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想当咸鱼》 第1章 初遇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忽明忽暗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拉长了古树的稀松倒影,枯影斑驳。 西郊外,一座古朴中透着几分华丽的庄园里,没有了往日的笙歌鼎沸,在沉闷的夜色中寂然无声,悄无声息。 府门口挂着的两个红灯笼,被风吹起止不住的摇摆着。 屋外的柳树枝也被风刮的呼呼作响,影影绰绰间似有淡淡的血腥味随风而逝,飘向远方。 府内,一道如鬼魅般的人影肆意穿梭,其一席黑衣长袍,手中执一宽柄长剑,身形如电,轻功了得。 手起剑落,一人当即倒地,连惊呼声都未发出,便没了生息。 那人垂下长剑,剑尖轻轻抵在地面上,拖出轻微却又刺耳的声音,往院子的角落行去。 角落里,一人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害怕得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看到那人走来,他只能低下头不断磕头求饶,惊惧不已。 “嗤” 月光下,剑光忽闪如流星般划过,磕头的那人便突然不动了,下一刻栽倒在地,尸首异处。 放眼望去,院子里早已满是尸体,大多都是一剑封喉,双目瞪圆,惶恐惊异。 夜色中,人影持剑而立,四周一片血色,夜风拂过,衣袂翻飞,犹如鬼魅。 倏然,人影动了,他脚尖轻点腾空而起,如利箭一般急射而出,剑尖已然对准了屋顶上的人。 那人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了屋顶,竟让他没有察觉。 风停,人静。 人影将长剑搭在来人颈间,差一点就要划破来人的皮肤。 两人静默而立,周身的空气中杀气弥漫,似风刀般割得皮肤发疼。 顾清歌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触感,眼神没有丝毫变化,静静地立于屋顶之上,仿佛这并不是一把要人命的长剑。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其身着一袭如墨黑袍,身形高大,身材颀长,面上带着一张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漠且杀气沸腾的眼睛。 他的身上并无半点装饰,从装扮上来看,像是专业的杀手。 顾清歌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她。 她同样一袭黑色墨袍,如墨般的长发束于脑后,面上以黑巾掩面,露出如水似雾的双眸,令人看不真切。 面对长剑抵喉,她没有半分怯意,一双山眉水眼静静地望着他。 “你不怕死” 男子抬了抬手,剑尖便又贴近了一分。 杀意在四周围绕,只待择一时而起,收割去她的性命。 顾清歌微抬眼眸,目光与男子碰撞到了一起,轻启朱唇,一道慵懒中透着几分杀伐之气的声音响起。 “我们可以赌一把,看看死的人会是谁。” 嚣张至极。 男子脑子里蹦出了这个形容词。 明明眼前女子身无长物,眼神平淡冷寂,却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致命威胁。 她的声音清浅,可在他听来,却是杀气凛然,危机四伏。 目光微变,他的剑尖又抬高了几分。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人目光退缩,空气中干燥凛冽,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便会点燃。 月色如水,两人的身影被拉长,衣带在风中猎猎翻飞。 就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两人的耳朵均是微微一动。 有人来了 男子刷的一下收回长剑,深深地看了顾清歌一眼,眨眼间便没入了黑暗之中,不曾回头。 顾清歌亦是黛眉微蹙,眸光流转间轻点脚尖,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血腥弥漫的院子,再次陷入了死寂。 直到不久之后,有其他人来到了府里,顿时尖叫声划破长空,打破了静谧的夜空。 “不好了,杀人啦” ------题外话------ 宝贝们,新书终于发布啦本书名暂定,后续还会修改,请大家继续支持收藏,红豆,推荐票走起来σσ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忽明忽暗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拉长了古树的稀松倒影,枯影斑驳。 西郊外,一座古朴中透着几分华丽的庄园里,没有了往日的笙歌鼎沸,在沉闷的夜色中寂然无声,悄无声息。 府门口挂着的两个红灯笼,被风吹起止不住的摇摆着。 屋外的柳树枝也被风刮的呼呼作响,影影绰绰间似有淡淡的血腥味随风而逝,飘向远方。 府内,一道如鬼魅般的人影肆意穿梭,其一席黑衣长袍,手中执一宽柄长剑,身形如电,轻功了得。 手起剑落,一人当即倒地,连惊呼声都未发出,便没了生息。 那人垂下长剑,剑尖轻轻抵在地面上,拖出轻微却又刺耳的声音,往院子的角落行去。 角落里,一人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害怕得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看到那人走来,他只能低下头不断磕头求饶,惊惧不已。 “嗤” 月光下,剑光忽闪如流星般划过,磕头的那人便突然不动了,下一刻栽倒在地,尸首异处。 放眼望去,院子里早已满是尸体,大多都是一剑封喉,双目瞪圆,惶恐惊异。 夜色中,人影持剑而立,四周一片血色,夜风拂过,衣袂翻飞,犹如鬼魅。 倏然,人影动了,他脚尖轻点腾空而起,如利箭一般急射而出,剑尖已然对准了屋顶上的人。 那人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了屋顶,竟让他没有察觉。 风停,人静。 人影将长剑搭在来人颈间,差一点就要划破来人的皮肤。 两人静默而立,周身的空气中杀气弥漫,似风刀般割得皮肤发疼。 顾清歌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触感,眼神没有丝毫变化,静静地立于屋顶之上,仿佛这并不是一把要人命的长剑。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其身着一袭如墨黑袍,身形高大,身材颀长,面上带着一张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漠且杀气沸腾的眼睛。 他的身上并无半点装饰,从装扮上来看,像是专业的杀手。 顾清歌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她。 她同样一袭黑色墨袍,如墨般的长发束于脑后,面上以黑巾掩面,露出如水似雾的双眸,令人看不真切。 面对长剑抵喉,她没有半分怯意,一双山眉水眼静静地望着他。 “你不怕死” 男子抬了抬手,剑尖便又贴近了一分。 杀意在四周围绕,只待择一时而起,收割去她的性命。 顾清歌微抬眼眸,目光与男子碰撞到了一起,轻启朱唇,一道慵懒中透着几分杀伐之气的声音响起。 “我们可以赌一把,看看死的人会是谁。” 嚣张至极。 男子脑子里蹦出了这个形容词。 明明眼前女子身无长物,眼神平淡冷寂,却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致命威胁。 她的声音清浅,可在他听来,却是杀气凛然,危机四伏。 目光微变,他的剑尖又抬高了几分。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人目光退缩,空气中干燥凛冽,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便会点燃。 月色如水,两人的身影被拉长,衣带在风中猎猎翻飞。 就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两人的耳朵均是微微一动。 有人来了 男子刷的一下收回长剑,深深地看了顾清歌一眼,眨眼间便没入了黑暗之中,不曾回头。 顾清歌亦是黛眉微蹙,眸光流转间轻点脚尖,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血腥弥漫的院子,再次陷入了死寂。 直到不久之后,有其他人来到了府里,顿时尖叫声划破长空,打破了静谧的夜空。 “不好了,杀人啦” ------题外话------ 宝贝们,新书终于发布啦本书名暂定,后续还会修改,请大家继续支持收藏,红豆,推荐票走起来σσ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忽明忽暗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拉长了古树的稀松倒影,枯影斑驳。 西郊外,一座古朴中透着几分华丽的庄园里,没有了往日的笙歌鼎沸,在沉闷的夜色中寂然无声,悄无声息。 府门口挂着的两个红灯笼,被风吹起止不住的摇摆着。 屋外的柳树枝也被风刮的呼呼作响,影影绰绰间似有淡淡的血腥味随风而逝,飘向远方。 府内,一道如鬼魅般的人影肆意穿梭,其一席黑衣长袍,手中执一宽柄长剑,身形如电,轻功了得。 手起剑落,一人当即倒地,连惊呼声都未发出,便没了生息。 那人垂下长剑,剑尖轻轻抵在地面上,拖出轻微却又刺耳的声音,往院子的角落行去。 角落里,一人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害怕得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看到那人走来,他只能低下头不断磕头求饶,惊惧不已。 “嗤” 月光下,剑光忽闪如流星般划过,磕头的那人便突然不动了,下一刻栽倒在地,尸首异处。 放眼望去,院子里早已满是尸体,大多都是一剑封喉,双目瞪圆,惶恐惊异。 夜色中,人影持剑而立,四周一片血色,夜风拂过,衣袂翻飞,犹如鬼魅。 倏然,人影动了,他脚尖轻点腾空而起,如利箭一般急射而出,剑尖已然对准了屋顶上的人。 那人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了屋顶,竟让他没有察觉。 风停,人静。 人影将长剑搭在来人颈间,差一点就要划破来人的皮肤。 两人静默而立,周身的空气中杀气弥漫,似风刀般割得皮肤发疼。 顾清歌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触感,眼神没有丝毫变化,静静地立于屋顶之上,仿佛这并不是一把要人命的长剑。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其身着一袭如墨黑袍,身形高大,身材颀长,面上带着一张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漠且杀气沸腾的眼睛。 他的身上并无半点装饰,从装扮上来看,像是专业的杀手。 顾清歌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她。 她同样一袭黑色墨袍,如墨般的长发束于脑后,面上以黑巾掩面,露出如水似雾的双眸,令人看不真切。 面对长剑抵喉,她没有半分怯意,一双山眉水眼静静地望着他。 “你不怕死” 男子抬了抬手,剑尖便又贴近了一分。 杀意在四周围绕,只待择一时而起,收割去她的性命。 顾清歌微抬眼眸,目光与男子碰撞到了一起,轻启朱唇,一道慵懒中透着几分杀伐之气的声音响起。 “我们可以赌一把,看看死的人会是谁。” 嚣张至极。 男子脑子里蹦出了这个形容词。 明明眼前女子身无长物,眼神平淡冷寂,却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致命威胁。 她的声音清浅,可在他听来,却是杀气凛然,危机四伏。 目光微变,他的剑尖又抬高了几分。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人目光退缩,空气中干燥凛冽,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便会点燃。 月色如水,两人的身影被拉长,衣带在风中猎猎翻飞。 就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两人的耳朵均是微微一动。 有人来了 男子刷的一下收回长剑,深深地看了顾清歌一眼,眨眼间便没入了黑暗之中,不曾回头。 顾清歌亦是黛眉微蹙,眸光流转间轻点脚尖,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血腥弥漫的院子,再次陷入了死寂。 直到不久之后,有其他人来到了府里,顿时尖叫声划破长空,打破了静谧的夜空。 “不好了,杀人啦” ------题外话------ 宝贝们,新书终于发布啦本书名暂定,后续还会修改,请大家继续支持收藏,红豆,推荐票走起来σσ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忽明忽暗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拉长了古树的稀松倒影,枯影斑驳。 西郊外,一座古朴中透着几分华丽的庄园里,没有了往日的笙歌鼎沸,在沉闷的夜色中寂然无声,悄无声息。 府门口挂着的两个红灯笼,被风吹起止不住的摇摆着。 屋外的柳树枝也被风刮的呼呼作响,影影绰绰间似有淡淡的血腥味随风而逝,飘向远方。 府内,一道如鬼魅般的人影肆意穿梭,其一席黑衣长袍,手中执一宽柄长剑,身形如电,轻功了得。 手起剑落,一人当即倒地,连惊呼声都未发出,便没了生息。 那人垂下长剑,剑尖轻轻抵在地面上,拖出轻微却又刺耳的声音,往院子的角落行去。 角落里,一人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害怕得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看到那人走来,他只能低下头不断磕头求饶,惊惧不已。 “嗤” 月光下,剑光忽闪如流星般划过,磕头的那人便突然不动了,下一刻栽倒在地,尸首异处。 放眼望去,院子里早已满是尸体,大多都是一剑封喉,双目瞪圆,惶恐惊异。 夜色中,人影持剑而立,四周一片血色,夜风拂过,衣袂翻飞,犹如鬼魅。 倏然,人影动了,他脚尖轻点腾空而起,如利箭一般急射而出,剑尖已然对准了屋顶上的人。 那人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了屋顶,竟让他没有察觉。 风停,人静。 人影将长剑搭在来人颈间,差一点就要划破来人的皮肤。 两人静默而立,周身的空气中杀气弥漫,似风刀般割得皮肤发疼。 顾清歌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触感,眼神没有丝毫变化,静静地立于屋顶之上,仿佛这并不是一把要人命的长剑。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其身着一袭如墨黑袍,身形高大,身材颀长,面上带着一张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漠且杀气沸腾的眼睛。 他的身上并无半点装饰,从装扮上来看,像是专业的杀手。 顾清歌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她。 她同样一袭黑色墨袍,如墨般的长发束于脑后,面上以黑巾掩面,露出如水似雾的双眸,令人看不真切。 面对长剑抵喉,她没有半分怯意,一双山眉水眼静静地望着他。 “你不怕死” 男子抬了抬手,剑尖便又贴近了一分。 杀意在四周围绕,只待择一时而起,收割去她的性命。 顾清歌微抬眼眸,目光与男子碰撞到了一起,轻启朱唇,一道慵懒中透着几分杀伐之气的声音响起。 “我们可以赌一把,看看死的人会是谁。” 嚣张至极。 男子脑子里蹦出了这个形容词。 明明眼前女子身无长物,眼神平淡冷寂,却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致命威胁。 她的声音清浅,可在他听来,却是杀气凛然,危机四伏。 目光微变,他的剑尖又抬高了几分。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人目光退缩,空气中干燥凛冽,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便会点燃。 月色如水,两人的身影被拉长,衣带在风中猎猎翻飞。 就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两人的耳朵均是微微一动。 有人来了 男子刷的一下收回长剑,深深地看了顾清歌一眼,眨眼间便没入了黑暗之中,不曾回头。 顾清歌亦是黛眉微蹙,眸光流转间轻点脚尖,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血腥弥漫的院子,再次陷入了死寂。 直到不久之后,有其他人来到了府里,顿时尖叫声划破长空,打破了静谧的夜空。 “不好了,杀人啦” ------题外话------ 宝贝们,新书终于发布啦本书名暂定,后续还会修改,请大家继续支持收藏,红豆,推荐票走起来σσ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忽明忽暗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拉长了古树的稀松倒影,枯影斑驳。 西郊外,一座古朴中透着几分华丽的庄园里,没有了往日的笙歌鼎沸,在沉闷的夜色中寂然无声,悄无声息。 府门口挂着的两个红灯笼,被风吹起止不住的摇摆着。 屋外的柳树枝也被风刮的呼呼作响,影影绰绰间似有淡淡的血腥味随风而逝,飘向远方。 府内,一道如鬼魅般的人影肆意穿梭,其一席黑衣长袍,手中执一宽柄长剑,身形如电,轻功了得。 手起剑落,一人当即倒地,连惊呼声都未发出,便没了生息。 那人垂下长剑,剑尖轻轻抵在地面上,拖出轻微却又刺耳的声音,往院子的角落行去。 角落里,一人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害怕得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看到那人走来,他只能低下头不断磕头求饶,惊惧不已。 “嗤” 月光下,剑光忽闪如流星般划过,磕头的那人便突然不动了,下一刻栽倒在地,尸首异处。 放眼望去,院子里早已满是尸体,大多都是一剑封喉,双目瞪圆,惶恐惊异。 夜色中,人影持剑而立,四周一片血色,夜风拂过,衣袂翻飞,犹如鬼魅。 倏然,人影动了,他脚尖轻点腾空而起,如利箭一般急射而出,剑尖已然对准了屋顶上的人。 那人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了屋顶,竟让他没有察觉。 风停,人静。 人影将长剑搭在来人颈间,差一点就要划破来人的皮肤。 两人静默而立,周身的空气中杀气弥漫,似风刀般割得皮肤发疼。 顾清歌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触感,眼神没有丝毫变化,静静地立于屋顶之上,仿佛这并不是一把要人命的长剑。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其身着一袭如墨黑袍,身形高大,身材颀长,面上带着一张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漠且杀气沸腾的眼睛。 他的身上并无半点装饰,从装扮上来看,像是专业的杀手。 顾清歌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她。 她同样一袭黑色墨袍,如墨般的长发束于脑后,面上以黑巾掩面,露出如水似雾的双眸,令人看不真切。 面对长剑抵喉,她没有半分怯意,一双山眉水眼静静地望着他。 “你不怕死” 男子抬了抬手,剑尖便又贴近了一分。 杀意在四周围绕,只待择一时而起,收割去她的性命。 顾清歌微抬眼眸,目光与男子碰撞到了一起,轻启朱唇,一道慵懒中透着几分杀伐之气的声音响起。 “我们可以赌一把,看看死的人会是谁。” 嚣张至极。 男子脑子里蹦出了这个形容词。 明明眼前女子身无长物,眼神平淡冷寂,却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致命威胁。 她的声音清浅,可在他听来,却是杀气凛然,危机四伏。 目光微变,他的剑尖又抬高了几分。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人目光退缩,空气中干燥凛冽,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便会点燃。 月色如水,两人的身影被拉长,衣带在风中猎猎翻飞。 就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两人的耳朵均是微微一动。 有人来了 男子刷的一下收回长剑,深深地看了顾清歌一眼,眨眼间便没入了黑暗之中,不曾回头。 顾清歌亦是黛眉微蹙,眸光流转间轻点脚尖,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血腥弥漫的院子,再次陷入了死寂。 直到不久之后,有其他人来到了府里,顿时尖叫声划破长空,打破了静谧的夜空。 “不好了,杀人啦” ------题外话------ 宝贝们,新书终于发布啦本书名暂定,后续还会修改,请大家继续支持收藏,红豆,推荐票走起来σσ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忽明忽暗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拉长了古树的稀松倒影,枯影斑驳。 西郊外,一座古朴中透着几分华丽的庄园里,没有了往日的笙歌鼎沸,在沉闷的夜色中寂然无声,悄无声息。 府门口挂着的两个红灯笼,被风吹起止不住的摇摆着。 屋外的柳树枝也被风刮的呼呼作响,影影绰绰间似有淡淡的血腥味随风而逝,飘向远方。 府内,一道如鬼魅般的人影肆意穿梭,其一席黑衣长袍,手中执一宽柄长剑,身形如电,轻功了得。 手起剑落,一人当即倒地,连惊呼声都未发出,便没了生息。 那人垂下长剑,剑尖轻轻抵在地面上,拖出轻微却又刺耳的声音,往院子的角落行去。 角落里,一人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害怕得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看到那人走来,他只能低下头不断磕头求饶,惊惧不已。 “嗤” 月光下,剑光忽闪如流星般划过,磕头的那人便突然不动了,下一刻栽倒在地,尸首异处。 放眼望去,院子里早已满是尸体,大多都是一剑封喉,双目瞪圆,惶恐惊异。 夜色中,人影持剑而立,四周一片血色,夜风拂过,衣袂翻飞,犹如鬼魅。 倏然,人影动了,他脚尖轻点腾空而起,如利箭一般急射而出,剑尖已然对准了屋顶上的人。 那人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了屋顶,竟让他没有察觉。 风停,人静。 人影将长剑搭在来人颈间,差一点就要划破来人的皮肤。 两人静默而立,周身的空气中杀气弥漫,似风刀般割得皮肤发疼。 顾清歌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触感,眼神没有丝毫变化,静静地立于屋顶之上,仿佛这并不是一把要人命的长剑。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其身着一袭如墨黑袍,身形高大,身材颀长,面上带着一张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漠且杀气沸腾的眼睛。 他的身上并无半点装饰,从装扮上来看,像是专业的杀手。 顾清歌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她。 她同样一袭黑色墨袍,如墨般的长发束于脑后,面上以黑巾掩面,露出如水似雾的双眸,令人看不真切。 面对长剑抵喉,她没有半分怯意,一双山眉水眼静静地望着他。 “你不怕死” 男子抬了抬手,剑尖便又贴近了一分。 