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其他小说 > 游侠之异界明朝 > 第214章 三个小妾
    “达老爷,妾身猜测这事与梦蝶这个狐狸精脱不了干系,准是她偷人时,被这两个巡夜的人看到了,所以把他们给杀了灭口。”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名字叫宓瑶凤,是聂春华的第六房小妾。她长着一对时时刻刻都在放射着电波的妖媚大眼睛,还有一个令她无比骄傲的浑圆光洁的颈脖。所以她总喜欢穿着无领或者低领的服装,露出粉白娇嫩的脖子。

    莲庄是聂春华诸多豪宅中的一座,也是他最喜爱也是最惬意的一座,他的很多时间都在这里悠闲自在地度过,九个妻妾中,他最喜欢的老六、老八和老九三房小妾就居住在莲庄。

    达明左右看了看高阴矮毒,“嘿嘿”笑着低声说:“六夫人,人命关天,没有根据的话可不能乱说,这万一传到华老耳中,他会怎么想?”

    “达巡检,妾身的话并非无中生有,望空捉影,自然是言出有据。”宓瑶凤像只高傲的天鹅昂起她羊脂玉般的粉颈,脸上露出了自得的笑容:“达老爷你知道吗,她有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表哥,叫英哥。其实这个所谓的表哥就是她的情哥哥,别人不知道,妾身可是泉水里看石头,一清二楚,只是不想让老爷难过,所以隐忍不说。”

    “那如今为何又说出来呢?”

    宓瑶凤理直气壮地说:“还不是你达老爷来问我,妾身也相信你心明眼亮,公正无私,绝不会在外面说是我宓瑶凤传出来的。何况如今已经死了两条无辜的性命,妾身不能再沉默,否则日后也许还有更多的人死在这个狠毒的戏子手上。”

    “六夫人,为了尽快擒住凶手,你能否提供详尽的证据?”

    宓瑶凤摇摇头,发髻上的那支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神情肃然地说:“妾身今天说得话到此为止,转身再说此事,妾身一定会否认说过。你是官差,寻找证据乃是你分内之事。达老爷,还望你原谅妾身则个。”

    达明领着高阴矮毒走出宓瑶凤居住的小院,回头看着院门匾额上的“舞英逐水”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抚着茸毛似的胡须问道:“高叔,你以为六夫人的话可信吗?”

    “五分可信。”高阴简洁的回答道。

    “高阴,你这样说如同放……放那个气。”矮毒自从跟了达明,两个方面明显少了许多,一是脏话,二是抬杠,这让他犹如大公鸡哑了嗓子打不了鸣,浑身上下就是不对劲。现在终于忍耐不住跳了出来,冲着高阴说:“可信就是可信,不可信就是不可信,什么五分可信,那还不是等于没说。”

    对矮毒的挑衅,高阴瞥了一眼矮毒说:“五分可信就是还有五分不可信,这五分不可信就是妒忌,所以六夫人的话中有夸大的成分。”

    “高叔所说不错,只要有女人成堆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妒忌、阴谋、诋毁、攻讦,更何况她们共有一个男人,争宠是永远不停息的动力。”达明赞同地说:“矮叔,你到莲庄的下人中去打听打听情况,主要查查这两个巡更人的情况,还有六夫人所说的情况。对主人的隐私,往往是冷眼旁观的下人最为清楚。”

    矮毒拍着大腿说:“不错,若要知蛇路,要问田中蛙。”

    “高叔,要如此干净利索杀掉两名巡更人,至少要在力级上品以上武功,你重点查查莲庄中有哪些人身具武功。”

    “公子,会不会是庄外的人所为呢?”

