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祸水(快穿)》 第1章 祸国之色 夕阳的余辉透过檀木雕窗,细细碎碎地洒在金色的大殿之内。大殿之中几近无人。安静的似乎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到。 倚靠在床榻上的萧绍听着殿内传来簌簌的动静,假寐的眼皮微抬,向屏风外望去。 透纱的屏风遮挡了大半剪影,隐隐约约间,他看见一个身着宫装,楚腰纤细的女子背对着他,似乎在斟茶。 绍帝蹙了蹙眉,他已装病多日,屏退了左右侍从,是为了引蛇出洞。 这个不知好歹的嫔妃,为了承宠钻了空子,险些因此打乱他的布局。 “滴滴,萧绍好感度-99。警告,警告。宿主将有性命危险。” 金属声在脑海中响起,妺妩斟茶的手却无丝毫停顿。煮茶斟水做的行云流水,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666却有些心急:“宿主,这次的任务要求不同。你可千万不要玩儿脱了。” 妺妩眨了两下眼,将耳后的一缕发丝松松地垂落在脸颊边上。随着她的动作在脸侧飘飘绕绕:“玩脱,才刺激呀。” 妺妩端着茶水从屏风后袅娜地转了过来,萧绍漫不经心地抬眼去瞧,他虽见过那么些许形形色色的美人,此刻望着眼前的绝色,却半晌挪不开眼。 女子身着白素纱衣,素色的纱衣系着一根月色腰封,将女子楚腰掐的不盈一握。细腰上垂着的流苏环佩,随着女子一步三摇,勾的人心里随之摇摆。 在往上看,素白纱衣竟不如女子裸露在外的肌肤瓷白如玉,一抹红唇点在小巧精致的面庞上,娇艳欲滴。如同刚刚吐蕊的白色玉兰。 她一双细长的黛眉蹙非蹙,似是有化不开的心事。眼中笼着迷蒙水雾,这般绝色之姿,若是让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只想让人按在怀中,拂去她面上的忧色。 霎那间如同看到了下界的仙子一般,整个暗室内因此光华流转。 只这么一个照面的功夫,666就检测到了绍帝好感度已达到了八十。 666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哦,眼睛没坏,大概是这个晋江系统又抽了吧。 呵呵,辣鸡绿江,差点坑它! 妺妩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男人对她是何感观,她哪里用得着这个系统告诉自己。 她这次的任务人名唤湘女,这是个九州之中都难得一见的美人。只可惜这般的美人,却偏偏红颜薄命的很,白生生浪费了如此好的容颜。 原身为了不替萧茂下毒杀害眼前的男子,服毒自尽而亡。 在她死后,便用自己的福泽气运,换取与绍帝同好的机缘。 可所有尝试者,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只因湘女是绍帝之子——萧茂的侧妃。 恍然间,出神的妺妩抬眸正对上萧绍不错一目的视线,她的神色既有两分恐慌又带着五分喜悦。 妺妩低伏下腰身,话音柔的似是黄鹂初啼:“陛下,请用茶。” 萧绍看着近在咫尺的茶盏,注意到的却是捧着茶盏的那双素手。 那手美的如削葱根一般,纤长玉白,毫无瑕疵。比自己前几年寻回的和氏璧更加适合榻上把玩。 萧绍心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在美人颤抖地一声惊呼中,萧绍勾着妺妩的袖摆,就将人扯上了床榻。 茶水早已打翻在地,却无人在意。 萧绍一手搂着眼前女子的纤腰,一手勾抬起她的下巴。他调戏般地说道: “朕的后宫之中,何时纳了你这样不安分的妃子?” 预料中的娇羞却没有看到,妺妩面上突地一白,猛然挣扎起来。 萧绍以为是这妃子欲拒还迎,跟他玩女子的把戏。登时就有些不满。 既然都使了手段来侍疾,却在临了的时候跟他耍心机。 也正因这些女子的心眼颇多,他早些年除了与楚国联姻要了楚美人,生了皇子萧茂后,就鲜少踏入后宫了。 666看着男人的好感度不断减少,正要出声提醒,却看到自家宿主将自己的袖摆扯出,跪坐在榻上说:“妾,妾非是陛下的妃子。” 而后她又咬着唇,犹豫了半晌,才赢赢弱弱地说:“妾,妾是茂皇子的侧妃。” 此话一出,666看着那好感度简直如同大型坠机现场一般飞速跌落,觉得宿主是真玩脱了。 这话,可真不能现在讲。 “滴滴,警报,萧绍杀意值99,宿主将面临死亡。” 萧绍一心扑在朝政上,是个英明的君主。萧茂是萧绍唯一的皇子。 本来,萧绍是打算让皇子茂一承大统,可是绍帝如今还在不惑之年,一展宏图强国之际。看样子也还有几十年可活,就让某些人动了心思。 等个几十年才能继承大统,这位年纪轻轻的皇子都得等到三四十好几了。 少年人心思浮动,沉不住气,便屡屡暗中派人行刺。 萧绍佯装生了重病,就是为了给萧茂最后一次机会。 现在皇宫守卫森严,萧茂无法入宫,只有他的女眷才方便入宫,借机行事。 想到这里,萧绍眸色一沉,伸手便抚上了榻前女子纤细脆弱的脖颈。 他一边缓缓抚弄那白玉的颈项,虎口慢慢收紧。 此时却听到那婉转黄鹂般的娇柔女声,对逼近的危险无知无觉,十分娇弱地说:“妾乃鄢国公之女,小字名湘。” “湘女?”萧绍怔了一怔,这才想起多年前发生的事。 当年鄢国公用性命给他开疆拓土,他才得年少时帝位稳固。几年之后,他去国公府祭奠人之时,见到一只雪玉的女孩被几个堂兄弟扔到冬天的冰池中戏弄。 萧绍本来并未打算管这事,但是随即便有人禀报这是鄢国公之女。他登时便下旨狠狠惩治了那几个孩童,处置了鄢国公那几个贪图家财的兄弟。 湘女一朝得陛下护佑,从此再无人敢欺凌。 妺妩抬起头,似是感恩又是崇敬地看着面前的帝王,目光中描摹着帝王的模样,似有几分眷恋地说: “若不是陛下,小女恐怕早就被那虎狼撕咬而死了。当年陛下将我从冰池中抱出,小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陛下当年恩情。” 男人放在那素白脖颈上的手顿了一顿,最终缓缓上移,抚弄在她娇艳的面颊上。 妺妩似是欲躲,却咬紧了唇,鼓足了勇气才没有移动分毫。 萧绍享受着那温润的触感,问道:“哦?那你为何嫁了朕的皇子。” “妾,妾当年入宫做宫女,只想着可以日夜见到陛下。可惜还未曾得陛下垂青。被茂皇子看到,当场,当场就强要了妾。” 在男人热切的视线下,妺妩的说话声一次比一次小。最后几字几乎微不可查,仿佛十分难堪。 萧绍却听得一清二楚。 眼下,妺妩眼中的雾气化作一汪泉水。将下唇都咬得泛了白,只看的人疼惜不已。 一滴泪晕开,微凉的坠在萧绍手背上。萧绍却觉得自己的心尖都被烫了一下。 帝王的心如同寂静无波的死海,无论是腥风血雨,还是贵胄倾覆都无动于衷,却被这一滴泪砸起的涟漪带的心绪起伏,难以平静。 所以这样的女子,本当是他后宫的专宠,却被他儿子霸占了许久。 666神奇地看着杀意值顿时消失不见,再次以为自己还在绿江的卡顿之间反复横跳,十分有些怀疑统生。 萧绍将妺妩搂入自己怀中,一向杀伐果决的帝王,此时轻柔而小心地哄着怀中一碰就化的琉璃美人。 温香软玉在怀,梨花落雨甚美,那璀璨宝石一般的眸子,此时如同被清泉洗过一般,泛着莹光。再加上妺妩天生便带着的妩媚香气。 就算是世间最不爱风月的男子,也必把持不住。 一开始还在唇上浅尝辄止,后来那便如同狂风骤雨,几乎要让怀中女子溺死在风暴中。 妺妩初期时闭着眼承受,但却忽然如同想起了什么,开始不住挣扎: “陛下,您不能,妾,妾虽恋慕陛下,却是陛下的,陛下的...” 妺妩似乎此时方才惊觉自己的身份,挣扎着避开男子的热情。 而666却因为妺妩的挣扎,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心都提起来了——宿主身上,还装着皇子给的毒药。可千万别掉出来啊! 萧绍却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如今他以强法立国,在朝堂上才是说一不二的帝王。若有不服皆杀即可。没有人敢对他的后宫指手画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愿意要谁就要谁,就算是他皇儿的侧妃,那也是他的臣民。 萧绍情难自抑,伸手就去扯她腰间系带,也并不打算向她解释自己与萧茂之间的嫌隙。 妺妩却只是不住挣扎,他颇有些好笑地看着。美人在榻前挣扎,也算是一番情趣。 他戏耍般地看着猎物惶恐地逃离,却最终无法摆脱被猎人掌控的命运。 衣带拉扯之间,一个青白色瓷瓶,却突然从妺妩被扯的有些松散的抹胸之中滑落。 两人俱是一怔。系统捂着双眼,根本没眼看。 叫宿主作,这下玩大了吧。 妺妩却颇为好笑地看着系统这个戏精捂眼尖叫。 萧绍捡起了滚落的青瓷瓶。那瓷瓶上还带着柔软处温润的体温。 女眷入宫,宫女即便是搜身,也不会去碰贵人的私密之处。湘女将毒药藏于绵软之间,才得携带入宫。 这不禁让他想到了别处,喉咙间瞬间感到干渴灼热。一股火气下行,这毒药瞬间如同油浇在烈火上一般。 他手中把玩着那物,心中却无愤怒,竟是想着该如何将此事压下。 萧绍此时方知,他是彻底完了。 前三十年,千古之帝王,此后余年,只怕会是宠姬之纣王。 既是如此,那就两人一起沉沦吧。 他就算绑,也要将她困在他的榻上,日日不得逃脱。 妺妩却咬紧了唇,不敢言语。弑君之罪,阖族当诛。 她看着那瓶子被脸色明明暗暗的帝王反复摩挲,竟趁着萧绍心绪不稳之时,一把夺回。 然后利落地打开瓶盖,绝望地将杀人毒药往自己的红唇之中送去。 本好以暇整等着难堪不已的湘女解释,却不料差点让美人送命。 萧绍出手将那瓷瓶打落,看着妺妩面上急出了娇红,泪珠滚滚而落。 萧绍叹了一口气,将她带离榻上。 妺妩被萧绍一路抱到御前,看着竹简上还未曾盖下大印的内容,眼睛睁得极大。 “这是——” 那竹简上赫然印着的,是废皇子茂、贬为庶民的旨意。 “这件事朕早已决定了,非你之过,莫哭。” 男人越是安慰,女子却越是心乱如麻,妺妩绞着手里的帕子,眼泪流个不停。 美人落泪无声,柔美的如同那清晨包裹着露珠的桃花,娇嫩得让人想采撷那花中嫩蕊,好好品尝。 萧绍既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直接将案几上的东西扫落于地,将人置于桌案上,困在自己身前。让妺妩无可逃离。 “你可愿,给朕生个嫡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章 督公大人 “朕不知萧茂曾对你如此无礼,朕会将他囚于帝陵,为你出气。湘女,你可愿做朕的王后?再给朕生个嫡皇子?” 此刻,男子离的极近,热气扑面,妺妩一路从脖颈烧红到耳尖。她闭着眼点了点头,含羞带怯的模样如同如花瓣欲开未开,不胜娇羞地绽放在男子身前。 “叮,萧绍好感度100,任务成功。” 妺妩只闭个眼的功夫,就和系统脱离了任务世界。 妺妩看了看周围的一片虚无,颇有些意兴阑珊,又是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枕着双手,斜倚在云彩里,有些无趣地说:“看来你这双A级的任务,也就一般般嘛。” 666一个踉跄,差点气倒,萧绍这个任务可以算的上是十分困难级别的了。从来都没人能通关。 虽然湘女生得十分美,但是一来身份是个难题,二来萧绍根本没有将男女情爱放在心上。 那么多任务者前赴后继都没有成功,就这个不知是妖是人的宿主,轻飘飘地哭了哭,就,就这么通关了? 妺妩舌尖舔过下唇,还对刚刚的情形颇有些回味:“还还想着他待会儿要让我在榻上唤他一声‘爹爹’或者‘父皇’呢,结果,啧啧,真是可惜了。” 666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不好了,恨不得如同晋江管理员一般,将脖子以下关键情节全部口口。 它本来是一个晋江的穿书任务系统,上一个宿主功德圆满回老家了。而它穿梭时空的时候正巧路过这宿主的洞府门口。当初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非要招惹这个“小可爱”。 大概是这个宿主长的太过人畜无害了吧,它竟然鬼迷心窍地开口问她要不要绑定做任务,成为“人生赢家”。 结果,现在自己被“人生赢家”困在神识里,出也出不来,一朝从指点江山的系统变成了个宠物... 到现在它也没搞清楚,这个宿主究竟是何方妖孽。 这已经是妺妩完成的第三个任务了,前两个任务妺妩只是跟男主抛个媚眼,眼波流转的功夫,任务就完成了。 它这才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任务,没想到也就是说几句话的事情,就让这个宿主解决了。 不过666绑定了这样一个系统宿主,却有些暗自开心。只要自己再完成一个任务就可以顺利晋级,成为晋江的签约系统,享受读者灌溉和提取小钱钱的待遇。 想到这里,666的神色上带了些许讨好之意:“宿主,这里还有双A的任务你要做吗?” 妺妩却有些懒懒的提不起精神。刚刚看上的熟肉,到嘴却飞了,实在没意思。 她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件事:“小六子,男主的好感度满点前,是不是会一直在任务世界里?” 666虽然对这个称呼有些不满,但却尽职尽责,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妺妩舔了舔下唇,突然有些兴奋。 这样的话,或许可以解决自己吃肉的难题。 于是乎,她便让666立刻抽个世界玩玩。 666还正暗自高兴,若是它有尾巴,此时指不定摇得多欢快:“一举拿下男主哦,我的小钱钱全靠宿主啦!” 妺妩看着这只没有尾巴还瞎胡摇的666,不禁又想到了自己养过的那只狐狸。 自己被骂作狐狸精的时候,就干脆点化了一只狐狸成精。这只狐狸甚是讨巧,可只不过也就陪自己玩了几百年,就感天召唤,去亡商了。 现在好不容易又有了小可爱给她戏耍,不然可真是无趣到了极点。 只是没有了狐狸毛茸茸的手感,也就一般可爱吧。 做任务是不可能做的。什么情情爱爱恩恩怨怨,哪有活的开心重要。 一晃眼的功夫,妺妩就落在一个闭气而死的女子身上。 此刻,妺妩感到自己喉咙里一阵阵发痛。原来,这女子正是被有毒的炭火熏呛而死。 她翻了翻脑海中的记忆,这女子名叫余婉,本是宫中后妃,可惜还未曾见到皇帝就被打入冷宫。 即便如此,余婉的一副姣好相貌仍旧被人忌惮,这才折了性命。 还未曾睁眼,妺妩就感到脸颊侧方觉得一阵滚烫,原来是有人拿着烛火准备毁了她的脸。 都是一个冷宫里的死人了,还不曾放过这张脸。可见余婉之美,是有多遭后宫女人嫉恨。 “你要干什么?她已经死了。” 方才出口的,是余婉的贴身婢女夏荷。 “好歹她也算是陛下的妃嫔,若是陛下见了她这张脸,念念不忘起来,那置淑妃娘娘于何地?再说了,娘娘平日里最恨她这张狐媚子的脸,正好给她毁了,也好向娘娘邀功。” 此刻说着这恶毒话语的,是余婉的另一个贴身婢女春桃。听这语气中的恶意,丝毫没有在余婉身边时那副小意讨好的模样。 “可,可对死人不敬,据说会有厉鬼的,你,你积点德。” 春桃嗤笑,还呸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将蜡烛戳到妺妩脸上。 妺妩此刻突然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们瞧,说了一句:“夏荷说的对,死人面前,要积德。” 死人兀地睁眼开口,春桃夏荷吓得登时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这不可能的!她们明明刚试过,余婉早已没了呼吸。 妺妩走下床去,懒得看这二人惊慌失措的模样。 她的这具肉体凡胎实在是饥饿难忍,妺妩也不委屈自己,自顾自地从一旁的篮筐里捡出两个核桃。 余婉本是个才人,皇帝见都没见一面就被曾是闺阁姐妹的邢依萱暗害,打入了冷宫之中。 冷宫里吃穿用度都是个大问题。一路扶摇直上成为了淑妃的邢依萱十分好心,送来吃送来穿,冬日见她冷,还送来炭火。 可无一不掺杂了慢性毒物。 就这样,余婉逐渐败了身子,可她最后没有死在冬日的严寒,却死在了送来的炭火上。 妺妩手中把玩着这两个核桃。就连邢依萱送的核桃上,都是微妙的很。 核桃没法下毒,可却是一篮子铁核桃。普通人根本打不开,更何况是余婉。 还真是“体贴好心”的很。 妺妩微微一使力,手中核桃应声而裂。 刚刚互相搀扶着爬起来的春桃夏荷登时腿就软了,这核桃...那可是寻常武人都打不开的铁核桃。这,怎么可能? “你,你你,是人是鬼?”春桃大着胆子问道。 妺妩一边捻着核桃仁吃,一边缓缓走近这两个背主的下人。 说起来,这两个宫女从储秀宫一路陪着余婉进了冷宫,余婉甚是感动。不仅对她们信任有加,还将自己最后几只值钱的簪子,送给了两人作为回报。 殊不知这两人早就被淑妃收买,包藏祸心。说不定还在背后笑话余婉天真至极。 妺妩心中轻叹了一口气,这些女人之间的争斗她最是厌烦了,从来都懒得掺和。 不过想到差点烧毁的这张美人脸,这毁容之仇,她是记下了。 妺妩将手中半碎的核桃壳凌空洒向两人。铁核桃的皮甚是尖锐,蓦然打在两人面上,立马就听到两声惊声痛呼。 “啊啊啊,我,我的脸!”春桃只觉得自己脸上一凉,应该是砸出了坑。 她一摸,满手鲜血。 两人心中又惊又惧,可看着肇事的妺妩,却不敢上前一步。 妺妩冲着这两人温温柔柔地笑了一笑,两人却后脊背发凉,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这冷宫。 妺妩待两人走后,就着铜镜欣赏余婉的这副美人皮。只是这铜镜没怎么打磨,模模糊糊甚不清晰。 妺妩蹙了下眉,环顾了下这座破落的冷宫。 有人愿意为她建倾宫瑶台,献上世间一切珍馐华服,只为博她一笑。 她才不想在这个破落地儿吃苦受累。 妺妩翻着余婉记忆,啧啧,关于这个世界英俊又有权势的男子,原身的记忆实在是少的可怜。 666气得半死,人家一个从闺阁进入后宫的女子,谁能向宿主似的,天天想着撩男人啊! 不过,有一点让妺妩感到颇为惊奇。原来,这里还有一种人叫做宦官。而如今朝政把持在宦官手上,东厂督公顾煊昱权势滔天,是真真所谓的只手可翻天。 太监嘛,当年夏商周不过几千年,妺妩还真没见过这种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人。 她颇为感兴趣地看了看这个顾煊昱的事迹。 传说这个顾煊昱,一路从西厂班子成为西厂厂公。东西两厂本是对立的旗鼓相当,以便帝王制衡。 可是本朝到了他这里,东厂便彻底被压制了。作为厂公的他也就被人尊称为督公。 传说他杀人几万,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但凡有异议者反对者,三天内必会家破人亡。是个可止小儿夜哭的魔王。 妺妩逗弄的男人多了,却还从未曾见过太监。看这原身似乎见过这人一面,长的颇为英俊,怎么会是个太监呢? 妺妩来了兴致,她从余婉的物件中翻翻拣拣,挑出了一个原本不属于原身的玉笛,而后又理了理鬓发,就摸出了冷宫。 妺妩一路朝西,666逐渐觉得不对,便出声提醒:“朝西是西厂,朝北才是皇帝的寝宫呀。” “我知道。” 66心里顿时不大好了,这个方向,该不会想去招惹那个大反派吧? 那人可不是个喜好美人的啊喂! 666朝天翻了个白眼,等着看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宿主笑话。 妺妩一路行至西厂大门前,被一个侍卫拦了下来。 妺妩咬着唇,怯生生地看着这侍卫:“妾有事,想见见督公大人。” 媚在皮更在骨,妺妩从骨髓里带出的妩惑又哪里是普通人抵挡的住的。妺妩只一开口,高舒本来要出口的拒绝,竟不知怎样鬼使神差地就变成了答应。 顾煊昱的亲随高舒还亲自引着妺妩进门进了门,直行到书房之前。才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可是却不是因为带着她进来的缘故,而是担心这美人被督公吓到了。 这个女子如此娇弱,实在让人不忍心看到她受惊吓。 高舒好生出言提醒:“姑娘,督公大人他喜怒无常,你有何事让我通报,如何?” 妺妩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我有些话,必须同督公大人亲自讲。” 66此时已拆了一包拿积分兑换的虾条,在小世界里稳稳当当地等着看妺妩被顾煊昱打脸。 以前的任务者做这个任务,哪个都是远远绕着这个最大的反派走。凑到他跟前的,没几个有好下场。 妺妩就算是长得再美,还能让个太监动心不可? 妺妩温婉的话音刚落,两人只听得书房内传来一声巨响,随即书房的门就被人从里大力推开。 只见一袭黑衣黑袍之人站于门前,脸上的线条刚毅得似是一笔一画刀刻成的,眉眼间的神色甚是凌厉。 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柄半长匕首,那匕首上刚沾染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妺妩顺着血迹朝房内看去,一个宫女倒在血泊之中,眼睛大睁,已然断气了。 顾煊昱走下台阶,眼眸似是泛着几丝赤红血色。他用那还沾着鲜血的匕首尖,勾起妺妩的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妺妩:“你,要见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章 督公大人 形形色色的人顾煊昱见过太多。譬如那大牢之中的重刑犯,只要一开口,他便会知道那人的弱点,拿什么样的话来威胁才会让人服服帖帖,跪着祈求臣服。 刚刚那个宫女,就是想麻雀变凤凰。宫中有不少宫女不堪寂寞,便干脆与太监做对食。但是胆敢给他的茶盅里下媚/药的,这宫女还是头一个。 顾煊昱打翻了茶,直接两指夹着那人的脖子就要将人往外扔。 可是就在此时,体内那股逆流而上的真气又不稳了起来。顾煊昱头痛欲裂,眼眸变成一片赤红。宫女瞪大了眼睛瞧着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倒地颤抖。 只能说这宫女运气不好,撞见了他的秘密。这个弱点,他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得知。 本来他只想小惩大诫,既然这宫女看到了不该看的,顾煊昱便直接提了身侧的匕首,利落地一刀下去,宫女就断了气。 眼下,顾煊昱看着眼前的女子,那惶恐的眸色中倒映着他赤红色双目。 看来,也留她不得。 妺妩看着眼前那人双眸中赤色不断加深,果真如同传闻中的恶魔降世一般。 锋利的匕首只要再往前半寸,便可划破她的咽喉。 “警告警告,反派杀意值100。宿主快逃!快逃啊啊——” 妺妩一个用力,摁住了666的尖叫。 这小东西忒不淡定了些,简直影响她发挥。 此时,在别人眼中,妺妩的身体如同秋风里挂在树梢的枫叶一般,细细微微地颤抖着。她一句话都未曾开口,那一双杏胡儿般的大眼里却蕴满了祈求和无助。 人未语,眼诉情。妺妩一言未发,就看的高舒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那一双澄澈而又无辜的水眸,让顾煊昱想起了年幼时秋猎碰到的一头幼鹿。 那幼鹿不过几月大,看着他张开的弓箭。自知逃不过,便十分聪明地逆着弓箭,颤颤微微地跪在他面前。祈求他能放过自己。 顾煊昱抿了抿唇,在高舒惊讶的目光之中收回了匕首。 666也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诶”了一声。 妺妩这早就料到了一般,男人越是强大,就越不能让他觉得自己会是威胁。这样的男人,只需将那最柔软的弱点暴露给他,脆弱地毫无攻击性,才会让他放下心。 但凡放下了戒备,就是她撬开心防的开始。 妺妩看着眼前这个人,刚刚听他说话的声音,似乎是故意压低之后的阴沉。 这人真的是个太监吗?一个普通凡人,眼瞳为什么会变红? 妺妩舔了舔下唇,他身上秘密这么多,真的好想一层一层地拨开他的心来看一看呢。 好想试一试,是假太监,还是真男人呢。 顾煊昱此刻却没空想太多,只当这女子也是和刚才那个宫女一般,起了同样的心思。他闻到血腥之气,旧疾越发严重,也越发头痛难忍。 他转身欲将这个人交给高舒捆起来扔进大牢。 一旁的高舒却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才突然惊觉自己的袖摆被人握住了,他视线向下,看到那黑色袖摆被一只白色的素手紧紧攥住了一角。 “督公大人,妾有话对您说。” 高舒惋惜地直摇头,心里只为这个可怜的姑娘默哀。 前面那位还在屋里死不瞑目,这个后继的姑娘可真是勇气可嘉啊! 这么美的姑娘,脑子这么不好,真的是可惜了。 因为他们督公眼里,可没有什么美和丑的区别。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区别。 顾煊昱怒极反笑,他伸手便掐上妺妩的脖颈,妺妩也不挣扎,似乎知道这便是她命定的结局。 妺妩似是毫无重量地被整个提了起来,她既不求饶,只是无声地盯着顾煊昱瞧。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蓄满了水,无声地缓缓滑落。 两人离得近了,一股莲花的清香味突然沁入心脾,顾煊昱的头痛之症瞬间得到缓解。 顾煊昱的手松了松,女子脱离了桎梏,猛然间软到在地。他看着面前女子跪伏在地上细细弱弱地喘息,一言不发。 系统666拍着小胸脯,虽然知道这个宿主应是有几分本事,但是刚刚真是吓死它了。 妺妩身上的莲花香气更浓郁了。在别人看不见之处,妺妩低着头,无声地笑了笑这个直心眼儿的小东西。 顾煊昱当然不会杀她。 因为,她可是顾煊昱的解毒良药呀。 自己当年重塑身躯,以金莲为心,百花为骨造了此身。那一株举世皆无的金莲可解百毒。 看此人的模样,像是中了毒又行岔了气。断然是离不开她的。 顾煊昱心里也在思忖着缘故。 他这个毒本来已经得到抑制,但自从那次运功过度之后,便会时不时的会发作。见了血,便会发作得更加厉害。 就连方神医都只能开些药抑制,却不能缓解他的痛楚。这个女子又是如何做到的? 不等他想太多,气血逆行经脉,那种滋味如同硬生生撕扯着人的五脏六五。顾煊昱直接将人提起,在妺妩的一声惊呼声中,一把将人拉进了书房。 妺妩被他掐着腰放到了桌案上,她看着顾煊昱将脸埋在自己脖颈间,呼吸间的热气扑在白玉般的肌肤上。 妺妩下意识地就往旁边躲了躲,却被人一把拽住,动弹不得。 “督,督公大人,妾有话——” 还没说完的话却被顾煊昱再次打断:“除去你的衣物!” 妺妩似是被这个无理的要求惊了一惊,她抬起眸子,水盈盈的眼盯着他,似乎在恳求顾煊昱放过自己。 顾煊昱却不为所动,他闻着鼻尖浓郁的莲花香气,心里怀疑这女子知晓他的秘密,身上藏了解药。 在他逡巡的视线之中,妺妩反而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领口。顾煊昱看到她这个动作,却突然笑了。 本来就是个有心攀高枝的宫女,现在便开始装模作样了? 意味深长的笑容蓦然出现在顾煊昱字颇有些阴鸷的脸上,直让人更加避而不及了。 妺妩看着那即将伸向她衣领的手,捂着嘴惊呼着向后躲去,可是方寸之间无处可躲,她向后一躲,便将整个身子倒在了桌案上。 顾煊昱有些不耐烦,既然这女子不肯动手,他也不介意帮她。 顾煊昱拿着帕子擦了擦刚刚那把染血的匕首。血迹被一点点擦拭去,露出了匕首本身锃亮而又森然的色泽。 那色泽泛着银光,倒映着妺妩的小巧下巴,此时正对着妺妩的心口上方。 妺妩抖得更加厉害,她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 黑暗之间,她只感到那微凉的气息顺着系带缓缓下移,之后蓦的全身一凉。 她再睁眼时,已无任何遮盖。 顾煊昱不去理会女人的蜷缩躲藏,他仔细地查看着那衣服和荷包里的物品,连女子地贴身小衣都不放过。可却没有发现有何处不同寻常。 顾煊昱再次起身,缓步走向伏在桌案上,还在努力遮掩着自己的女人。 此时此刻,妺妩只能靠着那一头如海藻般的墨色长发和自己的一双玉臂遮掩,映在那茶色古朴桌案上的身躯显得更加透白姣好。 那一双欲语还休的眼睛藏不住的惶恐不安,长睫抖如蝶翅,白玉的面颊此刻染上了薄红,娇艳的如同六月的海棠初绽。 顾煊昱越发靠近,便觉得那莲花香气越发的浓。 原来,还真是这女子天生异质。倒是自己错怪她了。 不是故意而为,顾煊昱才放下心来。此刻,逆流的气血让他周身疼痛难忍。 顾煊昱一把抱住妺妩,撩开她垂落在眼前的发丝,仿佛要让那莲花香气毫无遮挡地尽数落在他的鼻间。 正待他运行真气,却听到怀里的那人微不可察的声音传来:“督公大人,妾,妾不是——” 妺妩努力地抗拒着,顾煊昱直接用牙咬在了她脖颈一侧:“再动一下试试?” 那样的感觉,仿佛是一匹幼兽将纤细的脖颈置于豺狼的利牙下,只能等待着主宰,毫无反抗的余地。 顾煊昱满意地发现身下人不再挣扎,或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走到书房一侧,拿起一个盛满了酒的酒壶。 他身边常备着方神医给他开的药酒,说是有些辅助疗效。 每每他真气逆行之际,都要先喝上这一壶酒,然后再运行真气,便不会觉得那样难以忍受了。 顾煊昱拿着这一壶酒再次走近妺妩,看着躺在桌上的女人用玉臂做遮掩,绝望地闭着眼,将头侧向一旁。 头痛之症因莲花香气得以缓解,顾煊昱看到这一场景,陡然生了逗弄之心。 他将酒壶举起,微凉的酒液顺着壶嘴,尽数洒在了那幼嫩而脆弱的脖颈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章 督公大人 预料之中,顾煊昱听到了身下人一声娇呼,而后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随即似是又被他的眼神吓到了,紧紧咬着下唇不敢乱动,也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只有那还在颤动的莹润指尖,暴露了女子的心思。 清冽的酒香混合着莲花香,越发醉人了。顾煊昱此时便觉得自己还未喝一口酒,便真的醉了。 这个女人不像刚刚那个宫女让人心厌,留着到也无妨,他此刻倒是想着若是日后细细调/弄一番,倒是也别有意趣。 顾煊昱舔了一口桃花粉面上的酒液,只觉得这味道比那陈酿了十八年,刚刚开封的女儿红更加醉人心脾,让人从骨头缝里舒爽至极。 此刻,那薄粉的面上红晕更盛,顾煊昱伸手抚了抚女子的面颊,安抚般地说道:“本督主会给你个说法,你——,你叫什么?” 666快要气疯了,这男人都要把人逼死了,居然才想起来问人叫什么名字。 妺妩倒是不知道这小东西哪里来的那么大火气,她转过头来,紧闭的眼眸此时微微睁开,眼眸里一汪泉水波光潋滟,倒映着星光一般,晶莹透彻。 只是这堪堪望过来的一眼,就让顾煊昱愣怔了片刻,失语般连接下来要说什么话都忘记了。 “妾姓余,单名一个婉字。” “余婉。” 顾煊昱用他特有的低沉之音缓缓念出这两个字,仿佛如那傍晚悠长的钟声,缓缓地敲在两人心间。 只这两字,妺妩脸上的红晕就从脖颈一路烧到了眼角,她的眼尾泛着桃花般的色泽,粉白晶莹交错,煞是动人。 她紧咬着的唇松开,娇怯怯地说:“妾,妾不是——” 依旧是话音未落,顾煊昱便用食指抵住在她唇瓣间,而后低头俯身,品尝着她颈间的酒。 随后顾煊昱将她整个人抱在了书屏风后的榻上,将她搂在怀中。 行功之前最忌有人打扰,他将妺妩的双手自然而然地搭到他的肩上,然后顺手点了她的穴道。 妺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摆弄自己,顾煊昱的衣衫依旧整整齐齐,自己却如同幼兽被人剥去了皮毛,整个人都落在了他的手上。任由他百般恣意行事。 如此这般的难堪,让妺妩无声地淌着泪。 半个时辰后,顾煊昱运完了功,才发觉自己胸前的衣襟都被打湿了。 他抬头一看,对上妺妩一双哀愁而无助的大眼,蓦然觉得自己胸口仿佛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他解了妺妩的穴道,下了床立在一旁,看着妺妩软倒在床上,掩面小声的啜泣。他伸手就要拂在她的肩安抚。 手伸到一半,他却突然惊觉自己此刻心中几分不该有的怜惜。 顾煊昱蓦然收回手,手握成拳,随后用冷冰冰的声音说:“哭什么哭。” 哭泣之声戛然而止,顾煊昱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想到此时的她一定又紧紧咬着唇的委屈模样。 他对自己刚刚生硬的语气有些后悔,但是这个女人也就是为了攀附权势。若是此刻换作另外一个权贵之人,只怕这个女人也会凑上前去。 一想到这里,顾煊昱硬生生阻止了自己将要出口的软言安慰,硬着心肠不去理会她。 妺妩背对着他重新穿戴好衣衫。颤颤巍巍地福了福身,出了门。 顾煊昱一直背对着她,还等着这个女人管他要一个承诺,却没成想她已经离开了。 他喝了口凉茶,冷静了片刻。 高舒一直在门外站着,起先他还能听到妺妩的惊叫,随后就没了声音。 他心中还颇觉得可惜。此刻看到门打开,妺妩全须全尾地走了出来。顿时他这颗惋惜的心才又落回了原处。 只是美人的美目染着红晕,衣衫比进去时凌乱不少,系带似是被人剪断过。 妺妩扶着门框走下来,下石阶的第一步就几乎软倒。 高舒有些同情地想要上前扶她一把,却被妺妩摆手拒绝了。那如黄鹂般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又似乎是带着哭腔:“劳烦这位哥哥,送我回去吧。” 高舒又怎会拒绝,还专门为她借了一顶小轿,命人一路抬了回去。 妺妩回了冷宫,对着镜子仔细地看着这双眼睛。 凡人实在脆弱,要是眼睛哭肿了,好几天都得肿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666此刻确实气愤又心疼,虽说是宿主主动去撩逗那个大反派,但是哪有人一见面就把人就逼着人如此的。 看着宿主眼睛都哭的红彤彤,它不禁出言安慰:“宿主宿主,我们今后不招惹他就是了。” 妺妩缓缓梳着一头青丝。听闻此话她的手一顿,问道:“为什么不招惹?” 666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想了半天只说出一句:“你都这样了,顾煊昱现在对你的好感只不过才有十几点。实在得不偿失啊。” 宿主的原身这样美,刚刚连整个身子都叫人瞧了去,又哭得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若是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只怕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捧出来给她。 可到了顾煊昱这里,却只不过才增加了十个点的好感度。可见这人实在是生了一副极为冷硬的心肠。 妺妩却好笑地摇了摇头,将那冷硬的石头一点一点地敲开,将那深深埋藏起的一颗心拿到手,才是人世间最有意思的事啊。 她将放在袖子里的玉笛拿出。这本是顾煊昱的物件,可是刚刚顾煊昱在翻寻自己的物件时,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不知道他是忘了,还是另有隐瞒? 莫不是,三年前原身见到的那个顾煊昱,根本就不是现在的这个人? 真是越来越让她想要将那坚硬的石头敲开,窥一窥其间究竟藏着一个怎样的秘密。 夕阳西下,冬日里一旦没了白天暖洋洋的阳光,便会是那寒冷的夜风浸透冷宫里里外外。 妺妩看着这破落院子,想想刚才顾煊昱屋子里暖洋洋的地龙。觉得自己得赶紧换个地方住才行。 正想着该如何,她却突然听到了有十数人走近的脚步。 妺妩放下了手中的木梳,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她看着那个满头碧珠摇翠的淑妃,带着几十个宫人和侍卫,他们气势汹汹地举着火把围住了这座破落的冷宫。 一看便是来者不善。不过,这到是给她送来了个好机会。 “余婉!你在这宫中大兴巫蛊之术。本宫今日就要将你交由慎刑司!”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章 督公大人 外边西风呼啸,书房内因有地龙暖意洋洋。顾煊昱看着被他握在手上的一袭素色小衣。应是那胆小女子在离开之前慌慌张张的穿不上,就被弃在了此处。 小衣的系带是被他拿匕首挑断的,她自然穿不上。 贴身的衣物上还带着女子身上的莲花香气。那莲花气在那个女人身上显得分外浓郁,只是靠近一些,便让人觉得如同醉了酒一般。而这小衣上带着淡淡的香气,闻着却如花蕊那般的甘甜。 高舒推门进来的一幕,正巧看到顾煊昱坐在桌案前,手里拿着的疑似是女子贴身衣物。 督公大人,刚刚是笑了一下? 高舒揉了揉眼睛,他没看错吧?他跟在顾煊昱身边多年,只见过他冷笑。那大多都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然而这个转瞬即逝的笑容,他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以前一直以为,督公大人不会真正地笑呢。 感觉到督公不善的视线,高舒立马低了头,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然后说:“大人命属下查的都清楚了,余婉姑娘是住在冷宫里的妃嫔。” 只花了半个下午的时间,他很快就理清了余婉入宫后的遭遇。 现在这位皇帝,收女人向来是凭着画像。但这画像画得准不准像不像,端看画师的手有了。 收银子收到手软的,自然画得貌若天仙,当然也就能画得平平无常。 想来余婉是不通此道,亦或是被人花钱陷害故意而为。那画师将她画得稀松平常。绍梁帝就只是封了她一个才女,连见都没有见一面。 然后,许是余婉倒霉,许是她遭人记恨。恰巧在乞巧节的百花宴上,竟然一个失手,将茶水泼到了几位后妃辛辛苦苦织就的乞巧娘娘图上。 之后就被贬到了冷宫。 高舒觉得皇帝一定是当时没有在场,不然这般的美人,不将她捧上云端便罢了,谁又能狠下心肠让她住那蹉跎韶华的冷宫之中呢。 顾煊昱很快就理清了余婉的生平背景,此时,他才方知那女人为何接连说了几番“她不是”。 不是什么呢?不是宫女,还是,不是来求与他欢好的? 现在看来,或许两者皆是。 顾煊昱将小衣进自己袖口里,思忖了片刻后,说:“她对我还有些用处。还有,你命人去将方神医传入宫中。” “是。”高舒正欲退下,却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事,犹豫了片刻,才说: “属下听说,余婉此刻被淑妃娘娘关入了慎刑司,督公大人,小的可要?” 他话音未落,就见顾煊昱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顾煊昱站起身便朝外走去,高舒愣了一下,立马跟上。 督公大人一向最讨厌后宫之中这些女子争来夺去的把戏,高舒刚刚不说,就是怕督公大人嫌余婉麻烦。 可没想到此时督公的反应,却颇有些不同寻常啊。 高舒不由得在心里觉得余婉真是非同一般,此女日后说不准会是那人中凤。 慎行司之中,妺妩被人套上了手镣脚镣,锁在柱子上不得动弹。 刚刚淑妃的人在她那屋中搜出了巫蛊扎的小人,妺妩却只想发笑。就她住在那么破落的冷宫院子,还能用得起绸缎做的小人? 被带来的一路上妺妩都十分乖觉,似乎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无力反抗的女子。她被锁链套上了,却依然不挣扎。 666此刻却有些兴奋,宿主经过这么一场事,估计也宫斗的重要性了吧?只有拿下了皇帝当了贵妃,才不会被人欺负。 666却依然不知道妺妩此时懒散怠慢的心思。 妺妩不反抗,纯粹是因为懒的理会淑妃。 这些女人争来斗去的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多把心思放在如何专宠上。在她看来,只有毫无魅力的女人才搞这种暗中捣鬼的把戏。 她一向是男人的心尖宠掌中娇,无论是暴君还是明主,最后莫不都是为了她遣散后宫。她听到那些女人天天骂她祸水狐狸精,却还从来没有人又胆量敢对付她。 宫斗啊,看着就心累。凡人寿数有限的很,她才懒得用来花心思。不然,会老的很快呢。 666却觉得是宿主天真,有些犯愁地说:“可是,宿主你如果不攻略皇帝,就要任人欺负了呀!” 妺妩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后宫之中,绍梁帝,似乎还不如顾煊昱有权势呢。” 妺妩刚刚在顾煊昱的书房之中,看到他印章用的玺,是和氏玉,就连那床榻都是百年的紫檀乌木雕。恐怕就连皇帝的玉玺龙榻,都没有如此待遇吧。 若是个有本事的帝王,枕榻之侧又岂容他人如此放肆鼾睡? 妺妩一向都只瞧得上最强的男子,让她此刻转而去攻略一个傀儡皇帝,妺妩还真有几分瞧不上眼了。 “顾煊昱?宿主,你想指望他?” 666没想到宿主还想着他,顾煊昱的铁石心肠,她也不是没有看见。 等着顾煊昱来救?估计宿主的这具身子都该凉了。666干脆也不劝了,继续边旁观边吃虾条,就等着宿主自己吃个大亏,好清醒清醒。 淑妃在一旁看着侍从将妺妩铐上铁链锁好,才走上前,颇有些解恨地说:“我还当妹妹有何本事,将两个宫女打花了脸。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下午的时候,邢依萱看着满脸鲜血的春桃夏荷,险些吓了一跳。听她们两个将这女人描述成了厉鬼索命的冤魂。 起初也是有些受惊,但是她仔细一想,青天白日,哪里有什么鬼怪,便觉得是被人糊弄了。 既然妺妩已经识破了她的计谋,那就别怪她出狠招了。 妺妩只是斜着眼瞧她看:“姐姐,妹妹只是觉得,人在做天在看。事情做得太绝,损了阴德,不定子嗣会更加艰难呢。” 这话正说在了淑妃的痛处,她费尽心机专宠已有近一年,却依然没有怀上子嗣。 邢依萱颇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心里愤怒不已,可她面上却依然保持着一派优雅高贵:“看完妹妹可真是不会说话,可在这后宫,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的。你诅咒陛下皇嗣。本宫今日也不得不给你一个教训!” 邢依萱高高抬起了手,妺妩侧着脸,两人同时看到了淑妃指尖带着的护指。这若是打在脸上,非得刮烂脸不可。 邢依萱就是如此想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妺妩带着这张完好的狐媚脸出慎刑司。 高高扬起的手凌空落下,妺妩似是不敢看,紧紧闭了双眼。 666都有些搞不懂,这个宿主明明能躲开,却又再打什么主意。 意料之中的巴掌迟迟没有打下去,妺妩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眼前的情形,缓缓勾起唇角,语气间又带了几分婉转之音: “督公大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章 督公大人 妺妩这一声,似是含着几分惊诧,又似裹着几分欢喜,声音宛若百灵鸟一般动人心弦。 邢依萱心里啐了她一声狐媚子,又私底下瞪了她一眼,立马就觉得自己的手腕如同被人握碎了一般痛楚。 邢依萱这才清清楚楚地反应过来握着她手腕的人是谁。 就连自己千般讨好的陛下都忌惮十分的人物,据说能将死人敲开口的督公大人,就连原先横行霸道的东厂都能变得乖顺的顾煊昱。她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个煞星? 邢依萱面上勉强挂了一个笑:“本宫不过是处置后宫中一个不听话的妃子。哪里用的着督公大人亲自出面?” “若只是后宫妃嫔争宠,本督主自然懒得理会。只是巫蛊之事,牵连甚大。娘娘还是将此事交由本督主的好。” “可是——” 邢依萱急于辩解,她这次是趁着妺妩没有防备才得了手,眼下妺妩已经对他生了警惕,这么好的机会,下次可就难了。 顾煊昱一句未说,他只是松开了攥着邢依萱的手。 邢依萱还以为顾煊昱退让了。她此刻低头看着自己被握的通红的手腕,钻心的疼。邢依萱一抬头,就对上了顾煊昱的视线。 邢依萱全身都是一抖,那感觉,就是被一只即将猎食的头狼注视着一般,凶狠,阴鸷,泛着冷光。 邢依萱突然就腿软了,朝后退去,身后的宫女勉强才扶住她没有倒下。 邢依萱低下头,错开那人的视线,咬了咬牙说:“既然此事督公要接受,本宫就回去了。” 没关系,她照样可以把证据呈给陛下。让陛下来决断。 邢依萱转身欲走,却被顾煊昱从身后叫住。 她只听顾煊昱不紧不慢地说:“把证据留下。” 邢依萱脚步顿了一顿,气急,却不敢出言反驳,她正有些犹豫,那端着证物的宫女却顶不住这股威严杀气,双手抖着不停。 那小宫女顶不住压力,正要将证据交给顾煊昱的人,却被春桃一把拦下了。 “大胆!淑妃娘娘还没发话,谁让你擅自行动了?” 春桃将证物从宫女手中夺过来,还有些邀功的意味地看着邢依萱。 邢依萱看着春桃讨好的笑,根本不敢正眼瞧她。 只听“铮”的一声,剑刃出鞘,随即她就看着春桃被捅了个对穿,鲜血喷涌而出。 春桃面上的笑还没有散开,就倒在了地上。 高舒面不改色地拔出了插在春桃腹中的剑:“督公大人在此,哪有一个婢女插话的份。” 看着那笑容竟还凝固在春桃的脸上,显得可怖而诡异。宫女们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杀人场面,纷纷尖叫着乱作一团。 高舒将剑擦拭干净收回剑鞘,似乎刚刚的一条人命于他不过是宰了一头畜牲一般:“但凡违背督公大人者,下场形同此人。” 邢依萱抑制不住,全身抖如筛糠,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一派优雅,只得匆匆地由宫女架着小步快走了出去。 顾煊昱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被紧紧绑住,动弹不得的妺妩。 她的目光之中反而和刚刚那些害怕的女人们不同,少了初见时的害怕,反而多了几次感激。 绝色的女子目光中带着几分依赖与仰慕,若是让任何一个热血的少年侠客带看了,指不定就会心热十分,立马解开美人的锁链,然后恨不得立时能一生一世保护她。 可顾煊昱却没有上前替美人解去束缚,反而是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而后一本正经地问话:“巫蛊之案,你可是主谋?” 高舒在一旁摸了摸鼻子,他见过自家主子审讯时的样子。同样的一句话,督公只消拎着带血的鞭子,杀气腾腾地说上这一句。哪怕是穷凶极恶的犯人也会止不住心中颤抖,招架不住。 今天的审讯倒是减了八分气势,似是自家主子发挥失常了一般。 顾煊昱只瞥了一眼高舒的小动作,高舒就十分识趣地带着众人撤退。 此刻,在这阴森森的慎刑司牢狱里,只留下了一个死人,和两个活人。 妺妩心中带笑,面上却是一抹泫然欲泣的神色:“督公大人,您是知道妾身的。妾是冤枉的。淑妃娘娘说妾是下午行这巫蛊之术,被春桃夏荷发现了起了争执,被她们二人告发。可妾下午都在,都在…” 妺妩咬着唇面,仿佛是想到了下午书房内的情形,面上带着几分不堪的神色。 顾煊昱用那九龙鞭折了几折,用鞭身抬起了她的下巴:“你在哪里,干了什么?交代清楚,本督公才会考虑放了你,嗯?” 那九龙鞭本是漆黑色,却因浸了太多鲜血而被染成了黑红色。单是看着便令人心中畏惧。 妺妩看着那鞭子,只得可怜巴巴地接着说下去:“妾,妾在您的屋子里,被,被您——” 一个还未曾承宠的妃子,被人困在牢狱间,如此逼问不堪回忆之事,妺妩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顾煊昱明明知道,却还强迫人将那难堪之事一一说出。如此戏弄她折辱她。妺妩心一横,就几欲咬舌。 还好顾煊昱反应及时,捏着她的下巴才避免了美人被逼自尽的惨剧。 他只是想好好逗弄逗弄这个胆小美人,却没想让这人真被逼死。 顾煊昱摸摸下巴,难道真是自己做的过了? 比起那些在牢狱里哀嚎痛哭痛不欲生的犯人,顾煊昱真不觉得自己有何过分之处。 只不过就是稍稍逗弄了些而已,还是这小雀太胆小了吧? 妺妩此刻似乎有了些破釜沉舟的勇气,既羞且急,带了几分嗔怒地眸光瞪视着他。 顾煊昱看着妺妩眼睛溜圆,如同被摸了爪心的猫儿一般,毫无攻击性却显得几分可爱。 他只得作罢,放低了声音说:“好了,本督主不逼你就是了。” 妺妩却依然带着愤愤的神色,既不说话,也不理他。 顾煊昱见她不说话,怕她真的咬到了舌头。若是美人日后没了声音,那可真少了无数乐趣。 想到这里,他开口说:“张开嘴,伸出舌头让我瞧瞧。” 妺妩听到此话,耳尖都红了。她瞪了顾煊昱一眼,就欲将头扭向一侧。 顾煊昱丝毫不觉他刚刚的话,简直如同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女一般不妥。他见女子还在使小性子,便失了耐心,虎口还没发力,就听到女子娇娇地痛呼一声。 顾煊昱又不敢用力了,妺妩似是被捏痛了,只得半含着泪水乖乖地张口给他瞧。 顾煊昱瞧着那红唇皓齿,还有那玉粉可爱的柔软舌尖,羞怯地微微半伸出来,他才终于觉得自己刚刚的话何处不妥。 此时此刻,妺妩全身被锁着无法动弹,张口伸舌任他看去。胸脯似是气急,又似是有些害怕地起伏不断。 顾煊昱一手握着九龙鞭,一手捏着她的下巴。 两人呼吸时都缠绵在了一处,越靠越近。空气似乎都变得沸腾了起来。妺妩轻轻抬眸,恍然间看到了顾煊昱的黑瞳再次染上了赤色。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章 督公大人 粗糙的九龙鞭擦过细腻嫩滑的脸侧,妺妩闻到那鞭子上去不掉的血腥气,目睹眼前男子眼瞳由黑变成赤红的诡异景象,几欲逃离。 可却碍于被紧紧攥着下巴,被牢牢地困在原处,动弹不得。 顾煊昱看着眼前的女人连舌尖都细细地颤动,那嫩生生的粉色如同三月里开的最美的桃花。勾着人去将花瓣一层层剥开,而后细细品味那花蕊的滋味。 他无所顾忌,也完全不避忌妺妩是冷宫妃子的身份,张口便朝那舌尖咬了下去。 妺妩瞪大了眼睛,想要出声,却被男子含住了舌,最后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那声音如同一只在狼爪下连叫都叫不出口的小兽在哀鸣一般,惹人不忍怜惜一二。 身上的男子却根本不懂何为怜香惜玉,在莲花香气的包裹下,只懂得狠狠索取,似是要把那花蕊间的甜蜜都吃干抹尽一般。 舌尖本就是经络密集之处的敏感地,此刻还被人这样作弄地玩着。妺妩被咬的有些发痛,不住地反抗。 随着她的不住挣扎,顾煊昱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咬得更加用力了。 666心里着急,它是有自带的脖子以下情节全部屏蔽功能,这个功能旨在帮助任务者们解决在任务世界里面临失身的烦恼。 但脖子以上的情节并没有这个功能。最多不过就是亲一下而已,任务者们也觉得算不上什么大事。 但凭666见多识广,可今天这出脖子以上情节,它都恨不得能替宿主屏蔽掉。 这,这也太吓人了吧,谁特喵地咬别人舌头啊!简直给它造成了心里阴影! 妺妩看着那个小可爱着急地一蹦一蹦的,仿佛有劲没处使一般。心中发笑,可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仔细去看,她的眼尾还泛起了一丝泪光,似乎是被咬的痛楚极了。 半晌后,顾煊昱才有些气息不稳地放开了她。 他分寸把握得极好,并没有将妺妩的舌头咬出血,只是留了几个深深的齿印。 他看着那女子有些恼怒不服的目光,便将那鞭子抬了抬,然后说: “本督公见过不少受不住刑咬舌自尽的犯人,你可知道那些人最后都怎么着了?” 不待妺妩回答,他接着说道: “你可知咬舌自尽是死不了人的。有的人死意志坚定,一下子就咬掉了半个舌头,满口鲜血无法说话。本督公便会命人将他的舌头缝回去,让他招供后再寻死。 也有的人,咬一半就后悔了,舌头掉不下来却疼得满地打滚。你说,你刚刚是想让本督公替你缝舌头呢,还是老老实实的任由安排?” 这话说的极有画面感,眼前的女人听了这话,仿佛联想到了狱中血海般的场景。眸色中带了惊惧,身子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一般。 她此刻被绑着,仿佛如同那案板上的鱼肉,毫无还手之力,连自尽都不敢,只能任由眼前之人随处刀剐。 妺妩一面勉强扬起一抹笑,眼角却再也含不住那水雾,缓缓滚落晶莹的泪珠。她含着哽咽出声: “是妾错了,妾任凭督公大人处置。” 顾煊昱突然就没了劲,不知怎的,他看到妺妩这样笑,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他松开了捏着妺妩的手,只是微微用了几分力,那铁链就像是枯树枝一般脆,被一一扯断。 妺妩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吓之中恍然无法回神,失去了支撑的她几欲软倒。 顾煊昱下意识地伸了手,将她一把揽到胸前。 那娇软与香气扑了满怀,顾煊昱才惊觉这个女子有多么的柔软。这种感觉,简直如同那在春天里缓缓融化的冰雪,几乎要将心脏一同融掉。 他定了定心神,才说:“你今日下午,要与本督公说什么话?” 妺妩抬手撑了一下男子胸口处,退后几步这才站稳。 怀中满怀盈香突然消失,顾煊昱还颇有些回味地摩挲了下手指。他看着妺妩从袖口中拿出一截碧玉色的玉质长笛,一双素手捧着笛子递到他眼前: “督公大人可记得这玉笛?” 顾煊昱心中一怔,他不喜音律,这玉笛自然不是他的。 可是却有一个人,玉笛吹得十分好,几乎形影不离身。 他有些恍然,似问非答地开口:“哦?那你拿着这玉笛找本督公,又是何意?” 这话似乎说在肯定妺妩刚刚的问题,可在妺妩看来,却是在试探。 此时,她更加肯定顾煊昱根本不识得这东西。 还真是有趣呢。 三年前,还是闺阁中小姐的余婉院里翻入一个带伤的小贼。余婉看着他浑身是伤,虽然畏惧,但却心生可怜,瞒着众人包扎照料些许。 那人伤好之后,就将这个玉笛交予她。说日后只要凭着这玉笛,便可许她一个心愿。原身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里,只是把玉笛收下让他安心。 余婉进宫之后,和众女曾缓缓瞧见过顾煊昱路过,她这才知道自己三年前救的人是谁。 只是顾煊昱周身的杀意太重,只在远处撇过来的一个眼神。原主和众女眷们便纷纷让道,避开不敢接近半分。 妺妩自然不会在此时嫌命长,继续试探顾煊昱的底线,索□□代清楚: “督公大人三年前将玉笛交与妾身时,说可凭这玉笛同督公大人讨个人情,了却一个心愿。妾如今,只是想来还愿。” 顾煊昱接过玉笛,那玉质绿中含翠,是上好的和田蓝玉。 三年前,那时候那人还活着,最喜欢的就是和田玉了。 顾煊昱有些神思不属,面上却不冷不热,看不出分毫:“那你可想好了,要许什么愿?” 666心中紧张,出言提醒:“宿主,这个反派原来杀过好几个向他提愿望的任务者,你,你还是退一步吧。” 666心里也想不明白,明明是救命恩情。不知为何,这个顾煊昱却会把那些拿着笛子向他求助的任务者一一杀掉。 实在想不明白,666就觉得肯定说这大反派太过病态的缘故。 妺妩却没有听系统的,丝毫不曾犹豫地跪伏在地上:“妾想做那人上人。还望督公大人成全。” 话音刚落,666简直恨不得能上前捂住妺妩那张不要命的嘴。 “滴滴,反派好感度负十,杀意值加80。” 叫这个宿主不要整天想着走捷径,这下完了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章 督公大人 对于妺妩而言,这件事情很好想明白。原先那些任务者,并不知道此时的顾煊昱,并不是原主三年前见到的人。 又或者是顾煊昱失去了记忆,怕被敌人撞破弱点。 不论是哪种情况,其中恐怕隐藏了什么顾煊昱的秘辛。 顾煊昱见到了此物,再一听说三年前的旧事,为了保险起见自然会选择杀人灭口。 所以,如果一见面便拿出玉笛,让他念在往日的情分帮忙。看似是找了一条捷径,其实根本就是最错误的决定。 可是妺妩不一样。此刻的妺妩在顾煊昱眼里,是一个既有些用处、又毫无攻击性的美人而已。 就算是知晓了一些旧闻,顾煊昱大概也只会选择囚了她,让她乖乖闭口。 妺妩觉得,顾煊昱的杀意大多来自于失望。 顾煊昱理了理他的衣袖,面上晦暗不明。心里只觉得这一趟实在不太值得。 方才在书房里,得知这个女人同早先那个宫女不同,可是现下看来,这个女人除了生的美了些,和那些俗气的妃嫔也没甚两样。 妺妩看着顾煊昱面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却不急着安抚。 她俯身拾起一个碧玉翠珠,大概是淑妃刚刚慌乱离开时,从头上的碧钗上掉下来的一颗翡翠珠子。 翡翠比不得玉石金贵,且这翡翠成色一般,并不算有多好。妺妩却小心翼翼地将它拾起,放在袖口有些破旧的荷包里。 顾煊昱见过贪财的人,大多都是面上一派风光月霁,却在内地里敛财无数。但是还没有见过敢在他眼皮下就如此暴露秉性,不顾形象之人。 妺妩看着他的脸色,反而冲他笑了笑,有些自嘲地说:“督公大人怕是还没有见过像妾这般贪财的人吧?” 不待顾煊昱说话,妺妩便又低下头去,自言自语地低声道: “大人莫怪,只是冷宫之中妾已饿了几日有余。实在吃不上饭,就要冷死饿死在这宫中了。这一个珠子,够我同浣衣的宫女们要上一盆炭火和两斗小米了。” 想到此处,妺妩又想到了一件事,只是这事情似乎有些难为情。 她面色犹豫了一瞬,最后却还是坚定地说了出来:“督公大人,可否把妾遗落在书房中的东西还与妾?” 顾煊昱早就忘记了还在袖口里揣着的那件小衣,一时竟没想起来她有何物落在自己那里。 妺妩看他反应,咬了咬唇,面上一抹红晕,声音几乎微不可查:“是,是妾的小衣。” 毕竟女儿家的贴身衣物,妺妩竟然会直接在外人面前宣之于口。已是不妥至极。 她素手攥着顾煊昱的袖角,露出几分尬色,但话既已说出了口,索性都囫囵说了出来: “妾,妾就只剩这一件可换的小衣了,冷宫中送来的都是粗布麻衣,妾,妾只试过一次,便磨,磨破了皮。所以...” 妺妩的声音越来越低,面上却越来越红。顾煊昱听到了此处,眼睛不禁朝向跪在他身侧的人身上看去,似乎在思考究竟是磨破了哪处。 他不禁又想起了晌午时分,暖阳透过窗纱,撒在那晶莹雪肤上。一片姣好肌肤如同上等的和氏璧玉,只适合用最娇贵的绸缎包裹。 现下,眼前如玉一般的娇娇女子娇声祈求,面露难色,几欲羞愧落泪。 有如此美人,却让她穿粗布吃冷食,真是如同将和氏璧裹在泥里一般,眼拙得让人发指。 这样的美人本就该是那妖妃祸水,却被闲置在冷宫之中,等待她的不过是因没有养分灌溉而枯萎凋零的命运。 就算是杀人眼都不眨一下的自己,都不禁觉得明珠蒙尘,实在可惜。 一想到此处,他便也不怪妺妩既贪财又生野心了。被迫无奈,人之常情。 666突然检测到这大反派的杀意值又在一瞬间消失了,好感度反而上涨了十几点。 上个世界里,因为它怀疑晋江例行卡顿抽搐,还专门申请去自查了系统。最后只得到管理员一句冷冰冰地“绿江不抽”。 666纠结不已,头上的毛都要被它撸下来了,最后只能把原因归结为是大反派太不正常。 妺妩在心里一笑,这世上有的男人啊,天生就会怜香惜玉,见不得美人受苦落难。 也有些人看似心硬如磐石,可是一旦撬开了他的心防,便会在不知不觉中落入陷阱而不自知。 还自以为他才是一切的主宰,其实早就被她诱困其间了。 顾煊昱俯下身去,拉起跪在地上泫然若泣的女子。在妺妩讶异的目光之中,亲自将她送回了冷宫。 这一来一回加上审问的时间,已从夕阳落下换成了天之将明。 太阳刚刚初升,正是阴阳交替,积攒了一晚的寒气最盛之时。 冷宫之中又没有着炭火,就更为寒凉了。高舒颇有眼色地上前点燃了炭火。却突然被那劣质碳火呛了一下嗓子。 他咳了两声,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卫,都没有用过如此低劣的炭火,还有些不习惯。 顾煊昱闻了下这炭火中的味道,皱了下眉说道:“将这炭火熄了。” 高舒只以为是督公大人嫌这炭火太呛人,便赶紧照办。 顾煊昱正欲说话,此时却有班子寻来,说是方神医已入宫。 顾煊昱的眼神瞥过妺妩,不发一言,便直接转身回西厂去了。 666瞪大了眼睛,它刚刚还以为这人见了冷宫破落,动容了一二。何况宿主刚才那么一副可怜模样,甚至还搬出了旧日恩情。 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的铁石心肠! 666哼哼了一声,却还不忘安慰宿主:“这个大反派实在是就是个没有感情的石头,宿主,你别难过。” 妺妩没有理会它,只是看着桌脚下炭火盆余留下的灰白色痕迹。 那炭火已然被顾煊昱让高舒拿走了。 这小系统可爱归可爱,就是蠢笨的不行。完全没有那只毛绒绒的狐狸开窍,句句话都是错的。 有时候石头动起情来,可要比那风流浪子更有风情呢。如同那铁树开花之稀有,要比日日长盛的扶桑花更令人流连。 妺妩不气不恼,她看着那铜镜模模糊糊无法描摹容颜,索性就拿了梳子细细地理着一头乌发。 正在此时,却听到外间有一女子声音传来:“余娘娘,您可在屋内?”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章 督公大人 一头青丝散开,衣衫除尽,妺妩走进泛着热气的浴桶之内。 桶内的水温略微高了些,在这寒冬时节却正当合适,妺妩背靠浴桶,舒服地眯起眼,低声呢喃了一声。 能在这冷宫的冬日之中洗上了热水澡,这还要多亏了顾煊昱。 当天顾煊昱前脚刚走,后脚就送来了一干物件和侍候之人。这些人很快就将这座破落的冷宫之内布置的焕然一新。 若是在外边远处瞧,只觉得这永巷之中萧索万分。但若当真进了冷宫之内,却会发觉里面的一应物品,都要比当朝贵妃娘娘用的更为金贵趁手些。 那天在门口等候请示的那个绿衣侍婢,也是位心灵手巧的,无论是照顾衣食起居还是穿衣打扮都十分顺妺妩的心意。倒是比原身的那前两个奴婢好了许多。 此时,辛翠一边给浴桶里加着热水,一边为妺妩轻轻打理这一头青丝。 辛翠伸手触到长长的乌发,那柔滑的感觉比自己摸过最好的绸缎还要柔滑许多。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也摸清了这位娘娘的脾性。余娘娘是个灵秀又大气之人,生得又十分温柔,不会因为些许小事不合心意就与她动怒。 辛翠倒是觉得余小姐这般高洁又温柔的美人,要比那几个受宠的娘娘们更好一些。心里不禁有些惋惜,不自觉地开口感叹了句: “娘娘这般的美人,迟早有一日会比贵妃更加得宠的。” 辛翠是真心夸赞,可是刚说完这句话,看着妺妩有些难过的神色,立刻就后悔不迭。 辛翠心中既怜惜又心疼,娘娘这般绝色,却只能在这冷宫之中吃苦受累,这世道真是不公。 辛翠自觉自己说错了话,添完水后得妺妩默许,就退了出去。 666此刻无聊地翻了翻辛翠的好感度,然后颇有些惊奇地瞪圆了眼睛:这可是个女人诶,怎么好感度就满点了呢? 666在心里诧异,这宿主她,这是想干嘛?它作为一个正经的言情攻略系统,难道要给它分去魔镜频道? 妺妩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这世上不分男人女人,只要她想,尽数皆可可被她蛊惑为她折腰。 这个辛翠本是顾煊昱的人,一心向着西厂。她若是想用着顺手,自然得让她诚心投靠自己罢了。 等到水温有些微微凉了,妺妩才从浴桶中起身,披了件纱衣就着浴桶边缘,缓缓擦拭着如缎般的长发。 妺妩刚刚拿起一块白色巾子,长发和巾子就被一双大手从身后一同捞了过去。 她吃惊回身,瞧见顾煊昱在身后无声无息地站着,似是不经意地替她擦拭着一头乌发。 妺妩瞪圆了眼睛,想到自己一盏茶前还在擦拭自己的身子。她一手拢住胸前的襟衣,不禁有些羞恼: “督公大人是方才刚进来的吗?” 顾煊昱斜眼瞅了她一脸的古怪神色,自然明白这个小女人在害羞些什么,他难得地撒了个谎:“是。” 其实他一炷香前就到了,只不过听着屋内的水声,便破天荒地在门口等了一等。等着一阵水声响起过后再没了动静,他才进去。 顾煊昱好笑地看着妺妩悄悄松了一口气,那女子转而看到男子此刻给她擦着发,又变得有些局促不安。 妺妩想要起身,却被他按了回去。 浴桶之中并没有撒任何干花,可是这扑鼻的莲花香气不减分毫,反而更加纯净了。 就连他手上的发丝都带着一缕香气,勾的人沉醉心痒。 闻着这满屋的莲花香气,顾煊昱神思飘的远了些。他不禁又想起前些日子方潭入宫给他诊脉说的话。 他这个病,先是在练功紧要关头却不得不动武而导致经脉逆行,后又因为入宫不露出破绽主动服下了毒药。 毒药与功法相冲,导致经脉凝滞阻塞,就连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神医方潭都无法根治。 方潭说堵不如疏,可是他无法根治,只能采取“堵”的方法。先用药和内力来压制发病。 可是人的经脉就如同江河,即使水坝能一时拦截的了河流入海,但是却迟早会被水流之力冲垮。同样,压制了一次,之后的反噬就会更加强烈,一次就会比一次更加疼痛。 方潭一直发愁,觉得顾煊昱没几年好活了。不过,他自己却不甚在意。 可几日前方潭进宫给他诊脉,却惊奇地发现他的病要比之前好上一些。而这其中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个女人的异香。 方潭虽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却也跟他说,这个女子大概就是一剂良药。 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好好养着这个女人,以备不时之需。 一室的静谧却被妺妩怯生生地话所打破:“督公大人可是来助妾完成心愿的?” 顾煊昱手上的巾子突然就拧得紧了些,听着身前之人被扯痛发出一声娇呼,他才又松了松手。 是啊,这个女人之所以找他,本意就是想求他成为皇帝的女人。 只是此刻,顾煊昱却并不想答应。即使是帮那人还救命恩情,他也不想。 毕竟这个女人是他的解药,在他彻底解毒之前,他不会把人送上皇帝的床榻。 解毒之后,若是这个女人还算乖顺,他倒是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她一把。 “你就那么想做那贵妃之位?那位子有什么好?” 妺妩此刻背对着他坐着,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便神色如常地回答:“妾也觉得那位子没什么好,妾只是不想再让人欺负了。冷宫的日子,妾过够了。” 这样的回答倒不算是在顾煊昱意料之外。余婉在闺阁之中一直都不争不抢,性情温和。入了这后宫便招人嫉妒暗害,没有被人毒死也算是命大。 这样一番说辞倒也情有可原。 想到此处,顾煊昱利落地替她披了自己刚刚穿过的狐裘大氅。在妺妩讶然的目光之中,直接将她抱起,快步行至马车之内。 妺妩跪坐在马车一侧,想要开口询问,可是顾煊昱瞥向自己的时候,看着他冷冰冰的眼神,却又低下头去不敢说话了。 妺妩一路上惊疑不定。顾煊昱看向他的时候,妺妩只是双手紧紧搂着狐裘。生怕被人窥看到了内里。 她刚刚沐浴过后,里面只穿着一件欲透不透的纱衣而已。都没来得及穿戴,就被人带上了马车。 冷倒是不冷,就是有些难言的不堪。 女子一路只顾低着头搂紧衣服,没有发觉头上男子的视线染上了几分逗弄之色。 顾煊昱看着这个娇弱女子,凝脂玉般的脸上促狭地染上了红霞,觉得也算是赏心悦目般的有趣。 一柱香的功夫,马车才停了下来。顾煊昱又直接将人抱了下去,妺妩还没有站定,便被人一把拽进了一间房间之内。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章 督公大人 妺妩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她似乎是被拽入了一间卧房之中,应该是顾煊昱的居所。 卧房之内用皆用拳头大小般的夜明珠照亮,满屋的玉石火树交相辉映,更是流光华彩,显得富贵堂皇。 只是一眼瞅过去,白玉屏风金砖铺地,东海的红色珊瑚珠串成幕帘,上好的百年官窑拿来盛盆景,更别提那桌案前摆放的珍惜异宝了。 妺妩简单环顾了一圈,这规格虽然比不上原先她在夏朝住的倾宫瑶台,但是也算是不错了。 身为绿江小透明的666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它穿越了这么多个世界,见过奢侈的,但还没有见过拿金砖铺地的。 666半晌说不出话来——有钱人的生活,果真是奢华的不可想象啊! 妺妩心里嘲笑这个见识短的小东西,面上却也做出一副没有见识的模样,瞪着大眼睛: “这,督公大人,督公大人带我来此是何意?” 顾煊昱随手拿起一个玉石做的镇纸,递到她手里说:“你瞧上什么,本督主送你便是。” 妺妩似乎有些惊诧,却毫不迟疑地将东西递还给他,摇着头说:“妾心领了,但是妾不能收。” 头一次有人敢拒绝他,顾煊昱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带了几分阴郁:“你可知,这是何玉做的镇纸?” 妺妩素白的手摸了摸那碧玉,那玉质润滑之极,以手触之有一种微凉之意:“难道是和璞?” 和璞之稀有,相传千年前卞和将其雕琢为玉,名曰和氏璧,成为传世之宝。可见其价值连城。却被顾煊昱做成一块玺和两块镇纸。 面对这种巨大的贫富落差,666不尽越发觉得自己穷兮兮... 顾煊昱拿起另一块微凉的镇纸,挑起妺妩精致的下巴:“你可知本督主为了得到这块和璞,杀了李少傅全家?” 其实李少傅是因为暗中结党谋反才被杀的。查抄府邸时得到这块和氏璧,纯粹是顺带而为。 现下顾煊昱这般说,只是为了逗弄逗弄这个胆小的女人。 果然,胆如雀鸟一般的女子听了这话,指尖轻颤,似乎那微凉的镇纸是块烫手的山芋,双手都几欲捧不住了。 顾煊昱又用那镇纸轻轻拍了下她的白玉脸颊。上好的白玉映在如玉石一般剔透晶莹的脸上。 让人越发觉得即使是最为珍贵的和璞都黯然失色,比不过眼前绝色赏心悦目。 身前之人又是一抖,顾煊昱从善如流地接住了从那小雀手中滑落的玉石镇纸: “你可知这和璞是无价之宝,摔碎了,你又有几个脑袋赔得起?” 这话说的让妺妩心尖微颤,她绞着手里的帕子,脸色更白了。颇有些无措地说道: “妾不是故意的。还望督公大人莫责罚于妾。” “本督主不责罚也行。不过你如今也看到了,跟了本督主也是一样。自然会让你衣食无忧,不被人欺凌。如此,你可满意?” 妺妩依旧战战兢兢,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却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似乎知道拒绝顾煊昱是件极为可怕的事,将下唇咬得几欲泛白,手中的帕子都揉的已然是不能看了。 接二连三地被拒绝,顾煊昱的脸色十分阴戾,仿若六月雷雨前的天,黑云压城,遮天蔽日。 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仿若闷得让人窒息一般。 顾煊昱看着那红润润的下唇都要被咬出了血珠,他两根手指发力,捏开她的下巴,将半截镇纸放入她的口中。 妺妩心下一惊,就欲伸手将镇纸取出。却被人捏着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倒在了上好乌木做的床榻上。 “若是和璞掉出来摔碎了,你,应当知道后果的。” 听完此话,那女子再不敢开口,只得紧紧用唇齿含住那带着凉意的金贵玉石。 正当她满脸纠结神色,却觉得身上一松。 原是那件厚重的狐裘被人脱下,只留了她沐浴之后穿的那件素色纱衣。 因为连番被人生拉硬抱,那素衣的前襟都有些松散。 妺妩此刻更是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前襟被拽开了,让人窥去了满园春色。 顾煊昱看着女子僵直着身体,盈盈美目欲哭不哭,透白纱衣欲透不透,波涛起伏轮廓姣好。 动人心弦,万种风情,皆敛于一处。 几天前将美人置于桌案的时候,他正赶上犯病之时,那次虽觉得这女人美得惊人,却也没有起什么过多的心思。 这是在灯火交相辉映之下,他不禁也心中泛了几丝涟漪。 若不是他并不想让身下的女人得知他的秘密,恐怕早就让那个女人咬着玉石哭泣求饶了。 即便如此,却也不妨碍他像逗弄小雀一般的撩逗她。 此时,妺妩口中衔着半块玉石,当真如同一只衔着树枝又被人困在手中,惊慌失措的小雀鸟一般。 脸上微凉的镇纸缓缓摩挲移动。她想要转头避开,却因为顾忌着口中的镇纸,不敢移动分毫。 顾煊昱看着有趣,索性就更加逼迫:“一块镇纸入你嘴里,你说,另外一块又该放在哪处保管好呢?” 这次,连一向蠢萌的666都听懂了这话外之音,它简直都要被气疯了,想要安慰宿主却都不知该如何开口。这大反派,也太变态了吧! 妺妩却瞪着眼睛,不解地瞧着他看。 顾煊昱原先因公务也进过几次青楼楚馆,但没有亲身实践过。 见得多了,自然也听过这些浑话。只是这闺阁美人却是个木头做的,不懂风情,顾煊昱就歇了心思。 还是日后好好调养一番,再来逗弄才合他心意。 已是半夜时分,闻着这郁郁芬芳的莲花香气,顾煊昱难得的有些困倦。索性就揽着她,一同盖上了一床被子。 然而这一举动,却让身侧的女人妺妩有些受到惊吓,她口中呜呜咽咽,又想要后退起身。 顾煊昱不满地瞟了她一眼,妺妩看着那有些阴沉可怖的视线,立马乖觉得一动不动,任由顾煊昱像是安抚宠物一般地将她搂入怀中一同入睡。 翌日清晨,顾煊昱睡饱后睁开眼,他看着一旁在睡梦中还蹙着眉的女子,伸手点在了那女子的眉心上。 难得一夜沉睡,自从那年之事后,他都不知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般轻松地入眠了。 妺妩被人触碰,缓缓睁开了眼睛。 清晨的阳光洒入内室,那一双宝石般的眼起初雾蒙蒙的,看着他之后才彻底才清醒过来。 妺妩惶惶然起身,侧身跪在床榻上。她低垂的视线正对上枕边的镇纸。 顾煊昱用食指指节轻扣着那镇纸,妺妩不禁想起了昨晚的事,红着脸不胜娇羞地低了低头。 顾煊昱莫名就变得心平气和起来,难得有些平和地开口:“你现在可想通了?不妨跟了本督主。” 妺妩素手攥着帕子,却依然缓缓地摇了摇头。 666随即就检测到了这个大反派过山车一般起伏的杀意值,和直往下跌的好感度,愁地又叹了口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章 督公大人 妺妩其实昨晚就明白,顾煊昱专门把她带来这处卧房是何心理。 这个心思大约就和雄兽们争雌兽差不多。孔雀们比谁开的屏漂亮,猛兽们比谁捕的猎物正丰腴。 至于顾煊昱嘛,大概就是想展示一下自己家底有多么丰厚,能比那个皇帝更加养好她这个小雌性。 这种雄性的本能,恐怕他自己心里都不知道,就已经在不自觉地照做了。 妺妩自然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得偿所愿。 看着别人每每为了她心尖勾的痒痒,却又如同那水中月镜中花一般,捉不住又捞不着。只能拜倒在她裙下求她赐予一夕欢愉,才是其乐无穷呀。 666听她这么一分析,有些气鼓鼓地转过头去不理她了。 两人一系统,那两个正主都是没事人,就属它这系统过山车坐的刺激,小心脏被吓的要飞出去了好嘛! 有的女人欲拒还迎流于表面,男人一看便知道那女子心中的打算。 而妺妩的欲拒还迎,则是在最为危险的边缘,一再突破男人以为的底线。 顾煊昱接连被拒绝,心中的不满和怒气愈积愈多。 他满脸冷色,抬手将虎口至于她脖颈上,最后问了她一遍:“你可是瞧不上本督主?” 在这女子眼里,自己就算是权势滔天,却依然不过是个太监,是个残废罢了。 他知道与太监作对食的那些宫女在想什么,其实那些宫女们打心眼儿里是瞧不起太监。大多都是为了能过得好一点,再加上忍不住大好年华里如此寂寞,这才委身给了太监。 妺妩看着顾煊昱那脸色似能滴出水般的阴沉,被卡着命脉的她,只能扬起纤长细白的脖颈,这才咬着唇有些怯懦地说: “妾谢过督公大人的好意。只是督公大人又能护住妾多久呢?” 顾煊昱没想到会听到如此反问,他一句“能护住你一生”还没出口,就惊觉不对,立刻咽了回去。 妺妩的白玉指尖轻轻抚上自己脸侧,自顾自地接着说: “妾知督公大人不过是觉得妾生的美而已,可以色侍人,又焉能长久。倘若有一日督公大人厌弃了妾,妾又该何以自处? 但倘若能诞下皇嗣,成为贵妃。那才会说妾一生一世的依仗,亦能光耀家族门楣。” 顾煊昱听了此话倒是有些无言,先前,他只觉得这女子容色颇美罢了。此时,倒觉得这个女人有几分头脑,且目光长远。倒不似那些见识浅薄急功近利的女人。 他放下了手,直接依旧敲着那玉石,沉吟不语。 妺妩却没有给他片刻缓和和重铸心防的机会,只是攥着他的袖子,有些大胆,又有些依赖: “督公大人可愿给妾这个机会,妾不需大人做些什么,只要肯让陛下去一去妾那里就好。” 对上女子盈盈恳求的目光,不知为何,顾煊昱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忽略了那点细微感受,反而点了点头。 一个女子,不过玩物罢了,等他解了毒,就帮她达成心愿。 妺妩得了首肯,喜不自胜,落下了几滴晶莹的泪花。顾煊昱勾着她的下巴:“怎的又哭了?” 每次见她,妺妩每次都会流泪。简直如同水做的一般。 妺妩眼角还挂着泪珠,却绽开一个嫣然的笑:“妾是太过高兴了,督公大人不要笑话妾。” 这一笑,如同带着莹剔透露水露的梨花花苞一瞬绽放,美得惊心动魄。 顾煊昱只觉得此情此景美如画卷,禁不住又有些意动,勾着她的下巴就往前抬了抬,直到两人呼吸交融,衣袖交缠。 他顿时缓过神来,连番推开了妺妩。 妺妩看着男子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缓缓勾起唇角,这才下了床榻。施施然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摆。 666在心里数着这个大反派不停加加减减的好感值,最后居然有四十多点,实在是吃惊。 只不过宿主连哭带哄,要换是另外一个人,恐怕现在指不定被宿主都会对他死心塌地。顾煊昱居然能抵挡这么久,真不愧是大反派啊。 妺妩看着枕头旁边的镇纸,舔了舔唇:“小六子,你觉得他是个太监吗?” 666因为这个太监一般的称呼,颇有些不满,气呼呼地背过身去说: “有你这样的美人在身侧都没有行动,肯定是太监呗。” 妺妩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顾煊昱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不得不说是个擅长动心忍性的人。 就如那丛林中的头狼,在捕猎物之前可以隐忍多日而不发,但一旦锁死了目标,就会凶狠异常,势不可当。 如同火山在蓄势一般,蓄势越久,爆发的就越猛烈。 啊,隐忍之后的爆发,想想就觉得刺激呢。 不过她究竟该怎样让顾煊昱爆发的更不可控呢?且容她好好想想。 666不知妺妩的心事,还在发愁怎样才可以劝服宿主回归正道,攻略男主,让它提小钱钱。 一人一系统心思各异地回了冷宫之中。辛翠等了一夜未曾合眼,此刻心里焦急的她终于见到娘娘回来了,赶紧迎上前去引至屋内,为其换衣梳洗。 辛翠看着娘娘狐裘下不成体统的衣着,又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不知道督公大人昨夜如何折磨娘娘了。 她心中又有些难过,面上却只能不敢表露,生怕娘娘见了更为伤心。 辛翠便捡了些好听的说:“娘娘可知,淑妃娘娘最近如何了?” 看着妺妩抬眼瞧她,辛翠便知是娘娘感兴趣,于是便接着说道: “那淑妃前几日从慎刑司回去,没有几天就大病不起。御医诊治说是受了惊吓。因为病气过重,现在连侍寝的牌子都撤了。” 说完这句,辛翠又愤愤不平地补了句:“真是活该,谁让她那么对娘娘,果然是有报应。” 辛翠看着妺妩并没有多高兴,反而在心里觉得,自家娘娘真是心性高洁,如同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般。 妺妩却只是在心里思忖,邢依萱那么能蹦达,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如此娇弱一碰就倒的。这其间如果没有顾煊昱的手笔,她还真是不信了。 666此时又突然察觉到了这个奇怪大反派的波动,只不过这次不是好感度而是杀意值。一会的功夫就坐火箭一般到了□□十,一会又突然清零,反反复复高高低低。 666想也不想——哦,一定是晋江又卡顿了。辣鸡晋江天天抽,天天抽,呵呵哒。 而此时,顾煊昱正坐在凉亭内,一边吹着冷风,一边看着昨天睡过的那个房间里的金砖被人拆下来运走。 高舒站在一旁,有些疑惑地问:“大人,这房间是哪处不合心意吗?” 高舒也觉得这样富丽堂皇的屋子,十分不适合他家大人的风格,倒像是用来藏娇的金屋一般。 只不过刚刚才建好几日又拆了,他觉得有些可惜。 顾煊昱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阴沉了,他此刻一点也不想想起那个不识趣的女人:“我看你是太闲了吧?” 高舒茫然地摸了摸鼻子:他说错什么了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章 督公大人 寒冬腊月,西风呼啸,池水都凝成了寒冰,倒映着旁边的枯树更显萧瑟。 寒风凛冽,人们都恨不得挤在屋子里取暖,却独有一人在冰池的凉亭边上,独自一人坐着喝冷酒。 “大人,方神医说了您这个病不能喝太多冷酒啊。” 高舒在一旁忍不住出声。但是他也知道督公大人向来是个一意孤行的人,而今天对于督公也的确是个特殊日子。 人人都道督公大人杀人如麻,人人都畏惧他。可是高舒却觉得,大人许多时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才不得不落下了一个地狱恶魔般的名声。 寒风萧瑟,高舒眼见自己劝不住,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那个在大人心中有些分量的女人来,就开口说: “大人,淑妃娘娘并没有发现汤药有问题,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顾煊昱瞪了他一眼:“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应当知道本督公最讨厌后宫女人的事。” 高舒摸了摸鼻子,心说这件事还不是督公大人您吩咐下来的,此时倒是埋怨起他来了。 高舒自讨了都没去,所幸怏怏地退下。 他觉得在与其在这里挨骂,不如直接去找能劝住督公大人的那个主来比较好。 顾煊昱一个人在此处独饮,凉酒入喉,寒意刺骨。可是他却正需要这种能让人清醒的寒凉。 过了一会儿,他又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踏上了台阶,离他越来越近。 顾煊昱直接将酒樽扔了出去,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下去!” 他掷出去的酒杯并没有使多大力,可以被高舒接下。然而此刻,他却听到一声娇呼。 顾煊昱猛然回头,才看到那腰肢款款而细瘦的女子来不及躲避,只得惊呼着慌忙用衣袖挡面。 顾煊昱蓦然起身,左手衣袖挡了那酒樽中的佳酿,以免泼溅到女子脸颊。右臂长臂一揽,将人带入怀中,两人就一同坐在了凉亭正中。 “你怎么来了?” 自从他那日拆了屋子后,就再也没有主动去见妺妩。他也想明白了,妺妩于他不过就是一剂解药,只要让她活着就好。 至于解药有何感受又与他何干,他无需思考太多。 妺妩此刻被他抱入怀里坐在竹席上,女子惊魂未定地按着自己胸口,朝那地上滚落的酒樽看去: “是高舒带妾来的。说是让妾来劝一劝督公大人您。” 顾煊昱推开了她,一膝屈起一手搭在膝上,斜坐在席榻上,讽刺般地勾起唇角:“劝我?你也配?” 妺妩脸上似是变白了些,却只是跪坐在案几旁,缓缓斟了两樽酒,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同如泉水落在涧石上一般清脆动人: “妾心中有数,妾不过是那蒲苇罢了。妾明白是劝不动大人的,就来大人同饮。” 顾煊昱刚刚说完后,又听到妺妩这副语气,便陡然生出几分愧疚。 可他本就不是个柔情似水的人,看着那素白玉手捧着金樽酒杯递到他面前,却并没有接下,而是开口说:“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要喝酒?” 妺妩抬眼看他,顾煊昱接着说道:“本督公是为了纪念三年前的那天。我杀了一百多名绝顶高手。那些高手死后,本督公将他们剁碎了,喂了鱼。” 他眼见着那素手捧着的酒樽之中佳酿泛起了涟漪,接着说道: “喏,就是在这座冰湖里,一百人的血肉喂饱了我这一池的肉鱼。” 妺妩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冰湖,被他描述的情景吓的几欲捧不住酒樽。 可她却依然坚定地向他身侧靠了靠,说:“督公大人莫要逗弄妾了。其实,妾知道督公大人是良善之人。” “良善?” 顾煊昱听着这话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杀人如麻可止小儿啼哭的“美名”,就连他自己都在市坊中听说过。哪个人不是绕着他走,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说他良善。 看到顾煊昱发笑,妺妩见他不信,便开口解释: “李少傅是结党谋反,才被诛杀全家。证据确作,才不是大人说的为了和氏璧玉呢。 且大人几次三番救了妾,多亏了大人妾才没有被冷死饿死,可见大人是个心善的人。” “只是”,妺妩悄悄抬眼瞅了他一下,才敢接着说:“大人惯会骗人。总是吓妾。” 这一眼睨过来的风情,似娇似嗔,却唯独没有了原先的害怕。 顾煊昱定定地盯着她瞧,妺妩被男子看的有些羞恼,就缩回了捧着酒的手,却被他连带着酒樽一起握住了。 “督公大人!” 在妺妩的惊呼声中,顾煊昱就这样握着她的白嫩玉手,就着酒樽饮尽了杯中佳酿。 因手臂被抬高的缘故,妺妩不得不向他的方向往前挪了挪。 两人衣摆交缠,酒香混合着莲花气,让人不复往日的戒备,心神都有些松散了。 妺妩捧起另外一只酒樽,杯中的酒有些辛辣,妺妩将酒一饮而尽,方才对着顾煊昱开口: “虽不知大人因何事而饮酒,但妾说过,要陪督公大人同饮。” 那冷酒很是烈性,妺妩的脸上因辛辣染上了几分薄晕。却因为酒液太过寒凉,又不舒服地蹙起了好看的黛眉。 顾煊昱握住了妺妩准备继续斟酒的白玉素手,那手因为露在寒风中的缘故,格外的冰凉。 顾煊昱有内力护体,自然不觉得冬日有多寒凉。此刻握住她柔滑若无骨的一双嫩手,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握着,似是想要将那冷玉变暖。 妺妩并没有挣扎,只是低下了头去,顾煊昱就看到那女人脸上的红一路烧到了嫩生生的耳垂尖。 看着她这副如扶柳般柔美,又十足依赖的模样,顾煊昱的心仿佛被轻微撬动了一条缝隙,不禁生出了倾诉的欲望: “你可知我为何要饮酒?” 妺妩抬头,一双琉璃般的眸子似乎能容下星辰,又似乎能包含下千头万绪的感想。 顾煊昱接着说道:“是为了祭奠一个人。” “那个人,便是我的同胞亲弟。”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章 督公大人 顾煊昱并没有再说太多,妺妩却将前因后果串在了一处。如果是一母同胎的胞弟,两人生的一模一样并不算奇怪。 三年前,应该是顾煊昱的弟弟被原身救了去。 弟弟却谎称自己是顾煊昱。 又或是他的弟弟才叫顾煊昱,眼前这个人才是仿冒的。 只是听到了这冰山一角,妺妩大致就料到了这平静的冰面下会又有多大的波浪。说不定未来的哪一日便会搅得天翻地覆。 然而妺妩虽知道了,却不代表她想要掺和。争权夺利如同那后宫宫斗一般,同样浪费这大好韶光。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研究研究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看的发饰呢。 顾煊昱又斟满了一杯酒,将酒水全数洒在地上,才说: “他死前,我与他已有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现在想起他,除了年幼学艺时同他逃学去放纸鸢的那件趣事,其他的,竟都有些模糊了。” 妺妩心下想了这么多,面上却不露声色,她依旧一副无辜的水眸,眸色中却染上了一些心疼与怜惜之色。 在顾煊昱有些讶然的目光之中,妺妩咬了下唇,才最终有些大胆地红着脸上前。将纤细的手臂虚虚地半环住顾煊昱的脖颈,脸轻轻地贴在他胸前磨蹭。 这一举动,让顾煊昱想起了年幼时养过的一只猫儿,那只猫十分有灵性。若是自己被父母训斥了,那小猫便会窝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蹭着他以作安慰。 顾煊昱抬起她的下巴,女子的半张侧脸还蹭在他胸口处: “你是在可怜我?” 妺妩摇了摇头:“妾身不敢。只是督公大人与妾有多次救命之恩。妾身感激,便想着若能为督公大人做些事就好了。” 妺妩随他半搂半抱,依然不胜娇羞,可是眼眸之中却流露出十分真挚的神色。她不似原先那般总是颤抖着躲避。 水润的唇瓣一开一合,唇瓣中包裹着的皓齿粉舌时隐时现,就在他眼下,颤微微地勾着人的心弦。 妺妩还欲张口说些什么,却被突然覆在唇上的温热吓得呆住了。呜咽了两声,喉间的话便被堵了回去。 怀中的女子又欲挣扎,却被顾煊昱困住了手脚,紧紧地揽在怀中,只能勉强承受。 良久,顾煊昱松开她的时候,妺妩在他怀中喘着气,却没有恐惧地躲开,似乎还怔怔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顾煊昱用拇指指腹擦了一下她更显水润的唇瓣,那柔软的触感一路从指腹滑到心间:“你能为本督公做的,便是此事。” 妺妩听着那有些暗哑低沉的声音,才恍然回过神来,在一旁跪坐好。 她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去理着自己微乱的衣襟,嗫喏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好。 666看着那好感度蹭蹭地往上走,心里啧啧惊叹,这大反派是没开过荤吗? 就单单一个吻好感度就能上升十多点,这还是那个走到哪里,哪里就血流成河的大反派吗? 顾煊昱再次俯身上前,666以为妺妩会像原先一般,继续一鼓作气拿下这个反派。却没想到妺妩反而有些惊慌地推开了他: “督公大人,您许诺纳妾的事——” 顾煊昱身上涌起的火似是登时被冷雨浇下,他松开了摁着妺妩的手。 这个女人,这是在提醒他自己妃子的身份。 顾煊昱语气之中带了几分阴戾:“哦?你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妺妩抬起头想要解释:“当然不是,妾只是,妾只是——” 后面的话顿了半晌,却依然没有说出口,妺妩咬着唇,复而低下头去不发一言。 顾煊昱看着那低下头去而露出的半截雪白脖颈,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下文,冷冷哼了一声,起身拂袖离去。 666看着这好点好感度唰的一下降成了负数,还正要嘲讽宿主玩脱了,却突然又咻咻咻地长了起来,登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然后这好感度就正正负负加加减减地停不下来,仿佛它666是一只失灵的飞行遥控器... 说实话,晋江管理员是不是又坑它了?这样都不算抽的吗? 666有些想不明白地挠挠头:现在它是真看不懂这个宿主到底想干嘛。 要说宿主为了大反派费了这么久的功夫,眼看着反派的好感节节高升。干嘛却偏偏要拒绝他,刚才那话搁谁听了,心里不堵啊! 妺妩却泰然自若地斟了杯酒喝,就像那些写话本子的一样。如果故事进展的太过顺利,主人公一路节节高升毫无波折,自然无法引人入胜。 同样,女子给了男人一点甜头开胃,若是一股脑地就将所有的珍馐都给他尝,自然好感也就到了头。 这人世间有些事情啊,就得千回百转,尝到了甜头之后,日日想着要吃。却吃不到,只能在心里反复回味。 那才叫一个念念不舍呀。 高舒在远处伸长了脖子,瞧着督公大人离去的步子里似乎带着几分生气,而后才看到妺妩缓缓走下台阶。 高舒舒了一口气,虽然妺妩刚刚劝酒可能惹督公生气了,但大人不喝冷酒了,妺妩也毫发无损。 嗯,结果还是好的。 高舒丝毫不知道妺妩是如何惹大人生气的,还一路恭恭敬敬地把妺妩送回了冷宫,看着她愁眉不展,临走前还说了一句: “娘娘切莫丧气灰心,大人对娘娘的心是好的,只会好好护着娘娘。” 妺妩点了点头,待他走后,就着手让辛翠开始准备做几只纸鸢。 辛翠心中还有些奇怪,这离春日还有一段时日,现在也放不起来,为何要如此早早地准备做纸鸢呢? 不过她看着妺妩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的疑惑并没有问出声,只是福了福身就下去照做了。 666不禁感叹:宿主还真是好心,懂得安慰人了。看来,宿主真是个温柔的人呢。 妺妩懒懒地倚在榻上,勾起唇角。真是可惜了,这个纸鸢啊,可不是做给顾煊昱的。 等他瞧见这个纸鸢的时候,按照这个小系统的说法,就应该更加堵心了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章 督公大人 冬去春来,草长莺飞,大地褪去了西风的凛冽,换上了东风之和煦。 一身明黄色绣金龙纹的青年男子长立在铜雀台上,将京城春色尽收眼底。 远处山峦起伏,尽染青翠之色,正是这大好河山春光盎然之际。可这位青年皇帝,却早已没有几年前登基时的意气风发。 一旁的小顺子在一旁候着,听着绍梁帝同大内总管说话。 “顾煊昱的病可有什么进展?” “回陛下,顾煊昱这斯实在是谨慎的很。他从不让御医给他看病,都是请的江湖郎中来。” 而这个方姓江湖郎中也有些本事,出了宫就如同鱼入了水一般,消失在茫茫人海之间,避开大内的百般搜寻。 黄震将头低了又低,他用这几十年的时间才升到大内总管之职,经历的事又何止千百。 可唯独却每每对上顾煊昱的事,都会无可奈何。查无可查,追无可追。 一如既往,陛下震怒,一手拍在扶栏上。 在陛下质问之前,黄震赶紧补了一句:“不过,微臣已查到这个方潭有一个儿子,甚为溺爱。他平日里纨绔不听管教,常常出入青楼赌坊,要抓他倒是容易。” 元绍梁这才有些满意:“好,就用他这个儿子威胁他。朕就不信,总有一日,朕要看着顾煊昱跪在朕的面前求饶!” 绍梁帝压了三年的怒火,此时说出来的话,同时让内务总管和大内总管心中一颤。 也难怪,这个顾煊昱越发的无所顾忌,嚣张跋扈。哪个皇帝能受得了被他人掣肘? 照理说原先太后娘娘在世的时候,用毒控制住手下高人。在太后娘娘仙逝之时,有异心的皆被毒杀。 可却只有顾煊昱彻底脱离了掌控,从此再也无法控制。现在还成为了陛下把控朝政最大的阻碍。 绍梁帝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说道:“若是此事当真成功,爱卿可是为朕立了一大功,朕会重重有赏!” 黄震赶忙低头自谦。 一阵春风吹来,花香气弥漫开来,随之飘来的,还有一只白/粉色的纸鸢。 绍梁帝随手接过,他心情颇好地拿起来仔细观赏。这纸鸢上画着一朵白/粉色的莲花,中间题着几个字“之子于归”。 这四个字写的端方雅致,清秀如莲,可是那“之”字的最后一笔却像是被泪水打湿了,晕了开来。只将这几个字衬得缠缠绵绵,绕人心弦。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不知是他后宫中哪个妃嫔在日夜渴盼? 绍梁帝倒是起了几分兴致。 黄震有些战战兢兢,虽说这纸鸢乘风飞得高了些,大内侍卫才没有够到。但是内宫之中有只纸鸢飞到皇帝陛下面前,便是他的疏忽失职。 黄震正要请罪认罚,却听到绍梁帝问他:“这纸鸢从何处飘来?” 小顺子望了望方向,回答道:“回陛下,应当是永巷之中的。” “冷宫?”绍梁帝这才想起了自己一年前还将一个未曾见面的妃嫔打入了冷宫。此时他被这纸鸢的字所吸引,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位冷宫妃子。 “那便摆驾吧。” 辛翠见到那纸鸢随风飘走了,正欲去追,就被妺妩拦下了。 “那纸鸢飘得那般高那般远,早就寻不回来了。” 辛翠颇有些自责,娘娘经常愁眉不展,好不容易有了个小玩意,却因为自己线做的不够结实而断了: “那奴婢再给娘娘做一个去。” 妺妩含笑点了点头,望了望纸鸢飘走的方向,没再说什么。 她回到了屋内,就着顾煊昱新换的西洋镜,用螺黛细细地描着眉。 666却似乎窥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辛翠离的远看不见,那纸鸢分明是被这个宿主手动扯断的。 宿主不是应该拿着纸鸢到顾煊昱这个大反派面前邀功,好让大反派知道她的的心意吗?扯断线又是什么操作? 妺妩一派好笑地看着这个小东西纠结。 自从上次和顾煊昱在凉亭之中分开,顾煊昱除了头痛之症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仿佛妺妩对他来说,就只是真的一剂解药而已。 这纸鸢自然是要让顾煊昱知道,只不过,眼巴巴地送到他面前,不如让他从别人那里知道,更让人印象深刻呀。 几个月没见顾煊昱,妺妩有些无趣,索性就逗弄逗弄这个小系统:“你不是让我做任务吗?现在,任务目标来了。” 666惊奇地诶了一声,它在这里晃了几个月,总是被宿主带跑偏。现在见到宿主主动做任务,竟然有些感动。 它赶紧用雷达检测,随后就紧张地出声提示:“宿主宿主,任务目标马上就要到了,你快做好准备。” 准备? 她一颦一笑自是风情,淡妆素面皆是动人。又何须刻意拿捏? 妺妩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螺黛,走到冷宫的院子里。此时正好听到内侍官唱和之声。 绍梁帝进了冷宫院门,看到的就是一副美人惊慌跪地,手边还放着纸鸢线轴的情形 跪在冷宫中的美人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一头青丝随着袖摆衣带随风飘起,如同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般,将这萧瑟的冷宫添满了春色。 小顺子同绍梁帝一样,吃惊地回不过神来。 皇帝陛下的后宫之中弱水三千各有不同,可是今日见了这位冷宫佳人,就衬着先前的三千繁花黯然失色。 如同在夜明珠前的珍珠一般,再显不出任何光彩。 绍梁帝下了轿舆,迫不及待地上前将美人扶起,这才看清了那一双欲语含情的水眸。 那一双杏眼之中暗藏秋波,含着无限风情。让人只愿沉溺其中,再不问朝政。 只是一眼,翩若惊鸿。 他感叹了一句:“朕竟不知,洛水之神藏于朕的冷宫之中。” 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666就检测到了这位皇帝的好感度竟达到了90。 666有些惊喜又有些兴奋地来回摇摆,恨不能给宿主一个么么哒,让她赶紧做完任务。 妺妩同时也在打量着绍梁帝,这位青年皇帝容姿不差,应是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只是身形有些消瘦,缺了几分帝王气概。 妺妩当然忽视了这个小系统的蹦哒,太容易让她攻略的男人,她才没什么兴趣呢。 相比之下,顾煊昱要比这个皇帝看着就美味的多。 绍梁帝自是不知道妺妩的心思流转,他只听闻那如黄鹂般婉转动听的声音在他耳边缓缓响起: “妾不知陛下会来此,准备不周,万望陛下恕罪。” 光是这春风拂面般的声音便又让绍梁帝的好感度瞬间又上升了几个个点。 绍梁帝此时心中既怜惜又兴奋,却还有怒火。 若不是因为偶然遇得的纸鸢,他是不是就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后宫之中,有如此倾城绝色的美人? 他的后宫,究竟是谁在做主! 绍梁帝压下心中的愤怒,环顾了下这座萧瑟冷妻的冷宫。妺妩只是单单站在此处,便觉得和这破落之地极为不称。 绍梁帝颇有些怜惜地执起她的手:“跟朕走,今晚之后就再也无需住回来了。” 妺妩慌忙欲跪下谢恩,被绍梁帝亲自扶起来,拉着她上了轿。 直到皇帝上轿,跪在一旁的辛翠才敢抬眼瞧去。她一抬头,正巧就看到了妺妩掀开轿帘,朝她看来的眼神。 辛翠怔了一怔,陛下如今带走了娘娘,照理说娘娘应当高兴才是。 可为何娘娘却更愁眉不展? 无论如何,此事应当尽快禀督公大人才是。 西厂内,高舒正将药方恭恭敬敬地递给顾煊昱: “方潭说,只要再配合这药吃够两个疗程,大人的病就彻底好了。到时候——” 顾煊昱接过来看了一眼,他知道高舒想说什么。 到时候他就无需顾忌绍梁帝手中的解药了。 可是恍惚间,他心思一转,却想到到那时,那个小女人怕是又要哭哭啼啼求着他,让他送她到皇帝面前。 想到此处,顾煊昱的脸色就有些阴沉。 送就送!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迟早要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高舒摸了摸鼻子,收起了一脸的兴高采烈。 大人这是怎么了? 最近不管是好事坏事,大人的脸色都愈发沉了。 就在此时,辛翠前来禀报:“督公大人,娘娘让陛下带走了!” 顾煊昱心中一惊,站起身来:“什么?” 说完后,他看了看左右,才觉得自己太过激动,又咳了一声然后坐下说: “带走就带走了,反正本督公也不需要她了。” 辛翠喘喘气,才将这件事情细细说来。 当他听到纸鸢之时,虽不发一言,可捏着折子的手却握得更紧了些。 高舒看着督主大人沉默的样子,急忙而十分有眼色地出言警告: “辛翠,督公大人都说了不关他事。你还在这里多嘴,是不要命了?” 辛翠心下着急,她也知道督公大人的脾气。 可是她一想到娘娘苦涩的神情就心疼的不行。她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禀报给督公大人。 顾煊昱却瞪了高舒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高舒:…?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章 督公大人 从内宫到外宫来回一趟的功夫,日渐向西,已到了黄昏之时。 今日寒食,绍梁帝特意在宫中为祭祖而摆了宴。 宫中的大小妃嫔一一入席。如今宫中无皇后,但妃嫔不少。有三妃九嫔十二美人,三品之下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 德妃贤妃落座,看着许久未见的淑妃邢依萱在宫女们的搀扶之下才有缓缓落座。 贤妃以团扇掩住一抹讽刺,语气含笑着问:“哟,妹妹这还病着,今日怎还出席呀?” 德妃也似是面带关切,附和着说:“就是啊,万一病得更加厉害了,那可怎么办。” 邢依萱咬着牙含笑谢过两位姐姐关心,心里却恨的咬牙。她已三个月未曾见到皇帝了。若是再不来参加晚宴,怕是皇帝会彻底将她忘了。 宫中的女人从来没有常胜不败的,就如同那四季的鲜花。开完一季,还有下一季的繁华等着帝王去采撷。 若是她自己不主动争取,就算是贵为淑妃,也会被新人挤下去。 “陛下驾到——” 众妃嫔皆俯身跪拜,等她们再次抬头之时,才看到绍梁帝旁边那位风华出众的女子。 这,这不是一年前入宫,得罪了几位娘娘的婉才人?她不是已经被贬到冷宫了吗?怎么今日会出现在这里? 邢依萱在看到余婉的一瞬,脸上血色尽褪,惨白如纸。 没有参与去年之事的众妃嫔们只是因那人之貌而心生嫉妒。而参与了陷害之事的几人则都和邢依萱想法一致:她们就算是拼尽全力,也绝不能让余婉得宠! 绍梁帝直接将妺妩带到自己身边落座,更是看得底下的妃嫔们嫉妒万分。 妺妩才不去管那些女人们青白红绿五彩缤纷的脸色。今日寒食节,为了祭祀不能大兴歌舞享受美食,真是无趣的很。 若不是为了刺激顾煊昱,她才懒得陪着这群人演戏呢。 妺妩抬眼扫过底下的众妃嫔,随即有些不安地对着绍梁帝说道:“陛下,妾坐在此处,恐不合礼数。” 绍梁帝亲手给妺妩斟了一杯酒,说道:“朕的后宫,让你坐在此处便安心坐在此处。无需他人置喙!” 绍梁帝说话的时候扫过底下正欲开口的淑妃。邢依萱看着平日里一向温和的帝王那冷淡的眼神,便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酒过三巡,绍梁帝放下酒杯,轻轻执起妺妩的手,对着底下的妃嫔们说道:“正好趁着今日,朕要立余婉为贵妃。以后,婉儿就同你们是姐妹了。” 此话一出,底下哗然。 虽说妃子都是正一品,但是贵妃乃四妃之首,是最有可能成为皇后之人,这也是祖上的规矩。 话音刚落,德妃第一个极力反对:“陛下,这实在不合礼数啊!” “是啊是啊,余婉妹妹并无过人的贤德,不能如此越矩。这实在是坏了规矩,会让人耻笑呀!” 一向端方的贤妃也失了以往那不争不抢的淡然,赶紧随声附和。 贤妃德妃表态之后,其余妃嫔也跟在后面纷纷反对。 妺妩拈起一颗不属于这个时节的紫晶葡萄,放入口中细细品尝,一边欣赏下面诸人各异而十分精彩的神色。 礼数?规矩?那是用来约束世人,而不是她。 她喜欢做的呀,就是打破别人的礼数,坏了别人的规矩。让人爱而得不到,恨而杀不了。 绍梁帝听着底下议论纷纷,更加恼火。他猛的将酒樽掷在桌上,下面顿时安静了一瞬。他疾言厉色地说: “够了,都给朕住口!朕的后宫,难道朕还做不了主吗?朕要封谁就封谁!我看谁敢反对?” “陛下,当慎言。” 大殿之外,那独特的低沉之音传来,直入人心。众人听到声音,纷纷回头看去。 邢依萱听到这声音,猛地一颤,差点软倒在地。还是她的贴身婢女扶了她一把,才没有倒下。 其余妃嫔们看着那玄色衣袍之人缓步上前,那人既不跪拜,也不行礼。就站在这清颐殿的正中间,目光直视陛下。 妃嫔们皆退后低头,不敢与他对上视线。 她们都出生名门贵族,仗着家世,齐心起来敢谏言反对陛下,却唯独不敢对上这个人。 只因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因功高震主,朝野皆服,从而特意被皇帝赦免,无需行礼。 此人,乃东西两厂,厂公之首。大小官员,把柄在握。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绍梁帝眯起眼睛,颇有些不愉的看着来人:“顾爱卿此话何意?这不是朝堂之事,是朕的私事!难道你还想越俎代庖?” 顾煊昱!又是他。他在朝堂之上几乎一家之言,简直已达到了可指鹿为马之地。而今天他难道连自己要临幸哪个女人都要管了吗? “陛下误会了。陛下的私事按理说,臣不当管。只是陛下身旁的女子,还有要案在身,恐对陛下不利。臣只是公事公办为陛下着想。不信的话,陛下可问淑妃娘娘。” 顾煊昱只用那眼角余光去瞥了一眼一旁的淑妃,邢依萱就已不禁全身打颤,再次想起了那日顾煊昱也是这般毫无表情得看着春桃血溅当场。 邢依萱只得顶着莫大的压力,将当天的巫蛊一事说出来给陛下听。 绍梁帝几欲将手中的酒樽握碎。 先不说巫蛊之事是否是真事,后宫之中发生巫蛊案,而他这个皇帝却被期满了如此之久,无论是慎刑司还是淑妃都没人知会他一声。将他这个皇帝置于何地! 而当绍梁帝转眼,看到妺妩眼角含泪一副委屈的神色之时,比那西子捧心更楚楚风情。他先前的几分怀疑都顿时烟消云算心中所有的气都化为了疼惜: “够了,什么巫蛊不巫蛊的,简直一派胡言!” 顾煊昱神色却无比悠然,他此刻站在大殿正中,只是如同陈述一个事实一般,十分平静地说:“陛下,还记得前朝巫蛊一案吗?” 凡巫蛊案者,牵连合族,其心当诛。这是先皇定下的规矩。 前朝巫蛊案,说起来,这个绍梁帝其实是最大的得利者。 当年,太子因被查出在府中行巫蛊诅咒陛下,就连当年的皇后和皇后的兄长武安候全族全都牵涉其间。 因为人证物证俱在,案发之后,太子逃宫而出,皇后自缢中宫。先皇为此处死了不少人,也正因如此,二皇子元绍梁才做了现在的皇帝。 先帝在巫蛊发生后身体每况日下,便觉得是因巫蛊被害抽取寿命所导致的后果。 所以便十分痛恨巫人,因而定下了这个规矩。 顾煊昱此时拿先帝来压他,绍梁帝心中恨恨,却接着反驳: “巫蛊的确当查,但是朕相信余婉是清白的,朕不允许你带走她!” 说完这话,都不需顾煊昱开口,邢依萱就率先跪在地上哭泣喊冤。 陛下相信那个小贱人是清白的,不就是怀疑她吗? 同时一齐跪在地上的,还有德妃贤妃九嫔十二美人,她们皆数跪伏在地,请求陛下严查,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妺妩脸上一副惶惶之色,心中却不由得发笑。后宫中的女子们个个都勾心斗角,这还是头一次见她们如此统一,还真是难得啊。 不过,这个皇帝也真够窝囊的。 作为被记载成祸水始祖的她,可是经常被骂为祸水狐狸精的妖妃呢。可原先曾碰到的帝王,都足以保下她。 可到了这里,看这个皇帝的面色,妺妩就知道绍梁帝毫无办法。 绍梁帝顾忌后宫中女子的家族,又忌惮着顾煊昱。这前后忌讳,犹犹豫豫,一点都不杀伐决断,比起千年前自己遇到的王上,可是差的太多了。 妺妩觉得无趣,面上便带了几分怏怏之色,此刻落在众人眼里,却成了被放弃之后的委屈难过。 妺妩跪着朝绍梁帝行了一礼,声音之中带了几分沙哑:“妾问心无愧,陛下无须为妾挂心。” 随即她一双泪眼看着顾煊昱,理了理衣襟后决然地起身,对顾煊昱说道:“妾跟督公大人走就是了。” 妺妩起身,摇摇欲坠般地走向顾煊昱。 她的眼中含着一汪泪,嘴唇咬得发白。顾煊昱看着她这般模样,却依旧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冷着脸亲手将锁链套在她手上,然后拽着那锁链将她一步步带离宫殿之上。 绍梁帝看着妺妩被顾煊昱用锁链套起,细瘦的身躯似乎承受不住那份重量一般。妺妩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仿佛如同楚王梦神女一般,醒来便彻底消散无踪。 绍梁帝又气又急,喉咙间都涌起一股血腥气,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将那胸中怒火压下。 他现在做不到,但是总有一天,女人和江山都彻彻底底会是他的! 妺妩刚刚只顾着做戏,此时被顾煊昱扯上了轿子,她才看到这铁链里面一圈细细的绒布。 妺妩低着头,牵起唇角勾唇一笑。 666又检测到皇帝的好感度升了一点,心中不禁觉得可惜。真的是好可惜啊,就差一点点,任务就完成了。 这个大反派,棒打鸳鸯实在是太可恶了! 妺妩忍不住在心里嘲笑了下这个蠢蠢的小东西。她含在眼中的一汪泪水却终于忍不住滚滚落下。 妺妩哽咽着抬头,看着面前一手扯着铁链,控制着她双手的玄衣男子,仰头质问: “督公大人这是要逼死妾吗?妾究竟做错了什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章 督公大人 美人泪盈于睫,就连666都看的既是气愤又是于心不忍。可是顾煊昱面上却丝毫不为所动,用一副冷硬的语气说道: “本督主是想让你知道,本督主想让你死你便死,没人能阻止的了。” 若是这话放在昨天,妺妩还勉强能信上一分。可是眼下这铁链中的一圈细绒加的恰到好处,妺妩可是半分都不信。 对于杀伐果决的人来说,只有真正对别人上了心,才会注意到如此的细枝末节。 不过,既然上了心,就再也别想,把她从心上摘下来了。 妺妩心中不信,神色却似是认命似是臣服。她缓缓闭上一双泪眼,哀声说道: “妾,知道了,妾不会反抗就是了。” 顾煊昱扯着手里的铁链猛地往前一拉,妺妩的身体便不受控制般软软地倒在了他的胸前,被他一把搂住。 妺妩在他怀里如乖顺被驯服的小兽,既不挣扎也不喊叫,闭着眼任由他百般施为。 怀中的身躯柔软而纤细,似是能融破千里冰川的春意让人躁动,又似是轻轻划过湖面的柳梢枝头勾人心痒。 顾煊昱又想起了先前辛翠说的那只纸鸢。他心中一动,那纸鸢,是为他而做的吗?就因为他那天说的那番话? 想到这里,他再不犹豫,低头俯身而下,捉住那么鲜妍欲滴的红色。如同猛兽扑食那样猛烈地啮咬,又用舌尖品尝着猎物芬芳之气,久久不曾松口。 内宫之中不许马车行驶,只能坐轿。此刻高舒跟着轿夫在旁边走着,突然听到轿子里那一声猛烈的撞击声。连同轿子似乎都震了一震,而后就没了动静。 但是,他作为习武之人,依然可以听到轿子里有女子剧烈喘息的声音。 高舒看着一旁的轿夫和小厮因刚才的动静而有些惊讶迷茫之色,他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咳了两声:“看什么看,快走啊?” 轿中宣/淫,原来督公大人这么放得开的吗? 此刻,妺妩被吻后面色红润,眼角含泪,似乎被百般揉捏过的水粉桃花一般,红嫩的能掐出水来。 最后她终于被人放开,差点溺死在刚刚的亲吻之中一般,只能不住的喘息。那胸前的山峦一上一下剧烈起伏。 女子因为刚刚猛烈的亲吻胸前衣襟被微微扯开。此刻,顾煊昱只是微微低下头,便能看得清那姣好的一半轮廓,勾的人想一窥底色风光。 顾煊昱向来无所顾忌,想如何便如何做。他伸手就去拉扯妺妩的衣襟。 虽然他心中迫切,可是动作却依旧不急不躁,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拉拽着,享受着猎物被迫忍受的快感。 妺妩却如同仿佛再用钝刀割肉的猎物一般,在被扯住衣襟的一瞬身躯微微一震。而后随着他缓慢的动作越来越绷紧。 这种紧张的压迫感却慢得似乎没有尽头一般,而她只能被一手挟制在他的怀中,被迫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衣裳被缓缓拽开,纤细的脖颈下那幼白而圆润的肩膀,还有那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缓缓呈现在他面前。 眼前女子那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比上好的琉璃更加晶莹剔透。 只是这小半数的风光就已让人把持不住,真不知那起伏之地又该是何样的柔软。 顾煊昱的眸色变得越来越幽深,即使他知道外面高舒听得到他们的动静,也都有些不管不顾了。 他只想试一试,那处是否如同入口即化的白玉糕一般可口诱人。 可就在他即将彻底拉开那阻碍的时候,他的眼神触到了妺妩的眼眸。 那一双水眸不像之前一样紧紧闭着,也不是原先害怕惊惧,同是琉璃茶色般的晶莹深邃,却空洞的仿若无物。 那样的空蒙,就如同年少生辰时旁人送给他的一尊琉璃娃娃。再怎么美都不会同他讲话,再如何好都不会懂他的心思。 妺妩此时此刻的状态,就仿佛只是一具提线木偶。他要如何做,她都不会反抗,却莫名的让他再也没有先前的兴致了。 顾煊昱又想起那次凉亭之中,妺妩含羞带笑说大人骗她的时候,那一眼的风情万种。 那才是她本来的女儿娇态吧?可是现在,自己得到了他想要的乖顺和臣服,却觉得不点都不满足。 顾煊昱直起身,放开了妺妩,还重新为她拉上衣襟。 他看着在一旁低着头不发一言的女人,半晌之后才悠悠叹了口气。 原先的那具娃娃是琉璃做的,打碎之后再也拼不好。 现在的这个女人不仅身是玉做的,就连心恐怕都是琉璃做的。 让他碰也不敢碰,动也不敢动,生怕微微一使力就彻底毁掉了。 妺妩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重新在刚刚的位置跪好。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个女人一向温柔又柔弱,不敢如此视他为无物。现在这副模样,怎么样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在同他置气。 顾煊昱半眯着眸子问:“你这是在对本督公不满吗?” 妺妩听闻此话,又面朝着他跪好,依旧没有抬头: “妾身不敢,妾身怎敢同大人置气?大人多心了。” 顾煊昱呵笑一声,脸色又沉了下来。她这话表面上是恭恭敬敬,还真以为他听不出来他她的这副语气了? 这个女人,她还真以为离了他,就能在这如狼似虎的后宫之中活的好好的? 顾煊昱深刻地觉得自己是养了只养不熟的猫儿,心中也生了闷气,不再开口说话。 666扭头左看看妺妩,一会又扭头看顾煊昱,随即就检测到顾煊昱的好感度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掉。 不过比起来原来几十几十的掉成负的,这样已经好很多了。 不过看他俩这情形,怎么感觉——有点像两口子吵架呢? 妺妩这才懒洋洋地在心里同666解释:“你个小东西,才反应过来啊?” 666顿了一顿,这能怪它才反应过来吗? 别人两口子吵架,都是比谁更不讲道理更有气势,最后服软的那一方要不就跪搓衣板,要不就是买买来平息对方的怒火。 哪会像他们刚才那样子,要换在现代世界,妥妥的要进监狱了好嘛! 什么轿中铁链囚/禁都玩儿出来了,这哪里是两口子吵架?这摆明了就是要上天啊! 666想着想着就又被妺妩嘲笑了一通。 有的人吵架毫无美感,只会越吵越伤和气伤感情。而她自然不同,她可不会同泼妇骂街一般形象全无。 她要同人吵架,当然就是让人心中又气又愧又后悔,最后不得不乖乖地过来服软道歉。 666对此完全不信,大反派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和服软道歉完全不沾边儿。 不过既然是吵架,没什么生命危险它也就不管了,于是666就拆了一包虾条坐等看戏。 外面的高舒一开始还暗搓搓等着听戏,只听到了一半突然就没了动静,心中还有些失望。 此刻,轿子已到西厂门口,他正要开口,就听到他们厂公大人怒气沉沉地一声: “谁让你去西厂了?没见轿中还有犯人吗?去慎刑司!” 哎哟,666咔哧咔哧地咬着虾条,心中幸灾乐祸:呦呦呦,让这个宿主天天作天天作,现在杯具了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章 督公大人 666幸灾乐祸坐等看戏,妺妩却一点都不心急。 她依然在一旁安安分分地跪坐着,一副任人施为的模样。 顾煊昱都不知道他自己是如何头脑发热说出了刚才的话。但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 眼下,停下的轿子已经转向了慎刑司的方向。 让他否决自己的话是万万不可能的。 于是顾煊昱俯下身,勾起妺妩小巧的下巴。让那个可恶的小女人面向他,而后他才说道: “你若是不想死,便哄本督主开心。” 妺妩只是用那有些空洞而失神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似乎看着他,又好似眼中什么都没有。 她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妾本就已是再无望之人,早死和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还望督主大人给妾个痛快吧!” 顾煊昱一顿,缓缓放开了手。直起身子,半晌后才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你真是这么想的?” 妺妩用帕子拭了拭自己刚刚被泪水浸染的脸。她此刻的眼中失去了原先的华彩,有些迷茫,可是却十分坚定: “妾想通了,无根的浮萍,只是一场雨便会被彻底洇灭。妾本就不应该奢望能好好地活下去,一个迟早要死之人,还不如求大人给个痛快。” 顾煊昱听完了这话,冷冷哼了一声,心中却突然似是被针刺了一下,细微地发痛发麻。 原先的妺妩,无论是如何的害怕他,眼神之中都带着光彩和希望。 可如今,她似乎是失去了一切努力的动力。这种面对死亡的勇气,表现的甚至要比许多七尺男儿在死亡面前更为平静。 本来顾煊昱还可以用她的家人为借口,来威胁妺妩就范服软。可是到口的话,他却如何也说不出。 慎刑司本就离着西厂不远,等到轿子再次停顿,高舒在外边的声音远远飘了进来: “大人,慎刑司到了。” 等了半晌,高舒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 他心下纳闷,便再次开口试探:“大人?” 此时却听到自家督主大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谁让你去慎行司了?给我回西厂!” 高舒:…? 高舒摸了摸鼻尖,他看了看同样一脸面面相觑的轿夫,心说这还不是督公大人你刚才说的吗?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口,只得和轿夫一起灰溜溜地又往西场的方向打轿走去。 高舒此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了督公大人,督公大人今天才这般耍着他玩儿? 而真正得罪了高舒主子的妺妩,却还在轿内稳稳当当地跪坐着。坐得还十分地四平八稳。 按照666的话来说,这就叫做心态好的一逼啊。 当然在外面的高舒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更不知道的是——他那个一向决断不疑、即使错杀三千也绝不后悔的主子大人,这时候正寻思着如何服软呢。 妺妩听到刚刚那话,惊疑地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顾煊昱看着她这副模样,一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一下,然后才若无其事地故作冷淡: “巫蛊之事,别人能诬陷得了你一次就有第二次。刚刚的情形,你以为你那个皇帝陛下能护得了你?” 他对元绍梁这个人再了解不过。 若不是元绍梁的母亲,那位原先的齐妃,现供在牌位上的太后当年狠狠地摆了他们一道,元绍梁这个人,早就被下放到外地谪居了。 这个人当皇子的时候就是一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如今当了皇帝依旧畏手畏脚,也只敢在他的背后动动手脚罢了。 他既不敢得罪后宫那些女人身后的势力,又不敢得罪自己,就算是真心爱上了这个女子又如何?还是一样会忍痛放弃。 妺妩听了此话,面上怔了一怔。顾煊昱似乎是一语点醒了她。 顾煊昱这才接着说:“现在你应该能看清,普天之下,究竟谁才能护得了你吧?” 倾国倾城之姿,只有最有权有势之人才能护住。否则,只会被人争来抢去,红颜薄命。 666又是十分迷惑不解。 照理说,刚刚这个大反派又叫人回西厂应该是要服软了,可是现在一副冷淡加威胁的语气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妺妩一向懒得同别人解释,但是她现在听了顾煊昱的话,心情颇好,便与这小东西解释一二: “这个啊,是雄狮在圈领地呢。对于顾煊昱这种人而言,能让他挑明了解释,就已经算是服软了。” 666这才憨憨地点了点头,而后又不争气地摇了摇头。 这一架吵的,未见真刀真枪,却让它莫名看出了一种刀光剑影的感觉。 它只不过是一个还没签约的低级抽风小系统而已,这种神仙吵架,简直是太伤它统了... 妺妩随便在心里鄙视了一把这个小东西的低级程度,都比不上那只九尾狐尾巴的半分灵巧。 心中万千思绪流转,可她面上却有些怔然地喃喃自语:“原来,竟是这样吗?可是,可是——” 顾煊昱看着妺妩一脸纠结而茫然的神色,总归不复先前的伤心失落。他趁着眼前美人呆愣愣之时,偷香一把那嫩滑滑的脸蛋,这才心情颇好地说: “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只要你让本督主心情好了。未来有一日定会送你到那人上人之位,这下,你可满意了?” 说完此话,顾煊昱看到眼前女子那一双眸子之中再次染上了水漾光彩,如同琉璃再次倒映漫天星辰一般璀璨灵动。 他这才无声地牵起嘴角。原先为了让那些犯人认罪,不过就是动些刑罚而已。今天为了让这个小女人彻底臣服,简直比那些穷凶极恶之徒还更令他折腾。 可是这种感觉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看着妺妩此刻如同猫儿一般温顺地伏在他膝头,顾煊昱用手缓缓拂过那柔顺的长发,当真像是在抚摸一只毫无攻击性的小奶猫儿一般。 他此时心中的算盘打得极好:承诺归承诺。他可没有说,那人上人,究竟又是谁的人上人? 到时候,这个女人会不会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在他身下哭着祈求他的赠予? 而此刻,趴在顾煊昱膝上一副乖巧模样的妺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舔舐了下那小巧红唇,神色就如同一只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的狐狸一般狡黠。 送她做人上人吗?看来,离他爆发的那天是不远了呢。 啊,想想那种忍耐良久的躁动一朝爆发,还有最终彻底失控后的暴戾与欢愉,还真是令人期待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章 督公大人 顾煊昱觉得前几天那锁链锁得十分值。最近这几天,妺妩乖顺的很,简直事事都顺他心意。 他批折子就让妺妩在一旁磨墨,休息的时候就让她奉茶。 而至于睡觉的时候,搂着只小猫入怀虽然燥热的很,但是那莲花香气却也能令人安眠,尽解一天的烦闷疲乏之气。 就连高舒都觉得自家督公大人最近脾气实在是好的不像样了,似乎换了个人似的。 这还真不是他的错觉。此时此刻,高舒看着自家大人拿着一只玉笛,缓缓敲在另一只手中,心情十分好地问道:“查的怎么样了?人抓住了?” 高舒说道:“是小的无能。那几个人当场自尽,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他当时率人追击当年的逃犯,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居然百密一疏。那些人被卸了武器后牙,可谁成想他们的毒药却被缝到了人皮之下。 他战战兢兢,以为等待他的是一顿责罚。 他低头等了半天,却没听到任何斥责,这才敢抬头。 大人似乎...没有生他的气? 顾煊昱察觉到一旁试探的视线,这才面色不善地拿玉笛敲了敲桌子。 高舒立马收回了目光。眼观鼻鼻观心,静待上级批评。 督主大人追查太后娘娘的当年之事已追查了几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些眉头,却因为疏忽而断送了线索。 真不知道那太后娘娘是用何手段收服了这些人。这些人对自己狠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连他这个西厂之人都闻所未闻。 只是为了传递重要情报就可将情报藏到腹中,最后活生生地抛出腹部之物而死。若不是他亲眼所见,真是完全不敢置信。 那些人究竟又是为了什么,会拼上了全部为前朝太后做事? 顾煊昱紧蹙眉头沉思,两人却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裂响。 高舒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是玉笛断了? 不对啊,大人也没有使力啊。玉笛怎么会裂了呢? 按理说这和田玉的材质,应该不至于轻轻碰一下桌案就会折断。 顾煊昱拿起那支玉笛反复观察,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玉笛的玉璧并不是实心的,故此才会十分脆弱。 他双手微微使力,将那上好的玉笛从中掰断,这才从中发现了一封隐藏颇好的碧色锦缎。 高舒瞪大眼睛去瞧,那锦帛上的血书,正是督公大人胞弟的笔迹。 顾煊昱从头到尾,一字一顿地将那封血书浏览完。他沉默了半晌,最后才坚决地说: “按照这份信,去查! 还有,既是东瀛人,你当知道该如何办!” 高舒心中大振。原来如此吗?困扰了他们几年的谜团竟是如此。 怪不得,他们西厂什么样的敌人什么样的手段没有瞧过看过,若是但是东瀛,他们真的所知不多。 龙延香早已燃尽,书房之中已只剩他一人。 顾煊昱看着那人一如既往熟悉的笔迹,心中却一片寒凉。 这便是他拼尽性命才得到的真相吗? 顾煊昱推开门缓步走出门外。春夜凉风习习,他仰头看了看那将圆之月,没有脉脉温情,只有当年的一片血海。 事实如此,他不介意化身为从地狱归来的厉鬼,定要将所有株连者杀个干净! 心中气血翻涌,许久都没有过的头痛之感突然涌了上来,顾煊昱抬手低头,摁了摁太阳穴的位置。 低头的一眼,他便望到了卧房中那一盏朦朦胧胧的暖色光亮。还有随着空气飘过来的香茶味。 他忍着痛回到卧房之中,看着屏风前的小几旁边,那窈窕的女子刚刚斟好一壶茶。 听到了推门声,妺妩缓缓起身,捧着茶盏走至顾煊昱面前。目光盈盈地望向他,说道:“督公大人又头痛了吗?要不要试试妾新制的安神茶?” 那女子的声音如黄鹂千回百转,动人心肠,声音伴着莲花香,又夹杂着好闻的茶香一路舒缓入他的心脾之中。 顾煊昱心中翻涌的血腥气被缓缓压下。他不发一言,伸手便揽过了妺妩。 顾煊昱将她紧紧抱入怀中,过了良久他说了一句:“你还真是我胞弟的贵人呢。” 也是,他的贵人。 若不是眼前这个女子鼓足了勇气见他一面,或许他穷尽一生,也难以破解这重重迷雾了。 良久之后,顾煊昱松开怀中柔软而纤美的女子。看着她一脸疑惑之色,顾煊昱才缓缓开口:“其实,我并不姓顾。” “我姓宣,家父曾是武安侯,我是武安侯府的长子宣铭,吾弟宣逸。” 妺妩有些吃惊地微微瞪大了眼睛,她立马调出了666的资料。 心中浏览了一遍,这才知道武安侯在先皇继位之初因平定了沿海八省几十年的东瀛之乱,才被封为武安侯。 其妹则做了先皇的皇后,全族功勋荣耀显赫一时。天下百姓无人不晓。 最后武安侯却因巫蛊一案被牵连,满门被灭。 他看着妺妩讶异的神色,伸手摸着眼前女子柔美的侧脸,接着说道: “家中忠心的老奴因受父亲大恩,拼死将我和弟弟从牢中换出。这才免过一死。之后,我们二人便天各一方再见面之时,便是见他的最后一面。” 只是听着这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妺妩便拼凑出了一幅当年前朝的血雨腥风。 两位少年因是不甘心父亲被害,所以便隐忍蛰伏,调查当年事件的真相。 妺妩原先以为,顾煊昱就算再有野心,最多也只能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是现在看来,既然心中有陈年之恨,说不定日后这皇宫内外会被他彻彻底底地血洗。 然而,她向来都只观棋,不入局。她不会做别人的棋子,也不想搅弄风云。活了百年千载,什么爱恨情仇腥风血雨,从来与她无关。 人世间的阴谋也好野心也罢,无论是什么样的漩涡,她都不会卷入其间。 不过,她一向敬佩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军。他们身上那种可以为信念而死的凌然正气,连她都看着有些欣羡动心。 顾煊昱神色如常,言语间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似乎从不曾伤心背痛。可是妺妩却觉察出了他心底的悲恸。 她的手轻轻环住了顾煊昱的腰,仰着头柔声说道: “灭东瀛百姓安。妾小的时候便听过武安侯将军的英勇事迹。如今知道武将军的后人是督公这般的人,将军在天有灵,也会欣慰吧。” 是他这般的杀人如麻,干扰朝政令人唾骂? 若是父亲当真在世,以父亲执拗的性格,要打死自己也不为过。这个小女人真不是在讽刺他? 顾煊昱勾起女子尖尖的下巴,神色带着几分不愉: “给本督主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 妺妩也没有被他冷冰冰的神色唬住,因为顾煊昱眼底带着的那抹笑意,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成察觉。 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没想到督公大人您也有怕的时候啊。” 美人含笑调侃,这一瞬的风情如同拂过春风湖面,又如百花齐齐绽放,更胜那姹紫嫣红万千美景。只是一眼,看的人仿若从心底开始就被渐渐融化。 原先,顾煊昱见得最多的都是她含泪带愁,眉间忧色挥之不去的样子。今日还是头一次见到妺妩如此开心。 他将怀中之人揽的更紧了些,复而低下头,缓缓而又低沉地问道: “你很开心?你可知道,知道这个秘辛的人,都被本督主灭口了。” 666在心里气得大骂这个反派变态,是他自己开口把秘密告诉别人,现在又来威胁杀人灭口。简直阴晴不定! 666在一边忿忿地念叨着好气哦,而妺妩则对它的蠢萌再次刷新认知。 其实只要这个系统检测下杀意值,就会发现这男人呐,实在是口是心非的很。 妺妩眼中含笑,丝毫不惊慌恐惧,反而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那大人打算如何处置妾?” 顾煊昱的大手抚上了女子如雪如玉的面颊,那手上还带着茶盏的一丝热烫,这种皮肤间相触的烫感让两人俱是心间一热。 顾煊昱的喉咙滚动,带着几分沙哑地说道:“很简单,做本督公的人,便饶你不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章 督公大人 男子的视线带着滚烫热气,妺妩听完这话含羞带娇,低低地垂下眸去,贝齿轻咬,不敢直视眼前之人。 顾煊昱看不清低着头女子的神色,但是他却看得到那红色烟霞一路漫上脖颈、脸庞然后是白嫩耳垂。 正如同那冬日里,落雪的梅花枝条上刚刚含苞的红梅,让人不禁想提前看到绽放后的盛情美景。 顾煊昱打横将人抱起,在女子的一声娇呼之中将人轻轻抛上了软塌。 妺妩落在那软榻上被那重力冲得上下一震,才刚刚才从云榻上爬起身来,玄衣的男子就已然又将她压了回去。 惊慌之中,妺妩推拒着男子的胸膛,连声呼喊了几声“大人不要。” 女子小声的拒绝听在顾煊昱耳朵里却如同奶猫一般,赢弱而又撩人心弦,越发让人难以自持。 他不去理会女子的娇羞,一手制住她双手手腕压在床头,随即就落下一个滚烫而热切的吻来。 唇与唇相触,那柔滑而软嫩的感觉让顾煊昱浑身一震。那有些迫切的吻转为慢慢索取品尝。 仿佛女子的红唇是那上好的白玉软糕,不舍得一次吃完。总要细细地尝,慢慢地品才好。 这一吻从迫切索取转而变得温和,可却更加拨动二人心弦。不知多久过去之后,顾煊昱才不舍得放开妺妩。 此刻,身下的女子微微半开着嘴,急切地呼吸着,胸口起伏不定,山丘颤颤而立。 她半睁半闭的眼中一片迷茫水色,几缕青丝贴在面颊上。仿佛来不及画完的白色宣纸上染上了水墨,惹的人只想在上面随意铺陈笔墨,酣畅淋漓地作一幅美人图。 顾煊昱俯身贴上了那白玉而纤细的脖颈,他看着身下女子锁骨不住地微微颤动,张口便轻轻咬了下去。 妺妩的身体一颤,偏过头去再次开始挣扎起来:“督公大人,您不要这样。” 顾煊昱抬起身,直视着妺妩的眼眸,那一双雾气弥漫的眼眸之中带着惶惑逃避,更多的则是拒绝之意。 他一瞬冷下了脸,他以为自己这般的坦诚交托,这小女人应该懂他是什么意思。 上了他的床榻,竟然还这般拒绝,他言语之中就带了几分不满:“你对我究竟有何不满?” 妺妩因刚才的一吻还未曾回神,声音带着颤颤地说:“妾,妾是皇帝的妃子,大人这般,这般实在不合礼数。” 顾煊昱从不觉得妺妩是皇帝的妃嫔。 就算是名副其实的妃子,他对于染指一个妃嫔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他能做到如今的位置,历经的人千千万万,兄妹公/媳乱/伦之事,也不是没有见过。礼法对他而言,毫无影响。 可他觉得毫无阻碍的事情,在这个小女人眼中却成了禁忌。的确,她自小养在深闺之中,而后直接从深闺送入皇帝的后院,自小接受的应当都是诗书礼的教诲。 对于她来说,当年她敢大胆地救下那个蒙面的胞弟,可能都是让她心惊的大事了。 想到此处,顾煊昱放开了桎梏着她的手,转而躺在了她的身旁,以一手支头,斜斜地靠在床榻上。 他眼神定定地看着一旁目光微微躲闪的美人,那山峦起伏交织纤腰细瘦,胸口的衣襟扯开了些许,露出大片如羊脂玉般的莹白。惹的人想将那纯白染上粉,而后再戏弄的愈来愈红。 他犹记的第一次见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将她一身期霜赛雪的肌肤在那茶色的书案上看得仔细。 这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若是像当初那样,自然也可轻易得逞。 可时过境迁,短短不到半载的功夫,他就想让这个女人心甘情愿地顺服在他身下,而不是靠着自己用强。 不过,眼下美人在榻,他自也不会浪费了这大好机会。既已上了他的床,就休想再完完好好地下去了。 想到这里,顾煊昱翻身,背对着她睡在床上。嘴角牵起一丝弧度,却是长长地叹了一声气。 果然,一旁的女子有些疑惑地扭头看他,问道:“大人,为何叹气?” 顾煊昱却似乎不愿让妺妩看到自己的神色,背对着她说:“我当年为了求得自保,才入了宫净了身。你如今可是嫌弃我身有残缺?” 这个女人太守礼法,而她的缺点也太过明显。她似乎总是见不得别人半点难过。 妺妩是被他这话说的踟蹰无言。而最属伤心的则是666了。 666天天在心里痛骂这个反派,可是现在听到他有些自卑的语气,突然就对这个反派心生同情。 这个反派原本也出身名门世家,还是大名鼎鼎的将军之后。只可惜帝王翻脸无情,一朝从名门贵公子变成了一个不完整的太监。666有些难过,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诅咒这个反派了。 妺妩觉得这个系统真的很是傻白甜,大概是那种别人给只糖葫芦就能被卖了还给帮忙数钱的那种。如果它能检测人心,就会发现,现场的两人一统里,大概只有它在难过。 不管顾煊昱过去是何背景有何哀伤,如今能做到连皇帝都不敢得罪的九千岁,又哪里会有刚刚他语气中的那样多愁善感。 多半是不想用强,又想要让她心软臣服罢了。 更何况,这人是个真太监还是真男人,还未曾可知。顾煊昱能利用这件事,还毫无芥蒂地宣之于口,恐怕答案也有些眉目了。 想到这里,妺妩有些兴奋地舔了下唇角,还真是想提前知道真相呢。 妺妩缓缓坐起身来,一手扶上顾煊昱的肩头,然后轻轻俯身,半压在他的臂膀上,而后说道: “大人此话又何从谈起?妾与督公大人相识这么久,即便大人是眼盲、断臂或是有其他的什么,妾都一如既往的感激大人。而且,而且——” 断了的半句话许久没有说完,顾煊昱正要转身去瞧她神情,却突然被触碰在他面颊上的的吻怔了一怔。 而后,他才听到那银雀般的声音在耳边低柔响起:“妾不愿大人如此伤怀,若是能让大人开怀一二,妾愿任由大人赏玩。” 那一缕如兰的气息轻轻地拂过男子面颊,微不可察的声音却被习武之人捕捉得一清二楚。 一个微而润的吻,如同零落的花瓣被风吹过湖岸却不落下,只有湖水掀起惊涛骇浪,才能将那花瓣卷入其中。而后让花瓣在其间沉浮上下,再不能逃避。 妺妩说完此话,便羞怯不已地向后退去。却不料顾煊昱猛地转过身来将她,一把压在榻上。 “赏玩”二字,只是听着便让人想象放空放远。直让人想到那上好的和田璞玉,握在手间微凉而又温润的腻滑之感。 而眼前的美人楚楚动人娇羞不已,要比那和田美玉更让人为之发狂,迫不及待地想将心中的想法诉诸实践。 心中的湖水激荡,如潮如流一般汹涌,将顾煊昱的身体烧的发热发烫起来。他的眸色越发的沉,嗓音也越发的暗哑: “这可是你说的,可容不得你再反悔!” 这个小女人不知道自己刚刚掀起了如何的惊涛骇浪。不过,待会儿就算反悔,他也不会容许她逃避。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章 督公大人 帷帐内的女子紧紧闭着眼,娇羞得不敢抬眼去看男子那火热而带着逡巡的视线。 只听得“嘶拉”一声,妺妩身上一凉,微微睁开眼去看。原来是那质量上好的绸缎衣衫,如同雪花一般纷纷扬扬洒落了满床满地。 “衣,衣服!” 妺妩惊呼一声,扭头去看被扔在地上的小衣,顾煊昱一手将她按了回来:“有空管衣服,不如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妺妩此时才惊觉自己已身无一物,她如同上次一样,连忙用手臂去遮挡。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顾煊昱却没有再许可她的遮拦。 顾煊昱微微使力,他将那纤细的手腕紧紧握住,如同波澜起伏一般的美景便尽收眼底。 666惊觉不对,便立马出声跟妺妩说:“宿主,脖子以下屏蔽马上就要来了,你再等一下就好。” 虽然666对这个总是抽搐的绿江挺不满的,但是好歹这项服务提供的还不错。 就算是有些污妹纸们心生歹念,想要“体验人生”,也总会因为这个强制措施而不能如愿。 最多就是一脚踏上车后,才发觉这车被强制改装成了轮椅... 妺妩这才从666口中知道了,原来这个措施是强制的,而不是自愿的。于是她一把将666 摁到了神识的角落里锁了起来。 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碰到了好玩的事情,想要屏蔽她?绝不可能。 玉体颤颤,楚腰款款,微微并拢的腿更是纤长玉雪,蜷起的脚趾玲珑可爱。浑身白玉的肌肤如冰似雪,美人脸上早已漫上漫山烟霞,只惹得人想好好爱怜一番。 横陈之体,美的不似人间之物,更像是下凡后被偷了衣衫的仙子。那恍然无助的楚楚可怜得到的不是怜惜,而是让人欲壑横生,只想让仙子堕入凡尘,染上人间之气。 灯盏内的烛火被吹得明明暗暗,照映着床帐上的人影沉沉浮浮。 顾煊昱以手为笔,在那如画的墨卷之上肆意挥霍铺陈。 惹得妺妩眼中含泪,贝齿轻咬着下唇,生怕出口便是靡靡之音。 退了又退忍了又忍,最终却还是避无可避,口中婉转而出的声音如黄莺被困。那平日里清扬的声音带了几分甜腻,只惹得人想将那画无尽的延展,将笔墨加得更深。 如同春日里零落的一朵桃花,落在那湖水上,湖水却仍不满足。猛然掀起惊涛骇浪,将那花朵卷入湖中上下浮游。 桃花从里到外被水浸润过后,舒展开了每一个角落,才刚刚浮出水面,又一浪打了过来,飘零的花瓣再次被卷入其间。 此刻的妺妩咬紧了下唇,紧紧地攥着顾煊昱的袖摆,那上好丝绸的衣衫已被揉的尽是褶痕。 自己未有寸衣,可是顾煊昱身上却只是除去了外衫而已。这情景便让她越发的觉得有些羞怯了。 她挣扎不得,只能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热气。 突然之间,她瞪大了眼睛,随即就开始推拒:“大人!您,您——” 顾煊昱则是含笑咬上了妺妩粉嫩的耳垂,说道:“怎么?难道你入宫之前就没有教习嬷嬷教过你吗?” 妺妩紧紧捉着他的袖摆,想要将他的手扯回来,可是那手却没有移动分毫。她只能小声的回答: “当初入宫后有嬷嬷前来,可是妾还没有来得学,便被贬入冷宫了。” 顾煊昱咬着她的耳朵,惹的她轻颤不已: “还真是可怜呢。可是你如此这般,连本督主都伺候不好。又怎么能服侍陛下?恐怕即使你如愿了,也很快便会皇帝所弃。” 妺妩此刻眼中含着泪带着情,有些恍惚,又带着些未知的害怕与紧张,嘤嘤开口说道: “那,那妾应该怎么办?督主大人您心善,教教我可好?” 顾煊昱再次从这个女人口中听到了夸他心善的措辞,他颇有些似笑非笑地回味着妺妩此刻的无辜风情,而后才开口说道: “也就是本督主善心,今夜就好好教教你。” 帷帐中倒影着人影绰绰,屋外隐约传出细碎的哭泣。 这一教,就从成天黑教到了晨光微熹。 顾煊昱最后还心情颇好地抱着昏昏欲睡的妺妩沐浴,这才让她一身清爽的入眠。 顾煊昱一夜未眠,只是一直盯着妺妩的睡颜看。直到五更鸡鸣,他才起身。 穿戴整齐后,复又走到榻前,他看着一旁陷入沉睡中的妺妩,俯身替她擦去眼角未干的泪痕。轻轻喟叹了一句: “你还真是水做的人儿呢。” 推门又关门的声音吱呀响过,妺妩这才缓缓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昨夜刚刚有些意动,这具身子就已先疲惫不堪。实在是难以尽兴。 而且昨晚,许是顾煊昱因先前卖同情时说的那番话,导致他有所顾忌,根本就没有脱掉衣衫。 然而仅是这般的接触,妺妩现在的这具身体就已然有些难耐的紧。 隔靴搔痒终究是难以满足,被教了一整晚,却难得尽兴的妺妩面上带了些怏怏不乐。 正巧,666终于被从神识中放了出来,它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番宿主的神色。宿主,大概似乎是有些伤心? 666小心地出言安慰:“宿主宿主,没关系的。不就是被人占了点便宜吗。我们晋江系统都装了苏姑娘的宫斗金手指。等你以后当了皇后拿到金手指,就欺负死这个大反派!” 妺妩心下发笑,它被人玩的团团转,而且昨晚还是被自己锁了小黑屋,居然同情心还这么泛滥。大约,这个傻白甜也是挺不容易的? 妺妩颇有些无聊地伸了个懒腰,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翻身,又盖着被子睡回笼觉去了。 此刻的她颇有些无事可做,只想等着那棋子最终尘埃落定之时,好好地尽一回兴。 666 被放出来之后,又刷新了一遍好感度检测系统。它这才惊觉就昨晚一夜的功夫,这个大反派的好感度竟然涨了二十多点,现在已经达到了接近八十左右。 一想到这好感度是宿主牺牲了自身才换回来的,666就又委屈又难过。觉得自己有愧于做一个好统的志愿,也没有尽到保护好宿主的责任。 想到这里,666委屈地开始嘤嘤嘤,而且越哭越觉得委屈,嘤嘤嘤地更加停不下来了。 妺妩被这声音吵醒了,神识中看到这个小系统哭得红彤彤的,她还有一些吃惊地问:“这是怎么了?” 665还有些抽噎,有点抽抽地回答:“没,没事宿主。是我对不起你。” 妺妩大概懂得这个小系统心里在想什么,虽然蠢萌,但是也算是个好心的小东西。于是她就用神识摸了摸这个小蠢货,全当是安慰。 此刻,门外传来了稳重的脚步声,随即门就被人推开。 妺妩朝门口望去,隔着屏风便看到那一身玄衣的男子身材颀长。 而随着阳光一同洒进来的,还有粥的清香和糕点的甜蜜味道。 等到顾煊昱转到屏风后,他手中果然提着一个精巧的食盒。顾煊昱将其置于床头的小几上,拿出几碟精致的红豆白糖软糕,看着便晶莹剔透软软糯糯,十分甜美。 妺妩冲着他勾起一个带着暖意的笑来,支起身要下床。可她似是忘了满地尽碎的衣衫,才刚刚爬起来,那柔滑的云被便从身上滑落,露出了一身姣好的肌肤。 阳光透过窗纱,暖洋洋地照在床上,照的那一身雪肌玉肤更加莹润。 灯下看美人的朦胧与白天观景有所不同,但是确是同样的让人胃口大动。 妺妩才将将惊慌地将被子拢好,就被顾煊昱又一把拽掉。 软榻一沉,顾煊昱欺身上前:“昨夜说的,可是会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章 督公大人 听闻此话,妺妩脸颊突然染上绯红,似是又想起昨夜某人十分不正经的话。 她嗔了顾煊昱一眼,将自己的身体蜷缩作一团:“大人您再这样,妾,妾就——” 顾煊昱看着那只玉雪可爱的小白兔,被他这句话吓得缩在床的角落里,努力地瞪视他。他勾了勾唇,忍不住就想去逗弄这只小兔: “就怎样?” 妺妩嗫嚅了半天,最后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用自认为凶恶的语气说道:“妾就再不理您了!” 小兔的“凶神恶煞”看着却似娇似嗔,看似十分坚决的语气中不自觉的带着媚音。没有丝毫威吓恐涉的效果,反而更惹得人想要上去揉一揉捏一捏了。 顾煊昱伸手便将妺妩揽了过来,将她的双手捉住置于她的身后,迫使着小兔将自己全部展开。之后他才颇有几分好笑地说: “哦?不理我的话,你可走的出这道门?” 妺妩似是被这话说得有几分迷惘,疑惑不解地说:“妾自然可以走” 话还没说完,她就突然醒悟过来。她的衣服在昨日早就被毁得不成样子了,自己总不能赤身裸体的走出去吧。 妺妩羞恼地将头埋在他胸前,闷声说道:“大人,您不能这样!” 顾煊昱却装作没有懂:“不能怎样?不能教你,还是不能让你喊我先生?” 妺妩越听越羞,将头紧紧地埋着不曾抬起。 顾煊昱心情却越发的好了,他接着说:“亦或是,不能不给你衣服,好让你一辈子都困在这屋子里?” 说完这话,顾煊昱满意地感受到怀中之人的身体僵了一僵,而后才抬起螓首,仰着头瞧着他,娇娇地拉着他袖摆认错: “妾错了,妾怎敢不理大人。还望大人日后不要不理妾身才好。” 顾煊昱看着妺妩带着几分玩笑语气,故作一派轻松的话,可他却从那话中听出了几丝不安。 他又想起了最初妺妩在拒绝他时说的话:以色事人,焉能长久? 这个女人并非空有一副好容颜,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资本,却也因这资本而时时惶恐不安。就算是得到了自己的宠爱,也不能打消她心底的丝毫顾虑。 顾煊昱用手指怜爱地拂上那纤细的玉颈,看到那漂亮的肩胛骨和锁骨微微轻颤着,脆弱而又让人流连忘返。 或许她不知的却是,恐怕这一流连,便不仅仅是短暂的春秋数载。 然而这种事情多说无益,只会让这个女人变得更加惶惶无措。时间自会说明一切问题,也自会解开一切疑虑。 妺妩随着温热的触碰轻轻颤动了一下,她微微阖上了双目,咬着唇等待如同昨日一般的滋味袭来。 可是顾煊昱却只是浅尝辄止,很快就收手了。他从旁边拿了一块豆沙金丝白玉糕,就着手喂到了她的唇边。 眼下,妺妩松松地半拢着被子,整个人被抱在顾煊昱的腿上,靠着他的胸膛坐着。口边就着他递过来的云糕小口小口地尝着。 这样的情形,既让她觉得有些羞耻,又让人觉得有些温馨。 妺妩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偷偷地抬眼去瞧身上那人的脸色。又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偷窥,瞥一眼就赶忙收回视线。 瞥了一眼又一眼,直到顾煊昱看过来,她就将头扭正,似乎只是在正儿八经地品尝着糕点。 顾煊昱又怎么可能不会感觉到刚刚的目光,只不过这个小兔一向胆小,还是别说穿了的好。 顾煊昱低头看了看手中才吃了一半的糕点,不禁感叹怀中这女子果然是精致而难养的动物。他手下那些武人,别说是糕点了,就是馒头都是一口一个吃狼吞虎咽地吃。 而这个小女人的樱桃小口张张合合,也不过咬了半数多一些。 随着云糕被吃的越来越少,经不住就会碰到他拿着糕点的手。指腹上时不时碰到温润柔嫩的唇色,禁不住让人有些意动。 清晨的时刻总是让人难以把握自身,尤其是他昨夜还只顾着抚弄怀中的美人,自己却丝毫没有得到半分疏解。 顾煊昱被这火气烧的愈发的难以忍受。他赶忙将妺妩放一旁,走到桌案前喝了一整蛊的茶水,却依然觉得火气逼人。 妺妩犹不自知,还一脸疑惑地开口:“大人,那是昨夜的凉茶。” 顾煊昱瞪了她一眼,却对上妺妩十分无辜的视线,他心里只能叹息一声,哑着嗓子说了句: “我知道。” 然后妺妩就看着顾煊昱似乎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急急忙忙地就出门了。 666也被刚刚温情的气愤惹的心生好奇,想要看看这个大反派究竟是怎么对宿主的。 它刚刚系好安全带,暗搓搓坐等发车,可惜却连车的门都没有摸到。它觉得自己的现在的表情大概就是那个黑人问号脸的表情包... 妺妩却心情颇好地靠着榻边吃着粥喝着茶。 哎呀呀,有人就要忍不住了呢。真是越发地期待爆发的那天了。 书房之中,高舒觉得,前不久那个好脾气的督主大人一定是他的错觉,今天的大人简直是满腹火气,看他们做什么都不顺眼的很。 所有人连带着他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事就被无辜株连。 顾煊昱看着高舒递上来的东西,沉声问道:“可是有眉目了?” “是的,大人。有了这封密信,简直事半功倍。相信一切不久之后都会水落石出。” 大人的胞弟没有平白牺牲,他虽然没有拿到证据,却给他们提供了一切谜底的答案。而这对于百思不得其解的他们来说,就是最为重要的东西。 顾煊昱点了点头,吩咐高舒务必谨慎行事。高舒正要告退,却又被督公大人叫了回去。 高舒转身,回来低着头等着大人吩咐。却听到自家大人似乎是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的: “你可知道民间有什么稀奇玩物是适合女子的?你吩咐所有人都留意,有的话便给我呈上来。” 高舒:…? 高舒先是有些惊疑不定的应下来,等他出了房门后才想通期间关键。他经不住摸了摸鼻子咧嘴傻笑,大人怕是好事将近了吧? 这么些年了,大人也可真是不容易呀! 这边西厂之人皆行色匆匆,显得无比忙碌。那边大内总管黄震也是一路急行,赶到陛下的紫云殿,连忙同绍梁帝禀报如今的进展。 “启禀陛下,臣等不负陛下厚望,终是将那方解之子抓获。如今方解为了儿子也已现身露面,现已被请入微臣府中,静待陛下旨意。” 元绍梁听闻此话,久被压抑的心情顿时一扫阴霾。他甚至从桌案前起身走下,轻声拍了拍黄震的肩膀,这才带着几分快意地说道: “爱卿做的好!” 元绍梁沉吟了半晌之后,才开口说: “宫中人多口杂,皆是他顾煊昱的眼线。那方解还是不要带入宫。你只需威胁他将顾煊昱的最后一剂药方改成我们的药。此事关系重大,爱卿可一定要确保无虞啊。” 黄震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如今见到陛下如此重托,连忙惶恐应答: “微臣定会完成陛下嘱托,为陛下分忧解劳!” 绍梁帝看着黄震退下后,他拿起一旁的茶盏小酌了一口。那种被压抑久了突然释放而出的兴奋感,让他握着茶盏的手都带了些微颤抖。 他的母后当年失算,让顾煊昱这条漏网之鱼横行了这么久,如今也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他将茶盏放在一旁,心绪才逐渐收敛起来。他抬头看了看房中右侧被挂起的粉色纸鸢,不禁又想起了那日的惊鸿一瞥。 绍梁帝收紧了握着茶盏的手,低声喃喃自语:“顾煊昱,江山和美人,你都别妄想得到!”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章 督公大人 春色转夏,屋外不住的蝉鸣只惹得人心头烦躁。漫天乌云密布,天色阴沉的如同傍晚一般。而这样的天气已持续了数日,那闷热的感觉更让人徒生不安。 就如同酝酿了许久的暴雨,将未落下之时却已然是黑云压城,窒息压抑。 眼下,妺妩正坐在顾煊昱的书房之中,她抬眼去瞧下面立着的左右服侍之人。 那四个小太监都低着头,却互相挤眉弄眼的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的妺妩愈发觉得有些羞耻。 原来,眼下妺妩正被人抱坐在腿上,十分的亲密无间。 顾煊昱将她揽在怀里看着折子,美名其曰这样效率更高一些。 妺妩望着周围人的脸色,伸手便要推顾煊昱的胸膛上,想要从他身上下去。可没成想却被人搂得更紧了几分。 头上方传来男子低沉之音: “别动,打扰了本督主的公务,你可承担的起后果?” 妺妩果然又乖乖地坐好,不敢再乱动。可是周围人的目光却让她面上愈发的不自在了。 她咬着下唇,烟霞渐渐漫上脸庞。顾煊昱只是用看奏折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上好白玉中透出来的莹润粉之色就惹得他再也不想移开眼了。 环抱之中皆是清甜的莲花香气,妺妩娇软地似乎没骨头一般,贴在他冷硬的胸膛上。让人愈发难以自持。 顾煊昱只是一个眼神扫过底下那几个小太监,两人便全身一个机灵,而后心领神会的悄悄地走了出去,顺道还十分有眼色的还带上了门。 妺妩只听到门吱呀的响了一声,正要扭头去瞧,却被顾煊昱的大手固定住了后脑,随即便迎来了一个深长的吻。 “唔,大人,还有人。” 妺妩挣扎着说出这句,复而就又被人捉着红唇吻了下去。 女子反抗未果,反而被人紧紧困住。可是却又担心有人进来被人瞧了去,变更加的觉得万分羞耻。 她心尖上既害怕又担心,还有几分紧张,僵直着身子,却仍不得不给予他回应。 一吻结束,妺妩从身到心都是颤颤地抖着。 她连忙扭头去瞧,这才发现偌大的书房之中只余他们二人。 妺妩又急又气,不顾尊卑地捶了顾煊昱胸口一拳:“督公大人就会欺负妾身!” 顾煊昱看着被他欺负的楚楚可怜的美人,如同小猫一般伸爪挠他,丝毫不痛却还痒得很。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含着妺妩的耳珠说道:“哦,你不愿意吗?可本督主看你刚刚却享受的很。怎么样,偷情的滋味是不是让你觉得越发刺激?” 刚刚那种别样的刺激感,让顾煊昱舔了舔下唇,只觉得回味无穷。 妺妩被他说的面露不堪,垂下头去,可玉雪般的耳垂却染上了一丝薄红。 顾煊昱感到怀中之人身体一僵,他便低着声继续调侃:“现下这般,你我还真像是一对偷情的夫妻呢。” 还有一些浑话,他正想着怎么说才能让妺妩更加颤颤不安,惹出她更加生动有趣的反应。可他却突然觉察出自己的手背上落下了两滴水珠。 顾煊昱察觉不对,抬起妺妩的头与他对视。才发现女子脸上的点点泪痕。 他出声问道:“怎么了?” 前不久在床上,他可说过比这更过分的话,可是也没见妺妩哭得如此伤心。 妺妩拿起帕子拭干泪水,嗓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大人无需挂心。妾只是突然有些伤怀罢了。” 顾煊昱左思右想,这才发觉应是刚才那句“偷情夫妻”惹得女子心下伤感了。 他近日人逢喜事,哪怕只是稍微沾些便宜便如同偷了鱼腥的猫一般满足。可是这个女人心中恐怕却不是这样想的。 妺妩自怜自爱,又执着的守着礼法。如今他们这般名不正言不顺,还被自己多次瞧了身子占尽便宜,恐怕是让她倍觉委屈了。 顾煊昱并不是一个太在意礼数之人,可是看着妺妩伤心含泪,却还不得不故作笑颜,将一切都压在心底。他只觉得心头一痛,只想不管不顾地将一切计划都说给她听。 可最后到嘴的话却被他压了下去。顾煊昱只是将她环抱在胸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做安慰:“放心,不用担心,相信我。” 如今还不到时候。只要再过几日,他就会让这个女人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到时候,等到这个女人听闻这个消息,一定会惊喜万分吧! 而眼下,看着这个女子愁眉不展。顾煊昱觉得此时最有用的安慰,就是让她没空去东想西。 于是顾煊昱便直接起身,将人抱起转个身,一把按在了座椅上。 他正欲俯身,房门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随即高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大人,您该喝药了。” 顾煊昱看着身下温软的女子,随口便不耐烦地说道:“等会再来!” 可今天的高舒却似乎完全没有眼色,接着执着得敲着门,:“大人,方神医说了,您这个药必须在这个时辰喝才行啊。” 妺妩听了此话,便如同一只无骨的鱼儿一般,从座椅上溜滑了出去,站起身来带着几分娇俏地说: “大人,药不喝可不行呢。” 顾煊昱只得起身,放高舒进来。 高舒端着药走进房门,顾煊昱拿起碗,将药一饮而尽,之后又重重地放在高舒拿着的案板上。 高舒被自家大人怒气沉沉的目光盯着瞧,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刚刚来的时候就碰到了那几个小太监,天知道他敲门的时候压力有多大! “大人,这最后一剂药喝完,神医说您再运运功发发汗,就应该彻底无碍了。” 随后,妺妩同高舒一同出了书房。妺妩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的天空更为阴沉了,那云越聚越多越聚越密。空气窒闷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妺妩看着这西厂之中突然陡增的守卫,有些惊疑地看向高舒。 高舒对她说:“娘娘,今日西厂可能会有些不太平,督公大人怕伤及您。特命人送您回冷宫暂待一夜。” 妺妩蹙起眉,有些担忧地回身望了望那合起的房门。她犹豫了半晌,欲说还休,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无言地上了轿子离开。 冷宫之中,还如同几月前她住的一般模样。宫人们不敢得罪西厂,自然日日打扫,依旧是一尘不染。 一盏茶后,辛翠扶着回到永巷的妺妩下了小轿,妺妩起身的时候,她眼尖地注意到了娘娘脖颈底部微微泛起的红色痕迹。 辛翠心疼地说道:“娘娘受苦了。” 妺妩却对她摇了摇头,带着几分笑意说:“辛翠,不知为何,这些日子我却很开心。” 听完这话,辛翠竟愣了半晌,等到妺妩跨进了房门,她才急忙跟上。 她卷起珠帘,望着外边的天色,心中隐隐不安。她拢着眉问道:“辛翠,你出身于西厂,可知督主大人究竟在谋划何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章 督公大人 辛翠摇了摇头,她只是从西厂的几个班子口中听到了一些风声。但却不知是何事。 辛翠开口说道:“娘娘且放宽心。督公大人他大权在握,单纯论武力也鲜有匹敌者。自然不会出事的。 奴婢这就给娘娘备水沐浴,娘娘今日也早些休息。说不定这一日过后,便天晴气朗了。” 妺妩低低地叹息一声:“但愿如此吧。” 黄昏之时,早早沐浴梳整完毕的妺妩在屋中坐着。她一言不发,只是跪坐在靠着窗的位置,定定地盯着半拉开的窗外那一方阴沉天色瞧着。 忽而一阵狂风猛起,草木哗哗作响,漫天昏黄之色。就连树叶都被吹得四散而飞,窗户也被吹的摇摇欲坠。 在一旁侍奉的辛翠赶忙上前,将窗户一扇扇合起。然后才转身同妺妩说道: “娘娘,大雨恐将至。娘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口忽然传来了内侍官响亮的嗓音:“婉才人接旨。” 屋内的二人俱是一震,两人面面相觑,赶忙起身出门。 屋外狂风大作,就连地上的沙石都被吹起。可是那内侍官的声音却依然稳稳当当的传入了二人的耳中: “余氏婉娘,月容花貌,品贤德淑,温良敦厚,朕甚悦之。故今择吉日纳新妃,同结百年之好。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顺公公念完了圣旨,却发现那位已成贵妃的娘娘在下方怔怔然回不过神,面上没有丝毫喜色。 于是他又催促了一遍:“娘娘怎么还不接旨?陛下还在宫中等着您侍奉呢。” 辛翠在一旁赶忙替妺妩接下圣旨,并送上一袋碎银子:“我家娘娘她定是喜悦的慌了神,公公千万莫怪。” 顺公公连忙推拒:“不敢不敢,杂家日后还得仰仗娘娘呢。那杂家便在外候着,等娘娘梳妆。” 妺妩被辛翠扶回屋内,听闻如此喜讯,可她却蹙着眉,仿佛是五味杂陈,却唯独没有欣喜之意。 辛翠观她的面色,心中嘀咕。对于后宫妃子来说,一朝封妃全家得道,是不得了的大喜事。 娘娘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她这副模样,只有心里有了旁人才会如此。 想到这里辛翠就越发的心疼娘娘了,她思忖后才说:“娘娘若是不喜,奴婢便说是娘娘小日子来了,大可先混过这几日。” 妺妩点了点头,正欲应下。却突然被一闪而过,突然出现在屋中的黑影吓了一跳。 两人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袭黑衣的高舒翻窗进入屋内。 “高舒,你怎么来了?”辛翠惊诧万分。 高舒一边喘着气,一边对妺妩行了一礼:“娘娘,如今西厂情势危急,督公大人受了伤。大人提前吩咐了小的,送娘娘出宫暂避风险。” 妺妩旁的似乎都没有听到,出言问询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抖:“督公大人怎么了?” “大人他运功时吐了血。之后大人便吩咐小的前来护送娘娘离开,而我离开西厂之后,就看到陛下派人层层围住了西厂。由此推测,必是陛下在药中下了毒。之后的事,小的就不知了。” 高舒看着妺妩仍在犹豫,忙说:“娘娘,时间紧迫。您还是快些随我出宫的好。不然待会儿可能就出不去了。” 妺妩此刻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我要去同陛下要解药!” “娘娘不可!”辛翠惊地大声劝阻,而后才软了声音说道: “娘娘,您还是快些出宫吧,陛下恐怕已经谋划多时,您此时去要解药,岂不是不要命了?” 听着别人阻止,妺妩握紧了手中的簪子,一脸坚决地说:“大人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危在旦夕我又岂能不救?或许我讨好了陛下,能寻到解药也说不定。 辛翠!你替我收整好,我待会便随着顺公公去紫云殿。” 666心中奇怪,宿主今日和她平常那副惫懒的模样格外不同,难道她是今天戏精附体了? 而且,这个宿主一向没良心的很,什么时候居然这般上心了。难不成,是真的陷进去了? 想到这里,它不禁有些担心。毕竟这样的事情它也听说过。有些宿主最后宁愿停留在一个世界再也不回去,搞的管理员十分头疼。 为防万一,它还是赶紧上报管理员,以免出了大事吧。 高舒也想要阻止,可是最终却又没有说出任何话。如今的他孤身一人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让余娘娘去搏一搏,说不定便能挽救大人性命。 最后,他只是沉重而恭敬地行了一礼,便趁着黄昏之色飞速离去了。 上好妆后,妺妩睁开眼,看着西洋镜中的美人。 美人如画卷一般隽永。淡淡的黛眉描的青青郁郁,两叶弯眉下的一双眼眸含柔带水带,仿佛是那远山绕着近水一般。 那淡粉色的唇染上了鲜艳欲滴的红,披上的红色薄纱迎风摇摆,又如一团火一般艳艳夺目。 远山近水之中,细看才能发现其间那丛火焰烈烈,带着艳丽带着清媚,矛盾而又惹人注目。 妺妩手里执着一盏宫灯,上了顺公公在一旁备好的小轿,随着那些内侍官一同离去了。 而辛翠看着人走远后,便心急地想要出门探探风声,却突然发觉门口多了许多皇帝的侍卫。 没有法子,她只能退了回去,口中喃喃自语:“娘娘,您可要保重啊。” 而今夜,焦急地却也不止她一人。紫云殿中,站立了许久的绍梁帝,比她更要心急难耐。 无论是江山还是美人,他都已等了太久太久。今日终于就要如愿以偿了。 那种心情,既兴奋,又惶恐,还夹杂着不可置信的欣悦。其间滋味,如五味杂症,让他心中惶惶不可自抑。 两个时辰前,密探来报,顾煊昱已喝下了那解药。随后他便派人团团围住了西厂。 只要没有了他顾煊昱,西场的众人群龙无首,绝无法阻挡倾巢而出的大内高手。 黄震一个时辰前着人传递消息,说是西厂众人已经全部缴械。顾煊昱也重伤在身,已被团团围住,只待陛下下令处置。 元绍梁这才放下心来,江山尽握后,那绝色的美人便更加令人念念不忘。 他抚着挂在寝宫之中的那绯色纸鸢,听着外头开始滴答的雨滴声。那雨点稀稀疏疏地打在芭蕉叶上,爽朗,却正和他心意。 在这雨滴声中,一袭红衣轻笼的美人手执暖黄色的宫灯,轻轻地推开了殿门。 美人见到他转身看来,便盈盈跪拜于地,请安问好。 绍梁帝赶紧上前将人扶起。那一袭轻纱被外面的雨滴打湿了些许,将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尽数显露了出来。 这般倾城绝色的女子,不管几经波折,终究还是会成为他的人。 那素手中握着地灯盏散发着莹莹光亮,照得妺妩面色如玉般玲珑透亮。 元绍梁迫不及待地将众人全部挥退,他握着妺妩一只素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妺妩如玉的面容: “爱妃如今见了朕,可欢喜?” 妺妩装作自然而然地抽回手,捋了捋落在脸侧的一缕鬓发,勉强露出一个笑:“妾自然十分欢喜。” 元绍梁听着耳边如翠鸟般婉转的声音,早已忽略了妺妩语气之中带着的一丝古怪。他拿走妺妩手中的灯盏,揽过红纱美人说: “春宵一夜值千金,爱妃不如同朕早早就寝,如此可好?” 等到眼前的女人成了他的人,西厂的捷报也该正正好传来。到时候,他便会割了顾煊昱的项上人头,作为他封妃之礼,送给眼前的女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章 督公大人 雨声越来越密,一点一滴打在芭蕉上,直让人心乱如麻。 元绍梁立于床前,看着跪在床上,恭恭敬敬的女子,他有些着迷而眷恋。 元绍梁用食指抬起妺妩那雪白面容,他看着那一双如星似月的眸子,如水般清澈,可那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如雾气朦胧。 