杀意在四周围绕,只待择一时而起,收割去她的性命。 顾清歌微抬眼眸,目光与男子碰撞到了一起,轻启朱唇,一道慵懒中透着几分杀伐之气的声音响起。 “我们可以赌一把,看看死的人会是谁。” 嚣张至极。 男子脑子里蹦出了这个形容词。 明明眼前女子身无长物,眼神平淡冷寂,却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致命威胁。 她的声音清浅,可在他听来,却是杀气凛然,危机四伏。 目光微变,他的剑尖又抬高了几分。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人目光退缩,空气中干燥凛冽,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便会点燃。 月色如水,两人的身影被拉长,衣带在风中猎猎翻飞。 就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两人的耳朵均是微微一动。 有人来了 男子刷的一下收回长剑,深深地看了顾清歌一眼,眨眼间便没入了黑暗之中,不曾回头。 顾清歌亦是黛眉微蹙,眸光流转间轻点脚尖,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血腥弥漫的院子,再次陷入了死寂。 直到不久之后,有其他人来到了府里,顿时尖叫声划破长空,打破了静谧的夜空。 “不好了,杀人啦” ------题外话------ 宝贝们,新书终于发布啦本书名暂定,后续还会修改,请大家继续支持收藏,红豆,推荐票走起来σσ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忽明忽暗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拉长了古树的稀松倒影,枯影斑驳。 西郊外,一座古朴中透着几分华丽的庄园里,没有了往日的笙歌鼎沸,在沉闷的夜色中寂然无声,悄无声息。 府门口挂着的两个红灯笼,被风吹起止不住的摇摆着。 屋外的柳树枝也被风刮的呼呼作响,影影绰绰间似有淡淡的血腥味随风而逝,飘向远方。 府内,一道如鬼魅般的人影肆意穿梭,其一席黑衣长袍,手中执一宽柄长剑,身形如电,轻功了得。 手起剑落,一人当即倒地,连惊呼声都未发出,便没了生息。 那人垂下长剑,剑尖轻轻抵在地面上,拖出轻微却又刺耳的声音,往院子的角落行去。 角落里,一人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害怕得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看到那人走来,他只能低下头不断磕头求饶,惊惧不已。 “嗤” 月光下,剑光忽闪如流星般划过,磕头的那人便突然不动了,下一刻栽倒在地,尸首异处。 放眼望去,院子里早已满是尸体,大多都是一剑封喉,双目瞪圆,惶恐惊异。 夜色中,人影持剑而立,四周一片血色,夜风拂过,衣袂翻飞,犹如鬼魅。 倏然,人影动了,他脚尖轻点腾空而起,如利箭一般急射而出,剑尖已然对准了屋顶上的人。 那人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了屋顶,竟让他没有察觉。 风停,人静。 人影将长剑搭在来人颈间,差一点就要划破来人的皮肤。 两人静默而立,周身的空气中杀气弥漫,似风刀般割得皮肤发疼。 顾清歌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触感,眼神没有丝毫变化,静静地立于屋顶之上,仿佛这并不是一把要人命的长剑。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其身着一袭如墨黑袍,身形高大,身材颀长,面上带着一张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漠且杀气沸腾的眼睛。 他的身上并无半点装饰,从装扮上来看,像是专业的杀手。 顾清歌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她。 她同样一袭黑色墨袍,如墨般的长发束于脑后,面上以黑巾掩面,露出如水似雾的双眸,令人看不真切。 面对长剑抵喉,她没有半分怯意,一双山眉水眼静静地望着他。 “你不怕死” 男子抬了抬手,剑尖便又贴近了一分。 杀意在四周围绕,只待择一时而起,收割去她的性命。 顾清歌微抬眼眸,目光与男子碰撞到了一起,轻启朱唇,一道慵懒中透着几分杀伐之气的声音响起。 “我们可以赌一把,看看死的人会是谁。” 嚣张至极。 男子脑子里蹦出了这个形容词。 明明眼前女子身无长物,眼神平淡冷寂,却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致命威胁。 她的声音清浅,可在他听来,却是杀气凛然,危机四伏。 目光微变,他的剑尖又抬高了几分。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人目光退缩,空气中干燥凛冽,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便会点燃。 月色如水,两人的身影被拉长,衣带在风中猎猎翻飞。 就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两人的耳朵均是微微一动。 有人来了 男子刷的一下收回长剑,深深地看了顾清歌一眼,眨眼间便没入了黑暗之中,不曾回头。 顾清歌亦是黛眉微蹙,眸光流转间轻点脚尖,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血腥弥漫的院子,再次陷入了死寂。 直到不久之后,有其他人来到了府里,顿时尖叫声划破长空,打破了静谧的夜空。 “不好了,杀人啦” ------题外话------ 宝贝们,新书终于发布啦本书名暂定,后续还会修改,请大家继续支持收藏,红豆,推荐票走起来σσ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忽明忽暗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拉长了古树的稀松倒影,枯影斑驳。 西郊外,一座古朴中透着几分华丽的庄园里,没有了往日的笙歌鼎沸,在沉闷的夜色中寂然无声,悄无声息。 府门口挂着的两个红灯笼,被风吹起止不住的摇摆着。 屋外的柳树枝也被风刮的呼呼作响,影影绰绰间似有淡淡的血腥味随风而逝,飘向远方。 府内,一道如鬼魅般的人影肆意穿梭,其一席黑衣长袍,手中执一宽柄长剑,身形如电,轻功了得。 手起剑落,一人当即倒地,连惊呼声都未发出,便没了生息。 那人垂下长剑,剑尖轻轻抵在地面上,拖出轻微却又刺耳的声音,往院子的角落行去。 角落里,一人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害怕得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看到那人走来,他只能低下头不断磕头求饶,惊惧不已。 “嗤” 月光下,剑光忽闪如流星般划过,磕头的那人便突然不动了,下一刻栽倒在地,尸首异处。 放眼望去,院子里早已满是尸体,大多都是一剑封喉,双目瞪圆,惶恐惊异。 夜色中,人影持剑而立,四周一片血色,夜风拂过,衣袂翻飞,犹如鬼魅。 倏然,人影动了,他脚尖轻点腾空而起,如利箭一般急射而出,剑尖已然对准了屋顶上的人。 那人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了屋顶,竟让他没有察觉。 风停,人静。 人影将长剑搭在来人颈间,差一点就要划破来人的皮肤。 两人静默而立,周身的空气中杀气弥漫,似风刀般割得皮肤发疼。 顾清歌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触感,眼神没有丝毫变化,静静地立于屋顶之上,仿佛这并不是一把要人命的长剑。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其身着一袭如墨黑袍,身形高大,身材颀长,面上带着一张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漠且杀气沸腾的眼睛。 他的身上并无半点装饰,从装扮上来看,像是专业的杀手。 顾清歌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她。 她同样一袭黑色墨袍,如墨般的长发束于脑后,面上以黑巾掩面,露出如水似雾的双眸,令人看不真切。 面对长剑抵喉,她没有半分怯意,一双山眉水眼静静地望着他。 “你不怕死” 男子抬了抬手,剑尖便又贴近了一分。 杀意在四周围绕,只待择一时而起,收割去她的性命。 顾清歌微抬眼眸,目光与男子碰撞到了一起,轻启朱唇,一道慵懒中透着几分杀伐之气的声音响起。 “我们可以赌一把,看看死的人会是谁。” 嚣张至极。 男子脑子里蹦出了这个形容词。 明明眼前女子身无长物,眼神平淡冷寂,却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致命威胁。 她的声音清浅,可在他听来,却是杀气凛然,危机四伏。 目光微变,他的剑尖又抬高了几分。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人目光退缩,空气中干燥凛冽,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便会点燃。 月色如水,两人的身影被拉长,衣带在风中猎猎翻飞。 就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两人的耳朵均是微微一动。 有人来了 男子刷的一下收回长剑,深深地看了顾清歌一眼,眨眼间便没入了黑暗之中,不曾回头。 顾清歌亦是黛眉微蹙,眸光流转间轻点脚尖,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血腥弥漫的院子,再次陷入了死寂。 直到不久之后,有其他人来到了府里,顿时尖叫声划破长空,打破了静谧的夜空。 “不好了,杀人啦” ------题外话------ 宝贝们,新书终于发布啦本书名暂定,后续还会修改,请大家继续支持收藏,红豆,推荐票走起来σσ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忽明忽暗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拉长了古树的稀松倒影,枯影斑驳。 西郊外,一座古朴中透着几分华丽的庄园里,没有了往日的笙歌鼎沸,在沉闷的夜色中寂然无声,悄无声息。 府门口挂着的两个红灯笼,被风吹起止不住的摇摆着。 屋外的柳树枝也被风刮的呼呼作响,影影绰绰间似有淡淡的血腥味随风而逝,飘向远方。 府内,一道如鬼魅般的人影肆意穿梭,其一席黑衣长袍,手中执一宽柄长剑,身形如电,轻功了得。 手起剑落,一人当即倒地,连惊呼声都未发出,便没了生息。 那人垂下长剑,剑尖轻轻抵在地面上,拖出轻微却又刺耳的声音,往院子的角落行去。 角落里,一人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害怕得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看到那人走来,他只能低下头不断磕头求饶,惊惧不已。 “嗤” 月光下,剑光忽闪如流星般划过,磕头的那人便突然不动了,下一刻栽倒在地,尸首异处。 放眼望去,院子里早已满是尸体,大多都是一剑封喉,双目瞪圆,惶恐惊异。 夜色中,人影持剑而立,四周一片血色,夜风拂过,衣袂翻飞,犹如鬼魅。 倏然,人影动了,他脚尖轻点腾空而起,如利箭一般急射而出,剑尖已然对准了屋顶上的人。 那人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了屋顶,竟让他没有察觉。 风停,人静。 人影将长剑搭在来人颈间,差一点就要划破来人的皮肤。 两人静默而立,周身的空气中杀气弥漫,似风刀般割得皮肤发疼。 顾清歌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触感,眼神没有丝毫变化,静静地立于屋顶之上,仿佛这并不是一把要人命的长剑。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其身着一袭如墨黑袍,身形高大,身材颀长,面上带着一张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漠且杀气沸腾的眼睛。 他的身上并无半点装饰,从装扮上来看,像是专业的杀手。 顾清歌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她。 她同样一袭黑色墨袍,如墨般的长发束于脑后,面上以黑巾掩面,露出如水似雾的双眸,令人看不真切。 面对长剑抵喉,她没有半分怯意,一双山眉水眼静静地望着他。 “你不怕死” 男子抬了抬手,剑尖便又贴近了一分。 杀意在四周围绕,只待择一时而起,收割去她的性命。 顾清歌微抬眼眸,目光与男子碰撞到了一起,轻启朱唇,一道慵懒中透着几分杀伐之气的声音响起。 “我们可以赌一把,看看死的人会是谁。” 嚣张至极。 男子脑子里蹦出了这个形容词。 明明眼前女子身无长物,眼神平淡冷寂,却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致命威胁。 她的声音清浅,可在他听来,却是杀气凛然,危机四伏。 目光微变,他的剑尖又抬高了几分。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人目光退缩,空气中干燥凛冽,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便会点燃。 月色如水,两人的身影被拉长,衣带在风中猎猎翻飞。 就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两人的耳朵均是微微一动。 有人来了 男子刷的一下收回长剑,深深地看了顾清歌一眼,眨眼间便没入了黑暗之中,不曾回头。 顾清歌亦是黛眉微蹙,眸光流转间轻点脚尖,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血腥弥漫的院子,再次陷入了死寂。 直到不久之后,有其他人来到了府里,顿时尖叫声划破长空,打破了静谧的夜空。 “不好了,杀人啦” ------题外话------ 宝贝们,新书终于发布啦本书名暂定,后续还会修改,请大家继续支持收藏,红豆,推荐票走起来σσ 第2章 江南第一美人vs 大魔头? “咦,这是哪位大人物的马车出行竟然这么大的阵仗” 江南街道,沿街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大家纷纷垫脚张望,想要看看这么庞大的队伍到底是谁家。 “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我们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爷,顾王爷家的马车” “原来是顾王” 听说是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提问的百姓顿时更激动了,眼神里也不自觉的带上了敬重。 顾王,顾长年,乃是先帝最器重的臣子,曾征战沙场十数年。 大楚王朝能有繁荣安定的今日,可是少不了他的付出。 后来,顾长年功成身退,悉数上交兵权,成了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 十多年前,他因幼女病弱,先帝又病逝,便来到了江南封地定居,再未回过京城。 “那这马车里的人会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江南第一美人顾清歌” “嘘你想死是不是” 旁人立即捂住那人的嘴,一双眼里满是惊恐。 直到马车走远,他才松开了那人,大大的松了口气。 “别怪我没提醒你,在外千万别随意提起那大魔头的名讳。” “否则啊” 人群的小声议论淹没在了嘈杂的街道中,却没逃过临街茶楼二楼某些人的耳朵。 包厢里坐着三个人,桌上正烹煮着一壶清茶,寥寥青烟云雾缭绕,溢出丝丝茶香。 窗沿上,一人正趴在上面,其一身玉冠华袍,腰间挂着一枚精致的玉佩,眉眼清润明亮,面上带着好奇之色,津津有味的看着车队驶过。 他听到众人的议论就像听到了什么大八卦一般眼前一亮,几步就回到了桌旁,瞪大眼睛露出看热闹的神情说道: “你们说,那江南第一美人儿顾清歌和京城第一美人儿颜瑾瑜比起来,谁的美貌更胜一筹” 楚无尘手摸着下巴,眼里泛着好奇的光,不自觉的的望向一旁正在煮茶的男子。 男子一袭白衣,玉冠束发,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茶壶把手,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 初升的阳光洒在他身后,映衬着那一张出尘脱俗的脸,犹如谪仙。 尽管从小看到大,每次看到这位皇叔,楚无尘也依旧会被惊艳。 难怪京城中的女子都想嫁给皇叔。 先不说皇叔高洁的品性,光这一张脸,就将其他人都比下去了。 楚蘅一手提起香竹风炉,另一手轻轻抚袖,替另三人依次斟上一杯热茶。 他淡淡一笑,如清风拂面,化去了房间里的冷凝,却并未接话。 一旁看了半晌好戏的宋郅打开折扇,一双狐狸眼眯了眯,闪过几分笑意,笑着打趣道: “这江南第一美人儿可还有个大魔头的称号,你就不怕被她听见了,将你的舌头也给拔了去” 他们刚来此地不久,那大魔头的名号却是早有耳闻。 传言中,这美人儿生得花容月貌,却生性顽劣,性子骄纵,在整个江南都是横着走的人物,无人敢说,无人敢惹。 这样的性子,便是生得再美,又有何人敢娶 “咦,这是哪位大人物的马车出行竟然这么大的阵仗” 江南街道,沿街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大家纷纷垫脚张望,想要看看这么庞大的队伍到底是谁家。 “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我们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爷,顾王爷家的马车” “原来是顾王” 听说是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提问的百姓顿时更激动了,眼神里也不自觉的带上了敬重。 顾王,顾长年,乃是先帝最器重的臣子,曾征战沙场十数年。 大楚王朝能有繁荣安定的今日,可是少不了他的付出。 后来,顾长年功成身退,悉数上交兵权,成了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 十多年前,他因幼女病弱,先帝又病逝,便来到了江南封地定居,再未回过京城。 “那这马车里的人会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江南第一美人顾清歌” “嘘你想死是不是” 旁人立即捂住那人的嘴,一双眼里满是惊恐。 直到马车走远,他才松开了那人,大大的松了口气。 “别怪我没提醒你,在外千万别随意提起那大魔头的名讳。” “否则啊” 人群的小声议论淹没在了嘈杂的街道中,却没逃过临街茶楼二楼某些人的耳朵。 包厢里坐着三个人,桌上正烹煮着一壶清茶,寥寥青烟云雾缭绕,溢出丝丝茶香。 窗沿上,一人正趴在上面,其一身玉冠华袍,腰间挂着一枚精致的玉佩,眉眼清润明亮,面上带着好奇之色,津津有味的看着车队驶过。 他听到众人的议论就像听到了什么大八卦一般眼前一亮,几步就回到了桌旁,瞪大眼睛露出看热闹的神情说道: “你们说,那江南第一美人儿顾清歌和京城第一美人儿颜瑾瑜比起来,谁的美貌更胜一筹” 楚无尘手摸着下巴,眼里泛着好奇的光,不自觉的的望向一旁正在煮茶的男子。 男子一袭白衣,玉冠束发,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茶壶把手,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 初升的阳光洒在他身后,映衬着那一张出尘脱俗的脸,犹如谪仙。 尽管从小看到大,每次看到这位皇叔,楚无尘也依旧会被惊艳。 难怪京城中的女子都想嫁给皇叔。 先不说皇叔高洁的品性,光这一张脸,就将其他人都比下去了。 楚蘅一手提起香竹风炉,另一手轻轻抚袖,替另三人依次斟上一杯热茶。 他淡淡一笑,如清风拂面,化去了房间里的冷凝,却并未接话。 一旁看了半晌好戏的宋郅打开折扇,一双狐狸眼眯了眯,闪过几分笑意,笑着打趣道: “这江南第一美人儿可还有个大魔头的称号,你就不怕被她听见了,将你的舌头也给拔了去” 他们刚来此地不久,那大魔头的名号却是早有耳闻。 传言中,这美人儿生得花容月貌,却生性顽劣,性子骄纵,在整个江南都是横着走的人物,无人敢说,无人敢惹。 这样的性子,便是生得再美,又有何人敢娶 “咦,这是哪位大人物的马车出行竟然这么大的阵仗” 江南街道,沿街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大家纷纷垫脚张望,想要看看这么庞大的队伍到底是谁家。 “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我们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爷,顾王爷家的马车” “原来是顾王” 听说是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提问的百姓顿时更激动了,眼神里也不自觉的带上了敬重。 顾王,顾长年,乃是先帝最器重的臣子,曾征战沙场十数年。 大楚王朝能有繁荣安定的今日,可是少不了他的付出。 后来,顾长年功成身退,悉数上交兵权,成了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 十多年前,他因幼女病弱,先帝又病逝,便来到了江南封地定居,再未回过京城。 “那这马车里的人会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江南第一美人顾清歌” “嘘你想死是不是” 旁人立即捂住那人的嘴,一双眼里满是惊恐。 直到马车走远,他才松开了那人,大大的松了口气。 “别怪我没提醒你,在外千万别随意提起那大魔头的名讳。” “否则啊” 人群的小声议论淹没在了嘈杂的街道中,却没逃过临街茶楼二楼某些人的耳朵。 包厢里坐着三个人,桌上正烹煮着一壶清茶,寥寥青烟云雾缭绕,溢出丝丝茶香。 窗沿上,一人正趴在上面,其一身玉冠华袍,腰间挂着一枚精致的玉佩,眉眼清润明亮,面上带着好奇之色,津津有味的看着车队驶过。 他听到众人的议论就像听到了什么大八卦一般眼前一亮,几步就回到了桌旁,瞪大眼睛露出看热闹的神情说道: “你们说,那江南第一美人儿顾清歌和京城第一美人儿颜瑾瑜比起来,谁的美貌更胜一筹” 楚无尘手摸着下巴,眼里泛着好奇的光,不自觉的的望向一旁正在煮茶的男子。 男子一袭白衣,玉冠束发,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茶壶把手,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 初升的阳光洒在他身后,映衬着那一张出尘脱俗的脸,犹如谪仙。 尽管从小看到大,每次看到这位皇叔,楚无尘也依旧会被惊艳。 难怪京城中的女子都想嫁给皇叔。 先不说皇叔高洁的品性,光这一张脸,就将其他人都比下去了。 楚蘅一手提起香竹风炉,另一手轻轻抚袖,替另三人依次斟上一杯热茶。 他淡淡一笑,如清风拂面,化去了房间里的冷凝,却并未接话。 一旁看了半晌好戏的宋郅打开折扇,一双狐狸眼眯了眯,闪过几分笑意,笑着打趣道: “这江南第一美人儿可还有个大魔头的称号,你就不怕被她听见了,将你的舌头也给拔了去” 他们刚来此地不久,那大魔头的名号却是早有耳闻。 传言中,这美人儿生得花容月貌,却生性顽劣,性子骄纵,在整个江南都是横着走的人物,无人敢说,无人敢惹。 这样的性子,便是生得再美,又有何人敢娶 “咦,这是哪位大人物的马车出行竟然这么大的阵仗” 江南街道,沿街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大家纷纷垫脚张望,想要看看这么庞大的队伍到底是谁家。 “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我们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爷,顾王爷家的马车” “原来是顾王” 听说是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提问的百姓顿时更激动了,眼神里也不自觉的带上了敬重。 