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其他小说 > 商霸西门庆 > 第110章 第三十七回逛勾栏猎艳邂逅卓雕儿择吉日进宅雪访吴道长
    这个看似哀怨忧戚的女子,床笫之欢中却是风情万种,柔贴娇媚,又有一番深情蜜意,已令西门庆爱之难释。后来西门庆果然践行了诺言,时不时有空就来找卓雕儿,蹉跎过了几个月,就每月二十两银子将卓雕儿包了下来,卓雕儿不再接其他客人,守在院中,只等西门庆来欢会。不特如此,又过了一年多,西门庆觉得每月包的在外边,不但费银子,为欢也不是那么近便,家里宅院房子又多,竟就将卓雕儿赎身出去,纳为第三房小妾了。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却说西门庆与卓雕儿正在厮缠叙话,丫头来敲门说道:

    “院子来了两个圆社的,嚷说要跟客官比赛蹴鞠呢!”

    “这伙架子可真烦人,耍个鬼样儿要钱,还唐突了人家好事!”西门庆狠狠地说道。

    “说是可恨,但也没有法子,别说俺们家新院子新人,这勾栏街上哪家哪户上来人客了,他们这些捣子架儿不都要来趁些酒饭钱?恐怕就是“丽春院”、“怡红院”和“悦香院”这几家大院子,有官府人关顾着,又有众多门头伺应看守,他们不敢去作弄罢了。要是俺们惹了他等,怕后边买卖都做不成了。唉,没什么法子,只好看着这等闲汉打秋风了。”卓雕儿又是叹息说道。

    “可恶,总有一日,我要让这等人听见我的名声便滚得远远的!”西门庆边说边从袖里摸出二三钱碎银,拿去给丫头,吩咐道,“你把这些碎银打发他们去,就说我等醉酒了,不玩蹴鞠了。”

    丫头接了碎银下楼去了。西门庆和卓雕儿又喝了会儿酒,看看夜气已浓,下楼去,看楼下灯烛明亮,外边街上灯笼高挂了。那应伯爵与翠兰也已经喝得耳热头昏,执手拦腰并肩叠脚的厮缠做一处,满口污言诳语,西门庆就叫过杜妈妈来,将书袋里拿出一锭五两银子让兑资费,鸨母兑收了四两,还回一两,道个万福,说道:

    “老身这女儿可伺候好了公子?多谢公子看顾,还望公子以后常来看看姑娘!”

    “雕儿姑娘极好的,不亏有妈妈教诲。”西门庆转头去看卓雕儿,卓雕儿一双含情脉脉的眼早已在向他看来,两人又是个对眼会心,于是西门庆转头对鸨母说道:“以后小生会时常来看望雕儿姑娘的,还望妈妈照顾雕儿姑娘些儿,勿要使她苦累了。”

    “这个自然!”鸨母赶紧应道,她心下就推定了,一个常客有了。

    西门庆拉应伯爵起身,应伯爵嘴里嚷着还没喝够,屁股坐死不肯动,手扯着翠兰不放,西门庆用力拉拽方才拽他起来走人。雕儿和翠兰将西门庆和应伯爵送出了院门,方才回还屋里去。

    西门庆回到家,上得楼来,在客厅坐下,正欲倒盏茶喝,三娘就走过问道:

    “我儿又到哪里去吃酒了?看样子喝的不少,以后可要少喝点,喝多了搞坏身子,有时还耽误事。你看,晚上练功也练不来了。”

    “孩儿知道了,孩儿并没有多喝,喝得高兴了些儿而已。”西门庆应道。

    “什么高兴的事?说来为娘听听,是不是买卖做的顺手,又将要搬到大宅子去居住了,特别高兴啊?”三娘对自己的儿子是越来越疼爱,越来越喜欢,越来越关切了。

    “哈哈哈!孩儿想什么,娘亲都知道,看来‘知子莫若父’这句俗语要改成‘知子莫若母’了!”西门庆看看三娘,不禁笑道。

    “说到搬宅子事情,我家活东西都差不多收拾好了。正有一件要紧事问你呢!”三娘似乎觉得西门庆笑得没有平时那么自然,却也没有多想,只是继续就自己的事情问道。

    “娘亲,有什么要紧事?”西门庆倒急切起来,问道。

    “为娘家活都收拾好了,那边宅院也雇了佣工修整洒扫干净,搬将过去也都没有什么阻碍了。只是这宅子虽不是自家新造的,却也是咱家新居,往后看来也不会再搬迁了,这次搬家入伙马虎不得,理当延请高人择个吉日良时,方好进去安居呢!”三娘说道。

    “嗯,娘亲这话极是有理,孩儿明日就到三清道观去拜访吴道长,请他帮择个吉日良时罢!”西门庆说道。

    “一个道士,又不是专门堪舆择吉师傅,如何能便托问他去?”三娘说道。

    “娘亲有所不知,这吴道长却是个学识渊博又极明白世□□理之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黄老养生草药医方,风水命理麻衣相术,诸样皆精通,孩儿到三清观访问了很多回,相谈甚欢,颇以为知己,前些时候忙着买卖上的事,许久没去过访了,这次正好去。”西门庆说道。

    “既我儿这般说,就随你去问他便了,择好吉日良辰,好快些搬过去居住,看这里是有些局促了。”三娘说道。

    “哈哈哈!原来娘亲也是易变,娘亲不是说住这里挺好的吗?这回看了那边的宅院阔大精致了,方觉得这里简陋局促,急着要搬了!”西门庆笑道。

    “我儿既已买来孝敬为娘,让为娘享福,为娘岂有不喜欢的道理?为娘要是说不喜欢,不去住,那更要枉费我儿一片孝心哩!”三娘也笑着说道。

    “好了,有些晚了,娘亲就寝去吧,孩儿也要去睡了!”西门庆说罢起身回房间去。

    一夜无话。

    翌日,西门庆吃过早饭,打马到自家粮油食杂铺丁哥烧鹅摊买了一只烧鹅、一只烧鸭、两只卤猪脚和一大瓶南酒,讨个大食盒装好,又到旁边水果摊上称了十斤鲜果,两头挑的架到马背上,径出城北门,往东北方向连角山三清道观奔去。

