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她那么柔弱,怎么禁受得起那些酷刑,只怕还未到达凉风坳,早就没命了!怎么办?我是不是该去找妹妹,她素来聪明,也许她还有办法!”
王静花惊恐万丈,双目失神,脑子全是空白,来不及更衣洗漱,便慌忙往徐柳屋方向奔去,但片刻之后,又折了回来。
“不对,这件事情弄不好就是她捅到族长那里去的!她怎么会这样,自古以来,家丑不可外扬,多年来,妹妹对自己及琴儿并没有什么不好之处,现在怎么会将自己府上的事情说出去呢?”
王静花如同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却处处碰壁,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在这里,大太太的儿媳妇在这里!”
二族长李昌文突然兴奋起来,他指着惊慌失措地站在通向青风苑小径旁的宣凉薄琴,大声喊着。
“拿下,别让她跑了!”
“绳子、绳子!”
一行人立即将宣凉薄琴包围了起来,吆喝着喊道。
“族长!你们要干什么?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请你们告诉我?”
宣凉薄琴魂飞魄散,面白如纸,瘫软在地,无力地喊道。
“哼!你自己犯下的孽债,还故作不知,看来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将她的衣服扒去,将刑具搬过来!”
李昌文厉声喝道。
“我说,李二族长,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一切由谢族长在这里,恐怕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
五族长王加庆站立一旁,默默看着七八位族长及手下之人,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宣薄薄琴生拖死拽地往刑具上架去,心中略过一丝隐痛。
“王五族长,我看你是对这个女人动心了吧!她犯的可是死罪!”
此时的宣薄琴已经吓得晕了,连呼救及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数名壮汉将早上刚刚佩戴好的发簪、耳环及手镯等首饰撕扯开去。
“妹妹,不好了!琴儿被谢族长他们抓起来了,要立即动用酷刑!你快去救救她啊!我想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
王静花最后还是没死心,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往徐柳屋奔去,此时的符菊兰正安详地坐于楼上的凉亭里喝茶,身后则是随身的侍女紫叶正在小心地给她揉背。
符菊兰闻言,慢慢地回过头来,看着心急如焚的王静花,良久,终于低声问道:
“姐姐,族里的人要惩罚她,我也没办法啊,我要是能救她,就不在这里坐着了!”
“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见死不救?这事是你到族长那里说出去的,是不是?宏儿已经死了,现在就还剩下可怜的一对孤儿寡母,你也不能容忍吗?”
王静花声嘶力竭,几乎是怒吼着。
“姐姐,你要搞清楚,是我不能容忍她吗?那是她自找的,自古以来妇人不恪守妇道,都是这样的结果,你怎么不说她跟外面的男人风流快活的时候,她是怎么想的?”
符菊兰气急败坏,从椅子上暴跳起来,厉声喝道,自此她凶狠残暴的面目已经表露无遗。
“原来,妹妹尽如此无情、、、、、、”
王静花空洞的眼里,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不再说话,默默转身,继而飞快地往玉鸳阁方向而去,她要去看一下她的小金枝,小金枝已经六岁多了,已经懂得了人世间的一些冷暖,王静花不想让小金枝看到母亲被折磨而死的悲惨景象,她想给自己的孙子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通向青风苑的小路上,人们还在继续撕扯着宣凉薄琴,此时的宣薄琴已经面如死灰,头发散乱,衣衫也被撕扯得稀烂,可怜宣凉薄琴瘦弱的双手遮挡着自己的身体。
“将她的手扯来,取绳子过来,将她架到木马上去!”
人群中忽然一个严厉的声音再此响起,人们一声应下,猛地将宣凉薄琴的双手扯了开去,紧接着两名粗壮的男人将她整个身子架了起来,往木马上扔去。
“住手!”
突然半空中惊起了巨雷般的响声,只把所有人都震慑住了,他们停下手中的一切事情,循声望去。
但见一个身形魁梧,五十岁开外的男人迈着阔步走了过来,他神情严肃,似乎有着不可亵渎的威严,再往身后,则是一个身着月牙白衣衫,面白如玉,年近三十的沉稳男人。
“啊!你们要干什么?她犯了什么错!你们要如此对待她?”
“祝少爷!原来是你!她犯了什么错?这可还得问你才是!”
二族长李昌文,怔怔地望着祝华林,志在必得,嘴角微微上扬,冷笑着说道。
“薄琴妹妹!我来救你了!你不要再害怕!”
祝华林言罢狂扑过去,欲将已经被架在木马上的宣凉薄琴拉下来,可祝华林刚刚碰到宣凉薄琴的手,她就凄厉地惊呼起来,眼里满是恐惧和绝望。
“啊!薄琴妹妹,你流血了!”
祝华林低头,突然惊叫起来,原来她的衣衫早已被彻得破烂不堪,不断有鲜血从破烂的裙摆下渗透而出。
“你们!你们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祝华林声嘶力竭,拾起路旁的瓷碗口粗的木棒,疯狂地朝着众人奔来,手中的木棒有如毒蛇般,霍霍地朝着人群挥舞过去,霎时间,数十人立即发出惊恐的叫声,抱着头往四处逃窜。
“薄琴妹妹,我来晚了,让你受了惊吓!”
而此时的宣凉薄琴由于惊吓及痛苦,已经晕厥了过去。
祝华林终于回过头来,转身往宣凉薄琴奔去,爬上木马,将宣凉薄琴紧紧抱住,然后小心翼翼将她地从木马上滑了下来。
“徐大叔,我看现在媒都不用说了,直接将她带走!”
祝华林抱着几乎晕厥的宣凉薄琴,因愤怒而双眼涨得通红,转身对怔怔站于小路上的徐康涛,大声说着。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
徐康涛似乎也被刚刚惨烈的场面震惊了,他面带愠怒之色,听了祝华林的话后,头也不回,跟着祝华林一同上了马车,疾驰着往关武城中而去。
“吉平这个富人聚集的地方,原来竟然会有这样惨无人道的酷刑,我平生第一次对它彻底失望了。”
马车上,祝华林一直紧紧抱着不省人事的宣凉薄琴,神色凝重,长长地叹息着。
“祝少爷,这事不好说啊,但凡妇人触犯了祖上的规矩,族里的人们都会用这种极刑来折磨她,直到她死去,好在我们来得及时,薄琴姑娘她才不至于被折磨而死,要不然、、、、、、”
徐康涛说着,额上浸出了细密的汗珠,满脸恐慌及惊惧,连男人都谈之变色的极刑,竟然用来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简直太惨无人道了。
“啊!这,这太可怕了!幸而我们来快些、、、、、、”
祝华林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他低声望着怀里依然没有醒过来的宣凉薄琴,险些掉下泪来。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透过路旁的树梢,照在了祝华林的马车棚外,将深绿色的车棚折射出点点光斑,给人一种斑驳的舒适感。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