顾王,顾长年,乃是先帝最器重的臣子,曾征战沙场十数年。 大楚王朝能有繁荣安定的今日,可是少不了他的付出。 后来,顾长年功成身退,悉数上交兵权,成了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 十多年前,他因幼女病弱,先帝又病逝,便来到了江南封地定居,再未回过京城。 “那这马车里的人会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江南第一美人顾清歌” “嘘你想死是不是” 旁人立即捂住那人的嘴,一双眼里满是惊恐。 直到马车走远,他才松开了那人,大大的松了口气。 “别怪我没提醒你,在外千万别随意提起那大魔头的名讳。” “否则啊” 人群的小声议论淹没在了嘈杂的街道中,却没逃过临街茶楼二楼某些人的耳朵。 包厢里坐着三个人,桌上正烹煮着一壶清茶,寥寥青烟云雾缭绕,溢出丝丝茶香。 窗沿上,一人正趴在上面,其一身玉冠华袍,腰间挂着一枚精致的玉佩,眉眼清润明亮,面上带着好奇之色,津津有味的看着车队驶过。 他听到众人的议论就像听到了什么大八卦一般眼前一亮,几步就回到了桌旁,瞪大眼睛露出看热闹的神情说道: “你们说,那江南第一美人儿顾清歌和京城第一美人儿颜瑾瑜比起来,谁的美貌更胜一筹” 楚无尘手摸着下巴,眼里泛着好奇的光,不自觉的的望向一旁正在煮茶的男子。 男子一袭白衣,玉冠束发,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茶壶把手,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 初升的阳光洒在他身后,映衬着那一张出尘脱俗的脸,犹如谪仙。 尽管从小看到大,每次看到这位皇叔,楚无尘也依旧会被惊艳。 难怪京城中的女子都想嫁给皇叔。 先不说皇叔高洁的品性,光这一张脸,就将其他人都比下去了。 楚蘅一手提起香竹风炉,另一手轻轻抚袖,替另三人依次斟上一杯热茶。 他淡淡一笑,如清风拂面,化去了房间里的冷凝,却并未接话。 一旁看了半晌好戏的宋郅打开折扇,一双狐狸眼眯了眯,闪过几分笑意,笑着打趣道: “这江南第一美人儿可还有个大魔头的称号,你就不怕被她听见了,将你的舌头也给拔了去” 他们刚来此地不久,那大魔头的名号却是早有耳闻。 传言中,这美人儿生得花容月貌,却生性顽劣,性子骄纵,在整个江南都是横着走的人物,无人敢说,无人敢惹。 这样的性子,便是生得再美,又有何人敢娶 “咦,这是哪位大人物的马车出行竟然这么大的阵仗” 江南街道,沿街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大家纷纷垫脚张望,想要看看这么庞大的队伍到底是谁家。 “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我们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爷,顾王爷家的马车” “原来是顾王” 听说是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提问的百姓顿时更激动了,眼神里也不自觉的带上了敬重。 顾王,顾长年,乃是先帝最器重的臣子,曾征战沙场十数年。 大楚王朝能有繁荣安定的今日,可是少不了他的付出。 后来,顾长年功成身退,悉数上交兵权,成了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 十多年前,他因幼女病弱,先帝又病逝,便来到了江南封地定居,再未回过京城。 “那这马车里的人会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江南第一美人顾清歌” “嘘你想死是不是” 旁人立即捂住那人的嘴,一双眼里满是惊恐。 直到马车走远,他才松开了那人,大大的松了口气。 “别怪我没提醒你,在外千万别随意提起那大魔头的名讳。” “否则啊” 人群的小声议论淹没在了嘈杂的街道中,却没逃过临街茶楼二楼某些人的耳朵。 包厢里坐着三个人,桌上正烹煮着一壶清茶,寥寥青烟云雾缭绕,溢出丝丝茶香。 窗沿上,一人正趴在上面,其一身玉冠华袍,腰间挂着一枚精致的玉佩,眉眼清润明亮,面上带着好奇之色,津津有味的看着车队驶过。 他听到众人的议论就像听到了什么大八卦一般眼前一亮,几步就回到了桌旁,瞪大眼睛露出看热闹的神情说道: “你们说,那江南第一美人儿顾清歌和京城第一美人儿颜瑾瑜比起来,谁的美貌更胜一筹” 楚无尘手摸着下巴,眼里泛着好奇的光,不自觉的的望向一旁正在煮茶的男子。 男子一袭白衣,玉冠束发,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茶壶把手,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 初升的阳光洒在他身后,映衬着那一张出尘脱俗的脸,犹如谪仙。 尽管从小看到大,每次看到这位皇叔,楚无尘也依旧会被惊艳。 难怪京城中的女子都想嫁给皇叔。 先不说皇叔高洁的品性,光这一张脸,就将其他人都比下去了。 楚蘅一手提起香竹风炉,另一手轻轻抚袖,替另三人依次斟上一杯热茶。 他淡淡一笑,如清风拂面,化去了房间里的冷凝,却并未接话。 一旁看了半晌好戏的宋郅打开折扇,一双狐狸眼眯了眯,闪过几分笑意,笑着打趣道: “这江南第一美人儿可还有个大魔头的称号,你就不怕被她听见了,将你的舌头也给拔了去” 他们刚来此地不久,那大魔头的名号却是早有耳闻。 传言中,这美人儿生得花容月貌,却生性顽劣,性子骄纵,在整个江南都是横着走的人物,无人敢说,无人敢惹。 这样的性子,便是生得再美,又有何人敢娶 “咦,这是哪位大人物的马车出行竟然这么大的阵仗” 江南街道,沿街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大家纷纷垫脚张望,想要看看这么庞大的队伍到底是谁家。 “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我们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爷,顾王爷家的马车” “原来是顾王” 听说是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提问的百姓顿时更激动了,眼神里也不自觉的带上了敬重。 顾王,顾长年,乃是先帝最器重的臣子,曾征战沙场十数年。 大楚王朝能有繁荣安定的今日,可是少不了他的付出。 后来,顾长年功成身退,悉数上交兵权,成了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 十多年前,他因幼女病弱,先帝又病逝,便来到了江南封地定居,再未回过京城。 “那这马车里的人会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江南第一美人顾清歌” “嘘你想死是不是” 旁人立即捂住那人的嘴,一双眼里满是惊恐。 直到马车走远,他才松开了那人,大大的松了口气。 “别怪我没提醒你,在外千万别随意提起那大魔头的名讳。” “否则啊” 人群的小声议论淹没在了嘈杂的街道中,却没逃过临街茶楼二楼某些人的耳朵。 包厢里坐着三个人,桌上正烹煮着一壶清茶,寥寥青烟云雾缭绕,溢出丝丝茶香。 窗沿上,一人正趴在上面,其一身玉冠华袍,腰间挂着一枚精致的玉佩,眉眼清润明亮,面上带着好奇之色,津津有味的看着车队驶过。 他听到众人的议论就像听到了什么大八卦一般眼前一亮,几步就回到了桌旁,瞪大眼睛露出看热闹的神情说道: “你们说,那江南第一美人儿顾清歌和京城第一美人儿颜瑾瑜比起来,谁的美貌更胜一筹” 楚无尘手摸着下巴,眼里泛着好奇的光,不自觉的的望向一旁正在煮茶的男子。 男子一袭白衣,玉冠束发,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茶壶把手,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 初升的阳光洒在他身后,映衬着那一张出尘脱俗的脸,犹如谪仙。 尽管从小看到大,每次看到这位皇叔,楚无尘也依旧会被惊艳。 难怪京城中的女子都想嫁给皇叔。 先不说皇叔高洁的品性,光这一张脸,就将其他人都比下去了。 楚蘅一手提起香竹风炉,另一手轻轻抚袖,替另三人依次斟上一杯热茶。 他淡淡一笑,如清风拂面,化去了房间里的冷凝,却并未接话。 一旁看了半晌好戏的宋郅打开折扇,一双狐狸眼眯了眯,闪过几分笑意,笑着打趣道: “这江南第一美人儿可还有个大魔头的称号,你就不怕被她听见了,将你的舌头也给拔了去” 他们刚来此地不久,那大魔头的名号却是早有耳闻。 传言中,这美人儿生得花容月貌,却生性顽劣,性子骄纵,在整个江南都是横着走的人物,无人敢说,无人敢惹。 这样的性子,便是生得再美,又有何人敢娶 “咦,这是哪位大人物的马车出行竟然这么大的阵仗” 江南街道,沿街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大家纷纷垫脚张望,想要看看这么庞大的队伍到底是谁家。 “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我们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爷,顾王爷家的马车” “原来是顾王” 听说是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提问的百姓顿时更激动了,眼神里也不自觉的带上了敬重。 顾王,顾长年,乃是先帝最器重的臣子,曾征战沙场十数年。 大楚王朝能有繁荣安定的今日,可是少不了他的付出。 后来,顾长年功成身退,悉数上交兵权,成了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 十多年前,他因幼女病弱,先帝又病逝,便来到了江南封地定居,再未回过京城。 “那这马车里的人会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江南第一美人顾清歌” “嘘你想死是不是” 旁人立即捂住那人的嘴,一双眼里满是惊恐。 直到马车走远,他才松开了那人,大大的松了口气。 “别怪我没提醒你,在外千万别随意提起那大魔头的名讳。” “否则啊” 人群的小声议论淹没在了嘈杂的街道中,却没逃过临街茶楼二楼某些人的耳朵。 包厢里坐着三个人,桌上正烹煮着一壶清茶,寥寥青烟云雾缭绕,溢出丝丝茶香。 窗沿上,一人正趴在上面,其一身玉冠华袍,腰间挂着一枚精致的玉佩,眉眼清润明亮,面上带着好奇之色,津津有味的看着车队驶过。 他听到众人的议论就像听到了什么大八卦一般眼前一亮,几步就回到了桌旁,瞪大眼睛露出看热闹的神情说道: “你们说,那江南第一美人儿顾清歌和京城第一美人儿颜瑾瑜比起来,谁的美貌更胜一筹” 楚无尘手摸着下巴,眼里泛着好奇的光,不自觉的的望向一旁正在煮茶的男子。 男子一袭白衣,玉冠束发,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茶壶把手,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 初升的阳光洒在他身后,映衬着那一张出尘脱俗的脸,犹如谪仙。 尽管从小看到大,每次看到这位皇叔,楚无尘也依旧会被惊艳。 难怪京城中的女子都想嫁给皇叔。 先不说皇叔高洁的品性,光这一张脸,就将其他人都比下去了。 楚蘅一手提起香竹风炉,另一手轻轻抚袖,替另三人依次斟上一杯热茶。 他淡淡一笑,如清风拂面,化去了房间里的冷凝,却并未接话。 一旁看了半晌好戏的宋郅打开折扇,一双狐狸眼眯了眯,闪过几分笑意,笑着打趣道: “这江南第一美人儿可还有个大魔头的称号,你就不怕被她听见了,将你的舌头也给拔了去” 他们刚来此地不久,那大魔头的名号却是早有耳闻。 传言中,这美人儿生得花容月貌,却生性顽劣,性子骄纵,在整个江南都是横着走的人物,无人敢说,无人敢惹。 这样的性子,便是生得再美,又有何人敢娶 “咦,这是哪位大人物的马车出行竟然这么大的阵仗” 江南街道,沿街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大家纷纷垫脚张望,想要看看这么庞大的队伍到底是谁家。 “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我们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爷,顾王爷家的马车” “原来是顾王” 听说是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提问的百姓顿时更激动了,眼神里也不自觉的带上了敬重。 顾王,顾长年,乃是先帝最器重的臣子,曾征战沙场十数年。 大楚王朝能有繁荣安定的今日,可是少不了他的付出。 后来,顾长年功成身退,悉数上交兵权,成了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 十多年前,他因幼女病弱,先帝又病逝,便来到了江南封地定居,再未回过京城。 “那这马车里的人会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江南第一美人顾清歌” “嘘你想死是不是” 旁人立即捂住那人的嘴,一双眼里满是惊恐。 直到马车走远,他才松开了那人,大大的松了口气。 “别怪我没提醒你,在外千万别随意提起那大魔头的名讳。” “否则啊” 人群的小声议论淹没在了嘈杂的街道中,却没逃过临街茶楼二楼某些人的耳朵。 包厢里坐着三个人,桌上正烹煮着一壶清茶,寥寥青烟云雾缭绕,溢出丝丝茶香。 窗沿上,一人正趴在上面,其一身玉冠华袍,腰间挂着一枚精致的玉佩,眉眼清润明亮,面上带着好奇之色,津津有味的看着车队驶过。 他听到众人的议论就像听到了什么大八卦一般眼前一亮,几步就回到了桌旁,瞪大眼睛露出看热闹的神情说道: “你们说,那江南第一美人儿顾清歌和京城第一美人儿颜瑾瑜比起来,谁的美貌更胜一筹” 楚无尘手摸着下巴,眼里泛着好奇的光,不自觉的的望向一旁正在煮茶的男子。 男子一袭白衣,玉冠束发,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茶壶把手,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 初升的阳光洒在他身后,映衬着那一张出尘脱俗的脸,犹如谪仙。 尽管从小看到大,每次看到这位皇叔,楚无尘也依旧会被惊艳。 难怪京城中的女子都想嫁给皇叔。 先不说皇叔高洁的品性,光这一张脸,就将其他人都比下去了。 楚蘅一手提起香竹风炉,另一手轻轻抚袖,替另三人依次斟上一杯热茶。 他淡淡一笑,如清风拂面,化去了房间里的冷凝,却并未接话。 一旁看了半晌好戏的宋郅打开折扇,一双狐狸眼眯了眯,闪过几分笑意,笑着打趣道: “这江南第一美人儿可还有个大魔头的称号,你就不怕被她听见了,将你的舌头也给拔了去” 他们刚来此地不久,那大魔头的名号却是早有耳闻。 传言中,这美人儿生得花容月貌,却生性顽劣,性子骄纵,在整个江南都是横着走的人物,无人敢说,无人敢惹。 这样的性子,便是生得再美,又有何人敢娶 “咦,这是哪位大人物的马车出行竟然这么大的阵仗” 江南街道,沿街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大家纷纷垫脚张望,想要看看这么庞大的队伍到底是谁家。 “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我们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爷,顾王爷家的马车” “原来是顾王” 听说是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提问的百姓顿时更激动了,眼神里也不自觉的带上了敬重。 顾王,顾长年,乃是先帝最器重的臣子,曾征战沙场十数年。 大楚王朝能有繁荣安定的今日,可是少不了他的付出。 后来,顾长年功成身退,悉数上交兵权,成了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 十多年前,他因幼女病弱,先帝又病逝,便来到了江南封地定居,再未回过京城。 “那这马车里的人会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江南第一美人顾清歌” “嘘你想死是不是” 旁人立即捂住那人的嘴,一双眼里满是惊恐。 直到马车走远,他才松开了那人,大大的松了口气。 “别怪我没提醒你,在外千万别随意提起那大魔头的名讳。” “否则啊” 人群的小声议论淹没在了嘈杂的街道中,却没逃过临街茶楼二楼某些人的耳朵。 包厢里坐着三个人,桌上正烹煮着一壶清茶,寥寥青烟云雾缭绕,溢出丝丝茶香。 窗沿上,一人正趴在上面,其一身玉冠华袍,腰间挂着一枚精致的玉佩,眉眼清润明亮,面上带着好奇之色,津津有味的看着车队驶过。 他听到众人的议论就像听到了什么大八卦一般眼前一亮,几步就回到了桌旁,瞪大眼睛露出看热闹的神情说道: “你们说,那江南第一美人儿顾清歌和京城第一美人儿颜瑾瑜比起来,谁的美貌更胜一筹” 楚无尘手摸着下巴,眼里泛着好奇的光,不自觉的的望向一旁正在煮茶的男子。 男子一袭白衣,玉冠束发,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茶壶把手,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 初升的阳光洒在他身后,映衬着那一张出尘脱俗的脸,犹如谪仙。 尽管从小看到大,每次看到这位皇叔,楚无尘也依旧会被惊艳。 难怪京城中的女子都想嫁给皇叔。 先不说皇叔高洁的品性,光这一张脸,就将其他人都比下去了。 楚蘅一手提起香竹风炉,另一手轻轻抚袖,替另三人依次斟上一杯热茶。 他淡淡一笑,如清风拂面,化去了房间里的冷凝,却并未接话。 一旁看了半晌好戏的宋郅打开折扇,一双狐狸眼眯了眯,闪过几分笑意,笑着打趣道: “这江南第一美人儿可还有个大魔头的称号,你就不怕被她听见了,将你的舌头也给拔了去” 他们刚来此地不久,那大魔头的名号却是早有耳闻。 传言中,这美人儿生得花容月貌,却生性顽劣,性子骄纵,在整个江南都是横着走的人物,无人敢说,无人敢惹。 这样的性子,便是生得再美,又有何人敢娶 第3章 家人温情 “墨北,你说是不是” 宋郅说着便向一旁沉默寡言的楚墨北看了过去。 与另三人不同,楚墨北身着一身墨色锦袍,浑身上下并无半点装饰,脸色冰冷又泛着几分阴郁。 闻言,他敷衍的点了点头,心里俨然装着其他事。 几人见状也不奇怪,毕竟楚墨北向来如此,就算是在太后和陛下的面前也不会笑一下。 楚蘅看了看心事重重的楚墨北,淡淡的笑道: “其他的事情都放一放,可别忘了你们此行江南的真正目的。” “王家被灭门一案,一个月内必须得有个结果,否则皇兄那里,你们可交不了差。” 这话点醒了楚无尘,他哭丧着脸哀叹:“哎,这种苦差事怎么就落到我们头上了” 另一旁的楚墨北神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能端起清茶一饮而尽。 * “小姐,到了。” 耳旁传来声音,令顾清歌缓缓睁开了眼睛。 “到了” 丫鬟萝芙笑意盈盈,卷起了车帘,另一只手扶着顾清歌下了马车。 顾清歌来到顾王府前,抬眼望去,入目府宅青砖绿瓦,古朴中透露着几分清幽,是一处养老的好地方。 她微微勾起唇角,眼里闪过一抹满意。 顾王曾经备受先帝荣宠,赐下的府邸也非同寻常。 顾清歌踏进府邸,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身后跟着一群仆人,手里捧着今日购来的东西。 院子里环境清幽,潺潺水声听在耳中令她心情舒畅。 百花竞相吐蕊,一片春光烂漫之色。 顾清歌思绪有些恍惚。 之前做任务的种种,她似乎都快要记不住了。 其实,她很早就死了。 只是死后,她并没有投胎,也没有消散,反而进入了主神世界,成了一名任务者。 在终于完成一千个任务之后,她成功获得了退休养老的机会,还抽中了一个神秘大礼包,重生到了这一方世界上。 她的老爹是大楚唯一的异姓王,母亲是忠勇侯府的嫡女千金,两人郎才女貌,恩爱有加,生下了她们四兄妹。 大哥顾今朝,性子温和有礼,清风朗月,在江南是一众闺秀的心上人。 二哥顾延昔,性子跳脱欢实,热衷骑射打猎,是个人间喜剧人。 三哥顾子蹊,性子沉闷内向,却聪颖过人。 全家人都很护着她,让着她,把她当宝贝一样宠着。 当然,这也是她当初向系统提的要求。 身份尊贵,家财万贯,兄友弟恭,家族和睦 在这个世界里,她终于可以忘记那些任务,简简单单做自己。 她不再是那个可以无限穿梭的任务者,而是顾家幺女,顾清歌。 人生很短,她只想要好好的享受自己的退休养老生活。 可是 令她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偶然间,顾清歌突然发现,这一方养老的世界竟是她之前错过的任务位面。 在一堆任务里,她挑选了其他任务,却也对这个世界有所印象。 男主楚墨北,从小身世悲惨,历经无数艰辛在一众皇子里脱颖而出,荣登帝位,最后与白月光女主双宿双栖,羡煞旁人。 而原著里的“顾清歌”,只是他往上爬的踏脚石。 她生下来便身娇体弱,被断言命不久矣。 死亡笼罩的阴影,以及全家人无尽的宠爱,最终养成了她娇纵却又阴暗的性格。 多年后回到京城,她对偶然相遇的楚墨北一见钟情,自此开始了穷追不舍的舔狗生涯。 了解这些后,顾清歌无奈扶额,果然,这才是系统的行事作风,临到结束还要送她一份大礼。 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个位面如何,也不在意她的身份如何。 什么男主什么皇帝 只要敢动她, 通通得死。 * 时至傍晚,顾清歌来到前厅膳堂,与家人一同用膳。 大厅里已经坐着几个人了,正是顾清歌这一世的亲人。 亲爹顾长年,虽然人已到中年,却依旧气质儒雅,很难看出他曾是一名驰骋沙场的将军。 母亲林婉清保养得宜,气质温婉动人,可只有顾家人知道,她其实是个火爆脾气。 大哥和三哥都规规矩矩的坐在桌旁,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妙。 “清歌,快过来坐,你傻站在那儿做什么” 顾长年看到顾清歌过来,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招呼她过去。 顾清歌往前走去,嘴里还不忘询问起了二哥顾延昔的去处。 “二哥去哪儿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屋里的气氛顿时更冷凝了,尤其是林婉清脸上的神色,看得顾长年心头发紧,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咳,你那二哥向来是个不着调的,你不用管他,娘子你说是不是” 顾长年是个妻管严,向来把林婉清捧在手心。 因为在他还只是个普通武将的时候,林婉清便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 从那时起,他就发誓,此生绝不负她。 “是什么是” 林婉清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一脸怒容的瞪向顾长年。 顾清歌不解的看向大哥顾今朝和三哥顾子蹊。 顾今朝无奈的笑了笑,冲顾清歌摇了摇头。 顾子蹊也抿着唇表示并不知情,他们到的时候,爹娘两人就已经这样了。 顾清歌挑了挑眉,看来这事儿又和二哥有关系了。 “娘,爹这是又惹你生气了” 她一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问道,同时还不忘冲顾长年投去一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眼神。 顾长年立即冲她挤眉弄眼,示意她闭嘴不要多话。 “哼” 林婉清冷哼一声,仿佛吃了炸药一般,气冲冲的道: “你这个好爹,今天竟然带着你二哥去了万花楼” “你们几个可要做好准备,可能过几天就该要换个娘了” “我冤枉啊” 还不待顾清歌三人反应,顾长年便立即叫起冤来。 “是老二那个臭小子,他骗老子说万花楼里有那劳什子失传的曲谱,我才跟着去的啊” 想到这儿,顾长年就恨得牙痒痒,老二那个狗东西竟然敢算计他,看他回来后自己怎么收拾他。 他非打断那臭小子的狗腿不可 第4章 蘅王此人 “他骗你你就信啊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你问问他们,谁会相信你” 林婉清转过头看向兄妹三人,一脸怒容问道。 