    时值寒冬腊月,寒风在耳边呼啸,地上盖着一层雪,空中还飘着小雪花。西门庆身穿夹棉长袍,暖绒线裤,上身还裹着皮袄,头上戴着双层夹棉绒布帽,套着貂鼠暖耳,脚踏羊皮靴子,浑身上下穿的严实,仍不免寒风冷雪的侵袭,只好放马疾走,不得驰骋。看看快到的时候,雪却下得愈来愈加大起来,西门庆只好冒着大雪飞奔一程,迅疾跑到山门前。

    西门庆到山门一侧马棚内拴了马,正要将马背上的酒食卸将下来,已有两个道童从大门出来,一起将食盒和果篮拿了下来,要往里边搬。

    “如此大雪纷飞天时,道长如何得知小生要到来的?小生还没有过去敲山门呢!”西门庆问道。

    “道长早间吩咐说,算来今日午时当有贵客来访,着小道两个在山门候着,方才小道从门缝中看见施主打马奔来,就过来帮打个下手。”一个道童说道。

    “哦,吴道长真是灵通神算!”西门庆说道。

    西门庆跟着两个道童进到禅堂外,一个道童将食盒、果篮拿到后边去,一个道童进去通报。只一会,吴道长迎出来作揖道:

    “贵客辱临敝观,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道长一向安好!多时不来聆听道长教诲,今日却是天寒地冻,只怕打搅了道长清净。”西门庆回礼说道。

    “那里!那里!大官人乃敝观恩主,时常布施香火钱物,敝观感佩之至,还常望多来赏光呢!”吴道长说道,“外间寒冷,请大官人进到里边来用茶叙话吧!”

    “屋里边可暖和多了!”西门庆捣掉衣帽上的雪花,进到禅堂里边,脱去帽子和皮袄挂到衣挂上,赶忙过去坐在火炉边烤烤手,说道。

    “是啊,算知今日有贵客来访,贫道准备好了火盘,好让施主暖手。”吴道长说道,看看西门庆,又继续问道:“外边风刮雪打的寒冷天气,大官人如何竟顶风冒雪的莅临敝观?”

    “既然道长都算到小生前来,就不能算算看小生为何前来?”西门庆笑着问道。

    “正所谓‘人心隔肚皮,神仙难察知’,这个可算不出来。”吴道长笑着说道。

    “也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只是前些日子买卖上事情多些,一直忙着,没有到观来拜望道长,今日有些闲淡,就想着来聆听道长开悟。”西门庆说道。

    “大官人饱学诗书,乃乐意来听贫道浪言闲语,只怕有污大官人视听呢!”吴道长笑道。

    “吴道长学识广博,虽非应试科场经论,却也是一腔立身处世有用之才学,又且见多识广,兼通武艺,小生来拜望叙谈,常感收益匪浅呢!”西门庆说道。

    “要果真如此,却是最好!”吴道长拉过一张凳子,也在火盘旁坐下,说道。

    一会,小道童将一张小茶桌搬过来放到火盘旁,摆上几碟子三清道观特做的糕饼,两盘西门庆带来的鲜果。吴道长问道:

    “大官人喜欢喝什么茶?乌龙茶?龙井茶?枸杞红枣茶?亦或是枸杞菊花茶?”

    “道长这里开茶铺啊?有这么多的茶品,小生倒不曾知道,以往来时都是递上来只管喝。”西门庆说道。

    “那贫道今日就约略讲讲这品茶之道给大官人听听。”吴道长娓娓而谈道,“这乌龙茶盛产于福建路武夷山和安溪地方,茶色乌黑发亮,汤色金黄,香气纯正而浓烈绵长,滋味醇厚,茶过口舌回甘,实乃生津止渴、健脾暖胃之佳饮,大有茶中贵族之气质,尤其适合秋冬寒冷时节围炉慢品。”

    “看来,这正适合今日小生与道长围炉慢品也!”西门庆连忙应和道。

    “大官人且别着急,贫道再把这里有的几样茶饮讲完再定喝哪样也不迟。”吴道长微笑道。

    “好吧,小生听着。”西门庆抓一片鲜果放入嘴中,说道。

    “贫道这里有一包香林茶,这香林茶乃产自杭州灵隐下天竺寺香林洞附近茶园,所产不多,前时贫道的一个出家在武夷山僧友云游到访敝观,知道贫道喜好品茶,特意绕道杭州给贫道带了来的。”吴道长说得就像家藏珍宝一般。

    “这么说来这茶却是格外珍贵,怕是街上茶叶铺都没有卖的。”西门庆说道。

    “这里街市当然没有得卖,就是在杭州城能喝到的人也不多呢!”吴道长说道,有些得意,“此茶与灵隐下天竺寺附近茶园产的‘白云茶’以及杭州西湖边上葛岭宝云山上茶园产的‘宝云茶’一起,当地俗间皆称作‘西湖龙井茶’。龙井茶‘色绿,味甘,香郁,形美’,堪称茶中皇后,绰约英华,不矜自贵,喝之回味悠长,更具有生津止渴,提神醒脑,疏通经脉,活血化瘀,利尿诸多功效。”

    “听道长这么说来,小生却应该喝西湖龙井茶才是。”西门庆一听,觉得这样似乎比乌龙茶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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