那种感觉就像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看似近在眼前,却看不透也摸不到。 这种不安的感觉一闪即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倾城倾国的女子何该做他的女人。既已是他的贵妃,那从身到心便都将完全属于他。 元绍梁手上微微使劲,而后开口说道:“爱妃在想什么?” 妺妩因些微的痛楚而回神,她将身子微不可查地向后移了些许,攥紧手里的帕子,说道:“没,妾只是有些紧张。” 元绍梁看着妺妩那拘谨的神态动作,只当是这美人还未承过宠,如同那含羞未绽的荷花花苞一般,羞怯也是理所当然。 元绍梁接着说道:“朕听人说,你在西厂之中住了三月有余。日日被顾煊昱使唤。朕的妃子却给他一个太监端茶倒水!爱妃,可真的是委屈你了。” 妺妩面上一怔,有些讶然地问道:“陛下怎知?” “他以为皇宫全是他西厂的眼线,朕就不能派人去西厂作密探吗?这棋子朕和母后养了十余年,自会在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 就如同黄震一样,母妃手段高明,只有最忠诚的棋子才会被留下,为他所用。 妺妩不安地准备张口,元绍梁却向前俯了俯身。将食指压在她的唇瓣上嘘了一声,而后说: “今日乃爱妃与朕洞房之日,不必再问太多。” 妺妩欲言又止,却只得跟着点了点头。 眼下美人欲说还休,似是正等着帝王的宠幸一般。 元绍梁也早已因那迷人的女儿香气忍不住醺醺然,头脑发热的他只想着占据和征伐。 他亲身上前,用手指拈住那红色的薄纱,从妺妩圆润而瘦削的肩头缓缓褪去。 随着薄纱下坠,那雪玉脖颈下的一抹红色也随之映入眼帘。元绍梁的手顿了一顿。 那红色在瓷白肌肤上格外明显,时日已久有些模糊了,已然分辨不清是有人染指,还是只是起过疹子,亦或是被这夏日的蚊虫咬到也有可能。 元绍梁不敢想的太深,只是吸了一口气问道:“顾煊昱他可有对你无理?” 妺妩摇了摇头,赶忙回答:“妾虽然被督公大人囚禁于西厂之中,但大人他一直对妾礼遇有加,照顾周到,还请陛下明察。” 美人声音如鹂,直让人沉迷在那软语之中回味流连,却也会让人放松警惕,因此而忽视了话中的漏洞。 元绍梁虽是松了口气,但是却因妺妩若有似无地帮顾煊昱求情而有些恼怒。他被人骑在头上多年,如今听不得他的半句好话,尤其是这话还是他的妃子说出口的。 他面露讥讽,说道:“朕听你这话,他对你礼遇有加照顾周到,那么朕呢,便是将你打入冷宫,让你蒙羞?” 666心中呵呵哒,虽然这个人是剧本内定的金手指男主,但是实在是小肚鸡肠。本来就是他不分是非被后宫那些妃子蛊惑,害死了原主,现在还不许人心生不满,可真不要脸。 妺妩却内心一派平静。她活过百年千年,历经风浪,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也就十分地愧对“千古第一祸水”的美誉了。 如果用666这个小东西的话来讲,就是她心态十分地“佛系”。既不会因为一个任务奖励而去掀风弄浪,也不会因为别人对她的态度而或喜或悲。 妺妩被这个时时刻刻想着男主,可真要达成目标却还鄙视男主的小系统逗乐了,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为什么总是如此纠结。 妺妩心中失笑,可她面上却似乎因帝王语气当中的不善而感到十分害怕,连忙跪伏在床榻上否认道: “顾煊昱大人他虽照拂妾身,但只是个太监,连男人都不是。又怎么能与陛下的英姿雄伟相提并论?陛下才是这九州之王,四海之皇,万人之上大权在握。就算是陛下厌恶妾,妾也只会仰慕陛下。” 元绍梁听到了妺妩那句“大权独揽”,正是合他心意。他抚掌大笑,一把将妺妩揽入怀中。 不管眼前这个美人曾经是否心有所属,说的又是不是真心话。等到成了他的人,自然就会再别无他想。 美人的红唇近在眼前,元绍梁看得心中发紧,正欲行那亲密之事,却突然发现自己全身一麻,然后就动不了了。 随后,一个熟悉而又令他万分厌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哦,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妺妩向后退了退,远离了坐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元绍梁。这才看清元绍梁身后突然出现的玄衣男子。 妺妩似是没听出那语气中的讥讽和涩然。她脸上既惊诧万分,却又十分欣喜,她欣欣然,且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大人,您已经没事了吗?” 顾煊昱看着妺妩此时抬眼专注地望向他,似乎眼中只容得下他一人,只担忧他一人的安危。 可他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刚刚,他可是亲耳听到妺妩是如何评价他的。 这个女人,表面上对他曲意逢迎,让他弥足深陷。可一转眼,见他高台将倾就立刻另谋高枝,还将他贬得一文不值。 他顾煊昱见过千万形形色色之人,竟险些被她一节女流骗倒! 而眼下,她竟然还做出这般天衣无缝的表情,似乎对他无比关切。若不是自己刚才亲耳所闻,恐怕就会陷入这女子编织的甜蜜陷阱里,一辈子都无法发现。 666此刻已经拉响了警报,这个大反派的好感度从八十狂跌至负,而且杀意值也在飞速上涨,眼看就要破百了。 666此刻心里苦的一逼:唉,谁让这个宿主野心太大,任务也想做反派也放不下,看吧现在还得它想办法收场。 妺妩面上笑意盈盈,其中一半都是因为这个傻系统,它居然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在完成任务呢。 可她从来没说过,她是来做任务的呀。 屋中三人对峙僵持,忽的一阵大风,将那半扇窗吹了开。狂风携着冰冷的雨水滴落入屋内。 衣衫半褪的妺妩被那冷风拂过,浑身一抖。顾煊昱看着她雪肤红衣半遮半露,心里愤怒异常。 他简直恨不得就此将那露出的纤细脖颈折断,从此再不心烦意乱。 元绍梁虽不能动,但是他却看得出两人眼神之中那种迸发的火光。他心下愤怒,愤愤然地开口:“顾煊昱,你当朕是死的吗!来人!来人!” 那高声的呼唤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回音融入半开窗外的风雨之中,可却听不到任何人的回应之声。 此时,元绍梁心中既惊惧,却又觉得自己仍胜算在握,他出言说道: “顾煊昱,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醉梦散的滋味不好受吧?朕告诉你,就算你能闯入朕的寝宫,也绝活不过今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章 督公大人 顾煊昱却嗤笑一声,不再盯着妺妩,扭头去看元绍梁。 元绍梁看他这反应,心中惴惴不安猜测,难道方解没有按他的方子下药吗?这不可能!难道他不要他儿子的命了? 顾煊昱看着他,元绍梁被盯着,面上强装镇定,但是却依旧显得底气不足,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无论怎么暗示自己都无法缓解。 看着元绍梁被自我折磨的濒临崩溃,他才不紧不慢地回答: “你可知方解为什么连他儿子都不顾吗?因为那人并不是他儿子。” 元绍梁不可置信般地否认:“这不可能!黄震已经百般确认,方解可是从小将他养到大,不可能有错!” 顾煊昱看了一眼一旁依然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妺妩,似乎那女子极为担心他的安慰。 他心下焦躁渐起,却百般按捺住那躁动,只想赶紧把这眼前这人解决掉: “方解的那个孩子,是你那个母后身边一个小宫女,被先皇临幸后怀的龙种。” 方解当年意外救下一个私逃出宫的宫女,那宫女一路躲避追杀,惶恐中生完孩子便咽了气。方解觉得那孩子可怜,便一直带在身边照看。 只可惜没想到方解几十年时常云游在外,那孩子跟着旁人染上了陋习。两人虽说是养父子,但其实没什么感情。 方解一开始还想劝导,后来见他屡教不改越来越过分,便早已放弃。 元绍梁自作聪明地以为他拿住了别人的命脉,其实不过是鸡肋而已。 他同方解早已商量过了。元绍梁为了能够一击必中,一定会拿出太后当年控制能人异士的毒药方子给方解。中土的毒药都有破解的可能,只有东瀛的方子才最为保险。 方解拿到了毒药药房,最后又给了顾煊昱的人。知道了方子里那些东瀛的所用药物,再去配解药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而且,元绍梁性子狠毒。得知计谋成功之后便早已命人杀了方解和其子。方解武功高强又使得一手好毒,早已逃了出来。 所以最终只有那个先皇皇子,被当今的皇帝杀害而已。 “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天下人面前,你已百口莫辩。” 元绍梁此时才反应过来,他算尽一切,却是给他人做嫁衣。他心中既恨却怕,但又想到还有黄震和他的大内在,于是强打精神说道: “就算如此,黄震他们都可以为朕作证,是你这个小人陷害才会如此!” 顾煊昱喝了口茶,才继续悠悠地说: “到如今你还以为黄震会来救你?黄震是被你母后骗的团团转,一心以为自己是在维护正统。可是如果他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先皇之子,而是太后和东瀛人的奸生子,你猜,他会不会就此倒戈?” 所以,当黄震得知了一切后,便在一个时辰前与他联手,传了假消息给元绍梁。 妺妩看着元绍梁瞳孔猛然放大,但却没有多么震惊。 顾煊昱自然也看得出元绍梁此时的反应。元绍梁是个既敏感又多疑的人,太后虽不会跟他说,但是他恐怕早就疑心了。 元绍梁心中的那种怀疑与不安一直被他压在心底,如今被人明晃晃的拿出来说,他反倒不再躲避了: “你没有证据,又如何能证明朕不是父皇的儿子?” 他弟弟宣逸当年自愿毁了容貌进宫做太监,就是为了还他们家族一个清白。他用性命换来的一纸血书,上面记载了当年掩盖在腥风血雨下的一切恶行。 齐妃原本是东瀛国的公主。当年武安候杀了东瀛国亲征的天皇。从此东瀛大乱。 小公主野心勃勃,带着所有忠于东瀛的武士乔装改扮来到中原。 东瀛国公主美貌又心思狠辣。她先是故意救了被刺杀的国公夫人,被收留做养女。而后很快就获得了先帝的好感。可她心智坚定,一定要让她东瀛血脉彻底侵占汉室皇族。 齐妃美貌,手下一武士对她甚为仰慕。她为了怀孕,便与那武士多次发生了纠缠。 齐妃怀孕后,便修书给那武士,让他自尽以保全东瀛皇室血脉。 虽然那人已然自尽,但是齐妃当年的亲笔手书,却被他找到。 白纸黑字,证据确凿。 无论是武安侯当年被陷害,还是皇太子和先皇后自尽而亡,都是因东瀛国的野心。就算是黄震等人的确忠于皇帝,此刻也会视元绍梁为敌。 不久前,顾煊昱拿到了这封书信之后便计划下了一切。 只不过他一直知道西厂之内有元绍梁的人。因此,他就一切如常,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踩到了陷阱之中,就连高舒都没有告知。 果然,就在高舒前脚出了西厂,那暗探便跟出去了。高舒都不曾防备过自己身边这个不起眼的班子,果然隐藏够深。 即便顾煊昱有了九分把握,却仍为那一分风险而担心妺妩的安危。还是让高舒将她带出宫外暂避风险。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却唯独这个女人如此的“自作聪明”,让他意外得知了她的心声。 “顾煊昱!你这个卑鄙小人迟早会有报应的!小顺子!小顺子!” 元绍梁自知自己大势已去,又看着自己的女人也要保不住,只能高声大喊。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边的人上。 那喊叫的声音逐渐变得尖利刺耳,顾煊昱不耐烦地点了他的哑穴,将他一掌打到一旁的地上。 顾煊昱再次回头看着妺妩,他目光之中渐渐腾起狠戾,让人看着心惊不已。 几步上前,他一把掐住了妺妩的咽喉,手越收越紧。 同一时间,666已经响起了尖锐的警报,一时间方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妺妩看着它在自己神识之中来回转圈圈,仿佛要把自己便成一只陀螺,实在看着她眼晕。 妺妩不紧不慢地用神识将这小东西定住,面上才缓缓落下了一滴泪: “大人是想杀妾灭口吗?妾能理解,此事事关国之大运,妾,妾不会怪大人的。” 那泪水滴在男子手背,顾煊昱渐渐收紧的手顿了一顿。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明明是她见风使舵,却装的像是她受尽了委屈一般! 顾煊昱似乎是被那泪珠烫到,一把松开了妺妩。濒临窒息的妺妩软倒在床上,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只能以手勉强支撑自己的身体。 “不要以为我今天会心软放过你!” 他绝不是因为心软才没有杀了这个女人。他被这女人骗了如此之久,就算要她死,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必要让她受尽痛苦和折磨,只有自己允许,她才准死! 妺妩惊疑不定地喘着气,等到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眼前却突然压下了一道黑影。 顾煊昱抽出他的腰带捆住妺妩纤细的手腕,妺妩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挣扎,便已然被人制服。 “你不是说,我是个太监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这太监照样能让你求生死不能!” 妺妩似乎此刻才知顾煊昱究竟为何而生气,她猛然出声:“大人,大人不是这样的。您听妾解释——” 可几欲疯狂的顾煊昱却再也不想听见她那惯善骗人的软音,还未待妺妩说完,那黑色与红色的衣衫便已然交错着,缓缓落于地面。 此时,妺妩突然想起这宫中还有一人,且那人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她惊惧着,颤抖着,忍不住使劲挣扎: “大人!您不能——” 顾煊昱听着她此刻的拒绝,心里的怒火便又加剧了一分。到了此时,竟然还要抗拒他吗? 他用内功为气刃,打昏了元绍梁,之后就用那撕碎的小衣,彻底堵住了妺妩的口。 “哗”的一声,窗外暴雨倾盆而至。雨声越来越密越来越大,似乎还有冰雹戛然而下。打在屋檐上啪啦作响。 狂风吹进屋内,吹灭了屋中半数烛火。另外一半的烛光也明明灭灭,屋内时而亮起,又时而突然暗的似是一切都看不清晰。 狂风暴雨之中,妺妩却都已感觉不到了。她是那海上的一叶小舟,在风雨中只能无力而被动命运拨弄。 妺妩簇着眉,呜呜的从喉间发出争鸣。眼下,她不知元绍梁已然昏迷,那种不堪而怪异之感让她心神十分不安。 如同濒死的鱼儿一般徒然挣扎,却避不开那无情的闸刀落下。 顾煊昱看着她紧紧蹙起的黛眉,还有那如雨下的泪水打湿了素白的面庞。 猝然发力的手渐渐松开,妺妩痛楚的神情才渐渐缓和。 随即,那惨白的面容便再次因男子的接近,不受控制地染上了红霞。 顾煊昱只觉得自己的身与心都在不住的沉沦,可是他心中的焦躁与愤怒却如同那打在屋檐上的冰雹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响,让人无法忽略心中声响。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到了现在还百般顾忌着,不想让她感到痛楚。 顾煊昱猛然一拳打到了妺妩脸侧的枕上,那玉枕蓦然四分五裂,碎裂地散落一床一地碎屑。 妺妩浑身如同受惊般,身体猛然一颤。 顾煊昱凝视着她,心中的怒如熔岩般,几欲将他从里到外都融化掉。他眸子之中陡然染上血色,再次由黑转红,如同那从地狱中火焰之中走出的修罗厉鬼。 在那心中岩浆即将喷发摧毁一起之时,顾煊昱猛然掐上了妺妩纤细的脖颈,恨不得能将她溺死在这床榻之间。 可是他却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自己刚刚没有做到,怕是之后,无论如何再也下不去手了。 既然如此,那就相互折磨吧,他要将她一同拖入地狱之中,一生一世都折磨磨他的身心。将她绑起来,直到自己腻烦为止! 豆大的冰雹打在屋外的芭蕉与海棠上,那芭蕉叶片被打的起起落落,海棠花娇嫩的花瓣被打穿,还有些则零落在地。皆是一地凌乱。 不知多久过后,屋外的雨声逐渐小了,风也已停住了。 顾煊昱再次起身,看着陷入昏迷之中的妺妩。她的呼吸十分的微弱,似乎要就此消散一般。 他在这明明灭灭的宫殿内站了良久。 就这样吧。若是她能醒来,便捆她一辈子。若是醒不过来,他便放过她。 他自嘲地转身,不再去看那女子一眼。此时,他陡然听到屋外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便是阻挡的声音。 顾煊昱本不想去理会,可却听到屋外一女子高声焦急地呼喊:“大人!您听奴说,娘娘她是为了给您取解药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章 督公大人 五天之后,紫云殿中灯火彻夜未熄。 御医们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一不眠不休五日的督公大人,他眼中遍布血丝,五日未曾合眼。 他们只得跪在一旁,一想起前几天督公大人从开始的焦急到暴躁威胁,他们就不敢出声也不敢移动。 顾煊昱将黑漆漆的药物一勺一勺喂入妺妩口中,动作温柔地似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他看着那药水沿着妺妩的红唇溢出,便拿起帕子仔细擦拭。 她最讨厌自己仪容不整了,他会让她醒来的时候,依然美貌如初。 他目光紧紧盯着榻上一动不动的美人,执起那玉白的软手,轻声哄到: “我知道你只是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我现在跟你道歉,你醒来好不好。” 辛翠跪在一旁抹着眼泪,五日前,她看着大人在一片风雨中打开殿门,神色无比冷寂地问她刚刚说了什么。 当时督公大人那悔恨万分的神色,她还从未曾见过。 后来,大人请来所有御医。御医说娘娘只是风寒,睡一觉就好了。可是,这一睡,便睡了五天。 督公大人一开始焦急万分,后来暴躁地威胁要杀掉那些御医,那种疯狂,就连跟在督公大人身边的高舒都感到震惊害怕。 太医说,娘娘要是超过三天没醒,醒来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顾煊昱喂完了药放下碗,几日前,当他得知真相后,心中那般地痛且恨着自己。 当初他为了不惊动西厂的内应,并没有告诉高舒事情的真相。 他知道妺妩或许会担心,但是他竟不知妺妩会有如此勇气,为了他牺牲自己,向皇帝寻找解药。 他恨自己的自大。他以为一切的人与事尽在自己掌中。他一错再错,以为惩罚的是别人,却是惩罚了自己。 太医说妺妩只是着凉发热,不至于会昏迷不醒如此之久。所以她迟迟不愿醒来,恐怕是不想再面对自己了。 之后,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给了御医,想着若是她去了,就让所有人都为她陪葬好了,包括他自己。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妺妩是在气他,气消了,就会醒来。不然,为何她呼吸依然这般平稳? 辛翠听到这话,哭得如同泪人:“娘娘,您就就醒来吧,别吓我们了好不好。” 顾煊昱听着这哭声心中突生烦躁,突然摔了一旁的碗,吼了一声“滚!”。 为什么要哭?他的女人还好着呢,不久前还曾对他巧笑言兮。 现在不过只是在跟他赌气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所有人被这突生的变故吓住了,不知道督公大人又为何突然变得阴晴不定,于是都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辛翠缓缓合上了大殿的门,她看着那湛蓝如洗的天空。突然想起五日前那场突如其来的骤雨。 不过只是五日的时间,便早已天朗气清。 就像这宫内无论发生了何等的大事,即便震惊朝野,也不过五日的时间,天翻地覆之后便也再次回归平静。 几日前的早朝,元绍梁的身份被当着满朝文武揭露。百官哗然。最后因他杀了皇室血脉而被处决。 而先太后虽死却也遗臭千古,从皇陵中将尸骨取出,鞭尸焚烧,再也不能享太后尊称。 武安侯全族、先皇后、先太子都已平反,其家族中的旁支子弟也都能再次站在阳光下了。 所有人都以为先皇一脉彻底断绝,可万幸的是,先太子曾有一外室。 那外室并未上皇族谱,因此而幸免于难诞下一子。顾煊昱便以匡扶皇室血脉之名,将其扶上帝位。 如今皇帝年幼,尊其为义父。朝野上下,九千岁同万岁同尊。 至此,朝政便明正言顺地彻底把持在顾煊昱手中。 看似一切问题都已解决,可唯独却是她们家最无辜的娘娘,此刻却躺着,长眠不醒。 辛翠透过那阳光照的有些透明的窗纱,看到屋内二人一躺一卧,衣袖交缠。她心中极度的难过,却也不知这一切究竟该怨何人。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反而显得几分冷寂凄清。 顾煊昱反复地用手指描摹那隽永的容颜。 他以为自己不会因一女子而伤心,可是他后知后觉地才知,自从见到她之时,他的心就是不再是自己的了。 他会因那女人的主动而欣喜万分,又会因她的拒绝而愤怒。 原来,他竟也会如少年郎一般,因美人的几句话而失去理智大闹一场。 可终还是伤了她。 顾煊昱呆呆地坐在殿内,想到自己上一次这样伤心,还是多年前弟弟伤重不治的时候。 当年他们二人天各一方。顾煊昱因为跟骨奇好,被收为天门老人的亲传弟子,十年闭关修习武艺。而宣逸在几年之后则着手计划查明真相。 宣逸牺牲了自己,忍辱负重入宫做太后身边的班子。可等他收到宣逸的线报赶去援助时,却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他那时的悲恸中夹杂着更多的则是痛惜和仇恨。但如今,同样悲痛欲绝,可却是内疚与后悔居多。 他痛恨自己为何不信她,为何要对她如此的残忍。也后悔自己的自傲,为何没有早日表明心意。还一再地威胁她压迫她,逼迫她不许逃离自己。 他拿起袖间匕首,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手臂,顿时手臂血流如注。 可他却似乎无知无觉,依然定定地看着她说: “你看,我这样道歉你可满意,醒过来好不好?” *** 妺妩在自己神识的小世界中呆了五日。 她的这具身体不过肉体凡胎,比普通凡人还更弱了些。那日受了惊寒,再加上承受不住便病倒了。 不过妺妩倒不觉得难熬,反而有些兴奋。经过验证,他果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呐。 那男人既愤怒又濒临疯狂,却还能记得不伤到她。 而在最愤恨的时候,也不过是掐着她的脖子,但是却在她将要窒息的时候迅速放手。 那样一种爱与恨交织,情与欢相融的感觉,可真是令人无比回味呀! 妺妩在神识之中修身,666就在她旁边嘤嘤嘤了五天。 666这几天事方的不行不行的,它只是一个任务攻略系统,完成的不过是些情情爱爱的攻略而已。这还是第一次攻略到主角都没给作了的... 而且他上次因为害怕宿主爱上反派的事情还上报了管理员。结果管理员跟踪了半天却发现它是无中生有乱报军情。 再加上它没能阻止书中主角突然死亡,扰乱了作者大大的大纲安排,管理员便说要考核一阵才能签约。 666做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系统,男主突然死了,它对不起作者就已经很愧疚了,还被管理员拉出来批评。现在已经快要变成一只抑郁统了。 虽然管理员十分严格,但是好在作者大大却十分的宽和,没有怪它。 可是越不怪它,666就更愧疚了...嘤嘤嘤个没完没了。 妺妩像拍皮球一般拍了拍这个苦恼地不行的小东西,666这才强打起精神,扫描了一圈外界的情况。 咿,反派的好感度,满点了? 666十分惊奇,以为是因为愧疚而满点。可妺妩却知道,五天前的当晚,就应该已经满了。 亏欠从来不等于情爱。对于他这样的男人而言,只有有了情爱,才会倍感悔恨。 然后,666就眼睁睁瞧着顾煊昱割破手臂,一刀一刀地口子深可见骨。好不容易才安抚住的它就又哭得不行了。 666一开始挺讨厌大反派的,总说这个反派铁石心肠。可是现在听着这话,却又感动的无以复加。 可这几天来宿主明明能早些出去,却一直在神识中修炼。似乎丝毫不受外界影响,亏它还以为宿主是陷进去了。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666整个统都不好了,它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卖了还帮忙数钱的那个傻统。 不行,它得好好审视一遍这个神仙宿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妺妩好笑地看够了这个小系统的内心戏,这才拉回了自己的神识,控制住了这具身体。 不过,她却并没有着急的睁眼。 这男人若是犯了错呐。女子若是日后常常揪着这错处不放,任他再愧疚都会化成不满与争执。 不如让他一次反省到底,反而就会日夜铭记,只会记着她的宽容大度,日后只会百般对她好。 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听顾煊昱在他耳旁不断地说着话,言语中是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温柔: “那些曾经欺负过你的陷害过你的人,我已都将她们杖毙为你出气。 你若是消气了,便醒来吧。只要你醒过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甘愿。” 妺妩听到这话,才满意地微微勾起唇角,她手指轻轻一动,然后才睁开眼。 顾煊昱被勾到手心,陡然一惊,抬起头来,正对上那双琉璃般夺目的眼眸。 妺妩一笑,如那华光流转,随即莺声雀语就缓缓在他耳畔流淌: “大人,这可是您说的,再不能反悔哦!” 顾煊昱看着笑得有些狡黠的妺妩,他心中怔怔,长久不能回神,那巨大的喜悦之情溢满了他身心。 十几年以来,他就从未有这般开心和满足。 顾煊昱顾不得包扎伤口,以手用力,紧紧地扣住她的手。男子目光之中是从未有过的柔情与坚定,他缓声在她耳边轻柔地道: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此生唯一的人上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章 公子殿下+上面结局 转眼间和煦微风就一次又一次拂绿了大地,数不清又过去了多少个春秋。 妺妩从不在意时间流转,五年还是十年,都不过是白驹过隙而已。 时光对她来说无比漫长,她只喜欢找些新鲜的玩意儿,让自己过得更有趣一些。 辛翠捧着带着香气的果子拾阶而上,她俯身放到凉亭的案桌案上。但是她却头到尾都不敢抬头。 只因自家娘娘被环抱在督公大人怀中,两人实在是亲密无间的很。每每看到,她都羞得满脸通红。 “太后娘娘,这是今年新摘的荔枝,镇着冰从广阳运来的,新鲜着呢。” 妺妩刚刚起身,那环抱着她的手便已替她剥好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荔枝,而后喂到她被吻得十分娇艳的红唇之中。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妺妩一边就着男子的手,咬着汁水丰厚的荔枝,边斜着睨了他一眼: “你昨夜那般对本宫,难不成你以为今日送一盘荔枝,便能哄得本宫心满意足了?” 言罢,妺妩拿手指轻轻点着顾煊昱的胸膛说道:“要知道,本宫现在是太后呢,要什么没有。 说,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敷衍本宫了?” 当年朝堂倾覆,顾煊昱一人独大,便将妺妩封为了太后。从此,白日里,妺妩享受着万民供养天下朝拜。 而到了夜里,则只能由他一人辗转疼爱。 自打她被封了太后之后,小性子多了些许,撒娇多了些,骄纵多了些。可顾煊昱却怡然自乐享受期间,丝毫不觉得她娇蛮任性。 不管是温婉之美,或是骄纵风情,他都甘之如饴。 “当然不是,一盘妃子笑,不过是希望你能笑口常开,美貌常在。” “好吧,”妺妩勉为其难地说道:“看在你心诚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下次再也不许了。” 顾煊昱面上貌似无比诚恳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今晚后,明日该拿什么稀罕的玩意来哄她回心转意? 妺妩好似不经意地舔到了他拿着荔枝的手指,惹的那人浑身一震。 哎呀,今晚还有几个时辰才到。可是她现在好期待,今晚又会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呢。 妺妩再次回到神识之中。已然是几十年后。 几十年的时光于凡人而言就是短暂一生,但是对她而言不过是银河中的一颗星辰罢了。 她既然掳走别人的心,便也不介意在一颗星月上停留个几十年。当然,要让她享受遍这人间美色与珍馐奇宝。否则,她才懒得待呢。 据说,她死后,那世界中的史书之中将她说成一代妖妃,不然为何几十年都容颜不改。 不过,妺妩还是更喜欢原先那个姓司马的将她称之为千古第一祸水。毕竟这千古第一之名,才符合她那无与伦比的美貌呀。 她就是喜欢听史官们夸她美貌。 666还以为宿主要休整一阵子,毕竟别的宿主一般做完任务都会休整好几天,用来调整自己的心态。 可妺妩只是伸了个懒腰,就让666送她去下一个双A的世界完成任务去了。 这样的世界真是有趣,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可666并不觉得有趣,它只想着下个世界一定要保住男主才行。不然它大概要被管理员封杀了... *** 妺妩再次有知觉之时,感觉自己被一片水雾笼罩着。 她缓缓睁开眼眸,入眼的便是那清澈池水中倒映着的女子面庞。 虽温泉中泛着粼粼波纹,不甚清晰,但她仍能看到这个女子那隽永倾城之姿。 妺妩以手撩起水花,拂去那白玉瓷肌上落下的竹叶。她目光幽幽地打量着四周。 此时,她身处一汪热泉之中,水声潺潺从远处涌来。 抬眼看去,这泉水被一片片的翠绿竹林环抱。四周幽静清谧,地上铺着白玉石。泉水温热,可这玉石竹林却给人一种幽凉雅致之感。 一方泉水的四周,皆遮着上好的薄薄帛布,将人的视野挡在其间。 玉砖砌成的地面上,有一上好金丝红木案几,沁入心脾的除了竹香之外。还有那玉镶金坛中燃着的芷兰香气。 那四周的帛纱上还描着颇有意境的山河图,远山近水朦朦胧胧,颇有意境。 画旁还提着一句:“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虽未见旁人,她已知,这竹林主人,是个清雅而端方的郎君。 那帛画上提的小篆,倒是让她恍然想起了一个有些类似的朝代。 666赶紧将背景补充给妺妩。 原来这个世界是七国一统之后的世界。秦王郑在一扫六合之后自封为始皇,以天子自称。从此之后结束七国纷争,天下归一。 妺妩此时所在今年便是天子郑在位的第二十年,天子郑独尊法家,朝堂上实行严苛酷法。法家弟子也因此受到了皇帝的重用。 而她便是当朝宰相,法家之首,黎莆的嫡长女黎雅。 妺妩背靠在温泉边的玉璧上,此刻十分地舒适享受。 她低低地喟叹一声,懒懒散散靠在白玉铺的砖壁上,闭着眼正打算好好翻翻那女子的记忆。 可是突然之间,眼前的文字全部消失无踪,只剩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666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哦,不过它经常见到这种问题。虽然它是早已习惯了,但是却怕这个宿主知道之后会想更加嫌弃它。 于是它便小心翼翼、颇为婉转地解释道:“大概是绿江又,抽了...吧?” 妺妩鄙视地瞅了它一眼,辣鸡之意不言而喻。 666心下委屈,这要抽也不能怪它呀。晋江的卡抽连管理员都没有办法。它不过是个半人工的小系统,连个像模像样的皮肤都没的,哪里有什么权限呀。 妺妩正要起身上岸,却突然听到从那幕帘后传来的男子之声:“别动。” 那男子声音,有如冰凉玉质的棋子落在了竹林中的方石之上,既带着特有的磁性雄浑之音,又带着几分温润。 只闻其声,妺妩便能想象到那人是当多么的如玉君子。 一只修长的手掀开幕帘,妺妩才终于见到那人。 男子头上束着玉冠,身材颀长。一双星目幽静而深邃,眉如剑锋却并不张扬。 他身着一袭白衣,领口和袖口皆绣着淡墨色的竹叶兰草。果然君子端方,绿竹青青,如竹如兰,如琢如磨。 龙纹环佩于腰侧,微风拂过带起广袖翩翩。男子只单单站立不动,那龙章之姿便溢于华表。 而当他的目光看向她时,那眼眸之中仿若清水点漆。 只是一瞥,山间万物,似乎都为止安静了一瞬。只因那般清澈而不含杂欲的眸光,令人仿佛忘却身外之物的存在。 妺妩迎着他的目光,不由心头一热。 这样的男人,真当是连她这个千年祸水,都有些把持不住呀。 虽然晋江抽了,但好在666还有扫描检测系统,它赶紧告知宿主此人的身份: “此人名叫公子澹。是天子郑的大公子。是他公开认可的皇位继承人。” 这个世界里,只有国君之子才能称呼为公子。倒是和妺妩原来的世界很接近。 公子澹,果然人如其名。澹兮其若海,澹乎若深渊。 澹然之间,如星月般深邃的世界。真是,令人心悦呢。 “可是觉得好些了?” 妺妩抬起眸子,眸光撞入公子澹的视线中。 她似是因此时只身着薄纱,娇羞地低了低身子,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女子之音细微地如同红梅落雪一般不可察,可公子澹却清楚地听到那声音中带着轻轻的颤动。 可以想象她应是有些难以忍受这种情形,但却依然乖巧地一动不动。 此时,公子澹站于水池上方,俯视着水中之人。 女子莹莹如玉的肌肤仿若冰雪,肌肤上不知是因那烫热的泉水,还是因娇羞而染上了缕缕淡红。 当真仿若那落在雪地上的红梅花瓣一般,高洁而令人怜爱。 666报出了自己的检测:“叮——,反派的好感度为50 。宿主再接再厉哦。” 妺妩气息微顿,她眸光瞟了一眼正跽坐着调香的公子澹,那背影中都透出几分飘逸之姿。 妺妩见过无数男人,有的表面守规矩好似君子,实则道貌岸然。有的看似不问世事十分闲云野鹤,但是若被损利,便必会去争个你死我活。 而此人,只消一眼,她便能知,这个人是真正的君子如玉。 不为外物所惑,不为利益所争。正如同那坚韧的竹一般,任由风吹雨打,自不动岿然。 “你跟我说,这个人是反派?” 666点了点头:“对哒,没错。” 虽然它也搞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晋江又抽了? 它又急忙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也是好事呀!反派对你好感度这么高,最起码没有性命危险。” 妺妩却是摇了摇头,这样的君子,虽不失警惕,但也从不会以恶意揣度他人。 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从不刻意逢迎他人,也不会求他人投桃报李。所以他应当对身边亲近之人好感度都不低。 这种人哪怕对旁人有八/九十的好感度,都可能是单单欣赏这个人的才华而已。未能说是产生爱意。 就在她有些迷惑的间隙里,那男子已经褪去了外衫,搭到一旁的湘竹架上。 直到只余下身着衣,他才缓步步入池水中。 温泉上方雾气弥漫,水汽缭绕。即便这般朦朦胧胧,妺妩也能清晰地见到那男子上身的窄肩劲腰,还有那孔武有力的身躯。 想来这公子剑术必定高超,定是天天晨起练剑,才会有如武将的身躯。 妺妩只是瞥了一眼,便立刻又低回头去。此刻想来公子澹也能在那朦胧间,看到那透明薄纱遮挡下的一切。 随着水声越来越近,妺妩抬起细弱的手臂交叉于前。 她此刻心间已然有了推断,以他这般的个性,黎雅定是他的女人。 不然,他这般的人,绝不会如此越矩。 公子澹捉住了妺妩遮挡的手臂。她手臂的肌肤感受到男子温热有力的手心,那手上还有因常年用剑而起的薄茧。 妺妩随着他微微使力,卸去了所有力气,将手无力地垂落身边。 她面上泛起霞光,随着男子的接近而缓缓地闭上双眼。 随即,那朗朗如泉水般的声音便在她头上方响起:“你可准备好了?弟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666听到了这话, 惊讶地弹跳了起来,简直如同一个弹力球, 上下弹跳地停不下来。简直是蠢萌到了极致... 就连妺妩都讶异地一瞬间睁开了眼睛。 666 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这就是个大反派, 道貌岸然到不顾你是她的弟妹?” 妺妩却对自己的眼光非常有自信, 她并不认同666的言论。活了这么久,还没有人能让她看走眼。 妺妩只低着头, 默不作声静待其变。 公子澹见她不做声, 认为她是过于害羞, 便轻言安慰道: “别怕。医者治病, 你在我眼中同其他人也并无差别。” 妺妩大致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 怕?她才会不怕。 妺妩扬起纤细的脖颈,对着他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柔声说道: “那就有劳殿下了。我一向相信公子。” 绝色的美人嫣然一笑,如同春风化雪,又如兰花初放。竟然连他都有一瞬的恍神。 公子澹定了定心神, 抬手将妺妩身前的墨色长发拨弄置身后。 他看着那蝴蝶骨抖若蝶翅,公子澹知道她只不过是故作镇静。可这样强装出的勇气却更令他分外怜惜。 妺妩看着他低下头去,将手中帛布包着的细长银针一根一根扎入穴位之上。 他的神情之中不带着一丝贪婪, 正如同他说的一般——医者眼中不分高低贵贱抑或是其他的因素,只有病患而已。 公子澹似乎极擅医道, 他将细长的针准确地扎入穴道之中。 妺妩逐渐感到身上突然像是发了烧一般, 她不禁轻轻惊讶地喊叫出声。 那声音之中带着柔含着媚,若换了任何一个男子,恐怕必会心动不已。 可是公子澹却丝毫不为所动。他那高挺的鼻梁上渗出些许细密的水珠,英俊的面庞上神色未动分毫。 妺妩看着他这般专注的神色, 她眼角上扬,带着些许娇媚风情。 这样的男子,不知拉入凡尘之时,又是怎样一番令人动人心魄的风景呢。 此时,666才终于从不再抽搐的晋江系统当中调到了所有的资料。 妺妩闭眼,在神识之内翻着黎雅的生平背景。 黎雅是相国千金,还被许给了二公子为正妻,只等着选好吉日就会出嫁。 虽说如此贵女着实令人欣羡,但是黎雅其母早亡,其父娶了继妻。 黎雅虽是嫡长女,却远远没有如今的嫡次女黎青让父亲喜爱。 尤其是她从小身子便十分羸弱。据大夫诊断,她可能根本活不过出嫁之时。 黎雅心间忧伤感怀,只觉得自己对不住自己的家人与未曾见过的夫君。 黎雅因为终日忧愁多思,曾在一日夜间梦到自己果真早早一命呜呼。 而她的妹妹黎青代替她嫁给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夫婿——陛下的二公子。 而自己却因曾被公子澹救治,两人共浴一池而为人诟病。死后清白不在,还拖累了公子澹一贯清正的名声。 她醒来后,极力地想避免这场悲剧的发生。 可是她依旧什么都做不了,她的父亲不曾理会她的反对。求到了公子澹这里后,自己就如那梦中一样,被送到了公子府上。根本由不得自己反抗。 黎雅既伤心又心乱如麻,只想着还不如早早了断,免得连累他人。故此,才让妺妩附了身。 妺妩倒觉得,整个事情,恐怕并没有这个天真的女子想的那般简单。 为何她的父亲不顾她的极力反对,一定要让她进入公子澹的府邸?还有,既然公子澹医术不差,为何她之后又会突然病情急转直下,病入膏肓? 此时,公子澹令她转过身去。而后抬手在她的身后的脖颈上方施针。 可能是因为泉水之热,男子拿着的银针比平日更温热。 公子澹行针时,让妺妩不适地动了动身子。 “别动。” 淙淙的泉水之声在她耳畔流淌,面对如此美色,男子的声音依旧是没有一丝的波澜起伏。 妺妩视线受阻,她扭过纤长玉颈,不安地瞟了一眼身后的男子。 很快,公子澹就伸手绕过了她的肩侧,左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固定,而后以右手施针。 妺妩微微瞪大眼睛,感受着身体中的热气蔓延。 这是黄帝九针之法中的烧山火。可治疗寒症,亦可补虚寒之气。但这样的手法一般都是一脉单传,堪称是医者绝技。 而这烧山火的针法,得确是十分行之有效,可以救命的奇法。 公子澹作为除皇帝外最为尊贵的公子,不仅在百忙之中抽身学医,还能沉得下心将医术练习到这如此境界。其心之静气之平可见一斑。 公子澹的针灸之法臻于化境,妺妩觉得自己身中如有火烧山林。全身泡在那温泉之中,效果则更加显著。 因受不住行针的难受,妺妩不住地轻轻摇着头。 她急不可待地想要逃脱控制,贴到那清凉的白玉砖壁上。 公子澹却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形,他微微使力,用左手紧紧衔住她的下巴,让她不能乱动。 “这针法烧的越猛,说明你平日的阴寒过盛。便得以猛法治之。一定要坚持下来才是。” 随着公子澹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妺妩几欲脱力般地几乎要软倒在池水中。 公子澹将人虚虚地搂住,免得她不受控制地靠在砖石岸壁上,因此而着凉。 此刻,他与妺妩离的极尽。 他知道此时妺妩身体从内而外的烧山之火,不会因停针而得到缓解,反而只会更加热。 鼻尖突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莲花香气,随着水汽的蒸腾而弥漫开来。 他精神有些恍然,忍不住低头往那烧红的脸侧看去。 刚刚当他在全神贯注行医之时,他并不在意世间大妨。 可眼下他施完针后,再去看妺妩。才惊觉此女之美,那白皙的皮肤上从白转粉,又转而如同那天上云霞般的瑰丽。 仿佛如他最喜的兰花一夜绽放,美得惊人摄魄。又仿若那山间之灵化而为人,无辜中带起的春色,更是楚楚动人。 而突然闻到的那股香气,则令人更加忍不住地想要靠近些才好。 公子澹都忍不住为之心旗摇曳,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心神。 此女再美,也已早早许了他人。况且那人还是他的二弟。 自己绝不应当在行医之后,多占一分便宜。 公子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若不是怕妺妩此刻脱手后站不住落在水中,恐怕也早早起身离开。 妺妩用余光瞥了一眼男子的神色,她看到公子澹有一瞬间的沉迷,之后眸间立马又变得一片清明。 她虽早知此人性情极佳,但是能在她就势而刻意使力之时仍然无动于衷的,她还仅仅只见过这一人。 这样年轻英俊,又心性极佳的尊贵公子,禁不住激起了她心中的征服感。 妺妩火烫的眸子之中染上了一丝兴奋,她已经好久没有过这样想要征服的感觉了。 可真是,太让人期待了。 半个时辰之后,公子澹才松开妺妩。 妺妩平复了一阵呼吸,可全身竟不知为何突然颤抖,心跳加剧。 公子澹拉过她的手,扶着她向岸上走去,眼睛只是平视前方并不去看她。 他朗声说:“这也是正常的。你虚不受补,第一次行针,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公子澹将她拉上岸,妺妩还没有回神。他就已经转过身去,而后将她的衣袍扔给了她。准确地将她从上到下都完全遮盖住。 妺妩跪坐在一次旁边的竹席上,一边悉悉索索地系着衣服,一边温声道: “谢谢公子。真不知,妾该拿何报答公子救命之恩才好。” 公子澹背对着她摇了摇头: “我行医不过是怜人之苦,你能摒除心事,专心配合好起来,便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何况,黎大人爱女之心心切,若是能因汝之故而善待百姓一二,我便已心满意足。” 说到这里,妺妩才想起这位公子殿下并不尚法家。他反而更偏爱儒家和道学。 法家在秦地已奉行百年,到了这一代也是极为盛行。 可盛极必妖,严刑酷法已惹得民不聊生,哀鸣遍野。天子郑有一颗极为残酷的野心,他只想建立万世之功勋,令他的朝代千年而不衰。 故此以为严刑酷法,便是最好之道。 可是公子澹却并不这么认为。只是此时朝堂之中已是法家一家之言。即便尊贵如公子澹,在未掌大权之前,也不敢轻易变法。 妺妩穿好了衣服,起身缓步走到公子澹身后。 她想了想,后出言安慰: “殿下不必担忧,这世间没有永恒不变之事。所谓盛极必衰、物极必反,虽看似是一方极盛,但是未必不是转折机遇。” 公子澹转身看向她,眼神中带了些许讶然与欣赏。 他竟不知黎雅这般这女子,竟能有如此见地,他刚刚只是隐晦地说了一句,此女便能听懂他的心声。 妺妩被男子长久地盯着,尤其是这个男子和她刚刚还在浴池□□浴。 想到此处,她便不知所措地咬了下唇,复而低下了头去。 公子澹此时才觉得自己盯着她看了许久,他赶紧错开目光,正打算说些什么来缓解此时的气氛。 正巧,小厮在外的通传打断了这种尴尬:“启禀公子,颜缙上卿在外求见。” 妺妩跟在公子澹身侧,从竹林之中穿过一条狭长小道。遥遥看到那位名叫颜缙的年轻郎君,已经在外等候。 这位上卿一身紫蓝色衣袍,正欲行礼却被公子澹赶紧扶起身:“子瑜何须如此客气。” 妺妩也趁着这个空隙打量着颜缙,这位少年郎君天庭饱满,神色坚毅,身形笔挺。眸中有如沉着星海一般,深邃而广阔。 666此时突然跳出来,一副八卦的口吻说: “啧啧啧,公子澹竟然对他的好感有70点,难不成这俩有断袖之癖?” 妺妩听到此话不由得高看了颜缙一眼。 不过,正如她先前所想,公子澹哪怕只是十分欣赏一人,好感度也会十分的高。 而这位应是公子澹引以为知己之人。 公子澹见妺妩向他的视线,清朗地笑了笑,这才说: “我竟忘了介绍,颜上卿乃鬼谷弟子。” 鬼谷一脉,善兵法、善占卜、善纵横。 兵家以鬼谷子所著之书奉为兵法大成。先秦时,又以合纵之势,以六国之力抗强秦连横之势。 然而鬼谷最擅长,其实则是变通之术。 他们从不拘泥于一家之言,而是集百家之长为己所用。 这样的人才,正是公子澹所思所想所需要的。也难怪会受到公子澹的礼遇。 妺妩施施然行了一礼:“小女黎雅,见过颜上卿。” 颜缙看着这位身着一袭白衣的女子,头上松松的挽着一个发髻,露出那纤长白玉般的脖颈。 而她的眼睛望过来时,仿佛一汪清澈的湖水一般,澄澈而又明亮。 如此端庄而高雅的绝色美人,一看便是高门贵女。这般气度风华,看着与身旁的公子澹极为相配。颜缙恍然间以为黎雅是公子澹的未婚妻子。 公子澹接着介绍道:“这位是黎雅小姐,是宰相黎莆之女,吾弟的未婚妻。” 颜缙神色未有丝毫改变,可是妺妩却能发觉他的目光沉了一沉,刚刚那种眼神之中带着的惊艳与欣赏荡然无存。 颜缙淡淡地揖了揖手,无比平常地说了一句恭维话: “黎雅小姐真是有个好父亲,在下也是十分羡慕黎大人,身居高位,无限风光。” 若是换了旁人,定是听不出颜缙这句话中的讥讽。可妺妩却能感觉到他似有若无的疏远。 妺妩笑了笑:“小女子素闻鬼谷之名,孙膑之书苏秦之能,皆令小女子仰慕不已。今日得见先生,可真是——” 颜缙自从出山之后便不断的有人请他入仕,为其出谋划策。这样的言语听多了,反而有些麻木。 可是妺妩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瞠目结舌。 “可真是——不过如此。” 妺妩说完这句,依然维持着得体的笑意。她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冒犯得罪,也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位鬼谷弟子前途将是多么不可限量之辈。 妺妩冲着公子澹行了一礼:“殿下,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二人看着妺妩袅袅娜娜地走远了,那纤瘦的腰肢随之款摆。白色的广袖罗裙随风飘扬。端庄迤逦好似那下凡的神女一般。 公子澹对二人的你来我往自是洞若观火,颜缙的讽刺他自也能听得出。 那并不是冲着妺妩去的,只是颜缙与黎莆素有旧怨。故此才带了一些偏颇。 他只是没想到,妺妩竟然心思如此玲珑。而且在知道之后既没有生气,却还俏皮地回了句嘴。 只这一句,就颠覆了公子澹对她的认知,原来在她那端庄典雅的高门贵女外表之下,还有如此动人风情的一面。 想到这里,公子澹眼角眉梢就带了些许笑意:“子瑜可真是棋逢对手了。” 颜缙苦笑了一声:“殿下莫要打趣我,红颜祸水我可是避之不及。” 背后那二人一路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声音随着脚步渐行渐远。 避之不及?妺妩听到后缓缓勾起了唇角,只怕是不见得吧。 之后,妺妩回到公子澹给她准备的居所。 那梨院中院落前种着兰花,中间则是梨树,窗沿边摆放着刚刚绽放的白/粉杭菊,花团锦簇,煞是好看。 站在窗前远远望去,还可看到那公子府后边种着的大片竹林。 屋子内部,东边陈设着一人高的古瓷白瓶,右边则是梳妆台上置着的一面宽大上好磨铜镜。 瓶镜平静。公子澹早就看着黎雅心浮气躁,故以此喻望她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安置。 这男子既细心又体恤,也不会刻意点破黎雅的心事,反而以这般委婉得体的方法来提示。真当是君子作风。 在一旁早早迎候的两个侍女此时端着药进入屋内,毕恭毕敬地说道:“小姐,公子嘱咐了,这药必须在黄昏之时服用药效才好。 公子还说,您喝完药后就早些休息养好精神,明日他再来为您诊脉。” 妺妩喝完药后,一旁的侍女又递上了金丝蜜枣。 妺妩捻起一个放入嘴中,甘甜的滋味冲淡了药的苦涩。让人心间似乎都泛起了一丝甜蜜之感。 不用说,这也一定是公子澹吩咐的。 两位小婢女并不活泼,只是利落地帮妺妩褪去外衣收拾妥当,就福了福身说: “奴婢就在一旁耳房之中侍奉,您若是有何吩咐尽管唤奴。” 妺妩点了点头,二人就退了出去。 妺妩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屋中燃着的安神香。恐怕这药中也加了安神的东西。才过了黄昏她就困倦不已。 妺妩懒懒地斜躺在床上,感受着困意渐渐弥漫上来。 只是那个小系统似乎不为所觉,还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分析着公子澹是反派的理由: “嗯,说不定是日后他经历了什么事,大受刺激所以黑化了?” 妺妩以手轻轻掩了掩唇,困声说道:“像他这样的人,就算是突生变故,哪怕是削爵免权,或是身处险境有性命之忧,也只会秉持心静。不会生出一毫杂乱之心。” 正想到此处,她却突然听到有人推门之声。 妺妩赶忙放下手闭着眼睛,装作已经睡着的模样。而后她听着那人的脚步声缓缓走近,这步伐声似是男子脚步。 随即,她听到了轻微的衣衫摩擦。而后,妺妩只感到自己的脸上微微一凉,就被贴上了男子的手掌。 那男子的手掌之中带着薄茧,触感格外明显。 男子的手指微微触碰着她的脸颊,发出一声叹息之声。 妺妩没有即刻睁开眼睛。她蹙了蹙眉,装作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想要让那个偷香贼自己离开。 意料之外的没有分毫效果,身上的男子却依然不管不顾,似乎无所禁忌。还在她面颊上触碰着,仿佛流连忘返一般。 妺妩猛然睁开了眼睛,她竟不知究竟是何人,能在公子府上如此放肆。 且不说公子府的重重守卫,森严异常。就是这擅闯之罪,以大秦如此严苛的律法来说,都是死罪难逃。更何况是轻薄重臣之女。 “公子?” 妺妩微微瞪大了眼睛,出声确认。 眼前的男子还是白天的一副俊美容颜,只不过那飘逸的白色广袖换成了一袭黑衣。 玄衣的袖口领口皆点缀着金丝绣成的竹叶,看着与白天的衣服款式十分相似,可是却陡然给人两种风格之感。 666惊地瞪大眼睛: “难道这叫白天穿白衣不瞌睡,晚上穿黑衣睡的香?” 妺妩急忙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公子澹按了回去。 她蹙了蹙眉,只是换了身衣服而已,但是现在的公子澹给人的感觉却和白天完全不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何况刚才那不逾距的举动,和白日里公子澹那清冷高贵质感完全不同。 莫非,是有人假扮他图谋不轨? 妺妩不安地往后退了退:“公子夜间来找妾,可是有何事?” 公子澹拂了下衣摆,坐在床头边: “我细细思索,你那病以午间的烧山火法还不足以生效,夜间还是要在行一次针,不只如此,还有以艾熏之才能确保有效。” 妺妩觉得他这话中有些不对:“以艾灸之是为了催生阳气,当是正午时分效果最好。妾虽不通医术,但妾久病成医,似乎听说,这法子不能在晚上施行。” 公子澹却是温温和和地笑了笑说: “没想到黎小姐也精通医道。不过,黎小姐有所不知之。艾草是极阳之物,但在夜间也能催生阴气。白日的烧山火若烧的太旺也会损阴。夜间用艾引火下行,则可滋阴补气。” 听着这一番,妺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论公子澹是否真的给人诡异的感觉,总之,她只需静观其变,等他露出破绽就好。 而且像烧山火这样的针法,世间精通此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只需一试便知是真是假。 妺妩轻咬贝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就有劳公子了殿下了。” “无妨。只要你无碍便可。” 那声音一如既往如流水般郎朗动听,与百日里并无二致。 妺妩却似乎还是带着些许疑虑,公子澹却看出了她的犹疑,笑了笑转过身去。 妺妩这才低下头宽衣解带。 虽然男子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但是那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妺妩解完衣带之后抬头一看,恍然间正对上那一块全身等大的磨铜镜。 镜中清晰地倒映着公子澹长身玉立的身影。 妺妩看到那镜中的公子垂目闭眼,可但凡只要他微微一睁眼,便能看到刚刚自己褪去衣衫,换上一层薄纱的整个过程。 公子澹似乎对妺妩的惊疑不定并无所觉。等了半晌,他也不见身后人讲话,便开口说道: “可准备好了?” 听到妺妩回应了一声“是”,他便转过身去。 妺妩伏在枕上趴好。随后,公子澹就开始行针。 如同上次行针同样的感觉一般,的确是烧山火针法没错,和百日里的手法别无二致。 这种感觉,越来越像是同一个人,这就让妺妩感到迷惑了。 渐渐地,她却觉察出了有些不对劲。白日里,公子澹行针时,主要集中在她的肩颈不上部。 可现在公子澹行针的穴位,却是腰侧。 而不知为何,烧山火的针法也比白日的感觉更加强烈。 那燎原之火,直让她恍然由心底生出了一丝不管不顾般的感觉,就像是当年误食了情果一般。 此时,她恍然听到公子澹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了句: “卿卿虽精通医道,但恐怕不知这烧火之法,可烧心、肝、脾、肺、肾五脏之火,亦可,烧人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 芝麻狐 的营养液*10哦 红包明天再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妺妩猛然回身, 却被公子澹按了回去: “你的肩下方全都插着银针,现在乱动扎错了穴位, 弄不好可是会出人命哦。” 那声音还是公子澹的声音没错, 可是尾音之中却带着一丝上扬, 和白日里公子澹朗朗沉沉的语气完全不同。 妺妩只觉得烧山火之针法燃起的火苗一路串高串烧,那火苗连成一片, 令她神智似乎都有些不清晰了。 妺妩咬着贝齿, 似是十分疑惑地喊了声:“公子?” 公子澹丝毫不理会, 继续扎着银针。 她的全身似乎都不由得自己掌控了, 男子手下细细的银针就可以了令她如此地身不由己。 妺妩低低地叫着公子,那声音之中带着水一样的柔美,令身上行针之人的手猛然为之一顿。 妺妩蓦然一惊,公子澹白天在行针之时,说过医者不分男与女之别, 故而只会全神贯注。 他白日里在治疗之时也是如此做的,即使当时有些动心,也是在施针过后发生的事情。 她惊然出身:“你不是公子殿下!你是谁?” 她说完这句, 就已顾不得身上的银针,以手撑起身体, 想要揭开这个人脸上的人/皮/面/具。 这人一定是一个相当好的伪装之人, 他可以将公子澹的音容相貌、一举一动扮演的毫无缺陷。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露出了破绽。 除了她之外,若不是极其熟悉公子澹的人,是决计发现不了这细微的差距差别。 那男子见她起身, 赶忙拔掉了她腰间的银针。 那人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 “黎家小姐可真是好眼力呢。只不过这公子府中又岂敢有第二人冒充孤?黎小姐若信不过,不妨一试。” 妺妩伸出细白纤长的手指,缓缓抚上男子坚毅的额头,而后是鼻梁、耳后,颌骨。 那手指如葱削,玉白嫩滑,似乎缠缠绵绵地在男子脸上停留了好一阵。 妺妩反复确认后,这个人的确没有带人/皮/面/具。 妺妩当下惊疑不定,只得跪坐在床,低着头认错:“殿下,确是妾疑心太重了,还请殿下见谅。” 666 一边捧着虾条一边不安好心地看笑话: “哈哈哈,宿主你不是说,你从没有看错过人吗?打脸了吧哈哈哈。” 妺妩并不理会它的嘲笑,她活了百年千年,只相信自己的感觉。她的感觉,绝不会欺骗她。 虽心间犹豫,她依然决定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公子澹扶了她一把,让她躺回了床上。 男子的手指轻轻拔出剩下的银针,妺妩立马全身一缩。 “腰上的针扎完了,你现在要仰面躺着,我把另外的穴位扎完。” 妺妩抑制住心中的怀疑,低低地应了声“是”。 她再次躺好,公子澹继续。 那针法之火越烧越旺,如同岩浆一般,好似要融化那千年冰封的雪山。 雪山千年积雪,白雪皑皑般的高洁,却也不敌即将爆发的岩浆,摇摇欲坠,即将化为一池春水。 妺妩经不住将手指紧扣一旁的软榻上,那涂着红色丹凤的指甲泛着轻微白色。 此时,她眼角都带上了红晕,头脑中一片茫茫然。 只能轻声的唤着“公子”,似乎旁边坐着的那位男子,才是她一切的救赎。 公子澹只是在一旁噙着笑,却冷眼旁观一般,静静地看着她无力的挣扎。 白日里的他本来在沉睡,但是那个白日的“他”,似乎心头猛然跳动了一下,随即便惊醒了他。 他冷眼看着那个白衣的公子澹压抑着自己,扶起所谓的弟妹,恪守着那可笑的礼法。 等到白日里的那个“他”缓缓睡去意识不再后,他便苏醒了过来。 他知道,白日的“他”才是被世人所接受的君子、殿下,怜爱百姓、胸怀天下、对人宽容,且被百姓所称赞的公子殿下。 他一直都存在,也一直都很清醒,于是他便模仿“他”的一举一动、语气行为。 十几年的时间里,从未有人发现他。包括,白日的那个公子澹,也从不知道。 可真没想到,公子澹的随身侍卫不知,下属不知、臣子不知,只是与这个女子第一次接触,她却能清晰地感知出两人的不同。 白日的公子澹能制住心旗摇曳,不为所动。可是他却不愿。 什么弟妹礼法,对他而言,形同虚设。他只是他,那个随心所欲,锱铢必较、毫无顾忌的公子澹。 只是这个女人太过聪慧,真不知道是该说她聪慧异常,还是说她太过愚笨了。 十几年,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既然知道了他的秘密,那么,便在自己满意之后让她在欢悦之中死去,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叮——反派杀意值80,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 666突然冒出了声,然后它随即又“呸”了一声,这个道貌岸然的大反派! 白日里还装着温和关切,晚上就又想杀人又想占尽便宜。真是伪君子! 妺妩听着666的预警,她心间已然有了猜测,只需今晚留着做验证。 眼下,那黑衣公子坐在床榻上,冷眼看着那女子用手指紧紧抓着软枕,不住地和她自己做着挣扎。 妺妩如今已实在受不了,她侧身将那烧得通红的脸往男子的手上蹭了蹭,感受到温凉之意,便发出一声十分舒服的喟叹。 如同被挠到了痒处的小猫儿一般,发出一声细小而微弱的叫声。 那声音之中带着不自觉的清媚,妺妩听到之后便突然惊醒过来。 妺妩紧紧咬着唇,将精细保养的指甲掐入自己娇嫩的手心。几欲将下唇咬出血一般。 这种突然的疼痛让她有了片刻的清醒,妺妩蜷起自己的身体,朝后退了退。 “殿下若是行完了针,就请离去吧。妾困了,着实有些失礼——” 话音未落,男子就将一支银针插入了她颈侧的一个穴位之中, 妺妩瞬间全身酸软无力,软软地倒了下去。随即,她就被那玄衣男子搂入了怀中,随着他一同倒在了榻上。 妺妩全身都因一根银针而动弹不得,就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可是,她此刻的神智并未陷入昏迷,还能依稀看到男子起身,将他的外衫放在了屏风之上。 之后的事情如同梦境一般,妺妩的感观变得十分迟钝。视线也朦朦胧胧地,仿佛被什么遮住了一般甚不清晰。 她只能看到那清冷的月光打在床前方,似是在不断地摇移。 妺妩张了张口想要尖叫出声,却发现似乎连声音都已被封住了。 那行针后火漫过山林的感受,如同岩浆喷发一般强烈。那熔岩想要将冰山彻底的融化,但是陡然遇冷的岩浆也随着那冰雪化作了水流,随着溪水潺潺流动,转而回归平静。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着一切都平息下来。一室静谧之中,身上之人男子再次起身系好衣袍,然后再次俯身下来。 他一只大手缓缓卡上妺妩的脖颈,手中猛然收紧。 可他却轻轻咬着妺妩的白玉耳珠,以一副缠绵而温柔的语气说道: “早就听人说,黎家长女倾城绝色,孤都有些舍不得了。” 妺妩努力地睁起眼眸朝他望去,那眸光之中蓄着一汪泉水般平静,毫无怨愤,只有坦然。 轻轻颤动的睫毛上凝结的水滴落在枕侧,似是千年冰封的雪山被融化一般,却仿佛滴落到了人心头,让人心尖为之一颤。 公子澹叹息了一声,他说不清眼下心中的这种感受,只觉得自己大概是因为刚刚才得到了那过分可口的美味而有些上瘾罢了。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既然自己还没有腻味,不如就再多留一阵子。反正,这个女人也绝不敢说出去。 男子伸出的手从脖颈上移开。他一个手刃,击在妺妩颈侧。 妺妩在即将昏迷的一刹,听着他说道:“就算你昏过去,孤也不能轻易放过你。” 翌日清晨,妺妩昏昏沉沉地醒来。只觉自己全身都痛。 她起身之后,才觉得自己身上带了几丝艾草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妺妩又捻了捻自己的头发。发尾似乎还带着一丝水汽。 在她昏迷之后,公子澹应该是给她用艾灸之法做了治疗,然后还给她洗浴,除去了身上的艾草气味。 怪不得即使她陷入昏迷之中,却依然觉得身体十分不得劲。 妺妩坐在梳妆镜前,昨日的侍女们进屋帮她收整。 妺妩出生问了一句:“你们昨夜可听到了什么响动?” 两人齐齐摇头,妺妩沉吟不语。 照理说耳房和她的屋子十分近。即便是稍大声的讲话,隔壁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昨夜之中她的屋中有男子之声。这两个丫头却毫无知觉。 若不是公子澹让她们封了口,怕就是给她们熏了迷香一类的药。 妺妩刚刚用过早膳,门外就有敲门之声传来。 妺妩随声看去,房间大门敞开着,公子澹却依然以指节轻叩三声,而后才踏入房中。 666一脸鄙夷地说道: “昨夜进门的时候,这人简直和采花贼一般无声无息。白日里开着大门他还要敲。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呸。” 妺妩没有理这个智商明显欠费的小东西,她只是眨了眨眼睛,便起身请安行礼。 公子澹今日仍是穿着白衣广袖,走到妺妩近前时,他竟觉得妺妩见他的一瞬,似是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他只以为自己看差了,不曾在意。他看着眼前显得有些拘谨的姑娘,便想要调节下气氛,于是出声说: “我观姑娘气色竟比昨日红润了许多,看来,黎小姐昨日睡的很是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且让我缓缓神儿... 你们绝对猜不到我上一章因为什么词汇被思密达了... (医者治病,不分男女/男女大防/还有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所以改成了医者治病,不分贵贱,谢谢。 本来描写针灸就都是隔着衣服了,然后我又整整改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让针全扎脖子以上~ 晚饭都没吃呢,哎~惨兮兮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说完这话之后, 公子澹便见到妺妩的脸色似乎一瞬血色尽失。她绞着手里的帕子,似乎在努力地压制着某种难言的情绪。 公子澹望向她, 那远山黛眉之下眼眸如含星带月, 仔细看去, 其中似乎夹杂着几分惊惧,还有着他看不懂的愁绪。 公子澹心下奇怪, 他刚刚那句话稀松平常, 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怎么会惹着她有如此大的反应? 妺妩还没有发话, 666 便率先恨声道: “睡得安不安稳他不知道吗?夜间那么折磨人今天还要问问事后感想, 这安的是什么虚心?个大尾巴狼!” “怎么?我可是说错了是吗?”公子澹疑惑地出言询问。 妺妩定了定心神,回答地十分勉强:“没有,殿下说的对。妾只是,只是——” 说到这里,公子澹见妺妩便断在此处, 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她那手间的帕子都被揉得一团糟。 昨日哪怕二人一池/共/浴,妺妩都落落大方。今日怎么见了他会变得如此心烦意乱? 公子澹心中疑惑,便伸手想要抚上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可他刚刚抬起手, 还未曾碰到妺妩。妺妩似乎就吓得后退了几步,显得异常惊慌失措。 妺妩好似没有留意她身后不远处、在梳妆台与正厅交界处的一台阶, 一下子踏空后, 她惊呼一声便险些绊倒。 公子澹急忙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抱入怀中,这才没让怀中的佳人摔跤。 妺妩抚了抚胸口朝后看去,定了定心神才说:“多谢殿下。” 公子澹看着她不再那么不安宁, 才开口带着几分调笑: “怎么,我与你而言,难道是洪水猛兽不成?” 眼下,公子澹抱着妺妩不盈一握的软腰。随即就闻到了那好闻的莲花香气,那香气清而雅,如怀中的人一般,典雅而令人舒心悦目。 正当如同那莲花一般,清涟芳香,而仿佛只是轻轻碰一下莲花娇艳的花瓣,花瓣便连同水面一同颤动,荡起粼粼的波光。 妺妩听闻此句,急忙摇头说道: “殿下玩笑了。妾在闺中之时就常听闻殿下美誉,殿下为人谦和有礼,又甚为怜爱百姓。在百姓之中享有盛誉。殿下怎能以洪水猛兽自比?” 666 被公子澹的无耻惊呆了。他先是在夜里强行419 占有了宿主,然后又以身份,强行要求被强迫的官家小姐夸赞他的品行。 所以,当事人事后还得被逼着说一句“殿下做的好”? 这人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妺妩看着666这次没有变成一个弹力球,而是如同一只河豚一般气得圆鼓鼓地。肚子都要炸了。她经不住嘴角勾起了笑意。 佳人含娇带笑的模样,仿佛如同那莲花初初绽放,就连湖面也忍不住为之泛起涟漪。而那涟漪荡向远方,似是随着碧波荡漾到人的心头里去。 “叮——反派好点好感度加10 ,好感度为60点。” 666边气鼓鼓地报出好感度的变化,一边继续扭头拒绝观看这个大反派的嘴脸。 公子澹恍惚了一瞬后,心下一惊,赶忙放开妺妩。 花再美,那也是有主之物,轮不到他来采撷。 公子澹觉得自己绝不该动任何妄想。可他又禁不住想起昨夜里朦朦胧胧做的那个梦。 在梦中,他似乎看到妺妩脸庞泛着异样瑰丽的红晕,在他怀中哭泣颤抖。而他则将人抱入怀中来回好生安抚,却惹得她更是哭泣不止。 “叮——反派好感度减15,目前为45 。” 666挠了挠后脑勺,它又疑惑地将脸转向这个大反派。所以,反派都是这么反复无常的吗? 妺妩却明白公子澹在犹疑间来回反复的心。 在公子澹心中,自己便是他的弟妹。如若他认为对自己产生了不应有的好感和想法,便立刻会将这想法彻底洇灭。因此好感度才会反弹并立刻降低。 可是那人的心呀,有些时候不是理智就能够阻挡的。压抑的越久,反弹的就越猛烈。而像他这般谦谦公子,妺妩真的好想看看,他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样子呢。 求而不能,辗转反侧。 想看到他压抑着自己在梦中辗转,最后彻底放弃他坚持的壁垒,打碎自己心中长久的执着,从挣扎到放弃到沉沦,撕碎那层君子的皮囊。 妺妩被放开之后,她也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却突然痛叫出声,身形也摇摇欲坠。 刚放开她的公子澹下意识地又将她揽入怀中:“怎么了?” 妺妩蹙了蹙眉:“脚好像扭到了。” 公子澹看了看那只有半寸高的台阶,只是不小心踩空就扭到了脚。妺妩这体质可真是太娇弱了。 公子澹只好打横把她抱起,将她放在榻上坐好。 而后他一腿跪于地,将妺妩扭到的右脚放在自己另一膝前。 公子澹将那精巧的绣鞋和罗袜一一退去,然后看了看那开始变得有些红的纤细脚腕处。他抬手捏了捏脚踝处的骨节说道: “应该是脱臼了。不过还好,伤的不重并没有大碍。” 脱臼的话只需要将骨头正回来便可。只是正骨的时候会有一种急剧的痛感。公子澹医治过不少病患,都要比这痛难过太多。 可是不知为何,他竟一点都不忍心让妺妩痛楚一分,于是他沉吟了一下,而后说道:“黎小姐可真是堪比那捧心西子了。” 西子瘦弱,捧心也是极美。估计任何一个女孩,听了自己堪比那沉鱼落雁之貌,心间想来都会开心。 公子澹看着妺妩露出一个笑意,红唇开合正欲讲话。于是他便趁着这个空档,手指用力就将骨头回归正位。 妺妩正欲说话,却突觉一阵剧烈疼痛,她“啊”的惊叫一声。 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疼痛难忍,但是妺妩本身声音又带着几分柔。竟将那痛苦的声音带出了低哑的娇柔。 在外侍奉的两个侍女都忍不住偷偷朝里屋窥看了。猜测屋中发生了何事: 屋中一位位高权重的英俊公子,一位高门大户长相绝美的少女,孤男寡女,女子突然发出尖叫,是为哪般? 公子澹扭头看了一眼屋外的两个侍女。那两人立刻又将头缩了回去,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公子澹:…… 666 很是奇怪宿主为什么要突然装得这般娇弱,虽然这具身体的确是病弱的厉害。但是宿主绝不会因为踩空了一个台阶就扭到脚腕脱臼。 妺妩神秘莫测地一笑,她脱臼,当然是为了验证此公子,是彼公子呀。 昨日的时候,公子澹虽然以银针让她完全动弹不得,只能随他心意摆动任由他摆弄。 但是在此之前,她装作不清醒的样子蹭在他的手臂上,便用指甲轻轻地划破了公子澹上臂的肌肤。 若是划在太明显的位置,容易让昨夜的公子澹起疑心。划在小臂上不痛不痒,也不易发觉。 高门贵族一向都十分注重仪容仪态,若非需要是不会轻易准许她越矩,撩起他袖摆的。 而她此时踩空,公子澹也必然会微微卷起上臂的衣袖,好为她治疗。 而就在刚刚,妺妩便已然发觉,公子澹手上那道轻微的红痕与她昨夜留下的位置丝毫不差。 此时的公子澹的确是昨夜的公子澹。确实不是别人故意假扮。 果然是这样。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666 得知宿主的意图后,便想当然地说道:“当然是这样啦,宿主你不要妄想了。这就是道貌岸然的大渣男,不值得你费心。” 妺妩却觉得她自己的感觉绝不会欺骗她,虽然是同一人的身体没错,但是白日里的公子澹应该是的的确确不知情。 这让妺妩不禁想到了曾经在史书上听说过的一位皇帝。 曾有一魏国高姓皇帝,原本是个英明神武的君主。聚贤任能,重振家国。可是却时常发疯,好似变了一人。 他曾有一薛姓宠妃,甚得喜爱。但有日却在他们恩爱之时发疯一般将她拿刀杀死,事后却抱着那尸骨痛哭。 而当他酒醒之后,却又命人将那宠妃的尸体肢解,以骨头做成琵琶弹奏。 有人说他是被鬼附身,才会导致性情突然大变。 可妺妩却知道,灵怪妖精是不敢轻易附身君主的。毕竟天子有天道庇佑,无论是鬼修还是妖修,都不敢轻易霍乱天运之子。 只是世人少见,将一切解释不清的都诉诸神鬼之说罢了。 公子澹的症状就很类似那人的行为。 然而不管如何,妺妩历经了这百年千年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这样的人。公子澹又恰巧是让有些动心的人物。这让她更加的感兴趣了。 妺妩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似乎公子澹是即将掉进陷阱的猎物一般。 思索间,公子澹又将罗袜给她穿了回去。他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那雪玉玲珑的脚趾,滑过那细嫩的肌肤。 妺妩脚趾微微蜷缩。在他有些愣神的空档便将腿缩了回去。而后蜷缩起整个身体,似是有些不安又防备地看着他。 公子澹有些失笑,这个女子明明刚刚将他夸的天上仅有地下绝无,可是心里却防他像是面对洪水猛兽。 公子澹正欲上前将人拉起,而就在此时,他却见到了妺妩微微松散的衣领边上,露出的一个鲜艳红痕。 他伸出的手一顿,装作自然地垂落回去。 如今已经是初秋时分,他这公子府中日日洒扫,不当还有蚊虫。 而且这也不像是被蚊虫叮咬后的痕迹。 公子澹面上不动声色,这样的事他自然不能开口询问,可是他心里却千回百转。 怪不得,昨日还言笑晏晏的女子今日竟这般拘谨,且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所以竟是昨夜有人欺负她了吗?在他公子府上何人能如此大胆,竟敢欺到贵女的头上! 正巧,此时门口传来颜缙的声音:“好巧,竟没想到在下行至此处,竟能遇见公子殿下。” 其实颜缙刚刚就进了这里院之中,正要让侍女通传,却突然听到里间妺妩惊慌痛叫的声音,且那声音之中还在暗哑娇柔。 他虽十分相信公子澹的君子行径,但是一想起昨天那个既雅且妖十分矛盾的女子,他心下又有些不确定了。 于是他便在门口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敲门进入。 公子澹此刻也扶着妺妩起身。 可他却没有像平时那样与颜缙含笑打招呼。反而是上上下下从头到尾,将这位鬼谷弟子打量了好半晌。 在他府中,只有颜缙有这般能耐。 所以,竟是颜缙昨夜来此偷香窃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 敷衍 的营养液*7瓶;阿离 营养液*5瓶;兰卿 营养液*1瓶哦~ / 颜缙: 好大一口锅! / 今天接着发红包哦~另外,新的预收文修改了下名字和文案——《公主千娇百宠》,喜欢的可以先收藏哦,么么哒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颜缙昨日回去之后左思右想, 他原先只是听闻有病弱贵女前来府上诊治。但是在见到妺妩之后, 此病弱女却和他心中所想差异甚大。 就像如今, 站在眼前的妺妩穿着一身素衣白纱, 简约而典雅, 似乎如同倒映在水中的莲花一般清丽。 可是不知为何, 此女却总给他一种妖冶之感。 黎雅是黎莆之女,还是二公子的未婚妻。眼下, 二公子虽与大公子看似兄弟情深, 但真实情况恐怕未必如此。 上次宴席间他见过那二公子一眼。只是一个照面, 自己就觉得那位二公子城府极深,远不如他表面上那般天真烂漫。 而妺妩此时出现在公子府中,其目的的确值得反复思量。 故而颜缙觉得,此女来此,目的不纯。 只不过, 不知这另怀鬼胎之人是二公子,还是法家的黎莆?而背后, 又隐藏了什么样的阴谋诡局? 颜缙便想着来试探一番, 于是他寻了个由头便前来探望。不过他却没想到公子澹竟然也在这边。 此时,颜缙看着二人立于屋檐之下。男子白衣玉立, 天人之姿。女子楚楚动人,无辜似山间精魅, 又端庄如天女入凡尘。 如此龙章凤姿站在一处,般配到竟让人不禁生出暧/昧猜想。 颜缙一面疑心公子澹和她之间的关系,一面又怀疑这女人心怀不轨。 再加上这屋内刚刚的叫声, 不由得他不想多。 颜缙缕了缕自己的袖摆。莫非,是黎莆让他的女儿前来迷惑公子澹,想让公子澹沉迷女色,好保住他在新君即位后的丞相之位?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台阶上被公子澹小心搀扶的柔弱女子。 公子澹眼神专注的望向那绝色佳人,神情之中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怜爱。这般目光,恐怕连公子自己都不得知。 颜缙便觉得自己十有**猜的是对的。 他觉得这样不行,若是公子澹真的陷了进去。不仅是此女子的身份会让公子澹被人诟病,且公子一旦有了软肋,恐怕日后会陷于被动。 颜缙心思陡然一转,如今的情形,他自己哪怕牺牲色相,也一定要套出那女子的真心真言才行。 只是一个见礼的功夫,颜缙就想到了如此这般。 可在抬头的时候,他的面色却依然一派平静。不过也正因他太过专注,才没有注意到公子澹看到他而有些异样的眼神。 颜缙还未发话,妺妩眼神一亮,袅袅娜娜地提起裙摆轻步走下台阶,走到他近前说道: “好漂亮的猫呀!” 此时,妺妩离的他极近,只需再上前半步两人便会相撞到一处。 颜缙将那女子眼神中的熠熠光彩看得一清二楚,仿佛是华彩将溢般的动人心魄。 他心头猛的一跳,这才提起左手拿着的笼子递给她: “某昨日见这猫儿走散,便抱回院中。想来小姐应该喜欢,今日便拿来送给小姐做玩物。希望博小姐一笑。” 这样说,应该算是个好的开场吧? 颜缙心间犹豫,依然没有留意到公子澹听闻这话后那变幻莫测的神色。 妺妩半俯下身去,朝着那笼中通体雪白的猫看去。 那只猫全身覆盖着蓬蓬的白色长毛。那双眼睛却是碧蓝色,如同大海一般,明亮又显得几分俏皮可爱。 颜缙看着眼前女子专注的目光,如同宝石般璀璨,又带着几分喜悦之色,仿佛自己送她的是比和氏璧玉更为珍贵的宝物一般。 他不由得有些晃神,竟忘记阻止妺妩将那猫儿从笼中拿出。之后他才冲口而出: “小心那猫!” 昨日他捡到这只猫时,这猫颇为不逊,还挠了他好几道口子。 颜缙把这猫送给妺妩,主要是想要找个由头来亲近她。 当然绝不是因为昨日缘故,想让这猫欺负下这个昨日出言不逊的女子。 他作为鬼谷高徒,心胸宽广,怎么会做出睚眦必报这样的事? 可眼下,他看着这女子堪比羊脂玉般的娇嫩肌肤,却生怕这猫真的挠伤了她。 那沉睡中的猫儿美梦突兀被人打断,“喵”了一声呲了呲牙,可被抱住后就立马感受到了妺妩浑身散发出的威压。 它吓得根本不敢乱动,只能任由抚摸。 颜缙看着妺妩一手抱着猫,一手摸着它那毛茸茸蓬松松的雪白尾巴。小猫乖巧的动都不敢动,仿佛昨日挠他咬他的,都不是这只变脸猫。 这猫铁定是公的吧? 颜缙惊奇地开口:“想不到这野猫今日竟如此乖顺。” 妺妩轻声说道:“还要多谢郎君,郎君的礼物妾很喜欢。” 耳边传来公子澹轻声的咳嗽声,妺妩觉得二人离的太近有些失礼,赶忙后退一步。 而颜缙才蓦然发觉,自己差点忘了这府中的主人还在一旁。 公子澹刚刚在一旁看了颜缙许久,见他又送礼物又讨好,心下这般猜想就更加肯定了。 而且这只猫又哪里是什么野猫,这明明是前不久有人敬献给他的楼兰国之物。可能是一不小心让这猫逃了,却让颜缙捡到。 颜缙住在他府上,拿他府上之物去讨好他府中之人,这做的可真是一气呵成十分流畅。 所以鬼谷弟子,都这般擅长借花献佛,不损分毫又一毛不拔? 公子澹此时深刻地怀疑颜缙的居心,但是他却不敢在妺妩面前点破,于是他便说道: “子瑜有心了,我还有些事情与你相商。我们边走边说吧。” 颜缙不疑有他,最后还同妺妩道别了一句:“某改日再来见小姐。” 这样看起来应该很有诚意? 公子澹听到他“再来”一句,眸色一沉,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重重地将手拍在了颜缙肩膀上。 颜缙肩头沉了沉,感受到那颇有深意的几下。他才觉得公子澹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何。 这可真是奇怪。 妺妩抱着怀中的猫,目送两人一道走远。那猫被她摸着尾巴一点脾气都不敢有。 只是用那幽蓝色的眼睛瞪了瞪她:喵呜!! 妺妩丝毫不在意这猫的猫脾气,揉着它的肚皮就回了屋子。 果然,她还是更喜欢这种毛茸茸的生物,这种触感又让她想起了那只九尾狐狸。 啊,摸毛绒绒得到的愉悦和满足之感,真的不是某个蠢萌的东西所能比的。 而此时,666还丝毫不知它即将成为被宿主渣掉的小系统。它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问道: “宿主宿主,你既然知道了真相,为何却不告诉公子澹他体内还有另外一个灵魂?” 妺妩却没有理它,她全部注意力都在这猫儿身上。 她把猫咪放在梳妆台上,一人一猫四眼相对,猫咪“喵喵”两声,她也跟着歪着头喵喵两声,语言不通却竟也玩得十分欢快。 真相这种事情嘛,太过匪夷所思。 且不说公子澹会不会相信,又将如何验证。而且就算知道了,以公子澹得的君子之心,定然会出于负责而求娶她。 妺妩才不要这般,她要的从不是男人的愧疚之心。她只要男子陷落其中,亲手将一颗真心捧送给她。 这边,妺妩拿了一只垂着流苏的簪子逗着猫玩。 而那边,公子澹已经和颜缙处理完了所有事情。 两人的效率一如既往,可是他们却心照不宣地知道对方有些心不在焉。 公子澹百般试探之下,并没有问出什么来。 而颜缙则是在莫名奇妙之时,突然想到了刚刚被自己忽略的,那女子雪玉肌肤下的一抹红痕。 想到此处,他登时就有些震惊。 他越发地怀疑公子澹被这女子勾引,但他却没有想好对策。故而只能将那疑虑压在心头,并未宣之于口。 不行,他一定要尽早揭穿此女的真实面目!好让公子澹及时醒悟,悬崖勒马。 两人就这样心不在焉的处理了手头积压的事务,颜缙起身告辞。 公子澹神色恹恹,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起身相送,这也让颜缙心中更加怀疑他有心事了。 颜缙走后,公子澹唤来了服侍妺妩的两个侍女,将妺妩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细细说来。 而当他听到妺妩曾问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动,则让他更加疑心颜缙了。 于是公子澹便吩咐下去:“从今夜起,加强对梨院的巡视,将孤的亲随也派去。” 公子澹的亲随侍卫博裕不宜有他,赶忙领命。 一日的时间里,大秦之中最为位高权重的权贵,和最为前途无限的青年上卿,皆因一女子而惊疑不定、乱了心神。 可那扰乱了一切的源头祸水,却在屋中逗弄了一只猫咪整日也不觉得腻烦。 妺妩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暮色,不知不觉,一日竟过得如此之快。 她唤人前来更衣,可进来的却不是昨日见到的那两个公子府的侍婢,而是黎雅在黎府的贴身侍女秋月。 秋月见了她,似显得十分欣喜:“小姐,多日未见,奴婢可是担心死您了。” 秋月看着妺妩似是有些疑惑,便出言解释道: “是公子殿下怕公子府的婢女照顾不周,便特意命人让奴婢带了小姐惯用的物什前来府上。” 妺妩点了点头。她又望了望门口突然增加的侍卫,低头的时候无声地牵起了唇角,心下已了然。 看来,这位公子澹已然发现了蛛丝马迹呀。不知那不动如山的君子,到时候得知真相会有多么震惊而无措。 她可是十分期待呢。 不过,白日的那两位郎君都如此心细如发。想必这一天也不会太远了。 夜幕降临,妺妩褪去饰物和外衫,早早已然躺于床上入眠。 666 还有些奇怪:这个宿主有时候夜猫子的很,今天怎么睡的如此之早?简直不正常。 666怀疑这个宿主又要搞事情,可是它没得证据... 妺妩才懒得答疑解惑。 昨夜的公子澹将她弄得疲惫不堪,今日当然要早早养精蓄锐。 不然总是睡不好觉,是会老的很快的哦。 果然,这一个好觉依旧是被人惊醒的。 妺妩听着那猫儿嘶声裂肺的一声喵叫,她恍然睁眼,正对上床头那一袭黑衣的公子澹。 他的脸隐匿在烛火的阴影处不甚清晰。他一手拎着那小猫的后颈,猫儿似是感到了那种强大而危险的气息,被抓着后颈肉一动都不敢动。 她看着那男子俯身,狠狠地一下咬在她白嫩的耳珠上,且在她耳边沉声说道: “怎么?成了孤的人还不够,竟敢在孤的府上招蜂引蝶。你说说,孤今夜该怎么罚你,你才会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  颜缙:这事情一定是他干的! 公子澹:这事情果然是他干的! 666:这两人迟早打起来... / 红包截止到今晚 / 明天晚上可能会晚点更,但前方高能,且粗长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颜缙吃完晚饭后, 无事便在公子府中散步消食。 秋风渐起, 吹得远处竹林飒飒作响, 园中的花团也微微摇曳, 传来一阵淡雅的幽香。 远处的竹林清香和近处的菊花甜味混在一起, 直沁人心脾。令他又一晃神想到了今日闻到的那莲花香气。 那香气初闻时甜蜜芳香, 可过后却又不禁添了一丝妩媚味道。如同喝了上好竹叶青之后那醉人的回甘,让人不禁想要再去细细品味。 颜缙想着想着就走到了梨院前, 他看着梨院前陡然增加的守卫。甚至连公子身边的亲随侍卫都站在此处。 他心下不禁奇怪, 便上前同博裕说道: “可否请中郎通传, 某有事,想涛扰黎小姐一二。” 博裕身侧配带长剑,站得笔挺。他摇了摇头说道: “已入夜了,上卿此刻求见,恐于理不合。还请见谅, 不如明日再来。” 颜缙也并未勉强,他揖揖手就此离去。 离去前, 他回身望了一眼梨院前后。 博裕刚刚看似公事公办, 可是他却似乎带着有些奇异的神色。 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亦或是不想让颜缙进入梨院中看到什么。 颜缙身为鬼谷传人, 当然不仅精通百家之术,儒家六艺中的剑术自也还算精湛。 若不是他更欲建万世基业, 或许就去做一江湖游侠了。 既然不让他进去,那他自己就想法子进去一观,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何秘密。 颜缙换了身夜行服, 便准备不惊动任何人地悄悄潜入梨院之中。 而梨园之中,妺妩却早已处在水深火热里,无人相救。 妺妩因公子澹狠狠咬在耳垂上那一下痛了一瞬,而男子在她耳旁说的话,又让她想起了昨日夜间发生的一切。 她脸上血色尽褪,那本就素白的脸显得白如冰雪。 妺妩撑起自己的身体,勉强露出一丝得体的笑来: “殿下莫冤枉了妾,妾何时曾勾引过他人?” 公子澹看着她这极度勉强的笑,又想起她白日里被那个“公子澹”逗乐后发自内心的笑意。 还有那个颜缙,明明住在他府中另一方向的院落,居然还专门绕道来给她送礼!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极度的不满。 这种感觉,就像是本来只属于自己一人,本应该只能任由主人抚摸的猫儿竟然更喜欢亲近外人一般。 主人的所有物,自然只能日日夜夜想着如何讨好他才行。而养不熟的猫儿,就得罚到她听话为止。 公子澹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他: “你应懂得收敛,谁允许你让我白日里碰你足的?” 666气的不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白天的他虽然灵魂换了,但身体还是一人好嘛。宿主那会儿又不知情,还能怎么办,还能把脚砍了不成? 妺妩眨了眨眼,晚上这个公子澹呀,看样子不仅仅是暴戾异常,甚至还有着极度的占有欲。 但凡她与白日里的公子澹走的近了,晚上的他,似乎就会变得更加烦躁而不讲道理。 啧啧啧,自己吃自己的醋她还是头一次见。可真是好有意思呢! 那么不知,白日里那个翩翩君子如玉郎君,一朝得知自己**给晚上的另一个“他”,是否又会吃醋呢? 妺妩只觉心中好笑,但是她面上却露出了茫然不知所措的神色,最后似乎是被这话气着了。 妺妩想要扭过头去不理睬男子的无理取闹,但是奈何被人钳住了下巴,只能拿眼睛瞪他。 “殿下下可真是好生不讲道理! 昨夜里要妾配合还那般无礼的也是殿下,白日里碰妾的也是殿下。殿下虽贵为公子,而妾作为臣女不过一介蒲柳。但是也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公子澹看着她瞪圆了眼睛,仰着头冲着他说了这样一番话。那女子既想要急切地证明自己清白无辜,又是委屈和对他感到不满。 哦,这小猫可真是牙尖嘴利的很。 可惜他最喜欢做的,就是拔掉那尖牙利齿,让那猫儿彻底乖顺臣服。 公子澹捏着她下巴的手上微微使力,神色阴冷地说道: “哦?看来你对孤不满的很啊!” 妺妩似乎是被捏痛后蹙了蹙眉,公子澹看到之后,竟下意识地松了松手。可而后便觉得自己怎会如此心软,复而又紧紧捏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妺妩低眉说道: “殿下救妾性命妾很感激。因此殿下要妾以身相报,妾自然会报答。可如今殿下却将这莫须有的淫/乱罪名扣在妾头上,妾坚决不认!” 此时,公子澹手上提着的那只小猫咪似乎是不舒服地喵了一声,公子澹便用余光瞥了它一眼。 那猫咪瞪着眼睛,眼前的女子也睁着像猫儿一般圆圆的大眼看着他。一人一猫眼儿圆圆,都似对他充满着不满的情绪。 这两个眼儿大大又毫无攻击性地小东西,他只用一手就足以捏死了。 公子澹嗤笑一声,作势便要将那猫儿扔出去。还没待行动,他就看到妺妩面上突然变得急切起来,似乎十分担心那只小猫。 一想到这猫是谁送的,公子澹就毫不留情的将那猫往地上抛去。 妺妩惊呼一声,半个身子扑出床边,急切地猫儿抱在怀中。 而眼看她就将直直地摔到地上,公子澹长臂一揽,将她连人带猫顺势搂住。 猫的平衡力极好,就算是从摘星台上摔下都不会有事。这女人关心则乱。 不过也不知她关心的究竟是这猫,还是送猫儿的人。 想到这里,公子澹手臂使了几分力,箍的妺妩胸口发闷,而被她抱在怀中的猫儿更是被压得喵喵直叫。 妺妩害怕压坏那小猫,因此而不住挣扎。 这也引的公子澹越发生气,他沉声问道: “你就这么想着他顾着他?” 妺妩并不明白这话是何意,便回身拿那惊疑不定的眸子去瞧他。 公子澹看着她那黑白分明却又显得分外茫然的眼神,那无辜中带出的惑人之感,简直让人难以自持。 他将那猫儿拎着后颈扔到桌案上,随即将妺妩扔回榻上: “你说错了一件事,孤今夜就好好教会你。在孤府上,只有孤准不准,从没有你认不认的份。” 妺妩在云榻上震了两震,而后就因这阴森语气和霸道而感到惊惧。 她看着男子栖身上前坐到榻边,妺妩手忙脚乱地朝里躲了躲。 公子澹复而又笑了出来,他将那纤细脚踝一把攥住拽向他。 而后又咬着她的耳珠,语气突变得温柔起来: “卿卿忘了,我今夜可是来为卿卿治病的。毕竟除了我这里独一份的针灸之法,又有谁人能治得了卿卿的病?” 这样温和的语气听着如同是白日里的那谦谦公子一般。而前后只不过一瞬的功夫,便变成了两副面庞。 公子澹便看着眼前的女子身形一顿,面色犹疑地看着他,似是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犹自带着微笑,用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根银针,准确地扎入她脖颈处的穴位之中。 妺妩还想往后躲闪,却被他制住: “这颈间的穴位可都是生死动脉,你还乱动是不要命了吗?” 听完这话,妺妩只得乖乖不动。任由他以左手揽过肩靠着他前襟,右手一根根将针扎在穴位上。 那熟悉的烧山火之感再次让妺妩从头到脚犹如大火蔓延一般,她额上很快就沁出了细密的水珠。而也因此那莲花香气越发的浓密了。 公子澹抬手拿起帕子,轻柔地擦去她额上水珠。 之后还温声脉脉地说了一句:“原先我还不信,今日可真是见识到了美人香汗。” 这般温柔体贴的动作令身下的人微微晃神,女子看着他深邃温情的眼神,仿若沉溺其中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此时,666颇有些怀疑地说:“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公子澹突然又变成了白天的那人了?” 这个傻系统不懂,妺妩却自然分得清。真正的公子澹,绝不会跟她开这般过火的玩笑。 此时眼前的这个公子澹,之所以能存在这么久而不被任何人发现,恐怕实在惯善伪装。 他心间充满着戾气,却还在模仿着白日里那个谦谦公子的行径,想要诱人掉入他的陷阱。 妺妩正这般想着,却陡然觉得身体变得寒凉起来。 刚刚如同火漫之感顿时消失无踪,此时的她竟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而且那种寒凉是从内而外,如同从心开始结了寒冰,仿佛要将血液都彻底冻起来,冷得人瑟瑟发抖。 妺妩冷的抱紧手臂抖了抖,出言问道: “殿下,妾怎觉得这般冷。” 佳人美目盈盈抬目望向眼前含笑的俊逸公子,公子澹言语温柔而耐心地解答: “烧山火为补,透天凉为泻。皆是皇帝九针之中的奇针绝法,补泻之法一热一冷,自然如此。” 公子澹又扎了几针,妺妩只感觉自己体内的寒气同热气一道蒸腾。 似乎是纯阳之火燃烧在千年寒冰之下,一冰到极致,一热到发狂。冰火对抗之下,时冷时热,直令人发疯。 妺妩目中疑惑,冻得一个哆嗦,额头却冒出水珠: “公子?” 公子澹以唇舌触碰到妺妩那柔软的耳垂,温声说道: “很难过?这就对了。你可知若是孤愿意,可让你时而如置身千年冰窖之中,而另一半置身炎炎火烤之下。 如若孤天天为你施此针法,就算是将针拔出那感觉也不会消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只能靠着孤救你,再也离不得孤半步。 你方才说宁为玉碎,孤又怎会舍得让你死,你说呢?” 那声音轻柔的仿佛在同他最心爱女子讲话,可是语气却恶劣的如同恶魔,让人想想就觉得如同地狱般可怕。 如此的矛盾而又令人胆战心惊,妺妩全身颤抖,抑制不住从心间升起的恐惧之感,她难受难过的蹙着眉,紧紧攥着公子澹的玄色袖摆,声音中已然带了哭腔: “公子殿下,妾不敢了,妾再也不敢质疑公子了!求公子拔针。” 那平日里清丽的声音之中带着哀婉和恳求,任何一个男子听了都会恨不得能为她献上一切。 可此时的公子澹竟只是闲闲的坐在一旁,十分悠闲地以指节扣着床沿,看着身前女子在这水深火热之中不得脱身。 妺妩抑制不住全身发抖,口中哀声之中带着颤音,最后竟低低地哭泣起来。 她紧紧攥着那丝绸袖摆,一声声哭求道: “公子殿下,您日后让妾做什么都可以,只求公子拔针吧。” 公子澹听到这话,才是十分满意地抚上了她那白皙的脸庞,有些享受那般如缎般嫩滑的触感: “你要给孤记住你刚刚说的话,日后什么都可以。” 眼前的佳人目光迷离,冰与火相融的感觉太过难受。她只能忙乱地点着头应下,公子澹看着她的样子,才满意地将银针从她身上拔出。 身上的感觉陡然一轻,妺妩浑身一软,就被公子澹揽入怀中。 妺妩惊魂未定地喘息着,似乎如同是从那火烤架之上救出的一尾小鱼一般。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就迎来了公子澹热切的亲吻。 眼下,那女子身子一僵就想要推拒,可是又想到了刚刚的情形,只能任由男子作为。 半晌之后,公子澹才将她放开,而后他用手指触了触那柔软红唇,颇为满意地说道: “你倒是聪明,没有将昨夜之事告诉任何人,今夜也是一样,你应该清楚。” 听到此话,妺妩似是想到了昨夜发生的一切,她紧咬贝齿,将下唇咬得几欲泛白。之后才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公子澹十分满意她此时顺从的模样,他也不是很喜欢一直强迫别人。还是猫咪顺服的时候会更有意趣些。 一旁的猫儿跳上了梳妆台上,它歪着头,虽看不懂这两人的行为,但是半晌之后,猫猫头上却陡然被一件宽大的衣袍牢牢罩住。 它忙了半天找不到出路,焦急的在其间“喵喵”直叫。 窗外一阵疾风吹过,即将败落的海棠随风摇摇曳曳,有的花瓣被风吹起最后又零散一地,被那满地的落叶覆盖其间。 而正当此时,屋外却突然传来一个小声叩门声,原来是颜缙终于寻到了法子,摸到了妺妩门前。 他轻声问道:“黎姑娘,你可睡下了?” 屋内二人皆是一愣,妺妩眼眸中含着泪,十分惊慌失措。 公子澹却突然讽刺一笑,而后恨声在她耳边低声说: “呵,你们可真是敢!竟真在孤府中,背着孤私通!” 作者有话要说:  颜缙:我怎么感觉到了捉奸的气息? 今天长了点是不是鸭? 本来是准备今天码个炒鸡粗的,但是作者今早被突然来的姨妈疼醒,一天就都粗不起来了... 感谢小可爱:泠酒 地雷*1、众生为卿狂 地雷*1哦,mua 感谢小可爱:阿离 营养液*17瓶;嘻嘻哈哈、青陌纤云 营养液*10瓶;念白.、似玉 营养液*5瓶;君华 营养液*3瓶;墨苏营养液*1瓶、女神经营养液*1瓶、许泽清营养液*1瓶、挽及清风 营养液*1瓶哦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作为鬼谷弟子, 颜缙自然精通奇门八卦之术。 他趁着夜色研究了一番地势, 虽梨院院前后都皆有侍卫把守, 好在院落内并没有侍卫在看守。 他利用地势和黑夜的掩盖, 顺利突破守卫的死角, 暗中摸进了妺妩门前。 颜缙刚刚偷摸进来的时候, 正巧看到妺妩屋内的灯被熄灭。 颜缙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他下意识地就想去摸摸自己的袖摆 , 可却突然发现自己穿的是窄袖夜行服。 思索了一下, 他便觉得不妥, 还是明日再来好了。 可就在他转过身去准备离去的当口,却突然听到了屋内传来的细细啜泣之声。 那声音时断时续,低哑婉转,压抑不清。颜缙离开的脚步一顿,他又转到妺妩在门前敲了敲门, 想问问她是否有事。 公子澹在行事时被人打断,本就不满的很。再加上此时出现的那人身份实在巧合, 更让他心中突生怒气。 这怒火很快就反映在了男子的语气上, 妺妩惊慌失措地咬着唇蹙起了眉头。 她听到门外男子的声音,看着屋内湖南中两人此刻衣衫不整的情形。便连番推拒着和自己呼吸交融的男子。 门外的那人武功不弱, 耳力也极好,公子澹压低了声音, 用气流在妺妩耳边说道: “怎么?你的情郎来了便开始拒绝孤了吗?你就那般喜爱他?” 公子澹说这话时没有发声音,只是用气而言。那轻微的气流拂过妺妩面庞和细嫩的脖颈肌肤。惹得人又是一阵颤抖。 妺妩却不敢说话,生怕被外边的人听见了。她以手握成拳, 锤在公子澹的肩前。 她目光盈盈带泪,恳切的望向他。希望公子澹能读懂她的心事,赶紧放过她。 可不知公子澹是真的没懂还是装着不懂,他直接将那女子揽在自己身前。又捏着她纤细的手腕置于她的身后,让她彻底被自己困住,一动也不能动。 门外的人半晌没有听到响动,便又奇怪地问了一声:“黎小姐?” 妺妩又是浑身一震,她紧紧咬住贝齿,生怕两人推拒间的动作被人听见。 可公子澹却是旁若无人地咬着她的耳珠,继续以气流说道: “怎么你不回答他?难道是想让他破门而入,看到你如今正在勾引孤?” 妺妩不住地摇着头,只能抖着声音冲着门口回答道: “上卿大人有何事找妾,妾…如今已歇下了。颜上卿明日再来吧。” 这一句话说的有些断断续续,皆因在那一旁的玄衣男子不住的亲吻她耳后。她从心到身皆颤颤发软,却不得不紧绷着心里的那根弦不敢松懈。 门外的男子不疑有他,只回了一句:“某打扰了,这便走。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门内的二人听着门外男子远去的脚步,直到半晌之后彻底听不见了,妺妩僵直的身子才彻底放松下来。 门外那个走了,可门里的这个看着女子如今的反应,却更加愤怒异常。 公子澹紧紧攥着她纤细的手腕,神色阴沉的比那暴雨前的云更加黑,他质问道: “你和他什么时候好上的?” 666 气的胸口发闷,这个男人究竟还有还有完没完?吃了自己的醋现在又来吃别人的醋,所以这一切还都要怪宿主了? 666刚才目睹公子澹是如何用针法来威胁宿主的,它气的都快炸了,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心里画圈圈诅咒这个大反派早点被醋给淹死算了。 妺妩看着小东西在神识角落里画圈圈的动作觉得好笑。 世上男子啊,有的为她痴狂沉迷,有的只欲独占她,也有那得不到的只想着让她属于他一人。 可她就是她,从不属于任何人。她只不过是喜欢逗着他们玩罢了,就如同逗弄这只小系统一般。 眼下,这个公子澹看样子就快被自己气疯了,妺妩也懒得再去逗弄。 她手腕腕骨被捏的有些痛,妺妩便皱着眉,声音之中还带了几分紧张的抽泣: “公子白日里也看着妾,晚上更是全部占着妾的时间。只公子一人就已让妾疲于应对,妾哪还有其它精力再去应付旁的男子?” 听到这话,公子澹不知是因为哪个字而倍感舒心,怒火被瞬间安抚了下去。 他松开钳着妺妩手腕的大手,看到女子手腕上青色痕迹。 那本白玉的手腕突兀地多出这几个掌印指印,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十分刺眼。 公子澹拉过她的手腕,暴戾之气瞬间消弭于无形之中,心中的怜惜却悄然涌起,唯独他却浑然不自知。 他亲了亲妺妩的这双如雪皓腕,说道: “你说的很对。孤应该让你再无气力,这样才能保证你没有时间你应付别人。” 屋中再次传出细细而微弱的啜泣声,很快又似乎被堵上了一般再无声响。 此时,梳妆台上被衣衫罩着的那只猫儿也终于停下了挣扎,索性就裹在衣服里蜷着身体安稳睡去。 可它还在衣服间支楞着耳朵,被那细细而微弱的啜泣声吵醒,直到声音逐渐消失才又喵喵了两声睡去。 公子澹起身,看着睡梦间犹自蹙着眉心的女子,那莹莹的肌肤之上染的瑰丽红色还仍旧未退去。 他伸手将梳妆台上的外袍拿起,还窝在里边睡着的猫似是感受到了动静,却依然没有醒来,翻了个身砸了咂嘴,又沉睡在吃鱼的梦境之中了。 看着外边的天色,公子澹已然穿戴整齐准备离去。可当他看着屋内的一人一猫如此安逸,不知为何,他竟生出了些不想离开的心思。 难道这便是不舍吗? 公子澹恍然一顿,他又转过身去,看看梦中蹙眉的佳人。自己从不舍得杀她,到不舍得离开。他的情绪似乎一直在被这个女人牵着走。 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如此的真实,可是他却觉得这样或许也不错。最起码,这世间有人真正知道自己的存在。 公子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他竟没发现自己盯着那女人已然笑了很久。 直到外边传来的打更之声,他才恍然回神。 推门而出,博裕见到公子之后连忙问安行礼。 公子澹便对他说道:“今夜之事,再勿提起。” 博裕顿了一顿,连忙应下。他看着公子渐行渐远,心中疑虑万千由自怀疑,但公子的吩咐他自不会违背。 公子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敢在夜间肆无忌惮而不怕被人发觉。 因为没有人会告诉白日的公子澹他晚上做了何事。白日的那个“他”只会被自己蒙在鼓里罢了。 妺妩在他走后才睁开眼睛,便突然听到666又在报好感度了: “叮——反派好感度80 。哎等等,他白天不才45吗?” 没有人回答666的疑惑。妺妩也发觉了,这个系统在计算的时候死板的很。毕竟是没有智慧之物,它只会检测他人的好感,而不会考虑到一体双魂的因素。 一体双魂,好感度自然也不一样了,白日里的他和晚上的他自然当是两种好感度。 不过想想,这一个人就相当于两个人般,一黑一白,如同棋盘上交错的黑白棋子有来有往,交互之中却泾渭分明。 不知那泾渭界限被打破之时,又是何样情形?这可真是有趣呢。 正在此时,她却突然听到窗户吱呀一响。随即,便对上了一身夜行衣的颜缙。 颜缙在得到回答之后,并没有减少心中的疑虑。 他假装远去后,就一直在梨院的远处远远地望着。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从那上弦月出现到消失,他都一动不动。 猫捉老鼠,他一向十分有耐心。 直到他看着那黑衣绣金竹纹的男子远去,他才从树后再次现身。 那人衣着虽然与白日不同,可是就只是背影他也绝不会认错,那人就是公子澹。 所以果真如同他心里猜想一般,公子澹竟然同自己的未来弟妹无媒苟合? 他竟被这一事实震惊的神思恍惚,他一向信任公子澹的人品。极度地不愿意相信,可是眼见为实,却不由得他不信。 恍然间,他只凭直觉就再次又翻进了妺妩院中。他直接进入屋内,想要亲眼目睹、亲耳听到这女子说出真相。 妺妩被突然翻进来的男子吓了一跳,赶忙抓起云被遮掩自己单薄的衣衫,随即看到来人。便有些气恼的出声呵斥: “颜上卿怎如此无礼?三番两次在夜间来寻妾。” 颜缙却只是沉默着,定定地盯着她看,似乎她脸上藏着什么秘密。 妺妩被盯得既尴尬又恼怒:“颜上卿还是请回吧——” 话音未落,颜缙一把上前,迅速地将她的被子扯走。 妺妩虽然身着白素纱,却依然遮掩不住自己身上各处露出的斑驳痕迹。 “这都是他做的?” 心中的猜想被彻底证实,颜缙竟有些举棋不定。 身为鬼谷弟子,他一直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无论是看人还是待物,他从不曾看错。因而,他决策一向果决,也绝不犹豫半分。 可他现在,脸上却浮现出许久不见的茫然无措。 妺妩慌忙拿起被子将自己遮盖好,而后起身打在他脸上: “你们都是这么禽兽!” 颜缙被这一掌打偏了脸,可脸上也只是轻微一痛,甚至连红印都没有留下。 被人欺负至此,眼前的女子竟善良到都不舍得使气打人。 可他宁愿被她迁怒质问,也好过让她一人默默忍受一切。 颜缙心下怜惜沉痛,仿佛呼吸都被阻塞一般。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晃了晃心神,便已然下定决心。 他从不畏惧权贵,如若今天来此的是天子之位上的人,他也必会替这女子讨个公道。 可是偏偏做出这事的这人却是公子澹!那个他千挑万选才选中的未来明君。 他虽没想到自己以为的生平至交私德竟如此有愧,但是公子澹是唯一能够挽救大秦、挽救天下百姓之人,他不打算因此而与公子澹翻脸。 他只会去提醒公子澹,然后将此事瞒下。 “你打算怎么办?” 他看着扔掉被子,静静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身形显得那般单薄而消瘦。 那一身痕迹惹人遐想万千,不知那人是怎样在其上肆意挥霍。 妺妩却突然轻轻笑出了声,笑了半晌之后,她才擦去眼角溢出的泪花。那婉转声音之中却带着苦涩: “妾又能怎么办,不过是病愈之后,等着殿下放妾出府。之后就是青灯修道,绞了发了却残生。” 颜缙听完这话胸口一闷,他竟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可此情此景,那伤痛哪里又是安慰可以抚平的? 半晌之后,他才听着自己稳着声音说道: “治好病后,你也可以去我府上,我会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可他却听到妺妩冷冷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和白日里的温柔截然不同: “上卿大人不必假意好心,妾也不需要大人可怜。大人放心,妾半个字也不会说出去,大人还是请回吧。” 她的声音既冷漠又生疏,颜缙因而更是心乱如麻,他想说自己是真的会对她负责,会好好照顾她。这般也是在顾忌她的名声。 可是他此刻已分不清自己对她究竟是何样心思。 颜缙看着女子单薄的身形,拿起外间放着的衣衫,轻轻披到妺妩的身上,然后说道: “日后夜间我会守在这里,不会让他再欺负你。” 可身前的女子却没有在回答他,反倒是避开他,走入了屏风之后放下床帷。 颜缙听着里屋逐渐传来平稳的呼吸之声,他看着窗外的夜幕逐渐一点一点变淡,可他的心事却越来越沉、越来越暗。 纵横之间,唯有决断不疑,方能落子无悔。 可今日,他却如此举棋不定。 天色即将破晓,颜缙转身看了看掩着的窗帷,翻身离去。 666反倒是很中意这个颜缙,因此想着就劝妺妩: “宿主宿主,这男人很不错呀,温柔体贴,你选他多好。不要再和那个变态大反派纠缠了。” 妺妩睁开眼眸,颜缙此人,年少成名精通百家、前途不可限,这样的少年郎君的确是惹的多少女子心动。 可是纵横之家心中始终装着天下之局,算计过多心思深重。 她却是个讨厌麻烦的性子。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可能一开始自己会因为那人的英武之姿而新鲜一阵,可日夜以对只会觉得太累。 五更鸡鸣之后,折腾了一夜的妺妩终于沉沉睡去。而另一旁的公子澹,却是刚刚起身。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一觉睡的浑身疲惫。 他起身休整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唤来博裕: “昨夜里梨园可有何异常?” 博裕神色有些怪异,他顿了一顿后说道: “颜缙曾在夜间去了梨园,被属下拦在门外后便离开了。” 听到此话,公子澹擦拭着长剑的手一顿。 颜缙,他就知道,果真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俩明天就打起来啦哈哈哈! 感谢小可爱:众生为卿狂地雷*1、36519007地雷*1、nah 地雷*1哦,么么哒 感谢小可爱: 璃 营养液*27;paradoxdaisy 营养液*10;泠酒 营养液*5;k某人营养液*2、晒太阳的猫 营养液*2,谢谢亲们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公子澹拿着手中那把龙渊剑, 冷冷剑身倒映着他此刻几分锋锐的眼神。 公子澹沉声对博裕说道: “你去将颜缙请来, 孤以有数月未曾与之切磋, 今日一时技痒, 寻他切磋剑法。” 而此刻, 一夜未睡正立于房中的颜缙, 看着剑架上放置的那把泉铭剑。 他以手抚过那剑鞘上的凹凸痕迹。 利剑在手,纵横在心。当以剑之利, 断心之疑。 铿锵一声宝剑出鞘, 剑光如雪, 照应在漆黑色木架之上。 颜缙不再犹疑,收剑而出,恰碰到前来通传之人。 “正好,我也一时技痒,想与公子切磋一二。” 早间未过, 妺妩才懒懒得拥着云被起身梳洗。 她用过早膳之后,看着今日院中似乎备显冷清, 也只有她的婢女秋月在一旁伺候。便有些疑惑地出声问道: “怎今日如此冷寂, 也不见梨院中原本的两位侍女?” “小姐说的是素梅墨竹吗?听她们说似乎是公子与上卿大人在对剑,故而府中的这些婢女们便都无心做事, 跑去远远处观望了。” “素梅墨竹,果真是好名字, 倒像是公子殿下的风格。” 妺妩抱着怀中的猫儿,疑惑地想着:现在的猫都这么能睡的吗? 昨晚吃完就睡,今早吃完也睡。再这样下去, 不出两个月恐怕就膘肥肉厚走不动道了。 妺妩暗自为怀中这只猫的体重发愁,666也不自觉被带偏了思路: “啊,我记得有一个世界当中就说,十只白猫九只胖还有一只压倒炕。那画面巨美的,宿主你要记得给猫咪节食哦。” 妺妩摸了摸她怀里这只猫,压倒床榻吗?真是不敢想象啊。 等等,666此时才觉得不对,赶紧说道: “啊呸不是,公子澹颜缙两个人打起来了啊宿主!是不是他们两个人争风吃醋?宿主你要不要劝一劝呀?” 妺妩摸着那只来回摆动的猫咪尾巴,从上到下一撸到底,这感觉可真是太爽了。 她正认真思考着该如何让这只猫多活动活动,于是就漫不经心地回答: “他们俩打架,关我什么事呀?” 不过是两位年轻的贵公子打架而已,与她曾引得两国交战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大场面。 祸水祸水,没有人争抢又何能称为祸水? 所以呀,她还挺喜欢史官们为了她而发明的这个词,格外赞美了她的美貌与魅力呢。 秋月撤去早茶之后,便将几卷竹简放在桌案之上。 她见自家小姐只是斜斜的倚坐在小榻上,逗弄着那只小猫,便出声说道: “小姐今日不看看这游记吗?” 秋月不说,妺妩还真没有注意到那几卷竹简。她一手抱着猫儿,一只手去拿起一卷竹简翻开。 看着那其间内容,她这才想起黎雅生前最喜欢这些旁人游历山川的记载,因此便常常让人寻来一些杂记游记来翻。 也难怪,她一个病弱的闺阁小姐,常年只困于方寸之间。也只能通过这些趣事来想象那那美好山河之景吧。 妺妩意兴阑珊地拿起那竹简,想要看看这游记之中是否有些新奇的趣闻轶事。 可是她刚刚翻开,就闻着一种细微的奇异味道直冲鼻尖。 她蹙了蹙眉,将那书卷拿起,放在鼻尖下闻了闻。 此刻,她眼角的余光捎带着瞧到了一旁奉茶的秋月。 秋月看到她这番动作,面上虽然和往常无异,可是那一举一动之间却透着些许生硬的紧张感。 这竹简果然有问题。 黎府的人应当知道黎雅的这一喜好,难不成是黎府之中有人要害黎雅? 仔细想想,公子澹医术这么高明。黎雅原先如果真是在公子府中治完病后再离去的,身体应该已无甚大碍。 可是她最后却还是一命呜呼,想来这黎府必有猫腻。 不过,不知是谁这么盼着她死? 妺妩又把竹简稍微移开了些许,好似刚刚的举止都是不经意一般。 她装作捧着竹简看得津津有味,可余光却瞟着那秋月,仔细观察着这婢女的一举一动。 祸水源头坐在这里稳如泰山,而那边习武场中,两位公子已经剑刃相交,打了大半个时辰了。 两人皆是长身玉立,相貌英俊,使起剑来也格外英武生风,看的那些在远处翘首的侍女们皆是双面染霞,春心萌动。 秦遗春秋之风,虽仍对贵女管束颇多,但男女风月却要比大周朝开放许多。 她们自不敢肖想两位郎君妻妾之位,可这二人平日一向宽厚仁善,嘱咐她们做事也是温声细语。倘若能一朝上得郎君榻上,也是莫大的福气了。 习武场中,两把绝世名剑兵刃相接,铿锵剑鸣,引得剑身轻微颤动。 二人你来我往攻防交错,一时伯仲之间难分胜负。 剑气激荡,场旁栽种的垂柳树柳梢左摇右晃,后被那利刃划过之风齐齐斩断,零落在地惹人惊叹。 两把绝世名剑威力可见一般。而那两位持名剑之人,更是比那宝剑更令天下赞叹欣赏。 忽见得公子澹与颜缙剑刃相接,发出“铛”地巨大声响。二人以力相抗,谁都没有退让。 一时间,二人额间皆沁出细密的汗珠。胶着之下,却无人打算谦让半步。 颜缙率先发话:“剑为君子,乃器中君子,尊而贵之。龙渊剑更是剑之圣品,公子可知这剑名深意?” 颜缙这话中有话,公子澹却也有话要跟他说: “龙渊剑乃欧冶子和干将引七星池水铸,铸成之后俯视剑身。望之彷如登高山、如临深渊。见之深而邃,仿有龙卧于渊。 正如君子立于世,表里当如一。此乃立身立国之本。泉铭剑亦也如此,望卿珍之重之。” 两人话中有话,旁人离得远听不甚清晰。博裕站在近旁,却是觉得二人似是借此练剑之机,行攻防之实。 但却不知二人究竟话中藏着何意? 虽不知何意,但是他作为武人,却能看出公子与郎君练剑之气与平日大有不同。 自春秋始,贵族郎君皆以佩剑为荣。而两位郎君也常常以剑修身,多次切磋皆是点到即至,不行险招不尽全力。 可今日二人却都招招尽全力而为之,且来势凶猛,似是在发泄心中不满一般。 然无论二人有何种嫌隙,却以斗剑切磋来解决,确是与他们这群武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十分不同。这也让博裕不禁佩服二人的胸襟与气度。 然而就在此时,却突然听闻一侍卫来报:“殿下,黎小姐晕倒了!” 两人听闻,登时都各自后退半步,后皆将剑收回剑鞘之中。 那侍卫正是守在黎院前的侍卫。公子澹忙问他: “究竟怎么回事?” 侍卫这才说:“属下也不知,只知道黎小姐似乎只是在院内喝茶念书,她的侍女便突然急忙跑出来,说是小姐晕倒了。” 公子澹顾不得许多,转身将剑交给博裕。便大步流星地往梨院走去,颜缙随即也收了剑跟在其后。 不多时,公子澹就进入了梨院之中,他赶忙入屋,为昏迷之中的妺妩把脉诊治。 半晌之后,他脸色一沉,对着秋月问道: “你家小姐刚刚用过什么,吃了什么,皆与孤细细说来。” 照理来说,在他的汤药和针灸之法下,妺妩的病情应是在日渐好转才对。 秋月跪在一旁回答: “小姐她刚刚也并无甚异常,吃的用的,皆是奴亲手验过毒之物,还请公子殿下明察。” 颜缙站在门口,远远望着里边的情形。 妺妩这个侍女秋月可真是有点意思。公子殿下不过是问她吃了什么,若真是无问心无愧,自当下意识就开口禀出。 秋月自以为自己以验毒为证,即可证明自身清白,可是慌乱之中,心虚之人说出的话自然会有所不同。 公子澹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他与颜缙对视一眼,很快便收回了怀疑的目光: “你下去吧,孤自会替你家小姐诊治。” 秋月应声退下。公子澹冲颜缙点了点头,颜缙会意,也随即跟着离开。 公子澹心中叹息一声,虽说他此时与颜缙心有芥蒂,可二人之心不言则明。 所谓知己知己,知的既是比也是己。 即便他此刻疑心颜缙在风月之上私德不佳,可他却并不想失去这位朋友。 公子澹收回思绪,他将屋内环视一遍。随即就走向坐榻边的小几旁。 那小几上还剩半盏热茶,茶水还是温的。 他将那茶水糕一一试过,确正如那秋月所言并无问题。他正要起身,眸光不经意就放到了那竹简之上。 他一贯喜竹,府上更是种着大片不同类的名贵竹木。 像这种金镶玉竹制成的竹简因质地极佳甚为稀有,只有名门贵族才能受用的起。 金镶玉竹顾名思义,竹子透着金色,制成竹简后也格外亮丽,故而为人所喜。 他的府上也不少这样的竹简卷,可那竹简色泽却不应该如此泛黄而黯淡。 公子澹拿起一卷竹简闻了闻,登时色变。这竹简的气味,也和竹子本身的气味略有不同,可能是被人在药水中泡过。 虽说这种毒不会被人直接吃下,若只是接触一次并无大害。可若长年累月接触,便如同服用慢性毒/药一般渐渐渗入五脏六腑。 而在察觉之时,恐怕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公子澹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看着榻上无知无觉的女子,脸色苍白命悬一线。 他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竟然加害一个如此无害的娇弱女子。 如今之计只有先再次扎针,以温泉逼出些许毒气。让人醒来后再慢慢询问,以便配制解药。 公子澹打横将人抱起,这才惊觉怀中之人轻若鸿羽一般,这也让他心中更是沉重怜惜。 他一路快步疾行,将人赶忙抱至竹叶亭旁,然后安置在那温泉水旁边的小榻上。 他正打算唤来侍女帮妺妩更衣,却突然发现由于他走得太急,竟然忘记叫侍女跟上。 公子澹看着沉睡中的女子,多耽误一分,她便要多承受一份痛苦。眼下,他只得亲手替妺妩宽衣。 宽衣之时难免有所触碰 ,公子澹是想尽量避免。可是越是如此,就越会禁不住碰到,因而更加地心烦意乱。 他虽心中并无贪欲杂念,但是一想到怀中沉睡的女子此刻并不知情,也并不曾经过她的许可。心中便会泛起一丝难堪歉疚。 可这种尴尬之感也只持续了短短半盏茶的功夫。 等外衫渐渐褪去,那一身莹白如如和氏璧般透亮娇贵的肌肤之上,尽是斑斑点点的痕迹,似是将那和氏璧玉碰撞擦伤一般。 公子澹看到这里,陡然间色变。 妺妩的这具身子肌肤过于娇嫩,一夜过后显得更为可怖。那痕迹有的泛着青有的泛着紫红,仿佛身上的女子遭受了大罪一般。 公子澹神色几次变幻,最终他还是将人抱起,缓步步入池间。 救人要紧,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然而即便如此,他却难以像上次一样静下心来施针。 既是因这女子让他心中的怜惜愈来愈盛,也是因为女子此刻昏迷,对在自己身上此刻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而让他倍感难堪。 公子澹揽着在他身上双眼紧闭的妺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呼吸。如此几番之后,他的心绪才终回归平静。 行医之时心神不宁乃是大忌。无论如何,性命攸关他必须恢复冷静,谨慎行事。 那细长的银针一根根被他扎入穴位之中。而后他扶着妺妩,静静地等待时间过去之后再将针拔出。 他低头看着此刻依然无知无觉的女子,她本就是因受病痛折磨之故才送入他的府上。却在他的府上遭此大难,不知又受了何样的痛苦折磨。 前日里他见到那脖颈间的红痕,只是疑心有人言语哄骗着这闺阁小姐,占了些许小便宜。 且昨日晨间,妺妩险些摔倒,他将揽住人时那露出的一截皓腕上也并没有如此痕迹。 能在他昨夜的守卫之下突破重重把守,还并未曾被人发觉,既如此大胆,又有如此能耐的,也就只有颜缙。 想到此间,他的心下既愤怒又失望,还夹杂着自责内疚。 愤怒于好友的如此行径,失望于自己看错了人,更加内疚自己不察,让如此无辜的女子受此委屈,甚至妺妩事后都不敢向他言明。 一想到此间,他的胸口就像有一块大石沉甸甸地压着。 这般细瘦单薄的身子,此刻身上却斑斑驳驳,还扎满了银针,遭受如此多的痛苦,真是何其不幸。 针灸完毕之后,公子澹轻柔地将她抱到一旁的榻上。对着气喘吁吁,赶忙才跑来地两个侍女,让两人照顾好她,便又疾行离去了。 素梅墨竹一边喘着气小声诺下,一边却心中疑惑,公子殿下这般行色匆匆,又是要去哪里? 公子澹出了竹林,一连问了好几个侍卫颜缙此刻在何处,恍然抬头却正碰上要寻他的颜缙。 刚刚比剑,二人比的是剑术,论的是君子之道。可此刻,公子澹却不想在与他论道劝诫。 博裕跟在一旁,他只觉得公子似乎脸色十分不好,可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就看着自家一贯风度翩翩、礼数周全的殿下,竟然迎面狠狠一拳打在了颜上卿脸上。 博裕:...?! 作者有话要说:  颜上卿:说好的做彼此的小天使呢? / 明天忙,可能晚点更~ 感谢小可爱:(*~︶~*) 的营养液*10瓶;挽及清风 的营养液*9瓶;直男小祖宗 的营养液*5瓶;墨苏的营养液*1、佑佑 的营养液*1瓶,谢谢大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博裕因为这一拳而目瞪口呆, 他在公子身边已经十载。 公子澹平日里一贯温和, 哪怕对府中下人都是温言以待。即便有臣下枉法贪赃, 公子澹从来都是按律行事未有偏私。 即便因此而心中动怒也喜怒不形于色, 堪称君子之中的典范。 可他今日不仅出拳打人, 而那人, 那可是殿下平日里上席以待、礼遇有加的鬼谷弟子颜上卿啊! 博裕发蒙,惊呼出声:“公子殿下, 您这是?” 比他更懵的当然是受害人颜缙, 他猛然间颌骨一痛, 一时头脑里还有些发麻,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一手捂着自己的下颌,犹自有些不敢置信: 刚刚是公子澹,打了他...一拳? 博裕看着同样发懵的颜上卿,兀自希望能挽回下局面, 于是赶紧说道: “上卿大人,殿下他不是有意——” “为之”还没有说出口, 他就又看着那个“不是有意为之”的公子殿下又猛然打出了第二拳, 手中生风,毫不留情。 颜缙心里有了防备, 也不会再被动挨打,他以手化掌接住这一拳, 高声喝问: “公子澹!你疯了不成?” 而此时他才清楚的看到,一向亲和的公子澹眸中竟然怒气沉沉,质问他道: “孤没有疯, 倒是你,难道不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在孤府上做了何事吗?” 颜缙听了此话,心中也怒气上涌,他?他做了何事? 他自打从昨日起就在替这个人收拾烂摊子,一面心中内疚有愧于那弱女子,一面又替他遮掩,还想着好生劝解。 可是公子澹呢,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现在正和疯狗一样,丝毫不顾及贵族郎君应有的礼节,二话不说就朝他脸上招呼。 颜缙作为鬼谷弟子,从出山之时便备受礼遇,无论是一方豪杰还是王公贵族,在他面前皆是以礼相待。 今日竟当众被人一拳打在脸上,而那人还是他引以为知己之人。 那种尊严受辱之感更胜于脸上的疼痛。 颜缙以掌力逼得公子澹退后,随即便也还打回去: “公子澹!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人面兽心之徒!” 公子澹因那句“人面兽心”晃了下神,被颜缙一掌打在肩上,退后半步,肩上吃痛。 他人面兽心?颜缙也好意思说出口! 此刻,两人皆是怒火中烧,顾不得想清楚被莫名指责的前因后果,所有的一切皆化作了熊熊怒火。只想要给对面的人吃痛,不教训他决不罢休! 于是二人尽皆弃了腰间佩剑,以手挽袖赤手空拳打在一处,二人一时以肉相搏,皆挨了几下,但也没有给对方便宜占。 博裕一见公子殿下被打,顿时就准备拔剑上前。 可那两位正貌似准备打死对方的尊贵郎君却皆是身侧长了眼睛一般,连看都不看就对他齐声说道: “没你事,滚!” 博裕:...好吧。 二人正好在竹林边上相遇,此间并没有下人路过。不然的话,大概怕是要惊掉下巴,还以为这两位贵郎君是被人附身了。 二人拳来掌挡,腿来脚踢,蛮力全都用上了。一时间,二人玉佩系带断裂落地,银冠歪斜,衣襟处竟是被撕扯开。 两位平日里风度有加的翩翩贵族郎君,竟然在此刻形象全无,如同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粗鄙武人一般大打出手。 颜缙挨了一掌,退后半步说道: “公子澹!你定是知晓了我已然知道你做下的禽兽之事,怎么,如今竟恼羞成怒了?还打算杀人灭口不成?” 公子澹听闻此话,心中那种奇异感更盛了,但是迎面打来的一拳让他无暇考虑其他,侧身避开后向前一步,以肘击他对方后背。而后说道: “孤杀人灭口?那也比不得你在孤府上玷污姑娘清白来的下作!我公子澹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颜缙被击到后背,踉跄一步,他正想放狠话说他也没有这样的朋友,却突然一顿。 等等,他何时玷污过旁人清白?? 公子澹竟如此污蔑他?! 还没有等他想透,公子澹就已然攻了过来,颜缙放下心中疑虑,只得接着迎战。 二人气力相当,心中怒火愤愤,竟是打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未停下。 此刻,天空上中下起濛濛小雨。 秋雨细却绵长,不多时二人的衣衫就被汗水和雨水浸湿。黏在身上十分不适,却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雨湿石滑,不知是谁脚下绊了一跤,打斗的二人一齐摔倒倒地。倒在地上之后,他们才觉得身上异常疲惫与酸痛。 两人皆倒在地上喘着粗气,一时间谁都没有起身。此刻,他们皆早已放弃了自己一贯的良好形象,索性扯开了面皮,直白地将心里话说出口。 “颜缙!你因恼羞成怒,玷污官家小姐的清白之身。你难道竟还不承认吗?” “公子澹!你多次强迫你的未来弟妹,被我撞破了便恼羞成怒,然后竟然还毒打我!” 二人之话齐声出口,说完之后,两人听到对方之言皆是一怔。 颜缙是被气的脑子发晕,公子澹却是真的发懵了。 二人坐起身,思索片刻后竟又齐声说道: 颜缙说道:“我什么时候强迫她?” 公子澹说道:“我什么时候强迫过她?” 二人面面相觑,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似乎觉得自己一直想错了方向。 他们看着对方此刻的衣冠狼狈,尤其是颜缙脸上的那一拳,此刻显得有些红肿,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过了半晌,公子澹轻咳一声,率先从地上起身,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颜缙摸了摸袖摆,心中也有些疑惑。那人的确是公子澹,错不了。 但是他却能看出公子澹此时的确是不知情。 颜缙遂将他所观察到的一切,和他穿着黑衣离去的情形都与公子澹说了。 公子澹起初听着这一切,觉得颜缙莫不是在与他开玩笑。可是听着听着,他竟神思恍惚起来。 他曾经听闻过这梦游症之说,有人得此病,梦中发生了何事,醒来之后却并不知情。 古书有载,虽人醒而不知,但梦由心生,梦中所做皆是心中之念。 他还曾感叹过这梦游之人心念过杂,可他竟没想到,这一切竟发生在自己身上。 小雨清清沥沥,下了半个时辰便也住了。 雨过秋风,微风习习。吹得竹林飒飒作响,拂过衣襟,应是令人觉得清凉舒爽。可林间二人却越发沉痛。 博裕在竹林苑前看着苑门,他只听着里面的打斗声住了。可没有公子的吩咐,他也不敢进去,只能在外等待。 半晌后,他才见到衣衫湿透的公子澹发冠不整地从中走出。 他连声忙唤“殿下”,可公子殿下此刻似乎并没有听到一般直直地走远了。那背影之中,似乎透着几分失措萧索。 博裕见唤不住,也只得跟上。 一时间,只余下颜缙站在苑中,半晌未动。 原来,竟是这样吗? 公子澹会如此是因为疾病所致,那自己的满腔愤懑究竟为何? 还有那无辜遭殃的女子?她又该何去何从? 颜缙因自己心间的困惑茫茫然,站在这蒙蒙雾色的竹林中,竟不知该去往何方。 正当此时,他便听着身后一声清丽婉转的声音传来: “上卿大人怎在此处?” *** 公子澹回到自己房间,他将洒扫的下人全都清退,兀自一人在房间翻找着。 他平日里从未太过上心于自己的衣食起居,向来只用自己顺手用惯的,所以以至于自己从未对身边的不同寻常多加留意。 先是那件黑衣,而后是一柄自己从未见过的匕首。 再仔细一翻,他才从那一旁书架上的角落中,翻出自己从未看过的一些古怪书籍。 其中一册绢布上,竟还画着不堪入目的男女避火图。 而那绘成的册本,其中一页折角,似乎是昨夜才刚刚翻看过。 公子澹手中紧紧攥着那绢帛话,心中异常难堪。 他靠着那书架,心中茫然一片。 他自以为自己清高,不争名夺利,不贪恋女色。 可他夜间的行为如此放浪不堪,虽他不知情,但又岂能因此为借口而推脱回避? 梦中所为,皆心中起念。 倘若自己真的无此想法,夜间又岂会做出如此行径? 二十几年的风骨一朝被打的粉碎,仿佛平静的镜面被摔碎后,再也无法如同原先一般粉饰太平。 “亏我自以为是,正人君子?真是太可笑了” 博裕在外边站着,许久后他听到屋内的公子竟突然发狂般大笑。他终究忍不住冲进屋内。 “殿下,可是发生何事?” 博裕进入屋内,看着满地凌乱。公子澹竟形象全无地靠坐在地。 公子澹见他进来,抬头问他:“昨夜里除了颜缙,还有谁曾去过梨院?” 博裕摇了摇头:“没别人了啊,公子。” “没别人?我问你,孤昨晚可曾去过梨院,孤每日夜间都曾去过哪里,干过什么?你要与孤细细说来。” 而此刻,梨院之内。妺妩已然让侍女服侍颜缙更衣正冠。 颜缙坐在前厅之中,他狼狈地摸了摸袖子苦笑一声。 没想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被他最不愿让人看到的人见到了。 他以为,妺妩会像昨夜一样嗤笑嘲讽他的不堪,可妺妩确从里间屋内找来药膏给他擦药。 女子俯身上前,她细滑的手指触到他的颌骨处,颜缙眼神定定地盯着身前地人。 此刻,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沉迷地闻着那女子身上弥散开的清香气息。 然而只不过半晌片刻的功夫,他便反应过来,头微微躲闪着说: “小伤而已,某不敢劳烦小姐。” 不知为何,每每与此女接触,总会让他神思不属、心生困扰。 颜缙竟心下有些害怕这般感觉,下意识便想回避。 妺妩动作一顿,将药膏放在颜缙手中。 她也并没有生气,只是软声说道:“这药膏是我从黎府带来的,对治疗外伤有奇效,请大人收好。” 妺妩说完这话之后就微微后退了两步,两人之间距离拉开,又变成了如昨晚一般的生疏。 温软之乡骤然消失,颜缙却又突然觉得自己似是怅然若失一般。 他的心中无比矛盾而又纠缠。一面想着要远离此女,方能保持沉思冷静,可一面心中又偏偏想要再靠得近些。 仿如已被困入笼中而不自知的猎物,既显得十分困惑又想着要挣扎逃离。 傍晚微风乍起,陡然一阵凉风吹得颜缙身上寒凉,脑中清醒过来。 他起身揖手说道:“某打扰了,今夜公子澹并不会再来。小姐大可放心安睡。” 他看着那盈盈妙目的美人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后仿佛松了一口气。 可她许是因自己得知夜间那不堪之事,神色中带着一些害羞,咬着唇向他致谢: “多谢大人。” 颜缙看着绝色美人向他看来,眸色带着感激。如同那秋日的湖泊上落下的一片桃花花瓣,花瓣蘸着水,晶莹剔透,那般的无辜风情,只想让人上前好生安抚一般。 他攥紧手中的药膏,退后一步生硬地说道:“不敢,这是某分内的事。” 言罢,他不敢再看妺妩神色,就像有人在其后追着他一般匆匆而走,不敢回头。 妺妩见他走远,唇角才多起一丝笑意:这害羞的少年郎君可真是可爱呢。 只可惜,自己一向只网罗一张陷阱,不然,真的也好想来段秋日露水,想来滋味定然十分不错。 666却没有注意到妺妩的几番心思变换,它刚刚只是听到了重点,便十分兴奋地说道: “宿主宿主,他可真帮你解决了大麻烦。那大反派以后不会再来欺负宿主了,宿主高兴不?” 妺妩抱起一旁还在吃猫食的小白猫,猫咪用餐被打断,不满地呲了呲牙,随即回头便感受到了灵气的威压。 它只能将脖子缩了回去喵呜一声,颇有些生无可恋地被人抱在怀里顺毛。 妺妩一边摸着那雪白肚皮,一边呢喃着:“不会再来了吗?” 66兴奋地点着头: “嗯嗯嗯嗯!宿主我跟你讲,这个颜缙真是个三观优良的良好青年,他说话办事也一定靠谱!” 妺妩挑了挑眉,心病还需心药医,有些人啊不是说不来,便能阻挡的了。 夕阳西沉,夜幕降临。恍然间,表面平静的一天又安然过去。 妺妩懒散地裹着云被睡在床榻,一人一猫都在床榻上眯着盹,一人一猫一统即将沉沉入睡。 而就在几欲睡去之时,突然有着男子温热的呼吸声喷洒在她的脖颈间。 她猛然睁眼。屋内昏暗,床上的那黑衣男子,眼眸神采奕奕,正盯着她瞧着。 妺妩被他盯着垂下头,咬着唇瓣目光恳求: “公子殿下,妾今夜实在乏的很,今夜可否饶过妾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666:我咋觉得我脸有点肿? 感谢小可爱阿柴 地雷*1哦~么么哒 感谢小可爱:璃 营养液*40;百鸟jiu 营养液*20瓶;阿柴 营养液*10瓶,谢谢大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颜缙在自己房中静坐了良久, 直到夜幕降临, 他才恍然发现自己竟一直想着那女子当时望向他, 双目盈盈若水的样子。 虽说他已然将全部事情告知了公子澹, 但是他却仍自有些不放心。 他走到梨院边上, 看着从墙内倾斜出来的几只白色花朵, 在风中迎风颤颤而立。 看着是那般的娇柔脆弱,徒惹的人只想为其阻挡一切风雨。 颜缙伫立了良久, 他正要转身离开, 却看到一袭黑衣的公子澹进入院中。 难道公子澹并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吗? 他心中一紧, 紧随其后。在公子澹进入院中后,他便也寻得空隙翻进墙去。 颜缙听着屋内女子娇弱哀求,伸出手便要推门而入。可他就在即将推门的一瞬,他却突然生生顿在那里。 君子一诺,重于泰山。此乃立身之本。公子澹, 可千万不要让自己彻底失望啊。 屋中被点起了烛火,昏暗之中火苗攒簇。 公子澹点起烛火后, 再次转身立于榻前。 他看着那一身素衣的佳人看到他却丝毫不惊讶, 眸色中只是带着些恐惧与哀求,仿佛一只再无力逃走的小兽, 只能在闸刀下哀求猎者给予生路。 公子澹伸手靠向她,妺妩还未被触碰道, 便以微微侧过脸去。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不敢全然避开。 她只得僵着身子,迎着公子澹伸出的手, 微微阖起双目。 可公子澹却只是轻轻摸了摸她鬓角的乌发。 666刚刚看到了摸黑前来的公子澹,莫名的觉得自己脸好疼。 于是就嘤嘤嘤地一直躲在角落里不敢说话。可当它看到公子澹突然变得这般温柔,竟有些惊奇: “哎,莫不是这个大反派良心发现了?” 早在公子澹去点燃烛火的时候,妺妩便已然察觉了不对。黑夜的那个公子澹,并不会去费心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登时她的心下便已然有了定论。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是白日里的公子澹,妺妩却似仍有些惊讶地睁开美目看着他。仿佛是因这温存而感到疑惑。 公子澹微微倾身向前,柔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妺妩咬着唇,怯怯地看着他说道:“殿下昨夜说过,不许妾躲开。” 公子澹被那句不许躲开而神识惶然。 他又想起了今日白天在书架上看到的那折着绢布的避火图。而此,当他看向面前显得十分胆怯,却都不敢有所躲闪的女子,他竟不知心中会如此酸楚疼痛。 看着眼前身形单薄瑟瑟发抖的病弱女子,他犹然记得自己在白日里看到的一切,莹白肌肤上那副青紫残余的痕迹如此的显眼而可怖。 他在夜间,竟龌龊到如此地步吗? 他似是被胸中巨石压的喘不过气,只有一把将那女子搂入怀中安抚。 感受着怀中女子轻微的颤抖,公子澹无比怜惜地伸手抚摸着她背后的长墨色长发,说道: “不要害怕,我今夜不会对你怎样。” 白日里,他听着博裕讲述那个夜间穿着黑衣的他做过什么事情。 原来,自己早在十年前便已患上了这梦游之症。只不过原先的夜间,他最多不过是命人准备些好吃的吃食,亦或是搜寻一些奇异的书籍。 做的最过的一件事,便是杖毙了一个在夜间给他下药的侍女。不过那侍女一惯心机深重,原先就曾用手段诬陷过旁人。 虽说博裕当时被公子澹突然的变脸而感到震惊,但是也并未质疑什么。 直到近几日里,他的梦游症竟越发严重,不仅玷污了女子的清白之身,竟还是如此强迫着她来回应自己。 引以为傲的一切再一次如海市蜃楼般在他眼前被打碎,最后彻底消散无踪。 他心间难过异常,但是现下,伤害了眼前女子的歉疚已经超乎了其他种种感受。 一想到自己前日白日里见到妺妩时,她起初的慌张和害怕,竟没有让自己多思多想一二。而自己竟然,在做出那种禽兽之事后,犹自与她谈笑风生。 不知当时,她心间究竟是何般滋味。 故而白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该以何种面貌去面对妺妩。 但是,他定会为自己所做下的一切负责,也必会为自己的行径致歉。 可是他却不敢以白日的面貌再去见她。 是故他才穿上了自己那显得尤为陌生的黑衣,希望以这副面貌去向她道歉。不求自己能获得她的原谅,只希望她能得知自己的歉意和承诺,不再害怕不安。 妺妩被男子揽入怀中,温声安抚着。她惊疑不定,抬起头看向他,讶异地问道:“殿下?” 公子澹看着那女子抬眸,她眼中仿佛含着烟雨,蒙蒙一片。波光涟滟,引颈妍秀,仿佛如世间最脆弱易碎的珍宝。 而这般应当被人呵护的女子,此刻竟因他流露出的温情而感到惊异,这让他心中更加的愧疚难忍。 于是他出口说道: “前几夜里,是我一时魔怔,犯下如此大错。今后我再不会如此了。你且放宽心,什么都不必想。待我将你的病治好。之后——” 公子澹这话说的有些艰难,不是因为他愧于道歉,而是因为他知无论自己说什么,对眼前的女子都是莫大的伤害。 话未说完,他的唇上竟覆上温凉之感。原来是妺妩用食指轻轻点上了他的嘴唇,阻止他说下去。 “今夜的殿下,不是前两夜夜间来此处的殿下,虽然是同一人,但是妾能感觉到那期间的不同。何况,妾知道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公子澹怔然,女人的心思多疑敏感。虽白日夜间的人都是他,但没想到这个女子竟能分辨清晰。竟看出了他与前两夜自己的不同。 “你怎会知?” 妺妩轻柔而神秘地一笑,就着这环抱的姿势,以手抚上公子澹的脸侧,目光缱绻带着柔情: “妾就是知道。妾相信殿下的人品,一开始,妾白日见到殿下时十分害怕,但是当公子抱住妾时,妾便已然知道,白日的您和夜间的您是不同的。” “所以殿下不必道歉,妾从未生过殿下的气。” 公子澹听她这话而怔怔,半晌没有出言,他望着怀中的女子。那眼中含着柔情,那般的深邃,仿若星空一般,只是这般看着便仿若令人心都沉溺期间。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仁德之人,可是白日里他所知晓的一切,打破了自己几十年的信念。 他开始疑心着自己这十几年来的品德修行,一面以君子示人,一面却如此不堪。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不是因此妺妩一事令他歉疚万分,暂时忽略了心间的那不安,自己此时定会倍感茫然。 半晌后,他才问出了困扰了自己一整天的问题:“那我在你心中,是怎样的人?” 妺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公子如光,光而不耀,和光同尘。” 君子润而不争,心间藏着锋芒却不外露。如同光一般温暖润泽着大地,但却与大地同尘。 公子澹听完此话,他万分惊诧。这个女子刚刚经受了莫大的创伤,却竟这般评价他。他再次开口,言语中却带着涩然: “你竟这般信任我吗?” 妺妩闻声说道:“妾在闺中,总是听闻公子殿下的美誉。虽从未见过公子,却听闻过公子那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 公子从不曾苛待自己治下之民,甚至为了一位入狱的官员,同法家诸人据理力争,寸步不让。 妾当时边想着,公子一定是这世上最仁德善心,不畏权贵之人。后来殿下同我同浴,妾害怕犹疑,殿下却好生劝服妾。说定会治好妾的病。” 不待男子作答,妺妩接着用指尖轻轻滑过男子的脸庞轮廓,继续说道: “殿下当时可能并不觉得那话有何不同,可是对于妾来说,却是如同那救赎的亮光一般。带给了妾光明。所以无论殿下做了何事,妾永远都相信殿下,绝不会怨恨公子。” 公子澹心下大震,他此时犹然带着对自己的怀疑和不信任。 可是他却没想到,这个病中的柔弱闺阁女子竟会如此信他敬他。一时间。他竟不知是该道歉还是该感激于她。 666此刻出生说道:“叮——,公子澹好感度加15,目前好感度为60。” 随即它有些疑惑地出声: “可是宿主,公子澹好像还以为自己是梦游之症。这里的人们很少能知道这种精神分裂的症状,宿主难道你不打算跟他解释清楚吗?” 妺妩却没有再理会它。 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公子澹的另外一个魂魄绝不是凭空出现的。这几日,她也从这个小系统那里了解了现代对于精神分裂这个疾病的解释。 一般这种症状,都是由于受到了重大打击而导致的。 公子澹可能是在年幼时遭受了什么创伤,他虽极力的劝服自己压抑,可是却没想到因此而释放出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所以这种事情,即便她解释了,也只会徒增困扰。唯有公子澹靠着自己走出困境,外人是如何也相帮不了的。 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才能让公子澹这样的一个人产生两种共存的魂魄。 她且等着看,想来很快,也就可以知道真相了。可真是令人好奇呢。 夜风徐徐吹进屋内,仿若拂过人的心间,抚平那激荡的心绪。 公子澹伸手握住妺妩温凉如玉的手指,眸光定定地盯着她瞧。 世间竟有如此女子,如此信他敬他,可以解答他的疑惑,又可令他烦躁的心绪变得如此平静。 若是自己未曾强迫与她,自己可能会因她的身份而就此放手。 可是自己既然已经染指,又怎能让她一人独自承受。 颜缙在门口听了良久,竟不知心中该做何感想。 从公子澹开口的第一句,他便已明晰了公子澹的目的。 因而他只在伫立在门口未曾进屋。他虽知道自己应当离去,却如同腿脚不听使唤一般。 他便伫立在门口,听着屋内的佳人如诉衷肠一般地温声细语。 然而他却看不到,此时屋内的公子澹,目光之中带着自己都不懂的缠绵情意。 公子澹将妺妩扶起,握着她的手,柔声而坚定地说道: “我欲同卿共结连理,一世安好。以我余生赎我之罪,从此为卿遮风挡雨,卿可愿意与我同好?” 突然之间,妺妩感受到屋外那人呼吸微窒,她又看着眼前之人屏息凝神,在等着她说出令他心中期待的答案。 妺妩勾唇,微微一笑,回答道:“妾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澹:心情复杂... 颜缙:松一口气... 哈哈哈,评论看过了,小可爱们都是人才啊~ 但素呢,公子不会因为个小打击而黑化的。不然够不上做反派了。不过他还是会黑化的哦。 感谢小可爱:众生为卿狂 的地雷*1哦,么么哒! 感谢小可爱:lily 的营养液*19瓶;衡煜 营养液*10瓶;阿柴 营养液*5瓶,谢谢小可爱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妺妩红唇微启, 正打算开口解释。她原先就说过, 自己要的一向是男人的那颗真心而不是愧疚之心。 “公子, 妾——” 话还未说出口, 公子澹便打断她说道:“你不必解释, 我, 我明白。” 他第一次捧出一颗真心来告白,竟被女子毫不犹豫的拒绝。虽然他原先一向不在意这男女风月之事, 但是他自己也知道凭他的地位相貌, 有无数贵女都心甘情愿嫁与他。 而如今他却是被自己想以真心相待之人全然拒绝, 说是完全没有任何感慨必是假的。 那种被拒绝后自尊心备受质疑,以及此刻屋内尴尬的气息,令他不欲在此丢脸。他便急急地说道: “这么晚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言罢, 不带妺妩开口挽留,他便匆忙地离开了房间。 慌慌张张地走出了院子的公子澹, 正巧碰上了慌忙间还没有来得及离去的颜缙。 ...... 两人面面相觑, 一个摸了摸袖摆,一个装着正了正衣冠。 他们一个不光彩地在外边偷听, 一个捧出一颗真心却被毫不留情的拒绝,貌似都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好事吧? 然而想装作没有看见却已然来不及, 公子澹轻咳一声。颜缙低着头,装作地上有金子一般。 “好巧,子瑜竟也在此赏月吗?” “是啊殿下, 我,觉得今夜此处的月亮甚圆。” 两人渐行渐远,唯独只有妺妩在房内笑不可支。 这两位人前显贵的年轻郎君,心中恐怕早就得知对方的打算。心知肚明,却还得顾着面子在对方面前睁眼说瞎话。 妺妩笑够了,抚着自己的肚子,抱起那只犹然睡着不省猫事的白毛团子,安安稳稳地睡了回去。 这一觉,恐怕也只有妺妩和这只番邦进贡的猫咪睡得最为踏实了。 公子澹一夜辗转反侧,未曾入眠。 他的脑海之中从未有如此这般的乱糟糟,一时想的是自己的梦游之症该如何解决,一时又想起那避火图之中的不堪场面,一时又想起自己被人拒绝,一时又想起那女子看着他时带着仰慕的目光... 几种思绪纷纷扰扰,如同一团乱麻一般,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接近五更,他还依旧茫然无睡意。索性便披衣起身,拿起狼毫小笔,描摹刚刚看到的那女子容颜。 画画需要沉心静气,他也只想以此来将全身的精力集中在一处。画着画着,他竟入了迷一般,沉浸在那佳人的容颜之中,似乎已然忘却了旁的事情。 倾城倾国佳人难得,如此佳人,倘若不画于画像之中永世流传,实在可惜。 这次终于没有人再来打扰,妺妩一觉睡了到了晌午。 此间朝代最忌讳的就是不事劳作又不思修身。然而美人总是有些特权的。 她睡眼惺忪的景象又是一番朦胧的美景,就连前来服侍的素梅墨竹,都觉得这般的美人就该如此任性为之。 一人一猫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惺忪之相,而此时却有侍女前来通传:“黎小姐,黎府二小姐,您的妹妹黎青前来探望您。” 妺妩懒懒地斜靠在榻,一下一下地揉着那只怀中的小猫。 那些人可真是沉不住气,该来的终于来了吗? 同一时间,公子澹自然也收到了府中下人的回报。 他放下手中的笔,兀自沉思着。虽说黎家二小姐来探望大小姐实属稀松平常之事,可是这非常时期,来的未必是姐妹情深,也或许是不速之客。 他虽然一向待人温和为人宽容,但是他也并不是不知这些阴谋诡计,他也绝不允许这种后宅阴私之事发生在自己府上。 梨院之中,妺妩终于见到了她这个未曾谋面的妹妹黎青。 黎青长相清秀,也可以称得上是位小美人。但是却不能与她这个姐姐的容貌相提并论。 就仿佛像路边开着的一株亮丽野花,又岂能牡丹的天香国色放在一处相比? 妺妩看着那一袭淡蓝色衣衫的黎青走入房中,盈盈朝她行礼问安。无论是衣衫服饰是还是礼仪,皆挑不出丝毫错处。 妺妩却未曾起身,她一手抱着猫,丝毫没有半分见到亲人的欣喜之色。 “妹妹大老远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黎青看着自己这个平日里一向病弱的姐姐,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今日的姐姐与平日格外不同。 她正坐在席上,对着妺妩说道: “妹妹多日不成见到姐姐,今日前来,想要看看姐姐的病情有没有好转。” 说完这话,她以为会听到妺妩与平日一样感谢她的关心,可是她就没想到,对面那个女人竟会回答说: “哦,那如今你也见了我,还有何事要说?没事便请回吧。” 妺妩虽然一向知晓这些后宅女子的争斗,但是她却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表面的功夫她才懒得做,所以这人爱说不说,在这里兜圈子真是浪费时间,打扰她专心撸猫撩郎君。 黎青脸上几乎要绷不住笑意,只能赶忙说道: “姐姐有所不知,除了此事,妹妹还有一事要相告。” 见到妺妩似乎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一副不说就滚的神色。黎青本来还想在闲话几句,最后也只得直奔主题: “近日来坊间传言,说是大公子殿下品行不端,竟威胁曾救过的女子与之欢好。姐姐如今住在他府上,可要小心了。妹妹实在担心姐姐的安全,思来想去,姐姐不如同我一道回府?” 只是这么几句的功夫,就足够妺妩明白这个女子心中打着什么小算盘鬼主意了。 这些女子善妒,尤其是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却又总是能够吸引所有郎君目光的女子,更是招人妒忌。 黎青从小该是听多了郎君对她姐姐的称赞,便心生忌恨,因而恨不得她这个姐姐早点死去才好。 故而可能听说她在府中病情好转,便想方设法的想要阻止。 只是不知那下药的人是不是也是受她指使? 黎青见妺妩只是似听非听的模样,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她便有些沉不住气了: “姐姐,这些传言都是真的。黎青是亲耳所闻。姐姐还不相信妹妹吗?公子澹他道貌岸然,姐姐可千万别被他骗了。我们不如另寻名医,再为姐姐治病。” 此时,妺妩抬了抬头,似乎望了望窗外,黎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妺妩却突然正襟危坐,冲着她笑了笑说: “妹妹好心我心领了。可是人间冷暖如人饮水,我自然相信公子殿下的品性。妹妹离去后,也切勿再说此话。” 黎雅见妺妩不信,只能继续劝阻: “可即便公子澹并没有做出过分之事。姐姐也要为自己的名声考虑,药浴治病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想来姐姐的清白名声也要比保全性命更加珍贵。” 妺妩重重地放下手中茶盏,她一贯最讨厌世人对女子的束缚。 那些人将女子的名声是做比性命更珍贵之物,可是她活了这千百年来,却没有什么能比性命更为珍贵的东西了。 一草一木,飞禽走兽,死去便是死去,即便转世而活,也再也不是原先的那个灵魂了。 她活过这么许久的岁月,动物尚且可以断尾求生,而人作为其间最为智慧的生灵,竟会为了可笑的名节而随意的夺取他人性命。当真是可恶。 这个女子既贪婪且自私,且身为女子,却对旁的女子如此苛求。若不是屋外有人在,她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所谓的丫头。 妺妩坚决地开口,言语间已是很不耐烦:“我已说了,不劳妹妹费心,还是请回吧。” 黎青在黎府中一贯备受娇惯,就算妺妩是黎府的大小姐,但是府中受宠的始终是她这个二小姐。 从未有人与她说半句重话,今日被连翻下了脸,也有些不客气地回答: “姐姐可不要不识好人心!到时候你必会后悔的!” 说完此话,她跺了跺脚,转身就要出门,可刚一转身,就碰到了门口逆光而立的公子澹。 “公子殿下!” 两位女子起身盈盈而拜。一人声音中带着见到男子的欣喜,一人声中却带着惶恐。 公子澹刚刚在门口站了半晌,他不在乎别人是如何说他的。正所谓君子立于世,但无愧于心,俯仰于天地即可。 故而他也只是站在门外并未进来。可是当他听到“你必会后悔”的时候,便再也站不住了。 妺妩于他,是世间至宝,他只愿捧在掌心百般呵护,他决不能听人对她如此无礼。 就算是她的家人,黎青作为小辈,也不能对姐姐如此大呼小喝。 况且他也要让妺妩知道,自己必将护她周全,绝不会让她日后后悔。如此,才对得起此女子如此看重自己。 公子澹扶住欲跪拜的妺妩,此时跪倒在地的黎青也正要起身,却听到上方男子的声音威严说道: “孤未发话,谁准许你起身?相府小姐竟如此不懂礼仪?” 黎青只得跪好,叩拜于地说道: “殿下,黎青不是有心的。黎青只是同姐姐一起玩笑,便以为在自家府中,一时忘记了规矩。还望殿下莫怪。” 黎青原先也见过公子澹,公子殿下一向待人温和,她便以为自己道个歉认个错,今日之事就算过去了。 可是公子澹却丝毫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昨日在回去的路上,颜缙便已然告诉他。那日那个秋月慌慌张张出府去寻的人,便是这个二小姐手下之人。 公子澹出言说道: “你把方才讲的话再讲一遍。孤也想听听,你们姐妹二人说了什么话,竟能让你忘乎所以?”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反应过来今天高考,各位考生加油!以及祝大家粽子节快乐哦! 感谢小可爱:璃 的地雷*1哦~么么哒 感谢小可爱:夏打盹儿 的营养液*40瓶哦~谢谢亲 / 公子心碎地:不必解释,我明白。 妺妩复杂地:不,你不明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黎青低着头, 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她自然不敢当着公子殿下的面说刚才那一番诋毁他的话。 然而她也不知公子澹是不是正好听到了那些话。她心中忐忑不安, 只得随意捏造了几个故事。 黎青抬眼瞟过妺妩。妺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似是带着讥笑嘲讽的神色令她脸上更加挂不住了。 好在妺妩并没有揭穿她的谎言。黎青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此时却听到公子澹说道: “你们姐妹情深, 孤定会全力治好你姐姐身上的毒,让你们姐妹团圆。” “治好病”和“治好毒”看似一字之差, 如若真是下毒之人, 必会心中有鬼。 而如若她不知情, 也只会以为他将这种病症当做一种毒再治疗而已。 黎青勉强挂起一丝笑:“那黎青便先行替姐姐谢过殿下了。” 公子澹在首座上坐下,妺妩跪坐在侧,为他斟了一杯茶水。 茶水香气袅袅铺散开来,公子澹接过妺妩那白玉手中的茶盏,两人目光微碰, 相视一笑。只是一个目光,就仿若带起了柔情万千。 一盏茶的功夫, 公子澹都没有发话。黎青也不敢起身, 只得就这般跪着。 她一个贵府中的娇小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只跪了片刻便觉得地上硬邦邦的, 膝盖骨发疼,便微微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然而只这一个动作, 便被公子澹捉住了错处: “孤不发话,谁准许你动了?相府之女竟如此不守规矩。在孤的面前三番两次的无礼!” 黎青心下恍然,恐怕是公子殿下听到了她刚刚的言论。 还未待她开口求饶, 就听到公子澹对一旁的人说道:“来人!将她拖到梨苑外边,罚跪一个时辰,好好学学礼仪!” 黎青不可置信地抬眼望着那犹自悠然喝茶的公子澹,她想要开口,却便被两个随从上前生硬地拖拽出了院门口。 666心头十分快意地说道:“做得好!像这种绿茶婊,就是欠教训!” “绿茶婊?” 妺妩又听到了一个新词,却也觉得这个词颇为符合眼前这个自作聪明又心怀不轨的女子。她心下不由得对这个小系统所在的世界感到好奇了。 心思流转之间,妺妩面上却微微蹙了蹙眉,而这细微的变化立刻就被一直关注着她的公子澹发觉了。 不同于刚才的威严语气,男子的声音又温言如玉地说道: “你可是觉得我不该罚她?” 公子澹心下突然有些忐忑,昨夜间此女子如此赞叹他的品行,他今日便这般显得如此的不讲理。可他却不愿告诉妺妩黎青的龌龊心思,他不想令她因此而伤心。 只因礼仪不妥就如此重罚,妺妩会不会对他失望? 妺妩摇了摇头,回答道: “是妾身妹妹议论公子殿下在先,殿下只是罚跪已然是轻拿轻放了。只是我妹妹向来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我只怕会令父亲大人与公子产生嫌隙。” 公子澹凝视着眼前女子斟茶的手,袖摆微微滑落,露出一截如藕般的皓腕。 手下水声潺潺,似是流淌在他的心间,那般温和而又暖人心脾。 “你不必忧心这些事情,只要养好病即可。” 公子澹一面欣赏她如此心细如发,一面又因妺妩思绪过多,而担心她忧思过重不利病情。 此刻,他才惊觉,自从遇见了妺妩之后,他的心总是会突然变得如此矛盾。 公子澹想了想刚才黎青说的那番话,皱着眉头说道: “我从不曾与旁的女子有染,亦不曾借行医之事威胁旁人。你切莫听她胡言乱语。” 他从不屑于别人如何看待自己,但不知为何,在此女面前,他却总是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这话说出口,公子澹却觉得十分苍白无力。自己有何面目辩解? 眼前这个女子便是其间最大的受害者。他的确是借着行医是威胁了她,还借此玷污了她的清白。在她面前早就是百口莫辩。 公子澹苦笑一声皱起了眉,却看着眼前的女子向前膝行两步。此时离他不过半尺之遥。 女子白玉般的手指抚上她的眉心,抚平他蹙起的眉头后,才软声说道: “公子不必解释。妾昨夜便已说过,妾自是相信公子的。诸相非相,皆是虚妄。妾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公子澹迎着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眼前女子坚定而又带着仰慕的目光,他心中怔怔,哑口无言。 最应该相信这谣言的应该是她,可是现下最不相信此话的竟也是她。就算换做是自己,未必能做到此般不怨天不尤人,还能坚持心中所想而不动摇。 公子澹心中忽涌上万分欢喜,可是一想到自己昨夜被拒绝,便陡然又如被浇上了一桶冰水。 他看着妺妩眉目如画的脸庞,伸出的手顿了顿,最后只是拂去了掉落在她肩上的白色/猫毛。 妺妩看着他伸出的手,面霞微微泛起了红色,双目微阖。可是男子的手却只是拂过她的肩头便离去了。 妺妩再次睁开眼睛,低垂的眸子之中似是带上了几分失落。 公子澹看着她这般神色变化,心尖又有些游移不定了。 他拿不准此刻妺妩究竟是怨他还是仰慕他。 若是怨他为何此般又做出如此深情,可若是仰慕他却为何又要拒绝他? 一时间他只觉得女子的心是真是那海底针一般难测。 可即便是大海里的一根细小之针,他却要试着去找寻一番,以免得自己日后后悔。 公子澹从衣袖间拿出那上好的娟纱作的画。他昨夜画了一整晚,便带过来想让她看一看。 妺妩看着那话缓缓打开,眼眸微微睁大:“殿下,这是?” 画中之人立于一片山水之间,远处是山近处是水。 墨色淡淡,天地恍然同色,唯有佳人身着一袭鲜亮红衣,颜色妍妍。 衣袂翻飞,裙裾飘扬。腰肢纤细,她背身而立却回眸嫣然,唇间带着一丝笑意,那艳丽的容颜压住了一旁盛开的繁花。可那一抹绽放的微笑又似令一旁的繁花一瞬都绽放开了。 妺妩一时间看的似是呆住了,她呢喃自语: “殿下画的是妾吗?殿下怎将妾画得这般美,妾承受不起。” “画中之景皆由心生。在我眼里心里,你便是如此,仿如巫山神女,站在一片天地茫茫之间,冲着我回眸一笑。只这一笑,便令楚王再也念念不忘。” 妺妩手中拂过那画中远处的巫山,她轻声说道: “殿下何等尊贵之人,怎可自降身份自比为王。” 公子澹看着眼前女子惊叹的眼神,他轻柔地握住女子拂过画卷的指尖,令那女子抬眸望他,而后说道: “神女只降临于梦境,便令楚王念念难忘辗转反侧。可我却还不如楚王,却是什么都不成得到。” 男子眼眸之中带着温情却含着炙热,妺妩因那热气无声的红了脸颊。 她羞怯地低下头去,不敢直视眼前之人目中的锋芒: “殿下如此尊贵,又有何事能让殿下得不到。” 说完这句,妺妩才陡然觉得,自己的手被眼前之人牢牢握紧。而后又听到他说: “神女难得,心更难得。” 妺妩却是因为他的一个用力而心尖颤颤,她复而抬眸,既带着羞怯又似是十分大胆地说道: “妾的心早就是殿下的。殿下何须苦恼?” 说完此句,她是又被自己的大胆惊住了,慌忙低下头去。 公子澹听闻此句,心间似是有狂喜漫上心头。 这狂喜让他忘却了平日遵循的礼法和眼前女子此刻的身份,他拉着她的手,一把将人拽入怀中。 妺妩惊呼一声,就这跪坐的姿势倒入男子身前。 “既是如此,又为何拒绝于我?” 妺妩以手撑着他的胸前想要坐起身,却被人搂着腰肢贴在怀中。 她感受着透过衣衫那男子温热的胸襟,仿若羞恼得有些无措。 她咬着唇低声在他怀中说道: “殿下昨日说欲以此生赎罪,妾不愿意殿下因愧疚而背负半生责任和愧疚。” 妺妩看着身前之人定定地望着自己,眼睛一眨都不眨。瞧着她连脖颈都微微泛起了红色,她顿了顿才接着说道: “妾自幼体弱,从未肖想过日后的夫君。只想着日后能够相敬如宾便也不错,可是见了殿下之后,妾却想着不仅能相敬如宾,还奢望可以举案齐眉。” 女子的声音越来越低,仿若真如所想的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奢望。而这般心事,不应在男子面前诉诸于口一般。 公子澹将妺妩的肩头扳正,他听闻此话,一时间心中如同海水卷起了波涛,心中之喜如同海浪滚滚汹涌而来。 他俯身,以额头抵着女子的额间,轻言说道: “不仅可以举案齐眉,还可两生相好,一生不负。” 不知是因那吹拂的热气,还是因为这如丝般缠绵的情话。妺妩羞怯地阖上双目。双睫却仿若蝶舞,震震颤颤,暴露了女子的心事。 她面染红霞,就连那白玉的耳垂也染上了粉色。 怀中之人如此这般可人,公子澹将妺妩的素手放至唇边。轻轻一吻,惹得那白玉手指微动,想要逃离却被他紧紧握住。 只是手指细滑的触感,已然让他心中飘荡恍惚。他终于明白为何有人能因一女子而亡国,也有人能就此沉迷其间不思其他。 公子澹心间感叹,握着那细白的手禁不住松开。 怀中女子温温软软,那般的可怜无辜楚楚动人。 不知为何,他竟突然陡然间想起了他在夜间梦到的,自己将妺妩怀抱细细吻着她脸上泪光。 此时想起,竟一时分不清那真的是梦境,还是他真的做过此事。 公子澹竟突然因自己恍然缺失的记忆而感到遗憾,竟一时如昏了头一般发问道: “我在夜间也是这般对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殿下:色令智昏... 下一章:黑公子终于要出现啦 感谢小可爱:37155153的地雷*1、听风 的地雷*1个哦~么么哒 感谢小可爱:岂曰无衣 的营养液*5瓶;学习使我快乐(?▽?)的营养液* 1瓶,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公子澹说完这话, 登时便觉得不妥。他做出这般禽兽行径, 此刻竟然头昏脑胀地问眼前佳人自己曾怎样强迫于她。 果然, 他登时感到怀中之人身体一僵。 妺妩咬着下唇, 似是因回忆起夜间发生的事而浑身战栗。 公子澹赶忙搂紧怀中女子, 急急地道歉:“是我不好, 我一时昏了头。” 妺妩将侧脸靠在男子的胸膛上,过了半晌, 才微不可查地低声说道: “夜间的殿下对妾有些无礼, 没有白日公子对妾的温柔体贴。” 公子澹看过她身上的痕迹, 自然知道自己夜间是多么的粗暴无礼。他怜惜地吻了吻妺妩身后的乌丽长发,才说道: “梦游之症虽然稀少,但是也有治疗之法。日后,我必会温柔以待,绝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待你。” 妺妩没有再说话, 只是静静地倚着男子的胸膛。 公子澹紧紧搂着怀中之人,只是这般衣衫相贴, 便竟已十分满足。 他想着自己要早日求娶, 要赶紧治好怀中之人的病,要先备好三书六聘, 才能将人赶紧娶入府中。 屋外微风拂过梧桐,树叶飒飒作响。不知不觉中就已过去了一个时辰。 直到随侍在外间禀报, 屋内的二人才如同梦醒一般,赶忙分开。 公子澹的随从禀报,说是黎青已然跪了一个时辰。之后该如何处置。 公子澹整了整自己的衣冠, 并不欲见那黎青,只是让那人出府离去。 黎青在屋外被几个侍女颤颤巍巍地扶起来,腿脚又疼又麻,刚一抬腿就差点又摔了一跤。 作为一个贵女,在这人来人往的公子府院前被罚下跪。那些经过的侍女随从皆是异眼相待,她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全然无脸。 直到她出府被扶上马车后,她才敢目露凶光,咬着牙恨着妺妩和公子澹。 不过想到姐姐的未婚夫正对自己青眼有加,这才心中好转了些。 她掀开车侧帷帐,对随从说道:“去二公子府。” 黎青的去向很快就被公子澹派去的人回报了来。 公子澹先前出言试探黎青,觉得这个女子心思浮于表面。虽恶毒却沉不住气。并不是是个能计划周密诡局之人。 能将下毒做的这般滴水不漏,定是心思缜密之人才能做得到。黎青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故而就派人前去跟踪。 颜缙听着那侍卫的描述,略一思忖,却想到了其他的事: “公子说有人故意破坏您的名声。恐是意图借此生事。这件事背后怕还有更大的阴谋。殿下还是早早处理此事,断绝了那人日后的陷阱才行。” 公子澹握着茶盏顿了一顿,半晌后才说道: “此事我定会查个明白。只是这污名之事,就不劳子瑜费心了。” 颜缙心中诧异,正要冲口而问,却突然恍然明白了。 “殿下,你竟真的要如此吗?” 