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其他小说 > 商霸西门庆 > 第103章 第三十五回西门恭丧母受唆讹得银钱姚掌柜平白遭陷抵清家
    却说上回说到西门庆到安闲茶馆喝茶散心,邂逅李娇儿,唱舞和应之间,生出几分情意。西门庆出了茶馆,回家路上遇到儿时玩伴西门恭。西门恭告知西门庆自己娘亲病重,西门庆断定西门恭娘亲将不久于人世,于是便想出一计,一来要借机打垮安顺药铺,二来也帮助西门恭度过丧母困厄。在西门恭和柴荣再到清河来,告知西门恭娘亲死讯时,西门庆便叫来兴快去找应伯爵来,安排实施他的谋划。

    过不了多久,应伯爵赶到了,四个人在西门庆房间里如此这般商议安排布置了半晌,然后散开了去。

    西门庆让柴荣骑自己的马尽快赶回西门镇去,到西门恭家取原来那抓药的方子,自己赶忙去找陶大人,而应伯爵则带西门恭到一个茶馆,一边喝茶一边商议安排事宜,一边等待西门庆和柴荣。

    一切安排停当,午后日影西斜之时,一队嚷着喊着哭闹着的乡民,其中四人抬着一副棺木穿街过市来到安顺药铺门前,为首的正是柴荣,敲着一面铜锣,带头高声不断大闹大喊叫“配错药,害死人!”、“还我人命!”,两三个妇人则跟着在棺木后边放声嚎哭,好不悲痛凄惨!而围观看热闹的行人很快已经围了一匝又一匝的,这从未见过的场面使街市为之一时轰动。

    药铺伙计赶紧出到门口,大声喝问道:

    “你们如何到我家药铺前嚷闹?走,快走开,快走开!”

    “走什么走,俺们正要找你家掌柜,你们家药铺给配错药,害死人命,你们赔俺们人命来!”柴荣也大声喊道,而后边哭丧的妇人一时间嚎哭得更大声了。

    围观看热闹的群众纷纷攘攘地议论开来,铜锣声、喊声、嚎哭声、吵闹声、说话声交织混合,安顺药铺门前街上围得水泄不通,场面喧嚣一片。

    “你胡说,怎么无端端说我家药铺配错药给你?”药铺伙计继续喝道。

    “就是在你家药铺抓的药!俺们家婆子就是吃你们药店的药,好端端的就死了,后头找郎中验看,是你家药铺配错药吃死的!”柴荣说道,然后“哇——哇——哇——”的大哭起来,后边的妇人哭的就更起劲了。

    “走,走开,不要血口喷人,无理取闹!”伙计急了就过来推柴荣,柴荣哪里肯走!

    两人正推扯之间,药铺掌柜姚安顺从里边走出来,一看外边的场面,惊愕不已,又见自家伙计与人在推扯,向柴荣问道:

    “别推扯了!你等何事到这里这般闹腾?”

    “你家药铺给俺们配错了药,药死人了,俺们要你们偿命!”柴荣边哭边说道,后边嚎哭的妇人见掌柜出来了,哭得就更大声了。

    “不要胡说,如何见得是我家药铺配错了药给你?又如何药死了人?”姚掌柜质问道。

    “俺们就是在你家药店配的药,药方子还在,药渣也在,如何抵赖得了?”柴荣对答道。

    “口说无凭,赶紧走开,不要再在这里胡闹,不然保甲一会就会带着巡捕来,将你等抓到监牢去!”姚掌柜不想与柴荣等人啰嗦下去,高声喊道。

    “你不要恐吓俺们,死人偿命,俺们就认这个理!”柴荣也是大声对答道,然后用力敲几下铜锣,继续喊:“配错药,害死人!还我人命!”

    见喊话威胁不奏效,姚掌柜和伙计就动手来推踢柴荣,原先抬棺木的四个汉子放下棺木一齐上来,姚掌柜和伙计又敌不过,无计可施,只得叫伙计赶紧去找地方保甲。

    安顺药铺这边嚷闹不休,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西门庆一边让柴荣雇人抬着棺木到安顺药铺哭丧闹腾,一边让应伯爵和西门恭拿了状纸带着药方提着那桶药渣到县衙门去击鼓诉讼,使两个小厮到两边去哨看,有动静回来禀报,自己只在自家药铺坐镇指挥策应。

    在柴荣这边正闹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那边县衙门里县太爷陶大人早已经升堂受理西门恭的案子。而早先西门庆却已经私下到衙门里跟陶大人通联好了,陶大人是依例升堂,然后寻着既定程式审断。

    当然所谓通联,除了将案子事情通说一遍,主要的不过是送银子,然后商定一个判断来。西门庆一向做事仔细,官司说事中,除了送银子,都跟陶大人商定判案,既要最大程度地有利于己方,又要看起来不偏离法度太远,让对方接受判断还过得去。西门恭这个本就无中生有的“冤案”,西门庆掂量着送了陶大人三十两,觉得已经足够了。而陶大人既是收了银子,自然也就乐于效命了。

    随着“嘡”一声锣声过后,陶大人走出屏风,来到当堂中间案台后椅子上坐定。

    “威武——!”堂上列队支着法棍的衙役们呼喝道。

    “啪!堂下人等,有案报案,有冤伸冤,有讼争讼,速速递报上来,本官必将依据我大宋法度,秉公审理,依法判断!”陶大人用力一拍惊堂木,宣告道。

    此时堂下已经来了几拨人来诉讼,西门恭是头一拨,连忙上去跪在堂上,一边举着状纸,一边禀告到:

    “草民西门恭,本县西门镇人,傍边这个是帮我张罗官司事情的应伯爵。草民告本县安顺药铺错配药材致草民娘亲死亡,万望老爷为草民做主!”