    “也许,但我们只能先从庄内查起。”

    吃过中饭,达明随着聂管家来到聂春华第八房小妾樊雨菲居住的小院。沿途绿树夹道,一条小溪两边高高低低长着芦苇一类的水草,不时可以听见鲤鱼翻腾的声响,转过弯来,柳荫处露出一个朱栏板桥来,桥下溪水荡漾,金色的鲤鱼成群结队在桥下游来游去。穿过小桥,一个极其精致小院出现在眼前,白粉院墙头上小青瓦盖顶,墙上连续开设形状不同的什锦漏窗,斜对板桥是一个月亮门,石质门额上浮雕有古篆体三字“黄鹂馆”。

    “八夫人是苏州名儒之女,因其父牵涉到一宗逆反案子,全家男丁上了法场,女眷充为教坊公娼。后来被老爷相中,花钱赎了出来,成了第八房如夫人。”聂管家一旁介绍说。

    当达明见到这位身世凄凉的八夫人时,立刻被樊雨菲的知性美吸引住了。

    樊雨菲倚坐在院中葡萄架下的秋千椅上,穿着紫色小袄,紫色柔绢曳地长裙,隐约露出紫色弓鞋鞋尖。她梳着盘龙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挺秀的鼻子,贝齿轻咬着樱红的下唇,纤手拿着一卷书,扑闪着又长又黑的眼睫毛,津津有味地读着,以至于聂管家领着达明进门,也没有察觉。

    当达明说明来意时,樊雨菲那吹弹得破的脸上露出了歉疚地笑容说:“达老爷,非常抱歉,妾身素来与其他姐妹来往不多,所知的情况甚少,恐怕不能为你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

    “八夫人,听闻九夫人杂剧唱得非常之好,乃是吉祥班的台柱子。”

    “不错,梦蝶嗓音高亢明亮,流丽婉转,柔甜之中有彩带飘舞之动感,表演清丽脱俗,风韵自然,号称闺怨杂剧第一手。据说当时轰动京城,曾连演十日,场场爆满。老爷花了千两纹银方才把她纳为妾室,为此姐妹们大为吃醋,背地里称她是狐狸精。”

    “八夫人,你说九夫人有没有可能是武林中人?”

    “你说梦蝶是武者?不可能!”樊雨菲眉毛一挑,漂亮的大眼瞪得溜圆,惊讶地反问道,然后又摇摇头说:“据妾身了解,梦蝶出身梨园世家,自幼进入戏班子,先是出演小旦,长大后出演正旦。”

    “听说她有个名叫英哥的表兄,不知八夫人是否认识?”

    “你说英哥啊,妾身倒是见过几回。是梦蝶的姨表亲,也是唱杂剧的,原来都是吉祥班的,如今在西安三春班唱小生。”

    “英哥会武功吗?”

    “会呀,戏班里剽轻精悍、能相扑跌打者,多多少少都会一点武功,比如度索舞絙、翻桌翻梯、觔斗蜻蜓、蹬坛蹬臼、跳索跳圈,窜火窜剑之类,没有武功功底,是难以胜任的。若要是说武功有多么高,就很难说了。”樊雨菲不愧有“女秀才”之称,懂得事情还真不少。难怪人们常说,秀才不出门,就知天下事。毕竟书中凝聚着过去社会和知识的灵魂,具有唯一永恒的生命。

    达明东扯西拉与樊雨菲又聊了一会,才告辞而去。一路上,达明的脑海像是过电影一样,将樊雨菲的话进行了一番梳理,他觉得可以正面接触九夫人梦蝶了,在他的潜意识中,这个九夫人似乎嫌疑最大。但是,当达明见到弱不禁风的梦蝶,他对梦蝶的看法似乎动摇了。

    梦蝶是一个特别灵秀的女人,即使没有梳妆打扮,美丽的面庞依然是那样晶莹娇嫩。她慵懒地坐在梳妆台前,双手支着漂亮的下颌,呆呆地望着大铜镜里自己艳绝人寰的面容,柳眉稍凤眼角带着哀伤愁容,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就像一朵霜打的鲜花,显得是那样地楚楚可怜,无能为力,让人产生出一种恨不得将她拥抱入怀软言慰藉的冲动。