妺妩是二公子的未来妻子,虽然二人三书六礼都没有走完,但是那也是公子澹未来的弟妹。 公子澹若在此时突然求娶妺妩,定会让朝堂上下议论纷纷。 何况妺妩日前正住在公子府上,由他亲手治病,坊间的话恐怕就会说得更加难听了。 即使公子澹在此刻证明得了自己的清白,可但凡他提出求娶一事,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便都打了水漂。 如此看来,明知前方有陷阱,公子澹却依然步入其中。而那陷阱深浅又有何危险,他们却还未曾得知。 一时间,不知是对自己的好友感到担心忧虑,还是因心中那点隐秘的情绪,颜缙便开口阻止道: “殿下,您现在无异于如履薄冰。稍行偏差便可能万劫不复。您还记得,原先请我来府上曾说过什么,您如今因一己私欲,又欲置我于何地?” 如今朝野上下虽看着一片平静,但是那不过是因如今天子手段很辣,才将那遍地野火压制在严刑酷法之下。 倘若日后天子薨,上至朝野掀风起浪,下至百姓星火燎原。倘若没有一个得民心者能彻底压制,恐怕国将危矣。 这一切他看得透,公子澹亦看得透。二人皆有平定乱世之心,又有纵横四海之能。 公子澹初见他之时,便曾许诺必会造就盛世百姓安晏。 颜缙也因此而出山,从此入这乱局,只为他那个承诺,一同弈谱盛世。 公子澹听闻此话,却依旧毫不犹豫地对他说道: “我不会忘记对你的承诺,但我也不会辜负对她的承诺。这二者并不会矛盾。不过是稍辛苦了些,子瑜不必担心。孤还承担得起。” 颜缙听着此话,想着自己作为好友理应祝福,可是他现下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他心中含着失落和酸楚,只是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还请殿下不要辜负了天下百姓的厚望。” 公子澹听闻此句,似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似是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便谢谢子瑜理解我了,我还以为你又要和我打一架了。” 一时间,二人又想起了那日在竹林间,形象全无,分外狼狈。想来皆是爽朗一笑,随即心间释然。 那笑声传到院落外,伴着秋风飘向远方。如那风般飒爽,只让路过的人听着皆是气朗神清。 即便二人都得知了那深渊之下的危险,府中的日子却依旧一日日平静地过着。 二人皆十分默契,谁都没有对妺妩提过一句此事的风险与可能的后果。他们都觉得,他们身为堂堂男儿,绝不能让身后的女人担惊受怕。 妺妩住在府中,一日日眼睁睁地看着这猫儿吃的渐渐滚圆起来。 尤其是寒凉渐起,这动物身上的皮毛长得越发的长而蓬松。 雪白猫儿就从远处看去,圆滚滚的仿佛一个圆球在地上滚来滚去。 妺妩看这只猫儿跑了几步便又趴在地上喘着气一动不动,便上前轻轻地踢了两下猫屁股。 那猪猫顿时感受到妺妩因不开心而散发的威压之气,它仿若身后有什么恶魔追赶一般,立马拼命地沿着院墙跑了起来。 妺妩盯着这只圆滚滚心中有些发愁,她都这般努力给猫节食了,为什么它还是长成了这样? 妺妩有些怀疑人生了。 一想起几个月前见这猫时,它那大眼水灵水灵的样子。再看看现在,那脸上长的全是肉,连脖子都看不到了,如同毁了猫容。 妺妩心中直叹气,唉,果然还是那只狐狸好。作为狐狸,它都知道要保持狐狸的良好身材。 不仅如此,它有时候还会在花间滚一滚,让自己浑身香喷喷的,还有那九条尾巴也总会舔的蓬蓬松松。 妺妩正兀自愁着怎么治这条猫猪,就听到了身后人的脚步声。 她随即便转过身,俯身便要下拜。 公子澹一把将她扶起:“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在我这里无需行礼。” 妺妩勾起唇角,看着眼前之人,眉眼间皆是笑意: “殿下说的这是哪里话,殿下是储君,妾是臣子,臣见君哪有不行礼的道理。” 公子澹听了这话,便贴近了她的耳朵,轻声说道: “你莫不是嫌我还没有娶你进门,没有让你做成我这个储君夫人,才说这话来反驳我?” 妺妩听了这话,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声音宛若百灵般的娇啼: “殿下!您可莫与我开玩笑呀!” 公子澹看着妺妩娇嗔风情,心情颇好。 今日临朝之后,他便已然将事情与父皇说了。父皇起初震怒,但在自己的极力争取下,思量一番却也已然答应了他。 如今就只剩先与他的二弟说明一切,便可昭告天下,之后便可明媒正娶。 公子澹将袖间的一卷竹简递给她瞧,妺妩好奇地拿过来一看。 竹简上的“婚书”二字赫赫在目,映入眼帘。 公子澹这才与她说道: “如今你可瞧见了,我可没有与你开玩笑。是不是呀,未来的夫人。” 妺妩瞧着手中婚书,又听着他言语般这般喊着自己夫人。只觉得手中的婚书都在发烫,几欲要拿不住了。 公子澹见她如此欢喜,心中自也开心。 即便前方阴谋重重,陷阱险恶。但是皆不用让她担心。自己自会替她遮风挡雨,撑起一方安静天地。 而今日,也实在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公子澹拉住妺妩的手腕,二人在正厅之中落座。 公子澹随即便命随从递上了他专门带来的一坛美酒。 那陈酿了百年的竹叶青被倒入酒瓶之中,香味便飘散了满屋满院,闻着便令人有些心醉。 公子澹挥退了园中的侍从侍女。惟余二人静坐在这满屋的酒香之中。 妺妩起身,为他斟了一樽酒,含笑问道:“公子今日怎这般雅兴?” “今日之事实在高兴,值得浮三大白。” 公子澹抬起酒樽一饮而尽,动作之中倒不像是平日里那般的端方,反而带了几分潇洒风流之韵。 妺妩看了有些讶然,公子澹也给她斟了一樽酒,挑了挑眉说: “怎么,不认识你的未来夫君了?” 妺妩兀自嗔了他一眼,也学着他的样子,将酒樽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 “殿下总是这般调戏妾,妾可真要当真了呀,夫君——” 女子漫不经心地调笑,却让眼前的男子心中微热,正仿若那喝进喉中的美酒,余韵回甘,热烫一路滚至心间。 他看着眼前女子泛着微红的面颊,眼中是她如星月般的眸子,耳中是她唤夫君那千娇百媚,鼻尖是那酒香混合着莲花香气,心中也被那声夫君带起了涟漪。 不知是酒香惹得人醉,还是美人惹得人心醉。 公子澹一把揽过身前之人的纤细腰肢,托住她优美细长的脖颈,不待女子惊讶出声。便吻上了那柔软而带着酒香香气的唇瓣。 唇舌交缠呼吸相融,眼前的佳人合起双目,静静而娇羞地迎合着他。 这一瞬间,恍然已不知身在何方,仿佛星月都为之沉寂。 良久过后,缠绵的一吻方才结束。公子澹犹自回味着那温暖娇香,看着眼前之人如同在他怀中含羞微绽的花朵,唇瓣如同那鲜艳的海棠花娇艳欲滴。 公子澹以手擦过她的唇瓣,看着她那般害羞,便忍不动想要逗弄: “怎么,都不敢看为夫了吗?那以后要同我行周公之礼时可怎么办呢?” 妺妩羞得捶了他一下,躲在他的怀中,埋首其中不欲与他说话。 公子澹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感叹地说道: “我今日也已找到了梦游症的治法。日后再也不会伤害到你。” 这样真好,美人在侧,伴他一生。 他原先一直对那“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不屑一顾,然而现在却只觉得,这种活法的确是令人春风得意得有些熏熏然了。 妺妩听闻此话,才从他的怀中起来,笑得眉目弯弯:“那妾可要恭喜公子了。” 酒香甘冽,两人都禁不住多贪了几杯。 百年的陈酿极易上头,也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醉酒。不多时,公子澹便觉得自己精神沉沉,就着桌子撑着额头酣然入睡。 “叮,公子澹的好感度为90。” 666在他醉酒之前报出了好感度。这几日,这人的好感度蹭蹭的猛涨,尤其是今日,竟然马上就要接近满点了。 666想了想,决定要尝试下拍个马屁,于是就对妺妩说: “宿主宿主,这个人反派好感度马上就要满点了。宿主你可真厉害呢!” 妺妩却兀自勾唇一笑,对它说: “谁说他的好感度就要满点了?” 666“咦”了一声,便打算再来检测一遍好感度。 它这次还挺自信的呀,晋江最近都又没抽又没卡的,运行流畅的一逼,不应该出错。 妺妩以手抚上公子澹沉沉睡去的面容,眼中带着些许迷醉地看着眼前那玉一般的郎君。她轻轻地喊了句“夫君殿下”。 猛然之间,她就看到公子澹忽地睁开眼睛,握住她的手说道: “你方才叫我什么?” “叮,反派杀意值60,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 呸!晋江果然是个辣鸡!这下好了,它头一次拍马屁就拍到马蹄子上了。宿主估计要更嫌弃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陌歌微凉的营养液*1哦~ 看到小可爱们问更新时间,一般都会在晚上9点更新哦,其他也可能会在6/12点更新。有事一般会提前说~ 立个fg,我下周要加更至少一次。会不会立好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此坑是我开, 此文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  至于顾煊昱嘛, 大概就是想展示一下自己家底有多么丰厚,能比那个皇帝更加养好她这个小雌性。 这种雄性的本能,恐怕他自己心里都不知道, 就已经在不自觉地照做了。 妺妩自然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得偿所愿。 看着别人每每为了她心尖勾的痒痒, 却又如同那水中月镜中花一般, 捉不住又捞不着。只能拜倒在她裙下求她赐予一夕欢愉,才是其乐无穷呀。 666听她这么一分析,有些气鼓鼓地转过头去不理她了。 两人一系统, 那两个正主都是没事人,就属它这系统过山车坐的刺激, 小心脏被吓的要飞出去了好嘛! 有的女人欲拒还迎流于表面, 男人一看便知道那女子心中的打算。 而妺妩的欲拒还迎, 则是在最为危险的边缘,一再突破男人以为的底线。 顾煊昱接连被拒绝,心中的不满和怒气愈积愈多。 他满脸冷色, 抬手将虎口至于她脖颈上,最后问了她一遍:“你可是瞧不上本督主?” 在这女子眼里,自己就算是权势滔天,却依然不过是个太监,是个残废罢了。 他知道与太监作对食的那些宫女在想什么,其实那些宫女们打心眼儿里是瞧不起太监。大多都是为了能过得好一点, 再加上忍不住大好年华里如此寂寞,这才委身给了太监。 妺妩看着顾煊昱那脸色似能滴出水般的阴沉,被卡着命脉的她,只能扬起纤长细白的脖颈,这才咬着唇有些怯懦地说: “妾谢过督公大人的好意。只是督公大人又能护住妾多久呢?” 顾煊昱没想到会听到如此反问,他一句“能护住你一生”还没出口,就惊觉不对,立刻咽了回去。 妺妩的白玉指尖轻轻抚上自己脸侧,自顾自地接着说: “妾知督公大人不过是觉得妾生的美而已,可以色侍人,又焉能长久。倘若有一日督公大人厌弃了妾,妾又该何以自处? 但倘若能诞下皇嗣,成为贵妃。那才会说妾一生一世的依仗,亦能光耀家族门楣。” 顾煊昱听了此话倒是有些无言,先前,他只觉得这女子容色颇美罢了。此时,倒觉得这个女人有几分头脑,且目光长远。倒不似那些见识浅薄急功近利的女人。 他放下了手,直接依旧敲着那玉石,沉吟不语。 妺妩却没有给他片刻缓和和重铸心防的机会,只是攥着他的袖子,有些大胆,又有些依赖: “督公大人可愿给妾这个机会,妾不需大人做些什么,只要肯让陛下去一去妾那里就好。” 对上女子盈盈恳求的目光,不知为何,顾煊昱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忽略了那点细微感受,反而点了点头。 一个女子,不过玩物罢了,等他解了毒,就帮她达成心愿。 妺妩得了首肯,喜不自胜,落下了几滴晶莹的泪花。顾煊昱勾着她的下巴:“怎的又哭了?” 每次见她,妺妩每次都会流泪。简直如同水做的一般。 妺妩眼角还挂着泪珠,却绽开一个嫣然的笑:“妾是太过高兴了,督公大人不要笑话妾。” 这一笑,如同带着莹剔透露水露的梨花花苞一瞬绽放,美得惊心动魄。 顾煊昱只觉得此情此景美如画卷,禁不住又有些意动,勾着她的下巴就往前抬了抬,直到两人呼吸交融,衣袖交缠。 他顿时缓过神来,连番推开了妺妩。 妺妩看着男子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缓缓勾起唇角,这才下了床榻。施施然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摆。 666在心里数着这个大反派不停加加减减的好感值,最后居然有四十多点,实在是吃惊。 只不过宿主连哭带哄,要换是另外一个人,恐怕现在指不定被宿主都会对他死心塌地。顾煊昱居然能抵挡这么久,真不愧是大反派啊。 妺妩看着枕头旁边的镇纸,舔了舔唇:“小六子,你觉得他是个太监吗?” 666因为这个太监一般的称呼,颇有些不满,气呼呼地背过身去说: “有你这样的美人在身侧都没有行动,肯定是太监呗。” 妺妩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顾煊昱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不得不说是个擅长动心忍性的人。 就如那丛林中的头狼,在捕猎物之前可以隐忍多日而不发,但一旦锁死了目标,就会凶狠异常,势不可当。 如同火山在蓄势一般,蓄势越久,爆发的就越猛烈。 啊,隐忍之后的爆发,想想就觉得刺激呢。 不过她究竟该怎样让顾煊昱爆发的更不可控呢?且容她好好想想。 666不知妺妩的心事,还在发愁怎样才可以劝服宿主回归正道,攻略男主,让它提小钱钱。 一人一系统心思各异地回了冷宫之中。辛翠等了一夜未曾合眼,此刻心里焦急的她终于见到娘娘回来了,赶紧迎上前去引至屋内,为其换衣梳洗。 辛翠看着娘娘狐裘下不成体统的衣着,又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不知道督公大人昨夜如何折磨娘娘了。 她心中又有些难过,面上却只能不敢表露,生怕娘娘见了更为伤心。 辛翠便捡了些好听的说:“娘娘可知,淑妃娘娘最近如何了?” 看着妺妩抬眼瞧她,辛翠便知是娘娘感兴趣,于是便接着说道: “那淑妃前几日从慎刑司回去,没有几天就大病不起。御医诊治说是受了惊吓。因为病气过重,现在连侍寝的牌子都撤了。” 说完这句,辛翠又愤愤不平地补了句:“真是活该,谁让她那么对娘娘,果然是有报应。” 辛翠看着妺妩并没有多高兴,反而在心里觉得,自家娘娘真是心性高洁,如同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般。 妺妩却只是在心里思忖,邢依萱那么能蹦达,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如此娇弱一碰就倒的。这其间如果没有顾煊昱的手笔,她还真是不信了。 666此时又突然察觉到了这个奇怪大反派的波动,只不过这次不是好感度而是杀意值。一会的功夫就坐火箭一般到了□□十,一会又突然清零,反反复复高高低低。 666想也不想——哦,一定是晋江又卡顿了。辣鸡晋江天天抽,天天抽,呵呵哒。 而此时,顾煊昱正坐在凉亭内,一边吹着冷风,一边看着昨天睡过的那个房间里的金砖被人拆下来运走。 高舒站在一旁,有些疑惑地问:“大人,这房间是哪处不合心意吗?” 高舒也觉得这样富丽堂皇的屋子,十分不适合他家大人的风格,倒像是用来藏娇的金屋一般。 只不过刚刚才建好几日又拆了,他觉得有些可惜。 顾煊昱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阴沉了,他此刻一点也不想想起那个不识趣的女人:“我看你是太闲了吧?” 高舒茫然地摸了摸鼻子:他说错什么了吗? 可却碍于被紧紧攥着下巴,被牢牢地困在原处,动弹不得。 顾煊昱看着眼前的女人连舌尖都细细地颤动,那嫩生生的粉色如同三月里开的最美的桃花。勾着人去将花瓣一层层剥开,而后细细品味那花蕊的滋味。 他无所顾忌,也完全不避忌妺妩是冷宫妃子的身份,张口便朝那舌尖咬了下去。 妺妩瞪大了眼睛,想要出声,却被男子含住了舌,最后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那声音如同一只在狼爪下连叫都叫不出口的小兽在哀鸣一般,惹人不忍怜惜一二。 身上的男子却根本不懂何为怜香惜玉,在莲花香气的包裹下,只懂得狠狠索取,似是要把那花蕊间的甜蜜都吃干抹尽一般。 舌尖本就是经络密集之处的敏感地,此刻还被人这样作弄地玩着。妺妩被咬的有些发痛,不住地反抗。 随着她的不住挣扎,顾煊昱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咬得更加用力了。 666心里着急,它是有自带的脖子以下情节全部屏蔽功能,这个功能旨在帮助任务者们解决在任务世界里面临**的烦恼。 但脖子以上的情节并没有这个功能。最多不过就是亲一下而已,任务者们也觉得算不上什么大事。 但凭666见多识广,可今天这出脖子以上情节,它都恨不得能替宿主屏蔽掉。 这,这也太吓人了吧,谁特喵地咬别人舌头啊!简直给它造成了心里阴影! 妺妩看着那个小可爱着急地一蹦一蹦的,仿佛有劲没处使一般。心中发笑,可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仔细去看,她的眼尾还泛起了一丝泪光,似乎是被咬的痛楚极了。 半晌后,顾煊昱才有些气息不稳地放开了她。 他分寸把握得极好,并没有将妺妩的舌头咬出血,只是留了几个深深的齿印。 他看着那女子有些恼怒不服的目光,便将那鞭子抬了抬,然后说: “本督公见过不少受不住刑咬舌自尽的犯人,你可知道那些人最后都怎么着了?” 不待妺妩回答,他接着说道: “你可知咬舌自尽是死不了人的。有的人死意志坚定,一下子就咬掉了半个舌头,满口鲜血无法说话。本督公便会命人将他的舌头缝回去,让他招供后再寻死。 也有的人,咬一半就后悔了,舌头掉不下来却疼得满地打滚。你说,你刚刚是想让本督公替你缝舌头呢,还是老老实实的任由安排?” 这话说的极有画面感,眼前的女人听了这话,仿佛联想到了狱中血海般的场景。眸色中带了惊惧,身子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一般。 她此刻被绑着,仿佛如同那案板上的鱼肉,毫无还手之力,连自尽都不敢,只能任由眼前之人随处刀剐。 妺妩一面勉强扬起一抹笑,眼角却再也含不住那水雾,缓缓滚落晶莹的泪珠。她含着哽咽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颜缙:我好惨一男的... 感谢小可爱:顾盼 的营养液*14瓶;陌歌微凉 营养液*4瓶哦~谢谢亲们 关于章节内容重复的,前面随便订阅几章就能看到了,作者设置的防盗比例本来就不高呢。或者可以在更新时间两到三日之后再来看。到时候刷新一下就可以哦。 如果还是看不到,估计是jj抽了,就找阿江客服或者换网页试试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公子澹说完这话, 颜缙苦笑一声。心知自己今天恐怕是彻底栽这个公子澹手里了。 他如今受了伤,内外重重包围, 要逃出去怕是难比登天。 可是他却迟迟没有等来博裕上前缉拿自己。 公子澹看向一旁并未上前的博裕,脸色黑沉地说道:“博裕!你莫非是要反了不成?” 博裕回答道: “公子殿下可还记得自己原先曾对属下说过。若是您有朝一日,对颜上卿拔剑相向反目成仇, 或是要对黎雅小姐不利,便让属下一定不听从公子吩咐。 若是您执意一定如此, 便让属下定要阻止您!” 博裕起初得知公子殿下有梦游症时也是吃惊万分。但是细细想来, 只有这样殿下之前夜间的行为才解释得通。 那日,公子殿下虽然备受打击,可是第一件事却是嘱托了他这句话。无论如何,他都会谨记当时公子殿下对他的吩咐。 公子澹竟险些忘了这么回事, 自己可还还真是低估了那个“他”啊。 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如今已无法再装成白日里的那个公子澹, 他便索性弃了自己的伪装。 颜缙站起身来, 拿起剑指着公子澹, 对他说道: “不论你究竟是谁,如今你的身份已被识破。你已经无法再装下去, 速速离开公子殿下的身体。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气!” 鬼谷虽一向对鬼神之说敬而远之,但是此刻他也不得不信,公子澹是被鬼魂占了身体,因此才会时而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如若此鬼魂不打算主动离开,他们便会请来这大秦最好的方士为他驱魂,逼他离开。 而同样一同拔剑上前的, 还有博裕等诸多公子的亲信侍卫。他们皆纷纷亮出剑,将平日里一向尊之敬之的公子团团围住。 颜缙却看着那人或是鬼依旧毫无半分惧色,甚至嘴角还露出一丝讥讽的笑,他说道: “你们还真是浅薄无知啊!孤就是公子澹,你们此刻拔剑,难道是想弑君不成?” 博裕等人的确是投鼠忌器,他们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是来吓唬此人。并不敢真的伤到公子殿下。 颜缙心知此人不好对付,正在想着对策之际,却听到站在一旁的女子开口说道: “妾相信,你就是公子殿下!” 话音一落,博裕不可置信地回身望去。就连此刻的公子澹,都惊地抬眼望向她。 那女子越过手中持剑的侍卫,走向被包围在内的公子澹。她目光盈盈,声音如流水般划过众人的心间: “你知道公子的每一件事,除了脾性不同,你和公子各处习惯皆一模一样。你不可能是什么鬼魂。所以妾相信,此处的你是公子,白日的公子也是公子。” 博裕瞪大了眼睛:“黎小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话无论谁听着都像是大胆的疯话,感觉似是只有疯子才会有如此言论。 妺妩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会他。她越过众人,毫不犹豫地走向公子澹。 公子澹望向她,她的目光是那般的真挚动人,仿佛带着满天的星辰,又如同一汪最深的湖水蕴藏着无限情意,几乎融化掉了这世间一切悲愤和**。 他环视着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那是排斥与痛恨,视他为异类。唯有眼前的女子,肯接受他、容纳他、认可他的存在。 此刻,他几乎就要迷醉在这湖水之底,可是他却依旧清醒的很。 这个女子,从不会对自己露出如此神色。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迷惑自己罢了。 果然,他看着那女子上前,拉住自己的袖摆,目光中带着哀求,仰起头对着他说道: “可你能不能,将那个公子澹还给妾?” 公子澹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眸,苦涩如同泉水流至他的心间,浇灭了他心中燃起的火焰。 他弃了手中的剑。龙渊剑“珰”地一声落在地上,剑身震颤,似是发出一声哀鸣。 他满腔嫉妒中带着酸楚,对着她说: “你以为的那个公子澹,他根本就是个懦夫!你们总是想让我消失,可是谁又曾想过若是没有我,根本就没有现在的公子澹。你们又可知,我为什么会出现?” 颜缙光是听他这样说,就已心中波澜不断。博裕听到这里,也觉得自己和众侍卫不该再听下去了,谁也不知道又会牵扯出什么样的惊天秘密。 幸而颜缙也及时出声让他们离去,博裕便也带着众侍卫赶紧退到院落外。 月光洒在梨院中,满园的清辉里,唯余三人伫立其间。 颜缙预感到这一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他率先收起剑走入屋中。他重新摆好屋中的酒樽,缓缓给自己斟了一盅酒,等着听公子澹的解释。 当年七国鼎立,秦国远交近攻,而楚国是六国中最有实力的国家。秦王故而与楚王女联姻,承诺令秦楚交好,秦楚皇室血脉将成为秦国下一任国君。也因此,公子澹自出生便是未来的储君。 公子澹的母亲王女酆,其一母同胞的兄长也随着她出嫁之时便入了秦国,备受秦王郑欣赏,故而封为广安君。自此之后,离楚辅秦。 公子澹的父皇虽然对他严苛,向来以君主的要求严加管教,但是好在自己的母亲极为宠爱她。因此,公子澹也与自己的母亲和舅舅更加亲近。 可是这样表面其乐融融的景象不过只是幻象而已,这一切都随着秦国攻打楚国开始,便再也不复存在。 他的舅舅广安君深得父皇信任,说只要给他十万兵马,他必能攻下楚国。 父皇信了,将十万人马交予他。可岂料他一回到楚国境内,竟立即造反,秦军之中但有不服者全部坑杀,剩余的全部化为己用。 他在楚国之中自立为王,积攒力量与秦国相抗。 父皇得知后大怒,母妃也因此受到牵连。 史书上都称他的母妃是自认有愧于秦王,因此上吊自缢而死。 可事实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无论他的母妃怎样哀求,声嘶力竭地表明自己对父皇的拳拳爱意。可他只见到自己的父皇那样的冷酷,将母亲的手指一根根从他的袖摆上拽离。随即便命宫人上前,用白绫生生勒死了自己的母妃。 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也或许是母亲早有预感,借着玩捉迷藏时将他藏到床下。告诉他一定不要出来,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活着。于是,十岁的他就躲在床下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之后他便生了一场大病,浑浑噩噩间,他又梦到自己的母亲是怎样被生生勒死,父皇又是怎样的残酷无情。而他一直以为宠爱自己的舅舅,又是怎样为了自己权力的野心抛弃了他们母子。 他恐惧着、怀疑着,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十岁的他瑟缩地抱着自己的膝躲在床上,见到来人就大惊大叫。几日依旧高烧不退,御医们都说怕是没有办法。 他一面恨着自己的父亲和亲人,一面想要复仇可是却不知如何做,一面却觉得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公子澹的身体越来越烧的厉害,就在公子澹已濒临死去时,强烈的求生感催生了他。 两种意识相互胶着,终是黑暗和仇恨的他占了上风。 他一面装着温和有礼,学习着原先“他”的所有一切。一面又可以将所有的仇恨与**全部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所知。 年幼的那个“他”做不到如此滴水不漏,可是他本就是从最阴暗处出身的意识,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生存下去。 正是因为那场高烧,那个“他”遗忘了这一切。后来,忘记了这一切的“他”再次醒来后,依旧尊敬着自己的父皇,坐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公子之位。备受所有人的仰望和赞誉。 听完了这个故事,颜缙放下了手中的酒樽。他一时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的,理了半晌思绪后,他才开口说道: “我应感谢你,要不是你,绝没有现在的公子殿下。” 颜缙举樽,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公子澹只是看着他如此这般,并没有发话。 而一旁的妺妩听着这一切,她看着公子澹握紧了手中酒樽。手上的青筋都看得十分清晰。 妺妩伸手,以五指相扣他的手指,渐渐卸去他地力道。 公子澹垂眸看向一旁抬头看他的女子,妺妩眼神之中带着痛楚,还有对他的怜悯同情。她还从未给予过自己这般的温柔。 颜缙饮完了酒,接着说道: “如今的朝堂之上,需要的是那个公子殿下,忘记仇恨的、怀着仁善之心的公子殿下。唯有他才能救民于水火。所以,即便如此,为了天下万民还请你将身体归还于他。” 公子澹听完此话,饮下了杯中酒,之后就将手中酒酒樽狠狠掷了出去。上好的琉璃酒樽应声碎裂一地。 他才说道: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们只希望他存在,生怕我对你们是个威胁吧?你们和他一样,都是一群懦夫而已!” 颜缙正要开口辩解,却听到一旁的女子柔声开口道:“颜大人还是先请回吧,妾想和公子说几句话。” 颜缙看向一旁的妺妩,女子柔弱如扶柳,可她的目光坚定而执着。 此事已陷入僵局,若是说此时能劝服这个公子澹的,恐怕也只有妺妩了。 可是他又兀自疑心,害怕公子澹会伤害她。 妺妩似乎看出了他心间的忧虑,冲他点了点头说: “大人不必担心,妾不会有事。您还是先处理下自己的伤势吧。” 颜缙不再犹疑,他点了点头,临走前嘱咐她小心。 屋中的烛花突兀地响了一声,衬得屋中更加寂静无声。 公子澹砰地一声放下手中酒樽,说道: “你居然那么关心他?还盯着他的伤口看!” 妺妩本想好要说出的话顿住了,真是没想到公子澹到了这时候,还犹自在吃着醋。 可她却也不生气,好言安抚道:“颜上卿大人浑身的衣袍都要被血染透了,妾能看不见吗?妾又不是瞎了。” 公子澹哼了一声,算是暂时听信了她的解释放过了她。 此刻,他感到那女子再次将那柔嫩如玉的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佳人抬起眸子,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感激之色: “妾应该感谢你,是你救了公子殿下性命。” 听闻此话,他刚刚才被压下去的酸楚就又翻了上来,填满了整个胸腔。 殿下殿下,这女子的心满心满眼里都是那个殿下,何曾有自己半分位置! 公子澹反手扣住妺妩五指,反问道:“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只想让他出现?” 此时,他看着那女子面露犹豫之色,似是不知该怎样斟酌用词。 公子澹的脸上阴沉的如黑云一般,他陡然间放开女子的手,心中的占有欲让他几欲失控。 此时此刻,他只想着要彻底占有她,只有如此才能继续霸占着她的心吧。 心下如此想着,可他却以手抚上女子的面颊,话语中似是含着无尽地怜惜: “只要你能让孤满意,孤便让他出现,这样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澹:日常吃醋吃醋吃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说完此话,公子澹以指腹抚摸着女子柔滑的脸颊, 似是千般缱绻。 妺妩望向他的双眸, 那深沉的眸色之中倒映着她此时迷茫的模样。他眸中透出的光, 好似那般温和而平静。 公子澹看着女子的神色之中有几丝的迷惑, 似乎是要被自己说服了。 可是很快,妺妩就偏过头去,再不去让他碰自己了。 她坚决地开口说道:“妾原先不知,殿下其实是两个人。这事如今妾既然知晓了, 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你碰妾的。” 公子澹听闻此话,再不愿掩饰心中的盛怒。 他一把扯着她的袖摆, 将人按到一旁的墙边上,只听着一声响动,衣衫就被扯开了大半。 妺妩被身前的男子摁到墙上, 却不像原先那般恍然无助的样子。 她的神色十分清醒,趁着他沉醉地观赏着自己时, 拔出了他腰间的佩剑,横在自己脖颈间。 公子澹被她此举逼的向后退了两步,看着女子眼中无声的威胁,气恼地说道: “你以为你能威胁得了孤?” 妺妩将剑压向自己的脖颈处, 说道: “妾不知妾在您的心中占多少分量, 但是妾只知道,妾既然许了他,便绝不能再**于您。” 妺妩看着公子澹向前进了一步,她大声说道:“别过来!” 她抖着手举着剑, 却因无法驾驭这柄沉重的长剑,一时紧张之下割到了自己咽喉处。 公子澹脚步一顿,他看着鲜血缓缓从那伤口处流出,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的痛楚。 他苦笑一声说道:“你赌对了,放下剑吧,我不过去便是!” 听完他的承诺,妺妩手中的剑才脱手而出。她的身体颤颤,因受不住了而靠着墙滑落在地。 公子澹看着半坐在地上抚着心口的女子,前襟之处随着呼吸起伏不定,盈盈颤颤,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刚刚那般迷醉。 她拿剑割伤自己时,他便知道,自己怕是彻底栽在这女子手上了。 他一向最讨厌有人威胁,可是刚刚,却生怕妺妩伤到自己分毫。 可即便如此,却也不意味着他今夜就要就此罢休。 公子澹伏下身去,伸手欲拉她起来。妺妩抬头望向他,犹自犹疑着不敢伸手。 公子澹也不逼迫,他捡起地上的龙渊剑,轻轻地拿着帕子擦拭剑身沾上的尘土。 半晌过去,妺妩才听到他说:“你该不会以为,今日我暴露之后,还会让他再出现吧?” 妺妩心中一惊,冲口而出: “不可能的!你控制不了这具身体。” 公子澹却笑盈盈地望向她,蹲下身去勾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说道: “我既然能够出现,就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你若是还想再次见到他,便必须臣服于我。” 666此刻出声道: “呸!这个骗人的大反派!他只不过是第二人格,医学上来讲是会受到主人格压制的。他就是欺骗这些古人不懂什么是精神分裂而已,宿主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啊!” 妺妩却好似没听到一般,面上还在思索着他刚刚话中是真是假。 男子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跪坐在地的妺妩,妺妩咬着唇犹豫了半晌,复而望着他说道: “好,我答应。” 她将如皓雪般的手递到男子手掌中,被男子的大掌握着扶起身来。 公子澹将她搂入怀中,闻着她身上那熟悉的莲花香气,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声叹息如烟般,消散在黑夜之中,仿佛只是妺妩听错了而已。 公子澹将人打横楼起抱入床榻,又替她处理好伤口。 不同于以往的羞怯,妺妩却一直睁着眼睛,望着他放下珠帘褪去外衫。 公子澹俯身,看着她那双欲语还休的眸子,抬手便点了点她的眉心,而后说道: “孤真是爱极了你这双眼。” 她的眼睛温柔起来是那刚化冰的湖水,透亮清澈。可是若生气起来又如九天寒冰,让人无法轻易接近。 而当她被自己迫着羞恼起来,那一双猫儿般的眼中迷蒙的,如下着春日小雨,那般的惹人怜爱。 而此时,她的眼中是含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波澜轻起,转眼却归于平静。 男子温润的话语只让身下的女子迷茫了一瞬,那眼眸之中倾刻间便回归冷静。 在他讶异的眼神之中,妺妩主动抬手搂上了男子的脖颈。她将身子贴近他,主动抬首,吻上了男子的脸颊。 公子澹因这一吻而心中欣喜万分,他看着女子温柔的神色,正欲俯身吻上她的眼,却听到她说道: “妾是个贪心之人,如若妾今日能令您开怀,您能否将身体彻底还与他。自此之后不再出现?” 陡然之间,如同寒冰交于烈火上,欢心转瞬即逝,余下的唯有火焰破灭之后的黑暗与无望。 公子澹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看着她因吃痛而蹙起的眉心。 可转瞬即逝的柔情是那般的美好,即便彻底沉溺其中,却也让人心甘情愿。 他犹自问道不死心地问道:“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妺妩起身,朱唇微启贴着他的耳畔说:“只要您答应妾,今夜,妾便只爱您一人。” 耳畔是女子的呵气如兰,感到的是她那般温软的语气,明明那般端庄雅丽的女子,此时却如同最摄人心魄的女妖。 明明知道前方是陷阱,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摘得那树上最美丽的果实。明明知道这不过是镜花水月,他却仍然迷醉在这美好的幻想之中不愿醒来。 公子澹狼吻着那女妖那善惑人心的红唇,只欲就此沉沦,万劫不复。 直到女子痛呼一声,他才停下来,说道:“好,孤答应你。前提是你得让孤满意。” 听闻这话,妺妩双霞之上染上绯红,她低低地问着:“那你要妾如何做?” 公子澹看着她如此这般难得地主动询问,不禁又想起了那日看到的避火图。于是便咬着她的耳朵,在她唇边说着这般那般的话。 如愿看到妺妩惊讶地瞪大眸子,公子澹挑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 “怎么,后悔了?” 妺妩摇了摇头,想要开口答应下来却咬着下唇:“妾,妾——” 公子澹看着她一派娇羞而又犹疑不定的模样,轻笑出声。 他起身将那床帏缓缓合上,而后又揽着妺妩坐起身来,对她轻声耳语道: “放心,夜还长着呢。你我有的是时间。” 房屋内蜡烛滴泪,直至燃尽。却没有人起身去续一盏新灯。唯余月光静悄悄地照在屋中,隐约可见房屋中一地凌乱。 这一夜过的昏昏沉沉。直至天光大亮之时,妺妩才被那阳光晃了下眼睛。 可她却是因太过疲惫只半睁开眼眸,她下意识地小声呢喃着:“公子,您可还满意妾?” 公子澹瞧着她润泽的唇瓣, 心中只觉得满足,他说道:“不要这样唤我,我和他终究是不同的。” “澹——” 这一声轻而柔,被吹入室内的柔柔微风之中缓缓消散,却吹进了他的心间再也不会遗忘。 公子澹再次看着身前之人,轻柔地吻上她的眼睛:“我从来都只满意你一人啊。” 这世间只有一人能认出他,只有一人得他喜爱,这人是如此的柔弱,确又是如此的坚韧。时而如同光温暖着他,却又如同冰一般让他心冷。 也罢,既然是她的心愿,他愿意成全她。 但是他绝对不会甘心就此消失,只不过日后再出现时,会完完全全地装成“他”,再不让这女子察觉。既然她只爱那个“他”,自己便彻底地装作“他”好了。 妺妩因那一吻而下意识地想起夜间的事,她有些颤抖,抬手便去推拒,却被男子紧紧搂住。 公子澹眷恋地看着她那绝美的容颜,说道:“睡吧,就当这是一场梦,梦醒无痕。” 妺妩实在太过困倦,点了点头便在他怀中沉沉入睡。 一觉醒来之后,竟已是夕阳西沉。 妺妩看到在床榻脚下,不知是谁竟把那只白猫猪抱了进来。 妺妩看着已然睡的不省猫事的那只猫,叹了口气。这猫这辈子的猫生算是没指望了。 就在此时,长身玉立的男子似乎是听到了里屋的响动,便从屏风外走了进来。 妺妩正欲起身行礼,刚刚踩到地上就双膝一软几乎扑倒在地。 公子澹赶忙伸手,连人带被子都揽了去。 妺妩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眸子,随后缓缓将手抚在他的眉心处,唇角勾起笑意: “殿下,您是妾的公子殿下。” 倘若有侍女在屋内,定是听不懂此话含义。但是此刻二人却都明白这话的意思。 公子澹将人抱在床沿上坐着,他兀自替她捏着肩说道:“可是累坏了?” 妺妩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眼又想到昨夜之事。她先是因此话羞的脸上晕染了海棠花色,然后又想起此时公子澹并不是同一人而蓦然脸色煞白。 公子澹看她此的反应,心中既怜惜又愧疚,还夹杂着那令人无法忽略的酸楚。 昨夜他酒醉之后,意识沉沉却是清醒。他恍惚之间听到自己在拔剑在说话,可是却始终都无法制止这一切。 直到后来,他听到了那个故事,脑海之中才涌起了一切的一切。 可是或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导致意思有些模糊,他竟然不能夺回自己的主导权。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欺骗自己心爱的女子,威胁她做那图中的事情。 公子澹抬手,将她几缕零落的长发拂到耳后。 他自然知道那低着头的女子在想些什么。他不愿让她如此难过,便轻声在她耳旁说道: “昨夜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妺妩听闻此话,急急地抬起头来,她急欲辩解地说:“殿下,不是那样的,其实妾是——” 她想要为自己分辨,却又无法掩盖已经既定的事实,一时心急之下,泪珠滚滚滑落脸庞。 公子澹抬手,轻柔地擦去她的泪光,然后说道: “不,我的意思是,昨夜之事,我亦参与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澹:目前达成成就——我醋我自己,我绿我自己,我装我自己 感谢小可爱:爬墙超快墙头贼多 的营养液* 13瓶;顾华予 的营养液* 10瓶;今天我又穷了的吱吱吱 的营养液* 1瓶,谢谢大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公子澹这样说, 只不过是为了她心中能好受些。 妺妩是个端庄的女子, 她能为了自己有勇气献出一切。可是事后却再也不会坦然面对自己。 恐怕每每见到自己之时, 都会想到那夜的事情。 所以, 他只有承认他们两个同为一人, 才能让她解开这个心结。 可昨夜他清醒着,却无力控制自己身体。这一切也让他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 那人与他, 从来都是两个人。 妺妩听完了他这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檀口微启,却不知道是该说什么好。 公子澹半跪于地, 轻轻撩起她的轻薄裙摆, 伸手替她揉着有些红肿的双膝。 看着那腿上的淤青痕迹,他仰头看着她, 坚定地说道: “他亦是我,我亦是他,昨夜之事, 我亦身在其中。” 他轻柔地吻了吻那膝盖的淤青痕迹,问道:“昨夜可是跪痛了?” 妺妩听闻此话, 睫毛急剧地抖动着, 仿若振翅欲飞的蝶翅, 急切地想要逃离。 她抬腿想要躲避,却被抓住了脚踝。 妺妩看着公子澹的视线盯着自己一目不错,因他说着那话, 莹白的肌肤上都腾起了红霞。 她有些疑心地问道:“昨夜,究竟是谁?” 公子澹心中涩然,但却神态自若地安抚着眼前的女子: “一开始,我的确不知我的身体中还有另外一种意识。可后来我听到了他回忆的事情,我便清楚地得知了这一切。之后,两种意识就同时掌控了身体,只是行为还有些不受控。 故而我才发了疯。所以,你从未**于别人,昨夜是我过于粗暴,以后不会了。” 妺妩垂眸,看着半蹲于自己膝前的男子。 他的眼神之中是那般眷恋温柔,动作是那般轻柔怜爱。声音朗朗如玉,言语那般真挚含情。 恐任何一个女子听了,都会对他说的一切坚信不疑。 妺妩似是信了,她咬着唇点了点头。复而又起身跪于地上,伸手紧紧抱着眼前的男子。 公子澹看着怀中女子那莹莹望着他的目光,她似是放下心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宽慰和喜不自胜,又带着几分羞怯地说道: “幸好昨夜是您,妾万分荣幸。” 公子澹将她的头埋在他胸前,不欲让她看到自己此刻带着几分酸楚的神色。 他已然知道了那人十分的偏激而又嫉妒成狂。可是此刻,他的心中却更加嫉妒那人能够完完整整地得到自己心爱的女子。 他闭起眼睛,眼前浮现的都是他迫她骗她喊他“夫君”的情形。 那人言语那般轻浮孟浪,一次次让她失神无助地喊着喜爱他心悦他。 虽然他告诫自己君子应不争不妒,但自己昨夜的嫉妒恐怕却永远都无法忽略。 唯有对这个眼前的女子更好一些,再好一些,方能抚平一些伤痛。 复而睁眼之时,他的眼前却是一片清明。他看着不远处的铜镜映出两人衣衫纠缠的身影,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目光坚定地说道: “放心,以后只会有我,只能有我。” 他才是这具身体的主导,那个阴暗的意识由他而生也当由他而终结。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就绝对不会任由他再肆意妄为。 陪着妺妩用过晚膳,安抚住了她之后。公子澹跨出梨院,寒风忽起。 他看着忽然被风吹下的落叶,看着院外那已光秃秃的树枝。 他抬头望向远处,一片萧瑟之中只有竹林常青,翠绿如常。寒风过后又挺直如箭。 忽看着远处走来一人,那人紫色衣袍,腰系佩剑,行至他面前后站定了许久,才行了一礼: “公子殿下。” 公子澹扶起他:“子瑜的伤可好些了?” 颜缙沉默地点点头,两人一时之间默然无语。 昨夜已发生了太多事,要比二人曾经经历的刀光剑影来得更加令人猝不及防。 半晌之后,颜缙问道:“殿下可是已然知道昨夜的事了?不知殿下之后如何打算?” 公子澹知道他意指何方,颜缙是指他母妃如何惨死的事。 他虽是公子是储君,是那高高在上的娇矜之人。 可是他亦曾见过战场杀伐,见过腥风血雨。已然不是十几年前那个会因此事而受到惊吓的孩童了。 他会痛恨他的父皇冷血,但是他却不会因此向他的父皇复仇。 他虽能理解父皇当时的作为,但是他却从来不会赞同他的行为。他不会迁怒不能株连。当年的悲剧,他绝不会让此重演。 公子澹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颜缙,我心间虽有恨,但无仇。无论何时,不管何事,都绝不会动我本心。” 国之大事,岂能以一己私利为之? 寒风呼啸而过,带起衣袂翻飞。却吹不冷二人的心。 颜缙看着眼前的谦谦公子,心中仍是暖的。这才是他引以为知己的至交好友,他从不曾看错。 他果然不曾看错。 颜缙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安抚。公子澹在心中承受了太多,而他作为好友,只能全力支持于他。 “我心中已有一计。既然二公子现在中意黎青,那么我们不妨将黎家大小姐二小姐身份对调。让陛下为你和二小姐赐婚。 这样,既可不损于殿下的名声,想必也没有人会不同意。” 只有如此,公子澹与妺妩才可名声得以保全。 而黎莆之女一个嫁给当朝储君,一个嫁给二皇子。无论他偏向谁,日后都不可能成为输家。那个老家狐狸也定然会答应。恐怕他心里乐见其成的很。 黎青既然和二公子常常私会,想来也是郎情妾意。这样做三方皆得利,是为和局。 公子澹听闻此话,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多谢子瑜。之后我便会在府中设宴款待皇弟。” 颜缙笑了笑,他目光透过公子澹遥遥望向梨苑门前那在寒风之中依旧顽强伫立的白色小花。 别人都已是郎情妾意,自己从来不曾得到,又何曾失去过? 不如就此放下成全所有。不忘当年出谷初心,纵横天下一世潇洒,也是好的。 几日之后,妺妩坐于梳妆台前,她放下药碗,吃着侍女们递上来的蜜饯。 忽听耳畔响起丝竹之音,她抱起猫儿走到院落之中,问道: “公子府中可是有贵客临门?” 公子府中一向喜静雅,即便有丝竹之音也都是清雅的、悠扬的。 这般的丝竹靡靡之音,应是招待客人所用。 墨竹福了福身回答道:“回小姐的话,此刻二公子正与公子相谈甚欢。今日公子殿下宴请二公子来府。” 666一听到正牌男主上场,耳朵都支楞了起来,生怕错过什么重要消息。它赶忙兴奋地劝着妺妩说: “宿主宿主,你既然就要攻略下反派了,那我们现在去攻略男主吧!” 妺妩却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她望向丝竹之乐传来的屋檐楼阁,揉了一把怀中那只猫儿的毛茸茸的耳朵。 忽而西风凛冽,吹的人身形摇晃。 妺妩感慨地说了一句:“起风了。” 素菊忙拿来披风,披到她身上说道:“小姐,您身子娇弱,还是赶紧回屋中避避风吧。” 妺妩点了点头,不去理会那个小东西在自己神识中顽强地蹦哒,转身回了屋中。 亭台楼阁,檐如飞翼。飞翼之畔,乐声袅袅,舞妓身姿动人。 公子俣听着公子澹提出这个建议,他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笑着应答下来。遥遥冲着公子澹举杯说道: “既然皇兄有求,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应当答应。” 公子澹举起酒樽回敬一杯:“多谢皇弟成全。” 颜缙却在一旁看着,他微微蹙了蹙眉,答应的如此爽快,却没有任何要求。 看着似是兄友弟恭一片安详,二公子可真是不简单。 推杯换盏之间,宾客面上皆有些醉意,舞女也已换了一批又一批。公子俣借着不胜酒力为由打算离开。 公子澹命颜缙、博裕相送。 公子俣顺着石阶小径,缓缓朝前走着。 行至一处,他却突然顿了顿,望着一旁雅致的水榭院落说道: “如今已临冬日,可院中却是繁花似锦,不知院中是何贵人?” 博裕行礼后答道:“回二公子,院中住的正是前来看病的黎府小姐。” 公子俣眼中笑意不减:“哦,还真是日久生情啊,得此佳人,我的兄长定是十分开心吧?” 颜缙回答道:“二公子也即将迎娶黎家小姐,日后同为姻亲,也是贵上加贵。” 公子俣这才看向一旁的颜缙,他依旧带着些许笑意说道: “我怎比得上皇兄,不仅得此佳人,更是得鬼谷之才。我倒是有些好奇,皇兄究竟是如何才将你收入府中,甘心为他做谋士?” 颜缙垂眸答道: “我与殿下不过是君子之交,脾性相投而已,不敢得二公子如此称赞。二公子,夜已深了,请吧。” 公子俣敲了敲手间折扇,笑得不显山不露水,他踏步渐行渐远。 颜缙在他身后缓步跟着,看着那人在月下黑影如魅。 颜缙只觉得心中有些发紧,公子俣越是表现的这般坦然,就越是让人捉摸不透、提防不住。 而公子澹与二公子身为兄弟,绝不会陷害或是使用什么阴谋诡计。他们做能做的只是提防警惕。 这般的被动,让他心下有时竟突然陡生一种发沉之感。 颜缙在府门口看着二公子的车马渐行渐远,他心中那种感觉反而越发的加深了。 枯黄的树叶落了一层又一层,转眼间,寒风席卷着冷气席卷了大地。 冬日降临,路上的行人渐行渐少,无论是公子府中还是京城路边,都平添了几分萧瑟。 公子澹查清了那些造谣他的人,也摆脱了那些谣言。黎大人也点头同意了两家的婚事。 朝堂之上毫无波澜,平静的让人顺心如意,可却又因太过平静而让人心中陡生不安。生怕这一切的平静很快会被突生的波澜打破。 妺妩披着一身狐裘披风走进了屋内,侍女们紧跟其后,将她身后的门窗关好,阻挡寒风入屋内。 妺妩抱起那只减肥初有成效的猫猪,她摇醒那只猫猪,对着它说道: “看见我身上的猫毛外衣了吗,你要是再长肥,我就扒了你的皮毛做衣服。” 那猫听了此话,登时全身的毛全都炸了起来,喵喵呜呜地叫着装可怜。惹得身后的两个侍女嬉笑不止。 “小姐,公子殿下吩咐了,您喝了药,晚间要早些睡药效才会好。这只猫儿就交给奴婢们吧,奴定会好生看着它,不让它偷吃。” 妺妩点了点头,将那沉甸甸的大白团子交给了侍女们。 她拆了额间饰翠钿珠,晚间的药物之中照常加了安神的配方,她很快就懒洋洋地躺躺榻上沉沉入睡。 不知夜间几更,妺妩沉沉睡着,突就感到身上一凉。竟是有人解开了她的小衣。而后,她便感到男子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肌肤上。 妺妩心头一惊,恍然睁眼。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心情复杂... 放心,黑公子不会就这样狗带的... 感谢小可爱:牛?牛 的营养液*57瓶;秋菊宝宝 的营养液*10瓶,谢谢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夜间, 公子澹从竹林之中缓步而出。 每当他心绪不宁之时, 就会来此温泉让自己静静心。 近日,他和黎莆大人的分歧越发的大了。 可能是黎莆自知自己未来有了依仗, 明目张胆地结党营私,借着父皇对他的信任大肆打击异己。 甚至就连法家不服他的, 都会被他极力打压。 公子澹从来都知道,秦朝的这个丞相从来都非同一般。 他能从一个小小的侯爵门客做到一人之下, 能对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在狱中下狠手,这样的人与他最终只会是你死我活。 他向来公私分明,可是此时, 他心中却有了牵挂。他绝不会因为一己私欲而偏袒黎莆, 可是他却又怕日后伤及妺妩。 可无论如何, 他都不是自己的父皇,就算再如何,他也不会利用和伤害自己的女人。 而他也相信, 这个一向玲珑心的女子会理解他的。 想通了这一点, 公子澹便缓步顺着竹林小径准备回去。可是他却突然听闻梨院之中传来撕心裂肺地猫叫。 博裕被这声猫叫吓了一跳, 他还未曾来得及开口, 便已看到公子殿下拔出腰间配剑,朝着那院落疾行而去。 博裕只得随即跟上。 公子澹一把推开房间大门,眼前的一切让他眦目欲裂。 昏暗的烛光之中,妺妩衣衫不整,纤细的手腕被绑在床头,口中塞着一团帕子, 只能呜咽地叫着。 一个黑衣男子正用他那粗糙的手抓着她白嫩的肩。 那刺眼的一幕让他几乎失控,公子澹挥出一剑将人逼到一旁。两人就在屋中打斗了起来。 只是几招的功夫,那人就被公子澹踹飞了出去,身子撞到墙边,口中鲜血喷了出来。 黑衣人没想到这公子的武艺竟如此高强,他正要闪身逃窜而出,那飞来的剑将他的右手直接钉在窗框边上。 他惨叫一声,正要用另一只手去拔出那剑,公子澹上前拔出剑再狠狠一击,让那人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移动。 直到现在,公子澹的心中仍狂跳不止。倘若他要是再晚来一步,他那放在心间的姑娘不知会被人如何糟蹋! 他紧紧握着剑柄,那剑尖都因他的后怕而在颤抖。他高声喝问: “你刚刚,哪只手碰过她!” 那人没有回答,可却因为这句话而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公子澹提剑上前,一剑狠狠刺穿了他的左手,那人惨叫出声。 而此刻已到门口的博裕和诸侍卫正要进屋,却被公子殿下厉声喝止了。 “不许进来!” 博裕听着屋内的惨叫心头一惊,公子殿下无论碰到何事,都只会让属下替他按法度惩戒。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公子亲自刑讯泄私怨。看来,日后自己得好好想想该如何讨好屋内的那位小姐了。 公子澹钉穿了他的手掌,又将剑拔出,挥剑而下。 黑衣人见此,求饶打算招供,公子澹却听都不听,直接砍断了他的手。 那人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公子澹这才让门口的侍卫进来,将人拖走。 公子澹上前,将绑在妺妩身上的绳索解开,堵在口中的帕子拿出。 他看着怀中佳人瑟瑟发抖,脸庞煞白,他心疼地将人一把搂入怀中,拍着她瘦弱的肩背,安慰说道:“不要怕,有我在。” 可是怀中的女子已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全身轻颤,泪盈于睫,伏在他怀中不住的抽泣着,让他的心也跟着已经一紧一痛。 半晌之后,那哭声才渐渐住了。 公子澹紧紧地揽着怀中的人,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着她蓄着泪水的眼睛,柔声说道: “我今夜就在这里守着,你不用害怕。” 妺妩点了点头,犹自带着哽咽地说道:“殿下,妾绝没有**,殿下不要生气。” 公子澹看着眼前之人的眼睛泛红,一头青丝凌乱,可是回过神来的第一句确是急于向他解释,以证自己清白。 他的心间更加怜惜了,他撩开妺妩额间的发丝,在她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说道: “在我这里,你永远都不用解释,一切本就不是你的错。是我疏于防备,才发生了这般事情。应是我向你道歉。” 妺妩摇了摇头,她低垂着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公子澹执起她的手,令她与自己对视: “我的卿卿啊,你要记得,我从不会在意你是不是清白之身。此生此世,只要汝心不变,我便对你至死不渝。” 公子澹说完这话,他便看到那水雾盈盈挂在女子睫上。 公子澹抵着她的额头,似是懊恼地说道:“好端端的,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哄好,你怎又哭了?” 妺妩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她抬首说道: “得公子殿下如此承诺,妾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想来,妾只有以心相许以身相报。公子殿下,您可愿意?” 此话一出,公子澹只觉得外边风也住了,侍卫走动的脚步声也听不到了。 他只看看得到女子双目之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只听得到妺妩落雪般的呼吸声。 他呼吸加剧,此时扶着她那嫩白的肩头,脑海之中忽然闪过那夜的回忆。 他知道这衣衫之下是多么迷人的美景,即便是他,也会把持不住。 而眼下,佳人主动相邀,目光中若含秋水,无论如何都无法相拒。 可他却不欲趁人之危。 妺妩现在只是过于惊吓,才想着要依赖他找寻安全感。可自己却不愿让她就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自己。 他心尖的女子,自当以三书六礼相迎,十里红妆迎嫁。方能对得起这一方情意。 他揽过妺妩肩头,看着那昏暗灯光下犹自无助地望着自己的美人。 他俯下身,一吻接着一吻落在她的鼻尖、眉心、侧脸之上,却都如蜻蜓点水般,一点即过。不欲停留也不敢停留,生怕自己稍稍越界,便会就此沉迷。 妺妩迎着他的吻,将自己的身子紧紧贴着他,满意地感到那身上之人渐渐僵硬的身体。她正勾着笑意,却突然感到身上一痛。 然后便听到男子叹息般的声音:“点了这个穴位,你且能安神好好睡上一觉。睡醒之后,一切都过去了。” 妺妩昏睡之前,不出意外地听到那个小东西笑的都打嗝了。 666说道:“你刚刚将计就计想要钓鱼,没想到却被鱼钓了,哈哈哈嗝——” 妺妩磨了磨后牙,昏迷前把那只小东西封了口。 无论是人还是这个小东西,果然是不能太得意忘形了。 世上没人能拒绝得了她,尤其是正对她满心爱恋充满**的男子。他无法拒绝,可偏偏又推开了自己。 这般的男子,却更让她心动了呢。 妺妩沉沉睡去,可这一夜之中,只有她一人睡得香甜。 其余府中所有人,这一夜都在惊吓或忙乱之中度过。 公子澹亲自审讯了那人,并将府院之中的所有侍卫婢女们,全部叫来,有嫌疑者一一审讯。 尤其是梨院的侍卫,不论府内是谁有所接应,他们在夜间竟如此疏于防备,才让鸡鸣狗盗之辈闯进了女眷院中。那些侍卫全部被他迁怒杖责。 就连公子的亲随侍博裕为之求情都不管用,这也令所有的下人们看得心惊。 忙乱了一晚上,众人才心惊胆战,各自离去。 府中的内应也被抓了出来。一开始他还抵死不承认,但谁料公子澹净直接动了私刑。内应和那采花贼受不住大刑,纷纷招供。 这采花贼果然是受人指使前来坏黎小姐和公子的名声。 背后的主使之人没有令他有多惊讶。 黎家只会对此乐见其成,而那彻底想破坏掉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动机也非常明了。那人就是想让他背上淫/乱乱/伦的罪名,才好一步步毁掉他。 烛火燃尽晨光微曦,书房之中的人却犹自沉默不语。 颜缙坐在一旁,他也全程看了他那般审讯,却并没有阻止。 颜缙开口说道:“树大招风,更何况是天子之位。这只是个开始,殿下切不可再对身旁之人心软。” 阳光透过窗栏洒了进来,却被那一排排书架遮挡,公子澹的半边侧脸挡在阴影之中,隐藏在黑暗之中不甚清晰。 公子澹苦笑一声:“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子瑜的话,一时间差点酿成大错。放心,今日起我绝不会再手软。” 为了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朝政和谐,他当年无力救出自己的母妃,可是今日,他绝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他的女人。 而就在此时,博裕却在门外焦急地报道: “公子殿下,黎小姐她吐血昏倒了。” 公子澹与颜缙赶忙来到梨院之中。 颜缙看着公子澹坐在床榻边,给那层昏迷不醒的女子把脉。等到公子澹放下手后才问道:“好端端的,她怎么又会突然?” 公子澹轻轻拂去妺妩粘在脸颊的一缕发丝,捡起被他扔在床脚下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帕子,神色凝重地说道: “她的身子本就虚弱,上次她又中了□□。我一直在为她调理身体压抑毒性,本想着调好身子再慢慢解毒。 只是昨夜竟又被人用了这沾过这毒药的东西,故此今日才会发作。倘若如果这次再不服用解药,只怕会——” 公子澹没有说完,但是他们而人心知肚明,只怕会性命有虞。颜缙出声询问道: “那可有良药?” 公子澹点了点头:“但还缺一位药材,此药名为灵雪。甚是珍贵稀有,据说百年只此一株。 父皇曾有一株,但早些年就已然被制成了丹药服用。我已命人去发现此药的庐山之地搜寻。” 可那些他派去的人去了几月有余,却没有人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公子澹看着脸色惨白的妺妩,心头越发的沉重。 颜缙也一脸凝重之色,那背后之人真是一石二鸟。万一那人不能成事,便利用这毒制住公子,真是好一出连环计。 既然那背后之人是故意下毒,那么即便是有解药,也早已被他收入囊中。就等这一次来威胁公子殿下,让他有所顾忌。 “博裕,备马!孤要去二公子府。” 作者有话要说:  黑公子没这么快出现呢,不过也快了哦~ 剧透小日常: 公子:你究竟喜欢哪个我?不被喜欢的那个,下一秒就会立刻现身 妺妩复杂地:...... 是不是明天要考四六级了? em...作者也就英语也还不错,开个光环给明天考英语的小可爱吧~ 感谢小可爱 今天我又穷了的吱吱吱的营养液*1~谢谢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半个时辰后, 公子澹站在府门口,望着天地之间弥漫的白雾,一动不动。 黎莆以自己小女即将出嫁,不便与新郎见面与新郎见面为由将妺妩接了回去。 这理由合情合理, 他没有办法阻止。 黎莆是她的父亲, 先前黎莆那般言辞恳切地求他出手救自己的女儿, 应当不至于对亲生女儿有什么不利的举动。 虎毒还不食子,即便是他的父皇杀了他的母妃, 依旧对他如同平常。 可他依旧有些不放心,临行前, 他便悄悄嘱咐妺妩回去之后,傍晚前给他送出信鸽以报平安。 他站在府门口, 看着女子坐在车马中,掀起帘子朝他回眸望去。 他勾起一丝笑意目送她离开, 将那心中的隐忧压下。 他转身,看着白雪皑皑下的公子府, 便对博裕说道:“婚期快到了,怎么府上还是这般冷清?该挂起红绸好生准备了。” 博裕看了看周围的银甲卫,有些犹疑地说道:“可是公子——” 现在是多事之秋, 公子前程末卜, 要在此时大张旗鼓的娶妻,难道不怕触怒了皇帝陛下吗? 公子澹却似丝毫没有考虑过这些:“吩咐下人快去准备,否则新娘子要不开心了。” “诺! ” 妺妩回了黎府大院,她才回到自己的房内。隔着珠帘, 便见到有一男子正坐在她闺阁中的坐踏之上。 敢这般明目张胆的,现下也只有那位二公子了。 透过珠帘,公子俣的样貌缓缓映入眼帘。可以看得出他的母亲是个美人,所以他的长相也不差。 只是他骨子里却带着一股阴柔之气,很是让妺妩不喜。 公子俣缓缓起身,他来此就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女子,竟可以将大哥那般的人迷的神魂颠倒。 珠帘被侍女掀开,他抬头望去。 只见一女子袅袅婷婷地朝着房内行来,腰肢不盈一握,如弱柳般款款摆动。 她眉目如画,眸光似星,流光溢彩。那莹白如玉的肌肤好似都焕发着光彩。 皑若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那月色如此动人,竟将周围一切的事物都衬得暗淡了许多。 与她相比,他身旁那个秀气俏丽的侍女竟被衬得如同在泥土里一般。 公子俣有些晃神地起身,他走近妺妩,喃喃自语地说:“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黎青原先百般阻止他见她,怪不得他大哥都会为了这个女人放弃储君之位。 此时此刻就连他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将这女子抢回府上锁起来,彻底地霸占她。 就在一瞬间,他便改变了原先的主意。 公子俣情不自禁地伸手,妺妩却警惕地后退一步,低眉说道: “二公子,妾现在是黎府二小姐,公子殿下即将迎娶的未婚妻子。还请二公子自重。” 公子俣收回手去,把玩着手间的折扇说道: “什么黎府二小姐,你难道不是黎府大小姐,我的未婚妻吗?黎雅,你莫不是看病看昏了头?” 666都发觉了不对,它想了想说道: “呸!他可真够无耻的。他莫不是想见色起意,反悔了不成?” 666一想到公子澹是用自己的储君之位换来了和宿主的一世情缘,这个人竟恬不知耻还要反悔,就气的牙痒痒,恨不得蹦出来咬他一口。 妺妩挑了挑眉,这一切都是在她意料之中。 这个二公子心计之深手段之狠,再加上也有够无耻。做出这种事,并不出人意料。 公子俣再次朝她走来,妺妩似是受到了惊吓,一步步向后退去。 他一把拉住妺妩的袖摆,而后便闻到了那莲花香气。 “可真是香啊。” 眼前的男子陶醉般地闻了闻那味道,再次睁开眼时,便朝她扑了过来。 “殿下!” “殿下!” 妺妩和正要走进来的黎莆同时出声阻止,公子俣这才后退了半步。 他有些不满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近半百的丞相大人,说道: “黎大人,娥皇女英我都要了,你言下之意如何?” 黎莆行了一礼说道: “既然是殿下的要求,老臣自是不敢不答应。只是如今小女还没过门,还请殿下再耐心等待几日。” 公子俣敲了敲手中的折扇,复而又笑了: “那好,不过黎大人府中的侍卫我是不大放心的。来人,将雅苑全部围起,一只苍蝇都别给我放出去!” 公子俣走后,妺妩勾起讥讽的笑意,对着黎雅的父亲说道: “父亲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黎雅的这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前程不惜卖了他的这个女儿。 黎雅一开始被送入公子府中,恐怕就是黎莆和二公子的主意。 他们一开始只是想要破坏公子澹的名声,只是后来发现公子澹竟然对她动了情,便改变了策略。 黎莆没有说话,他只是回答道: “爹也是为了你好,日后你和青儿一位皇后,一位贵妃,我们黎家才可百年不倒。” 妺妩哼了一声,便丝毫不顾礼数地转到了屏风后。 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果然和那个黎青是父女。她才懒得与这种人多废话,简直浪费自己撸猫的时间。 黎莆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她的这幅态度弄的无话可说。 于是他便只是吩咐了侍女好生照顾,便也离去了。 此时666才出声: “宿主宿主,男主对你的好感度竟然一见面就有90点哎!他对那个黎青也只不过才40点好感度。宿主你真是太厉害了!” 妺妩从侍女的手中接过猫笼,抱起这只肉墩墩沉甸甸的白猫。 她撸着猫尾巴,享受地眯了眯眼睛,太容易攻略的人总是让她提不起什么精神。再加上这的人带着几分阴柔实在不讨人待见。 她果然还是喜欢公子澹这样丰神俊朗的男子啊。 妺妩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聊地翻身上床撸猫去了。 666却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宿主宿主,你忘了放信鸽了。” 妺妩讥笑了一声,说道:“放什么鸽子,恐怕鸽子还没有飞出院落,便被人射下来当烤乳鸽吃了。” 666哦了一声,又忍不住着急:“那公子澹该有多心急呀!” 妺妩却不再理会它,只有心急,才会改变。像他那般的人,若是不急一急、不逼一逼,怕是很难治好他的心病。 不过不知,公子澹究竟会走到哪一步呢? 夜色已深,依旧是乌云密布,无星无月。 公子澹犹自坐在书房之中,他从傍晚等到此时,却没有看到妺妩传回的消息。 他心头一沉,他已退让至此,难道那些人竟还不打算放过妺妩? 黎莆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不顾了吗? 他本以为,自己放弃储君之位。那些人好歹还会顾及妺妩作为丞相之女的身份,从而放过他们。 可是没想到,率先放弃妺妩的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公子澹拿起剑架上的龙渊剑,在黑魅的屋中站立良久。他此刻犹在等着派出去的人。 傍晚的时候,他迟迟收不到妺妩的回信,便派博裕悄悄出府探查。 不多时,博裕便回来了。 说雅苑前后皆被二公子的人围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得轻易接近。 公子澹听完此话,再不犹豫。 他拔出手中的宝剑,黑夜之中一道剑光如雪,照亮了四周的漆黑。 博裕低声问道:“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公子澹冷静无比地说道: “你带着五百守卫拖住府中的银甲卫。我会带着其余人进入相府救出她。” 博裕大惊失色地说: “殿下,您疯了不成?” 而公子澹眸间却是十分清醒。 公子俣逼妺妩至此,他绝不会再退让半步。 虽然此刻来看,这是大不敬的死罪,但是只要容他救下人后,去向父皇禀明情况,一切便都可以明了。 “父皇英明,他之前并没有如我信中所言将我逐出京城。他派银甲卫前来,是为了监视我,也是为了保护我。所以只要父皇在,就没有人能将我怎样。” 博裕听着这话点了点头说: “陛下英明,公子英明,并没有中了小人的奸计。看来一切都可沉冤昭雪大白于天下了。” 公子澹弃了剑鞘,持着剑便欲推门。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突然听到了皇城之中传来的阵阵敲钟之声。 一声两声三声那声音悠远而响亮,穿透了整个夜幕,也穿透了整个京城。家家户户皆点起了灯。 九十九声,天子驾崩! 博裕确认完那钟声,突然听到咣当一声响,竟是公子手中的龙渊剑落地。 “公子殿下,您,节哀!” 公子殿下闭目,哀痛地说道:“父皇——” 失去至亲之痛是无法用言语安慰的,博裕只得悄悄离开。 可推门出去之前,他却似乎听到公子殿下喃喃自语,他听不真切,但似乎是在说道: “你不是一直要复仇吗?可父皇此时已经死了,你又有何存在的必要?” 博裕听不明白,却只觉得暗暗心惊,他赶忙合上门,以免任何人听到殿下的话。 公子澹看着一旁小几上放着的青铜九龙樽。 那是幼年之时,因他在猎场上猎到的猎物最多,父皇十分高兴,便将这一稀世珍宝赏赐给他。 他伸手拿起这九尊,眼神之中难得的透露出几分迷惘和脆弱。 他恨他的父皇杀了他的母妃,可是他的父皇却是对他极好。 父皇是个矛盾的人,一面残酷无情,能为了江山囚亲母杀发妻,可是他一统**,又称得上是千古一帝。 可自己亦是个矛盾的人,幼年之时因他的逃避才生出了这复仇和黑暗的意识。如今这复仇的目标已然不在,那么这个意识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突然感到头痛欲裂,那是另外一个意识想要挣脱,想要掌控他。 他一手扶额,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意识在他的脑海之中叫嚣着,怒吼着。 那人说道: “那又如何,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毁灭。父皇死了,我的复仇也不会结束。法家,楚国旧部,即使玉石俱焚,我也要拖着他们一同下这地狱!” 公子澹感受着那喷薄而出的怨恨之气,极力地压制着他的出现。 那是一个十分偏执而又可怕的灵魂,一旦放出,只会毁灭现在的一切。 朝堂动荡国将不保。他绝不做下一个暴君,也绝不会让秦在他手中灭亡。 “就算我死,也绝不会放你出来。” 公子澹没有说话,可是他却清醒地听到了两个意识在对话。 一个极力地想要出现,另外一个又在全力压制。两种意识争风相斗,此刻却没有一个能够彻底地占到上风。 “那她呢?你就不管他了吗?你现在退让到此放弃一切,都是在为了旁人。你还要让她被别人欺凌吗?” “你一开始便是装成我,才能得到她。而我亦一再欺骗她你是我。如今若是你我不想一同毁灭,便只能一同出现。” 如果有人在此,便会发现此刻公子澹的眼眸之中时而变黑,时而泛红。脸上的表情也时时变幻。 现下,他此时睁着一双诡异的红瞳,用着阴沉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 “我绝不会被你控制!我就是我,你妄想!” 公子澹的手紧紧攥着青铜酒樽,手上青筋毕露。他的眸中突然又变成了黑色: “你错了,你即是我我亦是你,而你亦可以是你。我们既是同源,又是不同。为了她,也为了你自己,你必须答应!” 话音刚落,青铜酒樽应声而碎,竟是生生被他用手捏成碎片。 那碎片将他的手划得鲜血淋漓,公子澹睁开眼,却似没看到一般,他回身看向暗处。 “子瑜,你终是回来了。” 他们二人,从来不曾舍弃对方。 身后那紫衣之人手持宝剑,站在他身后。 颜缙刚刚避开守卫推窗而入,是以没有看到之前那诡异的一面。 他看着满地狼藉,惊地出声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公子澹摇了摇头说道: “无妨。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 公子澹将随身的玉佩打碎后,从中取出了一个虎身龙头十分精巧的青铜物件。 颜缙惊诧地问道: “这,难道是?” “不错,这正是楚国灭国之前的虎符。楚国虽亡,人心不亡。那残存的力量不仅在市井之间,更在朝堂之上。” 直至此时此刻,等到他的意识自发自愿合而为一之时,他才彻底想起自己遗忘的那些事情。 那个满怀仇恨的公子澹,同样也并没有记得全部的记忆。 他的舅舅广安君,虽然被他的父皇下令车裂处死,但是舅舅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天。 当年离去之前,便满怀纠结与内疚之色,将此物交与了他。 “我对不起你母亲,但是绝不会对不起天下。你既是秦国储君,又是楚国王室血脉。如若此后有一人能平定天下,必然只有你。” 他的舅舅恐怕当年早已知道自己是以卵击石,他处心积虑摆脱秦国积攒力量,不过是为了今日。 无论是秦国还是楚国,都无法令天下齐心。所以舅舅不惜牺牲性命、不惜牺牲母亲的性命,想要做的,唯有给他铺路。 或许是因为仇恨占据了理智,黑暗中诞生的意识,只想着报复父亲,报复背叛了他的舅舅与楚国,便彻底地将此事遗忘了。 而他高烧之后,亦将母妃之死与此事一并封尘,直到此刻,才恍然想起。 颜缙执起剑来,正要离去,却听到公子澹在他身后说道: “子瑜,我绝不会忘记对你的承诺。今生今世,我不会负她也不会负你,也绝不会辜负天下人。” 公子澹在房内静静站了许久,忽而听到门口有侍卫官的吵闹之声,而后听到门口那人高声喊道: “先皇遗诏,公子澹意图杀君弑父,赐毒酒一杯,白绫一条。银甲卫在此与臣等一起,恭送公子殡天!” 公子澹转身,暗室之内,一道寒光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存在即合理,每个意识都是合理且必要的~ 下一章给力反杀啦! 小黑:虽然如此,我也拒绝狗带 放心,小黑不会消失哒! 感谢小可爱:瘾病?的营养液*10 今天我又穷了的吱吱吱的营养液*1,谢谢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半个时辰后, 公子澹站在府门口,望着天地之间弥漫的白雾,一动不动。 黎莆以自己小女即将出嫁,不便与新郎见面与新郎见面为由将妺妩接了回去。 这理由合情合理, 他没有办法阻止。 黎莆是她的父亲, 先前黎莆那般言辞恳切地求他出手救自己的女儿, 应当不至于对亲生女儿有什么不利的举动。 虎毒还不食子,即便是他的父皇杀了他的母妃, 依旧对他如同平常。 可他依旧有些不放心,临行前, 他便悄悄嘱咐妺妩回去之后,傍晚前给他送出信鸽以报平安。 他站在府门口, 看着女子坐在车马中,掀起帘子朝他回眸望去。 他勾起一丝笑意目送她离开, 将那心中的隐忧压下。 他转身,看着白雪皑皑下的公子府, 便对博裕说道:“婚期快到了,怎么府上还是这般冷清?该挂起红绸好生准备了。” 博裕看了看周围的银甲卫,有些犹疑地说道:“可是公子——” 现在是多事之秋, 公子前程末卜, 要在此时大张旗鼓的娶妻,难道不怕触怒了皇帝陛下吗? 公子澹却似丝毫没有考虑过这些:“吩咐下人快去准备,否则新娘子要不开心了。” “诺! ” 妺妩回了黎府大院,她才回到自己的房内。隔着珠帘, 便见到有一男子正坐在她闺阁中的坐踏之上。 敢这般明目张胆的,现下也只有那位二公子了。 透过珠帘,公子俣的样貌缓缓映入眼帘。可以看得出他的母亲是个美人,所以他的长相也不差。 只是他骨子里却带着一股阴柔之气,很是让妺妩不喜。 公子俣缓缓起身,他来此就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女子,竟可以将大哥那般的人迷的神魂颠倒。 珠帘被侍女掀开,他抬头望去。 只见一女子袅袅婷婷地朝着房内行来,腰肢不盈一握,如弱柳般款款摆动。 她眉目如画,眸光似星,流光溢彩。那莹白如玉的肌肤好似都焕发着光彩。 皑若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那月色如此动人,竟将周围一切的事物都衬得暗淡了许多。 与她相比,他身旁那个秀气俏丽的侍女竟被衬得如同在泥土里一般。 公子俣有些晃神地起身,他走近妺妩,喃喃自语地说:“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黎青原先百般阻止他见她,怪不得他大哥都会为了这个女人放弃储君之位。 此时此刻就连他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将这女子抢回府上锁起来,彻底地霸占她。 就在一瞬间,他便改变了原先的主意。 公子俣情不自禁地伸手,妺妩却警惕地后退一步,低眉说道: “二公子,妾现在是黎府二小姐,公子殿下即将迎娶的未婚妻子。还请二公子自重。” 公子俣收回手去,把玩着手间的折扇说道: “什么黎府二小姐,你难道不是黎府大小姐,我的未婚妻吗?黎雅,你莫不是看病看昏了头?” 666都发觉了不对,它想了想说道: “呸!他可真够无耻的。他莫不是想见色起意,反悔了不成?” 666一想到公子澹是用自己的储君之位换来了和宿主的一世情缘,这个人竟恬不知耻还要反悔,就气的牙痒痒,恨不得蹦出来咬他一口。 妺妩挑了挑眉,这一切都是在她意料之中。 这个二公子心计之深手段之狠,再加上也有够无耻。做出这种事,并不出人意料。 公子俣再次朝她走来,妺妩似是受到了惊吓,一步步向后退去。 他一把拉住妺妩的袖摆,而后便闻到了那莲花香气。 “可真是香啊。” 眼前的男子陶醉般地闻了闻那味道,再次睁开眼时,便朝她扑了过来。 “殿下!” “殿下!” 妺妩和正要走进来的黎莆同时出声阻止,公子俣这才后退了半步。 他有些不满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近半百的丞相大人,说道: “黎大人,娥皇女英我都要了,你言下之意如何?” 黎莆行了一礼说道: “既然是殿下的要求,老臣自是不敢不答应。只是如今小女还没过门,还请殿下再耐心等待几日。” 公子俣敲了敲手中的折扇,复而又笑了: “那好,不过黎大人府中的侍卫我是不大放心的。来人,将雅苑全部围起,一只苍蝇都别给我放出去!” 公子俣走后,妺妩勾起讥讽的笑意,对着黎雅的父亲说道: “父亲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黎雅的这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前程不惜卖了他的这个女儿。 黎雅一开始被送入公子府中,恐怕就是黎莆和二公子的主意。 他们一开始只是想要破坏公子澹的名声,只是后来发现公子澹竟然对她动了情,便改变了策略。 黎莆没有说话,他只是回答道: “爹也是为了你好,日后你和青儿一位皇后,一位贵妃,我们黎家才可百年不倒。” 妺妩哼了一声,便丝毫不顾礼数地转到了屏风后。 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果然和那个黎青是父女。她才懒得与这种人多废话,简直浪费自己撸猫的时间。 黎莆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她的这幅态度弄的无话可说。 于是他便只是吩咐了侍女好生照顾,便也离去了。 此时666才出声: “宿主宿主,男主对你的好感度竟然一见面就有90点哎!他对那个黎青也只不过才40点好感度。宿主你真是太厉害了!” 妺妩从侍女的手中接过猫笼,抱起这只肉墩墩沉甸甸的白猫。 她撸着猫尾巴,享受地眯了眯眼睛,太容易攻略的人总是让她提不起什么精神。再加上这的人带着几分阴柔实在不讨人待见。 她果然还是喜欢公子澹这样丰神俊朗的男子啊。 妺妩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聊地翻身上床撸猫去了。 666却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宿主宿主,你忘了放信鸽了。” 妺妩讥笑了一声,说道:“放什么鸽子,恐怕鸽子还没有飞出院落,便被人射下来当烤乳鸽吃了。” 666哦了一声,又忍不住着急:“那公子澹该有多心急呀!” 妺妩却不再理会它,只有心急,才会改变。像他那般的人,若是不急一急、不逼一逼,怕是很难治好他的心病。 不过不知,公子澹究竟会走到哪一步呢? 夜色已深,依旧是乌云密布,无星无月。 公子澹犹自坐在书房之中,他从傍晚等到此时,却没有看到妺妩传回的消息。 他心头一沉,他已退让至此,难道那些人竟还不打算放过妺妩? 黎莆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不顾了吗? 他本以为,自己放弃储君之位。那些人好歹还会顾及妺妩作为丞相之女的身份,从而放过他们。 可是没想到,率先放弃妺妩的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公子澹拿起剑架上的龙渊剑,在黑魅的屋中站立良久。他此刻犹在等着派出去的人。 傍晚的时候,他迟迟收不到妺妩的回信,便派博裕悄悄出府探查。 不多时,博裕便回来了。 说雅苑前后皆被二公子的人围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得轻易接近。 公子澹听完此话,再不犹豫。 他拔出手中的宝剑,黑夜之中一道剑光如雪,照亮了四周的漆黑。 博裕低声问道:“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公子澹冷静无比地说道: “你带着五百守卫拖住府中的银甲卫。我会带着其余人进入相府救出她。” 博裕大惊失色地说: “殿下,您疯了不成?” 而公子澹眸间却是十分清醒。 公子俣逼妺妩至此,他绝不会再退让半步。 虽然此刻来看,这是大不敬的死罪,但是只要容他救下人后,去向父皇禀明情况,一切便都可以明了。 “父皇英明,他之前并没有如我信中所言将我逐出京城。他派银甲卫前来,是为了监视我,也是为了保护我。所以只要父皇在,就没有人能将我怎样。” 博裕听着这话点了点头说: “陛下英明,公子英明,并没有中了小人的奸计。看来一切都可沉冤昭雪大白于天下了。” 公子澹弃了剑鞘,持着剑便欲推门。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突然听到了皇城之中传来的阵阵敲钟之声。 一声两声三声那声音悠远而响亮,穿透了整个夜幕,也穿透了整个京城。家家户户皆点起了灯。 九十九声,天子驾崩! 博裕确认完那钟声,突然听到咣当一声响,竟是公子手中的龙渊剑落地。 “公子殿下,您,节哀!” 公子殿下闭目,哀痛地说道:“父皇——” 失去至亲之痛是无法用言语安慰的,博裕只得悄悄离开。 可推门出去之前,他却似乎听到公子殿下喃喃自语,他听不真切,但似乎是在说道: “你不是一直要复仇吗?可父皇此时已经死了,你又有何存在的必要?” 博裕听不明白,却只觉得暗暗心惊,他赶忙合上门,以免任何人听到殿下的话。 公子澹看着一旁小几上放着的青铜九龙樽。 那是幼年之时,因他在猎场上猎到的猎物最多,父皇十分高兴,便将这一稀世珍宝赏赐给他。 他伸手拿起这九尊,眼神之中难得的透露出几分迷惘和脆弱。 他恨他的父皇杀了他的母妃,可是他的父皇却是对他极好。 父皇是个矛盾的人,一面残酷无情,能为了江山囚亲母杀发妻,可是他一统**,又称得上是千古一帝。 可自己亦是个矛盾的人,幼年之时因他的逃避才生出了这复仇和黑暗的意识。如今这复仇的目标已然不在,那么这个意识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突然感到头痛欲裂,那是另外一个意识想要挣脱,想要掌控他。 他一手扶额,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意识在他的脑海之中叫嚣着,怒吼着。 那人说道: “那又如何,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毁灭。父皇死了,我的复仇也不会结束。法家,楚国旧部,即使玉石俱焚,我也要拖着他们一同下这地狱!” 公子澹感受着那喷薄而出的怨恨之气,极力地压制着他的出现。 那是一个十分偏执而又可怕的灵魂,一旦放出,只会毁灭现在的一切。 朝堂动荡国将不保。他绝不做下一个暴君,也绝不会让秦在他手中灭亡。 “就算我死,也绝不会放你出来。” 公子澹没有说话,可是他却清醒地听到了两个意识在对话。 一个极力地想要出现,另外一个又在全力压制。两种意识争风相斗,此刻却没有一个能够彻底地占到上风。 “那她呢?你就不管他了吗?你现在退让到此放弃一切,都是在为了旁人。你还要让她被别人欺凌吗?” “你一开始便是装成我,才能得到她。而我亦一再欺骗她你是我。如今若是你我不想一同毁灭,便只能一同出现。” 如果有人在此,便会发现此刻公子澹的眼眸之中时而变黑,时而泛红。脸上的表情也时时变幻。 现下,他此时睁着一双诡异的红瞳,用着阴沉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 “我绝不会被你控制!我就是我,你妄想!” 公子澹的手紧紧攥着青铜酒樽,手上青筋毕露。他的眸中突然又变成了黑色: “你错了,你即是我我亦是你,而你亦可以是你。我们既是同源,又是不同。为了她,也为了你自己,你必须答应!” 话音刚落,青铜酒樽应声而碎,竟是生生被他用手捏成碎片。 那碎片将他的手划得鲜血淋漓,公子澹睁开眼,却似没看到一般,他回身看向暗处。 “子瑜,你终是回来了。” 他们二人,从来不曾舍弃对方。 身后那紫衣之人手持宝剑,站在他身后。 颜缙刚刚避开守卫推窗而入,是以没有看到之前那诡异的一面。 他看着满地狼藉,惊地出声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公子澹摇了摇头说道: “无妨。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 公子澹将随身的玉佩打碎后,从中取出了一个虎身龙头十分精巧的青铜物件。 颜缙惊诧地问道: “这,难道是?” “不错,这正是楚国灭国之前的虎符。楚国虽亡,人心不亡。那残存的力量不仅在市井之间,更在朝堂之上。” 直至此时此刻,等到他的意识自发自愿合而为一之时,他才彻底想起自己遗忘的那些事情。 那个满怀仇恨的公子澹,同样也并没有记得全部的记忆。 他的舅舅广安君,虽然被他的父皇下令车裂处死,但是舅舅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天。 当年离去之前,便满怀纠结与内疚之色,将此物交与了他。 “我对不起你母亲,但是绝不会对不起天下。你既是秦国储君,又是楚国王室血脉。如若此后有一人能平定天下,必然只有你。” 他的舅舅恐怕当年早已知道自己是以卵击石,他处心积虑摆脱秦国积攒力量,不过是为了今日。 无论是秦国还是楚国,都无法令天下齐心。所以舅舅不惜牺牲性命、不惜牺牲母亲的性命,想要做的,唯有给他铺路。 或许是因为仇恨占据了理智,黑暗中诞生的意识,只想着报复父亲,报复背叛了他的舅舅与楚国,便彻底地将此事遗忘了。 而他高烧之后,亦将母妃之死与此事一并封尘,直到此刻,才恍然想起。 颜缙执起剑来,正要离去,却听到公子澹在他身后说道: “子瑜,我绝不会忘记对你的承诺。今生今世,我不会负她也不会负你,也绝不会辜负天下人。” 公子澹在房内静静站了许久,忽而听到门口有侍卫官的吵闹之声,而后听到门口那人高声喊道: “先皇遗诏,公子澹意图杀君弑父,赐毒酒一杯,白绫一条。银甲卫在此与臣等一起,恭送公子殡天!” 公子澹转身,暗室之内,一道寒光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存在即合理,每个意识都是合理且必要的~ 下一章给力反杀啦! 小黑:虽然如此,我也拒绝狗带 放心,小黑不会消失哒! 感谢小可爱:瘾病?的营养液*10 今天我又穷了的吱吱吱的营养液*1,谢谢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 在这响彻天际的钟声之下,就连一向不高兴被打搅睡觉的妺妩, 连着她那只小可爱白团子猫都被吵醒了。 然而不仅是钟声吵闹, 周围的侍女和侍卫们皆熙熙攘攘忙成了一片。 侍女们忙着给她梳洗换装。随即,她就被那些二公子的侍卫送到了马车上, 缓缓向皇城之内驶去。 一路畅通无阻, 只半个时辰的功夫。妺妩就再次在皇宫大殿之内,见到了白日离去的公子俣。 就连666这个小蠢货都知道,此时公子俣出现在皇宫之内是一件极其不应当的事情。 皇帝刚死,公子澹因为皇帝的旨意被困在府中,公子俣在此时出现在皇宫之中, 大概是想谋权篡位? 666后知后觉地出声道:“该不会是这个公子俣谋杀了他的父皇吧?” 妺妩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这个小东西似乎长智商了? 莫不是虾条吃多了还可以长智商的吗? 然而这些权利的争斗妺妩向来都不关心,百年皇权更迭于她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的事。 有明君就有暴主,有阴谋就有阳谋。如果她将大把的时间都浪费在此, 实在是辜负了这人间界诸多的美食和新鲜玩意儿。 妺妩看着公子俣向前, 她步步后退似是胆怯的说道: “就算是殿下对我有意,那也得等娶我进门。” 公子俣笑了两声,他一把抓住妺妩的手腕, 凑近她说道: “放心,你明天便会是孤的皇子妃。不对,是朕的皇后。早一日晚一日也无甚分别。不如我们今夜就先行洞房。” 妺妩看着男子眼光中的淫/欲, 似是因此话备受惊吓而瞪大了眼眸。 公子俣见她如此,得意地勾起她勾起她的下巴: “如今公子澹早就被我派去的人刺死了。父皇突然暴毙,朕便会是这天下之主!” 他的那个父皇, 居然收到了他大哥的绢信之后,依然坚持不废去他的储君之位。 凭什么大家都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父皇那般偏爱于他!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他了。 于是,他便在父皇批折子的竹简中加大了毒药用量。他等了这么许久,终于等来了自己君临天下的这天。 妺妩看着他眼睛之中那深沉的**,拼力挣扎却被他一把推至地上。 公子俣凑近了他,看着她这般疏离之色,抬眼说道: “你的那个父亲,恐怕都不会想到我竟有胆量直接杀了我的父皇!如今此刻,他想下船也下不了了,所以,再不会有人来救你!” 公子俣看着她是被自己迷惑,渐渐不再挣扎。他握紧她的腰肢,沉醉地埋头在她锁骨前,闻着那莲花香气说道: “放心,你今夜做了我的人,明日我便封你为后,你只要死心塌地跟着我就好。” 就在此时,妺妩却突然将手中尖锐的簪子刺向公子俣。 公子俣朝旁边一滚,躲开了这攻击。 妺妩再次挥出匕首,却被他紧紧握着手腕夺下了匕首,他冷笑着说: “好好说话你不听,这么不乖,待会可不要怪我惩罚你哦。” 撕拉一声,美人光洁如玉的肩颈便暴露在了这昏暗的室内。 那美色看着愈发诱人,公子俣扑上前将她压倒在地。 绝望之中,妺妩泪光盈盈地呼喊:“公子殿下,救我!” 美人的绝望之音听着却更让男子想要粗暴的对她,公子俣扯着她衣衫,喘着气说道: “你想都别想!你的公子殿下早就死了!此时,绝没有人会来救你!” 话音刚落,他却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说错了,就算孤死了。孤化作厉鬼,也会护着她。” 此时此刻,妺妩看着身后出现的那白衣男子。 妺妩喜极而泣,潸然落泪:“公子殿下!” 男子一身银白铠甲,披着白色的披风。手持着绝世名剑,在昏暗之中熠熠发出雪亮的光来。 他推开那一室风雪,缓步向她走来。 一道剑锋砍落,公子俣闪身一避退至后方。 公子澹看了看妺妩,确认她并无大碍后,随即就提剑毫不犹豫地朝公子俣刺去。 公子俣拔剑抵挡,一边问道:“你怎么可能没死?” 那诏书之上带着父皇的天子玉玺印,不可能有破绽。银甲卫看到了那诏书,也只会按命令执行。 宫里都被他买通,公子澹又怎会出现在皇宫之中? 公子俣狼狈躲闪,却被那龙渊剑气划的鲜血淋漓。 他惊慌失措地想要叫人入内。可是却突然听着外间一片打斗之上。 公子澹一手用剑鞘打掉了他手中的剑,另一手用剑指他的咽喉: “父皇之所以从未考虑过立立你为储君,就是因你目光太过短浅。总是贪一时之利却看不到大局。 今日我便告诉你,江湖之上,以楚军旧日之名,但凡有人振臂一呼,便会危及我朝根基。 而同样,庙堂之上,今日我以储君之名召集朝堂宫中楚国旧人。顷刻之间,便可颠覆王朝。” 公子澹执剑向前,公子俣惊恐地后退,直到被绊倒坐在地上。 他往后挪动后退,打着哆嗦说: “大哥,你不会杀我的,我错了,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 公子澹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 若是原先,或许他只会求了囚禁了俣。 但是此刻的他,早就已非原先那个由顾忌着这一丝血脉的公子澹。 他毫不犹豫地手起剑落,一剑刺穿他的心脉。 公子俣就在他的剑下,他眼睁睁的看着俣胸前遍染鲜血,那人从挣扎、咒骂,到咽气,也不过就是瞬息的功夫。 公子澹收了剑,疾步行至一旁的妺妩身前。 他解下铠甲后的披风,披在她身上,裹紧那半露出来的雪白肩膀。 他正要抬手擦拭掉女子脸上的泪水,可刚一抬手,才惊觉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 而一想到刚刚妺妩亲眼目睹他杀了亲弟,不知道此刻这个女人会如何想他?又是否会惧怕他? 他正要收手,眼前的女子却似是已然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 妺妩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她眼中含着泪,却笑盈盈地着看向他: “殿下,你无事,真是太好了!” 公子澹看着手中的鲜血染红了那白玉娇嫩的素手,那女子却是毫不在意。若点漆的瞳色之中,似乎只有他的倒影。 此时此刻,外面一片西风凛冽,兵器相交,所过之处,皆是兵器刺入皮肉一片打杀之声。 屋内一室凌乱,也皆是被剑锋砍过之后的痕迹。 妺妩仰头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男子。 现在的公子澹,少了几分温润,多了几分血腥气。 此刻的他还好似当初那般玉朗温润,可刚刚他挥剑斩杀亲弟之时那般毫不犹疑,果决坚定。 眼前这个人非黑非白,亦正亦邪,让人看不透,亦琢磨不透。 妺妩目光盈盈的望着眼前之人,她抬手擦去他脸上沾染的鲜血。完全不顾素手之上亦被那人的鲜血染红。 妺妩望着外面,这才问道:“殿下,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公子澹就着此刻的姿势,让女子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庞。 铠甲冰冷,他却能感受到那手心之中的温暖。 他摇了摇头说:“外面的事很快就平息了,你无需担惊受怕,孤自会为你遮挡一世风雨。” 外面的打斗之声渐渐小了,公子澹扶着她起身。 他安顿好妺妩之后,正欲离去,却顿了下脚步。 妺妩好似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她轻声在他身后说道: “公子不必顾虑我。我不会是殿下的母亲,在我的心中,此后只有殿下,再无黎家。” 公子澹转头望向她,佳人披着自己沾了血的白色披风,却依然那般纯洁无暇。 她目光之中带着坚定,满含爱意,弱柳般地站在那里,说出如此坚决的话语。 公子澹点了点头,推门而出:“好,你放心。你没了黎家,但有孤。” 一夜之间,朝堂倾覆。妺妩在公子离去之后,同666一起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事。 公子澹联络了广安君的楚国旧部,他们有人在宫内值守,有人在朝野之中,亦有人在那驻军之内。 他们隐藏甚深。那位千古一帝一统**的天子已死,便再无人可挡。一朝行动,便将所有的人都打了个猝不及防。 天色将明,而此时匆匆穿戴好赶至皇宫之内的大臣们,这才看到了早在殿中等候的大公子殿下。 公子澹站在高台之上迎接着众臣,他命人将二公子的首级取上大殿,立即遭到了平日里一项与他政见不合的法家诸人质疑。 此时,颜缙缓缓步入殿中。将二公子是如何用毒泡制竹材,并且将其送至皇宫之中,毒杀父皇的事情一一说来。 颜缙当日离开公子府,一是为了迷惑诸人,让人以为他与公子决裂。二就是为了调查毒药之事。 二公子能拿竹简毒害自己的未婚妻,便亦能拿这竹简害其他亲近之人。 本来这毒做的极其隐秘,那毒药水泡过的竹简,本就无色无味难以察觉。 若不是妺妩体弱,让公子澹察觉其中毒性,恐怕他们根本不知道皇帝的死因竟是如此。 黎莆为首的诸人依然极力反对。 黎莆出列,出言说道:“即便如此,公子殿下杀了二公子,依然是死无对证,口说无凭。” 颜缙把妺妩曾经用过的竹简扔到了他脚边,冷笑着说: “死无对证,我看最该放松的应该就是宰相大人你吧?” 这些用来上供的名贵竹子大多数都是黎家封地所产。而黎青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将少部分的毒药竹简从二公子那里拿来,送给了她的姐姐。 公子澹看着在其下想要开口辩解的黎莆,他执剑站在高台上。依然是一副温和的神色,却是果决地说: “孤昨夜令人提审问了您的嫡女黎青,她对此事已供认不讳。黎大人,你还有何话好说?”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百官哗然。 黎莆颓然地跪在大殿上,拿着那竹简,手中发抖,已知自己上百口莫辩。 青儿应当只知道二公子从她们那蜀中的封地选走一部分质地上好的竹子,但是至于那些竹简都送去了哪里,她应该并不知晓。 虽说如此,只要青儿承认她知道毒竹简的存在,黎家便已摘不出去了。 公子澹与颜缙这次是铁了心要把这谋逆的罪名扣到他头上。 他一直偏爱那个和他秉性相似的女儿,暗地里竟做了这种谋害亲姐手足相残的事。 自己从小就教她为了家族要不惜一切手段。而她也确实十分出色,和贵族公子尤其是二公子处得如此之好,为他们黎家谋得了不少好处。 可是没想到,她竟把这些手段都用在了自己家人身上。而就这一个家宅之误,却可以置他们合族于死地。 大厦将倾,他却蓦然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大女儿。 一瞬之间,后悔不迭的黎莆连忙匍匐于地,恳求地说道: “公子殿下,老臣请您看在您未婚妻子雅儿的份上,宽恕老臣一二吧!” 他扬起头目中期待,以为公子澹会因此犹豫。 可是公子澹却只是轻笑两声,毫不犹豫地对他说: “大女儿?您的大女儿黎雅不是早已许配了公子俣,却因您家二女儿的陷害已然身故了吗? 孤的未婚妻,是颜上卿的义妹。和你、和黎家没有半分关系! 公子俣谋害父皇,已被斩首,永除皇籍。黎莆大罪不赦,判处腰斩之行。黎青知情不报,谋害亲姐,一同处斩。黎家其余诸人,抄官没爵流放边疆。” 不管这位相国大人此前是如何的威风权势滔天,侍卫们也毫不犹豫地上前将他拖行下去。那求饶呼喊之声响彻大殿,最后也渐渐远了,再听不到。 “各位卿家,谁还可有不服?” 百官因此话此事,皆是寂静一片。 公子澹用典一向温和,原先的时候,即便是不赦之罪也只不过是斩首,很少会株连甚是判处腰斩之刑。 今日的处决令他们心惊,也让他们明白了这位公子澹的决心。 “殿下英明!” 颜缙率先发话,百官们才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公子澹站于高台之上,看着诸人纷纷跪倒。 他抬眼,望着远处那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将昨夜大殿外那被鲜血染红的白玉石阶纷纷遮掩,只余下白茫茫的一片。 皇宫王权,本就容不下片刻情谊。 他所有的温情此后都将只为一人而已。 此时此刻,妺妩静静地泡在一方半个宫殿大的浴池之中。 她看着殿中公子澹处事果决,有赏有罚有条不紊。似乎就是那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公子殿下,可是惩戒起来,有时却狠的让人心惊。 666也有些疑惑:“现在的公子澹,究竟是那个白衣公子还是原先夜间的那个黑衣公子澹?” 妺妩却并不在乎,她将洒在浴池之中的花瓣随着水撩到自己的肌肤之上,而后又闻着那花瓣的阵阵清香气,随口说道: “日久见人心,日后慢慢也就明白了。” 很多事情看似眼前不明不白,随着时间流逝也就都会一一明了。何必又要在眼下纠结,徒然浪费了大好光阴呢? 由于昨夜一夜未曾睡好,此时在靠在浴池之中的妺妩昏昏欲睡,不知在其间泡了多久。 半晌之后,她忽觉身后有男子缓缓撩起她落在身前的长发。 妺妩迷蒙之间转头后望。 她看着身后白衣玉冠之人,面上露出一丝带着惊喜的笑意。 片刻之后,妺妩才恍然发现自己此时正在浴池之内,她便连忙以手遮挡。 她脸上有些发热地说道:“公子殿下,您怎会来此?” 公子澹处理了所有的事宜,他此时迫不及待地想确认妺妩安好。 而当他进入了浴池之内,只是想要见到妺妩的想法却因眼前的美景而变了性质。 水池水雾氤氲,水池之下,雪色肌肤乌色湿发若隐若现,如那静静盛开在池中的莲花,等着人上前去采撷。 公子澹叹息一声,缓缓却又坚定地俯下身去将人从水中抱起。看着她蜷缩一团想要遮掩,公子澹握住她的手腕说道: “你可还记得对我的承诺?” 妺妩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轻轻闭着眼眸咬着唇,半晌才回道: “妾记得。殿下对妾如此之好,妾必会答应殿下的任何要求。” 说话之间,公子澹已然将她置于榻上。 他俯身在她面上,轻声说道:“今日,就是轮到你报答孤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结束哦,关于公子的人格,结局以及女主的身世,都在下一章哦~ 下个世界:妺妩要做祸国妖姬啦! 为国牺牲的公主*重生骠骑大将军:妖姬当道,祸国祸心。 打算复仇的将军:我要弄死她! 见妺妩后的将军:我要干死她! 感谢小可爱: yayayayi 的营养液*14瓶;北溟有钰的营养液*10瓶、南阿星 的营养液*10瓶, 谢谢大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公子殿下(完) 妺妩迷茫着眼睛看着面前如玉的公子。 她犹自想起, 自己那夜被采花贼光顾, 衣衫不整地引诱他。当时这位温润的公子是如何推开她的。 同为一人, 前后行径竟有如此之大的变化。公子澹这般的转变, 可真是让她觉得新奇。 午后的阳光洒入室内,透过床上帷帐,半明半暗地打在男子的侧脸之上。 妺妩目光含着秋水般地望着身上之人。若是原先的那位公子澹, 一定会一忍再忍, 一压再压,等着将她迎娶进门之后再行周公之礼。 若是那位黑衣公子,会像原先一般直接威胁她就范。而不会像他这样, 利用自己曾说的誓言迫着自己,却又要争得她同意。 棋子一黑一白必有两面,可人却不是。人性之变换, 又岂是非黑即白能说得通的 妺妩感受着身上之人透过轻薄衣衫传出的热气,心中恍然这般想着。 大千世界, 繁花三千, 她所经历的每一世,每一情都会给她不一样的感触。 即便历经世事如她, 也总会发现一些新奇之物。因而,这也是她为何会这般喜爱人间呢。 水汽氤氲,湿发未干, 外面陡然响起哀乐。 妺妩似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抬头对上已然褪去衣衫的男子。她似乎忽然想到了这还正在先帝丧葬期,就抬手想要推举。 还没开口拒绝, 却被人连着唇瓣封了口,最后止于唇齿之间的呜咽声。 丧乐响了一天一夜,妺妩听到后来,已听不清楚外间任何声音了。 再次清醒之时,她又回到了浴池之间。 水中的花瓣粘在她的脸颊上,被男子用唇齿咬去。 池中的水颇泼洒在地面大半,一屋之内全是湿漉漉的,混合着花瓣香气和其他的味道。 她恍神间听到公子澹俯身在她耳边地调侃声 “卿卿的叫声,可要比外间乐曲更好听呢。” 直到新月初上,她的这具身体早已累得昏昏睡去。 妺妩在神识之内,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人间的这具身体实在太过病弱,似乎就已然达到了极限了呢。 可就在此时,她却突然感到唇上人中处一痛。复而又被人掐的清醒过来。 她一睁眼,就对上身上那熠熠生辉的黑色瞳孔。 公子澹脸色阴沉,他看着那一地凌乱,使劲帝咬了咬她的红唇,直至妺妩痛的蹙起了眉才停下。 他抬头说道“今夜才刚刚开始,你以为,我会这般轻易的放过你吗” 妺妩蹙着两弯细细的眉,刚刚的公子澹虽然急迫但还会顾及着自己。可此时的公子澹,却似乎是在惩罚自己一般,总是禁锢着她,不给她丝毫的空余。 黑暗之中,公子澹没有看到妺妩缓缓勾起的唇角 原来,是如此吗 非黑非白,是正是谢,黑白之道,往复循环。 从来没有黑能压倒白,也没有任何的正能压倒恶。彼此制衡,彼此共存,融合之中亦分彼此。 再次停歇之际,已到了第二日晨光微曦之时。 第一缕晨光撒入床榻之上,二人交颈而卧于榻上,亲密之姿,缠绵不已。 妺妩睫毛轻颤,她睁眼对上了正深情款款地望着她睡颜的公子澹。 他唇角含笑,吻上了她红润的唇瓣。不同于昨晚夜间的狼吻,他只是蜻蜓点水,过后便拥着她,在她脸颊边说道 “你能接受这样的我吗” 公子澹知道,他的女人蕙质兰心,聪慧之极。早已看透了他的一切和他的伪装。 当时情况紧急之下,虽然他们融合为一体,但是那个意识却始终不曾消散,但凡有机会便会从他的压制下脱离。 他这般异常,眼前的女子真的能毫无芥蒂地接受吗 妺妩对上他的眸子,便已然知道他又变了回来。 妺妩轻叹一声,迎着他的目光说道 “妾喜爱的殿下,会在妾无助之时,手持名剑救我出水火之中,亦会在深夜之时那般强势。 正如任何一位女子一般,喜爱一位郎君,便会去包容他的缺点。妾心悦于您,便会喜悦您的一切。又有何不能接受呢” 公子澹看着此刻眸中透亮的女子,她比他想象的更加聪慧而剔透。 他曾因自己的亲人之事而怀疑自己的软弱,曾因自己有那样的一面而厌恶自己。 可是这一切的心结,却都因眼前的女子化解。 她看似柔弱,却总是这般的聪慧。似乎世间的一切难题和苦难在她面前都会迎刃而解。 公子澹心中激荡,抱着妺妩坐起身,将她拥入怀中。他亲了亲她耳后的发丝,温声开口说道 “你既能全心接受我,那不论是现在的我还是另一个我,便都会为你遮风挡雨,将你捧在心尖。与你共度此生,绝不相负。” 今年的寒冬似乎格外的冷。 一场又一场的雪将皇城内外银装素裹,似乎这样就再也看不见曾经发生的一场一场残杀血腥。 元日,公子澹奉先帝遗诏登基继位,立颜缙为丞相,册封其妹为后。 法家诸人对这个年轻的丞相多有异议,心下不服。 但几月之后,随着这位丞相大人雷厉风行改革变法,事事能妥当处理。便再无人敢阳奉阴违,瞧不起这位年纪轻轻的丞相大人了。 又是几年之后,妺妩看着一男童与那只已经胖的不成猫形的雪白团子,一起扒草摘花玩。 她颇为头疼地叹了口气。 公子澹下朝后看着站在亭台之上远远望着下方的女子。 他从走廊绕到亭台上,将她拥至怀中。 妺妩自幼病弱,这具身子子嗣艰难。 他虽心有遗憾,但也不会勉强。他从几位庶弟之中挑挑拣拣过继一子,从小就接到身边抚养。 公子澹揽着她向下看去,几年过去,妺妩这具赢弱身子也终于被他调养得圆润了一些,丰盈地手感越发的好了。 正喟叹满足之间,他却突然看到她脖颈下留下的青紫痕迹。 果然,那人就是想让自己碍眼吗 公子澹将披风往上拉了拉,不想让那青紫痕迹惹的自己心中狎醋。 但良久之后,他还是出声问道“你更喜欢的,是我吗” 妺妩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不愧是同一身体的意识,实在是太过默契。 昨夜的公子澹迫着自己,非要逼着她给出答案。 妺妩心下无奈,看着远处那只肥肥的白猫团子,感叹头疼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果然无论是白是黑,都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吃醋啊 树叶的纹路各不相同,正如每一种情爱也各有千秋。 她存活于世这么多年,从不曾为一人停留。但只要他们肯付出真心献上自己的真情,她就会给予他们一世真情。 在她眼里,所有的人都是独一无二,都无从比较,也没有谁比谁更好,亦从来没有她更爱谁。 更何况这两个意识,本就是一片树叶的正反两面,本就归属一人,让她如何比较 她这般无情,却也时而有心。她从不曾为一人停留,但也会给予相应回报。 身后之人久久没有听到回答,轻轻叹息一声。 又是不知多少年过去,那曾鲜衣怒马的鬼谷少年早已辞去了秦国的丞相之职,离京去完成了他的夙愿做一个潇洒自在的江湖游侠。 服侍妺妩的宫人们换了一批又一批,有的已经染上了灰白头发,只有她的容颜如初。 一如初见之时那般如月如玉,令人见之不忘。 丞相离去,便有人传言有妖孽惑君,一时之间朝堂市井传的沸沸扬扬。 史书之中记载,皇帝澹震怒异常,半点不得纵容。将造谣之人正法示警,传谣与其心叵测之人皆被诛连。 自此之后,上至朝堂下至市井,皆知道了这位君王对其王后的态度,再不敢有人有异议。 虽处置了旁人,可澹心中却清楚,他与妺妩日日交颈而卧,共枕而眠。 自己枕侧之人非常人,亦非凡人。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她是黎家小姐,是丞相之妹,她都是他的妻子,是自己一生一世认定之人。自己会一辈子呵护她,宠着她。 又是一年落雪之夜,红泥火炉旁,红帐云被凌乱内。 妺妩轻轻趴在他的身上,那个依旧喜欢穿着白衣秀金丝竹纹的公子澹看着她一脸的迷醉之色,突然出口问道 “我想知道,你究竟来自何方” 妺妩趴在他的耳边,螓首微扬,声音如呢喃般传入他耳中 “我就是你那画中人。” 她喜欢当初那幅画,除了公子澹将她勾勒的那般美艳,还因那远处的巫山。 她化形于巫山,没有名字,也并不想给自己起名。 正如她养过的那些绒毛宠物一般,据说最后那只狐狸给自己起了个名叫妲己。可她觉得,名字只是身外之物,随时可抛可换。 她现在用的名字,不过是千年前一位诚心上了巫山的少女,愿付出灵魂之代价助她修行。 她圆了她的心愿庇佑有施一族,便化用了她的姓氏。 公子澹望着她,女子面染红霞,似是近在眼前,又似遥不可及 “我压制了他,不会让他出来。这算是我的私心,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不会让他知道。” 妺妩吻了吻男子侧颊,手指绕着男子的黑发,娇语软音地说道 “好呀,独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 雪停风住,公子澹看着身边已然入睡的女子,目光之中是含着爱恋又似带着惋惜。 然而他此生得此佳人,万般荣幸,不胜欣喜,已然足矣。 丧钟敲响之际,妺妩再次回到了神识之海。 她和小系统看着下面的帝后一同盖棺合葬,这次那个666又开始哭泣了。 妺妩感叹一声,这个小东西可真是泪腺发达。 也不知道这一个机械制品,哪里来的那么多泪 大概是个残废半成品 666不仅哭的是底下那两个人,还哭自己这个系统有生之年大概是签约无望了。 这次它又搞死了男主,管理员已经对它彻底失望,打算放养了。 但是好在还有一位好心的太太,告诉它或许它可以走协助反派路线。 这样的话,或许可以另辟蹊径达成签约的目的。 妺妩漫不经心地随手翻着小系统的几个世界剧本,这些世界之中女主要不是是闺中女子,要不就是争宠秀女。 虽说都是官家贵女,但是就如同之前两世一般,无论是想要平等还是地位都得靠着男人的赐予。 就连她们的地位和自由,都由不得自己。 忽的她眼前一亮。妺妩以指尖指着这个世界说“就是她了。” 作为公主,她就可以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了。 她又想起了自己曾见过一位貌美的公主,她蓄养了三十多位男宠,那般的肆意癫狂,不受拘束。只可惜王权一朝颠覆,便被她的驸马杀掉了。还真是有些可惜呢。 她斜眼看了下那个正暗搓搓兴奋地、准备大干一场的666。 貌似这小东西心里承受能力挺差,自己的想法还是不必与它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看有孩纸的,下个世界来投个票吧这个世界是没有了哦。 几天前,666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反派攻略路线,嘿嘿,这下稳赢啦 几天后,666哈宿主她这操作,我怎么看不太懂 再放个预告吧下个世界妺妩要做祸国妖姬啦甜宠风哦 为国牺牲的公主重生骠骑大将军妖姬当道,祸国祸心。 将军我要干了她 妺妩我想绿了他 感谢小可爱 酱酱要酱紫 的营养液10瓶;瘾病 的营养液5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妖姬当道 妺妩一睁眼,入眼的皆是大片的红色。 这红色来自于她穿的大红素纱,腕上的红玉镯子,还有营帐之中布置的红色帛布。 而除此之外,这营帐之内有着大片血迹。还有一个长着一脸横肉的死人瞪着大眼,那人的头颅正对着她的床头。 外面是一片听不太懂的叽里呱啦外番语,妺妩撑着身体从冷硬的石床上坐起,开始翻着这个女子的回忆。 姜婵是大晋朝的长公主,父皇死后她的嫡亲弟弟继位。照理来说,她是这天下最尊荣的女人,可是她却为了家国责任拖累了一生。 大晋朝繁荣富庶,可是却惧于匈奴之患。 姜婵牺牲自我,为保全家国和亲于匈奴单于。今日便是同匈奴单于成亲的日子。 这个刚笄一年的小公主,和亲的头一日,便碰到了单于亲弟篡位,杀死了单于的血腥事情。 小公主吓得瑟瑟发抖,可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匈奴之中,父死子继、兄及弟中的不仅是单于之位,还有她这个大晋朝数一数二的美人。 在匈奴的五年里她先后辗转了两任单于之手,过的痛不欲生。 可无论再可怕,姜婵为了晋国仍是撑了下来。 终于有一日,她等来了骠骑大将军卫泽。 玄甲轻骑,入林无声,他率领玄甲军杀死了单于,还救了她回家。 姜婵以为她的苦难终是结束了。可没想到,她自以为是家的地方,却是比匈奴人更加可怖。 只是翻了翻那回忆,妺妩就能感受到她那苦涩和绝望。 妺妩听着外间那大肆庆祝之音,她蹙了蹙眉爬起身来。 左右环顾之后,她在角落之中捡起一个被打碎的铜镜。 匈奴没有这般好打磨光滑的铜镜,那是姜婵带来的随身嫁妆,却被刚刚那场叛乱打得支离破碎。 妺妩捡起这一小片镜子,她颇为不开心,虽条件简陋,她还是就着这碎片照了照这公主的样貌。 666对此显得颇有些无语:“宿主啊喂,现在的问题不是你长得美不美,而是你该怎么逃离这里啊。” 妺妩完全不去理会,她照着这小片镜子,又欣然开心了起来。 这位小公主年龄不大,但是容貌却极盛极美。 不同于前两个世界之中那或柔婉或雅丽的女子,她的美貌,如同那开得正盛娇艳的海棠。 繁花似锦之中,一眼便能看到。 尤其是右眼眼尾的一滴泪痣,生生将这狐狸般勾人的眼眸衬得几分可怜。 不必故作姿态,楚楚动人便同那勾人摄魄的桃花媚眼,如同女妖一般,只是一眼,便可令人念念不忘辗转在心。 妺妩十分满意。 姜婵有这么好的资本,可是这小公主却是个木头美人。非要端着装着,甚至还觉得自己那引以傲人的胸前风景太不庄重,还要日日拿布裹着。 妺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伸手将那裹胸布全部扯掉,放出那一对脱兔般摇摇颤颤的玉丘。 她父皇当年在世之时,娇娇地将这女儿养了十五年。养出这样一副天下独一的绝色风姿。 只可惜让美人在大漠之地拖磨了五年时光,再美的颜色也明珠蒙尘,渐渐不再夺目耀眼。 666有些发愁,这里是匈奴的王庭。 根据书中历史,卫泽还有五年才会才能解救姜婵。眼下这样的光景,宿主究竟应该怎么逃? 妺妩勾了勾唇角,镜中的美人面也随之绽开一个妖冶的笑容。 逃?她才懒得逃。有这样一副绝色之姿,想做什么做不到。 666对此十分无奈: “宿主啊,那是会吃生肉、喝狼血的匈奴族,可不是前一个世界会怜香惜玉的汉家郎君啊!” 妺妩正要说话,却听得外间变故突生。 一阵马蹄由远及近,打乱了外间的庆贺之音。 霎时间酒坛被打翻,箭矢之音簌簌而落。然后便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兵革相交之声。 只一盏茶的工夫那声音又渐渐小了,脚步之声却渐渐靠近。 妺妩抬眼,看着一个黑甲银盔的汉族男子掀开营帐而入。 他身材颀长,左手持着的宝剑上还滴着鲜血。锃亮的甲胄之上已被鲜血染红。 那人如剑目如星,鼻梁高挺。神色之中带着些沉郁,看面相是位年纪轻轻的将领,却给人一种凛然沉着之感。 虽周身覆着玄色铠甲,妺妩却仍然能感受得到那少年将军铠甲之下孔武有力的身裙。窄腰颈肩,是标准的武人身材。 妺妩不经意的舔了下唇角,想来这样的儿郎,身上应有着一身紧实的腱子肉。 666立刻出声道: “宿主宿主,这个人就是姜婵想要报恩却亏欠了的大反派卫泽啦。” 妺妩眉梢一挑,这个小东西现在的声音这么兴奋。原先的世界里可没见它这么积极啊! 666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当然啦,宿主在原先的世界佛系到家了,它没办法也只能跟着一起佛。 反正男主都没了,它只能摊平了让管理员烙烙饼。但这次不同,这次它按照原身心愿,走的就是帮助反派路线,自然十分有干劲了。 与此同时,卫泽也在打量着这个经久未见之人。 身着一身轻薄红衣的女子缓缓抬头。她点着红色唇妆,玉白的腕上戴着一只红色玉镯,连带那半透的红色素纱,仿若一团软化人心的烈火。 红如火焰,愈是显得那衣衫之下的肌肤像羊奶一般的白皙润滑。 眼神撞上的一瞬,他的心似乎停了一下。她只是无辜抬眸,可眼眸微抬的一刹那,仿若那最耀眼的明珠,点亮了这昏暗的室内。 微微敞开的衣襟,不知是被男人粗暴的撕开了,还是因夏日太过炎热而被她自己解开。 那一对波澜壮阔的山丘虽然只能看清轮廓,却让人忍不住心思向下无限地蔓延。 前一世那熟悉的眉眼现在却给他一种陌生感觉。也许是在大漠的五年让她历经沧桑和苦难之过? 她跪坐在这简陋的匈奴营帐之中,身旁是那个没来得及洞房的短命单于头颅。鲜血溅了一地,她就跪在那一旁,却不见有任何恐惧害怕。 妺妩抬起头,冲着他感激的一笑。她现在对这个年轻将军颇有好感,再加上又是原身亏欠之人。 那么这一次,学习一下狐妖,来报个恩也是可以的。 妺妩柔柔出声,似是带着几分惊喜与感激地说道:“将军!” 卫泽被那鲜妍的笑容晃了一下心神,然而他却很快回过神来。 他“哼”了一声,不管此人有何变化,他都记得这个女人前世是如何博取了他的信任,又骗他喝下了那毒酒,眼睁睁地看着他断了气。 自己曾经把她当知己朋友! 想着她为国牺牲至此,帮了她那么许多,一朝竟被如此背叛。 果真是蛇蝎女子,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好在上天垂怜,让他重来一世。 如今,这个罪魁祸首一朝落到了他手里。他要像猫捉老鼠那样,把她玩腻了涮够了再掐死她! 这个女人,这一回,他绝不会再同情她半分。 倘若他若是食言,就和她一个姓! 666突然检测到不太对劲,它赶忙出声道: “叮——反派好感度-50,杀意值100,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 妺妩眨了眨眼睛,她有些不满地抿了抿唇:“你那个破晋江,又抽了什么剧情?” 她犹记得上一次之时,那个晋江竟然将原主的记忆抽掉了。不知道这一次,那个晋江又暗搓搓抽掉了些什么东西? 666心虚地对了对手指,虽然按理来说,这次管理员再三说晋江不抽,但是这种发展,怎么看怎么像晋江抽了? 嘘——这种事情,它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眼下,卫泽一步步地靠近她。他站在她身侧,看着那绝美的容颜却没有半分怜惜。 他冷笑一声,拿起挎在腰侧的烈阳鞭子,而后就用那粗糙的鞭子将她的双手粗暴地捆住。 妺妩仰着头似是十分地迷惑不解,她眨了眨眼,眼中登时便泛起了一片涟漪水雾: “将军?” 此刻,外界的声音由远而近:“将军,末将已然清点好,本次作战共斩敌方首级共——” 话音未落,那个刚刚进来的士兵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情形—— 一个如仙女般漂亮的女子,被他们将军拿鞭子捆着纤细的双手。 那女子的外袍被扔在地上,似是被他们将军撕开的。而女子眼角还疑似挂着泪珠。 他们家将军原来这么粗野的吗? 营帐内顿时寂静一片。 顿了一顿,卫泽才给了他这个想象力丰富的副将官一个爆栗。 他恶狠狠地扯了一把鞭子,看着那女子踉跄一步,然后才说道: “你想什么呢?这个女人是,嗯,是歌舞坊的舞姬,是匈奴的奸细,原先曾在歌舞坊行刺过本将军。” 妺妩又想起了那原主的记忆,在她嫁到匈奴之前,卫泽也是见过她的。 而能证明她身份的陪嫁侍女侍卫,这已被匈奴人杀死,眼下只有他能证明自己公主的身份。虽然说两人并不熟悉,但应当不至于认不出来才对啊? 可他今日见到她险些被辱,不仅不搭救,竟然还给她编造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出来。难不成是想要造反? 翟朔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作为军人,他最恨的不是敌人,而是那些跑去做敌方奸细的汉族人。 他们碰到这种人,一般都会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可是他看着面前这个半垂着眸楚楚可怜,万种风情的小娘子,却突然有些不忍心了,他迟疑地问道: “那将军,她该如何处置?” 卫泽思考片刻,拽着绳子将她拖出营帐外。 他拿鞭子一捆,将她捆在自己的马身上。 而后他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那高大的战马打了一个响鼻,卫泽揽过缰绳就要打马离去。 666被他这波操作惊呆了:如果宿主被着战马一路拖行着,不去半条命也得磨坏这一身美人皮了。 为什么?宿主这么美,他不仅无动于衷,居然还这么毫无人性! 不愧是大反派,真是太变态了啊! 卫泽高高扬起马鞭,却听到身后那女子娇娇媚媚的声音: “卫将军,你当真如此无情对我?” 卫泽听着那女子柔软的声音,他的手顿了一顿,就在此时,他听那女子接着说: “这般无情,可会倒霉的哦!” 卫泽听着那不成威胁的胁迫,他心中一冷,狠下心来一挥马鞭。 马儿嘶鸣一声,抬起前蹄就要开跑。 妺妩抿了抿唇,想想她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肌肤,要是真被人拖行着,可就毫无美感了呢。 她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胆敢破坏她的美貌。 好好说话,这人不听,她可是有点,生气了呢。 那些目光聚在这红衣女子身上、颇为好奇的士兵们,却丝毫感受不到妺妩对那马儿散发出的威压。 此刻,他们只是看到自家那个马术十分了得的将军,威风凛凛地一挥马鞭。 再然后,那个跟了自家将军多年的宝马乌雪,一刨蹄子,竟然就把自家将军掀翻下去了。 士兵们:... 妺妩:呵!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卫泽:我不杀了她,我就跟她姓! 明天的卫泽:姓姜挺好的,嗯,国姓。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妖姬当道 妺妩一睁眼,入眼的皆是大片的红色。 这红色来自于她穿的大红素纱,腕上的红玉镯子,还有营帐之中布置的红色帛布。 而除此之外,这营帐之内有着大片血迹。还有一个长着一脸横肉的死人瞪着大眼,那人的头颅正对着她的床头。 外面是一片听不太懂的叽里呱啦外番语,妺妩撑着身体从冷硬的石床上坐起,开始翻着这个女子的回忆。 姜婵是大晋朝的长公主,父皇死后她的嫡亲弟弟继位。照理来说,她是这天下最尊荣的女人,可是她却为了家国责任拖累了一生。 大晋朝繁荣富庶,可是却惧于匈奴之患。 姜婵牺牲自我,为保全家国和亲于匈奴单于。今日便是同匈奴单于成亲的日子。 这个刚笄一年的小公主,和亲的头一日,便碰到了单于亲弟篡位,杀死了单于的血腥事情。 小公主吓得瑟瑟发抖,可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匈奴之中,父死子继、兄及弟中的不仅是单于之位,还有她这个大晋朝数一数二的美人。 在匈奴的五年里她先后辗转了两任单于之手,过的痛不欲生。 可无论再可怕,姜婵为了晋国仍是撑了下来。 终于有一日,她等来了骠骑大将军卫泽。 玄甲轻骑,入林无声,他率领玄甲军杀死了单于,还救了她回家。 姜婵以为她的苦难终是结束了。可没想到,她自以为是家的地方,却是比匈奴人更加可怖。 只是翻了翻那回忆,妺妩就能感受到她那苦涩和绝望。 妺妩听着外间那大肆庆祝之音,她蹙了蹙眉爬起身来。 左右环顾之后,她在角落之中捡起一个被打碎的铜镜。 匈奴没有这般好打磨光滑的铜镜,那是姜婵带来的随身嫁妆,却被刚刚那场叛乱打得支离破碎。 妺妩捡起这一小片镜子,她颇为不开心,虽条件简陋,她还是就着这碎片照了照这公主的样貌。 666对此显得颇有些无语:“宿主啊喂,现在的问题不是你长得美不美,而是你该怎么逃离这里啊。” 妺妩完全不去理会,她照着这小片镜子,又欣然开心了起来。 这位小公主年龄不大,但是容貌却极盛极美。 不同于前两个世界之中那或柔婉或雅丽的女子,她的美貌,如同那开得正盛娇艳的海棠。 繁花似锦之中,一眼便能看到。 尤其是右眼眼尾的一滴泪痣,生生将这狐狸般勾人的眼眸衬得几分可怜。 不必故作姿态,楚楚动人便同那勾人摄魄的桃花媚眼,如同女妖一般,只是一眼,便可令人念念不忘辗转在心。 妺妩十分满意。 姜婵有这么好的资本,可是这小公主却是个木头美人。非要端着装着,甚至还觉得自己那引以傲人的胸前风景太不庄重,还要日日拿布裹着。 妺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伸手将那裹胸布全部扯掉,放出那一对脱兔般摇摇颤颤的玉丘。 她父皇当年在世之时,娇娇地将这女儿养了十五年。养出这样一副天下独一的绝色风姿。 只可惜让美人在大漠之地拖磨了五年时光,再美的颜色也明珠蒙尘,渐渐不再夺目耀眼。 666有些发愁,这里是匈奴的王庭。 根据书中历史,卫泽还有五年才会才能解救姜婵。眼下这样的光景,宿主究竟应该怎么逃? 妺妩勾了勾唇角,镜中的美人面也随之绽开一个妖冶的笑容。 逃?她才懒得逃。有这样一副绝色之姿,想做什么做不到。 666对此十分无奈: “宿主啊,那是会吃生肉、喝狼血的匈奴族,可不是前一个世界会怜香惜玉的汉家郎君啊!” 妺妩正要说话,却听得外间变故突生。 一阵马蹄由远及近,打乱了外间的庆贺之音。 霎时间酒坛被打翻,箭矢之音簌簌而落。然后便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兵革相交之声。 只一盏茶的工夫那声音又渐渐小了,脚步之声却渐渐靠近。 妺妩抬眼,看着一个黑甲银盔的汉族男子掀开营帐而入。 他身材颀长,左手持着的宝剑上还滴着鲜血。锃亮的甲胄之上已被鲜血染红。 那人如剑目如星,鼻梁高挺。神色之中带着些沉郁,看面相是位年纪轻轻的将领,却给人一种凛然沉着之感。 虽周身覆着玄色铠甲,妺妩却仍然能感受得到那少年将军铠甲之下孔武有力的身裙。窄腰颈肩,是标准的武人身材。 妺妩不经意的舔了下唇角,想来这样的儿郎,身上应有着一身紧实的腱子肉。 666立刻出声道: “宿主宿主,这个人就是姜婵想要报恩却亏欠了的大反派卫泽啦。” 妺妩眉梢一挑,这个小东西现在的声音这么兴奋。原先的世界里可没见它这么积极啊! 666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当然啦,宿主在原先的世界佛系到家了,它没办法也只能跟着一起佛。 反正男主都没了,它只能摊平了让管理员烙烙饼。但这次不同,这次它按照原身心愿,走的就是帮助反派路线,自然十分有干劲了。 与此同时,卫泽也在打量着这个经久未见之人。 身着一身轻薄红衣的女子缓缓抬头。她点着红色唇妆,玉白的腕上戴着一只红色玉镯,连带那半透的红色素纱,仿若一团软化人心的烈火。 红如火焰,愈是显得那衣衫之下的肌肤像羊奶一般的白皙润滑。 眼神撞上的一瞬,他的心似乎停了一下。她只是无辜抬眸,可眼眸微抬的一刹那,仿若那最耀眼的明珠,点亮了这昏暗的室内。 微微敞开的衣襟,不知是被男人粗暴的撕开了,还是因夏日太过炎热而被她自己解开。 那一对波澜壮阔的山丘虽然只能看清轮廓,却让人忍不住心思向下无限地蔓延。 前一世那熟悉的眉眼现在却给他一种陌生感觉。也许是在大漠的五年让她历经沧桑和苦难之过? 她跪坐在这简陋的匈奴营帐之中,身旁是那个没来得及洞房的短命单于头颅。鲜血溅了一地,她就跪在那一旁,却不见有任何恐惧害怕。 妺妩抬起头,冲着他感激的一笑。她现在对这个年轻将军颇有好感,再加上又是原身亏欠之人。 那么这一次,学习一下狐妖,来报个恩也是可以的。 妺妩柔柔出声,似是带着几分惊喜与感激地说道:“将军!” 卫泽被那鲜妍的笑容晃了一下心神,然而他却很快回过神来。 他“哼”了一声,不管此人有何变化,他都记得这个女人前世是如何博取了他的信任,又骗他喝下了那毒酒,眼睁睁地看着他断了气。 自己曾经把她当知己朋友! 想着她为国牺牲至此,帮了她那么许多,一朝竟被如此背叛。 果真是蛇蝎女子,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好在上天垂怜,让他重来一世。 如今,这个罪魁祸首一朝落到了他手里。他要像猫捉老鼠那样,把她玩腻了涮够了再掐死她! 这个女人,这一回,他绝不会再同情她半分。 倘若他若是食言,就和她一个姓! 666突然检测到不太对劲,它赶忙出声道: “叮——反派好感度-50,杀意值100,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 妺妩眨了眨眼睛,她有些不满地抿了抿唇:“你那个破晋江,又抽了什么剧情?” 她犹记得上一次之时,那个晋江竟然将原主的记忆抽掉了。不知道这一次,那个晋江又暗搓搓抽掉了些什么东西? 666心虚地对了对手指,虽然按理来说,这次管理员再三说晋江不抽,但是这种发展,怎么看怎么像晋江抽了? 嘘——这种事情,它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眼下,卫泽一步步地靠近她。他站在她身侧,看着那绝美的容颜却没有半分怜惜。 他冷笑一声,拿起挎在腰侧的烈阳鞭子,而后就用那粗糙的鞭子将她的双手粗暴地捆住。 妺妩仰着头似是十分地迷惑不解,她眨了眨眼,眼中登时便泛起了一片涟漪水雾: “将军?” 此刻,外界的声音由远而近:“将军,末将已然清点好,本次作战共斩敌方首级共——” 话音未落,那个刚刚进来的士兵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情形—— 一个如仙女般漂亮的女子,被他们将军拿鞭子捆着纤细的双手。 那女子的外袍被扔在地上,似是被他们将军撕开的。而女子眼角还疑似挂着泪珠。 他们家将军原来这么粗野的吗? 营帐内顿时寂静一片。 顿了一顿,卫泽才给了他这个想象力丰富的副将官一个爆栗。 他恶狠狠地扯了一把鞭子,看着那女子踉跄一步,然后才说道: “你想什么呢?这个女人是,嗯,是歌舞坊的舞姬,是匈奴的奸细,原先曾在歌舞坊行刺过本将军。” 妺妩又想起了那原主的记忆,在她嫁到匈奴之前,卫泽也是见过她的。 而能证明她身份的陪嫁侍女侍卫,这已被匈奴人杀死,眼下只有他能证明自己公主的身份。虽然说两人并不熟悉,但应当不至于认不出来才对啊? 可他今日见到她险些被辱,不仅不搭救,竟然还给她编造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出来。难不成是想要造反? 翟朔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作为军人,他最恨的不是敌人,而是那些跑去做敌方奸细的汉族人。 他们碰到这种人,一般都会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可是他看着面前这个半垂着眸楚楚可怜,万种风情的小娘子,却突然有些不忍心了,他迟疑地问道: “那将军,她该如何处置?” 卫泽思考片刻,拽着绳子将她拖出营帐外。 他拿鞭子一捆,将她捆在自己的马身上。 而后他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那高大的战马打了一个响鼻,卫泽揽过缰绳就要打马离去。 666被他这波操作惊呆了:如果宿主被着战马一路拖行着,不去半条命也得磨坏这一身美人皮了。 为什么?宿主这么美,他不仅无动于衷,居然还这么毫无人性! 不愧是大反派,真是太变态了啊! 卫泽高高扬起马鞭,却听到身后那女子娇娇媚媚的声音: “卫将军,你当真如此无情对我?” 卫泽听着那女子柔软的声音,他的手顿了一顿,就在此时,他听那女子接着说: “这般无情,可会倒霉的哦!” 卫泽听着那不成威胁的胁迫,他心中一冷,狠下心来一挥马鞭。 马儿嘶鸣一声,抬起前蹄就要开跑。 妺妩抿了抿唇,想想她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肌肤,要是真被人拖行着,可就毫无美感了呢。 她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胆敢破坏她的美貌。 好好说话,这人不听,她可是有点,生气了呢。 那些目光聚在这红衣女子身上、颇为好奇的士兵们,却丝毫感受不到妺妩对那马儿散发出的威压。 此刻,他们只是看到自家那个马术十分了得的将军,威风凛凛地一挥马鞭。 再然后,那个跟了自家将军多年的宝马乌雪,一刨蹄子,竟然就把自家将军掀翻下去了。 士兵们:... 妺妩:呵!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卫泽:我不杀了她,我就跟她姓! 明天的卫泽:姓姜挺好的,嗯,国姓。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妖姬当道 卫泽不愧是骠骑将军,即使是出其不意被自己的马儿掀翻,也并未有多狼狈。 他反应极快,立马割断脚踏的马鞍,就地一滚便单膝跪地支起身子。 这次奇袭匈奴,他其实并没想到能碰到姜婵。 他并不记得姜婵与匈奴单于的成婚之日。 他只记得,当年他率领几百轻骑亲戚,在离王庭百里处探查地形。 直到几日后,才得知匈奴那夜发生政变,单于之弟杀了单于,当夜王庭一片混乱。 上一世的时候,他就曾感叹自己错失良机,若是提早得知此事,必能趁着匈奴人两败俱伤之际重创他们。 重生回这一世的时候,他利用自己先知的优势,早早便重整了玄甲军,建立了骠骑营。 重生之前,他曾三次直捣匈奴王庭。故而对匈奴和大漠的情况熟悉的很,漠南的地形对他而言,简直如若自家之境。 所以,他早已算好了这一日,率领几千骑兵连夜奔袭,打他们一个措不及防。 有了这一次大捷,他便可早日整合三军,在京中立足。 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竟能再次遇到姜婵。 刚刚把她绑到马背上的时候,自己曾有片刻的犹豫。 但是一想到那个女人上一世辜负了他的信任,刚刚甚至还用一副不成腔调的语气威胁他。 他便不再犹疑,一定要给这女人一个惨痛的教训不可! 翟朔看了看那个站在一旁一言不语,看样子十分娇弱的女子,他总觉得这也太邪门了? 不过卫泽此时却并不觉得这女子的威胁和他被马掀翻有何联系。 但乌雪不知为何却死活不肯走,他便命人换来另一匹马,然后依然把妺妩拴在马后。 妺妩心中冷哼一声,无论再试一次还是一百次,结果也是一样的。 上马的士兵们此时才发现,他们的马匹似都不听使唤了。无论是骂是打,还是拿皮鞭抽,死活都犟在原地不动分毫。 卫泽没有注意到他的副将翟朔神色复杂。骑兵所骑之马甚为重要,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一匹马的秉性好坏。他降服过那么多烈性子宝马,他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卫泽再次闪开差点踹在他身上的马后蹄,目光瞟过那红衣女子,那女子眉梢一挑,眼尾上扬,目光似能说话一般。 玄甲轻骑,入林无声,可是马儿若是不配合,无声的轻骑兵就变成重步兵了哦。 看到她那副无声的嘲笑,他恶狠狠地冲她说道:“你笑什么!” 妺妩这是被他这凶神恶煞的一唬,似乎吓得立马就眼眶一红,目中已挂上了盈盈泪光。 卫泽最烦那些娇滴滴的,总是动不动就哭的女人了。哭哭哭,简直吵得他头大。 他一个在战场动不动见的都是死人的将领,最烦这种没见过世面、吓一吓就哭得死去活来的闺阁女人。 他又瞪了妺妩一眼说道:“哭什么哭?再哭老子就杀了你!” 然而这一次,妺妩却没有理他。因为这本来这就不是哭给他看的呀。 她似乎被他这语气吓到了,止住了抽噎,欲哭不敢哭地仰着头,细声细气地对他说: “奴家不是什么刺客奸细,是长安城一歌舞坊中的舞姬。只是小女子当日拒绝了将军求欢。没想到,没想到这位将军竟对奴家怀恨至此。 如今奴家辗转他手,已沦为匈奴族的玩物,将军竟然还要杀了奴吗?” 妺妩此刻泪盈于睫,桃花眼中含着蒙蒙水雾,细弱的声音之中蕴含着无限悲伤。再配上那一副泪眼朦胧的桃花媚眼,和在风中显得极其单薄的瘦削肩脊。 那些士兵们渐渐放下防备,听着看着渐渐朝她这边聚拢来,都觉得此女是如此的娇弱,惹人同情。 “若是将军还对奴家拒绝您求欢的事怀恨在心,那奴家今日愿以身相报,只要将军能放过奴家。” 妺妩犹自没有过了戏瘾,她眼中已含了热泪。 那热泪滚滚滑在那晶莹剔透的面庞上,仿佛如同那正艳的牡丹上沾着晶莹的泪珠,颤盈盈的惹人怜惜。 妺妩一字一句地哭诉着对长安白堤浮柳的回忆,说着那武陵少年郎如何偏爱于她,争她缠头,说着自家幼弟盼着她挣够银两为他治病。 说着说着,这些离家千里之遥数年之久的热血儿郎们,竟也跟着起了思乡之情。 有人被她说的想起了自己的亲人们,目光竟也饱含了泪水,跪地恳求道: “将军!还请您放过她!” 卫泽:... 有人带头之后,立马便跪倒了一片。卫泽看着这些自己平日里带着,从来流血不流泪的将士们,今日竟被这一小女子哄骗至此! 卫泽当时便瞪了她一眼。 妺妩才不怕,她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那狐狸般的眼尾上扬,目光之中满满的都是挑衅。 卫泽能装作不认识她这个公主,她自然也能编圆了他这么一个故事。 别人离得远看不到,卫泽却将那狐狸眼之中的挑衅看得一清二楚。 可偏偏那些将士们还觉得眼前这个可恶骗子是什么娇弱可怜女子,一个个哀声看着他,让他能饶过此女一命。 这个女人莫不是脑子有病? 被他绑了胁迫,不说是求他饶恕,反而还自降身份编自己是什么舞姬?还自幼贫寒、卖身为弟治病? 明明当初年少时是自己拒了公主的婚事,这个女人居然说是自己强迫她不成还怀恨在心?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能这般无耻? 可真是气死他了! 即便如此,卫泽盯着下跪的一众将士。他心情复杂,又百口莫辩。 是他刚刚说这女子是个舞姬的,现在要想说真话,反而没有人信了。 再加上此地也不宜久留,卫泽只得答应了将士们的请求。 然而他又不敢放任让这小妮子自己骑马,谁知道她会不会就此溜走? 卫泽只能亲自绑着她,把她抱到马上。 复而等他再次上马之际,这些马儿们竟然仿佛又失了脾气一般,乖乖地任由他们奔马而行。 翟朔紧随其后,看了看前方的将军,只觉得这女人说的故事一定是真的。 虽然说将军带兵没得说,但是男女之事上,将军做的事太缺德,所以竟惹的人仰马翻了吗? 而此刻的卫泽并不知道他的副将竟然会如此想他。他只是思索着,只觉得这女人恐怕不简单。 前世之时,他曾听闻西域有善御马之人,不仅是马,甚至就连凶猛的猛兽都会听其指挥按命行事。难不成,这次女子竟然也会此术? 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女人就是了。 满载而归,不多时,他们就回到了驻扎在大漠边上的骠骑营中。 有人清点伤员,军医忙忙碌碌,有人忙着安置那些俘虏、清点人员。军营上下皆忙成了一片,可是却人人都洋溢着笑容。 “我们这次杀掉匈奴单于,俘虏将军、相国大小官员共百余人,匈奴王室之人,俘虏包括王子在内共三十余人。几年之内,匈奴恐怕都不会在越过祁连山了。” 所有人面上都泛着喜悦,大晋朝苦匈奴久矣,惧匈奴久矣。 他们太需要一次大捷了。 可唯有卫泽一人依然面色如常。他前世曾作为一校尉,率领八百轻骑斩获两千余匈奴首级。 这次大捷,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过人的战绩。 对他而言,大捷之喜悦,也比不过有小人背地里捅刀让他更恨。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那害他惨死的女人。 卫泽轻哼一声,大刀阔斧地坐在上位说道: “今日大捷,当犒赏全军,快去准备,本将军要宴请全军将士同乐!” 很快,军营之中就响起了乐曲,美酒也一碗碗地倒到了将士们的碗中。 美酒飘香,乐曲清扬。此等大捷喜事,就缺美人助兴,才算是无憾。 正在此时,那美人手在身前捆着,被卫泽拖到了席座旁。 他一边给妺妩解去皮鞭,一边俯身在她耳边说道: “胆敢污蔑本将,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妺妩眨了眨眼,侧着脸,几乎擦着他的脸颊说道: “将军也真是好大的胆子!不知给了将军几个胆,竟敢污蔑本宫是奸细?” 尾音微微扬起,呵气如兰,那女子身上的莲花香气随着呼出热气扑在他的脸上。 卫泽只觉得浑身一麻,松开她便往后退了一步。 妺妩看着他这般反应,半勾起了唇角,这个年轻英武的将军还真是经不住撩拨呢。 卫泽看着她泛起的笑容,就知道这个女人心里一定是在嘲笑起他! 卫泽又凶恶地瞪了她一眼,竟敢瞧不起他? 那好,她不是喜欢当舞姬吗?那就当真让她做个舞姬好了。 哼,待会儿有她哭着求饶的时候! “本将军今日大捷,犒赏全军,你既是舞姬,便当好好表现。” 妺妩眨了眨眼,这个将军刚刚凶神恶煞的,还以为要放出什么狠话。结果就说这样软绵绵的一句? 这算得了什么是什么威胁? 可是此时,却听666十分气愤地说: “太可恶了这大反派!宿主你现在身为公主,竟然公然让你抛头露面去给将士们跳舞!真是太侮辱人了! 要知道,这个世界之中,就连长安的那些歌舞坊,被请去军中跳舞助兴,都要花比去别人家双倍的银子才肯去呢!” 这便是折辱吗?妺妩倒不觉得。 不过是跳舞而已,给这些热血儿郎们跳舞助兴而已,她并不觉得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 妺妩被他解开了手腕,施施然地行了一礼,就翩然扭着小腰,转到坐席之前。 鼓乐响起,妺妩轻抬素白皓腕。 她随着乐曲的节奏时快时慢,在月下翩翩而舞。随着鼓点的节奏,时而奔放大胆,时而轻盈妙曼。 她弯腰之时,那细瘦腰肢如柔韧柳枝。蹁跹旋转之际,衣袂翻飞如那牡丹一般诱人。 红袖随着抬起的皓腕微微滑落,那露出的一抹白玉肌肤在黑夜之中如明珠般熠熠生辉。 大漠之畔,火光之中,一袭红衣美人起舞,如妖似仙。奔放而不淫/乱,大胆却含高雅。 她随着乐曲时而似陶醉地闭眼,而在睁眼之时却突然带起万般涟漪,直撞入人的心底。 那些士兵们喝酒的打碎了碗,倒酒的酒水都洒一出来一地,却也浑浑然不知。 一时之间,那些士兵们的目光之中只余下了那席间的一团红衣烈火,如烧在了他们的心间一般,让人浑身热血滚滚沸腾。 卫泽看着那女子款款摆着柳枝一般的腰身,朝他的坐席缓缓接近。 她轻轻一压腰枝,就折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来。禁不住想让人试探,她那小腰能软成什么样子? 卫泽猛的灌了一碗酒,压下那浑身的热气。他朝左右两旁望去,却只听得到那些手下士兵带着粗重的呼吸之声,吞咽口水声。 同为男子,他自然看得懂那些人眼里的渴望是什么意思。 再加上这一群兵蛋子都几年没碰女人了。猛然碰上这般勾人的女子,一个个的能不疯吗? 甚至连他那个平日里一向不苟言笑、不说荤话的监军,竟然连手中折扇掉了都不自知,还想去够那拂过他身前的红色裙角。 卫泽心中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一拍案几起身。 这个妖女!他前世竟不知,这女子竟会如此善于蛊惑人心! 就在妺妩再次朝他席前转来的时候,卫泽砸了手中的碗。 他揽住她的腰肢就将她扛到肩上,妖女还在挣扎,卫泽就拍了一下她的翘臀。而后环顾四周狠狠说道: “这舞姬是老子预定的!你们想都别想!” 席间一片可惜的唏嘘之声,翟朔有些诧异:他们家将军一向不近女色的很,竟然会为了这个舞姬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线。 卫泽管不了这么多,他大跨步就将人扛回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他自认为自己的心没有受这妖女蛊惑,可是他到底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要说没有任何反应也是不可能的。 “你不是很喜欢装舞妓吗?今夜,本将军便让你装个够本!”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可爱:Vivian的地雷*1,不语言说地雷*1,36747204地雷*1~ 谢谢大家,么么哒! / 卫泽(又气又委屈地):老子的脸呢? / 关于包子的事情,按原定的故事里是没有的。依然主走角色扮演,攻略和打脸路线。 但素呢,考虑到小可爱们的建议。作者君有空会加个萌萌哒if线,就叫假如女主有包子。 比如,我想假如这一世女主要学娘娘捏个包子的话,那也许得是个继承男方脾气秉性和女主美貌的暴躁阴郁萝莉小美人呢,感觉会萌出一脸血... 所以,如果加了包子,也是结局后再放个if支线,单独章节。有不喜欢看包子的可以直接忽略,跳过if章看就好啦。 不用吵架,看文看得开心就好。比如像妺妩和她妈一样,佛系玩乐,佛系码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妖姬当道 上一辈子的事暂且不提,妺妩这个女人就连站着不动都有一股勾人的妖气。可她这样的居然还没经历过男人。 这事让他颇为意外。 卫泽刚刚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昨晚那样子是不是有些过了? 但是一听到屋内两人的对话,他立马就觉得这女人天生就是欠教训! 反正上辈子、这辈子都是自己救的她,这女人本来就欠他两世恩情。 卫泽一边听着这话,一边走入营帐中。 他目光一瞥,便瞅见了杨枫放在案几上的食盒,那盒里装着四菜一汤。 啧啧啧,这待遇,简直比他这个将军还好。 军营之中不比在府中,能吃上一顿带汤的热乎饭就已是不错。 就连他都会在那米饭之中掺点糠米,也就比那些士兵们稍好一些。 可这食盒之中不仅有荤有素有菜有汤,还有压在米饭上面那一层厚厚的羊羔肉。甚至还有那精致的点心,连他都已经很久没有吃了。 卫泽看着那饭食,脸上的神情就更加的阴沉了。 他抬头望了望那一对看似还在深情凝视着彼此的“奸夫淫/妇”。 他进来的时候,杨枫正在给妺妩解绳索,眼瞅着两人的手都要挨到一块去了。 杨枫见到将军进来,他立马惊地后退了半步。带着一丝尴尬的笑说道: “将军,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就会营帐了?” 杨枫没有那么傻,他知道卫泽根本没有午休的习惯。议完事之后便又去校场抓着人练兵。不练到士兵们都人困马乏,他是绝不会回来的。 卫泽瞪了他一眼: “怎么,我要是不回营帐,老子的女人是不是要被你占了?” 亏得他刚刚还心中想着这女人只跟了他一人,以后要稍微对她好点。 这他才出去了几个时辰,就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一想到这里,他立马又瞪了妺妩一眼。 妺妩才不理他呢,她红着眼眶对杨枫说道: “这位小将军只是可怜我,心善而已,将军您一定不要罚他,要罚就罚奴家!” 杨枫一听这可怜巴巴地语气,立刻忍不住了,他冲着卫泽说: “将军,您打仗我服您。可是您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实在是让人心生不忍。我愿意替她赎身,带她离开,还望将军您成全!” 言罢,杨枫也学着这帮武人,一抱拳半膝下跪,目光之中无比坚定恳切。 卫泽:... 看着他这副被骗了不自知、还倒给人数钱的傻子模样。卫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要不是杨枫是个文官,他早像那些兵蛋子一样,一脚踹出营帐几丈远了。 他心中压着火,恨不得掐死那个在旁边,一脸看好戏神情的女人。 可就这一眨眼的功夫,那女子的眼睛还殷殷切切地看着那跪着的杨枫。 这全军营的男人是不是都没长眼睛?还是都没长脑子? 没看着这个女人其实就是在扮可怜,骗他们同情? 卫泽登时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可是他却又解释不清楚,只能憋着一口气。 卫泽语气不善地问道:“你确定?” 杨枫点了点头,犹自深情款款地又再次重申了一遍: “将军不过是一时之怒,杨枫心中却无比清楚。望将军看在我杨家的份上,还请将军成全!” 卫泽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拿家事压他。杨枫是杨家一脉的独苗苗,他已是一忍再忍才没动手。 这气是再也憋不住了,卫泽拎起他的后领子就将人扔出了营帐外: “给老子滚!” 附近正在巡逻的士兵们,有几个刚刚走到将军军帐前面,差点被扔出来的大活人砸倒在地。 那些士兵们皆暗中撇着眼,往那营帐之中望去。 将军的营帐之中藏了一个娇滴滴的绝色美人,这事情昨夜就已在全军之中传开了。 他们昨夜还在外把手,没来得及看到那天仙般的姑娘长得有多美。今日便好奇地在将军营帐外多巡了两圈。 因为扔出去人的缘故,营帐半开着,卫泽立刻便感受到了外面打探的目光。 呵!这些人打什么主意,他能不知道。 “滚去给老子巡逻!别没事在老子面前瞎转悠!” “诺!将军!” 等外面终于清静了,卫泽这才坐了下去。 他打量着坐在床头的美人。 才一个上午的时间就给他招出了多少桃花。真要把她放出去了,那还了得? 卫泽冲着她没好气地说道:“我的手下人都要变成你的了,这下你可满意了?” 妺妩吹了吹手上被捆绑出的红印子,顶着头顶上那凶神恶煞的目光,却好似完全没有感觉到一般。 她犹自活动活动手指,便起身就着水洗漱梳妆。 “将军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连将军都是本宫的人,将军的人自然也是本宫的人喽。” 卫泽被她这无耻地回答气得惊了一惊,然后就气笑了。 果然是个胸大而空有美貌的蠢女人,自己既然已做出这般侮辱皇族公主的事情,又岂会将她放回去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嘛,此时哄哄她,自己又不会少块肉。 等这女子回京了得知真相,自然有她哭的时候。 妺妩一边用饭,一边听着666颇为发愁地说道: “宿主啊,人家原主只不过是说报恩补偿而已。你现在可倒好了,把自己整个人都倒贴上去不说,结果这大反派的好感度居然也就只有个位数。杀意值还一直依然居高不下。” 这原主姜婵是个十分端正的人,要是知道宿主这么折腾她的身子,一国公主和那歌舞坊间的舞姬别无两样,估计都能气活过来了。 吃饱喝足,妺妩难得地有了些许耐心地对666说道: “如果我今天让你吃够虾条,然后吃完之后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吃不到最爱的虾条了,你会是什么感受?” 666一想起自己心爱的虾条,那可是康/师傅限量版的呀。一想到这画面它就浑身一抖,说道: “那我大概得抓耳挠腮,每天心都痒痒的,难受的要死。” 妺妩轻轻一笑:“这不就得了。” 666困惑地挠了挠头: “哎不是,我吃虾条和反派的好感度有什么关系呀?” 妺妩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小东西的智商,大概和她上一世养的那胖猫一般,大概是治不好了。 卫泽在一旁看着她吃好喝足后,从她身后抱着人就把妺妩抵到了屏风上上。 卫泽扯了一把她的帛带,摩挲着那细嫩的脸庞,俯身贴着她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末将就在此,好好伺候公主殿下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就去咬妺妩玉白色脖颈处那纤细脆弱的锁骨。 妺妩被他咬的一痛,用手指点着他的额头推开他说: “才不要你伺候呢,本宫看那个杨枫将军,可比你温柔多了。” 卫泽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杨枫两个字,偏偏妺妩却偏要激他。 卫泽气地又用牙齿去咬那纤细的食指。 妺妩才不会让他得逞,在他咬上之际猛然缩回手,卫泽上下牙齿一磕,就磕到了自己舌头上。 他痛得嘶了一声,那女人还犹自惹事生非地接着说: “哎呀呀,原来将军是只狗呀,连自己的肉都要吃。” 卫泽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到那桌案旁摆着剩下的几块糕点。 这白玉杏花糕看着倒颇有点像这女人那奶白色的肌肤一般,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更可口呢? 他捏起一块糕点来,一把扯开妺妩肩膀处的衣襟,就将那糕点至于她肩胛骨上。 女子的锁骨凹陷处细瘦羸弱,随着呼吸轻微颤动,就算养一池鱼苗都不会掉。 卫泽抬起她的手,就着那脖颈处品尝着奶白色糕点。 糕点味道甜蜜,奶色味道滑腻,一时还真不知道是哪个更加可口了。 那女人却油渍还在煽风点火: “哎呀呀,这可是杨将军留给我的呀,你都给吃了,这可怎么好?” 这话把他气得呼吸一顿。卫泽细细地舔掉了那最后一口糕点,满意地感觉她身子轻轻一抖。 他又拈起一块糕点来冲着妺妩说道: “我不光吃了,还要就着你一起吃。想必,这糕点放在不同处,吃起来也令有一番滋味,你说是不是?” 日渐西斜,这般混不吝着,很快便到了晚饭时间。 此时的卫泽别说是晚膳了,就连午饭都只是用了那些糕点而已。 他再次饱足地起身之时,才觉得自己饥肠辘辘。他将妺妩严严实实地从头到脚全部裹住,这才满意地叫人进来摆饭。 随行侍卫进来,一边摆饭一边瞅着空就往那床上瞅去。 不过此时的妺妩早已被他裹得严严实实,还拿屏风遮挡着,只留着一头青丝散开半露在外间。 夏末初秋的风随着打开的营帐吹了进来,那披散的青丝随着风微微扬起。 乌黑亮丽而泛着些许光泽,光只是看着就觉得那发丝既温顺又柔软,手感一定特别的好。 卫泽顺着那士兵的眼神瞅去,差点又没气的半死。 他一脚就踹在这士兵的屁股上将人踹跑。而后他才大跨步地折身到床前,连着被子就将妺妩整个人提了起来: “你现在连头发丝儿都学会勾人了?” 妺妩斜斜地瞅了他一眼,面上有些委屈巴巴地说: “诶呀,将军可莫冤枉的奴呀。将军看得这么紧,奴家又怎么敢呢?” 卫泽看着她这一副万分无辜的模样,却偏偏觉得这女子全都是故意的。 “呲啦”一声响动,又是一地凌乱。妺妩贴着他抱紧了他腰身: “将军啊,你一日不吃饭一夜不睡觉,就不怕虚了?” 卫泽一边咬着她的耳珠一,边含混着说道:“老子就是虚了,也要让你先软地勾不了人。” 他最擅长的便是闪电战和千里奔袭,为了埋伏敌人常常两天一夜不吃饭不睡觉。他的耐力好的很呢。 就算他虚了,也能先把这女人撑死。 *** 天气微微转凉,漠南比往年似乎安静了许多,却多了很多往来经商的汉族商人。 趁着秋初膘肥马壮,卫泽又连翻端了好几个大漠边上的匈奴据点。 再加上他被妺妩气得火气太盛,找到一个据点就往死里打。再后来,那些平日里十分蛮横的匈奴军见了他掉头就跑。 就在树叶变黄之际,他们收到了京城的旨意。大捷之后班师回朝,士兵们个个都气宇轩昂,精神飒爽。 点兵场中,卫泽穿着银盔玄甲,身后一席明红色的披风,在秋风中烈烈摆动着。 他点好了兵马,翻身跨坐上马。士兵们抬头望着,只见那英武的年轻将军一拉马缰,马儿抬起蹄子嘶叫一声。 众星拱月之中,那威风凛凛的将军一甩马鞭,声音便飘到了远处: “回京!” 这一次,他已有所警惕,再不会让那背后之人如愿以偿。 还有,他一定会绑好这个女人,让她老老实实地,再也不敢背叛自己。 妺妩站在营帐前,仰头看着那军队中众望所归的人,随着他的目光一道,望向那远处的灰色漫漫长城。 回京了啊。 那座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京城,多的是权贵少年俊俏郎君。 想一想,还真是新奇有趣的很呐。 作者有话要说:卫泽:朝着长(火)安(葬)城(场),出发! 感谢小可爱:不语言说的地雷*1 南阿星的地雷*1,么么哒! 感谢小可爱:今晚加更的营养液*5;是你哒小可爱的营养液*10,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妖姬当道 从漠南到长安,一路用了整整近一个月的功夫。但实际上,其实他只需半个月就可至长安城下。 说到这里,卫泽就要被妺妩这个女人气死了。 他把她捆在马上前行,不到半日有余,这女人就说磨的她手腕子疼要休息。 卫泽不去理会,这个女人立刻就水汪了一双狐狸眼睛。 登时就看的一旁的士兵目露同行、心疼不已,个顶个的连声替她求情。 尤其是那杨枫,一路上为了照顾妺妩,多次直接顶他和他争吵。 卫泽妥协了,他减了速,松了绳索,每半日便休息一次。 可就这样了,那女人依然不满足。 每路过一城池,便嚷着要吃点心要买衣裳,还日日都要热水擦洗沐浴。 只要他一旦拒绝她的要求,妺妩就会诉说一番自己多么命苦,而将军对她多么冷酷无情。 然后,他就会被身边的士兵,甚至他的副将怒目而视。活似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而今日,他终于到了长安城脚下。再也不用受这女人的气了。 等他进了城,把这女人弄得府里,再慢慢折磨她。 到时候,哼,有她好受的! 卫泽在城外驻扎,整顿军营,打算明日进城。 他望着远处那灰砖城墙,又想起了前世的时候,他大捷而归,可就是在这城墙下,被这女人毫不设防地杀死。 真可谓是狡兔死走狗烹,姓姜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忍了这个女人一路,等把她捆回府中。看她还如何煽风起浪,祸害他这些傻帽兵蛋子们。 妺妩依然住在卫泽营帐中,用着专门给她烧好的热水洗漱梳妆。 666突然又检测到了反派的杀意值上升,现在是愁的虾条也不吃了,只是一个劲的劝阻妺妩: “宿主啊你不要作死了,你看,你再这么作,那个大反派本来没事,现在估计气得想杀了你了。” 营帐之中没有什么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妺妩干脆就素面朝天,简单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朴素,却更显得清水出芙蓉般地出众靓丽。 妺妩不理会它的劝阻,反而还问道: “你说,原身才认识几个俊俏郎君就死了,是不是也太过短命了。” 原身时刻都绷着自己,觉得自己作为公主就应当作典范表率。 可她本为贵女,反而因着这些条条框框把自己束缚地喘不过气来,真是不应当。 666也颇为可惜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宿主这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它赶忙说: “啊,等等,不对啊宿主,你这是想干嘛呀?咱好好的,完成人家的心愿再去浪不行吗?” 妺妩看着镜中美人的容颜,原身再过可怜,那也不是她。她从不念过往,也不想将来,只愿凡事都按自己的心意而活。 男女之情爱不能束缚她,怜惜同情亦不能乱了她的心。她既占用了此人的身体,若是碰到那对原身不利、不平之事便会报偿一二。 但是她就是她,这世上从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困住她。 等到卫泽处理好军中之事,再次回到营帐之中时,却发现那作天作地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而桌案上还留了纸条:“谢将军一路护送本宫呀” 卫泽捏着那纸条,看着那有些龙飞凤舞的字迹。 他登时就能想象到这小女人写下这纸条时,是一副怎样得意地翘着嘴角的神情。 他大跨步地出了营帐,就去打问杨枫在哪。 翟朔回答他说:“杨枫将军今日已提前出行回家,探望生病的母亲了。将军,您有何事找他?” 卫泽把那纸条捏作一团,咬牙切齿地狠狠说道:“杨枫!竟敢对本将军阳奉阴违!等老子下次碰到他,哼!” 一定就是他趁着这次机会把人拐走了。 卫泽直接撕碎了那张让他气得半死的纸条,复而抬头往远处望去。 日落余晖之下,金色的阳光洒在那城墙金色的牌匾上,“长安城”三个烫金字熠熠生辉。 长安城之中贵女美人多的是,他才不稀罕那个女人呢! 卫泽直接跨马而出,翟朔紧接着骑上马跟着他出了军营。 翟朔随行在他身后,不解地问道:“将军,您这是要去哪?” “老子去松快松快!” 一年多没回长安了,那红街之中的轻歌曼舞,哪个都是训练有素,各个都比那女人温柔小意。 这没良心的玩意儿跑就跑了,他才不在乎! *** 妺妩一路坐着马车到自己的公主府门前,正好碰上采买回来的两个贴身丫鬟。 妺妩下了车,双手抱在胸前,唤了这丫头们两声:“你们瞧,谁回来了?” 那两个穿粉带绿俏丽的丫头听着声齐齐回头,她们看到那眉眼弯弯、面容熟悉的高贵女子。二人手中挎着的物品全都滚落在了地上,两个丫头却都顾不上捡拾。 “公,公主殿下?” “奴婢没看错?您怎么回来了?” 夜幕降临,大多数官眷府中的下人们都准备结束一天的忙碌。可公主府中的众人却忙做一团,皆是因为这突如其来回归的尊贵主人。 妺妩坐在红纹石榴木在梳妆台边,望着那磨得精细的宝石镶边铜镜,捧着热茶喝了一口,而后轻轻喟叹了一声。 果然还是这家大业大的舒服呀! 原身颇受她父皇宠爱,坐拥良田万顷。等她成年开府建衙,这御赐的公主府就占据了长安皇城之中最好的位置。 妺妩从那打开的窗户之中望去,前面那院落亭台交错,看着甚是广阔。 看样子嘛,倒是可以住下那不少英俊的少年郎君呀。 妺妩从铜镜之中望到身后那两个丫头,二人皆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她便出言问道:“怎么,本宫回来了,你们倒是很不开心?” 惜雪赶紧摇头:“殿下说的这是哪里话呀,奴婢们可是日日都思念殿下的好。只是,这...” 惜雪欲言又止,凝梅却拽了拽她的袖子,冲着她摇了摇头。 妺妩看着俩人这小动作,勾了勾唇角:“本宫这次在刀尖上滚过,在匈奴人中带过,你还有什么害怕说不得的?” 惜雪想了想也是,公主这一次也是好不容易才被卫将军救了回来,若不是如此,还不知道外面那贱人要怎样造谣生事。 于是她就也不再遮掩,便直接说道: “就是近日来盛传,红街之中竟有一极为漂亮的花娘,借着与公主殿下长得又颇为相像,便打扮成殿下平日的模样招摇过市。引得门前贵客无数。 这贱婢趁着公主不在长安城,借着公主的名头,侮着公主的名声。奴婢平日里听了外面的污言秽语,实在是气愤不已!如今殿下回来了,不如——” 凝梅立马打断她说: “惜雪,你怎么能拿这样污秽的事侮辱公主的耳。殿下这么金枝玉叶高高在上的人,岂能理会那样一个低贱的花娘。” 妺妩翻着梳妆盒中首饰的手一顿,翻了翻记忆,才从中找到了这么一出。 姜婵五年后回来之际,应该就是这个花娘借着与公主相像的由头,在京城之中一路向上爬的十分顺利,最后攀附上了权贵。 就因为这张和公主有七八分相似的脸,这花娘甚至占了原身曾满心欢喜打算出嫁的郎君。 姜婵五年后回来再回京城,因备受折磨,容颜已不复当年那般绝美。可却偏偏总听到别人拿她与一花娘评头论足地比较。 说什么两人长相相差无几,公主还不如花娘美貌。还有人说这花娘冰清玉洁敢于拒绝权贵,公主却是个残花败柳之身。 这么些个污言秽语,将人膈应的要死。 可这天底下从来都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更何况是她的容貌。 妺妩最喜欢自己的美人脸,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胆敢踩着她的容貌做比了。 妺妩看着镜中那带着泪痣、点着深红色口脂的瑰丽女子,翩然起身出门而去。 “走,去花巷看看去。” “公,公主!” 惜雪被自家公主这大胆的决定吓了一跳,连忙阻止说: “殿下,那花巷之中还有几个小倌馆,这传出去,对您的名声实在是不利呀。” 刚走到门口的妺妩听闻此处,好看的眉眼向上一挑,回头: “哦?居然还有小倌馆?