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老兵来报,前方不远处有水源,可以在那安营扎寨,侍卫听了,倒没什么反应,而那些乡勇就像是小学生听到老师说放暑假了一样,个个兴奋的直跳脚。沈大力在旁无论怎么呼和,都没人听。
营寨很快便搭了起来,陇右河也安排了自己的侍卫进行守夜,他算是对那些乡勇彻底放弃了,本事没多少,吃得倒是比其他人都多,还想将安全寄托在他们身上,呵呵,算了吧。
陈牧坐在帐篷内,手正靠着火把在取暖,白天有太阳的时候还不觉得冷,这会太阳西沉,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陇右河拎了一壶黄酒走了进来。脸上贱贱的样子看的陈牧直皱眉:“分不清轻重缓急吗?现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喝酒,就不怕耽误事情?”
“就喝一杯,暖暖身子而已。”说着,就到了一杯黄酒递给了陈牧。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黄酒,陈牧叹了口气,接了过来,一口就喝了下去,雄厚的黄酒瞬间入肚,紧接着一股热气直冲脑门。
“呼。”两个人都舒服的吐了一口气。
“空明,你说今晚他们会不会杀过来?”陇右河盯着眼前的火把,呆呆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方法来针对我们,杀手,用毒,都有可能...”刚说完,陈牧瞬间就站起身:“用毒!”
“放心吧,我的侍卫已经检查过了,带过来的干粮,腌货都没毒,要不然早就发现了,还等到现在?”
“不,带过来的没毒,如果他们在水源处下毒,那该怎么办?”陈牧焦急的来回踱着步。
“不可能,你可知道这条水源可是周围几个村庄活命的根本,几万条人命,他们敢吗?”陇右河也站起了身,嘴里这样说,但脸上紧张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两人急匆匆的走出帐篷,心里想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众人还是活的好好地,一些帐篷里还传出了震天响的呼噜声。
暗自舒了口气,陈牧再次走回帐篷:“看来,他们还没有如此丧心病狂。”
陇右河紧张的神情也舒缓下来:“还好,还好。”
“子恒,物资里的弓弩?”
“嗯,乡勇全部休息之后,就由我的侍卫接手了,我来你这之前,就已经全部安排妥当。”
“那就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就是不知道,这东风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夜晚很快就过去,并没有所谓的杀手出现,只是有个乡勇来报:“沈大力失踪了。”
陈牧并没有派人去寻找,他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便再没有了后文。
陇右河听说后,立刻来找陈牧:“要不要我私底下派人将他抓回来,这狗曰的应该没跑远。”
“不需要,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你的人看紧那群乡勇,不能让他们再跑出一个。”
“这是为何?沈大力逃跑我能理解,其他人为何又会逃跑?”
无语的看着陇右河:“多动动脑子,别什么都问我,这么简单的问题。”
“昨晚我嘱咐你将弓弩全部移走,不知道的人当然不担心,但如果那批乡勇里,有人知道物资内藏有弓弩,但现在却消失不见了,他会怎么办?”
“跑!”陇右河开心的说了出来。
“所以,一定要抓到那个跑的人,以防他泄露出去。”
“好的,我这就让侍卫牢牢看住咯。”
队伍再次出发,陈牧也随着老三头坐在马车外面,迎面的冷风吹得他不禁打了个寒碜。老三头不禁笑了一下:“小的早就和大人说过,外面冷,您偏不听。”说着,将身旁的蓑衣拿过来,给陈牧披了上去:“暂时没有御寒的衣服,先披着蓑衣吧。”
陈牧看着身上的蓑衣,笑着说道:“这蓑衣一披,我倒是有了那种独钓寒江雪的意思了,哈哈。”
可很快,陈牧便止住了笑声,因为他发现,到达两道交界的时间竟然提前了,原本应该是今日正午后才能到达的淮南道驿站,现在竟然就在前方。
“老三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今天正午才能到达的吗?怎么提前了两个时辰?”
老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前方的驿站:“大人,小的也不知,但这驿站却是在此处,我们要不要进去修整一下?”
“淮南道驿站的管事,你可否认识?”
“小人认得,叫徐景年。”
“好,你带两个人进去探探路,如果发现有情况,立刻回来。”
叫过一个侍卫,让他去将陇右河喊来,陈牧感觉这个驿站颇有些蹊跷,必须探明了,才能进去修整,大唐现在还没出现马蹄铁这种东西,所以,无论战马还是拉重物的马匹消耗都很严重。
陇右河快速赶来,陈牧直接就说:“让你的人保持戒备,乡勇拉着货车退后,这个驿站出现的太诡异,让一个机灵的侍卫,绕过这个驿站,再往前走走,看看有什么发现。”
老三头很快便带着一个中年汉子走了回来:“大人,这就是淮南道驿站的管事徐景年。”
“小人徐景年,拜见海陵县主簿。”
陈牧点了点头说道:“徐主事,我们运送物资至此,队伍急需修整一下,还请行个方便。”
“大人客气了,快快进来吧。”
刚说完,剩下的4名老兵很快的站到陈牧身后,陇右河吩咐完后,也骑马赶来,贴着陈牧的耳边说道:“我挑了个身手好的侍卫跟着我们,其余的全都塞进了乡勇之中,队伍已经在一里开外驻扎了。另外,你安排的打探任务也交给了一个机灵的家伙。”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陈牧咬了咬牙,在徐景年的带领下,走进了驿站。
除了面积大点,淮南道的驿站和海陵县的那个并没什么两样,徐景年连忙吩咐驿卒,端上酒菜,热情的说道:“陈大人,陇大人,快快入座,现在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菜肴所剩不多,还请两位多多担待。”
陇右河刚想坐下,就被陈牧一手拉了起来。
“干嘛,你肚子不饿吗?”
没有理会陇右河的埋怨,陈牧看向徐景年:“徐主事认识陇大人?”
“额,认识,认识,海陵县的文书天前就送了过来,说是陇大人也在运送物资的队伍里。”徐景年声音颤抖的回答道。
“嗯,既然如此,那就是在下多疑了。”陈牧赶紧眼神暗示了一下刚想说话的陇右河,后者立刻就住了嘴。
老三头则拍了拍徐景年的肩膀:“徐主事,饭菜我们就不吃了,你也知道,行军在外,我们只吃自己带的干粮,你只需帮我们将受伤的马匹换下就可以了。”
徐景年连忙答应,说自己这就下去准备。
看到徐景年离开,陇右河终于憋不住了,小声的向陈牧说道:“老子明明是昨天才决定加入的,这个老东西,他绝对有问题。”
陈牧无语的看着他:“就连老三头都看出有问题了,你能看出来也不为奇怪。”
“陈牧!陈空明,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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