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
陆衡见陆嘉蹙眉担忧，心里生了几分玩闹心思，抬手将她揽进怀里：“好妹妹打算怎么补偿我？”
“……”陆嘉哎一声，对着凑近自己的陆衡，只红了脸。
陆衡不饶她，只越来越近，只差将脸庞贴在陆嘉脸上：“嗯？”
陆嘉哎呀一声，抬手要推，手上却松软无力，像极了欲拒还迎。
陆衡噙着笑：“妹妹今日熏了什么香？怎么这样好闻？”
陆嘉见时候差不多了，再一会，苏芦就要回来了，当下软了语气哄道：“好哥哥……好哥哥，你饶了我吧……哪儿有什么香，就是普通的玫瑰精油罢了。”
陆衡含着笑，松开了她。
陆嘉显示整理一二因为动作幅度松弛的衣袍，边站起身来，边侧过头去：“什么人要谋害你？”
陆衡坐直了身子：“不知道，但总是会露出马脚来的。”
也是。
陆嘉点了点头。
……
出了海楼，绕道去了后花园子去，暖厅的戏台子依旧热闹，但陆嘉已经没有兴致继续观看，只回了自己院子内，可巧得闲，又到了每月婆子来交账本的时候，便命人取来账目来，好好对上一对。
晚间时候，仔细听那大夫关于紫月病情的吩咐，进了点粥，正要写几方子话本子，就听见门口大太太身边的弄翠来请了。
和兰轩内，徐氏精神劲头极好，招呼着陆嘉快些坐下。
陆徽正巧也在轩室之内温书，见了陆嘉来连忙起身见礼：“
三姐姐。”
陆嘉觉得这个弟弟是见一次一个模样。
十二岁的年纪，身高抽条似的长。
如今站起来，竟和她快要一般高了。
当下含着笑道：“咱们徽哥儿是不是又长高了？”
陆徽抬眼无奈道：“姐姐可是见了我无话可说？怎么回回都问我是不是长高了？”
陆嘉一噎：“难不成跟爹爹、哥哥们一样，见了你便考你功课？”
陆徽似乎被抓到痛处：“姐姐可别同爹爹哥哥一样，总是难得满意，次次都要打我板子。”
徐夫人见他们姐弟和睦，心里也高兴，只今日唤陆嘉来是有要事商量的。
同弄翠使了眼色，一盏薄茶上了小几。
徐夫人才道：“你可听说二姑娘要去照看北边生意的事？”
陆嘉抿茶稍顿：陆宛已经说了吗？这么急？
徐夫人注意到她的动作：“看来你知晓。”
陆嘉将茶盏搁下：“不瞒母亲，是女儿给二姐姐提的意见。”
徐夫人哦一声，却不多言，像是在等陆嘉好生解释。
陆嘉知道徐夫人对陆宛有意见，不喜欢。但两人自小莲花坛寺事件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交集，论理，不该还有什么很大不满才是。
当下抬眼道：“我想着，咱们这些年从来都是将北边的生意交给家仆处理，以往很是信任，从来没有多问，也未曾派族中子弟去查看，可这么多年了，总是不妥的……
嘉儿也有一些不甚成熟的考量。”
陆嘉观察着徐夫人的脸色，
倒是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便继续道：“一来，那些家奴都是老太太管家时候派去的，累了三代，指不定生出什么心思来，世家刁奴，欺上瞒下也是有的；
二来，尚书府虽然未分家，可这些都是咱们家的祖业，爹爹是长子，将来是要占大头的，若是不率先牢牢掌握，将来这些东西就成了老太太的体己了……”
那倒时候都是要同二房，还有远在甸州的三房分的。
一谈到分家分钱，徐夫人眼睛就直了。
这些都是她的徽哥儿的钱！
可是交给陆宛她还是不放心，当下摇了摇头：“可如何能交给你那个天煞孤星的二姐姐？谁知道她是不是一个胳膊肘向外拐的东西？”
陆嘉还未开口，陆徽先是拧眉：“母亲，二姐再如何也是自己家人，咱们家也是她的依靠，若是害了尚书府，对她有什么好处？”
陆嘉连点头：“母亲细想，二姐姐虽然性子强，但这些年在家也从来未曾危害过咱们家的家业呀。”
万幸，徐夫人确实是想不起来陆宛到底有什么错处，当下叹了一声，还是叮嘱陆嘉要派知根知底的跟着陆宛，若是有什么异动才好传回京都来。
陆嘉自然应下，但她明白陆宛是要去找宁王魏玉深的。
家族的这些产业，只怕还没有什么兴趣。
现在陆宛的私房钱只怕已经倚叠如山了。
出了和兰轩，正要回晓悦轩去，却看见姨娘夏氏正从那合安堂内出
来。
苏芦奇了：“这个时辰……夏姨娘去找老太太做什么？”
陆嘉也奇了，这个时辰，找老祖母有什么不对吗？
当下她侧过头来：“这么了？这很奇怪？”
苏芦哦一声，解释道：“以往跟着温姨娘时候，听府中常年伺候的老人说，这个时辰老太太是要礼佛的，几十年雷打不动，为表诚心谁也不见，所以婢子才觉得奇怪。
兴许是老太太年纪大了，改了习惯也不一定。”
这不可能。
陆嘉太清楚现代那套习惯说了。
一个人坚持了几十年的行为，只会让身体形成一种本能，就是要改过来也没有那么快。
……
合安堂内，老太太捻着佛珠。
边上的沈妈妈小心翼翼上了三炷香。
崔老太太闭着眼，却无心礼佛，而是脑海里回荡着夏姨娘的话。
——“说了这话不怕老太太怪罪，只是这些年来，府上的哥儿姐儿们一天大似一天了，可衡哥儿和三姑娘还是年少时候那样要好，没有避讳，不止一次叫人看见他二人举止亲密，下人们都在私底下议论……
衡哥儿和衎哥儿常年叫老爷严厉教养，少时也一味读书，如今很有出息，将来定然是家里的支柱……
只怕是衡哥儿年轻，分不清那男女之情和兄妹情谊……”
崔老太太陡然睁开眼，对着沈嬷嬷吩咐道：“之前说哪一家的女儿心仪咱们衡哥儿？”
“老太太？！”沈嬷嬷点香烛的手一颤，回首看着老
太太认真的神态。
崔老太太闭上眼：“当年我最看好老五行儿，最聪明也最上进，可惜走得太早了……如今数衡儿最得力，我可不能让族内下一代毁了，他既然分不清，那我这个老祖母就为他选一门亲事，摆脱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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