本宫怎么从未听说过。” 怪也只怪原身太保守,想来这京城贵妇圈子之中恐怕也有不少耐不住寂寞的,便去寻几个听话懂事的伶人开解开解。 妺妩一听这话,就更加地想要去了。 听着就十分新奇的样子呢。 凝梅、惜雪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着试图阻止。 可是两个丫头,又哪里拉的住这个突然之间就变了品味的公主呢? 眼瞅着公主就出了大门,凝梅瞪了惜雪一眼。 都是这小妮子嘴碎,这下好了,两人莫不是要一起喝西北风去了。 卫泽一路骑马进了京,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花巷之中的醉生楼。 他下了马,直接扔了一袋金子给老鸨,让她将那园中最漂亮的姑娘全部叫了上来。一字排开任他挑选。 翟朔坐在一旁,看着前面个个俏丽异常的姑娘,又看了看自家将军依然黑如锅底的脸色。 卫泽一个一个打量过去—— 这个太素,不行。那个一看就是装着文雅,其实满肚子草包,不好。 这个打扮的太过艳丽,搔首弄姿的,俗气。 那个穿着一身红衣,看似还可以。但是和那个常穿红衣的女人一比,简直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更不行了。 一院子的姑娘都让他挑了个遍,硬生生没有一个能入得了眼的。 卫泽看着那在一旁的老鸨不满地说道:“你就拿这些货色来敷衍老子吗?” 那老鸨好茶好水地招待着他,自家的头牌姑娘们个个都被嫌弃了一番也不生气。她陪着笑回答道: “哎哟这位爷,您走南闯北的见识多了,我们这里庙小您大概是看不上了。不过今晚,这红街之中便要从众多家青楼舞馆之中选出一位花魁之首。都是水灵灵的俊俏姑娘哟。 还有,这备选人之中,听说有一位胭脂姑娘,长得颇像当朝的盛安长公主,您要是觉得新鲜,便去瞧瞧。” 卫泽起初听着,摸了摸下巴正打算要去,可却突然听到老鸨最后来了这么一句。 他顿时心里烦躁异常:“不去!” 怎么哪哪都能听见这个女人的消息?真是太晦气了! 一弯新月渐渐爬上天幕,万家灯火亮起。 而在这花巷之中的淮河上则更加的热闹。红色的灯笼、金色的天灯衬的波光粼粼的河面,似乎撒下金色的光。 河上来的画舫之上笑闹声、乐曲声不断,那小船摇橹摇摇晃晃,散漫又悠闲。来往画坊络绎不绝,河岸两畔金红相称,一片娇奢旖旎风光。 卫泽坐在河对岸一间茶室的楼上临窗位置,推窗便可看到对岸凝香馆在外搭出来的大台子。 他喝了一大碗凉茶压了压心头火气。翟朔在一旁看着,也不敢打扰,半天后才小心翼翼地出言试探: “将军,您不是说不来吗?” 卫泽瞪了他一眼没回话。翟朔讪讪地笑了笑。 翟朔不知道,可是他确实知道妺妩的真实身份。刚刚听到老鸨说,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可是等他出了红街,却越想越不对劲。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想不开,跑去青楼画坊选花魁了? 一开始他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荒诞,可是想想那个女人堪称是有病的脑子,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 所以他才来回来看看。绝不是因为想那女人的缘故。 翟朔瞅了眼窗外,突然对他说道: “将军您看,外面那个画舫之中的女人,是不是有点像,有点像——” 卫泽顺着他的视线望了出去,一阵微风拂过,吹开了河间那正中画坊的帷幔,露出了一位红衣女人的半边侧脸。 那秀气挺翘的鼻,小巧精致的下巴,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那女子轻轻抬手,皓腕上一只红玉镯精雕玉琢、颇显贵气。 卫泽蹭地一下起身而出。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真的是脑子有病? 好好的长公主放着不做,偏偏要跑来红街之中陪人喝酒。 还有,她要陪人喝酒,陪自己不行吗? 偏偏要陪一些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 难道他有那么不堪吗? 作者有话要说:666:夫妻共同爱好——逛青楼,所以,这两人一看就,相处的来? 感谢小可爱:easy小宇的地雷*1、你猜~(?b???o??)~的地雷*1;么么哒! 感谢小可爱:胖胖胖的营养液*25瓶;是你哒小可爱的营养液*10瓶;瘾病?的营养液*5瓶;jikook的营养液*2瓶;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妖姬当道 坐在这画坊之中,呆呆看着妺妩饮酒的男子不是什么小倌,而是京城中有名的小侯爷孟烨磊。 从小纨绔到大,整天不学无术聊猫逗狗的,花街之中无人不晓他的大名。 孟烨磊看着眼前这个眉目依旧,却似乎变了个人一般的女子,想了想问道:“你似乎变了?” 盛安公主他原来也见过,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 可是以前见的时候,却没有现在这样的风韵之姿。更不要提居然会在小倌馆中见到这里原先少言寡语、矜持端庄的公主了。 半个时辰之前,他在这小倌馆中听着台上的伶人咿呀唱喝着。那声音的腔调都带着一种阴阳不明的柔和婉转,真是别有一番韵致。 他听了几曲,便派人去请来单独给他唱一小曲儿。 可谁料此时,回来传话的人才说,这人已经被楼上的人先他一步给点走了。 孟烨磊当时便来了气,撸起袖子就上楼要找那人去把人抢回来。 他气势汹汹地推开那门,看着门内那个斜靠在榻上正打量着眼前伶人的红衣女子,半晌后,他才分辨出这人的身份。 再然后,他们便在这画舫之上了。 妺妩以手撑头托着腮欣赏着淮河水的风景,听他这话,才侧着脸去望了他一眼,却是含笑不语。 这个小侯爷虽然说是纨绔子弟,但是吃喝玩乐样样擅长,长相也算是俊秀。看着面上还有点不大灵光模样,所以她才邀了人上画舫之中赏景。 孟烨磊想了想,觉得自己这话问的不妥。盛安公主和亲匈奴,性格大变也是正常。自己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孟烨磊嘿嘿地讪讪笑了笑,讨好地将那果盘上的葡萄剥了皮,而后小心翼翼地递给她一颗葡萄说道: “那什么,刚才那个伶人,你要是喜欢,我就让给你好了。” 妺妩刚刚抬手要接过那紫晶葡萄,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惊呼。 然后,这画舫就摇了三摇,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就蓦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孟烨磊惊掉了手上的葡萄,那紫金葡萄滚落在地上不知掉到了哪里去。 孟烨磊又恼又惊,冲着那人喊道:“卫泽?” 卫泽黑着脸,正打算训斥那女人几句,听到旁边的人喊他名字,卫泽就看了他一眼:“孟烨磊?” 两人见了对方,皆是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各自冲对方哼了一声,就算打过招呼了。 卫泽在两人中间坐了下来,冲着那个依旧毫不惊讶的女人说: “你的眼光也就这样,真是差劲。” 孟烨磊一听他这话,立马火了。 起初的时候,他们两人在学堂那会儿,就是常常一起翻出书院跑马斗蛐蛐,天天和先生斗智斗勇。发展出那么点儿惺惺相惜的友谊来。 可孟烨磊没想到,他以为的这个自家一起吃喝玩乐的好兄弟,一朝就飞黄腾达出息了。居然成了那骠骑大将军。 自从卫泽出息了以后,他的日子就格外地不好过。 自家一向宠溺他的母亲天天都拿卫泽和他做比较,把他嫌弃到了泥里。 正所谓别人家的孩子是榜样,自己家的孩子恨不得塞回去重生。 自此之后,孟烨磊就迎来了天天被祖母和母亲抓着扔到防卫兵营中训练的惨痛人生。 一想到这里,孟烨磊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又疼的吹了吹手。 他看着卫泽眼中的嘲笑,瞪了卫泽一眼说道: “我眼光怎么了,瞧瞧这一旁的美人,多美。你眼光才有问题?不会至今还是个雏哈哈哈?” 卫泽一听这话就来气,他最烦就是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反正他现在也不是了。 妺妩在一旁笑了两声,她冲着那小侯爷说: “他没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呢。” 孟烨磊听着美人悦耳动听的声音,瞬间气就消了,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 “哦哦,这还差不多。等等,不对,卫泽你给我说清楚了,刚刚的话啥意思?” 孟烨磊鼓着个腮帮子坐在一旁愤愤然。妺妩伸出素白的手指,点了点那盘中剥好的紫晶葡萄,斜着眼瞅着一旁脸黑如锅底的卫泽,不慌不忙地说道: “人家好歹还知道把葡萄洗净了剥了皮,再喂到我嘴里,你呢?这差劲的究竟是谁?” 卫泽正要答话,却听着外边忽然一阵喧嚣之声。 三人皆抬头朝着对岸之上、紧邻着河畔的那高台看去。 原来是那对岸的凝香馆已然选出了花魁之首,正是那以红布遮面的,花名叫做胭脂的姑娘——萍韵。 外面围着的人一个劲的起哄让人摘了红布,好一睹这美人的绝色风光。 此时,那一旁的老鸨却对众人提出了一个要求——只有接下她这姑娘手中绣球之人,才能上前一睹她的芳容。 也因此才爆发了外边那争抢的喧嚣之声。 孟烨磊看着妺妩一直盯着那处看,似乎颇为感兴趣,他便善解人意地出声问道: “怎么,殿下有兴趣?” 美人素手托着香腮,轻轻地点了点头。孟烨磊立刻便兴奋地摩拳擦掌,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跃跃欲试地说道: “那殿下瞧好了,本侯爷就帮你把那绣球拿到手,也看看谁才是个草包。” 孟烨磊说完这话,瞅了一旁的男子一眼,哼了一声,翻身运功上岸。 上岸后,他瞧了一眼仍然稳稳坐在船上、一动不动的卫泽,心中暗中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卫泽还和当年一样不近女色。最起码不会和他抢女人。 就冲这一点,自己就还认他卫泽当兄弟。 妺妩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小侯爷加入了一群年轻郎君们的哄闹争抢之中,挤来挤去地显得既狼狈又滑稽。 看着眼前女人这般放松肆意的模样,却让卫泽心中憋着一口闷气撒不出来。 这个女人背着他,和他的监军跑了出来不说,眼下还没有丝毫愧疚的模样。 更过分地是,这没良心的居然还又勾搭上了他原先一同混街的兄弟? 卫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意味不明地哼了哼声说道: “就这样一群草包废物,你的目光果然是不行。” 妺妩这才收回视线,斜眼睨着他,那凤眼上扬,带着七分妩媚三分娇柔。 她伸出那纤长如葱笋般的食指,轻轻点在男子手背上,呵气如兰地说道: “那将军不如证明证明,自己不是比他们强一点呀?” 卫泽瞪了她一眼,拍掉她那不老实的手指,端起手中茶盏喝了大半,装作一副不耐烦的语气说: “本将军又为什么要证明自己?” 妺妩听完他这话,似是十分失望地说道: “哦,原来将军胆子这么小,你也不过如此嘛!” 卫泽气息凝滞,他一个斩杀几千敌将头颅,前生今世加起来杀过几任匈奴单于的大将军,什么时候需要用抢绣球来证明自己不脓包了? 他气的又瞪了妺妩一眼,那红衣美子仍然风情楚楚地望着他,一副无辜无知模样,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错话。 卫泽一撸袖子,一副恶狠狠的语气说道: “老子跟你讲啊,老子才不需要向你证明,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本来就比不上老子。” 妺妩看了看那茶盏中剩余的半盏热茶,还有被人掀开大半的红布帷幔。她犹自勾唇轻轻笑了笑。 这男人身体真是诚实,还真是口不对心呐。 眼下,不知是谁被抢了绣球,索性将绣球往外一抛。在众人惊呼之中,那红色的绣球眼看着就要落在水之中。 就在此时,众人们突然看着那船只之中飞出一袭黑色衣袍的锦衣男子。 那人身形爽利,用手一抄即将落入水面的绣球,另一只手中以气击水,霎时间平静的湖面就卷起半尺高的白色浪花。 那浪花打的周围船只接摇摇晃晃,一片女子的惊呼之声从其他画舫之中传来。 众人撩开各自画坊的帷幕,看着那白浪之中黑衣男子翻身而起,抄起绣球踏浪而归。 几个呼吸之间,便利落地翻进了其中一艘红色画舫的帷幔里。 好一个翩翩英武的少年郎君! 往来船只上的女郎们皆是目光定定地看向那帷幔之中的黑色身影,而后长吁短叹自家或是夫君或是情人太草包了些。 那老鸨瞅见了绣球落入一俊俏郎君手中,眉开眼笑。她大声朝着那船只上的人说: “究竟是哪位郎君摘得我家姑娘的桂冠,不如上前来摘掉姑娘面上红纱,如何?” 周围的男男女女们皆是一片起哄叫好声,他们望着那船夫将画舫靠了岸边。 船上女郎们皆屏住呼吸,等着看刚刚那男子的容貌长相。 而就在此时,众人却看到一只纤纤玉手掀起了那红色帷幔,一个红衣美人缓缓走出画坊,提着裙摆踏上了青阶石台。 那女郎虽以帷幔遮面,但是那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一股风流妩媚的韵致。 她红衣如火乌发如水墨,腰间系着环佩,随着那袅袅婷婷的步伐叮当响动。 她走动之间如行云流水,一派妩媚仿若天成。 那美人手中正拿着那只红色绣球。 妺妩款款走上那高台,看着台中央穿着一席淡蓝素衣,带着红色面纱的所谓美人。 老鸨站在一旁看到一女子上前,也是呆了一呆。 她正上前要拦住,却听到那美人如水流过一般柔美动人的声音:“你也没有规定,这上青楼的人必须得是男人呀?” 老鸨一时瞠目结舌,难道这位夫人是有磨镜之癖? 可她的确拿着绣球,她却是没法阻止。 于是,那台下一群嫉妒到红着眼睛的郎君们,仰着头眼巴巴地看到一红衣烈烈的女子,抬起一方白玉手,掀掉了萍韵面上的红绸。 妺妩打量着这个女子。 萍韵也算是眉目如画,只可惜她面上的妆容太过刻意,反而显得有几分不自然。 尤其是右眼角那模仿自己的泪痣,一看便是专门点上去的,死气沉沉刻板的很。 然而就是这样,底下已有人在惊呼叹息,感叹美人如玉,却不小心落入凡尘。 老鸨看到下方男子们这般反应,得意洋洋地自夸: “我这姑娘啊,可是我这楼中的头牌。从小就被我如大家闺秀一般养大,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这张脸呢,可是长得和盛安长公主那是一模一样。 诸位爷们你们可瞧好了,今日谁出高价来给我们姑娘梳弄?” 妺妩轻声笑了出来,美人笑声如银铃一般悦耳,那些少年郎君们听着这声音,竟一时间都忘了喊价。 众人只听着妺妩说: “就这副尊容,也敢说长得像本宫?” 还没带众人反应过来这话是何意,妺妩便掀掉了头上的帷幔。 微风拂过淮河畔,淮河两岸皆是熙熙攘攘、一如往常。可是此时那门庭若市、吵闹非常的凝香馆前却突然静了一静。 无论是楼中的花娘、还是吵着要准备出价的权贵郎君们,一个个都看着那站在高台之上的红衣女子,呆怔的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柳眉杏眼,颜色鲜妍。 她眸光之中灿若星辰,黑发如瀑,衬着那玉白脸庞精致而小巧。尤其是那眼尾下的一滴泪痣,俯仰之间皆是勾人夺魄般的美。 仿若从山林间走出来的妖精一般,只是迎风而立,便已让人七魂丢了六魄。 一时之间,底下的人就连呼吸也停滞了。 两位绝色美人一同站在高台之上,两人一红衣似火,一蓝衣清雅。本都是绝美的不可方物,不该拿来比较。 可是如今两人站在一起,那素雅美人却生生地被贬到了尘埃当中。仿佛就像那牡丹花旁开的野花一般,国色之下,再无颜色可讲。 卫泽立在船上看到了这一幕,他上了岸便转身离去。翟朔跟在他身后问道: “将军,诶,你怎么突然要走了?” 卫泽闷声说:“没有意思,老子不玩儿了。” 他算知道了这个女子今日有何打算。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今日,这女人又利用了自己一次。 也罢,她爱干嘛干嘛,自己不奉陪了! 而刚刚还等着看那黑衣男子的众人们,眼中早就看不见那武功了得的男子了。 他们只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仰头看那红衣美人。 他们这才发现这两人竟然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眼尾的那一泪痣,连位置都一模一样。 这时有人反应过来,人群之中有人高声喝道: “盛安长公主?这是盛安长公主!” 众人听闻之后,呼啦啦跪成一片。 有人心间激动,有人惊诧万分,更有台上的几人惶恐无措。 妺妩站在台上,翩然而立,如妖似仙。她浑身气势仿若天成,似乎本该便是那高高在上的贵族女子。 她俯下身,勾起那形容之间模仿她的女子下巴,轻启红唇说道: “本宫倒是看不出,你怎么就像本宫了?” 萍韵抖着声,眼中滴下了泪,她颤抖着磕着头说道: “殿下饶命。萍韵并非有心,能与公主殿下有几分相似,已是萍韵万分荣幸。萍韵只觉得不剩容光,这才会拿来炫耀。还请殿下莫怪!” 她知道自己出身低微,又自小就被卖入了这青楼之中。 虽然老鸨一直好吃好喝的招待她,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摇钱树,她只能棋行险招,冒一冒风险好让自己更有价值。 妺妩呵笑了一声。 这个女子可真是聪明,也足够了解姜婵的品性。姜婵一贯娇矜,又爱惜羽毛。再加上她不在京中,也无人愿为了此事去收拾一个可怜的弱女子。 再说只是长相相似而已,又不是天大的过错。姜婵若是因此而杀了她,反而会更加给自己添堵。 妺妩温温柔柔地一笑,将这女子扶起身来,言笑晏晏地对着她说道: “本宫不仅不会杀你,你既仰慕于我,那本宫便将你收入公主府中,你可满意?” 萍韵看着这眼前的女子笑得温柔,可她却本能地恐惧异常。 她看着妺妩向自己走近,萍韵一步步往后退去。突然之间,她似乎是被什么绊了一下,在众人猝不及防的时候,便掉到了淮河之中。 事发突然,惊慌之声,救人之声很快便喊成一片。 妺妩在高台上俯瞰那水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 她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然听闻身后一男子富有磁性,又如叹息般地声音传来:“盛安啊,你真不该这般对她。” 妺妩勾起了唇角,缓缓转身去看那个让姜婵念念不忘了许多年的男子: “王谢之家,乃世家典范。行之,你还真是一如往昔地,怜香惜玉呀。” 而就在此时,高台之下,翟朔又气喘吁吁地追着自己家折而复返的将军: “将军,您怎么又回来了,您究竟要干嘛呀?” 身为跟随自家将军几年有余的副将,翟朔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觉得自己家如此将军折腾。 将军今天这是怎么了?他一向令行禁止,可今天他说出去的话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来来回回的,是在逗他玩儿呢? 卫泽没有理他,他站在墙前的角落里仰头看着高台之上的两人,他抿了抿嘴,又转身离去。 翟朔刚刚才喘了两口气,就又被他惊呆了:将军! 他怀疑这个将军对他有意见,可他没得证据... 卫泽却难得有些烦躁地对他说道:“你不用跟来了,老子今晚要去翻墙头!” 这天底下,皇宫的墙头他都敢翻,更何况区区一公主府? 作者有话要说:卫.口嫌体正直.泽:老子不管你了。 然后,不自觉地去扒人墙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枫子15瓶;枫林醉5瓶;哟这不是六爷么?4瓶,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妖姬当道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王谢之家乃世家之首,在朝为官者,再市经商者,占了大晋朝的半壁江山。就连当今皇室,都不得不惧于其世家大族的声望。 谢行之便是谢家的嫡子,是既定的下任家主,在长安城中颇负盛名。 就因为其才气美名,引得女郎们倾心无数。而这其中,就包括姜婵。 妺妩转身,她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番。的确是丰神俊朗风度翩翩,姜婵的审美倒是不错。 只可惜原身的运气和眼力都差了点。 此人生了一张桃花眼,生来就带着一股风流气度,女郎们都称他温柔小意,从不对人随意发火。 可经历过上一世公子澹那般真正谦谦如玉的君子后,妺妩一眼便能察觉眼前这个男子,他虽面上时长带着笑意,却也只不过是伪装罢了。 公子澹笑起来的时候,身边的人都会觉得如沐春风一般。而这个人笑着,只会令她不喜。 666此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说: “宿主,这个人就是原定的男主了。不过既然原身的心愿是给反派报恩,这个男主就没有任何作用啦。宿主你可以尽情的虐他。上鸭宿主!” 666见惯了许多运气滔天却人品渣贱的男主,但是碍于任务者的要求,一直没有机会虐他们。 如今可终于逮到一次机会了。 它赶紧拆了一包虾条,坐在一边巴巴地等着大佬虐渣男的好戏。 妺妩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说道: “谢卿刚刚的意思,是要维护一个抹黑皇室颜面之人?” 谢行之愣怔片刻,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席红衣的女子缓缓走近他。 她眉眼之间还是那般熟悉。可是神情之中却少了那温柔和迷醉,如今眸中带了几分锋芒,言语之间质问十足。 不知为何,原先的他只当姜婵是个熟识的妹妹而已。 然而现在,那莲花香气随着她走进而飘进他的心中,似乎周身都是她的气息,而他眼中也都是那烈烈的明红之色。 就连那眼角的一滴泪痣,都显得格外的引人怜惜。 “我只是——” 谢行之话音未落,却被走过他身畔的妺妩打断了: “本宫最讨厌你这般的质疑。谢行之,下次见了本宫,要记得行礼。” 妺妩施施然地从他身边走过,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多加理睬。 666看着那男子在风中呆滞了许久,它捧着手中的一把虾条,也随着呆滞了: “不是宿主,你就这么轻拿轻放的,也太没劲了?” 它还等着宿主打脸渣男贱女,看好戏呢。 它爆米花,不对,虾条都买了,宿主就给它看这个? 妺妩摸了摸它迷茫的头以作安慰。 这样的人,与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舌。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小倌馆转一圈好玩。 她不是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再说了,现在与这个人争一时之快有何意义? 这些虚伪之人永远都有理由来袒护自己,只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人才会乖顺臣服、才会恐惧、才会追悔莫及。 姜婵虽是一国公主,但是她父皇死去之后,便也没人疼她爱她。只不过是个名存实亡的花瓶罢了。 世间灵物要站在最顶层,凭借的是武力。而人界之中,靠的则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皇家之中没有绝对的实力,只会任人欺凌。就像是一个好看的华丽青瓷瓶,经不起任何的摔打。 妺妩提着裙摆下了高台,看着那才被人救上来的萍韵。 她的衣衫都粘在了身上,发丝凌乱地粘在脸上,形容十分狼狈。 被水这么一泡,萍韵脸上那些浓重妆容都被冲掉了。尤其是眼尾那滴泪痣,此刻顺着水滴往下流,在眼尾处拖下一条黑色的泪痕,这模样别提有多滑稽了。 萍韵正用力咳嗽着,她猛一抬头,众人随着她的视线望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那红衣美人。 孟小侯爷和众人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左看看右比比,最后他撇了撇嘴,不屑地说了句: “切,长得也不像公主殿下嘛。” 听到他这一句,立马就有人附和说: “确实啊,还以为这凝香馆中的花娘有多好看,不过就是骗人的噱头。” “现在这样子,怎么看着还有点丑啊?” 萍韵听着这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是妺妩就那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又不敢出言反驳。 一阵风拂过,萍韵抱着手臂瑟瑟发抖。她脸上一副害怕而惊慌失措的神情,若是平时做来,自然有郎君百般怜惜。 可是她此时形容狼狈,脸上的妆也花了一半,实在提不起男人任何的胃口。 萍韵看着妺妩朝她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仿若嘲笑一般,随即她就转过身离开了。 她抖着身子,不甘心地随着众人下跪送公主离去。 孟烨磊摸了摸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思索片刻后便吩咐身边的小厮说道: “等今晚这个女人梳拢之后,去找老鸨把她买下来。” 这个胭脂姑娘胆敢这般大胆,赌的便是公主再不会踏入京城。 怪只怪这花娘赌运不好,如今盛安长公主毫发无损的归来,她也该亏的血本无归才行啊。 “诺!” 盛安长公主安然无恙的归来,他们侯府要想不再继续没落下去,可得提前站好了队才行。 自己虽然是有那么一丢丢的纨绔,可是他别的不会,凭借着在自家母上大人和祖母大人的刀枪棍棒之下摸爬滚打、斗智斗勇了十几年的经验,最擅长的就是哄女人开心了。 妺妩坐在马车之中,听着666一路都在抱怨她佛系,妺妩无聊地转了转手腕上那只剔透的红血玉手镯说道: “我现在身为公主,这些事自然有人会替我管,操心太多可是容易长皱纹的。” 不过是些许小事,她也只是想来小倌馆玩罢了,至于其他的,她才懒得多费心呢。 666被这佛气的语气气地顿住,最后只能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宿主啊,姜婵上一世被这些人害得这么惨,也没见有人出面帮她不是。你真是太天真了啊喂!” 妺妩看着666瞪着一副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她,无知地说着她天真,她差点没笑出声来。 前世今生自然不同。 前世的原身回归之时已是五年后,权力已全都掌握在了她那嫡亲弟弟手上。 皇城上下、朝野内外,她不过是一个易碎花瓶,不值得别人押上身家,自然没有人会刻意费心去讨好她。 可今时不同前世,先皇过世一年有余。盛安长公主名号仍在。再加上与匈奴和亲未成,倘若挑选一有权有势的世家子作为驸马,就连当今圣上都得忌惮。 底下那群备受新帝委屈的人,可是巴不得她给个机会,好来讨好她这个公主呢。 马车缓缓而行,妺妩看着这个显得有些低智又十分活泼的小系统,不禁就逗弄了一路。 直到666被逗得自闭,彻底成了一只要爆炸的河豚宝宝,她也正好到了公主府门前。 妺妩下了马车,恍一抬头,便瞧见了门前着急等待的两个贴身侍女,还有一旁的一个清秀少年。 这不就是她刚刚在小倌馆中,点来唱曲的那个叫做星儿的伶人吗? 一旁的侍卫回答说:“禀公主,小侯爷刚刚命人将此人送至公主府门口,我等不知该如何处置,还请公主示下。” 妺妩正要回答,却突然发觉到背后不远处,似乎有一双狼目一般锋锐的眼睛盯着她瞧。 哟,她刚刚没有注意,只当是这个少年将军被她利用完,生起气来就跑了。 啧啧啧,居然又回来了,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妺妩挑了挑眉梢,俯身勾起那跪着的少年下巴。 这少年郎长了一双清秀的好眉目,虽然那几分阴柔气质并不太合适她的口味,但是那曲儿是唱的真真不错。 妺妩看着那少年纯粹的目光,出言问道:“你从今往后就跟着本宫,你可乐意?” 星儿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一脸仰慕之色:“谢殿下!奴一定会好好伺候殿下的!” 妺妩满意地起身,朝着公主府中走去。星儿赶紧爬起来跟在其后。 妺妩一边走,一边对着身后那两个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丫头说: “就让星儿去万松苑,哦,这苑名得改改了,不如叫做秀丽阁。 还有,本宫有些乏了,要沐浴更衣。” 凝梅和惜雪两人交换了一个梦游一般的眼神,这才犹自带着几分不太确信地语气回答: “诺!” 而就在此时,666却突然发出警报: “叮——检测到反派好感度下降10点,杀意值上升10点。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 这个大反派!宿主刷了一路的好感度才刷到了三十而已,这一下就跌了十点,这是怎么回事啊? 此刻,666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反派的身影,它便急忙出声向宿主禀报。 妺妩却不咸不淡地回答它:“我早知道啊!” “啥..啥..啥?” 666都急得结巴了。 宿主知道了,还敢当着正房驸马,啊呸,反派的面,把那个小乖收入房中? “宿主啊,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666此刻被宿主这消极怠工的表现气的发懵,它有些自暴自弃地缩在了小黑屋中,不想理会这个不正经做任务的宿主。 妺妩看着它这副小模样,正巧,顺道便把它锁在了神识之中。 接下来的事情,这只小系统可是不宜围观呢。 浴池内水汽氤氲,帷幔层层叠叠。妺妩独自一人站在殿中,感受着那宫殿角落中多出来的、独属于武人特有的呼吸声。 她望着眼前的镜子,对着那明亮的大铜镜缓缓退去衣帛。而后缓缓步入池水之中。 室内安静异常,可以清晰地听得到那水声缓缓流动,以及男子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越来越重、越来越不稳,即使是一个寻常女子,恐怕也能听到了。 还真是,挺能能忍的啊。 妺妩不经意的以手撩起水。 那水花先是溅到白玉的脖颈之上,然后变成了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锁骨处后缓缓下移。大珠小珠,皆落入那山丘之间。 一时风光无限。 室内的水汽越来越重,一片朦胧之中,妺妩正闭着眼假寐,却突然感到自己面上一黑,随即就被一块手帕遮住了双眼。 那人极其快速地将帕子在她脑后打了个结,然后一只大手便捂上了她的唇,让她无法出声。 他缓缓贴近她耳边,故意变换了声音后狠狠地说道: “听闻公主艳名,老子今日,便来试试你这红杏花好不好采!” 作者有话要说:卫泽:哼!老子就是看看这女人老不老实而已。 等等,老子怎么突然蹦出来了? 感谢小可爱:c橙的营养液*4瓶,谢谢亲!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妖姬当道 侧殿之上,一片水雾蒙蒙。 轻纱帷帐之间,只见一玄衣男子一膝半跪于地上。 他用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揽在前方女子的喉咙处。 那女子被白色的丝帕遮住了眼睛,被用如此威胁般的姿势揽住,口也被捂住了。仿若那待宰的羔羊一般动弹不得,只能任人鱼肉。 然而此时,那看似身处主导地位的男子却依旧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 实际上,此刻的卫泽还有些发懵。 他刚刚其实只想去公主府中,找到这个女人说清楚。那谢行之不是什么好人。她上一世栽在那男子手里,肝肠寸断了许久。 虽然这个小骗子可恶了些,但是自己的仇还没有找她报,可不能让别人抢先一步了。 这女人脑子不好使,眼光还这么差,可得好好提醒提醒她才行。 他刚刚正在公主府门口附近转悠,观察从哪里爬墙会比较顺利。 正巧此时,他就瞅见了自己那原先的那“好兄弟”竟送来一个大活人。 他暗中给这个“好兄弟”记了一账,可是一看那人面容,他却又放下心来。 这男人这般羸弱,简直和女子一般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这样的他一拳能打三个,连他一只脚都比不上。 正当他有些安心时,却眼睁睁地瞧见那来者不拒的女人,竟然就这样把这人收入府中了! 这个女人眼光也太差了点! 她从自己的军营里跑出来,为的就是找这样一个比自己差了十万八千里的男人? 更何况,这种男人一看就虚的很,持久战根本打不起来,要他有何用? 简直是一口气闷在胸口,掏心挠肺的难受。 于是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不知不觉地跟着翻墙入室了。 既然已经进来了,他便想着等那些人离去之后,找这个女人把事情说清楚——他们俩之间这笔账究竟该怎么算。 可是又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女子已经褪去了衣衫去沐浴了。 卫泽想了一下,自己第一次栽在这个女人手中就是眼下这般情景。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摁死她。 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他作为一军主帅,才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卫泽只好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可是那热水池之中的莲花香气越来越浓。 哪怕自己不撇眼去看,都能从正前方的大铜镜之中看到浴池内的绵延风景。 身上的火气越来越旺,也不知是被这女人收男宠气的,还是因那池水的闷热闷的,亦或是被那撩人心脾的香气勾的。 总之,自己一个没留神的功夫,竟然就运起了轻功蹿了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他十分机智地转念一想,自己若是再在此处跌倒,岂不是又要被这个女人嘲笑? 他便眼疾手快地抄起了一旁放置的丝帕,而后就将这女人的眼睛蒙上,又将她的嘴堵住了。 他果然十分明智。 就在这时,他想了一想,这女人一回京城,头一件事竟是去那花巷之中。那么自己不妨装作采花贼吓她一下,也好让这可恶女子知道深浅好歹。 他便压低了声音,将嗓音低哑了些,可那浴池中的女人也只是僵了一下,立马又放松下来。 好似他这个“采花贼”没有丝毫威胁力。 难不成任何一个人这般对她,她都毫不挣扎地任人施为吗? 他一边兀自生着气,一边又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些什么。 眼下这般的场景,这女人丝毫不像他想的那般,瑟瑟发抖着惶恐万分。 所以之后,他该怎么解释清楚自己的行径? 卫泽这边骑虎难下,妺妩等了半晌不见他动作,大致也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小心思。 这个口上一套行为另一套的少年将军,还真是让她觉得挺逗趣儿的呀。 妺妩眼尾上扬,伸出舌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手心。那背后的男子似乎被她这举动震了一下浑身一僵,然后活似被热烫的山芋烫到了一般,立刻就把手伸了回去。 卫泽伸回了手,心中气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挑食,连采花贼都无所谓的吗? 但他见到女人张了张口似要说话,他又忙伸手将她的口掩住,防止她喊人进来。 自己此刻应在军营之中携掌军队,若是不通报而私自回京,已是触犯律法。 虽然他从来不怕这些,但是他却讨厌被人发现之后搞出来的一堆麻烦事儿,那才真是让人头疼。 此时此刻,他的掌心中仍然带着刚刚的温热湿气。那燥热之意一路传到心底,又是气人却又是勾人的很。 卫泽心中那口闷气越聚越多,他愤愤地想着,今天非得好好治治这个女人的毛病不可。 必须给她个教训!不然这个女人还真是仗着自己身为公主而不知身边危险了。 他便狠狠地咬了她那生嫩的耳珠一下,然后说道:“老子今日,就要好好来尝尝你这朵红杏花是何滋味!” 黑色的衣袍叠在那红衣之上,屏风木架上,黑红相间,仿若融为一体,分外的协调。 帷帐重重之内,一时只听的水花四溅,似是有什么重物落入池水间。 妺妩眼前一片漆黑,面上的手刚刚移开,却突然又被人以口堵上。 女子要冲口而出的话又全被封缄其中,只听得到那撩人的娇声轻音,同那撩起的水花声混在一处。 一时如泉水叮咚打在岸边,一时如莺鸟婉转娇啼。时而如涧底水流,时而如花间鸟语。 那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面庞,浸透了帕子,二人那打湿的一缕缕发丝也纠缠在一处。 池水一波一波地漫上地面,就如同浪花一般,时而漫出时而退回,直到那地面之上全部被水浸湿,那漫出地面的水起起落落,依然在持续。 月上云霄,漫天星辰,就连微风也凝滞不动。 许久之后,卫泽才将软在他怀中的女子抱上了榻。 妺妩背脊朝上软软趴着,犹自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丝帕遮面,看不到那湿漉漉而勾人心魄的眼眸。 可她那秀气的鼻,润泽红嫩的唇和精致小巧的下巴,还有被打湿的头发披散在她光洁的背脊上。 只是懒散的躺着,却如同刚刚出海的女妖,那般妩媚勾人却又似无辜般的纯粹。 卫泽又以虎口置在她纤细的脖颈间,在她耳畔装作嘶哑的声音说道: “滋味也就稀松平常的很,所以,老子也只能杀你灭口了。” 可谁料被他掐着脖颈的女人却突然轻声笑出了声,她用那带着一丝水汽朦胧的声音说道: “原来将军喜欢这样玩?也难怪先前非要将本宫说成舞姬,原来是想扮演青楼恩客呀! 现在又来扮演采花贼,您这可真是一个好兴趣。” 卫泽一顿,恶狠狠地松开了她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妺妩扯掉自己面上的帕子,半侧过身,一手撑起自己的头,另一手用那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手背上,定定地盯着他说: “从将军开口的第一句呀。那些采花贼可不会像将军一样,张口闭口就是老子的。” 卫泽哼了哼声说道:“你倒是挺有经验。” 妺妩笑了笑说:“那也不如将军情调丰富呀。” 此刻,水珠顺着她的发丝落在妺妩肩颈之上,水气稍稍有些凉了。 妺妩勾起自己的发梢看了看,抬头冲着他说: “将军呀,快来服侍本宫擦发。” 卫泽还正在酝酿着该怎么开口跟她讲之前的事,却被她这副使唤侍女的语气气到了。 他犹自生着闷气,便没好气地开口说道: “你当我是你贴身丫鬟吗?让本将军给你擦头发,想的倒是挺美。” 妺妩被他这么反驳,也不生气,她施施然地起身,准备穿上罗袜: “将军这般不配合,那本宫也只好去叫那星儿过来服侍本宫了。想来,他一定很乐意。” 卫泽气息一窒,又想起那刚刚站在这女人身侧、寸步不离的伶人,脸上立马阴沉了几分: “拿一小倌跟本将军比,你就不怕我一生气杀了他?” 妺妩松开了撑着自己额头的手,又仰面躺了回去,神色之中丝毫没有所谓地说道: “没有了星儿,还会有月儿莲儿,将军杀的过来吗?” 卫泽被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反驳的无话可说,只得不满地哼了一声,而后取了一旁的帕子回来,替她绞着头发擦干净。 卫泽一边服侍着这个可恶的女子,一边又想着她和这些不清不楚的男人到处纠缠,手上不知不觉就带了几分力。 妺妩被扯的有些痛,她侧身转过来,看了看那男子神色间的不满,她露出一副讶异的神情说道: “将军刚刚听我说那小倌,该不会是吃醋了?” 卫泽立马开口反驳:“老子闲的无事,吃你的醋?你当你有多么重要?” “将军你的确是闲的无事,所以才来翻本的墙呀。这样说来,似乎挺合理的。将军,你该不会是心悦本宫?” 话音刚落,卫泽立马扔掉手中的帕子,用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瞪着她说道: “姜婵!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跟你讲,就算这世上的女人都死绝了,老子都不会喜欢你!” 妺妩看着他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十分心虚的小狗一般汪汪直叫。 正所谓雷声大雨点小,虽说声音大了点,似乎是面不红心不跳的,但是两侧的耳朵尖尖却一路烧得通红。看着竟有些可爱。 妺妩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夜渐深了,她也有些困乏。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卫泽此时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正在又急又气又炸锅、还死不承认的边缘,这个女人却不明不白的“哦”了一声,然后就躺倒睡觉了。 不是,她被自己拒绝了,难道不该伤心吗? 该死的,这个“哦”是什么意思。 可气死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卫泽(疯狂地):迟早有一天,我要炸了公主府。 妺妩(淡定地):气炸的。 感谢小可爱:旭星陈的营养液*3、三笑一痴的营养液*1、大大求更_(:з」∠)_的营养液*1瓶,谢谢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妖姬当道 卫泽犹自生了半晌闷气。 不是,这个女人已经和他有过肌肤之亲了。就连花娘都会对自己的第一个恩客念念不舍,记忆许久,这个女人怎么能没心没肺到这种程度? 他刚刚想好了措辞回头一看,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竟然已经安然入梦了! 这种感觉,简直如鲠在喉一般上不来又下不去,卫泽气的在屋里踱了两圈步。 最后仰头望了一眼外间,上半夜的一弯弦月已经消失了,而此处离这郊外也有一段距离。 他咬了咬牙,最后还是翻窗户走了。 第二日清晨,卫泽率着几千骠骑营亲兵,一路从长安城门浩浩荡荡地朝着神武门出发。 士兵开道,众人夹道而迎。 卫泽骑着骏马走在最前头,身着一席明红色烈烈披风,在众人之中显得身形格外伟岸。 路过长安街市之时,有丝帕和香包突然迎面砸下。 卫泽抬头一瞧,原是茶楼的二楼间内有好热闹的女子,她们看着他的视线嬉笑着又害羞着,然后以袖掩面。 路人的哄笑声也爆发一片,旁边皆是一片调笑: “将军英武,不如纳了她们一起做妾啊!” “对啊不妨娶了她们!美事成双,美人也得成对儿嘛!” 卫泽收回视线继续前行,他正了正脸色,心中此刻才有些轻快。 哼,也就是那的女人眼光差不识货。看看人家,都知道自己才是这长安城中顶好的儿郎。 喜欢他的女人比比皆是,那种没脑子的女人,他今后都不会再管她了。 几千士兵骑着马越过半数皇城,此时此刻,老人孩子、贵族平民,皆想要一睹这个在一年之内从一校尉做到将军,又斩获单于首级的将军是何风采。 一时之间,皇城之中无与伦比的热闹。 这笑闹之声飘在皇城上空,就连公主府都显得有些热闹。 阳光洒入帘中,妺妩被这笑闹之声惊醒。她抬手遮了遮眼前的阳光之后,唤人进来洗漱。 惜雪进门之后恭敬地对她说道:“启禀殿下,陛下派人来传唤公主入宫。” 妺妩看了看正午外的太阳,此时卫泽也应当入了神武门,想必已经封赏完了。 她不缓不急地起身,由着两位侍女打扮梳洗更衣。而后便传了午饭来吃,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刚刚惜雪所说的话。 凝梅和惜雪对视了一眼,有些疑惑地再次问道:“殿下,李公公已在外等候。” 妺妩拿起了一双白玉筷子,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让惜雪给自己盛了碗汤喝。她拿勺子抿了口汤后,才施施然地说道: “不急,陛下是我的嫡亲弟弟,总不能眼瞧着饿这种本宫。” 再说了,秋后一老虎,午后的太阳如此之晒,晒坏了她这一身白色皮子可不好。 妺妩吃饱喝足之后,又小憩了一会儿,才起来上妆打扮。 凝梅在一旁给她点着姜婵平日里喜欢的清淡妆容,妺妩看着那镜中美人蹙了蹙眉,令人打水来擦掉了那妆。 虽说美人淡妆浓抹各有风情,但是姜婵这般胸大腰细身材极好的女子,天生便更适合用浓妆衬出,尤其是眼尾那滴泪痣,非浓妆不能显颜色。 她看了看一旁的胭脂水粉盒子,索性自己动手,给自己描了一红色的凤尾花钿,在镜中看着,与那鲜艳欲滴的红唇交相辉映。 最后在这眼尾铺上一层细细的淡红色胭脂,如同含苞待放的海棠一般,含娇带媚。一勾唇一抬眼,流转之间皆是动人风情。 凝梅惜雪面面相觑,反应了一会儿才夸赞道: “没想到公主这般妆容,竟比平日更美了。” 妺妩听着这夸赞她美的话,有些开心地弯了弯眼角,更是喜欢这两个有颜色的侍女了。她又让两个侍女去挑了那黑红相间的衣饰来穿,层层叠叠地穿好之后才朝着外边走去。 这么来回折腾的时间,等到她入了皇城之内,午后的太阳已逐渐到了西沉之时。 妺妩款款走进御书房之中,这才见到原身的嫡亲弟弟姜念。 他身着一席帝王的黑色常服,见到自己的许久未见的嫡姐,目光之中不见丝毫喜色,反而是怒容沉沉地说道: “皇姐可是让朕好等!” 妺妩挑了挑眉梢,她又翻了翻原身的记忆。姜念和姜婵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本该相亲相爱互相扶持。 可是先皇在世之时,因他过度宠爱姜婵却对姜念过于严苛。姜念早已在心中暗中嫉妒许久。 姜念继位之后,他先是以大义假惺惺的说服姜婵,让姜婵去和亲。 后来又骗她,借着姜婵除掉自己的心腹大患。简直就是吸着自己亲姐姐的血上位。 面上口口声声说着会照顾自己的姐姐,可是自己姐姐匈奴和亲回来之后,流言不止,却也不见他出面制止一二。 可见此人实在是两面三刀的很。 妺妩见了他,只是屈了屈膝漫不经心地行了礼,然后才回答: “这次本宫回来受了惊吓,在府中休息了半日,还请陛下见谅。” 云帝姜念这才说: “皇姐难道一点都不想着朕吗?回京之后朕竟然是从他人口中才得知,皇姐竟去了那花坊。闹得全京城人都知道了!皇姐究竟是何意?” 妺妩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团扇扇面,那上面画着几朵娇艳的牡丹花,栩栩如生甚是美妙。 她欣赏了片刻,才不急不缓地回答道: “有人污我名声,陛下难道不知吗?怎么,这一回来就急着责问我?” 云帝听着她这回答,愣怔了片刻。他仔细打量了下这眼前的女人,她此时站在那边,懒懒散散地敲着自己团扇面,似乎回答地颇为不上心。 可是这语气之中却带了几分不满。 不知为何,他心中觉得有些怪异,他压下心间这奇怪之感,才又缓和了语气说道: “皇姐这话是何意,朕也是担心皇姐的名声罢了。罢了,此事不提,庆功宴已备好,皇姐不如同朕一同前往?” 妺妩点了点头,她正有此意。今日的宴会来的都是京城权贵,说不定就有那英俊的权贵少年郎君,她可得好好相看一番呢。 卫泽换下铠甲,进入大殿之中。那殿中早已是座无虚席。他刚刚落座,就听到了公公高声唱和。 陛下与公主一道入席。 众人跪拜之后起身,见着那皇帝坐旁,一袭黑衣红领金丝绣纹的女子。 她额间一朵凤尾花钿,烈烈开的兀自红艳,更衬得肌肤莹白如玉,如同那海棠与玉兰融为一体。 美人身着一席宽大的庄重黑衣,那玄色却依然压不住她全身散发出的妩媚气。 七分妩媚三分庄重,又带了些高高在上的贵女之姿。仿佛她天生便该站在这最高处,让众人跪拜仰视一般。 酒过三巡,编钟舞起,众官员皆是向卫泽纷纷道贺。 谢行之起身向他敬了杯酒说道: “将军如今从骠骑将军一路成为司马大将军,执掌三军大权之一。年纪轻轻便军权在握,行之恭贺将军了!” 卫泽却只是把手间的这杯酒重重地放在席间,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喝。 场上正有几分尴尬,此时,卫泽身边的一淡紫色衣袍的郎君出言说道: “卫将军平日驰骋沙场,不善应对此间交际,行之你可千万不要见怪啊。” 谢行之看着王景蕴在其中斡旋,便顺着台阶而下。卫泽瞧了瞧此人,比起谢家那位,这位王家的新任家主倒是瞧着顺眼多了。 卫泽见他敬酒,便抬手将那酒水一饮而尽。谢行之回到自己坐席后,正看到此幕眸色发沉。 妺妩一边无趣地看着那席间歌舞,一边瞅着这席间之中的道道,倒是比那歌舞更有趣些呢。 她轻轻勾了下唇角,朝着那王景蕴瞥了一眼,便跟陛下说有些乏了,自己去御花园之中走走。 秋风拂面,吹来了园中花朵的阵阵清香。 月郎星稀,妺妩倚靠在凉亭之上,不出片刻,便听到了身后之人的脚步之声。 一朗朗男音从背后传来:“殿下唤臣何事?” 妺妩敲了敲扇子,让他上前。她看了一眼这个不卑不亢的王家之主。说道: “怎么,本宫无事就不能唤你出来吗?” 此人年纪轻轻却已成为王家家主。据说他品行端方,为人和善,但赏罚分明雷厉风行。虽然年纪尚轻,但王家上下对他莫有不服。 妺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端容整洁,衣袍袖带一丝不苟,狭长眼眸之中既深邃却又坦然。 就连那庄重官袍也仍压不住此人俊逸的相貌面容。 “王景谢行总齐名而论,本宫倒是觉得,谢行之比起卿来可还差得远呢。” 王景蕴赶紧听完此话之后,先是愣了一下,便笑了笑回答道: “公主此言谬赞了。” “王卿客气了,王谢之家总齐名而论。难道王卿就不想成为这普天之下的唯一?” 王景蕴听着这话,看着眼前以团扇掩面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子,她口中说着诱人之言,可那女子本身便是一剂极为致命的毒药。 那般倾城之姿,明知有毒却让人甘之如饴。 正如那天上的圆月不可有二,无论是皇权还是世家,人人都想争得那独一份。 谁又不想留方千古、史书列传,成为那人人争相传颂的唯一呢。 “景蕴曾听闻殿下十分心悦行之,殿下又岂会给他人机会?” 妺妩轻晃着手中的团扇,突然感受到身后另一急切的男子脚步之声。武人的步伐,却能让她听到那其中乱了节拍的脚步。 也只有那个一碰到她就乱了分寸的小将军才会如此急切。 可她却依旧不管不顾,向前倾身,用那团扇轻轻拍在男子的身上,轻拍三下后放低了声音,又带着几丝流转的妩媚说道: “本宫原先年少无知,如今想来只当成个笑话瞧。不过嘛,机会可是要自己争取的哟。” 作者有话要说:卫泽:心塞之路漫漫兮而——没个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陈佳佳2瓶,谢谢亲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妖姬当道 王景蕴听了这话之后,打量着面前以团扇掩面、似笑非笑的女子,看着她那副懒散肆意的神情,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殿下如今,倒是与原先不同了。” 妺妩眉梢微动了一下,她听到后面那人悉悉索索的脚步。却没有朝着他们没有走来,竟是往一旁的草丛之中走去了。 妺妩往一侧的灌木丛中斜眼一瞧,黑峻峻的一片,正是藏人的好地方。 她本以为这个年轻的将军会跳脚,可他这般行事,这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呢。 她顶/着那小狼崽一般锋锐的眼神,又朝前跨了半步,离着那玉树兰芝的男子越发的近了。 眼下,二人之间不过半尺,莲花香气氤氲开来,也不知令谁神思恍惚了许久。 “那是自然,不知王郎可会喜欢呀?” 呼吸之间连带起暧/昧的气息,正所谓花前月下,月上柳梢。 王景蕴听着那呵气如兰,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迷醉而不自矜地将手放在那团扇扇面上。 面前女子那一双星眸熠熠生辉,他不禁就将手从扇面之上缓缓下移,顺着那红木扇柄往下,眼看着两只手便要交叠在一处。 突然一个声音从草丛之中冒出,惊飞了鸟,也惊醒了人。 “你们在干什么?” 卫泽懒得去应付宴席上那些人,所以就找了个借口溜出来吹吹风醒醒酒。谁料竟让他看见这样一副私会场面。 可不知为何,他看着眼前那一个衣袂翻飞的女子旁边站着那英俊翩翩的少年,莫名的刺眼,却莫名的觉得男俊女俏的,似乎十分般配。 他又复而转念一想,自己和那个女人早就没有关系了,他才懒得多管闲事。他只是看着这两人是不是在背后谋划着什么坏事而已。 可看着看着,两人这话越来越不正经,都要摸上手了,下一步估计就要亲嘴一搂、脱衣上床了。 因此他才看不下眼,出来说道了一句。 绝不是因他有什么私心。 妺妩挑了挑眉梢,收回了手中的团扇,她掩着唇角的笑意。 原来竟还是忍不住了呀! 王景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心头一跳,复而很快就定了心神。 他丝毫没有被抓到后的羞恼或者慌张,仿若刚刚无事发生一般,闲散地说道: “原来卫将军竟也出来散步,真是好巧。” 卫泽瞪了他一眼,黑沉着脸色,语气不善地说道: “是啊,散着步两个人的手都能挨到一块去,可真是好巧。” 王景蕴愣了片刻,他倒是没见过像卫泽这样直白的。明嘲暗讽地让他下不了台。 他看了看卫泽此时不善的面色,心中已了然,他说道: “原来将军竟也有如此打算,那么不妨来场君子之争,看看最后究竟花落谁家。” 卫泽听他这话,收回了刚刚对这人的好印象。甚至觉得这人连谢行之都比不上。 谢行之都不敢这般大胆。谁没事儿会约着一女子在皇宫之中私会,这人一定是坏到骨子里去了。 卫泽没好气地说道: “本将军没工夫和你争,也不需要和你争,任你谢家王家如何势大,又怎能比得过本将军?” 妺妩看着两人针锋相对,她颇感兴趣地扶了下裙摆,而后倚坐在旁边的凭栏之上。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 卫泽虽然直接,却不是个鲁莽之人。 他作为一战成名的将军,自当有这个自信,也的确该如此自信。 也只有有这般不惧于别人声势的魄力,才能一战拿下匈奴单于的首级。 他虽锋锐却不鲁莽,若是心中没有计谋兵法,又怎能做到三军主帅? 只是卫泽不屑于同这些人口头争斗而已,这般性情,骨子里倒是和她有几分相像。 王景蕴听了这话也不恼怒,他避开卫泽话中尖锐说道: “将军之功确是功在社稷千秋,我王某人自是比不上。如今天色已晚,王某先行回宴会。” 彷如锋锐的一拳打在棉花团中,卫泽是一个内有丘壑外表锋锐的人。 王景蕴却是像那铜币一般外圆内方,外边圆滑,心中却自有棱角,两个人可谓是两种极端。 一个锋芒露于外,一个锋芒敛以内。却也都是人中龙凤。 王景蕴离开后,卫泽不满地瞪了妺妩一眼。 妺妩却只是勾起眼角,侧着眼看着他说道:“怎么,将军这是何意?” “我说,你整日里聊猫逗狗的成何体统。再说了,你在人前装着端着,不嫌累得慌嘛?”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自已和这个女人有肌肤之亲。所以她要是再和别的男子这般撩/拨,究竟算不算是他被绿了? 妺妩抬了抬眼,一手敲了敲手中团扇问道:“将军不是不喜我吗?您真是闲的无事,管这么宽呀!” 听着话中若有似无的讽刺,看着眼前女子一副质疑神色,他想也不想立马出言反驳道: “老子一言九鼎,说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 妺妩看着眼前这男子,面上装作一副不屑一顾的神色,可是眼神却时不时的往她这儿瞟。 似乎就连站在那里被她盯着瞧了几眼,都浑身不自在的很。 她心中哂笑。 这个年轻的将军呀,口里否认着心里也否认着,可是全身上下却都一如既往的诚实呢。 妺妩轻轻地“哦”了一声,卫泽一听她这个语气,又想到了昨日夜间这个一模一样的回答。 他登时便瞪圆了眼睛,不管这个女人信不信,总之自己没找她报仇之前,是绝不会先喜欢上她的。 “我告诉你啊,你除了长了美的美了点、身份高了点、胸也大了点之外,又有什么值得别的男人喜欢? 你不要总以为身边那些男人都是真心对你的,到时候等他们抛弃了你,连你哭的地儿都没有!” 妺妩听了他突然一本正经这般严肃神色训话,反而连团扇都拿不住了,乐不可支、东倒西斜地笑了起来。 卫泽是想起了她上辈子的事,所以才如此好心地跟她讲事情。自己这般既往不咎的,可谁料这个女人竟突然这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个没良心的东西,他虎着脸说道:“给本将军严肃点!” 妺妩笑够了,才以团扇遮了遮唇,目中似是含着雾气,又如同一弯新月般亮晶晶的,状若十分欢喜地说: “呀,难得将军夸我漂亮高贵身材好,本宫甚是开心呢!” 卫泽被她气得不行,这个女人究竟还有没有脑子了。 他这般诚恳忠告,她就只抓住了这个重点? 简直鸡同鸭讲。这气的,他呼吸都不顺了。 也罢,这个女人既然不领情,自己又何苦浪费时间。免得再被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疑心喜欢她。 他哼了一声,瞪着眼转身离去。 妺妩看着那宽肩劲腰男子离去的背影,似乎是有人在后面追赶一般,越走越快。 微风和煦,繁星如缀,周边一片寂静。 妺妩半靠在栏杆之上,听着666给她报出这人的好感度上升了二十点。 666有些疑惑地说道:“这个大反派是怎么回事,一边不承认喜欢宿主,一边好感度唰唰的往上涨。伪善,绝对的伪善!” 妺妩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团扇,眉眼之间笑意不断。口不对心的人她倒是见过不少。 但是这般自认为心口一致,却和身体行为完全不同的人,倒是瞧着还蛮新鲜的。 卫泽走在御花园内,看着这满院子的繁花似锦,凉风习习吹过,心中的火气却一点都没消。 他反省了一下自己,天天想着要报仇,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成功。倒是上赶着给人家提忠告去了。 他真实太良善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可得好好合计合计,该怎么让这个女人教训深刻、任他鱼肉。 正在此时,他正好碰到步伐间有些摇摇晃晃的孟小侯爷。 孟烨磊一手抱着一瓶酒,一看便是喝的有些多了。 他见到卫泽,眼前一亮,伸手便揽着卫泽的肩说道: “好哥哥!” 卫泽嫌弃地瞅了他一眼,这是喝了有多少啊! 这浑身的酒气熏天,卫泽本想一把推开他。但又突然想到孟烨磊所善之道。 这人别的不行,原先自己去他们孟府做客之时,就见他见天儿地哄着孟母、孟家祖母和一众丫鬟们开开心心的。 于是卫泽想了想便说道: “老弟呀,你说该怎么报复一个女人,才能让她痛彻心扉、悔不当初?” 孟烨磊身形摇摇欲坠,被卫泽扶了一把,看着他嘿嘿一乐说: “那就先拿到她那颗真心,然后再把她那颗真心玩弄于鼓掌之间,最后把那真心揉一揉扔掉,就等着她痛哭流涕地过来恳求你收容。” 卫泽想了想,虽然这个主意有些损,但这女人上一辈子害死他,这一辈子又这般没心没肺,于是他便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孟烨磊的肩膀说: “那你教教老哥,该怎么拿到女子的真心?” 孟烨磊打了个酒嗝,他醉醉醺醺地说道:“这个好办,听兄弟我的绝对没错。 不过,这要看你那个想要追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其他的人都好说,只是嘛,除了——” “除了什么?”卫泽认真倾听。 “比如说,要是那天去逛花楼的那位殿下,你大概只有被她玩弄的份了。” 他见卫泽不信,便接着解释道: “毕竟,你没有人家家里有权有钱的。最关键的是,你还没人家会玩儿会逛花楼。要是像这种女人,你估计得整个人都栽到池塘底下,爬都爬不出来喽。” 此时,两个人沿着小径走到御花园的池塘边上。卫泽听到他这般损人的话,深觉得自己找他简直就是个错误。 什么好兄弟,简直是不靠谱的没边儿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不靠谱的“好兄弟”,又想起来他昨天撬墙角,还给妺妩送男宠的事情。 卫泽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孟烨磊右脚边的池塘,然后指着左前方说道: “你看,那个宫女长得多美。” 孟烨磊猛然扭头看去:“哪呢哪呢——” 话还未说完,只听得扑通一声,他整个人就栽到了池塘里。只留下一袭宽大衣袍,飘浮在水面上。 卫泽就站在湖岸边看着,也不去捞他。 一旁的侍卫宫女们见了先是一惊,立马便要上前,却都被卫泽给拦下来了: “你们不用管他,他水性好的很。就是酒喝多了,自愿跳下去醒酒的。” “可是将军!” 侍卫们被卫泽这么一瞪,又都缩了回去。 于是池塘边排满了人,都迟疑地围在一旁,一起瞧着那湖水间的小侯爷在池间扑通地呛水挣扎。 “卫泽你这天杀的!等老哥我上去了,弄不死你个小老弟!” 妺妩此时正绕过湖边,拾阶而上,准备回入殿中,忽听这边水花声一片,便回头一瞧。 哟!可真是一出好戏。想来有卫泽在,日后一定有的热闹瞧了。 石阶边上的侍卫都看着公主一人摇曳着长裙,半回身俯瞰着台阶之下,神情之中似笑非笑,又以一把团扇轻轻掩唇。妩媚之中带着肆意风流气。 他们都皆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只怕多看一眼,眼神连着心神便该粘在她身上移不开了。 众人只见这黑衣红领的贵女袅袅婷婷地步入大殿之中。 此时酒宴已到尾声,众人都带了几分醉意,眼神也大胆了些。他们皆抬着眼,一路追随着这天生便妩媚高贵的女子,从门口缓步走到座上。 片刻之后,卫泽也回来了。他看了看座上那女子,又环视了一圈周围人那痴迷的神色。 他兀自猛灌了一杯酒,这个女人霍霍了他的整个军营还不够,现在又来霍霍满朝文武了。 这个女人都不嫌累的慌吗? 妺妩落座之后,不带云帝询问,自顾自地开口讲道: “今日大捷喜事,本宫也借着这喜事凑个好事成双。 既然本宫未曾和亲,那便要在这长安之中择一好儿郎成婚。若有意者,本宫都会认真考量。中秋节时,本宫便会为自己择个好夫婿。” 作者有话要说:卫泽:预感情敌就要多出来一打??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枫子19瓶,谢谢亲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十一章 可事实证明,妺妩在这风月之事上还真是不嫌累。 那日她不顾陛下的脸色,自顾自地说出要选驸马后。满堂之上皆是一惊。 他们没有想到公主此次回京后竟会如此高调。不过,也有不少少年郎君心中暗暗欲动,兴奋的很。 既是公开招选,那人人便都有机会。 公主不仅有权有势,单单就这美貌,哪怕是黑灯瞎火的窝在被窝里看,看一辈子也不嫌腻呀。 还不待云帝加以制止,公主选驸马的消息便传遍了全京城。但凡是有点权势的年轻郎君们,都是可着劲儿的往公主府送礼送画卷。 就连凝梅和惜雪,这两天都收礼收到手软。都是那些年轻郎君们派人来打探公主喜好的。 开始她们还诚惶诚恐不敢收,妺妩听到了她们的抱怨之后,笑笑说: “人家送上门来的,你们随意收着便好。” 凝梅和惜雪才敢放心大胆地收下这些财物,然后两人兴致勃勃地数着钱,讨论该去长安城哪块地买个田庄养老。 果然,有钱的日子可真是好呀! 数月之后,一些弯弯的弦月也开始变圆了。马上便是那中秋佳节了。 也到了妺妩原先说的择婿之日。 妺妩看着桌子上堆满了各家送来的奇珍异宝,提不起丝毫兴趣来。 这些郎君们有的英俊、有的有才华,有的家世好、有的品性高。 若是换做别的女人,早就兴奋地挑花了眼,妺妩却兴致寥寥地翻了翻那些画册,便又合上了。 凝梅看着那画卷,有些可惜地说: “公主啊,刚刚那个李家公子,据说文武双全,殿下都不考虑考虑吗?” 妺妩摇了摇头,这些送来画册的大多数命下人送上礼后便走。正儿八经登门拜访的,还真没就没几个。 要么就是拘束礼节,要么就是胆量不足。真是一点劲儿都没有。 毕竟,现在但凡能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得出陛下和她有些生疏了。若是做了她的驸马,整个家族很有可能得罪陛下。 所以他们大多数的人,是既想讨好她,又不想得罪陛下。 比起那个敢翻她公主府墙头的人,都差远了。 惜雪笑了两声说: “李家公子他连门都没登过,谁知道那画册中是好是坏,奴婢倒是觉得那齐家三公子才是诚意满满呢。” 说起这个齐峰,已经登门三趟了。据说他自从在大殿之上惊鸿一瞥,回去就和魔怔了似的,一定要娶公主为妻。 可他每次上门,都还没等到心心念念的公主美人,就被他家那个老爹又连打带骂抓了回去。 齐太傅一个劲的向公主陪着不是,说自家儿子行为草率鲁莽。妺妩对此不置一词,看得那齐太傅颇为心虚。 年轻的一辈很多只是看中了她的美色,可这些老奸巨猾的朝臣们却想得更深。 大晋百年之前曾有一位公主登上了皇位。虽然之后又都是太子继位,可是一这先例既有,朝臣们都会好好思量一番这个公主的意图打算。 即便如此,这些老臣也架不住他们家一些不成器的儿子们,最近都天天哭闹着要上房揭瓦。 吵得厉害的,正如齐家三公子一般,差点把自家老子的房子烧了。 有的权贵之家父亲与儿子闹得鸡飞狗跳,妺妩却也只是在一旁冷着眼看戏而已。 她实在不懂那皇位有什么好,做皇帝的,如果做明君,得每天起早贪黑、心累身累。 若是做着暴君挥霍无度一时,却也总得担心有人会谋朝篡位、起义造反。总而言之就是累的很。 妺妩点好了眉间花钿,望了望镜中那极美近妖的美人。 这世间权力、金钱、皇室,迟早都会变更。惟有绝色之姿,千古流传,亘古不变。 所以,她喜欢的,果然还是只有这美人皮呀。 华灯出彩,今夜三更后便是那中秋佳节。惜雪为她插着发间的金珠发簪,凝梅给她披上那层层叠叠的外罩。 惜雪好奇问道:“殿下今日究竟想点哪家郎君做驸马呀?奴可真是好奇呢!” 妺妩早就传出话去,中秋节会在百花楼设宴,将从到场的郎君中选出一位,作为自己的夫婿。 今夜的中秋佳节可要比往常热闹上许多倍了。 “就是就是,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能入得了公主殿下的眼呀!” 妺妩拿扇敲了她头一下,凝梅笑着躲了躲。妺妩睨了她一眼说道:“你这小妮子!” 妺妩想了想,觉得时辰还早,她便对着人说: “一会儿本宫先去趟花巷,逛完了再去百花楼。” 妺妩满意地看到惜雪手中的金簪掉了,凝梅手上的衣带系歪了。她这才勾唇笑了笑。 *** 百花楼对过的茶楼间,孟烨磊和卫泽在一临窗的隔间吃茶喝酒。 孟烨磊敬了杯酒说:“兄弟,我可真羡慕你,自由了就是好呀。” 卫泽这几日都没有闲着。 比起上一世,他提前立下了战功,也提前被封了司马大将军。他已有了资本和国公府抗衡。 他先是雷厉风行地处理了自己的家事,早早开府建衙,从卫家中接出了自己饱受委屈的母亲。 他的母亲当年不过是一个婢女,别人都说她天大的本事才上了卫国公的床。 也不过就是有权有势之人贪图一普通女子的美色,逞一时之欢。其间辛酸,只有他们母子二人知晓。 他上一辈的时候只想着自己要远离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长安,杀出一条血路,灭掉匈奴,然后衣锦还乡,气死那个糟老头。 可是这一世,虽灭匈奴之志不变,但是却已有一些东西不同了。 卫泽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忽听得楼下有车马铃声叮当,二人便向那楼下望去。 人头攒动车如流水,皆是宝马香车,下来的也都是一个个精心打扮的玉面郎君,王侯贵胄、翩翩不凡。 孟烨磊撇了一眼底下的人,发出啧啧啧的感叹声。 这声音之中既是赞叹,又杂了些许幸灾乐祸。 卫泽敲了他一下额头:“你该不会是诓我的?你这主意娘里娘气的,真的能行吗?” 孟烨磊揉了揉被敲痛的额头,嘿嘿一笑。 他那日落水之后,气的差点没跟这个所谓的好兄弟绝交。 果然是陶瓷兄弟情啊。真是铁打的女人,流水的兄弟。 他等着瞧着这个兄弟吃瘪。 眼下,孟烨磊憋着心中的幸灾乐祸,面上无比真诚地跟他说: “放心,我保证这招有效果!” 开玩笑,他孟小侯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靠的除了家财大气粗之外,便是这看女人的眼力劲儿了。 像公主殿下这样的美人,他都只有上赶着讨巧的份,不敢有任何小心思。 不过,他倒是很想看看卫泽一头撞到南墙之上,跌到湖里爬不起来的情形。 他等着报那落湖之仇。 卫泽放下茶盏,看着底下喧嚣着看热闹的人群,心里有些烦躁: “好,这次就再信你一次。” ** 妺妩乘着轿舆正摇摇晃晃地行在路中,马车却突然一顿。 她撩开轿帘一看,还是那熟悉之人,骑在雪白骏马上,横在街头挡住了她的去路。 “大胆,公主的轿舆你也敢拦!” 卫泽并不去理会这指责,他只盯着那盛装打扮之下的女子看着。 果然,他就是知道这个女人的秉性,在花巷之前逮她绝对一逮一个准。 眼下,她要比他第一次遇见之时更加的耀眼亮丽,这般的女子,仿佛天生就是那天上的明珠星辰。 “殿下,这花巷之中谁人有我卫泽熟,不如你下来,我领你去瞅些新奇玩意儿?” 妺妩提着裙摆下轿,侍卫们正要跟上,她却屏退了众人:“有大将军保护本宫,你们无需跟来。” 那随行侍卫还要说话,卫泽骑马上前,俯下前身一伸手,便将那一袭红衣美人揽上马。 随即他一提马缰,马儿便飞奔出数尺之遥。 还没带那侍卫们反应过来,就只留下一记尘灰,人却已行远了。 景物风驰电掣般的在她眼前倒退,马儿奔出好几条街巷后,她才问道: “你要带本宫去瞧什么新鲜玩意儿?” “你就等着瞧好!” 卫泽行到淮河一处,将马儿拴好后,抱着她飞身入一画舫之中。 摇橹之人缓缓开了船。 中秋之夜,这花巷之中飘着胭脂香味,混杂着花瓣香气,那晒干的桃花、杏花花瓣被洒落在湖面。 欢声笑语夹杂着香气不断袭来。 其他的画坊皆是从两侧驶入,可他们却是逆着其他画舫的方向,一路劈开水花波浪,朝着另一处驶去。 半炷香的功夫后,那欢闹声渐渐离着他们渐渐远去了。 乘着湖水,他们来到一座看似普通的市井街坊之间。 湖水上飘一些干花花瓣,零零落落地散在湖上。周围的红色灯笼也渐渐少了。 等行至一小桥前,卫泽指着上空,对妺妩说道: “你看!” 妺妩撩起红色帷幔,抬头望去。 此时圆月挂空,四周寂寥无星。本灯火稀疏,夜色浓重。 可是头顶上方却突然出现一盏盏明媚的宫灯,悬浮在空中。 那宫灯之中不是火光,却似是莹莹点点的星光一般。 那星光拖着一盏盏画着图形的精致宫灯向上飞起。仿如九天之上的神仙之物,既梦幻又美妙。 妺妩仔细看去,才发现那每盏宫灯之中都装了些许萤火虫。 那光源被帛布罩着,有如星星点点的繁星。 这些光点也点亮了宫灯上的帛布图画,那画上的美人容颜鲜妍动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容色都不失分毫。 微风拂过,水流潺潺,头顶是漫天耀眼如繁星般的宫灯,与那空中一轮圆月交相辉映,煞是美妙。 卫泽看着妺妩这反应,心中有些小得意。瞧着这女人此刻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也不枉他抓了好几夜的萤火虫。 片刻之后,他拿起身后的弓/弩,瞄着最高处的那顶宫灯射箭而出。 穿杨之箭一发即中,那宫灯应声炸开,萤火虫四散飞舞。 而随之飘落的,还有百色的花瓣和彩色的丝质缎带。 一时之间,半空之中花瓣纷纷扬扬,灯辉笼罩着丝绸,五彩斑斓炫美极了。 卫泽看着眼前女子仰头看着那美景,又想了想孟小侯爷教他的那几句“肺腑之言”。 他几次张口也未曾说出,最后索性抛下了那几句背来的文绉话。 他走到妺妩身后,双手搂上她纤细的腰肢。 那腰肢纤细,香气浓郁,既软且香,滋味诱人。 卫泽想了想之后说: “百花皆数已有,不如不去百花楼?” 妺妩听了他这话,眸光之中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她顿了一顿,开口说道:“本宫必须去。”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开始玩弄火葬场啦,嘿嘿! 关于将军,他只是前期放不下傲气。可这本来就是个火葬场的故事啊。 开始就说了,这是几个世界里,被女主玩弄的最惨的一个。 但这个世界里,他算得上是追求者中最纯粹而最不算计得失的人。 一个前世被原身杀掉的重生之人,一上来就爱的要死要活也不可能的。 一个被杀过一回的人,从“你杀过我,我绝对不能喜欢你”到最后“你哪怕要杀我,我也甘之如饴”,一步步的都需要时间和转变。 以及将军他天纵英才年轻有成,本来也就会存在一些缺陷。 但会因为真的爱上女主后慢慢改掉,并且加入女主甜宠的豪华套餐呢。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可爱:你猜~(?b???o??)~、不语言说1个;么么哒! 感谢小可爱的营养液:你猜~(?b???o??)~38瓶;璃30瓶;小号5瓶;妖夭夭3瓶;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0妖姬当道 宫灯的星星点点倒映在河水上,画舫摇摇晃晃。 偶有路过的行人看着那天上的绚丽之景,不住发出惊呼。 船上本该赏景的二人,却似浮在水上的花瓣一般,飘零了一路,而后就散开了。 此时,画舫靠在码头旁边,在水面上沉沉浮浮。 妺妩和船夫都已下船,惟余一袭黑衣青年。 他仰躺在船头之上,一腿屈起,一手扶在自己额头上。 他看着那漫天飞舞萤火虫渐渐散开,光影逐渐消失无踪。 仿佛那般的绚烂之景不过是他的梦境。 的确啊,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在欲拒还迎。可是没想到却是在跟他玩兵法。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诱敌深入,遂全歼之。 让他被诱惑着跌入她的陷阱之中,便毫不留恋地离去了。 “卫将军你年少便履历战功,如今掌三军之权,自当知道不适合做本宫的驸马。陛下也不会同意。” 他自然知道,可是他从不曾在意。 他一直知道,这史书之上,功高震主的将军又有哪个好下场。 可他也从不曾放在心上。上一世的时候,他只想着打败匈奴立下军功,然后便交出兵权去山河间逍遥自在。 可是那一杯断肠的毒酒让他醒悟了。 这一世,打败匈奴之后,他便要紧紧攥着军权。 既然功高震主,那么便做个令皇帝畏惧的权臣也好。 只要自己军权在握,就算是把这个姓姜的女人绑回去。最多不过是被罚罢了,陛下也不敢拿他怎样。 可是那女人听到此话却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知何时,缠缠绵绵的秋雨落在湖面之上。泛起了不大不小的涟漪。 秋雨微凉,周围的行人们喧嚣着匆匆离去,雨滴之声落在船头打在石阶,淅淅沥沥地响着。 他的心中却是空落落的寂静一片。 上一世,他照顾过这个为国牺牲过的可怜女人。 虽上一世的时候,他并不甚了解这个女人。可他知道,刚刚以团扇遮面,眼中含着笑、眸光之中却无丝毫温情的女子,早已和上一世的人对不上了。 她就像是包着糖衣的毒药,明明知道有毒,却会让人上瘾。 “如若你想带走本宫,就要献出一颗真心给本宫瞧。” 那女人临走时回眸,似笑非笑,又半假似真地掩着面对他说了这句话。 真心? 可这长安城之中除了他卫泽之外人人假面,他只是相信了自己的友人,便落得万劫不复。 而这一世,那女子眸光之中如有深渊,他又怎能预料献出真心的下场? 冰冷的秋雨打在他唇角边,他舔掉了唇角那几滴雨水,带着些凉意和几分苦涩。 天地之间一片水雾蒙蒙,四周仿佛都被雾气包裹,迷惘地不知该去往何方。 他睁开眼,突然看见在一片雨雾之中,孟烨磊撑着伞站在桥头上看着他,他又想到了那天他说过的话: “碰上这位殿下,你估计只有沉在湖底爬不起来的份儿了。” 沉在湖底吗? 他估且要看一看,沉在湖底又会如何? 卫泽一个翻身,便落入水中,惊起一阵水花之声。 周围往来行人看到有人落水,有人收了伞便想要下去救人。却突然被旁边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伸手拦下: “不用去,他水性好的很。大概也只是想清醒一下。” 过了许久又似弹指一瞬,卫泽只觉得肺中的一口气就要耗尽了,可他却憋着气不浮上岸。 明明可以浮出水面换气,可是他却偏偏任凭自己沉在湖底。 他沉着心底那口气,感受着那濒临溺水之时。往往只有置身绝境,才会想明白自己要什么。 他眼前逐渐发晕,濒死之际,他既有些恍惚却又无比清醒。 “卫泽!你究竟上不上来?” 孟烨磊等了太久,心中也不禁焦急起来。 他本来只是暗中等候在此来看卫泽的笑话。 卫泽今天要是输了人,见了他肯定会臊的不行,自己主动跳下水。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游湖摸鱼,卫泽的水性比他还好。可是这等的越发的久了,他的心里却也不禁开始着慌。 他收了伞脱了外跑,正准备下河去看看,却突然听到水面上哗啦一阵响,而后人就浮了上来。 卫泽扶在船头,他大口地喘着气。 冷雨浇在身上,他却丝毫无知觉,他伸手握成拳,一擦唇角的水,竟大笑了三声说: “痛快!” 孟烨磊看着他这般,蹲下来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难道自己这个兄弟第一次被女人拒绝,经受不住打击疯了? “你是不是疯了?不要命啦?” 卫泽一撑手,便跳上了船头。 疯了吗?他并不觉得。 自己有多少次以少胜多,又有多少次将性命至于铡刀之下。他就是喜欢这种征服恐惧的感觉。 每次濒临死亡绝境之时,他就会想清楚一些事情,例如他要活下去、他要杀光匈奴人。他要衣锦还乡、给母亲争口气。 他拧了拧自己湿透的衣袖,拍了拍孟烨磊的肩膀:“还要谢谢你,让我想通了一件事。” 就在他眼前发黑的一瞬,他的面前浮现的,竟是那个女人明艳的笑容。 原来他一直想要摆脱,一直不想不承认的,便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 孟烨磊摸了摸鼻子,把伞盖分给他一半,问道:“什么事情?” 卫泽眼角浮起笑意,在一片雨雾蒙蒙之中,声音十分清晰: “老子就喜欢掉到湖里!” 掉到湖里又如何?爬不起来又如何? 只要他喜欢,想做便做了。 孟烨磊把倾向卫泽的那一半伞收了回来,摇了摇头叹息说: “疯了疯了!” ** 妺妩坐在马车之中,调头朝那百花楼行去。她和666一道看着卫泽的反应。 666看到卫泽跟孟烨磊说的这番话,也不住的心疼可怜: 这宿主到底是个什么修罗大佬,好端端的一个反派,都要被折磨的精神失常了。 不过卫泽的好感度倒是增加了不少。简直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上刷。这会儿一直加加减减的,最后停在了60。 妺妩轻轻敲着团扇扇面。 姜婵年少时,看上了这百步外的少年卫泽。先帝数次询问,却都被卫泽拒绝了。 “匈奴未曾灭,臣之志未偿,实无心家事。” 姜婵当年年纪小,她看不懂眼前少年那熠熠生辉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傲气。 一个国公府的私生子,倘若能傍上公主,那可谓是天大的好事,一飞冲天荣耀加身。 可是这卫泽宁愿自己拼出一条血路,也不愿折了傲气做一裙下之臣。 风吹雨打都折不断此人的傲骨。倘若不磨一磨他,怕他是一头撞到南墙,也不会扭转这傲气。 也怕是完不成原主的心愿。 666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然后又说: “那宿主,看样子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你是不是可以和他和好了呀?” 妺妩摇了摇头。的甜头她已经给够了,接下来卫泽若是再想从她这里要走什么,全凭他的本事了。 正在此时,马车已慢慢停住。 街市上有府兵侍卫列阵,夹道两旁士兵将好事的百姓皆数挡在其后。 妺妩缓步下了马车,走过那洒满了花瓣、铺着绒毛毯子的道路,一路跨进百花楼之内。 夹道者,无论百姓或是官员,皆俯身叩首。 中秋宴,这才开始。 歌舞已起,众人的视线和心思却都不在这妙曼的舞姿之上。 他们的眼神尽数看向那红衣之人。 妺妩坐在首座之上,她以手撑着头。 美人的红袖微微滑落,露出一截带着红玉手镯的玉臂。如同白玉藕节,带着红袖手镯更显纤细玲珑。 牡丹团扇将那美人的半边面容朦朦胧胧的藏在其后,惟余一双桃花媚眼,俯仰之间早已勾走人的七分心神。 妺妩环顾左右两旁,左右首席是王谢二人。 之后的也尽是五品以上的青年官员,还有一些如齐家三公子一般,皆是朝中老臣之子。 他们见到公主看过来,一个个都抖擞了身精神坐直了身子。 但也还有少数人,只是在坊间听闻公主选夫之事和那绝艳之名。想着来此宴,说不定就有机遇,可又一边在底下不屑地朝着旁人抱怨。 “真是世风日下,什么时候轮到女子当众择婿了。” 妺妩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自以为说话小声的青袍男子。 他坐在谢行之后座,是谢家次子谢则。 看来这谢家之人,当真是一个都不堪大用。 早该没落的家族,今后便也该没落下去了。 一曲歌舞结束,妺妩抬了抬手,身边便有人鱼贯而入。这些侍女手上皆捧着那华贵的奇珍异宝。 众人看着看着,便发现其中有自己府上送入公主府的珍品。 大家一个个都坐直了身子,原来公主是要以礼物挑人吗? 妺妩缓缓起身,她手持着团扇,走到最前方一千色琉璃盏前。 她已手捧起那琉璃杯盏,那杯盏上雕刻的凤尾栩栩如生,鬼斧天工价值连城。 那杯盏上的华光溢彩,衬着那如削葱根般的玉指更加的如玉凝白。 “不知是哪位郎君送得此礼?可真是入得了本宫的眼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尝试肝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十三章 谢则见妺妩拿了自己送上的琉璃杯,心中一喜,不愧是自己花了大价钱从永州运来的货。 其余人见了,皆是长吁短叹。 有的人面露不愤,早知道如此,就多花些价钱送个贵重物件得了。 唯独只有坐在席上的王景蕴不急不徐地品着名茶,似乎这选夫之事与他无关一般。 谢泽心中得意,他正要起身,却忽然听得清脆的一声响动。 原是那红衣女子手指一松,那价值连城的琉璃杯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刚刚还泛着华彩的千金杯盏,霎时间就粉骨碎身。唯留一地琉璃粉末,滚落于地上。再也不复刚刚的光彩耀人。 妺妩撇了一眼那大惊失色的青袍男子,复而又做回了首席之上。 看着众人皆是面带惊讶惊诧,她才开口说道: “这一千色琉璃盏,是永州太守为了讨好京官,历经数年,花费了上百琉璃匠人,日日不眠不休地打造,才成功了这一个。 那些匠人们在此期间不得回家,整日被劳逸驱使耽搁生意,却连一分补偿都没有。” “本宫听闻这一尊琉璃盏在市面上可谓是价值千两黄金。就连翰林三品之官,十几年的俸禄加封赏都换不来这么多金银。 本宫倒是着实好奇,不知这琉璃杯盏的来历是强取豪夺,还是这千两金银是靠收受贿赂?” 说到这里,妺妩不经意地往左下方撇了一眼。席间有不少之人都白了脸色。 那些人送的礼品,绝大多数都是挖空心思而得,故此都价值不菲。 如若今日公主严查,恐怕他们都逃不脱要到大理寺走一走。 谢行之脸上也是清清白白,原来妺妩竟是在此处等着他们。 他稳了稳手中茶杯,正所谓法不责众。如若今天半数的世家皆被查,恐怕姜婵今日也是吃力不讨好,还会得罪众人。 王景蕴看了一眼众人五彩缤纷的神色,又看着那坐在首座之上怡然自得、仿若瞧戏的女子。 他仿佛已猜到了接下来之事,眉眼间上扬,自己果然没有选错人。 “所谓上行下效,听闻陛下前数年曾在看上一坊间女子,赞扬了几句。有人便闹的那女子家破人亡,将其强行送入宫中。我大晋朝虽繁盛百年,但外匈奴之患未除,绝不可开如此风气先例! 但念在众卿家对本宫一片赤诚知心,今日之事,本宫,既往不咎。” 妺妩用指节轻轻敲击了面前案几。那些侍女们得令,同时将那瓷器玉器摔到地下。 如若是有送华衣娟服,皆当场撕碎。 当场之中,便有人暗暗咬着舌尖心中发痛。这些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物啊,公主殿下就这样全部销毁了。 真是可惜了,可惜啊。 系统666看的也是心疼不已: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宿主,你要是不喜欢送给我多好啊。” 他身为一只没有小钱钱拿的小系统,连虾条都要买不起了好吗? 妺妩却不觉得。这些奇珍异宝对她而言如同家常便饭一般,多一件少一件也不觉得稀罕。 “这有什么?” 妺妩一边看着下面那些人摔东西撕衣服。一边同这穷兮兮没世面的666逗趣: “其实,我一开始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听上好的帛绸一批一批被撕开的声音。现在听来,也就已经觉得是腻了。” 666摇头愤愤不平,抱紧自己用余下不多的积分兑换的虾条。 唉,有钱人的生活真是不可想象啊。 他要是有宿主一半有钱,绝对把那丝绸全都穿身上,然后出去给其他统显摆,哪还舍得撕呀。 面前的场景它简直心疼的不忍直视,666只得闭着自己的眼睛说道: “宿主,你今天可真不像你呀。” 这个宿主一向又佛又懒,每天不是吃睡就是玩撩,任务都不好好做的。什么时候居然这班正儿八经的开始深明大义了。 妺妩只是回了一句:“你不懂。” 她虽本性与姜婵不同,但是她却喜欢化作不同的人体验人间的千种角色。 每一种心境未尝不是一种历练。只有切实的将自己彻底融入其中,才能体会这人生百味。 666挠了挠头,迷惑地回答道:“好的趴!” 此刻,王景蕴眼中的笑意愈发的深了,这个公主可不仅仅是以此敲打了众人、笼络了人心。 东西摔了但账簿定还在,这些人今后只会老实听命。 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妺妩借着此事还提到了云帝之把柄。既不动声色地打了皇帝的脸,又给自己博了个美名。 一箭三雕,他还真是赌对了。 满地的狼藉被收拾好之后,妺妩这才再次起身。她款款地下了台阶,朝着右侧座走来。 王景蕴看着那牡丹团扇,持着扇子的女子比那团扇上的牡丹更国色天香。 他虽极力地稳住自己,但却也忍不住心中微跳,简直如同一十几岁的少年郎一般,几乎就要稳不住气。 妺妩行至他面前,抬眼望着他。王景蕴赶忙从坐席之上起身。 妺妩将手中那团扇横着放在手间,然后递到他眼前。 “昔闻王郎惊才绝艳,送给本宫之诗集本宫煞是喜欢。今日便与团扇相赠。望来日郎君不吝赐教。” 一时之间此话惊的四座哑口无言。在这一片寂静之间,王景蕴目中含笑,他接过那牡丹团扇,对着妺妩行了一礼说道: “臣感谢公主厚爱。日后必当倾力以报。” 有人感叹果然还是王谢之家能得此殊荣,也有些则是愤愤的心中失落,而情绪激动者一如那齐家三公子齐峰一般。 齐峰起身,周围的友人怕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想要阻止,却拉都拉不住,他站到席前说道: “公主殿下,你选了王家郎君我没意见。但是求您把我也收到府中去。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此话一出,席间一片啧啧之声。这般惊世骇俗之话,这个齐家三公子真是不害臊。 妺妩抬眼看了看面前接过扇子的王景蕴,挑了挑眉梢,王景蕴会意,便对着齐三公子说道: “我听闻齐太傅并不赞同您与公主来往。此话若是被您的父亲听闻,只会对公主招来麻烦,还请齐公子慎言。” 齐峰听闻此言哭哭笑笑了半晌,才被友人合力拉了回去。 谢行之好似没有看到这般情形一般,他只是抬头看着正凝望着王朗的红衣女子,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她。 此情此景,如此相似,也就是一年多前,姜婵穿着一席素衣雅装,含娇含羞地递给他一只桃花。 他却几番推拒。 而今日,她含笑望着的却是另外一人了。而那人恰恰是与他们谢家齐名的世家。 正在他神思恍惚之间,却听闻一片青瓷被击碎的声音。突然之间,众人开始惊慌喊叫。 “有刺客,捉刺客了” “保护公主!快来人啊!” 原竟是百花楼的传膳之人,他们一个个突然扔掉了手中碗碟,朝着那首座之上的红衣女子扑将而去。 公主府的侍卫便和那些人打在了一处,两方一时僵持不下,只听一片兵戈相交之声,以及郎君是女们的惊叫之音。 王景蕴拔出腰间佩剑起身,拉过妺妩,挥剑挡在她的身前。 那些人朝着他群起而围攻,很快,那白色衣袍之上便染上了点点血迹。 这些刺客明显有备而来,人数众多且武功精湛,还时而会将那毒气烟雾洒向面前迎战之人的眼睛里。 出手很辣、行事卑鄙。一时间府兵们皆是猝不及防。 王景蕴力有不敌,护着妺妩且战且退。 然而此刻,却没有人注意到。 在那红衣女子身后几丈远处,还有两个惊慌着蜷缩在角落里的陪酒女们,突然拔出藏在袖间的匕首,飞身便向妺妩身后刺去。 侍卫们被那些刺客拖住了,此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后那几个女子扑上去,他们焦急大喊,却毫无办法。 千金一发之际,从窗外却突然传来“簌簌”两声,两只黑色的箭矢流星一般穿透窗帛,正中那两女子心口。 王景蕴朝那射出箭的窗口望去,那射箭之人此时踢窗而入,他衣衫发梢皆被水浸透,可是他一箭双发,却依旧精准无比。 “卫将军,是卫将军来了!” “太好了,卫将军来了,我们有救了!” 这些世家青年们,虽说其中也有在京城守军之中任官职的。但是到底与上过战场历经生死杀伐之人不同,他们的剑没有见过血,更没有杀过人。 当他们看着那一袭黑衣之人一脚踹破窗户跳进来时,他们皆喜极而泣,神色激动。 卫泽每次射箭,都以三箭齐发,剑无虚发百发百准。那些刺客见此有力敌,便都换了目标,朝他扑了过去。 众人只见那黑衣之人不仅不慢地射出最后三箭,仰面向后躲过一人剑锋,之后便拔出剑来,与那些刺客剑刃相交。 卫泽一边对敌,一边拿眼瞟着被白衣男子护在身后的女人,确定她无碍之后便专心迎战。 齐峰抱着头躲在柱子后,他吓得浑身发抖,小声地跟旁边人说: “可是,可是卫将军就一个人来的,抵得过这么些刺客吗?” 众人皆是一愣,心中又有些许绝望。 王景蕴以左手捂着那发痛的右臂,他们面前的刺客已全部卫泽转移了火力,他相信单就卫泽一人,足以救他们出险境。 到底,他们这些京中的世家子弟,战力皆不如卫泽。 那些世家子弟或许忘了前不久匈奴中盛传的歌谣。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那是就连匈奴之人都惧怕,令匈奴人唱哀歌的卫泽啊。 他虽在京城之中敛起锋芒收起兵器,京城之中纸醉金迷,看不见他征战杀伐。 但是他那次次以少胜多的战绩摆在那里,今人后世,永远都不该忘记。 妺妩越过众人,看着那黑衣男子一次次灵巧地翻身避过那些刺客们的围攻。 他出手既快且狠。没有一丝多余的招式,仿若此刻便是他的战场一般。 招式利落且致命,每一剑划出,皆会带起一片血气。 等到那武侯们听闻此处有人袭击公主匆匆赶来之时,那些刺客们已被为卫泽解决的差不多了。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十四章 百花楼之内,狼藉一片。 红柱上都是被砍过的痕迹,那青瓷碗碟、值钱器物都摔得满地碎裂,白色绒毯之上也粘着大片的血迹。 那为首的武侯擦了擦汗,若非有卫泽将军在,只怕他今日百死难辞其咎。 那活着的刺客服毒自尽之时未曾有丝毫犹豫之色,他竟一时反应不及。 卫泽接过他递过来的帕子,擦掉剑刃上的血迹后,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他环顾四周,想确认那女人是否还安然无恙。 卫泽朝身后望去,却见那女子将手中丝帕递给淡白色衣袍之人,帮他包扎手上伤口。 她神色之中未有丝毫害怕之意,一如自己初次见她一般大胆。 可此时,她的眸光却没有望向自己。她低着嗪首,和身前之人有说有笑。 卫泽眸光暗了暗,说道:“把你人马给我,我护送公主回府。” 此时,妺妩递给王景蕴一块丝帕,让他包扎下虎口的伤口。 王景蕴仰头望了望四周,或被杀或已服毒自尽的刺客,苦笑着开口说道: “到底还是卫将军及时出现保护殿下,不然我等要跟着殿下一起殉葬了。” 妺妩听他这样说,眉眼间却还含着笑意,声音如黄鹂般清脆妙曼:“那,你是怕了吗?” 二人都不提那刺客身份,但却也都心照不宣。这放眼全京城之中,又有谁会大胆到行刺长公主殿下? 刺客的声势浩大、准备充足,他们皆心有猜测定论。 这些刺客等到她选定王家之后才突然动手,如若她选了亲近陛下的谢家,亦或是其余没甚威胁的郎君,这些刺客便不会出手。 看来她今日的选择,让有些人开始怕了。 王景蕴摇了摇头,他刚刚既然已接下这扇子,便是想清楚了,不会退缩。 可是他却说道: “倘若我今日与公主决绝,殿下会如何?毕竟我身为王家之主,若是一步之差,王家百人,或都会为此丧命。” 妺妩却是笑了笑,摇了摇头说: “昔闻王郎温文如玉,可你若是守成之人,当天便不会答应我。你是一个有野心的赌徒。是不会就此退缩的。” 王景蕴看着眼前那坚定且自信的女子,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刺杀,却如此闲庭若步般地跟他在此闲聊。 她既散漫且镇定。仿佛她脚边上的血迹与她而言如无物一般。 他心间叹息一声,若论风华气度,云帝不如眼前此人。 王家百年世家大族,自大晋朝始,无论是党争或是皇权之争,王家皆冷眼旁观,持得是中立之道。 因而王家虽繁盛,这也不是一家独大。 可他偏偏却是一个想要做那唯一的人。 只有经受风险才能获得更高的回报。他这一步棋,虽棋行险招,但或许所获颇丰。 此时,武侯和新增援的府兵都行至妺妩面前跪拜请罪。 妺妩便冲着一旁的王景蕴点了点头,由他们护送着上了车,打道回公主府去。 王景蕴立在百花楼门前,他一边以还带着莲花香气的帕子压着手上伤口,一边望着那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车马。 还有那驾着马在最前头、一身黑色湿衣的男子,都渐渐消失在那雨帘中,再也看不见。 妺妩坐在马车之中,那若隐若现的车帘遮挡着一旁骑着骏马、手中依然紧握着剑柄的黑衣男子。 他就在马车一端,二人隔着车帘也不过几尺之遥。 若是往日,卫泽此时便该开始嘲讽她这个公主没有分寸,笨拙地连警惕之心都没有。 可是今日之人却一路沉默,也只是确定她并未受伤之后,就未曾开口讲过一句话。 卫泽刚刚从那淮河之上上来,穿着这一身湿衣就打马去了百花楼。 行至楼前,他想了想却并未进去。 妺妩在那画舫之上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确了。她不会选他。 可是他去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妺妩究竟打算如何。 直到他看到那乒乒乓乓、被砸了一地的宝石瓷器,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目光之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眸中却渐渐又泛起了亮色。 这样的女人,永远都会带给他意外之喜。新奇、聪明、且有趣。 除了追击敌人以外,他已很久没有过这样兴奋又难以自抑的感觉了。 就连妺妩选了王景蕴,他都不曾觉得生气。 恐怕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心中,王景蕴不过就是另一个他而已,或许连他还比不上。 直到刺客之事了结之后,卫泽看着那女人眼眸之中只注视着那人。 他的心间才突然涌起一股酸涩,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沸腾起来,最后沉甸甸地落在他心底。 可是他却依然生不起气。 或许是因为他在那湖底沉了一沉之后,跳出了蒙蔽自我的仇恨,又看清了很多事情。 与此同时,他胸口又沸腾起那征服之欲。 正如同上一世,他首次出征之时,那胸口中的跃跃欲试、热血沸腾,烧的他几天睡不着觉。 匈奴人他都灭得了,就算这感情/事他不擅长又如何? 他现在已想明白了,自会迎难而上。 而更重要的是,在那刺客拿刀挥向女子的一刹那间,他清晰地得知,比起得到她,他更想让她平安无事。 那万家的灯火朦胧在烟雨之中,公主所过之处行人皆纷纷避让。一炷香的功夫后,马车就已稳稳停在了公主府门口。 妺妩缓缓下车,等候的侍女们立即迎上前。撑起伞盖挡在她头顶,一路护着她走到台阶之上。 武侯们正要离去,却看着那红衣女子站在白玉石阶之上后回声,笑盈盈地对他们说: “辛苦诸位了。” 武侯皆惶诚恐地跪地: “我等使命,万死不辞。” 只有卫泽拉着马缰,迎上女子的目光,看着那红衣女子对着别人说话,一双勾人妙目却盈盈地看着他。 似乎藏了千山万水,又似乎是含了千言万语。 妺妩看着那个在刺客面前面不改色的男子,耳朵尖却突然窜起了红,落荒而逃似的打着马就离开了。 她唇角勾起了笑意,这才转身朝着府内走去。 等到她喝了姜汤之后,忽从外传来了一阵由远至近的吵闹哭声。 原来是那个伶人星儿,他听闻了公主遭人刺杀,一路小跑着过来,跪在妺妩的腿前,仰头巴巴地看着她说道: “奴听闻公主被刺,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殿下今夜明就留宿我可好?” 妺妩看着这面前这个如小金狗一般乖顺的男子,又突然感受道房顶上那熟悉的气息。 她摸了摸了那星儿的发顶,说道:“正好,本宫有些乏了,你给我唱个曲儿再捏捏肩。” 星儿目露欣喜之色,急忙点头起身。 而那还穿着冷衣躺在屋檐上的男子,却气得咬着那唇齿之间的薄荷叶,只觉得今日新买的薄荷叶都是酸的。 卫泽并未远离,他只怕那刺客会潜伏在府中。于是便又悄悄翻进了公主府院,大咧咧地仰卧在那寝宫屋脊之上。 可他却不准备告诉这个女人,免得这女人又出口气自己。 可现下气是没得气,就是唇齿之间一股酸味浓重了些。 卫泽吐掉了口中那薄荷叶,任那冷雨打在脸上。 他听着楼之中咿呀弹唱的伶人。忿忿不平地想着:这声音也不怎么好听啊,简直和哭丧似的。 切,这女人眼光怎么看怎么不行。 此刻,妺妩招了招手,那星儿便上前替她捏肩揉背。 此时666出声道:“宿主啊,这大反派就在你楼上,你快别作了。出去给那大反派送个温暖,好感度就该满了。” 妺妩却丝毫不在意:“只有冷着他,才能让他成长啊。” 666嘀咕了半晌后,他扫描了一遍这个大反派的数据,疑惑地问道: “不对呀宿主,卫泽今年二十有二,身高一米八/九。再长就成绿巨人了!” 嗯,真绿的巨人。 妺妩叹息一声,抓走了它手中拿着的虾条。 再吃虾条,这小系统估计就成智障了。 卫泽这个人呢,非以挫折不能激。就得让他去吃冷雨吹吹冷风。 再说这个人,虽天纵英才,但那才华全都一股脑点在了领兵打仗上,风月之事简直一窍不通。不给他点罪受,他是不会想通的。 星儿捏的妺妩松筋动骨,全身瘫软地躺在床上。 妺妩回眸瞅着那眼巴巴想要讨巧的人。又感受着那神识之中那个小系统和楼上那个男人不甚稳定的气息,最终还是让人送他回去了。 不然,估计这俩货得一起炸了她这寝殿。 就当她大发善心,可怜可怜这个蠢统。 屋内有人一夜好眠,房顶之上却有人睁着眼,一夜未眠地望着那乌云密布的黑色天幕。 冷风冷雨对他来说从来不是什么事,行军打仗之时,他曾埋在冰河之中一晚上,就为了伏击匈奴人的大本营。 只要是他想做的,他向来有耐心的很。 他虽不懂得风月之事,但是他想了一宿却也想明白了。他那个所谓好兄弟的主意实在太不靠谱,还不如就按照自己的心意踏踏实实的对她好。 正如这女人所言的,让她看到自己的真心。 天色渐亮,朦胧之中一个黑影从屋檐上消失。 妺妩翻了个身,舒展了下腰便又入了梦境。 等到她起身之时,已接近晌午。 她身为公主一不用上朝二不用请安,就算睡到夜间再起,也无人置喙。 666都随着宿主睡过了头,它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的小眼睛,不太清醒地说道: “啊,我的梦想实现了一半呀。”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虽说只实现了一半,但是好像也挺好的? 等到妺妩梳洗之后,有侍卫提着一笼子上前。 “启禀殿下,这是卫将军送您的礼物。说是从匈奴中俘获的战利品。” 凝梅、惜雪两人瞧见那笼中之物,瞪圆了眼睛,往后各退了半步。 妺妩看着那笼中小小的、毛茸茸的生物,眼前一亮,上前就将那笼中的幼崽抱了出来。 “公、公主小心啊,这可是狼仔!牙锋利的很!” 妺妩却捏着那尖尖的耳朵,看着这一身灰白色毛发和发黑的眼圈,以及那摇得欢脱的尾巴。 妺妩有些疑心,这东西真的是狼崽崽? “嗷呜呜——” 那小幼崽见到美人看它,两眼亮晶晶的,抬头叫了一声。 妺妩这才点了点头,果真是狼崽。叫声既长且远,一看这小东西长大后就是一头威风凛凛的大狼王。 666却突然爆发一阵“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了?” 666捂着自己的肚子,笑的停不下来:“没事宿主,我就是随便笑笑。” 终于有个东西,比它智商低了。它太开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真.绿.巨人 西伯利亚雪橇犬嘛,和匈奴活跃的地带也能接壤,这个二货跑错了地方也有可能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2妖姬当道 妺妩抱着这匹小狼崽,觉得这小狼崽长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它的眼眶周围有一圈黑色,眼睛带着些许淡蓝色。头上的毛发则是褐色的,全身则是灰白夹杂着地毛,软软绒绒。 耳朵尖尖地向上立着,尾巴像一把大刷子一样。 这小东西咧开嘴的时候竟像冲着人笑。连带着府上见过狼的侍卫都有些迷惑: 这东西应该是狼...? 这狼也太好看了些。 妺妩有点迷惑,她活了百年千年,见了多少山林猛兽。 那狼的毛发比较刚硬,摸起来手感不好。可是这只小狼崽毛却是蓬蓬松松的,显得既活泼又可爱。 可如果说它是狗,妺妩还从来没有见过长成这样子的狗。 既然公主喜欢,凝梅作为府中管事的婢女,自然会专门调拨人手去好好照顾这只小狼崽。 妺妩点了点头,又沉吟了片刻,最后说道: “这般漂亮的小狼崽,长大之后定是一方之王。不如就起的名字叫霸天,也招小母狼们喜欢。” 666一听这名字,笑得简直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嗝,龙傲天会同意的。可以的可以的。” 于是这只霸天便在公主府中安下了窝。 才几日的功夫,府中的侍卫可是就领略了这只小狼崽的威力。 只要是它呆过的屋子,就没有一个可以完好无损的幸免于难。 不是帷幔被咬裂,就是桌子腿被啃了一把。 如果责骂它,它还会觉得是在鼓励它继续,就咬的更欢了。 简直惹得全府上下天怒人怨、敢怒不敢言。 这作威作福的所作所为终于传到了妺妩耳朵里,妺妩跟着侍女来到了凝梅住着的屋子。 凝梅是个凡事都喜欢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的人,可是眼下,她这屋子里满地都是被那只霸天翻出来的衣服。 桌子椅子都斜着倒了一地,就连柱子都被啃上了几个牙印。 那只霸天见了妺妩,啊呜了两声,就又去欢快地啃柱子去了。 妺妩拍了拍凝要气哭的凝梅以做安慰,她走进那屋子,释放出只有动物才能感受到的威压之气。 终于,霸天它停下了动作,疑惑地左右看看,然后又犹自不管不顾的摇着尾巴啃柱子。 妺妩:…… 这匹狼,居然这么胆大吗? 妺妩叹了一口气,拎着它的后脖颈把这只霸天抱了起来。 “卫泽在哪?” “回禀公主,将军此时应在京郊外的军营之中。” 妺妩一手抱着这只小幼崽,眉稍轻挑说了声:“走,去找他算账。” 到了现在,她都要怀疑卫泽是不是故意送这么个玩意儿,祸害她全府上下。 真是坏的很。 公主府的马车一路行至军医之地,她让侍卫都退下。自己独身一人抱着这小幼崽走到了军营门口。 大张旗鼓的来此,一会儿又得呼呼呵呵一片,惊动全军营的人,她最讨厌这般麻烦。 翟朔看见站在军营前的红衣女子,她还如往昔一般颜色不减分毫,在一群士兵之中一眼便能望得见。 不过他也听到了公主被将军救下、随行回京的消息。故而也猜到这女人身份。 再见之时,他已不敢再有半点逾矩,他低下眼眸,恭恭敬敬地将人领到校场去见将军。 妺妩行至校场前,还未跨进门,便听着校场之上传来一片马蹄哒哒之声,期间穿插着喝彩欢呼之声,好不热闹。 她仰头看着那骑在马上,和众士兵们打着马球的卫泽。 只见他一骑绝尘,生生突破了如墙一般严密的防卫,俯身一棍拦起球便打入了对方门中。 身后叫好声一片,卫泽一扬马鞭,马儿抬蹄嘶鸣一声。 在那烈日阳光之下,那一袭黑袍儿郎胯/下一匹纯白色宝马,马蹄高高抬起。 几乎拉出一个与地面垂直的弧度,马上人却丝毫不觉得危险,反而爽朗地举起手棍高声大喊: “进!” 他扭转马身,这才看见在远处的妺妩。 看见她的一瞬,卫泽眼中霎时一亮,仿若那突然被点亮的星辰一般,泛着生动光彩。 他将马杆扔给一边的人,下马便朝她走来。 他一边退去护臂一边跟她说:“你怎么来了?” 说完此话,他就觉得气氛不对。 他转头一瞧,身后那群兵蛋子们马球也不打了,全都支楞着耳朵、眼睛一瞟一瞟地朝这边看着。 哟,他差点都忘了,这女人可是霍霍了他全骠骑营上下的祸水女人。 “给我好好打!打赢的本将军有赏!” 他伸手揽住妺妩肩头,拉着到一草垛后方,直到这些人都看不见,才开口说道: “有何事?” 妺妩把怀中的霸天扔到他怀里,卫泽下意识地抱住: “你说这只小狼崽啊,这是我在匈奴人之中捡到的战利品。我发现它的时候,它正挨着几只小狼崽。母狼可能已经死了。 不过其他那几只狼崽长得都不够好看,就这只看起来模样精神,所以就挑拣挑拣送给你。怎么样,喜欢吗?” 妺妩一听这话,打消了她心间的疑虑。 所以,这果然是一只长相奇特的小狼崽罢了。 “嗯,我还给它起名叫霸天。” 卫泽听了这名字,抱着霸天有些得意: “是,这小狼崽一看就有出息。我跟你说,你府上养的什么东西,一点血腥气都没有的温顺小绵羊。要养就得是我这样的性格,又狼又野又虎。 就像这霸天一样,这多带劲啊!” 妺妩眨了眨眼睛,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卫泽被盯了良久,奇怪地出言问道:“怎、怎么了?” 妺妩伸了伸细长的食指,指了指他怀里那只霸天。 “这霸天,把它关在笼子里开着门,将食物笼子外面正对着它。它愣生生不从门出,磨了一夜才将那笼子咬出一道口子。侍女发现的时候,它脖子正卡在那小口子上,差点没给噎死。” “前日的时候,他被一只路过的猫吓了一跳。一直冲着人家吼,侍女被叫烦了,把它链子一松。这霸天立刻缩到了侍女身后,动都不敢动。” “你确定,你像它?” 这玩意儿又怂又蠢,要不是长得憨憨的很可爱,再加上这家伙皮亮毛顺、撸着顺手。妺妩早就嫌弃死这东西了。 也因此,妺妩才会如此怀疑这小狼崽是不是真的投错了胎。 卫泽听完之后愣了一会儿,露出一副怀疑的表情,举起这只霸天看了一阵儿之后,把这只小崽子又送还到了妺妩手中。 他一手握拳咳嗽两声,尴尬而生硬地转移了个话题说道: “那什么,那日刺客的事查的如何了。” 妺妩接下了这只霸天,似乎也有些嫌弃这东西的蠢,把它放到了地上。 而后似乎文不对题地回答了一句:“如若我和他分道扬镳,你会如何?” 卫泽听了这话,不需眼前的女人明言,他便已懂得其中深意。 刺客之事已经不重要了。 前世陛下既然能认为他是威胁,今世亦能做出毒害亲姐之事。 身后,校场上突然爆发一阵喝彩声,卫泽转身看去,原是一小将一时之间连进数球。 他看着在这阳光底下,这些士兵们年轻而真挚的面容。 他不喜欢朝堂,有时间更喜欢在兵营之中和这些将士们在一起。 他们率真、真诚,为了杀敌报国,将心都拴在一处。 与子同袍,岂曰无衣。 那些朝堂之上为了三分利、就可随意陷害他人的人,永远都不会理解这份无畏与真挚。 他一直觉得,自己手下的兵,都是应该保家卫国的。 绝不该被人利用,更不应参与到这党争与王权的漩涡之中。 可是倘若真有一日,陛下要杀眼前的女人。这样的场景,他却连想想都觉得后怕。 妺妩看着眼前男子渐渐凝重的神色,看着他缓缓却坚定地拿出怀中那青铜色、被磨的锃亮的虎豹纹符。 卫泽执起眼前女子的手,将那虎符放到她秀气的手心之中,而后将她手掌缓缓合拢。 此时此刻,校场上的欢笑之声似乎都听不到了。 妺妩仰头看着面前男子,午后炙热的阳光打在他身后,可那英俊坚毅的脸庞轮廓却隐藏在阴影之中,不甚清晰。 妺妩笑了笑,手指摩/挲了一下那千百人鲜血凝结成的虎符: “你今日这般举重若轻的,可是吓到我了。” 卫泽看着妺妩那依旧漫不经心的神色,眼角的泪痣随着狐狸眼儿一起上扬。她还如平日一般,散漫中又透露着几分勾人气。 他看着肌肤如雪、美目含情般望着他的女子,只觉得面上心里都是燥热意。 他背对着她转过身去,将手随意地搭在那草垛之上: “切,就算不给你,老子的兵迟早都被你勾了魂,又有什么区别?” 身后女子的笑声轻轻扬起,在这校场之上如同乐曲一般叮咚好听。 卫泽面露笑意,心中却突然觉得如释重负一般。 他们这些儿郎在前线浴血杀敌,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保护身后的女人吗? “再说了,我现下觉得和你比起来,这冷冰冰的东西揣着硌得慌,可比不了你这又香又软的睡着舒服。” 妺妩听了他这话,也不觉轻浮。她在一旁靠着草垛笑得东倒西歪。 居然还是这般,既鲜活又别扭啊! 半晌之后,她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将他拉过来面对自己,又将那虎符放在他的手上: “本宫,不需要。” 作者有话要说:666(得意地):啧啧啧,这名字取的,果然只有我的名字才最美。 作者(骄傲地):万更啦!雄起啦!求表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妖姬当道 妺妩看着那校场之上马蹄扬起尘土,士兵们各个马术精湛。不愧是大晋朝骑兵中的精锐。 卫泽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将军,他少年时甚至不肯去背孙子兵法。说是作战机动灵活,一本兵法又岂能尽数涵盖在内。 登时气得先生跳脚,而后这纨绔之名便在京城之中传开了。 哪怕是这训练法,都与其他将军的皆不相同。 士兵们看似是在玩乐,可是打马球所需要的技能,正是千里奔袭的骑兵应当具备的素养。 骠骑营人数虽少,却是这大晋朝中最擅打仗的骑兵。 “看你刚刚大捷,就这般未有丝毫懈怠,明年估计就又要去漠南了。” 卫泽点点头,他望着远处灰色的天际,说道: “明年秋季决战之时,我必要一战彻底拿下河西。” 上一世的时候,他用了五年时间才收复祁连山,又用了三年时间才彻底打败匈奴人。 到了今世,他只想早些解决外敌之患,好回朝保护这个令他不省心的女人。 “所以呀,你的士兵还是留给你好好迎战匈奴。本宫这般倾城绝色,又有哪个人舍得对我不利?” 卫泽看着她,握紧了手中的虎符。可却掩饰不住地翘起了唇角。 此时,他又听着那悦耳中带着几分柔媚的声音响起: “你可听说过龙虎卫?” 卫泽想了许久之后,眼神之中一片幽深:“那是一只几乎被人遗忘的神军。” 先帝还曾年轻时,曾被一重臣挟持军队入宫威胁,眼见就要皇权不保。 危难之际,一只神秘莫测的军队突然出现在皇宫之中,出乎意料地扭转了局势,保住了大晋朝。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功成身退之后便再也没有被启用过。 几十年过去了,长安城的日子越发纸醉金迷,早已无人关心这只龙虎军的来历。 前几日,妺妩还在思索着刺杀之事,正巧,当时666给她讲了一个土拨鼠的故事。 说的是一只土拨鼠被三只猎狗追击,然后逃入了洞中。猎狗等了许久出来的却是一只兔子。那兔子窜上了树,砸晕了猎狗,最后成功逃脱。 大家都只关心那猎狗和兔子,绝大多数的人都已忘记了那土拨鼠的去向。 666当时讲这个故事,只是因为它被宿主怼得发出了土拨鼠的尖叫,妺妩一向又对动物很感兴趣,就问它何为土拨鼠。 之后的事便如同豁然开朗一般。 大家都遗忘的东西,却恰恰是那天子最渴望的东西。 那刺杀之事,也是想试探她手中究竟有没有那支龙虎军保护她。 毕竟姜婵的父皇如此宠爱于她,若是将这龙虎军的虎符交给姜婵也并不为过。 妺妩便又翻了翻原身的记忆,却发现姜婵并不知此事。 而前世中,当龙虎卫再次出现之时,却已是云帝大权独揽,用此来威胁她杀了卫泽。 因此,云帝此时应该并未拿到龙虎卫虎符,而上一世,他不知用了何种方法秘密取得了虎符。之后便再无顾忌。 “所以这虎符是在你手里?” 妺妩只是笑了笑,却也不解释。 卫泽看她反应,便以为是默认,觉得安心许多。 可而后又一想,刚才自己竟傻兮兮地交出了自己的虎符。 还以为有多感动人,没想到人家早就不需要了。 他顿时就有些尴尬,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 妺妩看着他那手指拈着草垛上的杂草,眉眼弯起,目含笑意。 她向前走了几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 “不过,将军这般真心赤诚,本宫可是很满意了。” 女子娇软的身躯从身后抱着他,连带着那莲花的香气一同袭来,卫泽身体僵直了片刻。 卫泽握紧了拳头,登时就一回身,将她那香软的腰肢搂住,喉咙发紧般地滚了两下。 卫泽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美人,又想起了自己渴盼了许久的事情。想想就心中发紧,难以自持。 他兴奋地闭眼俯下/身,正欲一亲,却突然觉得脸上一阵湿热。 他顿觉不对抬眼一望,正对上那只蠢崽子的两只大眼。 这崽子被人放在草垛上,正巧是在妺妩身后,和她一般高的地方。 卫泽:…… 而那个肇事的女人却仿若不自知已撩起了燎原火气,放了把火后起身走人。 那幸灾乐祸的话随着风飘入他耳中: “将军这兵法,可练的不够好呢。” 而眼前这小东西见那女人走远了,着急底从草垛上跳下来,迈着短腿跟在了人身后也跑了。 卫泽在他们身后,看着那一袭红衣在风中翻飞若云。 刚刚搂在怀中媚音撩人的女子,此刻便无情地头都不回,渐行渐远。 他心中憋着一口气,正巧浇在心底燃着的火上,登时沸腾起来。 且等着,下次非得让她哭着求饶不可! 妺妩回到府中,正巧就接到了王景蕴新送的诗集。 看着凝梅、惜雪二人一副八卦相,妺妩一人敲了一个爆栗。 “王家郎中如此着重殿下,不知这亲事何时会定下呀!奴婢们也好沾沾公主的光。” 妺妩却摇了摇头,将两个小妮子打发走。 刺杀未遂,云帝是绝对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嫁入王家的。 他虽圣旨之上颇显张扬大度,可他定的嫁娶之期却已是近两年之后。表面上是着紧她的婚事礼仪,实际上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妺妩拿着那手中诗集随手翻了翻,那小篆之字清秀飘逸,倒是赏心悦目。 只不过那诗集之中大多都是些伤春悲秋,类似于感叹花无百日红之类的。仿佛不感伤一番,就称不得是好诗句。 她那日不过随口一说,倒还真不大喜欢这样的诗词。 比起这个,她更喜欢自己不知多少年之前碰到的一位诗人。 那人偶得奇遇,在巫山见她之后,数日不忘念念挂怀,便写下了一诗句——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她就喜欢这样的诗句。 果然,她还是更喜欢别人夸赞她的容貌长盛不衰。 人生一世,只当肆意潇洒。凡世间美好的事物就该赞扬一二,才会令人觉得更赏心悦目呀。 虽然那万物繁花有盛有衰,但是在繁盛之时不去珍惜,却反而总想着等那凌落枯萎,才去回想昔日之美。 总是这般,只会让她觉得无趣。 不过,她总觉得王景蕴顶着云帝的不满送来此书另有深意。 她将那书扔至水中浸泡后又拿出来一会儿烤干。果然。那书页间又浮现出了一行红色小字。 原是王景蕴以此诗集同她传递消息,说云帝动用了在公主府中的暗桩,似是要寻找什么物件。 妺妩将那页撕下来拿火烧掉,这王家可真是手眼通天。朝堂势力渗透到这般田地。也难怪云帝不喜见她成亲。 这物件,应当就是那虎符。 妺妩又翻了翻姜婵的记忆,先帝当年虽并未送过虎符,但是却也赏赐过她不少珍贵名品。说不定哪一件就暗藏机关。 666听到这里只觉得头大,它有些晕乎乎地说: “我的妈呀,这宫斗权谋真是太晕了。简直让人觉得宝宝是个智障统。” 他虽然绑定了宫斗系统,可是貌似只装了些辣鸡技能,而且时不常的还会被辣鸡晋江抽没了。 还好自己绑定的是个大佬宿主,不然它可能会连半集都活不过,就因智商不在线被人咔嚓一刀了。 妺妩笑了笑,她打开窗户通了通了屋内的烟味,似乎有点奇怪这个系统竟然这时候才认清自己的缺陷: “你本来就是个智障啊。” 666被这话气得顿了一顿,想了想之后气呼呼地反驳说: “反正,反正那是龙霸天啊,不对霸天,比我更智障。我不是倒一就行了。” 果然这件事就和考试一样,不是自己垫底就很满足了! 妺妩摇了摇头不置可否,这个小系统追求的,还挺实在。 西风呼啸,冬至之后一日比一日更冷。一场场的落雪将全京城都银装素裹起来。 妺妩近些日子无事,就在府中逗着这两个智商垫底的蠢货。 一个是被逗后气的要炸,而另外一个被逗后却犹自不自知,仍然乐不可知的咬着尾巴转圈圈。 庭院之中,妺妩穿着一身火红色绒毛的大氅。 她跪坐在雪地里,把那只蠢霸天埋在雪中只露出一个头来。那蠢霸天还犹自傻乐着,等着妺妩把它彻底埋在雪中。 妺妩叹了口气,她终于知道这东西不是太胆大而是太傻,连自己释放威压都感觉不到。 好在她公主府家大业大,由着它怎么拆都还折腾着起。若是换作一平民人家,早就在打着骂着把它拆骨头炖肉吃了。 旁边路过的侍女们皆是掩唇嬉笑。 妺妩只给它露出了个鼻子来,就在此时,有侍卫来报道: “殿下,孟家小侯爷又送来一礼,这次又是一人。” 凝梅、惜雪听了这话顿顿时警惕起来,心里对这小侯爷的印象差到了极致。 这小侯爷还没完没了了吗? 成天给她们公主塞些什么伶人小倌。简直是要带坏她们家公主。 妺妩挥了挥手,那侍卫将人带了进来,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那身形消瘦、柔弱可怜的女子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凝梅惜雪这才有些惊诧: 这不就是那个大胆到宣称自己与公主相像的那个花娘吗?如今看着可是狼狈的很,她怎会落到如此天地? 原来,孟烨磊那日买下她之后。萍韵自以为入了侯爵府会另有一番天地。 没想到小侯爷根本不屑去看她一眼,直接把她打发去做一浣洗衣衫的奴婢。 萍韵虽是入了贱籍,但是自幼在青楼之中被老鸨好生伺候,从来没有干过这般粗活。 秋冬日的水冰冷刺骨,手上起了冻疮。那些旁的侍女们似是得了人嘱托,竟都似是瞧不见一般,既不理会她,也不可怜她。 就这么几个月的功夫,那如花般的容颜便被搓磨的消散了一大半。肌肤也糙了很多。 如今在一看,那副脸蛋早已与眼前一身红衣、高高在上之人完全没有可比的余地。 萍韵见妺妩坐在石凳上,悠闲地喝着一盏热茶。 她跪在雪地中,只觉得心和身都是冰寒的,她止不住的发着抖: “殿下,奴婢知错了。奴婢之所以如此说也是因,因在谢郎府中给他伴舞之时,在谢家之中见过公主画像。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 妺妩听到这里,才想起来自己险些都忘了的谢行之。 666呸了一声: “还好这次的任务不是谢行之,不然真要恶心坏我了。这玩意儿就是个中央空调呀!” 妺妩听到这新词,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梢,问道:“哦?” 666思索了片刻,解释说道: “总之呢,就是说如果一个男人只暖一个女人,那叫暖男。 如果一个男人是个女人就去暖一暖,耍完暧/昧之后还说只是怜香惜玉、只把你当妹妹。这种渣男就叫做中央空调。” 妺妩品味了下这个词,觉得还蛮有趣的,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来的世界里是个什么新奇有趣的地方。 她下回还真想见一见。 妺妩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花娘,在侯府之中搓磨了这么久,早已没了当初那股子算计人的傲气。 妺妩徐徐地拍了拍自己绒毛袖套上的落雪,才说道: “带上这个女人,我们今日去京郊梅庄,约见谢行之。” *** 这几日下雪,道路难行,卫泽难得给这军营士兵们放了几日假。让这些人回家中帮老幼妇孺清理清理屋檐上的积雪。 出了军营后,他竟总觉得无事可做。 前去那孟小侯爷府上找他,却正巧让他碰上那自作聪明的人要去给公主府送礼。 他问了问那门口的小厮,这次送的居然又是一个大活人! 卫泽一想起那个星儿来就堵心,不知道这次这个孟烨磊又打算送个什么唱曲的去公主府,简直上赶着给自己添乱。 卫泽一路跟着,悄悄地翻过公主府的高墙大院,看着送入的是一个女子这才安心下来,又折了回去。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总不能空手去见小姑娘。 不如学那些文人墨客们一回,去京郊采一束最漂亮的梅花回来见人。那个女人长得那么美,香香软软的,也一定喜欢花。 京郊梅庄并不是谁的私人府院。只是此处的土壤和流淌的温泉十分适合繁花生长。 早些年便有商人看中此地,买下来做生意。春日里便叫桃庄,夏日里便叫莲池,秋天中起名菊院,冬日里便唤作梅庄。 这冬日之梅庄格外受文人墨客们欢迎。是故冬日里非达官显贵不能入。人数这才减少了十之八、九。 卫泽走在其间,望着两旁景色。 渠水潺潺,热气从水间蒸腾而起,而旁边却是洁白而软绵的积雪。曲径两旁皆是各色梅花。 原来除了白梅红梅之外,还有玉兰色的梅花和桃色的梅花。竟会如此五彩缤纷。 卫泽一边心中感叹这精明商人就是会布置,一边在这曲径之中仔细挑选着,都有些被这乱花迷了眼。 突然他听闻一女子之音响起,无论是语气或者是那勾人的音调,都如此这般的熟悉。 而后便有一男子之音答话。两人脚步越来越近,卫泽立刻躲至一旁。 果然,前方那披着一袭火红狐狸毛大氅的女子,除了妺妩又能是谁? 旁边那个男子脸被挡在树后看不甚清晰。但是听声音看那身形,竟也不是王景蕴。 不知为何,卫泽此刻尽有些幸灾乐祸。 卫大将军丝毫没有一点五十步笑百步的觉悟,刚在心里嘲笑了他王景蕴一番,便听着那女子持着手中梅花说道: “当年本宫欲送你的那一只桃花,比起这梅花来,哪个更易凋零?” 卫泽听着那软软娇娇的声音绕人心魂一般,暗自磨了磨牙。 这女人数月未见,勾人和气他的本事是日日见长。 大冬日的还四处乱转,她都不嫌冷的吗? 妺妩一进梅庄之中,便感受到了这熟悉的视线。 她却装作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般。 本来她完全不想与谢行之这般的人周旋,但是既然这个总喜欢上赶着喝醋的将军在,不如就成全了他,再多送他一壶醋好了。 如此,她才故意停下脚步,折了一只火红的红梅,那花朵上还带着些许细微的白色雪花。 红的如朱砂一般艳红,和雪花交叠在一处却显得是分外的冷艳,格外的赏心悦目。 谢行之回想起之前的情形,心中早就不知有多懊恼。 如今陛下不喜公主与王家的婚事,也责问自己为何竟会落选。 他原先以为姜婵一直很是喜爱自己,但自从她再度回京之后,这一切似乎就都脱离了他的控制。 谢行之回望着她,思索着斟酌说道: “无论是桃花或是梅花,但凡是卿卿赠我的,我定会珍藏起来,不让它凋落。” 他刚说完此句,迎面突然便是一层积雪簌簌落下。打得他脸上发顶皆是一层白色。 谢行之只觉得脖颈一凉,就连脖颈里都是一层细雪。 他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花,一边压着心中火气仰头看去,只见一束梅花树梢微微颤栗,却不见有何人捣乱故意为难。 妺妩却暗中笑了笑,卫泽行动虽快,但也逃不过她的眼。 这年少将军在一旁抓了一把雪飞身上了树梢,然后扔了他一脸散碎雪花。 再而后,便踏着树枝忿忿不平地飞身离去了。 妺妩将那一枝梅花放在自己唇前,挡遮住唇角的笑意。 比起当初他直接出现、打断自己与王景蕴的对话,如今大概是醋吃得多了些,已经可算是沉得住气了。 谢行之收整了一番之后,一抬头看到的,便是这番人面红花交相辉映,而人比花儿更加娇艳七分的美景。 他不由呆了呆,感叹说道:“卿卿之容颜,更胜花之美。” 妺妩却是无趣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神色怏怏地说: “无论凋不凋谢,这花本宫都不会送你。今日来,不过是想把那个萍韵交给你罢了。” 果然,那小将军走了,她在此便觉得无聊至极。 谢行之愣了一愣,他不知为何妺妩会突然翻脸。 他想了许久,才问道:“萍韵是何人?” 妺妩看着在身后不远处被侍卫拖上来的萍韵,此刻的她听了这话,脸色无比苍白。 妺妩心中哂笑,大致也明白了萍韵和谢行之的那点事。 无非就是艳名在外的花娘得到高高在上的谢家郎君百般照拂怜惜,一时春心萌动。 偶然看到那画卷之人便忍不住想要描摹成一模一样的容颜,好为自己挣得机会。 若仅是如此,传一段佳话又有何不可。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去打远离京城、为国和亲的公主主意。 她吸着她的血骨,踩着她的名,一路攀上自己想要攀附的人,夺人所爱之后还要辱人名声。 而谢行之百般维护于她。让姜婵后来暗自伤心许久。 妺妩嘲讽一笑,说道: “行之真不愧是万花丛中过,竟连那花娘的名字都忘了。真是舍不得要有人伤心呢。” 谢行之看了看被拖上来的萍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赶紧走到妺妩身前,急忙解释道: “殿下,我的心思您还不明白吗?她不过是长得有几分像你,我才会另眼看她一二罢了。说到底,我在意的只有殿下。” 666听了此话都觉得假,只觉得自己吃下去的隔夜虾条都要被他恶心的吐出来了。真不知道宿主是怎么受得了他? 妺妩想了想说: “估计就是他这皮相长得颇为好看,十几岁的小姑娘们,容易被他这皮囊迷惑。” 666颇以为是地点了点头。若是给他放到它们现在的世界,那这就是一pau男。 利用自己光鲜亮丽的外表,诱惑一个又一个女子身陷其中不能自拔。可他一转身却说自己并不爱她们。 只可惜这样的男人往往都不得什么大报应,却都是那被骗的可怜女子前赴后继、哭得伤心欲绝,真是看的它又气又恨。 不过666看着眼前神色淡然的宿主,又心中暗爽。也就是自己的这个宿主大佬,才能治得了这些渣男贱女了。 此刻,妺妩以手拂去了梅花上的落雪,看着那展开的精细花蕊,凑上前去嗅了嗅那梅花香气。 谢行之此时应当是厌恶萍韵挡了他的道,妺妩却偏偏要把这两人绑在一处。 以后,她还要让这花娘,以正妻之名嫁给这谢家郎君。 “人本宫已经送到了,她既与本宫相似便是有缘,谢卿你可得好好照看。 来人,回府!” 谢行之竟还来不及再多说一句,妺妩身后跟上的侍卫便拦住了他上前。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披着红毛大氅,施施然渐行渐远,竟一次都没有回头。 一阵西风吹来,卷着地上的散雪飞舞,遮挡了路人视线。 等他再次睁眼之时,此处只余下他与跪在地上的女人二人。 萍韵跪在茫茫雪地之中,茫然望着她仰慕的男子面色变得从未有过的阴鸷狠辣。 “既然是公主吩咐,我只能照办,你,跟上来。” 谢郎此刻说话的语气是那般的阴沉,她打着冷战全身发抖,不能自已。 一种本能的恐惧让她懊悔不已,可此时,她已再无其他选择。 *** 妺妩却并未回府。她听闻这梅庄之后有那温泉山水。便让人秉了府上主人,去那温泉水中泡一泡。 那温泉在红木屋中,透过纱帘,还可以看到外面的美景梅花,真是美哉妙也。 妺妩舒服地喟叹一声,只觉得这位卫将军真是吃了大亏。 他若是刚刚没有被气走,一路跟过来,如今倒还能吃上几口肉了。 而被气走的卫泽丝毫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他一路纵着马回到军营之中。只想在演武场中找几个小将练一番,发泄一下心中闷气。 可是这些将官们皆在京城之中有家室,都回去忙着给家里扫积雪了。 卫泽寻了一圈只发现,监军杨枫竟还在军中。 卫泽回营帐之时正巧看见了他,杨枫见到他,行礼之时手上画卷一个没拿稳跌落在地。 那画卷被风吹开,正是那个熟悉的,擅勾人魂魄的女人。 那美目眉眼画得,传神的很,不知是花了几天几夜的功夫。 卫泽:…… 这军营简直没法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卫泽:一日三醋吾身,真特么酸...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妖姬当道 冬去冰融春去夏至。半年的时光转眼飞逝。 等到那闷热的空气中再次涌入秋风之时,凉风习习,草汁肥美,战马膘肥体壮。 此时的骑兵最适合作战。 卫泽正在军中整顿战马,今晨他在朝堂之上,有多少人以为他是夸下海口。 可是他却知道此一战,河西之际再无匈奴人。 活了两世,他大半辈子都在和匈奴人斡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匈奴人的作战方式和大漠的地形。 去年此时,他杀了新任单于,趁着匈奴人内乱未平之际,便是出兵的最好时机。 “臣今日领十万兵出征,回归之际,定扫平匈奴。”豪言壮语回荡在朝堂上,亦回响在他胸口间。 他让人将战马每两个并作一列。每一骑兵皆配两匹千里马,奔袭之时两马交替。 又让骑兵在马蹄上裹上薄薄的布,千里轻骑入林无声。 此次一役,他志在必得。 今日放了兵中士兵一日假,他却独自坐在自己营帐之内,手里摸索着那只翠绿色的手镯。 这是他的母亲给他的。 母亲虽出身微寒,这手镯是母亲家世代的传家之宝。说是只传给他未来的儿媳。 只要她来,自己就把这手镯套上去。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卫泽从日头正盛等到即将西沉之际,那可恶女人却始终都未曾出现。 卫泽握紧着手镯,这个女人! 自己明日就要出征了,难道她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他且在等半炷/香/功夫,若是再不来,若是再不来... 一炷香的功夫又过去了。 卫泽愤愤起身。把那玉镯小心拿丝帕包好放在胸口,拿起剑架上的剑跨马而出。 哼!她再不来,自己就去寻她。 夕阳即将下沉之际,公主府门口的侍卫们正迎着公主下轿回府。 突然道路上传来一阵疾跑的马蹄之音,他们一抬头,只感觉一阵风在面前涌动而过。 一黑袍玄衣黑袍男子从他们身前掠过,再然后,公主就被他捉到了马上。 “殿下!” “卫将军!” 随后,妺妩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声音轻快而清晰地传入他们耳中: “你们不用跟来了!” 那乌雪宝马撒开蹄子猛跑。身后的侍卫们皆看傻了眼. 此时街道之上人丁零落,街市之景街飞速掠过,带起耳旁风声呼啸。 妺妩却也没有问他要去何处,任由他紧紧揽着自己腰身。 直到马儿跑出长安城,进入一处山谷内,卫泽才拉着马缰,缓缓放慢了速度。 那山谷狭隘鲜有人来,再加上那山谷前看着此处,显得黑俊俊一片,有几分阴森气。 然而穿过狭隘山谷,却是大片大片的海棠花娇艳盛开。 鸟语花香、溪水潺潺、美不胜收。 山谷之间漫天的红色,和天空上的云霞融为一体。仿若一团烈火,让人见之不忘。 尤其在这金色的霞光之中,那红色的花瓣似是被染上了金色的光辉,无论从何处看去,只觉得是人间奇景。 “还去什么梅庄,这里的景致比那处美多了。” 这地方,是卫泽少时和那小侯爷年少溜出学堂,胡闹之时四处乱转,偶然之间发现的。 孟烨磊当时还跟他说,等他找到心仪的姑娘就带来此处。 然后他就追问,那个东西就面上嘿嘿嘿一片,傻乐。 不管孟烨磊有没有带人来,反正自己现在有点明白他在傻乐些什么了。 妺妩半回身,上下看了他一番,拍了下他胸口: “你可真是,一件事能记到现在啊?醋性可真大。” 马蹄小跑着,卫泽带着她,绕着这花丛外边。 两人双手交叠,互相依偎,身后一轮落日余晖,眼前是镀金的红色花瓣。 马鞍峡窄,二人身前背后挨在一处。刚刚快跑时不觉得两人竟贴的这般近。 卫泽只觉得自己心中憋着的那口火气渐渐发散开来一般,远处近处的花香皆如同酒一般,让人血液之中又燥又晕眩。 仿佛是因了花瓣之香气醉了酒一般。 甚至连那远处的夕阳,都觉得耀眼的令人得人心神微晃。 妺妩也感受到了身后卫泽的呼吸变化,粗重而有些急切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 妺妩勾了勾唇角,身子放松而懒散地靠在他怀中,任由他伸手抱着。 “所以,你把我抢出来,就是想在出征之前再来来一回?” 卫泽在身后瞪了她一眼,什么叫来一回? 这女人是花楼逛多了,瞧瞧,她这用的都是什么词。 “你还知道我要出征啊?” 妺妩装作听不出他这语气当中的嘲讽,在他怀里寻找着舒服的位置靠着,然后说道:“当然知道。” “你卫大将军出征多大的风光体面,今日点兵十万,来日便要记在史书之中。 别说全长安了,全大晋朝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卫泽听了这话,反而显得更加有些烦躁: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明明知道,难道就不怕我会输,甚至会死?” 今日他给士兵放休沐一日,那些在长安成了家的。甚至有妻子在军营外等候,一见面便泪水盈盈,眉头皱起,担心的不得了。 这女人倒好,自己又是牵挂又是吃醋,关键时候来看他一眼都没有。 闻着她身上的脂粉气,说不定又是从那花巷之中逛回来的。 妺妩听了这指责的话,反倒却轻声笑了。 她睨了身后那人一眼,问道:“那你会输吗?” 卫泽立马接着她话说:“老子当然不会输!” 作为三军之首必当自信,他卫泽只打必胜之仗。 妺妩复而用那如削葱根般的手指敲了敲他胸前,抬眼看着他,说道: “那不就得了?” 这话音之中尾调轻扬,柔柔绕绕的,又随着香气软软飘至他心间。 他心中火气瞬间就被熄灭了。 偃旗息鼓了一阵之后,这火气便一路赚到了身体之中,烧的旺盛火热: “那今日,就当公主殿下慰劳我,提前庆功,如何?” 马缰无人拽着,那马儿毫无头绪地在这花田内外乱跑乱转。霎时踩乱了一片海棠花瓣。 那凌落花瓣被踩进土地之上,零散地落了一地。既散乱又带着凌乱之美。 就如同这女人散开的发丝,在风中吹着凌乱地打在她脸上,散落在这如雪的肌肤上,还有几缕被她咬在红唇间,无论怎样都是那般勾人。 满天繁星低垂,月上云霄之际。那马儿被拴在一旁树上,找不到自家主人的身影。 却只见那海棠花丛乱了一片。 妺妩咬着一只鲜艳欲滴的海棠花,伏在他气息微软的胸膛上。 卫泽拿出她口中的花,别在自己身下的大氅里。 “这花,就当你送我临别的礼物了。” 他今日瞧着那军营门口,那有的妻子送衣服鞋子,有未嫁的姑娘含羞送那士兵平安节。 这个女人可倒好,人跑的没影了,就连礼物都不回一个。 妺妩瞧这海棠花。在一大片艳红色的花之中,这几株秋海棠显得格外的不同。 那花蕊是艳红色,层层叠叠盛开的花瓣却是玉白色,可花瓣边缘却镶着火红色。显得既娇嫩而珍贵。 她翻身下去,靠着那大氅上,软软地躺在他怀间,仰头望着天上星辰,又转头看了看他说道: “你还真是毫不忌讳呀。” 虽说海棠是国色,可这海棠花又名断肠花,许多百姓人家都忌讳栽种。 海棠花的背后,有一个民间故事之中,说是有一女子暗恋一郎君。 可那郎君走之后便再也没有归来。女子相思成疾抑郁而终,上天垂帘,便在她走过的路上盛开一路海棠。 故而有人觉得这海棠虽美,却是眼泪和苦恋灌溉而出,寓意不详。 这将军明日便要出征,正该讨个好彩头,却丝毫不忌讳地拿海棠花做临别礼物。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不行吗?” 说到礼物,卫泽似是又突然想起什么。 他他从衣服里掏出一样东西,然后执起妺妩带着红玉手镯的手腕。 他想了想后,将她的红玉手镯扒了下来,却套上了一只碧绿色的手镯。 妺妩上下看了这手镯一翻。 这桃花石玉镯色泽亮丽,在月光的映衬下通体晶莹剔透,冰透光滑、细腻雅致。 桃花石玉比不得他红玉手镯的羊脂玉名贵,但是现今桃花石玉十分稀少,也算得上是稀有之物。 卫泽看着她伸出另一手握在这镯子之上,竟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角,生怕她把手镯摘下来。 妺妩拿眼撇了撇他,放下手后还故作犹疑地说道: “这绿色不太配我的红衣呢。又红又绿的,多难看呀!” 这话给卫泽气的不行,他一翻身便又压了上去: “总之,老子就是套住你了。你不许摘,听到没有?” 还不带这没良心的女人回答,他就如同生怕她拒绝一般,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一阵风拂过,卷起零落在地的海棠花瓣漫天飞舞。 暗淡之间,妺妩只觉得天地之间都是红色。 唯有身前男子的眸色,亮的容如同阳光底的黑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山河洞房,花火为烛。星幕低垂,月入云霄。 她在迷迷茫茫之间,犹自就突然觉得,这卫泽竟然选了个颇有情趣的地方,这可真是长进不少。 男子看着那女子还不专心地笑了出声,深深觉得简直是对自己能力的质疑和侮辱。 他狠狠地吻上女子如花娇艳的唇瓣,直到那女子脸上红霞密布,再笑不出声来,他才觉得满意。 第二日凌晨,卫泽穿好穿穿铠甲跨上马背,一夜未眠,但却精神抖擞。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在长安城外往城墙上相望,那女人果然没有出现。 不过,她应该还在府内睡得香沉。 卫泽扬起唇角,他身着一席明红大氅,身上锃亮的黑色铠甲在清晨的阳光下尽闪着细碎的光。 他拔出手中宝剑,城墙上的鼓声、号角声陡然响起: “出征!” 军队浩浩荡荡朝远处驶去,才刚刚出发,他便已经开始想着这女人了。 即使有龙虎卫,他竟也放心不下,想着要快些取胜,快些回京。 毕竟,无论是匈奴亦或是大晋朝,都该变一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束了,下个世界是更加甜宠的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妖姬当道 近些日子,凝梅和惜雪诧异地发现公主一贯喜欢戴的红镯,竟换成了一只绿色的翡翠镯子。 公主一如往昔喜欢穿红衣,画红色花钿。 这大红配大绿的搭配若是换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只会显得难看。可没想到在这公主身上竟感觉格外雅致亮眼。丝毫不让人觉得俗气。 她们只得感叹道,果然美人就是有美人的肆意资本。 妺妩看着那在在屋子里咬着床脚的霸天,却也没有制止。 这楠木是千年石楠木,材质坚硬,就算是狼崽也啃不动的。 索性就由了他去。 这小狼崽已有一岁半了,长得颇快。现在它的身长已经赶上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了。 只不过,就是还一如往昔,似乎这智商没有随着年岁的增加而增长。 照看它的侍女也换成了一侍卫。原因是因这小狼崽力气日渐增大,也越发的重了。 有一次它见到一亲近他的侍卫。它高兴地从亭台的屋檐顶上跳下,正正巧砸在那侍卫身上。 把那侍卫砸的躺在地上晕了半天没有爬起来。 还好霸天爬的不高,那侍卫躺了一阵儿,身体没有大碍。 妺妩知道之后,给他调了一日休沐,又调了医官去看看。 这蠢霸天还高兴地去舔人家脸,摇着尾巴显得分外欢脱。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妺妩看着这货,叹口气。 听到这叹气,666反而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终于也有令宿主头疼的东西了。 就是再大佬,也治不了这个二哈的蠢啊。 妺妩见它笑的都开始打嗝了,就回答说: “要知道,现在我有三个治不好,胖猫、傻狼,以及你这个统。所以,你有何好开心的?” 666想了想后,竟还仍然傻兮兮地笑,反正前面治不好的还有胖猫傻狗,它也不是垫底的,所以也还是很开心哒。 妺妩摇了摇头,丝毫不能理解这个完全没有追求的统。 她望了望窗外朵朵大片的云,近日来秋雨一场连着一场,天气也日渐寒凉下来。 若是到了冬日则不利作战,依照卫泽的性格,漠北之战也应要结束了。 妺妩刚刚要起身,就突然听得门外一阵吵闹喧嚣之声。 再仔细听去,那喧嚣之中夹杂着欢呼,还有一传令兵骑着快马奔在长安城内,他的声音穿过大街小巷,回荡在长安城上空: “大捷!大捷!” 那传令官马蹄快跑之声一路破开关卡重重,所到之处人人避让。他一路畅通无阻地从长安城门直至宫门门口。 几日的功夫,卫将军大捷归来的消息就传遍了大晋朝上下。 此次,卫泽横扫漠北河西,全歼匈奴主力。漠南再无匈奴王庭,匈奴远遁四散而逃。 从即日起,横行干扰了大晋朝百年的匈奴之患,彻底扫平。 全京城到全大晋朝,家家户户挂起红灯红布,只为庆祝此盛事。 一时之间,长安热闹的如同上元节一般。 妺妩站在府中最高的那摘星楼顶楼上,看着在那细雨缠绵之中,万家灯火照应着的红色。 无论是百姓或是士兵,近日脸上皆洋溢着笑意。 他们只知大晋朝再无人敢欺,可他们却不知,何为狡兔死走走烹。 外患刚平,内乱已起。 秋日的雨水落在府内的一池碧绿湖面上,那表面平静的湖水泛起一圈圈涟漪,秋风拂过,陡然荡起一层波浪。 正巧此时,一侍女来报:“殿下,陛下有请您入宫。” 妺妩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笑了笑,皇帝可还真是迫不及待。 正巧,她也不愿再等下去了。 *** 雨歇风住之际,妺妩乘坐的车马缓缓行驶在宽阔的皇宫外城之中。 皇宫外城,两旁高耸入云的青色石墙上,皆是弓弩好手。马车缓缓驶过,身后一道道闸门在她走过之后,便猛然下落合上。 车马停住,妺妩缓步而下,行至大殿之内。 云帝转过身来看着她,脸上写满了不悦。 姜婵自从回京之后,就越发的与他生分。再然后,许多事情就都不再受他掌控。 王家,竟还有执掌兵权的卫泽,竟都与她走的颇近。 这让他不得不起疑。 他伸了伸手,示意妺妩坐至一方桌案前。妺妩垂眸,看着那桌上摆着一壶酒,两只酒樽之中盛满了葡萄美酒。 那剔透的红色液体衬着白玉酒杯,分外晶莹亮泽。 妺妩笑了笑,坐下拿起了酒杯把玩:“酒虽好酒,但宴无好宴。” 云帝脸色一沉:“皇姐是何意?” 妺妩闻了闻那杯中酒,直接将那杯中的酒液倒在一旁的白色毛毡地上。 她实在懒得同这个人兜圈子: “皇帝不如直接言明罢了,何必假惺惺故作姿态。” 上一世的时候,云帝已经拿到了龙虎卫,便以这龙虎卫威胁姜婵和她全府,以及卫泽全府上下人的性命。 并威胁说,铁证如山,倘若卫泽不服法,一进京便将他绑起来问罪。 姜婵心中虽痛,但考虑再三,与其让卫泽承受背叛大晋朝的千古骂名,再处以极刑。不如就由她动手,好歹能保住他全府上下和他的名声。 可今世云帝还并未手眼通天,便是下了这毒酒来威胁她吗? 云帝见她直接撕破了自己面皮,颜色变得十分难看,说道: “皇姐也不必不服气,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全长安城皆被朕所控。 你若是还想身边的人都好好的活着,保得自己性命无虞。就得照着朕的话来做。否则朕可不能保你——” 妺妩又想起了前世的姜婵,杀了卫泽已让她痛苦万分,云帝连他这个亲姐姐都没有放过。 “你可听过一盘散沙”,妺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此刻她连这威胁都不耐烦听了: “散沙往往是最不被人重视的,可是正所谓聚沙成塔、积少成多。在这大漠之上,倘若狂风起,砂砾也是可以要人命的。” 公主府之内,妺妩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这龙虎卫队虎符。 她一开始以为是灯下黑,这虎符说不定就在卧室之内的某件玉瓷之物中。 她甚至连个楠木床脚都扫视了一遍,直到盯着那床头的琉璃沙漏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原来龙虎卫根本就不是一只军队,当然并不会有虎符。 他们是一盘散沙,倘若无人召集,便会继续按照各自的职务一直走下去。 倘若得人诏令,那一盘散沙便会如遇水一般凝聚在一处。 他们类似于暗桩,却又与暗桩不同。 云帝想了片刻,并不懂她此话何意,觉得她是故意拖延时间。 他脸色阴沉,唤来一旁的李公公上前:“这酒皇姐倘若不喝,朕也只能命人逼你喝了。” 而此刻,妺妩却是不慌不忙地拿出袖中的琉璃沙漏。那沙漏中的沙子并非普通的黄沙,而是鸣沙。 在大漠之中,倘若大风刮过便会发出呜声鸣叫,如雷阵阵、隆隆声响。 她看似在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玩物,一旁的李公公却突然怔了怔,顿着脚步并未上前。 “小李子,你再不上前更待何时?” 可回答云帝的只有沉默。 他正暴怒转头,欲看向那不听话的人。蓦然之间,一把雪亮的匕首忽然横在他咽喉前。 “你竟敢行刺朕!大胆!” 云帝看着那一惯十分会讨巧的小李竟突然拔刀相向,先是有些惊慌。但很快,他便暂时镇定下来,他看向眼前女子,说道: “即便你策反了他那又如何,这皇宫内外,全部都是朕的守卫。倘若你今日敢伤朕一根毫毛,就别想活着出去!” 妺妩此刻整了整衣衫起身,她嫣然地冲他一笑:“是吗?那么不妨,我们一试?” 她出了大殿外,将那沙漏下的机关打开。 那沙漏机关被触动后,琉璃中的鸣沙竟突然冲天而起,犹如箭矢一般冲上天空,在空中发出如雷般隆隆的巨大声响。 而那金色的沙子随后缓慢落下,那金色砂砾飘在空中,星光点点在阳光之下更是耀眼。 云帝也被人挟持着带出大殿,他看着那纷纷扬扬地洒在大殿四周的砂砾,仍旧一头雾水,他皱了皱眉对着前方的禁卫军说道: “你们还在看什么?赶紧上前救朕!” 此时一旁的禁卫军纷纷拔剑上前。可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冲在最前方的禁卫军统领竟然惨叫一声,被人从身后一剑对穿,然后便倒了下去。 军中禁卫军士兵面面相觑,他们此刻已分不清谁是敌人,他们拔剑却四顾茫然,没有人敢贸然上前。 再然后,竟有半数多的士兵从禁军中走出,走到那些茫然的士兵面前,挡着他们上前。 而宫殿的上方许多宫女内侍们,他们或亮出簪子中藏有的银针、或拔出袖间暗器,皆纷纷对着云帝。 此刻,云帝终于明白了散沙究竟为何意。 妺妩站在石阶之上,一袭红衣猎猎翻飞: “散沙,便是这龙虎卫!” 此时此刻,乌云渐渐散开,露出夕阳的一缕霞光来。众人仰望着那站在高台之上、沐浴在一席金色霞光之中的红衣女子。 她轻轻笑着,看向云帝,眼中却毫无丝毫温度: “父皇当年给你改名叫念,就是希望你会念着亲情和旧时情谊。可是你却将人一个个的都赶尽杀绝。 他们的家属、亲眷,一个个就像这散沙一般,在这皇宫的沙盘上越聚越多。但有风起,便会将你淹没其中!” 说完之后,她便一步步走到姜念面前,看着他眦目欲裂地瞪着她。 妺妩看着他的愤怒,反而笑盈盈地说: “你疑心如此之重,迟早毁了大晋朝百年的基业。不如把这江山给本宫可好?” “不,朕绝不!” 然而此刻,却已没有人再听他说话。 妺妩掸了掸身上落下的砂砾,环顾四周,说: “陛下突感风急,身染重病不起。从即日起写下诏书,这江山社稷,由本宫接任。” “喏!喏!喏!” 那些被龙虎卫挡着的禁卫军们,看着那红衣女子沐浴在金色霞光之中,衣袂若飞,仿若天之女般的风华气度,令人不敢直视。 他们看着云帝被颓然拖走,最终皆选择放弃手中刀剑,跟着俯身跪拜。 云帝被人拖下,他那愤怒的吼叫之声逐渐变成辱骂,随即似乎又被人堵了口,再之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妺妩抬头,望了望那雨过天晴,湛蓝的天空如同被水洗过一般天高云远,分外清爽。 “来人,备酒!本宫要去城墙外。迎候卫将军归京。” *** 此刻,远在京城数百里外的卫泽却心神不宁,他打了胜仗,全军上下皆喜气洋洋,唯有他脸色阴沉。 他昨日夜间做了一梦,又梦到了前世之时,姜婵下了城头走入军中,说是要为他提前庆功。 身为三军主帅,若是旁人,他一般会命人验毒,以免中了敌人招数误了三军性命。 可是来人是姜婵,他松了警惕,喝下了那毒酒。 黑暗寂静之中,他却被突然惊醒。他睁着眼望着自己的营帐,之后便再也没有睡着。 他又想到了那个红衣如火般、明媚笑着的绝色女子。 前生今世已然有所不同,他终究是应该放下过去了。 兵士们皆归心如箭,百里的距离也不过半日时间。 马蹄扬起尘土,士兵整齐划一,长安附近的百姓都觉得是大地隆隆作响。 他们放下手中农活抬头去望,看着远处尘土飞扬。 同样,还是那夕阳余晖照着那长安城三个大字闪着金色的光。 卫泽勒紧马缰。他仰头望着城墙之上,那容色一如往昔的女子,正站在墙头含笑望着他归来。 他看着那女子一步步向城墙下走着,脸上忍不住泛起笑意。 别的士兵临归之前,喝醉了酒皆是唱家乡歌谣。 可是在那明晃晃的篝火之前,他却只想起了她的烈烈红衣,还有那漫天云霞照在她的身上脸上。 她那眉心好看而明艳的牡丹花钿,还有那纤细的腰肢,柔而易折。 他终于知道,何为一日不见甚为思念。 天色已晚,他命士兵在外驻扎营帐歇息。 妺妩走进他营帐之中,他上前便将人抱起。 他脸往前凑,却被那香香软软的人儿推了开: “你这盔甲硌人的很。” 卫泽低头看她,嘴角勾起了几分笑意:“怎么,要不让我给你揉揉?” 妺妩嗔了他一眼,只这一眼便撩的卫泽火气上涌。 吃了几个月的素,再加行军途中艰苦。全靠着临行前的那晚念想撑着。 深夜入了梦,都是将那女人压在花中,咬碎那娇嫩的花瓣,碾碎成花汁,既淋漓又痛快的景象。 他飞速地褪去自己的盔甲,正要凑上前来。却忽然看到皇帝身边的李公公掀开帘子入了内。 他手上端着小案上,一杯酒两盏杯,站在妺妩身后。 卫泽唇角的笑意顿时凝滞。此情此景,与前世是如此的相像。 他恍惚间又想起,上一世的时候,姜婵的身后也是一侍卫跟着。 他当时没做多想,今生之时,他才在皇宫之中注意到了此人。那是皇帝禁卫军中的一统领。 自己前世从未去特意留心,其实当时,便已有征兆。 李公公将酒放在案上,便俯身退去了。 前世之时,姜婵入内之后,唇角那勉强的笑意,其实也是征兆。 当初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他记得格外清晰: “你今日大捷,本宫提前为你庆贺可好?” 妺妩坐在案前,缓缓地给那白玉酒樽之中斟了两杯葡萄美酒,然后说道: “你今日大捷,本宫提前为你庆贺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妖姬当道 营帐之外是众人喧嚣之音,士兵们此刻归家心切,有人在外唱曲,有人在外饮酒作乐。 营帐之内,两人之间却是一片寂静。此时此刻,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卫泽看着眼前坐于席上、仰首望向他的女子,那眸中是一片水润无辜。不像前世说这话时笑得那么勉强。 妺妩笑了笑,仿若不知道他的心事一般,抬了抬手说道: “怎么将军这般兴奋,忘乎所以了吗?” 666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宿主啊你要搞什么。姜婵前世就是这样毒死大反派的呀。” 它挠了挠自己的头,只觉得要秃。眼看着大反派的好感度日顶日的长了起来,已经接近满点了。 这宿主偏偏要弄这么有毒的一出,简直是天天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啊。 别人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可这个宿主是不作死就不开心。 只可怜它这个小系统天天愁的头发都要被自己秃噜了。 妺妩却丝毫都不觉得自己应该为系统的秃头负责。 这件事始终是卫泽心中的一道坎,就算他已不在意此事,但不代表他会心无芥蒂。 而她要做的,就是让他彻彻底底的放下心防。 卫泽脸上神情凝重,他缓缓在女子的对面落座。 他以手触碰着那酒杯,摩挲了片刻后,缓缓说道:“你当真,要如此?” 妺妩摇晃着那手中醇香的葡萄美酒,面上依旧笑盈盈一片: “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正适合着大捷之日酣畅淋漓痛饮一回,怎么,将军是不愿?” 卫泽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她星眸含着笑意,被他这般盯着,依旧面不改色。 此情此景,他竟不知心中该作何感想。只觉得五味杂陈,那酸涩痛苦、犹豫矛盾全都沉淀在了一处,令人品不出其中究竟是何滋味。 他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却因前世如此相似的情形不得不疑心。 或许姓姜的世代如此,无论是云帝或是她,一朝得了权势,便都会翻脸不认人。 可是他又想起昔日二人胡闹的种种,那女子如此肆意,却也依旧总是由着他胡来。 妺妩那一对熠熠生辉的眼眸之中倒映着他此刻的样子,似乎她永远都会包容他,也永远不会对他不利。 百感交集砸在一处,千种思绪却没有尽头。 他抬头凝望着眼前那人,那女子就近在咫尺,可他却永远摸不透她的心事。 偶然之间他又想到,妺妩第一次见他时,她坐在一地血色之中不慌不忙。 后来在自己军中依着他的命令在士兵们前跳舞,自宠辱不惊。 回到京城之中,滑不溜手如同只狐狸一般,百般气他。由此让他认清自己心中究竟想要什么。 他自以为现在已达成所愿,他想放下原来重新来过。 可为何又偏偏在此时,在这命运的节点之上,却如同重蹈覆辙。 同样的一杯葡萄酒,就连那鲜艳的液体颜色都一模一样。 妺妩看着他面上神情变幻莫名,知他心中有以举棋不定,可她却不出声解释,反而犹自轻巧地摇着团扇说道: “怎么,今日之酒将军是不打算喝了吗?” 此话一出,帐中许久没有发出声响。烛火晃动,妺妩看着眼前那人半张侧脸隐藏在阴影之中。 许久之后他才举杯说:“我喝!” 他要姑且试一试,这蛇蝎美人是不是真的有毒。这海棠之花是不是真的会断人心肠。 如若他赌输了,那么也是他卫泽傻,他认了。 卫泽举起了手中酒杯,思索了片刻之后,却是重重放下。 妺妩疑惑,拿眼瞧他,他擦去手上飞溅出的红色液体,说道: “喝酒之前,你也总得圆了我这最后的心愿。” 妺妩正要询问,卫泽却已起身。他几个跨步走到她身前,将妺妩身前的那酒杯拿起,摇晃着那杯中红色清透的液体说道: “有一件事,我想了许久了。” 只听得一声猛烈撞击,身前的女子被按在桌上。 琼浆玉液混在雪白肌肤之上,红衣红酒鲜艳如雪,而那玉骨冰肌置在其中,更显冷傲。 就如那一只冬日沾着纯白雪花的玉梅一般,可不同的是,此时却是那点点梅花洒在大片白雪之上。 李公公守在门外,只听到屋内似乎传来咚的一声响动,然后便是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摔碎。 听着像是那白玉酒杯玉器碎裂之声。 只是他想了想,刚刚公主吩咐过,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任何人进去。 他便继续在外间,了然的眼观鼻,鼻观心。 许久之后,那屋中氤氲着醉人的酒气和莲花香气。那桌上地上皆蔓延着红色的酒液。看起来既迷醉又似带着几份危险。 正如眼前正在重新系着衣带的女子一般,她无时无刻不动人、不勾人,可是却是一剂致命的毒药。 谁也不知何时便会中毒,而那毒又是否会瞬间取人性命。 妺妩舔了一口唇角的酒,不愧是葡萄美酒,带着几分酒的香醇,还有几分果子的甜甜美气。 她看着眼前卫泽拿起对面的酒杯,一抬手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闭了闭眼,在睁眼时眼中竟是一片绝望之色: “我今日是心甘情愿死在此处,但若再有来世,再有来世...” 可再有来世,他真的能避过这个女人,不掉入她的陷阱之中吗? 他如今才明白何为飞蛾扑火般的悲哀,明明知道那前方的光和热是假象,却依然本能地朝着光明飞扑而上。 他竟然不知道答案。 妺妩听完此话之后,拿过他手中的杯子又斟了一杯酒。 她缓缓品着那杯中佳酿,那微凉的酒正好让她有些惫懒的身子得以舒展。 她轻摇着手中团扇,怡然自得地望着眼前那似在等待死亡的人,诧异地说道: “你是得了何绝症?” 卫泽看着她红唇沾着酒液,忽然一种铺天盖地的喜悦卷上他的胸口。 他一把将人抱起搂在怀中,在屋内连转了数十圈。 “不同了,真的不同了!” 妺妩以团扇敲了下他的脑袋,看着他咧嘴傻笑着:“快把本宫放下,都转晕了。” 卫泽放下她后,又就着那酒杯喝了口酒。喜悦之气慢慢散去,头脑间却还有些发蒙。 他由着那女子拉着他的手,将自己一路拽上马,二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的穿过京城,进入皇城之中。 卫泽心中还沉浸在那喜悦和震撼之当中,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同。 妺妩看着他叹了口气,径直走上了宝殿的金座之上,稳稳坐在其间。 周围之人皆俯首跪拜:“见过殿下!” 于是,刚刚打赢一场可记于史书千载的卫大将军,一向被人夸为行军灵活、不按章法的机智将军,就定定地站在这金殿之上,彻底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妖姬当道 直到妺妩用平日里看霸天那种嫌弃的眼神看向他时,卫大将军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他面上神情复杂,没有向她询问这前因后果,只因他的重点却不在此。 他又想到前朝那位做了陛下的太女,她未有皇夫,反倒有好些男宠。 “这后宫,你打算怎么办?” 妺妩听了他这话,眉眼笑得弯弯,别人到此必会质问于她,或者与她同贺。 这卫将军还时刻都给她带来惊喜呢,真是太过与众不同。 妺妩走下金座,径直朝他走去,她拿手指缓缓点上这将军的胸前。 而后从他的胸前衣襟处拿出了那朵已经脱水的,却一直没有枯萎的海棠花。 正是他们那日在海棠花谷中采撷的一朵,被他当做礼物带去关外的那朵。 那花朵虽不如当日那般鲜艳娇嫩,但却可以看出保存完好。 从京城至漠北、再回京城数月之间,历经数次大战却依旧这般完好无损。 卫泽刚刚脑中一时思绪杂乱,没有太过留心细枝末节。 此刻,他才看到眼前之人袖摆滑落,皓腕之上那只碧绿玉镯。 他目露欣喜。 兵法有云,守则不足、攻则有余。敌不进则我当进。 此时此刻,他再不出击,怕是要给隔壁王景蕴做了嫁衣。 卫泽一把揽过妺妩的纤细腰枝:“不管如何,我这辈子就是套定你了。” 妺妩拿那海棠花打了他鼻尖一下,这一下轻飘飘又麻酥酥的,勾得人心魂不在。 卫泽只听着眼前女子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 “喝了那杯酒,便是本宫的人了。” 卫泽听了这话,忍不住的嘴角咧开,竟然比刚刚更加地兴奋:“好的媳妇。” 说完这句,迎面又被那花打了一下眼睛,然后又被那红衣女子嗔了一眼: “谁是你媳妇?” 卫泽不管,仍然紧紧抱着她: “我不管,总之我要当正夫。那些个星儿月儿什么的通通不许收进来。” 第二日清晨,长城百姓悉数上街,想要一睹这位可流传千古的传奇将军风姿。 他们站在街边城、墙头下,却惊讶地发现在城墙之上迎接将军归来的竟不是云帝,而是这位风华绝代的盛安长公主殿下。 虽说有人心中起疑,总觉得这长安城之中要变天。 可是随着战鼓响起,鼓声咚咚隆隆更胜天上之雷,那士兵踏入京城,十万兵马齐步,地面都在摇晃。 他们那心中怪异之感全都消散,只记得跪地迎接这曾为国牺牲过的公主,以及这扫平匈奴的传奇将军。 除了当朝官员之外,百姓之中,此时此刻没有人记得那云帝。 毕竟对于他们来讲,谁能保护他们、谁能让他们活下去,就是他们所仰望和敬佩之人。 王权、天子与他们太过虚无缥缈,百姓们没有人在乎。 十万兵马踏入长安之后。 妺妩才拿出诏书,云帝病逝,盛安长公主得遗诏,继任成为大晋朝第二位女帝。 百官之中自不乏质疑之人,毕竟皇帝暴毙,盛安长公主又登上了皇位,便显得格外可疑。 再加上许多只认死理的老臣认为,女子登基是天大的笑话,简直就是牝鸡司晨,有违天理伦常。 妺妩只是站在那大殿之中,也不与他们争辩。 十万兵马在外一站。只是亮亮枪上的血渍,就让那些大多数的人都不敢再妄言。 只留下个别叫嚣叫的凶的、不怕死的几位,还有关切自家利益的谢家。 只待妺妩给王景蕴示意一番,王家自然很乐意出手拔掉其余党派在朝中势力。 天气变化不过半日,大雨之后便又是晴天。 朝朝堂纷争也不过半月,半月前的那位云帝,此时坊间再也无人谈起。 如今天下议论纷纷的,皆是女帝的夫婿人选。 御花园中,妺妩看着面前棋子残局。对面与她博弈的王景蕴刚刚离去。 她望着那人行在湖畔边上的背影,还是那般玉树兰芝、又一丝不苟。 王景蕴漫步在石径之上,左右两边提着宫灯的侍女为他引路。他面上苦笑两声。 如今他已是这大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宰相之权可谓独大,再加上如今的女帝不喜政事,更是都交由他负责。 谢家没落,王家独大,钟鸣鼎食之家,在他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正是因如此,他也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成为她的夫婿了。就算妺妩眼下信他,将大权交由他。那就更不可能放心让他做皇夫。 谁又能容允许卧榻之侧有猛虎酣睡呢。 更何况妺妩原先便看得懂他心中的野心。便更加不会放心。 如今他王家的确是世家中一家独大,可是妺妩却也开始主张让寒门入朝,广济天下寒士弟子。足以可见其对世家不满。 可他仍旧有些不甘心,或许是他贪心了。他既想成为唯一的权势之家,又想得到那唯一的美人。 刚刚下棋之时,他如同控制不住一般,突然出声问了一句:“为何卫泽就可以?” 妺妩含笑却并不回答。她拿起酒壶,轻轻一动。 听的酒壶一声机关声响,然后便给他面前斟了一杯酒,说道: “倘若本宫不喜你独揽大权,此刻在你面前的是杯毒酒,你可会饮?” 王景蕴想了想,并未抬手。他正要出声询问,却已明白了。 那杯没有毒酒的酒,卫泽喝过。 他输得心服口服。 秋霜露重,旁边的草上结了一层白霜,他越过那带着些水气的湖面,往那亭中回身望去。 亭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人,那喜欢穿着黑衣的男子将那棋子一个个全部收到了盒中。 卫泽似突然感觉身后有目光看来,回头一愣又瞪了他一眼。然后饮下了刚刚他身前那杯酒。 王景蕴失笑地摇了摇头。左右侍女见他停步正要询问,却忽然听到这一贯注重仪态的王家郎君,忽大笑出声。 二人疑惑地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出声询问。 如今,妺妩成了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女帝,已经执掌实权,却还并未登基。 原因竟是这皇帝礼服太不符合她的审美,她要求礼部打回重做。 一时那些朝中老臣就起了千层浪,卫泽一听便不干了。自家媳妇想穿的漂亮一点有何错? 那些老家伙一个个审美不行,还不允许自家媳妇穿好看。他当天便点了五百士兵,挨个去那些人家中问候拜访。 敢有不开门的,就率领兵马把人家府门前后全部把守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 一时之间那些老家伙们再也没有风度仪态,对着他破口大骂,气得七魂出了三窍。 卫泽硬逼着他们再不敢不同意。 这不,他刚刚收拾了最后一个老家伙,这才刚刚回来,便看到那剩下的半残棋局,以及还未走远的王景蕴。 他气呼呼地喝了一盏葡萄美酒,觉得这酿酒酿的不好,格外的酸。 “我说,你有什么事以后能不能找我?不去找那个王家。” 妺妩手中的扇子摇啊摇,轻轻抬眸,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若真有本事,就帮我把奏折批了呀。朝中大小事物若你能处理,本宫也不会去找他。” 卫泽顿了一顿,一手拍在旁边的栏杆上。 他一个打仗前后两世加起来有三十年的将军,硬生生要他改行做文官? “做就做,老子匈奴都打下来了,难道能怕批折子吗?” 妺妩斜眼看着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接下来几天,妺妩轻松了不少。原来是这折子都扔给了这位大将军来看。 卫泽其实对这朝中弯弯绕绕都烂熟于心,也并不是处理不了。只是两个人大致都懒到了一处,也都不喜看这折子。 没过几日,妺妩看着朝臣觐见。唯独右边空缺了一位。 原是这一向身子骨如铁打一般的将军,竟然生病不出了。 妺妩笑了笑,夜间便在这床榻之上嘲笑某人: “不是说匈奴人都杀得了吗,怎么居然区区头痛都克服不了?” 卫泽才没有生病,只是他实在不想看着让人头疼的折子,但是又不想让这女人小瞧了。 思来想去只能装病。 但还是被那女人一眼看破。 “我告诉你啊,这折子我不是批不了。只是现在我得了头疼病,再也看不了折子了。” 卫泽把眼前女子那纤细的手指拉到他太阳穴两边,自己用手捏着她细细的手指动作,装作是妺妩在替自己揉脑袋。 卫泽将头枕着她腿上,装作一副享受的神情,过了片刻睁开眼睛说: “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心愿。” 妺妩笑了笑对他说道:“某人不是说,军帐之中那是最后一个心愿吗。” 卫泽被噎的一时无话:“老子那不是以为自己当时要死了吗。” 卫泽一个翻身起来,抱着那女子纤细的腰肢说道: “我不管,我们在那金座之上来一次。” 这种事情,想想就觉得刺激。 妺妩拍了下他的头:“你若是替本宫批折子,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批!现在就去批!” “不头疼了?” “……” 大清朝第一百三十六年元月,妺妩穿着新改制的帝王服,在百官跪拜之中走上金殿门前。正式成为大晋朝第二任女帝。 女帝加封卫泽司马大将军为卫国大将军,位列国公,并封其母王氏为一品夫人。 在此之后,这位女帝开始渐渐新加寒门科考。 寒门入仕者渐渐居多,世家之中除了王家依然显贵之外,就连谢家也被逐一清除草堂。渐渐没落下去。 