顾今朝和顾子蹊面面相觑,装作不经意的转过头不与林婉清对视。 他们可不要趟这浑水。 见两个儿子这幅动作,林婉清只能将视线放到顾清歌身上。 顾长年一见此就知道不好,连忙给顾清歌不断比划,想让她“高抬贵手”。 可惜,顾清歌从来不吃这套。 她露出半迷糊半懵懂的神情,撑着下巴道:“这个理由嘛” 见到顾长年一副求生欲极强的模样,她故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 可惜,她这个棉袄嘛。 漏风。 见到顾清歌这番反应,顾长年心里一咯噔,心知要遭。 果然,下一秒林婉清的手就伸了过来,狠狠揪住了他的耳朵,疼得他嗷嗷叫。 别人的孩子都是来报恩的,就他家的几个孩子,全是来找他报仇的。 “要我看,你就是心野了,想要给清歌她们找后娘了是不是” 林婉清越想越气,手上的力气也大了几分。 “哎哟” 顾长年立即疼得嚷嚷起来。 “夫人,我真的冤枉啊,你要相信我” “鬼才会相信你”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像孩子般斗起嘴来,其他人却早已经习惯了。 顾清歌露出得逞的笑意,已经弄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二哥那家伙又给爹挖坑了,难怪到现在还不敢回来。 她盯着打打闹闹的爹娘,眼里渐渐露出一丝暖色。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赖。 半晌,林婉清的气出得差不多了,一旁的顾今朝才终于出来打圆场,给爹娘台阶下。 每次爹娘“打闹”,都只有他来劝解,其他几个家伙全是隔岸观火,看热闹不嫌事大。 “娘,你别打了,我今天得到消息,京城里派人来查王家灭门一案了。” “什么” 林婉清闻言一顿,立即松开顾长年的耳朵,迅速的严肃起来。 “你可知来的是谁” 早就知道京城会派人来查探这件案子,却没想到动作竟如此之快。 “听说是四皇子和五皇子,同行的还有蘅王和今年的文状元宋郅。” 顾今朝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有些吃惊,虽说这个灭门惨案十分惨烈,可也远远没有达到需要派遣皇子来查案的地步。 “蘅王也来了” 一直摸着耳朵的顾长年闻言眼睛一亮,想起了先帝在世时,那个总喜欢缠着他教授武功的小萝卜头。 “是,据下人打探,他们如今就住在江北仙居。” “这” 顾长年迟疑的回头看了看林婉清,面上露出询问的神色来。 林婉清蹙了蹙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几位皇子到了江南,作为东道主,我们若是不闻不问,恐怕会失了礼数。” 她虽不喜与皇族的人打交道,可是于情于理,她们都应该前去招待。 顾清歌一直安静听着,在听到“蘅王”二字的时候,她的眼里闪过趣色。 蘅王楚蘅,在原著中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其貌如谪仙,气质出尘,加之待人温和,在整个大楚王朝的口碑都极好。 男主楚墨北身世凄惨,亲娘只是一个无意中爬上龙床的丫鬟,在生产时遭到算计而撒手人寰。 楚墨北命大活了下来,后被一位不受宠的妃子收养,可好日子没持续多久,那位妃子便因病去世了。 从此,他成了宫里的不祥之人,再也无人敢收养。 加之皇帝子女众多,对他也不上心,导致他从小受尽屈辱,更是数次险些丧命。 直到后来,楚蘅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楚蘅很喜欢这个皇侄,各种接济照顾他,也是因为楚蘅的撑腰,他在皇宫里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所以,在楚墨北心中,楚蘅才是他最亲的人。 包括后来的夺位之争,楚蘅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初看这篇文时,顾清歌最不喜欢的角色便是楚蘅。 倒不是因为他不好,恰恰是 因为他太好了,好得太不真实。 在她看来,是个人都有优缺点,不可能面面俱到,更不可能是完美人设。 “清歌清歌” 耳旁传来顾今朝的呼唤,顾清歌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 她回过神,向顾今朝投去疑惑的眼神。 “清歌,明日一早只能你自己去普苍寺了,我和你三哥要去拜访蘅王和两位皇子。” 顾今朝露出抱歉的神情,无奈的道。 “好,你们去吧,不用担心我。” 顾清歌点了点头,心里也十分无奈。 正是因为普苍寺的那位大师预言她活不过二十岁,爹娘便让她每月都去寺庙上香祈愿,如今已经坚持十年了。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扯淡,可为了让家人宽心,她也只能乖乖照做。 谁让她是身娇体弱的病美人儿人设呢 * 翌日清晨,顾清歌起了个大早,收拾好就上了马车。 普苍寺离城里有很长一段距离,来回折腾要耽搁几天时间。 顾家派了很多护卫骑马守护,其中还包含身经百战的武林高手,是顾家特意聘来保护顾清歌的。 长长的车队再次出发,在热闹的早市中引起一阵骚动。 很快,车队出了城门,往普苍寺的方向驶去。 顾清歌本就有些犯困,上了马车便靠着壁沿闭上了眼睛休憩。 萝芙见状轻手轻脚的拿过披风给她盖上,然后才坐在了一旁,尽职尽责的守着。 大约行进了两个时辰,车队来到了一条泥泞路上,昨个夜里下了场春雨,让这条本就不好走的路变得更加崎岖。 “小姐,接下来马车可能会有些颠簸。” 领队的护卫向马车的方向提醒了一句,随即带着车队小心往前驶去。 顾清歌听得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懒洋洋的靠在枕头上。 她伸手撩起一旁的车帘,正欲看清车外的景色,忽而身后传来骏马飞驰声。 一眨眼的功夫,几匹骏马便从车队旁飞驰而过。 “踏踏踏” 说时迟,那时快。 一地泥浆溅地而起,大部分都涌向了马车,朝窗口飞溅进去 第5章 上上签 顾清歌眼疾手快,电光火石间拉下车帘,将大部分泥浆挡在了马车外。 可是,几滴泥浆还是趁着缝隙钻了进来,溅在了雪白的披风上,看着格外惹眼。 顾清歌面色微沉,还没来得及说话,马儿便受到惊吓般抬起蹄子仰天咆哮起来。 马车迅速往后仰去,车厢里也一阵人仰马翻。 顾清歌稳住身影并不慌张,可萝芙却是被吓到了,一个不稳倒了过来,脑袋重重的磕在了顾清歌的膝盖上。 “嘶” 她吸了口气,迅速伸手拉住萝芙,避免她又被甩出去。 好在车夫武功高强,迅速的控制住了马车,车厢也重新平稳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 萝芙一脸紧张的打量着顾清歌,顾不得磕痛的额头,唯恐她受了伤。 顾清歌摇了摇头,一把拉开车帘探出头去,却只看到那几个绝尘而去的背影,追风逐电般失去了踪影。 带头的护卫勒住缰绳,控制马儿停了下来,随即调转方向靠拢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 护卫一颗心噗通跳个不停,那几个人的速度太快了,他又顾及顾清歌的安全,根本无法去追赶他们,只能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没事。” 顾清歌脸色不变,重新放下了车帘,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溅了泥点的披风。 呵。 * 楚蘅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赶在正午之前到了普苍寺山脚下。 “吁” 几人勒住缰绳停了下来,随即翻身下马,看向了上山的几百级阶梯。 台阶上,不少信徒正在跪拜前行,虔诚的祈愿。 “咦” 楚无尘露出惊异的神情,这么高的阶梯,难不成这些人都是三拜九叩的上去 “走,别让人跑了” 楚墨北根本不关心那些人,将马拴在下方的一棵树下,便迈开步子往山上大步走去。 众人都明白他的心思,便也跟着快速往上爬去,压根不知路上还发生了一点“小误会”。 一个时辰后,顾清歌一行人也终于到了。 车队停了下来,顾清歌在萝芙的搀扶下出了马车,顿时听到周围响起一阵吸气声。 她的目光扫了过去,果不其然又看到了几个望着她发呆的路人。 “小姐,就是那几匹马” 带头护卫突然发现了拴在山脚下的几匹马,立即邀功般的向顾清歌汇报。 “哦” 顾清歌几步下了马车,绕了几步果然看到了树下的几匹马。 几匹马成色非常不错,膘肥体壮,毛发油亮,一看便价值不菲。 它们的主人倒是心大,竟然将它们随意的拴在这里。 顾清歌微不可见的勾起唇角,几个弹指间,拴着马儿的绳子便突然断裂。 马儿先是愣了愣,随即打了两个响鼻,撒开蹄子飞快的跑了。 两三下功夫,几匹马儿便跑了个干净,只剩下地上一片被啃的秃秃的草地。 “咦,马儿怎么突然跑了” 顾清歌露出微微惊讶的神情,明知故问道。 领头护卫亦是面露怔愣之色,他还打算使点小手段报复回去呢,这马怎么就跑光了 围观的路人也纷纷议论起来,无人察觉到了顾清歌的小动作。 “罢了罢了,定然是这些马儿不堪重负,自行逃生去了。” 顾清歌无所谓的微微摇头,随即收回目光,抬脚踏上了阶梯。 “小姐,小心。” 萝芙立即跟了上去,围在她身边,一刻也不敢分神。 护卫留下几人看着马匹,其他人也跟着往普苍寺行去。 “那人是哪家的小姐竟生得如此貌美” “这你都不知道她就是顾王爷家的千金,江南第一美人儿清歌郡主” “原来她就是清歌郡主” “” 耳后传来一阵阵议论,顾清歌早已习以为常,毕竟生了这样一张脸,想要低调也不容易。 她平稳的走在阶梯上,一旁的萝芙早就已经气喘吁吁,而她依旧不见半点疲色。 半刻钟时间,她就爬到了山顶,来到了庄重鼎盛的普苍寺前。 普苍寺已存在数百年,香火一直延续至今,是江南出了名的圣寺,前来上香祈愿的人络绎不绝。 顾清歌早已熟悉流程,踏进寺庙中,找了个无人的蒲团,跪坐了下去。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潜心祈祷。 如果真有神明,那便保佑顾家一家人阖家安康吧。 宝殿正中的佛像庄严肃穆,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要穿透人心。 祈愿结束,顾清歌才又站起身来,向佛祖上了三炷香,又让萝芙添上香油钱。 她是寺庙的熟客,庙里的僧人都认识她,见她做完一切正要离开,便拿着签筒迎面走了上去。 “施主,算一卦吧” 顾清歌被拦住脚步,低头看了一眼签筒,心里一哂。 就是曾经算的那一卦,她才每个月都来。 若是再算一卦,她岂不是要长居于此了 “不必。”她一口回绝,错身离开大殿向后院走去。 她前脚刚走,后脚楚蘅一行人就来到了宝殿,他们四处张望,似乎在寻什么人。 路过僧人之时,楚蘅一个不注意,碰到了他手里的签桶。 僧人眼疾手快拿稳了签桶,一根木签却是掉了下去,跌落在地面上。 楚蘅脚步一顿,躬身拾起木签还给僧人,正要抬脚离开,就听到僧人开了口。 “施主,这可是上上签啊” 楚无尘几人搜寻无果,刚来到楚蘅身边就听到了这话。 “大师,什么上上签” 他伸长了脖子凑过去一看,随即小声的念出了声: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楚无尘愣了愣:“这不是” “不错,这可是姻缘签里的上上签” 僧人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微笑着看向楚蘅。 “正所谓万里姻缘一线牵,施主命定之人已经出现。” 听到僧人的话,其他几人纷纷惊了,侧目向楚蘅看了过去。 “谢大师吉言。” 楚蘅微微颔首一笑,眸光泛着异彩,心里却没把这当成一回事。 他示意其他几人离开,楚无尘却一把从僧人手里拿过了那枚木签,随后塞到了楚蘅的手里。 “皇叔,这可是你的姻缘,好好收着” 他的脸上满是促狭之意,明显在看楚蘅的热闹。 楚蘅脸上浮起一抹无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木签,随手将它放到了衣襟。 命定之人 他从来不信这些东西。 第6章 美人如斯! 出了宝殿,楚墨北的脸色不太好。 他们得到线索就第一时间赶往普苍寺,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四哥你也别急,那个人说不定正躲在普仓寺某处呢” 楚无尘明白这个案子对楚墨北的重要性,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对,墨北你别急,要不我们先在寺里留两天,说不定能抓住那人。” 宋郅也出声建议,脸上难得没有平日里的嬉笑之色。 楚墨北闻言沉思片刻,抬眼看向楚蘅,见他并无反对之意,这才紧锁眉头颔首应下。 几人调转方向去往禅院方向,开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继续偷偷搜寻起来。 话说两头,来到后院的顾清歌也并未回禅房,此时正值初春,百花盛开之际,若是呆在禅院里未免太可惜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向海棠阁的方向徐徐迈步而去,身边就带着萝芙和护卫头领方长安。 还未入得海棠阁,顾清歌行经转角处,陡然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转过弯来,就见一行人迎面走了过来。 而另一端,正在四处打量的楚蘅等人,在看到顾清歌的瞬间都停下了脚步,愣在了原处。 女子就静静地站在转角墙沿下,株株海棠压弯了腰,微扬着垂在墙头。 她一袭白色披风,淡蓝色的烟罗软纱下摆处勾勒着几朵白云,纤腰玉束,低垂鬓间斜插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珍珠玉簪。 其蛾眉皓齿,面似芙蓉眉如柳,肤白胜雪,双目犹如一湾清泓。 微风习习,墙头花瓣片片飘落,仿佛跌入平静的湖面,在心头荡起阵阵涟漪。 美人如斯 一行人看愣了眼,眼里满满都是惊艳。 顾清歌此刻也抬眼看去,目光掠过之处唯有那道绝色谪仙身影入得眼中。 那人一袭白衣锦袍,腰间的黑金色腰带上坠着一枚莹润宝光的玉佩。 玉冠束发,剑眉入鬓,眼神清润如水,仿若那不食人间火的神仙人物误入人间。 两人的视线碰撞到一起,仿佛要望进彼此的眼眸深处。 微风四扬,空气中只余下衣袂翻飞的声音。 “小姐,就是他们” 方长安突然凑到顾清歌耳后小声汇报,这个动作也终于打破了寂静。 众人均是回过神来,只是视线还是都落在墙头下的顾清歌身上。 “哦” 顾清歌微微侧头看向方长安,见他一脸愤慨的模样,便猜到了这群人就是那策马扬鞭之人。 她不露声色,微微侧身站到墙头一侧,让出通道示意楚蘅一行人先行。 楚蘅向她拱了拱手,展颜一笑:“多谢姑娘。” “公子客气。” 顾清歌回以淡淡一笑,顷刻间身旁的海棠花便尽失了颜色。 楚蘅眉眼微扬,嘴角噙着温润笑意,带头从她身边走过。 剩下几人跟在他身后,一一与顾清歌擦肩而过,经过时楚无尘还忍不住视线一直往她身上瞟,露出傻气的笑容。 见他们走过,顾清歌也不再停留,抬步继续往海棠阁走去,几个转角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楚无尘这才长吁一口气,脸上带着丝丝绯红之色,一双眼亮晶晶的。 “这是哪家姑娘,竟生得如此天姿国色” 他的目光还落在海棠阁转角处,颇有些恋恋不舍的味道。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擦擦吧你” 宋郅随手掏出一张手帕,大手一挥就往他嘴上呼了过去,眼露嫌弃。 “去去去,把你的脏手给爷拿开” 楚无尘一脸烦躁的躲了开去,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护卫,吩咐道:“去,给本皇子好好查查,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手下得令离去,楚无尘却还不太想离开。 他平日里最爱看美人儿,此刻就这么离开岂不是可惜 “得了吧你,正事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看美人儿” 宋郅走上前去,直接架起他便急冲冲跑了。 楚蘅看着两人无奈一笑,微微摇头也跟了上去。 唯有楚墨北回头望了海棠阁一眼,眼里露出一抹沉思之色。 * 在海棠阁没逛上一会儿,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 暖阳偷偷躲了起来,夜色又添了几分凉意。 顾清歌只 能回了禅房,用了斋菜后便在昏黄的烛光下抄写佛经。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蛙鸣声,微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吹拂在脸上,让顾清歌的一颗心静了下来。 她眸色如水,一笔一划认真抄写。 氤氲的烛光下,显得模糊而又不真切。 骤然,烛光微微一颤,远处有破空之声传来。 顾清歌猛地往后一退,手中毛笔微一旋转,对准了破门而入的那道黑影的颈间。 此时的笔锋,仿佛淬炼过后的钢铁,在烛光下泛着危险的光。 黑影心中一凛,反身向外夺门而出。 顾清歌眸光半眯,轻抚榻上案几,微微借力从窗口飞身而出。 她的身影极快,眼神平静却暗藏勃勃杀机,如闪电般来到黑影身后,抬起笔尖对准他的脖子刺了过去。 眼见笔尖就要刺进皮肤,顾清歌却耳朵微动,察觉到了空气中的不对劲。 她当即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将其紧紧攥在了手中,又恢复了柔弱闺秀的模样。 与此同时,几道人影从暗夜中踩着房顶飞身而来,正是追寻黑影来此的楚墨北和他的手下。 紧接着便是楚蘅几人带着手下从院口冲了进来,顿时将禅院给围了个严实。 黑影见状不妙,一个转身反将顾清歌制住,长剑搭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黑影长剑微抬,顾清歌的脖子便被划破了一点皮肤,沁出了点点血迹。 “小姐” 萝芙和护卫们察觉到动静也连忙跑了过来,目睹这一幕,险些被吓软了腿。 因为顾清歌不喜被人打扰,她们向来都是在隔壁禅院守护。 这些年来从未出过差错,谁知今日就出了这等大事。 察觉到众人的担忧,顾清歌心中升起一抹无奈,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到了楚蘅的身上。 早在今日碰面之时,她就认出了这群人的身份。 果然,碰上他们准没有好事。 第7章 有古怪 若不是因为不想暴露身份为顾家带来麻烦,她才不会这么束手束脚。 顾清歌绷紧唇角,眼中闪过不悦。 楚蘅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变化,又看了看她手中的毛笔,微挑起眉头。 刀已经架在了脖子,可此女却无半点惧怕之色 房顶上的楚墨北也跳了下来,眉头紧锁的打量着顾清歌和那黑影,心中浮起同样的疑惑。 此女有古怪。 “肖英杰,你已经逃不掉了,如果放了她,我们还能饶你一命” 楚无尘见到顾清歌被人挟持,心急的站了出来,指着黑影大声威逼道。 尤其是看到美人儿被划破了肌肤,他心里更是怒气横生。 “呵,果然不愧是皇子,这么快就已经查出了我的身份” 黑影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扯下面巾,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 他看了看被自己挟持的顾清歌,眼里闪过惊艳之色,只是他并没有半点心软的意思,反而逼得更紧了一些。 感受到不适的顾清歌:“” 大哥,你还是闭上嘴吧。 她瞥了着急的楚无尘一眼,就怕他那张嘴里又吐出什么话来。 “肖英杰,放了她。” 一直沉默的楚蘅也终于开了口,清润散漫的声音中,无端让人听出了一丝寒意。 “你逃不掉了。” 这句话,仿佛直接判了他的死刑,听得肖英杰瞳孔猛缩。 他猛的抬起手,随即拿起长剑往顾清歌脖子上抹去,竟是打着死也要拉人垫背的心思。 “小姐” “小姐” 尖叫声响起,顾清歌正要移步躲开,眼前一道白影晃过,随即腰间就出现了一只手。 与此同时,破空声传来,一枚箭矢直射而来,伴随着浓重的杀气从她耳边擦过。 她抬眼看去,只看到楚墨北那双冷漠的眼睛。 腰间的手带着她旋转一圈,堪堪躲过了剑锋,又避过了箭矢,才在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小心。” 清润中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响起,随即腰间的手便迅速收了回去。 顾清歌蹙着眉头望去,就见楚蘅已经让开,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面上虽有关心的神色,可那关心却不达眼底。 她又向一旁的黑影看去,只见那箭矢已经插入了他的额头正中央。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似有疑惑,又似有不甘。 “小姐,你没事吧小姐,呜呜呜” 萝芙向顾清歌飞扑了过来,看着她的脖子着急的哭了出来,一时间急得有些不知所措。 方长安一行人也被吓得不轻,过来时脚都有些发软,刚刚那一剑,可是差点就要了小姐的命。 “没事,轻伤。” 顾清歌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再拿出来时便看到了上面鲜红的血迹。 她的眸色沉了沉,往一旁已经倒下的肖英杰多看了一眼。 “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楚墨北走上前去,确认了一下肖英杰的呼吸,然后吩咐手下将尸体带走了。 随后,他行至顾清歌面前,目光冷漠的打量起了她。 “你干什么我们小姐岂是你能觊觎的” 萝芙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寒意,连忙站到顾清歌身前,壮着胆子道。 楚墨北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顾清歌,眼里闪过一丝怀疑,冷冷的道: “你最好不要和他有什么关系。” 语罢,他转身拂袖离去。 顾清歌听了,眨眼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楚墨北竟然怀疑她和肖英杰是一伙的,方才的一切都是演戏吗 “你受了伤,先去包扎吧,墨北他就是这个性子,若是得罪了姑娘,在下替他给姑娘道歉。” 楚蘅看了一眼顾清歌脖子上的伤,又看了看她镇定的模样,心里泛起疑惑。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女似曾相识,只是细细想来,他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顾清歌闻言抬眼看了楚蘅一眼,敷衍的“嗯”了一声,随即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往一旁的禅院去了。 看模样,似乎有些生气。 “皇叔,你再怎么样也是救了她,她怎么连声谢谢都没有” 楚无尘见顾清歌就这么走了,顿时扁了扁嘴。 这位 美人儿,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若不是我们追人至此,那位姑娘也不会遭此一难,她大度不追究责任,你就该庆幸了。” 楚蘅目光落在隔壁禅院,语重心长的回道。 如果他猜得不错,此女就是顾王家的那位千金,顾清歌。 也只有江南第一美人,才有如此美貌。 世人皆知顾家有多宠着这位祖宗,若是顾王追究起来,他们还真不好交代。 “皇叔说的也是” 楚无尘后知后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事确实是他们连累了人家姑娘。 “好了,我们走吧,墨北应该已经下山了。” 楚蘅不欲多留,带着剩下的人尽数离开,以楚墨北的性子定是要连夜赶回衙门处理此事。 只是刚刚下山,他们就发现拴在山脚下的马儿通通不见了。 楚墨北正一脸铁青的站在山下,在火把照耀下,他只看到了一片光秃秃的草地,哪里还有马儿的身影 “小姐,那都是些什么人呐您被连累着受了伤,那个人竟然还敢凶你” 萝芙已经唠叨了一晚上,她一边给顾清歌处理伤口,一边替她打抱不平,心里对楚墨北讨厌得牙痒痒。 她家小姐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我回去后一定要告诉王爷,到时候王爷肯定饶不了他” 顾清歌听着耳边的唠叨,有些无奈的撑着脑袋,看向了窗外。 楚墨北本就生性多疑,在他的世界里,真正能让他信任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楚蘅,另一个便是女主。 登基后的楚墨北如万千帝王一般拥有三宫六院,可对女主却是真心实意,将她牢牢护住,最后还顶着压力封她为后。 