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疏星朗月,河汉交错,遥不可及的苍穹里,闪烁着曾经的辉煌。举头望明月,望不透异乡浪子的心境;低头思故乡,思念中只有无限的哀愁。
“宿心,你在另一世界里,过得还好吗?你可知道,形只影单内心孤寂的我是多么多么地想念你!想念你留给我的刹那温馨,想念你甜美的笑容柔和的声音,可谁知,无情而冰冷的寒剑还是夺走了你的生命,从此,葬送了你的青春与美丽,同时也将你推向深渊,离我而去……”
“宿心,为什么今生的你我有缘相识却无缘枕合?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安排理应如此吗?不!不!我不相信这些歪门邪理!凡事有前因才有后果,归根到底,罪魁祸首就是你杜妩芳!等着吧,无论出于正义还是私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常叟临窗望月,触景生情,情到深处,也不禁为伊消得泪两行!
一壶酒,一个人,独揽回廊幽榭台;喝一口,叹一声,几多心思几多愁。游子恨,非亲仇,一腔热血遍布流;放不下,搁难休,岂是置身事外乐悠悠?
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慧真悄悄地掩门走了出去,晚上与凡尘逸超二子以及东方楚杰父女的聚会上,心上人的眼神似乎总时不时往东方佩身上打闪,含情脉脉,频送秋波。想想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半理半睬不冷不热的样子,满肚子的委屈刹那间催化成涓涓细流般的泪水,涌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独斟自饮的常叟不觉间听到了有人暗暗哭泣的声音,忖念道:“在这夜深人静之时,谁人哭得如此伤心?我且过去看看。”于是移步寻声走去。走得近时,却惊奇地发现,这个伤心垂泪之人竟是自己心仪的对象慧真!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实在想不出慧真因何事伤心欲绝泪流满面,莫若是她又在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胜道婆了?
常叟慢慢靠近慧真,在她身后静静地站立着,他不知道是该安慰她几句还是将她拥抱怀中,用自己火热的体温化解伊人受伤的心灵?他就这样默无声息地静静伫立着,良久,只见慧真拭泪而止,断然凝哽,蓦然回首之际,猛然发现眼前竟赫然站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儿,出于条件反射,猛可里吓出一身冷汗,连退三步!
“教主,你怎么在这里?刚才吓我一跳!”
“我在这里很久了,只是你没有发觉罢了。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让你哭得这么伤心?”
“你都看见了?你还好意思说,除了你这个负心汉,还会有谁?”
此言一出,常叟马上心领神会,想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确实是冷落了人家,于是笑道:“嗳哟,原来我的小美人在怪她的情哥哥不懂得疼人,无怪乎三更半夜一个人溜出来哭鼻子流眼泪,你看哟,好好的一双明眸都给哭肿了,鼻子哭红了,脸蛋儿变形了,再哭下去,花姑娘都要变成丑小鸦了,呵呵……”
“你还笑人家!再笑就不理你了!”
“真的不理我了?那好,我也累了,困了,也该回去睡觉了,我走了……”
“常大哥,你还真舍得丢下我一人在这里呀!”说着,慧真已飞扑上前,往常叟怀入钻。
常叟就等着这样的结果,美人入怀,自然很是享受。
“慧真,对不起!这些天来确实是委屈你了,你看我是不是很窝囊很没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好好照顾,只能让你跟着我餐风露宿,过着飘泊不定,浪迹天涯的日子,每天还得提心吊胆,苟无安日,真是让你受苦了!”
“常大哥,你千万不要这样说,能跟你在一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只要你不嫌弃我,不厌倦我,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你!”
女人的感情是细腻而真诚的,当一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能有这样的感情表白,这个男人还奢求什么呢?他已经很欣慰很满足了。
“慧真,我不会永远让你飘泊下去,我要让你过得幸福!这不是一句简单的承诺,而是我的肺腑之言,你相信我吗?”
“嗯,我相信你!”
“好了,夜深了,回去歇息吧,睡个好觉,明天还有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办呢!”