而因当年红娘萍韵称自己容貌与女帝颇为相似,女帝当年见她容颜便感叹有缘。怜惜身世将其赐给谢家谢行之为妻。 一时之间,寒门百姓倒是拍手称其为佳话。可世家之中却都嘲笑了谢家许久。谢行之一时之间闭门不出数月有余。 再而后,便听他又娶了几房妾室,妻妾不和,他竟宠妾灭妻,连妻子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保住。 而据说他的妻子也是个狠毒之人,一时气不过,竟用药绝了他生育的可能。 世家中便更加瞧不上谢家子,同时,谢家家主之位终被谢家旁支所取代。 女帝一生并未立皇夫。 而据坊间相传,有人说是她悄悄在宫中收了男宠,还有人想起了曾与女帝立过婚约的王家家族,一时间王家与公主的风月之事也广为流传。 而真正抱得美人归的卫大将军听了此言,一边生气,一边又抱着怀中女人狠狠亲了一口。 且让他们瞧着羡慕去,谣言传一传他又不会少块肉。 反正人是他的,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会有个番外哦~算得上是个很惊喜地番外。 三更了,求表扬 / 亲们呀,jj不许n、p的,一个世界之中只能1v1, 想看也不可能有了... 民国少帅、现代制服现在也不许写呢。虽然作者也很想写。纲都做好了... / 下个世界,甜到我发胖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if番 从萝莉到女帝 我叫姜雪。别人都说,我是含着这天下最金贵的金汤匙出生的。 可我却并不这么觉得。 两岁的时候,父亲在我耳边说,你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母亲是生我养我最辛苦的人。 因此,我长大之后一定要孝敬母亲、报答母亲生养之恩。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听别人也似乎都是这般说的,我便很认真地记了下来。 我很好奇地去问母亲我是如何出生的。 母亲给自己打着扇,说我是她用娘娘当年剩下的泥捏出来的。 模样是她瞅着一只小狐狸画的。 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难道我竟是个黑不溜秋的泥娃娃,丑的和一只狐狸一样吗? 母亲就在旁边,打着扇子吃着瓜,看着我哭。 最后父亲来了才将我哄好。 他说我要身为大将军之女,再怎么痛苦难过,外表一定要波澜不惊的。 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欺负我。 我虽然受了点打击,但是学到了一个教训。 三岁的时候,我和那只霸天一起玩耍。霸天把我撞倒之后,还犹自趴我身上,压着我不起来。 皇宫中这么多侍卫侍女,近半刻钟都没有找到我。据说是他们全员出动去找我那溜出皇宫的母亲了。 我被人救起身的时候,我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回头狠狠地瞪着霸天。 等有一天我比它高了,我就骑它身上,溜出这皇宫逍遥自在去。 四岁的时候,父亲跟我讲,母亲是他的心头好,而我是他的小棉袄。 我这个小棉袄正高高兴兴地牵着父亲的手。踩在池子边上和父亲转着玩,然后父亲眼前一亮,原来是看到了我母亲远远归来。 他眼前一亮之后就松了手,我扑通一声,就掉到了池塘里去。 被救起来的时候,我面无表情。 我终于明白了小棉袄是何意。 夏天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小棉袄。 冬天的时候,我父亲是这大晋朝数一数二的武将,底子好也不需要棉袄。 所以小棉袄在我们家里,约等于可以被回收的废品垃圾。 六岁的时候,凝梅姐姐跟我说,我长大之后绝对是不输给母亲美色的美人。 我父亲也说,我现在就是个美人坯子,长大之后一定是大晋数一数二的美人。 可一扭头,我就在墙角下听着,他抱着我母亲,把母亲夸得天上仅有地下绝无。 仿佛其他的女子、包括我,在他眼里都是黑不溜秋的丑八怪。 我波澜不惊地听完了这段话。 深刻理解了凝梅姐姐说的,男人话能信,母猪能上树是何意。 我深以为然。 七岁的时候,有一天晚宴上,我左边的小郎君给我剥了一只螃蟹,右边的小郎君给我剥了两只虾。 我先吃了蟹,然后吃了虾。 结果右边的小郎君当场把左边的揍了一顿。 我波澜不惊地看着他们打架。 周围一群老臣摇头叹息,暗自在底下说着小的时候都这般招风,这将来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姬。 我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一个个瞪过去。 最后他们都讪讪地摸着鼻子起身离去。 十岁的时候,母亲终于善心大发,带着我去宫外玩。 我在小倌馆中看到一个长相俊俏的小哥哥。 我很是喜欢。 母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我以为善解人意的母亲会为我做主。 可是母亲只是朝他看了一眼勾勾手,那男人便巴巴地跑到我母亲面前,给她捶腿剥葡萄吃。 我控制不住地眉梢跳了两下,可我依然波澜不惊。 但我伸手,拿那葡萄砸了他头一下。 那俊俏的小哥哥抬头终于看到了我。 他摸了摸我的头回声问母亲说道: “这是您的妹妹吗?真是玉雪可爱。” 母亲笑了笑说: “这是我女儿。” 我看着那小哥哥面色似有裂痕,然后就欲哭不哭的跑远了。 真脆弱,我心想。 母亲看着我那面无表情,摸了摸我的头发,告诉我说: “你以后是要做女帝的人,身边会有男子无数。一个两个的,都把他们当做大猪蹄子,慢慢炖就好。” 我还在领悟这条女帝箴言,却突然有一群官兵冲过来围住了这里。 原来是母亲又私自出宫。 我还以为她带有报备过父亲。 据父亲之后说,这次因为母亲连着未来的太女一起带走。 宫中禁卫军差点急疯了,接下来会一反对陛下宽松管理的常态,坚决贯彻严防死守的防卫精神。 总之,就是我和母亲以后,大概率是不能偷摸出宫了。 我的嘴角耷拉了两下,但是我依旧面无表情。 十一岁的时候,那只狼霸天带着我钻了回狗洞,偷偷溜了出去。 我怜惜它年纪大了,因此就没有骑着它。 我谁也没有告诉,反正有这只狼在,谁都不敢欺负我。 然后我被人贩子堵在小巷子里的时候,那霸天就躲在我身后,装死。 我波澜不惊地心中呵呵两声。 这家伙看来也就只能用来做坐骑。 他们拿不了我怎么样,我手中有烟/雾/弹,还握着一个据说可以召集全长安城暗桩的沙漏。 只要我摔碎它,立刻就会有人出来救我。 我正打算摔碎沙漏,一个腿很长的小哥哥突然出现。 他看到我的时候,眼前一亮,虚妄了两招,拉着我就跑。 我波澜不惊地跟上,心里却飞快地跳了两下。 大概是最近没有锻炼,吃胖了点,跑步累的。 那小哥哥将我和霸天安全救出,带着我去了他府中一日游。告诉我,他将会是下一任的王家家主。 这里都是他的私有财产。他以后会非常的有钱有权。 我波澜不惊地听他吹牛。 他摸着我的头,还说他是英雄救美,按照戏折子里,美人此时应当以身相许。但是我还太小,所以我以后就是他的童养媳。 后来我回宫中之后,波澜不惊地听着那些侍卫说,那个试图拐卖太女做童养媳的王家小子,被他爹一顿好打,然后关了三日祠堂。 然后我便知道了,那个大胆的小哥哥叫做王星阑。 十二岁的时候,我点名让王星阑做我的太女伴读。 王星阑小哥哥皮相太好,人又温柔,正是大多数女人们喜欢的那种星眉剑目,鼻梁疏阔的长相。 那些小宫女们常常扒着门缝看他。 正在读书的我看着外边的一双双眼睛,我波澜不惊地,砸了正趴在桌子上、睡的人事不知的他一脸书。 他被砸醒,茫然地抬头看着我,嘿嘿笑了两声。 我阴郁地看了他两眼,他却丝毫没有感受到我的不悦。 反而一副看到星星月儿的表情,眸中亮亮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口中还说道:“你是打算可爱死我吗?” 我波澜不惊地摇了摇头,我不打算可爱死他,我只打算踹死他。 十三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在我生辰之日摸着我的头,问我可有看上哪家小哥哥,日后做我未来的皇夫。 我给他说了那个王家小哥哥的名字。 可是父亲似乎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他蹲下来平视着我,神色之间竟有些忧郁说: “王景蕴是你爹的情敌。他家的小子要是成了我日后的女婿,拱了我家金玉白菜,爹得堵心一辈子。” 我当然见不得我爹伤心,我语重心长帝拍了拍他的肩说道: “爹你放心,以后我的后宫之中还会有比他更优秀的,他也不过就是那么几十中的一个而已。” 我爹听了我这话,张了张口,愣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觉得他是因为日后女婿们太多,欢喜疯了。 毕竟这一家家的聘礼,能收的堆起一半做国库了。 换成我,我也高兴。 我十四岁的时候,宫中开始有教习嬷嬷教我所谓的男女风月之事。 我看着那精细图册上的男女姿势,貌似都是男上女下。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不利的姿势。 如果这是在比划功夫,那么在下位的人很可能一不留神就被上面的人给弄死了。 我很不喜欢。 于是我问她们能不能换个图画,以后都画成男上男下女上。 嬷嬷们表情很怪异。 我也没有为难她们,只是有些失望。 反正等我登基,做了女帝。他们都得听我的,重新画。 十五岁的时候,我及笄了。母亲难得耐心地帮我专门化了妆,帮我簪了一只桃花簪。 我还没来得及感动,第二日清晨,便收到了母亲离宫出走的来信。 言辞之中,洋溢着她对我成年、可以接任她帝位的欢喜之情。 与此一并私逃的,还有我那个卫国大将军的父亲。 我波澜不惊地把信摔在了地上。 可是一旁的李公公见此,不慌不忙的拿来了手传诏书。 就这样,我波澜不惊地成为了大晋朝第三任女帝。 完——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卫泽:慈母教育。 妺妩:挫折教育。 666(疑惑地):你们两个是不是拿错剧本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被眷养的古穿今少女 太阳未落,路灯已一盏盏点亮了长长的街道。 魔都的天气才入五月,便已显得格外闷热。沈渊出了警察局门口,才发现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此时,身后一穿着制服的男子追了上来,递给他一把黑色的长伞,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天才,这次可又要谢谢你了。” “无妨!” 祁正青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男子将高定的西装搭在右手臂上,崭新的藏青色衬衫搭着格子领带。脸上还是那般常年如一日、一副不苟言笑的神色。 仿佛天塌下来还依旧这般淡定。 祁正青望了望那些假装在干活,实际上眼睛都往外瞟的大小姑娘们,调侃地说道: “我说,当年你从外科专家转行做心理医生,我还怀疑你脑子有病来着。现在发现你就是想做个芳心纵火犯? 霍霍了你医院的小护士们还不够,又来霍霍我们局。你回头看看,刚才那个受你心理疏导的受害者,就那小姑娘,还在局子里巴巴的望着你呢。” 沈渊并没有照他说的回头去看,他撑开了长伞,沉默地下了台阶,步入雨帘之中。 祁正青正要转身,却忽然听到那若有似无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情爱,只会让人更痛苦。何必呢。” 祁正青一愣神,顿了顿脚步,便快步走了回去。 他递给那个小姑娘一杯热茶,看着她还依旧望着那玻璃门外再也看不见的男子。 祁正青笑了笑说: “你再看沈渊吗?他呀,别看他好像只是一个心理医生。还小的时候,就从爷爷那里继承了千万遗产。那可是真真正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 只是这沈家的男人,都有点… 一言难尽。 算了,不提也罢。 沈渊这个医学界的天才,从一个外科的精英专家转行去做心理医生,大概也跟此有关。 还有他那时候给自己改名叫做沈渊,这名字这么不吉利,沈渊、深渊。 也是在那之后,自己这个大学同窗就很少见到他再笑了。 *** 沈渊将车停至车库后,走到自己的别墅前。正要按密码锁,却突然顿住了手。 下雨天,小贼却是最容易暴露的。 虽然华国并不许持枪,但因他经常会与警方合作,便也配了警棍。 他将别在腰后的警棍打开,扫了一眼院子前的灌木丛。 警棍举起,他的眼睛却微微瞪大,又将警棍轻轻放了下来。 在灌木丛后,一位瘦弱而如玉雕般面庞精致的女子藏在后边。 她微微扬着下巴看着他,那脸庞小巧下巴尖尖。一双猫儿般大的眼睛看向他,浑身瑟瑟缩着身子,目露祈求。 她双手抱在膝前看向他。 这不是什么小贼,却是一只小雀鸟啊。 只是这小雀鸟的穿着却有些奇怪。 现在的大街上,大多数的女孩子都已开始穿短袖。可是她却穿着一些电视剧中才会看到的古装衣服,从胸襟看去似乎层层叠叠,至少有三层。 看起来就和那电视中的古装剧剧中一样。只不过,这个女孩子长得比那些女演员们都好看了许多。 沈渊收起警棍,正欲拉她起来。可他的手还未碰到人的肩膀,那女孩子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朝后退了几步,一不留神摔在地上。 细碎的金属声响起,沈渊朝声音之处看去。 女孩子摔倒后,她那宽大的袖摆滑落,这才露出那两节纤细白玉的手腕,以及上面套着的金色锁链。 沈渊眼中笑意消失,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有人建了一座金丝雀的牢笼,想要困住小雀鸟的翅膀。 沈渊看着手腕上被磨出的红痕,叹息一声。 尽量温和地走进她,看着那纤细的身影扶着墙根站起来,身形显得摇摇欲坠。 她的眼中挂着莹莹泪水,看着他缓步走近。 那如同水洗过的宝石一般发亮的眸子,恳求之中还带着些许绝望。 沈渊看着她几欲倒下,他伸手一把将人抱入怀中,然后便打横抱起。 他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尽可能轻柔地安慰着她: “别怕,我会救你。” 妺妩听到那磁性超低沉的声音,将头靠在他怀中,任由男子抱着带她进入房内。 这小哥哥说话的声音可真好听。 她抬眸打量着上方的男子。 他脸庞轮廓分明,眼神之中温柔却带着几分疏离。皮肤白皙,相貌英挺。 那衬衫的面料既柔软又凉滑,妺妩用侧脸靠着,蹭了蹭他的胸前,隔着衣衫感受那结实有力的肌肉。 沈渊感受到女子些许的亲昵举动,疑惑地低头看了看她。却只对上一双无辜而又水润润的眼眸,如同小鹿一般可怜。 沈渊将她抱着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床上,就去隔壁拿药箱和工具。 妺妩则趁着这个空隙左右环顾着房间之内。 在离开上一个世界之时,妺妩便选了一个十分接近于666所在世界的地方。 妺妩看着这卧房之中奇奇怪怪的摆设,还有头顶一个机器发出的声响。直到看到卧房中的全身镜时,她眼前一亮。 刚刚一直在躲藏,都没才来得及仔细去看这具身体。 这位原身名叫乔婉,原本是东吴之地数一数二的美人。她全身肌肤如凝脂般嫩滑,一看便是在富贵人家中教养出来的闺秀之女。 乔婉之美胜在婉约。而那一双眸若点漆般的眸子里,微微顾盼之间便流转着华光溢彩。 如同宝石一般,衬出三分灵动之气。 她作为一古代女子从小便没有自由,而她被囚禁的一世,也不过短短二十载的时光。 好不容易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现代世界。却还是被居心叵测之人藏在笼子里,拿链子锁起,如同金丝雀一般的养着。 可是这金丝雀却渴盼着外面的天地,最后,她终于大胆了一回,在那人准备欺辱她之前,逃出了那人的牢笼。 若不是妺妩正巧赶到,她就要被那人家的保安捉回去继而折断翅膀,日以继夜倍受折磨,最后在笼中抑郁身亡。 妺妩眨了眨眼眸,看着这镜中美人那如琉璃般的美目。 妺妩翻着她的记忆,却找不到那囚禁她的人究竟长得是何模样。 妺妩不满地抿了下唇,把那个666唤了出来。 看着它有些欲言又止的小模样,妺妩说道:“你瞒了我些什么?” 666刚刚才接到通知,它原本是想让这个宿主见识一下现在现代世界。也好顺便纠正一下这宿主已经歪了十八弯的三观。 只可惜,没想到这次却真的是它又坑了宿主一把。 因为它上次成功地完成了原主心愿,按照大大的帮助走完了反派路线。 管理员终于同意了它的签约。签约合同都已经寄在路上了。 于是,这次为了报答宿主,它特意挑选了一个有趣又轻松的现代世界。 只是穿出来之后,它才发现,它这次穿的不是晋江的穿书世界,而是,而是穿成了起点男频世界... 所以,这个世界本来是一个起点男主带着系统大杀四方的世界。 而这个可怜的乔婉,不过是这个起点男主利用系统回溯时光,所以她才会从古代世界穿越到此。 天哪! 要是让管理员知道它一不小心穿到了起点文里,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把它拉黑关进小黑屋。 毕竟合同还在路上... 还没盖章... 系统666现在欲哭无泪。 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现在整个统都不好了。 妺妩看着神识里那个即将崩溃的小系统,若有所思地说道: “所以说,那个囚禁了乔婉的,就应该是带着起点系统的人喽。” 666点了点头,它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既然穿到了起点男频文,那么就来一场起点男主与晋江玛丽苏女主的对决。说不定管理员大大看到它这么能battle,一开心就既往不咎了呢。 再说了,她们晋江大大们的玛丽苏,一定能胜过汤姆苏! 妺妩看着666准备大战一场跃跃欲试地表情,叹息了一声说道: “你确定你这晋江又抽又卡的,干得过人家起点男频?” 连男主长成什么样子都能给抽没了,这种辣鸡系统,怎么看怎么都像要被人家收购的样子? 666被打击的体无完肤,抱紧自己,回小黑屋关禁闭去了。 逗完这个系统,卧室的门啪嗒一声被人打开了。 沈渊拿着药水和棉签走了进来。 他先是用工具把妺妩身上的锁链卸了下来,然后又套起皮手套,把那东西都装到物证袋里。 他与警方打交道打的多了,自然知道这种东西应该保存好,交给犯罪痕迹科,说不定能查出犯罪人员的线索。 床上的女孩双手得了自由,再次看向他时,眼中多了几分依赖和感激。 沈渊拿起棉签,他半跪在地上,认真地给她的伤口处涂着药水。 他这时才发现,身前女孩那手腕细弱的有些不像话,而那皮肤虽然如羊脂玉般白嫩,可是白的过度,却像是常年不见天日所致。 沈渊抬头,看着她的目光,欲言又止。 这个女孩子穿着古代的衣袍,腰肢和手腕却都格外纤细瘦弱。 那白而嫩滑的皮肤,以及那柔弱的眼神,看起来就像一尊可随意被人摆弄的洋娃娃。 的确是最容易激起那些有犯罪倾向男子的施/暴欲。 好在除了被磨出的红痕之外,他并没有看到其他像是被施暴之后的痕迹。 沈渊一边拿起手机给祁正青打电话,一边询问她姓名出生。 也许是那暖黄色的灯光让这女子放下心来,又许是眼前男子那温柔而深邃的目光让她颇为信赖。 一直都没有开口的女子在此时轻轻出声,那声音细小,几乎微不可闻,却在这寂静之室内格外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奴家小乔,单名婉字,东吴人士。感谢恩公救命大恩,不知恩公姓甚名谁,日后奴家也好报答一二。” 手机对面,祁正青带着一些困倦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却被沈渊一把掐掉电话。 卧房之中一时寂静无声,只留下那话筒中嘟嘟的声响。 祁正青昨日加班了一夜,今晚刚忙完。回了家中便躺下,放空自我准备去约会周公。可却突然被这电话声打断了睡意。 接起来却还又被沈渊压断,祁正青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又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他丝毫想不到,那一惯冷静自持、从来不慌不忙的矜贵医生,此时却露露出一副十分诧异的神色: “你,刚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对起点没有意见,很多起点文还是很好看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暖黄色的灯光下,沈渊看着那身着一袭淡色曲裾长裙的女子。她长发如瀑,柔顺的垂在身后,头上插着几只随风微微晃动的金步摇。 她仰着头,说完话后便咬了咬自己色泽红润的唇瓣,冲他露出感激的一笑。 沈渊心中吃惊,但也很快平静了下来。 作为心理医生,他首先的想法便是这个女孩子被人催眠了。 他作为国家一级催眠师,对于这个世界顶尖的催眠之法自烂熟于心。 催眠分父系和母系催眠。母系催眠若是运用的好,可帮人遗忘心中的创伤、也可帮人恢复记忆。 可是父系催眠法,是给他人发出强制指令,加深他人对某一事物的看法,倘若运用不当便会成为犯罪者控制他人的工具。 可是华国之中能用如此高深催眠术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把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子暗示到这般田地。 沈渊抿了抿唇,觉得自己最好先用催眠术帮她调理,先恢复她的记忆,再把她送去警局。 沈渊起身,正要去隔壁找安眠药,却突然觉得衣服一重。 他回身一看,一只玉白的素手正捉着他藏青色的衬衫衣角。 柔弱而又有些可怜的女孩子抬头巴巴地凝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写满了不安与慌张。 沈渊心中叹气,从大学起,他就不知拒绝过多少追求他的女孩。 可是眼前这个女孩子显得这么柔弱无可依,他也不忍心拒绝。只能牵着她的袖角,带着她去了书房之中。 妺妩坐在书桌前的真皮沙发上,吹着空调中徐徐吹出的凉风。 在这个两层半的别墅小洋房之中,装修风格皆以白色与黑灰色为主色。 而只有在这个书房之内,无论是那淡黄色的木质家具,还是那暖白色的真皮沙发。颇有几分格格不入的感觉,可是却又带着几份温暖之气。 这间房子是沈渊用来做心理诊疗的,专门布置成温暖的色调。好打开病人的心房。 沈渊递给妺妩一杯温开水,随即又打开了装在墙上的音箱。那钢琴键平缓而又清脆的声音响起,让人渐渐放松下来。 沈渊就坐在妺妩对面的转椅上,他轻轻扯开自己的领带,露出一副极为放松的神色。 他缓缓抬头开口,男子独特的磁性之音中带着几分让人迷醉般的气息。 如同溪水一般缓缓在人心间流淌。似乎带着一种可涤荡人心般的力量。 那般动听而高雅的声音,似乎可让人卸下一切防备。 妺妩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这副怜惜而又关切的神色。疑惑地询问着系统说: “为什么在你的系统里,这样的人又会是反派呢?” 666也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回答说:“问题这一轮走的不是晋江套路啊,这是起点套路,我们女频一向摸不大清。 况且了,这个人现在这样子,不代表以后不会黑化呀。” 妺妩看着那解开两个领口扣子,露出锁骨和上方胸膛的男子。 那锁骨和喉结随着他说话微微上下颤动,带出那般低沉的声音,如同低音炮一般在她耳边缓缓响起。 666捂着自己耳朵说:“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再听下去我要怀孕了。” 妺妩失笑地敲了敲它的头,这小东西连自己性别都分不清楚,还能怀孕? 沈渊慢慢和面前的女子说着话,直到看着眼前女子瞳孔有些涣散。 他起身,在妺妩眼前微微打了下响指,妺妩看着那十分好看纤长的手指,正舔了舔唇,有些意动,却忽然觉得莫名的困倦。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妺妩听着他耳边的声音竟有一丝恍惚间的迷惑。 随后她才突然恍然大悟,666也顿时警惕起来说道: “宿主啊,他在用催眠术,你可千万不要暴露了!” 妺妩虽然没听过催眠术,可原先的时候,她曾见过一个巫医,那人十分擅长使用祝由之术。 尤其是在拜神行礼之时,竟可让底下千人信众同时产生幻觉,以为有真神降临。其手法精妙令她为之叹服。 想来原理也是相通。 妺妩不动声色地勾起了唇角,有这般本事的人,若是要成为反派,的确也会是个中翘楚。 妺妩自然不会受他迷惑,也不会因此而说出自己的真身来历。她看似眼前茫然一片,说出的却是小乔的身世来历。 “奴家在铜雀台上,已困了数月有余。 奴家出嫁之日便被敌国的枭雄抢去了。都没来得及见自己夫君一面,便被他关在了铜雀台。 那铜雀台,高而华美,一眼能将宫城尽收眼底。可是奴家却只能被困在那阁楼台上,侍女守卫日夜看管。 他们跟我说,让奴家等着他们主君回来。奴家便会是他们主君的夫人。可是奴家不想,奴家为了给未嫁的夫君守节,便跳下了那高台。” 半晌之后,妺妩再次听到一个清脆的响指,她仿佛才缓缓从那迷雾之中走出。 她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些迷惘和惊惧,身子竟还有些微微地颤抖。 沈渊俯下身轻轻抱着她: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保护你,没有人会再囚禁你。” 沈渊听了她的话,心中诧异到了极致。 这不可能是催眠术能达到的效果,眼前的女人描述的都极其细致。 她自己的生平以及当年的大事就能一一详细说出,包括自己院子闺房中的侍女们有何喜爱的物件器具都能详细道出。 如若是因催眠术导致她以为自己是古代那三从四德的女子,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最不可能的,却是最真实可能发生的。 只是心神摇晃了刹那,他就接受了这种可能性。 毕竟这世上有太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就算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四维空间、平行时空也未尝不有可能。 沈渊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他想了想,依照古代女子的性格,这件事而言他绝不能报警。 而据她刚刚所说,她穿越之后便被一人藏在了一个类似于古代的建筑中。 那人应该是个极为富有之人。可是那人却没有教会她任何现代该具备的技能,而是一味的让她臣服乖顺。 让她依旧穿着古代的衣服,对男子行着古代的礼节。 似乎是要把这可怜的金丝雀鸟,彻底变成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宠物。 最起码,自己得纠正过她这动不动就奴家奴家的语句来,让她适应了现代环境再说。 此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莲花香气从那女子身上散发至他的鼻尖,沈渊只觉得心中一动,赶紧将她放开。 他拉起她的袖摆,一路又走出书房。 正巧路过客厅之时,有一个圆圆的扫地机器人从她脚下路过。吓了眼前这只小雀鸟一跳。 沈渊赶紧揽过她来,然后把这只扫地机器人从地上抱起来给她看: “没事没事,这就是只死物。是由人操控的。” 妺妩当然不怕,她只是有些好奇。 才来了这个世界没几个时辰,她却发现此间的人类格外会利用脑力开动周围的一切,让这些工具有眼有耳,然后替他们工作。 真是会享受啊。 不过她就是喜欢这样的。 妺妩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将那机器人抱起来,看了看摸了摸,又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那机器人追着女孩子脚边,绕着圈地扫着裙子边。 沈渊看着她露出几分开心的神色,眼中带起了笑意,想着日后或许给她养只宠物陪伴也是好的。 之后,沈渊手把手地教着她该怎么样用这家中的电器工具。 看着女子被突然启动的电动牙刷吓了一跳,而那牙刷还在吐着白泡泡。 牙刷在她口中,她瞪圆着眼睛呆呆地张着嘴,看起来有些好笑,却又显得十分可爱。 沈渊竟然不自觉地笑出了声,他眉眼中皆含着笑意。然后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心中却是一片怜惜。 别的姑娘这个年岁大多都还在上学,发愁最多的就是期末考试和男同学的问题。 可这只小金丝雀却只能坐在屋内仰望着外边世界的蓝天,从古代换到现代,却依旧是被那些恶人霸占着欺辱。 没关系,既然有缘碰到了他。他自然会好好待她,让她得知现在世界的女子该是什么样子,又该活的多么自由而无忧无虑。 “你拿着这牙刷,对,不要怕它,先把后排的牙齿刷完了,每只牙齿停顿几秒,再换到下一颗牙。对,就这样。” 浴室那一方明亮的镜子之中,倒映着两人交叠着握在牙刷柄上的手。 高大的男子站在娇小的女子身后,两人挨的那般紧。但二人注意力却都在电动牙刷之上,似乎都没感受到那有些暧/昧的气氛。 妺妩此时完全沉浸在这世界的新奇有趣之中,她抬头看了一眼镜中低着头、温声软语跟她讲用法的男人,狐狸眼珠左右转动了几下。 这般温柔的小哥哥呀,声音这么好听。不知道若是他真的动了念想,声音又会是多么的让人难以自持。 看起来,就很可口呢。 沈渊教了她半个小时后,确保她对现在的家电基本都了解了。 之后便让她睡在自己原先的卧室之中。 那个卧室是二楼正中朝南的卧房,无论是通风采光、还是温度都是整栋别墅里最好的一间。而他则去了另外的客房睡觉。 妺妩看着他从外轻轻关上门。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床单之上皆是好闻而清淡的气息,带着些男子荷尔蒙的气味。 一片寂静之中,妺妩因为这个世界的新奇而兴奋地有些睡不着。 她起身,拉开帘子看看那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在黑夜之中如同那天上星辰一般,却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彩。 666此刻开口说:“宿主啊,你现在也该知道了,这个世界呢女性皆独立自由,自己赚钱,自己养活自己。 等你适应了现代社会之后,沈渊也会让你出去住。你所谓古代的那套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666见宿主没有反驳,接着解释: “宿主之后也要去给别人打工赚钱,就像我一样,学会靠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这样才能受人尊敬。” 666经过前三个世界之后,见过这个宿主大佬享受着怎样奢华的生活。 所以它早就想着想着要掰过这宿主不正常的三观。哼哼,也该是让宿主见见什么是核心价值观的时候了。 妺妩勾了勾唇,眼中笑意加深。自己经过了那么多的世界,走过了那么多山河。还从来没有为生计而发愁过。 那么多的世界,她只需笑一笑,便有无数男子心甘情愿的为她献上一切。对于她来说,赚钱最多不过是新奇有趣、体验生活罢了。 她虽然欣赏那些为了自由劳累奔波的女孩子们,但是她又并不是这些人类中的一员,何苦作茧自缚。 妺妩赤着脚,踩着长长而柔软的绒毛毯下了楼,她穿过客厅到了沈渊的卧房前。 沈渊听着卧室门外有敲门之声,他开门一看。 妺妩此时身上只穿着内里的一身素纱。她赤着脚踩在那黑色的绒毛地毯上,头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身后,更显得那脸儿白皙而小小巧。 她扬起头,露出那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羞怯、还有几分青涩的大胆。 柔媚的声音在这安谧之中缓缓响起: “奴家愿以此身相许,只愿公子照拂奴家,公子可应?”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啦! 快夸我! 小乔背景改了,是架空哈 / 666:宿主宿主,我们一起打工,勤劳致富! 转眼,妺妩就收购了系统集团,做起了股东。 妺妩:你勤劳,我致富。 / 文可能最近会换个名字,大家可以收藏下,避免找不到了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安顿好妺妩之后,沈渊心绪还有些不平,他躺在床上时,还有些茫然。 自己原先做外科医生,不知见了多少奇怪病例和那些奇葩家属。后来做了心理医生,又和警方合作,见到的怪事怪人就更多了。 可是穿越这种事情,他只是在电视剧和之中见过。谁又会真的信以为真呢? 虽因为催眠术相信了,但是却还是觉得有几分不真实之感。 反正也是失眠,他索性拿出手机,打开碧水论坛,下该怎么让一个女孩子开心。 那论坛厉害了,底下立马就有一群半夜睡不着觉的咕咕们回答,第一条意见就是千万别跟她说多喝热水。二楼是说不要话太多,三楼说是不要不说话。 沈渊看着看着,摇了摇头。觉得这种论坛果然是不靠谱。 而当他打开门,看到眼前美目盈盈的女子敲开他的房门,用渴盼的目光注视着他。 妺妩说出那句话后,立马咬着唇又低下头去,不安地蜷缩起那小巧白玉的脚趾。 沈渊本能想要拒绝的话,却怎样都说不出口。 如果从用现代的眼光看,妺妩现在穿的一点都不暴露。 那轻薄的纱衣几乎把该遮到的地方都遮了,就算透过纱衣能看到那白皙的肌肤和那妙曼的身材,也比得不得现在那些街上面穿着透视装的女孩子们。 可或许对于她来说却,已经是最大胆无礼的行为了。 屋子之内,仿佛寂静的连落一根针都能听见。 窗外天色漆黑一片,屋子内一盏昏黄的灯光,打在身前女子那姣好如玉的面庞上。 女子将下唇咬的泛白,沈渊眼中定定地看着她,无论如何都移不开。 他或许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有那般疯狂的、想要把她囚禁一生的想法了。 这样乖巧而又诱人的女子,那纯洁无辜中间夹杂着几分青涩和大胆,想要惹人怜爱,却又激起男人心中最深的摧毁欲望。 就连他此刻都有点心晃神摇。 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意图拉开两人的距离。而只是这一步的距离,却让那颇为敏感的女子眼中似蓄了一汪湖水。 她已泪睫于盈,似乎被他拒绝之后,羞耻难堪地就要哭出来。 一贯冷淡如他,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沈渊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两步搂住她的身子,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你,你别哭啊。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只是心中没有安全感而已。想要用你自己交换我照顾你。 这样按你们古代的话来讲,我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你不必在我面前小心翼翼。既然你我有缘,我便会好好保护你。你不用担心。” 如果祁正青在场,保准会惊掉了下巴。 从大学时期对那些校花院花都十分冷漠的沈渊,竟然会安慰了一个女孩子温声温语地说完了这样一大通话。 沈渊说完,本想放开她,却忽然觉得自己胸前的衬衫都打湿了。 他身子僵了一僵,只能任由她伸手抱着、默默垂泪哭泣。 大概这个小金丝雀实在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痛苦,发泄出来也会好些。 昏黄灯光显得屋子内外格外幽暗,女子被他抱着满怀,触感温软,二那鼻尖萦绕的淡淡莲花香气。这样的诱惑,就连他都觉得过于磨人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而怜爱地就站在门口静静抱着她。 轻轻拍着她还在微微颤抖的雪白背脊。等着她平静下来。 终于,沈渊将被哄睡着的女子抱了回去。 他看着她犹然带着泪痕的绝色容颜,想了想后,从手机上又预定了文房四宝、笔墨纸砚还有古代女子常喜欢的乐器。 心理学上来讲,越接近自己熟悉的事物,或许越会早些安定下来。 沈渊关灯前看着安然入睡的女子说道:“祝你好梦。” 第二日清晨,沈渊顶着两个黑眼圈打开房门。 昨夜一夜心绪激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女子的描述太过伤人心,在梦里,他都梦着这女子跳楼自杀的场景。 他刚一打开门,便被在一旁跪着的女子惊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眼前的女子跪在黑色的地毯上,手中用托盘拖着一盏茶。 她咬了咬唇,低下头将那托盘举过头顶: “奴家实在不知该怎样为公子准备早膳。但看着公子桌上放着茶叶,便为公子斟了一壶茶。还望公子莫不嫌弃。” 沈渊看着她这般举动,这般的礼节,或许应该是古代人所说的举案齐眉? 怪不得那人会不教她现代的知识,只让她用过去的古代的礼仪对他。现代社会讲究男女平等,古代那可是真正的男权社会。 试想若是有一个绝色女子天天跪着在自己面前,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违抗,那样飘飘欲仙的感觉,又有几个人能把持得住? 沈渊看着她小心翼翼在试探的目光,觉得自己说再多,也一时难以纠正她的观念。 所幸便在她诧异的神色之中,同她一起跪下身去。 沈渊抽出她手间拿着的案板放在地上,无比认真地盯着她,他声音低沉,缓缓如流水般: “你应当知道,这世界与你们原先不同,所以你要记得。在这个世界里,你的膝盖跪天跪地,但唯独不可跪人。” 妺妩听着这这磁性而有力的话,缓缓抬起眸子,轻轻地点着头回答了声: “是,公子。” 沈渊把她扶起来,看她这反应以为她听进去了,可是听她说话又觉得悬。 算了,慢慢来,这事也急不得。 二人吃过了早餐之后,正巧门外有人摁了门铃。 沈渊去开门,原来是他昨日预定的那些古代女子用的物品,还有给她买的衣服到了。 他让送货的人将东西搬进来摆放好。 为了让她熟悉环境,他甚至还专门买了一个古代女子用的梳妆台。 签完单子之后,沈渊站在门口。 他一回身,便看着妺妩站在客厅正中,用那细白的指尖轻轻勾着琴弦。 晨间清风微微拂过,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入客厅正中。 在那欧式简装的洋房之中,一如仕女图中走出的绝美女子,手下勾着一把古香古色的古琴。 这妙曼动人的身姿和这优美的琴弦声响,此情此景,这般的冲击着人的视觉,却又异常的和谐美好,令人心悦而难忘。 沈渊心中一动,恍然之间竟有些出神。直到那女子用莺啼般的叫声唤他,他才回过神来。 沈渊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刚刚自己心跳莫名。 他回过神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笑笑说道: “你昨夜说自己琴棋书画都还略通一二,不知我能否有幸听你弹奏一曲。” 妺妩点了点头,回答了声:“好的,公子。” 她将手按于琴弦之上,沈渊却忽然起身,摁住了琴弦。 妺妩不解地抬头,两人的目光相触。 此刻,眼下一人跪坐于地抬头向上望,一人俯身向下看着那妙曼的女子。 青年男子与女子的面庞挨得极近,沈渊突然又觉得心中猛的一跳。 他尴尬地退后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后说道: “你不必事事都顺着我,若是不想弹琴,拒绝我便好。” 他作为一个心理学医师,自然格外擅长查看人们的表情和心理活动。 沈渊昨天下这些订单的时候觉得对她应该会有好处,可是今天看到妺妩的神色,她除了惊讶之外,似乎并不高兴。 此时此刻,他大约是弄明白了一件事。 琴棋书画,这些古代闺秀女子们该具备的技能,本就是为了取悦她们未来的夫君或是其他男性的啊。自己又怎么会认为,她会喜欢原先的布置。 妺妩看了,难免会更加有束缚感,也就更难以放下心防。 沈渊叹了口气,觉得如果眼前是他的咨询病人,他估计都要无奈地败下阵来。 妺妩仰起头,看着那样貌英俊的男子,他拿起古琴,将那琴高高举起,而后猛然摔下。 随之一声巨大声响,那价值不菲的古琴就断成了两截。 在女子惊诧的目光之中,他把这东西拾起来如扔垃圾一般,扔在了外边。 沈渊摸了摸她的发顶,轻声对她说道: “等你什么时候真正想弹琴了,我再给你买个更好的。如何?” 沈渊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又蓄起了一湖泪,呢喃般却带着感激地说道:“公子。” 那话语之中似乎包含着千种情愁,随着风飘入他的耳中心里。 声音虽轻,但却柔软得让人无法抵挡。 沈渊颇有些狼狈地转过身,避开她的目光。 他没有看到,身后的女子在他转身后微微勾起的唇角,以及那带着些戏谑的目光。 思索片刻之后,沈渊终于又翻开了昨夜的碧水论坛。 自己已经算是全军覆没了,只能寄希望于网友。 他进入后又发了个新帖,问应该如何哄一个女孩子开心。 白天的答案就要比晚上那些打鸡血的夜猫子们靠谱多了。 总结总结,咕咕们里答案最多的,就是给她买好吃的,买零食买蛋糕买巧克力买珍珠奶茶。 总之,一个字,买起来! 沈渊不抱希望地试了一试。 正巧,前几天这个爱吃零食的祁正青送了他一大盒提拉米苏。他并不喜欢这些甜品,就一直放在冰箱中。 妺妩看着他微微避开自己的目光,然后进了厨房,她眼中依旧含着笑意。 666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 “宿主宿主,你究竟要干嘛呀?” 666见过古代女子被收作晋江宿主的,到了现代世界都是放开了吃喝玩乐。那些系统们拉都拉不住。 这宿主倒好,反其道而行之。把反派都逼得没有法子了。 这么多花花绿绿的诱惑,宿主难道就一点都不心动? 妺妩却缓缓勾起了唇角,笑着回答说: “正是因为那么让人心动啊。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我才都会装作听得不明不白。” 眼前这个男人,活了二十七八,若是换在古代孩子都该有了。就是现在世界当中,也该谈了几个女朋友了。 可是他到目前为止,却从来没有过任何女人和恋爱经历。 甚至自己昨天那般撩人,明明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可是他却装作毫不在乎、若无其事地拒绝了自己。 不管是因何原因,总之,这是一个看着待人温柔,却不会让任何女人进入心防的男人。 要走进这样一颗疏离之心,就得时刻让他惦记着才行。 自己只有守着那些死板规矩,让他慢慢教慢慢改,才能让他觉得有所成就。而一旦他花费了时间精力和功夫,就会上心。 而一旦上了心,就休想再从心上把她摘下。 妺妩正这般想着,沈渊已经端着盘子上的提拉米苏放到了茶几上。 “我查了查,这是大多女孩子们都喜欢吃的甜点,你来了这个世界,应该还没尝过?” 妺妩跪坐在茶几前,兀自矜持地点了点头说:“谢谢公子。” 沈渊看着她这副模样,又叹了口气。 从昨夜到今天他已说了多次,让她不要喊他公子。 可是妺妩也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古代想法观念根深蒂固,她还是改不过来。 妺妩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带着巧克力的芝士提拉米苏,含到嘴中之后,她立刻便眯起了眸子。 那个味道甜丝丝的,带着一份奶香气,还有他说是巧克力的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但是却格外的好。 瞬间之后,妺妩早已经忘了眼前什么任务什么小哥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这盘美食之上。 原来现在人最擅长的不是使用机器,而是享受美食啊。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喜欢的世界。 而与此同时,沈渊不抱希望地再次下意识地纠正她: “不要这样叫我,直接喊我名字。 还有,不要随便过在跪在地上,虽然地上有毯子,但是还是凉,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妺妩再次睁开眼之时,眉眼之间盛满了满满的满足。 她此时早已忘了自己之前讲过的话,眨了眨眼睛,笑着回答说: “好的,沈先生。” 666突然之间十分无语凝噎,感叹地想。果然男人这种大猪蹄子在美食面前一比,根本不值一提呀。 沈渊十分惊诧地看着眼前女子竟然主动坐在了沙发之上,端着碟子一勺一勺地吃。每吃一勺,竟还要不舍得舔舔勺子。 这应该很不符合古代的礼仪规矩,但是却像极了一个正常的现代女子。 沈渊:...... 这个碧水可真是神奇啊!能完成一个心理学专家都做不到的事。 沈渊失笑地摇了摇头,他坐在沙发旁边: “这甜点就这么好吃吗?” 他看着眼前女子眯着眼睛,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在抬起眼的时候,眸子都是亮晶晶的,像是闪着动人的光芒一般。 妺妩拿起勺子,然后猝不及防地将甜点喂到了沈渊口中,然后还俏皮地眨了眨眼说: “先生可以尝尝看呀?” 那话语尾音上扬,恐怕她自己都不知,她的声音此刻听在男人耳中,有多娇有多软。又是多么的诱人。 沈渊感受着吃着那甜腻腻的点心,只觉得有种又软又甜的感觉一路滑至了心里。 妺妩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眸,忽然间脸上如染有红霞一般,微微低垂了头。 等他吃完以后,妺妩才把勺子缓缓抽了回去。讷讷地似有些不知所措。 沈渊也才反应过来两人竟共用了一把勺子。 沈渊看着她这反应,装作完全没有发觉。他若无其事地拿过她手间的勺子,又喂了她一口。 似是那甜蜜爆炸在味蕾上的感觉早已超过了女子的防线,沈渊看着眼前女子早忘了古代男女大防。 就任由他一口一口喂食,将糕点全部吃完。 妺妩吃完了一整盒提拉米苏,然后舔着勺子,还眼睛巴巴地盯着他看。 眼神之中似乎在问还有吗?活像一只许久没有吃过东西的小猫。 沈渊帮她轻轻揉了揉肚脐处: “你都不觉得撑吗?这样吃下去,胃口会撑坏的。” 她这么瘦,一次吃这么多东西,非得把小雀鸟的胃撑坏不行。 沈渊伸手去碰她,也怀着试探的意味。 本来想看看现在地她能接受到何种程度。没想到吃完甜食后的女子,就惫懒地靠在沙发上动都不动一下,任他揉碰。 原来古代的女子们,也都有做吃货的潜质。 简直就是一只酒足饭饱后,可以任意出卖灵魂的猫咪。 沈渊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学家,这还是头一次对女人这种生物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和定位。 果然这世上任何女人,都没有一顿美食征服不了的。哪怕换个世界也是一样。 沈渊还觉得,她和猫咪性格这般像,也肯定喜欢养只猫。 他想了想后起身,挑出一件裙子,递给她说: “我们现在去买只小猫儿给你养,可好?” 也不知道这样的古代女子,会喜欢养什么样的猫咪?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妺妩:想起了被胖猫支配的日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果然,他说完这话,就看着身前的女子眼睛突然间又亮闪闪的熠熠生辉。 沈渊笑了笑。 他现在似乎已完全理解了—— 女孩子们的本质都是一样,喜欢的都是这些毛绒绒的东西。 所以只要让她更多的了解现代世界。效果要比把古代那些名贵东西都摆在她面前,都要好很多。 沈渊靠着门,等着女人换好衣裳。 他的工作比较灵活,没有病人的时候便不用出诊。所以,他靠着车窗,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竟也没觉得有多耗时间。 他想了想反而觉得,自己给妺妩买了衣服。而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买了衣服的话,就得买包,买了包,还得配漂亮的首饰才像样。 还有,哪个女孩子出门不化化妆打个粉什么的。 于是他拿起了手机,便开始一箱一箱的购物。 看着那一只只口红的价格,心里还直感叹道: 怪不得他医院工资开的那么高,那些小护士们还天天叫着自己是什么隐形贫困人口。 身后的门一声响动,沈渊回身看去。 只见身前的女子绾起了长长的头发,用一支金色的步摇固定。 她只留着一丝刘海垂落在脸颊侧边,随着微风轻轻荡漾,显得既简洁又婉约。 而那一身黑色的鱼尾长裙更能显出女子那妙曼多姿的身材。 那般的腰肢纤细,他终于明白古代人所说的不盈一握是何感受。而该丰腴处的地方,却也一点都不含糊。 妺妩缓步行走之间,那裙摆上的流苏微微摆动。一步一步如行云流水般,袅袅婷婷的女子仿佛是跨越了时空、走下了画卷,朝他越走越近。 饶是像他这般漠然的人,也依然出了下神。 沈渊一手拉开车门,一手护着她的头免得她撞到。 他进入驾驶座后,又帮妺妩系好安全带。这才带着人出发。 666看这两人之间的甜蜜互动,一直都在啊啊啊的叫。 它还跟宿主说:“宿主宿主,这么暖的暖男,你就嫁了。” 妺妩却似是得了甜品吃多后遗症,有些犯困地摸了摸小腹。 她现在又有点想找个英俊的厨子小哥哥了。 666蒙了一瞬,不过它瞬间就找出了一千张厨师们的胖照来,这才打消了新任吃货大佬的可怕念头。 宠物店离的他家并不远。沈渊停下车,一路牵着她走进宠物店门口。 这家宠物店因为开在富人区,都是一些长相非常可爱却也比较昂贵的品种。 比如说那只透过玻璃便可以看到的的布偶猫,还有一旁的小橘猫。 妺妩还没有进门,就伸出纤纤手指,指着那玻璃,眼睛中闪闪发光。 那布偶猫颇有点像她在第二个世界当中养的那只。 那猫尾巴又蓬松又松软,一撸到底的感觉,实在是太记忆犹新了。 只不过原先的时候,她都一直白猫白猫的叫,布偶猫这个名字倒是讨喜多了。 沈渊问她:“喜欢吗?喜欢就买下来。” 妺妩想了想,又想起了那只小猫长大之后肥的眼睛都看不清的模样。 那种永远给猫减不了肥的无力感,始终缠绕着她。 最终,妺妩还是犹豫地摇了摇头。 她又看着一旁那只小小的橘猫,才不过几个月大。 虽然它身上的毛没有那长毛毛那般蓬松,但是那眼儿水汪汪的、又大大的,看的简直能萌的人心都化了。 妺妩仔细思索了片刻,觉得正所谓白色显胖,换做是猫可能也一样。 深橘色反而容易显得瘦。 所以,这橘猫以后一定还是这般小巧可爱。再怎么吃也不显胖。 妺妩就伸手指了指它,下定了决心说: “就是他了!” 正当她把那橘猫从笼中抱了出来的时候,一个转身,妺妩就看了在隔壁笼子里关着的那只,长的颇像自己前世养过的那只蠢萌傻狼。 妺妩神色复杂地盯着那笼子旁边的标签: 西伯利亚雪橇犬,又名哈士奇,是一种非常活泼,但智商不高的犬类。 妺妩:...... 店员小姐姐看到这个这个小美女一直盯着那笼子里的哈士奇,想了想欲言又止,想了想又欲言又止。 最后看了看她这娇小玲珑的身材,还是忍不住走到她身边说: “那个,如果是你的话,还是别养它了。我怕你拉不住。” 这不,就前天,她还看着一个女生哈士在遛哈士奇。结果哈士奇猛的一窜,那女孩子被带着拉也拉不住,然后一头就栽到了灌木丛里。她赶紧上前帮忙。 好在倒是没受伤,那个女生就是蒙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虽说她这个店员也是有销售提成的,可这个女孩子看着这么漂亮这么柔弱。她还真不忍心看着她被那二货欺负。 不过话说这两个人颜值也太高了些,简直就像电视剧里的明星一样。看的她都有些走神。 妺妩听她这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亏卫泽还以为这货是狼! 她就说,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狼! 最后沈渊负责结帐,然后带着一脸心满意足的妺妩,还有她怀着那只乖巧可人的小橘猫回了家。 他嘱咐了几句之后,就再次去了祁正青的局子里。 毕竟如果没有身份证的话,在华夏可谓是寸步难行。 虽然身为政府公务人员的祁正青不会同意办理,但是沈渊也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就很快处理好了这件事。 他只需稍微活动一下,就将妺妩安在了原先一个商人家属的户口上。 用的理由是这家亲戚的女儿被拐卖,现在需要重新办理身份证。 祁正青将新办好的户口身份证递给他,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 “果然,这世界上什么人都不想得罪医生啊。” 毕竟人都有生老病死的时候,无论哪种级别的大佬,都不会轻易得罪一个大名鼎鼎而医术精湛的专家。 他沈渊的人情,只怕是有人想抢着做。 沈渊没有理他的调侃,他拿着手机,页面正留停留在他的帖子上。 他唇角竟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笑意。祁正青一回身,便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惊讶地差点连手中的水杯摔在地上。 “你你你,你这是中了几个亿彩票啊?” 沈渊听了这话不由一怔,他抬起头摸了摸唇角,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笑。 他这两天加起来的笑,恐怕要比前几年加起来都多。 或许身边有个需要他时时照顾的人作伴,他也会好很多。 祁正青身为警方人员,五感格外的敏锐。 他向前几步,闻了闻沈渊身上的气味,而后抬头,一脸严肃地说道: “说好的和我一起做万年单身狗,结果你却半路背叛了。我现在好伤心…” 沈渊一把把他推远了些: “你还真是狗鼻子。” 祁正青正心有戚戚然,沈渊的手机铃声却忽然响起响起。 沈渊看到来电显示,忽然神色一变—— 坏了,他竟然忘了他妈妈这几天要来! 如果让他妈妈看到他房间里藏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他接起电话,便听到他一向淡定而优雅的母亲,竟然有些气息不稳地大声说: “沈渊!我不管你在哪!天杀的!你快点给我滚回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这极有穿透力的声音,正好让旁边的祁正青听了个正着。 他幸灾乐祸地嘲笑了沈渊半天。 叫这小子一个人吃独食,果然现世报来的就是这么快! 沈渊苦笑两声,立马起身要走人。 祁正青在身后叫住他,不解的问道:“哎,兄弟,至于那么担心吗?” 这种情况要是他遇见了,估计得抽根烟冷静冷静。 等想明白了掉在水里先救谁的问题之后再回去。 沈渊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你不明白。” 他的妈妈是位个性要强的现代独立女性,是个典型的女强人。 他不怕他妈妈见到妺妩,但是怕他妈妈一见妺妩这柔柔弱弱的劲儿,万一没看对眼。非得把人吓哭了不可。 沈渊赶紧开车回家,一路上已经想好了几百种安慰妺妩的方法。 等他回家开门一看,一大一小两位女士居然十分和谐地坐在一起。 只见一贯冷艳的王悦媛女士竟然拉着妺妩的手和和气气地说话: “小姑娘呀,你这皮肤可真好水灵灵的。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漂亮的女孩子。 还有你这斟茶的手艺真是好,我从来不知道这一道茶,能这么精细。” 沈渊听到他妈这话,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打起来。 两位女士听着门开了,齐齐回头向他看来。一位眼角眉梢笑意盈盈,一位却是横眉冷对。 王女士直接把手头的小羊皮黑包砸在他脸上: “我就半年没来,你什么时候学会金屋藏娇了?” 沈渊有些头大,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没想到自家妈妈一转头,便继续和颜悦色地拉着妺妩的手说道: “你放心啊,妈今天绝对给你做主。他要是敢推卸责任,妈就揍的他连亲妈都不认识!” 沈渊:... 这究竟是谁的亲妈? 王悦媛虽嘴上说的凶,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老大不小的,还没有一个像模像样的对象。 愁的她昨晚上做梦,都梦见他领了祁正青回来,说他们两个才是真爱。 吓的她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今天顺道便过来看看她,才一打开房门,正对上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孩子。 她使劲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年龄已经老到出现了幻觉的地步。 别看她现在绷着脸,心中却已经乐不可支了。 她现在觉得,只要是个女人就行,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可人的女孩子。 一想到自己的那儿子不知道拱了哪家的金玉白菜,她就有一种占了人家便宜的心态。 可自己生下来的东西,自己心里清楚,自家儿子冷情。人家小姑娘跟了他,迟早有一天得把他踢走。 总之,上阵母子兵,自己先替儿子把这个女孩子定下来,准没错。 沈渊无奈地叹口气,看样子就知道他妈妈想歪了。 “妈,你想到哪儿去了?这个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沈渊正在想着该如何措辞,却看到了一旁妺妩有些战战兢兢地给他妈妈倒茶。 妺妩行为动作之间十分的拘谨,若不是他反复强调不要给人下跪。恐怕她现在已经忍不住跪着奉茶了。 沈渊几步上前,把人拉了起来,然后跟自家母亲说了一句: “妈,我待会再给您解释。” 王悦媛女士看着他家儿子落荒而逃般的背影,还有那个女孩子绯红的脸颊。笑了笑,觉得这事儿铁定能成。 她看着妺妩刚刚在摆弄的桌上插花。 红黄橙色的花朵相间,高低错落有致,下面则衬了几片翠绿绿的叶子。上面还喷着几滴晶莹露水。在他儿子这黑白单调的别墅里,显得格外的温馨雅致。 再看看这面前仍然冒着热气的茶,茶香气扑鼻而来。似乎还能想到刚刚的女孩子,那斟茶泡茶的手艺,以及放在紫砂壶上的手指,那样纤长漂亮。 估计得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居然能瞧上自家儿子。 她估计今晚做梦都能乐醒了。 王悦媛女士等了许久,也不见两人下来。 好奇心使然,她悄悄脱去了自己的高跟鞋,踩着地毯轻轻走上二楼书房前。沿着门缝听着里面两人的动静。 沈渊将人拉上书房之后,忽然觉得方才的场景有些好笑。 眼前这个女子在听到她妈说要认她做儿媳的时候,紧张的就像一只刚刚被捉住的小雀鸟一般。 妺妩的反应,大约是要把他妈妈当成大家族里的主母了。 要是自己不制止,她是不是已经准备讨巧着上前去奉茶? 想到这种古代大家族场景,再把自己的母亲代入主母的角色,沈渊居然都有些哭笑不得地笑出了声。 虽然他妈妈有些误会,但是他想着趁此机会也得跟她说清楚。 万一以后她真的有了婆婆,也不能这般放低姿态。 于是他说道: “就算她真会是你婆婆,你也不要害怕她。前不久一家农村人不让做饭的儿媳妇上桌,那儿媳妇直接将他们的饭桌子都掀了。网上大家还还都支持她。 所以你看,不管是谁,但凡欺负了你,你都没什么好怕的。明白吗?” 果然,这样的例子让眼前那个女人瞪圆了眼睛,她还有些犹犹豫豫地说道: “可,可伯母是长辈?” 沈渊揉了揉她的头,觉得这是一个教育她的好机会,便接着说道: “长辈怎么了,长辈也不是什么话都对的,也也不是什么长辈都要孝敬。就比如说我妈是个恶毒婆婆,那你就掀她桌子,瞪着眼睛跟她吵架。” 王悦媛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儿子在小姑娘面前说些什么呢这是? 人家小姑娘对自己印象挺好,自己也一直和颜悦色。就怕让这小姑娘害怕紧张。 怎么到了自己儿子这里,自己就成了电视剧里那些狗血恶毒婆婆?还教育自己未来儿媳跟自己对着干? 生怕他们家家宅太宁是? 王悦媛立刻推开门: “沈渊!你是打算反了教了?” 妺妩似乎被吓了一跳,沈渊赶紧把她护到身后,然后才发现自家亲妈是直奔自己来的。 王悦媛女士一撸袖子,抄起一旁桌子上放着的鸡毛掸子横眉瞪眼: “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恶毒亲妈!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半个小时之后,沈渊送走了自家恶毒亲妈,看着书房满地的鸡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好王悦媛女士当着妺妩的面儿,也没真拿他怎么样。 不然他们母子两个,恐怕以后见到了妺妩都尴尬。 沈渊还是没有给他妈解释清楚二人的关系。 不管他怎么解释,王悦媛女士始终不相信自己这个冷淡的儿子,无缘无故地会去照顾别人家的女儿。 总之,孤男寡女、瓜田里下,他是彻底解释不清了。 王悦媛女士走之前放下了狠话,让他一定要端正自己态度,想明白了再给她答复。 沈渊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头疼的太阳穴,喝了口茶,才觉得自己喉咙干疼。 此时,他背靠在沙发上,直到眼前的女人妺妩无声地走近了,他才发觉。 妺妩的声音细细弱弱,还带着几分难过: “沈先生就这般不喜我吗?” 沈渊一愣神,他才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解释时,说他们没有关系。 或许语气太过急切,让这个敏感又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子伤到了心。 他望着眼前咬着唇不说话的女孩子,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对待那位王女士,他好歹斗智斗勇了二十几年。 可是面前这位小乔女士,他是真真正正地连说句话都得琢磨半天用词。 沈渊正在斟酌着该如何措辞。 自己照顾她,却不希望她因此而把自己当成未来唯一的依靠和依照。那样对她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如果将来的某一天,她融入了这个现代社会,到时候再说这话,那时候他或许...或许会... 或许会如何呢?答应吗? 沈渊竟一时有些迷茫。 妺妩无声地走上前,如同小猫儿一般把身子蜷缩在他的腿边,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目光盈盈颤颤地看着他。 沈渊叹了口气,那柔软的目光似乎直通心底。 似乎如同春风化雨,让人心底那座牢固的冰墙渐渐地融化、裂开。他终是败下阵来,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发说道: “如果你一年之后还是这样的想法,那么便给我妈妈做儿媳,再不许反悔了,可好?” 看着眼前的女人眼中荡起了一圈涟漪,而后无声地牵起唇角点了点头。 他的心似也跟着动了一下。 可他转而便想起了他妈妈临走时放下的话,心立刻便像是被冰水浇了一般,瞬间冷了下去: “你就算流有沈家的血,也绝不会和他们一样。妈信你。” 可自己,真的能摆脱那样的、带着原罪的血脉吗?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三更啦! 最后一天日万了。快来表扬我! 明天就去加班啦。 感谢小可爱:不语言说的地雷*1,么么哒! 感谢小可爱:远山含黛的营养液*10瓶;懒猪猪的营养液*30瓶,柠舒的营养液*20瓶,叶以然的营养液*17瓶,哟这不是六爷么?的营养液*5瓶,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眨眼间,魔都又迎来了一年一次最为闷热窒息的季节。 两个月的时光飞逝,在沈渊的耐心教导下,妺妩学会了使用现代人都擅长的工具。也渐渐熟悉了现代这个环境。 为了纠正妺妩那种古代人封建和大家长主导的思想,沈渊专门从筛出了一个叫做回村诱惑的剧,讲的是女主教训婆婆和老公的故事。 他把这些剧下载到他家的无线电视里,天天有事没事就放给妺妩看。 刚刚把煲好的汤放上餐桌的王悦媛女士一扭头,正巧就看到了电视剧里女主教训恶婆婆的那一幕,简直堵心的不行: 总之,她这个儿子认定自己以后肯定是个恶毒婆婆吗? 简直是公报私仇,故意挑唆婆媳感情! 别以为她不知道,沈渊肯定还记得自己二十年被她追着打的事。 此时,在外工作完的沈渊回到家中,他刚刚打开家门,就看到从沙发前突然露出一只尖尖耳朵、毛茸茸的脑袋。 原来,妺妩头上带着一只粉色/猫耳的发卡。再加上她那尖尖小小的脸庞,和那圆溜溜的眼睛,那模样要多可爱就多可爱。 看着就让人禁不住想要上前揉几把。 妺妩见他回来之后,起身把眼前的汤端到他面前: “伯母特意给你熬的呢,哥哥要趁热吃呀。” 沈渊这时才看清妺妩的穿着。 只见她穿了一身白/粉色的蕾丝纱边蓬蓬裙,裙子下露出一截雪白而纤细的腿。而白色的筒袜则一直拉到膝盖上方。 这样的打扮,像极了幼儿园小女生被老师拉去当台柱。 若是换成另外一个年龄相当的女孩穿了,恐怕大概会显得十分别扭奇怪。 可是眼前的女人穿着,那粉粉的芭比娃娃打扮衬得整个人又萌又软。 尤其是那细腰长腿,还有那露出的一截雪白肌肤,就连他看了,喉咙都忍不住有些干渴。 沈渊轻轻咳了两声,用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他妈妈的杰作: “王悦媛女士,你能不能不随意折腾人家小姑娘。” 瞧瞧,这都是什么审美! 也就是妺妩性子软,换了任何一个女孩子,只怕都不会乐意被家长这样打扮。 王悦媛从厨房中出来,一把夺回沈渊手中拿着的汤盅,瞪了他一眼说道: “我怎么了?人家小姑娘都没什么意见,你倒是不乐意了吗? 还有,这汤不是给你喝的。甲鱼汤就炖了这一锅,都是小乔的,可没你的份儿!” 话音刚落,一只小小的橘黄色身影就从他脚边滚过。 它一路穿过客厅,然后跑到客厅的角落里去喝小碗里专门给它盛好的汤汁,那奶白色,疑是甲鱼汤? 沈渊:... 怀疑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还不如一只猫。 这两个月之间,王女士在他的百般解释之下,终于相信了他不是金屋藏娇. 可之后就又撺掇着他认妺妩做干妹妹,说是自己生他之前就想有个女儿了。 沈渊斗智斗勇、据理力争了两个月,好歹坚持住没有败下阵来,可是耐不住妺妩耳根子软,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渊瞧着妺妩绯红着脸,小心翼翼地低着头试探地喊他哥哥,他自然拒绝不了。 妺妩看着眼前一对不像母子的母子,露出笑意的目光瞥了下一旁还在喝汤的小橘。 话说这小奶猫,简直是用尽了一切时间在吃啊! 自己见它的时候不是吃就是睡。这不禁又让她想起了那只胖白猫。 这小橘猫比两个月前长壮了一大截,简直就是在吹气球。 妺妩有些疑惑,不过想了想,又觉得一只猫不可能在两个月之间就长胖这么多。 所以,橘猫一定是一种巨型猫。体型就和外面那些阿拉斯加之类的大型犬一样? 再说了,这小猫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应该也没有问题? 就这样,妺妩错过了最后阻截橘猫的机会。 王悦媛女士走后,沈渊看了看外面快要放晴的天色。 他觉得这两个月来妺妩的心理已经稳定了很多,便想着趁此机会,带她出去到人多的地方转一转。 沈泽捏了捏她的猫耳朵,说道:“今天我带你去游乐园转一转,你觉得好吗?” 说完这话,他就看到妺妩眼中突然点起了亮光,如同被在阳光照耀下的宝石一般生动华美。 妺妩穿着小兔子拖鞋,从沙发上蹦下来就抱住他的胳膊,撒娇般地蹭着他的手臂说道: “哥哥真好。” 沈渊听着这又娇又软、尾音还一波三折上扬的撒娇,再加上她此刻穿着一身猫娘服,眼睛黑白分明、睁得大大的。 妺妩看向他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都有点不对劲。 沈渊赶紧推开她,说道:“你快点先去换了衣服,这衣服可出不了门。” 出得了门是出得了门,只不过她这身打扮,他可能会被别人怀疑成拐卖少女的人贩子,或者是恋/童、癖的非法人士… 沈渊看着她飞快地点了点头跑上楼去换衣服,摇头失笑。 或许是因为上次他说了那些话,妺妩自此之后便放开了许多。 比起之前她战战兢兢,在他家中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的样子,现在蹭着他衬衫撒娇的模样,看起来要甜蜜幸福的多。 妺妩对外边的接受程度让沈渊都有些意外。 又或许是那游乐场太过新奇有趣,妺妩完全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对那些都市打扮各异的男男女女并不感到害怕和不安。 沈渊偏着头,不错一目地注视着正仰着头、好奇看着旋转木马的女子,而她的头上还带着一个狐狸耳朵发卡。 那个发卡是刚刚他们路过一个卖公仔的地方,那里的工作人员非要追上他们,红着脸把这发卡送给妺妩。 妺妩接受之后,冲他感激地一笑,之后那个工作人员一转身,晕晕乎乎地就撞到了路旁的路杆上。 此时此刻,阴云渐渐散去。下落的夕阳透露云层,将金色的余晖洒满大地。 坐在旋转木马上人们的欢声笑语、以及那温馨的音乐一阵阵地传入他们耳中,二人就坐在旋转木马前面的长椅上。看着眼前人们脸上洋溢的笑容。 妺妩舔着手中拿着的巧克力味冰淇淋甜筒,她吃了几口后,眼睛就一瞟一瞟地朝他这边的草草莓味甜筒看了过来。 沈渊看着她那狐狸耳朵来回乱动,以及那一眨一眨的水汪汪眼睛。他眼中含着笑,把自己的甜筒撕开包装递给她。 妺妩矜矜持持、又犹犹豫豫地推拒了几下,她认真想了想说: “我总觉得抢了你的不大好,还是就尝一口,一口就好了。” 说完,她就着沈渊的手,舔了几下那甜筒上的草莓盖。 可能是冰激凌有些融化的缘故,妺妩的舌尖不小心触到了他拿在甜筒边缘的手指。 那般柔软的感觉,先是冰凉,然后竟又带出几份舌尖的温热,软软麻麻,从他的指尖一路滑至心里。 沈渊差点下意识就将甜筒扔出,他缓了半天,竟觉得自己握着冰激凌的那只手竟有几分燥热。 妺妩却似乎丝毫未察觉他的细微变化,舔了几下之后,就又觉得似乎巧克力味的似乎更好吃。 沈渊的心中有些乱,两个月前的时候,他还只是觉得,自己是真的只想把这个可怜柔弱的姑娘照顾好。 可是现在这种感觉,却越发乱的说也说不清了。 尤其是当妺妩真的喊自己哥哥的时候,他心里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带着些许飘飘然,又带着些许兴奋。 人来人往之间,周围嘈杂而又热闹的喧嚣之声似乎都远去了。 此时他只看得到,眼前女子的脸上镀了一层黄昏余晖,显得格外温暖、恬静而美丽。 “沈渊!你怎么也在这?” 还没有等沈渊想清楚,祁正青的大脸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沈渊肩上被他一拍,这才回过神来。 “哥们,我刚刚叫了你好几声,你想什么呢。还有,旁边这位小美女是?” 妺妩扔掉了甜筒的包装,细声细气地回答他:“你好,我是沈先生的干妹妹乔婉。” 祁正青露出一份意味不明的笑容,干妹妹,干妹妹。 前后两个声调不一样,意思可是差的很多哦。 沈渊看着他神色就知道他想歪了,敲了一下他的头正要解释,就看到他旁边还有一位留着利落短发的女子,正在迫不及待地往妺妩身边靠。 祁正青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相亲对象,袁清小姐。” 袁清小姐刚刚在远处,正觉得这个新的相亲对象有些无聊。她左右环顾,在人群之中远远一眼,就望到了这里白色衣裙、飘飘欲仙,还带着毛茸茸狐狸耳朵的仙女小妹妹。 她正愁没有机会接近,没想到这个相亲对象竟认识他们。 她立刻就坐在了妺妩身边,趁着妺妩不注意的时候捏了捏她头上的狐狸耳朵,有几分兴奋地说道: “你认我做干姐姐,我给你买棉花糖吃,好不好?” 沈渊:...... 为什么总有女人想要认他干妹妹做女儿/妹妹? 祁正青看着眼前的情形,虽然他是第一次相亲没什么经验,但是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正在此时,突然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远及近: “好久不见啊,没想到我们在这里都能碰到,真是缘分天注定啊,你说是不是啊,乔婉小姐?” 而此刻,妺妩脑海中的666开启了疯狂的提示音: “警报!起点系统正在接近,请宿主注意,请宿主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还在加班,码完字后还得忙... 好想做一只有人养,还可以随便胖的橘猫...呜唔唔喵~ 感谢小可爱:不语言说的地雷*1,么么哒! 感谢小可爱:直男小祖宗的营养液*5;大大求更_(:з」∠)_的营养液*1;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妺妩听到那陌生男子的话,她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长相和沈渊有几分相似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休闲服,就站在长椅前面看着自己。 阳光打在那人身后,他的脸被隐匿在阴影之间。 那人勾起唇角笑着,看似人畜无害,可是那笑容却让人觉得浑身阴凉,莫名的给人一种森冷的感觉。 此时,666兴奋地对妺妩说道: “太巧了宿主,宿主赶紧冲鸭! 快来一场强强之间的巅峰对决!我们大晋江系统还从来没有怕过谁呢。” 妺妩听完这话,越发的想让这只小系统做个统类智商测试。 它以为这事是巧合? 恐怕是人家的系统扫描出了自己的位置。 这个起点系统检测的范围应该非常广,还可以对既定的目标进行扫描跟踪。 不然的话,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就这样一个人出现在孩童成堆的游乐场之中? 想到这里,妺妩就又嫌弃了一把自家系统。 晋江这系统不仅抽、卡,而且没得智商。 最重要的是心智和功能还都不齐全。就这样的,还想和人家起点系统battle? 简直是硬要拿一颗鹌鹑蛋去碰花岗岩... 还巅峰对决?真的不是来求人家收购的吗? 还有,要不是她用神识做屏障,这个傻缺系统早就被人家分分钟发现干掉了。 妺妩看着这只犹自激动到在她神识里来回蹦达的666,觉得它应该重新起个名字叫404。 沈渊看到眼前的来人,他眉心皱起,警惕地站起了身: “沈余,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正青看着眼前两个气场全开的男人,深以为沈家的家自己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他本来想要打过招呼就离开。可是他再扭头一瞧,自己那个相亲对象小姐,似乎丝毫没有发现几人之间的异样,依旧拉着眼前这个小妹妹的手,似乎打算就地认亲。 祁正青:......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相亲啊? 此时,沈余却露出了一副不解的神色:“这是公共场合,是个人都能来。你说是不是啊,哥?” 沈渊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定定地盯着沈余看,并且他不动声色地往右前方移了两步,挡住了沈余看向妺妩的视线。 他问的不是游乐场,而是像沈余这样的人,怎么会主动上前跟自己打招呼? 沈渊顿时心中警惕了起来。 沈余看着他的动作和气地笑了笑,摸鼻子的动作之中还带了几分无辜。 他往左移了移,看着妺妩说: “这位是乔小姐,刚刚不远处听到你的自我介绍。您可真是美丽到,让人移不开眼啊。” 妺妩看着沈余的目光看向自己,他眼睛似是含着笑,可是话语中却带着一种莫名让人害怕的诡异感,和他脸上那无辜的表情完全不对等。 妺妩抱着手中的狐狸公仔,身子往长椅后缩了缩,咬着唇没有说话。 沈渊看着妺妩纤细的手指紧紧扣在毛绒公仔上,就连公仔上的绒毛都留下了几个手指印。 他伸手挡住沈余上前的脚步,说道:“不管如何,我们两个应该不太适合见面。” 祁正青看着两人针尖对麦芒一般,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上前将两人分开。 沈余虽然管沈渊叫一声哥,两人却是同父异母。 而这个事情,沈渊也是几年前的时候才知道。 那个时候沈渊还不叫沈渊。沈渊也是沈家这一辈中公认最有前途的天才。当年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全华中外科里赫赫有名的专家级人物,前途不可限量。 可几年前,沈渊才知道自己父亲有了外遇。而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比他小了半岁。 沈伯父金屋藏娇了二十几年,藏的可真是够好。而王伯母得知之后,也和沈伯父离了婚。 把这两个人放在一块儿,这沈余不就是要找事儿嘛! 祁正青上前,笑嘻嘻地搂住沈渊的肩膀: “行了,我和沈渊还约了一起带着女伴去餐厅,位置都定好了,你们哥俩下次再叙旧呗。” 沈余听完这话,又笑了笑:“好啊,那就听正青哥的。小乔妹妹,下次再见的时候,可不能不理我哦。” 言罢,沈余看着那小家雀瘦弱的肩膀似乎轻轻地一颤,他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只是一只侥幸逃脱了牢笼的金丝雀而已,怎么可能斗得过鹰呢? 何况还是他这样,一生只会盯死了一只猎物的老鹰。 此时,天上又渐渐聚起了乌云,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似有雷雨要来,闷热而又窒息的厉害。 路上的行人们见此,也纷纷加快了脚步。游乐场的人也渐渐少了许多。 祁正青看着还站在原地、盯着沈余背影一动不动的沈渊,祁正青轻拍他几下肩膀说道: “那什么,先回去。不要想太多。” 沈渊点了点头,拉起还有些害怕的妺妩,打过招呼就揽着妺妩的腰身将人带走了。 唯独留下袁清看着小仙女妹妹白衣长裙翩翩的背影,犹自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祁正青咳了两声,试图增加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袁清听着声音看向他,本来自己对这个相亲对象没什么感觉,已经打算婉拒了。但是,自己要是和他就这样断了关系,以后岂不是就都见不到小乔妹妹了? 于是袁清想了想说道: “那什么,我觉得咱们两个还是挺投缘的。不如加个微信,对了,你叫青祁正是?” 祁正青:... 祁正青此刻有些怀疑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相亲流程,可是毕竟是第一次相亲,又不是侦查刑事犯罪还有手册可以查看。他经验太少,并没有对此产生过多疑问。 于是,他既有些莫名复杂,又有些小激动地加了袁清的微信。毕竟这是第一个主动加他微信的妹子,实在太难得了... 夏日的雷雨就连天气预报都捉摸不透,沈渊和妺妩还未回到家中的时候,便已经是狂风大作,雷电交加。 很快,车窗外的小雨就转变成豆大的雨点哗哗落下。 沈渊将车停到车库里,撑起一把黑色大伞,紧紧揽着怀中的女子快步跑入家中。 即使是这样,那风刮雨斜,一把大伞根本遮不住。两人依旧被淋了一脸一身。 沈渊赶紧让妺妩进去冲个热水澡。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他却站在窗户边,始终没有换下那一身湿衣。 此时,他站在二楼卧室的阳台上,看着外边那显得有些可怖的闪电,听着隆隆的打雷声。 似乎只有这样狂暴的轰鸣,才能压住他心里的不安。 别的人可能看不甚清晰,可是沈余刚刚那眼中带着几分灼/热冷然,还有些疯狂的独占欲,如同发现了属于自己的猎物一般。 沈渊对这样的眼神可是再熟悉不过。 毕竟这样的眼神,他在沈家的男人中,已经见过太多次了。他的爷爷、伯父,甚至他的父亲。 有的人一旦出生,便在血液中带上了关不住的猛兽。出生即原罪。 他们沈家世世代代,就连这个这个在外生的私生子,都逃不过。 绝大多数的人都以为他当年改了名字,变了职业,和父亲不再往来,都是因为自己父母的婚变。 但其实真正的原因,则是在这血脉中的基因。 沈家的男人,从出生起,基因中就带着偏执和暴虐的因子。 而嫁给沈家的女人中,除了自己的母亲幸免于难之外,其余所有人都在痛苦和折磨之中或沉沦、或抑郁、或自杀。 这其中就包括沈余的母亲。 沈渊并不讨厌他们母子二人,他厌恶的只是这沈家。 他想起当年,自己父亲当时签下离婚协议之后,那么平静地看着他说: “三十年前,我以为自己摆脱的掉这命,直到我遇上了小莹。那时我才知道,这大概就是天意。这是沈家人无法摆脱的命运。” 沈渊看着父亲的目光,看着他目光之中那种无力、沉痛、内疚,却唯独没有自责。 他犹记自己当时站起来,冲着父亲说: “一条人命因你而自杀,让她的儿子进沈家是应该的。可你不该连半点愧疚都没有。千错万错归根究底,还是你自己控制不住。 我会向你证明,即使基因生来如此,只要信念强大,就绝不会屈服于心中的猛兽。” 有些人出生即带着原罪,虽基因遗传就是如此,但是也不可成为放出那恶的理由。 他一直这样笃定着。 因此,他才给自己改名叫渊,才会改行成为一名心理医生。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只有这样,才会使自己更加牢固地建立起心中的闸门,无论是欲望、是偏执、还是猛兽,他都不会让它有机可乘。 可今天见到沈余看着妺妩的眼神,他心中似是控制不住一般,只想着把身后的女子彻底藏起来,不再让任何人窥探。 他想把她锁起来,锁在一座坚固而华丽的笼中,只为自己一人而吟唱欢欣。 他开始怀疑,几年时间打造的牢固闸门,只是一瞬的功夫,已经垮塌崩裂。 此时,妺妩穿着一身浴袍走出浴室。 妺妩看着那打开的窗户,冷风呼呼地钻了进来,冷雨斜斜打在男人英俊的相貌上。 她悄无声息地赤着脚走到他身后,伸手揽住他的腰背,将自己的侧脸靠在他的背上,轻轻蹭了蹭说: “哥哥可是因我跟别的男子讲话而不开心了?” 沈渊感受着身后的柔软,那带着水气的莲花清香扑鼻而来。他身体一僵,赶紧合上窗户。 他回身看着妺妩。 眼前那般绝色的女子含羞带怯,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珠,犹自顺着她小巧的下巴滑落到锁骨和胸襟前,如同落在百合花瓣的露水一般,晶莹剔透得诱人采撷。 他看着她一双无辜而湿润的眼眸,目光中带着几分古代女子特有的婉约韵味,又乖顺地直让人想要好好爱怜。 窗外一片轰鸣,屋内却是一片寂静。 此时,妺妩低着头,有些不安地绕了绕自己的手指。她咬了咬那红润的唇瓣。颤抖地执起沈渊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的白色系带上。 她轻轻向前迈了一步,而后低声开口,声音之中还带了几分娇怯和软媚: “小乔心里始终都只有哥哥呀。沈哥哥若是不信,不如亲手验证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可累死我了...又是加班的一天 差不多已经是个废猫了...呜呜呜喵 感谢小可爱:浮图火箭炮*1个 手榴弹*1个;么么哒~ 感谢小可爱:瘾病?的营养液*5;颖逸扶桑的营养液*1;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外边乌云密布,室内一片暗沉。 沈渊看着面前的女子,那一双杏眼雨雾蒙蒙,如同烟雨中的杏花一般婉约而又让人心悸摇曳。 刚刚出浴后的女子身上还氤氲着水气,浴室热气蒸腾着那如玉的肌肤白里透红,又莹润着粉色的光泽。 那如呢喃般的婉转之音透露出的,是全然的信任与依赖。 沈渊心中叹息一声,想到妺妩与旁人于他来说,终是不同的。 原先的时候,曾有学校中大胆的女孩子穿着露脐装、在夜店对着他跳火辣的舞蹈,他却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不动于心。 可是现在,单单只是她低着头,轻轻地说一句话,自己好像就已全然城墙失守,溃不成军了。 沈渊犹记得他们初次见面之时,自己当时拒绝过她一次。 因为他知道,那时候的妺妩绝对不是心甘情愿,只不过是为了寻求自己的庇护,把他当做避风港而已。 可是现在,他也说不上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情愫与暧昧算是什么。 此时此刻,那般绝色的女子柔顺地站在眼前,显得那么乖巧可人。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再也推不开眼前这个女人了。 沈渊伸手抚上妺妩那如天鹅般优美纤细的颈项,他将人揽至他身前,而后低下头,用那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缓缓说道: “如果你不喜欢,你要记得,你有权推开我,也有权随时喊停。” 那带着些暖意的呵气拂过眼前女子凝脂般的脸颊,带起一路烟霞般的淡红色,染上了妺妩那白皙的肌肤上。 妺妩低下头去,微不可擦地点了点头。她正要开口说话,迎面便是一片阴影,随即便被堵住了红唇。 脸颊之上一片温热,沐浴之后那淡淡的发香和那兰花香气弥漫在两个人的唇齿之间,随即便在心底荡漾出片片涟漪。 那般的温香软玉,软的让他神思恍惚,只愿放弃所有抵御就此沉沦其间。 他终于明白古人所说的,何为温柔乡,何为美人膝盖,何为绕指柔。 沈渊看着那眼前的女子闭着眼,睫毛如蝶颤般轻轻抖着。他的心也跟着微微颤着,一下一下,越来越急促。 眼前的女子果然如她所说一般,将自己完完全全献祭给他,任由他一步步前进、一步步将她攻陷。 直到自己将她如同那羊羔一般放置于黑色床单上时,她也只是闭着眼,只是那颤动的睫毛暴露了女子的心底。 浴袍被扔至床底,那羊脂玉般润白的肌肤村在黑色的席梦思床上,亮的如同暗室之中的明珠一般。 此时的她显得那般美好而圣洁,又如同沙漠中的月牙泉。而他便是在茫茫沙漠中干渴了几天几夜的旅人,又怎能忍不住上前捧起一口清泉,来缓解心中的干渴孤寂呢? 外边狂风暴雨,室内却只听得那轻声娇娇。 突然外边一片刺眼的白光闪电划破天际,几乎将昏暗的天照亮得如同白昼一般。而后一声巨大的惊雷突响,仿佛要震得着城市中每一个人都心底一颤。 沈渊听着雷声猛然惊醒,他看着下方乖巧如雀鸟一般的女子,他抑制住心间的悸动和那叫嚣着要喷薄而出的猛兽。 沈渊蓦然翻身坐在了一旁,妺妩则缓缓睁开眼睛,她偏了偏头望着他,不解地问道: “哥哥?” 那一声惊雷像是将他突然惊醒了,虽然他此前没有过恋爱经历,但是他知道两个人的爱情不当是这样的。 尤其是不当像现在这样,让她被动而默默的承受,似乎只是想要极力地忍耐而已。 真正的你情我愿,当是双方都彼此依赖、彼此欢悦,她绝不应像现在这样。 她因是睁着一双眉目弯弯的眼睛,欣喜而害羞地注视着他、回应着他。 沈渊终是叹了口气,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轻轻说: “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不带妺妩说话,沈渊便如同落荒而逃一般,披起衣服进了浴室。 妺妩眨了眨眼,然后有些不满地嘟起红唇。沈渊刚刚那样的声音,磁性而又低哑的让人从心到身都酥了。 只可惜,这块儿麻酥酥的点心,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吃到口中。 此时666终于停下了口口口口的警报。它擦了一把额头上那不存在的虚汗,这才缓了一口气。 难道是这个大佬到了现在的世界以后良心发现,爱上了这里的核心价值观吗? 妺妩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她此刻全身都有些发软,也懒得起身再找衣服穿。便就着那丝滑的丝绸被子,枕在绵软的枕头上,和这个小东西聊天。 666问道:“哎,宿主啊,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沈渊,沈余就是那个囚禁你的人呀?” 妺妩现在怀疑这个小系统简直是个连自家世界规则都不熟悉的智障。 按照这里的法律规矩,沈余只能算得上是施暴未遂。她没有证据,根本拿不了他怎么样。 沈渊知道之后,肯定会将她保护的更加周全严密。 可是这样一来,沈余之前将原主生生逼到抑郁自杀的事情,就只能被埋没在时光的尘埃之中,却不会得到任何惩罚。 所谓放长线钓大鱼,她向来是有耐心的人。 况且,她也正想看看,这位始终压抑着自我的温柔医生,真正暴力偏执起来,又会是怎样的一面? 想想就令人心动的很呢。 听着那浴室之中的水声,妺妩勾起了唇角,这场冷水浴的时间可真是够长的。 也不知道洗冷水的时候,他会不会靠想着自己的温声软语度过呢? 不知过了多久,沈渊从浴室之中出来之时,妺妩已经睡着了。 冲完冷水浴的他全身都是冰冷的,可一看到妺妩那埋在枕头间的精致脸庞,心中又忍不住滚烫起来。 他上前轻轻给她掖了掖被角,看着她那白玉的脸上犹自带着几丝绯红,却睡得那般安然甜美。 或许,比起那急不可耐的欲/望,他更喜欢这样安静的守护着她,让她一直过着这般安静祥和的生活。 两个月的时光一晃而过,转眼之间,那闷热的空气中就添了一丝凉风。 此时,橘猫窝在妺妩的腿上,而妺妩正倚靠在沈渊的臂弯里。 两个人正坐在沙发上,沈渊搂着一人一猫,看着她专注着低着头,只是这般都觉得心中如同吃了蜜,甜丝丝的。 自从上次一事之后,两人之间就变得更加亲密起来。 而即使如同现在这般亲密,妺妩也不会像一开始那般害羞地不敢注视着他,而是会大大方方地倚着他,同他撒娇。 而现在的妺妩又有了一个新的爱好,那就是打游戏中的妲己。 说起来这个事,还是他有一次去宠物店,和妺妩一起给这只猫剪发的时候。妺妩无意间听到别的女孩子们在讨论妲己小乔什么的,说是妲己最美。 妺妩登时就有些不满地嘟了嘟唇,为什么现在的人都只知道妲己? 本身化形不过一只狐狸而已,也敢与她比美? 这算不算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沈渊看着她有些不满的神色,赶紧摸了摸她的头解释道: “她们说的是游戏,不是真人你不用担心。” 妺妩才不担心,但她顿时就来了兴趣。之后在那宠物店店员小姐姐的教导下,妺妩终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手机游戏。 于是沈渊家中,现在就多了一个沉迷于游戏不能自拔的古代穿越少女… 沈渊看着那抱着自己手机,驾驭着小乔的角色准备上前迎战妲己的某人,他好笑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心想着这大概就是美女见面分外眼红? 更何况还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两位绝世美女,大概算得上你死我活的关系? 妺妩一边目不转睛地等待时机干掉妲己,一边任由沈渊给她投喂食物。 妺妩就着沈渊递过来爆米花的手咬了一口,似乎丝毫没有感到自己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食指指腹。 沈渊顿了一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指,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上面的湿/热之气。 他又想到宠物店的店员跟他说,自家的女孩儿是多么受她们欢迎,多么受人喜欢。他心中既觉得有些骄傲自得,又有些连他自己都说不出的焦虑感。 妺妩现在越来越像一个现代的女孩子了。 冲破了古代的束缚后,他真的怕妺妩有一天会不再需要他,也不再依赖他。 他现在已经习惯上了她的依赖,他没有办法想象,倘若有一天妺妩离去他,他会不会真的变得像他父亲一样,得不到就将人绑起来关在笼中,只能为他一人而盛开绽放。 沈渊闭了闭眼,他食指微微摩/挲着,再次睁开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他和父亲永远都是不同的。他终究不会变成那样。 他会让妺妩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和外界接触受,受别人欢迎,正正常常、幸幸福福的享受着现代女孩子的生活和交际。 所以现在,他最终决定好了。 怀中的女孩摁下了最后一个键,对面的妲己小姐姐吐了最后一格血,此时,妺妩才抬起了头。 她看着头上男子一脸严肃的神色,问道:“哥哥可是生气了?” 还没等沈渊回答,她就又上前蹭了蹭他的臂弯,用那软软糯糯的声音撒着娇: “哥哥不要不开心嘛,小乔下次争取快点打完好不好。” 沈渊看着她那一双熠熠生辉,如流转着光华般的眸子,亲了亲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皮上方,用那低沉的声音如同诱惑般的说道: “你如果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不生你气。” 妺妩动了动,趴在他的怀中,一双狐狸眼睛笑的眉目弯弯。 妺妩抱着他的胳膊点了点头:“好呀!哥哥有什么要求,小乔都答应呢。” 最近,沈渊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一发不可收拾,每次和她都是浅尝辄止,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又要有新的进展了吗? “等过几天开学了,我就送你去高中念书。我们就去旁边那家私立高中好不好?你瞧,我书都给你买好了。” 妺妩抬起头,看着眼前那本大大的“五三”两个字,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666:哈哈哈哈哈哈,嗝! 作者有话要说:666:今天是即将开学的日子... 感谢小可爱:不语言说的地雷*1个; 感谢小可爱:小号的营养液*1瓶; 谢谢亲们,么么哒!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沈渊觉得送她去上学是一个顶好的主意。 毕竟对于一个现代的正常女孩子来说,学业占据了人生中四分之一甚至更多的时间。可谓是现代人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 妺妩生在那样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肯定应该非常喜欢男女平等的学堂。 可是若是让她去上小学初中,年龄上又不符合。去上高三的话年龄正正好,不会被同学们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而隔壁那个私立高中,环境好离得又近,他也考察了半个多月了。今天总算是把这个事情定了下来。 妺妩听完这话之后,眨了眨眼,她凑上前去闻了闻那本紫色封皮书的味道。 然后便装作眩晕的模样倒在他腿上,仰起头来可怜巴巴地说: “啊,不行了,这书的味道,我一闻到它我就头晕眼晕。哥哥,我是不是天生不适合念书呀?” 沈渊看着她趴在自己怀里闭着眼睛假装晕倒,想起了自己前不久才见过的那个六岁小侄子。两人的套路都一模一样… 沈渊好笑地摸了摸她的鬓发,开口说道: “很晕吗?不然我给你量的血压测了心跳?或者给你打一针止晕?谁让我是医生呢。就是这么巧。” 妺妩:... 话音刚落,他就见到刚刚一副虚弱无力的某人顿时爬了起来。正襟危坐在一旁,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用了,我感觉我好多了,谢谢医生!” 沈渊看着她瞪着圆圆的眼睛,气鼓鼓扭头不理他的模样,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子可爱到犯规。 原来无论古代现代,大约孩子们排斥学习的心都是一样的? 他揽着她的细腰,低下头来耐心跟她解释说道: “你不要排斥,像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不是在念高中就是在念大学。这样才能交认识到更多的新朋友,才会了解到外面广阔的世界。” 妺妩还是不满地嘟起红唇,她回身揽住沈渊的腰。试图通过撒娇卖萌来让沈渊打消这一念头。 她将脸蹭在男子的怀中,全身都靠着他,娇娇软软地像一只小猫一般在他怀中拱来拱去: “哥哥哥哥,人家怕呢。你来教人家好不好,沈老师?” 此时此刻,二人均身着着薄薄的夏季睡衣,妺妩还没边界地在他怀里来回蹭着,那绵软之感和那外露出的大片肌肤让沈渊当时就僵直了身子。 再加上妺妩刚刚那一声老师喊的又娇又嗔,仿佛真的是一个清纯而好奇的学生一般。 沈渊顿时就心间一抖,赶忙把她从怀中捞了出去。 “别这样叫。” 妺妩眨了眨眼,觉得这招有效,立马就扑了上去接着叫道:“沈老师,沈老师,沈老师嘛,好不好嘛?” 沈渊只觉得那娇软的声音就像羽毛似的,轻轻挠着人的心尖尖。 他索性搂住她,制住她乱动乱摸的手脚,将她抱得牢牢的之后,才用那低沉的、让人酥麻般的声音说: “我教你和去学校,环境是不一样的,你考倒数第一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让你跟同龄人多接触接触,你去了学校也开开心心地玩就好了,好吗?” 妺妩这才不再嘟嘴了,她点了点头,眼中亮闪闪的。似乎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她便伸出那一节如玉做的小指来: “那要拉钩,我要是学不好,你不许骂我打我哦!” 沈渊摸了摸她顺滑的乌发,伸出手指做出连小朋友都嫌幼稚的举动。 两人手指相触,拉完钩之后,沈渊还犯规地吻了吻她的小指,就在他舌尖舔上那圆润晶莹手指的刹那,他看着妺妩如同触电了般将手指缩了回去,脸色变得飞红。 然后她低着头,穿着小兔子拖鞋,一跳一跳地上楼回到屋里去了。 沈渊看着她的背影翘起了唇角,小东西也总不能只让他一个人难受。 妺妩这几天撒娇装病什么技能都用过了,甚至她都去向王悦媛撒了一遍娇。可是就连王女士都觉得,女孩子还是多读点书会比较好。 因此母子而人非常难得地保持了统一战线。 无论妺妩如何反对,都无法阻止9月1号这个开学的日子到来。 沈渊替她背着王悦媛女士专门准备的粉色小书包,把人放到学校门口,看着妺妩进入校园之后才开车离开。 他一边开着车去警察局,一边突然就有些不放心起来。想她会不会害怕,也会不会现在在想念着他? 这个心理,感觉就送幼儿园小朋友第一次去上学的家长一样,分外揪心,既矛盾又不舍。 沈渊今天在看病人资料的时候,几次失神看向窗外。总觉得心中有些惦记,又有些空落落的。 他强打起精神,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这个病人身上。 眼前这个病人是校园霸凌的受害者,是一个看着乖乖巧巧、性格内向而木讷的女孩子。 也正因她的性格太过乖顺,在学校让人欺负了六年,家长和老师却都不知道。直到她有一天晚上吞药自杀,家长才发现。 家长报了警,可是这个小女孩却一直不敢开口说话,所以才叫他来对受害者做心理疏导。 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祁正青将那个小女孩送走。转头对他说: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工作有些心不在焉的?” 沈渊今天的效率还如往常一样高,可是他就是觉得,沈渊似乎神游天外了一般,心都飞了。 祁正青转着眼珠子想了想,立马面上嘿嘿一笑,说道:“难不成是因为你那个干妹妹?” 他还故意将那个干字咬得极重,显得十分暧昧。 沈渊没有理会他的皮,起身披上西装外衣,疾步走向外面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渊在疏导这个病人的时候,觉得那个小姑娘的眼神和妺妩起初是那般相似,乖巧得逆来顺受。他那颗放不下的心顿时就悬了起来: 万一也有人欺负她怎么办? 她那么娇弱,长得又那么漂亮,万一女孩子们嫉妒她,合起伙来欺负她呢?或者集体孤立她呢? 沈渊越想越觉得后怕,他一边发动车,一边拿出手机打开那所私立高中的论坛网站。 然后便发现bbs上被顶到热门的一个帖子: “隔壁班新转学的小仙女是新任校花没得说,我看谁有意见” 沈渊打开那个帖子,图片上赫然便是妺妩穿着西装小裙,怀中抱着一本语文课本,正乖乖站在教室门口,等着老师分同桌的情景。 下面还有她各种角度的照片,有的是偷拍,有的是光明正大的拍,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好看的像是下凡的小仙女一般。 再往下翻,底下还有一张,是一群同学将她围在一个角落里。妺妩抱着手中的书,在角落里咬着下唇,一副手足无措地模样。 带头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凶的女生,后面还有一群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男女学生们。 沈渊看到这里,恨不得立刻飞到学校,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直接飞速开到学校门口。 这个点钟正好赶上学校放学,学生们成群结队地踏着校园的铃声,陆陆续续地从校园中往出走。 沈渊心急如焚地在外等着,心中后悔不迭。此刻,他心中已经想好了一百种应对方式。 妺妩现在好不容易才比原先开朗活波了些,万一真的被人欺负了,那些同学,包括学同学家长,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正巧此时,他看到妺妩出来了,正要打招呼的时候,他一眼便望到旁边那个挽着她手高高兴兴聊天的女生,就是刚刚那一群围住她,显得有些凶悍的带头女生。 那个女生还叽叽喳喳地说:“妹妹,明天放了学,我们一起去水族馆看海豹。” 后面还跟着的,都是照片里的那些男生,都围着她们,叽叽喳喳地附和着。 沈渊赶紧快步上前,将妺妩拉了过来,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她没有受伤。 旁边那个女生问道:“婉婉妹妹,这个人是你家长?” 果然颜值高的都是一家人呐,太柠檬了! 妺妩回身一笑说道: “这是我哥哥。哥哥,林姐是我刚认的姐姐,她可是学校一姐呢。” 祁正青听她这么说,才松了口气。 所以刚刚围堵的场景,就是为了认妹妹而已... 而后他就听的后面那四五个小男生,眼睛亮亮晶晶的,齐声对他恭恭敬敬地问好: “哥哥好!” 沈渊看着面前一群还没成年的小男生,一个个都挤到妺妩眼前,争先恐后、依依不舍地跟她道别。那模样活像明天就要生离死别似的。 还一个个都喊着妺妩妹妹。眼神个个如同小狼狗看到肉骨头一般的发着光。 沈渊:……心塞 想要打他们一顿的心蠢蠢欲动,可是想着这十几岁的年龄差,沈渊最终还是拉不下这个厚脸皮来… 所以,自己把她送去上学,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群说不能说、揍不能揍的小情敌? 这其中疑似还有一个拉着妺妩不放,性别取向成谜的小姑娘? 沈渊一路心情复杂着带着妺妩回家,看着她一路低着头,和那刚刚认识的同学语音聊天。 她一路上都在跟他聊自己在学校新认识的同学们,一个个给她送饮料送巧克力,还要抢着和她做同桌。 就因为没和他做成同桌,有个男孩纸甚至都气哭了… 直到最后自己答应做他干妹妹,那个男孩纸才开心起来。 沈渊:… 虽然他有些堵心,但是此刻,看着她一边舔着香草冰激凌,一边甜甜地跟同学打电话的时候,他也为她开心。 他并不后悔自己这个决定,即使这意味着妺妩会逐步摆脱对自己的依赖,从一只习惯于在笼中的金丝雀,变成在外自由翱翔的小雀鸟。 他愿意给她外面那广阔的天空,他收得起、也关得住自己内心那偏执的猛兽。只要看着她展颜微笑,无论怎样都是好的。 他只会对她越来越好,让她见识了外面广阔的天地之后依然会回身选择他、喜爱他。让她只会心悦自己一人。 比起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狼狗,他沈渊还有这个自信。 眨眼之间,开学的欢乐时光很快就过去了。高三的学生们无论是公立私立,都即将迎来学生们最为痛恨的每月一考。 妺妩正走在学校的小树林里,用语音跟沈渊说自己今晚要和同学在图书馆复习,不用过来接她。 她刚刚说完这话,手机就被人抽走了。她一抬头,便看着面前一人那高大的阴影扑向她。 “我的小雀鸟啊,你在外待的也太久了,久到似乎连我这个主人都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群小狼狗们:哥哥好! 某个小狼狗:大舅哥好! 沈渊:滚! 感谢小可爱们:微雨清风渡的营养液*20;小号的营养液*10;大橘为重的营养液*5;阿柴的营养液*5;颖逸扶桑的营养液*1;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收到妺妩这条语音的时候,沈渊正在厨房做她喜欢吃的糖醋排骨。他看着锅里炖着的排骨,不知不觉就翘起了唇角。 为了庆祝她上学三十天整,沈渊今天专门从蛋糕店定制了一个大大的草莓蛋糕。 可是等到夕阳西下、灯火万家,下班的人们也都归了家后,沈渊开始莫名的觉得不安。 他联系了妺妩的同学,发现她并没有去图书馆后,立即觉得不对劲,就告诉了祁正青。 正常的人口失踪案要等到二十四小时之后才能立案。祁正青原先是刑侦科的,经验老道十足,目前也只能联系他。 沈渊当初遇上妺妩之后,虽然因为妺妩的特殊情况没有报警,但是却也并没有放弃调查那个幕后之人。 他请了魔都最好的私家侦探去寻找线索。 可是当时的情况就和现在一样,任凭祁正青调取了学校内的监控。却也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线索。 而且学校的小树林里没有监控,妺妩就像是一个人走入其中,便凭空消失了一般。 当初的时候,他请的私家侦探也说,可疑的人似乎都从监控当中失踪了。就像是妺妩一个人凭空出现,现在又诡异地消失。 祁正青问他说道:“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早报警啊?” 沈渊双手交叉抵在额头前,将那焦急的神色埋在手后。 他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妺妩的出现本来就是一个神奇的事情,现在的科学没有办法解释,他不敢报警。 一怕她受到二次伤害,二也是怕万一再有人催眠她,她会说出自己的身世,他不想彻彻底底地失去她。 这些天的事情似乎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她凭空出现在他眼前,带给他如梦如幻般的快乐。 可是她怎么能在自己彻底沉沦之后就消失无踪呢? 沈渊咽下心中的苦涩,比起这个,最坏的可能是原先囚禁她的人找上了她。 而那人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让人将他从监控中抹去了。 他一直担心,一直让人在私下去寻找线索。无论妺妩去哪里,他都会亲自去接送她。 他本以为自己已将她护的滴水不漏,可没想到在学校里竟然会发生这种意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正青却仍然毫无头绪。 沈渊抬头看着外面越来越黑魅的天色,窗外的树影罩在灯笼下,越发显得漆黑。他的心也越发沉重。 拖得越久,妺妩会受到伤害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此时此刻,他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再找回她。 他想起初次遇见她时,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害怕地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如纸一般,是那般的可怜柔弱。 他不敢想象她被再次抓回去后,会受到那人怎样残忍而冷血的折磨。 千万种思绪在脑中纷乱的如同要爆开一半。 焦急之间,妺妩平日里或软软娇娇、或怯懦、或颤抖或哭泣,那般绝色的千姿百态,在他脑中都一一浮现。 突然之间脑海中有什么似乎一闪而过。他想到了游乐场里,当初妺妩躲在他身后,当时她的反应神态,竟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几分相同之感。 有些事情或可因妺妩本身的应激创伤反应而遗忘,但是身体的反应却错不了。 沈渊放下手,抬头说道:“是他。” *** 妺妩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被绑在一张手术台上。 自己的四肢都被牢牢固定着。她睁眼环顾四周,发现在这昏暗的密室之中,有一人在好以整暇的看着她,似乎就在等自己醒来。 “你醒了?” 妺妩看着眼前的男子起身缓步朝她走近,他每走一步,都在这空旷而封闭的室内带起一阵阵回声。 而他身上那种压抑沉闷的感觉,也在这封闭而昏暗的密室内向她逐步逼仄而来。 妺妩似乎被他逼得喘不过气一般,她急促地呼吸着,胸脯上下起伏,似乎因为他那阴森之气而害怕颤抖。 沈余看着妺妩这般神色,十分满意地以指腹划过她的面庞,反复在那如凝脂般柔滑的脸上来回逡巡。 然后再逐渐向下,似乎像一只雄鹰一样,从上往下俯瞰着属于自己的领地。 沈余俯下身,靠近她说道: “早知道你会逃跑,我当初就不该留你的身子那么久。在外待了那么久,沈渊有没有碰过你?” 他看到自己养了数月的金丝雀躲在别人身后的时候,心中压抑着愤怒,更多的却是后悔。 不是后悔将她囚了起来,而是后悔当初就不该答应给她那段时间适应。 自己就应该直接占有了她,将她彻彻底底地绑死锁牢了才对。 妺妩只觉得腿上一凉,她低头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锋锐的小刀,一路划破了自己的白色长筒袜。 “不要乱动哦。小雀鸟这么美的肌肤,留下疤可就不好看了。” 妺妩此时似乎连脚趾尖都在颤抖,却又逃脱不得,只能用那带着颤音说道: “沈渊他会找到这里来的。” 沈余却忽然笑出了声,这笑声回荡在这四周密封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 沈余收回刀子,俯身贴着她耳边说道: “小金丝雀可真是心野了呢,竟还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你以为他当初找人查监控为什么查不到我? 今天也一样,他根本不会查到是我。 所以,没有人会来救你。你乖乖的,更别想着死。否则,我就拆了你的膝盖骨和腕骨。让你余生动都动不了,只能依着我才能活。” 沈余满意地看到那小金雀紧紧闭眼,不敢再乱动,沈余才去割破她另一条长筒袜。 他早已让系统抹去了自己在监控里的痕迹,任凭沈渊再聪明智商再高,又怎么能想得到? 况且,他不是他父亲,不会让自己的小金丝雀自杀。 当年,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痛苦,抑郁。最终以死亡来挣脱这座牢笼。 沈余看着母亲死后,嘴角还留着一丝笑意,便知道母亲是彻底解脱了。 可是他却只能永远带着这偏执暴力的血液,沉沦在沈家的地狱里。 那个时候,他被沈家承认,终于进入沈氏集团,成为了继承人。可得到的却是别人在背后骂他私生子,正眼都不瞧他的日子。 直到几年前,他突然被一个叫做起点系统的东西绑定了。 再之后,他顺利处理了沈家的砸碎,顺利接手了沈氏集团。在他地位稳固之后,就用得到的所有系统积分,兑换了让妺妩来到他身边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过得有多痛苦,可是沈家血液中带的这样偏执而暴戾的基因,都快将他逼疯了。 他想着,也只有古代的女子,这终生都在被幽禁的女子,才能够好好适应他。 他只要这一个女子,一个可以接受这种暗室之中的生活的女子,将他视作永远的光,只能在他怀里对他歌唱。 妺妩腿上微凉,她不敢往下看,只能轻轻转头。 此时,她的目光正巧对上放在一旁的盘子里的器物。那是古代皇宫的嬷嬷们用来检查未承宠的妃嫔身子的东西。 沈余拿起它,抵在妺妩脸边上,嘴角带着笑意,却显得十分森然可怖: “想来你身为古代女子,对这东西应该不陌生。倘若要是让我发现你这几个月里没有守好自己身子,后果你一定不想知道。” 怀中的小金丝却似乎被他的话吓怕了,她不住的摇着头,目光之中盛满泪水,口中却不停地轻声叫着沈渊的名字。 这个名字似乎是彻彻底底地激怒了沈余,他将冰凉的刀柄打在她脸上,疯了一般地大声质问她说: “沈渊,沈渊,你们就知道他,他有什么好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沈渊! 他从小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可是却总能听到学校里的人、外面的人都在夸那个沈公子是如何的自律聪明,前途无量。 就连他的父亲承认自己,都是因为他母亲被逼自杀,出于愧疚才主动承认下来。 凭什么?自己倘若从小就能堂堂正正站在沈家之中,也不会比他沈渊差。 现在就连这个女人,都对沈渊念念不忘。 此时此刻,在这灯色灰暗得有些诡异的暗室之中,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一位全身被锁拷套牢的女子身前。 他一步步靠近,那高大而黑暗的阴影将女子的全身笼罩,似乎像是那女子逃脱不掉的命运。 “你又何苦挣扎呢?” 沈余伸手擦掉她脸庞上滑过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如同温柔的情人一般。 可转瞬之间,他又狠狠扼住妺妩纤细的脖颈,让她连头部都无法转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下手: “笼中雀这本就是你的命运,你又如何挣得开。不如就认命,这会让你活得好一些。” 666惊声尖叫出来:“啊啊啊,宿主宿主这可怎么办?” 此刻666都已经焦急地哭出了声,只感叹自己没用,竟要让宿主受如此屈辱。 妺妩丝毫不慌不忙,看着小系统五官都皱在一起变得越发丑兮兮的,还在神识里嘲笑了它一番。 看着沈余即将得逞,她目光一暗,手底已涌起了无声的风。 的确,原身的命运是凄惨了些。她在那乱世之中,逃不过被争来抢去、胁迫囚禁的命运。 可是即便如此,乔婉失去了自由,难道就该认命吗? 她在这千百年间见过如此多的生灵,就算是千年寒冰结成的悬崖下,那些被压着的花朵,都会向着阳光照落的地方生长开花。 更何况是这般蕴秀灵气的女子,又怎么会甘于失去自由的命运? 这并不该是乔婉的命运。 反倒是那些一个个囚禁她的人,将此命运强加给她的人,却还反复强调要迫使她认命的人,才是最该死的。 就在此时,门外一阵巨大的轰鸣声蓦然响起。随即妺妩就被那突然涌进来的光线刺的闭了闭眼。 等她再次睁眼之时,才看到这暗室的大门已被人从外强行破开了。 门口站立的那人身形高大,他身后是那明亮到有些刺目的灯光。 沈渊一步步走下台阶,身后那亮眼的灯光似是追着他的脚步,跟着争先恐后地撒入这昏暗的室内,一丝丝地驱散了这一室黑暗。 他站在门口处,对着沈余说道: “你错了,这不是她的命运。即便她是雀鸟,我也会亲手送给她一片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不语言说的地雷*1; 感谢小可爱:小号的营养液*1; 谢谢亲们!么么哒!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屋内被一点点照亮,沈渊看到此时屋内的景象,眼眶都有些泛红。 此时此刻,妺妩被紧紧绑在一张类似妇产科才会用到的手术台上。她的衣衫被割的凌乱,而被扔在她身旁的那个物件,更是让他看得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沈渊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扔在妺妩身上,盖住她暴露在外的肌肤。还不待沈余说话,沈渊便狠狠挥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沈余猝不及防挨了这一拳,脸被打偏在一边。 沈余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擦掉自己口边的血迹: “真是可笑!说到底,你和我留着一样的血,她在你手里,最终的结局又有什么不同?你也不过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罢了。” 沈渊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握紧双拳沉声说道: “我和你,绝不会一样!” 随即,室内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还有拳头打在肉上的闷哼声。光是听着便让人觉得痛极了。 一开始的时候,沈余仗着自己手里的刀具还能反击几下,等到沈渊空手夺下他的白刃,就彻底失去反击之力了。 妺妩此刻还被绑着,她一边观察着眼前的情况,一边好笑地看着那只666又拾起了虾条咔嚓咔嚓地吃着,并且还在给沈渊加油鼓劲: “哇!宿主真想不到,沈渊平时看起来对你那么温柔,打起架来居然这么狠这么man!真是厉害!” 想了想后它又幸灾乐祸的补充了一句: “哼哼!起点系统比我们丝滑流畅又怎样?说到底也干不过反派呀,哈哈哈!” 妺妩鄙视地看了这个得意的统一眼,说道:“你觉得五十步笑百步,很有意思吗?” 666一边咬着虾条,一边又哼哼了两声说道:“反正,总之,我不是被吊打的那个,当然有意思啦。” 妺妩叹了口气,觉得这个统大概是没救了。 此时,沈余倒在在地上,已经被打的丝毫无力反击,他的脸上都是青紫痕迹,只能不住地喘着粗气。 沈渊这才站起身,赶忙跑到手术台边,将妺妩身上的镣铐都解开。然后用自己的衣服外套紧紧地裹在她身上。 他感到自己手中触碰到的肌肤处都是一片冰凉,沈渊心疼地抱住了眼前的人,发觉妺妩身体还在细细的颤抖。 沈渊揽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说道: “有我在,没事了没事了。” 此刻,祁正青也解决了门外最后剩下的几个保镖。刚刚他先是拖住了这些人,让沈渊赶紧进去救人。 他冲到地下室门口前,正巧看到沈渊抱着怀中披着西装外套的女子一步步走上台阶。 血迹沿着他的袖口一滴滴的落在砖地上,蜿蜒出一条血道。看着触目惊心极了。 祁正青看着他右臂袖口的衬衫染了大片的血迹,赶忙问道:“你没事?” 沈渊摇了摇头:“他在里面,交给你了。我送她先去医院检察。” 祁正青点了点头,皱着眉头目送着他离去,随即神情有些复杂地盯着地上的血迹看。 也不知道沈渊的右手伤的重不重? 毕竟他一个外科医生,伤到手可就不好,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做手术。 祁正青拿起别在腰后的手铐进去,将沈余死死按在地上,双手背在后面粗暴地铐了起来,恨声说道: “这次老子就算是背了处分,也非得把你弄到监狱里去!” 沈渊先是带着妺妩去了医院,二人处理了伤势之后便回到了警局做笔录。 祁正青带着二人去刑侦科拍照留证,之后又把沈渊单独留了下来。 由于在犯罪现场被捕获,人证物证都在,沈余已经被拘留了。就等着日后开庭审理,能判多久,都看法院和检察机关了。 祁正青看着他袖子上沾的血迹,几乎将半个袖管都染红了,他再次担心地开口问道: “刚刚在医院,医生怎么说?” “妺妩只是有些轻微擦伤,休息几天就——” 祁正青立马打断了他: “我没问她。沈渊!你是真的在装不懂还是假不懂,我问的是你。” 祁正青看着沈渊沉默不答,他的一颗心也跟着渐渐沉了下去,他艰难地开口说道: “是不是,以后你都不能拿手术刀了?” 刚刚取证的时候,他就看到报道上写着伤到了腱鞘的位置。 虽说这种程度的伤恢复之后并不影响人的正常活动,但是对于一个操作要求极其精密严苛的外科医生来说,毫厘之差便是千里之外。 对于外科医生来说,他们的手便是黄金白银,价值千金。 他也知道沈渊十分平日里一直注意保养双手。 可今天这种程度的伤,对于一个外科圣手来说,已经是致命的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祁正青一拳愤愤地打到了墙上:“我一定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沈渊却依然定定地坐在桌子前,仿佛伤到手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冷静地回答: “就算是强/奸,最多也只是十年。更何况他犯罪未遂便被阻止,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就算我们请最好的律师,也不可能判他无期。” 祁正青听完这话之后,面对着墙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半晌没有动。 良久之后,他背对着沈渊,低声问道: “真的值得吗?就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女人,真的值得吗?” 沈渊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在你看来或许荒唐。可是对于我来说,有个人可以让我为之付出,我却只觉开心。” 漫漫的时光中,他或许已走完了人生的三分之一。前面的二十几年,他的人生似乎只有黑白灰色,那么空洞而寂寞。 他只觉得人生路短,苦却很长。如同煎熬着一般,又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而活。 直到他遇到妺妩之后,似乎他的世界一下子便被点亮了,又在一瞬间便被填满了一般。只要能看到她的笑靥,他只觉得自己做什么事都是值得的、都是满足的。 沈渊抿了抿唇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道: “再说了,我现在不早就转业了。又不会失业,你至于这么严肃吗?” 祁正青低下头去,轻声说道: “那不一样。” 不想做和不能做,怎么能一样呢? 况且,这魔都之中最权贵的人都会给他沈渊十分颜面,靠的还不是这外科圣手的金字招牌。 可就因为今天这一下,沈渊损失的又何止是一个职业而已? “今天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她。” 背对着沈渊的祁正青听到这句话,顿了顿后转身对着他,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天才,以后我真该改名叫你情圣了。” 沈渊却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他又想到刚刚祁正青为了帮助自己救人而违规操作的事情。 祁正青作为公职人员,没有搜查证强闯民宅,还殴打他人。这事可大可小,若是真被人抓住把柄,不仅要被处分,说不定还会丢了饭碗。 沈渊问道:“你刚刚那样子,不会有事?” 祁正青先是装作想不起来,之后才恍然大悟地说:“哦!你说刚刚我打了那几个杂碎啊。没事。”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就算真的要为难我,大不了老子不干了,回家继承银行去。 到时候,情圣可得把你名下的存款都存到我家了。” 说完这话,两人皆是相视一笑。 似乎刚刚那么严肃的对话,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沈渊笑着想到,不过是未来路上的一点荆棘而已,只要有妺妩在他身边,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妺妩通过神识,在隔壁和666看到了这一切后,666又哭的整个统都红彤彤的: “呜呜呜,宿主我太感动了。沈渊为了你,以后怕是不能拿手术刀了,这可怎么办?” 在它眼泪鼻涕流到虾条包上时,妺妩一把抢过了它的虾条。 她摇了摇头,觉得真是暴殄天物,妺妩想了想后,说: “难道你们系统就没有什么恢复功能?” 666止住了哭声,想想后摇了摇头,停顿了几秒后就哭得更伤心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感动的,还是因为自己太辣鸡而难过的。 妺妩叹了口气,不过她觉得那个起点系统一定比这个小辣鸡强,估计有恢复功能。说不定日后可以派上用场。 只不过为了给这个百无一用还不丝滑的小系统留一点点统尊,她还是先不说的比较好。 等到两人折腾了一夜回到家中时,周边暗的连那星星点点的彩灯也都熄了。 屋内屋外皆是一片寂静,只剩下几声蝉鸣还未停歇。 沈渊躺在床上时,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可是他却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精神绷得紧紧的。依然觉得十分后怕,怎么也睡不着觉。 只要一闭上眼睛,都是妺妩刚刚那惶惑而又绝望的眼神。看到刚刚暗室之中的工具,倘若自己再晚到片刻... 他不敢想象妺妩会被如何欺辱。 就在此时,他的房门却传来轻声响动。沈渊扭头看去,惊讶地坐起身来: “你怎么下来了?” 妺妩走至他面前,却只是低着头,她咬了咬唇瓣,并未开口说话。 沈渊想了想,一把拉过她,将人抱到他的腿上紧紧搂着。而后贴在她的耳边低声哄道: “你是害怕了吗?那你就睡在我这里,我会在客厅守着你。” 妺妩摇了摇头,她半转回身,仰头看向面前的男子,开了开口,似乎又有些迟疑。 灯光昏暗,沈渊看着眼前女子抬着脸,在她那熠熠生辉的星眸之中,倒映着自己此时的模样。那眸中如有星辰大海,带起几分宁静祥和,让人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 随即,妺妩便扬起了头,在他惊诧的目光之中亲了亲他的唇角。 而后她俯下身,以手撑着他的胸口,将头贴在自己手上,用那黄鹂般动人婉转的声音低声说道: “今夜,我们一起,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666:今夜,我们一起,纯洁地、盖着棉被吃虾条。 感谢小可爱:南风知我意的营养液*8;小号 的营养液*2;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沈渊听着那软媚的声音,一时之间脑海当中都有些发怔。 沈渊此刻才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做古代女子的委婉。 他生怕自己会错了意。我们在一起,可是他理解的意思? 他不确定地低下头去,看着那女子白玉般的脸颊浮上了绯红色。如同红梅落在雪地上,显得那般无辜纯洁而又楚楚动人。 沈渊眸色变得暗沉,声音也变得低沉暗哑了起来: “你不介意吗?” 眼前的女子刚刚经历过那般可怕的事情,他以为她也许会对这种事情产生抵触心理。 所以刚刚回来的时候,除了拥着她安慰之外,自己都不敢有些许逾矩之举。 妺妩轻轻地摇了摇头,女子娇柔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可是在这落针都能听到的卧室里,沈渊却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是哥哥的话,我又怎么会介意呢?” 女子婉转动人的声音如同最好的美酒,随着开封那酒气氤氲而出,如同醉酒之后,直令人头都晕晕的发沉发昏。 沈渊听了这话,竟觉得从心底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兴奋和喜悦。 他的心急剧地跳动着,血液如同岩浆般沸腾着,又如同海浪般拍打在岩石上一般急剧。 他又想起了前两次,妺妩在这屋中的情形。那个时候她主动的询问自己,带着娇羞,更多的则是被情形所逼迫下的不对等。 可是此时的她,一双水眸中带着亲和的笑意,轻轻拂过他的唇角。虽然只是浅尝辄止,但是他能感觉到妺妩与原先对他的不同。 这或许对于古代女子来说,已经是最大胆的示爱了。 想到这里,沈渊的嘴角忍不住上翘。 然而怀中的女子见他久久没有动作,以为他竟还在犹豫。 妺妩似是有些恼羞成怒,她拍了一下他,就转身要起身离去,她带着有些愤愤然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委屈说道: “哥哥要是嫌弃我,小乔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 话音刚落,人还没走出房门,沈渊三步并作两步,将房门紧紧合住,抵着房门说道: “我又怎会不愿和你在一起呢?” 从一开始,他就在等着眼前女子的心甘情愿,他渴盼了这么许久,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深夜之中,四周皆是寂静无声,外面似连那仅有的点点蝉鸣也停住了。 外边树影婆娑,打在窗户上,显出黑色的阴影来。屋内却始终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柔和的照在树上。 等到妺妩终于擦干洗净,香喷喷地睡回被子中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透过那藏青色的窗帘射入了屋中。 妺妩被阳光刺的用手遮了遮眼,不满的嘟囔一声,沈渊下床,将那帘子严丝合缝地拉好。 他转身回到床上,看着她舒展了眉头,放下了遮着阳光的手,昏昏沉沉地瞬间就睡了过去。 沈渊侧着身以手撑头,他用另一只手拂去妺妩眼尾溢出的一滴泪花,目光凝视着她露在被子外那小巧的下巴尖。 此时的他仍旧兴奋异常,久久没有睡意。 沈渊侧躺着以手支头看着她,连他都没有发觉,此时自己的唇角带着一丝笑意,用最柔和的目光看着怀中人那娇美的睡颜。 他放下手,躺到枕头上,听着她呼吸的节奏,一起跟着闭上眼睛。 虽然依旧睡不着,但他只觉得时光静好,那幸福感满足的快要溢了出来。 究竟有多久,没有觉得这般幸福满足过了? 妺妩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沉甸甸的十几斤压醒的。 她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罪魁祸首压在她的腹部上方,简直都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妺妩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橘猫。 此时的小橘猫早已不能称不上是小橘了,因为它横着长了太多,以后就连名字都得改成巨橘了。 不仅如此,就连原先那细瘦的四个小爪子,现在都变得肉嘟嘟圆滚滚的,跟那巨硕的身躯一比,显得矮胖了很多。 妺妩靠着软软的枕垫坐起身,她十分震惊地抱起趴在自己身上的这只橘猫,上下左右来回看了半晌。 这一个月里,她只顾着在外和学校的学生们玩乐,都没怎么留意这只猫。 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这橘猫就从一个气球吹成皮球了?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这一定不是她心中那只瘦弱的小橘。 沈渊肯定是换了只猫? 666看着眼前人眼瞪猫眼的一幕,笑的捂着肚子停不下来。 妈呀,它一直忍着没说,差点都给它憋疯了! 现在终于能肆无忌惮地开始嘲笑这个宿主了。 橘色显瘦吗?短毛猫要比蓬松的长毛猫更显瘦吗? 不存在,绝对不存在! 开玩笑,你以为胖橘的名声是说来就来的? 妺妩使劲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依然觉得自己在做梦。 小橘好久没有机会和女主人亲近,犹自开心地“喵喵喵”叫了几声。 没错,听着声音,是那只叫声乖巧可爱的小橘了... 妺妩:养猫无恋... 正在此时,沈渊推开了房门。随之飘进来的还有一股烤土司的黄油芝士奶香气,还有牛奶被加热后带着暖气的清香,闻着就令人食欲大增、饥肠辘辘。 沈渊看着眼前一人一猫同时转头看向他,一道瞪着圆圆的眼睛盯着他手中端着的食物。 总觉得自己养了两只宠物的沈渊把食物放在床头,揉了一把妺妩略微凌乱的发丝。 沈渊拍掉了妺妩伸出的白嫩小手,看着她不满地嘟起红唇,还低头亲了亲才说: “先去刷牙、洗漱。乖!” 妺妩闻着眼前食物诱人的香气,她早已饥肠辘辘,只是身体还因着昨天的忙碌,又酸又困地提不起劲来。 她摇了摇头,拽着他的袖角,娇声说道: “不要嘛!人家好累,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行。” 沈渊哭笑不得,无奈地将人推到了浴室。刚刚放开她后,妺妩仿佛软的没有骨头一般又要倒下去。 沈渊赶忙将人扶起来,一手固定好她,一手去挤牙膏、拿毛巾。 “来,张嘴。” “啊——” 妺妩听话地张开小嘴,任由身后的男子帮她洗漱刷牙。仿佛是一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猫。 直到她收到了666的鄙视才微微睁了睁眼。 666如同一个正直的老爷爷一般,对着两个肆无忌惮撒糖的青年人摇头叹息: “唉这年头,真是世风日下呀世风日下。简直没眼看。” 妺妩心中好笑: “你该不会是因为现在还没统要?不对,你现在连约都没有签,怪不得没统要。” 6单身统狗愤愤地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 行趴,它还是闭嘴好了... 等到沈渊推着困的睁不开眼的某人从浴室之中出来,这才发现床头上放着的三张吐司面包少了两块。 妺妩半阖起的双眼登时睁大。 罪魁祸首已经偷偷顺着门缝溜走,但是唯一的一块土司上还留着它的梅花小爪印,物证仍在,痕迹十分明显。 妺妩:这天杀没良心的猫!敢从她手底下抢食物? 沈渊看着她难得露出一副呆呆萌萌的神色,又趁机揉了一把妺妩的头顶。 两人亲昵地脸对着脸,沈渊好笑地说道: “行了,你家主子还给你留了一块,已经够讲义气的了。” 妺妩想了想觉得还有几分道理,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一切。 沈渊把吐司中间的猫爪印撕掉,又将剩余的吐司一条条撕开。然后一小块一小块地投喂到坐在床沿边上,眼巴巴等着投喂的妺妩口中。 看着怀中人吃饱喝足后露出一副餍足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像是又养了一只猫主子。 可是自己却是心甘情愿被人奴役,甚至还有些乐得其所... 他一边感受着手上那发丝柔软温顺的触感,一边觉得,大概养一只小雀鸟还没有养一只橘猫吃得多? 所以,他还能养得起。 睡眠严重不足的妺妩吃饱喝足之后就又栽了回去。沈渊帮她盖好被子,又帮她撩开脸庞上的发丝。 他站在一旁,凝视着那娇美的容颜,目光宠溺着盯着她瞧,久久未能移开。仿佛就能这样一直看到天荒地老去。 直到感到手机的震动声,他这才收回自己那眷恋而又沉迷的目光,悄悄合上房门出去。 沈渊看着那手机中的来电显示,这是一个在他手机中几年都未曾再拨打过的号码。 当年他曾想过,如非必要,他一辈子都不想再与他父亲通话。 而他父亲也有了新的继承人,虽然是私生子,但是沈余的能力还算出众,也就再未找过他。 自从自己与沈家划清界限之后,他的父亲是绝不会甘愿失去继承人位子。 虽然说沈家外表看着光鲜亮丽,但是底下也是危机四伏。 外边越是看着金光灿灿,越是引来不少人贪婪的目光。 沈氏集团是他爷爷一手创立,随着集团发展越来越壮大,利益纷争也不断增多,虽说伯父伯母等等都是家里人,但是在动辄几百万几千万的利益面前,又有谁会不动心呢? 自己的父亲是当年爷爷选定的继承人,当时就不知是已有多少人红了眼睛。 而现在,自己的父亲此时绝不会再去冒风险失去他最后的继承人。否则将意味着沈家的继承权旁落。 所以,沈浦泽一定会想尽手段为沈余疏通,尽可能的减少刑期,甚至采取一些法外的手段来逃避惩罚。 甚至还会利用祁正青作为公职人员违规操作的事情,作为把柄来威胁他。 一个可以将无辜女子囚禁十几年,逼着人生下私生子后,又将人逼到崩溃自杀的父亲,沈渊并不对他的良心抱有丝毫期待。 上一次,自己和母亲离开,他们两个都是心甘情愿地放弃了这一切。可是这一次,为了自己身后的女人,他绝不会就此罢手! 沈渊面无表情地看着父亲沈浦泽的来电,略加思索之后,他滑开手机屏幕,听着自己那略带冷漠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们见一面,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就问一句,糖糖甜不? 感谢小可爱:不语言说的地雷*1; 感谢小可爱:小号的营养液*1瓶; 谢谢亲们! 另外,现言新脑洞文求个预收哦! 甜宠无度[娱乐圈] 顶级名媛宋凝,为了近距离追爱豆,伪装成十八线艺人拍摄节目。 因伪装过于完美,导致一朝失忆后,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个高中辍学、存款为负的小演员 宋.白富美.凝:...我居然这么穷?! 于是,高学历的名媛宋凝,拿着自己精(作)心(死)编的穷困低智十八线剧本,开始了“落魄”名媛的影后之路。 文案二: 宋凝的联姻对象,顾绍刚刚出差回来,秘书来报: 顾总,您家夫人她火上热搜啦!并且还...宣称自己是单身? 顾.被迫单身.绍:... 几日后,秘书又来报:顾总,据传您家夫人有金主了,金主还是个姓顾的,呸! 顾.据传金主.绍:... 一开始,全娱乐圈都在涛艺人宋凝傍上了顶级金主,直到宋凝爆马、又被爆出了两年前的结婚证 猝不及防的全体吃瓜群众:你们有钱人,可真会玩儿...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高档会所中,沈渊坐在那柔软的真皮沙发上。 他以手揉着眉心,听着音响之中缓缓放出的舒缓音乐,心中有些沉重。 此时,他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还以为是来添茶水的服务员,便让人进来。 直到听到高跟鞋落在大理石上的声音,他才惊诧地抬起头: “妈?你怎么来了?” 沈渊想了想之后又说:“您没碰到父亲?” 沈浦泽才走不久,希望两个人没有碰面。不然他妈一定又要生气了。 王悦媛却没有回答他。 她把包摔在了桌子上,冷哼一声坐在了沈渊对面,然后双手抱胸,冷着脸说道: “沈渊你可真是长本事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居然现在才知道的。你现在可真是翅膀硬了啊——” 听着王女士即将展开她十年如一日的嘴炮动力,沈渊赶紧叫停: “妈,等等等等。我这不是还没顾上吗?昨夜忙了一整晚。” 王悦媛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许,她顿了顿后,看着沈渊手腕上包扎的伤口,低声问了句: “祁正青告诉我,你以后不能做手术了?” 沈渊却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来: “祁正青他也是夸张而已,只是有几率,并不是一定会废。” 王悦媛沉默良久都没有接话。 她生的儿子她清楚,只有他完全没有把握的事,他才会说事情还不确定。这次,大概是真的希望渺茫了。 沈渊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下自家母亲的神色,生怕她因此而怪罪妺妩。想了想后,最终还是直接开口问: “你不会生她的气?” 半晌后,王悦媛才反应过来自家儿子口中的她是谁。 王女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沈渊!你还说!你是就盼着我做恶婆婆呢是? 你妈我是那样的人吗?这件事情说白了,还不是你们姓沈的自己搞出来的,人家小姑娘从头到尾都是受委屈的。我还不至于是非不分。” 听着这话,沈渊凝重的神色才稍微缓和。 自己母亲一直都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那么果断,宁愿净身出户,也一定要和自己的父亲离婚。 “说到底,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他不可能不保沈余。” 沈渊喝了口面前的茶水,看着那茶水上浮上来的上好龙井茶叶,缓缓说道: “只要有我在,他就不会帮沈余了。” “你——” 王悦媛呆了一呆,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对比沈余来讲,沈渊才是沈家所有人都最满意的继承人。只要他答应重新进入沈氏集团,接手沈氏集团的事务。那么沈余在这个家族中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沈浦泽也自然不会弃帅保车。 所以沈渊今天来见沈浦泽,就是以进入沈氏集团为条件,让他答应放弃沈余。只有这样才可以确保让沈余在牢中坐上三五年。 而等沈余出狱时,他会成为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普通人。再也不可能威胁到妺妩了。 或许对于别人而言,能将价值过亿的集团公司掌于手中,是一件做梦都能笑醒的事情。 但是王悦媛却知道,自家儿子从小就志不在此。所以他才会去做医生,这才是他真正喜欢做的事情。 王悦媛难得露出犹疑的神色,沈渊看着她变换的表情,立马接着说道: “不过就是一份工作而已,这世上大多数人也都不喜欢自己工作。现在不过多了一个人,算不上什么。 而且,妈你现在更应该琢磨,给自己的未来儿媳准备什么聘礼了。” 王悦媛几乎是愣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她听着这话,嘴角上翘,却又忍不住拿起包打了沈渊两下: “小乔还这么小!你都对人家做了什么?你这个禽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却开心的不得了。自家儿子终于嫁,哦不,终于找到可以陪伴他终身的人了。 她这个做母亲的,是真的为他高兴啊。 沈渊把母亲送回之后,才折回自己的家。 沈渊想着今后要面对的一堆麻烦,头绪万千,蹙着眉头走到院中。 正午的太阳照在他身上,他却丝毫感不到一丝阳光的温度。 他打开门,听到厨房之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沈渊看着妺妩在其中忙着做些什么,他有些诧异,自己还以为她还没有起床。 毕竟,昨夜也是累到她了… 妺妩见他回来,眉目笑得如新月般弯弯,却立马将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 她神秘地一笑道:“哥哥回来了!” 沈渊牵了牵唇角走上前去,问道:“藏了什么好东西啊?” 妺妩往后退,似乎不想给他瞧。 沈渊正要俯身去看,妺妩却突然将东西捧至他的眼前,说道: “这是我做的热可可。这些天风大降温,哥哥也要做好保暖哦!” 沈渊接过捧着的杯子,他一向不喜欢吃这些过甜的食物和饮品。可看着妺妩那亮晶晶又期待的眼神,他捧起来喝了一大口。 带着热气和香味的可可似乎一路暖至了他的心里,只让人感觉到慰贴极了。 他一口气喝完了这一整杯。一杯简简单单的热可可,但只要是她做的,就似乎可以让他绷紧的神经都松懈下来。 沈渊开口笑着说道:“很甜,很好喝。” 沈渊看着面前的人得到表扬,还得意地垫了垫自己的脚尖。就像是一只突然得到表扬的小猫一般,睁着大大的眼睛,歪着头笑着看向他。 他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唇角,那既甜又暖的巧克力味道渐渐在这室内弥散开来。 清甜的莲花香气与香草巧克力的味道混在一处。沈渊食欲大动,他低低喘了几声,然后才放开她说道:“你要快些长大呀。” 虽然妺妩已成年,但是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连证都无法领的日子,对他来说,未免有些煎熬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懵懵懂懂、瞪着圆圆眼睛的样子,沈渊又摸了摸她那乌黑顺滑的发丝。想着或许自己得到了她,就不该再奢求其他。 如果这样能护住她,那他甘愿就此辛劳一世。 只要能守住她此时的笑靥就好。 几个月的时光飞逝,眨眼之间,冷风呼啸而来。 魔都虽地处南方,没有北边的城市那般西风凛冽、雪花纷飞。但是那刺骨的寒气仍然冻的人不住瑟瑟发抖。 十二月份的冬季虽冷,可却因为年末的节日,整个城市都被各色各样五彩缤纷的灯光包裹着,显得格外生动。 妺妩咬着笔杆看着面前的试卷。 她所上的是所私立高中,遵循的是国际高中的制度。因此放的是圣诞假,比旁的学校提前考试,提前放假。 妺妩为了避开月考,用美色勾的沈渊把持不住,不得不替她请了月考假。可是这期末考试,却再也避不开了… 妺妩看着面前的试卷。然后又看了看那窗外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圣诞树,整颗心都飞到了外边花花绿绿的新奇世界中。 作为一个即将签约的统,666非常大方地给自己买了三包虾条,然后冷眼旁观,准备等着看宿主考试得零蛋: “哈哈哈,宿主你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哼,叫这个大佬宿主平时总是嘲笑自己辣鸡,现在好了,报应来了。 被666嘲笑之后,妺妩也不生气。她依旧不急不缓地打开试卷填好姓名。 妺妩看看面前没有一句人话的几何题目,盯了半晌,怀疑地想着: 所以这种既反人又反神类的东西,究竟是怎样创造出来的? 妺妩最后还是缓缓叹了口气。 她游戏人间之时,多少世界中,又有多少艰难险阻、生死抉择的情形,她都没有用上自己的神力。 最终竟被一份数学题打破了... 好歹自己也是巫山之主,又是写进史书的祸水第一人。就算是考试排名,她也不能容忍自己垫底。 666正吃着虾条准备开启嘲讽模式,却突然看到自家宿主只是闭了闭眼,在睁眼的时候已经开始奋笔疾书。 看着那突然蹦出来的公式和娟秀的字迹,666惊的虾条都掉了。 666说道:“所以,宿主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妺妩却只是勾唇一笑,并未回答。 她的神力可通天地,天地灵气孕育万物。区区几道题的答案而已,若是想知道哪有那么费劲。 考完了最后一门试,和别人备受打击的神色完全不同,妺妩踩着铃声轻松愉快地出了校门。 寒风刺骨,行人都裹紧了外套行色匆匆。妺妩捧着一杯热气扑鼻的珍珠奶茶,悠闲地走在大街上,看着那街边橱窗里颜色鲜亮的冬衣外套。 她一路走走停停,望着这些花花绿绿的灯光,还有橱窗里边被装饰的五彩缤纷的圣诞树,丝毫感觉不到冬日的寒冷。 就在此时,666却突然出声:“宿主,宿主,有人在在在跟踪你你你诶。” 上次沈余一事之后,666吸取教训,变得警惕起来。 虽然人已被逮捕,它还是会经常开启耗电模式,虽然这会导致它更加卡顿,但是监测范围会变得更广。 妺妩却丝毫都不感到惊异,甚至她还再想这个辣鸡系统说一句话居然卡成这样,那晋江本部的主系统该有多废啊? 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我知道。” 666顿时如同炸毛的猫咪一般: “宿主你知道!你居然还看着我卡卡,卡成这样。 哎等等不对,这跟踪的人是...是沈渊?沈院干嘛跟踪你呀?难道怀疑你会绿了他不成?” 妺妩没有再回答它的问题,她对着那玻璃橱窗喝呵出一口热气。 她透过那玻璃橱窗反射的光,看到身后不近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奥迪车。 车窗虽然遮挡住了,但是却依然可以看到那人的目光在不错一目地凝视着她,久久没有移开。 没有得到之前就失去,或许只会惋惜。可在曾经拥有之后、品尝过了那万分美好的滋味之后,只会更加恐惧有朝一日会失去。 这样的感觉,应该也很不好受? 尤其是,对一个压抑了许久的偏执症患者。 妺妩伸出纤细的手指在白雾的哈气中画了半个圈。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或许自己该再添一副猛药了。 沈渊这样压抑,对她来说也有些漫长呢。 再好秉性的人也终究会有压抑不住心中暴戾的时候。而这般温柔的医生,在痛苦压抑中如同岩浆爆发般暴露出的另一面,又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她可是很想见识一下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 敷衍的地雷*1、不语言说的地雷*1;么么哒! 感谢小可爱:青衣的营养液*19;36509765的营养液*10;微浅的营养液*1、小号的营养液*1;谢谢亲们! 对了,看到有小可爱在问,我们女主姓是妺(mo)哦,四声。是妺妩不是妹妩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沈渊看着妺妩捧着奶茶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他也将车缓缓停在路边。 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似控制不住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他已接任了沈氏集团数月有余。虽然似乎一切都上了正轨,可是他却知道,那表面的宁静下掩藏着的,是自己无论如何都难以抑制的惊涛骇浪。 这些天,他整夜整夜的失眠。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梦中便会又变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然后不停地梦到妺妩离开他的情形。 可他却不敢跟任何人说,只能用繁忙的工作麻痹自己,试图用忙碌来压抑住自己那不安而躁动的血液。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知自己究竟能坚持多久。 他只知道,自己一定会绷紧神经,绝不能成为沈余那样的人。 突然间,他看着街角对面那坐在长椅上的女子忽然回头,然后看向了他的方向。 她先是一愣,似乎很快就认出了他,便兴奋地朝他挥着手微笑。 沈渊驱车上前。他将车停到路边,然后走到妺妩面前,俯身看着她。 冬日里寒意刺骨,可眼前的女子却仍然穿着一身轻巧的酒红色毛呢连衣裙。裙子遮不到膝盖,黑色亮面的高跟长筒皮靴上还露了一截纤细的大腿。 沈渊看着皱了皱眉,然后说道: “女孩子大冬天的露腿,虽然气温没有到零下,但是魔都湿气重。下次可不许再这么穿。” 妺妩却摇了摇头,表示听不到。 她可是为了美可以豁出一切的。大冬天的穿着臃肿的羽绒服,简直如同企鹅一样,她才不要呢。 就算是冬日的严寒,也阻止不了她穿美美的衣服上街。 而且她才不会觉得冷,更不怕得什么关节炎风湿病。 沈渊似乎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叹了口气。他脱下自己外套,坐在一旁仔仔细细地把她双腿盖好。 然后他苦口婆心地讲道: “你们这些年轻的女孩子,就为了一时之快,以后可要受罪的。” 妺妩却是哂笑了两声,然后一把将自己的手揣在他的口袋里取暖: “知道了知道了,沈老爷爷。” 沈渊被她呛了一句,看她这反应,就知道她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还要张口再劝,妺妩却往他这边挪了挪,抬起头吻到他的唇上。 消音成功。 沈渊顿了一顿,而后便伸手将人整个揽至自己怀中。 他往前方侧了侧身,挡住了背后呼啸凛冽的寒风,然后便俯下身去,将那浅尝辄止加深。 不知过了多久,沈渊面上忽然一凉。他抬眼去看,原是天空中忽然飘下了洁白的雪花。 那雪花纷纷扬扬缓缓落下,渐渐的,那星星点点的雪花变成了一片一片,落在两人的发梢、肩上。 可是两人却似乎都没有发觉那雪花落在睫毛后又化开的冷意。 在这无名的街角旁,西风吹起落雪。 天地一片白色茫茫,两人的目光中却都是缱绻情谊,而那彼此的眸光中皆倒映着对方的身影。 周围路过的行人们看着路边长椅上的这对情侣。 橱窗里暖色的灯打在两人脸上,靓丽的女子乌黑长发上铺着星星点点的雪花。 这两人皆是气质相貌不凡,吻在一起如痴如醉,简直如同电影上的镜头一般养眼又美好。 他们看着这般温暖的场景,不禁皆放缓了寒冬中匆匆的脚步,嘴角都挂起了一丝笑意。 良久之后,沈渊才松开了妺妩,看着她软软地趴在自己胸前轻微喘息,他拂去妺妩发梢的落雪说道: “就算你用美色贿赂,下次还是不能这样穿。” 眼看着怀中人不满的嘟起唇,他笑意满满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话题一转说道: “判决书今日下来了。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他了。” 因为沈余已经没有沈家在背后的支持,被从重处罚,最后判处了五年刑期。而等他再次出狱的时候,只是一个背负不良记录的普通人。沈家也不会再收容他。 说完此话,沈渊感到怀中之人身躯一僵。 良久之后,沈渊才听到怀中人低低的声音,轻微却又柔软,如同落雪般化在他的心上: “小乔以后,就可以和哥哥永远在一起了呢。” 沈渊抬头,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还有那灯光下闪着银白色的雪花,晶莹剔透。 他紧紧拥着她,良久沉默无语。 越是泥足深陷,越觉不可自拔。 他究竟还能坚持多久呢? 几天之后,沈渊看着坐在监牢玻璃窗对面的沈余。 此时的沈余穿着一身橘黄色的囚犯服,他比上次开庭时瘦了许多,目光之中的阴沉藏都藏不住。 沈渊拿起旁边的对讲电话,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问道: “你究竟为什么叫我来?” 祁正青跟他说,沈余这个案件,证据确作,绝没有翻案的可能。 只是警方却一直无法弄明白,为什么在监控录像中看不到他。沈余也一直咬紧了没有说,只是说要求要见沈渊。 于是他这才前来。 沈余带着些冷漠和阴郁的声音通过电话那一端传了过来: “我只是想看看你,现在过成什么样子?” 明明听着似是关心的话,经他的口中说出,却透露出些许阴森之感。 沈渊也不管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直接开门见山跟他说道: “你现在看到了,不如早点交代事实,还能争取减刑。” 沈余注视着沈渊掩不住的青黑眼眶,他嗤笑了几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才说道: “沈渊啊沈渊,我果然没有料错,你便是我另一个我。 现在的你已经压抑不住了?看看,伤害她更深的究竟是你还是我?你有什么可标榜清高的?” 沈渊顿了顿,他没想到沈余的目的竟只是为了看自己有没有变得和他一样。 沈渊看着他目中渐渐露出疯狂之色,坚定地回答道: “我和你,绝不会一样!” 说完之后,他挂下了电话起身离去,不欲与他继续纠缠。 出了大门,沈渊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只觉得心中如有石压。 这话,他回答了沈余两次。 上一次的时候,他看着被绑起来的妺妩,心中只剩愤怒和坚定。 他坚信自己可以保护她,也会给她天空、给她自由。 可是今天再次回答的时候,同样的答案,他看似坚定的回答却掩埋不了他已动摇的决心。 这话,竟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 他恍恍惚惚地想着,倘若他真不能控制自己,那么便让这只金丝雀去寻找更广阔的天空。 他绝不会和沈余成为一样的人。 直到旁边路过的行人不小心撞到了他后,沈渊才回过神来。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匆匆驱车赶到了妺妩所在的学校礼堂。 妺妩的学校是私立高中,学费不菲,设施也是最好的。 学校的礼堂今日举办的是市高中的舞蹈大赛。 今天是他家小雀鸟第一次登台演出。他犹记得昨天晚上,她趴在自己胸前,不住地说着这件事情,可见对这次表演有多么兴奋和期待。 他也答应过她,一定会来看。 等到沈渊急匆匆地坐到后边的家长席中,妺妩的表演正好刚刚开始。 沈渊看着妺妩穿着当初两人初见时的曲裾裙,头上带着一步三晃的金步摇。她缓步走到那彩色的灯光下站定。 沈渊抬着头看着她,恍惚之间只觉得越过这人海茫茫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仿若当时初见之景。 轻缓的音乐响起,舞台骤然一亮,妺妩独身一人,在偌大的舞台间翩然起舞。 她楚腰轻束,缓步慢舞,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婉转韵味。眸光流转之间,又是顾盼飞扬。 那宽大的袖摆随着她抬手微微滑落,露出一截如莲藕般皓白的玉腕。纤细的腰肢如扶柳般款款摆动,身姿那般翩翩,如同灵动的花间蝴蝶一般灵巧飞舞。 此时此刻,沈渊方才明白,何为倾城倾国之姿。 而不知今天除了他之外,又有多少人会为之倾倒? 座位席上原本嘈杂的喧嚣之音也随着她的舞渐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甚至都屏住了呼吸。似乎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惊动了这天上仙子妙曼的舞姿。 直到舞曲结束,妺妩行了一古礼,台下才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妺妩高中的同学们则在台下疯狂地大叫着:“小仙女!小仙女!小仙女!” 此时台下掌声、喝彩声连成一片,经久不息。 王阮在一旁举着早已准备好的名字牌,得意洋洋地高声呼大叫:“小仙女最棒!小仙女第一!” 沈渊听着这些少男少女们大声的宣爱告白,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台正中央站立着的女子。眼中或是激动,或是欣赏,或是爱慕。 此时此刻,他遥遥望着台上似乎在发光一般的女子,只觉得自己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一直想给她一片外边自由的天空,希望她可以飞得越高越远。 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他却发现自己似乎做不到了。 他恍然发觉,自己根本忍受不了她站在别人的聚光灯下,接受着所有人的鲜花与爱慕。他是如此的害怕,有一日终究会失去她。 那种难以自抑的感觉在血液之中沸腾着,而这次,任凭他怎么抑制都压不住了。 舞台上的灯光五彩斑斓,耀如白日。沈渊坐在坐席上,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似乎如同一头困在暗夜牢笼里的困兽,在黑暗之中沉沦挣扎。 良久后,他放下了玫瑰,转身离去。 妺妩看着台下的人冲着她欢呼,她抬眸往远处望了望。角落里的一席突然空了出来,上面放着一束玫瑰,人却已不在了。 妺妩的嘴角轻轻勾起,她可真是等的太久了呢。 妺妩回到家中时,身上还穿着刚刚那身完美的曲裾长裙。她还没推开门,便兴奋地说道: “哥哥,我刚刚得了第一名呢!你有看到我的演出吗?我是不是跳得很好?” 妺妩一边说着,一边合上门。 她这才发现客厅当中并没有开灯,只余一片黑暗。而客厅之中却有一片酒气弥散开来。 突然之间一片阴影压下,妺妩被困在男子与背后的门板前,动弹不得。 妺妩似是吓了一跳,小声地试探着询问道:“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加班好累,摊平... 总是这么晚吃饭,迟早变成一只胖橘... 感谢小可爱:不语言说的地雷*2;30912843的地雷*1; 感谢小可爱:小号的营养液*1, 么么哒,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黑暗之中,妺妩闻到那熟悉的气息,她出声询问,却无人应答。 那人迎面便落下一个热切的长吻。直到妺妩如同一条脱了水的鱼一般彻底喘不上气来时,才将将放开了她。 妺妩因这热切的一吻目光迷离,她闻到了男子身上带着的酒气,喘着气地询问道: “哥哥,你究竟怎么了?喝酒了吗?” 沈渊却依旧没有回答她。只是给了片她刻功夫的喘息,便又低下头想要去亲她。 此时此刻,妺妩被困在门前动弹不得。她还因刚刚那一吻而有些眩晕,妺妩将手握在门把上,支撑着自己身体。 黑暗之中,只听得轻微的咔嚓一声声响,片刻之后,妺妩才感觉到自己手腕上传来的冰凉金属感觉。 妺妩怔了怔神后才发觉,那是锁链。 沈渊用锁铐捆住她双手后,将那链条中间的部分系在了门把手上。这样一来,妺妩就彻底被系住,动弹不得。 妺妩抬头看他,眼前人的脸庞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甚清晰。 她却能看到那一双在黑夜中闪着光芒的眼睛,如同一头被困了许久的猛兽贪婪地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带着些许阴鸷和暴戾。 黑暗之中,她的耳边响起男子沉着而又磁性的声音,那声音与平时的温润不同,此时听着更带着一分危险的感觉。 “你只做我一个人的小乔,好不好?” 妺妩听了这问题沉默不语,似乎因这话而踌躇了半晌。 过了许久,沈渊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地嗤笑着。 “呵呵,果然,我便知道会是如此。” 妺妩听着他那带着极度压抑的语气,瑟缩地往后躲了躲,却似乎因这举动而激怒了身前的人。 沈渊忽然紧紧地将她钳住,然后只听撕拉一声声响。妺妩惊呼之声还没落,便被眼前之人以唇堵了回去。 此时的她,如同冬日里飘零在冰面上的一朵梅花。身后寒意刺骨,而她却只能在河面上下沉沦挣扎,却无论如何都上不了岸、挣脱不得。 妺妩闭着眼无处可逃,正欲放弃挣扎,却突然被玄关处突然被男子打开的灯光刺目的晃了下眼睛。 她再次睁眼之时,看着眼前男子双目之中布满了血丝,此刻的他与平日里那温文尔雅的形象大不相同。 “哥哥,你究竟怎么了?” 沈渊喘着气,看着眼前女子瞪着水润的双眸,无辜而风情楚楚地望着自己。 她的眸光那般清澈而光亮,正如那天山上的一捧清泉一般,倒映着自己泛着赤红色的双眸,如狼似虎,侵/略性十足。 砰的一声巨响,沈渊一拳打在门板上,妺妩的身心跟着门板皆是一颤。 良久之后,妺妩又听到一声细微的咔嚓一声,随即,她的手便得到了自由。 她仰着头,看着眼前男子沉默的解开她,然后一言不发地抿着唇转身离去了。 客厅之内安静地连掉落一根针都听得清清楚楚。妺妩只听得自己神识之中的系统666大声的喊道惊叫着: “我的妈呀!刚刚发生了什么,这还是我喜欢的暖男反派吗?” 666刚才被吓到惊掉了虾条,连话都不敢说。 等到它捡起虾条后,又突然呆滞了一下,然后才报道: “叮叮,检测到反派沈渊好转度下降30点,目前为50点。反派好转度再次下降10点,目前为40点。” 好感度不停下落,简直如同大型坠机现场一般,一直掉到了30才再次不动。 666这次吓得的连虾条都捧不住了,它傻眼着维持着瞪着眼睛拿着虾条的动作: “等等,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在这个世界当中,因为沈渊从一开始对宿主的好感度就非常高,所以666甚至都懒得报好感度了。 反正宿主都心里有数胸有成竹的,它也懒得去检测好感度,毕竟还耗费一格子电量呢。 妺妩却只是站在玄关处眨了眨眼,然后却突然勾唇一笑。 沈渊此时此刻的举动虽出乎她的意料,但是她却能想明白这个男人此刻的心思。 沈渊大概是怕自己真的变成沈余一样。即使到了如此的境地,他也不想真真正正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所以此时,他心中的理智最终战胜了心中的困兽。为了能够压抑自我,作为心理咨询师的他只能用催眠暗示自我,一再的降低他对自己的感情依赖。 只有如此,沈渊才能避免放出自己那偏执的一面。 此举虽然出乎她的意料,但是却让妺妩更加喜爱这个自我压抑的医生了。 毕竟,这世上为自己的举动找理由推卸的,有千千万万的人,而沈渊本就身负如此缺陷,却一直牢牢的把控着自己,从来没为自己找个理由开脱。 虽千万人,吾欲独往。 即使被逼到如此境地,他也不愿就此放弃。可见此人心性之坚韧。 666似懂非懂地挠了挠头,然后问道: “哦,那宿主,你现在要上楼去安慰他吗?” 妺妩摇了摇头,她先是不紧不慢地吃了晚餐,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端了杯热茶上书房去找他。 *** 此刻,沈渊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内门边的墙壁下。 他没有开灯,只是靠着背后冰冷的墙,看着手机上祁正青给他发来的微信发着呆。 “沈渊,我那个相亲对象一定想认小乔做妹妹。你能不能让她答应啊,不然对象就不和我相亲了啊啊啊——” 看着自己好友后面那三个抓狂的表情包,沈渊低着头,久久没有回复。 他很庆幸自己在刚刚的一瞬停住了。 自家的女孩是那么好,那么惹人爱慕,自己又凭什么因为自己的缘故,把她彻彻底底的锁在他的牢笼之中? 倘若没有自己,妺妩依然能拥有广阔的天空。所有的人都会对她好,都会让她幸福。 黑暗之中,他抬手扶着额头,以手捂着自己的眼眶微微发红的眼眶。 或许他真的该就此放手了,在他会做出变成一只怪怪物之前,放他喜欢的小金丝雀离开。 即便他不能再保护她,但是他也不会变得和沈余一样。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坚持和底线了。 此时,门口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妺妩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她看着眼前的男子颓然地坐在墙角边,书房里到处都是浓烈的酒气。 妺妩打开了灯,她此时才惊异地发现满地的玻璃碎渣,还有洒在墙体的酒液。 “哥哥!” 妺妩惊呼一声,原是她看到沈渊的手被地上的玻璃割碎了,此刻鲜血淋漓,血流了一地。 她立刻放下茶,从书桌后找来了急救药箱,跪在一旁给他的双手包扎。 沈渊却拿起了手,躲开了她,他用冷漠的声音说: “你又何必管我?反正我的右手都废了,以后也做不成医生了。” 妺妩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手掌,焦急地摇着头,似乎都快哭了出来。 要是平日里,沈渊看到她这副焦急的神色,定会抱着她安慰。可是此时,沈渊所幸转过身去,不去看她那即将哭泣的神色。 身后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沈渊封闭着自己的眼睛耳朵,甚至是那颗在疼痛的心,故意冷漠地对待她。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彻底远离自己。 妺妩顿了片刻,便以双手环抱住他,才感到男子的身躯微微一僵。 沈渊僵持着身体,正打算起身推开她,却听到身后那呢喃般的声音从他背后低低传来: “小乔知道哥哥此时是何心思。祁正青有跟我说过沈家的事情。” 反正祁正青又不在这里,沈渊也不会为了这事去找他核对,干脆就让他背这个黑锅好了。 身前的男子似是愣怔片刻,然后才叹息了一声: “祁正青还真是够能说的啊。” 前不久,跟他妈妈说绑架的事情,现在又跟妺妩说沈家的事。自己这个好友,嘴巴是漏的吗? 半晌之后,他听着自己带着冷漠的声音说道:“你既已知道了,为何还要留在我身边?” 沈余如此对她,她早已知道沈家的男人是如此可怕,可为何还要装作一切都不知情的样子,和他天天共处一室? 此时,他听着身后女子黄鹂般婉转的声音传来: “小乔曾经最怕的便是如在铜雀台上一般被锁起来,如同一只金丝雀一般没有自由。 可是直到遇见哥哥我才知道,如果是哥哥的话,小乔愿意只做金丝雀,只要哥哥和我在一起,无论怎样都是好的。” 听着这话,沈渊终是诧异的转身,他看着那面带绯红的女子抬起头,她眸中又带了几分羞怯,却咬了咬唇后坚定地开口说道: “小乔心悦沈家公子。日后,也只愿做公子一人的金丝雀。公子不必再伤心难过。这样,可好?” 沈渊还没回答,666此刻却已尖叫着开口: “宿主你是疯了吗?好端端的干嘛要往火坑里跳啊?” 妺妩却只是含着笑意对666说道: “既然他一定要压抑自己,我便给他理由,诱他入笼。” 这个一再能够在她的步步紧逼下压抑暗示自我的温润医生,还真的是让她好生好奇呢。 更何况,她本来就喜欢突破别人底线。而她现在更是想要看一看,究竟又是谁进了谁的囚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小可爱们还能记得作者,所以,今天之内评论区夸我的都发红包哦~作者心情很难受了,一度怀疑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所以我要听鼓励,哭着笑 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jikook*1;请原谅没见过世面的作者第一次见到炸弹,十分开心地加一更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不语言说*2;- 敷衍*1;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语言说*2; 谢谢!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桃之夭夭20瓶;瘾病?5瓶;小号、南缘北梦1瓶;谢谢大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一晃从圣诞过到年末,年轻的男孩女孩子们都在跨年夜集体外出,等着过属于年轻人的节日。 卧室之内,只有一人一猫一系统,妺妩在屋内低着头拿着手机继续打妲己,似乎就只是一个沉迷游戏的古代少女。 胖橘猫正舔着自己爪子上的零食碎屑,只有666焦急地来回在神识之中蹦蹦跳跳地说道: “宿主你怎么还有心思打游戏啊?房门和窗户都被锁得严严的,你出不去了啊喂?” 666和宿主宅在家里这15天里,天天看电影打游戏喝肥宅快乐水,废柴的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舒畅。 对比那些想哭的太太们得天天花钱修锁掉的文,此时的666幸福地不要不要的。 导致它差点都忘了自己是一只有任务在身且还未签约的统。 一晃颓废了这么几天,它才突然想起来回过神来,觉得万分愧疚的666正准备扫描一下沈渊此时的好感度,却突然扫描到这种别墅已经完完全全被从外封闭了起来。 妺妩摁下最后一个键,看着对面的妲己缓缓倒地,摆出一张漂亮的死亡pose来。她才抬头咬着薯片说: “话说我原来不知道,虾条哪里有薯片可乐巧克力好吃好喝,你的品位还真是低级。” 666一听这话气得差点炸毛,它的零食都是从信用系统积分兑换的。虾条是最便宜的,就这样它都得舍不得,只能紧巴巴地凑着积分过日子。 要不这个宿主天天佛佛佛,自己早就过上开着游艇喝着可乐吃着巧克力的日子了。 “你还说?等我签了约,哼,天天好吃好喝羡慕不死你,” 666刚哼哼了两声,突然觉得自己的话题似乎被带跑偏了,这才回过神来接着说道: “啊不对,现在关键的是宿主你被囚禁了呀?我真没想到沈渊居然是这种人!” 妺妩却不急不缓地又拆了一包酒心巧克力,先咬了尖尖,喝掉其中的酒之后才开始咬着吃,顺便还拿着长得像巧克力的逗猫棒逗弄眼前迫不及待想要吃的橘猫: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否则我那个晚上又是为了什么?” 666挠了挠头,它有些想不明白了,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着沈渊变成这样? 妺妩逗着那胖橘来回跳跃了好几圈,在它瞪着写满了委屈的猫眼下完完整整地吃掉了巧克力,气的胖橘喵喵叫着,拿着屁股对着她。 妺妩笑了笑,才心情颇好的解释说: “与其让他纠结着半辈子压抑自我,不如一次解决这个问题。” 再说了,她本来就喜欢看着别人为了她沉沦挣扎,最后折服在她裙下,如若不逼出沈渊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她又哪里还算得上能被称为第一祸水? 反正这里是现代世界,即使足不出户,只要给她个WiFi和手机,在屋子里待多少天都无所谓。 果然一时宅一时爽,一直宅一直爽啊。 妺妩看了看时间,拿起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才收拾掉满屋子零食的痕迹。 她坐在梳妆台前,拿着粉刷细细地给自己打着腮红。 乔氏女的这张脸是冠绝天下的绝美,底子好,根本不需要擦什么粉打什么粉底,只是微微勾勒一下,便是一副浑然天成的娇艳之相。 等着时间差不多了,妺妩便下楼坐到客厅的沙发之中,等着沈渊回家。 *** 年末的最后一天,魔都下了好大的雪。路上行人车水龙马龙,就算是再名贵的车、再富贵的人都堵在路上动弹不得。 沈渊一手握着方向盘,堵在车流中间百无聊赖。 他想到刚刚在警局时,祁正青再次询问他妺妩什么时候出来,自己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祁正青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他又望着外边街边的雪景出神,想起自己那日与她在街头的雪景下拥吻,雪冷若冰霜,可是他的心却无比之暖。 或许这个样子才是最好。跨越千年万元,茫茫人海千万人之间,小乔既然独独与他有缘,或许便只该属于他一人。 自从那日妺妩跟他吐露心迹之后,他便彻底不再压抑那心中关了多年的猛兽了。 他想着,如若是两人心甘情愿,或许他的偏执有处安放,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样紧绷神经,夜不能眠,也是好事。 而这些天他将人关在屋内,也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等到沈渊回家之时,外间已铺了一层细细的雪,照在夜光下显出了银白色。 他推开门,外间的雪也跟着一起吹入房中。 外边冷风呼啸,风雪交加,可客厅之中却开着一盏暖黄色的灯。 妺妩应该是听到了响动,她便从沙发之上起身,然后款款走向他,目露温柔,含情说道: “哥哥回来了,听说今天路上大堵车,一路回来累了。” 妺妩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帮他摘下围巾脱下外套,抖去上面的细雪之后才挂到玄关旁边。 外间天寒地冻,有细雪随着他的脚步扑进屋内。可沈渊看着面前的人,还未进屋便觉得屋内似乎有火炉一般,只让人从心底觉得暖意融融。 沈渊看着正替他挂着外套的女子,她的目光是那样柔和,面上那般宁静,动作之间那般贤淑。 此时的她身着一身浅白色的长裙,缓步行走之间及脚踝的裙摆翩翩而动。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更衬得人洁白如玉,柔和若光。 他将落在女子脸颊侧方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然后提了提手中的袋子,面上带着笑意说: “我给你带来礼物。两瓶97年的罗尼曼,你还没喝过这边的红酒。” 暗红色剔透的酒液倒入晶莹的玻璃高脚酒杯中,放在暗色的红木上显得既高贵又古典。就像这眼前在替他杯中倒酒的美人一样。 沈渊定定地盯着她瞧,直到眼前的美人发觉了他那炽热的目光后,似有些羞怯地低下头去。 沈渊伸手揽过她,用那特有的磁性声音说道: “你真是乖巧的让人忍不住啊。” 忍不住让他想将人锁在牢笼里,只为他一人婉转娇啼。 妺妩听着男子低沉暗哑的声音,正欲将头低的更低,却被人用手勾着下巴将头固定住。 沈渊看着她面上泛起的胭脂绯红,端起了手中的酒杯说道: “喝了我的酒,今夜便是我的,你可敢喝?” 妺妩被人掐着下巴尖,避无可避,在男子那火热目光的注视下,她以手指拿起那琉璃剔透的酒杯,轻轻地说道: “妾早便是你的了。” 杯中暗红的酒衬着美人素白的手指格外赏心悦目。妺妩正欲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就被人拿走了手中酒杯。 妺妩惊讶地目光下,沈渊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便低下头覆上了她的唇,名贵红酒的醇厚冽香混合着那柔软的触觉,只让人心神都为之沉醉。 两人用过晚饭后,沈渊不动声色地一杯杯地灌着妺妩红酒。 红酒虽度数不高却后劲极大,更何况是这名贵的陈年红酒。 不多时,沈渊眼看着眼前人双目迷离,面色驼红,娇娇地软倒在他的怀中。似只能任他摆布。 在她几欲软倒之时,沈渊将她抱至二楼卧室间。 妺妩被放在软乎乎的席梦思大床上,只觉得刚才那红酒的后劲让她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妺妩看着眼前一动不动注视着自己的人,只觉得眼前有黑影重重向她压下,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转变得模糊起来。 只有眼前人那一双如猛兽一般的眼睛,在黑夜之中熠熠生光,格外清晰。 沈渊看着眼前的女子,或许是因为红酒的缘故,将人心底深处最凶猛的猛兽全部唤醒,无法自控。 心房的闸门一道道打开,贪婪渐不足够。沈渊看着在一旁渐入梦境的女子,只觉得把她关在自己的牢笼内仍不满足。 睡梦之中的妺妩听到一声响声,她费劲地抬起阖起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冰冷的锁链铐了起来。 她抬起手看着圈内一圈细绒布,这才清醒过来。 妺妩半爬起身看着旁边的人,声音犹带着几分娇媚说道: “哥哥,小乔做的可是哪里不够好?” 沈阳看着她那湿/漉/漉的无辜眼眸,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 偏执的猛兽一旦放出,便再也收不回来了。他只会一步步变得更加固执而暴戾。 他将人金屋藏娇,断了她的自由,今日回家之时还曾觉得十分满足。 可是就在刚刚,他彻底地释放出了心中的猛兽。 她这般美好,只有将她死死地绑在自己身边,他才能放心下来。 妺妩睁着一双水眸,犹自等着男子的回答,而等来的却只是长久的沉默。 第二天,妺妩是被刺眼的阳光唤醒的。她用如葱削般的手指遮了遮眼睛这才起身,才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似乎有哪里不对。 这里不是沈渊的家,或者说,不是沈渊昨天的那栋别墅。 666也发现了不对,此时的它急的都变成了一个方形: “宿主,宿主这是怎么回事啊?” 除了着急以外,与此同时它还有些心虚,毕竟这几天过得太颓废了,昨晚它都直接关机充电了,真的没有扫描到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这件事被管理员知道,它那还没有寄到站的合同估计就要凉凉了… 666现在正正方方的,妺妩看着它这个形状,不由得想起了那数学书里的立方体,顿时有些后怕地想起了上学期被学习支配的恐怖。 她缓了缓,才说:“这应该是沈渊的另外一处住所。” 她昨夜在再次拉灯之后就彻底地昏睡了过去,也有可能是后来沈渊喂的酒中掺有迷/药,她昏昏沉沉地,竟不知自己已被换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沈渊估计是觉得自己的别墅不够安全,毕竟那里他的母亲和伙伴都去过。而这一处地方没有人知道,用来做牢笼最合适不过。 而且恐怕这房中还另有玄机。 666将房子从头到尾扫描一遍,然后顿时就从这立方体变成了一只圆滚滚的河豚,它气呼呼地开口说: “这里已经被人装了监控,沈渊他怎么能这个样子?” 妺妩环顾之后,找到了卧室内十分隐蔽的的监控,隐藏在玩具熊的眼睛里。 她穿着轻薄的吊带睡衣走下床,似乎并没有发觉那玩具熊眼睛的异样。 妺妩顺着食物的香气走到客厅之中,看到桌子上餐桌上放好的早餐和纸条,还有那只在一旁睡着如同昏迷不醒的橘猫。 妺妩叫醒了橘猫,洗漱过后一人一猫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唯独666一只统在那里急得又蹦又跳地: 这宿主和猫怎么都这么心大?她们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难道不会觉得害怕恐惧吗? 此时的它就像一个着急着想带着队友上位的队长,结果却发现两个队友都十分佛系且不靠谱… 妺妩一把抢过猫爪下的吐司,完全不明白这个统在急什么。 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沈渊这个样子的状态也持续不了多久。 吃完早餐后,她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又对着镜子细细的描好了口红后才接着回答: “你说,沈余和他的起点系统会老老实实待在监狱里吗?” 先别说666这种系统如果被关进监狱有没有能耐逃狱,以沈余的野心,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更何况,他有一个比绿江更加强大,还能骗过监控的系统。 恐怕很快,她和沈余就又会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周没有榜单了,作者也方方正正的了。小可爱们不要抛弃我呀,555 / 上一章发红包,别错过了哦。 谢谢小可爱们的支持,红包明天统一发。 我果然是个老阿姨了,无法写虐。所以还是善待他们啦。 我是不是很善良? 嘿嘿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lone的地雷*1 37696617的地雷*1,不语言说的地雷*1 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声如故。、云外信5瓶; 我看还有不少小可爱投了营养液,但是刷新不出来,放到明天章节里啦! 谢谢大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妺妩站在阳台的落地窗玻璃窗前,外边白雪皑皑,屋内却撒着冬日的阳光,暖意洋洋。 沈渊的这座房产应该是在魔都的郊区,同样是一层复式的别墅。 妺妩环顾窗外风景,外边楼宇稀疏,几乎都是空地和大片森林,平日里极少会有人来往。 倒是一个不错的囚笼选择。 如若没有监控,妺妩也不会嫌弃这边。但毕竟有人瞧着,她总不能旁若无人地继续过着快乐宅的生活了。 想一想,顿时还有些不开心了呢。 兴致泱泱的她拎着胖猫的后脖颈,一人一猫一起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妺妩闲来无事,只能靠吸猫度日。 开开心心吃着午餐的胖橘被打断进食,还躲又躲不过,打又打不赢,猫无可恋地喵喵叫着,随后被撸着肚皮撸舒服了,所幸摊平了任人撸。 除了吃饭之外,妺妩整整一日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动过地方。 666索性也摊平自己,一副统无可恋的表情,反正现在她们被困困在这楼之中什么也做不了。 更可气的是,这届宿主一点求生欲和上进心都没有,带不动啊带不动… 妺妩看了看666此时的模样,好笑地摇了摇头。她将身子半侧,这样监控就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猫摊在沙发上不动,只可爱地想让人撸,可是她若是这般姿态,或许有人会心疼呢。 *** 沈渊在医院里接到了自己母亲的电话,原来是王悦媛今天去别墅了。 她兴冲冲地带着煲好的汤去看小乔,却发现小乔不在别墅中,而且就连电话都打不通了。所以就打电话问问他。 沈渊早已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我和小乔分手了,她已经离开了魔都,妈你就不要管了。” 沈渊说完这话之后立马将手机拿的远远的。 果然不出所料,他又听到了自家王女士超穿透力极强的声音: “沈渊!我不管,我现在只要小乔做干女儿,你要找不回来她,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沈渊哭笑不得地千哄百哄,总算在答应了一堆重女轻男的不平等条约之后松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他回身看着电脑屏幕中的监控录像,却又皱起了眉头。 妺妩自从吃完午饭后,就一直一动不动地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她身子半侧,脸冲着门的方向。微微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这样的姿势正如自己每日回家时,妺妩起身迎接他的情形。 难道自己出门之后,她便一直是这样等着自己回去吗? 沈渊又想起了自己昨日回家时,妺妩从沙发之上站起时露出惊喜的表情,帮他褪下外套挂,如同一个精致的女主人在迎接风尘仆仆的丈夫归家一般,那般令人心中温暖。 他当时只觉喜悦之极,却不知道妺妩整整一日都就这样呆呆地坐着。 这样的情形,让他想到了小时候自己家中养的一只白色卷毛小狗。在自己离家之后,小狗就会一直一直站在门边,什么都不做,只等着他回来。 要不是当时家里安了监控,恐怕他也会和绝大多数养狗的人一样,不知道他们回家时,狗狗扑向他是经历了怎样的等待。 所以从长大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养过狗。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阵发酸发涩。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满足自己的贪欲之下,在自己的欢欣之下,自己喜欢的女子,整日里竟是这样迎接他回来,却未从未曾与他提过一句。 他是喜欢将她绑在自己身边,可是他却从没想过在二人甜蜜容容的假象之下,是妺妩独自的负担和沉重的付出。 他又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女子蜷起双腿,蜷缩在沙发上,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那般柔美、温馨。 可她只是偏着头,盯着客厅窗户外的一枝梅花定定的出神。 沈渊盯着这样的一幕,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他一直在劝说自己小乔妺妩是古代女子,从小便在规则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早已适应这样的生活。 他一直在用这样的理由劝说自己,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他又凭什么成为小乔妺妩的另一座牢笼呢? 即使妺妩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他,牺牲自己来迎合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可这样的他又和将她囚于铜雀台上的人有什么分别? 突然,在一阵强劲的西风之下,办公室的窗户被哗地吹开。冷风呼啸而入,如刀子般打在人的身上,让人遍体生寒。 沈渊却依然坐在转椅上一动不动,这些天的他虽然不再紧绷自己,但却依旧如被压到底的弹簧一般焦虑难耐。 无论他怎样逼迫妺妩,都难以觉得满足。 他原本以为是自己的贪婪,使得自己控制欲越来越强大。 到此刻他才想明白,这是源于自己的愧疚,恐怕自己早就后悔了。 或许就这样放下一切,打开牢笼让那小雀鸟飞向天空,自己只要在身后远远地注视着她越飞越远就很好了。 她会喜欢阳光,喜欢自由,享受着身边少男少女们对她的崇拜与热爱。 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得她远远的,再不去干扰她的生活。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如同心中的重担完全卸下。 他本来就早已无药可救,又何必拖着他心爱的女子一起沉沦? 沈渊起身披上外套。此时此刻,他只迫不及待地想飞回公寓告诉妺妩,自己会放她自由。 从今以后,她以后再不需要过这样的生活了。 一想到这里,一想到一会儿自己看到她欣喜中带着解脱的神情,沈渊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虽然他依旧舍不得,依旧心中痛苦,可是既然他已是身处深渊之中,只要能看到妺妩好好的,就已经足够了。 就在他回身关掉电脑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监控中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这个人,才是应该真正被关在监狱之中的人。 *** 妺妩撸了一下午的猫,再没脾气的猫都被撸的喵喵抗议了。毕竟这样再撸几天,胖橘的毛都要撸光了。 哪只喵不要面子的呀?! 妺妩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看着滑不溜手的胖菊一个灵活地翻身从她手中逃脱,堪称是一个柔软而又灵活的胖猫了。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声轻微地咔嚓声响,666开始打起警报: “宿主宿主,门外好像有小偷在撬门啊。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沈渊这个智能锁也不是普通小偷能打开——” 话音未落,门就被人从外一把推开了。 被打脸地666依然维持着张嘴说话的姿势,愣愣地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 妺妩在心里嘲笑了这个统一把,然后抬起头,似一脸惊讶的模样朝前看去。 她看着在门口站着一身黑衣的沈余,才慌忙站起身,而后朝卧室之中跑去。 沈余就站在门口,看着那小雀鸟慌慌张张地跑入跑上楼,进入卧室然后落了锁。 他不紧不慢地缓步踩着楼梯上楼。皮鞋踩在木质空心的楼梯板上,每一步都发出咚咚的声响。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666紧张地来回转圈圈。并无比痛恨自己的辣鸡功能。 统比统,简直气死统了! 妺妩看着反锁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她彻底无处可藏。 她抬头望着眼前的人,在狱中呆了几个月的男子比先前削瘦了很多。 沈余戴着黑色的帽子,帽檐将阴影打在他的脸上,看着更显得阴森可怖。 监狱的生活似乎将他改变了很多,可是却没有能够改变他的本质。 沈余的嘴角依旧透露着一丝阴冷的笑意,他缓缓开口说道: “我的小雀鸟,我说过,你始终逃不出我的牢笼。” 沈余看着眼前因为他的出现而瑟瑟发抖的小雀鸟,他还是那般美,甚至因为爱情的滋润,使得他面色更加红润了。 真是让他嫉妒啊! 此时,妺妩一步步向后退去,沈余一步步向前,将妺妩逼到窗户边。 而后,沈余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控制在窗户与墙的边沿。 他用手触碰着她那白玉而绝美的脸颊,而后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是在享受这令人愉悦的触感。 妺妩将脸侧开,躲过他的手指,随后定了定心神,才开口说道: “沈渊马上就要回来了,无论你计划什么,都不能得逞。” 沈余看着面前故作镇静的小雀鸟,因为再次听到沈渊一词而握紧了拳头。 良久之后,他缓缓松开手,而后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说道: “你现在,倒是对他忠贞不二啊。” 沈余凑上前去,看到了她脖颈下方那一丝亲昵的红痕。 他接着说道: “两人在一起住了这么久,想来你也已经是他的人了。都是被关在笼中,跟我和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沈余在接到系统提示来到这里的时候,便已经知道沈渊一定也做了和他原先同样的事。 只不过他百思不得其解—— 同样的事情,凭什么她就还会那样喜欢他维护他,却只会反感厌恶自己。 “他同你不一样。” 听着女子此刻坚定的语气,沈余却突然直起身来大笑不止。 笑声回荡在这空旷的房间内,却有一种凛然毛骨悚然之感。吓得本来就在慌张的666直接变成了慌统本统。 可是666转而一想,就算是起点系统比晋江强大,也绝对逃不出华夏国严格的各类审核。 毕竟这年头无论走到哪里,从人工到证件到机器,可谓是天网之下细密不漏。就算是系统也绝对逃不过。 只要他还背着犯人的身份,是绝对不能带着宿主逃离的。 “不一样?好一个不一样!你和沈家那些人都一样,都偏心他。既然如此,我倒是想看看,死人是不是都一样!” 言罢,妺妩看着他从口袋之中掏出一个类似传感遥控器的装置。同时,666也想起了警报: “宿主宿主,他在屋子外面放了炸弹!宿主快逃!” 妺妩听着666不断响起地刺耳警报声,干脆一把禁了它的言,将它摁到了神识里去。 妺妩抬起头,她瑟缩着向后躲去,似乎惊恐地问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沈余将拇指缓缓放到红色的按钮上,然后才望着窗户外边,说道: “你说,他这个时候应该也快回来了,不知道死人在你眼里,还会不会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快结束了,下个世界先投个票哦: 1现代:一笑倾人城:不想当影后的佛系花瓶*强迫症金主大佬 2古代:倾城倾国色:暴君的宠瘾*亡国前朝小公主 看看大家想看什么的。 都想看的就都选,都不想看的... emm,作者表示,之后世界还有好些没来得及完善,可以先等等。 话说还想写今穿古的美食文男主呢哈哈,脑洞可以飞到天际。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敷衍的地雷*2八年梦的地雷*1十年一瞬如沧海的地雷*1不语言说的地雷*2老来多健忘。的地雷*1 Vivian的地雷*1;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3592639232瓶;罪罚公子20瓶;卿15瓶;μ凉、s把酒话桑麻、喵主萌萌哒10瓶;莉娜9瓶;°___沫茶6瓶;果果小猫子、Lee、糖果@暖昧、玫瑰105瓶;十年一瞬如沧海3瓶;35192889、小号2瓶;玄9x、1104722786、颖逸扶桑1瓶 谢谢大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666实在忍不住了,它一把扯掉了嘴上的封条着急地大喊着说: “宿主宿主,他的炸/药能量很大,可以直接炸毁这里。难不成是要和你们两个同归于尽?” 妺妩并没有听信666的分析,不过她这时候才明白了他真正的意图。 像沈余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又仗着自己拥有系统如此骄傲自负。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就这样死掉的。 如果她没有料错,那个起点系统可以帮他在炸弹中逃过一劫。这样别人就会以为他死亡了。 再然后,他便可以换个身份重新开始。 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啊。 666听完了妺妩的分析,丝毫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更显得慌张无措: “啊啊起点系统居然这么强大,我一个绿江系统还是靠众筹建立的。真的没有开发假死功能啊。” 妺妩又在心里鄙视了一遍这个小系统的辣鸡,深刻地怀疑这样的系统大概是靠着垃圾分类活下来的。 就在此时,两人忽然听到外边传来的警笛声。警笛声此起彼伏地响着,听着应该是有多辆警车同时包围了外边。 应该是沈渊通过监控及时发现,然后联系了警察局。 沈余听着外面的警笛声,却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他攥住妺妩的手腕,将人拖至门前。 随后他就毫无顾忌地打开房门,看着外边全副武装、持枪对着他的警察。 沈余拿起手中的感应器轻微摇晃了一下,意料之中地看着警察们开始变色,随后都撤到了安全线之外。然后便持枪对准他开始喊话。 看着眼前女子突然目露一丝希望,沈余突然伸手紧紧掐住她的脖颈,用她挡在自己身前。 沈余紧紧扼住妺妩的咽喉,看着眼前女人用力挣扎,却最终将双手无力地垂下,那精致而美丽的面容开始变得煞白。 沈余心中顿时涌起一种不知名的快感。他将人拖至他的眼前,在她耳畔说道:“你既非完璧之身,那就和他一起死!” 这些怨恨他的,偏心沈渊的,都该死! 即使他曾经真心实意的想要喜欢她、想要得到她,但是没关系。只要有系统在,大不了逃到国外重新来过。 没有了小乔,还会有别人,下次做的隐秘一些,就不会再让人发现。 然后他又面向沈渊说道: “你敢不敢上前救她!” 此时此刻,沈渊心急如焚,他正要冲上前去,就被祁正青死死地拽住。 沈渊看着被他扼住咽喉的妺妩渐渐无力挣扎,心中焦急,却被几个警察摁住动弹不得。他只能大声冲着沈余吼叫: “沈余!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小乔她是无辜的。你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沈余听着他这话,却丝毫没有动容。看着沈渊那般焦急,却拿他丝毫没有办法的样子,他忍不住心中得意起来。 即使所有人都偏心沈渊,那又怎样?最终还不是他赢了。 就在他得意之时,却忽然听到眼前的女子轻笑出声。 那笑声之中带着几分妩媚,又带着些许危险之意。 她突然抬头侧对着他,眼波流转之间,不再像刚刚那般惊慌失措,反而带着几分明媚与勾人之气。 这样的目光,只有在近处的沈余才看得到。 他正心中诧异,却忽然听到妺妩凑近他耳旁轻声说道: “这么想死,那么我就成全你。只不过死的只有你一个。你又愿意吗?” 沈余看着面前的人,似乎从未认识过眼前的人一般。 妺妩的面容还是那般亲隽秀美,可是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神态,似乎都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让人止不住地从心中生出恐惧感,想要跪拜臣服一般。 “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话脱口而出之后,沈余立刻便觉得自己简直是多此一问。她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一只小雀鸟而已,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沈余正要重新伸手扼住妺妩的脖颈来威胁沈渊,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左手似乎不听使唤一般,径直摁上了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 沈余瞳孔放大,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 在摁上按钮的最后一刹,他似乎听到旁边一声带着娇媚气的叹息: “或许你以为的小雀鸟,会让你万劫不复哦!” 这些自负又恶毒的男人啊!总以为女子们天生力气不如他们,和他们相比便处于劣势,他们便可以为所欲为。 女人虽不擅长气力,但是无论心智还是精神,都如蒲苇一般,更加坚韧不可摧。 小看女人的人,可是会死的很惨哦。 祁正青和其他几个警察合力拦住沈渊。 他没有想到,沈渊一个外科医生,此时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竟要几个身强力壮的警察才能勉强将他按住。 祁正青正要开口劝他冷静,却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这声音就如同千年的死火山突然爆发,剧烈的让人心中都震惊颤抖。他一抬头,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 祁正青反应极快,他立马将人按到地上,大喊一声“趴下”之后,那滚滚的热浪便带着碎石砖块扑打在了他们身上。 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爆炸发生之后,那突然的沉寂让每个人都措手不及。 祁正青感觉脊背上一阵阵发疼,应该是被石块打中了。 他缓缓抬头起身,抖掉身后的灰尘,看着面前满地的狼藉,不禁心中发寒。 身为刑警,他见过太多犯罪现场,可是这一次,这样的触目惊心却让他哑口失言。 其中那个女孩子前不久还巧笑倩兮地冲他打着招呼,就连他都觉得十分惋惜。 更何况是沈渊。看得出沈渊有多喜欢她。 祁正青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样劝他。 他看着沈渊缓缓站起,瞬间如同苍老了十岁一般,只觉得无论说什么言语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此刻,沈渊的背上皆是被石块打出的血痕,可他却已不觉得疼痛。 他起身冲向前方的碎石砖块,不停地徒手刨着这些阻碍。 此时,他的手都在颤抖,腿脚皆像是不听使唤一般软倒,跪在地上,可是他却一下都不敢停。 小乔,他的小乔还在下面。 他心中痛楚难耐,又悔恨万分。 他想告诉她,自己放她自由了,他想告诉她自己和沈余终究是不同的。他多么想冲上前去阻止沈余! 可是最终,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抛开砖石,希望能看到妺妩调皮地冲他眨眨眼睛,冲他说只是开个玩笑。 冷风呼啸的冬日里,他身后却被一层一层的汗打湿。汗水浊到他的伤口上,隐隐发痛,他却丝毫顾不上处理。 祁正青看着沈渊的双手被砖石划破,染满了鲜血,他终是忍不住上前阻止他。 祁正青一把拉开沈渊说: “沈渊!你不要这样,你的手不能再次受伤。” 上次为了救小乔,沈渊已经弄伤过自己一回。虽然说拿手术刀的希望渺茫,但总归还是有希望。 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好友伤心又伤身,最终再也无法做一名外科医生。 沈渊听他这话,还是不管不顾地一把推开了他。继续沉默不言地拋着地上的灰石。 祁正青被他一把甩开,心中也疼痛不已,但是却不得不说出残忍的话: “你作为医生应该知道,这样的冲击力,恐怕就连残骸都不会有,不可能还有人活着。” 此时,沈渊的脸上身上皆是灰尘和着血水,看起来十分狼藉。即便如此,在那一片尘埃之中,却依旧无损他那英俊出色的外貌。 沈渊顿了顿,最终开口,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 “她没死,她一定没死。” 她怎么能死呢? 自己还没有跟她说放她自由。还没有来得及看她脸上欢欣雀跃的神色。 她不能就这样抛下他! 祁正青沉默了良久,看着那石砖上沾染的血迹和尘土,最终还是不忍心,便叫上他的同事一起。 可是祁正青心里清楚,这次真的不是希望渺茫,而是根本毫无希望。 此时此刻,外面的所有的人,都在默不作声地搬开砖石瓦砾。 *** 而在砖石之下,妺妩却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666也终于恢复了运转,它睁开眼睛之后惊讶的咦了一声:它居然没有死透吗? 刚刚就在爆炸发生的一瞬,6666还以为自己这次铁定凉凉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连约都没有签,就算凉凉了管理员也不会看它一眼。 再想到以后都再也吃不到虾条了。它瞬间求生欲爆棚,用自身所有的防盗能量做了一层防御罩。 但它对绿江的防御效果丝毫不抱希望。 没想到这防御罩居然起效了? 晋江系统什么时候这么给力了? 妺妩看着这个666傻兮兮地在这神识里转圈圈,她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刚刚要不是她动用了神力,这个系统哪还有命在?恐怕就连代号都让管理员收回去了。 不过,看在它这么开心的份上,这个事情还是就不要跟它说了。 突然,一缕阳光透过了面前的石板,妺妩合了合眼后才将眼睛缓缓睁开。 她看着面前笃定自己早已连尸体都碎成渣渣的祁正青,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还冲他笑了笑说道: “不好意思了,我还没有死透呢。” 此时,祁正青手里还拿着那块残缺的砖石,听到妺妩开口说话之后,吓得后退半步,一屁股坐到了凹凸不平的地上。 看着好像很疼的样子。 可祁正青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他脸上皆是黑色烟尘,跌坐在地上拿手指着她,张着大口说不出话。 这样子怎么看怎么有些滑稽。 祁正青目瞪口呆着看着面前的人,半天合不上下巴。 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就当做是上天给予沈渊的奇迹。 此时此刻,背对着她的沈渊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那声音还是那般清丽婉转,如同这爆炸和残骸都只是一场梦境。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不敢回头。生怕自己听到的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直到所有人都在愣怔之后反应过来,冲着那个方向跑去,他才蓦然惊醒转身。 他一步步朝前走着,就连腿都在发抖发软。 直到他看着妺妩被人从废墟中架了出来,她的脸上身上沾了些灰尘,却未曾损她容颜分毫。 沈渊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人冲着他勾唇笑道: “哥哥,小乔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高甜预警 晋江连我存稿的发表日期都抽,连续抽了两天,本来修改的晚上6点发的...,修改了两次,然后都抽没了 大家的口味还真是不一样啊,不过,话说娱乐圈的世界大家可能有点点误解。妺妩这么佛系,怎么可能去正儿八经演戏做影后啊=嘛。 是个娱乐圈不一样的烟火啦。 那个想看斯文败类的你站住别走!我看完评论忽然也想写这类了是为什么? 总之,下个世界可能先写古代,作者可能需要缓缓。不然总写一个背景可能没得灵感。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佳玉熙的地雷*1;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佳玉熙10瓶;爱打瞌睡的猫8瓶;瘾病?5瓶;淮北为枳3瓶;酱酱3瓶;315868942瓶;树予1瓶; 谢谢大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古穿今 谁的金丝雀 两年后,情人节当天,魔都又赢来了一场数年不见的大雪。 雪花纷纷扬扬,却阻止不了人们对于节日出行购物的热情。尤其是情侣们,更是尤其喜欢这种第二杯半价的机会,皆是手牵着手上街。 今年的情人节格外的热闹,因为正好是春节的正月十四。西方东方的节日前后只差一日,更成了各个商家促销打折的理由。 要说这种单身狗痛恨的节日,卖的最好也无外乎是鲜花和第二杯半价了。 在市中心购物街旁,常来逛街的女孩子们都会惊诧地发现,不知何时这里新开了一家方式别致的花店。 花店外面用各种花篮装饰着,窗边的花瓶之中摆放着娇艳欲滴的五彩花朵。 与别家不同的是,这里橱窗之中的无论是花朵、瓷瓶还是摆放的风格,看着都格外的赏心悦目。 而花店之中的客人更是人头攒动,生意好的不得了,尤其是年轻的男性居多。 橱窗外,有一位青年男性伫立在外,正打算挑一束合适的花,却忽然看见了在柜台旁站站立着一位身材妙曼、容颜如玉的女子。 她身着一袭毛呢红色连衣短裙,显得腰肢格外细数千米。她脚上蹬着黑红色的亮面皮靴,厚厚的长靴过膝,不显臃肿却更显得腿长纤细。 她长发如瀑,灯光打在其上,散发出柔软好乌亮的光泽。 待她微微侧身,窗外的男子更是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只盼望她快点回过头来,好一睹其容貌风姿。 只可惜没有等来佳人的回眸,却被自己购物归来的女友发现了。女孩子不满地敲了他的个爆栗。 年轻的男子这才回过神来,从来都求生欲爆棚的他突然开始支支吾吾,只觉得张张鬼迷了心窍。最后只能一路低眉耷眼地任由女友数落了一路。 花店之中的玫瑰今日格外的贵,却突然有一男子非常豪气地买了99束玫瑰,结完账后便立刻捧到老板娘的眼前。 吃瓜的众人们皆围成一团,那年轻男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我关注你很久了,我们,加、加个微信可以吗?” 好事者们皆是一片嘘声—— 还以为这是要求婚呢。 相机都准备好了,就给他们看大型尬讪现场吗? 那个害羞的年轻男子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杯具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牵起一丝笑意,正在暗暗激动,却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 “不好意思,她已经有未婚夫了。” 沈渊刚刚出去取了定好的蛋糕,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忽然就多出来一个竞争对手。他的语气中自然没什么好气。 那就捧着花的疑似竞争者回头打量了沈渊一番。 高定的皮鞋、昂贵的西装面料和手上价值不菲的瑞士手表,更不要说这个男子英俊的如同电视里男演员一般的容貌了。 搭讪男子瞬间胀红了脸,结结巴巴地把花放下就我心凉凉的地飞奔出了店门,连刚买的鲜花都不要了。 妺妩看着沈渊不满地皱着眉头,然后他便跟客人说今日打烊。 等到鲜花店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沈渊看着满室的鲜花卖出了不少,反而一点都不开心,还深深地叹了口气。 妺妩自从拿到高中学位之后,因为舞蹈获奖,被本市的著名舞蹈学院看上,提前录取。他的母亲王女士就将这个鲜花店送给她作为高中毕业礼物。 他当时觉得两个人一起开个鲜花是一件极为浪漫的事,也十分赞同。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反悔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传出去开花店的老板娘是舞蹈学院的校花,更是难得的美人,引得无数人前来围观拍照。 看现在的架势,妺妩简直都赶得上网红了。 更不要提每天都能冒出一只两个不怕死的竞争对手了。 而且开的是鲜花店,这些竞争者简直不要太近水楼台。 买了鲜花就可以直接借花献佛,沈渊几乎每过一阵,就要围观一场这样的表白现场。 心塞的他不仅没有人理解,还被有了儿媳不要儿子的王女士狠狠奚落嘲笑了一番。 妺妩捧起那人刚刚买的花束,正要出门追人却被沈渊一把拉了回来。 妺妩不满地回头嗔了他一眼说道: “他的花忘了。你别拦我,我要给他送过去呀。” 沈渊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送什么送!大不了这花我再出一次钱,就当卖给我了。” 不等妺妩反对,沈渊就拿起了柜台上放的这一大束玫瑰,他半弯下腰,将花递给面前比花更娇艳的女子。用他那特有的磁性声音说道: “小乔女士,可愿意和我一起去逛街?” 妺妩笑着接下了这束花,斜睨了他一眼:“可真是便宜你了。” 这一眼眼波流转如春水,万种风情皆潋滟其中。 沈渊伸手将她垂落而旁的碎发别至耳后,然后去门边取来了她的外套。又仔仔细细地给她围上围脖后,才拉着她的手上街了。 两人乘着摩天大楼中飞速上下地玻璃电梯,来到了魔都一座最高的五星级酒店顶层。 顶层前后左右全都被玻璃包裹着,放眼望去,魔都夜间的灯红酒绿、五彩斑斓全都尽收眼底。 而今日由于这节日与漫天大雪,在白雪皑皑之下透射出五彩的灯光,更是将这城市衬托着华丽的如同珠宝一般璀璨。 可妺妩却兴致泱泱地看着面前的牛排,这神色看着一旁的服务人员心里都打底打鼓: 他们家这里卖的可是从新西兰空运回来的小牛肉,肉质鲜嫩无比。魔都都是只此一家。看来这个女顾客似乎真是很挑剔了。 沈渊却是看着她的神色,好笑地摇了摇头,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 妺妩哪里是不喜欢吃呀,估计是觉得要自己动手切牛排,太麻烦了。 沈渊将自己盘中的牛排一小块一小块切好,然后才和她交换了手中的碟子。 果然,怏怏不乐的某人立马就高兴地眉眼弯弯,和家里那只一到饭点就开心的橘猫一模一样。 妺妩蘸着酱尝了一口牛排,美味地直将自己眼睛都眯了起来,只留那纤长的睫毛在眼脸上投下了一簇阴影。 沈渊看着某人吃饭的架势,越来越像家里那只猪猫,他宠溺的一笑,打了个响指便让服务员端来了红酒。 此时,馋的不住擦口水的666突然出声说道: “宿主宿主,这红酒里藏了一个金属圆环哦,目测是银质还镶着钻石。宿主加油哦!” 妺妩听完这话,看了看一旁的红酒瓶,余光扫过一旁的服务人员和面上看起来仍不动声色的沈渊。 她眼珠一转突然说到: “我想去玩刚刚天街广场上的仙女棒。” 沈渊和一旁知晓内情的服务人员皆是一顿,沈渊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只是低声地哄着他说道: “乖!我们喝完红酒再去,好不好?” 妺妩却使劲摇了摇头:“上次你灌我红酒,我都直接醉了,我才不要喝红酒呢。” 妺妩看着一向镇定的沈渊,此时似乎略带无措地用拇指搓了搓食指,就连那个服务员面上也僵着。 连666都有些不解地问道:“宿主,你这又要搞什么呀?” 妺妩没有回答它,也假装没有看见眼前某两个人的神色,她干脆坐到了沈渊的身旁,揽着他的手臂来回蹭着他撒娇。 红酒杯里藏戒指,这桥段真是太经典太俗套了。她才不喜欢呢。 最后,沈渊依旧一如两年前一般招架不住败下阵来。带着她下楼去天阶附近买了仙女棒。 雪花漫天飘舞,沈渊看着身着红色短裙和红色皮靴的妺妩拿着仙女棒来回转,她低头看着在空气中短暂及时的火焰,神情专注。丝毫没有发现在一旁的男子神情专注的看着他。 在这人来人往万分喧闹的广场上,白雪覆在一旁的枝桠,孩童们挥舞着五颜六色的五彩棒纷扰嬉闹。 沈渊眼中却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眼前这娇颜如玉,又被他视如珍宝的女子。 他看着这漫天大雪,又想起了两年前那场大雪后的爆炸。 当年的他,在差点失去之后,终于懂得了怎么才叫做真正的珍惜,又该如何去呵护。 想通了一切后,他终于发现,自己已不再是那个控制不住偏执和欲望的病人了。 虽然基因仍不可更改,只要心中有这重于生命、胜过一切的珍宝,此生此世,他绝对不会再继沈家人的后尘。 沈渊环顾四周,这里喧嚣吵闹,没有红酒香槟,没有高档餐饮。 可是此时的妺妩,面上洋溢着这般晏晏笑意,却让他心中只觉得满满的温暖。 沈渊伫立了片刻,最终依然是深吸了一口气,跟旁边的孩童们说了些什么后,他便取出了口袋里的戒指,走到那人群中年轻女子的面前。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下,顶着众人惊诧地目光,他单膝跪地:“乔婉女士,你愿意嫁给我吗?” 此时此刻,妺妩手中的仙女棒已燃烧殆尽。却突然有一群护孩童们飞奔出来,呼啦啦的将他们围在中间,手中的仙女棒划亮了这夜空,让他们二人围在一个心形之中。 周围的众人皆呼啦啦地围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一对俊男靓女,只觉得两人容貌出众,又说不出的相配。 妺妩故意将手背在后边,清了清嗓子却半天不答话。 沈渊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他捧着那黑色绒布小盒,面上不动声色,却仍显出他的紧张和僵直。 最后,他终于服软,小声地对着妺妩说: “你不会在今天不给我面子?好歹这么多人呢。” 最终,妺妩还是含着笑意点了点头。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沈渊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然后才站起身来亲了亲那素白纤细的手指,他执着她的手,款款望着她,眼神中那般柔软而又深情: “你是我的救赎,亦是我的良药。余下的今生请多指教了,沈夫人。” 妺妩笑而不语,其实,她还真是算得上是沈渊字面意义上的良药。 当年沈余被炸的尸骨无存,妺妩趁机将那起点系统的能量夺了过来,逼着那个系统给沈渊治手。 沈渊本就是因为这个系统伤了手,妺妩便让这个系统耗尽能量去治疗,也算是因果循环了。 之后没过多久,沈渊便发现了自己的手彻底恢复了。他离开了沈氏集团,又重新做起了外科医生。 “外科黄金刀”的名声又再次落在了这位曾经的落魄公子身上。他旗下的医院名声也越来越大,招牌也越来越火。 而他那个偏执不知悔改的父亲,也终究为他当年的事情付出了代价。落得了个老来无子供养,还人财两空的下场。 此时,在好事者的鼓掌欢呼之中,两人牵着手相视一笑。 路人们看着这一对身材高挑的俊男靓女拥抱在一起,成了这个广场上人群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妺妩抬起手来看看手上璀璨亮丽的戒指,凑近闻了闻才说:“怎么还有一股酒味儿?” 正在酝酿着自我感动中的男子瞬间就如卡壳了一般,想起自己刚刚偷偷地跟服务员去后台,把酒倒空取出戒指的一幕,半晌无言以对。 妺妩这才开心地勾起了唇角,亲了亲他的脸颊:“走,饭还没吃完呢。” 二人紧紧牵着手,行在漫天的大雪之中,路灯照出两人纤长的背影,雪花在二人身边纷纷飞舞,二人越走越远。消失在广场的尽头。 漫漫长路,无论风雪,有你同在。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番外,是一对儿萌萌哒小青梅竹马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语言说地雷*1銀河猫猫虫地雷*1,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绯絮10瓶;冉冉4瓶;瘾病?3瓶; 谢谢大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if番 青梅坑竹马 我叫祁正红,我的父亲是祁正青。据说他是个随时准备跑路回老家开银行的警察。 在我还不知道我这个名字有多悲催的早年记事中,我最早见到沈浩青是在大约一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妈妈抱着我去沈家做客。然后妈妈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姐姐,就立马见色忘义地放下了我,让保姆带着我去玩。 然后她就和那位小姐姐一起去玩耍了。 我在沈叔叔的花园里见到了一个穿着粉色蕾丝小裙裙,长得比我还可爱还漂亮的小姐姐。 她有一双大而透亮的眼睛,就像刚刚那位美丽的姐姐一样。又像刚刚那位叔叔,有着高挺的鼻梁、坚毅的下巴轮廓,看着我很想上前摸一把。 作为一个女孩子,我丝毫没有嫉妒,还很友好热情地上前打了个招呼: “解解,解解。” 可是那个小姐姐丝毫都不热情不友好,她听到了我的呼唤,还皱了皱眉,然后一把拿掉了我口中的小奶嘴。 我楞了楞神,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穿透力极强的哭声瞬间就惊动了王奶奶,她看到了我被欺负的这一幕,拿起鸡毛掸子就冲着前面那个小姐姐跑去: “沈浩青!你居然欺负女孩子!你的绅士风度呢?” 当时的我还不懂绅士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只小姐姐好可怜。一边被王奶奶追着满院乱跑,最后还是被抓住来,按着头向我道歉。 后来我妈妈才告诉我,原来这位不是小姐姐,而是邻居家的小哥哥。 只不过王奶奶似乎一直有种喜欢打扮芭比娃娃的癖好。据说当时知道是抱的是孙子而不是孙女的时候,王奶奶一度伤心落泪。 还好后来及时醒悟过来男孩纸也可以被打扮成女孩子,这才缓过劲来。 我想了想那个长得帅气,可是却没有穿衣权的沈家小哥哥。 怪不得他要皱着眉头。 真可怜,我心想。 学前班学字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我这个名字有多辣鸡。 可是后来有一天我又去小哥哥家做客,才终于知道了他的全名叫做沈好轻。 这个名字真没文化,比我的差远了。 果然名字都是比出来的。 我顿时就开心了起来。 现在的小哥哥已经比我高了太多,现在的他看起来显得更加的帅气。烫卷的小短发让他看起来像一个高贵的混血小王子一样。 可是这个忧郁的小王子刚刚上完学回家,就被王奶奶指挥着给我削苹果,还要给奶奶捏肩捶背。 我秉承着做客要有礼貌的基本原则,正受宠若惊地打算起来也给奶奶削一个苹果,却立马被梅开眼笑的王奶奶按了回去。 她拉着我的手眉目慈祥地说道: “这些事情都交给男人来做,小茵茵你就常来我们家来玩就好了,好不好呀?” 这真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奶奶,我开心地点了点头。 随即,这位和蔼可亲的老奶奶立马别扭头说道: “沈浩青,你削苹果怎么能够这么磨磨蹭蹭的?快点!” 然后,我就看着,刚刚洗了杯子倒好果汁,正拿起苹果的沈小哥哥面无表情,默默地加快了削苹果的速度。 我瞪着一双惊奇的大大的眼睛,双手捧过苹果来,奶声奶气地说了声谢谢。 毕竟,作为一个男孩纸,从小就得承担起义务劳动,真是太不容易了。 然后,我还附赠得到了小哥哥一个摸头的奖励。 我有些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这感觉有点像旁边的胖猫被摸了毛一样。 可我却看到面上有些亮色的小哥哥被王奶奶一把拍掉了手,十分嫌弃地说道: “小学生也要懂得保持距离,作为一个绅士,怎么能对女士动手动脚的?作业做了吗?钢琴练了吗?快去快去快去!” 然后,我就眼巴巴地望着回到家里还没有喝一口水的小哥哥,被王奶奶拎上了楼去做作业。 真可怜,我心想。 上小学的时候,一天,我就像往常一样,呆在沈哥哥的家里做作业。 我神游天外地咬着饼干,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哒哒地跑下楼去问那位看着十分美丽的仙女乔姐姐。 “姐姐,姐姐,你说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呀?” 姐姐摸了摸我的头,用那悦耳动听的声音回答说: “你是你爸妈充话费送的。” 我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毕竟,我觉得我这么可爱,肯定是花了很多很多钱才能送的。 有点小幸福的我又问道: “那小哥哥是哪里来的呀?也是你们充话费送的吗?是不是也充了很多很多钱呀?” 小乔姐姐笑了笑回答说: “那倒不是,他是我挖了点土捏的。” 原来哥哥是个的小土人吗? 怪不得名字都这么土。 此时,正准备进屋拿作业的小哥哥正好推开门。 我寻思着,他肯定听到了以上我们两人的秘密对话。 小哥哥对此不发一言,面无表情地背着书包转身离去。 我随即就追了出去。 我掏了掏兜,拿出剩下的最后一颗大白兔奶糖,犹豫了半晌后,还是把糖送到他的嘴里。 虽然这是我口袋里仅剩的一颗大白兔奶糖,我有些心疼。 但是我更可怜这个名字很土的小土人哥哥,于是便伸手抱了抱他安慰说道: “哥哥不要伤心啦,大不了以后我把家里充剩的话费送你好了。” 可是小哥哥的表情却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 被喂了一嘴糖,还有一半糖在嘴巴外边的小哥哥似乎呆住了。 他艰难地咬着糖。 大概是被王奶奶的家教训歪了,半晌才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顶。 真是一个可怜的哥哥,我以后得多多照顾他才行。 我心想。 上小学的时候,为了能够照顾这个小土人哥哥,我总会跑到三年级1班的门口喊他一起放学。 一年级识字了我,才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不叫好轻,而叫做浩青,青色就是绿的意思。 于是,刚刚识字的我带着我那充实的知识,走到他们班门口,得意洋洋地喊了一声: “沈好绿!” 可是半天却没有人理我。 于是,扎着两个小辫子的我用手插着腰,不停地重复着“沈好绿、沈好绿、沈好绿”。 小哥哥似乎呆滞了片刻,才终于反应过来我再叫他。 他可真迟钝。 他背着小书包出来,看了我一眼,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我当时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我都这么送温暖了,他怎么还一副这辈子都要凉凉的表情。 据说后来,附中六年的时间,沈小哥哥一直都有个绰号叫做好绿。 真可怜,我心想。 不过,这个绰号绝对跟我无关。即使抢走我的糖糖,我都绝对不会承认。 当我五年级的时候,小哥哥因为成绩优异,已经跳级读初三去了。 我们学校初中和小学都在一个校区,我们班上好多女生都是沈小哥哥的迷妹。 据说他家境良好、成绩优异,长得又帅气迷人,所以吸引了大片初中小学的妹妹们。 据说小沈哥哥的迷妹团里,疑似还有一些取向未明的男孩子们。 或许是因为我总和沈小哥哥一起手拉手上下学,在一次放学的时候,我被一群看起来不太良善的孩子们围堵在了学校的小树林里。 他们这一帮男孩女孩们,威胁我说,要是我再敢跟沈小哥哥说一句话,以后就抢走我兜里全部的零钱。 然而我丝毫不为所动。 反正我爹地说,我迟早都会成为一个银行家的女儿。金钱对我来说什么的,迟早都会粪土不如。 然后他们又威胁我说,要去拦路抢劫我兜里的巧克力和大白兔。 这我就很不开心了。 我看着一前面一群凶神恶煞、气势汹汹的学生,估计了下我和他们对打能打赢的可能性。 这可能性小的就像我吃糖不长蛀牙一样。 机智的我悄悄地将藏在背后的手机摁下了通话快捷键。 然后在那群人动手之前,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哭了出来。 我那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哭声,肯定会方便别人定位我。 我真是机制的一比! 也不知道小沈哥哥怎么做到的,也就一分多钟的时间,他已飞奔到了我面前。 他虎着脸看着面前那帮男男女女们。然后一言不发的就将那一群小男生揍了一顿。 我看着面前那群鼻青脸肿的小男生,生怕他会因此记过。我拽住了他的袖角,可他却十分难得的没有听取我机智的意见。 他还威胁那帮所谓的迷妹,把电话名字一个个记下,事后就告诉了老师、联系了家长。 后来这些女生们都训成了落汤鸡。 再后来,因为这件事使得迷妹们都很反感的缘故。小沈哥哥顿时从校草降级为了名不见经传的班草。 真可怜,我心想。 可是我却很开心。 当我上初一的时候,小沈哥哥已经在上高三了。 六月一天天天气越来越热,盼望着,盼望着,端午节终于放了三天假。 可是老师却留了六天份的作业... 我被六点钟的闹钟早早吵醒,哭着在沈叔叔家里做作业。 同样早早起来的还有沈小哥哥,他今天也早早起来穿衣吃饭。 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小乔姐姐才穿着一身猫咪图案的睡衣下楼。惊讶地看着我们问道: “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哭着上前求拥抱:“作业太多了,写不完呜呜!” 小乔姐姐似乎感同身受地浑身打了个激灵,然后摸着我的头安慰我。 小沈哥哥喝完了杯中的牛奶,然后才毫无波澜地平静回答道: “我今天高考。” 小乔姐姐也漫不经心,毫无波澜地回道:“哦,那赶紧去。” “哦。” 我顿时觉得,我的作业也不是很多了。 我哒哒滴跑出门去,打算送送小哥哥。 却发现这么早的时候,沈叔叔也早早出门发动了汽车。于是我们一起顺路送了小哥哥一场。 沈叔叔还如我第一次见他一样,将我那个还没回家开银行的父亲衬托成了同龄人颜值的对照组。 不过他似乎一直对我叫他叔叔,叫小乔姐姐颇有意见。 我一直都装作不知道。 毕竟我这么可爱天真,怎么可能会知道大人们想些什么呢? 不过小乔姐姐似乎根本不知道沈叔叔已经出门的样子? 原来沈家的男人不论大小,都得起早贪黑,活得毫无存在感。 真可怜,我心想。 初一毕业的时候,正巧赶上我的生日。我趁着他们不注意,终于尝了一尝酒是什么味道。 毕竟酒心巧克力那么好吃,酒也肯定很好喝。 呸呸呸。 味道苦苦的,一点不好喝。 可是我莫名的就开始眼前发晕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看着面前一个头两个大,却变得更加英俊可人的沈小哥哥。 我迷糊地眨了眨眼睛,啪嗒一口就亲了上去。 小哥哥似乎看起来比我还迷糊。傻傻地在原地愣了许久。 此时,正巧下楼的王奶奶似乎看到了这一幕。 她立刻下楼紧抓着我的手,似乎有点激动的说道:“小茵茵啊,让你的沈哥哥做你的童养夫好不好?” 我还有些晕晕地问道:“童养夫?是什么?” “大概就是起早贪黑、赚钱养你,生气的时候还可以打两下的男人。” 我觉得这酒有些上头,但这不妨碍我兴奋地点了点头。 我又看了一脸还在一旁呆呆愣愣的小哥哥。 小哥哥真可怜,我心想。 可是我为什么会比吃了糖糖还高兴呢? 大概是酒精的副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傻白甜机智萝莉*继承智商与容貌良好基因的沈小公子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语言说地雷*1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橘为重3瓶;“”1瓶; 谢谢大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心间宠 妺妩一觉醒来,还未睁眼,便已感觉自己身在一池热汤之中。 那热水之中还带着些许花瓣的芬芳和奶香气,闻着倒像是花瓣糕点一般,是种分外勾人的食欲。 妺妩睁眼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在一汤池中。其汤池中却不是热泉,而是奶白色的牛乳,上面点缀着一层密密的花瓣。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上好的紫檀香木,熏烟缓缓燃着。桌子上却没有任何点心可以充饥。 所以,这闻着美味动人的点心,恐怕就是她自己。 周围的几个侍女们,有一个拿着皂角替她浣发,有一个用瓶中装着的檀香靠近她的发梢,然后一点点将那香气熏入发间。 还有另外一个跪在她身后,将那今晨刚刚摘下的花瓣往她的身上撒去。 侍女们皆跪地低面,而这样精致细微又一丝不苟的动作,看着就像是在制作一道美味的点心。 妺妩再次闭上眼睛,让666调出原主的生平。 这个世界中,她的原身名叫姜宓,她是本是江国最小的小公主。可却还在年幼时一朝跌宕。 前朝皇室一族男丁惨遭屠戮,而她的母后,则带着后宫诸位夫人一同上吊自缢而亡。整个前朝,便只剩下了她一位皇室血脉。 好在当年小公主的表哥江子濯将人偷偷救了出来,千娇万宠着长大。 而今天便是她成年及笄之时。 妺妩却觉得这个过程可不像是要行及笄礼,倒像是要将这美味可口的点心酿好后,送入那虎狼口中。 妺妩正待继续翻看下去,眼前的记忆却突然变成了一片黑色。她不满地抿了抿唇,唤出666来。 这似曾相识的情形,绝对是666又抽了。 666这次却理直气壮地回答说: “我怎么可能会抽呢?我是这样一个运行流畅、宿主体验良好的小可爱。” 妺妩对此表示不做评价。 良久的沉默之后,顶不住良心谴责的666终于说出了实话。 它结结巴巴地说道: “宿、宿主,我先问你个问题,如果我迷路去了海棠市,你介意吗?” 本来,上了世界结束之后,管理员终于发现了它这统跑错路的情况。 对此,666还洋洋自得地表示,自己已经成功battle了起点系统,应该算大功一件。 可是这时,它才却被管理员告知,现在的晋江和起点系统是同一阵营合作关系,不能随便battle。 而它这个自作主张的统,从一开始路线便走错了... 666因此很慌张,管理员为此很生气... 然后管理员就暂时扣押了它的合同,准备留待观察之后再行决定。 而它在接受了小黑屋的反思之后,痛定思痛地决定自己领一个双A级世界尽快解决任务,赶紧过上签约赚积分换虾条的美好生活。 只是它痛定思痛的时候,貌似不小心迷失方向,走岔了路... 它刚刚在看完剧情之后,整个统也都是懵逼的。 但这却不是因为剧情太过复杂,这世界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大部分的情节只有两个字:嗯和啊。 从来都是个脖子以下就屏蔽的好统宝宝在迷惑地做了之后才终于发现,它居然迷路去了海棠市! 在上一个世界之中,妺妩也了解到了什么是晋江市和起点省。此时,她听666这么一说,倒是还有些印象。 海棠市啊,就是那个随便飙车的小地方。听起来还是蛮新奇的。 666现在已经完全变得方方正正的了,一想到动不动就口口外加小黑屋的管理员,它就绝望地连虾条都不想吃了。 正在此时,妺妩却听到那白色的纱帐之后传来一声男子的声音 “宓女,你把这棵香珠配于脐上,到时便可遍体生香,且也可避免受孕。” 听闻响动,妺妩惊而回身。此时,她立在那白色的一池水中,仰头望向池边站立着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青色宽袍,面如冠玉,噙着淡淡的笑意望向她。 所以,这人便当是当年救她,如今位列三公的江子濯。 女子正在换洗梳妆,侍女们却对此时见到江子濯丝毫不感到惊诧。她们对着江子濯屈膝行礼后,便都逐个退下。 此时,江子濯看着仍旧站在池中一动不动的女子,她那一生奶白色的肌肤比汤池的水更为清透白皙。 他不得由衷地赞叹一声,俯下身去伸出手将人拉出汤池,并说道: “宓女真是出落的越发动人了,如此倾国倾城,想来我们的大计也为日不远了。” 妺妩不动声色地伸出手,任由男子毫不避讳地将她带出池水,并亲手为她着上一身素纱。 即使没有了记忆,妺妩仅是听着他这话,也大致清楚了事情的开端。 无外乎是这小公主一心想要复国,正好被有心之人利用。这人利用她的美色/.诱惑君上,妄图以美色为利刃,剑指君王。 旁边放着华服,江子濯却也只是为佳人着了一层欲透不漏的轻薄素纱,便再无动作。 此时此刻,妺妩被拉着坐在一方梳妆台前。 妺妩抬眼,望向铜镜中。 那镜中的美人披散着一头青丝,容颜未施粉黛,年龄还未长成。却已然是那史书可堪载的倾国倾城之貌。 泡过热汤后,她面颊上那一丝蒸腾起的淡粉胭脂色泽,印着那如玉般雪白的肌肤。仿若是三月的桃花落在了腊月的冰雪之上。 恐是任何男子见了,都会激起心中最沉的怜惜之情。 妺妩从镜中望去,江子濯立在她身后,离她不过寸步之遥。他似丝毫没有避讳,反而放浪而肆意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可即使如此,江子濯却只是克制地将手指置于她那纤细的脖颈上,亲手将她一头青丝松松挽起,最后用一只摇摇欲颤的步摇固定。 那夹杂着奶香的芬芳花香氤氲满室,江子濯几乎控制不住地凑上前去,闻着那花中蜜蕊绽放的芬芳。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在瞬息之后立马后退了几步。 妺妩抬眼,看着镜中那男子迷醉的神色渐渐清醒,而后才用绑带将她的双臂绑至身后,与掐着纤细的腰封系在一处。最后又用黑帛罩住了她的双眸。 黑暗之中,妺妩只觉得有甜腻之气洒在她的身侧。 朦朦胧胧中,她只觉得头部渐渐发沉发昏。晕迷之前,她只听到了江子濯那压抑到有些扭曲的声音: “不要怪我,表妹。为了大业,你且再忍忍。” *** 今日正是大历朝的春日猎祭,猎场旁边,一望无际的森林中马蹄穿梭,旌旗飘扬。 倏地一声,一只快而利的弩/箭破空虚发,正中一头猛虎头面。 伤痕累累的大虎仰天长啸一声,树梢皆为颤抖。 老虎身前几寸之外,站立着一身材颀长的魁梧男子,他拔出佩剑,一刀斩下,猛虎便再无了声息。 萧绍干净利落地拔出佩剑,等到他将剑上的血迹拭干之后,才听到身后侍卫的脚步声。 跑在侍卫前的黄门看到眼前的猛虎尸体,陡然瞪大了眼睛。 春猎场上,大多都是些无害的野兽,怎会有猛虎如斯? 杨公公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朝面前擦拭宝剑的人恭恭敬敬地行礼后才说道: “陛下,是奴们失职。竟让陛下险被猛虎所伤。” 萧绍却没有理会他,他收回剑,心情颇好地俯下身去摸了摸那十分光顺的虎皮。 平静的日子过久了,都想不起上一次这样痛快的击杀劲敌,是多少年前事的事了。 若不是这些年里,明里暗里的那些臣子费尽心机的给他找这些玩物来练手,这日子恐要过得委实无趣。 杨公公见陛下不答,只得小心翼翼地观望了一番,看着这年轻英武的帝王没有发怒的迹象,他才接着说道: “陛下,江司徒禀报说,前朝公主找到了。他已派人将她送至陛下寝宫中。陛下可要奴才回绝?” 杨公公一边禀报,一边心中犯嘀咕。 陛下不近女色几乎人人都知,前些年还有不怕死的进献美人,被连美人带主人一起诛杀。 今日,江司徒居然还敢这样做,也就是仗着陛下宠他肆无忌惮地炫耀罢了。 萧绍俯身拍了拍那死去的猛虎,眼中却突有光芒熠熠生辉。 江子濯送来的,大概是比猛虎更有趣的“玩物”了。 他倒是要姑且一瞧,是前朝公主比之猛虎,又有何能耐? 此时,杨公公带着侍卫们在身后站着,也不敢出声。 他等了半晌之后,才看着眼前一袭玄色猎装的男子起身,用那磁性却又威沉的声音说道: “见!” *** 许久之后,妺妩才缓缓醒来。此时的她仍然被遮着眼睛绑住手腕。 周围变体都是莫名的寒气。妺妩动用神识,才发现自己正处在水晶冰/棺之中。前后共有四人抬着,而此时他们正在皇宫内城中行走。 妺妩还未出声,666便像是邀功般兴奋地说道: “宿主宿主,我刚刚已去掉了脖子以下的所有重复情节,终于把关键剧情提炼出来了。这样子,宿主你的体验就好了很大一截呢!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鸭?” 去掉屏蔽情节后,666才惊奇地发现,原来海棠市十几万字的一本书竟然只零零星星剩下了几千字。 对此666表示叹服,作者肯定在划水了。 毕竟,谁想看你表演脖子以下呀,大家关注的是剧情,是剧情好嘛! 妺妩顿了半晌后,没有回答这个明显脑子不够清醒的666。 反正此时闲来无事,她便从前到后翻看了一遍原身的记忆。 原来这个世界中宓女想要谋刺的君主,名叫萧绍。 据传,萧绍嗜血成性,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靠着武力镇压下去一批又一批反对之音。 而才十五岁的姜宓初次见到他,便被吓得瑟瑟发抖,萧绍也丝毫不感兴趣地将人打包退出了宫外。 江子濯虽然很是失望,但是很快就找到了原身其他的用途。 毕竟,原身如此貌美,不能谋杀君主,也能帮他笼络其他权臣。 姜宓便被他送给了一个个对他有助益的权贵世家子。 而这前朝公主的身份并不能使她得到半分尊重,反而成为了男人们折辱驯服她的借口。 姜宓不堪其扰,即使江子濯仗着姜宓迷恋于他百般诱哄,姜宓最终也在抑郁中崩溃自杀,最终也没有完成她复国大梦。 妺妩刚翻完原身记忆,便听到了宫门被缓缓打开的声音。随即,这水晶棺便被人四平八稳地置于地上。 吵杂的声音听不甚清晰,过了不多时,身处黑暗中的她只觉得周围寂静如落针。 良久,静静躺在冰/棺中的妺妩,听着那一声声极为沉稳的脚步由远及近。 还未见其人,那男子周身的威严气势便已如侵。略之势,让人周身都不由得为之颤抖。 那种感觉,仿佛在人心间坠着重石一般,压迫的让人都喘不过气来。 随即,棺顶被人缓缓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班的有点晚,基本9点才到家。 啥也不说了,晚饭可以变夜宵了...555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夜寂星悬,宫殿内百灯齐绽,亮如白昼。 萧绍看着面前那散着寒意的冰棺。想起早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有不少媚上之人向他献过女人。 可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有人用冰棺装人,看着倒是有些新奇。 萧绍缓缓推开冰棺,看着那玲珑小巧的女子缓缓现于眼前。 美人身着一袭与冰棺同色的素纱衣,被黑带紧系,眼罩黑布。 萧绍这才终于知道为何要将人置于冰棺之中。只因那女子肌肤更胜玉骨冰肌,衬在黑色的绑带和冰棺之下美的仿若天女。 然即便如此,也不过是像那些商贩们精心制作的琉璃娃娃一般,美则美矣,毫无生气。 最初的惊艳过后,萧绍竟有些失望。 他伸手,一把将罩着妺妩眼睛的黑色薄布扯断。看着面前的美人因突如其来刺眼的光芒紧紧阖目后,才缓缓睁开双眼。 只这睁眼的一刹,美人又平添了七分姿色。 如同那常年冰寒的高山雪顶,本是千年不变、毫无生机的雪地之中忽平添了几朵初初绽放的玉梅一般。 梅花吐蕊,霎时便令这毫无生气的世外之景变的熠熠生辉、灵动不已。 这一双眼眸,璀璨的如同最美的宝石,眼眸中的神采,顾盼芳华而又华美的不可方物。 妺妩双眼终于能视物,也朝着面前那气势威严的帝王望去。 眼前的男子鼻梁高挺,星目生辉。他身形笔挺,自有龙气。 而那一身黑衣宽袖常服更令人平添了几分凌厉之气。叫人只见其威严,不见其俊秀容貌。 妺妩历经这么千年百载,有浑然天成之气的帝王也见过不少。但却鲜少有像眼前之人这样,即使身上毫发无损,却依然能感受到一股浓重的腥风血雨之气。 此时,666突然开口出声说道:“宿主宿主,萧绍的生平背景调出来了。” 666最近本来就因为经常开启扫描观测模式而导致抽卡,结果现在拿到手上的剧本还得经过脖子以下情节的屏蔽筛选,就导致现在的它更加的辣鸡缓慢了。 不过好在它总是出现的很及时呢。 妺妩不知道666哪里来的自信语气。只是这次时间紧迫,她还没来得及鄙视这个小东西。瞬息之间,她只顾得上扫了一眼原主对于萧绍的记忆。 大历朝是由萧元创立,萧元一路杀进京城颠覆朝代,可他的皇位却没做了几年便被人取代。 传说当年萧绍并不是萧元的嫡长子,却在三年前杀兄弑父,开创了一条血腥的继位之路。 而据说当年他登帝之时更是血流成河。若有反对者皆被诛杀,知情者也被威胁封口。 直至今日,谈起三年产那场继位的血雨腥风,那些知情的人时隔数年再次回想,仍会禁不住打个冷战。 怪不得会让人如此畏惧。 666跟着看完之后,它头皮都有些发麻: “这种连亲人都能杀的大反派,真是太可怕了啊!宿主宿主,我们该怎么办?” 妺妩却没有理会它。自古皇家为了权力至亲反目成仇的不少。 可是眼前这个男子,这种在战场多年才累积下的杀伐气,只是一眼,她便觉得他不是会为了权利不顾一切之人。 这其中定还藏着隐情。 此时,妺妩看着他缓步走进。男子宽大的衣袍也遮不住他的窄腰劲肩,那是常年骑射的才能练就的武人身材。 她敛下双目,身形微颤,似乎因这帝王的靠近而忍不住想要阖目逃避。 直到看到此时,萧绍方才起了些兴趣。 他向前一步,勾住妺妩那精致而小巧的下巴,让她微微扬起纤长优美的脖颈,只能不错一目地看向他。 眼前的这个女人,身形纤细秀美,腰肢纤细的仿若他一手便能捏碎。那一头靓丽的乌发散散地垂下一半,更显得她秀丽柔美,不堪一击。 可是就是这样极致的柔,和这纤小无力地毫无攻击性的美,这般柔软的让人提不起任何戒心、 如同那刚刚出生的小兔一样,正因为那过分的弱小,才会让喜欢侵/略的猛兽为之放松警惕,不会在面对这样的猎物时心生防备之意。 世人都以为他嗜血暴力,可他的暴力只是冲着那些不听话的世家臣子。 他喜欢与猛虎野狼相搏,却对欺负这种弱小而无还击之力的生物无甚兴趣。 不过,若是把她丢出宫外,恐怕再难寻到这般柔软的小兽了,倒是可以留下来圈养一阵。 萧绍示意,妺妩便被周围的宫女们扶出冰棺。 帝王没有发话,谁也不敢随意替她解绑。 周围侍女后退,惟余她一人战战而立,面对着近在咫尺的凌厉帝王。 妺妩正要屈膝拜谒,萧绍却勾住了她的腰封,制止了她下跪的动作。 眼前男子的气息如火般澎湃,又如暗夜般可怖。 妺妩看着近在咫尺的帝王沉着一对危险更比猛兽的瞳眸,语气如亲昵,又如逗弄般地对她说道: “想要解绑,嗯?” 说完这话,萧绍便一下一下地轻轻勾着那腰封。直到看到面前那如小兔般的女子面如绯色,尽可能地缩着身子朝后退去。 她羞怯地低着头,咬着下唇轻轻点头。 萧绍这才满意地放开这只小兔,心情颇好地命人将他的猎物抬上来。 不多时,两位侍卫合力,才将那头足有三丈宽的猛虎抬上寝宫。 那虎看着有千金重一般,触地时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猛虎虽已死去,但是其皮毛上的血迹仍然染红了四周华贵的白玉砖。 那虎目还未阖上。 面对这样血腥的情形,那站在远处的宫女们皆是瑟瑟发抖,几欲腿软跪地。 萧绍无趣地扫了一眼他身后那些颤抖着的宫女,又看着面前似乎勉强镇定的小兔。他心情颇好地说道: “朕今日难得猎得一头猛兽,心情好,你若是能帮朕想出这猛兽的用途,朕便饶过你。” 妺妩还未发话,666瞬间就跳出来说道: “天呐,这人杀了国家珍惜保护动物,这是犯/法的呀。这个黑心变态大反派,我呸!” 妺妩却对此不置一词。 真是不知道这个666是怎么想的,它作为现代世界的系统,却强行将自己的三观加诸在古人身上。 怪不得到现在还是一只积分只够买虾条的抽卡统。 现代世界的人类站在食物链的金字塔尖,无论多么凶猛的猛兽,在人类面前也不过是需要被保护的弱小一方。 可是这千百年前又岂是如此。 她虽身为神女,也并不喜看着人类大肆杀戮生灵,但此间年月不是虎吃人、便是人食虎。二者只有敌对竞争,又谈何共存。 向来只有弱肉强食,而只有强大的一方才有资格谈怜悯和保护。 也因此,妺妩并不觉得萧绍这样做有何错,反而还一起跟着好奇地凑近看着这头死去的猛兽。 这真是一头十分威风漂亮的雄虎,看这强有力的四肢身形,可能还是一方虎王。 妺妩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便兴致勃勃地说道: “回陛下,妾觉得这虎皮可以剥下,冬日放在冷冰的宝座上,保暖效果极佳;这虎鞭能入药酒;虎骨能炖烂煲汤;虎牙拔下来可做装饰物;虎须长短适中,正好可做揩牙用; 这虎肉嘛,裹上面粉炸至金黄。再配上点果子汁,去除其酸气,最后撒上一层西域小茴香,拿扇子一扇,估计就连宫门隔壁的僵江司徒都能馋得双目盈泪。” 等妺妩说完这一席话,666听的简直目瞪口呆:... 等等,它居然有点被馋哭了,是怎么回事? 身后的那些宫女听了此话,更是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身前这个姐妹这般变着法作死,连带着她们一同承受帝王怒气。 数十人的大殿上,此时竟然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萧绍听了此话,愣怔片刻。 今日带着猎到的猛兽回宫时,猎宫那群老臣们一个个劝诫说不可多杀生,还唉声叹气地请他休生养息。听着便心烦。 此时,他看着妺妩刚刚说这话时那低垂的双目中流转的华彩,尤其是说“炸至金黄时”那目光中透露的皎洁,那般生动。 简直和须臾前对自己屈膝行礼时,仿若两人一般。 萧绍抚掌大笑出声:“好,果然甚合朕意。” 话音刚落,他勾着妺妩腰封的手略微使劲,那连带着绑住妺妩的系带和腰封便随之寸寸断裂。 轻纱薄裳失去了唯一的束缚,顿时春色就要乍泄,妺妩娇呼一声,似是猝不及防又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衣襟堪堪揽住。 萧绍却对此不甚在意,他挥手让人上前将猛虎抬下,心中还在想着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果子去除虎肉的酸气。 片刻后,他恍一抬头,正对上眼前绝美佳人那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 那女子眼神之中似透露着些许渴望。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不错一目地瞧着。 佳人白衣玉肌,映照在这火烛灯光下,如同春水一般,格外婉约动人。 萧绍看着这个心中想吃虎肉的小白兔,倒是来了些兴致。 像她这样的容貌,再加上这前朝公主的身份,在宫外也无外乎是被人吞吃入腹,恐怕骨头不留。还不如承欢于他,还能寻个安身立命之所。 就这样想着,萧绍便迎着她那带着些可盼的眼神。 他正欲发话,却忽见眼前女子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抬起素手,轻轻勾住了他的袖摆,然后仰着头怯怯地说道: “陛下吃虎肉的时候可否带上妾一起?妾也很多年没有吃过虎肉了。” 萧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语言说地雷*3;花暖要美腻地雷*2;銀河猫猫虫地雷*1;握瑜地雷*1;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绯絮15瓶;冉冉4瓶;大橘为重、瘾病?3瓶;握瑜2瓶;32666012、树予、千禧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星幕低悬,寂夜无声。 寝宫之内烛火摇曳,站在门前屋后的宫女皆低头垂目,却忍不住斜眼瞟着正站在中央的两人。 只见那身形纤细的女子正一手揽着自己衣襟,另一只手攥着陛下的衣袍。 萧绍看着眼前这个白玉小兔,这小兔眼神熠熠生辉,眼波流转,似含无限渴盼向往。 可这般目光却不是冲着他,而是冲着虎肉。 此间朝代百年更迭三数次,因杀戮过甚,佛道两教分外兴盛。讲求的都是不重口舌之欲。女眷们更是常忌荤腥,不重口腹之欲。 难得见到一只一心想要吃虎肉的小兔子。 直到此时,萧绍才真正有了兴趣。他回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终于开口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妺妩还未说话,666就又气的炸裂呈一个河豚状: 感情这大反派刚刚那么撩拨占便宜,居然连原身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个黑心的大骗子! 妺妩看着666这副河豚宝宝形状,并不与之共情,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她依然怯怯地用手指尖拽着那黑色的袖角,黑白分明的反差让那素手显得更加玉白纤长。 她红唇轻启,声音带着几分果子般的甜美说道: “妾小字名宓。旁人都唤妾宓女。” 宓字,安也。落水之上,有女名宓。无不表明了其女作为前朝公主,本该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一生。 只可惜明珠落尘,蒙于世间。 萧绍向前半路,本就近在咫尺的两人几乎要贴到一处。 此时,他才闻到妺妩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麝香气,混杂在这奶香之中有些刺鼻。 时下女眷都流行在脐间配麝香珠子。因麝香气味浓郁,长久佩戴可使得人遍体生香。可他却偏偏讨厌这种味道。 萧绍蹙了蹙眉,随即就毫无征兆地一把扯开了那素纱衣。 男子都未曾使劲,那衣衫便如脆纸一般碎裂,又如雪花一般纷扬落于地。 妺妩娇呼一声退后半步,大殿之上,后边还有宫女看着。此时,她是得以松散长发遮身,以手遮面,轻咬着唇,显得格外的羞怯无措。 666正要开骂。萧绍却只是上前取出了她那颗麝香珠子。 “以后不要再带这些多余的东西。闻着头疼。” 麝香的气味终于消散,那奶香气夹杂着的花瓣气就更加浓郁而纯净了。 这味道如同他原来吃过的奶酪白玉糕点,中间还夹杂着几片花瓣,香气四溢又美味动人的很。 虎肉配白玉糕点,这一餐当是格外让人食欲大动了。 萧绍示意令宫女全都退下,这才将视线转回这只颇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兔身上。 他不发一言,打横便将人抱起,几个跨步便将人扔置榻上。 妺妩在榻上翻了几圈,只觉得这天子榻柔软如云团。折腾了一晚上的她瞬间便涌起了九分困意。 虽听到身后男子在悉悉嗦嗦的褪衣,妺妩却是打个哈欠,拽着云被,寻了个舒适的姿势便阖上了眼睛。 此时,666还在她神识中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着些什么,但是妺妩才不管,摁住那只河豚的鱼头,以手遮掩哈欠便翻身睡去。 不过才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待到萧绍兴致勃勃地从屏风前转到榻边。他就看着眼前的小兔已经安安然然地入睡了。 作为曾在皇子时便已历经沙场的帝王,萧绍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了。 他愣怔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才翻身上榻,推了推那安稳入眠的女子。 妺妩被人推了几下,不满地嘟囔了一声。随即睁开有些困倦眼睛看了看他,她想了想后,伸手把被子往边上挪了挪,然后开口说道: “诺,分给你一半被子,晚上别着凉了呀。” 说完此话,妺妩翻了个身,就卷着被子睡了。 唯余下萧绍愣愣地捏着另一端的背被角,盯着她的纤细背影看了良久。 一开始的时候,他对这只小兔的兴致也大约止于抚摸着皮毛,然后好好赏玩一番。 可现在他握着这被子角,看着一旁如同在猛虎身旁酣睡的女子,却忽然觉得这般静谧安详的情形倒也难得可贵。 想到这里,他便失笑地摇了摇头躺下。伴着身旁女子的花香气,不多时便也安然入眠。 也罢,日后总有的是机会。 一只到手的乖巧兔子,还能让她偷摸跑了不成? 妺妩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她朦胧着眼睛起身。还犹自感叹这帝王的软云榻果然是舒服的紧。 简直比她当年枕过的花云团还好睡。 身侧的位置空了出来,萧绍估计早早就去上朝了。 此时,666才揉了揉有些困倦的小眼睛说: “宿主宿主,这个大反派这次没有赶你回去,剧情是不是就算保住了?以后就不用进行天天脖子以下情节的咩!可真是太好了!” 昨晚的时候,它还十分绝望。一面是因为自己穿错了地方,一面则是因为这个宿主之前就有过追求脖子以下奢/靡生活的不良事迹。 所以它就害怕宿主走歪,自发自愿要求出宫炖肉吃。 昨晚的时候,它听到宿主说怎样炖虎肉吃,都已经在绝望地想着该怎样在管理员面前表演短路自闭了… 妺妩望着666那对天真的黑豆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果然,这个金属物应该是自己养过的所有生物里最傻的一个了。 这智商,也只有那只曾经养过的霸天可以匹敌。 她是喜欢欢愉之情,但那也只有情意交融才会让人酣畅。 倘若一个女子得不到应有的尊严和尊重,那又何谈享受。也不过是被人当成一件物品,交易罢了。 更何况,她向来挑剔,只会对自己看得上的人才愿垂青一二。岂又是那些宵小之徒能肖想的? 此时,外间听到了内屋的响动。宫女们鱼贯而入进屋,服侍她起身洗漱。 杨公公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 “姑娘起来了?奴们已在外备好饭吃,姑娘是先梳妆还是先用膳?” 妺妩接过热气腾腾的湿帕子擦了把脸,这才开口说: “洗漱后还是先用膳。” “诺” 看着杨公公都这般尊敬的语气说话,那些宫女们更是低着头弯着身,恭敬异常。 杨公公在外边候着,他先后服侍两任帝王,在这宫中也算是老人了。前前后后这么十几年间,他见惯了上位者,也对他们的心思明白的剔透。 唯有现今的陛下喜怒无常,令他琢磨不透。 而现在,却又多了一人。 杨公公看着妺妩不紧不慢地起身,丝毫没有问及陛下对她有何封赏。神色仍如闲云一般散漫,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恐怕这位前朝公主,没有别人以为的那样简单。 更何况,当他今晨问及该如何处置这位姑娘,陛下竟难得半晌没有抉择,似乎只是发呆一般地顿了良久。 最后陛下似是一时兴起,便随口说道:“就让她住在朕的寝宫里。” 虽然并没有什么称号赏赐,可是眼前这前朝公主能得到陛下如此殊荣青睐,日后只怕会青云直上了。 妺妩梳洗之后,百无聊赖间,便想着看看那昨日的虎肉要怎样处理。 毕竟在经历了现代的世界之后,她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古代不甚丰富的食材。难得能猎到一头身强力壮、肉质鲜美的大虎,她可不想就这样错过了。 得知死去的老虎被冰存在御龙苑,妺妩不顾宫女劝阻,一路从御花园快步转到了御龙苑。 跟随她的几个宫女根本拉不住一心想着吃肉的妺妩,只得绝望又瑟瑟发抖地随着她去了那关着生猛禽兽的御龙苑。 御龙苑地处偏僻,外面只有几个守卫巡逻。除了定期给野兽喂食,平日里这里几乎无人看守。 那些宫女们听着里面的野兽怒吼,都没有走到院中,便吓得双腿发软,最后一致选择站在外面。 妺妩见这些宫女丝毫没有逛动物园的新奇劲儿,便只失望地摇了摇头,便一人溜了进去。 妺妩一路走马观花,顺便吃完从御膳房顺出来的最后一块绿豆点心。她一路走走停停,看着笼子里关着的珍禽猛兽。 最后,她停在了一只被绑着锁链的野鸡前。 这野鸡尾巴竟有五种颜色,尾上的羽毛竟有四寸长,正在费力地扑腾着往屋顶上飞,极力想要挣脱这锁链。 看样子,这鸡肉质一定十分结实鲜美。 是该做叫花鸡,还是黄焖鸡才好吃呢? 妺妩正认认真真地盯着鸡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一熟悉的男子声音传来: “宓女,你果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 今晨,江子濯便听闻了陛下将其留宿一夜的消息。于是今日早朝后,他便趁人不注意溜至御花园。 待到从他的人口中知道了妺妩的行踪,便匆匆赶来。 被打断了思绪,妺妩蹙了蹙眉。 一如她原来养过的那只橘猫,讨厌被在吃食的时候撸毛一样。她最讨厌自己认真想着烹饪食物的时候被人打扰了。 她转身,看着身后江子濯带着几分痴迷的目光,直言问道: “你找我?” 江子濯看着面前的女子回眸,竟在一瞬间之内说不出任何话语。 不同于往昔她的清淡隽永之美。今日的她在额间描绘了一正红花钿,更衬得肌肤如雪,人美如玉。 仅是一点红妆,就显露出与平日那完全不同的惊艳之色,竟令他差点忘了刚刚想要说出口的话。 江子濯镇了镇心神,从袖间取出一瓷瓶,伸手递给她说: “在宫中的人告诉我,萧绍他每逢十五便会功力大减,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所以,今夜便是绝佳时机。你将此毒药淬于发簪,趁着鱼水之欢之时,一机必能得手。” 听闻这话,妺妩这才将视线从野鸡身上转向这位野心勃勃的司徒大人。 她似笑非笑地接过瓷瓶,只是把玩着瓷瓶看着,却半晌未曾开口应下。 此时,666却忽然开口说道: “宿主,宿主,后面有人在听着你们说话,你可千万不要答应哦!” 不需它说,妺妩也早已发现了后边独属于武人的呼吸声。 想来萧绍能做到如今的位置,定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这个司徒大人在宫中耳目众多,也定引起了萧绍暗卫的注意。这才一路追踪至此。 可妺妩却丝毫没有理会666的建议,反而却缓缓开口说道:“好。” 一瞬之间,檐雀惊飞,呼吸声已然消散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加班中,今天提前三个小时起来想更新,但是困到发呆...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过一阵子不忙了就来爆更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銀河猫猫虫地雷*1、冉冉地雷*1;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相欢78瓶;冉冉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妺妩似是一口便答应了下来。江子濯意外而惊喜地上前一步。 他似是眷恋地用目光描摹着她那无暇的白玉容颜,而后保证道: “宓女,你放心,到时我定会保你性命无虞。” 不去理会666的严正抗议,妺妩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瓷瓶,斜眼睨着一旁信誓旦旦说会保她无恙的江子濯,眼神之中露出些许深意。 江子濯似乎还想说什么安抚的话,可是他似乎听到了巡逻军的由远及近脚步声,只得匆匆嘱咐了几句便离去了。 妺妩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虽说萧绍的确可能今日会意外地好对付,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羸弱无力的娇娇女子,这一几率恐怕小的很。 再者,自古以来,帝王之死从来都不是一件小事。帝王死在前朝公主的枕榻上,本就已经百口莫辩,又怎能逃脱挫骨扬灰的命运? 江子濯口上说的好听,恐怕真的就没有想过要耗费精力人脉救她出来。像他那样的人,只会给自己考虑。 而且,就算是萧绍死了,萧家也照样可以有旁支继位。 所以,宓女只不过是他虚晃一招的棋子罢了。 只要自己出手,萧绍以为这便是江子濯的杀招。待她失败之后。萧绍定会对他放松戒备,到时,才是他显露真实意图之际。 这个江子濯,可还真是不简单呢。 666听完了这么些分析,简直像是跳级听数学课一样。它只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似乎有点转不过来。 妺妩看着神识中的那小黑豆眼睛中似乎还冒着小星星,不禁叹了口气说道: “说真的,你究竟有没有去测过统商啊?” 这话说完,666似乎瞬间被戳到了痛点上一样。它立马开口坚定地说道: “我是一只绝对合格的统好嘛!当时出厂时,管理员给我测过的,满分120分,我有61分呢!比合格还多一分!” 看着满脸都写满了骄傲的666,妺妩真是差点就信了。 666还正要再反驳几句,却忽然检测到了什么,立刻响起了警报: “滴滴滴滴,反派好感度下降二十点,目前好感度为零。杀意值上涨九十点,目前为一百。宿主宿主,我们怎么办啊啊!” 叫不要随便接陌生人的东西,宿主偏不听,这下糟了! 万一一个不小心,大反派把他们赶出皇宫,剧情又接上了海棠市,它就真的要被管理员开除出统籍了啊! 可妺妩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她想了想后,命人进来,拎着这只自己十分看好的鸡王,一起跟着去了御膳房。 666:...!!! *** 萧绍今日临朝,满心里都想着昨日妺妩说要吃老虎的事情。 后来,他在书房批阅奏折的时候也屡屡走神。只想着该怎么烹饪虎肉。 就连看到平日里那几个老古板训诫口吻的文章,竟还心情颇好地用红朱笔批准了。 直到批完奏折,他才抬头看了眼窗外。 日渐西斜,不如唤杨公公,让御膳房好好做一顿虎肉,似乎也是不错。 此时,忽有暗卫出现在书房内,向他禀报江子濯的行踪。 当他听到宓女的回答时,手中的奏折被他紧紧捏着,几欲被摁碎了。 成岩跪于地上,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龙椅上那帝王阴沉的神色,立马便又低下了头去,而后接着说道: “那司徒大人的眼线,是否需要属下去处理?” 说完此话,成岩便听到坐在上位的男子那沉着而冷静的声音,平静得似乎什么都未曾听到一般: “不必了,你下去!” 成岩低伏叩首。他当年从军时,便一路跟着这位帝王。可到了如今,他却越来越看不懂这位帝王的心思了。 明明知道宫中有不少世家的眼线,陛下却任由那些人肆意盯着宫内,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别人都是生怕有猛虎在侧,恨不得只在猜疑之际便斩草除根。 可眼前这位这位帝王,不仅毫无动作,反而还看着那些星星之火越烧越旺,真不知是何打算。 可无论如何,成岩既不敢,也不愿深想。帝王之心又岂是他能揣测的。 成岩恭敬应答后,便瞬间就消失在了屋檐之上。 一室寂静,萧绍扔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负手立于窗前。 他看着窗外即将西沉的日暮,初春的天气仍旧有些寒意。 蓦地,春风乍起,吹皱了远处的一池湖水,还带了些湖水的湿冷意朝他袭来。 层云渐渐聚拢,日光渐被掩于其后。 初春蛰惊。蛰伏了一季的冬虫,现如今终于要行动了吗? 只可笑这些冬虫,妄自以为已到了春日。可却不知,他们看到的不会是绿柳拂堤的满园春景,只会是惊雷之下的满目疮痍。 层云渐密,忽然一声春雷炸响。 这雷声恍然间又让他想起了数年前的雷鸣阵阵,还有那夏日里的暴雨伴随着雷鸣,冲刷着那沙场上的尸骨血迹。 累累白骨,也不过数年的时间,便已被人遗忘殆尽。 可是他却不会忘记,这些京城所谓的百年世家风光大族,背后又是如何令人作呕的黑魅魍魉。 他看着窗外一朵桃花被风吹着飘零散开,他不禁又想起昨夜那如桃花般无辜而纯粹的女子。 只不过看似的分明与纯粹,也迟早会落于泥中,与之同流。 这纸醉金迷的京城之中,又何曾有一人无辜! 倒还不如,尽数与他陪葬好了。 此时此刻,众人都被这一声平地而起的惊雷吓了一跳。 他们皆心中悸动,匆匆而行,而这些低着头的宫女随侍们都没有看到,那临床而立的帝王眼中,那化不开又极为可怖的浓重黑色。 这种平静地暴戾之气,恐怕只比这突如其来的雷声,更让人心间颤抖。 日暮西城之际,萧绍回到寝宫之中。 他大刀阔斧地坐在自己的床榻边上,一手紧握成拳放于腿上,浑身肌肉紧绷,是完全戒备的动作。 日暮沉沉,那最后一抹金色的光辉打在他坚毅的脸庞上,随着日光泯灭而消失于黑夜。 他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想要行刺的女子。 萧绍久不见人,终究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他恍然低头,看着自己此时的姿态。 愣怔了片刻,他才觉得自己似乎就为了防备一只没有钢牙利爪的小兔,竟如此紧绷。 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他自嘲一瞬。索性就一如往常,洗漱之后穿着宽衣躺下入眠。 就在此时,外边传来了轻声的脚步。随即便有一女子轻巧的步伐进入外室。 那女子的脚步似乎在桌前顿住,随即便是一阵奇怪地稀稀疏疏声。 是在下毒吗,他心想。 或许她觉得无法一击得手,便打算将毒下在茶水中? 只是这样而已? 他竟还有些失望。 今日听成岩来报,说是妺妩打算在行欢之时下手。现在竟改主意了? 许是自己真的太纵容她,竟让这小兔以为,她可以随意进出帝王的寝宫而不付出任何代价。 今夜,他便要好好诱哄这小兔百般顺承迎合,而后看着她暴露之后惊慌失措、却求饶不得的样子。 果然,还是这样才能更让他舒心。 萧绍这般想着,便继续在床上静卧。 只是半晌过去,妺妩却仍然停在桌前不动。 他终是忍不住了,一把掀开被子下床,疾步走到外间。 妺妩忽然看到萧绍出现,似乎显得有些慌张无措地将手背于身后。 而后她还瞪大了圆圆的兔子眼睛,盯着他说道: “陛下,您还没睡呀?” 萧绍披衣立于前,他打量着摇曳烛火前的美人。 不同于昨夜那玉骨冰肌的高洁,今日她一身鲜艳衣裳,配上那分外生动火红的花钿。仿若是天人之姿的神女添了一分人间气,更显玉雪可爱。 直令人想要忍不住捧在手间,细细打量赏玩。 只可惜,他却不会忘记妺妩的真实目的。 萧绍缓步上前,看着面前依旧瞪着大眼、慌张地连行礼都忘了的女子,他沉声说: “你手里藏着什么?” “没...什么?” 萧绍自然不行,看着她踟蹰半天,便直接伸手从她背后夺来利器。 他低头一看,这利器,竟然是一根削尖了的木棍? 难道这是江司徒想出的新弓/弩?她就是将毒药淬于此上吗? 可这利器上为什么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直到此时,面前的女子被夺走了所谓的武器,才眼睛一闭,怯怯地招供道: “妾,妾就是一时嘴馋,还请陛下责罚。” 萧绍闻着那木棍之上的鸡肉香气,一时竟无话。 半晌之后,他才艰难地开口问道: “你将鸡肉串在木棍上吃?” 原本低着头,颇显得有些无措的女子,听到此话后竟突然抬头。她的眼中还带着些兴奋的光芒,在灯火之下,格外的波光流转,璀璨夺目。 她娇声开口说道: “其实这一串是留给陛下的。这鸡王用来烤串特别好吃。本来妾留了一串,是想请陛下尝一尝的。 可是回来的时候,妾实在忍不住这香气。再说刚刚又见陛下睡了,妾就...” 看着面前一副努力证明心中有他的女子,萧绍哭笑不得地接着她的话说道: “就独吞了?” 妺妩似乎有些难为情,她最后只咬着唇,轻轻拽着他的袖摆摇晃,抬着头望着他,软声软语地说道: “陛下不要生气嘛,妾给你赔礼便是了。陛下想要什么,妾都可以给陛下?” 此时,萧绍听着眼前女子娇音如魅,竟一时不知道她这乖觉的兔子皮下究竟有没有狼虎用心。 只是眼下美人立于灯下,花香萦于室间,实在让人唇干舌燥。 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萧绍都有些意动神摇。他上前几步,俯身在她耳畔,以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 “那不如,把你赔给朕。”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七夕快乐哦! 然而单身的作者并不想发红包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冉冉1个; 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文荒百年6瓶;陈小明15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萧绍很难形容这时候身体之中沸腾着的冲动,究竟是这孤男寡女前的美色所吸引,还是他心中那一霎的悸动感。 然而美色当前,他也没心思去深想。 室内氤氲着女子身上的莲花香气,又夹杂着几分甜腻的奶香扑面而来,萧绍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再忍。 萧绍俯身向下,看着刚刚他说话的呵气一路染红了女子那娇艳欲滴的面庞。 他凑上前去,亲了亲女子白玉脆嫩的耳珠,只觉得这般温凉触感,比他吃过的最上乘的糕点都要美味十分。 帝王杀伐之气犹如猛虎般不容忽视,妺妩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感受着这位帝王如猛虎猎食般侵/略的气息。 这种感觉,如火大火漫过山林,又如红霞烧过冷云。 仅仅是轻微触碰,妺妩便似是承受不住、身形颤抖地向后退去。 她娇声惊呼道: “陛,陛下…” 女子此刻的声音格外婉转,如化冰一般苏软的不成样子,似乎能滴出水来。直诱得人格外心神摇曳。 萧绍原先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女子,或是被人教的古板无趣、死气沉沉;或是为了刻意迎合讨好他而曲艺逢迎、词不达心。 只有眼前这个小女子,虽分不清她的真心假意,却又让人觉得她又是如此不同,仿若稀世珍宝,再无其二。 美人身形纤细、腰肢款款,柔弱的如同那风中蒲柳一般,似乎只要稍一使劲,那纤细的腰肢便会被折断。 她是如此柔弱婉转,可是在他的面前,却又并不像旁人那般恐惧害怕于他。 这样一种矛盾之感让他难得心中起了些怜惜的心思。 现在,这轻轻的浅尝辄止,已让他觉得远远不足够了。 萧绍看着眼前女子盈盈颤颤,眼中如蕴了一汪雪山清泉,清透婉转。她的睫上似乎挂了几分雾气,扑扑扇扇地细细抖动,仿若脆弱的蝴蝶在展翅。 萧绍轻轻揽过她的腰身,在女子开口拒绝之前,不由分说地以吻封缄。 他终究是没再舍得用刚才自己的那般想法对她。 刚刚躺在榻上,他想着,若是此女真打算行刺,自己定要像猫捉老鼠一般,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彻彻底底从头到尾玩弄一番。 可是现在,他却想着,倘若自己对她足够好,刺杀的事情,只要她不再有所行动,自己便装作不知道也罢。 反正身边想要杀掉他的人已经足够多了,再多一个枕侧之人倒也无妨。 春寒露重,金殿之上灯火熠熠。忽地一阵寒风乍起,呼啸而过。 冷风透过窗户门缝隙吹了进来。妺妩似是冻地打了个哆嗦,这才将身前的人推就。 此时此刻,两人袖摆相缠,春衫轻薄。 妺妩喘息半晌,才从刚刚的柔情之中回过神来。她正要正要开口,萧绍却以一手勾上了她的腰封。 他暗沉着嗓音,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大殿之内: “做朕的人,朕会给你你想要的。” 冷风拂面,妺妩衣袖微动。 可她却已然推开萧绍向她伸来的手,后退半步顿住。 萧绍看着他的动作,呼吸微窒。他眯起双眸,面色阴沉的似能滴出水来。 他从不轻易许诺,今日说下的话也都发自肺腑。 倘若这女子要如此不知情识趣,固执地一意孤行。他又何必再起这番怜惜的心思: “怎么,你是不愿意?” 妺妩那璀璨如宝石般的眸中似有水光潋滟,又因那一吻而面若春水。可她却依旧顶着帝王强大的威压之气,仍旧轻轻摇了摇头。 她素手轻抬,便摘下了头上的金簪。 绾起的长发失去了束缚,瞬间披散而下,在暗夜的灯光照耀下,那亮丽的乌发柔顺如瀑,将那绝色佳人衬的更显柔美娇小。 萧绍定定地盯着她手上那只锋锐的发簪,却不明白她此举是何意。 这是在向他投降吗? 妺妩却忽抿唇笑了笑,抬头直视眼前这令人惧怕帝王。 她莲步轻移上前一步,执起帝王的一只手来,举重若轻般地将她的发簪轻轻放在他的大掌上。 “陛下何苦如此小心?想要试探且直说便是。” 此时,一身黑衣宽服的男子立于殿上,怔怔地看着手心中的那只簪子。那簪子上锋锐的一端还带着些许淡蓝色的光芒。 良久之后,他握紧了手,才抬头看向眼前这玲珑剔透的女子说道: “你难道不恨朕?” 从小到大,在他身边,明里暗里的敌人便如春后竹笋一般。但这些人或是怕他抢夺太子的地位,或是为了功名利禄想要杀他邀功。 而在所有想要杀他的人当中,只有眼前的女子是真真正正有纯粹的理由。 他的父皇当年杀了前朝姜氏全族,妺妩恨他也是应当。 故而也因此,他才会在得知女子本心的时候,并不觉得那般难以忍耐。 妺妩上前一步,将手覆于他的手掌上。而后那温婉的声音在他耳畔柔柔响起: “妾虽微如蒲柳却是个恩怨分明之人。杀我合族的又不是陛下,我为何要恨您? 相反,陛下替我手刃仇敌。妾借江司徒入宫,为的不过是报恩罢了。又怎会伤陛下分毫呢?” 看着男子站立在侧,依旧显得身形那般僵硬。 妺妩思索片刻,似乎是觉得男子不信她她。思索了一阵后,她只得咬了咬唇,轻轻垫起脚尖,将一吻落于他面颊上。然后便似十分羞怯地立刻后退离去。 仿若那娇柔的桃花瓣飘零在水上惊起阵阵涟漪,直到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落在面上,萧绍这才恍然回神。 恍惚间,他想起当年唯一的友人对他那般敌视愤恨的目光。再抬眼,却对上眼前女子柔若春水、温情脉脉的视线。 一瞬之间,他竟如鲠在喉,良久沉默无言。 他信任的想杀了他,他不信的却偏偏想要拉他出深渊。这可真是可笑。 可却又意外的让他觉得如此慰贴,如同在寒冬腊月里喝了一壶尘封了百年的上好美酒,一路暖至了他的心底。 又是一阵冷风,只穿着单薄衫衣的萧绍这才恍然回神。 他抿了抿唇,唇角不自觉地牵起了一丝丝弧度,刚刚那僵硬的神色似乎瞬间化开了一般: “你入宫,只是想要报恩而已?” 妺妩点了点头,而后才似是重负落地,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然后才说: “如今这司徒大人的阴谋陛下也知道了,妾这恩情便也报完了。终于功德圆满,可以离去了。” 正听着刚刚那话有些感动的萧绍,却听到眼前女子这样一说,竟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美色当前,此时的他虽然还有些想继续刚刚的事,但是他一抬眼,正对上眼前女子那水润而又无辜的双眸。 此女既然只是为还他恩情才入宫,一心拳拳之意,自己又怎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强迫她顺从自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作为帝王,他虽能如此开口要求,但他却不屑做一个强迫女人的人。 然而这人,他是绝对也不会放出宫去。 正在思索之时,萧绍正巧看到一旁被妺妩扔至桌上的木棍串。他忽然心神一动,便开口说道: “你既然帮了朕,朕怎能让你就这样出宫?这宫外哪里比得上宫中进贡的食材。 朕答应你,你留在宫中,可随意要求御膳房烹饪任何食材。这样可好?” 看着面前女子眼睛之中的晶亮神色,萧绍便知道自己这番话是成功了。 果然,妺妩带着些欣喜地点了点头,可却又立马收起了自己的神色,装着是有些犹豫又矜持地开口说道: “那...上次的虎肉还没吃呢,就等妾吃完再出宫。” 萧绍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又从善如流地应下了。此时,他心里却想着,究竟要让侍卫去哪里,才能再多猎些这样的猛兽。 一夜相安无事,有人却等得心急如焚,正按中筹谋部署,等待着无数种可能的情况发生。 可有人却安然入眠,似乎对身旁发生的一切都毫无所觉;也有人睁着眼睛辗转反侧,心中不知是苦是甜,又忍的十分暴躁难耐。 暮色渐淡,天光大亮,妺妩还未起身,便被十分兴奋的666吵醒了。只见666兴奋地咬着虾条,还在神识之中来回奔跑着转圈圈高兴地说道: “宿主宿主,反派的杀意值没了,好展度上涨了五十点,50点呢!我们不会被赶出宫了啊啊啊!” 妺妩被这个没见识的小统吵醒,反正回笼觉也睡不成了,干脆起身梳洗,准备想想今天该做些什么新奇的食物才好。 666心中还是十分高兴,却忽然检测到隔壁江司徒的好感瞬间下跌,杀意值却猛然暴涨。 666瞬间又有些惊慌失措地问道:“宿主宿主,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得罪了这个看样子很厉害的司徒,似乎是要小命不保的亚子? 妺妩却可不论别人是如何想法,依旧淡淡然地描摹着黛眉。似乎完全没听到一般,继续琢磨着该如何却将这肉质做得更加鲜美好吃。 晌午时分,正逛到御花园中消食的妺妩,看着眼前刚翻新了土壤、准备种上桃花的花农。忽然灵光一闪,就有一条妙计了然于心。 于是,刚刚下朝的萧绍,正乘着小轿路过御花园,却忽然发现园中的景致似乎变了一变。 他看着面前被重新翻动过的土地,问着一旁正在劳作的花农:“这是要种什么?” 那一旁的园丁见到陛下开金口,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开口说道回答: “回陛下,姜姑娘让小的们将这土地重新翻新,都种上各色辣椒子,好供她挑选出辣椒王来。” 萧绍:...... 作者有话要说:有催更的,但作者居然收到了来自小可爱的催起床???又懵又萌... 最近忙了点,过一阵子会回来加更哒。握拳...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冉冉地雷*1;南阿星地雷*1;銀河猫猫虫地雷*1、是子期呀地雷*1;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陈小明15瓶;文荒百年6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近日里,皇宫中有女子独宠的消息也终于传到了朝臣们的耳中。 他们听说近日里,陛下在宫中大兴土木,十分宠幸一名容颜绝美的女子。似乎恨不得把宫内所有的珍宝都捧到她面前一般。 萧绍在众臣子眼中,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甚至有不少人都怀疑他是雄风不振。 今日陛下竟忽然做出此等令人惊掉下巴的举动,自然都会上下打探一番。 这才终于让他们知道了,原来这女子竟是前朝公主,姜朝唯一的血脉。 可好巧不巧,这前朝公主却正是由位列三公之一的司徒大人送入宫中的。 一时间,朝臣之间皆是议论纷纷。 前自古以来前朝后宫向来一体。江司徒原本只是个有名无实的闲散官,而他本人也一直表现得十分淡泊名利、与世无争。 可他竟会用女子来献媚陛下,而在这诸多人中,竟只有他一人成功了。 谁又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呢? 这也让那些与他走得近的朝臣重新思量起来,这江司徒竟有如此城府,不管他意图如何,他们都得多加一份防范了。 然而,与此同时,更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位受尽宠爱的前朝公主宓女。 前日里,听说陛下为了讨好她,将寝宫旁的宫殿大四修缮,重名为芳菲殿。一日间便让此女搬了进去。 昨日里,听说陛下为了讨好她,令人从东海捕获了一只体型足有半屋子大的龙鱼。然后快马加鞭运至京城,当夜里面被片成了什么“刺身”。 今日里,听说陛下为了讨好她,正在宫中大兴土木。却不知,这又在为哪般? 他们虽从未见过前朝公主的相貌,可已然觉得这位公主实在是不得了。 真是十分擅长在老虎嘴边拔须,太岁头上动土啊。 此时,听着杨公公这般剖析朝臣心思的萧绍正坐在凉亭中。他看着御花园中满园的青绿辣椒苗苗哑然失笑。 当听到杨公公说外边百官对妺妩的评价时。竟心中哂笑,觉得他们居然也有说对的一次。 拔老虎须的主意是她出的,动了他的御花园的土种辣椒的也是此女。可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萧绍放着园子前种植的辣椒苗,他犹记的去年春日,此间凉亭旁花开满园芳菲之景。 葱葱郁郁美不胜收,春风拂面之时更是香气袭人,一池春水上花瓣飘零,更添三分春意。 而如今,这青色的辣椒苗已开了几朵白黄色的小花。 春风吹来,也不知是不是自我暗示的缘故,竟觉得微风中带起的都是一股辣椒气。 不过他原先还真不知,辣椒竟会长势如此之快。也仅仅数日的功夫,便已开始长了小花。而花农说只要再需数十日左右,便会有辣椒长成了。 想着过些日子会来访的番邦使节团,可能正好赶上辣椒长成,满园辣椒“郁郁葱葱”。 萧绍只是这般一想,便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想着该如何挽回他这集天下之大成的皇家花园颜面,竟忽听身边似有嘎嘎声响。 他抬头往湖边看去,竟忽然发现他这御花园中的湖水之中竟有一群黄蓉蓉的小鸭,在母鸭的带领下排着队从岸上悠闲自在又大摇大摆地下水。 萧绍:...... 杨公公看着陛下此时的神色,心里都有些犯嘀咕。 那位小公主主子最近是不是有些恃宠而骄太过分了?毕竟这天下独一份的御花园,现在看着竟有了些京郊精致农户的即视感… 作为一个陛下身旁的老人,他向来懂得为陛下分忧,于是便十分有眼色的上前试探性地问道: “陛下,可要奴去向姑娘说道说道,让她收敛收敛?” 萧绍听着耳边的鸭子叫,闻着若有似无的辛辣气,最终捏了捏眉心处。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算了。” 谁让自己前几日一时感动,就答应下来可以让她在宫中随意的。 他作为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又岂有收回去的道理? 可不管皇帝,或是宫女侍卫路过御花园是一副何等魔幻神情,这一切都不影响妺妩在宫中指挥着花农和侍卫搭架子种葡萄的热情。 等过些日子把这些果子分给他们一些,恐怕他们就不会是现在这般不能理解的神色了。 芳菲殿前已然搭起了好几个架子,左边的架子是用来种葡萄,右边低矮的木头架是用来种西红柿的。 虽然这些果实生长周期长,没有辣椒长势喜人,但是妺妩还是习惯天天都来看一看。 666看着正凑近观察葡萄什么时候才会长出来的宿主,竟有些疑惑地问道: “宿主啊,你在宫内种了这么多种子,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用处。哦,对了,江司徒前几天给你的毒,辣椒是不是能解那毒啊?” 前几日,宿主思前想后一番,突然开始从它这里用积分兑换种子。然后便种满了这殿前院后。 作为一个十分了解宿主的专业统士,666觉得这个佛系的宿主竟然会一大早起来前前后后的来回观察,一副十分重视的模样。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玄机是它没有参透的。 妺妩看着面前长出的小花,咬开了一个鲜嫩多汁的蜜桃。一瞬间,那蜜桃清甜的气息便沁入肺腑。她这才心情颇好地回答道: “农庄子里种出的果子,都是没有灵魂的。” 农夫种果子大多都是为了丰收卖钱,果子们也都是千篇一律,统一浇水施肥。 又哪里比得上千挑细选选入宫中的花匠们精心培育出来的蔬菜果子呢。 666一副了悟地点了点头,然后才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不是,唉,等等!宿主!你就为了这个理由,竟然坑我去兑换番茄种子? 等等,你居然还是用我的积分买的?” 一想到自己平日里买虾条都得扣扣索索,666现在就心疼的不行不行的。 宿主简直是没有良心哦! 看着神识里一副炸了毛的系统,再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妺妩弯了弯唇,出言安抚道: “安,一会儿我们就有虎肉吃了。” 666一听到虎肉,瞬间馋瘾便上来了。 在现代世界,老虎属于保护动物,但是在这里能过一把吃虎肉的瘾也似乎不错,所以这积分花的也值? 正当它有些兴奋的时候,妺妩却忽然是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 “不对,你好像不能化形也吃不着。那你不如看着我吃,四舍五入也就等于吃到了。” 666:…! 来人呐,有人在这里坑害良家统啦! 春风拂来,面前的果树叶带着一股特有的清香气沁入心神。 妺妩陶醉地闭上眼睛,似乎都闻到了夏天收获多汁葡萄、然后让御厨酿成葡萄酒的那般美味回甘。 这个世界虽有葡萄酒,但是与现代世界相比,实在难以下口。 还是得用现代的蒸馏之法,再加上古代那纯天然无污染的果实,到时候一定是人间美味、世间极品啊! 666听宿主这么一说,也跟着一起陶醉在这美好的幻想之中。它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其实这一切跟它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萧绍走进芳菲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般美好的春色融融。 微风吹得女子衣裙翻飞,那般纤细动人的女子正沐浴在春日的阳光中,玉白的脸庞似融入春风光景之中,带着那桃花般醉人的神色。 仿若那天上不知世间疾苦、一派天真妩媚的神女,那般纯粹而洁白,却又忍不住勾的人欲肖想染指。 不自觉之中,萧绍看着此前这般美好春色,他的眼中不禁也带上了一抹笑意。 他示意一旁宫女不要打扰妺妩,后便悄悄地走上前去,他站在女子纤细的腰身之后,忽然猝不及防地低声问道: “在想什么?” 男子的声音不同平常般那般威严,反倒变得有些低沉暗哑,那低低的磁性之音诱惑至极。很容易让不防备的人霎时间便说出心中真正的欲望。 666在神识之中闭着眼,一副陶醉的神情,垂涎欲滴又毫不防备地说道: “阳光,沙滩,签约统!” 妺妩听着统的回答,抿着唇轻轻笑道: “葡萄,美酒,有虎肉。” 萧绍忍俊不禁地敲了敲她的额头,看着眼前女子似有不满地睁开眼睛,斜睨了他一眼。那眼波流转,如秋水一般荡漾着波光,是那般神采奕奕、勾魂夺魄。 可是萧绍却知道,这样的眼神绝不是因为看到了自己,只因为她已看到了身后那被端上架子的虎肉。 妺妩掠过萧绍,看着自己辛苦数日教会御厨如何烹饪烤串的成果。 今日终究是验收虎肉串串的时候了。 她看着那炭火一起,早已腌制一夜的虎肉被当场串成小串贴到炭火上。 虎肉快熟的时候,再细细地撒上一层小茴香和辣椒面,来回翻滚均匀变色,最后在浇上一层御厨秘制的果子酒。 那烤肉香气混合着甘冽酒香,瞬间便飘出了这御花园数里开外。 她兴奋地侧身勾住男子的手臂,贴着他娇声说道: “陛下是最好的!妾最喜欢陛下了!” 萧绍被她撒娇般来回蹭着,正有些意动之时却忽然听到她这般是大胆的表白之话。 一瞬之间,他心神都为之凝固了,半晌后,他绷着脸,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此时,御厨已将串子摆盘,然后恭恭敬敬地回身说道: “回禀陛下,虎肉串已烤好,是否要现在一尝?” 妺妩听闻立刻上前拿起一串儿,然后轻轻咬了一下。 那虎肉串外边带着些焦脆香气,里面却软嫩可口至极。 一口下去,还有肉汁四溢。而那精壮虎肉又十分的有弹性嚼劲。在口中那般弹滑,妺妩一瞬间便陶醉地眯着眼睛说道: “最喜欢虎肉串了!” 萧绍:……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点想挖坑写美食文怎么破? 稳住,这篇还是正经言情加剧文...嗯!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今天被猫撸了吗地雷*1;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酱酱10瓶;旭星陈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日暮之下,华美而庄严的芳菲殿石阶前,却在庭院的凉亭外架起了一烧烤摊。 上好的炭火被源源不断地扔入,千挑万选才选入宫中厨艺精湛的御厨正在做着御用烤串。忙得不亦乐乎。 这香味再被风扇一扇,被春风吹过空旷的殿门前,飘了数里之远。 不知道外边那些宫女侍卫是如何好奇,妺妩只看着眼前立在一旁,好像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杨公公似乎眼中饱含热泪,一副被馋哭了的样子。 妺妩抬头便见到了他这副样子,她十分关切地开口说道: “杨公公你这么激动,要不,你也来尝一尝?” 杨公公正要开口,却忽然余光瞟见了旁边的帝王正分外不满地看向他。 杨公公被陛下怒目而视,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滞了,只得赶紧摆手说道: “不敢不敢。奴只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好,这是被烟熏的。” 这位主子可真是要要了他的老命哟。 刚刚这位主子说出最喜欢虎肉的时候,他在一旁只恨不得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装作自己耳朵背了,没有听到一代帝王不如虎肉的尴尬瞬间。 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结果这主子竟然突然开始关照起自己来了。 你说,还在被晾在一旁的皇帝陛下,能不对他有意见吗? 妺妩沉迷于“尊重”手中的食物,完全忽视了在一旁杨公公瞬间之内激起的求生欲,还有那颗亟待安慰的帝王之心。 萧绍看这眼前一派天真妩媚的女子,可她却丝毫不顾忌有男子在侧。 时下女子喜欢食素,行为举止也力求端庄淡雅。无论是平日吃食还是宴席,都追求矜持、端庄。 她直接用手拿着那看起来十分维和的木棍串,若是被前朝那些文官看了,定要骂她有违礼数,粗鄙不堪。 可就是这般粗鄙的动作,由眼前女子做出,却显得那般自然而优雅,看着仍旧那般赏心悦目。 他喜欢的,就应当是这般不做作而又浑然天成的做派。 她吃的这般香,刚用过晚膳的他竟也忽然又有了食欲。萧绍尝了几串,味道确实不错。不过,他并不是注重口腹之欲的人。 可是妺妩却不是他第一个见到的这般专注于吃食的人。 日暮西沉,夜色渐起,宫灯初上。 那炭火溅起些微火星,恍然间又让他想起了那年在那滴水成冰的漠川上。 京城中官家女眷皆喜爱的倜傥世子濮柏阳,全身湿透,正毫无形象地从冰河里捉了两条鱼出来。 而后便兴高采烈地拉着自己点起篝火,大半夜在那河边之地强行拉着他烤鱼。 彼时,他还是自己最信任的友人,那时他还以为,自己会一辈子留在这北境,做一个闲散的逍遥王。 谁料事事变化,友人终究不再是友人,父兄也不再是父兄。 好似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盼着他死。 想到这里,萧绍眸中暗沉,手指忽然发白紧绷,手中被他捏着的木棍串也跟着断裂开来。 突然之间,他手背却忽然轻微一痛。原是妺妩看他如此不专心,便轻轻拍了拍他手背,然后就将一串脆骨肉放进他的嘴中,才说道: “每一片肉都需要被认真对待,陛下这么不专心,简直是对虎肉的侮辱。” 口中突然有一缕带着荷叶味的肉香,萧绍看着眼前人不满地嘟起红唇。他愣怔一瞬,随即手上忽然一松,将那几乎被自己碾成粉末的木棍松开。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往事已矣,或许他当向前看了。 微风习习,满园树叶微动。 萧绍被身前的女子扯着袖摆坐下坐定,他就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纤瘦女子一个人足足吃了半个时辰。 而后,她居然又让御厨去熬制酸甜可口的山楂汤,美名其曰是为了消食。 萧绍下意识地朝她的小腹看去,那腰肢依旧纤瘦地不盈一握。真不知道她这肉都吃到哪去了? 在神识之中的666馋到口水直流,十分痛心地捶地说道: “宿主啊,你居然还在吃!还在吃!这么伤害统的感情,是会长胖的!” 然而妺妩才不去理会他。 此间女子是为了维持现在流行的那纤细优美的身形而吃食极少,仿若雀食。 她就算一次吃了三个女子的量也并不觉得过多。再者,就算是天上龙肉,也做不到让她一个神女吃胖。 终于,酒足饭饱的妺妩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被自己冷落了许久的暴君陛下。 她终于抬头目光盈盈的望着眼前之人,正要开口,却看着眼前男子故作矜矫,似乎因为备受冷落而十分不满。 妺妩起身,走至他身侧,十分自发自觉地扯着他的玄色袖摆,随即娇声说道: “妾以为,陛下最好了!” 萧绍看着眼前这个吃饱喝足之后才想起来他的女子。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很想问问在她眼中,究竟是自己还是虎肉重要。却忽然觉得自己大概会输得很惨。 索性就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人生将近三十年,作为被文官口诛笔伐的暴君陛下,大概是第一次在别人眼中这么没有存在感了。 萧绍感慨地说道: “上一个像你这样能吃、又敢冷落朕的人,已经死了数年有余了。” 妺妩还未说话,666一听却炸了。 呸!这个大反派,这不就等于说上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吗。 亏它以为是大反派转性了,结果没想到一上来就骂人。 不就吃你的虎肉吗,有必要这么小气吗! 妺妩看着又炸毛的666,心中好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她软软地依着眼前的男子,顺势被他揽入怀中抱着。 而后她半转过身,用那湿/漉、漉的水眸望着他说道: “不知他是何人呢?真是可惜了,妾还真是想认识一下。” 萧绍伸手揽着女子纤细的腰肢,娇软若云团。他望着眼前女子那熠熠生辉的眸子,仿若能蕴藏下那漫天星辰一般。让他忍不住放下心中的防备,终是想放下心中重担。 正如刚刚所想,昨日已去。 萧绍抬眸,望着远处那即将落山的血红夕阳,沉默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说道: “你可想听一个故事。” 就连握着全知剧本的666都无法确切得知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也是萧绍第一次,向别人讲述那当年的事情。 如今天下,有南历北齐两朝对立。 在萧绍还是皇子时候,因在朝中备受太子一党排挤。索性自发请愿发配边关,去往北境对峙北朝。 原先的时候,南北两朝旗鼓相当,但萧绍仅在边关数年之久,那北朝军队便溃不成军、节节后败。 他的父皇自然是大喜过望,便有意将他从边关召回。 太子自然百般阻挠,但是萧绍却浑不在意。少年人年轻气盛,偏生便要回来气一气那处处都要高他一头、压他一等的皇长兄。 可就是这样一个少年人意气之下的决定,却将朝中的局势推向了一个不可逆转的结局。 决定回京受封领赏的消息传入京城,这一切便再也不同了。 当年他正在领兵回朝途中,却忽然发现北朝有军队朝南而下。他迫不得已,率领着身后的几千精兵与敌方的大军战在一处。 他没有多想,自然而然地便将手中的半块虎符交给了濮柏阳返回北境求援。让他拿着虎符去兵营中领兵来援。 可是濮柏阳却一去不复返。 萧绍率领着这近万士兵浴血奋战。一直从天黑杀到天亮,又从天亮打至天黑。 士兵死伤过半,他的身上也皆是刀剑伤痕。 不过万幸的是,他们已赢得了胜利。 正待他伤痕累累地回朝,却才发觉有所不对。 他的友人,从小到大皆视若知己的友人,利用着他的信任,拿着他的兵符,领兵悄无声息潜入皇城,直逼天子宝座! 待到他得此消息,率领着剩余部队进入皇城之中,皇城之中已是一派混乱。 他纵马回朝,因为他早些年在军中威望。很快便平了乱。 可濮柏阳却已被乱军砍杀身亡。自己终是没有机会质问他究竟是太子的人,还是前朝的幕僚? 而自己在他眼中又究竟算是什么? 可此时却不待他伤感,太子早已一口咬定,是他在背后主谋。 任由他百变百般辩解,朝堂之上却无人信他。 当日里,他跪在金殿之上,全身的铠甲因数日奔袭早被血染红。几日前的刀伤剑伤还未及处理,刺的他全身发痛。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他的父亲亲口下令处决他,更让他痛楚。 他看着满朝文武百官,一个个上前觐言,眼中那般敌视,仿若他杀了这些人全家一般,恨不得将他就地诛杀。 可他明明才是那个救下他们之人! 他跪坐于地,辩解却无人肯听。那原先取得的累累战功,都成了指责他阴险歹毒、谋权篡位的罪证。 旨意已下,太子一党终是弹冠相庆,都以为他已看不到翌日的黎明,可是他却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人人要他死,他却偏要活着。 终究,一夜之间朝堂反覆,许多人再也没有看到第二日早晨的太阳。 夜幕降临,微风拂过。 那晚风带着满湖池水的雾气,朝凉亭中的二人袭来。宫女皆以悉数退下。惟余亭中二人衣带交缠,坐于庭间,良久都未曾移动分毫。 妺妩抬眼,她定定地望着眼前男子那坚毅而冷峻的神色,她轻轻抬起素手,拂过他的面庞柔声说道: “一切都过去了,陛下如今是天子。再也没有人能杀得了您。” 萧绍却摇了摇头,想杀他的人也太多他早已习惯。可他在意的只有濮柏阳。 曾记得他当年被人陷害,濮柏阳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地辩解维护于他。自己主动离京,濮柏阳打马而追,主动请缨和他并肩作战。 难道那些过往,就都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而已? 而过了这么些年,当他终究第一次开口之时。竟又觉得心寒如冰,冷若身置千年冰川之上。 而就在此时,他的唇上却忽然覆了一层柔软,又有沁人心脾的莲花香气扑面而来。仿若蝴蝶一般轻微,却又如石子投于湖中一时激起千层浪花。 似是瞬间便冰消雪融。 萧绍看着那红霞慢慢覆上眼前女子羊脂玉般的脸庞。 可她却依旧迎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羞怯地说道: “陛下不敢信旁人,或许可以相信妾呀。” 看着男子略有迟疑的目光,妺妩抬身,附在他耳畔,红唇轻启,呵气如兰,如有诱惑般说道: “陛下不妨试试看呢。如若是您与妾共眠,妾又是否会偷走您的虎符?” 眼前男子听闻此话,眸光之中明明灭灭,如有火星点点,妺妩终是红唇微扬。 她又为何要去偷虎符? 明明,她偷的,只有心呀!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码的晚上点了一碗麻辣烫... 啊,好香,呜呜呜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ummer地雷*1,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阿柴9瓶; 谢谢亲们,么么哒!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转眼之间,春去夏至。 剪刀般微风拂拂瞬间便带起了一股热浪之气,原先御花园中的绿意盎然已然渐渐带上了五彩缤纷之色。 可待走进一看,那叶稍长出的却并不是争奇夺艳的奇花,而是一串又一串红黄青红色的辣椒。 再往其后,层层叠叠的木架上,还有那一串串紫青色和红色的葡萄,以及说不上名字的红紫果子,长得正是旺盛茂密之时。 宫中诸人上至皇帝,下至宫女侍卫,从一开始见到这景观时的新奇、再到冷漠麻木,也不过月余的时间。 他们早已适应了在这皇家宫廷的风景之地,看到一些千奇百怪、从未见过的蔬果。 反正就连那御花园的池湖水之中的鸭子,都代替了原本交颈而卧的鸳鸯,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就连前一阵子外邦使节团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辣椒花开的茂密旺盛。 礼部的官员可是秃了好一把头发,才说服了那些没见识的外邦使节这些是海域外传来的奇花… 虽然宫中诸人早已习惯,可是在这些果实长成之际,那些上下朝无意间路过御花园的官员们,见到这些在农庄之中稀松平常的果实,脸上的表情堪称是五彩缤纷,比那果实还更加鲜艳… 朝中老臣们一个个都不赞同的皱起了眉。 皇宫重地,又岂能任由一个小女子瞎胡闹?简直是不把皇家尊严放在心上,有辱礼节斯文的很。 讽言纳谏的奏章如雪花般传入宫中,在奏章之中将不过是种了些果子自给自足的妺妩批的一无是处。 而纵容此女在宫中胡来的萧绍,也受到了牵连。 坊间传言,皇帝陛下沉迷于美色之中,玩物丧志无心朝政。 甚至为了博美人一笑,在皇宫之中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而这谣言又在有心之人的推动下,愈演愈烈。流言之中,萧绍若是暴君,妺妩就成了那祸国妖妃。 一时之间,京城之中皆是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然而此时,鼓动皇帝在宫中“大兴土木”种辣椒的“祸国妖妃”,正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皇帝陛下的怀中。用那玉手捧着面前抨击她的文章,读得津津有味。 什么不顾三纲伦常,劳民伤财不顾民生,什么蔑视礼法宗教,天怒人怨,恐天降灾。 这些个措辞一句比一句激烈,一句比一句严厉。若是不明缘由的,还以为妺妩是口诛笔伐的天降灾星呢。 666此时已气炸了,它看到那奏章上的言辞,又委屈又气愤,但是还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自己惹得宿主更加伤心,只得安慰道: “宿主宿主,你不用担心,我们把这些果蔬拔了,将原本的花重新种回去就好了。多大点事儿呀!” 妺妩看着666小心翼翼的眼神,心中却是嗤笑一声。它以为自己主动退让,那些人就会放过她了? 流言之所以愈演愈烈,无非是他们此时见到陛下后宫空置,而自己夺得陛下独宠。让那些前朝的官员和女眷们眼红罢了。 再说了,这些人在抨击她之前,都会说一句此女乃红颜祸水,大肆褒扬一番她的容貌之美,每个人还不带重样的,她自然都得全看一遍才开心。 666听她如此这般讲,迷惑地挠了挠头。貌似觉得宿主的重点似乎抓错了,可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 妺妩心中毫不在意。 可揽着她腰肢的萧绍,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生怕她因这些文章而感到失落伤心。 他目光凝视着面前之人,妺妩今日着一身鲜艳红妆,更衬的那雪肌玉肤花容月貌。 她乌黑亮丽的青丝松松挽起,却有几缕在她颊边,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若有似无的落在了他的脸上。直让人面痒心撩。 她腰肢纤细,如柳枝一般,是这般柔弱无依,又怎能承受如此犹言诋毁? 原先的时候,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会有人抨击。他也早已习惯了这些朝臣。可是如今,他却连半句污蔑都听不得。 想到这里,萧绍顿时涌起一股杀意,他的脸色阴沉如水滴,却依旧努力控制抚平自己的声音,亲了亲妺妩那白嫩的耳珠后才低声哄道: “不必担心,朕会将这些人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听闻此话,妺妩回身望向他的眼眸。 此时此刻,玄色衣袍的帝王眼中黑如云团聚拢,话语之间不自觉带上的血腥杀意,直听的人心神都为之颤抖。 妺妩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俯身拉近二人的距离。用那万分柔情的目光望进男子带着暴戾的眼眸,清甜的声音柔软如蜜: “朝堂市井之间这谣言早已传遍。陛下又可杀的尽天下之人?” 听闻此话,萧绍眸中却戾气更甚,他依旧没有半分犹疑,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 “有一人传,朕就杀一人!有百人传,朕就杀百人。有万人传,朕就杀万人!” 萧绍从来不在乎别人是如何褒贬他的,可是妺妩不过只是一个覆巢之下的娇柔女子。 她在当年绝境之中艰难的活了下来,却没有逃离京城,依旧想着要报恩于他。 眼下,她在宫中数月享尽尊荣,可是对任何一个宫女说话却都是细声细气,从不颐指气使。 这是他捧在心间的女子,他见不得、也听不得别人诋毁她半分。 大不了被史书记千古暴君,反正萧绍也没指望过那些文臣们能说他半句好话。 妺妩看着帝王那阴鸷却坚定不移的神色,她只是轻柔抿唇一笑,用那如削葱根的素手轻轻执起眼前男子的大掌,而后将他的手覆在自己雪玉脸颊之侧,这才轻声说道: “陛下尚且不在乎旁人如何议论,妾又怎么会在乎呢?” 看到眼前的男子正欲张口辩驳,她却伸出一指,轻轻附在男子的唇瓣之上,阻止他开口。 妺妩倾身上前,凑近他耳畔轻启唇音: “何况妾有一妙计,可杀敌于无形。又何劳陛下亲自动手?” 寂静的书房大殿之中,有一抹阳光透过窗纱,正落在金椅之上的二人身上。 此时,女子红唇正附上帝王耳畔,软生软语咬着耳朵说着私密话。 妺妩似丝毫没有发觉二人此时的亲密,只专注于耳语献计。似乎那般毫无防备、又全然信赖着男子为数不多的自制力。 萧绍听着心念一动,却不是因为此计甚妙,而是因为那女子如兰般的呵气正扑撒在他耳侧。 女子纤细如弱柳的腰肢就撑在他身前,亲昵耳语,对他全然毫无防备。那柔软的呢喃之音轻轻传入他的耳畔,可那莲花般的香气却一路悄无声息地飘进他的心底。 正当萧绍晃神之际,说完了话的妺妩却已向后退去。 她看着眼前男子一动不动僵着神色,便又扯着他的宽大袖摆,抬起那水润的双眸看着他说: “陛下,您准不准嘛!” 只是一句轻声撒娇,便柔软得让他溃不成军。 萧绍喉头微动,他抿了抿唇,偏了偏头才从刚才异动之中回神,之后依旧带着些紧/绷着说道: “准!” 妺妩听闻,抿唇一笑,佳人一笑之神采,就连眼底都带着璀璨光芒。如同那刚刚化去冰雪的三月春水,映衬着天上的点点繁星。 是那般含情脉脉,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搅乱那湖面的柔美。 萧绍正欲触碰那一池春水,却看到达成所愿的女子满足地转过身去,挑了颗盘子中最大最鲜嫩的果子吃。再也顾不上与他多说一句。 萧绍只得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在心间微微叹了口气。 别人都以为此女凭色媚主,可却只有他知道,这数月之久,二人却终是未跨出雷池一步。 再这样下去,恐怕那坊间帝王雄风不振的谣言就要成真了… 他并不是不能强迫于她,可是他却不愿。 也不知这只小兔的心,究竟何时才能真真正正地转向他呢 看着面前女子吃着手里的果子,还犹自不自觉地望着盘里的那一堆,萧绍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 等妺妩围观着这群日渐长肥的鸭子夜幕入巢,她才悠闲地摘了一篮新鲜的车厘子,一边吃一边回到芳菲殿中。 日暮西斜,她由一旁的几个宫女服侍她摘簪去衣。 此时,妺妩看着铜镜之中倾城绝色的皮相,自怜自顾一般地拂过那细细磨成的珍珠粉,仔仔细细地擦在自己粉/白面颊上。 虽说她若是想,这副容颜便可千年不老不衰,可是她却仍旧喜欢这些凡人捣鼓出来的保养品。 这大概是一种为美而生的本能了。 此时,666才如同好奇宝宝一般地开口问道: “宿主宿主,你究竟跟大反派说了些什么呀?” 刚刚那声音太低了,连它都没有听清。 妺妩这才知道,原来这666刚才竟都没有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晋江的系统在升级之后又退化了。功能都辣鸡到了如此地步。 她刚刚说的便是: “我不喜欢浪费粮食。” 宫中种了这么些蔬果,早已超过了几人的食量。妺妩便打算将这些蔬果都分发给朝中大臣。 皇帝赏赐,又不是毒药匕首、三尺白绫,这些人自不得不接,否则便等同于谋反。 可倘若是接下,也相当于承认他们接受了妺妩的所作所为。就算是如鲠在喉,也不能再出言反驳半句。 所以,这些人要么为了气节,就为了陛下赏赐的几个蔬果自尽。要么就乖乖接下,再不吭声。 她倒是要看看,这些臣子天天挂在嘴边的所谓风骨又值几斤几两 如此,一件在别人看来天大办的事,便被妺妩如此轻飘飘地化解。 666此时眼中全是敬佩的小星星,它终于安心地用积分兑换出了一包虾条,一边吃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 “这可是太好了,终于解决了一件事!” 可此时,妺妩却看着铜镜之后一双若有四无瞥向她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可不一定呢?” 666正吃了一半虾条,忽然就被这句说了一半的话惊吓的再也没有胃口了。 它愤愤不平地捡起虾条,拍了拍然后一口咬掉。 它最讨厌这种剧透到一半就不说了的宿主了! 不上不下的,就像忽然喘了一半气,然后就再也没气了一样,难受程度仅次于太太们烂尾。 于是,气鼓鼓的666不知不觉,就这样愤愤地咬掉了一包又一包虾条。 妺妩看着它那涨起来地圆鼓鼓小肚子,有些好笑地说它成了一只胖统。 此时,正气胖了的666还没想好怎么反驳,却忽然见到殿外杨公公气喘吁吁地跑来通禀: “姑娘,不好了! 前朝那些领了赏赐的官员,已有半数中毒,现在仍昏迷不醒。而其余的朝臣皆数围在大殿前长跪不起,说是您蛇蝎心肠,下毒谋害朝臣!” 作者有话要说:立个fg,下周要多更啦! 会不会倒呢?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銀河猫猫虫地雷*1、陈小明地雷*1;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今天被猫撸了吗4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寂夜无星,云拢月隐。 华美而端素的芳菲殿殿门外,已被层层叠叠的禁卫军围拢起来。 妺妩推窗远眺,看着外边一层层的守卫,低头沉思不语。 而这样的行为举止,在身后的宫女们看来,便是伤心欲绝。 宫殿之内,宫女门皆低头散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心中皆为眼前这女子的命运感到忧心。 这位姑娘颇得圣宠,人既美且善,比起那些动辄打骂的主子,她从不随意对她们发脾气。 她们也一直觉得自己能前来侍奉这位和气可亲的女子而感到幸运。 可是眼下,帝王一朝发怒翻脸。 伴君如伴虎,那些宫女们皆面露忧色,她们心中可怜这位心善的小公主。只觉得她这次大概是在劫难逃。 666愤愤地说道: “这个大反派刚刚还浓情蜜意你浓我浓的,现在一招被威胁,就立刻翻脸不认人。呸!” 妺妩看着神识里这个小东西因为刚才吃了太多虾条而鼓胀的小腹,又因为生气瞪大了眼睛,还颇像一只气球一般圆滚滚的。 只可惜,虾条是真的不补脑。 要是666现在有丁点脑子,就应该去检测一下反派的好感度。只要检测便会发现,萧绍对自己的好感度根本只增不减。 当年他被百官指着鼻子痛骂,却也不见他会在乎。现在又怎会就为了此事就要处决她。 再者说了,眼前的杨公公本就是他的人。 杨公公之所以会来通风报信,或者就是看破了帝王的心思,因此才会提前过来传信。 她低着头,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 所以,那如虎狼般的暴君心思,这般作为,究竟又打着何等主意呢? 她可真是十分期待呢。 *** 金殿之上黑压压的跪了一片朝臣。他们听到皇帝说出将芳菲殿围起禁足,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皇帝肯退让半步,他们就有机会将人逼死。 此时,眼看胜利在望的王侍郎不禁面露喜色,他向前挪行几步,抬眼朝着那坐于高台之上的帝王看去。 谁知却正对上帝王那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看着他的眼神。 他随即心中一冷,不知为何身后顿时汗毛倒树、寒意阵阵。 刚刚准备开口的他顿时就静了声。可他旁边这位同僚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仍然不怕死的开口说道: “陛下,此女如此歹毒心肠,怎能就禁足了事?还请陛下将其处死,以平民愤!” 此话掷地有声,在空旷的大殿之上带起一片回音。 谁知那高台宝座之上的帝王却连看都不屑看一眼,径直起身离去。 只留那乌鸦鸦一片的官员继续跪在金殿之上,被晾在大殿之中的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也不知此时是究竟该如何行事? 湖边一阵清风拂过,吹的路过此处的萧绍一袭衣袍翻飞。 他脚步越走越快。身后的随从侍卫们都得低着头小跑跟上。 此时,萧绍的脸色以阴沉至极。 他又怎能不知道他们心中打着什么主意? 若不是妺妩愿意给他们台阶下,此时的这些人早就都已身首异处了!竟还一个个都蝇营狗苟胆敢算计至此! 刚刚坐于大殿之上,他看着底下那一张张闪烁着阴谋毒色的面孔,听着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言论。 这与当年想要在大殿之上逼死自己的情形是多么相似。 他当即便忍不住,右手已握上身侧剑柄,手上青筋突起。几欲拔剑而出,将他们头颅一一斩下。 可他转念一想,却突然顿住。 他是可以不管不顾地维护身后那个小女人,让她高枕无忧安然入眠,一如往日。 可是那毫不知情的女子,是否又会因为他保护的太好,而依然看不到他半分? 想到这里,萧绍顿时便变了主意。 虽那坊间传言他暴虐成性实属不实,但他也从来都不是什么默默无私奉献的好人。 此时的他想要回报,迫不及待的想要。 于是,这才有了刚刚杨公公通传,而后禁军包围芳菲殿的一幕。 虽说此时,他应该像熬鹰一样,让美人承他恩情主动献身就范。 可他又害怕那美人听闻此事后惶恐无措,低眸垂泪。 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的想拥美人入怀,低声柔哄。 萧绍不禁再次加快脚步,直累的身后的宫人们气喘吁吁,却又连大气都不敢出。 *** 芳菲殿中,虽有宫女众多,可此时却静的连烛火跳动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晰。 静谧之中,烛火爆出了声响,却无人胆敢上前。 而就在此时,一宫女却大着胆子上前几步,剪去了那木架之中烛火的长芯。 随即,她又走至香案边,将白日里的熏香换成了安神香,然后才开口说道: “姜姑娘,天色已晚。奴婢已将安神香换好,姑娘不必想太多,早日就寝才是。” 如此一番听着言之切切的话,倒是要妺妩好奇地回头。 妺妩放下卷帘,轻移莲步走至她跟前,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奴名画扇。” 妺妩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随即意味莫名地说道:“还真是个好名字呢。” 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 虽已过了十数年,昔日里的少女都以长成、变换了模样。可是那般眉眼骨架,却依旧逃不过妺妩的眼睛。 眼前此女,应是当年原身姜宓选入宫中的伴读。两人曾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好友。 而一朝宫变,姜宓被作为工具养着。此女却改名成为画扇,混迹在诸多侍女之间,才逃过一劫。 可当年姜宓对她百般维护,却早已变成了如今的下毒暗害。 安神香的香气缓缓飘出,氤氲在这气氛紧张的大殿之上。 香气本当舒缓人心,可是画扇被妺妩这般意味深长的盯着,却紧张地在袖中握拳,大气都不敢出。 她低着头,可眼中却透出几缕愤然。 同样是贵女,凭什么她如今就能享受千百宠爱,可自己却要做低人一等、侍奉他人的奴婢。 就连承诺会纳自己为妾的江司徒,到了此时,都依旧对她又爱又恨。 所以,她才自作主张,将余下的毒药混入这香料之中,让她受尽折磨再死。 想到此处,她暗中深吸一口气,这才平静地抬起头说道: “姑娘过奖了!” 画扇似还要在开口说些什么,妺妩却已以手掩面,无趣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便挥退了众人。 宫女退去,大殿之上已空无一人。 妺妩正坐在案前,以手撑头看着眼前的安神香。 她还以为此女有什么过人之处,结果却依旧是这么俗套又歹毒的心思。真是无趣地让人提不起劲。 可666突然想起了警报: “宿主宿主,你眼前燃着的香里有毒。难道是刚刚那个侍女下的?” 拿着剧本的666扫描了一番侍女的资料,这后知后觉地发现在画扇年少时,曾做过公主伴读。曾是公主身后,处处被原身维护的闺中挚友。 666看着这资料,愤愤不平地说道: “都是些什么恩将仇报的人啊,我呸!” 妺妩却依旧不紧不慢地拎起一块糕点,斯斯文文地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淡淡然地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666见宿主没有反应,挠了挠头迷惑地问道:“宿主,你不把香灭了吗?” 这个宿主,真是迷之行为。666只觉得自己主板又开始发烫了。 真的是,太烧统脑了喂... 妺妩正要逗趣这只本该洞悉一切但总是事后诸葛的666,却听到了身后的脚步之声。 她唇角缓缓勾起,眼中带起几分笑意。 那想要熬鹰的猎人,却率先熬不住了呢。 果然,比起那侍女,只有眼前这个人才能让她觉得几分新鲜呢。 心急如焚的萧绍挥退众人,进入殿中。可他却没有看到想象之中的美人垂泪伤心欲绝的模样。 相反,那本该惊慌失措、恍恍然如小兔一般的女子,此刻却一边就着点心,一边喝起了解暑的绿豆冰糖汤。 萧绍:…… 萧绍哑然失笑,他放慢脚步上前。直到两人近在咫尺,眼前的女子似才惊觉身后有人。 她回头,随即看到是他后却又立刻放下了戒备,含娇带翘地说了声: “陛下真是吓到妾了。” 萧绍看着她面前各色糕点,缓缓问道: “难道你就怕死吗?” 眼前的小兔这才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怕呀!妾怕得不得了呢。” 等妺妩吃完了手中糕点,才继续用那娇娇软软的声音回答道: “可是若陛下真要处死妾,与其做饿死鬼,还不如吃撑了再死比较好。” 听闻此言,萧绍沉默良久,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一生处死过多少居心叵测之人,那些人在死前无不发抖跪地求饶,还有人痛骂诅咒涕泗横流,丑态尽出。 唯有眼前的女子,所思所想所行之事,却与旁人如此不通。 可或许,这也是自己之所以会想这样宠她惯她的原因。 萧绍坐到榻上,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才看着那个小兔似恍然有所觉般地放下了糕点,跑到了他的身边,乖觉坐好。 萧绍伸手揽过她的腰肢,看着眼前女子美目盈盈。 雪姿玉容,在灯烛的映衬之下,更显美不胜收。 他喉头微动、声音发紧,终是说出了自己刚刚便酝酿的想法: “这次虽事态严重,但是朕却有法子救你性命。” 果然,他一说完此话,便看到眼前女子欣喜的抬目望向他,紧挨着他的手臂喜悦地说: “陛下真好!” 听着美人如此撒娇,萧绍却依旧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袖摆。 他一脸正色,神情严肃地凑近她,而后以手勾起他那小巧精致的下巴,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威严: “可你又拿什么来还,嗯?” 那最后的尾音轻轻勾起,带着男子独特的低哑磁性。 妺妩下巴被他牢牢固定在手中,想要逃脱却又一动不能动。 佳人似乎是慌了神一般,腰肢微抖,却将星眸低垂,不敢抬眼直视于眼前男子。 片刻之后,萧绍才听到她小声而又不确信地说道:“妾,妾上次还过了呀。” 听着妺妩略带结巴的话,萧绍心中好笑,却依旧身形向前倾下,他绷着脸说道: “你上次拒绝与江司徒同流合污,主动揭发于他,朕也许你在这宫中吃住数月享受。 可如今你又惹了祸,如何能拿旧恩来还? 况且,这件事还颇为麻烦。非亲非故的,朕为何帮你?” 说完此话,男子故作停顿,直到身前的女子红霞染面,眸含水光。他才贴着她的面,仿若诱惑般地缓缓开口说道: “你被送入宫中,江司徒也定然教过你。 眼下,你若不想死,当知该如何悦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千禧1瓶; 谢谢亲!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芳菲殿中,一室静谧。 摇曳的烛火打在红纱帐上,照应出两个几乎融在一处的影子。 其中,一高大的影子几乎将娇小的身影完全包裹起来,那娇小的身影仿佛被困在虎狼的爪牙下一般,避无可避。 妺妩被以萧绍以指腹固定着下巴,她只得仰着头。 而那极富侵/略性的气息几乎让女子完全无力招架,似只得乖觉如小兔般答应他的一切要求。 666在神识之中急的不行,气得来回弹跳,仿若一只弹力球一般。它气鼓鼓地说道: “这个大反派,居然用这种事来要挟宿主!真是太不要脸了啊!呸!” 妺妩听它此话,心中却觉好笑。 她并不觉得萧绍此举有何不妥。 这小系统真当这世上的男子都是圣人,只管付出不求回报不成? 萧绍在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后,要求她回报是理所应当。 666终于在弹跳了半天之后,才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瘪了下来任命地说道: “难道就让他这么得逞吗?” 妺妩垂眸一瞬,再次睁眼时,眼中已蕴含了些许水光雾气。而那波光之下,却藏了一对儿如狐狸般狡黠的招子。 萧绍这次的想法是很不错。 只可惜呀。她虽觉得他十分对她胃口,但是她可不喜像现在这般,让人要挟自己屈从于他。 她要的,只有男人捧着她的石榴裙,不求回报地献上自己的真心。 只有到了那时,自己才会愿意垂青。 可此时的妺妩在萧绍眼中,她眸中含着几分水雾。 那般泪盈于睫又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是招架不住、即将溃不成军的放弃抵抗,最终彻底地屈从。 莲花香气氤氲在这床幔之间,愈发的让他热血翻滚忍耐不住。 萧绍越发意动,只想不顾一切地迫使眼前的女子就范。 可此时,他却听妺妩迟疑地问道: “那倘若妾做了陛下的人,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萧绍想也不想,便凑近在她的耳畔说道: “自然是将他们全部诛杀!” 男子动作之间带着温柔怜惜,可那带着十分杀伐气的话语听在女子耳中,却不禁让人全身瑟缩着一抖。 萧绍的脸上带着冷笑。 他一想起那些人当年是如何逼他,现在又是如何逼迫妺妩,就觉得难以再忍受下去。 他之所以一直容忍着他们跳脚叫嚣,还在宫中四处撒网布眼线,不过是等着他们掉入陷阱,再将他们全部扑杀。 反正他早已背负残暴之名,也早就不在乎这天下人会如何看他对他。 正当他眸含血色,却忽然感到脸上那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感。 原是面前的女子以手抚上他的脸庞,她抬眸,美目之中波光流转。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她轻启红唇,却迟钝了片刻,未曾答话。 就在萧绍以为妺妩会感动答应之时,却忽然听到她开口坚定地说道: “妾宁死。” 萧绍心中一冷,他目光暗沉下来,不悦地说道: “你就这般嫌弃朕?” 旁人如何说他,他并不在乎。可是眼前的女子被自己宠了数月有余,自己还放任她肆意行事,可她却宁愿抵命,都不愿意同他鱼水之欢。 她又凭什么不愿意?! 自己对她这般好,她却也要毫不犹豫地背弃他。 就如当年之事如出一辙。 萧绍眸中带了几份杀意。 他将手从她下巴尖移开,置于眼前女子的锁骨之上。 只要自己稍微有施力,那纤细而脆弱的脖颈便会在顷刻之间被他折断。 666此时忽然尖叫出声拉响警报: “啊啊啊,反派好转度下降30点,杀意值上涨70点。宿主怎么办啊啊!” 妺妩瞧着这个紧张崩溃到都要揪秃自己头发的小系统,它还真是到了现在却仍然没有长进,似乎永远都学不会淡定一般。 她心中好笑,面上却仍然装作无知无觉。 她似乎丝毫没有感知到即将面临的危险,仍旧那般眼中含情,细声细语地接着说道: “陛下虽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可是倘若陛下杀掉他们。朝堂必会动荡不安,前朝也会说陛下是暴君。 更有甚者,怕是会有居心叵测之人趁此借机与陛下不利。妾又怎了让陛下至于如此境地?” 萧绍愣了愣神,他竟没想到妺妩拒绝他是因如此缘由。 他踌躇良久,终是将自己的手默默垂下,后才开口说: “朕不在乎!” 杀尽这些世家之人,是他早就有的念想。他不过一直都在等待一个良机罢了。 这件事的后果,他又怎会不知? 只不过他早就不在乎了。 反正他生来无趣,倘若能拉上那些人一起死,倒是值得。 眼前的女子看着面前帝王那僵硬的神色,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 妺妩轻轻抚着他的面庞,凝视着他的眼眸,极尽温柔地轻声说: “可是,妾在乎。” 窗帷之间,女子的声音轻如雪花飘絮。可却如此清晰地落在了他的心间。 只这么轻轻的五个字,却让他心中大恸。 自他少时母妃死后,这么些年,他再也没有听到别人这样关切于他。 当年,除了已经背叛他的濮柏阳之外,所有接近他的、看似对他关怀的人,都不过是畏惧于他,或是又想从中牟利罢了。 此时此刻,萧绍望着眼前女子那带着蒙蒙雾色如有星辰般的目光,看着她那般关切地凝望。 他竟一时无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只是这寥寥几字,却让他滚烫沸腾的血液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滚烫一路蔓延至他的心中,如同岩浆一般带起了一种暖流,经久不息。 他看着眼前那眸色坦然的女子,终究是为自己刚刚威胁占有她的阴暗想法而突生出愧疚。 那如琉璃一般的女子,如此敏慧于心剔透玲珑,自己又怎能忍心破坏这一份真真实实地关怀呢? 他嘴唇翕动,良久之后,才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说道: “天色不早,你早些歇息。” 随即,不待女子有所反应。那向来淡然又果决的帝王竟如落荒而逃一般,从女子榻上匆忙离去。 案台上一段烛火燃尽,寝殿之中顿时暗淡了下来。 一片儿暗色之中,妺妩注视着那帝王匆匆下榻的身影,终究于这无声处抿唇一笑。 