虽然他桃花无数,可真正走到他心里的人,也只有女主一个。 所以,楚墨北会怀疑她也不意外。 只是,如果真是她和肖英杰勾结制造了那场屠杀,还会让他找到线索 可笑。 第8章 初露端倪 江北仙居 时值清晨,一行人风尘仆仆从衙门回来,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楚蘅关上房门,走到桌边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放到眼前细细打量。 他另一只手又挑起一只精致的白玉茶杯,再三确认没人动过之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此时的他,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温煦神色,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眉眼间冷漠又疏离。 他在桌边坐下,眼前浮现出那晚出现在王府的人。 那嚣张的气焰,过人的轻功,无一不彰显出她的不凡。 只是,那人到底是谁去王府又是何目的 楚蘅眉头微蹙,想起了今晚和楚墨北等人的商议。 本次王府命案,楚墨北打算就以肖英杰为犯人结案,不仅因为肖英杰已经死无对证,而是因为肖英杰那晚确实去了王府,也杀了人。 犹记得那晚,他到达王府的时候,府里已经传出了淡淡的血腥味。 顺着气味,他来到了一间书房,目睹了肖英杰杀害王府两位公子的场景。 肖英杰似乎和两位公子有仇,采用了极其恶劣的手段将两人虐杀。 只是肖英杰在杀了人后,并没有对府上其他人下手,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事后,楚蘅去调查了一下他们背后的过节,发现肖英杰和王家两位公子竟是狼狈为奸,暗地里做着诱拐少女的买卖。 后来不知为何,三人反目成仇,也就发生了那一幕。 因此,他将计就计,放了点线索将矛头引到了肖英杰头上,这口灭族的锅自然也就扣了下去。 不过,他没想到这会把顾清歌给牵扯进来。 眼前浮现出顾清歌被人挟持却依旧淡定自若的模样,楚蘅心中的疑惑更甚。 作为一位普通的大家闺秀,她不仅不感害怕,甚至还出现了烦躁不耐的情绪,被他看了个正着。 说起来,她连要伪装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顾清歌” 名字在楚蘅嘴里呢喃而出,那一双令人看不真切的双眸,在他眼前不断浮现。 倏然,那双眸子竟是与王府那人的眼眸重合。 虽然两者包含的情绪全然不同,两人身上的气势也毫无半点相似,可楚蘅的心却莫名一紧。 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令他半眯起了双眼眸,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难道真的是她” 楚蘅摩挲着白玉茶杯,心中这种猜测愈发深了。 事实是否真的如此,还有待验证。 看来,明日他是要去顾府一趟了。 打定了注意,疲惫之感袭来,楚蘅站起了身,来到了床边。 也不知何人偷走了他们的马儿,害得他们连夜徒步赶回,一直忙到现在,暖阳都已经从东边冒出了头。 他慢条斯理的褪下外袍,衣襟中的木签突然跌落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凝眸盯着木签看了几秒,楚蘅忽而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差点信了那僧人的话。 真是疯了。 弯下腰,楚蘅将木签拾起,随手扔到了一旁的包袱里。 他倒要看看,这上上签到底准不准。 * 另一端,顾今朝三兄弟又一次来到了江北仙居。 昨日扑了个空,也不知今日蘅王他们是否已经回来。 “大哥,我们有这功夫在家里睡懒觉不好吗上赶着来了两回了,人影都没看到一个” 顾家二哥顾延昔用扇子挡住脸,遮遮掩掩的出声抱怨道。 他偷偷的东看西看,唯恐被别人注意到乌青的右眼圈,那是“慈祥”的父亲对他的“爱”。 顾今朝听着目露无奈之色,他这二弟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浮躁。 “蘅王他们昨日不在,定是发现了线索破案去了,你可不能胡言乱语。” “待会儿若是遇见了他们,你可得收敛收敛性子,毕竟他们是皇亲国戚,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人,记住了吗” 本来他不想带上顾延昔,怕他那不把门的嘴得罪人。 谁知父亲硬要他将人带上,还说二弟若是惹了事,尽管回去告状,到时家法处置。 没有办法,他和三弟也只能从了,将人带了一起来。 “记住了记住了,大哥你都唠叨了几百遍了,什么时候 变得和老妈子一样了”顾延昔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不耐的掏了掏耳朵。 他一马当先跨进了客栈,主动去打听消息了。 顾今朝和顾子蹊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习以为常的眼神,也跟着走了进去。 得知蘅王一行人清晨才回到客栈,顾今朝并没有前去叨扰,选择了留在客栈中等待。 这一等就等到了未时,顾今朝终于听到了传来的开门声。 他立即站起身抬眼望去,就见一袭红衣的宋郅漫不经心的走了出来。 光洁白皙的脸庞,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狐狸眼里泛着几分懒散。 他似有倦意,抬起手掩住嘴打起了哈欠。 顾今朝几乎一眼就猜到了此人是谁,立即上前,脸上扬起温和笑容,拱手道:“在下顾今朝,见过宋大人。” 正在打哈欠的宋郅硬生生将哈欠憋了回去,放下挡脸的手,眼里的困意瞬间消散。 面前之人一袭青衣,淡然微笑,似山间的一股清风徐来。 与楚蘅的仙气不同,顾今朝温文尔雅,如芝兰玉树,嘴角含笑,如朗月清风。 宋郅愣了愣神,反应过来也连忙拱手回礼:“原来是顾世子,下官有失远迎。” “宋大人,我们都等了大半天了,您可算是醒了” 顾延昔险些就要睡着了,他蹦跶着来到了顾今朝身边,一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宋郅看个不停,仿佛看到了回家的希望。 顾子蹊也跟着行至几人身旁,拱手向宋郅行了一礼。 宋郅打量了三人几眼,心里咂了咂嘴。 这顾家儿郎个个相貌出众,也不知那传言中的顾清歌又该是何等绝色。 “真是抱歉,为了抓捕犯人归案,我们几个忙到清晨才回来,所以就多睡了一会儿。” 宋郅客套的解释了一句,正打算敲门叫醒其他几人,就见有一间房门打开了,楚墨北冷着脸走了出来。 第9章 小蘅啊…… 在看到顾家三兄弟的那一刻,楚墨北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他正要过去,另两扇门也相继打开,楚蘅和楚无尘走了出来。 顾家三兄弟看到楚蘅出现,眼神均是微微一动。 竟还有外貌能和清歌媲美的男人 “见过蘅王,四皇子,五皇子” 顾今朝回过神来,带领两个弟弟上前一步行礼,眸光流转间已经猜到了几人对应的身份。 “不必多礼。” 楚蘅微笑着虚扶了一把,在房间里他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知道了顾今朝几人的身份。 “不知世子来此是” 他明明已经猜到了对方的目的,却依旧露出不解的神情问道。 顾今朝站直身体,笑着回道:“家父知晓几位贵客来到江南,特意命今朝三人前来迎接,请几位前去顾府作客。” 他态度谦卑,丝毫没有大家子弟的傲慢。 “可不是嘛,我们都已经跑了两趟了” 顾延昔嘟着嘴在一旁小声嘟囔,表达着心里的不满。 在他看来,这些京城里的皇亲国戚派头大,又不好相与,也不明白父亲为何执着要把他们请回家去作客。 他的小声抱怨听到了几人耳里,每个人都露出了不一样的神色。 尤其是楚墨北,眼里已经浮上了一层不耐,明显有些抗拒去这一趟。 可是还不待他拒绝,一旁就传来了楚蘅同意的声音:“好啊。” 其他三人同时惊讶的向他看了过去,平日里皇叔可是比他们还讨厌这种应酬,这怎么还答应了 “皇皇叔,我们真要去啊” 楚无尘偷偷扯了扯楚蘅的衣袖,小声的询问道。 楚蘅微微一笑,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来,他怎么能错过 “我们到达此地,早就该去拜访顾王了,只是办案忙了些,这才耽误到了现在,还望顾王莫要怪罪才是。” 他语气温和,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真诚,仅仅是短短的一句话,就让顾家三兄弟对他的印象好了很多。 “走吧,莫要顾王多等了。” 楚蘅随手关上房门,右手伸向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礼数周到,毫无半分傲气。 顾今朝暗地里点点头,蘅王果然如传言一样。 楚墨北抿了抿唇,虽不太情愿,可他从不会反驳楚蘅的决定,只能跟了上去。 楚无尘和宋郅还有些懵,愣了一下才跟着追了出去。 昨晚不是商量好,今日就启程重回京城吗 怎么说变就变了 * “小姐,到了。” 经过几个时辰的跋涉,顾清歌终于回到了顾府。 她揉了揉腰,从马车上下来,径直往府里走去。 只是今日的顾府怎么这般安静尤其是那些奴仆,一副唯恐出了错的模样。 难道是蘅王他们来了 顾清歌微微挑眉,顺手拦住一位端着菜的丫鬟。 “府里这是来客人了” “是的小姐,客人已经在宴客厅了。” 丫鬟恭敬的回答了她的话,微微蹲身行了个礼便立即端着菜往宴客厅去了。 得到确定的答案,顾清歌冷笑出声。 那些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既然都已经破案了,早些滚回京城不好吗 她垂下眼眸,晦涩不明的扫了一眼披风上的泥点,然后带着萝芙也往宴客厅走去。 离得老远,她就听到了父亲豪爽的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出门捡金子了。 顾清歌疾走几步,一只脚刚刚踏进大厅,就见顾长年一手揽着楚蘅的肩膀,另一只手拍着胸口,正在吹牛。 看他绯红的脸,可以肯定今晚没少喝。 “小蘅啊,我跟你说,当初要不是云国主动退兵求和,老子非得打得他们灭国不可” 说到这里顾长年就有些激动,砰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将其他人吓了一跳。 被揽住的楚蘅脸色都快维持不住了,只能僵硬的笑着。 顾王实在过于热情 “老子老子,我看你是没有脑子” 一旁的林婉清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一巴掌呼在了顾长年头上。 这一巴掌,可算是让顾长年清醒了一些,松开了揽住楚蘅的手,冲他尴尬的笑了笑。 楚蘅也只能回以一笑, 随后才看向了门口的顾清歌。 “妹妹,你终于回来了” 顾延昔顺着视线也发现了顾清歌,立即站起来到门边,扶着顾清歌来到厅内。 其他几人也坐在大厅的一侧,见到来人竟是顾清歌,俱是愣了愣。 “怎么是你” 楚无尘更是下意识的问出了声,原来他们在寺庙遇上的美人儿就是江南第一美人,顾清歌 “咦,你们见过” 顾延昔听出了端倪,好奇的看向了顾清歌。 “普苍寺遇到过。” 顾清歌简短的回了一句,随即在大厅的另一侧坐下。 仆人们立即奉上饭菜,还放上了顾清歌爱喝的梨汁。 坐在她对面不远处的是楚墨北,一直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 顾清歌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便自顾自的用起了餐,丝毫没把他放在心上。 楚蘅从她进来便一直盯着她看,见她如此肆意,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许。 “小蘅啊,当今圣上如今身体可好老夫都好久没见他了” 顾长年又一次醉醺醺的开口,打断了楚蘅的思绪。 “皇兄一切安好,有劳顾王挂念。” 楚蘅无奈,只能继续应付起来。 想要解开这个疑团,不想付出代价怎么行 一时间,大厅里只剩下了顾长年的唠叨和楚蘅的回应。 众人酒足饭饱后,顾长年还没有尽兴,拉着楚蘅絮絮叨叨个不停。 楚蘅已经忍到了暴走的极限,这样的热情,他实在是招架不来。 顾清歌见到这一幕,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这家伙能够忍受父亲这么久,已经是神人了。 只是她还没乐上一会儿,就听醉醺醺的父亲向楚蘅问道: “小蘅啊,要不你们就别急着走了,先在府上住上几日吧” 此话一出,顾家人和楚墨北等人全都惊了。 顾家人并不想他们留下来,楚墨北等人也不想留下来。 众人全都神色紧张的盯着楚蘅,就怕他答应下来。 第10章 楚蘅的小心思 楚蘅听到顾长年这话,心里的不耐瞬间褪去,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真心。 只是,他并没有一口气答应下来,反而意味不明的向顾清歌看了一眼。 “承蒙顾王盛情,只是我若是留下来,恐怕不太方便。” 此言一出,顾延昔和楚无尘立马疯狂点头。 不方便,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顾清歌也接收到了楚蘅的眼神,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不对劲。 昨天夜里他看自己可不是这个眼神 敏锐的她察觉到了不对,心里警惕起来。 毕竟他们都是皇家人,皇家可没有几个傻子。 还是早点滚蛋比较好。 只是顾长年似乎察觉不到她们的心思,将胸口拍得砰砰作响: “什么不方便谁敢说不方便” “小蘅你们就在府里住下,今儿要是走了你们就是不给顾叔面子,顾叔可要跟你生气了” 喝了点酒的顾长年即便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却也惦记着自己的那点儿面子。 林婉清恨不得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可在外人面前,她是温婉贤淑的顾王妃,也要顾及自己的形象。 只是心里已经万分后悔,她就不该让顾长年这个棒槌喝酒。 “这” 楚蘅闻言露出为难的神色,一点也没暴露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这什么这,就这么定了” 顾长年猛的一拍楚蘅的后背,一个人就把这件事敲定了,高兴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全然没看到顾家几人充满杀气的眼神。 “那就只能叨扰几日了。” 楚蘅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看向楚墨北几人,露出几分被迫的模样。 几人无奈,也只能答应留了下来,不情不愿的被请去了客院。 他们一走,顾长年就立即受到了顾家的男女混合双打,最后被林婉清拎着耳朵拖回了房间。 “爹也真是的,把他们留下来干什么” 顾延昔不满的踹飞了脚下的石子,仿佛那石子就是留下来的几个人。 楚蘅一行人身份尊贵,留在家里就是麻烦,也不知道父亲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爹喝了酒就发疯,怎么也不拦着他” 顾清歌走在一旁,斜了三位哥哥一眼,目光似乎在指责他们“不中用”。 “谁拦得住他他好不容易才抓住了这个机会,毕竟在蘅王面前,娘也不好阻止他。” “要我说,爹可能根本没醉,他就是故意的” 顾延昔想到了一种可能,言之凿凿的接着道:“他就是想蘅王他们留下来,然后他就有借口喝酒了” 此分析一出,兄妹几人眼里均是浮上怀疑。 因为这还真可能是她们爹能干出来的蠢事。 “行了,既然留下来了我们就好好招待,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顾今朝替顾清歌理了理身上的披风,轻声道:“夜里风大,清歌也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哦” 顾延昔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然后和顾子蹊一同回了院子。 顾今朝则护送顾清歌回了院子,细细叮嘱一番才离开。 家里来了外男,妹妹又生得如此绝色,他这个做哥哥的难免心生担忧。 在他走后,顾清歌让萝芙打了一桶水进来,整个人泡进了澡桶中。 花瓣的清香味萦绕鼻尖,令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她闭上眼,眼前却浮现出了几次遇见楚蘅的场景。 每一次相遇,对方的眼神都有变化,尤其是今日,那眼神中竟是多了几分打量。 顾清歌的眉头微微拢起,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太妙。 看来,这几日她要低调一点了。 她不怕楚蘅,却怕麻烦,更不想给顾家惹麻烦,一辈子就在江南安心养老便好。 翌日清晨,顾清歌正在后花园的亭中喂鱼,眼角忽然发现一抹青色身影。 她直起身来,就见楚墨北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在发现她后顿了顿脚步,然后才走了过来。 “顾姑娘。” 他拱了拱手向她打招呼。 “四皇子昨夜休息得可好” 顾清歌轻轻浅浅看向他,客套的问道。 以楚墨北的性子竟会主动给她打招呼,其中必有问题。 果然,她刚刚坐下 ,楚墨北便眼神犀利的开口了。 “很好,只是本皇子有事需要询问姑娘。” “哦” 顾清歌撩了撩眼皮,侧着身将手里的鱼食一点点抛进池塘:“四皇子尽管问便是。” “昨日被贼人挟持,姑娘为何不怕” 楚墨北视线紧紧锁定顾清歌,注意着她脸上的每一分变化,判断她是否撒谎。 “怕我为何要怕” 顾清歌回过头来冷冷一笑,脸上浮起不屑之色,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本姑娘乃是太后钦点的郡主,背后又有顾王府撑腰,整个江南谁不清楚” “哪个贼人敢杀我” 她往椅背上懒懒一靠,身上散发出几分狂放与霸道,还有几分嚣张。 “” 楚墨北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默了默也没能说出话来。 原来,她不是胸有成竹,而是狂妄无知 那晚若不是皇叔出手,她早就成了肖英杰的剑下亡魂了。 他抬眼多看了几眼顾清歌,这些日子被她的表象迷惑,险些忘了她大魔头的称号。 骄纵任性,嚣张无脑才是她的标签。 “叨扰姑娘了。” 既然得到答案,楚墨北也不再浪费时间,起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顾清歌盯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果然是男主,即便是再出众的一张脸,在他眼里也和路边的泥土差不了多少。 或许就是这些特质,才让那么多读者喜爱吧。 顾清歌摸着自己的脸叹了口气,当初做任务时,她的外貌特质已经达到了99分,这才导致退休后生了这么一张脸。 早知道这样,她就该把属性点全都加到寿命上去了。 毕竟容貌过盛是一种负担,寿命过长却不是。 “顾姑娘为何清晨便开始唉声叹气,可是有不开心的事” 耳旁传来温暖如春的关怀声,可听在顾清歌耳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这才走了一个,怎么又来了一个 第11章 演技过人 顾清歌眼里闪过不耐,懒洋洋的向他看了过去,就见身穿月牙白衣袍的楚蘅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完美的微笑,笑盈盈的看着她。 “”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月白色长裙,心里叹了一声。 真晦气。 再抬眼时,楚蘅已经到了近前。 他礼貌的开口询问,道:“请问我可以坐下吗” “请便。” 顾清歌敷衍的颔首同意,然后捻起鱼食抛向池塘,选择性忽略了楚蘅。 这些皇家人最会揣摩人心,一肚子坏水,她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楚蘅见她爱搭不理的模样,心里也有数,嘴角微微上翘。 “方才见姑娘叹气,也不知是遇上了何事姑娘若是不介意大可说出来,在下或许能开解一二。” 他其实不善与女人打交道,每次遇上了都尽量绕道走,就怕那些女人走到身旁就突然“崴”了脚,扑进他的怀里。 与顾清歌这么近距离坐着,他颇有些不自在。 可为了确定心里的猜测,他也只能将一切抛到一边,露出一副体贴入微的模样。 “呵。” 顾清歌嗤笑出声,终于回过头来,神色认真的开始打量面前的楚蘅。 原著中的楚蘅温文尔雅,仙气飘飘,对任何人都是绅士模样,可本质上却对女人避而远之,哪里会像这般前来与她说话 脑子里转过数种猜测,顾清歌也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弯唇一笑,状似苦恼的撩了撩耳边的碎发,道: “我啊,正在为这倾国倾城的美貌而苦恼” “你看看,我这么完美的一张脸,出门就会受到万众瞩目,一点隐私都没有,可真是惨啊” 她拿着江南月锦所制的兰花手巾,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一脸哀伤无奈的仰头望向了天空。 “” 楚蘅脸上得体的微笑顿了顿,鬓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这还真是天大的烦恼没有办法拯救的苦恼 “姑娘天生丽质,世人不知有多羡慕呢” 憋了好久,他才憋出了这样一句宽慰的话。 “唉,你不懂” 顾清歌摇了摇头,眼角泛起泪花,转头打量楚蘅一眼,随即露出嫌弃的表情。 “像你们这种人,是无法体会我的感受的。” 这话出口,一直杵在身后当背景板的萝芙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自昨日蘅王一出现,府上的丫鬟们可是全都兴奋了,找准机会就去偷瞧,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个窟窿。 楚蘅也从没想过自己竟会被人嫌弃外貌,愣了一下,随即突然笑了起来,笑意直达眼底。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看顾清歌,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姑娘天姿国色,在下这等粗人确实无法企及。” 这话其他人说出口未免狂妄,可由顾清歌说出来,倒也合情合理。 楚蘅站起身来,冲顾清歌拱了拱手:“在下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了,告辞。” 他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脚下却是突然用上了几分功力。 身前的石桌突然向顾清歌的方向倾斜而去,看模样竟是要压向她的腿。 楚蘅眸光不变,目光紧紧锁定顾清歌,试图用这种办法试探她,同时也做好了出手相助的准备。 变故发生极快,顾清歌瞳孔微缩,心里却不怎么意外。 她早就猜到楚蘅的靠近绝不简单,原来还真是想试探她。 既然他想试探,那就让他试探个够。 完成了这么多任务,她最擅长什么 当然是非演戏莫属。 “啊” 她害怕的大叫出声,随后身子向后一软,整个人向池塘跌去。 萝芙被吓得立即伸手去扶顾清歌,嘴里大声叫着“小姐”。 眼见她马上就要落水,楚蘅眉头一蹙,轻点脚尖向她飞了过去,伸手想要将她带入怀中。 谁知下一瞬,顾清歌就抓住了一旁的栏杆,只是身子向后仰倒,并没有往池塘里落下。 楚蘅扑了个空,在半空中打旋回到了亭中,就见顾清歌已经被萝芙拉了起来,正一脸害怕的拍着胸口,脸色也变得一片苍白。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萝芙见情况不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请请大夫” 顾清歌呼吸变得困难 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手揪紧了领口,好似下一秒就要憋过气去。 “好,我马上去,小姐你等我” 萝芙连忙点头,双眼急得通红,急急忙忙的往西院跑去。 楚蘅没料到事情会这般发展,皱着眉蹲下身,搭上了顾清歌的脉。 一时间,冰凉的触感传来,刺得他心里一激灵。 怎么会有人浑身冰凉 而且,这脉象 楚蘅眉头皱得更紧了,抬眼看向面色惨白几近晕厥的顾清歌,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脉象做不了假,顾清歌不仅没有内力在身,身体更是早被掏空,就凭一副空壳在苦苦支撑,难怪会被诊断命不久矣。 