    “你告安顺药铺错配药材致你娘亲死亡,有何证据?须知诬告他人是要受到责罚的!”坐在一旁的书吏下来接了状纸,放到陶大人案桌上,陶大人拿起来看了一遍,问道。虽然事情他已经了然,但面上该做的,一些儿不能少。

    “回禀老爷,草民有证据。”西门恭从怀兜里拿出药方子呈上去,应伯爵则从堂下走上来,将装着药渣的木桶放到案桌前。

    “回禀老爷,方子上有安顺药铺伙计写的字,证明草民确实到该药铺抓的药,木桶里的药渣却和药方子的药味不对,证明安顺药铺配错了药材。”西门恭接着禀告道。

    “好,既然有证据,你等暂且到一边候着,本官出两道令牌,一者着人到你家验看你娘亲尸身,二者传安顺药铺掌柜前来对质。”陶大人命西门恭和应伯爵到堂下边厢廊等候,两人走下来到下边找凳子坐下等候。陶大人掣下两个令牌道:

    “张善,你可即时快马到西门镇西门恭家,验看西门恭娘亲尸身,验看确凿无误,问明死亡因由,速速回报,不得有误!”

    “小的领命!”一个军牢应声作揖领命下去。

    “陈东、王路,你二人即刻到安顺药铺将该铺掌柜拘来,不得有误!”两个军牢有应声作揖领命下去。

    这一拨告诉人事情暂告一段,陶大人再“啪”一声惊堂木,叫道:“下一个。”

    西门恭是头一遭到衙门里打官司,以前也没有见识过衙门的威严,况且又是这么个无中生有的“冤案”,不免有些心虚,但情知有西门庆在背后请托县令老爷撑腰,就还好,都能按着西门庆和应伯爵的安排和说辞来做,没出什么岔子。

    西门恭和应伯爵就在衙门堂下厢廊坐等,而县太爷继续审理其它的案子,暂且不提。

    却说小厮听得陶大人吩咐快马去西门镇验看尸身,询问死因,飞也似的赶忙跑回庆安大药铺来禀报西门庆,西门庆一听倒是吃了一惊,因为这城中诸事都安排妥当,匆忙中唯独尚未来得及知会西门恭家中人,要是差官去问个仔细,回来堂上对答难免露出破绽。

    “不行,我得亲自跑一趟!”西门庆立刻跑到后边马厩,飞身上马,追奔而去。

    西门庆火急火燎的追着,哪里追得上?猛追半天不见差官的踪影。他用力的抽打马背,他的黄骠马脚力强健,便在山道上狂奔,颠得他五脏六腑都要倒出来似的。冷风寒气鼓进衣衫,似有透骨的犀利。

    看看快要到西门镇,却正看到一骑从镇子路口飞奔出来,西门庆认得那就是张善。

    会马之时,张善也认出西门庆来,放慢马步,正要问如何这般凑巧碰到,西门庆已忙不迭的勒马作揖,说道:

    “张大人安好!张大人办差真个是快速,在下拼命追来也是追不上啊!”

    “哪里!哪里!老爷命小的快马办差,还等着小的回禀判案,小的岂敢耽搁!话说回来,西门大官人何故追来啊?”因西门庆读过书,也到县学短时游庠,参加过州里乡试,虽则没考上,也算是个读书人,如今在县城里开着几间店铺,就列入富裕人家之列,且在城里行走这么几年,有些名望,又跟知县大人有那么些干系,同时家中就那么个独门香火传人,市井各种人等,不知怎么称呼合适,就呼他叫西门大官人,既像是读书人称谓,又符合大户人家子弟身份。这时候,官府差人张善自然也就这么称呼西门庆。

    “张大人知道,这西门镇是在下老家,镇上人到清河打官司能不找我?况且这西门恭是在下小时候的玩伴,家中遭了事,到清河免不得找了在下了。”西门庆与张善并辔回马奔回县城,一边说话。

    “哦,原来这样,大官人不说,小的就不晓得了。”张善说道。

    “张大人差事办得怎么样?有什么差池吗?”西门庆问道。

    “小的理当按照陶大人吩咐认真办差,仔细验看问询,然后回禀!”张善说道。

    “说说验看情形与问询结果,谅也无妨,既是小时玩伴相托照看,在下得关顾着些儿。”西门庆恳切地说道。

    “小的验看问询,确认尸身确实是西门恭娘亲,五十岁不到,死时身体羸弱不堪,所害的肺痨兼有哮喘病已有数年,每年复发,今年寒冷,发病尤其厉害,诸般请医用药无效,两日前死亡。”张善看了看西门庆,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扬了扬,又放回怀兜里,继续说道:“小的在其房舍边上树根收集到一些药渣,回去呈堂做证据。”

    “坏了,好在我追了过来,否则这事就全砸了!”西门庆心里“咯噔” 一下,赶忙对张善说道:

    “张大人,请稍事住马一会,在下有话跟大人说。”西门庆勒住马,张善也只好勒住,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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