那看着心冷暴戾的残酷帝王,却偏偏生了一颗少年儿郎般经不起盛情拳拳之意的心。 如同一只林中的万兽之王,却想收起爪尖的锋利,叼起那最脆弱的小兔,小心翼翼地将它含在口中,护着她前行。 是这般的矛盾万分,却又让她忍不住想要猎奇。 真是让她跃跃欲试了呢。 然而此时的666却完全没有感受到宿主心中的想法,也没有看到她眸中带起的兴奋。 它开心地开了一包虾条,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心满意足地一边吃一边说: “可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没事。” 妺妩也没有理他,夜深人静她也困乏了,便卧在软软的云榻里,卷着被子入睡。 丝毫没有理会在大殿中那突然顿住脚步、似乎发现了什么的萧绍。 只有666新奇地出声: “诶?萧绍停住了,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呀?” 妺妩却以手掩唇,随即就打了个哈欠,颇有些不耐烦地将它禁言。 天大地大,此时只有睡觉事大。 666:...虾条还没吃完呢,张不了口了怎么破? 一觉醒来,妺妩身着素衣,起身卷起窗帘。 忽然一股带着凉意的清新气,随着风被吹入殿中。 她这才发现,昨夜下了一场暴雨。 大雨将窗外栏杆下的叶子洗刷的一干二净。葡萄架下,那青色的提子也变得更加晶莹翠绿,显得十分可口诱人。 宫女们见到她醒来,便上前服侍她梳洗。 妺妩左右环顾,突然出声问道:“画扇呢。” 一旁的宫女们竟突然将头低的更低了下去,左右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 宫女们心中一禀,好在妺妩却也不继续追问下去。 她们这才慌忙间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这位姜姑娘真是十分善解人意了。 妺妩坐于梳妆台前,眸光掠过眼前的铜镜,看向暴雨过后那湛蓝的天空。 天空碧澄如洗,只是一场大雨,便让那些污垢沉迷无处躲藏,都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不知昨夜大殿之上,又是如何的暴雨腥风? 此时,王侍郎一人独自行于那白玉砌成的宫殿外城。 他失魂落魄,竟连自己那早已歪斜的发冠都忘却理会。 王侍郎双膝发软,时不时就得扶着墙壁,才能支持着自己不倒下。 一想起昨夜,那黑着脸色的帝王再次回来之际,竟然将宫中各大世家放在宫中的眼线全部捉来。 然后命侍卫将这些人就放于他们面前,就地全部诛杀。 那些人离着他们如此之近,鲜血喷溅在他们脸上身上。 这些世家的眼线不住哀求他们保下自己性命,眼见无望,咒骂着他们死去,那一串头颅掉在地上,眼睛不曾合上,满含着怨恨的注视着他们。 他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瘫软地跪在地上,抬头望着那看不透的帝王脸色。 恍然之间,他们才突然觉得萧绍想杀的根本不是这些人,而是他们这些看似位高权重的臣子世家。 一夜的喧嚣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没有人再敢反对,全部如同禁了言的鸦雀一般,相互搀扶着两股战战。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宫中,好远离眼前这可怕的帝王。 此时,大殿之上。 宫人们擦拭着粘在红柱子上的暗红血迹,萧绍就坐在金座上,抬眼看着底下被绑着,熬不住刑而招供的宫女画扇。 画扇在香料中下毒,自己必然也备了一份解药。而这解药,也正是这些中了毒的官员们的解药。 他拿到解药,便让太医院的人们去抄录。此事也算是终于告一段落。 而正当此时,萧绍却忽然听到成岩来报,说是妺妩的宫殿外莫名聚集了不少禁卫军。 萧绍心中一惊,难道竟有人能突破他的眼线,于宫中这般作乱? 他瞬间惊而起身,与成岩一道运起轻功,不顾平日里帝王端肃之姿,瞬间便飞身奔向芳菲殿中。 待到他们二人匆匆赶到,芳菲殿殿门外已经聚拢了不少禁军。 可奇怪的是,除了禁卫军,竟还有一些宫女太监也都围在外边。 萧绍急匆匆掠过他们走入殿中。 待到他进入院子后,他这才看清,那些进入了芳菲殿的人们皆一个个都排着队,等着宫女们给他们发放新长成的蔬果。 而一旁坐在葡萄架下,摇着扇乘凉的妺妩竟还不嫌事大,随口补充说道: “凡有家室者,可领两份哟。” 成岩:... 萧绍:... 作者有话要说:成岩:我是不是要失业了? / 明天就第一百章啦! 作者第一次坚持写到这么长呢,太难了... 明天在一百章评论的都发红包哦!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微薇笑20瓶;秦霄贤的小娇妻5瓶;爬墙超快墙头贼多3瓶;妖夭夭、千禧2瓶;小玉儿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众人们听到姜姑娘如此说,除了有家室的侍卫们十分欢欣之外,单身的侍卫宫女皆是哀嚎一片。 在宫中待了这么些年,都老大不小的了,还娶/嫁不出去,已经备受家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了。 现在居然还要接受姜姑娘如此暴击。 他们一个个顿时如同落水狗一般灰心丧气的,结果回头一看,旁边一群小太监们都悄无声息、垂眉搭眼地默不作声。 这些单身的大龄宫女侍卫们个个也就顿时没了气—— 毕竟比起太监们,他们这群大龄单身宫人还算好的了… 妺妩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行为似乎有歧视太监的嫌疑,她想了想后顿时加了一条: “如若领完之后还想要的,可以按照原价的一半购买。也就是说,第二份半价哦。” 这话说完,在场全体宫人,包括一只宫统都默默地震惊了几秒。 666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位宿主: 宿主!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是这样的奸商宿主! 然而不管如何,那些领到蔬果的宫人们皆是对妺妩打心眼里感激。 他们不是什么世家贵族,市面上这些蔬果价高,除非逢元日他们又怎舍得买? 更何况,姜姑娘还把这些新奇蔬果的种子发给他们。蔬果的种子本就不便宜,更何况是这皇宫之中培育出来的蔬果种子。 那可是御用之物,回去之后只要交代亲人好好养植,日后家里种出了这些蔬果,自然可以卖个好价钱。全家人便再不发愁生计了。 此时此刻,他们的眼中都望着这坐于在芳菲殿前的女子,心中各个充满了感激。 而此时,一路运功翻入芳菲殿中的两人正站在一旁的墙根底下。因被眼前的葡萄架子挡着,竟是一人都未曾发觉。 萧绍斜眼看着一旁缩着脖子如鹌鹑般的成岩,声平气静地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大批守卫聚集?” 哪里有禁卫军出动,旁边还有一堆宫女太监扎堆? 成岩是眼睛出问题了吗? 亦或是脑子? 成岩做瑟缩状,心里只为自己默哀。 刚在宫外,他看到有一大批侍卫朝这边涌来,哪里能想到竟还会有如此缘由? 也只能说这位姜姑娘实在是太过于出其不意。 成岩想了半天,最后只结结巴巴地说道: “陛、陛下,您、您若没什么事,卑职就去领果子了。” 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还不如赶紧抱紧自己领几个果子。 省得到时候饭碗丢了,蔬果也没得了... 萧绍听他这样说,因他拎出了妺妩做挡箭牌,只没好气地摆了摆手: “快走,别在这烦朕。” 直到果子都分发完了,热闹的宫殿再次恢复了庞日的冷寂和庄肃,萧绍这才从葡萄架后走了出来。 他看着面前的美人依旧身着一身鲜艳红衣,正坐在树荫后乘凉吃瓜。旁边还有宫女们给她摇着扇,一副好不惬意的姿态。 这般风平浪静,仿佛昨日里百官逼着取她性命的事情与她无关似的。 宫女们见到了陛下,正惊慌失措地要下跪行礼,却被他抬手挥退。 此时,妺妩正将一颗红艳艳地樱桃放入口中。 她下巴微微上下翕动,活像一只正小口吃着胡萝卜的小白兔一般,雪姿玉容可爱的紧。 萧绍不禁抬手摸了摸她那柔顺而亮乌黑的发顶,直到眼前的人不满的向他嗔来一眼,他才伸回了手说道: “你这又是做什么?” 妺妩吐出了樱桃核,才开口回答: “自然是安抚这些宫人呀。陛下您今日杖毙了这么多宫人,虽说这些人都对您有不诚之心。可是这些宫中宫女侍卫必然都人心惶惶。 陛下平日里不见得在意这些小事。可是妾却不想让他们在背后议论你。故此,变陛为下分忧一二。” 微风拂过,葡萄藤架上的树叶飒飒作响。 萧绍立于其下,久不曾开口。他忽然发觉,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会真真正正替他这般着想。 萧绍正兀自有些感动,却忽然听到眼前的女子又补充说道: “况且,那些官员居然朝食物下毒。真是太不尊重食物了!所以,剩下的这么多蔬果,妾就算分给京郊农户,也再不分给他们,哼!” 萧绍:…… 萧绍有些哭笑不得,666此时却非常难得的和宿主保持步调一致,它随声附和: “就是就是,精心培育的食物那都是有灵魂的!哪能让这些人这么糟蹋!” 这么些个车厘子、红富士、脐橙黄桃什么的,它得花多少的积分才能兑换出来呀。 一想到自己现在的积分还将将只够自己一天嗑一包虾条,它就恨不得撸起袖子干死那群不懂得尊重食物的官员。 妺妩此时突然觉得这个小系统竟也不是一无是处,于是想了想后就问了它个非常高深的问题。 随机,她便放下手中的冰镇西瓜。神色严肃地看一下萧绍,然后开口说道: “陛下,我觉得宫中缺了一件不得了的东西。” 萧绍听她这样一说,神色也带了些凛然,正色问道:“缺了什么?” 难道是他这宫中守卫布防有什么疏漏? “当然是,缺了凉冰沙玉糕。” 随即,她还痛心疾首地补充说道: 据说,今年京城中新开了家百味斋,里面做的凉冰沙玉糕既解暑又解渴,关键是美味异常,十分受京城诸人欢迎,宫里怎么就没有御厨会做呢?” 妺妩仰着头,一脸认认真真地问着,似乎这是一件顶天般不得了的大事。 萧绍:…… 萧绍还不知该怎么开口,妺妩又严肃地思索了一阵之后,便上前揽着他的手臂贴着他撒娇。 美人仰着头,目光动人般地渴盼,她一脸期盼地说道: “陛下陛下,我们今日一起去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如何?” 萧绍望着眼前音娇软的女子,那鲜亮的红衣随风飘扬飞舞,夏季的衣衫轻薄,风一拂过,更隐隐透出底下那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肌肤。 意动之下,又有哪的男子能拒绝得了? 萧绍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刚刚拎了几个瓜果准备默默溜走的成岩,就又被萧绍叫住。 “准备准备,朕要微服私访。” 成岩神色一肃,立马放下手中的瓜,盘算着自己该如何布置防备。 “陛下这次要去何处?” 是又要去农庄佃户查探?还是要去看看京郊的河坝是否有重新修葺? 这两个地方都地处偏僻,自己可得好好布置一番才是。 “去百味斋。” 成岩:…… *** 一个时辰后,成岩将几根金条塞到百味斋的老板手中,然后在老板笑得如包子般褶皱的脸里,面无表情地包下了百味斋顶层。 成岩以为,这世上最难的事便是伺候一个心思莫测的君王。 可他现在才知道,这世上更难的事,是伺候一个心思叵测,还吃着香飘三里美食的帝王。 成岩只觉得站在这里闻着香气保持警戒,都是一种刑罚。 他可真是太难了… 百味斋中的凉冰沙玉糕又名玉媚娘。 外面是一层糯米做的又软又甜又黏的冰糯米皮,清甜软滑、细白软糯。而里面则是豆沙或多色水果制成的甜馅儿。 而这店主确实聪明。 这夏日里,他将玉媚娘置于冰窖之中。 等客人们吃到口之时,那甜意和凉意一起发散开来,还带着些奶香气。又间或是融合了各色水果的果子汁。 尤其是那荔枝味的雪媚娘,层层叠叠、口感丰富,又酸又甜又软糯可口,怪不得会如此远近闻名。 萧绍看着眼前一碟子的冰沙凉糕迅速就被眼前这的女子一扫而光,若不是他曾经见过妺妩吃虎肉时的食量,还真要担心这个女子会把自己撑死。 妺妩一边吃,还一边十分感慨地说道: “下次一定要让派御厨出来好好学习学习才行。” 宫中竟然没有此等美食,看来这届御厨实在是不行。 萧绍听她如此这般感慨,正神色宠溺,盘算着让御厨好好去民间学习小吃。 免得这个小女人一天到晚惦记着往宫外跑。 正当此时,却忽然听到百味斋大厅之中竟有一男子高音响彻大厅。那声音十分有穿透力,在百味斋中的顶层都清晰可闻。 “哼,依我看,咱们那位陛下原先从不听百官之言,而现在有了那前朝公主,就更加如同被妲己迷惑了的暴君。 而昨夜,更是听说宫中死了无数宫女侍卫,都是陛下为了讨好这个前朝公主。妲己已出,商纣降临。当今世道,有商纣王暴君在世,可让我等百姓如何是好?” 妺妩咽下手中最后一块糕点,她不满地簇着眉向楼下望去。 在百味斋之中,不懂得好好珍惜美食,还打扰别人尊重美味。 真是让她,十分生气呢。 当然更重要的是,楼下那个男子竟把她比作妲己? 她养的那只九尾狐狸,什么时候名气竟如此之大了? 妺妩顿时便更不开心了。 妺妩起身便要下去教训他一番,却被萧绍拉住了衣袖。 这样的言论,萧绍也听过太多次,比之更过分的他也听过,他早已习惯: “朕从不在意这些,你又何必自找麻烦。况且,今日你就算杀了他,也堵不住天下百姓悠悠众口。” 妺妩回身看他,似是看懂了他眼中那无奈。 她回眸冲他勾唇一笑,眼中似带了几分魅,又如漾开了水波一般,潋滟动人。 她面带柔情,却是推开了他的手,随后柔声说道: “陛下,妾虽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可是今日听到有人诬蔑于您,自不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妾又怎能任由人说您是暴君?在妾心中,陛下可是堪比尧舜禹呢。” 听闻此话,萧绍竟一时愣怔。 他看着那女子以素手推开他,带着帷幔袅袅婷婷地拾阶而下。 半晌之后,他才如恍然顿悟,几个跨步便到了扶栏前停住。 他低头,看着女子缓缓却又坚定地一步步朝那高音男子走近。 她衣襟广博而飞,腰肢纤细,袅婷如弱柳,是那般柔美瘦弱。 可是却是这样纤细瘦弱的女子,坚定着推开他,走出他的保护,正是为了回过身来保护自己。 此情此景,又让他恍惚间想起当年自己被太子诬陷,百官指着他鼻子痛骂,却唯有一人站在他身前极力辩驳。 此时此刻,萧绍竟忽然失声,如鲠在喉一般难以言语。 他只手指紧紧握着凭栏,那木雕扶栏都被他摁出了几个手印。 他看着那细弱女子走到大堂前,听着她轻声开口,声音如珠玉一般传开: “哦?敢问这位郎君,您说的可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作者第一次写到一百章,第一次写到30万字。 虽然道阻且长,不知道多少次想要放弃,但是今天还是值得庆祝一下哒! 评论的小可爱都送红包哦!感谢大家对作者和正版的支持。 / 另外,作者突然十分想写美食文依然是个甜甜的轻松美食文——《东宫牌饭馆》 如果有喜欢这类的求个预收哦! 大致文案: 苏府二姑娘从小爹不疼娘不爱,一朝被认领回府,竟还只是为了让她替姐嫁人。 而据说她要嫁的,是个暴戾纨绔、杀人如麻的太子爷。 洞房当夜,苏婉手中金簪紧握,打算为民除害,和太子同归于尽。 结果,嫁入东宫的第一天,苏婉她,吃撑了... 本文又名《太子妃迷妹在外,被宠其内》 *** 前帝国少帅顾昭一朝牺牲,再次睁眼,竟然穿成一个古代皇位继承人。 前有十数位皇弟虎视眈眈、后有官员喊打喊杀。国库空虚,百姓起义。 眼看位悬一线,王朝都将不保。 竟还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打算刺杀他的太子妃?? 顾昭:先吃饱再说。 本文又名《连锁餐饮,发家治国》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ummer的地雷*1;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璃10瓶;半夏花开5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说话的这人头戴纶巾,一副儒生打扮。 他正义愤填膺、慷慨激昂之间,却见一头戴幕离、广袖飘帛的女子款款走向他身前。 那女子声音清脆如黄鹂般悦耳,虽未见其人,只听此音便已让人觉得飘飘然了。 那儒生见有绝色女子如此出言是一副讨教之意,他理所当然地出言说道: “那是自然!” 妺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她虽不是讨厌书生,可是却无论如何也不喜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却只会些知乎所以的人。 况且,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圣人。这些儒家后生却偏偏要把自己的先道尊师包裹成圣成神,动辄礼教大道。 仿佛其他门下弟子和世间女子皆是异类,唯有他们高高在上。 她游戏在这世间百年千年,尚不能说自己已见便世间之事。 由此可见,这些活了不过聊聊几十载的井底之蛙,实在是浅薄无知的很。 “听闻这位郎君,刚刚说那前朝公主如妲己在世。那小女子此番容貌,不也成了妖姬转世?” 说完此话,妺妩便抬起素手,掀开了自己的幕离。 周围诸人见她容貌,皆是倒吸一口气。然后便纷纷屏着呼吸,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自己一言一行,都会惊动了眼前如天仙般的女子。 只见眼前的女子脸庞精致小巧,她眉目如画,那肌肤更是欺霜赛雪。 她窈窕如玉,只单单站在此处,便让人觉得周围似有灵动之气绕于四周。美的仿若神女下凡,惊艳的让人想不起任何溢美之词。 而他们更是唯恐高声言论,便会惊吓到这般美人。 那儒生见眼前的女子似乎目中含泪,楚楚可怜,瞪大了眼睛委屈地望向自己。 被她这番看着,他忽觉心跳如鼓,不知不觉就出言说道: “姑娘美如天仙,必心善无比,又怎能与那恶毒的妇人相比?” 妺妩此时却眨了眨眼,似是迷惑一般开口说道: “哦?那小女子便不懂了。这位郎君刚刚还说我是恶毒妇人,此时又说我是天仙下凡。 那敢问这位郎君,究竟是如何做到这般言之凿凿铁口直断?这可真是让小女子好生迷惑呢?” 说完此话,周遭都静默了一瞬。 那儒生这才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他刚刚骂的祸国妖妃。 他胀红了脸,知道自己中了眼前这女子的计谋。而一旁百姓也都看着眼前女子的容貌,不经意间就被妺妩的话带了过去。 妺妩继续开口说道: “听闻周朝曾有一位暴君,为了制止世间流言诽谤。倘若有一人妄言,便将此人全家拔舌。使得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 若郎君口中的陛下真是暴君,你又怎能安然站在此处?” 不待他出言反驳,妺妩接着说道: “小女听闻,五年前曾有北朝举国征兵,出兵于我朝。当时京城诸人都人心慌慌,若不是昔日的陛下以一人之力,率北境全军亲力抵挡,又不知如今各位可还安好? 依小女子所见,百姓可比五年前过得更好。当今陛下当是明主,又如何能称得上是暴君? 可见这位儒学之子,向来都是不问因果、见人便妄言一二。” 听闻此话,周遭百姓们皆是若有所思。 的确,其实陛下继位以来,那些世家大族都不敢再随意抢夺克扣他们的粮食,收成比往年好了许多。 可不知为何,却有如此多儒学子弟大肆散播言论,害得他们都偏听偏信,信以为真。 百姓们皆是议论纷纷,看着眼前这个脸红如猪肝色的儒生。只觉得他刚刚还骂人家是妲己,一会儿又夸她是天仙。可见是个不诚实的。 而后再一听妺妩分析,顿时便觉得这个儒生八成是在糊弄他们。 “你这人,不好好读书,反来在这里危言耸听。” “就是就是!明明我家汉子现在种的田收成越来越好,家里的娃也都吃得饱饭,怎么陛下却成了暴君?” 周围围在百味斋前看热闹的百姓,皆你一句我一句地指指点点。 那儒生怕眼前的女子因他刚刚之话降罪于他,又一边被这些人骂的毫无脸面。便掩面疾步而去。 妺妩看到此处,她才心满意足地回神。 她仰头看着高楼凭栏边那男子漆黑色的瞳眸,缓缓眨了眨眼,而后勾唇一笑。 萧绍看着那女子调皮的眨眼,仿如是在向他邀功一般。 他渐渐放开紧握着扶栏的手指,心中似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缓缓蔓延开来。 然而他顾不上想太多,此时他们出宫并未大张旗鼓。在他们离宫的消息传到有心之人而终前,还是早早回宫为好。 *** 一炷香之后,妺妩做在宽大而又华丽的马车之中。 她掀开帘子,看着外边小贩叫卖之音,不满地嘟起红唇说道: “陛下,妾还没玩够呢。” 马车在市井间缓缓行驶,周围皆是嘈杂喧嚣之音。 可萧绍却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妺妩那如百灵鸟般维护他的话。 前面似是有顽皮的孩童突然挡道,马车不得已突然被勒停。 妺妩没有防备,顿时被惯力向后甩去。 萧绍眼疾手快,立马一把将她捞起,抱入怀中。 二人近在咫尺,那莲花的清新气瞬间便弥漫开来。 萧绍闻着这醉人女子香气,如同突然开启尘封的陈酿一般,只闻着气味便让人醺醺然的头脑发胀,只想一品芳泽。 萧绍从后紧紧揽着他她,以脸贴在她纤细脖颈后方,才开口问道: “你刚刚说的,可都是心中所想?” 妺妩似不明白他为何有此疑问,点了点头,十分自然地望着他说道: “自然是妾心中所想,不然妾为何会说?” 萧绍看着少女抬着眼眸,回身望他。 那一对杏胡般大的眼眸如点漆,瞳眸之中透过那蒙蒙水雾之下,又是那般真挚而明亮。 他却忽然想到自己今日刚处死了一批宫人。恐直到此时,那大殿之上的血迹还未曾被擦干。 妺妩也应该清楚,自己还并未成为这天下之主之时,便又杀过多少人。 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本就是个嗜杀成性的帝王。没想到身前的女子,却会说他是一个堪比尧舜禹的明君。 被贬的话听得多了,忽然听到这般褒扬的言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夸张的难以置信。 此时,两人在这马车之内,衣带勾连,挨得极近。 那纤细腰身的女子回眸,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说道: “这世上哪有完美无瑕的圣人、善人。就算一个普通百姓杀当杀之人,左右都会被人议论。不过都是人云亦云罢了。 而到了陛下这里,只因陛下不受世家摆布,却被世家如此流言中伤,实在是让妾都觉得愤愤难平。” 说完此语,她又抬起身,以指腹轻轻划过眼前男子那高挺的鼻梁,随后便将那削葱根般的纤纤细指,停在男子的唇上。 点在他的唇上的凝脂凉滑,仿若蜻蜓点水,只瞬间掠过,却激起点点涟漪,而后一圈圈荡漾开来。 萧绍心中震动,他一度曾以为,当自己踏着满地尸骸杀上王座之时,便早已冷若寒冰坚铁。 他当时便觉得,无论旁人在说什么做什么,自己也绝不会动摇半分,更不会再轻信于人。 可此时,他望着妺妩如琉璃般剔透的眼眸,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用力紧紧揽着身前女子腰肢。 那楚腰不盈一握,是这般柔弱瘦美,可却只有她,敢于当着众人之前站出来,极力维护于他。 一想到这里,萧绍的心中便如同有细嫩的幼芽破土而出。 那嫩绿色的幼苗长在坚冰之上,虽脆弱,却依旧顽强的生长而出,让那坚冰一点点裂开缝隙,一滴滴的从内而外破裂开来。 一瞬之间,冰裂铁碎。寒冰消散,暖意融融。 萧绍从后揽着怀中娇软的女子,看着那白嫩如玉般的颈项和耳垂。他的心中却忽如海浪般澎湃起来,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叫嚣,让他激动不已: “即便如此,那你为何又要极力维护朕?” 知他不是暴君,只能说此女子过于聪慧,善解人意。 可是在人前敢于逆流而上、出言维护,却不仅仅只是聪慧可解释得了的。 一想起这种可能性,萧绍竟难得地有些紧张。他紧绷着神色,去看向怀中之人。 妺妩似是因他此言而静默了一瞬,然后,她却忽然低下了头,低声默默地说道: “妾虽是女子,却懂得投桃报李。陛下对妾这般好,妾又怎能视若无睹?” 女子的声音渐渐越来越小,可她耳垂上却渐渐染上了红霞之色。 她越发地低垂了脖颈,萧绍却偏偏以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 美人白玉的面庞上染上浅嫩的粉,如三月的桃花蘸着春水一般,格外妩媚动人。 这般柔美,又这般让人想要捧在手心、而后溶于血骨间,再小心翼翼的珍藏起来。 萧绍唇角上翘,甜意突然蔓延在他的心间。 终于,自己所有的付出终究还是有所回报。 马车在街上缓缓行驶,萧绍却恨不得抱起她飞回皇宫之中。 此时此刻,他已然顾不得这还是在大街之上,便俯身低头,随即勾起她的下巴,迫不及待地烙印上一个热切而急迫的吻。 等到面前女子眼中似有春雾蒙蒙、水光流过,他才缓缓放开了她。 马车之内,男子眼中带着热切。如今,他已知晓她对自己的心意,便是无论如何再也忍不下去了。 萧绍掀开帘子命令道: “成岩,加紧回宫!” “诺!” 可这一指令去让怀中的女子心声不满,她透过刚刚打开的车帘,看着摊位上包裹着糖衣看起来格外诱人的糖葫芦,她往外探身,不满地嘟囔着说道: “妾的糖葫芦。” 萧绍却十分无奈地一把将人揽回,低声在她耳边诱哄,那带着些低沉的磁音,如同一只即将捕猎的猛兽在哄着小白兔乖乖开门: “乖,回宫之后,朕都给你吃。”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问:吃什么? 妺妩:吃龙肉。 萧绍:吃兔肉。 666兴奋地:吃虾条!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绯絮地雷*1、陈小明地雷*1;么么哒! / 作者要立fg——我要雄起! 明天开始,或者周末,要日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最终,妺妩还是没有吃到她心心念念的糖葫芦。 芳菲殿中,金色的夕阳洒满了大殿。可殿中红纱帐却紧紧闭着,严严实实地将阳光遮挡在外。 帝王的黑色常服被随意扔在地上,上面则是被白色的纱衣覆盖着。黑白衣衫缠在一处,可却无人收拾顾及。 榻上一女子乌发散开,有一缕发丝粘在那被打湿的雪腮上,发梢则粘在她的红唇间。 妺妩偏头,颇为不舒服地想蹭去那发丝,可是却松软懒散地不想抬起一根手指。 萧绍看着女子媚眼如丝,就连黑发如此凌乱的样子都极为好看勾人。真是无处不可怜。 他随手帮女子把头发捋至而后,看着女子不满地嘟着红唇,那带着些水润的声音娇滴滴地说道: “妾的糖葫芦呢?说好给妾吃的,怎么到现在也没看见?” 萧绍则蹙了蹙眉,他低下头去,眸中目光如同即将发起猛攻的野兽。 此时男子的声音略带着沙哑,更显低沉磁性。他贴着妺妩白嫩的耳珠说道: “朕以命人去做了。不过,你这么不专心,这可让朕好生无颜面。” 说完此话,云榻上的女子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萧绍几乎是将耳朵贴着她的唇才听清: “瞎讲!颜面这种事情和吃的有什么关系呀?” 萧绍俯身,他看着下方女子极不服气的神色,暗暗想着,他今晚非得把这兔肉红焖清蒸油炸,再翻个面重新烹饪一遍又一遍才行。 不知不觉,已是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大殿之中,玉石罩子做的宫灯却全都闲置的摆在一旁,无人点上烛火。 平日里火烛摇曳的大殿今日却漆黑一片,唯有一对虎狼一般的眸子在黑夜之中熠熠生光。 夏日的天颇有些沉闷燥热,到了傍晚时分,云层渐拢,忽地就下起一场突如其场的大雨。 大雨狂暴,豆大的雨点打在莲花池中。 狂风拂过,那荷叶随着莲花一同摇曳。涟漪阵阵,带起晶莹剔透的水珠盖过荷叶、浇上荷花。荷花低垂,却又有香气飘散开来。 还不到平日里入睡的时辰,此时妺妩却已枕着软枕恍然入眠。 萧绍低头叹息,终究是没有把刚刚心里所想的烹饪方法全部都试验一遍。 他眉目舒展,看着那以入睡梦之中的女子。随即,男子低头轻嗅,原是妺妩此时身上那莲花香气的味道愈发浓郁了。 原来,美人香汗淋漓,还真是所言非虚。 原来,温柔乡、娇无力、绕骨柔,从此君王不早朝,也都不曾是虚言。 一晃几十年,他从在京中被陷害到边关领兵,整日里警惕提防、上阵杀敌。直到后来被人背叛,杀上王座。 仿佛从他出生之后起,他便从未有今日这般欣悦和兴奋过。 即便美人乡英雄冢,他也愿就此沉沦。 眼前女人枕在他身前,宁静又安谧,美好的仿若幻境,只想让人永远醉于其间,再不醒来。 萧绍起身,披衣叫水。 宫人们皆低着头,动作轻微,只因皇帝陛下不准他们吵醒这位姜姑娘。 杨公公立于门外,压低了声音问道: “陛下,您吩咐的糖葫芦已经做好了。可要?” 萧绍看了看那兀自睡得正沉的女子,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可此时却忽然听到那女子出声说道: “糖葫芦?糖葫芦好了?快快呈上来。” 萧绍哑然失笑。 空中御厨所做的糖葫芦,要比那街边小贩自家做的更加精致诱人。 那包裹着糖葫芦的糖衣都是御厨用蜂蜜、桂花还有冰糖蔗糖小火慢炖出来的,甜而不腻入口即化,还带着桂花的清淡香气。 而那山楂,也都是御贡的山楂,颗颗饱满、酸甜而不涩。并且御厨还将里面的山楂胡一颗一颗挖去,吃起来格外顺滑。 而那被挖去胡的空心山楂里,则包着甜软的糯米馅儿,还有的里面又含了豆沙馅儿。 一口咬下去,那还带着些许热气的糖葫芦外脆里软,一层层既酸且甜而又不腻。口感层层叠叠,一层一层融在味蕾之上。 只是一串糖葫芦,却已然让人回味无穷。 萧绍看着刚刚还连头发都不想整理的妺妩,她此时早已神清气爽地爬起来,一手抱着软枕卧在榻上,另一手则拿着糖葫芦串,津津有味的尝了起来。 萧绍前思后想,总有一种被这娇软小女子骗过去的感觉。 看来,她似乎还有气力的很呢。 自己可真不该多出这份怜惜之心。 正当萧绍觉得一会儿还可以再叫一次水的时候,妺妩却忽然咬下一只糖葫芦,然后便抬身,突然将那饱满的糖葫芦喂到他口中。 萧绍下意识地张口咬住,妺妩却已向后退去,娇笑着望着他说道: “陛下尝一尝嘛,很好吃的。” 萧绍无奈,一口便咬碎了山楂。 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过于甜腻的东西,比起这些糕点,他反而更喜欢清淡一些,比如带着些苦涩的武夷茶。 可这次,看着眼前女子窝在他怀中撒着娇,他却忽然觉着甜蜜滋味一路从舌尖划至了底,而后在他心中缓缓荡漾开来。 原来这样一种甜蜜滋味,是这般上瘾,怪不得会这么受人欢迎。 而此时,妺妩却以手枕在他身前,开口说道: “甜蜜的日子,就应该吃些甜蜜的东西才相称呢。妾觉得,陛下日后可要多吃些蜜饯点心才好。” 萧绍咽下了口中的糖葫芦,他唇角上扬,一把揽过她,一手勾起她的下巴,瞳眸危险的眯起: “比起蜜饯点心,朕觉得,还是兔肉更好吃。” 夏日的暴风骤雨来的猛烈,却去得也快。 不一阵,雨声便渐渐住了。 室内那重新被点上的宫灯摇曳,照着帐中双影,烛火燃尽,一室暗色,娇声软语。 *** 三月之后,金秋时节,宫中各处都有金红色的丝帛挂起,显得颇为喜庆。 当今陛下,几十年不近女色。而今却突然要成婚,而娶的还是前朝的公主。 如此富有传奇色彩,市井之间的吃瓜百姓不由得脑补了一出跌宕起伏的爱恨情仇。 茶肆之间,那些骂着暴君的说书先生也早已更换了新的戏本子。那便是这最受欢迎的这相爱相杀又终成眷属的帝后。 等他说到动人之处,前面听着的女子都不禁潸然泪下,默然无语。 而后就不住的揪着自家夫君的衣袖,让他们快快打赏些金瓜子,才好继续听下去。 原来那痛骂陛下残暴不仁的言论早已消散无踪。 当然不仅是因为当日里宓女所言在民间流传开。 萧绍自那日之后,也便在暗中处理了那些散步谣言、居心叵测之徒。 而此时,萧绍正在御书房内,一手背于身后,长生而立,望着窗外正在栽种的并蒂双生绣球花。 本来,妺妩已经将宫内的每一片土地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就这一片寓意吉祥的绣球花,还是他请了百味斋的老板进宫做御厨才争取回来的。 一想到如今皇宫的土地都不归他这个皇帝所有,但凡动了妺妩的地,她就和炸毛一般的小兔子一样不给他撸毛,萧绍就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自上次下毒事件之后,萧绍明升暗贬了一大批世家官员,之后又将那些无辜被害的官员提拔了些许。 若换做以往,他便只会继续视若无睹,任由他们折腾。 他只等着看着这些人想要如何推翻他,最后再与这些世家鱼死网破,血染京城。 可是如今不同了。 他有了一只珍藏于手间的小兔子。 微风拂过,那五彩的绣球花随风摇曳。萧绍望着满园之景。回想起妺妩进宫之前的日子。 那个时候,园中还没有这满园的红色辣椒。 不知不觉,他这里习惯了这宫中种满农庄蔬果。 不知不觉,他的心境竟也已经变了如此之多。他已无法回想,没有妺妩在他身旁的日子。 想到此处,萧绍眼底终是带了一丝笑意。 他握紧手中两块坚硬的冷铁,却忽然想到红罗帐中,这次可再也不能被她骗过而怜惜她。 *** 金秋十月初十,大吉之日。 京城之中漫天花瓣撒于街市,红灯挂于屋前,红绸裹在树梢。 从那城门之上看去,满京城都成了一片带着花瓣香气的红色海洋,热闹又分外华美。 不管百姓如何议论,百官如何心思,萧绍终于迎娶到了此生唯一的一位王后。 此时,妺妩被侍女们牵着坐入寝殿之中。她身着如霞光般的红色霞配,裙裾摇曳于地,脸上蒙着红绸看不甚清晰。 直到宫女们都离去之后,妺妩才一把掀开红绸,咬着手中一直握着的苹果,吃的十分香甜。 666此刻则也被这兴奋的气息感染。 它十分兴奋地跳来跳去说道: “宿主宿主,萧绍的好感度已经到90了。宿主可真棒!” 过了一会儿,它才想了想说道: “可还有10点的好感度,为什么还没有满呢?” 666不明所以,妺妩却心下了然。 对于曾经被狠狠背叛过的萧绍来说,他始终无法彻底放下心防。 若自己想彻底攻破他的心防,恐怕得用那漫长余生的时光。 只有真正陪着他度过这一生,到他即将离世的时候,这好感度恐怕才会满点。 想到此处,妺妩眼中忽然闪过了几丝不明的细微光芒。 或许此时,她也该离开这座皇宫,去好好会会当年折磨过宓女的人了。 666虽然也义愤填膺,但是却已经不太想再去battle这海棠市的男主。 鉴于上一个不小心跑去起点文的教训,管理员曾经说过,他们要和起点和平共处。 所以,这大概也能用到海棠市? 想到这里666自觉自己十分擅长举一反三,真是聪明伶俐的很。 于是,它便得意地说道: “宿主宿主,我们要和海棠市和平共处。要不然,我们就这样算了?” 反正宿主现在活得好好的,人生也即将圆满,它也不想和海棠battle。 不如得过且过,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也挺好的呀。 然而妺妩却摇了摇头,暗室之中,那一对儿如狐狸般狡黠的招子闪着熠熠神采。 平平淡淡得过且过,可不是她的风格。 这么这般想着,妺妩忽然听到大殿门缓缓被人从外推开。 平日里总习惯穿着一身玄色衣袍的帝王今日换了一声红衣,腰间以一席黑色腰封绑着。更显得他窄腰颈肩,英姿勃发。 萧绍快步从外走来,他今日多喝了几杯酒,眼中透着异常兴奋的光。 他看着正坐于桌前,背对着他偷吃着桌上花生的女子,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 反正,今夜有的是时间磋磨这个不知所谓的小兔。 良宵苦短,现在不是同她计较这个的时候。 萧绍只得亲力亲为,重新将盖头给这小女人盖好。然后拿起玉如意挑了盖头这才算完。 等到妺妩端起桌上葡萄合卺酒,萧绍却忽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就这样停顿了半晌,直到妺妩面露疑色,萧绍才将手中紧握的一块坚铁缓缓展开,放在她面前。 这块冷铁中间是玉石做的,外边则是烫金的。还有精细而又复杂的交错花纹,上面还有篆体写着几个小字。 “这是苍啸军的虎符?” 苍啸军,是大历朝最为精锐的一支铁军。当年萧绍正是领着此军战胜北朝。 整个大历朝中,八万苍啸军,十万万禁卫军,堪称的上是大历朝的最强战力。 萧绍不言,只是坚定地将手中这块冰冷的虎符置于妺妩柔软的掌心之中。 妺妩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漆黑的虎符。 虎符虽轻虽小,却意味深重。 她轻声出声询问道: “为什么送妾?陛下就不怕妾也如当年的清河王世子一样?” 萧绍摇了摇头,默然说: “你和他不同。你是朕的妻,是朕认定会相伴一生之人。” 妺妩对他而言,终归是不同的。 虽说自己以极力压下朝堂之中反对之声。可是,他终究是想为她多打算一点,再多打算一点。 倘若有朝一日,自己不幸身故,妺妩只要还握着这虎符,便能安身立命,有所依仗。 大殿之中,一室静谧。良久未有人言。 萧绍虽未曾多言,可身前那玲珑剔透的女子抬头望着他,看着面前君王眼中坚定而没有一丝犹疑的眸子。 她轻抬素手,抚上男子那坚毅的眉眼。 “陛下——” 妺妩开口,只柔声唤了这两字,却似有婉转余音弥散在这室内,意犹未尽一般,让人不由回味。 绝美的女子今日妆容格外精细,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如有秋水荡漾,那蒙蒙雾气似已盈于如桃花般泛起红色的眼尾。 可此时,妺妩却忽然抿唇一笑。 光线暗沉,烛火摇曳地照着她白皙的面庞上。只这轻轻一笑,瞬间便使得这暗色大殿增添了几分光彩。 萧绍看着身前女子,再也忍耐不住。他本还有些许话要讲,可眼下对着她的眸子却如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他索性将那美酒一饮而尽,然后一把揽过身前女子,将那酒半数哺入女子口中。 葡萄美酒的清香气氤氲在两人唇齿之间,萧绍擦去妺妩红唇旁的佳酿,抵着她的额头说道: “今夜,你可当应当好好报偿于朕才是。” 室中无风,红烛却忽的一晃。 今夜的天,格外不同寻常。 前半日还风和日丽,半丝微风也无。后半夜却忽然刮起阵阵大风,如同大雨将至。 那风吹开大殿中的一扇窗,殿中烛火霎时便全部熄灭。 妺妩起身,看了看身后似是不胜酒力倒下的帝王,整了整衣襟,握好手中虎符,转身拉开殿门。 此刻,忽一柄雪亮的利剑抵在她咽喉处,妺妩却毫不吃惊,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说道: “你难道,不想为陛下分忧?也不想平步青云,更进一步?” 黑云聚拢,夜暗无光。 成岩手中,亮色的剑刃忽地一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粗长了哦~嘿嘿,骄傲! 不管,就是骄傲!哼~ / 666:宿主又双叒叕搞事情了... 小可爱们不要心急啊,正好到了一半,下章会解释哒! 搞事情是为了更甜甜呀!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枕枕er地雷*1;38524190地雷*1;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果果小猫子10瓶;半夏花开5瓶;小号2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萧绍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境之中,他置身于一片荒泽之地。 四周黑暗,暴雨一刻不停地冲刷着大地。 在一片铁马冰河之中,他看着昔日拿着自己虎符转身离去的友人再不回头,一惯温和的神色上带了几分狰狞。 他挥剑斩去,濮柏阳的身影被一剑劈开,如烟般消散无踪。 他再回身,却忽然看到远处有一女子袅袅婷婷,缓步向他走来。 烟雾之中,那身形看不是很清晰。可一双光彩夺目、若有星河般的眉目,他一眼便能分辨清楚。 萧绍收起剑,疾步上前而去欲抓住她的袖摆,同时出声问道: “你要去何处?” 眼前美人却只是笑意盈目,身形却忽的向后退去,任凭他捞了个空。 她眉眼那般熟悉,可那话语中,却又带着些从未听过的诡谲语气: “妾当是去妾当去之处啊。妾姓姜,这天下本也该姓我姓才对。” 忽然间电闪雷鸣而过,紫色电身正劈上眼前之人,周遭尽数化为焦土,只带起无数尘埃。 萧绍蓦然睁开眼睛。 他心跳急剧,莫名的觉得有些难受。萧绍撑起身体,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 他抬眸,看着大殿之中早已燃尽的红烛。还有床头边仍然摆着的花生莲子和玉如意。 他一手握拳,撑着额头。看着天外已然暗沉的天色,尽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杨觉?杨觉?” 候在殿外的杨公公听到陛下喊他,立马推开殿门回答道: “奴在。陛下,您可终于醒了!” 萧绍蹙眉,他仍记得自己倒下前,妺妩那般怜爱又欲言又止望向他的神色。 可他当时正欲开口询问之时,去忽地觉得头部发沉发昏,未曾来得及开口,便倒在了桌上。 他自知酒量一向不错,就算是昨夜贪了些杯,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此刻,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他开口问道:“宓女呢?” 杨公公犹豫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不知该怎样回禀,才不会惹得眼前的陛下发怒。 萧绍看着他的神色,心中越发的沉了: “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宓女究竟去哪里了?” 而此时,正在被陛下百般追寻下落的新任王后,正坐在马车间,让成岩加紧赶向北境。 正赶着马车的成岩神情颇为严肃,此刻他心中乱如麻团一般。既矛盾又茫然,不知自己此举究竟是对是错。 妺妩坐于马车,百无聊赖地掀开车帘,却忽然闻到一股极其不一般的香气。 “成岩,停车!” 成岩神色一凛,急忙开口问道: “姜姑娘,可有何不妥?” 妺妩缓缓伸出手,用那纤细玉白的手指指向一旁的小摊: “给我买三份这个?” 成岩转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街边小贩正做着烙子煎饼。 成岩:…… 妺妩见他久久没有动作,出言催促道: “快去啊?愣着做什么?” 看着面前那动作麻利的小摊贩在煎饼上打个鸡蛋裹上烙子,成岩艰难地出声: “不是,姜姑娘。您不是说现在事态紧急,让我们必务在陛下昏睡三日时就到达北境吗?” 妺妩点了点头,十分自然地回答: “是啊,但人是铁饭是钢。再紧急也得吃饭不是?” 一时之间,成岩竟想不出理由来反驳。只得无奈地停下马车来买了几个煎饼。 而后,妺妩拿着手里油纸包着的葱花煎饼,咬下去满车都是热葱花的香气。瞬间便让人有一种精神一振之感。 那脆酥烙子炸的极酥,热气腾腾的,又裹了些甜咸辣酱。 果然,只有偏北的地方才善做面食。 京城中的面食与这小摊贩一比,都略显得不劲道。 成岩看着车中女子不紧不慢的吃着煎饼,随即还递给他一个,意思是让他也吃。 此刻,他心中既复杂且焦虑,根本绝不到腹中饥饿,根本没有吃食的心思。 现在距离当天他们从宫中逃离已有数日了。 不知陛下此刻醒来会是怎样雷霆震怒? 成岩看着眼前女子神态一派轻松自然,犹然记起陛下成婚当日,他意外发觉宓女忽然有些行踪诡秘地打开大殿门。 他心下就觉得有不对,立马跟上前去。只是匆匆一眼。他便发现陛下倒在桌上,可神色不像是醉酒,更像是被药晕。 在看到宓女手中的黑色虎符之后,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就连陛下都被她骗了。 他自然不能忍,上前便拔剑阻止于她。 可没想到妺妩丝毫不惊慌害怕,反倒似是意料之中的斜眼瞧着他,然后跟他说了那样一番话。 “你这么忠心于他,难道你就不想帮陛下彻底平乱吗?难道就不想帮他解开心结,洗清陛下的污名? 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们家陛下一辈子沉浸在过去,最后郁郁而终吗?” 成岩从军时,就跟着陛下,自然知道妺妩指的是何事。 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貌美女子。 妺妩美目盈盈,一番话间言之凿凿又情真意切。她那般能言善辩,又一番话说得他意动神摇,不知不觉就被她的话绕了进去。 当时他听闻这番言论之后,胸腔一热、目含热意,就只差振臂一呼。 然后他就觉得陛下不能这么孤苦伶仃的,自己必得做点什么才行。 结果最后,他竟脑子晕乎乎地就被妺妩忽悠上了贼船。 于是,他不仅帮妺妩把陛下放到了床榻上,还按照她要求,两人伪装之后,一路拿着虎符朝北行去。 可待到他终于清醒过来,已经在距离北境不远的盐城路上了。 眼下,骑马难下的成岩看着眼前似乎如同出门赏景一般悠哉的妺妩,复杂地不知该用何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真是信了她的邪啊! 妺妩看着他这番难以言表的神色,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放心,那些对陛下有不诚之心的人,都已被我诱入北境。到时候只需一网打尽,你便可向陛下邀功。” 此时,早已在神识之中抓狂的666却疑惑地问道: “那宿主当初为什么不把这句话说给萧绍听啊?” 别的不说,就连他都知道这个大反派最恨被人背叛。宿主还这么来回作死横跳,简直是在拿着生命在背叛边缘疯狂试探啊。 成岩也是越想越后悔,生怕自己再回去的时候就小命不保了。 妺妩却不急不缓地咬完了最后一口煎饼,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才说道: “我若是说了,陛下能让我来吗。这件事情必须我亲自动手才可信呀。” 成岩听闻此话,竟和神识中的666一样有些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似乎好像还有点道理? 妺妩却是笑笑,没有再说。 这只不过是用来敷衍666的理由罢了,没想到成岩也会信。 所谓不破不立,萧绍的心防必须由他自己来打破,才能彻底重塑。 他必须得自己学会从黑暗中走出来。 不过,她可真是有些好奇,那曾经被背叛到遍体鳞伤的林中之王,究竟会不会再次相信那看似无害的小兔? 想到此处,妺妩勾起唇角,一对狐狸般的招子熠熠生光。 虽已过去百年千年,她最喜欢的,果然还是这人间了。 大概也就是因为人心如此多变叵测,这人间界才会显得这般新奇有趣。 就连她,有时都不能完全预知呢。 而正当此时,妺妩却忽然听到一旁的茶肆中,竟有人十分大胆地议论当今天子。 “嘿嘿,你听说了吗?当今陛下娶了皇后之后,近三天三日未上朝、也未出寝殿。” “当然早听说了,究竟是谁说陛下雄风不振?明明厉害的很嘛!我看皇后娘娘可是享福咯。啧啧啧!” 最后那声啧啧啧,格外的意味不明、却又引人遐思。 周围的男人皆是一副了然于心,一旁有女人听了此话,则是以袖掩面,脸红的不行。 成岩听闻此话,心中恼羞成怒。 他正想拔剑上前阻止那些人瞎说,却忽然想到自己此时的叛逃身份。只得欲言又止地停了下来。 正当他心里还愤愤不平的时候,妺妩却又安抚地伸出手拍了拍他。 他正要说自己无妨,却见妺妩伸手,又指向另外的一处方向说道: “那边有卖瓜果的,再去买点果子来。” 毕竟,煎饼虽好吃,但容易干渴。此时配上些瓜果正恰恰好。 成岩:... 这简直是有毒啊! *** 御书房中,一袭深色衣袍的萧绍将头埋在手中。 外边连日阴雨不断,云朵愈发的低沉,直压的人心中沉闷而发紧。 萧绍才知道,自己昏睡了三天三夜。 早朝不上,杨公公都用帝后二人如胶似漆的理由搪塞过去了。因而坊间才会出现“龙精虎猛”如此传言。 可能是他前几十年不近女色,是个男人都觉得是他是空闲太久一朝开荤,难以自控。反而因此竟没有一人怀疑此事。 此时,萧绍听着影卫传报。这才知道这几日发生了何事。 影卫皆跪在殿下,他们将头低的极低,生怕触怒龙颜,无人敢出声。 良久之后,杨公公终是试探地问道: “陛下,是否要下旨,抓捕成岩和皇后娘娘归案?” 萧绍沉默良久,回答道: “你们私下去做,不可大张旗鼓,更不可伤她。” 说完此话,萧绍近乎自嘲一笑。 没想到到了此时,他竟还会如此心软。 此时,萧绍的余光落在桌案前的蜜饯果子。 他又想到当初妺妩喂他吃糖葫芦时,让他今后多吃些蜜饯点心的情形。 那是,美人那般软语撒娇,那甜蜜滋味一路话在心间。 再之后,他的桌案旁便经常多备一份密件蜜饯果子。 他伸手,尝试着将那甜蜜饯放在口中。 可这般甜蜜的味道,如今再次吃来却再也尝不出当日的甜蜜,只觉得平淡无奇,还发着几分酸涩。 不过是数日之前的情形,今日回想起来,竟有些恍惚。 仿佛当日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样,又仿佛从未有人站在他身前维护过自己。 可或许这一切只是假象吗? 或许只是成岩背叛,而后将她掳走了威胁他呢? 萧绍恍然望向窗外压低的乌云,不禁心存侥幸,又觉得有些担忧。 就在此时,外边忽有士兵跑上白玉石阶,急传军令: “报!苍啸军正打着清君侧的名义于北境集结。而为首的,恰是姜皇后!” 忽的,大雨倾盆而下,雨雾弥漫,白日如昼。 雨幕之中,杨公公等人皆低头大气不敢出。 一影卫大胆地拿目光上瞟,却发现帝王脸色沉沉,眸中如有浓云滚滚。 顿时,那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传令禁卫军,朕要—— 御驾亲征!” 作者有话要说:成岩:我太难了... / 0点可能有二更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南方之地尚且正值金秋,然北境边地早已落了枯黄树叶。 树枝突兀,在这凛然的西北风中显得更加萧瑟。 苍啸军将领凌漳见到是当今皇后执着虎符来此,再加上有深得陛下信任的影卫首领成岩在此。 凌漳自然不疑有他,还以为京城中发生叛乱,便将几个城池的将士都调回北境漠州,等待妺妩下令回京。 此时,成岩坐在军营前,看着满地枯树枝,叹了口气,又继续磨着自己的剑刃。 最近局势变化莫测,就连他都有些摸不着头绪,更不知自己究竟是对是错。 然令他忧愁叹息、如此苦恼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或许因为此事只是朝中内乱,并未太过于大张旗鼓的关系,周遭的百姓们都不知此时的局面有多么紧张。 现下,在百姓之中议论纷纷的竟不是如今朝堂局势,而是陛下究竟是有多“龙精虎猛”。 而此时,就连着北境市井间都议论纷纷,难以想象京城之中关于陛下“英勇”的事迹究竟有多广为流传。 百姓们放下农活,闲聊几句关于陛下的床榻事迹也就算了。 可就连那些个媒婆们做媒的时候,若是碰到男方身材不太魁梧,女方家中又不好意思直言去问的时候。 都会十分委婉的问一句——可类比陛下? 之后,嫁娶三方就都可心照不宣地委婉暗示一番了。 一想到此事,成岩只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头都要愁秃了... 就算他给自己洗刷了罪名立了大功,可自己已然成为帮凶,给陛下戴了这么大一顶高帽子。 到时候回京之后,还能有他好果子吃? 想到之后自己的结局,成岩只觉得心都凉凉了… 还不如自己早点打包些宫中蔬果种子,回家种田算了。 成岩在营帐外守着,愁眉苦脸的很。可营帐内却是热火朝天。 营帐之内,只见妺妩坐在首座上,周围皆是跟随着江司徒来此的朝中官员。 他们皆眼神十分热切的追随着那穿着白衣狐裘的女子,只觉她容色动人,根本无法移得开眼。 而更加重要的,不是此女的姿容如何,而是她日后的滔天权势。 日后,只要这位眼前的公主振臂一呼,光复前朝。他们就都能是最大的功臣。 而且,倘若他们能夺得这位公主的芳心做得了驸马,又何愁日后不能荣耀加身。 再说了,一个女人能有什么主见。 说不定再加些花言巧语,他们就能哄的她乖乖交出虎符。等到江司徒与陛下两败俱伤之际,趁机坐上这龙椅宝座。 帐中诸人皆心思各异,却忽地听闻女子娇呼一声: “这青梅果子怎么这么酸?妾想要甜的呀?哪位郎君肯替妾去买?” 女子的声音既娇且软,又带着三分魅惑。那营帐中的青年郎君们一个个接争先恐后的答应下来。 “殿下,微臣去!” “公主殿下,王侍郎他舌头有问题,能把酸的当成甜的,还是微臣去!” 不一会儿,帐中那些世家子弟就争先恐后地冲出了营帐。撸起袖子上了马车,直奔数十里之外的百果斋而去。 成岩看来这些如一阵风一般冲出去的世家子弟,叹息地摇了摇头。 与他一同觉得这些子弟不成器的,还有妺妩神识中的666。 666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一般说: “真是不成体统啊不成体统!” 话说这些世家子弟,是不是也太好骗了些? 妺妩只是随便哄哄,这些人就一个个生怕怠慢了宿主一样。无论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都会自动自发给她送来最好的东西。 不过宿主有了大反派一个还不够吗?这是要广开后宫? 妺妩看着它像老爷爷一般背着手摇头叹息,她只觉得这个统大概是真的要蠢废了。 它手中明明拿着海棠市开车的剧本,怎么会没有发现这些跟着一起来此的大小官员们,大多都是当年虐待和侮辱姜宓的人。 666听宿主解释,它才拿起原定剧本看了一遍,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看着宿主一副嫌弃它是智障的神情,666心中委屈巴巴: 这、这也不能怪它呀。它一看全部都是脖子以下情节,作为一个好宝宝系统,当然是要自发全部口口口了。 所以它几乎什么也没看到。 666想了想之后,正打算开口询问,却忽然出声禀报: “滴滴,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检测到反派好转度下降50点,杀意值上涨70点。怎么办啊?宿主啊啊啊!” 妺妩眼眸一眯,按照这个统的辣鸡程度来说,能检测到萧绍的好感度,证明他已经离的此地越来越近了。 此时,她不理会在神识之中来回反复横跳的抓狂系统,淡淡然地又拿起一个果盘中的青梅果子轻轻咬开。 这青梅果子其实一点都不酸涩,反而十分饱满。 一口下去酸酸甜甜,生津解渴又回味无穷。 可惜那些人,日后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再享受这美味了。 而正当妺妩挑着果盘中翠绿绿水灵灵的果子时,却忽然听到一个由远及近的声音说道: “表妹可真是魅力惊人呢!” 江子濯执着扇子挑帘而入,他看着面前披着一身白毛狐裘的女子,她就只是静静坐在此处,便给这简陋的营帐内平添了几分美色。 他目光之中略显迷醉,接着说道: “昔日你我二人这般青梅竹马,表妹可不要轻信那些人啊!” 妺妩吐出青梅核,看着面前此人眼中的精光。 原身还在的时候,他可是为了送她去迎合这些人,将他们夸得上了天。 妺妩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她自然看得懂此人的算计。 江子濯径直走到她面前,想起月余前她给他送信,当初有些疑虑。 而眼下他在这军营之中呆了半个月,当初的顾虑也早已打消。 毕竟是前朝公主,整个皇族都被萧氏屠戮殆尽。这样的血海深仇,忍辱负重、骗取信任夺得虎符,才显得正常。 相反,眼前的女子若是会对杀父仇人动心,才显得奇怪。 想到此处,他面上露出几分笑意来,敲着手中折扇,正要说话,却忽然听闻军中吹起号角。 那悠扬而响亮的声音传遍整个漠州上空。妺妩似笑非笑地抬眼说道: “看来,表哥的愿望,就要达成了呢。” *** 此时,萧绍率着禁卫军行至漠州城墙下。 他一身黑衣劲装,骑着一匹黑色骏马。 他抿着唇,仰头望向城墙之上。 漠州城门紧闭,城门之上那大大的“漠州”两个字笔走游龙、龙飞凤舞,颇显凌厉之色,仿佛要破墙而出。 这块牌匾,还是昔日里漠州城墙被齐国烧毁之后,他重新提笔写上,濮柏阳去装裱好的字。 一想到此,萧绍便紧紧攥住了手中剑柄。 此时,城墙之上号角已吹过。那满城黑压压的士兵之中,忽然有一白色身影出现,显得格外明显。 萧绍仰头望去,只见妺妩披着一身白色的狐毛大氅,正立于城头之上。 凛冽的西风吹过,那一头乌黑的青丝随风飘扬。这极致明显的黑白相衬,更显得眼前的人飘飘欲仙,美的不似凡尘中人。 那如同往昔的雪姿玉容,眉目之间显得那般熟悉。 可她今日站在城墙上与他遥遥相对,却又如同陌生人一般。 江子濯敲着手中折扇立在一边,心中激动的连手中折扇都在颤抖。 这么多年的夙愿即将达成,他几乎都要握不住手中折扇。 江子濯双手握紧手中折扇,连忙催促妺妩说: “表妹你还等什么?赶紧下令,趁此机会射杀他!难道你还在犹豫吗?” 此时,城墙上已有一排排弓/弩士兵,他们个个屏息凝神,蓄满了弓箭对着下方的人。 而下方的士兵也都支起盾牌,弓/弩手在后方就位。 两方士兵不过百尺距离,眼看大战便要一触而发。 萧绍抿着唇,紧紧握着手中剑柄。 其实这些蠢蠢欲动的叛臣根本不明白,自己在漠州领兵征战那数年,用来指挥苍啸军听命的,早已不是那虎符。 兵中士兵信他、将领听他,虎符只是一个信物而已,在他面前一文不值。 只要他下令,苍啸军的几位将军定然会听他所言,清除这些反叛臣子。 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开口。 直到此时,他依旧还抱有一份幻想。 或许真的是甜蜜的日子过久了,一旦当痛苦降临的时候,他都不忍去信,也不想去信了。 正当此时,他却忽听的城门之上的女子开口说道: “妾实不忍心看着士兵受伤战死,若陛下也心有善念,不忍自己的士兵身亡。便弃剑下马,自捆双臂,独自一人走入漠州城中。” 萧绍听着那清丽婉转的声音随风送入他耳中,还是那般熟悉,又带着些狡黠调皮的自信。 他抬眸定定着望着她,百尺之外,虽看不清女子此时眼中的眸色,可他却忽然莫名的心中一松。 身后的将领打马上前,正要开口叫骂,却忽然听到眼前的帝王威仪之声: “好!朕便依你所言。” “陛下!” “陛下!万万不可!” 没有理会身后之人劝阻,萧绍依旧一意孤行地下马,将佩剑扔下,随后用命人将他的双手捆于身后。 此时,两军士兵皆惊讶地忘记了手中的弓箭武器。 他们心中皆略带着迷茫之色。一边是迷茫自己为何会将手中弓箭指向陛下,一边则是惊讶陛下怎会在开战之前便突然投降。 然而此时,却没有人能回答他们。 冷冽西风劲起,众人只见那茫茫士兵之中,男子的衣袖被风吹得飘扬鼓动。 他就这样背着手,不发一言而又神色冷峻地一步步朝着城墙下走去。 萧绍缓缓望着漠州城门开启,随之而出现的,便是他心心念念了半个月之久,令他辗转反侧而不能眠的女子。 半个月过去了,自己更加憔悴,她却愈发美貌动人。 此时,那女子勾起红唇,调皮地狡黠一笑,缓缓开口说道: “妾在此,恭迎陛下多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周fg没倒!骄傲! 下章马上苏爽起来啦!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陌地雷*1、半夏花开地雷*1; 么么哒!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西风拂过地上枯黄树叶,那层层叠叠的树叶仿若湖上波光粼动。 乌云一层层覆盖于天际,白日的日光被掩,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军营主账之内,江子濯手持折扇,立于一侧。 他看着面前双手被缚,缴了武器的萧绍,依旧不能放心。又故意让成岩上前,给他多绑一层铁链。 成岩抬头,看看依然四平八稳坐在首座上、不紧不慢吃着青梅果子的妺妩。而后又转眼瞧见面前自家陛下那黑如锅底的神色,只觉得就要顶不住了... 然而,他还依稀记得自己此刻的“叛徒”身份,只得战战兢兢地给陛下身上绑锁链。 他一路都低着头,只是在锁链绑到脖颈处的时候,暗中抬头小心翼翼地上瞟了一眼。 然后他顿时就被自家陛下那冷俊的眼神吓了一跳,立刻恨不得变成一只王八,将头都缩到身躯里才好。 萧绍撇了成岩两眼,然后才抬头望着那穿着一身白衣狐裘,显得毛绒绒般十分可爱的女子问道: “成岩为何会背叛朕?” 江子濯敲着折扇的手一顿。 的确,成岩在陛下身边多年,一路提拔至影卫首领。这次突然背叛,的确略显奇怪。 成岩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只觉得事态这般复杂,都不知该怎么解释才行。 他求助般地望向面前的女子,妺妩却用指尖轻轻拈了一颗翠绿碧透的果子,仿若欣赏般的置于手心滚了两滚,才施施然地开口说: “当然是——因为他思慕于妾呀!” 成岩:…我不是!我没有!你乱讲! 女子话音刚落,成岩只觉得瞬间就有几道怀着敌意的目光齐齐向他射来。 尤其是自家陛下的眼神,简直像刀子雨似的。他登时就汗毛倒竖,冷汗直流。 成岩欲哭无泪地看着面前这个姑奶奶,几乎就要顶不住自家陛下那恨不得刮了他的目光,立马跪地来个否认三连。 此时,妺妩却十分“善解人意”继续替他解围说道: “成岩,你先退下。” 成岩松了口气,后退几步缩到营帐角落,妺妩才又接着讲道: “你们别为难他,他就是比较害羞。” 成岩:...我死了! 江子濯撇了一眼这个影卫首领涨红的脸色,自觉已知晓答案,这才又安下心来。 他继续将注意力放在身前的男人身上。 他放下折扇,悠悠地上前几步,抬手斟了一盏茶水。 后又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将蓝色粉状的药物倒入茶中。然后才举着杯子,抬头对着眼前那气势凌厉的男子说道: “都说陛下武力过人。当年率领苍啸军以一敌百,大胜北朝。如今不废去陛下武功,微臣还真是惶恐地难以继续谈判呢。” 萧绍脸色沉沉,目光不善地看着这个眼中闪着阴谋诡计、却硬要装出一副儒雅姿态的男子,面上嗤笑一声拒绝: “朕不喝!”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坐在一旁刚刚吃完果子的妺妩,才终于轻轻开口。她声音如黄鹂般婉转: “陛下只想知道成岩反叛理由,就不想知道妾为何背叛您吗?” 萧绍抬眼望她,眼前的女子端坐在席,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她眉目之间,看不出恨意,还是那般远山黛眉又绕着秋水,这般风轻云淡,仿佛二人不过是在讨论午间用什么膳食而已。 他心中一痛,眸光之中便带了几分痛楚。 他声音顿时低了下来: “你要什么,朕都能给你,也都能答应!你又何必叛朕!” 妺妩恍若未闻,她起身端走江子濯手中的茶水,款款走到那被缚着男子身前。 她举高手中茶盏,红唇轻启,声音低媚如诱,她开口说道: “陛下说什么都能答应妾,妾却是不信呢。倘若陛下喝了这茶,妾就回到陛下身边,好不好?” 萧绍望着眼前人,那女子声音如同珠玉,尾音轻轻上扬,带着妩媚和婉转之音。又仿若撒娇一般无知无觉,却在哄着他喝下毒药。 他喉咙上下滚动几分,看着那漆黑茶盏上那芊芊玉指。 上一次,她用这凝脂素手喂自己吃过最甜的蜜饯。 可这一次,她却用同样的娇软声音,哄骗自己喝下致命的毒。 一如当年自己最信任的友人,上一刻还神色焦急地为他挡箭,可紧接着却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惟余他一人,被千夫所指,万箭所伤。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叛他?为什么每个人都想他死? 忽然之间,如同有深渊中的寒冷黑暗从心底缓缓蔓延,那绝望如同寒冰一般,由心至全身,寸寸冻住了他的血液一般。 萧绍这才恍然发觉,他这人生几十数年,仿若活成了一个笑话一样。 好像他合该早就应该在十几年前放任自流、被太子杀死才对,又何苦在这十几年间苦苦挣扎,品尽世间这般苦涩滋味。 可是即便如此,他却还在贪恋着眼前的那最后的一抹阳光与温暖。 如同一只在黑暗之中的小小飞蛾,即便知道面前的光亮是灼烫的火,也奋不顾身的想要扑上去,汲取那最后一丝可能的温暖。 “好!朕喝!” 江子濯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他看着眼前女子举起杯,将茶水尽数喂给萧绍。 直到此时,他高悬的那颗心才被他真真正正放下来。 江子濯抚掌大笑: “萧绍啊萧绍,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 怎么样,被枕边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可又比的上当年被濮柏阳背叛?” 听闻此话,萧绍脸有郁色,厉声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江子濯迫不及待地出口回答: “当然是你的禁卫军虎符!只要你交出虎符,写下退位诏书。我今日便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 此时此刻,江子濯几乎都压制不住嘴角扬起的笑意,只要自己拿到两军虎符,何愁不能坐上这皇帝宝座? 当年,他们江家费尽心思将前朝拉下皇位,却没想到萧家这个老狐狸暗中算计了他们一道,坐享其成登上皇位。 他的父亲抑郁而终,而他这些年一直隐忍不发,暗中搅乱朝中各方势力,装出一副谦卑模样,为的不就是今日吗? 萧绍看着他现在这志得意满的模样,又想到前些日子离京北上时,影卫从中江家中搜出的信件,眸光一沉,应答道: “好!不过,朕想知道,当年,濮柏阳是被你离间的?” 虽然那给濮柏阳的信上面沾了污渍没有没寄出,但是却可以肯定,江子濯定然寄去了其他的信件。 江子濯愣了愣神,他没想到到了此时,萧绍仍然执着地询求一个答案。 他敲了敲扇子摇了摇头,索性就当年的事情全部讲给他听。 “你以为,濮柏阳他真的叛了你吗?你一定是搜到了我在房中哄他叛变的信吧? 可惜啊可惜,傅博阳却根本未曾理会太子许他的好处。我思前想后,就把太子的计划全盘向濮柏阳托出。 他拿着你的虎符,恰好收到了我的传信。 于是,他便知道了当时的齐国军队是太子里应外合,放入北境的。他也知道了太子会在谋朝篡位后,再杀掉与齐军斗得两败俱伤的你。 他既然无论如何也不想叛你,便定然会率军进入京中截杀太子。 只可惜,濮柏阳虽甘愿冒着大不韪的风险,我却早已买通了军中的几个将官。等到京城之后,他们便合力杀了濮柏阳,夺走虎符。 这样一来,你即便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萧绍,怎么样,一直以为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现在知道了真相,你误会了他那么久,是不是更不好受?” 江子濯说到此处正得意,这么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他憋了这么些年。 此时此刻终于可以说出口,好好欣赏欣赏别人的脸色了。 当年的太子一党还以为他是效忠太子的,只可惜他谁也不效忠。 他只效忠于他自己罢了。 此时,成岩气愤地握紧了手中剑柄,他眼框通红、正欲拔剑。 却忽听得妺妩出声说: “所以,当年搅乱京城,血洗姜氏全族,也有你们江家一份功劳?” 妺妩早就怀疑他。 江子濯怎么会那么巧,在当时出现在宫中将姜宓救下。 不过是他父亲篡位的计划失败了,他需要有她这个助力而已。 杀了姜宓全家,又将姜宓利用地彻底,眼前的这个人,可真是从头到尾都是黑的。 听到此话,江子濯的笑意顿在脸上。 他正要开口掩饰,却看到那女子似笑非笑般嘲讽般地看向他。 而后,妺妩从袖中拿出手帕扔到桌上。手帕湿淋淋的全是茶水,上面还沾着茶渍。 上面的茶叶上还带着一些没有化开的淡蓝色粉末。 江子濯顿时僵直身体,如坠冰窟。 正当此时,他忽然听得身后一声巨响,随后便是铁链寸寸碎裂、落于地上的清脆声音。 江子濯缓缓回身,看着面前那黑色衣袍的男子风轻云淡地拂去身上的铁链碎屑,随后拔出成岩手中的剑。 一道剑光闪过,剑尖直指他的咽喉。 此时此刻,萧绍握紧着手中剑柄,看着这个暗地里谋划一切的奸佞小人。 刚刚就在他几乎了无生意之时,却看着眼前女子高举茶盏,将手中的手帕浸入茶盏间。 因为有宽大的袖摆挡着,除了近在咫尺的二人之外,没有一人发觉。 那一瞬间,坚冰已破,深渊履平。 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跌落万丈深渊,置身于千年寒冰之中。 原来,一直有人在尝试着融化千年坚冰。原来,一直有人试图从万丈深渊下拉他上来。 过去,他有友人。而现在,他有挚爱。 他从不曾被人背叛! 西风渐微,层云散去。 营帐外,日暮之光洒于大地,璀璨照在落叶之上,仿若有金色湖面点点闪闪。 苍啸军将领凌漳率着众将领围拢在帐外,听到帐内忽然响起的拔剑声,正欲冲杀进去,却听到陛下威仪的声音从中传出: “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最不好受的该是你!不是朕!”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结束啦,下章甜甜甜。 1下个世界想要斯文败类型反派吗? 金玉在外,禽兽其中的那种大佬,嘿嘿 2作者还想写吸血鬼伯爵和被献祭的东方少女(古代)呢,吸血标记什么的,先问问想看不?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銀河猫猫虫地雷*1; 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3533790216瓶;lvzgr10瓶;嘟嘟2瓶;是芥子芥子芥子鸭、小号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暴君的宠瘾 一夜之间,漠州早已变天。 那些随着江子濯来此的人,包括江子濯自己,才知道他们大意了。 他们以为自己是来瓮中捉鳖的,没想到却被当成了鳖。 他们不是输给了当今陛下,而是输给了自己一直瞧不上的女人。 此刻,平日里一向注重仪表的司徒大人,也如那些人一起,被绑缚双手,被迫摁跪在地上。 萧绍对他厌恶至极,再也不想听他出言说一字,当时在营帐中,便命人拔了他的舌头。 西风烈烈,万物萧瑟。似有兀鹫闻到了血腥气味,已早早盘桓在此。 校场之内求饶、痛哭声响彻天际。 萧绍坐于高台上,对那些求饶之声充耳不闻。 妺妩被他抱在怀中,两人就坐在校场前的高台上,看着校场中那些跪与此地的世家子弟。 萧绍神色暗沉,他只觉得将眼前这个人千刀万剐都不足为过。可是又害怕怀中这个娇娇软软的小女人此后便怕他、恐他。 只是流放这些世家男丁,不株他们家族女眷,已是他最后的仁慈。 鲜血喷溅了一地,浓重的血腥之气直冲天际。 湛蓝的天空中,越来越多的黑色鹰鸟、乌鸦盘旋于此,就等着人群离去后,好下来食腐尸之肉。 终于结束了。 萧绍望着上空盘旋的鹰鸟,又看着这满地血色,总是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不知是得是失。 妺妩抬手掩鼻,嫌弃地说道:“陛下我们快走吧。妾还想回京吃那玉媚娘呢。到了冬日,太冷可就不好吃了。” 他久久没有回应,将头埋在眼前女子的身前,过了良久才出声问道: “你就不怕朕?” 他从头到尾,都一如既往地如此崇尚暴戾。 恍然之间,他又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娇小可怜的女子。 彼时,她被置于冰棺之中,蒙着眼睛披着一层素纱。像一道点心一般被献祭于他的面前。 他当时满身戾气,那般威胁强迫她,可她却似乎始终不曾怕他、拒他。 妺妩看着满地残尸血腥,却只是笑了笑说: “陛下杀的都是当杀之人,何况江子濯还是妾的仇敌。妾感激陛下还来不及呢。” 况且,宓女心中所恨的,又岂是江司徒一人。 即便她已自杀亡故,可妺妩却能感受到她灵魂之内的那股冲天怨气,已然久久没有散去。 闭上眼睛,她仍能感受到宓女那残缺的魂魄中,这些男人,是如何狎玩轻贱她,如何能将身边的任何器物都用到她身上。任凭她哭泣哀求,都不肯饶过她分毫。 妺妩看着眼前这些残缺的肢体,只觉得若是自己动手,就不只是腰斩了。 她必会将他们生生世世都贬到畜牲道。 萧绍抬头,望着眼前女子那自然而不做作的神色。她眼神还是那般从容,仿佛丝毫没有看到眼前满地碎尸一般。 金色阳光洒在了她的脸上,更给她白玉般的脸庞添了几分暖色,西风之中只听女子柔柔的声音响起:“陛下快走啦,再晚些,白果斋就该关门了。” “哦。” 夕阳余晖倾泻而下,映照在一身材高大、气势凌厉的黑袍男子身上。只见他似是有些楞神般地被一娇俏女子拉了起来。 两人跨上马背,直奔城中行去。 *** 时光飞逝,一晃眼,三年的时光已过。 如今的大历朝一派安然祥和,金秋九月,正是丰收的好时节。 当今京城之中,走在大街上的无论是农户还是商人,眉眼皆带着笑意。 只因他们连年丰收,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更好。 茶肆中的画本折子换了一批又一批,可惹人喜欢、让人禁不住心动落泪的,还是三年前那传唱帝后爱情佳话的话本子。 不过是匆匆数年而已,再也没有人记得之前,那些诋毁陛下堪比纣王的流言了。 当然,比之流传的更广的、也正让人心照不宣、却又无法宣之于口的,就是被京兆府尹严明禁止流传的,关于脖子以下“三天三夜”的故事。 如果有人问起,京城中女眷们心目中第一想嫁的人是谁? 她们定然会毫不犹豫的作答,是今年年初高中榜首一路升迁,前途无量又风流俊美的小少爷濮翊阳。 而他,正是那位已故的清河王世子濮柏阳之弟。 可虽是如此,她们却都会朝着那巍峨的皇城方向眨眨眼,然后便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般,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毕竟,她们只是未出阁的纯洁少女呀。喜欢的是那俊逸面相的斯文书生,哪里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说的太直白的什么的,实在是不好啊不好。 而若是有人问起,京城中现在最有前途的行业是什么? 那一定不是做官,而是做厨子。 谁让他们当今皇后娘娘没有别的爱好,就喜好吃呢。 只要厨艺好的,不分/身份贵贱,都有机会选做御厨进入宫中。 这对于一个普通百姓而言,可谓是天大的荣耀了。 更不要说当年备受皇后娘娘夸赞的百味斋,已经在大历朝各处开了百十来家分店。 老板赚的盆满钵满,那一张褶皱的包子脸,天天乐的跟仙人掌似的。 而除了百味斋外,就在皇城旁边,什么白果斋、千酒斋、万寿斋,也齐刷刷的林立满街。 不过,那个旁边新开的“三只松鼠”又是什么奇怪招牌? 此时,正有一黑衣男子撑着油纸伞,领着一旁一带着幕离的白色素衣女子,站在那块奇怪的匾额下,排队等着买这家招牌--糖炒栗子。 据说这家的老板娘还和濮少爷有一段不可不说的风流秘闻呢。 不论无何,这家老板娘也是个会做生意的,靠着卖糖炒栗子发了家,现在又开始卖起名为“天子笑”的酒来。 据老板娘来讲,这酒是为了纪念一对兄弟之间那感天动地的友谊。 萧绍听完店家小二的故事介绍,便挥挥手让他送上两坛来。 才刚刚收好伞坐于座位上,萧绍便听着一旁有几名男子议论纷纷,暗中讨论当今陛下的极限在何处。 然后又为陛下只娶一女感到惋惜,不然他们就能知道当今陛下究竟可以夜御几女了。 萧绍黑着脸,站在身后的成岩大气都不敢出,只恨不得把那几个没眼色的人舌头都拔下来。 三年前他就差点因此被陛下扔回老家去种田。 虽然后来陛下宽宏大量、不同他计较,现在自己也升了职,可是陛下还倒扣了他一年俸禄,说是以此为戒。 成岩: 说出去别的官都不信,他一个三品官职,当时穷的要去向亲戚家打秋风… 就在此时,那素衣女子宽大袖摆间却伸出一只玉白色的手,将一颗剔透饱满的糖炒栗子塞到高大的黑衣男子口中,然后才娇声说道: “陛下黑着脸作甚?别人夸你,应该高兴才是呀?” 这栗子本身就绵软松嫩,再加上以糖稀裹汁、大火翻炒,还带着热乎气的糖炒栗子,便显得更加清甜了。 萧绍斜眼撇了一眼身后瑟缩如鸡状的成岩,面无表情地吃下嚼完了口中的糖炒栗子。 要不是今天有正事要办,他非得立马回宫,好让她知道自己的极限究竟在哪? 吃完之后,萧绍接过妺妩打包的满满一兜栗子,连着两坛天子笑,一起递给成岩拿好。 他一手撑起油纸伞,另一手与妺妩十指相扣,他起身说道:“走吧!” 斜风细雨之中,两人出了京城,一路乘着小舟,绕过曲水湖畔,在那萧瑟的京郊一别庄之前下了船。 烟雾蒙蒙,两人拾阶而上。 白玉砌成的墓碑上,那熟悉的草书笔迹,龙飞凤舞的写着“清河世子”几个大字。 墓碑庄严,在这斜风细雨中沾染了些许水珠湿气。 细雨之中,常年无人的庄子显得更寂静清冷。 萧绍提着酒,他一腿盘起坐于地,另一腿屈起,他将手置于屈起的膝上,在故人陵墓前打开那两壶天子笑。 酒壶的尘封开启,那甘冽而醇厚的酒香气弥漫开来。萧绍将酒壶举过头顶,喝了一口后,将剩余的酒液洒在墓碑前。 整整三年,他都不敢来见自己的友人。 因当年的误解,他一直无颜见他。 濮家当年分崩离析,家人四散逃离,濮柏阳有一幼弟,一直不知所踪。 萧绍以手撑额,看着重新修砌的陵墓上他提笔写下的几个字,缓缓说道: “我终于找到你的幼弟了。他很好,我也,终于能来见你了。” 烟雨细密,此时,萧绍的眉梢衣摆都沾了些湿意。 可就在这蒙蒙雾水之间,他却突然闻到了身后树枝被烧的声音。 他转身看去,不知何时,妺妩竟指挥着成岩在一旁艰难生火,然后—— 烤了一条鱼? 妺妩见他回头,还抿唇一笑,然后说道: “清河世子这么喜欢吃烤鱼,就当给他便宜占了。妾今日亲自露一回手艺,送他一条烤鱼。” 一时之间,萧绍那纷纷杂杂的念头皆已消散。 他一边哭笑不得,又一边觉得这样做才符合濮柏阳的性子。 然后,他心中突然又生了几分醋意,只想着眼前女子竟还从未给他洗手做过羹汤。 最终,那条烤好的肥美大鱼还是让萧绍一人独吞了。 妺妩看着他将烤鱼吃的一丝不剩,只好叫成岩上了香烧了纸,再收拾好柴火堆,才拉着他的手一同离去。 竹林幽幽,两人踏着林中小道曲折走远。 片刻后,那白衣女主转身,回头望着竹林墓碑上依稀可见的几个字,一边走一边嘟着红唇说道: “清河世子真的在天有灵,知道了你在他的坟头给他烤鱼,最终还一点都不剩,全都吃了个精光,大概会气活过来吧?” 一低沉男子声音含笑回道:“他要是活过来,每天看着你我二人在他面前如此甜蜜,恐怕更气。” 烟雨迷蒙了声音,男子低沉之音逐渐消散于雨雾中。 那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最终,只有妺妩一人听清了萧绍赶走成岩后、踏上小舟前,咬着她的耳珠,说的最后一句: “朕现在就叫你知道,何为龙精虎猛,三日罢朝。” 作者有话要说:立fg时间:这周要加更! 下个世界:一笑倾城色 先写斯文败类啦,换成现代换换思路 / 天子笑的梗小可爱们应该知道是哪里来的,就不多注明解释啦。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璃20瓶;糖果_蜜儿4瓶;銀河猫猫虫3瓶;是芥子芥子芥子鸭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倾城色 “分手!” 妺妩还未睁开眼,便听到有一男子在她身前说着话。 她茫然抬眼,环顾四周。 这才发现自己正在一个衣香鬓影的华丽酒会上。 酒会之上,美艳女子穿梭其中,皆挽着身旁一身得体西装的男伴们,举着杯中红酒谈笑风生。 而她此时,正站在这酒会二楼的一个阳台前角落间。 “容琴,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帮你拉来这么多资源,可你看看你都演成什么样了!再看看现在网上有多少人在骂你!说你就是个扶不起的花瓶! 你原先怎么对我保证的,说是会好好演,可是却在片场故意把千萍推到泳池里。你现在都成全网黑了,你除了会拖累我还能干什么?” 而同一时间,这具身体的记忆也涌入了她的脑中。 眼前的这个男人名叫薛朔,是目前华国顶级流量之一。 他凭借着英俊的外表、温柔的性格,和实力派的本领,吸引了无数粉丝,而且未来前途也不可估量。 妺妩这才抬眼瞧了瞧这个男子,他眉清目秀,长相俊美非凡,怪不得原身会如此痴迷。 只可惜,这个男人眼光和品味都有问题。 薛朔看着面前的女子以手扶额,微微蹙着眉闭目,似乎丝毫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于是他不满地问: “容琴,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妺妩仿若未闻,她毫不理会这个男子的聒噪,只是拿出了手包中的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 而后又把镜子离得远了些,接着照着自己左看看右看看之后,才松了口气。 她这次的身体,生得一副好骨架。身材高挑却体态纤细,该丰腴处丰腴,该细瘦处细瘦。只是站在此处,却偏生有一种高雅贵气。 而那眉眼也是生的极美。尖尖小巧的下巴,精致的弯弯细眉,一双大而无辜的眼睛既灵动又妩媚。若是放在古代,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只是不知为何,修长的脖颈上还有一丝明显的伤痕。 她今日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肌肤却剔透的比衣服还显白。 而她的耳坠、项链和手镯是同色的同款碧绿冰种翡翠,高高挽起的发,也是用带着翡翠的发夹固定。 也只有像容家这样的商业大鳄才能养得起这么精细又精致的女孩。 妺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次系统这么流畅顺滑,还给她穿成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白富美,简直让她觉得换了一个系统一样。 666此时得意洋洋地插着腰,被宿主这么夸赞了几句就乐的找不到北了。 这是当然啦! 它这次终于穿到了晋江的剧情里,自然要一口作气争取将功补过。 “叮咚,主线剧情掉落。请宿主挽回男主好感,尽早完成任务哦亲!” 系统说完,妺妩这时打量了下眼前喋喋不休数落她的男子,不禁又翻起原主记忆来。 容琴爱他爱得那么小心翼翼。 一个名媛小姐,和自己喜欢的偶像谈起恋爱,按照他的意思偷偷摸摸、不敢公开就算了。还为他受了那么多委屈,不得不忍受着全网的暴力攻击和质疑。 她眨了眨眼摇头叹息,年轻的女孩子们,天生就更敏感感性,也更容易被人哄骗,轻易地陷入爱情的甜蜜中不可自拔。却不知道那根本就是掺了蜜糖的毒药。 只可惜呀,她对挽回眼前的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就分。” “你别伤心,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只会把我也拖下水——” 薛朔正说到此,却忽然听到妺妩刚刚说地话:“你,你答应了?你刚刚不是还——” “哦哦,好。” 薛朔面上还带着些不可置信,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忽然多了几分让人移不开目的妩媚之气,可他也不做多想,只想尽快摆脱这段困扰他的恋情。 男子松一口气,看着旁人似乎要向这边走来,便没再说话,匆匆抬脚离去。 666在神识中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宿主你又要干嘛呀?咱好好地攻略男主行不行吗?” 一想到从海棠市里穿越回晋江之后,管理员终于发现了它这边动不动就迷路的情况。 666这次心惊胆战,以为自己battle掉海棠市的男主,管理员肯定会像上次battle起点男主一样,关它小黑屋。 可没想到这次管理员竟颇为满意,说是脖子以上和脖子以下的市区绝对不能相容,所以它立了一功。 666虽然晕乎乎的完全听不懂,但是它只知道一件事,只要它好好做完这次任务,就能进入签约的考核环节。 所以666摩拳擦掌干劲十足,一鼓作气,并且还在管理员的加持之下,终于成功地——穿回了晋江文。 它此时正打算好好大干一场,却没想到宿主突然掉了链子。 妺妩看着那个匆匆下楼的薛朔,好似生怕别人看到他们俩站在一处一样。 她撇了撇嘴颇觉无趣,这样的男人不分手,留着回家过年啊。 现在,她作为一个京城顶级名媛,要钱有钱要貌有貌。 挥挥手,买下一栋大楼,每一房间里包养一个小鲜肉,都够她一年四季临幸不同的房间了。 这次有了管理员加持,容量小得可怜的666居然还加载了支线剧情,见宿主不愿意走感情路线,便立马提供了第二套方案: “叮咚,事业线剧情掉落。请宿主于三年之内摆脱掉花瓶称号,摘得影后桂冠哦。” 妺妩听着666用机械金属声别扭卖萌,又对着眼前阳台的玻璃门照了照自己的容貌。 可是她,偏偏就想做一个倾国绝色地慵懒花瓶呢。 虽然说娱乐圈中的女明星名气都大,但是能拼得出来的,哪都不是早起晚睡,少吃多干,还要忍受别人的言语暴力。 真是怪累的。 她长得这么美,又这么有钱,干嘛非要进娱乐圈拼死拼活。 扔掉渣男贱女,好好享受美食,打打游戏、撩撩帅哥、开开花店难道不好吗? 666见宿主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恨不得以头抢地,给宿主安利一车上进心才行。 只可惜它容量太小了,还没有加载上进心功能... 正当这时,那记忆之中却突然多出了几页字。 妺妩蹙了蹙眉,这才发现刚刚接收的剧情中又被抽掉了一部分。 当大家都以为当晋江顺滑起来的时候,它果然就会又卡住...... 原来,就在前不久,容氏集团资金链断裂,容琴的父亲在跳楼身亡。 容氏集团破产,现在别说是手上的资金了,就连容琴名下的房产都被冻结。而容氏的其他亲戚,现在都对容琴避而不见。 现在,666突然淡定了下来,拿了一包虾条开始嗑,这下不愁宿主不听话啦! 妺妩挑了挑眉,从没人能强迫她做她想做的事。 不过嘛,她倒是突然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就是那位躲在阳台后听了好一出大戏的宴会主人。 屋内灯火通明,阳台玻璃上反射着屋内的璀璨灯盏,丝毫看不清屋外阳台上是否有人。 妺妩似毫无所觉,对着阳台的玻璃轻轻勾唇一笑,霎时间便压过了那玻璃上的流光溢彩。 她抬手理了理妆容发丝,正转身欲走,却忽然听到玻璃门被拉开的声音。 随即,一直带着些磁性的悦耳男音在她身后响起:“你是容琴?” 妺妩转身回头,望着面前的男子。 玻璃门被拉开,男子浸在阴影之中的样貌也渐渐显露出来。 他穿着一身合体又价值不菲的西装,眼窝深邃、鼻梁高挺,他双肩宽阔,身材齐长。有着一副比当红男演员更加英俊而又吸引人的相貌。 这位宴会主人不紧不慢地推开玻璃门,缓缓从后面走出,举手投足之间仿佛中世纪的高雅贵族。 就连原主那个一心沉迷于恋爱的女子,都听过他的鼎鼎大名。 他在富豪榜上名列前茅,还有着世界顶级名校的学历,可即便是如此的人生赢家,却丝毫不骄不噪,为人温和绅士。 不愧是让千万少女痴迷,比当红偶像更有流量的霍氏集团总裁——霍凌霁。 今日的酒会,便是霍家为了庆贺这个大公子生日而举办的宴席。宴会上一片其乐融融,可是正主却在这里躲清闲。 妺妩似是惊讶地瞪大眼睛:“霍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而后,她似是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在这里分手,顿时那白玉的面庞上便浮起了一丝尴尬的红晕: “我,我刚刚…” 说到这里,妺妩尴尬地咬着唇,有些害羞而又无措的低下头去。 霍凌霁见她这副模样,叹息一声后,从阳台的黑暗间走进室内。 他其实对刚刚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只是他望去一眼,却忽然心念一动。 眼前这个女人睁眼朝这边望来时,眼眸之中波光潋滟,又带着几分灵动之气。她一举一动,都仿佛是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女子一般,带着些许婉转古韵。 作为一只花瓶来看,无论是外表还是举止,都堪称的上是完美得毫无瑕疵。 若是放到家中,乖乖巧巧不生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凝视着眼前人那纤细而又优美如天鹅般的脖颈,这般白洁无暇,却被一块红色伤痕破坏了美感。 他随即一把扯下自己的黑色领带。 妺妩抬头惊诧,正要问询,却见他将食指温柔地抵在自己唇边,另一手轻轻撩开她落于颈项的发丝,而后低头在她耳畔说: “嘘——别说话。” 那般带着磁性的声音,如同凉泉般缓缓在耳畔划过,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压抑,让身前的女子听完之后只能害羞的低下头去,却一动都不敢动。 霍凌霁将手中纯黑色的领带覆上女子白嫩的脖颈,缠绕了两圈之后,在她脖颈前打了一个蝴蝶结。 此时,两人挨得极近,男子低着头,手指在女子脖颈前,将那蝴蝶结紧紧系住。 妺妩身畔皆是男子带着男士古龙香水的气息,仿佛将她包裹的严密不透风。 而那蝴蝶结忽然收紧的一下,让她恍然有种被锁链紧紧套住的感觉。 而后,霍凌霁用修长食指按住她的伤口处,抬头问道: “疼吗?” 妺妩似是听了此话,才恍然发觉自己已出神许久。 男子看她脸上便带上了淡淡的浅粉色,在这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得秀美婉约而不可方物。 她低着头,讷讷而几不可闻地回答道: “不疼的,谢谢你霍先生。刚刚…” 似乎感受到了女子的慌张无措,霍凌霁朝旁走了两步,将两人拉开了些许距离,才温和地笑着说道: “我只知道刚刚有位女士恢复了单身,如此而已。” 妺妩冲他露出感激的一笑,正要开口言谢,却忽有一阵冷风从阳台外吹来,让她浑身冷的一抖,随即抱住裸/露的双臂。 霍凌霁见此,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上前便披到他身上。 还带着男子体温的外套严严实实地裹住那娇小女子的上身,妺妩正要出言感谢,却听到他开口说: “有人不懂得欣赏美,我却觉得容小姐宜室宜家的很。倘若容小姐愿意,我可以出面,帮小姐平息这一切风波舆论。” 霍凌霁见那娇小女子意外地抬头看他,她张着樱桃小口,却惊讶地无法出声,呆呆愣愣煞是可爱。 霍凌霁低着头,将西装外套的最上方两颗扣子在她身前扣好。 妺妩恍然间一动未动,虽然扣好之后他便立刻收回了手,可却依然给她一种,仿若猛兽捕猎前那种无比克制又蠢蠢欲动的压抑感。 此时此刻,男子低着头,目光平静而深邃,看起来显得那般温柔。 可妺妩却偏偏觉得,他那眼底似乎蕴藏着狂风骤雨的波澜,全部都被包含在那风平浪静的外表之下。 妺妩微微勾唇一笑,这个男人,可比自己以为的还更要好玩呢。 妺妩抬手,将自己纤细如葱根的酥软小手置于男人肩膀下。 霍凌霁眼中的笑意加深,仿若看着自己笼中的猎物被诱入陷阱。 他正要指起眼前人的手,却忽听得她张口说道: “霍先生言中了,不过是些许小事。何况我现在觉得,单身似乎也不错,您觉得呢?” 正在此时,666却忽然开口说道: “滴滴滴滴,检测到反派好感度下降十点,杀意值上涨三十点,目前为六十点。请宿主注意,请宿主注意。” 妺妩看着眼前似是温文尔雅的男子,她低头的一瞬,颇有意味地舔了舔自己红润的唇瓣: 这还真是个,完全看不出,容不下一丝拒绝的男人呢。 这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今天肥不肥?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璃手榴弹*1;38113520地雷*2;- 敷衍地雷*1;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嘟嘟、南梨2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一笑倾城色 就在666捂着眼睛,绝望地以为这个大反派准备爆发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霍凌霁只是温温和和地笑了一笑。 他似乎丝毫没有被拒绝的羞恼,随即就顺着妺妩推开他的手绅士地退开了两步。 “我自然尊重容小姐的意思。” 666默默地在神识里呸呸呸,要不是它检测到了这个大反派的内心好感度,简直要被他这幅斯斯文的表象骗了过去。 随即,666又十分好奇地检测了他对其他人的好感和杀意值。 它突然发现,这个表面上对人十分宽和的霍凌霁,似乎对每个人的好感度都低的可怜,而杀意值却都居高不下! 再对比他前些日子在电视上做访谈时,那副温和而又侃侃而谈的高雅气质,666内心十分复杂而惊恐: 这反派要是要是放到末世,简直就是实力灭世祖啊。 幸好这只是一个娱乐圈争霸世界。 妺妩看着这只内心戏十分丰富的小系统一会瞪大了眼睛、一会又吓掉了虾条,她好笑地勾着唇角,似是一派天真无辜,将身上的西装脱下还给他后,又带着几份感激之色说道: “霍先生人可真好。那我就先不打扰霍先生了,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完此话,妺妩便退后两步,优雅地朝他点了点头后转身,袅袅婷婷地款款离去。 而在她走到台阶前时,妺妩一手扶着台阶扶手,顿了顿却忽回眸侧望。 霍凌霁站在阳台前,仍然面色温柔地盯着她看,看到她回眸望来,还对她回以一笑。 台阶前的女子似是因他的注目感到羞涩不安,立马便慌张地低下头去,差点脚下一滑,连台阶都踩不稳。 霍凌霁看着她差点踩空之后紧紧揽住扶手,之后才小心翼翼似地松了口气。环顾四周后发现没人注意这边,又捋了捋自己的发,这才优雅地扭着那纤细的腰径直下楼。 这次,他才是真正哂笑一声。 霍凌霁朝楼下望去,酒宴之上依旧放着优雅动听的音乐。 客人们都相谈甚欢,似乎丝毫没有发觉此次宴会的主人已不在场了。 他看着那小女子踩着高跟鞋径直走出宴会大厅,似真如她所说,对此不感兴趣。 看来,他还真是失算了呢。 原以为,只不过是个会对男主人百依百顺的美貌花瓶而已,没想到却还是个有个性的小雀。 不过这样,才更有收藏的趣味和价值。 此时,吕准踩着楼梯上楼,左顾右盼了半天,这才找见他们自家老板。 “霍总,您父亲叫您下去见客。” “不去了,就说我有事。还有,你现在去把容氏和容琴的资料全都调来。” 吕准刚发愁该怎么跟老霍总交代,他最怕的就是夹在这父子两人中间。这父子俩看似关系不错,和他接触的多了却总觉剑拔弩张,莫名压力山大。 一听霍凌霁有别的事安排他,立马心中松了口气:“好的,霍总。” 因为心情过于愉悦,那一声“的”差点被他说成“哒”,霍凌霁只向他撇了一眼,吕准便立马严肃神色,转身便跑下了楼。 *** 深夜时分,街道寂静。 秋日的帝都忽然下了雨,秋雨微寒,带了丝凉意。 霍凌霁坐在舒适的豪车后座上,一下一下用手指修长的手指节敲着大腿,既耐心又有些兴奋的迫不及待。 似乎是一个亟待捕猎的猎食者,在等待着他的猎物进入他的陷阱。 他眼中深邃却又冷漠,如果有刚刚的宾客此时见到他,就会发现此时的他,和刚刚在宴会中那温文儒雅的形象可毫不相同。 而就在此时,寂静而空旷的大街上,忽然响起了女子惊慌失措喊“救命”的声音。 他让司机打起车灯驱车上前,将车停到巷子口。 只见那一身素白衣上的女子发丝散乱,神色惊慌,全身的衣服都被雨淋湿了。 她踩着地上的雨水,跑到车前慌不择路地拉起右侧后座车门坐了进来。 那慌乱如小鹿般的女子刚坐进车门,正欲瑟瑟发抖地解释道歉。她抬头一看,恰巧就看到了这车主人就是刚刚她拒绝的霍先生。 霍凌霁看着妺妩愣神地瞪着圆圆的大眼,才开口说道:“怎么?有麻烦了?” 他看着窗外那几个纹着纹身的黄毛小子,那些人似乎看到了他车前xA888的牌子,立马啐了一口,慌不择路地逃窜而走。 妺妩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回道: “今天,真是要谢谢霍先生了。” 那黄鹂般柔软却又带着些发抖的声音,让前方的司机都不由多看了两眼。 霍凌霁瞟到了那后视镜中的余光,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将车窗挡板升起。 他侧过身,将那女子散乱的发丝别至耳后。 此时,他看到女子修长的脖颈上依然系着自己刚刚紧紧系住的领带。那般极致的黑与白相称,却将她衬得更加纯洁无辜。 真是想让人想狠狠撕下这外表的束缚呢。 黑暗之中,他喉结微微滚动,眼神加深变暗,却只是轻轻安慰说: “你看你搞得这一身狼狈,全都湿/透了呢。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听闻此话,眼前女子突然一顿,妺妩捏着自己的裙角,踟蹰了片刻,才难堪地低声说道: “我没有家了,也无家可归。” 听完此话,车内似乎静默了一瞬。 霍凌霁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而后安慰似地抱了她一下,才开口说道: “不如先去我的宅子,离得近一些。” 妺妩正因刚才的雨水全身发冷,此刻被人这般绅士地拍着背安抚。 他身上带着些暖意的气息喷洒在她身上,瞬间便让一个几欲濒临绝望的女子红了眼眶。 霍凌霁正要松开她,却忽然感到怀中女子大胆地伸出手拽着他的衬衫下摆。 随即,他身前的白衬衫便被泪水浸湿了。 霍凌霁一顿,盯着那几个小黄毛远去的背影,神色忽然阴鸷起来。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花瓶,是因为别人而哭呢。 可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却是带着些安抚般的温和柔情: “回我最近的别墅,你先过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免得感冒了。” *** 半个小时后,妺妩懒洋洋地泡那自动式地浴缸中,享受着高级浴缸的按摩功能,白玉的脸颊被水气蒸的发红。 她半眯着眼,想着自己刚刚遇到的那几个小混混,而霍凌霁又恰好出现在那个地方,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666趁着自己这么丝滑不抽卡,顺便吃了一片补脑虾条,然后晃了晃脑袋说道: “这还用想吗?肯定是这大反派故意派人过来欺负你,然后他好英雄救美呗。” 妺妩叹了口气,觉得这虾条怎么可能补脑呢? 她随手又翻了翻原身的记忆。 上一世,分手、破产并不是对容琴的最大打击,她是死于网络暴力。 就是那几个人,在这会所旁偏僻无人的小巷子里,对她肆意拍照羞辱。 而后这些人拿着拍的裸/照,一面威胁让她拿钱来赎。 容琴早已破产,只得放下尊严哀求薛朔,等她凑够了钱款寄给他们之后,这些人却把照片发到了网上。 网上本来就在骂她,怀疑她背后有金主,这照片便更是掀起了千层浪。 那些恶毒的、辱骂的、诅咒的言论甚嚣尘上,对于一个已经濒临绝境、又被人欺凌的女孩来说,容琴在看到这些言论时,便再也忍受不住,最后崩溃、自杀身亡。 上一世的容琴和霍凌霁并没有什么接触,所以,霍凌霁可能只是查到了会有人今夜针对她。 所以他才驱车在那小巷子旁边等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可不同的是前者想彻底毁了她,而后者却却是想慢条斯理地把她当作盘中餐吃掉。 666挠了挠头,晕乎乎地只觉得管理员特别赠送的补脑虾条都不起作用了。 妺妩看着这个眼睛里冒着小星星的统,正打算开口逗趣一番,却忽然听到了外间男子走动的脚步。 随即,那好听的磁性声音便透过浴室的门传了进来: “我家里没有女人衣服,你就穿我的睡袍先凑活一晚。明日早上,我让秘书帮你买新的。” 妺妩起身,收拾好之后下了楼,她坐在餐桌前,看着亲自下厨、煮着姜汤的男人。 外面雨声淅沥沥,寂静非常。 屋内却亮着暖色的灯光,照在餐桌前那还冒着热气的暖黄色姜汤上。 妺妩捧着姜汤坐在餐桌前,看着那男子又从抽屉里拿出家中的医药用品和棉签,而后冲她温和地说: “你身上的伤还是要早点处理。” 一碗姜汤下肚,妺妩全身都暖意洋洋。霍凌霁将她喝过的碗接过来,十分自然地拿到水龙头下洗了。 这样居家型的男人,就连666看了都忍不住激动直叫: “哇哇,这么一个大暖男,宿主怎么办,我都要放弃男主了呜呜呜。” 跟这大反派一比,男主就是辣鸡啊摔。 妺妩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故意说没有女人衣服,是为了说明他洁身自好,不留女人过夜,而自己是唯一的那个。 让秘书早上再买,表明他对下属都十分贴心,不会让人半夜加班。 而洗手做羹汤,更是让万千女孩子们最心动的妙招。 这么一位有钱有颜,又贴心而洁身自好的温柔暖男,就连这个金属机械统都能中招。 若不是她早已历经了这千年百年的大千世界,恐怕也要被这男人金玉的外表所迷惑了呢。 可即便他已表现的如此自然不做作,可妺妩却还是受到一种危险而又迷醉的气息。 仿佛是掺着毒液的美酒,又仿佛是会令人兴奋上/瘾的du、品。 不过,不管他究竟如何。只要看看这个男人家中简洁的摆设便知,这个男人的确如他所言,是个洁身自好、不喜女色的性格。 猛兽想要猎捕幼鹿,可是那幼鹿却也挖着陷阱,等待猛兽掉入其中。 不知,究竟是谁又进了谁的陷阱? 想想就令人期待呢。 霍凌霁放好碗筷后,看着还在出神的女子。 她穿着那宽大浴袍,脸上不知是因为姜汤、还是刚刚洗浴的热气,白里透着一丝绯色。 仿若蘸着水的莲花花瓣,犹带着几滴晶莹的露珠,颤巍巍地任由过路人欣赏那般莲姿美态。 而女子在换掉身上沾着香水的衣服后,他的室内便充斥着一种莲花香气的味道。 他的房内可没有这种女士香水,果然,他的眼光可真是一点都不差,这还真是个稀有的绝世珍宝。 这般活色生香、倾城绝色的女子,虽然刚刚有些叛逆,但是真的十分宜室宜家呢。 一想起他曾经收藏过的无数奇珍异宝,可是在他收藏之后,便都会变得兴致缺缺,觉得再无兴致。 而他现在觉得,或许收藏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花瓶,会有所不同。 所以,似乎费再多心力,也并无不可。 这样想着,他的眸中就带了几丝亮色的兴奋。 他低着头,看着那被水浸透、却仍然没有被女子解下的领带,他抬手,覆上领带上的蝴蝶结。 他摸着蝴蝶结,上面还沾着湿润的水气,一想到女子或许是出于害羞而没敢解下,他就越发的有些心动神摇。 “蝴蝶结为什么没有解下?” 霍凌霁随手关了旁边的灯,只留了厨房桌案上的一张小吊灯。 室内顿时变得幽沉昏暗起来,显得格外令人不安。 妺妩似是被这一句简单的问题问住了,她低着头瑟缩着柔声说道: “我只是怕洗澡水弄湿脖子上的伤口。” 霍凌霁捏了捏手上粘着水汽的蝴蝶结,好笑地勾唇说道: “这又不是创可贴,不防水。” 听完他的话,妺妩羞怯而尴尬地咬了咬唇,然后才小声说道: “我、我忘了。” 霍凌霁看着面前神色十分纠结的女子,此刻她穿着宽大浴袍,可那腰却系得极紧,更显得她腰肢细瘦如柳。 真当是古人所言的楚腰纤细,令人怜爱。 妺妩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正要起身后退,眼前的男子却一把拉住那脖颈上系伤口用的领带边缘,勾了勾手,然后一把扯下。 领带结这种东西,系上了,不就是等他亲自解下的吗? 他看着妺妩惊呼出声。 随后,眼前女子似乎又安下心来,觉得只是扯掉一条用来系伤口的领带而已,她太过大惊小怪。 霍凌霁看着她这副神色,似笑非笑地将领带缓缓缠绕在自己手掌上,仿佛刚刚扯掉的,不是他自己的领带,而是幼兽的外衣。 满室寂静,惟余呼吸声,以及胸腔中一声高过一声的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更新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半夏花开地雷*1、Summer地雷*1;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Summer10瓶;嘟嘟2瓶;旭星陈、小号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倾国色 此时此刻,面前那站在阴影下的男子,他一半脸打在那小灯的微弱灯光下,带着些明媚温和的气息。 可另一半却隐藏在灯光后的阴影中,只能看到那眼眸中熠熠生光,那嗜血般的兴奋感,仿若是一只一只猛兽正欲开口吞下美餐。 随即,妺妩便听到男子在黑暗中的声音传来: “怎么办呢,我这家中房间虽多,可却只有卧室的一张床。”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眼前的男子却用这样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温柔地说出这样的话。 即使他刚刚表现的再贴心,这话也让眼前女子惊慌失措地全身一抖。 妺妩从椅子上起身就想慌张后退,可是就在她刚跑动时,那男子浴袍长长的系带被挂在了桌案底部的某处。 妺妩刚刚动了一步,便觉得自己的浴袍都被扯松了许多。 她急急揽住自己的衣带和浴袍,却听到身后男子慢慢接近的脚步声。 女子僵直着身体,眼角的余光撇到身后那高大的黑色阴影向自己扑来。 她一动都不敢动,声音宛若雀鸟般闭着眼哀求: “霍先生——” 霍凌霁转到她的面前,看着眼前女子似绝望般惊恐地闭起了眼睛,仿若一头逃不出猎人手掌的幼兽一般慌张而可怜。 他伸手,几欲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像刚刚扯掉蝴蝶结一般肆无忌惮,彻底地撕开这幼兽的保护壳。 外面的雨渐渐大了,雨滴打到了窗前的树叶上,显得格外明显。 霍凌霁因这声音回了神,他才发现自己竟差点因为这只见过两面的女子就失控。 就算是收藏一只名贵花瓶,他也想要只花瓶心甘情愿被他收藏。 等到她再退无可退的时候,在撕碎这层伪装的外表。到那那时候,才会更加有趣呢。 他伸出的手微微一顿,而后轻轻俯身,将被勾到桌子下方铆钉上的系带放了出来,随即才轻轻说: “抱歉抱歉,这家具放置的时间长了。下面有个别螺丝钉松了,这才挂住了你的腰带。” 妺妩此时似乎微微松了口气,然后便因自己误会眼前的男子而感到羞愧,她脸颊泛着红晕,轻轻抬眸,那睫毛如蝶翅轻轻颤动,然后小声说道: “霍先生,我怎么好意思让您跟我道歉。还有,我睡客厅的沙发就行了。不用麻烦霍先生的。” 霍凌霁摇了摇头,轻轻哂笑出声,在女子疑惑的目光之中解释说道: “刚刚是骗你的,我怎么能让一位漂亮的女士屈尊睡客厅沙发呢。” 妺妩听闻此话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像他这样的商业巨鳄竟也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她心中一松,眼神嗔怪般地看了他一眼: “霍先生可真会跟我说笑。真是...真是” 女子嗔视的目光如春水泛着桃花,瞬间便带了几分波光潋滟,好似有光点在水面上流转。 霍凌霁微微弯身,迷醉般地将脸贴近她,直到两人近在咫尺,几乎贴面,他出声问道: “真是什么?” 此时此刻,两人的呼吸交缠,妺妩仿有一种男子会吻上她脸颊的错觉。 她羞怯地微微低下头,有些无措地说道: “真是吓到我了呢。” 霍凌霁低笑,后退了半步,然后张口说道: “刚刚你洗浴的时候我就收到消息,那几个欺负你的黄毛已经被被拘留了。这次,他们虽然行凶未遂,但这些人还做了其他违法乱纪的事,之后应该会被以刑事罪名起诉。不关个五六年是出不来的。” 妺妩忽然听他说起此事,讶异地瞪大了眼眸看着他。 然后,她似又想起刚刚自己被追赶的惊慌和恐惧,那如削葱根般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袍下摆: “霍先生,您,您...” 虽然男子将此事说的轻描淡写一般,但是是个人都能想到,这其中一定有霍凌霁的手笔。 应是他特意打过招呼,不然就以这几个黄毛行凶未遂的情况来说,很难这么快就被拘捕。 妺妩愣了一愣,然后才开口说道: “霍先生,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霍凌霁看着眼前女子那粉色的指甲都被她自己攥的发白,似乎是因为自己对她过分的关心显得极为不安。 霍凌霁见她这副模样,只新奇的觉得,她还真是罕有的纯粹。 娱乐圈的女人,有多少急功近利、凭着美貌和谄媚上位,表面上装的乖乖巧巧,恨不得一切都依靠金主给她们拉资源。 有些看起来在粉丝面前冰清玉洁的女明星,还有不少费尽心机朝他献身。 而他看上了这个小花瓶,真是越看越觉得耐看的很,而且越接触,越能发现这个花瓶外表下不同寻常的一面。 自己的眼光果然很不错,这个花瓶真是值得他放在手心里,然后好细细把玩一番。 他笑了笑,似乎是感到了女子的不安,他退后一步,拉开了人的距离后才说: “你别误会,我会这么帮你,也是因为你的父亲。” 见眼前女子抬眸,用那湿/漉漉的眼眸盯着他瞧,霍凌霁这才讲了一个故事。 “你可曾听说过,二十年前的霍氏绑架案?” 妺妩翻了翻原主的记忆,这才发现当年的绑架案可谓是轰动一时。 原来是有人竟然在霍氏保镖的眼皮子底下,劫走了霍氏的两位小少爷——霍凌霁和他的弟弟霍闻。 然后,歹徒便以天价赎金要求赎人,但一定不能报警,否则就撕票。 据说当时老霍总霍昆已经准备好了赎金准备赎人,可不知为何,这件事情被媒体捅了出来。 而那记者还说他是从警察那边得到的一手资料,绝对真实。 一时间,国内舆论一片哗然。而因此,歹徒也知道了霍昆与警方暗中合作,直接将赎金翻了五倍。 但大家也都知道,此时能救出两位小少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毕竟,歹徒已经暴露了,他们提到赎金,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借口。 最后也不知为什么,两位少爷竟平安无事的回去了。据说歹徒也已经伏法,算是皆大欢喜了。 可期间过程和如何救出的人,媒体却没有详细报道。 “其实当年,我都以为自己一定死定了,只是你的父亲却正好发觉他在京郊一处房产住的人似乎有点奇怪。 他很警惕,很快便报了警。他和警察配合,然后以房东的身份前去查看,歹徒一时没有防备,这才被警察制服。” “所以我能当年能活着回来,还要多亏了你的父亲。如今,我见到了容小姐,这才知道容小姐落难,你说,我怎么能不帮你呢?” 妺妩听完此话,似乎心中一松,这才松开紧攥着自己浴袍的手。 她仰着头,看着眼前男子那显得十分真挚的神色,似乎也跟着微微有些动容。 二十年前的事啊,这容琴还是个连幼儿园都没上过的小娃娃,而她的父亲现在也已经跳楼自杀。无论是真是假,都毫无对证。 妺妩若有所思地低着头,却忽然听到霍凌霁接着感慨地说: “小琴,我以后就这样叫你好不好?你既然无家可归,我便可以把你当妹妹。 我听说你现在正在试一部戏的女配角,我明天去打个招呼,让你做女主角,你觉得怎么样?” 妺妩低着头,唇角轻轻勾起。 眼前的男子可真是一个合格的猎手。 他先是不动声色地放松了自己的警惕,又讲了一个似乎十分合情合理的故事,然后便抛出这最为致命的诱饵,想要让猎物急不可待地彻底依赖上他的臂膀。 可是这依赖啊,是会上瘾的。就如同那最美却又最危险致命的罂/栗花,一旦喜欢了依赖了,便再也摆不脱逃不掉了。 此时此刻,那一盏昏黄的灯光下,霍凌霁看着面前的女子,虽然她低着头,神色看不清晰,他却已经觉得这只猎物已经上钩了。 他轻轻抿着唇角,仿佛看到了猎物入笼的情形。 如同驯养一只失去庇佑的幼兽,只要让那小兽彻彻底底地依赖上主人的精心呵护,再也离不开他。随后任凭他再怎么对那幼兽下口,恐怕它都再也无力逃开了。 满室寂静,黑暗掩盖下,男子的眼中闪过异样的亮光。 而此时,妺妩却忽然抬起头,在他惊讶的目光之中,上前轻轻揽住了他的腰身,而后开口说道: “既然霍先生叫我一声妹妹,那么我以后也不见外,就叫您凌霁哥哥。” 那女子柔柔的声音如流水般接着说道: “可我却不能让哥哥帮我这么多,比起让哥哥因恩情而对我好,我却更希望可以和哥哥长长久久地处下去。好不好?” 霍凌霁眸色微动,他的神色隐藏在灯光之下看不很清晰。 他顿了顿,而后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说道: “好!如你所愿。” 然后,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笑得眉眼弯弯,对他道了声晚安,便回到了客房。 霍凌霁站在灯光的侧影,竟然微微晃了晃神。 长长久久吗?他却不信这种东西的存在。尤其是在,当年那信念和亲情都一齐崩塌后。 他抬手,看着自己手上系着的黑色领带,蓦地笑了笑。 这还真是一个有趣的花瓶。 他现在只想把它装在最名贵的器皿里,好好放置在家里,日日回家,都能欣赏一番。 *** 第二日,星华娱乐公司那富丽堂皇的大厦二楼,《仙界第一女修》剧组正如火如荼地选着女主和女配角。 外面排队的,站了一溜年轻貌美的演员,个个都拿着手中剧本研究着台词。 这时,试镜的房门从里打开,一个年轻女子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外面的女演员们这才突然发觉,眼前这个人不就是刚刚成为四大小花其中之一的卢琼诗吗? 怎么,竟然连她都没有选上? 这次的试镜,导演是有多苛刻啊。 卢琼诗看着她们好奇的目光,冲着她们温和地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失落。 最近仙侠剧大热,可是剧本却良莠不至,递到她手中的也都不是些什么口碑剧本。只有这《仙界第一女修》看起来还貌似不错。 可正因如此,争抢的人也就更多。 前不久,听说这位王导内定了齐千萍做女一号,可是昨天夜里,她却突然听说女一号要换人了,导演要重新试镜。 顾不上好奇,她也加紧准备。 可是今天试镜的时候,除了导演和制片剧组的人等,她竟还发觉,前排做了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子。 他浑身贵气,面带冷色,可就是这样,导演和副导演更他说话时都带了几分讨好神色。 而自己在台上声情并茂表演了半天,那男子竟没有半分兴趣。 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自然看得懂,这个男人恐怕有了内定的人选,自己应该是没戏了。 此时,霍凌霁抬起腕上手表看看时间。 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却还没有看到那个早就出门的女人。 今早的时候,他看着妺妩出门,故意没有提出送她来片场。 吕准给他的资料上,妺妩并没有表露自己的家世,只是以素人的身份签约了这家星华公司,她的经纪人让她来试镜这部戏的女二号。 虽说她昨夜拒绝了自己的帮助,可是没有女人拒绝得了惊喜。 他不动声色地见过这部戏的导演,言明要追加一笔投资,条件是自己来选取这部剧的女主角。 只是翻翻她的资料,他就清楚来齐千萍和容琴之前发生的事情。 如果这个战战兢兢的小花瓶能压过齐千萍,成为女一号,这样的惊喜,她怎么能拒绝得了呢? 仿若已看到那只娇软/柔/嫩的幼兽毫无所觉地入了囚笼一般,他兴奋地早早等在片场,就想看看她那惊诧中又带着几分娇软无辜的眼眸。 真是格外令人食欲大动。 可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却根本没有听经纪人的吩咐来试镜。 而正当此时,他却收到了吕准发给他的消息。他打开手机,那显眼的标题瞬间便占据了手机屏幕正中: “震惊!某花瓶小姐口碑差到恰不起饭,疑似沦落到靠做这种事谋生......” 看着那头条上中那清晰可见的眉眼,可在这照片上,那熟悉的美目中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柔情,霍凌霁眼眸中的笑意愈发地加深了: 怎么办才好呢? 这种新奇地捕猎感,可真是叫他,无法拒绝。 她总是这么出乎他的意料,他就越加想把这花瓶里里外外擦洗地干干净净,再摆在自己床头边上,日日夜夜,只要醒来,就能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唉,又没榜了,哭惹。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倾诉佳人74瓶;Summer10瓶;Koa.5瓶;nnnnn、嘟嘟2瓶;小号、旭星陈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倾城色 这种uc震惊体的东西自然是骗了不少网友点进去一看,只不过大多数人发现里面名不副实,之后就会骂骂咧咧地留下一句评论再退出来。 即便如此,短时间内也吸引了十几万的点击量。 霍凌霁从评论中往下翻,才发现竟还有网友附上了这照片取材的直播间,原来竟是有人给妺妩做了直播,这新闻是从直播当中截图拍下来的。 霍凌霁兴致勃勃地点开视频,原来,妺妩此时在一个名叫光华宠物店的地方。 她今天穿了一身淡蓝色的水墨长款旗袍,将那窈窕的身材衬托的一览无余。 她露出的一节如莲藕般白嫩的手臂上,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布偶猫。 那猫嗲嗲的叫着,妺妩唇角带着笑,不停地撸着它的尾巴,眼神温柔的似能滴出水来。 那般隽永婉约的女子,此时怀里却抱着一只毛茸茸调皮乱动的小猫。可这一违和的一幕,看起来却又那般协调,显得无比温馨。 霍凌霁看着她半露的精致侧脸,他食指勾起,而后摸了摸鼻尖,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是他想错了。 他一直以为,各色花瓶千姿百态,但内里始终是一样的。 她即便没有别的女明星那般急功近利,但也会逃不脱想要出名的心态。 只是,这只花瓶现在的所作所为,却和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每跟他说一句话,都会让他有一种新鲜感。似乎在这个花瓶动人的外表下,还藏着看不见的宝藏,等待着属于她的主人去探索。 或许,他该换一种方式了。 *** 此刻,余妙婧正在直播的宠物店直播间,已经有了数万的点击量,并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观众在朝其中涌入。 但对于新闻头条的事情,她和妺妩都丝毫不知。 昨夜的时候,妺妩听着外面淅淅沥沥、滴答在树叶上的雨声,她忽然有一种十分难得的兴奋感。 她已经许久没有碰到,像霍凌霁这般表里不一、却又充满诱惑性的男人了。 或许是因为血液里那种兴奋感久久没有消散,她竟难得的起了个大早。 在和霍凌霁打完招呼之后,她便早早地出门逛街了。 此时,正是夏季转秋、八月流火,林荫大道两旁的枫叶开始渐渐变色,带着些深绿又带着些浅红。 阳光透过这宽大的枫叶,透出星星点点的斑驳阳光,风一吹枫叶飒飒作响,霎时间令人身心都放松下来。 帝都虽然人满为患,可是在这种高级别墅的居所,却是鲜少有外人往来。 妺妩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路旁边竟开着一家宠物店。 妺妩情不自禁地就被这宠物店里软绵绵的猫叫声吸引了,她走到店门前,看着那发出嗲嗲猫叫的小猫。 原来是一只还不足一年大的布偶猫。 那小猫咪个头不大,尾巴却又长又蓬松,眼睛大大圆圆,湛蓝色的眼眸如碧波瀚海。 而当小猫透过橱窗的玻璃盯着她看时,因为瞳孔太大,竟有些可爱的对起眼来。 666当即就在她的神识里警报尖叫: “宿主宿主,你不要忘了,你家经纪人喊你去恰饭,哦不,试镜啊!撸猫丧志、玩猫可耻啊可耻!” 但任凭666再怎么呼喊,一个从几千年前就开始养九尾绒毛狐狸的祸水始祖,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了毛茸茸的诱惑呢? 何况,她本来也就没打算去试镜,只不过是这个天真的小统一厢情愿罢了。 妺妩推开了宠物店门,正在里面调试着直播角度的余妙婧抬头,忽然看到这样一个漂亮的、仿若小仙女般的顾客走了进来,立马眼前一亮。 这家店是余妙婧父亲送她的大学毕业礼物,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用来开宠物店。 只不过这店开在自家住的富人区旁边,平时没什么人来,加上这店里选的品种都比较名贵。 余妙婧白天无所事事,就干脆每天定时做起了宠物直播,让人可以隔空吸吸贵价猫什么的。 余妙婧看着这个小仙女妹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布偶猫。 她便上前询问: “小妹妹你想买这只猫吗?可是这只猫还生着病没治好呢,不如你看看旁边那只橘猫,也很可爱呢。” 妺妩顺着她的话,用余光瞟了一眼一旁奶声奶气喵喵叫、扒着笼子等待着她临幸的小橘猫。 一时之间,她又想起上一次养过的、那只胖到无能为力的橘猫。 橘猫这种生物,小时候可是太具有欺骗性了。 光是想起来,她就心中一颤,妺妩赶紧摇了摇头,说道: “这只小布偶怎么了,我也可以等到病治好了再养?” 说到这里,余妙婧就叹了口气。 其实这只布偶猫真的没什么大猫病,一点小猫病罢了。可是无论她无论怎么和宠物店的医生试图喂药打针,它都抗拒的不得了。 就算把药加到它最爱吃的小鱼干干里,这精巴猫都能立马发现,然后它嚼了小鱼干,就把药吐了出来。 倘若把药弄碎了拌饭,它闻一闻,立马有多远就跑多远了。 当然如果是硬塞的话,这演技猫会假装吃,过一会儿,它还会给悄悄吐出来埋到猫砂底下。 搞的整个宠物店的人员身心俱疲,一点小猫病拖了两个月都没治好。 妺妩听她这么一讲,眨了眨那水灵灵的妙目说道: “这种小事啊,没关系的我可以给它喂。药在哪里呀小姐姐?是桌子上放的这个吗?” 余妙婧听着这如流水般婉转动听的声音,下意识地就被妖精勾了魂魄一般点了点头,随即才反应过来不对,赶忙想要上前阻止。 虽然这猫咪现在柔顺非常,可一到打针吃药、洗澡的时候,那可是很有攻击性的。万一挠破皮就不好了。 余妙婧正要上前阻止,却忽然看着妺妩只是轻轻眨了眨眼,然后拍了拍那只小猫的头。 那只平时一到吃药打针就亮爪子的布偶,竟然就着她的手,乖觉地喵喵叫了两声,然后把药吞了。 吞,吞了?没有吐出来? 余妙婧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妺妩柔柔一笑。将那只猫从笼子里抱出来。 她在喂完药后立马收回威压,看着这只从身到心都不太好的猫,揉着它的雪白肚皮,安抚地把它撸的舒舒服服,直接闭着眼睛打呼噜。 余妙婧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 而她的直播间里,也瞬间静默了一阵,然后才疯狂地涌出弹幕: [等等我没看错,这还是那只永远都不吃药的小布吗] [就是它没错,你看它那个眼圈就知道了,好奇这个小姐姐是怎么做到的?] 余妙婧瞪大了眼睛,据说有些人天生就对猫猫狗狗的更有亲和力和吸引力,也更会让猫和狗们放松警惕,难道真是这样子? 她有些结巴地说道: “你,小妹妹你对动物这么有亲和力的吗?” 这次,则轮到666和宠物店的猫猫狗狗们静默了一秒: 这哪里是什么亲和力,这分明是恐怖的威压啊! 说到这里,余妙婧突然变得有些莫名激动,她拉起妺妩的手说: “小妹妹,既然这样,我看你不如来我们这里做店员!月薪一万哦!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帮助这些猫猫狗狗打针吃药、洗澡,可以弹性工作不用坐班,还有撸猫福利哦。” 666听她这话呵呵两声,它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敢当着他统的面抢宿主的。 没见到它开出这么诱人的晋江签约奖励,宿主都丝毫不心动的嘛! 肯定没戏。 正当666以为宿主会拒绝的时候,妺妩却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混娱乐圈多累人啊,哪里有在这里撸猫来的舒服。更重要的是,她可以白/嫖后宫猫,但不用养啊! 而正在此时,余妙婧看到了一个土豪给她打赏了999个晋江币,点名要看这位小姐姐给那只半年都不洗澡的阿拉斯加洗澡。 余妙婧明显有些为难,一般像这种大型犬洗澡,都得好几个工作人员才能拉得住。 她看着眼前这个小仙女妹妹这么纤细瘦弱,怎么着她也不会答应啊! 妺妩这时才看到她在直播。 眼前这个小姑娘脸儿圆圆、眼睛圆圆,看着就和这猫咪一样可爱。 妺妩也不多说,径直上前打开了那只阿拉斯加的笼子,她眯了眯眼,稍微放出一丝威压。 那被压的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阿拉斯加犬,顿时乖的和布偶猫似的,立马就遵照指令、毫不犹豫地冲上了浴缸里。 直播间的众人当然感受不到威压之气,他们只看到—— 这小姐姐神色温柔地打开笼子,笑了一笑。 然后那大狗就光速地冲了出去,随后只听“扑通”一声,这只不爱洗澡的大狗就已经在浴缸里自助洗澡了。 [我天呐,我也好想拥有这样一个可以帮我家狗洗澡的小姐姐。请问小姐姐多少钱一天啊?] [同楼上加1,不过一天的话我有点穷,请问小姐姐多少钱一小时啊?] [小姐姐约吗约吗?有狗不会洗的那种,有狗不打针的那种。] [楼上都走开,小姐姐别听他们,他们都是三心二意的渣渣,只有我才是真正爱你的颜。] 一时之间,直播间里各种求问价格,这时又有新观众进来之后,还以为进了什么非法嫖/娼现场,差点直接给举报了。 而后来,正是因为某位网友认出了这位就是在微博上被群嘲的花瓶小姐。 之后这件事情就被一家自媒体炒作一番,然后顶上了头条新闻。 等到妺妩白/嫖了一天的猫咪,身心舒畅地回到霍凌霁的宅子里,这才看到这件事都爬到了热搜的尾巴。 不同于直播间里那些喜欢宠物的打赏追捧,微博里的大多还是受原来的影响,骂声一片: [某位花瓶小姐是不是跪舔金主爸爸的姿势不对,被金主甩了?] [花瓶小姐肯定翻船了,现在别说是资源,估计连饭都吃不起,居然沦落到自导自演、去做三线直播间谋生。] [容琴心机真是够深,上次故意把千萍推下水,现在就开始卖惨卖人设了吗?我们不吃!活该!] [花瓶公交车滚出娱乐圈!] 妺妩只是瞟了几条评论,便立马关了微博。照理说容琴生的这么一副好相貌,就算是演技差了点,也不至于被网友骂成这个样子。 她又翻了翻原主的记忆,这才发现她原先经纪人选的剧本,虽然个个都是大制作,而且她还是女二、女三号,出镜也很多,但是这些女配角却一个都不出彩。 都是些什么总裁的原配、村姑之类的,个个都装扮的又土又丑毫无气质。 这些角色不仅把人弄得灰头土脸的不说,再加上还都是和影帝影后之类的演技派主角对戏。这么一对比,当然立马就把刚出道的容琴衬托到了尘埃里去。 666这时又出面循循善诱说道: “所以说啊宿主,你演技这么好,长得又漂亮,拿下影后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啊。” 妺妩沉吟不语,她站在镜子前,把挽起的头发放了下来,然后一缕一缕地捋顺。 顺滑的黑色大波浪卷发柔顺地披在她身前背后,将她那白玉的脸盘衬得更加小巧精致。这样窈窕的身形、绝色的脸庞,天生便能靠脸吃饭。 别人都叫她花瓶,她就偏偏要做一只从古到今绝无仅有、只此一家的花瓶。 她偏偏要只靠着这“花瓶”一项,就登顶娱乐圈的顶峰。把这贬义词,变成只赞美她一人的用词。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咔哒一声。妺妩回身望去,原来是霍凌霁回来了。 霍凌霁看着正在对镜自怜的女子,只觉得她要比刚刚直播间里看上去显得更加美上几分。 一想到刚刚直播间里评论区有不少人对她的美色垂涎欲滴,霍凌霁的眸色就加深了些。 妺妩见他回来,立马款款向他走来,随即笑盈盈地开口:“凌霁哥哥回来啦,今天工作辛苦了。” 长期脚踝的旗袍在大腿侧开了叉,随着女子走动,那白嫩如乳一般的肌肤和修长纤细的双腿若隐若现,似乎在无声诱惑花瓶主人将那包装一把撕下,好一窥其无限美景。 霍凌霁喉结微微滚动两下,随即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来。 他将身后的盒子举到妺妩面前,用那低沉如凉泉的声音说道: “送你的礼物,你一定喜欢。” 妺妩好奇地接过纸盒子来打开,立马便有一只小小圆圆的眼睛瞪着她瞧,而后奶声奶气地“喵喵”了两声。 “刚刚看到你在宠物店,就知道你喜欢猫。怎么样,惊喜吗?” 妺妩看着那熟悉的橘黄色,一时之间,盈盈笑意僵在了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继续苏(撩)起来!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负如来不负卿地雷*4;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蓝雅尘19瓶;倾诉佳人10瓶;JOJO今天更新了么5瓶;小号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倾城色 早上出门前,妺妩只觉得浑身都有一种兴奋感。 可是现在站在门口,她却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像被冻住了一样,哇凉哇凉的。 妺妩目光悠悠地落在了那只小橘猫头上,看着那小橘猫头顶三撮明显的深黄色毛。 兜兜转转,刚刚在宠物店被她拒绝了的小橘猫,还是回到了她的手里。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深切缘分。 然后,她还能怎么办呢?看着这小猫一脸可怜兮兮、奶萌奶萌求宠爱的表情,到手的橘猫,难道她能给退回去不成? 妺妩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养就养。 大不了从小就给它控制食量,她就不信了,在她严防死守下,这橘猫还能长成一头猪猫不成? 妺妩把这只小猫揣到怀中抱着,霍凌霁再一次扯下了他脖颈上的领带,在妺妩的眼前绕了一圈后,把领带系到了她的后脑上。 质地良好的黑色领带将妺妩的视野挡得严严实实,她面前一片漆黑,只茫然地问道: “凌霁哥哥?” 霍凌霁俯身上前,两人近在咫尺,可她却依然无知无觉,也并没有躲开。 霍凌霁看着眼前女子乖觉得任由他将绑带覆在眼前,此时的她面颊嫩白如玉,透出微微的荷粉色。 而她眼上系着纯黑的丝带,茫然地朝他的方向看来。女子挺翘的红唇微微开着,下巴精致而小巧。 这般无辜的样子,真的好想让人看看她受惊后会如何惊慌地双目含泪呢。 因为被挡住了视线,妺妩一手抱着猫,另一手在身前摸索,不敢轻易走动。 这时,她似乎觉得,有男子的气息朝着她耳畔脖颈处喷洒,感觉像是霍凌霁就俯身在她面前,紧紧挨着她的脖颈一般。 妺妩瑟缩地想要后退,却忽然被玄关处的架子绊了一下,她惊呼一声向后倒去。 就在此时,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一把揽住她的纤细腰身,而后,她才听霍凌霁说道: “唉,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很容易弄伤自己的。你总这样,可让我怎么放心送你回去?” 霍凌霁揽着妺妩的腰身将她带起,虽说他十分绅士地立马将手伸了回去,可是妺妩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手掌离开前,在腰窝处恋恋不舍地摩/挲了片刻。 但是此时的她没空想太多,只是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问道:“回去?” 这时,霍凌霁拉起她的手,小心地领着她出门坐到车上,颇有些神秘地说道: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等到汽车停下,霍凌霁领着妺妩走进了一处房间,这才松开她的手。 许久后,妺妩都没有感到他的气息,便出声问道:“凌霁哥哥,这是哪里呀?” 这似乎是一处十分空旷而宽敞的房间,在她说完之后似还有回声,可是却久久没有人应答。 黑暗之中,一种不安感渐渐弥漫开来,站在房间中央的女子有些无措地抱紧了怀中的小猫,再次开口询问。 忽然之间,这房间的灯骤然亮起,妺妩感受到眼前的灯光,才摘下了脸上的领带。 她环顾四周,此时,她站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中央。 这别墅大厅之中有三层楼高,上下都装潢的十分精致华丽。 而那打开的灯光照应着房顶上如繁星般点点闪耀的碎钻石,简直就像夜晚的天穹一般华美。 这样的装潢,还真是符合容琴这种精致性格呢。 这栋别墅,便是容琴名下的一处房产。只不过因为容氏集团破产,这间房子被没收了,等着拍卖来偿还债务。 妺妩看着面前交叠双腿靠在沙发上的男子,他一手放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一手落在交叠的大腿上,既显得有些慵懒,又却显得姿态高贵: “我看到你这幢房子正在被法院拍卖,想着你怎么也不能没个住的地方,便买了下来,之后,我再把这房子过户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妺妩抬手摸着那精致华丽的巴洛克式楼空沙发背,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就摇头说道: “不,这怎么行呢?我还是按照价格,给哥哥付租金比较好。” 霍凌霁挑挑眉,似乎就料到她会这样说,他一把拉过女子那纤细又白嫩的手臂,妺妩惊呼一声,就被拽倒在他身前。 霍凌霁撑着手臂起身,反身就将她逼到了沙发扶手旁的角落里。 他看着面前女子惊慌地向后退去、却退无可退,仿佛一只慌张无措的幼兽,在躲避猎人的陷阱,那般可怜,却又姿色动人。 妺妩恍然望着眼前男子,霍凌霁虽然撑着身子,绅士到和她根本没有任何身体接触。 可是他那不容忽略的强大气场,以及男子身上淡淡的男士古龙香水气味,都那般富有侵/略性,让人避无可避。 妺妩望着男子的瞳眸,他眼中似是有波澜在涌动,似乎骤雨将至一般。 可是只是她眨眨眼睛的功夫,却又看着眼前的人继续用一副温和的语气说道: “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又怎么能不送妹妹一份见面礼呢。 你且安心收下。毕竟吃穿住行都得解决不是?你之后做什么,哥哥也就不再打扰了。你可同意,嗯?” 说完这话,霍凌霁抬手轻轻摸了摸女子的头顶发梢。 言语动作间那般安慰,含着揉抚人心的力量,仿若妺妩看到的那波涛汹涌,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妺妩点了点头,咬着唇答应下来,霍凌霁这才满意的起身。 他看着面前犹自低着头、脸上却泛着红晕的女子,恍然间觉得自己是看见了一只不知所措、落入陷阱的小兽一般,他无声地笑了笑。 这只精致的花瓶什么时候才会动心? 可别让他等太久呢。 妺妩低着头,眼底却带了一丝深意。 她怎么又会不知道霍凌霁今天去试镜片场做了什么? 霍凌霁发现自己并没有去试镜,便已经明白了她并不喜拍片子。 比起将自己放到他的房中看着,让自己寄人篱下、惶恐不安,然后对他心生警惕。 不如以退为进,方是妙棋。 现在,他住着的房子是他送的,养的宠物也是他送的。 虽然霍凌霁不在自己身边,可是自己只要住着这房子、养着这只猫,却会时时刻刻都想起他。 这可真是一个狡猾而又有耐心的猛兽呀。 然而越是这样,她的心中便越涌起一种蠢蠢欲动的兴奋感。 她最喜欢的便是征服这猛兽了。猛兽越狡黠,她便越想要让他掉入自己的陷阱之中,再也无法自拔,而后彻底沉沦,放弃挣扎。 这可真是让她好生期待呢。 霍凌霁离开后,妺妩才仔细地巡视了这房子一圈。 房子里的东西几乎都在,包括那试衣间放置的几百只包包和衣服鞋子,都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处。 妺妩推开衣柜间的房门,左边的柜子里全是按季节分类的各色衣衫服饰,右面的柜子架上挂着各种包包。底下的抽屉拉开则是动辄十几万手表和珠宝首饰,而一旁一人多高的架子上都是镶着碎钻的高跟鞋。 这么一眼望去就琳琅满目的让人晃花了眼,就连666都惊地发出哇的一声: 它这个统,什么时候才可以过上这么富足的生活啊,实名统羡慕。 666一想到自己现在连签约的统分都没有,只能靠着一点点积分,抠抠嗦嗦地买着虾条度日,就又嫉妒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妺妩看着是个眼圈通红的小统,想了想后便出言安慰道: “没关系的,既然你还没有这些东西,我便拿出来,一件一件一个一个地试给你看啊。” 说到这里,666丝毫没有感觉自己被安慰到,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妺妩思索片刻后,用手机注册了一个直播APP,然后在微博号下宣传一番,便开始做起了直播。 直播间的名字非常应景,就叫做:“一只花瓶” 这直播间名字一放到微博上,立马便遭到了一堆黑粉的围攻。 他们想着这花瓶小姐,平时还否认自己这个称号,今天不仅大大咧咧承认了,竟然还拿它来艹热度。 这简直不能忍! 于是,就在妺妩打开直播还没几分钟,便瞬间涌入了几万黑粉。 [公交车怎么还有脸来做直播!] [花瓶小姐没戏演,穷到做直播?先说好,我是绝对不会打赏一分钱的!] 妺妩看着弹幕上密密麻麻地嘲讽,甚至还有一些恶毒的言论,神色却连变都没有变,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容说道: “相信大家今天早上也都看到了各种贵价的猫猫狗狗,现在呢,我就带着各位喜欢剁手却又害怕踩雷的女女孩子们,看看究竟买什么样的衣服,才更适合你。” 妺妩说完这话,就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观众们这时才看清全景,现在妺妩穿了一身灰色的长款露肩连衣裙。 这件衣服外面是一层透纱,上面则是手绣灰色花绣,浑然一体,美轮美奂。在灯光的映照下,沙衣上折射出点点星光,显得流光华彩,端庄又高雅。 虽然这衣服一看便价值不菲,可是所有的观众注意力全都在妺妩身上。 而这件衣服是收腰收身的紧身型,更将妺妩的身材衬托的一览无余、妙曼非常。那纤细的腰肢、优美的身形,还有衣领上方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 这是在一片骂声之中,忽然有弹幕表示: [我弱弱地插一句,花瓶小姐虽然花瓶,但是这身材是真好啊。] 可这样的弹幕立马就淹没在了众人的群嘲之中—— [身材好怎么了,娱乐圈的女明星哪个身材不好?] [你家花瓶小姐那可是靠身体吃饭的哟,为金主爸爸量身定制,身材能不好吗?] 这样的言论让666看的气愤不已,可妺妩看着这些恶毒的评论,却丝毫不曾放在心上。 既然容琴选择了娱乐圈这条道路,就应该知道,她必须得忍受别人对她的指点和指摘。 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别人这样骂一个小姑娘,会有许多的网友同情她、帮助她。可娱乐圈本就是一个残酷的、弱肉强食的花花世界,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还是早早离开为好。 但是那些对容琴怀有恶意、踩着她血肉上位的人,她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当然更关键的是,到目前为止,弹幕里没有一个说她长得不美的,她自然也就用不着生气咯。 妺妩展示过这身衣服,便又袅袅婷婷地走向试衣,换了一套新的衣服出来。 这次的衣服是一身酒红色修身短款连衣裙。腰间则有宽大的黑色衣带,带着弹性的系带将腰肢掐的纤细,仿佛伸手便能握住。 而那笔直而又纤长嫩白的双腿则都展露无遗,在镜头下便格外的引人注目。 随着妺妩一次次试穿衣服和搭配首饰包包,弹幕里的评论也逐渐变了方向: [啊啊虽然说花瓶是真花瓶,可是为什么看着看着我就爱了呢?啊!我果然是肤浅的颜狗!] [楼上真肤浅,鄙视!我抱起花瓶小姐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花瓶小姐无论穿什么风格的衣服都好看吗?] 这话一说,底下评论的人就更多了。 虽然女明星们个个都有颜有身材,但是也不是完美无瑕的。 有的人肩膀宽,便驾驭不了泡泡袖。有的人上臂粗,穿无肩的衣服就显得膀大腰圆。有的人骨架穿,不适合收腰的鱼尾裙。 还有因为穿老不适合的衣服走秀而显得土肥圆的女明星,这样的案例比比皆是。 可是眼前这个花瓶小姐明显不一样,刚刚她试的那些衣服风格百变,没有一件重样的。 而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她穿什么都有一种不同寻常又新鲜的美,让人觉得她天生就淡妆浓抹总相宜。 仿佛一只美妙绝伦的花瓶,无论配上什么样的房间或者摆设装饰,都丝毫无法掩盖那种万分惊艳的美感。 妺妩看着直播间里从此时才不断上升的打赏,虽然只有寥寥几个晋江币,但是也说明了观众们开始逐渐转变的态度。 直到这打赏的人种,突然有一个人以下便打赏了六位数的金额,而这金额,足以更换十几次晋江的抽卡服务器。 直播间的弹幕都寂寞了两秒,然后便疯狂地涌出,他们都想要扒出这账号背后的土豪是谁。 妺妩看着那个名叫“云霄”的土豪,勾了勾唇角。 这才刚刚分开多久,某人可真实,这么快就忍耐不住了。 还真是,让她有丝意外呢。 *** 此时,霍凌霁看着他的那只小花瓶在直播中意外的神色,无声地抿了抿唇。 不知道这个小花瓶,以后要是得知自己就是那位会一直支持她的“土豪”,不知道会不会又惊讶地把眼儿瞪得和猫一样圆? 日色已暮,霍凌霁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他换上了泳衣,热身一番,跳入了自家的宽大泳池之中。 霎时之间,水花四溅。 近一个小时后,霍凌霁才从泳池中爬出。 此时的他丝毫不觉得疲惫,剧烈运动让会他只觉得身心舒畅,全身都有一种血液沸腾的愉悦和兴奋感。 而正当他站到岸边时,才看到前面的玻璃房门被人缓缓推开。 而后,这只刚刚还在做直播的小花瓶就站到了他的眼前。 霍凌霁颇有些兴趣地挑了挑眉。 妺妩看着面前只穿着泳裤的霍凌霁,现在他的模样,和那总是西装衬衫一丝不苟的他显得格外不同。 那完美的仿佛是雕刻般的人鱼线,和那有力强壮的肌肉,那种澎湃的、充满着荷尔蒙气息的感觉迎面便朝她扑来。 霍凌霁正要张口,就看着眼前女子还未说话,便已害羞地低下头去,朝后退了一步。 霍凌霁低头,这才了然大悟。 他清了清嗓子,径直上前,直到将妺妩逼到玻璃门和墙成夹角的角落里,才抬手抓着门把手,俯下身低头说道: “才分开半日,你就这么想我,嗯?” 作者有话要说:就问一句,肥不肥? 骄傲脸! / 明天应该是晚上更新~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负如来不负卿地雷*1;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旭星陈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倾城色 霍凌霁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美人,她还穿着刚刚那身红色的连衣短裙,就是直播间的那条。 他眸色一暗,又想到了刚刚自己在工作闲暇时转到了她的直播间里,看到了这花瓶穿着花样百变的外衣,在众人面前展示着她那极为优美动人的曲线身形。 每一套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是那么美轮美奂,虽俗话都说人靠衣装,可是在她这里却要翻过来才是。 这还真是一个,无论放到什么地方都分外合适的花瓶呢。 那般美妙那般绰约,霍凌霁看着她一套套衣服的试穿。 他当时便想撕碎那花瓶婉约外表的包装,好好欣赏一番那般娇婉可人的内里。 妺妩被他困在这一小小的四方天地里,头顶便是男子的高大阴影,身后是冰冷的玻璃墙面、 而近在咫尺之处,则是男子还挂着水珠如雕刻般的完美身材。 那般迫人的气势和男/女之间身形的差距,她红唇微张,却又似是慌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觉得要喘不过来似的。 尤其是刚刚男子那最后上扬的尾音,那带着磁性的低沉,如同凉泉般缓缓滑过人心。 似乎带着一种让人心间都颤动的诱惑力,让人根本无法说出任何否认的话语。 男子高大的黑影渐渐压了下来,霍凌霁看着被困在他与墙壁之间的女子。 她紧张地闭着眼眸,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如同蝴蝶振翅却又逃不脱那笼中困境。 她那白玉般的面庞染上了红润,如同天边日暮的霞光一般动人。 他轻笑一声,戏谑地勾起面前女子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他,然后才说道: “你说,这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妺妩被迫仰头看他,她轻咬着唇,用那软的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说道: “凌霁哥哥,我、我来只是想说,刚刚打赏我的人是你?你实在不用这样做,这样子,我会更不安的。” 霍凌霁有些惊异,他用的名字起来与自己的名字完全无关,她又是怎么发现的? 似是因为男子那极富侵/略性的气息,妺妩说话时就连语气都不稳了。 她又微喘了口气才接着说道: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这是滕王阁序的诗句。哥哥一定是取了前半句? 再加上现在人人都骂我,才不会有人那么大方地打赏我。所以我觉得,这一定是哥哥的名字。” 霍凌霁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那妺妩嫩滑的唇下肌肤,而后才说道: “你还真是,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呢。” 这外表光鲜亮丽柔/嫩可欺的花瓶,可真是越挖掘,越觉有趣。 他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容氏家族的这个女孩子,既既有倾国绝色之姿,又有如此渊博的学识。 这般美丽又知性,可真是一个既能放得上厅堂、又能摆到床头的花瓶呢。 就是不知道,这个花瓶,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等着他去探索呢? 然而妺妩明显误会了他话中的意思,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嗔视他一眼说道: “霍凌霁哥哥,我可不是被微博上骂的那种花瓶!人家从小到大,每年都拿三好学生奖状的好嘛!” 霍凌霁哂笑一声,看着她瞪起眼睛来,颇像自己刚刚买的那只小猫,既可爱又无辜。 真是美妙到想让人立刻把她眷养起来,日后日夜都只能对着他一人,露出这万种变幻风情。 妺妩说完此话,却突然感到眼前男子那温柔的眼眸之中似乎突然变得汹涌澎湃起来。 像是是风暴前的宁静,却又如天上黑云压顶那般,让人莫名心生畏惧。 霍凌霁缓缓俯身,看着身下女子气息逐渐变得凌乱,她此刻那般显得那般弱小无助,几欲让人再也忍受不住。 他曾想过,要让这花瓶心甘情愿被他珍藏起来,可是他现在却有些忍耐不住了。 正当此时,刺耳的震动声响起,瞬间便打破了两人之间如此暧/昧涌动的气氛。 原来是妺妩的手机。 霍凌霁被声音所扰,瞬间恢复清明。 他起身后退,看着眼前女子似是恍惚了片刻,才从包里掏出手机。而她拿起手机时,那纤细好看的手尖都微微颤抖。 直看得他身心都异常兴/奋愉悦。 妺妩看着来电显示,原来这人就是容琴在星华娱乐公司的经纪人,董林。 话说上一世,容琴遭受了网络如此严重的网络暴力,最后抑郁崩溃自杀。可她这个经纪人却毫无作为。 甚至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直接拿出合同与她解约,不曾替她争取过一句。 妺妩冷笑一声,接起来电。 刚刚接起,那边一个愤怒的声音便显得异常刺耳: “容琴!谁让你不去参加试镜的!谁让你不经我同意私自发微博还去做直播的!你看看网络上把你骂成什么样了! 你这是违约!公司现在要和你解约,你赶紧过来乖乖认错,我才好帮你争取机会!” 妺妩把手机拿了远了些,董林这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让在场的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妺妩也根本不跟他废话,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哦?那就解约!” 之后他再说什么,妺妩听都不听,直接将电话掐断了。 董林可真是打的好算盘。 原先容琴还是素人的时候,董林并不知道她就是容家的小姐。董林后来才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 自此之后,董林对她的态度大变。从让她去参加酒局陪投资人喝酒,立马变成了给她争取大制作的女配资源。 可是他作为一个经纪人,却丝毫没有发觉容琴的优势和潜力,反而像这样一味的让她去参与大制作。 虽然看似是流量高,这对于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来说却是致命的捧杀。网上会一边倒的骂容琴是花瓶小姐,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而他必然是听说了容家已经倒闭破产的消息,现在这个时候才会态度大变。 而董林对于前世容琴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这个女孩曾努力的想抓住救命稻草。 可却没想到,这平日里笑盈盈保她的救命稻草。反而是反咬她一口的蛀虫。 妺妩刚刚挂了电话,正当她低头思索沉吟之际,却突然感觉到男子宽大有力的手掌摸着她的头顶乌发,而后男子磁性的声音便传来: “不就是一份合同吗,你忘了我原先是学什么专业的?你把合同给我,我帮你瞧瞧。” 话音刚落,霍凌霁就看着那低着头似乎是十分沮丧的女子瞬间便抬起了头,她仰着头冲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意来。而那眸光之中还带了几丝水雾,似是刚刚差点委屈的哭出来一般。 几欲落泪的女子此刻冲他展颜微笑,那眼里带着欲哭不哭的笑意,如水洗过一般波光涟漪、若含秋色,那般澄澈地仿若带着能涤荡人心的力量。 霍凌霁注视着她的双眸,饶是心神坚定如他,也有一瞬间的晃神。 直到眼前女子拉着他的手,他才发觉自己竟会出神这么久。 妺妩摇着他的手臂,颇有些依赖地软声说道:“对呀!我忘了哥哥是法律系专业了,据说M大法律系的,个个都是顶尖人才,这次还要靠哥哥帮我了!” 霍凌霁收拾好之后,两人驱车,又回到了妺妩现在住的那间公主房中。 妺妩将抽屉里的合同取给他过目,之后便下了楼稍作休整。 此时,她打开手机,看着自己微博下一条条留言,在这次直播之后,留言的风向渐渐开始变了: [我惊了!原来花瓶小姐的颜这么美!她原来是如何做到把自己搞那么丑的?] [呜呜呜,这腰这腿这胸,我真的爱了!我果然就是如此肤浅呜呜呜] [今天开始,我要为花瓶小姐的美跳起了365度爱的魔力转圈圈] [我说,难道就没有人关注,花瓶小姐一套衣服就有五位数吗?她今天可换了十几套衣服,还有首饰和包也巨贵,看着可不是金主能包养得起的呀] [排楼上,难道花瓶小姐是什么白富美世家?] [切,说不定是同时找了好几个金主。] 虽然这些评论里还夹杂着不少不和谐的言论,但是比起原先一面倒的评论好了许。 而且就因为刚刚的直播,有不少时尚大v都关注了她的账号,一瞬间就带来了不少新的粉丝和流量。 董林必然是因为这点,想彻底拿捏她,可是又觉得容琴最近不受他的控制,才会像刚刚那样威胁她。 可是这些蛀虫啊,千算万算总是为了那么些蝇头小利,这么过度算计可是会反噬到他自己哦。 此时,妺妩腿上一重,那么毛茸茸的触感简直不容忽视。 她看着小橘猫颤颤巍巍地爬了过来,前肢站立,抱着她的腿,眼睛溜圆又眼巴巴地望着她喵喵直叫,似乎在叫着小鱼干小鱼干。 妺妩撇了撇嘴,要不是自己才刚刚喂了它一顿饭,简直又要被它骗过去了。 小橘见到铲屎官如此心肠冷硬,索性趴在地上、摊平四肢一动不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绝望喵的气息。 妺妩叹了口气,这橘猫,卖萌也好绝望也罢,它的一切活动似乎只围绕一个核心展开。 正想到这里,妺妩望了望楼上书房间的方向。这才想起她刚刚给橘猫饱餐一顿,可楼上的那位似乎还没有来得及用饭呢。 此时,霍凌霁正低头看着合同,就听到了门口的敲门声。 然后,他便看着面前的女子端着一盏茶和一碟糕点走了进来,这才觉得有些饥饿。 妺妩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坐在书桌后边,手上拿着厚厚的一叠纸质文件,神色无比认真严肃。 同样是穿着西装衬衫,可似乎只是因为他现在戴了一副金边框眼镜,就将他的气质衬托得与平日完全不同。 此时的他,显得那般文质斯文,又那般一丝不苟,他的衬衫扣扣到了脖颈上方,显得既严肃又禁欲。 而那般认真的神色恐怕任何女子见了都会恨不得主动献身,去撕下男子这般禁欲的外表。 恐怕任谁都想不到,这般温和的外表下,掩藏着的却是一颗谁都没有触碰过的无尽黑暗。 妺妩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羞红了脸,立马低下头去,讷讷地将食物放到了他手边。 此时,霍凌霁低垂着头,无声地笑了笑。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些食物,只觉得这食物的香甜味道都不如眼前的女子更加香甜,而腹中的饥饿也完全抵不了心中的饥/与渴。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握着手中的合同,似乎还是在认真看材料,他连头都不抬,似乎只是随口说道: “现在还真是有些饿了,你快来喂我吃。”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困到差点没赶上更新~强忍困意ing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负如来不负卿1个;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昔梦、文荒百年10瓶;小九九、今天我又穷了的吱吱吱、沈长泽.、naxn、旭星陈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倾城色 女子刚放好糕点,她低着头脸上正有些发热,就忽然听到身旁的男子似是不经意地说出这话。 女子因为这话而有些犹豫,可是却看着面前男子严肃而认真的神色又有些感激。 妺妩轻轻咬了咬唇,似是又想到男子是因为她的缘故才没有吃晚饭。 片刻之后,她只得用那素白色纤细的手指捏了一块糕点,俯身上前几步,将糕点喂到男子口中。 霍凌霁几口吃掉糕点,又装作毫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女子那温凉柔软的指腹。 他似乎毫无所觉,却用眼角的余光看一下眼前女子。 此时的她,如同小鹿般惊慌地缩回手,似是因这不该有的触碰而感到无比羞怯。 妺妩捻了捻自己的手指,似乎还因为那手指刚刚触碰到的温热而有些无措。 正当她要往后退去,却听到霍凌霁接着说道: “刚刚的糕点味道不错,再喂我一块。” 因为刚刚的触碰,妺妩正要拒绝,可她抬头却又看到男子依然认真地盯着合同文件,并没有在意到刚刚的事情。 而他严肃起来的样子,仿佛那般不容拒绝,她即将说出口的话,便变成了柔软地应答声。 霍凌霁低着头,那眼镜后的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子再次粘起糕点时,那漂亮的指尖还带着颤抖。 她似是因为刚刚的事无比害羞,可是却又出于愧疚与感恩,不得不遵照他的指令。 这般乖巧顺从的花瓶,可真是让他越来越移不开眼了。 妺妩再次把糕点送到他的口中,霍凌霁这次,则不仅仅满足于刚刚的点到为止。 这次,他直接舌头一卷,将那指腹上带着的糕点碎屑吃的干干净净。 “呀!”只听女子一声惊呼,随后猛的收回手来。 霍凌霁低头一笑,再次抬头时才装作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眼前女子踌躇地咬着唇,似是在因为这样的暧/昧而苦恼,可是却因为眼前男子丝毫无所觉而感到羞愧。 女子那白玉的脸颊上顿时便染上了胭脂般的红晕,最后,她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细不可闻地说道: “没、没什么。” 霍凌霁眼中带着笑意,他往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拽着她纤细的手腕将人拉的更近了几分,才指着文件中的内容说道: “虽说素人签的条款都很不公平,若是解约,也需要赔偿一大笔违约金。但这合同明显有违公平原则,甲乙双方的责任划分、利益分配等等均显失公平。只要我们把他告上法庭,在法律上而言,你必处于优势。” 绝大多数的新人签了这样的合同,无权无势,被公司威胁也只能咬牙忍下去。 但倘若真有人敢顶着危险拿着这合同去告,倘若再加上有厉害的律师,胜诉的可能也是极大的。 更何况现在华国的庭审会将视频公开,这对于星华娱乐公司来说,也会造成一定的损失。 甚至导致股票震荡,股东问责。 但是因为星华娱乐公司也是行业中的龙头之一。一个素人胆敢这样顶撞和抵抗公司,就距离被娱乐圈集体与公司封杀不远了。 妺妩想了想,似是理解了男子此时的话中之意,她未曾犹豫片刻,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我听凌霁哥哥的。其实到现在,我也觉得,被娱乐圈封杀也没什么所谓了。” 虽然她这样说,但霍凌霁看着眼前女子还是带着几分失落地低下头去。 她明明知道自己会为此事赌上了今后前程,却依然毫不犹豫地全然信赖他。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有几分动容。 可他却只是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而后才带着几分笑意开口说道: “谁说你会被娱乐圈封杀了?你既然叫我一声凌霁哥哥,哥哥又怎么能不保护妹妹,不为你考虑周全?” 霍凌霁看着面前正揉着额头,显得有些迷茫可爱的女子,才接着说: “我是觉得,他们这霸王条款对你太不公平,何况你那经纪人也只会是你的绊脚石。你这么美,早就应该有更适合你的资源才对。 我名下有一家娱乐公司,你和他们解约之后就签到这边,你觉得怎么样?” 妺妩听完这话,似是惊喜万分地抬起头。 在她抬头的一瞬,那带着欣喜的眼眸中,仿若有万千星光在照着碧波瀚海。 就像是潋滟的波光中散落落日余晖,那般无限风情,只让人为之失魂,为之落魄。 霍凌霁抬手便抚上她那上扬的眼尾,而当他触到那白玉般的面颊时,才似恍若发觉自己此时的动作。 他恍然收回手,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她面前几次三番地,做出这般不受他控制的举动。 而眼前女子却是无知无觉,只是沉浸在自己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 此时,她正巧听到楼下的门铃响了,便转身一路小跑着蹦下楼梯去门口开门。 霍凌霁看着面前忽然空荡荡的书房,他皱了皱眉,然后便跟着女子的脚步下了楼。 原是妺妩点的外卖到了。 妺妩将外卖放到餐桌上,霍凌霁看着她将披萨一块块切好装盘,招呼他过来用餐。 霍凌霁蹙着眉头坐下,颇为不赞同地说道: “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一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最好别让陌生人进来。这些送外卖快递的,万一起了歹心,你呼救都来不及。” “再说了,你也不能老点外卖吃。这东西看着虽然味道可口,可谁知道品质能不能保障。老吃外卖,会吃坏胃的。” 妺妩一开始还跟着他的话点头嗯嗯两声,可直到她开动,咬了一口海鲜鱿鱼味的披萨,就再也听不到眼前的男子说些什么了。 鱿鱼须十分鲜嫩爽滑,而那双层芝士口感纯绵丰厚,一口下去藕断丝连,且还带着几分热气。 妺妩咬完一块披萨,又蘸着浓厚的番茄酱咬了一口薯条,之后便连喝几口冰镇肥仔快乐水,这才满足地喟叹出声。 果然,在古代是做皇帝也好公主也罢,都比不得现代一个普通人尝到无穷美味的那种幸福感呀。 霍凌霁看着眼前女子满足地眯着眼睛,一对水眸顿时都变成了星星眼。 他看着面前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吃过的高热量食物,只哑然失笑: 这还真是个喜欢西式快餐的年轻女孩子呢。 有时他觉得眼前的女子是那般秀美婉约,有时他又觉得她是如此善解人意,而她此时却是这般带着灵动之气又讨人喜欢。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揭开这花瓶的所有面纱? 想来,他也不会等太久了。 霍凌霁才吃了两块披萨,就见到眼前的女子已经干掉了半盒披萨和一包薯条,他不由说道: “我说,虽然我不是你经纪人,但是我还从来没见娱乐圈中哪一个女星像你这般放开吃。你这么吃,真的没问题吗?” 妺妩一边吸着肥杂快乐水一边摇头,有些含混不清地说道:“倘若没有美食,费力挣钱还有什么意义呢?” 霍凌霁笑着摇摇头,而正当此时,他的脚下却忽然多了一团毛茸茸在喵喵叫。 妺妩看着刚才那只四肢瘫痪趴在地上的绝望喵,此刻又充满活力地在霍凌霁腿边跳来跳去,可能是闻到了这浓浓的一大股海鲜味道。 不过这只猫极为聪明,看到妺妩如此铁石心肠,立马就转而跑过去向霍凌霁撒娇卖萌。 霍凌霁看着这只喵如此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便从抽屉中拿了一袋猫专吃的小鱼干给它喂食。 妺妩张了张口,正想要开口阻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这次就看在霍凌霁的面子上算了,下次她是绝对不会让这只喵多吃到一条小鱼干的。 正在用四只爪爪一起抱着小鱼干舔的小橘猫忽然全身一个机灵,它迷惑地左左右张望了片刻,又幸福地抱着小鱼干舔了起来… *** 第二日清晨,董林早早就在档案室里找着他们公司和容琴签订的合同。 虽然说昨日容琴挂了他电话,但是他料想容琴也不能翻起什么风浪,最后看着那天价违约金,不还得乖乖就范,听他指挥? 想到这里,董林就心情颇好地哼起了小曲。看起来容琴十分适合走直播路线,这次趁着她火起来前得重新再制定一份合同,得让他再多从中挣一份利才行。 正当此时,他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竟然是他的总监都打来的。 董林刚刚接起电话,对面便传来了一片骂声: “董林!你的艺人都跳槽去我们对家了你都不上报?还有,要是她真的告我们上了法庭,影响了我们公司股价,我看你得工作多少年才能赔得起!” 吕准听着这话一时懵了:“老,老板,您、您说谁节约了?” “容琴啊!人家公告都已经发到微博上了,你居然不知道?你这经纪人怎么当的?快到我办公室来!” 那边,董林在办公室中被总监骂的狗血淋头。而这边,直到阳光洒满了落地窗,妺妩才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 她起身之后,硬是把怀中的猫也揉醒,让橘猫再也睡不着,这才满意地下了床洗漱。 橘猫:喵喵? 妺妩一边吃着早午餐,一边揉着这支吃完小鱼干后一脸生无可恋的喵。她打开手机,这才发现有十几条未读信息。 她点开微博浏览之后,这才发现霍凌霁还真是行动迅速。 只一晚的功夫,便已经帮她搞定了新公司的合同以及旧公司的解约声明,就连律师函都已经拟好了。 妺妩看着微博上十分热闹的各色评论,她一边漫不经心地撸着这只绝望喵,一边想着霍凌霁的种种作为。 666则是兴奋地出声说道: “宿主啊,没想到这次大反派可真是给力,居然帮你轻轻松松就搞定了原来的公司。等你签约到他公司名下,到时候肯定能很快就制霸娱乐圈呢!” 妺妩看着这只统用绿豆大的眼睛天真地望着自己,她在心中叹了口气。 难道它不知道,一个男人,尤其是毫不相干的男人,会对一个女人这样无微不至地嘘寒问暖,只有一个目的吗? 况且,此时的她看似跳出了火坑,却是进入了霍凌霁名下的公司。 往好了说,是男子想近水楼台。可她却觉得,霍凌霁更想利用此事,进一步控制她。 倘若自己有朝一日想要离开他,霍凌霁却把握着她事业的命脉,那后果,只会比被星华娱乐公司解约封杀更要难受10倍。 666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吓掉了手上的虾条,它一脸慌张地捧着一包虾条说道: “那那宿主,我们要不要趁着没签约躲得远远的,赶紧拒绝他呀?” 妺妩撸着怀里的猫,她看着微信中男子约她见面的消息,眼中露出了些许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何时曾会拒绝逃避? 她倒是想看看,霍凌霁布下的甜蜜陷阱里,究竟又会陷住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外面天很热,我文却很凉... 点击和评论给我回来呀,呜呜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甘之若霖10瓶;子期4瓶;秦秦2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倾城色 作为美耀娱乐公司旗下的经纪人,韩之曼兢兢业业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和自己的大老板单独相处。 