而他,刚刚竟然去试探这样一位病人,害她旧疾复发,实属不应该。 楚蘅抿了抿唇,弯腰将顾清歌抱起,动作轻柔不敢使一点力气。 怀中人就像是一个瓷娃娃,稍微用力就会破碎开来。 他疾步走进顾清歌的房间,将她小心的放到床榻之上,随即眉头紧锁站在一旁。 很快,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顾家人都跟着涌了进来。 大夫跑在最前面,一进来便打开药箱,拿出一颗药丸塞入了顾清歌嘴中,随后才开始把脉。 “清歌,清歌” “你不会有事的,清歌你不会有事的” 顾家人焦急的围在顾清歌床边,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看得出是真情流露,绝不是演戏。 楚蘅眉头越发紧皱,看来这次他还真是判断错了 他一直站在一旁,紧紧的盯着床上脆弱不堪的少女,脑海里浮现出她为美貌而苦恼的模样,心里有了些许的触动。 手上沾满鲜血的他,此刻竟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与珍贵。 不管她是娇纵刁蛮也好,心肠恶毒也好。 只要她能活下来,活下来就好。 ------题外话------ 昨天签约,竟然被小可爱们发现了,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在上架之前,老规矩,依旧是每日一章。 男女主都是演戏“高手”,大家猜猜谁的演技更高一筹ξ 第12章 亏欠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榻上的人呼吸终于平缓下来,脸上也有了一分血色。 屋里的人见状也跟着松了口气,脸上带着庆幸的神色。 “李大夫,清歌她没事了吧” 林婉清紧紧握着女儿的手,脸上还有几分惊惶。 “没事了,只是小姐身体早被掏空,恐怕” 李大夫的话并没有说完,在场的人却都明白其中深意,一时间沉寂下来。 楚蘅听到大夫这般回答,心中也是一沉,唇角绷成了一条直线。 他看向大夫,沉声问道:“那用什么东西,可以补回她亏空的身体” “这” 大夫欲言又止,因为大补之物如今也不管用了。 现场的气氛变得越发冷凝,尤其是顾家人,眼里的心疼怎么也藏不住。 最终,李大夫被送回了西院,留下萝芙照看,其他人都离开了屋子。 楚蘅跟着其他人一道离开,只是出门前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顾清歌。 “啪嗒。” 房门应声而关,床上的人儿立即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抹锋芒,哪里有半分病重的模样 “皇叔,听说今天顾清歌犯病了” 楚无尘一脸好奇的凑到楚蘅面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出声问道。 楚蘅本就还在想着顾清歌的事,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她真的重病缠身” 楚墨北微挑眉头,想起了她清晨精神奕奕的模样。 “嗯,我探了她的脉象,身子已经掏空,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楚蘅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想起今日自己的行为就觉得过于鲁莽。 每发病一次,她的病情就会加重一次,寿命自然也会缩短一次。 他这人最不喜亏欠她人的感觉,如今却欠了一笔可能无法偿还的债。 这种感觉很不好。 “啊竟然真的命不久矣” 楚无尘听到回答,一脸的难以置信。 “那么一位美人儿,竟然活不了多久,真是太可惜了” 他露出可惜的神色,心中备感惋惜。 楚墨北闻言也有些意外,看来他的怀疑确实多余,皇叔都把了脉,那就不会有假。 楚蘅眺望窗外弯月。 “是啊很可惜” 第二日一早,楚蘅一行人接到通知,皇帝让他们即刻返程回京,不能在顾府多呆了。 楚墨北松了口气,京城还有更多的阻碍等着他面对,这次回去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 临走前,楚蘅特意征求了顾家人同意,来到了顾清歌的院子。 初升的暖阳散发着蒙蒙亮光,打在美人椅上的少女身上。 她身上盖着一层狐狸毛披风,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看上去极度虚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见他出现,少女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更添一分柔弱模样。 楚蘅抿了抿唇,怀带着歉意走到近前,替她挡住了阳光。 他将手里的一个包袱递给顾清歌,里面放着他连夜出去购买的百年人参c灵芝,还有龙涎香。 出门在外,他手边也没有更多的大补之物,只能先凑合了。 “蘅王这是” 顾清歌虚弱的开口问道,视线落在了那个包袱上,眼里闪过好奇。 “你好好休养。” 楚蘅也不喜欢解释,将包袱放到她怀里,多瞧了一眼她苍白的脸,随后转身快步离开。 直到不见了他的身影,顾清歌才挑了挑眉,从披风下抬起手,把包袱打开了。 看到里面的东西,她微微愣了愣,十分惊讶。 怔了片刻,她才懒懒的笑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 顾清歌勾起唇角,正要将包袱放到一边,眼角就瞥到包袱里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咦” 她把东西拿起来举到眼前,歪着头眨了眨眼。 这不是普苍寺的木签吗怎么会在包袱里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嗤” 顾清歌嗤笑出声,随手将木签塞回了包袱里,闭上眼悠闲地晒起了太阳。 送楚蘅离开的萝芙小跑着回了院子,喜滋滋的道:“小姐,蘅王他们已经走了” 她可是特意等到他们走远才回 来的。 萝芙极有眼力见的上前轻摇起了躺椅,露出一口小白牙,颇有些骄傲的扬起了小脑袋问道: “小姐,我昨儿个的表现怎么样没有露出破绽吧” “很棒” 顾清歌闭着眼睛夸了一句,春风轻抚面庞,让她惬意的哼起了歌谣。 这样子神仙般的生活,实在太珍贵了。 想要维持这种生活,难免要费些心思,毕竟如今是皇权朝代,不是法治社会。 其实早在她刚出生后不久,太后便因亏欠了顾清歌,而想把她指婚给那些皇子们,想要保她一辈子荣华富贵。 顾家人自是不愿意,正巧她又被诊断出了重疾,顾长年便以她命不久矣为由拒绝了太后,来到了江南定居。 后来,顾家人为了她的病四处寻医问药,甚至几位哥哥还想不远千里的去雪山给她寻药。 渐渐融入这个家的她,选择了向顾家人坦白病情。 只是,这个秘密只有顾家人和她的两个贴身丫鬟知道,就连那些大夫也被骗了过去。 她也曾故意病发过几次,因此整个江南都知道她命不久矣,还叹红颜薄命。 昨日,为了不引起楚蘅他们的怀疑,她索性又“病发”了一次,彻底断了他们的猜忌。 现在看来,计划非常成功。 * 一个月后,京城蘅王府。 “主子,东西找到了” 一道黑影落入书房,单膝跪在厅中,将一个玉盒捧着,过了头顶。 “哦” 正在看书信的楚蘅抬起头,放下手中的信件,绕过书案来到黑影面前,将玉盒接入手中。 他打开盒盖,一朵珍贵的血莲映入眼帘,火红的颜色与白色玉盒相得益彰。 楚蘅露出满意的神色,盖上了玉盒重新递给了黑影。 “快马加鞭送去江南顾王府,亲自交到清歌郡主手里。” 暗卫手里有他的腰牌,想必顾府也不会拦他。 “是” 暗卫接过玉盒,眨眼间又从书房里消失,连夜赶路往江南去了。 楚蘅重回书案旁,看着信件上的调查结果,眸光淡淡暗了下来。 因为他的试探,对一位弱女子造成伤害。 这笔债,也不知能不能还清 第13章 大楚福星 整理好信件,楚蘅趁着夜色进了宫,在御书房见到了当今圣上。 “皇兄。” “来了” 楚皇正在翻阅奏折,闻声抬起头来,疲乏的伸手按了按额角。 “都这么晚了,明日再处理吧。” 楚蘅眉头微蹙,上前将所有奏折合上,收到了一旁。 楚皇见了露出无奈的神情,瞪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指责的话。 “王家的案子已经了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听说你们之前还去顾王府拜访了” “嗯。” 楚蘅点了点头,随意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书案上挂着的玉笔。 “顾王还是和当年一样。” 先帝还在世的时候,他经常在宫里见到顾王,一心崇拜着这个冲锋陷阵的大将军,还曾缠着他教习武功,嚷着也要上场杀敌。 现在想来,那会儿还真是傻乎乎的。 “那你可有见到那个女娃” 楚皇主动问到了顾清歌,眼里闪过一抹好奇。 楚蘅没料到楚皇会主动提起顾清歌,挑了挑眉:“皇兄为何会主动提起她” “呵呵。” 楚皇笑了笑,打趣道:“你啊不知道,那女娃出生之后,母后可曾打着主意,想给你们定下娃娃亲呢” “只是可惜,那丫头身患重疾,不适宜嫁入皇家”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遗憾。 “” 楚蘅第一次听说这事儿,愣了愣就听楚皇又接着说道: “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你见人家小丫头长得可爱,还偷偷掐人家脸来着” “我有么” 楚蘅已经记不得了。 “你定然是不记得了。”楚皇笑得开怀,那时候楚蘅才两三岁大,在顾长年带着丫头进宫时,曾经偷偷掐了人家的脸。 虽然力道不重,可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哪里经得住,脸上立即红了一片。 为此,楚蘅还被先皇揍了屁股。 现在想来,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小蘅啊,那丫头会身患重病,都是为了大楚的万千子民啊” “是我们楚家欠她的,以后你也必须要护着她,懂吗” 楚皇肃了眼神,神情认真的叮嘱道。 楚蘅闻言皱紧了眉头,不解的看向他问道:“为何你和母后都言是楚家欠了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除了“大魔头”,顾清歌还有一个“大楚福星”的称号,就是因为她出生之时天降甘霖,解了大楚几年的干旱。 可是,就凭这些便认定她是福星说不定纯属巧合呢 楚皇抿了抿唇,思忖片刻还是将原因告诉了楚蘅。 “其实,早在那丫头出生之前,母后就收到了上天的启示,说大楚危机将会在贵人出生之时化解。” “并且,因为化解危机消耗了贵人的福气,她会身患重疾,身体虚弱” “母后接连数日梦见此景,特意来找朕商议,一开始朕也不信,直到那天” 所有的一切全都对上了,他也没办法不信。 “竟如此巧” 楚蘅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皇兄没必要骗他,那便说明一切都是真的。 所以,顾清歌是为了大楚子民而毁了身子,而他,前些日子 楚蘅抿紧了唇,眼前浮现那张面无血色的小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所以啊,我们楚家欠了人家丫头,就要护顾家一世安稳,好好的补偿那丫头。” 这也是为什么他和太后隔三差五就会往江南送东西的缘由。 有他们撑腰,也没人敢招惹顾家。 “皇兄,我知道怎么做了。” 楚蘅此刻也明白了皇兄的用意,想必皇兄也是知道了顾清歌因他犯病的事情,这才特意告诉他这些。 “你明白就好。” 楚皇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个月就是母后生辰,到时候会召顾王一家回京,一切事宜就由你负责,可别再吓到人家姑娘。” “好。” “小姐,外面有人要见你,说是蘅王的人。” 萝芙不紧不慢的回到院子,凑到顾清歌耳边轻声细语道。 顾清歌示意她将人请进来,就看到一个身着素色干练短打的男子,捧着一个盒子来到她面前。 “蘅王命属下将东西交给郡主。” “蘅王送东西给我” 顾清歌讶然,这一个多月过去了,她都快忘记有这么个人了,难得他还送东西过来。 她抬手接过,示意萝芙打赏,男子却是避而不接,转身直接离开。 顾清歌眸光半眯,在人走后才打开了盒子。 “嘶小姐,这不是血莲吗蘅王怎么找到的” 萝芙一见到血莲,顿时惊叹出声。 曾经顾王为了小姐的病四处寻找血莲却一无所获,现在竟被蘅王送了来。 “蘅王他可真好” “这么点好处就把你收买了” 顾清歌斜睨萝芙一眼笑道,然后将那血莲拿了出来,拿在手中细细端详。 “看样子,应该没毒” “小姐,蘅王该不会是仰慕您吧大老远的让人给您送血莲,啧” 萝芙摸着下巴,笑眯眯的道。 拿着血莲的顾清歌手微微一抖,也亏萝芙想得出来,真以为世间男子人人看脸呢 楚蘅可不是那样的主。 “他可不是仰慕小姐我。” “不是仰慕,那是什么” “他啊,那是亏欠你家小姐呢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把这血莲收到药房去,我正好研制新药,这东西可以派上用场。” “哦。” 萝芙捧着血莲离开了,顾清歌继续拿起游记看了起来。 她的唇角一直微微勾着,心情就如这温暖的春天一般明媚畅扬。 悠闲的日子没过多久,顾家就收到了让他们回京的太后手谕。 为此,一家人都聚到了一起,围着手谕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起来。 “太后的意思,她老人家老了,想让我们回去看看。” “可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 “你别说,我这心里也不得劲,总觉得去了就很难回来。” “应该不能吧” 几人忧心忡忡,总觉得这次回京不那么简单。 可是,太后手谕他们必须遵从,不能拒绝。 第14章 算计 尽管并不情愿,顾家人也不得不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京。 太后的寿宴就在下个月,从江南回京紧赶慢赶也要一个月时间,不能拖。 顾清歌从自己的收藏里挑了一份,准备给太后做生辰贺礼。 虽然这么些年她从未见过太后和当今圣上,可是他们隔三差五送来的关心,她都收到了。也是因为他们的庇护,她的日子才能过得这么自在。 所以,她对太后和楚皇都颇有好感。 接连收拾了两天,顾家人整合好车队,向京城出发了。 一路上马车颠簸,一家人一开始还有些兴致,后来便都恹恹儿的呆在马车上,每到可以歇脚的地方都会立即停下来。 “清歌,要不我们歇息一日再出发” 这日,一行人在南烟城停了下来,担心顾清歌长期赶路会受不了,顾今朝便想多歇息一日。 “我倒是无碍,不过,咱娘可能扛不住了。” 顾清歌视线落在刚刚走下马车的林婉清身上,她脸色苍白,看模样十分不好受。 “我的腰这还要多久才能到啊” 林婉清一脸愁容的揉着酸疼的腰,顺手不满的在顾长年身上锤了一拳。 “哎哟这又不怪我,夫人你打我干嘛” 顾长年夸张的跳了起来,浮夸的模样顿时逗笑了林婉清,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就是怪你,害得我和孩子们遭这份罪” 她瞪了顾长年一眼,脸上也恢复了一些血色。 顾清歌四兄妹也不打扰他们恩爱,进入客栈定好了十多间房间。 出门在外,顾清歌戴着一顶斗笠,避开了不少打探的视线。 一行人刚刚上了楼,又一个队伍勒马在客栈外停了下来。 领头之人一身黑衣,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其他人迅速跟在他后面,进入了客栈之中。 “掌柜的,要五间上房。” 一行人开了房间,便立即上了楼,风尘仆仆的模样,看上去已经赶了很久的路。 傍晚时分,顾清歌已经睡了一觉,她来到窗边,推开了窗向外望去。 整个南烟城灯火通明,各家各户都已经点亮了灯笼,街边的叫卖声连绵不绝。 顾清歌随手抽过来一把椅子,靠在窗边渐渐沉浸在了这热闹的夜色中。 倏然,一道身影从窗前闪过,随后在对面房顶停了一瞬,又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月色中。 身影刚刚消失,客栈中就响起了急切的喧闹声。 顾清歌眉头一锁,爹娘他们都在客栈,可别出什么事。 她立即打开房门,向着顾家人的房间赶去。 而顾家的其他几人也和她想法一样,一听到动静就连忙来找她了,最终在二楼转角处遇上了。 顾清歌见他们并无大碍,心里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情向楼下大厅看去。 “哎哟喂,这是不是中毒了” “快快,快去请大夫” “他快要不行了” 一群人围拢在一起,焦急的看着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人,嘴里不断议论着。 原来有人中毒了。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大厅里一位正在用膳的黑衣男子放下了筷子,几步走向了人群。 他一身气度不凡,身上衣袍也是名贵的蜀丝锦,一看便来头不小。 在手下的开路下,他来到了中毒之人身边,随后接过仆从递来的银针,二话不说便扎向了那人的穴位。 周围人被他的动作唬了一跳,议论得越发大声了。 顾清歌一直站在二楼,观察着那人的手法,眼里泛起了几分兴趣。 此人不简单啊。 半刻钟时间不到,地上那人就有了反应,呕出一大滩黑血。 “这是活过来了” “神医啊” “这是位神医啊” 围观的人群顿时兴奋起来,看向男子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崇敬。 男子面不改色,将银针从他体内拔出,重新交给仆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正要回去饭桌,突然感受到了一道打量的视线,充满了侵略性。 可当他抬眼望去,却什么人也没看到。 男子皱了皱眉,径直回了饭桌,丝毫不受影响继续用膳。 而另一端,顾清歌已经和顾家人一起回了房间。 “我们明日一 早便继续赶路。” 顾清歌想起那个出手不凡的男子,还有那道消失的身影,总觉得事情没这么容易结束。 她们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其他人俱是应下,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早早地便又睡下了。 唯独顾清歌,她一晚上都坐在窗边,不知在等待什么。 直到后半夜,窗外终于有了动静。 一道身影从远处的房顶上出现,正是傍晚消失的那人。 与此同时,客栈中又有一人出现,嘴里还发出一声短促的蝉鸣。 顾清歌静静地沉浸在夜色中,一双眼睛幽幽的盯着她们。 客栈中接应的那人,竟是今日中毒的那位男子。 两道身影凑到了一起,然后往西侧的房顶摸去,偷偷揭开了上方瓦片,往屋里打量着。 屋里没有半分反应,两人便将更多的瓦片揭开,然后相继跳了下去。 顾清歌眸光微亮,泛起几分兴味,索性将双手放在了窗框上,撑着脑袋等待动静。 可是过了很久,那屋里也没半分动静传来,仿佛那两个人都消失了一般。 正在她疑惑之际,鼻尖处突然传来一缕极淡的血腥味,其中还夹杂着一股青草香。 紧接着,一道身影从那屋里飞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两具尸体,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那道身影,正是今日出手解毒的那位男子。 顾清歌没有丝毫意外,她早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今日出手救人想必也是故意而为。 那两个人为了算计他,以身做饵,吐出的黑血中混合着一种亡魂草的气味,和叶青草混合便会成为毒药,想要里应外合趁着夜色来杀他。 只是他们不知道,男子早就看穿了一切,反而将计就计解决了他们。 顾清歌莞尔一笑,这世间还真是不缺聪明人。 看够了热闹,她抬手正欲关窗,窗户却突然被拉住,随即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看够了” 第15章 初到京城 黑夜中,一双眸子幽幽地盯着顾清歌,令她立即戒备起来,只是面上不显半分。 她微勾起唇角:“阁下这么晚不睡,跑来女子房间是要做什么莫非是位采花大盗不成” “呵。” 夜色中传出一声冷喝,温尚卿面对顾清歌的淡定与从容,身上爆发了杀机。 对方目睹了方才的一切,若是不处理掉,定会带来麻烦。 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就将她一并解决掉,让她从此彻底消失。 温尚卿眸中闪过狠厉之色,正要出手,顾清歌却突然趴在了窗框上,用一双眼睛凉凉的盯着他,模糊的面容上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心里莫名一紧,幽静的夜色遮掩了对方的大部分面容,唯独那一双眼睛,看得人心里发寒。 “小子,如果我是你,根本就不会过来。” 顾清歌唇角笑意加深,接着说道:“毕竟吧,做采花大盗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话音刚落,温尚卿就察觉体内一阵内力紊乱,喉头涌起一阵腥甜,嘴角猛的溢出鲜血。 “你你下了毒” 温尚卿反应过来,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死死的将这双眼睛记在了心头,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跑得又惶又急,再多一会儿,便要交代在这里了。 “啧,跑得比兔子还快。” 顾清歌见人跑了,露出无趣的神情,转身反手将窗户关上了。 原本以为这是个硬脾气,没成想溜走的速度比谁都快。 戏也看够了,她扭了扭脖子,爬上床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 太后寿宴在即,整个宫里都忙碌起来,连带着京城中的官员府邸也忙了起来,大家都想趁这个机会献上一份贵重的贺礼,在楚皇和太后面前好好露个脸。 左相府中,颜瑾瑜正在准备着太后的贺礼,这一次,她打算亲手绣出一幅鹤寿延年图。 “小姐,四皇子来府上了” 丫鬟梦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嘴里大声嚷嚷着。 “嘶” 颜瑾瑜听得心里一喜,绣针一个不注意便扎在了指尖上,疼的她泪花直在眼眶打转。 “哎呀,小姐” 梦蝶见她受伤,连忙拿着手帕包裹住了她的手,然后准备进屋去拿金疮药来。 可颜瑾瑜却一把拉住了她:“你说四皇子来了他在哪儿” 颜瑾瑜的双眸中流光熠熠,脸庞上还带着一丝少女的娇羞。 “四皇子刚来府上找老爷,现在应该还在前厅。” 梦蝶清楚自家小姐的心思,一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来汇报了。 “走,我们去前厅看看” 颜瑾瑜也顾不得指尖的疼痛,立马就往前厅赶去,一路上还不忘整理自己的衣着打扮。 可是,她还未到达前厅就在半路上遇上了楚墨北,只是不止他一人,旁边还站着一个长相清秀动人的少女,正是她的庶妹,颜汐月。 颜瑾瑜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去,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几番调整心态,她才能扬起一抹微笑,向两人走了过去。 楚墨北早就注意到了她,见她过来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他将手里的东西直接拿给颜汐月,随后不等颜瑾瑜靠近便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颜汐月一人拿着东西有些不知所措。 颜瑾瑜更是僵在了半路上,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眼里也有了热意。 她抿了抿唇,硬憋着不让眼泪落下,随后向看过来的颜汐月勉强笑了笑,转身狼狈的离开了。 颜汐月皱了皱眉头,低头看向楚墨北送她的盒子,神色有些迷茫。 嫡姐喜欢墨北,这一点她早就看出来了。 那么,她和墨北,真的有机会能走到一起吗 她又到底该不该放弃 * 出了颜府,楚墨北的眉头终于松开,翻身上马往蘅王府赶去。 可当他到的时候,却被告知蘅王去城门口接人去了。 “接人” 接谁 楚墨北心里泛起疑惑,他可从未听皇叔提起此事。 思忖片刻,他只能调转马头,回自己府上去了。 而被他念着的楚蘅,此刻早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 他得到消息,顾王一家将于今日抵京,所以便提前来等着。 