当陈牧看着物资安全的运送至边军粮仓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路而来,太不容易了,赶紧将手中的文书交给边军的粮官,陈牧便去中军大帐,鲁达和他说过,李多祚(zuò)将军听说后方有突厥袭扰,甚为大惊,希望陈牧过去解释清楚。
站在中军帐外,陈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后才劳烦门口的士兵进去通报,很快,那名士兵便走了出来,并示意陈牧可以进去了,但必须要搜身......
鲁达紧接着也走了出来:“滚一边去,也不看清楚是谁就搜身,虎了吧唧的。”说着便拉着陈牧的手走了进去。
李多祚这个人,陈牧还是清楚地,马上就要到来的四国围攻,他一人便率军抗击后突厥和室韦两国,并奇迹般的将他们的联军打败,接着参与神龙革命,逼迫武则天还位于唐中宗(李显)。
“堂下可是海陵县陈牧?”
见陈牧愣在原地没有回复,鲁达连忙踢了一下陈牧,这才使他从回忆中缓过神来。
“下官海陵县主簿陈牧,奉命押运物资前往关内道边军,现物资已成功运达,这是清单,还请大将军过目。”说着将一份清单举过身前。站在李多祚身边的士兵立马结果清单,交与李多祚。
李多祚接过清单,并没有看,而是将其放在一旁,并笑着说道:“狄公介绍的人,我怎么不放心,来,坐下说吧。”
刚说完,便有一个士兵搬了个胡椅放在陈牧身后,鲁达也不客气,随便在边上找了个座位便坐下。
“听说你们在后方遇到突厥骑兵了?”
陈牧刚坐下,听到李多祚的问话,不得不再次起身:“回大将军,这些并不全是突厥骑兵,还有些海陵县的死囚混入其中。”
“快坐下,狄公与我私交甚好,要不然,鲁达这个没规矩的东西还能在我账下存活至今?你也别拘束,就当我们叔侄相谈。”李多祚笑着抚须说道:“左右,退下,没有命令不许靠近!”
“是!”
很快,帐篷内就剩下了李多祚,鲁达和陈牧三人。
陈牧无语的看着坐在边上翘着二郎腿的鲁达,他发现,自从狄仁杰说要给自己机会后,身边就全是狄仁杰认识的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宰辅大人真是手眼通天啊!
“陈牧,与我仔细说说这次运送物资的事情。”李多祚声音没有了先前那般的威严,反而透露出一丝亲切。
“敢问大人,狄大人是如何与您联系的?可有凭证?另外,能否让陇右河也过来。”陈牧并没有被李多祚的亲切所迷住,因为此事太过于重要,一旦讲出,狄仁杰的位置不保,自己的人头也会落地。
“哈哈,你这娃娃倒也谨慎的紧,不错,不错,鲁达,将陇右河喊过来吧,好让这小子放下心。”
没过多久,陇右河走了进来,陈牧立马听到了一声埋怨:“李叔,我还在睡觉呢,没事叫我干嘛?”
“你的这位兄弟不放心我,非要你过来作证,他才能放心。”李多祚指了指陈牧说道。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陈牧,放心大胆的说,李叔和狄公可是至交,两人就差睡在同一个被窝了。不行了,不行了,太困了,我要再睡会。”说着,便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躺了下去。
“你这孩子,老夫的清誉就是被你这么败坏的!鲁达,给他披个皮大氅,免得着凉。”说完便转头看向陈牧:“这下放心了吧?”
陈牧连忙起身:“还请大将军恕罪,此事事关重大...”
“说重点!”李多祚挥了挥手。
于是,陈牧便将真假驿站,突厥掠村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听到最后,李多祚咋了咂舌:“也亏你聪明,要是陇右河一个人,估计就要我去给他收尸了......”
“那些死囚现在就囚于账外,得空了你去审问便是,另外,我再给你个惊喜,物资送过来之后,我在运送物资的马车内搜到了......龙袍!”
李多祚话一出,陈牧脸色立马煞白:“怎么可能!”
“就在马车木板的夹层中,用油纸包裹着。”李多祚从身前的桌案下取出一个包裹,递给了陈牧。
陈牧接过来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扔到了一旁的火堆中,看着渐渐变成灰烬的龙袍,陈牧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些无穷尽的杀手,他们的目的并不是那些弓弩,而是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些灰烬。如若被他们擒拿,搜出龙袍,狄仁杰首先就落实了谋反一罪,而最终的受益者便是当今皇帝陛下所圈养的那些酷吏!
当然,索元礼、周兴这两个酷吏已死,剩下的来俊臣嫌疑最大,但到底是谁再帮他办事?钱德?不可能,就一个县令而已,他身后应该还有一个巨手在控制时局。
李多祚看着陈牧面露赞赏之意,拿到包裹,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直接就将龙袍扔于火中,光这小子的心境就很了不得,再看看翘着二郎腿再帮陇右河扎小辫子的鲁达二人,李多祚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中暗想道:“难怪狄公看重的是陈牧。”
“陈牧,天色将晚,还去审问死囚吗?”
“大将军,下官不想拖下去,现在就去审问,但走之前请求将军将鲁将军手下那位吴癞子喊到我身边,他对我还有大用处。”
李多祚点了点头:“小事一桩而已,拿着我的手令去吧,有这手令军中随意行走,哪怕是我这中军大帐。”说着,便朝着陈牧扔下一个木制令牌。
陈牧接过令牌,看上面刻着一个祚字,想来不刻李的原因怕是犯忌讳。
收好令牌,看到李多祚已经开始观看军报,陈牧便不多言语,躬身作揖后便要离去,刚出帐篷,就又听见李多祚发话:“陇右河,鲁达,你们两个都陪着陈牧一起去,两个没用的东西!”紧接着就听到啪啪的两声响,陇右河,鲁达都狼狈的从帐篷内走了出来。
陈牧看着陇右河头上的辫子笑出了声,鲁达不停地对着陈牧挤眉弄眼,示意他别这么快路出马脚,哪知陈牧的笑声越来越大,引来了站岗的士兵围观,顿时,整个中军大帐周围都沸腾了。
鲁达自知不妙,立马转身就逃,而陇右河在陈牧的示意下,发现了头上的小辫子,怒吼一声,朝着鲁达消失的方向便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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