    梦蝶对达明的到来,则是一脸的惊慌,恍若一个小老鼠见到了一只大花猫,每当她一接触达明的视线,便会立刻慌乱地低下头,似乎不敢与他正视。情绪低落的她话也说不清楚。达明费了挺大的功夫,才从梦蝶嘴里把一些事情弄清楚。

    英哥是梦蝶的表哥,两人青梅竹马,在一个戏班子里学戏,一个攻生角,一个攻旦角,常年耳鬓厮磨,两人渐生情愫。然而,梦蝶父亲不想自己漂亮的女儿重蹈父母之路,硬生生地棒打鸳鸯,拆散了两人的大好姻缘,将女儿嫁给了聂春华做了第九房如夫人。英哥伤心之下,离开了吉祥班,追踪而来进了三春班。去年,聂春华为了讨梦蝶欢心,请三春班到莲庄唱堂会。两个姨表亲,一对苦命人就这样在异乡重逢了。聂春华对这两个表兄妹也没有疑心,常常邀请英哥来家宽慰梦蝶的思乡思亲之情。

    “九夫人,昨天晚上,英哥是否在竹坞?”

    梦蝶红着脸,惊惶地瞟了一眼达明,纤纤玉指捏住衣角,扭捏了一阵子,才点点头。

    “凌晨的死人……”

    “不是英哥杀的!”梦蝶猛地站起身,张着纯洁的大眼,目光显得很惊恐,看着达明鼓起勇气认真地大声说道。

    “英哥会武功?”

    梦蝶垂着头,低若蚊声地说:“会。”

    “有人在巡更人出事时的现场亲眼看见过英哥,仅凭这一点,本官就可以将他定为嫌犯,打入大牢之中。”达明摆出一副官差的嘴脸,疾言厉色地恐吓道。

    “别,千万别,贱妾实话实说。”在这乍暖还寒的春天,梦蝶光洁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细粒的汗珠,小脸紧张得发白,两只手在胸前绞在一起,明眸中全是惶恐乞怜的神色,声音颤抖地说:“昨天吃晚饭时,贱妾发现英哥有些坐立不安,好像心事很重的样子。无论贱妾如何问他,他都没有说。今天凌晨,当屋外那声惨叫传来时,贱妾听见隔壁的房门打开的声响,知道英哥出门去看了。不一会儿,英哥就来敲贱妾的房门,说是他马上就走。在奴家以性命相威胁之后,他方才告诉贱妾说,莲庄有人要害他。”

    达明抚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说:“九夫人,他有没有说是谁要害他,是如何害他?”

    梦蝶的头像座钟的钟摆一样来回摆动了几下,闷闷地说:“当时,英哥走得非常匆忙,没有告诉贱妾。”

    达明低着头来回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突然站定问道:“九夫人,有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你与英哥之间是不是旧情复燃?”

    “官爷,你为何有此一问?”梦蝶睁着一对水汪汪的眸子,惊讶万分地说。

    “九夫人,本官不过是随口一问,纯属好奇而已,若是你不愿说完全可以不说。”

    梦蝶垂着头默然了好一会儿,抬眼望着达明,幽幽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贱妾已经认命了,此心如烛,泪已干,身成灰。既然已经为人妻,自当谨守妇道。往昔种种,譬如霜后残枝、昨日黄花,化作过眼云烟。贱妾与英哥已无比翼双飞之情,唯存灼艾分痛之谊。”

    “那英哥呢?”

    “他……他……也无破镜重圆之心。”梦蝶一脸无奈地说道。

    “本官明白了。”达明“嘿嘿”笑了笑,脸上神情如谜地说:“英哥如今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坠入情网已无法挣脱,惟有旦夕相随,以解相思之苦。”

    梦蝶脸上红晕如胭脂,一副羞人答答的模样。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并不在意自己是否漂亮,毕竟这是上天的赐予,真正在意地是有多少人追求自己,在意有多少男人,哪怕是类似《巴黎圣母院》里那个丑陋的敲钟人卡西莫多的男人,只要他肯为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