这个月 时间,他也早早地就把京中的顾王府布置妥帖了,希望顾王他们能住得舒适。 “主子,这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你看看周围那些眼睛,像要吃人似的” 仆从丁一撇着嘴,瞄了一圈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忍不住搓了搓手。 每次主子出来,总有些芳龄少女在周围偷偷打量。 也有那胆子大的,路过主子身边就来个假摔。 还好他家主子身姿敏捷,否则还真得被他们玷污了清白。 “不急,应该快到了。” 楚蘅全然无视那些打量的颜色,只是心底突然想起了顾清歌的“苦恼”,嘴角不禁微微勾了起来。 也不知她服用了血莲,病情可有所好转 “来了来了,主子他们来了” 丁一正要说话,就见城门外出现了一个庞大的队伍,立即激动起来。 楚蘅见状从路边小摊的凳子上起身站了起来,两三步走到城门边,脸上扬起微笑。 队伍越来越近,慢慢的便到了城门口。 他们拦下队伍,然后去到顾长年的马车旁,和他打了招呼。 顾长年早就累得不轻,只是随意的敷衍了几句,便吩咐车队跟着楚蘅。 很快,浩浩荡荡的车队便进了京,向顾王府去了。 顿时,这个消息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顾王一家竟然回京了还是蘅王亲自到城门口迎接 各种心思浮上众人心头,毕竟顾王可是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身份不一般。 “吁” 到了顾王府门前,楚蘅勒住马停了下来,随即吩咐车队的人卸下行李,同时安排带来的人帮忙搬进王府。 东西被有条不紊的搬了进去,顾家人也纷纷下了马车。 顾清歌坐马车坐了一个月,再有功夫傍身,腰也酸得厉害。 她撑着腰下了马车,脸上满是疲惫,看上去有些憔悴。 楚蘅见了,小声和身旁的丁一吩咐了什么,随即命人将顾家人护送进府。 没多一会儿,丁一拿了东西回来,楚蘅一把接过,跟着去了顾清歌的院子。 第16章 青梅竹马 顾清歌踏进院子,撑着腰打了个哈欠,只想好好的趴在床上躺一会儿,缓解一下腰部的酸软。 她刚要进入房门,就被跟来的楚蘅叫住了。 顾清歌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回头向他看去,眼神里充满了问询。 楚蘅几步走上前去,将手里的特制跌打药递给了她:“用了这个腰会好受些。” 一个月的长途跋涉,普通人都受不住,更何况她一个身患重疾的弱女子。 顾清歌看了几眼手里的跌打药,仰起脸笑眯眯的问道: “蘅王殿下,你该不会是真的心悦于我吧难道真是看中了我貌美如花又单纯善良” 她说着便自恋的摸了摸脸,看模样十分得意。 “” 楚蘅背在身后的手微微一顿,心里涌起一阵无语。 他还没这么肤浅好吧 “唉,虽然我不喜嫁入皇家,可如果对象是蘅王您的话,我还是可以好好考虑一下的。” 顾清歌一本正经的分析着,说着还往前走了一步,脸上浮起一抹粉色。 “郡主误会了” 楚蘅连忙后退一步,向她摆了摆手。 “我对郡主多加照顾不过是奉皇兄之命,绝无半分私情” “天色也不早了,先行告辞” 看着自恋又有些“花痴”的顾清歌,楚蘅不敢在院子里多呆,拱了拱手便转身走了。 那步伐,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一般。 直到他彻底走远,顾清歌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 楚蘅此人不似原著中那般简单,若是接触过深,很容易被他看透。 再加上京城不比江南,如果与他交往过密,容易被那些大家闺秀误伤。 所以,她还是离他远一点更好。 顾清歌收起跌打药,进了屋里拆开看了看,分了一些出来让人送去了林婉清房间,然后才让萝芙倒了出来敷到了腰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冲走了心里的躁郁烦闷,随着按压,腰部渐渐发热,酸酸涨涨又有些舒爽。 顾清歌享受的闭上眼睛,直到腰部放松了,才翻身起来示意萝芙躺了上去。 萝芙也早已经习惯顾清歌的亲近,褪下外衣露出腰趴在床上,感受着跌打药带来的疗效。 “小姐,这药可真舒服,啥时候我们也备上两瓶,您就不用这么受罪了。” “瓶里还剩一些,回头我研究研究配方。” 顾清歌也觉得这个配方很不错,打算好好研究一番。 在以往的任务经验中,她也学了一手医术,只是相比起来,她在毒术方面更有天赋。 这些年她同样也研究了一些这个世界的药理,如今也算小有成就,只不过比起那些名医神医还是差远了。 “好了好了,小姐你快休息吧,萝芙已经没事了” 萝芙心疼顾清歌的辛苦,被按了几下就爬了起来,笑嘻嘻的给她重新铺好床,又伺候她洗漱,直到她安然入睡才去了偏殿休息。 这一夜,奔波劳碌的顾家人都睡得很沉。 顾王一家进京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众人都忍不住八卦起来。 “我听说顾王一家进京是为了给太后祝寿,顺便将那个病秧子郡主给嫁出去” “不会吧我可是听说那个郡主都快死了,这还怎么嫁得出去” “可不是嘛这人都快死了,也没人敢娶啊” “听说就是因为她快死了,所以在江南才嫁不出去,要来京城找嘛” “而且我听说那个郡主生性残暴,喜怒无常,曾经亲手拔掉了一个丫鬟的舌头” “咦不会吧这么残忍” “我骗你作甚她在江南可是有个大魔头称号,你让人一打听便知” “那这样子的女人,还真没人敢娶” “” 茶楼里人声鼎沸,不时就有议论声传入颜汐月耳中。 她并没有放在心上,随意挑了几块点心,又买了一小包椿芽茶,提着东西离开了茶楼。 身为颜家的庶女,她难得有出门的机会,今日也是特意支开了贴身丫鬟,才能独自一个人逛逛。 在颜家,她就像一个透明人物,没有人为难,却也没人注意她。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嫡姐颜瑾瑜。 想到这儿,颜汐月叹了口气,晃了晃脑袋。 下一刻,她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顿时栽倒在地,手上的 东西也全都洒了出来。 “嘶” 手心在地面上擦破了皮,疼得她咧了咧嘴。 “姑娘你没事吧” 温尚卿见自己撞了人,十分抱歉的将她扶了起来。 “我没事。” 颜汐月谨记着男女大防,连忙挣脱他的手,往后站了几步。 “实在是抱歉,刚刚有贼偷了在下的荷包,在下忙于追赶这才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温尚卿拱了拱手,态度诚恳的告罪道。 “无事。” 颜汐月不想多事,敷衍的点了点头就转身跑开了,只余下一地的糕点与茶叶。 温尚卿低下头看了一会儿,眼里浮起一丝笑意,随手撑开折扇转身离开了。 “主子,东西都已经交给颜小姐的贴身丫鬟了。” 仆从敲了敲门,在门外向楚墨北汇报道。 “嗯,下去吧。” 楚墨北应了一声,抬头看向挂在书房里的一副挂画,心里的郁闷散去了一大半。 那幅画上,一个小男孩儿受了伤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身边蹲着一个女孩儿,正在心疼的为他擦洗伤口。 这是他和颜汐月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那时他受了委屈,偷偷溜出了皇宫,没成想却被贼人瞧上,不仅抢了他的钱财,还将他狠狠的揍了一顿。 就是那时,颜汐月出现了。 那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也是第一个对他这般温柔的人。 这份情,他一直铭记于心。 “救命啊救命啊清歌,你再不出来,你哥我就要被打死了啊” “哎哟哟,不要打脸,不要打脸” 屋外传来顾延昔的哀嚎声,顾清歌推开窗,果然见到林婉清正拿着戒尺跟在他身后追打。 她顿时笑眯了眼,手肘撑在窗框上看起了热闹:“娘,二哥他前些日子还说要带爹去京城的花楼逛逛呢。” “什么” “看老娘不打死你个臭小子” 第17章 我要娶一个比你还漂亮的媳妇儿 随着林婉清话音落下,戒尺便落在了顾延昔屁股上,“啪”的一声,顾延昔“嗷”的一嗓子跳开了,捂着屁股一脸惊恐的摇头。 “娘,误会啊,清歌那丫头的话你都信,她摆明了就是坑我呢”顾延昔咬牙切齿的瞪了顾清歌几眼,心里骂了几句小王八蛋。 随后他反应过来,这好像把他自己也给骂了进去,连忙“呸呸”两声。 林婉清拿着戒尺过来,被他“呸”了个正着,顿时更怒了,挥着戒尺就又揍了上去。 “娘啊” 顾延昔只能一边躲一边嚎叫,最后冲进了顾清歌屋子,把门从里面扣上了。 “好你个臭小子,现在是翅膀硬了是吧竟然还敢躲” 林婉清被关在门外,双手叉腰大声呵斥道,与在外人面前全然两幅模样。 “娘,我都说了不是我,定然又是爹那个老贼把酒喝了嫁祸给我” 顾延昔忿忿不平的回嘴争辩,一大早他还没清醒,娘就拿着戒尺上门了,打得他是一脸懵。 “你还要狡辩酒坛子都在你院子里放着呢,当你娘傻的不是” 林婉清哼哼两声,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 她这人就是脾气急,一言不合就想动手,幸好孩他爹和老二都抗揍,这么些年打打闹闹的就过来了。 顾清歌还在窗边看热闹,听到两人对话就知这是老爹对二哥的反击。 她弯了弯唇角:“我就说二哥你昨晚怎么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偷喝了家里的酒” “我可是听说,那酒是准备往宫里送的。” 说着顾清歌还冲顾延昔无辜的眨了眨眼,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你个臭丫头,给我闭嘴吧你” 顾延昔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后悔慌不择路跑到了这里。 他险些忘记了,家里谁最心黑 那必然非他这个妹妹莫属。 每次她都要火上浇油,可没少欺负他和老爹。 “行了,娘,你也别打他了,就是把他揍成猪头都没用” 顾清歌眸光半眯,笑嘻嘻的抿起嘴角:“我听说京城里有一家酒庄,里面有各种上了年份的酒,想必味道极好。” “要不,让二哥去买上几坛” “不行” 林婉清还没说话,顾延昔就立马回绝 他这个妹妹绝不会好心替他解围,其中定然有诈 “二哥你不愿意啊那就算了,娘你还是把他打死吧,我绝不帮忙” 顾清歌往后退几步,冲林婉清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一定不会干涉。 “你” 顾延昔被顾清歌气得不轻,脸色涨红:“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你忘了小时候二哥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将你喂大的” “现在大了,就不管二哥的死活了是吧” 那眼神,仿佛顾清歌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 “” 顾清歌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了一边,并不理会顾延昔。 顾延昔还要理论,林婉清却是受不了了,出来打断了他。 每次老二和清歌吵架,来来回回的都是那几句,她都快受够了。 “行了行了,就按照清歌说的做,若是办不好,我非让你屁股开花” 林婉清示威性的用戒尺抽向一旁的石桌,唬的顾延昔心头一跳,只能撇着嘴不情不愿的应下。 眼看着林婉清拿着戒尺离开,他一屁股坐在顾清歌房间里的凳子上,用眼神气恼的控诉着她。 “看我干嘛我可是为了你好。” 顾清歌也凑过去坐了下来,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 “你就是故意的”顾延昔龇着牙,接着说:“不就是我前阵子挣了钱没给你换金条吗你这个小心眼儿” “你哥我就这么点银子了,你竟然还要坑我你让我以后怎么娶媳妇儿” 想起腰包里的银子又要飞了,顾延昔痛心疾首,一阵捶胸顿足,心疼得不行。 这可是他自己存的聘礼,臭丫头真是一点都不放过。 顾清歌闻言笑了,笑得十分开怀,出声调侃道: “就你这样儿,我看还是打光棍比较好,毕竟小时候落了水,脑子里的水都没放干净,可别连累人家姑娘。” 从小到大,她最喜欢逗这个二哥,两人一路吵吵闹闹长大,感情十分深厚。 “你又骂我” 顾延昔哗的一下站起身,被她气 得脸红脖子粗。 “我告诉你,你哥不仅能娶到媳妇儿,还要娶一个比你漂亮的媳妇儿” 他仰着鼻孔一脸不服气,像他这么高大帅气又聪明过人的男人,怎么可能打光棍 简直是一派胡言 “好,这话我可记住了” 顾清歌露出一抹促狭,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口:“若是找不到比我还漂亮的嫂子,那你的财产,可全都是我的了。” “” 他竟然被套路了 顾延昔突然反应过来,一张脸憋得忽白忽青。 “你你” “别你了,娘还等着我们买酒呢。” 顾清歌忍着笑意站起了身,两步走上前挽住了顾延昔的胳膊。 顾延昔愣了愣,急忙扒开顾清歌的手,一脸戒备的打量她。 “娘让我去,可没叫你” 顾清歌笑着又紧紧挽住他,语气里带着几丝撒娇的意味:“妹妹初到京城还没见过世面,正巧跟着二哥你出去逛逛嘛” “呸” 顾延昔并不吃顾清歌这一套,冲着无人的方向呸了一声,然后扒开她的手,傲娇的道: “别以为我是大哥三弟那种蠢蛋,你这样子骗不了我我才不要带你去” 说完他就撒开腿一阵小跑,一溜烟儿就出了院子,竟是真的没带上顾清歌。 顾清歌站在原地又气又好笑,别看她这二哥总是冒着傻气,可只要关系到银子就会变得比谁都聪明,活脱脱的守财奴一个,要想骗他点钱来花花还真是不容易。 “小气鬼。” 她皱鼻轻嗤一声,转身回到了窗边的小榻上,捧起一本话本看了起来。 约摸半个时辰后,一道身影无声的出现在房间,恭敬地来到了顾清歌的面前,正是她的另一位贴身丫鬟,青衣。 顾清歌头也不回,懒懒的问: “可查到了” 第18章 宫宴 “回小姐,人并没有查到。” 青衣低着头,微微摇了摇头。 “哦竟然没查到” 顾清歌终于放下了书,好奇的挑起眉头看了过去。 为了保证自己的退休生活,她也亲自培养了一群人,偶尔帮她探探消息,顺道挣些银两。 青衣是她小时候在路边买来的,一直放在身边,和萝芙一起伺候她。 本来她也想让萝芙修习武功,可那丫头却没这个天分,也吃不得习武的苦,清歌便也就没勉强,只让萝芙张罗她的日常,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了青衣。 上次在王家目睹了那灭门惨案,她便将青衣派了出去,谁知查了这么久依旧没能查出来那人的身份。 “是的,那人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我们从几个方面入手,最后却都一无所获。” 青衣也没想到那人竟这么狡猾,将尾巴收拾得干干净净,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人追查。 “嗯” 顾清歌手指轻敲桌面,沉吟不语,片刻后才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那人武功高强,不在我之下,想必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此事到此为止,你让他们也别查了。”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回来好好休息几日,过几日还要入宫参宴,到时候我带你去。” 过几日就是太后寿宴,宫里是非多,带着青衣去更合适一些。 “是” 青衣抱拳应下,随即出了房门,顺带将门小心合上。 顾清歌也没了看书的心思,一只手撑在窗框上,望着院内精致的假山亭台渐渐的出了神。 * 几日时间一闪而过,一大早顾清歌就被林婉清叫了起来。 “这个颜色会不会太扎眼了” “这件会不会好点儿” “唔” 林婉清指使丫鬟拿着衣裙一套套往顾清歌身上比划,只是似乎都让她不太满意。 这些日子,她可是没少听到外面的传言,竟然敢说她的宝贝女儿嫁不出去 她非得惊掉他们的下巴不可 “娘,随便穿一件就好了,我是去参加宫宴,又不是去选妃” 顾清歌无奈的扶着额头,她已经站了快半个时辰了,就为了一件衣服,至于吗 “不行,你今天必须好好收拾收拾,到时候艳惊四座,吓死他们那些家伙” 林婉清双手叉腰,不屑的扬着脑袋:“我女儿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嫁不出去简直就是笑话” 合着竟是这个原因 顾清歌顿时更无奈了。 “这不就是我们的目的吗难不成你还想将女儿嫁出去” 当初会让“残暴任性”的名声传出去,不也是为了不让她嫁人,一直留在顾家吗 “这可不一样” 林婉清立即反驳:“说你嫁不出去,和我们不想把你嫁出去可是两回事,我们顾家的女儿,就是不准他们随意糟践,哪怕是说说也不行” “” 果然,谁也争不过娘。 顾清歌闭上了嘴,认命的让林婉清折腾,终于在一个时辰后装扮好了。 林婉清十分满意,又张罗着将顾家三位哥哥收拾了一番,这才一家人往宫里赶去。 只是出了府门不久,马车就被堵在了路上。 “小姐,前面全是各家大臣,应该都是进宫贺寿的。” 青衣出去探了一圈又回了马车,若是不出意外,这车队定然是已经堵到了宫门口。 “不急,慢慢排着吧。” 顾清歌今日起得早,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便枕着软枕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醒来,顾家也终于排到了宫门口。 一家人下了马车,在宫门口接受了检查,这才得以在宫女的带领下踏入了宫门。 一路上,宫女尽职尽责的介绍着皇宫,同时也会好意提醒不要走错入了后宫内院。 顾清歌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界的宏伟建筑,默默将路线记在了心上。 “见过顾王,见过顾王妃,见过清歌郡主” 一位身着褐色太监服的公公小跑着到了近前,恭敬地行了礼。 “老奴奉了太后之命,特来请几位贵客前去慈安宫一见。” 宋公公态度谦卑,自始至终都弓着腰,陛下和太后对清歌郡主的偏爱,他可是比谁都清楚。 “请公公带路。” 顾长年颔首应下,和善的笑了笑。 “这边请。” 宋公公立即指引另一个方向,弓着腰带领顾家人往慈安宫去了。 “那人是谁” 左相颜安带领家眷进了宫,正巧看到了一行人的背影,低声问向一旁的宫女。 “回左相,应该是顾王一家。” 宫女不太确定的回答。 “顾王” 颜安闻言挑了挑眉,眉间闪过一抹思索。 众人皆以为顾家是为了给太后贺寿才会回宫,可他却清楚,其中必然不会这么简单。 他心里的想法转了几转,回头看了一眼第一次跟着进宫的颜汐月,又皱着眉头向颜瑾瑜道: “她第一次进宫,你看着她点,别丢了我颜家的脸面。” “女儿知道了。” 颜瑾瑜乖巧的点了点头,伸手拉住了颜汐月的手,冲她温柔的笑了笑:“妹妹别怕。” 颜汐月跟着笑了笑,抿着唇没有说话,她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心里十分失落。 或许在父亲眼里,她这个女儿就只会丢人现眼吧 确实,比起优秀的嫡姐,她什么都不是 * 正午,宫宴终于要开始了。 今日来宫里参宴的全是朝中重臣及其家眷,一家人坐在一张长方桌后面,地上铺着柔软的垫子。 太后和皇帝都还未露面,只有几位皇子先在宴厅招呼宾客。 楚皇膝下一共七子四女,因其全非皇后所出,太子之位便一直悬而不定,导致这些年来暗潮汹涌,争斗不断。 楚皇心里清楚得很,却一点也不着急,只要不过分,也就任他们折腾。 其中,大皇子和二皇子乃是一母同胞,两人一条战线,身后外家势力不浅。 三皇子势单力薄,母妃却深受皇宠,因此也有不少官员看好。 五皇子楚无尘母妃曾经最受恩宠,却一心出家,这些年都在长宁寺诵经求佛,并无争位之意。 六皇子和七皇子如今年岁尚小,却也逃不脱这个漩涡,被卷了进来。 只有四皇子楚墨北,楚皇的看重,母族的势力,他都没有。 第19章 偏爱 楚墨北心有不甘,表面上淡泊名利,暗地里却偷偷发展着势力,想办法拉拢朝中重臣。 而左相颜家,此时就是他的目标。 左相对自家宝贝女儿的心思一清二楚,也有了将颜瑾瑜许配给楚墨北的心思。 可楚墨北却因为颜汐月的关系,一直处在纠结之中,到如今也没真正表态。 左相也不急,毕竟拉拢他的皇子也不止楚墨北一个,若是这个不行,弃了便是。 他笑呵呵的捋着胡须,目光在几位周旋在重臣身边的皇子们身上划过。 “陛下驾到太后驾到” 忽然,一道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宴厅的热闹,整个宴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皆是同时起身,从方桌后绕到前方,向着台上俯身跪了下去,双手掌心撑地,额头轻抵手背,嘴里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免礼平身” 楚皇笑着高呼一声,随即扶着太后往上首的位置慢慢走去。 “谢主隆恩” 众人谢过皇恩,缓缓的站起身向台上望去,顿时宴厅里响起一片吸气声。 在太后的身旁正站着一位妙龄少女,身着渐变色水墨画素色纱裙,行走间裙摆处似有朵朵墨色荷花盛开。 肤若凝脂,五官精致无暇,鬓角后方的发髻上别着一支玉白色的莲花玉簪,莲花中心坠着一颗血红色的珍珠,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那少女只是唇角含笑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已经让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 “怎么,众爱卿这是看美人儿看出神了” 楚皇见众人和他一样失态,笑着出声打趣道。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太后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正是顾王一家。 其中芝兰玉树般的顾今朝很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少闺家小姐都偷偷的打量起了他。 楚皇扶着太后坐下,自己也落了座,这才又接着招呼众人: “众爱卿都坐下吧,别一直站着了,今日的宫宴就当家宴一般,不必拘谨” “是” 众人大声附和,却没人真的敢将这当真的家宴,老实的回到位置上坐下了。 挨着上首的右侧方位置一直空着,正是楚皇为顾王一家特意留出来的位置,在这对面坐着的则是当今太傅,大楚王朝的帝师,如今已是知命之年。 再往下便是皇子公主的位置,紧接着才是左相右相等官员,这也得以看出楚皇对顾王一家的看重。 “清歌就坐哀家身边吧。” 太后一直拉着顾清歌的手,满眼的怜惜之色。 清歌的小手一直冰凉,一直握着仿佛要凉到心底深处去。 “好。” 顾清歌也不客气,大方的应了下来,就在太后身边落了座。 这轻飘飘的一坐,让在场的不少人都变了神色,尤其是宫里如今得势的柳贵妃,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一下。 以往这种场合,皆是她坐在太后身边伺候,皇后则坐在皇帝身边,其他妃嫔只能靠后,眼巴巴的望着。 如今来这一出,她可怎么办 柳贵妃眸色几经变幻,最后果然还是被楚皇安排到了后方,坐到了几位妃嫔之间。 一时间,周围的妃嫔纷纷露出笑容,只是不知其中多少真心,又有多少嘲笑。 随着众人落座,宫宴终于正式开始了,一连串的美味佳肴被端了上来,一一摆放到了方桌上。 很快,宴席间觥筹交错,祝贺太后寿辰的声音不断。 听着耳边的各种奉承,顾清歌忍不住嘴角上翘,脸上一直笑意满满,还给他们拍马屁的功夫打了分,区分了一下等级。 不过,今日的太后寿宴,她怎么独独没有看见楚蘅 自己娘亲生辰,他理应不会缺席才对。 “清歌,这些东西都是哀家特意吩咐御膳房为你做的,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知晓顾清歌身体不好,太后早早地便吩咐御膳房准备了适宜病人的膳食,说着还主动夹了菜放到她碗里。 “多谢太后。” 顾清歌道了谢,看了看自己桌上的清汤绿菜,再瞥了一眼其他人面前的鲍参翅肚,一时间不知该不该高兴。 难得吃顿宫宴,她就吃这 可看着太后凝望的眼神,她也只能拿起筷子捧了个场,还要做出惊叹的模样,哄得太后笑眯了眼,嘴里不断念叨着“你喜欢就好”。 这独一份的恩宠让很多人都看红了眼,毕竟太后虽然和善,却很少对人这般亲近,就连很多皇孙皇孙女都没得到过这种待遇。 一时间,无数疑团浮上众人心头。 十多年不曾回京,太后为何对这么一位姑娘恩宠有加 大约半个时辰后,酒足饭饱的众人都正襟危坐在位置上,因为他们知道,寿宴的重头戏马上到了。 正当他们猜测皇子们谁第一个上去送寿礼之时,宴厅门口有一道身影疾步走来,眨眼间就行至近前,弯腰拱手行了行礼。 “母后,儿臣因准备寿礼来迟一步,还望母后不要生儿臣的气。” 