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段云归这样咄咄逼人，元彦一个劲儿的皱眉。
这就是段云归说的，想娶他女儿的态度？
现在当着他的面，段云归都敢大呼小叫动刀动剑的，真要是成了婚，他女儿不得变成受气包？
倒是那个祁玄么……
元彦这样想着，就扭头往祁玄那边看。
这时候正看到祁玄上前一步，将元昭宁挡在身后，直面段云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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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在他们几人之间涌动，祁玄挡在中间，让段云归只能看到他。
他刚准备开口，却忽然感觉到衣袖被人拉了一下。
他下意识回过头去。
见元昭宁对着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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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见元昭宁错开一步，将自己从祁玄的身后露出来，直视段云归，“你今日，一定要逼我？”
段云归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想过逼她什么，只是看着她如今和自己越走越远，他觉得难过。
随即又扫到祁玄，心中的不快更甚。
再开口就有点儿赌气的意思，“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更好的选择，让他走的更远而已。”
这理由听上去冠冕堂皇。
元昭宁却嘲弄一笑，“原来段将军赏识谁，就会给谁安排一门亲事么？”
说着，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段云嫣，后者见她看过来，回以一个挑衅的眼神。
“可段将军只有一个妹妹，”元昭宁似是在替他打算，“若是段将军将来又看中了谁，那可怎么办呢？”
段云归的眼神黯淡下来。
她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作对呢？
就为了
一个祁玄？
他到底哪里不如祁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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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宁还在等着他的回答，段云归平缓了一下呼吸，开口道，“将来事，自然有将来应对，今日不谈将来，只谈眼下。”
又坚持道，“而且，我有一个祁玄不得不娶嫣儿的理由。”
听到他这么说，元昭宁下意识回头看了祁玄一眼。
祁玄马上对她摇了摇头。
当初在滨州，他刻意和段云嫣保持着距离，就怕不小心出了什么岔子，让他说不清楚。
所以在听到段云归说这话的时候，祁玄早就想好了反驳的话，哪怕段云归说出花儿来，他也能保证自己和段云嫣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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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元昭宁语气平淡。
而且她也觉得，这应该只是段云归情急之下的一面之词。
她看着段云归，想听听看他会怎么说。
元彦更是竖起了耳朵。
心想，但凡让他听到一丁点儿祁玄在外面对不起他女儿的话，他就算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他也得揍祁玄一顿，先把气出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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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人都在等着段云归揭开答案，段云归却忽然笑了。
他在说出那个理由之前，又问了元昭宁一句，“事关郡主的声誉，在下若是说了，你会答应么？”
“那就要看你说的是什么了。”元昭宁叹了一口气，“不过声誉这种东西，真要较真起来，还真不一定是谁占上风。”
“段卿，这里没有外人，要说什么，你就说吧。”元彦也
开始催促。
段云归点了点头，“当初在滨州，祁玄曾在乱军之中救了郡主，当我带人前去支援的时候，就看到祁玄一直抱着郡主不放手，”
段云归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当时在场众人全都看在眼里，他们都能作证。”
“什么？”元彦当时就忍不住了，“还有这等事？”
好啊、这小子看上去仪表堂堂，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朝三暮四的人！
元彦的脸沉下来，心想，这事儿要是真的，像这样表里不一的小子，绝对不可能做他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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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将军，”却见祁玄从从容容开口，“我并没有抱郡主。”
段云归一偏头，“难道还是郡主主动抱着你不放？”
“是啊，”祁玄理直气壮，“郡主力气太大，我当时受了伤，推不开。”
段云归和段云嫣的脸色齐齐一变。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祁玄竟然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还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见形势突然有了反转，连元彦都忍不住想笑。
但他毕竟是皇帝，他得忍着。
只好先咳了一声，掩饰住自己的情绪，然后才开口说道，“祁玄，确有此事么？”
祁玄连忙躬身施礼，然后说道，“陛下明鉴，臣不敢有半句假话。”
“你说你没说谎，但段卿却说证据确凿，要朕来看，你不妨与段卿好好解释一番，也免得日后再生误会。”
“陛下说得是。”祁玄应了一声。
转而去看段云归，“段将军，此事关
乎郡主的声誉，却也同样事关祁某的清白，还请段将军不要儿戏。”
段云归深吸了一口气，“就算这其中有误会，我能明白，当时在场那么多人，他们全都会信么？”
祁玄不甘示弱，“所以段将军就打算放任这段谣言一直传下去，不打算辟谣么？”
“不论如何，郡主的声誉已经因你而受损，最好的做法，难道不是让这段谣言停止，转为一段佳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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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段将军觉得，让祁玄在有妻子的情况下再娶，就是佳话了？”
元昭宁在这时候开口。
不等段云归有所表示，她又向着元彦行了一礼，“陛下，我朝一直坚持考察官员品行，若是为了前程，而置糟糠之妻于不顾，往后就一定会为了其它事，置黎民百姓于不顾。”
“这样的人，”她问，“陛下敢留下么？”
“陛下，”段云归也出声说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再是正常不过，陛下自己不是也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俱全么？”
元彦一噎。
元昭宁不甘示弱，“天子后宫，本就有礼法在此，段将军这是要把我夫君架到藐视天威的位置么？”
段云归被她话里的“夫君”两个字，刺了一下。
他先向着元彦拱拱手，“臣并无此意。”
然后看向元昭宁，“郡主与祁玄的婚事，乃是陛下赐婚，你数次顶撞阻挠，恐怕才真的是藐视天威吧？”
元昭宁冷笑一声，“郡主强抢我的夫君，这也是陛
下支持的么？”
段云归语气从容，“郡主如今乃陛下义女，陛下赐婚，郡主下嫁，乃是皇恩浩荡。”
“便是前朝南康公主的驸马，也曾在平叛蜀地之后，纳李氏女为妾。”
段云归说到这儿，忽然意有所指，“连南康公主都能接受驸马纳妾，夫人又如何不能接纳郡主？”
他话里有话，“难道，夫人还想自比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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