“你也别想太多,少喝点酒,早点睡吧!我走了。”
“我知道了。”看着伊人离去的背影,常叟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正在迟疑处,忽见眼前人影一闪,倏忽没了踪迹。常叟生怕慧真为人算计,一个箭步飞掠而去,及俟确定伊人没事后才悄然走开,脑子里却在想:“何人有此雅兴窃听我与慧真的谈话?若非路过之人,就定是心谋不轨之徒,前者倒也罢了,若是后者,他又意欲何为?”如此想着,不觉间已来到下榻之处,自知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嘲一声,遂拥门而入。
是夜无事。
習日上午,登封古城里又现出两个神秘人物,一老一少,老者仙风道骨,杳杳有出尘之姿,;少者眉目清秀,举止文雅,非三教九流所能及。
神秘人物的出现立时引起了司徒飞雄的注意,但在不明身份的情况下,也不好强行将其拦下盘问根底,于是决定试它一试,看其功底如何。是以信手一挥,银针飞扬,离弦之箭,倏忽而至。
走在后边的年青人听音辨位,金属透风之声刺耳如磬与众不同,说时迟,那时快,手中宝剑几乎同时盘旋飞舞,但闻“锵锵”几个金属撞击声后,一切便已水定还原恢复平静。
“好身手!”司徒飞雄由衷赞赏一声,一跃而起飘然而至,说道,“能在毫无防备之下接下我磬华银针的,你是第一人!看小哥骨格清奇,气韵不凡,不知是何方秀士?若不嫌弃,还请道个姓名,大家认识认识,如何?”
那年青人刚想开口,他旁边的老者却一把拉了他一下,插口道:“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伤人不着,却想找冠冕之词以图推脱干系,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司徒飞雄竟是这般小子行径,实在令人发指以为不齿!”
“未请教阁下又是何人?缘何恁般指鹿为马中伤于我毁我名誉?”
“我是何人,倒无关紧要,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是不要相识为好,要不然,性命不保也未可知!”说完,这老者拉着年青人就要离开。
“且慢!你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离开,否则就只好对不住了!”司徒飞雄可不想被人莫名毁谤落下话柄无端吃这哑巴亏。
“你想怎么样?难不成还真想杀人灭口不成?”
此时围观之人逐渐多了起来,这让要脸不要命的司徒飞雄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不要信口开河污蔑好人!你不肯说名道姓也就罢了,又怎能无中生有将小白脸烤成铜面兽呢?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对不住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可不想在此与你作这无谓的争执。所谓‘好狗不挡道,见人尾巴翘’,想必司徒大侠不至于耍无赖不肯放人吧!”
司徒飞雄此时虽有满肚的怨气,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也不好发作,只好打肿脸来充胖子,十二分不情愿地恨恨丢下一句话:“今日就暂且放你们一马,但也别得意太早,你们不把话说明白,我是一定还会找上门的,等着吧!”说完,愤然离去。
老者对着人群喊道:“人走了,戏散了,该干嘛就干嘛去,下次有节目时再来看热闹,大家走吧!”说完向年青人笑了笑,徐步走进一家茶馆喝茶。
二人方刚坐下,年青人便说道:“梅伯伯,刚才在大街上,为何如此夸张地与司徒大侠公然对抗,您就不怕他老脸挂不住,一时冲动跟我们动真格吗?”
老者笑道:“一剑,司徒飞雄的脾性我还是了解的,他虽然极爱面子,但也不是无风起浪乱找渣的人,何况有这么多的外人在围观,他就是再冲动,也不会真刀实剑地与我们干上一场。”
“那您的用意何在?仅仅是把他当作光头和尚戏弄一番吗?”
“这倒不是。我这是在声东击西,搅乱真正潜伏在我们周围的敌人的视听,给他们传达错误的信息,促使他们作出错误的判断,从而更好地牵制住他们的神经,以达欲抑先扬,后发制人之功效。”
“梅伯伯是说有人在跟踪我们?”
“没错。而且跟踪我们的人都是清一色的女流之辈,所以我敢断定她们是逍遥宫杜妩芳的人。”
“据说逍遥宫的‘十二飞凤’自被冷然宫的白志皓以极阴掌重创之后,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了,想不到终究还是经不住腊八少林武林大会的诱惑。”
“是狼就终究改不了吃肉的习惯。逍遥宫胆敢毫无忌惮地在这里露面,可见她们也是倾巢而出,才会有恃无恐。我想真正的威胁远不止于此。鹤立方虽然长安之行失败,未能与梁王达成共谋大业的合作,但其一统江湖的狼子野心始终未灭,所以这次武林大会他们也是势在必行。这两股真正的敌对势力一旦会聚少林,我们正派的力量又当如何抵挡?”
“如此,为今之计又应如何?”
“我们得尽快与常教主取得联系,然后再联络重要帮派中的代表,与他们达成共识,为响应武林大会做好充分的准备。”
“如今,我们已被逍遥宫的人盯梢上了,又该怎样摆脱她们的跟踪,方好与师弟联系呢?”
“这个还难得着我吗?只须略施小计,便可顺利脱身……”于是梅迎春向东方一剑一阵耳语。
东方一剑听了是连连点头,脸溢笑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