她转头望了望这家高档旋转餐厅酒店,看着这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窗外,那放眼望去的美景和地段,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让她紧张不安了。 此时,韩之曼紧紧握着手中的小皮包,脸上的笑容僵硬着不敢有丝毫放松。她心跳快的都能打小鼓了。 况且,眼前这位可不仅仅是他们公司的大老板,这位还是霍氏集团的大少爷啊。 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说错什么,可能不仅会牵连到自己的工作,说不定她们公司都要大地震了。 此时此刻,韩之曼恍恍惚惚地听着一旁高雅的小提琴曲,闻着散发着芬芳的红酒气味。 只觉得若不是因为面前老板对她态度十分冷漠,她简直要怀疑自己是拿到了什么狗血言情剧本。 不过,她对自己的颜值十分自知之明,她担心地是自己会是书中的女配,被拉来给老板的家人换血什么的... 眼下,她正握着手中小包,心思飘忽地想着晋江文中那些恶毒女配的下场,就听到眼前男子的声音传来: “你对容琴,有什么看法?” 韩之曼愣了一阵才恍惚回答:“容琴?就是那个有名的花瓶小姐?” 虽然容琴是他们对家公司的艺人,但是她作为经纪人,自然对娱乐圈的风向十分熟悉且敏/感。 她想了想后才回答: “我倒是觉得容琴没有网上骂的那么花瓶。尤其是她昨天做的直播节目,其实更证明了她并不适合走星华娱乐公司给她安排的路线。只能说是可惜了。” 她小心翼翼地说完,就立马抬头去瞟大老板的脸色,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就莫名其妙被炒鱿鱼了。 可她却看到眼前的男子放下手中的红酒,瞥了她一眼,而后说: “很好。” 男子说这话的时候双腿交叠,后背放松而自然地向后靠着,神色既说不上高兴、又说不上生气,简直将面无表情和冷漠如冰发挥到了极致。 韩之曼顿了一下,紧张地又开始神思飘忽。 她忽然想到,像这种男人,可真是难伺候。要是有人会做他的女朋友,铁定会很心累。 正当韩之曼这样一紧张之下就天马行空停不住时,她抬头看到刚刚还面无表情地大老板正看向她身后的某处。 此时,霍凌霁的眉眼一下舒展开来,甚至唇角还挂起了一丝笑意。 韩之曼讶异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窈窕、清丽如画的女子款款向这边走来。 直到她走近了,韩之曼才辨认出此人,她惊讶出声: “容琴?” 韩之曼看着面前女子缓步走近,又结合刚刚霍凌霁问他的问题,这才心下了然。 容琴大概是已经被他们大老板挖来了自己公司,今天老板会单独见自己,就是为了考核自己能不能做容琴的经纪人。 看样子,自己是过关了? 韩之曼看着她越走越近,心下不由惊叹。 虽然她见过了各式各样的女艺人,可是即便她们美的各有千秋,可却没有一人能急得上眼前这位,美的如此耀目晃神。 那般毫不矫揉造作又如珠如玉的美感,再加上那骨子里带出的温婉气质,这样的人在娱乐圈里,就应当是老天爷天生赏饭吃。 应该不红都很难。 可没想到对家硬生生把一副好牌打成了这样。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有些可惜,随即就又燃起了她作为经纪人的熊熊斗志。 这次有这样的底牌,她誓要狠狠地打脸对家才行。 韩之曼起身,笑着伸手: “容琴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您可比镜头里更美上许多呢。” 妺妩也礼貌性地回应,这才落座。 韩之曼坐下后,看着霍凌霁在妺妩落座之后,亲身上前给她杯里斟了半杯红酒,而妺妩则是冲他无声地笑了笑以示回应。 这种一言不发、却又暧/昧涌动的气息,让韩之曼那颗八卦之魂不禁熊熊燃烧。 按照她的感觉,他们家大老板一定是在追求这位容小姐。 看着大老板此时与刚刚截然不同、判若两人的神色,韩之曼又想起她们公司里有多少不知所谓的女艺人都曾尝试过攀高枝,但却从来没有一人成功。 这位容小姐可真是不一般呢。 三人一边寒暄吃饭,一边讨论着妺妩未来的日程安排。 韩之曼见大老板如此殷勤的态度,当然不敢怠慢。 冥思苦想之后,她才开口问道: “容小姐,我看您现在比较适合先上综艺节目,这样比较容易先取得观众好感。我手头上有一个综艺节目的资源,我看整个导演组和制作组都很用心,或许未来会口碑不错。就是,就是——” 韩之曼又想到自己在微博上吃瓜看到的消息,一时有些犹豫。 貌似那个薛朔,是这位的前男友呢。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修罗场? “就是什么?”霍凌霁冷冷地开口询问。 韩之曼被这语气一冰,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立马快言快语地说完: “就是那个薛朔到时也会上这个节目,您看有问题吗?” 妺妩听完这话正要回答,就感到自己左上方有一道带着些许试探的视线朝她看来。 直到她点了点头,十分自然而然地答应下来,这才感到头顶上的那种压迫感消散一空。 她低着头唇角微勾,看来,某人是吃醋了呢。 一顿饭当中有人战战兢兢,有人心事重重,只有妺妩大快朵颐、万分享受。 直到这一顿饭用完,韩之曼才被自家大老板放回去工作。 此时的餐桌前,只剩下了一男一女两人对坐。 妺妩意犹未尽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优雅地喝了口红酒,这才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霍凌霁哥哥,你没看到,刚刚之曼看着我吃饭是一副什么神情吗?” 估计她这个新任经纪人,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吃的女艺人,当即便惊地目瞪口呆,手中的筷子都连着掉了两副。 不过,当她的经纪人呢,日后惊讶的事情只会更多。可得绷住了才好呀。 霍凌霁看着面前女子依然一派淡然悠闲,似乎微博上评论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这种带着几分慵懒、又对万事漫不经心的模样,让他更加对这个花瓶感到新鲜了。 想到这里,男子的眼眸中便带了些许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宠溺,他随手拿起手边的餐巾纸,温柔地擦掉女子唇边的一粒米饭。 妺妩似是被他这般亲密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她看着面前男子那温柔的神色,顿时又安下心来,她柔柔地笑道: “凌霁哥哥最好了。” 那般信赖而不设防的目光,让霍凌霁的眸色不由加深几分。 当笼中的小兽放下全部防备、完全信赖依靠自己之时,他便可以彻底地、好好享受盘中餐的美味了呢。 只要不久的将来,他就能撕开彻底撕碎这花瓶那精致而优雅地外衣,好好将这花瓶困在房中慢慢欣赏、仔细把玩。 一想到这样的情形,他就几乎要控制不住此时血液中沸腾的那股兴奋感。 此时,霍凌霁喉结滚动,好似即将捕猎的猛兽一般,兴致勃勃地望着自己囚笼中的猎物。 可他身前的女子却似无知无觉,仍对他露出一份感激的笑来。 霍凌霁突然起身,拉起妺妩纤细的手腕,在她疑惑的目光之中将人带起说道: “你都要上综艺的人了,可不能就这样不上心。哥哥带你去挑几身合适的衣服。” 毕竟,只有亲自给花瓶套上自己喜欢的精美装饰,之后再亲手撕毁,那种感觉,才堪称完美。 *** 某著名的奢侈品百货顶层,琳琅满目的各色贵价商品和这冷冷清清的店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家店的服务员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推销话术,就被霍凌霁包了场请她们暂时离开一阵。 她们自然乐呵呵地到店外站着等候,算着自己这月究竟能拿到多少提成。 于是此时,偌大的商店中只有男女二人,试衣间的女子却浑然不知,她无助地冲着外边说道: “这背后的绑带我一个人系不上呀,你们谁进来帮我一下?” 于是,身后红色的帘布被掀开,妺妩正低着头和那纷乱的绑带奋战,却突然感受到有男子宽大有力的双手握住了绑带顶端的线头。 妺妩抬头,她望着镜子里那一丝不苟的英俊男子,疑惑地侧头出声问道: “凌霁哥哥?” 霍凌霁看着他挑选的这身衣服,这是一件纯黑色的短款连衣露背裙。 但这件裙子需要在后背将那长长的黑色系带来回穿绕,然后在脖颈处打结,最后将衣服固定。 霍凌霁微微使力,将绑带慢慢系好,最后绕过妺妩的脖颈处在蝴蝶骨上方打结系好。 等到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抬眼看着镜子里低着头的美人。 那黑色的雪纺裙装将她全身的肌肤称的更加白/嫩如玉。 此时此刻,她仿若全身都散发着温和而又莹润的光泽,如同宝石一般耀眼夺目。 眼前的女子虽低着头,但是脖颈处一圈黑色的绑带,将那天鹅般修长而又优美的脖颈衬的更加纤细。 那蝴蝶骨微微醫动,仿如蝶翅膀般脆弱而诱人。 而在这狭小的一方天地之中,妺妩则似是不安地低着头。 她正几欲逃离此困境,却忽然感受到了霍凌霁用虎口处卡在自己系带的脖颈上方。 随即,她便听着身后男子俯身低头说道: “你看,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半夜12点了,作者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呢~,终于码完字了,吃完饭接着忙去了...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璃21个;枕枕er1个;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枕枕er、你猜~(?b???o??)~、是是是是是我啊、千千千千10瓶;今天被猫撸了吗6瓶;昔梦、浅絮5瓶;旭星陈、嘟嘟2瓶;大大求更_(:з」∠)_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倾城色 在这极其狭窄的空间内,灯光昏暗、空气凝滞。 妺妩因男子手掌的温度惊地抬起了头,她晃一抬眸,便对上了镜中男子那幽暗而深邃的目光。 或许是由于眼前镜子的反射,男子那幽深的目光之中带上了点点光芒,不由使他身前的女子产生一种恍若自己是被野狼紧盯的错觉。 而脖颈上的那只手似在用力缓缓收紧,仿佛是一只猛兽卡住了猎物的致命而又脆弱部位。 空气中似乎都带上了几分紧张和压迫感,身后的男子只是向前一步,妺妩竟似是紧张地浑身打了个哆嗦。 此时,妺妩听到霍凌霁那如凉泉般的笑声在这狭小的室内缓缓响起: “你说,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 霍凌霁再次出声询问,妺妩则被逼的避无可避,她想要低下头去,却被男子勾起了下巴,强迫自己抬头看着眼前镜中的女子。 这身是霍凌霁亲自选出的小礼服,虽说她原先也穿过其他的纯黑色服饰,可却没有一件像这一件一般,会显得如此暗黑而禁欲。 这件礼服的袖子在上臂部分镂空,露出女子那纤细而白嫩的肌肤,袖口有绑带将袖子绑紧。 而腰部的系带也将女子的腰身掐的极细,更不要提那从背后一直延伸到锁骨上方的黑色缎带。 那般极致的黑与白相称,以及那从上到下层层叠叠的缎带和绑带,似乎要将九天下凡的仙女紧紧束缚其中,再用那纯黑将内里的白色层层浸染,使其再也无法逃脱。 妺妩此刻无处逃避,只能被迫看着这件衣服,她软了声音,小声说道: “是很好看。凌霁哥哥的目光一向很好。” 霍凌霁满意地一笑,这才退后一步将人松开。 妺妩抬眸,对上镜中男子带着些许温柔和笑意的目光,只觉得仿若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此时,她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这身衣服上面,她犹豫地开口说道: “凌霁哥哥,这似乎不太适合穿去综艺呀?” 此时,镜中清晰地照应着正立于镜子前的一男一女。 霍凌霁看着镜中那如此般配,天生一对的二人,此时的他对妺妩的问题却置若罔闻。 他拿出口袋中的项链,随即便亲昵地撩开妺妩脖颈后的长发,将那名贵的项链系在她纤细的脖颈间。 妺妩讶然地低头看去。 这项链银色的链条衬在黑色的缎带上并不明显,可是在项链末端。那如同一滴眼泪的形状的宝石,正巧在那绕着她脖颈的黑色缎带之下,盛在她的锁骨之上。 妺妩抬起素手,摸了摸那凉滑的宝石,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之下,这颗宝石也璀璨的难以让人忽略其光芒。 妺妩对着镜中惊叹:“这项链真美。” 霍凌霁看着镜中的人,只觉得女子那熠熠生辉的美目更胜这宝石万千。镜中女子是这般的柔弱却又璀璨夺目,美的只想让人彻底解开这缎带上的层层束缚。 他伸手轻轻揽住眼前的女子,低着头在她耳边说道: “这衣服的确不适合穿去综艺,但是项链还是能戴的。回头我们再重新挑几身衣服,你觉得怎么样?” 似是沉溺在男子宠溺的声音中无法自拔,妺妩着迷地抚摸着锁骨上方那熠熠生辉的宝石。 可她随后便立刻清醒,她挣脱身后男子的怀抱,摇头说道: “不行,这项链太贵重了,我不能带,也不能收。” 说完这句之后,她顿了顿,又低下头咬了咬唇,似是鼓足了勇气后才转身抬头看着他说道: “霍凌霁哥哥,你究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霍凌霁笑了笑,张口欲言,就被眼前的女子以食指附上了他的唇。 妺妩接着说:“霍凌霁哥哥上次跟我讲,是因为我的父亲。那么一报还一报,哥哥帮我赎回了我的房子,又帮我解决了星华公司的麻烦,还帮我重新签了新的合同,找了一位这么优秀的经纪人。 照理说,就是有天大的恩情,哥哥这样做也早算还完了。可是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哥哥对我这么好,我怕,我怕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我会——” 说到最后,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霍凌霁看着妺妩眸中带着些蒙蒙水雾和迷茫,最后渐渐不自信地低下头去,再不言语。 霍凌霁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只已被诱入笼中的小兽,在彻底沉沦和警惕之中挣扎沉浮,最终陷入迷茫而又不自知。 小兽对她此刻的困境丝毫无所发觉,还向着猎人剖析自己的心事。 他笑笑,伸手将女子的碎发理到耳后,然后才说: “你永远都不需要担心我会离你而去。我帮你,自然不仅仅是因为你父亲的原因。 我帮你,是因为,我想让你做我的——霍夫人啊。” 说完此话后,妺妩似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霍凌霁带着些好笑地执起她青葱手指,温柔地吻了一吻。 妺妩如同一只被惊吓到的小奶猫一般,瞬间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的眼睛因讶异而瞪得圆圆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此时,男子那磁性低沉的声音接着传来: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分外的美。可是后来,我越是与你接触,越是觉得你与其他的女性完全不与众不同。 所以我想,如果我的一生中需要有一个女人陪伴的话,那除了你,必然不会再有旁人了。” 妺妩还未说话,她神识之中的666此刻却突然啊啊的发出了尖叫,而后它一副喝醉了的神色,在神识之中飘忽不定地跟她说道: “宿主快答应快答应!呜呜好感人呜呜呜” 妺妩看着神识之中这只拿着虾条包装擦着那几滴统眼泪的666,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话说这种机械类的金属生物,为什么会有这么发达的泪腺和这种感人的智商? 666擦干了眼泪,终于开始进行系统的本职工作,它一边嘤嘤嘤一边报告: “滴滴,检测到大反派好感度——嗯咦?才50点?这个没良心的反派竟然这么骗取我的感情,我呸!” 妺妩看着这个系统刚刚感动的眼泪都淹没了虾条,现在又突然气鼓鼓地和一只弹力球一样在神识之中上下弹跳毫不停歇,妺妩好笑地摇了摇头。 有的男人们说出这样告白的话,好感度就已经达到了满点。所以现在霍凌霁说出这看似感人肺腑的话时,这个小系统自然以为他的好感度也已满了。 可是人与人本身就是不同的呀。 此时的霍凌霁,满心里都是这只还未捉到的幼兽和猎物,虽然他或许真如他所说的那般,但是那种捕猎的兴奋感已超越了其他一切。 猎物近在眼前,猛兽早已忽略了其他的一切感受和危险。 霍凌霁看着眼前女子慌张无措地低下头去,可那绯红色却一路染上了她白玉的耳垂,显得煞是动人可爱。 他看着女子犹豫半刻之后,才抬头说道: “我不能答应和哥哥在一起。” “哦?为什么?” 听到女子拒绝,霍凌霁眼睛眯起,似是掩盖住自己眼眸之中那即将爆发的无尽黑暗。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允许这只花瓶挣脱他的牢笼。 他将双手揣入西装裤兜中,免得自己在听完答案之前就忍不住将人压制在镜子前,让她再不能随意移动,也再不能违背他一分。 而眼前的女子似是对这一切风暴都毫无所觉,她摇了摇头,眼眸之中带上了几分朦胧水气,却依然坚定说道: “听到凌霁哥哥如此说,我真的恨不得立刻就能答应下来。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自私。 我现在家中破产,而网络上也受尽嘲讽。我不能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站在凌霁哥哥身边。 我若站在你的身边,便不应是缠绕攀附你的藤蔓,而是应该能和你站在一起,共同面对风雨。所以,我不能接受这一切。” 女子柔柔的话语回荡在这狭小的室内,霍凌霁听闻却是一阵恍惚。 他的脸上还带着刚刚被女子拒绝的阴霾,但此时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霍凌霁看着女子那带着潋滟水汽的瞳眸此刻却无比坚决,他的心中就像是被那最柔嫩的花朵轻轻触碰了一下,莫名的心悸而又微颤。 但很快,霍凌霁便不再恍惚,他收起一切异样,温柔地摸了摸眼前女子的发顶而后低声说道: “好,那哥哥便等着这一天。” 虽然这事让他有些意外,他要等的更久,但是他从来都是个精明而又有耐心的猎食者,他等得起。 况且,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个柔弱的花瓶,究竟又想要以如何的姿态站在他身旁? *** 等到霍凌霁将她送回家时,已是傍晚时分。 妺妩看着卧室内堆满了霍凌霁给她的衣服,而这些衣服之中唯独少了刚刚那件暗黑系的黑色服饰。 啧啧,还真是可惜了,那么一件漂亮的衣服呢。 妺妩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看来是某人的私心作祟。 不过,她应该很快就能再穿那件衣服了。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妺妩点开一看。 原来是韩之曼的短信,说是“极限闯关”已经签好。录制时间就在两天之后,让她尽早做准备,顺便注意节下食哦。 妺妩看着那“节下食哦”后面带着一个萌萌哒笑脸,她勾着唇笑了笑,抱着橘猫下楼,开始了一项不节食的运动——吃夜宵。 此时,666见到娱乐圈争霸的剧本终于来了,兴奋地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它大致看了一圈这期综艺节目之中的嘉宾,这才开口说道: “宿主,这节目里薛朔、齐千萍都会出席,太好了,渣男女贱女,阿呸。 男主和女配都集齐了,就差你这个女主出场,加油!挽回男主之心胜利在即啦!” 妺妩看着666那闪着兴奋光芒的小绿豆眼,在对上眼前那只吃了宵夜后依然渴望不已的橘猫圆眼,无奈地悠悠叹了口气。 傻和胖,她大概是真的一个都治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红包哦! 抱歉亲们,最近太忙了状态不好。双更来不及了,周五或者周六,一定补上!握拳! / 还有,文文也要进入完结倒计时了,希望小可爱们今后还会继续支持作者呀!么么哒~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璃20瓶;柠舒10瓶;十一9瓶;旭星陈5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倾城色 极限闯关这个节目目前正在卫视台播出第一季,现在已在网上受到了热烈的追捧。 但是同时也受到了极大的质疑。 有人信誓旦旦宣称是内部人员,说是看到了台本,还晒出了微信的聊天记录。 还有人说节目组乱剪辑,为了个别演员的人设牺牲其他演员。 这些说法一时间在网上被传的沸沸扬扬,而关键是,节目组面对这些无中生有,并没有证据来反驳。 总导演任彩看着近期网上一窝蜂出现的黑评,愁的简直要撸秃了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 于是,正在拍第二季的总导演任彩,索性决定这一期的拍摄采取直播的形式。同时同步网上直播这一期的录制。 眼见为实,也可以洗刷节目组冤屈。 况且,几个月后,大家才会看到剪辑过后的版本。现在就相当于提前播出,还能吸引不少流量。 这一期的嘉宾都是在拍摄前飞到目的地前,才刚刚知道这件事情。 此时,知道了这一消息的妺妩和经纪人韩之曼刚刚上了霍凌霁的私人飞机。 妺妩抱着怀中那只小橘猫,一人一猫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唯独韩之曼在后边坐着,既有些紧张又忐忑不安。 韩之曼紧紧攥着系在身上的安全带,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享受私人飞机这种资本家的腐/败生活,就被刚刚收到的消息打懵了。 虽然她能理解导演的意图,可是妺妩刚刚出道不久,没什么根基和铁粉。 直播中万一出一点点问题,可能就会被水军放大,直到彻底败坏路人好感。 飞机渐渐平稳,韩之曼解开安全带朝前走去。 她想着自己应该要安慰一下应该十分紧张的新人,却发现,此时的妺妩手中拿了一包咸盐炒花生米。 她在拿着花生米逗弄了一番橘猫之后,才选择一个不留,全部吃掉。 韩之曼:… 连猫都不放过,真是太过分了! 韩之曼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是该心疼猫还是心疼在缓解压力的艺人。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晕晕乎乎地坐回座位了。 等等,谁关心那只猫啊?她的艺人吃了这么多花生米!花生米! 那可是花生米!含油量超过一半的花生米! 韩之曼一把撸起袖子再次走到前方座位,这才发现那一大包花生米已经被“毁尸灭迹”、一个不留了。 此时,橘猫刚刚睡着,妺妩正有些无聊,抬头便看到了韩之曼一脸一言难尽的神色。 妺妩想了想后,举起手中剩下的最后一粒花生米递给她,显得分外慷慨的说道: “你要吃吗?这花生米炸的特别合适。” 韩之曼看着眼前女子真挚的神色,竟然不由自主的接过了,然后她握着手中的花生米,彻底沉默了... 不论如何,合约已经签了,再加上妺妩并没有要退出的打算。 韩之曼也只能心塞地看着妺妩在到达片场前,把橘猫塞到自己的怀中,然后就施施然去化妆了。 韩之曼看着妺妩渐渐走远,而她远远抱着猫,在风中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她就是突然有一种壮士断腕的感觉。 韩之曼想了想,一手抄着橘猫,一手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各路媒体小报。 她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要凉凉,不如自己先发制人,尽量将舆论控制住再说。 *** 本次录制的地点在B市,B市有许多著名的动物保护区,这期的主题也是人与动物,所以不难想象会有一些什么样的挑战和题目。 嘉宾们最初见面的地点是在b市的自然博物馆前。妺妩在六位嘉宾之中最后一位出场。 随着镜头推进,直播间观众看着最后一位女嘉宾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雪纺短款连衣裙,脚踏一双黑色及膝坡跟皮靴,款款朝着镜头走来。 她肤白如玉,身材窈窕,踩着红毯的她身姿婀娜,裙摆被微风吹的微微飘扬。 只这出场一瞬间的功夫,妺妩便吸引了直播间中所有观众的目光。就连旁边几个摄影师都不由地纷纷将镜头从不同角度对准她。 直播间里刚刚一直在争吵的各路粉丝也瞬间和谐了不少—— [以前以为容琴开直播用了美颜柔光,今天我才信了,原来真有人能美得这么美哭我啊!] [啊啊啊,天呐这颜值我粉了!] [请问这个小姐姐是该排队领还是直接抱走?] [今天也要为容琴的颜365度旋转魔力跳圈圈哦!] 齐千萍随着众人一起鼓掌欢迎,可却因为被妺妩抢去风头而咬紧后牙: 容琴又有什么好得意的?难道忘了上次被自己的粉丝骂到出不了家门的事情了? 就算她现在穿的美,一会儿去了野生动物基地,到时候看她会狼狈成什么样子! 妺妩看着面前的几位嘉宾,除了三位常驻嘉宾——齐千萍、薛朔和小花文冰之外,节目组这次别出心裁,又请来了因为宠物直播而小红一把的余妙婧。 还有曾经在息影后去可可西里保护过藏羚羊的前影帝张黎。 几人在寒暄热身之后,就开始分组。 不出意外,一直在被粉丝嗑cp的“荧幕情侣”薛朔和齐千萍分到了一组。影帝张黎和小花文冰分到了一组。 最后,不用导演组说,妺妩和余妙婧也自发自觉地站到了一起。 这两位美女站到一起虽说十分赏心悦目,但是光在这体力上便输了一大截,不由让许多观众担心她们将来会被这个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地节目整死... 666此时也觉得有些不对: “哎,宿主,为什么你身边的经纪人、助理、嘉宾全是女的?难道你最近变成了千山难飞绝万径人踪灭体质?” 妺妩无声的勾了勾唇角,自然是某人已经提前安排过了。 何况韩之曼虽然算不错,但是也不算是顶级经纪人,再加上她的司机都是女的,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可是,即使男人防得住,霍凌霁还能防得住女人吗? 她倒是很想瞧瞧,霍凌霁今天,究竟又会如何的大开眼界呢。 666则是迷惑地挠了挠头,之后它又放下心来,继续安心的吃虾条看戏。 反正这是娱乐圈争霸,又不是魔镜频道,没什么不对的,它大可以安心了。 摆在几人面前的第一个关卡,便是选择去往三公里以外动物基地的交通工具。 这交通工具当中有观光游览电瓶车,一辆摩的,还有一匹——马... 每组抽签决定,妺妩看着自己抽到的马,丝毫不意外地挑挑眉头。 雪萍组合抽到了电瓶车,黎冰组合则是摩的,似乎只有她们这组最惨。 余妙婧看着面前人高马壮的大马,吓得根本不敢靠近。生怕被马一蹄子就踹出老远。 正当她愁眉苦脸之时,导演任彩亲自上前拍了拍余妙婧的肩膀和蔼地安慰道: “不骑马也无所谓,你们也可以选择骑别的动物。” 余妙婧顺着导演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旁被工作人员拉着的二哈。 余妙婧:……这节目组有毒?这二哈一直在这里,原来就是用来充当交通工具的吗? 此时的节目组直播间里也是一片幸灾乐祸的哈哈哈。可是却突然有许多人开始骂起了容琴: [叫贱人装逼,别人都穿休闲服,就她穿的这么风骚卖弄,这下看她一会儿怎么办?] [就是就是,花瓶小姐一会儿被马摔下来,衣服不经摔露点了可不要哭哦。等着看呢,开心!] 原来是齐千萍的粉丝听说容琴是这期嘉宾,顿时就涌上来,纷纷开骂。 但是虽然他们人数众多,这次却差强人意,随声附和的只有寥寥几人,还遭到了别人的厌恶。 [我就想安安静静看着综艺,前面的给我闭嘴!] [这些人有毒,人家招你惹你了这么骂?再说人家衣服也不暴露,齐千萍粉丝都这么没素质的吗?] 妺妩看着已经提前出发的前面两组,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毫不犹豫地拉着马缰潇洒利落地翻身上马。 妺妩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在二哈旁边左右为难、考虑该怎么骑的余妙婧,她轻轻勾唇打马上前,俯身拉住余妙婧的手臂,然后一把将人拉上了马背。 之后马儿便撒开蹄子,向前方行驶的汽车和摩的追去。 此时,驾驶着一辆摩的的张黎正死追着前方的汽车。 张黎自信地冲着身后的文冰说道: “我原来在可可西里骑过这种摩的,你放心,我们肯定是第一个到。” 文冰点了点头,开心地回答:“看来四轮子的也比不上两个轮子呀!” 话音刚落,她却忽然听到了一旁马蹄嗒嗒的声响。 二人皆是一愣,他们转头看去,就看到一旁的女子骑着健壮大马,正在从他们旁边——弯道超车? 哦不,超马? 文冰颇有些玄幻地说道: “我好像觉得四只蹄子,要比两个轮子快?” 张黎咳了一声,想了想后决定挽回颜面: “大概,还是数量占优?” *** 帝都霍氏集团大厦顶层,吕准正趁着午休时间点开平板中的直播视频,一边恰饭一边哈哈笑。 直到他这魔鬼般的笑声吸引了刚刚用完饭上来的霍凌霁。 吕准刚笑到一半,突然抬头,就看到霍凌霁那张半年不变冷冰冰的脸,顿时吓的筷子都掉了。 “老、老、老板,午、午休时间,我就是吃饭,吃饭哈哈。” 被大老板抓包的吕准正内心忐忑,内心凉凉地想着下午的会议报告一定要做到完美,不然铁定会被他批一顿。 正这般想着,吕准就看到霍凌霁拿起他的平板走进了办公室,之后就再也没有还回来。 吕准:…? 霍凌霁自然知道妺妩今天要直播。 就在今天中午开拍之前,那只柔柔弱弱的小花瓶还把综艺片酬报给他,然后发微信说是她会赚到好多好多钱,好给他买礼物。 霍凌霁看着直播中的妺妩,唇角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份笑意。 此时,他正好看到妺妩干脆利落地骑上马背,她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在风中飘扬,飒爽英姿和柔美婉约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处。 这只花瓶,真是完美靓丽的让人移不开眼啊。 而正在此时,他才看到在妺妩背后的余妙婧。 余妙婧一开始吓得半死,她惊叫一声闭紧眼睛紧紧抱住妺妩的腰身。 直到她听着前边女子温柔的声音传来:“别害怕,抱紧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余妙婧这才敢睁眼。她看着一旁飞速后退的树林,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紧紧的揽着妺妩纤细的腰肢。 她闻着妺妩那令人安心的香味,她情不自禁地就如一只小奶猫般拿脸蹭了蹭妺妩后背,然后又凑近后嗅了嗅妺妩发间的香气,顿时安心地嗯嗯了两声。 刚刚还在哈哈哈的直播间顿时又变了风向: “我、我是进了什么魔镜频道?”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好爽怎么办?” “啊啊啊,我是个妹子,但我此时好嫉妒余妙婧。我是不是哪里不正常?” “我也是个女的,但是此刻我想说——那个马背上的小姐姐是我的谁都不许抢!” 霍凌霁:?? 作者有话要说:让妺妩先自己玩儿一会儿,下章会有霍总戏份的。 / 下本可能会先开娇宠那篇,是个软妹误入病娇们的团宠修罗场哦~ 喜欢的求个预收啦,么么哒~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麦茶10瓶;旭星陈4瓶;小九九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倾城色 不管霍凌霁是否后悔自己的安排,妺妩和余妙婧都成为了第一个成功到达野生动物园的嘉宾组。 张黎和文冰骑着摩的到达时候,脸上的表情仍然有几分玄幻。 六位嘉宾都到齐之后,导演组开始宣布第一项任务。 不出意料,果然是给这野生动物园中的动物喂食。三组是不同的动物,分别是位小浣熊、大熊猫和狮子。 并且导演说了,先到达的有特权,那就是——先抽签。 余妙婧看着妺妩上前抽签,又想起刚刚她们抽到的交通工具,心里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妺妩看着面前的抽签盒眨了眨眼,两指一夹,就抽出了一张——喂狮子的任务。 其他两组的嘉宾则是松了口气,只有余妙婧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腿软地走不动道。 此时直播间里也笑成了一片: [所以还不如最后到呢,哈哈哈,最先到抽签的最惨。] [我不信,一定是上天嫉妒小姐姐的美貌。] [小姐姐,我求你了,下次让我过去帮你抽签。] 张黎这组抽到的是给小浣熊喂棉花糖,薛朔这组抽到的就是给动物园中唯一珍藏的两只大熊猫喂竹子。 这个野生动物园占地很广,分为不同的区域。除了熊猫之外,其他动物基本都是放养的,所以首先需要进入不同的区域去找到这些动物才行。 B市昨夜下了场小雨,动物园之中的土地还有些松软,甚至有些地方还有泥泞。 很快,骑着两个轮子的和坐着四个轮子的,因为底盘太低,衣服上都溅了不少泥浆,显得有些狼狈。 而只有骑着大马的妺妩这组颇为悠闲自得,两位女嘉宾依然精致的一丝不苟,没有沾上一丝泥泞。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野生动物区域的闸门前,和这边早早等候的饲养员小王会合。 随着闸门缓缓打开,余妙婧看着不远处的狮子,紧张地抱住了身前的妺妩,几乎都不敢抬眼去看。 饲养员小王正准备牵过他们的马拴在闸门外,却被妺妩制止了。 小王开口解释到: “一般来说,像马啊羊啊这种动物都会很怕猛兽的,你把他牵进猛兽的领地,小心他一会儿会发狂或者把你掀下来——” 话音未落,妺妩马缰一提,只见身下的马随着她的动作,一个高高跃起就跨过了门槛。这潇洒利落的姿态看着屏幕前的观众分外兴奋。 光是妺妩那精致的马术,就又圈了不少粉丝。 妺妩看着门外还有些迷惑的小王,拍了拍身下的马脖子,笑了笑说: “放心,有我在,不会的。” 马儿一进闸门,立马就嗅到了属于猛兽的气味,正四个蹄子同时发软,准备后退出去时,就突然感受到了比猛兽更加强大的威压。 于是,正在直播间里讨论着马术的观众们,和饲养员小王,就看着这只马儿似是绝望的抬起前提嘶鸣一声。 然后它撒开蹄子,就朝一里之外趴着休息的森林之王狂奔而去。 还把正在悠悠闲闲晒着太阳眯着眼的雄狮子吓了一跳。 只见那只威风凛凛的狮子顿时警惕地站起来,听着远处马儿的嘶吼声,也不甘示弱的吼了一声,震地身后树叶都飒飒作响。 小王也吓了一跳,他赶紧开着游览车登上。 辛巴这只狮子脾气一向不好,连他都不敢随便摸,可别出什么事啊。 绝望的马儿被这威压之气驱使着,一边腿软一边朝着狮子狂奔。 直到马和狮子来了一次近在咫尺的面面相觑,妺妩才不再为难这只高大、威武、又无助的马儿。 她终于从战战兢兢地马上下来,将马拴在了狮子旁的树上。 刚刚驱车赶上的小王正好看到马儿正在绝望地咬着绳子想要逃跑,一时不该是该先帮妺妩,还是先救这只瑟瑟发抖的可怜马… 虽然这狮马对峙的过程只持续了两分多钟,可是观众们却直呼精彩过瘾,弹幕也疯狂的涌满了整个屏幕。 [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狮子被吓成这样。狮假马威?] [话说,只有我觉得容琴才是最厉害的吗?骑着马俯身往狮子奔去的姿势,真是又美又飒。] [啊啊啊,又美又勇敢的小姐姐,我粉了。] 此时,妺妩你接过了小王递给她的生肉桶,她们的任务是要给这园中养的五只狮子喂食。 饲养员小王说道: “眼前这只辛巴是只成年雄狮,还是有一定攻击性的,你在喂食的时候千万不要抚摸它。” 一旁听到这一句话的余妙婧简直崩溃,她抱头蹲下,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谁要抚摸他啊啊啊!那可是狮子!狮子!” 于是毫无幽默感的小王为了缓解气氛,又加了一句: “狮子是大型猫科动物,但它不是你们养的那种家猫,哈哈——” 话音未落,他就看着面前的辛巴朝着一旁拿着食物的貌美女子扑去,然后便化身成一只毛茸茸的家猫,任由眼前的女子摸着它绒绒的毛发。 那只大型猫科动物还收起指甲,把爪子放在面前女子的手上,示意一人一狮友好握手。 饲养员小王看着眼前这一幕,又想起他喂了这只傲娇狮子这么些年,辛巴都不让他随便摸... 小王:酸了… 此时,直播间的众人就看着余妙婧一路都不敢睁眼,一直抱着妺妩纤细的腰肢,还躲在她身后尖叫。 妺妩一个人一手拖着桶,一手拖着余妙婧,干净利落地完成了喂养五只狮子的任务。 而那五只“大型小猫咪”都一个个争着让面前的女子搂搂抱抱,给它们顺毛。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则是立刻在直播间旁边打上了“危险动作请勿模仿”的字样。 直播间的观众们一开始惊的说不出话,然后就又都质疑镜头为什么总是在轻微晃动? 直到有人说出可能是followpd小哥哥都吓得腿软了,大家才恍然大悟。 面对着足足有一人多高好几人重的雄狮,它们张开那锋利的牙齿一口就将面前带着骨头的肉咬断,就连人高马大的摄影师都看着胆战心惊。 他们不得不佩服起给狮子顺毛的妺妩,她居然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 夕阳之下,绿色的树叶沙沙作响,五只狮子围坐在一个穿着碧绿色连衣裙的少女面前,被撸得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风吹拂起女子的长发和衣摆,女子颜色极美,被狮子围坐其中仿如仙子下凡一般,用那精巧无瑕的玉手,温柔地摸着狮子的毛发。 如此自然而和谐的一幕,让直播间里的观众都为之沉浸其中。 妺妩这边的任务,依然是第一个完成的。 张黎、文冰那边的任务看似简单,可是却敌不过园中的十几只小浣熊总是喜欢坚持把手中的棉花糖放到水中洗洗在吃。 然后棉花糖就化在水中,再也找不回来了… 问题是,小浣熊不吸取教训,它们洗完一个,崩溃之后,还会再去洗第二个... 而两人手上只有三十个棉花糖。 所以,喂到最后,崩溃的不止是小浣熊,还有张黎和文冰二人。 最后两人把剩下的棉花糖全部掰开分发,亲身给小浣熊们无实物表演了棉花糖放在水中后的夸张情形,才终于完成了小浣熊棉花糖的任务。 等到两人回到集合点,这才看到早已休息等候的妺妩二人, 薛朔二人则是最晚回去的。 原来是齐千萍在喂熊猫竹子的时候,没有听指导员的意见,抱着熊猫合影,结果被正在吃竹子的熊猫咬住了头发死活不松开。 几人再见面的时候,只有妺妩二人依然清爽干净。 其他四人不只是身上,有的就连脸上都沾了泥巴,还有因为在喂动物过程中粘上了不少毛发,显得颇为凌乱。 最狼狈的就是被熊猫咬着头发不松口的齐千萍。 因为熊猫死活不松口,熊猫管理员最后只能拿剪刀把她的那一截头发剪下来。齐千萍在出发前精心打扮的造型,便变成了狗啃一般,既狼狈又难看。 对比之下,妺妩还和出发之前一样显得那般美轮美奂、飘飘欲仙。 此时的妺妩只是以手撑着头,正坐在沙发一侧休息等待。 而她只是单单坐着,便显得那般华美而慵懒。如同焦点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却又百看不厌。 直播间里顿时又有许多观众开始做起了颜狗。 插科打诨之后,嘉宾们终于结束了这是今天的录制之后,最后一项活动,便是抽明天要完成的任务。 明天则是嘉宾们自由发挥,只要能在节目录制的一小时之内筹到节目组所规定的动物募捐打赏金额便算完成。而筹款的数字当中有50万、100万以及最高的200万。 因为妺妩最先完成上一个任务,依然是她们首先抽签。 余妙婧看着妺妩缓缓走上前去,突然就觉得有些窒息… 毫不意外,妺妩又抽到了最高金额200万。 余妙婧:她太难了... 直播间当中的观众们此刻哈哈哈的笑成一片: [刚刚我好嫉妒容琴的颜值,但是我现在突然就不酸了...] [节目组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对啊,不然的话,为什么总是一组抽到最差的,而齐千萍总是能抽到最好的。] [黑子都滚,我们家萍萍就是运气好,怎么了?] 妺妩撇了一眼刚刚抽到50万元打赏金额的齐千萍,看到齐千萍十分幸灾乐祸、又得意洋洋的扬着下巴朝自己看来,不禁勾唇笑了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难道她还真以为就凭她这只没毛的小家雀,能斗得过养过千年狐狸精的自己不成? 第一天的任务就在大家的笑声之中结束了,身心都备受折磨的嘉宾们连晚饭都不吃了,直接奔回酒店,打算洗个澡睡一觉再说。 妺妩却丝毫不累,她带着一言难尽的经纪人,将B市吃了一圈,这才悠悠然地回了酒店。 可还没等她将房卡插入门上,就听到了666突然响起的警报: “滴滴,检测到房间内有人,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 妺妩却是像没有听到一般,丝毫没有停顿,径直推开了房门。 她刚刚进入房间,就突然被身后的人用黑色的丝带遮住了双目,然后又被捂住了嘴。 666开始在神识之中尖叫。 它一边着急,又一边觉得自己宿主真的是太叛逆了,总是不听取统的意见。现在好了,这下可怎么办? 一片黑暗之中,妺妩却轻轻勾了勾唇。 这可是霍氏集团的酒店,除了某位总裁之外,又有谁能不打招呼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来? 此时,房间门已被关上,她的双手被身后的男子紧缚,以一副强迫的姿态被抵在门板后,既无法出声言语,又无法移动分毫。 一片黑暗之中,妺妩感受着身后的男子渐渐火/热的气息,随后,男子低声在她耳边沙哑地说道: “容琴小姐,我真是太为你着迷了。你说,漫漫长夜,我们两人在同一个房间中,该做些什么才有趣呢?”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应该会双更 可能晚点哦~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嘟嘟2瓶;旭星陈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倾城色 妺妩被男子紧紧按着,既目不能视,也无法张口呼救。 男子故意掩饰过的低沉暗哑声带着轻微的呼气,扑在她白玉的脖颈上,惹的她一阵轻颤。 霍凌霁看着被那被他反身摁在门板上的女子,她还穿着刚刚录制的那身淡绿色连衣裙。而她背部的蝴蝶骨,似是因他刚刚说的话而惶恐颤动,显得既纤细又那般脆弱。 仿佛真如一只无助的蝴蝶被扣在手中,无论怎样挣扎都逃不出束缚,显得那般柔弱而又无助。 此时,霍凌霁心中竟突然涌起一股隐秘而又兴/奋的矛盾感。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十分有耐心的猎人。他已经等了这么久,可是只是这般与她轻微触碰,却会觉得自己失去了全部的耐力和自制力。 此时此刻,他只想不管不顾地撕下自己那层斯文的外衣,彻底将这个花瓶牢牢绑缚。 他终于低下头去,情不自禁的吻上了那白玉般的耳珠。而后又在耳蜗后落下了一吻。 女子突然全身一颤,却又挣扎不得,只能无助地如同一只小兽一般,在猎人的掌中发出绝望的哀鸣。 朦胧之中,霍凌霁却又想起了白天在直播中看到的情形。 妙曼的女子骑在马上,沐浴在夕阳的光辉中,她利落地翻身下马,目光又是那般温柔。 她全身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下,仿若真是天上下凡的仙子,美的让人产生一种不真实感,仿若她随时都会乘风归去。 他一直以为,妺妩是一只美貌又柔弱纤弱的花瓶。 可今天在节目中,她却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妺妩身上那浑然天成的妩媚和那迷人的自信坚定,不仅吸引了他的目光,更是吸引了无数的观众。 而他相信,未来还会有更多观众为她着迷。 “我不应是缠绕攀附你的藤蔓,而是应该能和你站在一起,共同面对风雨。” 恍惚间,他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子,不禁又想起了那天妺妩曾对他柔声说的话。 此时,瘦弱的女子就在他身前,似乎唾手可得,而他的心神也因为这般美好的感觉而有些激荡,可他却不禁因刚刚想到的一幕而有些恍然。 不知不觉间,霍凌霁捂着妺妩嘴的手就松懈了下来。 妺妩终于得了空隙,出声喊道: “凌霁哥哥,救救我!” 女子的呼救之中还带了几分绝望无助的颤抖,霍凌霁听到妺妩冲口而出喊着他的名字,不禁有些发愣,而后就不知不觉地放开了她。 妺妩扯掉了脸上的丝带,转头这才看清了面前的人,她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讶异地出声问道: “凌霁哥哥?” 眼前女子的声音之中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刚刚暧/昧的娇软。那软的似乎能揉出水来一般的声音,恐让任何男子听了都会血液沸腾。 可是霍凌霁看着她因为诧异而瞪大的眼眸,心中却忽然一凉。 他刚刚,竟一时失智,暴露了自己。妺妩她,现在一定对他很失望? 房间的灯还没有打开,昏暗之中,妺妩似是还带着几分颤抖。 可她却轻轻上前,似是无知无觉又十分依赖地执起男子的右手嗔怪地说道: “霍凌霁哥哥,你刚刚真是吓到我了呢。” 霍凌霁将左手紧握成拳,置于身后。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失去眼前这只花瓶。 可此时此刻,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心中竟带着几份失落和恐慌。 但他又很快压抑住了心中的不安感,他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让她逃离。 男子的瞳眸几经变化,却最终全部隐藏在那昏暗的屋内未曾被人发觉。 他张口,声音之中还带着一贯的磁性,如同一张温柔的陷阱,在引诱着小兽进入其中: “哦?那你可会怕我?” 妺妩执起他的手,置于自己的脸颊旁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我怎么会怕凌霁哥哥呢?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永远都会信你。” 女子说完这话,就又带着几分羞怯地低下头去。她似是犹豫了半晌,才小声开口说道: “我知道哥哥刚刚为什么会差点失控,其实,我不会再让哥哥等太久了,我会尽快、尽快——” 满室静谧之中,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霍凌霁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后,他抬手,轻轻将她的碎发缕置耳后。 霍凌霁向前一步,摩/挲着她发烫的侧脸,低头抵着她的额,声音带着几分热切: “尽快什么?” 妺妩咬了咬唇,正欲开口,却突然听到了身后门板被敲得震天响。 随即,韩之曼的声音便从门板后传来: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齐千萍他们家的粉丝是不是有毛病啊?” 此刻,房间里的二人听到声音后皆是一愣。 妺妩似是这时才反应过来两人近在咫尺,那带着迷蒙水雾的美目蓦然恢复清明。 她随即后退一步,打开了灯和门。 韩之曼一边骂着齐千萍,一边就风风火火地朝屋内走来。 她恍一抬头,正对上了眼前自家面色不善地大老板。 韩之曼结结巴巴地说:“老、老板,你、你也来来出差啊,哈哈真巧?” 说完这话,韩之曼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她究竟脑子是有多么不灵光,才会在听到门内突然传出咚的一声声响后,还无知无觉地跑上去敲门? 霍凌霁毫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然后便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韩之曼站在原地半晌没动,她又想起刚刚自己那绝望而又尴尬的对话。 想了想后,她绝望地用手捂住了脸,有气无力地瘫坐到了沙发上。 她一定会被自家老板发配去非洲的?一定会? 直到她怀中的橘猫发出不满地喵喵叫声,韩之曼才想起了刚刚找妺妩的正事。 韩之曼一手把橘猫递给妺妩,这才抬头说道: “你去看看现在的微博,简直就是灾难!齐千萍她们家的粉丝简直是疯子。” 妺妩一手抄起猫,一手拿出口袋中的手机。 她打开微博,这才发现今天这期勇敢挑战竟然上了微博热搜。 可惜不是因为什么保护动物的正能量,而是因为某家无脑粉丝在不停地黑她和节目组。 下午的时候,直播间里都还一派和谐,而自己也因为节目中的表现又吸引了不少新的粉丝。 可就是因为晚上的抽签,开始有网友怀疑这抽签是在造假。 毕竟,就算是他们相信有人会一直运气不好地抽到最差的签,也不太能够相信齐千萍一直能这么顺风顺水。 总觉得像是齐千萍和节目组一起安排的。 而这些看似轻微的质疑,本来也只会被忽略过去,却被齐千萍的粉丝无限放大、而后上纲上线。 他们不仅仅骂那些质疑她的人是节目组的水军,甚至还攻击妺妩。说是妺妩在故意装可怜和节目组互通一气,她在故意抢齐千萍的风头。 不然怎么解释容琴会表现的那么好?绝对是提前和节目组做了安排。 那些被骂做水军和黑子的网友们自然不乐意了,他们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就被这样诋毁,生气之下也和这些粉丝们吵了起来。 只是齐千萍粉丝的战斗力过于惊人,还没等到节目组反应过来,就已经控评。 现在节目组和容琴的微博已经彻底不能看了。 一时之间,什么花瓶小姐、公交车潜规则等等各种侮辱女性的言论将评论区弄的不堪入目。 韩之曼也是为此才这么生气。 此时,她看着妺妩拿着手机,似是愣正在原地,脸上还带着凝重而又怀疑的沮丧神色。 韩之曼竟突然有些后悔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眼前的女子看起来这么娇娇弱弱的,那么不堪一击,她干嘛要专门过来一趟? 于是,韩之曼赶紧出言安慰: “没关系的,我今天早早就联系好了媒体,我现在就会跟他们说,把先前准备好的通告发出来帮你正名。 不就是控评嘛?好像谁不会似的。” 妺妩却摇了摇头,她十分怀疑地掂了掂手中的猫问道: “我怎么觉得,这猫又重了几斤?你喂了它什么?” 韩之曼:...... 作者有话要说:赶上啦! /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杏奈。的地雷*1,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杏奈。10瓶;21348982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倾城色 韩之曼看着她一脸凝重的神色,好似发生了天大的事一般,不由也被带偏了重点。 她认真想了想回答道: “除了我之外,林助也喂了它小鱼干。哦对了,中间有一阵它拉着服务员不撒爪. 那几个服务员小姐姐都自掏腰包给它买了些猫粮,好像还有,但我记不太得了。” 妺妩又颠了颠怀中这只猫,这才确定这只橘毛的确是重了几斤。 这猫随便给它个小鱼干就能无节操无下限卖萌撒娇,果然是个渣猫了。 然而渣橘没有丝毫自觉,还在怀中蹭着妺妩的脸,喵喵直叫,仰头等待着铲屎官发晚餐份的小鱼干。 但是这一合理猫求却被铲屎官无情拒绝. 渣橘立刻翻脸,从妺妩手中跳了下来,又跑到韩之曼腿边喵喵直叫。 然而此时的韩之曼已经顾不得腿上的橘猫了,因为就在刚刚,她突然被各种来电提示音砸了个晕头转向。 有的是媒体记者打电话询问,有的则是微信和短信接连响起的声音。 韩之曼愣了一瞬后,才赶紧查看微博上此时的事态。 原来,竟然是某家粉丝因为在节目组下说的很难听,彻底得罪了节目组。 节目组导演任彩为了自证清白,彻查了道具组和其他几位导演是否有和艺人互相串通。 结果这一查,还真让他发现了猫腻。 第二期新聘的执行导演竟然和星华娱乐公司中的中层员工有所往来,更是提前泄露节目组设计,并且在节目中为某位艺人大开方便之门。 不仅如此,任彩还附上了相关往来聊天证据,以及节目组声明和解聘书。 虽然节目组只是说这是往期的某位艺人,但是结合这期当中的种种巧合,大家也早就心知肚明。 于是,韩之曼还没有来得及出手,这件事情已经被解决妥当。 某家的粉丝现在再也无话可说,只能偃旗息鼓在评论区洗地。 但是韩之曼并不想就此罢休,她看了看容琴微博下那乌七八糟让人心烦的评论,从中挑了几个最具代表性又不堪入目的字眼,一边截图一边说道: “我这就让人发律师函给这些人,还真以为网络是法外之地了?这次必须让他们在法庭上向你道歉,不然我韩之曼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此时,橘猫已被妺妩一把捞起,正感到神女惩罚性的威压。 它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喵喵直叫,甚至还举起了爪爪来回采奶,乞求而讨好地看着她,眼巴巴的等着小鱼干吃。 韩之曼看着眼前这一幕,重点再次成功跑偏,她立即掏出了口袋中装着的小鱼干儿: “你瞧瞧你把它都饿成啥样了,快!现在就给它吃!” 妺妩:这只猫是戏剧猫院毕业的吗? *** 等到第二天,韩之曼送妺妩去节目组录制片场的时候,这件“某艺人”事件已经发酵到全网皆知了。 齐千萍当机立断,将一切事情都推到她经纪人头上,并说自己毫不知情。 毕竟对话截图是她经纪人的,不是自己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韩之曼看着微博上齐千萍惨不忍睹的脱粉现场,不禁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她粉丝原来是怎么骂你的,现在她就在这么被别人骂。可真是现世报啊现世报!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 妺妩笑了笑,对着小巧的化妆镜左看右看,确认自己今天妆容同样精致之后,才放松靠到了身后的沙发上。 就算是这位总导演的确高风亮节,可是此事毕竟也牵扯到了节目组的人,他查出之后也不应如此刻意宣扬,默默处置才对节目组的损失最小。 所以,必是有人逼着他这样做。 或者说,这件事之所以能这么快的就查清楚,是因为有某位在背后指点江山。 想到昨天风尘仆仆从帝都飞到B市的某人,妺妩缓缓勾起了唇角。 666此刻则是咬了一口虾条,不赞成地摇头说道: “不成器啊不成器,宿主你怎么能靠男人解决这件事呢。 你应该靠自己奋斗,杀出一条血路!从人人喊打到人人追捧,靠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能走上人生巅峰!” 而那个说了这样一大段话都不带喘气的666,此刻正在用那真挚的绿豆眼望着她,眼神之中充满了向往和激动。 妺妩又默默叹了口气。 所以这个统,原先抽卡就算了,现在还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打了鸡血,显得比原来更蠢了... 有人替她忙前忙后,她自然省的力气周旋啊。 况且,她还能余下大把时间,打扮的美美的,顺便再逛逛街吃吃美食,乐得清闲自在,又有什么不好? 人生苦短,光阴飞逝,何必都用在这些事情上置气呢。 等她们到达b市农业大学门口之后,妺妩千叮咛万嘱咐要给橘猫节食,才不放心地下了车。 余妙婧已早早等待了等到了大学门口,虽然昨天的事情还在发酵,但是这个节目也不能就此暂停。 导演本来是想要让妺妩重新抽一次卡,但是妺妩却一口拒绝了—— 她就是要让人知道,仅仅凭着她这花瓶般的盛世美艳,就能将其他两组都秒下去. 区区200万而已,就算有黑幕,在她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余妙婧看着缓缓走来的妺妩,因为今天不是野外场地,女嘉宾们终于有机会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 可是唯独妺妩,今天却只穿了一身十分平常的学生装。 T恤加热裤,脚上一双小白鞋。再普通不过了。 可是就是这么日常的路人装扮,穿在她的身上去仿佛自带美颜效果。照样遮不住那丰胸细腰长腿,照样没有一处不吸引人。 即便是淘宝装,也照样将化了心机装、穿着红毯群的齐千萍衬的黯然失色。 因为“某艺人”的事,直播间此时则更加热闹了: [哈哈哈,某女星粉丝还说容琴昨天抢了她的风头,现在容琴打扮这么低调,某人照样还是被衬托到了泥里呢。] [天呐!这什么神仙颜值,同样的衣服为什么我穿就是土肥圆,人家就能穿出仙女的质感?] [呜呜呜,这身衣服淘宝有卖,我买同款,是不是就能获得同款身材?] 根据昨天发布的任务,三组嘉宾需要自己在农大之中想创意做直播,在一个小时之内争取到预定数额的打赏即可完成任务。 三组嘉宾分头行动,有的是去农大当中的养殖园,有的打算先去图书馆。 只有妺妩一路都在向学生打听农大之中哪家食堂最好吃,在听取了各路意见之后,她决定——都去吃一遍。 B市农业大学学生的素质都很高,他们此刻坐在食堂里,虽然心中很兴奋,但是也没有上前来打扰。 他们坐在一旁,都在默默惊叹,原来容琴还要比她在镜头里更美上几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孩子啊! 直到妺妩被打饭阿姨因为没有大学一卡通为由无情拒绝,才有男生们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 他们瞅着机会,纷纷掏出了手中的“黑金”饭卡,把卡递到妺妩面前霸气地说出了总裁的台词: “刷我的卡!” “不,刷我的!” 余妙婧看着面前想要帮妺妩刷卡的男生们,内心感叹了一句:颜值真是能当饭吃。 余妙婧刚刚一路跟着妺妩,从一开始拼命阻止她在农大之中逛吃,到后来索性自我放弃,也跟着妺妩吃了起来。 反正打赏金额这么多也做不完,索性佛系心态吃起来咯! 就这样,妺妩悠悠闲闲地逛了半个小时之后,来到了图书馆门前一片幽静的竹林,这才终于开始完成这次的任务。 她先是问大学中民乐社借了一架古琴出来,然后就挑了一处凉亭,在竹林间弹起了琴。 竹林静谧异常,四周惟有古琴声缓缓响起,琴声如流水,带着几分灵动之气,回荡在这竹林间。 此时,直播间开始有不少观众觉得有些无聊,便在下面纷纷开始留言: [我说,虽然小姐姐弹琴的姿势也是美爆了,但是我只喜欢流行音乐,这听着有些无聊呀。] [就是就是,容琴现在就是应该跳一场钢管舞秀身材,我保准打赏。] [前面评论都是什么鬼?一看就是男生?明明容琴古琴弹的真的很好,不懂欣赏就别乱说!] [啊啊啊!我不管你们在吵些什么,我只觉得小姐姐的手好美好美好美!] 正当评论里开始吵起了民乐和流行乐孰是孰非,有眼尖的观众这才发现竹林之中竟有好几只罕见的白鸟缓缓朝妺妩的身边飞来。 渐渐的,不仅仅是飞禽,还有些在校园中流浪的猫猫狗狗,包括一只小白狐,也逐渐朝着这里聚拢。 因为农大之中本来就有许多养殖地,更是吸引了许多鸟类前来筑巢。 而这些鸟此时都因这琴声飞到了竹林上空,它们有的站在了树枝上,有的则是在竹林上方盘旋飞舞,似乎是在为这一曲琴音伴奏。 妺妩看着面条那眼睛滴溜溜转着的小白狐,又想起了自己谈谈琴、养养九尾狐的日子。 一眼万年,仿在瞬间。 她的琴音之中带着神灵之气,人恰恰感觉迟钝,但是动物们却能感受到这灵音。 而面前的这只小白狐,若是再听几曲说不定就能被点化成精。 Followpd先是一愣,这才想起将镜头拉远,将这难忘的一幕全部录入了镜头之中。 那些原本还在弹幕之中吵吵嚷嚷的观众也瞬间静了下来。 他们看着在镜头前,翠绿而幽暗的竹林之中,被动物们围坐在中间的女子用那纤细如葱根般的手指缓缓拨动着琴弦。 琴声如流泉,缓缓抚平城市的喧嚣与烦躁。 竟还吸引了无数五彩斑斓的鸟儿为之起舞,为之倾听。 更是有毛茸茸的动漫俯身卧在弹琴的女子四周,有的舔着毛、有的则是眯着眼,似是十分享受。 此情此景,此生难忘。 这一瞬间,就连直播间都没有人发弹幕。 所有人都为之惊叹凝滞,他们恨不能亲身在现场看一看这神奇的瞬间,恨不得亲耳听一听现场的琴音,更恨不得能亲自看看这眼前的绝美女子是如何的化腐朽为神奇。 一曲完毕,许久之后,弹幕才疯狂涌来,随之而来的更是打赏金额在不断累积。 *** 此时,霍凌霁坐在办公室中。 他本已重新修改了视频的ID,准备输入支付密码。却恰恰看到了视频当中的这一幕。 直播中的女子是那般安逸而美好,在那幽暗的竹林间,天地一色,仿若只有这绝美的女子散发着最耀眼且最柔和的光芒。 一时之间,他正输入密码的手指不由地顿住了。 他看着屏幕之中源源不断、迅速累积的打赏金额,仅仅十几分钟的功夫,便已瞬间超过了任务规定的数额。 还有弹幕之中那激动不已的各种夸赞,这些扑满屏幕的言语更能够看出,曾经在他面前无比柔弱的小花瓶,即将成为多么耀眼的明星。 恍惚之间,霍凌霁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她时,他被眼前女子的容貌吸引,觉得妺妩是多么适合摆在自己家中的一只名贵花瓶。 而现在这只花瓶,已然渐渐被更多的人所欣赏、所喜爱。 他竟觉得,自己再不能忍耐片刻了。 此时此刻,他只想把他已筹谋许久的小花瓶彻底地绑在身边,沉沦,占有,欣赏,把玩... 一想到此,他浑身血液都为之沸腾。 他看着直播之中正在和学生柔声交谈的女子,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因为此时的他全身全心都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激荡,再不能平息。 而他,只想立刻就去将它实现。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静婷11瓶;旭星陈10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倾城色 妺妩一组分到的打赏数额最多,可是却是最早完成的。 这种只存在于电视剧之中的场面在现实之中上演,顿时让直播间中的观众源源不断地涌来。 节目还没有录完,妺妩此刻的微博粉丝也一再飞速的增长,而节目直播间中的打赏金额不仅超过了两百万,并且还在持续的翻倍: [啊天哪!花瓶小姐真是美哭我了!我为什么过去会骂她是无脑花瓶?] [我错了!呜呜呜呜,小姐姐哪里只是花瓶了,她古琴能弹得这么好,这得是古琴十级!] [对啊,这么美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居然还这么能吃!羡慕死了,为什么过去会被黑成那样?] [实名为小姐姐感到委屈心疼,黑转粉了。] 此时此刻,正在场外的韩之曼则是接到了好些邀约,这些邀约有杂志的,有采访的,也有其他综艺节目,他们纷纷希望妺妩能够加入他们的节目之中。 但却都被韩之曼婉拒了。 韩之曼眼神充满热切,她浑身上下都觉得发热。 她看着屏幕之中,但凡一出现便会吸引全场观众目光的女子,觉得是自己挖到了旷世宝藏。 不对,应该说是她们老板眼光奇好。 这样本就老天爷赏脸吃饭的艺人,再加上又有如此才华,一曲琴声可以令鸟儿都为之倾听,试问又怎么不会大红大紫? 她现在简直怀疑星华娱乐公司和那个前经纪人董林简直是智障。 不过这也正好便宜了她。 现在,这些小杂志什么的已经入不了她的眼了,她一定会让妺妩走上最耀眼的红毯,成为华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女明星! 正当韩之曼热血沸腾,浑身充满干劲之时,妺妩已经来到了地下停车场,正朝着韩之曼方向走来。 综艺节目已经录完了,韩之曼看向她,目中带着光,她眼睛闪闪发亮,手中举着橘猫的爪爪向妺妩挥手,十分兴奋地说: “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哦,你发达了!” 此时,正在远处的妺妩正在电话中和依依不舍的余妙婧告别。 余妙婧在电话里滔滔不绝的讲着宠物店中的猫咪,希望能送妺妩一只猫咪作为感谢礼物。 妺妩一边听着电话中的“布偶猫折耳猫波斯猫”,一边看着眼前的韩之曼举着橘猫向她挥手。 一时两方声音有点混,妺妩倒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韩之曼跟前,神情凝重地问道: “什么,猫发胖了?” 韩之曼:…… 不论如何,韩之曼赶紧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喜笑颜开地说道: “现在,终于可以洗去你花瓶小姐这个称呼了。你原来被黑粉讽刺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洗白了。” 妺妩正要说话,却突然被一旁冲出来的小报记者堵了个正着。 韩之曼正要阻止,那记者已经把话筒放到了她跟前,嘴快地问道: “容琴,你对别人觉你是花瓶小姐怎么看?你现在是否讨厌这个称呼?” 妺妩挑了挑眉,拿过了记者手中话筒。 韩之曼看着眼前女子神色丝毫未变,她唇角微微勾起,轻轻一笑,那般妩媚地笑容让人迷醉,可她的回答却又掷地有声: “我便是这世上独一无二价值连城的花瓶,没有人可以媲美比肩。所以,我为何要讨厌这个称呼?” 那记者见她回应了,便立马提出了更加尖锐的问题: “所以你是喜欢被别人称之为胸大无脑,华而不实的花瓶咯?” 韩之曼皱了皱眉,看着旁边似乎有也有人发现他们这边,她隔开记者,护着妺妩准备上车。 妺妩上车之前,回身冲着那记者一笑,才回答道: “花瓶为何只能华而不实?况且,某位艺人恐怕想做花瓶,还做不成呢。” 看着那记者似是愣怔了地站在原地,妺妩这才转身上车。 这世上的大多数人呐,总是那么肤浅。 他们美美见到美丽的事物,便会品头论足一番。 可花瓶为何就一定华而不实?明明可以做装饰,做古董,还可以盛漂亮的花朵花枝。 又如漂亮的女人为何就一定不聪明,明明有那么多成功的女性容貌与头脑俱佳,却总会有人故意说她们是靠美貌上位的。 而她,既是花瓶,也不是花瓶。她既可如花瓶般华美高贵,亦可盛放生动有趣的灵魂。 她独一无二,只此一家。 妺妩坐在车上时,韩之曼告知她,说是节目组今晚有聚餐和庆功宴。妺妩却让她谢绝婉拒。 韩之曼有些好奇,不停地追问妺妩今晚有何安排。 妺妩却只是勾唇一下,并不答话。 今晚,她没有安排,可是某人有。 某只猛兽先生看着筹谋许久的幼兽要挣脱牢笼,又怎么还能耐得住? *** 等到妺妩回到帝都自己的公主房时,已是夜幕临近。 妺妩进入客厅之中打开灯,乍然亮起的灯光让她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等她拿开手,才突然发现客厅当中坐着一个高大的黑色背影。 妺妩似乎是吓了一跳,她惊讶地试探问道:“凌霁哥哥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凌霁转身,他望着刚刚进屋的女子。 女子那乌黑亮丽的长发被秋风吹得有些凌乱,可是却依然无损她那绝美的容颜分毫。 霍凌霁努力地压下心中那澎湃的沸腾血液,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吓跑了这只还一无所觉的幼兽。 于是,他面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他站起身走近眼前的女子,然后摇了摇手中提着的红酒,这才温声说道: “你现在已经红了,我当然是来为你庆祝了。” 妺妩听男子这般说,眼角眉梢终于带上了几分笑意,她柔声说道: “凌霁哥哥最好了,不过,哥哥怎会知道我今晚回来?” 霍凌霁抬手,拂去了女子肩头的一片枯树叶,看着女子因为他的突然接近,那白玉的双颊染了淡淡的桃花色。 可她却又似是因为自己只是拂去她肩上树叶而感到几分失落。 霍凌霁眸色不断加深,他终是抬手抚上女子那如天鹅般纤细优美的脖颈,之后才开口说道: “就算是你今晚不回来,也总会回来的,不是吗?” 这可是他的花瓶,也是只属于他一人的花瓶。 不管她在外面如何受人欢迎,就算是用绑用捆,也只有自己能够彻底拥有。 男子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低沉暗哑,又缓缓散发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妺妩听着男子这突然变得暗哑的语气,正有些惶恐不安地朝后退去,可此时却被霍凌霁拉住了手腕,而后就被他带上了楼顶。 小三层的复式别墅楼顶是一个开阔的大阳台。 妺妩平日里疏于打理,可今天这里却被装扮一新。 月朗星稀,凉风习习,秋日里还带着些聒噪的蝉鸣,却又让人心中静谧。 妺妩听着耳边响起的优美音乐声,闻着那散落四周的芬芳玫瑰花瓣气味。 她抬眸,看着阳台上突然亮起的那星星点点的装饰小灯泡,在这夜幕之中仿若星辰垂落。 穹苍之下,漫天耀眼星辰为幕,霍凌霁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随即带着笑意说道: “这位美丽的女士,可与我共舞一曲?” 妺妩唇角轻轻翘起,她弯腰提裙,将白玉的素手放在男人强健有力的臂膀间。 和着舒缓的音乐声,俩人在房顶翩翩起舞。 一曲华尔兹,将房顶上一对男/女的距离悄然无声地拉近。 妺妩随着男子的节奏时而紧密相贴,时而分开仅以手相握。 女子的发丝和裙摆随风扬起,她时而妙曼旋转,又时而被男子揽入怀中。 一曲短暂的舞曲,却仿佛长长久久,令人沉醉其中。 在这微凉而又静谧的夜色之中的夜幕之中,二人眼中心中再无其他事物纷扰,此时此刻,似乎唯有彼此的存在。 一曲完毕,妺妩还因为刚刚舞蹈而在平复呼吸。 男子却并没有因为舞蹈结束而放她离去,两人依然维持着刚刚跳舞时那紧密的亲昵姿态。 妺妩正欲向后退去,却被男子牢牢地揽在身前。 霍凌霁看着眼前女子那还带着几分迷蒙的水眸,她的腰肢是那般柔软、身体是那般轻盈。 一曲舞蹈结束,他才恍然发现二人在跳舞时是如何地默契非常,仿若心意相通一般。 此时此刻,霍凌霁看着女子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如蝶翅般脆弱而又惹人怜惜。 这般婉约妙曼,又与他十分融洽的花瓶,他今夜绝不会就此放手。 眼前女子似是因男子炙/热的目光而羞怯地低下头去,霍凌霁轻轻一笑,低头俯身。 二人鼻尖相处,额头相抵。他同时强势地揽着她的腰肢,不允许她向后退避半分。 妺妩感受着男子极具侵/略性的姿态,就连耳尖都感到发热。 她正与拒绝躲避,却听着眼前男子那磁性而又带着几分暗哑的声音: “你曾说过,不会让我等太久。你,可还记得?” 此时此刻,两人近在咫尺,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便带起了一片绯红色、将女子那白玉的面颊晕染开来。 这般醉人的色泽,让他身前那只小花瓶显得更楚楚可人、娇媚可欺了。 妺妩咬了咬唇,半晌之后,她才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又柔声说道: “我记得。” 柔软的声音还带着一份颤音,轻微,却又异常清晰。如同羽毛落在心尖,既轻微却又勾人心痒。 霍凌霁看着眼前那轻轻合上眼眸的女子,喉头滚动了两下,才俯身擦着她的耳珠。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男子磁性而独特的诱惑力。 他低声问道: “那你,是不是到兑现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红包,问下小可爱们下本文名大家喜欢以下哪个呢? 谢谢亲们啦,么么哒! 1穿成病娇们的团宠/穿成病娇们的白月光 2公主她恃美行凶/本宫恃美行凶 3公主她千娇百宠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璃30瓶; 谢谢亲!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笑倾城色 秋风习习,在夜间下了场小雨,将城市之中还带着的夏日闷热一扫而尽。 秋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户上,可屋内的二人却谁也没有注意到外边已下了场雨。 直到屋内的声音越来越小,满室内皆弥漫着好闻而浓郁的莲花香气。 霍凌霁闻着满是那甜腻的味道,这才起身开了窗户,透一会儿气。 屋外还带着几分清新泥土芬芳的空气立马撒了进来,和着那莲花的芬芳味沁人心脾,令他此刻从身到心都醉醺醺。 许是半夜的凉风有些冷,妺妩拉着被角不满的娇声喃喃了一句。 霍凌霁回身看了看身后那蹙着好看眉头的女子,她昏昏欲睡,被子外边露出了白皙的肩头。 霍凌霁一笑,又回身替她拉了拉被角。 这只小花瓶,终于独属于他了。 这花瓶是那么美丽那么娇艳,又显得那么脆弱易折,让他根本不敢施展开半分力气,生怕一不小心便将那花瓶打碎。 可把玩了一次又怎么够呢。 这花瓶是那么有趣,让人反复流连又移不开视线。 他想把这花瓶放在床头边、阳台上、试衣镜前,在不同之地,想必看到的会是不同的美景。 想到这里,霍凌霁眸色一暗,他又想到了自己原先买下的那件暗黑系绑带连衣裙。 这么瓷白完美无瑕的花瓶,加点装饰应该会更加完美。 今夜既这么特殊,便应当更让它难忘一些才对。 此刻,霍凌霁兴奋异常,似有无穷无尽的精力未曾用掉。 他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俯身就要将那正昏昏欲睡的女子拉起来。 可是那窝在被中的女子却拒绝配合,仿佛软的像一滩泥一般,无论男子怎样诱哄,妺妩也不想起身。 霍凌霁看着此刻被自己拽起、却像他买的那只橘猫一样瘫在他身前的女子。 无奈之下,他只得下了楼将那衣服取来,然后自己动手,将那只花瓶包上了自己喜欢的外衣。 妺妩早已困得不想睁眼,可此刻却硬生生被突发异想的男子弄醒了。 妺妩伸手掩住哈欠,然后才打量起身上这件熟悉的衣服。 霍凌霁将这衣服脖颈间的系带系好,然后便一把将她抱起,将人抱在了落地窗的沙发前。 此时此刻,霍凌霁揽着她坐在单人沙发上,妺妩不满地嘟起红唇问道: “大半夜的,你又在做什么呀?” 霍凌霁吻了吻她的耳蜗,满意地听着妺妩的尾音带了几分柔柔颤颤,这才松开她说道: “当然是,看风景啊。” 白天此处外边视野极为宽开阔,阳光清晰之时,的确是风景很美。 可是现在是深夜,窗户外黑魅魅的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妺妩:…… 霍凌霁望着窗户上照应着的女子。 外面早已漆黑一片,昏暗的灯光中,玻璃上映照着女子此时的模样。 她那白玉的肌肤被遮盖在黑色衣服和层层系带之下,那极致的黑与白相称,而那白色的雪肤之上,又带着海棠般娇艳的红色,一直到此刻都未曾退去。 他低头说道:“可我却看到了一副海棠春睡美人图。” 妺妩听着男子暗哑的不像话声音,顿时感到几分警惕不安,她正想起身离开,却被男子一把捉住了纤细的手腕又拉了回去。 “你说,我买的这身衣服,是不是真的很适合你?” 妺妩不知他此时为何会突然说到衣服,迷惑的点了点头。却看着眼前的男子危险的眯了眯头毛同谋。 巧了他也这么觉得。 而且,这花瓶无论是有没有精巧的包装裹覆,都是那么适合自己。 可是不同的包装之下,却又别有一番风情,等待着他去探索。 正如雨打芭蕉时,是那密密柔柔的美。而当野兽追逐猎物时,却是让人心跳加速、那般具有侵/略性的兴奋感。 每一种感觉都别有一番风情,又带着一份新的趣味。 等到日光细细碎碎的洒在屋中,妺妩再次睡醒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看着再不能穿的黑色连衣裙。洗漱一番之后穿上了霍凌霁宽大的衬衫下楼。 楼下的厨房里,霍凌霁竟难得没有上班,而是在准备着午餐。 霍凌霁将早午餐放到桌上,这才看到赤着脚踩着地毯下楼的妺妩。 女子穿着自己白色衬衫,那宽大的衬衫正好遮在女子的大腿上方。而即使这般宽松,却依然显得女子这般娇美可人。 或许让她吃饱后,他可以再来试验一番,究竟什么样的包装才更适合自己的卧房? 正这般想着,他便听到门外有门铃响了。 霍凌霁出去开门,原来是余妙婧昨天答应送的猫到了。 妺妩正一边吃着黄油吐司,一边假装不去理会那只抱着她的腿求小鱼干的橘猫。 她一转头,就看到霍凌霁拎着的笼子当中,一只乖乖巧巧有着碧蓝色眼睛的布偶猫。 这只,不就是当初自己爱不释手、想要白/嫖的那只心头好白月光猫吗? 妺妩眼前一亮,她已顾不得吃饭。踩着地毯就将那粉色笼子里的小猫抱了出来。 几个月过去了,这只小布偶也就比自己刚刚见他时大了一点。 叫声还是那么嗲嗲的,让人又心疼又喜爱的紧。 妺妩摸着那蓬蓬松松的尾巴,一把从头撸到尾,人和猫同时都舒服的闭起了眼睛,享受不已。 此时此刻,那只脚下的橘猫却是瞪圆了眼睛,橘猫快步跳上桌子前,然后凑到这只小布面前闻了闻。 在确定了这只也同样是只公猫后,巨魔啊立马退后几步弓着身子,开始凶凶地瞪圆了眼睛“喵喵”直叫。 可同样月份大小的橘猫却已经成了两个布偶猫的体积,越来越有成为油腻猫的趋势。 妺妩早已有了新猫就忘了旧喵,抱着这只白月光新宠不撒手。 橘猫一爪子就朝桌子上的布描打来,布偶奶声奶气地嗲声求救,妺妩立马便放出威压。 最后,橘猫只得绝望地四爪摊平,猫头也朝下趴在桌上。假装自己是只死喵,以此试图引起铲屎官的同情心。 霍凌霁端着重新热过的食物再次回到餐桌前,看着一人两猫正玩着欢乐。 他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眼底也带了笑意。 不知为何,他看着这般温馨却又再家常不过的情形,竟产生一种难得的珍惜感。 似乎是花瓶易碎,自己会将她长长久久地保护在手心之中,让她永远都这般快乐而美丽。 恍惚间,他又想起了第一自己第一次见她时,他曾想过要将珍藏后的花瓶彻底破坏,再重组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可是现在,他竟不知不觉已被眼前的女子彻底吸引,她是这般生动有趣,又是这般楚楚风情。 况且昨夜之后,更让他舍不得放手,也舍不得破坏分毫。 或许,他可以暂且收敛起自己的本性,永远都不让这只花瓶发现他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的暴风骤雨。 只要她永远都不离开他,永远都只是独属于他一人的花瓶就好。 吃过早午餐之后,妺妩抱起了她的心头好,霍凌霁却上前,连人带猫一起打横抱着上了二楼。 两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只橘猫,却被男子一把关在了卧室门外。 橘猫不抛弃不放弃地挠着门喵喵直叫,在喵的坚持和努力之下,门终于被打开了一条缝,然后,另一只布偶也就被扔了出来。 屋外,只留下两只地位再次平等的猫面面相觑... 屋内,妺妩被男子抵在门板上,她一本正经地伸手推开他说道: “大白天的,浪费时间不好。” 霍凌霁俯身在她耳边说道: “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呢?你有什么想演的电视剧,或者是电影?” 男子在女子耳边窃窃私语,妺妩耳朵发痒想要偏头躲开,却又被他勾着下巴抬起头。 霍凌霁看着面前女子红润的唇畔,俯身上前印上了深长的一吻。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两人此刻的缠/绵。妺妩推开他接起了手机。 原来是韩之曼打来的电话,说是李导想让她出演自己的新电影。而电影之中的角色十分适合她,正是一个华美绝伦的花瓶。 李导上一部电影曾被提名戛纳电影节,他的电影在整个华国甚至海外都享有不小的名气。华国的演员都以出演他的电影为荣。 这次机缘巧合之下,韩之曼为妺妩争取到了这么一个机会,自然在电话中喋喋不休,不停地嘱咐各种注意事项。 手机开着外放,霍凌霁听着电话中的内容,他皱了下眉,随即走到了窗台前。 此时,他望着窗外那渐渐变红了枫树叶。 风一吹过,那一片层层叠叠地树叶便如同波浪一般此起彼伏,仿若一片耀眼的红色海洋。 他的小花瓶正在变得更加的耀目,她的身边渐渐拥有了更多含着爱慕的视线,且也在不需要自己的帮助了。 这种感觉,仿若他手中牵着一只即将断线的风筝。 风筝越飞越远,他对风筝的控制感正在渐渐减弱。 这时,有的人会任由着风筝飞去,再对着天空暗自叹息。 可这不是他霍凌霁的行事风格。 若是风筝即将断线,他宁愿将风筝烧毁,也绝不让它飞去。 若是花瓶不再属于他,他会将她彻底打碎,再拼合成自己喜欢的形状,再不许她自由。 此时,妺妩刚刚接完了电话。 她抬头望着男子,正午的阳光刚刚好让人暖意洋洋,可她却依能感受到霍凌霁浑身散发出的寒气。 妺妩勾了勾唇,有些人啊,似乎无论怎样,还是无法改变本性。 他总不能一辈子都掩饰地这般完美。 而这无法掩饰的内在,迟早有一天,会如火山一般彻彻底底的爆发。 还真是,既新奇,又让人期待呢。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我大概是个文名文案纠结症,早知道不该想那么多文名和文案的... 哪个都不想放弃,现在要秃头了,打算在开文前挨个试一遍嘿嘿 谢谢小可爱们的建议呀,么么哒~ 想选文名的可接着到上一章投票哦,看见了会接着发红包哒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陈小明1个;么么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陈小明10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笑倾城色 当容琴要拍摄李导的《黄金甲》之后,一时之间,网上的舆论都因此沸腾。 而绝大多数都不看好容琴出演这部电影。毕竟,容琴这个花瓶小姐的称呼可是太深入人心了。 就连她的最新粉丝,都有些都在极力劝阻她不要一时想不开: [小姐姐拍什么剧呀拍戏那么累,累瘦了,我们会心疼的。] [有的人天生就没有演技这种事情我会乱说吗?小姐姐你就负责美美美,然后让我们舔舔舔就好了。] [话说,容琴一定是走后门了?她原来都是拍的些什么烂角色,李导这次是向资本屈服了吗?] [楼上滚开!花瓶怎么了,别人想做还做不成呢。] 而此时,饰演男一号的闵吴看着正在片场吃着冰棒刷微博吃瓜的妺妩,还以为她深受舆论困扰。 闵吴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道: “想开点,谁不是这么走过来的。你要是在演戏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妺妩咬了一口棒冰之后,才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被号称为实力演技派的影帝闵吴,她想了想后把手上另外半只棒冰给他做回报: “谢谢闵吴老师。” 闵吴接过粉色的半截草莓味棒冰,愣了愣神后才看到她手机上的内容。 这哪里是什么网络暴力言论,而是最近正火的花旦齐千萍深夜会面投资人,却忘记拉窗帘的大瓜。 闵吴:......现在的年轻演员们,都这么八卦的吗? * 《黄金甲》这部戏讲述的是一位千古帝王的前朝后宫史。 这位架空在历史上的帝王已有一位皇后,可他一次微服私访中,却看上了在歌舞坊间跳舞的李容。她那妙曼的舞姿让皇帝一见倾心,之后便被收入后宫。 而这位李容,并不像皇后那般知书达理,也只是平民出身,却因为那绝美的容颜,在死后都让这位千古帝王念念难忘。 李导当初正巧看到了妺妩弹琴的一幕,容妃这个迟迟未选定的角色便瞬间定了下来。 可是他虽然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却也因为网上这一面倒的评论,有些顾虑犹疑。 等到正式定妆之后,李导心中那最后一次顾虑也消失了。 李导愣愣地看着站在他们面前,那穿着那一身华丽宫妃装,朝他们款步走来的女子。 妺妩身上那黑色外袍上绣着层层叠叠的金线,宽大的袖摆和曳地的长袍无一不华丽金贵。 可是那黑色的庄重却压不住女子那绝美的容颜和妩媚。仿佛再华美的服饰都不过是女子的衬托和点缀而已。 她行走之间,流苏和头上的金钗随之摇曳生辉,她仿佛一座华美的宫殿般大气庄严,又如一只精美绝伦的花瓶般精致绝美。 李导心中再无存疑,这个角色,仿佛天生为她而生为她设置,再没有别人能够取代。 于是,等到新剧的最新定妆照发在网上之后,那些阴阳怪气的声音瞬间就被打脸,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连一开始不支持她拍戏的情粉们,也一个个吹爆妺妩的颜值,仿佛得了瞬间失忆症,早已不记得自己先前说过什么话了。 而当记者探班,将妺妩与皇帝见面时的那段独舞片段截到了网上时,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视频之中,妺妩那般妙曼婉约的舞姿,仿佛仙子下凡一般,欲遮还羞,却又眉目含情。风姿绰约,却又楚楚动人。 她举手抬足之间,柔若流水,压低腰肢之时,楚腰纤细又楚楚动人。 她是那般清丽可人,却又如同一团烈火,让人难以自持。 情粉们顿时都激动疯了,恨不得现在就能开始购买这部电影的电影票。 而妺妩也因为这不到两分钟的舞则直接被顶上了微博热搜,狂拉了一波路人的好感—— [花瓶小姐又会弹琴又会跳舞,真不知道过去为什么总会有人骂她?] [这该不是找人替演了?我怎么觉得有点假?] [楼上滚开!谁能替演我家小姐姐,要是替演能有这种颜值,我就直播吃翔!] [真不明白为什么总会有这么多红眼病,我一个路人都觉得容琴很好呀。看不过去,干脆粉了!] [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今天也要为小姐姐的颜值而开心到365度花式舔屏呀!] 此时此刻,霍凌霁收到了妺妩发给他的定妆照图,女子在下面还附了一个么么哒的表情包。 霍凌霁看着那照片当中妆容精美的女子,恍恍惚惚地想着,自己的眼光果然很不错。 他第一眼,就看上了这只与众不同的花瓶。 她既可以这般雍容大气,又可同时兼具妩媚风情,还可以像昨夜那般,可怜而又诱人的...让人不能自己。 不过,不知道在这样华丽端庄的包装之下,再加上几分海棠春染红晕后,又会是一幅什么样令人心醉的景象呢? 霍凌霁眸色一深,他指尖点了点屏幕,然后就把这张图片做了自己的屏保。 之后他顺便又截了图发给了吕准,让他去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服饰。 此时,办公桌的桌脚边突然跳上了一直嗲嗲的布偶猫,还有那只想要争宠,却因为发了胖怎么也跳不上桌台的橘猫在一旁直叫。 霍凌霁起身分别给两只猫添了些小鱼干之后,才让两只猫安静下来。 他坐在桌旁,定定地看着那张让人移不开目的定妆照,心中又有了主意。 刚刚吃完午餐,此时正在打盹的吕准收到自家大老板的信息,立马醒过神来。 吕准刚刚抬头,就看到自家一脸严肃的老板打开办公室门,然后将怀中的两只猫递给他。 吕准:...? 吕准手忙脚乱地接过猫,看着怀中那只几月没见就胖了许多的橘猫愣了愣神,这才听到自家老板冷冰冰的语气: “帮我照顾好她它们,瘦了唯你是问。” 正准备开口问问老板猫要不要减肥的某人赶忙闭嘴,公事公办地点头微笑: “好的老板!保证养成猪!啊不,保证养的好好的。 只是老板,猫都让我养了,您是要出差吗?” 可他怎么没听过最近有什么外地的生意要谈? 霍凌霁望着窗户外那湛蓝的天空,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份笑意说: “我要去横店。” 就许记者探班,就许某人把留守猫咪交给自己抚养照料,却不允许他曝光两人恋情。 某个小女人现在也是越来越放肆了呢。 不知道见到自己时,她会不会像只小野猫一般,惊喜地扑到他身上来索/欢呢? * 而此时,完全不知道橘猫即将成猪的妺妩,正吃完饭后昏昏欲睡地打着盹。 闵吴瞅着空,敲了敲试衣间的门来找她。 两人出演情侣,自然需要找机会磨合一下,才能在荧幕上显得更加有感觉。 而且下午都是两节亲密戏,最怕演员会觉得尴尬而怯场。闵吴便找她来提前对对戏。 两人下午要演的两个剧目,一个是皇帝“强取豪夺”,被舞女折服之后在小厢房里拉过她的吻戏。 而另外一场是将妺妩成为宫妃后,看破帝王宠爱,主动邀宠地艳情戏。 妺妩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委婉地拒绝。反正她的戏份都能一次过,她才懒得耽搁自己睡觉时间,去琢磨费心呢。 而就在此时,妺妩却感觉到了门外那熟悉的气息。 妺妩低着头勾了勾唇角,抬头时,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此时此刻,666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宿主,我怎么看着你这个笑,莫名有点发冷?” 随即,666又想起了宿主在上个的世界当中,骗它花自己的积分买种子买车厘子的时候,便是这样一个充满诱惑力的亲和笑容。 一想起当时自己被骗的差点连虾条都买不起,成为了一个一穷二白的三无统,666就浑身一颤,害怕宿主又打算要骗统。 妺妩安抚地揉了它一把说道:“放心,这次绝不骗你。” 666这才安心下来,它又咬了口虾条,而后看着面前这个人近中年、却依然张扬帅气的闵吴,怜悯地拿虾条画了个圈为他默哀。 妺妩却笑了笑,对666的想法不置一词。 闵吴看着妺妩,他神色之间带了几份惊叹。 此时的妺妩虽然没有穿的戏服,却在抬头的瞬间立刻便进入了角色。 就连那眼神都变成了容妃入宫后,从天真的女子成为后妃,逐渐学会将爱情变成工具的成熟稳重。 妺妩将手搭上闵吴的肩头,而后抬头,目中似乎噙着热泪,她深情凝望着眼前之人说道: “陛下,妾爱您,所以妾绝不会与皇后姐姐相争,这样的话,您可会一直对妾好?” 此时,皇帝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受此委屈,闵吴便按着剧中剧本,放下帝王身份,叹息地说了一句: “我自然爱你,你这么美,其他的女人都比不得你半分。我会一辈子护着你的。” 说完之后,闵吴就揽着女子的腰,准备磨合一下亲/密戏的动作。 正当两人“深情款款”,继续一边互诉“衷肠”,一边排演亲密戏之时,试衣间的门却传来啪的一声巨响,那声响大的让人心中突地一颤。 正伸手揽着妺妩的闵吴向门外望去,却见门外一陌生而高大的男子紧抿着唇。 他的目光如有利剑,还带着几份难以掩饰的阴鸷像屋内的二人射来。 同时,666在妺妩的神识之中尖叫: “啊啊啊,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反派的杀意值上升50点。” 这个宿主,她到底要闹哪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666:真是累统...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嘟嘟10瓶;374838915瓶;lvzgr2瓶;22759672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笑倾城色 霍凌霁看着面前姿态亲昵的二人。 闵吴一手揽着妺妩的腰肢,将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上半身压在梳妆台上,两人几乎脸对着脸,唇将要挨到一块儿去。 他一时间怒火中烧,只觉得心中似有火置于寒冰之下,既冰冷又滚/烫。 愤怒的冲动烧去了理智,他竟忘了此时二人可能正在练习拍戏。 他嘴角扬起却带了几分讥讽,他手握成拳,压着怒火对妺妩说道: “很好。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 那声音似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在压抑,听的妺妩似心中一抖,看向他那阴沉沉的怒容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屋内的二人刚刚被那巨大的响动吓得心中一惊,此时才急匆匆分开。 闵吴看着缓步向他走来的男子,他的眸中似是有熔岩一般,又是酝酿着暴风骤雨。 已经年金三十的闵吴觉得自己早已历经娱乐圈的狂风骤雨,不会再动辄感到恐惧和威胁。 可他看着眼前此人,却依然为他眼神中的那阴霾之气而感到心中一颤。 闵吴立马便弄了此时的情况,他匆匆开口解释: “霍先生,我们只是在演排演戏。你不要误会。” 走到闵吴面前的霍凌霁脚步一顿,转头看着似乎因为受惊而说不出话来的妺妩。 他闭了闭眼后,再次抬头,眼中才恢复了一片清明。霍凌霁说道: “我有些话,要单独对你眼前的这位女士讲。” 闵吴还再试图解释,生怕给面前的一对男/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可他抬头对上霍凌霁的神色,却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同为男人,他自然看得懂霍凌霁眼中那深沉极致的占有欲。他神色之中掩藏的偏执,并不是因为此事而起的。 不管今天这件误会有没有发生,这位霍先生,并不会因为自己寥寥数语而改变心中藏着的可怕念头。 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不如不掺和的好。 试衣间的门被锁上,屋内只余下两人。 霍凌霁走向那靠着化妆镜台子的女子,他走上前去,重新带着温和的笑意,轻轻抚上眼前女子那滑嫩的脸庞。 妺妩却偏过头去,她以手撑着桌台上身后靠,似乎在尽力地躲避。 霍凌霁叹息一声,小花盆似乎是被自己刚刚的语气和神色吓坏了。 他强行搂着女子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得到一旁的沙发上坐着。 霍凌霁低头轻轻吻了吻女子那白玉的耳珠,直到身前女子在他怀中软成一滩春水一般,再无从躲避,他才接着说道: “刚刚可是吓到了?” 妺妩以手抚上胸口,平复着一颗急剧跳动的心。 她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揽上男子的脖颈说道: “哥哥刚刚的样子,真是太吓人了。我几乎以为,以为哥哥要杀了我呢。” 霍凌霁眸色一暗,他一直小心掩饰,可看到刚刚那一幕时,竟如无法控制般的理智全无。 这不像他。 可这才是他。 见到了自己真实的样子,这只小花瓶会不会被吓跑? 一瞬间,霍凌霁心中便转过了无数种让她无法再离开他的方法。 他蹙起了眉,妺妩却抬手将他的眉头抚平。 然后她轻轻笑了笑,琢了下他的唇角,才扑哧一声笑着说道: “可我知道哥哥是不会这样对我的,哥哥大老远飞来想给我的惊喜,却突然误会了我。现在一想,刚刚的情景还真是有些滑稽好笑呢。 况且,哥哥为我吃醋了呢,是不是证明,我在哥哥心中还是很重要的?” 霍凌霁看着他怀中的女子这般笑盈盈地开口,眼眸之中还带着刚刚的春水,波光涟漪,分外动人。 他的心中似有块重石突然落地,轻松许多。 他抬手揉了揉刚刚因为愤怒、忧虑而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低声嗯了一声。 妺妩听到男子承认自己在他心目之中的重要地位之后,似是有些欣喜。 她坐起身来,跪坐在沙发上,抬起白玉般的纤纤手指帮他轻轻揉着太阳穴,而后说道: “哥哥大老远的飞来,我却让哥哥气得头都疼了。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哥哥好受一些?” 此时此刻,霍凌霁身心皆放松下来,他靠坐在沙发椅上闭着眼,听到女子这般娇娇柔柔的声音,忽然心念一动睁眼说道: “做什么都可以吗?” 男子的声音之中忽然带了几份沙/哑,似乎在诱着眼前的幼兽入笼。 妺妩却似是无知无觉,她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当然了,只要哥哥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霍凌霁的神色渐渐变深,他环顾了一圈试衣间,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那身宫装说道: “穿上它,给我瞧瞧。” 妺妩似是因为如此简单的要求而有些欣喜,立马便照着做了。 片刻后,霍凌霁看着换好了装的妺妩,竟连呼吸都不禁为之凝滞了。 此时的女子要比定妆照更加美上几分,她是那般的艳丽无双,绝色。 这是他的花瓶,也永远该属于他。 这只花瓶,只能因他而绽放,也只能因为他而露出旁人绝不会看到的娇艳绯红。 他从沙发上起身上前,伸手抚上妺妩那白玉纤长的脖颈,呼吸渐渐加重了几分。 虽说他已经让秘书去买衣服,但他此时,已然等不及了。 妺妩正要开口问他衣服好不好看,便被男子抱起扔到了一旁休息的沙发上。 她惊呼一声挣扎着爬起,对上头上男子猛兽般的视线时忽然感到有些不妙,她便立刻说: “这,这件衣服可是节目组花重金买的,可不能弄坏了呀。” 霍凌霁俯身靠近她,声音之中带着些磁性: “放心,我让吕准重买了一件寄过来。” “可——” 话音未落,余下的便都已被堵在了深吻之中。 南方的秋日还带了几分燥热,听着长久而聒噪的蝉鸣之后,霍凌霁看着趴在贵妃榻上的女子。 他心情颇好地挑了挑眉。 海棠春景,花瓣含露,在这般华美的宫装之下,春/睡海棠果然又是一番不同的凌乱风情。 在这之后,妺妩的两场亲密戏便都被导演“无缘无故”地取消了。即便是剧情需要,也变成了由替身出演。 对此,666吃着虾条两手一摊:资本的力量可真是伟大啊! ** 待到秋风习习变成北风呼啸,已是两个月之后了。 李导的戏也已杀青。就等着后期制作完毕,在宣传一番之后准备在海内外同步上映。 C市,妺妩刚刚从酒店之中出来,像是做贼一般心虚的紧。 这次拍戏期间,韩之曼盯她盯得像防贼。 要不是自己每次说要去试戏,然后跑到李导或者闵吴那里蹭饭,简直就要被韩之曼那清水煮兔子的喂法给饿死了。 刚刚杀青宴上,韩之曼喝酒喝了个七荤八素。她也终于有机会跑出来觅食了。 妺妩兴致冲冲地打车去了c市著名的美食街,正站在“长沙臭豆腐”的小摊前,准备从街头吃到街尾,却被一个人给拦下了。 妺妩不满地看着挡着她等豆腐的薛朔,语气当中没好气的说: “你找我什么事?” 薛朔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想要说出口的话竟瞬间全都忘了。 几个月不见,她比原来更美了,而自己也更加想她。 一开始,他以为那在银幕上发着光的齐千萍才会是他喜欢的人。 可是现在,齐千萍绯闻缠身。她一边和自己打的火热,却还和星华娱乐公司的几位中层、甚至节目组的负责人牵扯不清。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听信齐千萍对容琴的污蔑,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极力要与她分手。 薛朔开口说: “原先的事是我不对,是我听信小人之言。容琴,你可能原谅我?” 妺妩抬头看着他,蓦地笑了: “想和我复合?” 薛朔看着眼前女子那勾人夺魄的笑,他点了点头,满含希望地看着她。 妺妩却未曾理睬,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薛朔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女子已经渐渐走远的妙曼背影,听着女子的声音从风中传来: “薛先生,你挡着我买臭豆腐了,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薛朔在原地站了半晌,直到眼前女子的身影融入到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他才收回视线,苦笑一声。 自己现在在她心中,连臭豆腐都不如了吗。 酒店之中,被妺妩扶着去睡觉的韩之曼醒来,她茫茫然的环顾四周,这才发现竟没有看到妺妩的身影。 她混沌的大脑瞬间便清晰起来—— 这该死的甜美女人,绝对是跑去小吃街了! 但还没等她撸起袖子冲去小吃街抓人,就被突然轰炸来的信息搞蒙了。 韩之曼打开手机一瞧,立马便瞧见了新的微博推送—— “某女艺人深夜夜会当红男星,形状亲密疑似情侣”。 韩之曼正笑笑打算掠过,这种照片一看就是借位拍的,可信度太差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艺人这么倒霉,经纪人估计得被坑死了。 可她却突然发现,那个照片之中,正站在“长沙臭豆腐”前面的女人,不就是妺妩吗? 韩之曼头疼地捂起了头,她早就说了,不准她随意去逛小吃街。看看,现在逛出事情来了? 深更半夜,却丝毫不影响各路路人在线吃瓜的心态。 有的吃瓜吃的开心,有的正打算转做cp粉,也有的忙完了一天的公务,却无心睡眠。 霍凌霁站在落地窗前,远方的高楼中灯火通明,照应在窗户前那孤零零的身影上,显得更加形单影只,孤独寂寥。 他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终是熄了手机屏幕。 他阻止的了吻戏和亲密戏,可还没等他歇口气,这个小花瓶,便又有了新的爆料。 娱乐圈之中纷纷扰扰,本就花乱迷人眼。 而现在这只小花瓶名气越来越大,日后只怕也只和旁的人越走越近。 这个照片应不是她的本意,但也会有报纸、甚至粉丝将他们炒作到一起。 而他霍凌霁,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只在幕后默默注视、无私奉献的人。 此时,他终是觉得,自己从一开始支持这个小花瓶进入娱乐圈便是错的。 他应打从一开始,就应该将她彻底禁止禁/锢,让她失去翅膀,只能依赖在自己的怀中便好。 不过,从现在开始,也不算晚。 作者有话要说:666:这该死的金钱,真甜美!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嘟嘟5瓶;大大求更_(:з」∠)_1瓶; 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城:一笑倾城色 由于当事的两位艺人都是现在流量巨大的明星。尤其是齐千萍的事情曝出后,薛朔的粉丝早就不想薛朔与齐千萍有任何牵扯。 当她们现在看到两人站在一起共同逛小吃街的图片,自然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炒一段新的cp。 毕竟现在容琴这么红,这两人站在一起,男俊女美,多么般配啊! 她们似乎早已忘了,曾经她们又是怎样对容琴冷嘲热讽的,说她根本配不上薛朔这一针头发。 在酒店之中的韩之曼焦头烂额,早已顾不上去抓那个深夜胡吃海塞的“该死甜美女人”,立刻便开始澄清这件事。 只可惜,她的严正声明依然败给了“长沙臭豆腐”这个铁证—— [反正我是不信的,哪一对男女正式见面会在臭豆腐这种角落街边摊?] [对啊,而且就算是普通男女,没有确立关系之前,不熟的情况下哪个男的会带着女的去吃长沙臭豆腐呀?] [就是就是,一看就是两人已经发展的很熟很亲密了好嘛!] 对此,韩之曼还能怎么做呢? 她只能大骂一句: 这该死的甜美女人! 吃什么不好,偏偏偏跑去小吃街吃臭豆腐! 她就是再能言善辩都解释不清这件事了好不好? 难道她还能说,你们的爱豆每天胡吃海塞,巧克力可乐饼干雪糕一样都不离手吗? 而另一边,对此完全不知情的妺妩仍然在开开心心的逛吃。 等到她在小吃街从头逛到尾之后,才拿着手中包着的桂花糕,悠悠地打了个饱嗝,然后从巷子尾溜了出去。 桂花糕吃完了,她腾出手来翻看手机短信。这才发现自己的照片已经传的全网皆知。 666一边咬着虾条一边有些愤怒地说道: “狗仔真是闲的!什么都不干,非要盯着别人的个人隐私!真是太过分了!” 难得妺妩这次能与666的立场保持一致,她一脸凝重地盯着图片看了半天,然后才说: “就是,我就吃个小吃,怎么就被韩之曼发现了?” 666点了点头,它正要附和,却突然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的亚子? 无论怎样,无颜面对韩之曼的某人,只能深夜打的去了机场,连夜飞回帝都逃难… 反正自己家现在是不能回去,说不准明天韩之曼就会去她家里来个兴师问罪。 于是,妺妩半夜偷摸摸地拿起了家中备着的霍凌霁别墅钥匙,又偷偷地溜去了霍凌霁那里暂时避难。 霍凌霁的这处住所平时只有他一人住,离的市区也远,算得上是十分僻静冷清。 等到妺妩到了目的地后,她下车抬头看着那复式别墅,书房的位置亮着灯,照应着男人在书桌后的身影。 霍凌霁似乎还在处理着公务。 妺妩进了房子后便悄悄上了楼,她正打算敲开书房的门,却听到里面传来男子极为冷漠的声音。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给立刻给我我把薛朔的所有污点找出来。” “我当然要找人爆出来,娱乐圈的艺人,一旦污点缠身,也就离事业被毁不远了。 再之后,你再查查他有没有签过阴阳合同的违法问题。如果有,那就可以直接交给公检法起诉,然后我会让全网皆知。” 男子的语气之中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温和柔情,反而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那语气中仿佛有无尽的寒意,直钻到人的心中。 此时,妺妩扶着门把的手一颤,门把手突然发出吱呀一声响声。 霍凌霁立刻厉声抬头:“是谁?” 妺妩似是被吓了一跳,她慢吞吞地走入房中之后,就定在了门口,不欲往前。 霍凌霁突然一愣,随即便起身朝着眼前的女子走去,脸上重新浮现出温柔的笑意问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可是,平日里一贯温顺的小花瓶却没有上前。 她此时注视着他,却像看着有着尖牙利爪的猛兽一般,看着他接近,随即便向后退了一步。 她的眼眸中似是带上了几分惊恐,而后才似慌张地低下头去,低声说道: “就在刚刚。” 霍凌霁抬手,欲抚摸女子那白嫩的脸颊,却被女子偏过头去躲开。 霍凌霁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后,他才收了回去。 此时,妺妩再抬眼去看他,却见男子的脸上没了刚刚的温和和笑意,只听他沉声说道: “你,应该都听见了?” 妺妩咬着唇犹豫片刻,才终是缓缓点头。 此时此刻,偌大的华丽书房之中,暖黄色的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却似乎显得那般苍白。 沉默之中,那种不安和躁动的气息渐渐在书房蔓延开来。 良久之后,妺妩才抬头看着她,她开口,声音之中仍带着几分颤抖: “凌霁哥哥,你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跟薛朔没什么的,你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对付他,也不用迁怒别人。” “迁怒?”霍凌霁冷笑一声,立即伸手攥住女子那纤细的手腕说道: “他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到现在竟还护着他?” “哦,我是不是已经忘了,你们原来还是在我面前说的分手。” 妺妩蹙了蹙好看的黛眉,似是被眼前的男子捏痛了手腕。 霍凌霁见此,手中的力道微松。 而眼前的女子却趁此机会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臂。而她那双平日里神采奕奕的双眸里,此时盛满了胆怯与惊慌。 她似是因为此时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而在惊惧、在迟疑。 他的小花瓶,现在已经开始怕他了吗? “怎么,你想逃跑了吗?” 不待女子答话,霍凌霁便上前,一把将人扣在怀中。 妺妩闻着男子身上浓烈的酒气,惊讶地出声问道: “哥哥,你喝酒了?” 霍凌霁不答,他感受着怀中那带着些许颤抖的身躯,随后一手紧紧扣住女子那纤长而优美的后颈。 他随之俯身低头,再以吻封缄。 许久之后,霍凌霁才放开了怀中的女子。 他看着女子那如羊脂白玉的面上染上了绯红,可那盈盈美目中却少了平日里的风情与羞怯,只有惊慌不安。 似乎一只亟待逃避的小兽,却无处挣扎躲藏。 霍凌霁闭了闭眼,终究,还是掩饰不住了吗? 自己内心的偏执、暴戾,还有那般强烈的占有欲,终究是再也藏不住了吗? 这些感情夹杂在一起,是那么强烈,即使他外表再做掩饰,还是被她发现了这惊涛骇浪的一面。 那既然如此,那他也再不掩饰。 只要将他的小花瓶紧紧诱哄在自己身边,日日夜夜,都只属于他一人就好。 此时,妺妩看着霍凌霁。他那黑漆漆的眼眸之中似是藏了无尽的黑暗,又似是要将人吸入其中一般。 妺妩不知不觉地就朝后退了一步,却被霍凌霁立马发觉,而后他便一把扯下了领带,困住了女子那纤细的手腕。 “哗啦”一声,冬夜间猛烈的西风将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彻底吹开。 初冬的寒风瞬间灌入暖洋洋的屋内,将屋子里窗台旁的花朵吹得摇摇欲坠。 而那温室之中的小花又怎经得起如此摧残,瞬间便零落了一地。 乌云随着西风渐笼,将那窗外的一盏明月遮在其后。 外面黑魅魅的一片,静的只有风声。 而在书房之内,则是满桌凌乱的文件皆被扫到了地毯之上。 那些文件凌乱的堆叠了满地,衬在红毯上,显得那般凌乱不堪。正如此时桌上女子,那衬在雪莹肌肤上散开的乌发长发一般。 窗帘一角被凛冽的西风吹起,窗帘拂过桌上女子白玉的面颊。 妺妩被风吹的打了个寒颤,却因男子那般毫不掩饰的阴鸷目光而冷入心扉。她从身到心,都皆是猛烈一颤。 清新而浓郁的莲花香气随着风氤氲在整个室内,令那身前的猛兽都沉醉其中。 而那风似乎只想追着那池中的一朵荷花,让那荷花的香味散的更浓一些,开的再盛烈一些,从而变得更加娇艳。 许久之后,书房的门被霍凌霁从身后关上。 他一路抱着女子进入卧房。卧室的房灯亮起,在这深夜之中,亮的过分耀眼,又久久没有被人起身关掉。 清晨的阳光撒下,霍凌霁皱着眉起身,他以手撑着额头。 昨夜喝了些酒,令他今日头痛欲裂。 西风打在窗外呼啸而过,霍凌霁这才惊觉昨夜的一切。 他朝床边看去,就连平整的被单都是一团糟。 而床脚下还散落着他那打了结的领带。 果然,绑着领带的精美花瓶,瑟瑟发抖又楚楚动人,又是另外一番不同寻常的美景呢。 他伸手摸去,那被单上的还留有余温,而那好闻的莲花香气也弥漫在室内,久久未曾散去。 霍凌霁忽然如释重负,他勾起唇角笑了笑,小花瓶是怕到躲到楼下,不敢面对他了吗? 这样也好。 不管这小花瓶现在是否惧他怕他,她既已经知道了,就只能接受这样的霍凌霁。 霍凌霁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这才含笑下了楼。 屋中、楼下却都空无一人。 偌大的别墅里空荡荡的,霍凌霁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踩在那楼梯的木板上吱呀作响,回声在这屋内甚是明显。 他再次回到书房内,看着书房抽屉中被翻的乱七八糟的文件,抽屉中,唯独少了前些日子寄到他这里的一本护照。 那是妺妩因为日期到期,重新去更新过的护照,前些日子,才被寄送到他这里。 此时此刻,男子的眼眸映在那透明的窗户前,阴沉的如同天上的乌云。 若是有人从此经过,抬眼看到那玻璃前男子的神色,定会因那般可怖的眼神惊惧地定在原地,屏息凝神不敢随意移动分毫。 蓦地,男子却忽然勾起唇角,笑出了声。 霍凌霁掏出手机,拨出了其中一个号码。 他一边将手机置于耳边,一边看着玻璃上映照着笑意。 既然这小花瓶想逃,他又何必再尊重她的意愿。 他再不会放任她在自由的天空下翱翔飞跃。 他要给她造作金屋,让这花瓶完完好好地住在那华美的牢笼之中。 这才是自己从一开始便原原本本想要做的事情。只是前不久,自己走岔了而已。 终于,自己的计划就要实现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真的要当心了,我原来避开过很多诈骗,我父母都觉得我挺有警惕心的一人,却误入了精心编织的团伙圈套,当时的情形,像是进了一个演的和真的一样的假银行似的。事情和骗局要比微/博热搜上那个被骗的女生复杂许多。 报案的时候手机被植入木马,短信和电话全被劫持,jc专门找了个懂技术的帮我解锁了半天手机。但是报、警的时候就等了很久,他们说立案要走流程走很久,现在估计也没有开始调查。钱已经九成九估计回不来了。 / 昨天拿着银行卡打电话问自己名下有没有贷款。这几年不敢吃不敢穿攒着的十几万血汗钱,空空如也。 昨天本来想着妈妈过生日,打算给妈妈买个她从来不舍得买的包,结果就在她生日前,还得她给我打款,帮我交房租、还掉贷款。让自己远在外地的年迈父母操心。 一天没吃没睡,很难受。 而关于写文,说实话,写到这里这个文全靠爱支撑。看着v前点击不错,但实际目前v后末点一天只有300点击。据统计吧,目测不够盗文点击的十一。 写这篇文写到这里,明明知道最后支持正版的很少,但是我在坚持日更。 但现在不一定能坚持了。能支持正版的太少,而我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无法为爱发电了。 文不会坑,会有个结局。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枕枕er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嘟嘟10瓶;大大求更_(:з」∠)_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倾城笑色 妺妩再次睁眼醒来,眼前被密密实实的黑布遮着,一片黑茫茫。 她动了两下,这才发现全身都被严严实实地绑紧了。就连腰间也被冰凉凉的金属绑着,将她地腰肢卡的严丝合缝,无法移动分毫。 此时,666早已顾不得它手边散落的虾条,着急地在城神识之中来回转的圈圈。 它一边不住地使劲挠头,一边焦急地说道: “啊啊啊宿主怎么办?你究竟是被谁劫持了?” 666又回想起来,早在几个小时之前,它还在悠悠闲闲地吃着虾条。 当时,它看着自家宿主拿着护照和签证,直接打车去到了机场。 可不料正当宿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等待值机时,它却突然跟着两眼一黑,然后便什么都不清楚了。 而等它再睁眼,宿主便已经被绑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了。 妺妩看着这个小系统像只弹力球一样在自己神识之中高速旋转着绕圈,她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作为系统,难道看不到这是在哪里吗?” 毕竟,被蒙住双眼的人是她又不是这个统。况且就算她被绑赴双眼,可自己依然能够通过灵力感知此地。 而666作为一个金属机械,最大功能便是扫描的系统,怎么会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何方呢? 正高速旋转地666听到宿主的质疑,却忽然顿在了原地。然后,它才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对着手指回答道: “那,那个,最近,其实,我前不久就已经检测不到外界环境了。” 妺妩:… 所以这个系统究竟有什么用啊? 是为了验证晋江有多么卡,还是为了验证晋江能一抽更高过一抽? 666心虚了一阵,可它想了想后却忽然又挺身抬头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它说道: “这也不能怪我呀。要怪就怪晋江最近整体都抽卡的很严重,管理员已经顾不上修复系统了。” 更惨的是各位大大的评论区好嘛,因为前不久整个评论区都显示不了。 据说后来“修好”之后,有的评论重复刷出来十几遍,不知道的还以为读者们的本质上都是复读机呢。 所以,管理员们早就跑去修修补补了,虽然它早就申报了障碍故障,可是作为一个未签约的统,管理员已经懒得理会他们这一点点小的抽卡了。 毕竟,按照管理员的说法,它能用就行了呗。 正当666奋力解释时,它却听到了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然后,便有那皮鞋踩到地板上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四周皆是一片茫茫,唯有耳中的声音过分的清晰。 那声音渐渐接近,直到来到妺妩身前才停下。 妺妩双目无法视物,可她却感觉得到身前的男子俯下身来。 他那温热的呼吸正巧扑在自己的脖颈旁,如同猛兽在嗅着那美味可口的猎物气息。 666在神识之中惊慌失措地啊啊啊大叫,直到妺妩受不了这个辣鸡统,让它去检测一下身前人的好感度。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统,666这才开始重新开始启动系统功能。 “滴滴滴滴,检测到,诶?眼前的这个好感度的传递人是大反派?” 666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机反应过来的他当时便又愤愤地咬了口虾条说道: “呸!这个大变态!还以为他是个暖男呢,老六我真是看错他了!” 对这个后知后觉地蠢统,妺妩不置一词。 此时此刻,在这幽暗的狭小室内,霍凌霁俯身看着被紧紧缚在桌案上的小花瓶。 她是那般纤细瘦弱,看着便让人心中赏心悦目。 现下,她那如削葱跟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着,却又无力地被紧紧绑在眼前的案台上,显得是如此无力而脆弱。 她因为自己的接近和气息而慌张失措,如同一只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小鹿。想要逃离猎人的捕捉却又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瑟瑟发抖,等待着最后的命运。 霍凌霁眯起眼眸,指尖划过那羊脂玉般的脸颊,温良的触感让他迷醉不已。 他上前,咬着妺妩那嫩生生的耳珠。 如同一道美味的菜肴,只有细嚼慢咽、慢条斯理地细细品味品尝,才能好好欣赏和体味这期间的美妙滋味。 直到眼前的女子因为看不到而崩溃地小声抽噎,颤抖地不能自已,霍凌霁才放开了她。 女子的声音带着沙哑,她开口带着哭腔问道: “凌霁哥哥,是你吗?是你吗?” 霍凌霁起身,他听着女子银银灿灿又带着几份蜥蜴的语气,却沉默不答。 他的目光流连地落在女子那妙曼起伏的身上。 霍凌霁又想起了那次直播时,无论她穿什么样的服饰,都是显得那般纤细还有精美,增之一分则过于丰腴,少之一分又过于瘦弱。 这般精美绝伦的花瓶,此时此刻在他面前显得那样脆弱无助。 直想让人将这脆弱的花瓶彻底打碎,在拼合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她既然不乖,就让自己好好教教她,该怎么学会乖乖巧巧地臣服在他怀中。 想到此处,他眼神一暗,神色阴鸷地便将手卡在妺妩那细嫩的脖颈上。 一片寂静之中,那无边无尽的黑暗和被扼住咽喉的惊慌和窒息感,似是将眼前的女子逼的几欲崩溃,抽泣不止。 可很快,霍凌霁的手却渐渐松了。 他抬手,而后轻轻解开妺妩眼睛上的黑布,轻声说道: “是我。” 眼前的黑暗被幽暗的灯光笼罩,妺妩一瞬间被光刺的闭了闭眼,半晌后,她才又睁眼。 她看着身前沉默无言的男子,似是在一瞬之间,她的泪珠滚滚而下,随即便又泣不成声。 只是先前是因为惊恐,此时却是委屈和无助。 美人梨花带雨,显得越发地楚楚可怜,霍凌霁看着妺妩那泪眼婆娑的眼眸,伸手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 他摩/挲了下自己那湿润的指腹,还未动手将花瓶打碎,却已经因她的悲痛而不舍得了。 此时此刻,他才方知,自己有一天,竟会心软如此,竟会舍不得伤她分毫。 妺妩哭泣了良久,止住后才问道: “凌霁哥哥,这是在哪里?” 霍凌霁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而后将人抱出了这间幽暗的地下室。 他抱着怀中的女子一路上了楼梯,又穿过厅堂后出了房门。 妺妩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此处竟是一处庄园。 身后漂亮的红房子有三层多高,华美和金贵,而眼前则是开阔的绿地。 再往放眼望去,甚至还有湖泊和假山。豪华的仿若古代一座行宫一般。 此时,只听得身前男子那磁性低沉的声音说道: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喜欢吗?” 听闻此句,妺妩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她点点头迟疑地回答道: “喜欢。可是——” 之后的话还没说,便被霍凌霁打断了: “既然喜欢的话,你便一直住在这里陪着我。 你看,这里有水有花,有鸟有鱼。下半辈子,你便在这里一直陪着我过,做我一个人的霍太太好不好?” 男子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温柔,可他的眼神中却又有着不容拒绝的阴森之气。 那阴鸷的语气听的人身心皆是一场,被抱在怀中的女子本想要拒绝,却在看到了男子那眸中无尽的黑暗翻滚,登时再也无法张口言语。 霍凌霁看着她沉默不言,这才笑了笑说道: “很好,既然你没意见,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你看看这座金屋,精巧别致,和你真是绝配。” 不待女子回答,霍凌霁就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 他抱着女子来到了那前方透明的温室之中。 冬日里的帝都天气寒冷,这些绽放于各个季节的鲜花皆在眼前的温室之内娇艳开放。 五彩缤纷繁花似锦,那扑鼻的花香让人为之心旷神怡。 妺妩不知所措地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而后就被他放在了温室之内的长椅上。 霍凌霁俯身帮她捋起那凌乱的长发,然后爱怜地开口说道: “你说这里又暖又香,上可见天,下可见地,是不是也是一个好地方?” 妺妩咬了咬唇,似是并未听懂一般跟着点了点头,而后她就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笑了。 他张口说道:“这室内百花齐放,却唯独少了水中莲花。睡莲之姿,理应绝美。” 看着女子懵懵懂懂地抬头看她,水眸中那无辜的神色含着风清楚楚。 霍凌霁心念一动,他早就想试试,百花之中,眼前这朵水嫩嫩的莲花究竟会有多么娇艳。 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浑浑噩噩地妺妩过了许久,才发现自己此时身处在卧房之中,衣衫已全部重新被人换过了。 一天都没怎么吃饭的她饥肠辘辘,她踩在绵柔的地毯上,赤着脚下楼。 偌大的屋子之内已空无一人,原是霍凌霁留了字条,说他有事处理,桌子上冰箱里都有食物。 666看着宿主此时此刻一副凌乱的模样,委屈巴巴地红着眼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宿主宿主,我们赶紧逃吧。” 妺妩却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黄油吐司,这才回答他说: “怎么逃?别看这屋子外边似乎都是空地,围墙外面说不定还派了人在看守。” 听了这话,666就更加绝望了。 它看着眼前正在小口小口吃着吐司的宿主,虽然宿主不说,但是它都能对宿主那份委屈和痛苦感同身受。 想到这里,他就禁不住又要去骂那个大反派变态了。 妺妩看着神识之中的这个小统一会儿一会儿哭的整个统红彤彤的,一会儿又怒气冲冲、怒发冲冠,只觉得心中好笑。 正当此时,她却忽然觉得自己小腿上被一团毛茸茸蹭了一下。 她低头看去,原来是霍凌霁已经将两只猫抱了过来陪她玩。 这两只猫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自然就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跑了出来,撒着娇求她分食。 只是,妺妩仔细一看,竟忽然瞪大了眼眸: 右脚下的橘猫就算了,她也不指望这橘猫能够管理身材。 只是左脚下的这只一团白色绒球样的毛线团生物,又是个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安慰!但我大概得很久才能走出来了。 / 关于案件,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不抱希望了。 / 谢谢大家支持,但是作者的后台能看到每章的点击等数据,被各类盗版祸害的连几百点击都不到也是真的。 在盗版面前,作者写作只能是真爱和浪漫。可在现实面前,真的容不下作者挥霍这种浪漫。 / 所以,我一直一直格外珍惜各位支持正版的读者们。 你们都是最善良、最美的可爱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一笑倾城色 妺妩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那团毛茸茸见到了自家铲屎官,还在开开心心又十分执着的蹭着她的小腿。 妺妩依旧不可置信地用双手把这只猫抱了起来,看着那熟悉的海碧色猫眼才最终接受了猫胖了的事实。 妺妩看着原来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抄起的小白月光喵,却变成了需要两只手才能抱得动的圆滚滚。简直不敢认。 而那只圆滚滚还依旧执着地舔着她的手,嗲嗲的叫着等着铲屎官喂。 妺妩哀叹口气。 还能怎么办呢?谁让布偶喵咪变胖了还是这么可爱,她当然只能选择喂它吃啊! 666静默了一瞬,已经忘了刚刚自己还是如何的慌张,瞬间捧腹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嗝——。” 妺妩看着神识之中这个幸灾乐祸的小东西,眼眸微微一眯,瞬间将666禁言。 她的白月光心头喵,就算胖成了一只猪,也不允许别人笑话。 妺妩一边吃饭,一边喂着布偶猫。 脚边的橘猫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巴巴的喵喵直叫凑上来,等待着铲屎官的投喂。 可妺妩却对它卖萌求食的模样视而不见,要不是这只胖橘“以身作则”,她的小可爱心头好怎么会吃成这副模样?。 这种差别对待直接气的胖橘只能原地打转转,最后无奈摊平,变成一只绝望的猫饼。 666此刻在神识之中被禁了言,简直和这只绝望的喵饼感同身受,气鼓鼓地插着腰看着宿主如何偏爱她的心头喵。 而那胖乎乎地白猫还昂着头撒娇,似乎在向他们炫耀。 真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好气哦! 正当666气鼓鼓的,像是要变成一只即将爆炸的河豚,它却似乎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立马瞪圆了眼睛呜呜地想要出声。 可却无奈因为说不出话,只能干着急半天。 666最后又像蔫了的白菜一样憋了下去,只能自闭的缩在角落里画着圈圈。 妺妩看着这戏精小统在神识之中的各种表现,好笑地摇了摇头,随即又撸了一把圆滚滚的绒毛。 不就是有人在网络上开始大范围的造谣她吗?这么一点点小事,也值得这系统想不开自闭? 况且,这件事情恐怕很快也会传到霍凌霁那里。它作为一个机械生物,又何必着急呢。 *** 而此时,霍凌霁正在办公室中,看着吕准呈报上来的所有文件。 良久之后,他才抬头说道: “很好,收网差不多也结束了。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了。既然是我在掌权,那霍氏集团就绝不该有别人指手画脚的余地。” 吕准点了点头,心中却带了一些可惜,他微微犹豫了片刻问道: “可老板,您的父亲和弟弟,您真的要——” 话音未落,那带着几分凌厉和不满的目光便朝他射来,吕准瞬间哑口无言: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办。” 就像皇帝之家中上演皇位争夺战,他就一个打头的小兵而已,跟着瞎操什么心呢? 正当吕准要推门而出的时候,却忽然被外面大力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吕准打开门一瞧,原来是气喘吁吁跑来的韩之曼。 两天前,韩之曼还被那个该死的甜美女人气得要死。 这女人一面骗她感情然后骗吃骗喝不说,还害得她无法将事情解释清楚。简直是有辱于她这个经纪人的职业形象。 然后,当她撸起袖子杀回帝都,打算好好跟这位甜美的女人“聊聊天”时,结果却发现她怎么都没法联系到妺妩。 打电话不接,发私信发短信都不回。 光这样也就罢了,她还以为是这个女人躲起来不敢见她了。 可是今天她一觉起来,就发现前不久吵得沸沸扬扬的cp党,已经被另外一件更为紧迫的事件所取代。 《黄金甲》准备上映之前,导演和主演们都在各地开见面会,对作品做大力的宣传,为票房大卖做准备。 可是这其中却唯独少了妺妩。 而现在,更不知是谁在背后做推手,将妺妩缺席说成耍大牌不敬业等等,这消息传的人尽皆知,甚至还被买上了微博热搜。 可此时妺妩却还不出现,韩之曼这才嗅到了几分不妙的气息。 因此她才鼓足了勇气,跑来集团的总部见大老板。 “老板,您看到网上的新闻了吗?容琴究竟去哪里了,这件事情得她出面才能解决呀!” 霍凌霁翻出手机,看了看现在的新闻,他蹙触了下眉头,便开口说道: “她现在很好,你不用去联系她。 关于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会立刻联系人撤热搜压评论。这事,绝对不会影响到她。” 韩之曼愣了一愣,她实在搞不清楚现在是这什么状况,想了想后,她继续说道: “可是老板,这件事情堵不如疏。只要让容琴小姐出面,澄清之后继续去为电影做宣传,什么流言也就都不攻自破了。” 霍凌霁抬头,他看了看外边因为西风被吹得湛蓝无云的天空,心中早已下定了决心。 别人对她的小花瓶指手画脚,他全都压下去便是。 他的小花瓶,只要自己看得到就好了,又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他以一副不容拒绝地口吻说道:“你以后,不用再管她的事了。” 韩之曼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她抬头去看霍凌霁,却突然被霍凌霁眼神中的阴鸷吓了一跳。 她定在原地站了半晌,而等她回过神来之时,霍凌霁已经大步流星地出了办公室。 唯留下她和吕准二人站在办公室见面面相觑,各自哀叹,不明所以。 *** 等到霍凌霁回到京郊的别墅中时,他看着那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子坐在透明的温室之中,显得那般宁静祥和。 她全身素雅,却像花中的仙子一般,被五彩缤纷的百花拥簇于其间,如此素雅,却又比百花更加娇艳美丽。 霍凌霁缓步上前,推开门缓缓走入。 妺妩却似无知无觉一般,背对着他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霍凌霁从后揽着身前那娇软的女子,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眼前之人吓了一跳,妺妩忙扭头去看向身后。 霍凌霁这才看清妺妩拿着的手机当中,那微博之中一条条流言中伤的评论。 他眼神一暗,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耳窝,直到身前的女子轻轻颤抖,才用那磁性的声音低哄问道: “伤心了? 放心,这些评论,我已经查清了,是有人在幕后做推手。你很快,就看不到了。” 看着眼前女子的神色怔怔而不发一言,霍凌霁又想起刚刚韩之曼那番堵不如疏的言论。 眼前这个被禁锢了自由的小花瓶,可会想要挣扎着离开他,回到那广阔的天空之中,从此广阔翱翔,远离而去? 妺妩看着男子眼中那带着的质疑,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一般。 她抬起纤细而又白嫩的手指,轻轻抚上面前男子簇起的眉心,而后说道: “凌霁哥哥,是你帮我从当时的困境之中摆脱出来。若是没有哥哥在,此时此刻,我都不知自己会受到怎样的伤害,又会如何挣扎。 虽然我想过,要是自己能够亲自澄清该有多好。可是我却更明白,若是没有哥哥,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所以,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交给哥哥。只要凌霁哥哥能够放宽心便好。” 女子的话如同一汪清泉,泉水涓涓细流,缓缓滑入男子那冷硬而又冰凉的心间,瞬间便让处在爆发边缘的男子平静了下来。 她的声音既柔且软,仿佛那泉中带有甘甜一般,让人回味不已。 霍凌霁望着她那若含秋波的莹莹妙目,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做什么。 她的目光是那般澄澈,仿佛是一望到底的泉水,又如一望无际的海洋。只剩下百般包容,却不带丝毫责怪。 不知不觉,霍凌霁的嘴角便带起了一丝笑容。 此时此刻,男子平日里伪装出来的温柔面具早已被打破,而这份真实的柔情,就连霍凌霁自己都未曾发觉。 霍凌霁轻轻撩开她耳后的长发,看着那白玉脖颈上带着几份青色痕迹,他的目光顿了顿,声音都带了几分低哑问道: “昨天,可觉得疼了?” 女子似乎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后,脸上带上了几分绯色,她低头咬着唇讷讷说道: “没,没事的。” 身后揽着她的男子却低低地轻笑出了声。这笑声让那女子将头低地更低了几分。 霍凌霁一把将她抱起,柔声说道: “有没有事你说了不算,不如让我帮你好好看看,你觉得呢?病美人小姐。” 病中美人,娇不胜羞。想必这样的花瓶,必然又别有一番好滋味呢。 妺妩因为他那磁性中带着戏谑的语气羞的闭着美目不敢睁眼,霍凌霁抱着她,一步步走到了那地下室的桌台旁。 妺妩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桌台早已被布置的一应俱全。仿佛真是用来诊断病情的诊所一般。 666看着旁边置物架上的听诊器之类的物件,气得破口大骂大反派这个变态。 妺妩却看着这个什么都无知无觉扫描不出来的垃圾统,暗中叹了口气。 难道它都没有发觉,很快,霍凌霁就该没有这个逗弄她的闲情逸致了吗? 这座外人一概不知的庄园,此时即将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正巧,猛兽总想要引诱幼兽入口。可她却也很想看看,这猛兽背后,究竟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而究竟又是因何,还会让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啦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暖要美腻、欢、陈小明、岂曰无衣、蓝雅尘、浅絮、柳越钺、璃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居居仔74瓶;本特利的姨母20瓶;3008372319瓶;crush?17瓶;JOJO今天更新了么、Vivian、泠、十一、千千千千、陈小明、象姐姐、仙女味的沫沫、嘟嘟、蓝雅尘、35394367、暖阳?、未解忆长安、廿八10瓶;陈佳佳8瓶;月之夭夭5瓶;小九九1瓶;陌丄う葒塵,呮影姠で25瓶;十一、我丢丢丢10瓶;嘟嘟、泠5瓶;略略略、沈长泽.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笑倾城现现色 午后,本来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突然聚拢了些乌云,显得有些阴沉。 书房之中,原先还容光焕的老霍总霍昆,此时则突然苍老了许多。 他一手拄着拐棍,坐在霍凌霁对面,看着自己大儿子那冷峻的面部神色,声音之中带了几分苍老: “我以为,那件事之后,你会变得如此冷漠,只是因为你当时杀了那个歹徒留下了阴影。可是我却没想到,你会这么恨我。一步一步,将我和你弟弟算计到如此地步。” 霍凌霁冷笑一声,抬头看着面前试图朝自己儿子求情的父亲,没有丝毫动容: “难道我不该恨你吗?天下间哪个父亲,会为了救小儿子,亲手将自己的大儿子推出去送死。” 霍昆听闻,蓦地瞪大了眼睛:“你,你都知道了?” 霍凌霁嘴角露出一丝讽刺: “当时你跟歹徒说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歹徒身后。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 当年,霍家两位小少爷的绑架事件被媒体泄露,在所有人都以为两位孩子命悬一线之时,霍昆以天价赎金为要求,向歹徒沟通要求要回自己孩子。 只是这时候,歹徒已不会再相信他,却又被这天价的金钱打动。便提出只能赎回一个,要以另外的一个作为人质。 而作为人质的那个,无论谁都心里明白,怕是再也救不回来了。 而彼时,他被捆着双手,就在那房间角落里,听着自己父亲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霍闻,彻底放弃了自己。 那一瞬间的不可置信,无比的难过委屈,还有铺天盖地朝他涌来的绝望,让他原先八年的整个世界都瞬间崩塌。 他的母亲去世的早,霍闻是他父亲和继母的儿子。 他以为父亲会爱他,一碗水能够端平。可是,手掌上的五指都有长有短,就算是亲生骨肉,也总有被放弃的一个。 就在那一瞬间,他迸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欲。 谁又能想到一个八岁的孩童,就着墙角的一根生锈的铁钉,生生将手磨得血肉模糊,才磨破了手腕上的绳索。 而谁又能想到他当时忍辱负重,瞅准机会,狠狠地用了匕首朝歹徒的心头扎去。 血喷溅在他的脸上,曾成为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以为自己自此之后会害怕见血,可很久之后他才发觉,时间留给他的,唯有冷漠和仇恨。 自此之后,他便明白了,唯有自己筑起坚硬的盔甲,才不会被人伤到,才能无往而不利。 “不过,还真是要谢谢你了父亲。你这深刻的一课,教会了我,人一定要心狠。 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不能心软半分。” 听完这话,霍昆怔怔然地松开了手,手中的拐杖应声掉落在地,滚出老远。 霍昆却早已不在意了,他颓然的向后瘫靠在沙发上,说: “所以,这些年来你才会和我一直都不亲。所以,你从一开始接管集团的时候就在筹谋着这一切。 设计架空我,分化我的下属,让我和霍闻名下的市值缩水,不得不给你腾出一条路来...” 说到这里,霍凌霁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起身打断了他: “父亲,你年纪大了,不太适合在管理集团了。 霍闻被你和继母宠废,如今只知道花天酒地,我也不会让他参与集团的经营。” 霍昆弯腰,捡起滚落在地上的拐杖,颤巍巍地撑着拐杖起身,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 他看着儿子背对着他,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想要道歉的话、辩解的话早已不知从何说起。 霍昆撑着拐棍走到门前,他顿了顿,又回身说道: “我听说,你用这庄子金屋藏娇。那女孩儿叫容琴是吧?是个好女孩儿啊。” 霍凌霁蓦然转身,他眼神如刀般锋利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你想做什么?” 霍昆摇了摇头: “我还能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好不容易卸下心防,有了喜欢的人。那些算计、掌控的计谋就都放一放吧。 在爱你的人面前,一切的手段只会让人越来越疏离。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放过自己,也放过她,这大概是我能教你的最后一件事。” 听闻此话,霍凌霁手握成拳,正欲反驳,他的父亲已然开门离去。 乌云越聚越拢,还未到傍晚,天色已然暗沉了下来。 霍凌霁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后,他双手交叠撑着头,一动不动想了许久。 直到室内暗沉地没有一丝光亮,他起身,打开了书房的门。 开门的一瞬,他却看到在门外悄无声息伫立的妺妩。 女子的眼眶带红,似乎是已然哭了许久。 霍凌霁一愣,他心中带着最不妙的预感: “你,都听到了?” 妺妩沉默不言,却点了点头。 “我们家中比较复杂,你不要被——” 男子的话音未落却已被女子打断,妺妩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哭过的暗哑,可她却坚定地抬头看着他问道: “所以,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不是?” “我父亲根本没有救过你,你既然是自救,为什么要这样骗我? 难道就是为了戏弄我吗?看着我一步一步掉到你的陷阱里还心甘情愿做你的玩具,霍凌霁,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霍凌霁张了张口,一向能言善辩的他却忽然不知该怎样开口。 他一开始的确是这样骗她的,可是当初的想法却早已变质。 最初,他以为自己不过是想要收藏一只精美绝伦的小花瓶。 可现在,他却希望那个小花瓶能够真真切切的喜爱他,回应他,陪伴他一生一世。 他的心早已乱了,他想辩解,却已无从张口。 眼前的女子擦干了眼角的泪滴,这才再次抬头,语气之中充满了坚定地说道: “放我走。” “不行。” 霍凌霁回答的斩钉截铁。 他心中虽乱,但他却知道,自己可以做任何事道歉,但绝对不能放她离开。 “我心已不在这里,你就算绑着我也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女子那平日里含情脉脉的美目之中此时一片清明,仿若是水雾后那毫无波澜的死水,在盛不下任何的情感与动容。 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消散于那蒙蒙水雾之中,霍凌霁慌张抬手,一把抓住了她那纤细的手腕。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该怎样挽回,他只知道自己必须紧紧死死地抓住她,让她再也飞不出去。 不顾女子的挣扎,霍凌霁紧紧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人一路抱回了刚刚的地下室中,将人在石桌上绑紧。让她再也无力挣扎。 看着桌上美人偏头闭目,不理会于他。 霍凌霁只是笑了笑,俯身在她耳边说道: “刚刚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呢,我们现在继续,好不好?” 小花瓶现在生他的气也无所谓,不理他也无所谓。 反正他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再不济,她待会儿也得哭着求自己。 可那鲜艳的海棠,直到被寸寸撕成碎片,也没有再向往日一般颤颤盈盈地回应他,再没有予以他半分的垂怜和风情。 等到霍凌霁惊觉外面已下起了鹅毛大雪,已是他将人抱到卧室里,替妺妩合上窗帘的时候。 外面的天阴沉沉,雪花纷纷扬扬洒满大地。 那一望无际的万里雪飘,却没有让人感到银装素裹的美景,反而似是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霍凌霁望着那一片灰蒙蒙白茫茫的天空,只觉得让人看不清尽头。 他拉上窗帘回升,这才看着刚刚一直闭眼的女子此时睁开了眼睛。可那一双美目之中,再没有了原先的神韵,只余一片空。 她似乎在看向他,却又像看不到一般。 似乎真的只是被打扮精巧的洋娃娃,任由她的主人摆布,再如何精巧也毫无生机。 此时此刻,霍凌霁看着她那空蒙的目光,心中渐渐发沉。 他终于得到了原先想要的花瓶,可是他却只觉得心中茫茫然,没有丝毫得到后的喜悦和满足。 他终于将这花瓶打碎再拼接成自己喜欢的形状,可是那花瓶却已没了原先的生机。 她再也不会回应他,再不会用那般欢喜的眼神看着他,再也不会雀跃着娇声唤他哥哥。 他想要的,真的是这样乖巧柔顺的花瓶吗? 沉默在这室内蔓延,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霍凌霁揽着洋娃娃般的美人,为她梳洗换衣,将她带下楼,一勺勺地将晚饭喂入她的口中。 他紧紧地抱着身前的人,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将人牢牢抓住。 可是女子那带着寒冷的身躯,却让他变得越来越惶恐而迷茫。 他以为,自己那颗冷硬如盔甲的心再不会痛。 可他此刻,看着眼前女子那如琉璃般透彻却又空无一物的眼眸,仿佛被密密麻麻的细针刺到了心底。 他想将人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他为什么又会这么难过心痛? 外面大雪纷飞,屋内两人皆不做声,唯有电视中人的喧嚣嘈杂着,缓解着这屋内的尴尬。 突然之间,妺妩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她忽然转过头盯着电视,眼眸之中再次浮现了那奕奕神采。 霍凌霁跟着转头看去,原来是准备上映的《黄金甲》,已经入选金棕榈奖提名。而她也已提名最佳女配的候选人。 妺妩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之中回放的颁奖现场,还有那明星踩着华丽红毯一步步迎着闪光灯,走过欢呼的人群。 霍凌霁看着那电视之中纷繁的光亮打在女子柔和的侧脸上,他俯身帮她撩开面颊粘着的青丝,却忽然发觉那白玉的脸颊已早被泪水打湿。 一股钝钝的痛和不舍在他心中渐渐蔓延,他忽然想到了刚刚父亲颓然之间,感慨地最后一句话。 或许,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 似乎过了很久,霍凌霁起身,他走到窗边,望着屋外的鹅毛大雪。 他伫立了良久,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最后,他终是背对着女子轻轻开口说道: “你走吧。 离开帝都,去国外也好。走的越远越好。不要让我,再有抓住你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束啦,五味杂陈,还是很不舍的。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璃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枕枕er2个; 谢谢亲们!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本特利的姨母20瓶;浅墨8瓶;lvzgr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现代:一城笑(倾城色(完) 黑色的苍穹之中,点点繁星似水,照亮了月华如玉。 红毯之上,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却比那天上的星星更加耀眼繁多。 夜间的气温有些低,可是那争相斗艳的女明星们却各个似是感受不到室外的温度。 她们迎着媒体记者和粉丝们的欢呼热情,款款踩过红毯,以最美的身形迎接着尽头。 自出道以来,便以美貌著称的卡特妮正与粉丝们热情地打着招呼,走在红毯中的她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惊呼和相机不断拍下的声音。 她好奇转身,却被那从红毯尽头处袅袅婷婷走来的女子瞬间惊得忘记了呼吸。 那是怎样一种惊艳绝城的美! 那种美,包容着东方无尽婉约的韵味,又带着世人皆可施欣赏的华美。 她身姿绰约,着一袭古典的东方旗袍,将那妙曼的身材显露无遗。 即使是以美艳闻名的她也完全无法升起半分的嫉妒之心。 因为那种超越凡尘的美感,早已无法攀比,余下的唯有叹服。 妺妩这次的红毯之行,受到了国内外媒体的聚焦和关注。 普遍来讲,西方世界和东方的审美差异太大。 许多在国外混得开的华裔明星模特,她们往往不被中国人所欣赏。 而中国人喜欢的女明星,除了靠功夫片中出道成名的,其余大多都不被西方人所欣赏,在国外并没有多大名气。 可神女之美,又岂因国界而会有不同呢? 当妺妩的电影宣传片被传到外网之后,立刻引起了观众的争相浏览和评论,从大众到媒体,无一不惊叹不追捧。 谁又能想到,原来在国内饱受讽刺的“花瓶小姐”,现在却一跃风靡了全世界。 而星华娱乐公司,和妺妩的前经纪人,更是受尽了网友嘲讽。 此时,韩之曼站在她身后,看着自家艺人一步步踩着那纤细的高跟,迎着镁光灯和粉丝的呼声踏上台阶,接受所有人目光的洗礼与惊叹。 这一刻,她突然眼眶发热。 艺人的成功便使他的成功,此情此景,她已等了太久太久。 而不仅仅是海外,国内的众多粉丝们,也正彻夜不眠地等着看直播结果。 在直播镜头前,有的人心绪激荡,有的人感慨万千—— [我早就知道这个小姐姐一定能成功的。像她这样美的在娱乐圈都出不了头,那只能证明娱乐圈太黑暗了。] [我在做情粉的时候,我琴还被全网黑,连带着我们这些粉丝都被喷的很惨。但是今天我终于等到了。事实证明,欺人者必有一天会被人欺!] [我不管我不管,小姐姐也是最美的。今天也要好好舔颜呀!] 直播的国内弹幕之上,早已看不到昔日那些黑粉的身影。 倘若有人嫉妒红眼,但凡说半句恶毒的话,便瞬间会被攻击的无地自容,只能逃之夭夭。 也有人看着那被聚光灯包笼的女子,悔之晚矣,又百感交集,一如薛朔。 但也有人看着屏幕上那风情楚楚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 颁奖典礼已经开始了,霍凌霁看着女子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起身,从容而自信地走向颁奖台。 此时此刻,在那天穹之下,女子的目光灼灼,更胜过漫天繁星。 她那容颜雕琢精美,更胜过天上圆月。 国外刚刚入夜不久,国内却已接近黎明时分。 霍凌霁望向窗外,他看着窗外即将升起的太阳,灿烂的光芒透过云彩破出天际,奋力地洒向大地,洒满高楼窗前。 阳光荡平了晨雾的阴霾,此时此刻,似乎万物都镀了一层暖金色。显得视野疏朗,天清地爽。 有的人,天生就是如此华丽夺目。让人一眼之后,再不能忘。 他愿用心中那最后一份深埋于心底的感情,克制压抑住自己的内心。将心中那无尽的惊涛骇浪深深埋葬。 有的人天生便不适合囚笼,即便那囚笼是如何的华美。 打开囚笼,这,便当做是自己送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只要他能时时刻刻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注视着她越飞越高,如此便好。 颁奖典礼后半个月的时间,足以让金榈奖上获得最佳女配角的妺妩成为家喻户晓的女明星。 在此期间,《黄金甲》电影在国内上映,有“最佳导演奖”、“最佳女配角”、“最佳服饰奖”三项奖项的口碑制作,更是获得了一众好评。 票房大卖,几位主演和配角都跻身为一线。 而这其中,流量增加最多、也最不走群众寻常路的只有妺妩。 许多电影、电视剧纷纷向她抛来橄榄枝,却被她全部拒绝了。 而那些拍所周期短、又轻松容易的广告代言和杂志,却被她接了下来。 为此,666差点愁秃了头。 差一点点哦,差一点点,它就可以完成成为影后的攻略任务。 可是宿主却偏偏在此关头上突然变得佛系,即使它拿出签约以后可以拿到一半分成、且分成也只会被压下一半不发的巨大诱惑,宿主居然也是毫不心动。 有些网友也开始和一些无良媒体一起带节奏,说她不敬业怕苦怕累,专门只挑静态的照片拍摄赚钱赚快钱。 果然是头脑不行的花瓶小姐,就不怕几年之后年老色衰,钱包空空如也? 谁料这些人却被立马喷的连话都不敢说—— [我家小姐姐只靠做花瓶就能胜过某艺人几百倍,不服去整容呀!] [小姐姐盛世美颜,拍一套杂志我买一套,做一个代言我买一家产品,某艺人想拍还拍不了呢。] [盛世美颜恒久远,我不管我不管,我家小姐姐千年不老狐狸精!] 而此时,正在某一线杂志拍摄现场的妺妩,正巧刷到了狐狸精这条评论。 她蹙了蹙那好看的黛眉,狐狸精什么的,拿她和她的宠物相提并论,确定这不是一种讽刺? 正在此时,“哗啦”一声突然吸引了杂志拍摄间所有人的目光。 原来是化妆师妹子一个不小心平地摔,然后她手中抱着的各种粉底散粉,瞬间摔碎了一地。 化妆师妹子趴在地上久久不肯起来,欲哭无泪一副心碎表情:毕竟摔碎的不仅仅是玻璃瓶,还是真金白银啊! 杂志社立马有人出面,安抚在化妆间的各位明星,让她们稍作等待。 有的人抱怨十足,妺妩却干脆地手一挥,直接说不用化妆,她可以直接上场拍摄。 毕竟,她还在烧烤馆中定了香辣蟹的位置,去晚了可就得排队了。 负责人小李讪讪地笑了笑,只觉得妺妩除了脾气和善之外,还觉得她真是太幽默了。 在一旁的韩之曼则是默默翻了个白眼,这哪里是幽默,简直就是心塞啊… 这个该死的吃不胖的甜美女人!真是让她又气又妒! 等到杂志拍完,妺妩刚刚从对方公司的楼下走出,便忽然看到一辆辆警车呼啸而过,将这个媒体公司团团围住。 据说是刚刚进入杂志社拍摄的某艺人触犯了法律,警方已掌握了确切的证据,要进行抓捕审讯。 妺妩好奇地回头去看,正好望见齐千萍双手背到身后,她戴着手铐,由两位警察一左一右架了出来。 抬头的一瞬间,两人遥遥目光相触。 曾经人人讽刺的花瓶,已成了众星拱月的一线明星。而曾经大火的流量艺人,却已沦为阶下之囚。 那一瞬间,齐千萍的眼中闪现过不甘、怨恨、绝望、懊悔。 妺妩却只是笑笑,回身走远,不予理会她的种种情绪和此时的歇斯底里。 不过是一块微不足道的绊脚石而已,踢开了就好,又何须费心呢? 由于是在白天公开抓捕,某位流量艺人被抓的消息立马便传到了网上。 微博传的沸沸扬扬,仍然有她的粉丝出来辩解: 不管是什么事都和上次一样,是齐千萍经济人和星华娱乐公司的高层做得,和千萍姐姐没有任何关系。 但很快,这种说法就被公安局的通报打脸。 原来是她参与了教唆犯罪,曾经试图借助他人侵害另外一位女艺人。 并且,她还试图在逮捕后行贿,以及有重大漏税嫌疑。 多罪并罚,证据一提交检察机关,等待审判和最后的定才裁决。 而她的原经纪人董林,也因为参与偷税漏水、知情不报等多条罪名,被立案侦查。 666被这天上掉馅饼般的好消息砸晕了,它兴奋地在神识之中张开大口,并且开心地解释着自己此时的行为: “反正天上都能掉馅饼,为什么就不能掉虾条呢?” 妺妩摇了摇头说道:“哪里有这样的好事?能掉馅儿饼,也只不过是有人故意扔出来的而已。” 666想了想后,挠了挠它那机智的小脑瓜,最后也依然不明白。索性继续选择了张开口,痴痴地看着天上,等待着虾条自动掉落。 对此,妺妩摸着怀中那只圆滚滚的白色布偶猫,看着这肉墩墩的毛球,又看了看神识之中这傻兮兮张着大口的统,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又撸了一把怀中那毛茸茸,还别说,猫咪胖了之后,摸起来手感更好了。 胖就胖,反正就布偶这种神奇的生物来讲,胖了之后还照样颜值居高不下。又嗲又萌,让人实在不忍心逼它减肥。 直到怀中的小布偶舒爽地眯着眼睛打着呼噜,妺妩才起身出了门。 帝都的冬日气候实在是差,不是西风呼啸就是雾霭沉沉,唯独今日却是大雪下之后的好天气。 霍凌霁正身处那冷寂的庄园之中。 他头顶是湛蓝的天空,冬日的暖阳洒在白色的雪上,远远望着,像一颗颗金色的沙粒在熠熠生光。 他站在房门前,望着那透明的温室之中依然盛开的百花,却忽然想起那日,那般娇美的睡莲在其中盛开的音容笑貌。 莲花娇艳,却不属于他这方池水。 呼的西风乍起,细雪簌簌地从枝头落下,如瀑般挡住了眼帘。 等到雪花飘过,眼前却忽有一人由远而近,那梦中熟悉的轮廓渐渐清晰。 霍凌霁站在原地,却又觉得此情此景如梦如幻,他不敢上前,生怕眼前的人不过是他做的一场美梦而已。 那梦中人扬起一抹笑容,走到自己身前,伸出素手摸上他的一侧脸颊。 她声音如水,柔声说道: “凌霁哥哥,我回来了。” 日夜所想的梦境化作现实,涓涓暖流融汇交错,将心底铺满欢喜。 霍凌霁紧紧将身前之人揽住,他张了张口,却依旧沉默不语,只因害怕自己会出声哽咽。 细雪被吹在两人身上,寒冷的西风似乎已被那日光照的融化。 一对璧人在那白茫茫雪花之中长身玉立,如阔别多年的情侣一般紧紧相拥。又如画卷一般美好诗意。 望着远处那渐渐清晰的山峦轮廓,男子终究不会再犹豫迷茫。 这一次,他再不会放手。 可这一次,轮到这个小花瓶紧紧绑住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以为今天能写完的,结果还差一点点... 明天亲们可能会看到一个个位数晋江币的章节... / 大家中秋快乐呀! 本来打算完结给大家发红包的,但是现在太穷了...不算二线城市高成本的生活费,只是房租加没还完的贷款两项固定每月就有6k... 所以不发红包了,对不住小可爱们,哭泣...等作者缓过困难期,会记得回来补的。 每个支持过我的小可爱们,作者都会记得!感谢你们! / 最后,完结前提前声明,本文独家连载于晋江,谢绝、付费等任何形式的正文内容转载和分享。 盗版盗的是作者历经半年熬夜,以健康为代价凝结的心血和情感,于情属失德,于法属刑事犯罪。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号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抹茶味的六级11瓶;烟花不堪剪、小号10瓶;不知道7瓶;小九九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之番番外之终章 许多年后,当666一边吃着手中的虾条,一边对着它那仅剩几分的可怜巴巴积分叹气。 它要是再不能签约,就要变成一只穷到连虾条都买不起的废统了。 正在它长吁短叹之时,666眼前却突然一黑,之后便有雪花般的卡顿镜头闪过。 面对如此熟悉的卡顿镜头,666丝毫不慌,一边呵呵,一边接着吃虾条。 抽卡这种东西吧,卡着卡着也就习惯了。反正能看不久行了呗。 只是这一次的抽卡后,它却突然变得意外的流畅丝滑。 666不禁被这奇迹吃了一惊,难道是管理员突然善心,投资了新的服务器? “叮咚,恭喜编号为666的系统成功完成本次任务。管理员零三号已批准您的签约,特将你晋升为v666。 亲,请继续加油哦!” 666看着自己头顶前方那带着的金灿灿v字,高兴的不能自已。 它立刻开心地化成一只弹力球,在一片神识的海洋之中上下弹跳,旋转跳跃不停歇… 据说,成为签约统后积分都能翻倍呢。 此时,它恰巧听着管理员三号带着几分和蔼的声音从管理处传来: “本网站可选择最低五年、十年二十年卖身契,哦不,合同有效期。一经签订即可生效,签约时间越久,几分倍数越高哦亲亲。” 666咧着嘴,它激动的顾不上理会工作群中222、333、444、555系统的友好提醒,径直将手印按上了二十年的卖身契。 签完之后,它看着自己瞬间翻倍的积分,傻乐了半晌。 据说前面过来的老统都说二十年之后它会后悔不迭,但是666才不管那么多呢—— 因为它现在除了虾条之外,终于可以选择巧克力薯片可乐了! 正当666一口气兑换了一升爆米花、两升可乐、三升果粒橙四打蛋挞的时候,她这才发现宿主已经脱离了原本的世界。 “等等、等、等下,让偶先探下之后该去哪?” 666咬着蛋挞,含混不清地出声。 可它还没来得及查看签约手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它们便已降落在了一座山前。 那青山高耸巍峨,山脚有气势盘和磅礴的大河,携着云雾向山脚下滚滚流奔腾而来。 待到宿主以六龙为驾,乘着云雾飞入山巅之时,666已经惊呆地顾不上掉到地上的半个蛋挞了。 它由山上往山脚俯视,这座山烟波浩渺、气势恢宏,更有各色长盛不衰的花朵娇艳绽放,香气扑鼻。 空中花瓣飞舞,山间葱葱郁郁,被围绕在一片烟雾水汽之中。 主人回归,更是引起了四方生灵之感应。 山脚之下,无论是羊鹿还是狮虎,皆前肢跪伏于地。 山峦之间,龙腾虎啸,更有仙鹤飞舞引路。那一声声仙鹤清脆的鸣叫声传于天气,竟引得云霞也染上了五彩,似是在庆贺它的主人回归。 666瞪圆了眼睛,此时此刻,它早已忘了可乐巧克力爆米花,凭着本能反应摸出了一包虾条。 它这时才发觉自己究竟攀上了怎样一位大佬—— 宿主居然拥有一整个山头! 那可是一整个山头啊! 这可真是一个不得了的富婆! 签约之后,已拥有了种田发家致富功能的666立刻来了精神,它撸起袖子就说: “宿主宿主,我觉得你这个山头吧,应该拆了这座宫殿建个鱼塘,然后再养养鸡鸭鹅什么的自给自足。 啊,种田使我发家致富!” 妺妩抱着怀中毛茸茸的小松鼠,看着自己以薜荔为骨、以龙鳞为架建成的宫殿,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 果然,签约是不会涨智商的... 她放开小松鼠,幻化出一面镜子来,照了照自己如往昔一般的容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666还在兴奋地巡视着整个山头,它正暗搓搓地计算着这里能建多少亩地,它能拥有多少斤粮产,它得吧得地说道: “我跟你说啊!你这山土壤肥沃,山脚还有河流,山林之间有野兽有树林,地势极其适合开展种田活动。 到时候定能水产千亩粮产万斤,专注种田三十年,荣获种田小能手...” 妺妩却兴致缺缺,她伸了个懒腰,慵懒地从外面招来了一方彩云,将其化成了一方软绵绵的云榻。 她侧身卧于其上,以素手掩了个哈欠,就准备入睡了。 666看着宿主丝毫提不起劲,这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说: “等等宿主,你先别睡。咱们下一个任务还没做呢。让我看看是什么任务啊——” 看着神识之中这个绿豆大小眼的天真统,妺妩却有些好笑,她勾起唇角,以手撑头,斜斜地靠卧在云榻上,说道: “有什么任务,又有此时大梦一场来的痛快?先且容我一睡,之后的事之后再说罢。” 喜怒悲欢,不过都是她下凡的调剂之品。 纵情之时,她会帮那一个个渴望情爱的女子实现心愿。兴起之时,她会许世间那最优秀的男子一段情缘。 可她从不留恋,也从不被任何人所束缚。肆意纵情、无拘无束,才是她亘古不变的追求。 她生而为神,化形于巫山。主这世间男女之情,修的是逍遥、是痛快、是自在。 世间之七情六欲令她此时酣畅淋漓,如醉酒般,此时此刻,正适合肆意宿醉一场。 听着外边不远不近处那仙鹤的鸣叫回声,看着屋外那金色的云霞翻滚,666也不尽心旷神怡了起来。 看着宿主睡去,它也跟着闭目假寐了片刻,可它却突然想起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人家都说天上一天地下十年。那等到宿主再醒的时候,它签约的卖身契有效期是不是过了? 那他的饼干可乐巧克力该怎么办? 等等,宿主别睡!你醒醒啊喂! 然而睡在云朵中的妺妩早已入梦。 她那如玉般白皙的脸上,润泽的红唇轻扬,似是在做着一方美梦。 人间繁华千载,一梦转眼万年。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的心十分复杂,还有好些世界想写,我也十分不舍得。但是,不得不告一段落了。 ps:可能下本写完,会回来再开一本快穿文,接着把妺妩的故事写完吧。 所以,广告时间,各位喜欢这本文文的小可爱可以收藏下作者哦~到时候再续开也能看到啦。 喜欢本文的全订的小可爱们,麻烦大家给个五颗星10分好评啦!么么哒~ / 最近心绪起伏非常大,五味杂陈。 多的话不说了,就是感谢。 感谢各位正版读者们的支持,没有你们,我可能真的会放弃吧。 下一本书开《穿成病娇们的白月光》,大约会在国庆前后开文,喜欢的可以先收藏下。 希望到时候,也能见到各位熟悉的ID哦~ 最后,谢谢各位!爱你们!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今天也没吃到小龙虾、枕枕er、璃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青鱼4个;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浅夏之歌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本特利的姨母20瓶;青鱼、嘟嘟10瓶;玥3瓶;略略略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