楚蘅眉眼间都带着喜气,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说着就从身后取出一个小盒子来,亲自拿着送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同样一脸喜色,看着小儿子的礼物,心里格外妥帖。 “你看看你,走得满头大汗,这么急作甚”说着她便顺手打开了盒子,众人也立即抬眼看了过去,想要看看楚蘅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盒子一打开,顿时散发出一阵朦朦盈光,几个呼吸后才淡了下去。 “这是何物” 看着盒子里静静躺着的玉坠,太后颇为好奇的道。 “此物名叫凉衾暖玉,有庇体养生之效,母后可日日贴身佩戴。” 为了这块玉,他可是没少下功夫,只希望母后身体康健。 很多在场的人都不知凉衾暖玉是何物,只知道此物出自蘅王之手定不平凡,只有一旁的顾清歌心里明白,这块玉可不是凡物。 据传此物贴身佩戴可使人冬暖夏凉,还可排毒养颜,延年益寿。 只是此宝失传已久,楚蘅竟然也能寻到 第20章 要命! “你有心了” 太后笑容满面,看着玉佩满眼皆是欢喜。 她突然侧头看向顾清歌:“清歌,你帮哀家把这玉坠戴上吧” 顾清歌闻声微愣,乖巧的答应下来,她接过礼盒,小心的取出凉衾暖玉,绕到了太后的身子后方,动作轻柔的将玉坠挂了上去。 楚蘅就在一旁看着,今日的他身上喜意无半分伪装,此刻的眼神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这一幕落在他人眼中,很快就引起了误会。 莫非清歌郡主这般受到太后喜欢,是因为蘅王 一时间,众人的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尤其是各位官家小姐,不少人都希望能够嫁进蘅王府,如今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换做谁都无法欢喜。 “大哥,我怎么觉得这一幕这么刺眼呢” 顾延昔凑到顾今朝耳旁,小声的吐槽道,说着还不忘多打量楚蘅两眼。 “不可胡言。” 顾今朝微蹙眉头,制止了他还想张嘴的想法:“这里不比家里。” 帝王面前,稍不注意都会牵连家人,可不能让他这个二弟闹事。 “我知道,我又不傻” 顾延昔撇着嘴,喃喃的小声回道。 他当然知道这里不容放肆,可他不是贴着大哥耳朵说的悄悄话吗 旁人根本听不到。 顾今朝也不多言,用眼神威胁了他一番,见他彻底消停了才放下了心。 他抬眼望去,顾清歌已经戴好了玉坠坐了下来,而楚蘅则被太后叫着坐到了另一边,两人一左一右在她身边坐下了。 嗯确实有些刺眼。 不止顾今朝如此认为,一直寡言少语的顾子蹊同样觉得不太舒服,尤其是太后那过度关心的眼神,总是让他心里不踏实。 这次召他们回京,莫非是因为太后打起了清歌的主意 这可不行 这段插曲很快过去,在楚蘅之后,几位皇子也跟着捧着贺礼送到了太后跟前儿。 几人的贺礼都是精心准备,一件比一件珍贵。 太后见到他们的用心,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一收了起来。 今天的几位皇子也难得消停,虽然暗藏机锋,却没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因为他们都知道楚皇重孝道,谁要是毁了太后的兴致,过几日就该倒霉了。 几位皇子公主送了礼,紧接着便是朝中重臣,当今太傅谢晋。 在他身边跟着一位气质文雅的青衣少女,举手投足间皆是浓郁的书卷气,正是京中有名的第一才女,谢长宁。 谢晋不仅是帝师,同样也是楚蘅的恩师,又因谢长宁一直跟着谢晋读书习字,两人便成了一起长大的师兄妹。 “长宁过来,哀家可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 太后很喜欢娴静乖巧的谢长宁,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谢长宁扬起笑容,捧着礼盒恭敬的走了过去。 “太后,长宁也没拿得出手的贺礼,只能抄写了几份佛经,祈愿太后福寿安康。” 父亲已经备了厚礼,她若是再送贵重的东西反而不美,倒不如送一份在寺庙中供奉过的佛经。 “好,哀家甚是欢喜” 太后拿着佛经满口称赞,拉着她说了几句话才让她下去。 顾清歌一直坐在旁边,眼里已经有了些倦意,平日里这个时候,她都在午休了。 现在的她却只能坐在这里眼巴巴的看着,各种名贵的东西却没一件是她的 真惨。 楚蘅在另一侧也一直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只是他早已经习惯这种场合,并无半分不适。 他不经意的往这边瞥了一眼,注意到了顾清歌的不适,眸光微闪。 莫非是身体不适 思忖片刻,他向身后的贴身仆从叮嘱几句,可是等仆从离开后,心里又生出一分悔意。 若是她又误会了可如何是好 仆从并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很快就去拿来一件黑色披风,恭敬的递给了青衣。 青衣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反而看向了顾清歌。 那是一件纯黑色的披风,其中不见半分杂质,一看便价值不菲。 不要白不要。 顾清歌给了她一个眼神,然后才看向一旁的楚蘅,冲他客气的笑了笑。 尤其是当感受到披风完美的材质时,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楚蘅客套的回应了 一番,随即看向了前方送礼的众人。 此时已经轮到了左相颜安,他子嗣单薄,这么些年也只得了三个女儿,其中一个女儿还早早的夭折了,只剩下了颜瑾瑜和颜汐月两人。 他有一腔雄心壮志,遂将希望都放到了颜瑾瑜身上,苦心栽培,一心只希望她能成为将来大楚的皇后。 而那个普通的庶女,他只是好好的养在府里,并未对她有半分看重,唯一的价值便是她的婚事,或许能拉拢一些势力。 如今她年岁也不小了,也是到了该利用的时候了,颜安这才将她带了来。 第一次面见天颜,颜汐月显得有几分紧张,一直埋着头紧跟在颜瑾瑜身侧。 相比起来,颜瑾瑜就显得得体大方,送出去的绣图也得到了太后的夸赞。 “汐月,你准备的贺礼呢。” 眼见小女儿还一直低着头,颜安小声的催促了一声。 颜汐月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捧起了手里的礼盒,拘谨的道:“小女颜汐月,恭贺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颜汐月 原本百无聊赖的顾清歌乍然听到这个名字,猛的来了精神,眼睛里也有了光亮。 往台下看去,一位穿着粉白色纱裙的姑娘正捧着贺礼,发顶插着几支简单又不失灵动的蝴蝶发簪,越发显得她灵气逼人。 在她身边,是一位身上仿佛发着光的少女,浅蓝色金素纱衣里是一件白色长裙,两者叠在一起就仿佛海边天水交界处的美景。 再看她皮肤细腻,五官精致,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神里满是笑意,只看一眼就挪不开眼。 明明身后满是美景,顾清歌眼里却只独独容纳下了她一人。 美人 顾清歌整个人都兴奋了,懒洋洋的身子瞬间坐直,一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颜瑾瑜,一眨也不眨,就连一旁的颜汐月也忘到了脑后。 颜瑾瑜本来也在偷偷打量顾清歌,见她看了过来,腼腆的抿唇一笑。 顾清歌立即眼神一震。 要命呐 第21章 颜汐月的反击 或许是顾清歌的眼神过于炽烈,颜瑾瑜被盯着有些不自在,只得微微低头避开,露出粉嫩的脖颈。 低下头,她的眼里满是惊叹,这位清歌郡主好生漂亮,远远的将她甩开了去。 这般想着,她又控制不住微微抬起头偷瞟了顾清歌一眼,谁知被抓了个正着,连忙又埋下头去,从脸颊到脖颈红透了一片,莫名就有一种做坏事被抓住的心虚,不敢再抬头看了。 顾清歌目睹了少女羞怯的模样,脸上漾起温柔笑意,笑得眉眼弯弯,神采飞扬。 这一幕看得下方儿郎春心荡漾,就连杯中美酒都失了滋味。 三皇子楚潇文无意间抬头一瞥,看到这一幕顿时愣在当场,久久回不过神来。 看着上首人比花娇,倾国倾城的少女,他的嗓子突然有些发痒,只能将满杯烈酒饮下,接着便被刺激得连连咳嗽起来。 幸亏周围人的注意都在颜汐月身上,这才没让人看到他这窘迫的一面。 楚潇文掩饰性的吃了一颗石桌上的葡萄,眼睛却还是忍不住总往上方偷瞧。 这一幕被楚蘅看在眼里,侧头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始作俑者,眼里涌起一抹无奈。 真真是美色误人。 “太后,早就听说汐月姐姐舞艺过人,小女仰慕已久,正巧小女近日得了一张古琴,不如就由小女替汐月姐姐伴奏,让她为太后献上一舞如何” 耳旁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唤回了顾清歌的魂。 她视线微移,就见一位同样身穿粉白色纱裙的少女站了出来,不谙世事的小圆脸上扬着一抹甜笑,脸颊边漾起两个小酒窝,正笑眯眯的向太后提议。 此人席间一直坐在右相身边,正是右相家的小女儿,姬玥。 她的提议让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脸上涌起看热闹的神情。 左相家的这位庶女一直很少露面,大家对她知之甚少,时间久了险些忘记了左相家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只有楚墨北的眼神猛的变得锐利,无情的视线在姬玥身上扫过。 汐月的生母曾就是舞女出身,后被左相看中买回了府中,生产时遇上难产,留下了她一个人便撒手人寰。 对于这些权贵人家来说,舞女就是一种消遣,甚至可以看做一种货物。 姬玥此举无疑是在暗讽汐月,还要给她难堪。 尤其是看到汐月低着头的难堪模样,楚墨北捏紧了拳头,眼神几经变换,无奈选择隐忍下来。 如今的他什么都不是,可总有一天,他能明目张胆的将她护在身后。 “太后” 原本害羞的颜瑾瑜此时也抬起了头,上前一步想要婉言帮妹妹拒绝,谁知身后的颜汐月却突然应了下来。 “能给太后献舞是小女的福分,只是小女若舞得不好,太后可别笑话小女。” 颜汐月大胆的抬起头来,直白而又坚定的看向太后的眼睛。 这些年来的隐忍已经够了,如今父亲又想用她换取利益,她只能自寻出路。 若能得太后一两分欢喜,或许她还能有那么一丝机会 “好,哀家绝不笑话你,若是跳好了,哀家还重重有赏” 经历过后宫争斗的太后什么不懂对这些道道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笑得和蔼,说着还回头看向一旁的皇帝:“陛下你说是不是” “是,若是跳好了,朕也有赏。” 楚皇明白太后的意思,笑着附和道。 他话音一落,宫女太监们便忙碌起来,开始布置场地,很快就在不远处搭建出了一方舞台。 “待会儿好好表现,可别给我丢人” 颜安知道女儿善舞,像她那死去的娘,因此也没出来反对。 若是能得到陛下和太后的赏赐,这一次带人出来的目的便达到了。 “是。” 颜汐月垂眉应了一声,眼里竟是冷漠,再也没了半分温情。 她没有父亲,也没有家。 这般一想,她的眼角又忍不住泛红,最终都被她逼了回去。 颜瑾瑜在一旁看着眼露担忧,可又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只能担心的目送颜汐月步向舞台,两只手紧张的绞在了一起。 顾清歌此刻的目光也落在颜汐月仿若奔赴战场的背影上,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颜家这两位姑娘都是可怜人,尤其是颜瑾瑜 “我准备好了。” 姬玥坐在台下一侧,面前摆放着 一张古琴,在进行焚香c洁面后看向台上的颜汐月,轻轻一拨,悦耳的琴声响起。 台上的颜汐月也动了。 手腕翻飞,脚尖灵动轻点,犹如一只蝴蝶在台上翩翩起舞。 她的每一式都柔中带刚,舞姿中透露出了心底的不甘。 她不甘被父亲掌控命运,不甘将心上人双手奉送出去,不甘 台上的身影渐渐吸引了众人的心神,眼里俱是流露出欣赏与惊叹。 姬玥见到这一切,脸上的酒窝又深了几分,手下拨动琴弦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仿若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颜汐月眸光流转,眼神却格外坚定,跟随着琴音不断改变自身节奏,完美的融入了新的节奏中。 姬玥气得暗自咬牙,目中流露出无形火气,再次加快了速度,也不管因力度过大而已经发疼的指尖。 可台上的颜汐月就像是故意和她作对,无论她怎么调整,颜汐月都能迅速找到节奏并融入进来,让她彻底沦为了陪衬。 一曲终了,姬玥眼里再无半分笑意,只剩下了恼怒。 “好” 顾清歌领头喝了一声彩,盯着台上大汗淋漓的颜汐月目露欣赏,毫不吝啬的奉上了自己的掌声。 在她的眼里,跳舞可不是一件丢人现眼的事,反而是展示自己才能的方式。 颜汐月,做得很好。 有她的带头,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来,宴厅再次热闹起来。 颜汐月向众人行了一礼,胸膛不断起伏的她久久无法平静,只觉得所有的憋屈都倾泻在了舞蹈中,从此获得了新生。 看着上首那位美艳动人却主动为她鼓掌的少女,她缓缓扬起嘴角,大方的笑了。 原来,她也并没有那么差劲。 第22章 被盯上了 舞台上的少女第一次大大方方的面对世人,即便是舞台一侧姬玥的嘲讽眼神,她也能平和的接受,并回了她淡淡的一个微笑。 她环视了一圈众人,灵活的跳下舞台,快速的回到了宴厅中央,向太后行了个礼,动作间还微微有些运动后的喘息。 姬玥心里非常不情愿给她人做了陪衬,却只能扬起一抹笑,状似不在乎的行至颜汐月身边,屈膝向太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好好” 太后连着夸了两声好,看向颜汐月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欣赏。 出身不好,却也懂得为自己争取,这可比那些认命后自怨自艾的人优秀多了。 她侧头吩咐一旁的宫女,楚皇见了也立即吩咐贴身公公去取礼物来,一时间周围的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一旁紧张的颜瑾瑜也终于松了口气,脸上扬起笑容,尤其为妹妹高兴。 或许这样,父亲就能对妹妹好一些了吧 “汐月姐姐你真厉害,舞跳得真好,不像我,我娘都不让我学这些” 姬玥嘟着嘴,状似羡慕的小声道。 她歪着头,盯着身侧比她高半个头的颜汐月,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这话,颜汐月抿了抿唇,然后低头说道:“姬小姐你也别怪你娘,毕竟只有那天赋卓绝的人才能样样精通,像姬小姐您这样的,只需要吃好喝好保重身体就好了。” “说起来,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颜汐月唇角微勾,看着姬玥沉下去的脸色,心里多了几分快意。 这是在骂她傻没有天赋 姬玥心生恼怒,只觉得一股火烧到了心尖,正要出言反击,太后与陛下准备的赏赐便到了。 因为姬玥的参与,这次她也拿到了赏赐,只得笑着谢了赏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颜汐月多得了楚皇和太后两句夸赞,让众人记在了心里,也有一些人家心里开始有了考量。 颜安笑得春风得意,难得的夸了颜汐月一句。 颜汐月听着夸奖顿感一阵鼻酸,在一旁坐着不言语了,她看着石桌上的赏赐,心思飘向了远方。 楚墨北一直关注着她,心里的万般情绪复杂无解。 汐月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或许是在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的一道光,让他就这么铭记在了心头。 可是,他如今别说护住她,就连自己都顾不了 抬眼看向其他几位春光满面的兄弟,楚墨北眼里黯淡无光,心里到底还是觉得不平。 他想起父皇和皇祖母都曾问过他,为何从不见他半分笑容。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可笑。 什么都没有的人,又如何笑得出来 就连活着,都这么艰难。 热闹喧哗的周遭,似乎都离他很遥远 献礼的环节继续着,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太后坐了许久也倦了,吩咐皇后好好招待女眷,便让丫鬟扶着回去休息了。 午宴结束,宫里为大家准备了很多娱乐项目,其中还有寿宴必备的戏曲。 同时,后花园的水榭里还安排了流觞曲水,也是给才子才女们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 顾清歌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她用手掩面打了个哈欠,将头轻轻靠在顾今朝肩头上,懒洋洋的闭上了眼小憩。 林婉清和顾长年迫于无奈应酬去了,只剩下几兄妹不知该去何方。 楚蘅正欲前往御书房,临走前注意到了困倦的顾清歌,顿了顿脚步还是掉转了方向走了过去。 顾今朝三兄弟看到楚蘅,作势就要起身行礼,却被楚蘅制止了,指了指靠在顾今朝肩头的顾清歌。 “我在宫里有住处,那里有偏殿可以让她休息。” “对了,待会儿我要去水榭,你们也一起吧。” 楚蘅从不把“本王”这种自称挂在嘴边,这也是众人觉得他性子温和的一个原因。 他想起楚皇的心思,主动邀请三兄弟去水榭,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三兄弟的品性和才华。 “这” 顾今朝闻言有些犹豫,可是看着妹妹疲倦的样子,心里确实非常心疼,便答应了下来。 青衣上前抱起顾清歌,在丫鬟们的引路下去往了楚蘅的宫殿,顾今朝三人也跟了过去,直到确认环境安全,才离开了偏殿。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碰上了从御书房出来的楚蘅,一同往水榭去了。 * 众人在玩闹争奇斗艳,顾清歌却美美的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渐暗,太阳羞怯的半掩半遮在山头。 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打量了一下素净古朴的房间,险些没认出来这是皇宫。 得知这是楚蘅居住的宫殿偏殿,她笑着调侃了一句: “看来,他也混得不咋地嘛” 顾清歌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髻,带着青衣出了房间,自顾自的在宫里闲逛起来。 黄昏落日,微风习习,宫中百花齐放,姹紫嫣红迷人眼。 真真是人间美景。 可她还没欣赏多久,就有人出来搅了她的兴致。 “清歌妹妹。” 来人正是三皇子楚潇文。 因为顾清歌是太后亲封郡主,他便自然的叫起了妹妹,完全没注意到顾清歌那被雷劈了的小眼神。 这是头一回听到有人叫她“清歌妹妹”。 呕 “清歌妹妹,我可找了你好久,你是去哪了” 楚潇文神情兴奋,几步就走到了顾清歌面前。 近看美人儿,竟比远处还要美上几分,他一时间都看痴了。 顾清歌皱了皱眉,想也没想直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楚潇文这才回过神来,又跑到顾清歌身前拦住了她。 “三皇子这是何意” 顾清歌撩了撩眼皮,对楚潇文的眼神十分不喜,因为那眼神里,很脏。 “清歌妹妹,我想邀你一起去水榭。” 楚潇文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不断流连,心里生出了各种念头。 这般美人儿,他一定要娶回去。 他已经有了正妃,可侧妃位置还空缺着,留给清歌妹妹正合适。 虽然她的家世背景不能为自己带来多大助力,可架不住太后和楚皇喜欢她。 若是将她娶回去,岂不是两全其美 第23章 算计与被算计 “不必了,三皇子您自己去吧。” 顾清歌压根就不想搭理楚潇文,光看他那副嘴脸就知道他那猪脑袋里在想着什么。 她直言拒绝,错身就要离开,谁知楚潇文竟不依不饶,始终用手拦着她。 “清歌妹妹,那你去哪儿我都可以陪你一起。” “你别急着走啊” 楚潇文满心都是多和顾清歌多待一会儿的想法,完全没顾及别人的感受。 看着他死皮赖脸的模样,顾清歌眼神微沉,手腕微动正要出手教训,不远处就传来了楚蘅的声音。 “潇文,你在做什么” 听到楚蘅的声音,楚潇文心头一跳,立即收起了拦路的双手,老老实实的回过头唤了一声“皇叔”,然后低着头不敢乱动了。 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捧着他,害怕他,唯独皇叔,从来不会对他客气。 偏偏父皇还总站在皇叔那一边,因此惩罚了他好几次 楚潇文眸光闪烁,等到他登基那一天,一切都必定加倍奉还。 楚蘅看了一眼顾清歌,确定她没事,才重又看向楚潇文:“跟我去水榭,大家都在等你。” “好的,皇叔。” 楚潇文表现得极为乖巧,疾步走到楚蘅身边,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向顾清歌喊道:“清歌妹妹,我先去水榭,晚上再来找你。” “走了。” 楚蘅听得眉头紧皱,离开的步伐加快了几许。 楚潇文的心性他非常清楚,此子实在难当大任,也不可能得到顾清歌,毕竟楚皇和太后那一关他就过不了。 只是顾清歌身娇体弱,就怕楚潇文趁机会动手动脚欺负她,那问题可就大了。 楚蘅眉间略过思索之色,决定待会儿提点顾家三兄弟几句。 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花园中,顾清歌沉下脸,也没有了赏花的心情。 她盯着池塘,看着水面上模模糊糊映衬出来的人脸,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在京城中,这张脸确实容易惹麻烦。 既然如此,那她便要想办法让那些人不敢靠近,不敢打她的主意。 * 夜色渐深,繁华热闹的生活才刚开始。 夜宴中,大家都不似白日拘谨,各自端着酒四处应酬着,不少人更是喝的微醺,脸色通红,拿着酒杯摇来摇去,说话也打起了结。 顾清歌在席间坐了一会儿,实在不喜欢这乌烟瘴气的场合,便和顾今朝打了招呼出了宴厅。 顾家三兄弟本想陪她一起,却被下午认识的一些大家公子拦住了,没能脱开身。 出了宴厅,顾清歌终于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气,长舒了一口气。 她不想走远,左右看了一会儿便选了一个暗处的亭子坐了下来,这里的静谧与灯火通明的宴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百无聊赖的撑着脑袋,暗自后悔没带一本话本来打发时间。 这个想法刚过,亭子外就有人过来了,看模样似乎没发现亭子里坐着人。 “妹妹,你就别生气了,照我看,那颜家妹妹定不是故意要与你穿相似的衣裳,应当是凑巧了。” 这是一道温柔的声音。 “呵,怎么可能这么巧” 这是姬玥的声音。 “她不过一个庶女,也配嗤” “唉,我知道妹妹你不喜欢,可是今日下午那颜家妹妹表现出了惊人的才华,眼下众人都关注着她呢,你还是别闹了。若是出了事,惹恼了父亲,那可就遭了” “你烦不烦呐婆婆妈妈了一晚上了,我想干什么用不着别人管” “妹妹” 一行人从亭外走过,对话被顾清歌听了个正着。 她眼里露出一丝兴味,登时来了精神。 差点忘了,今晚还可以看好戏呢 这般一想,顾清歌便老老实实的在亭中坐了下来,果然没等多久就看到了颜汐月的身影。 她一个人带着侍女,漫无目的的在宫里溜达起来,方向正是姬玥几人过去的方向。 在她过去不久,顾清歌也起身跟了上去。 不到半刻钟,她就看到了起冲突的几人,其中姬玥竟是抬手给了颜汐月一巴掌,嘴里还哭诉着: “你你为什么要偷我的玉佩你还给我” “我没有” 颜汐月挨了一巴掌,整个人都有些懵,却还是下意识的反驳。 她只是 看到姬玥,礼貌的过来打声招呼,怎么就成了偷她的玉佩 “都人赃并获了,你竟然还不承认” 姬玥泪水在眼眶不断打转,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说着就和颜汐月推搡起来。 身边的人连忙在一旁劝说,尤其是姬玥的姐姐姬筠,急得满脑门的汗。 就在现场一团乱时,突然传来“噗通”一声,有人落水了。 “妹妹” 姬筠惊呼一声:“快,快救人” “快啊” 她急得如热锅的蚂蚁团团转,可是身边的侍女又都不会游泳,只能站在江边束手无策的干着急。 颜汐月也吓坏了,看着池塘里不断挣扎求救的姬玥,整个人都有些无措,脑子里乱糟糟一团。 不过好在她们离宴厅不远,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注意。 有人跑过来了,“噗通”一声扎进了池塘中,迅速的游到了姬玥身边,拖着她往岸边游来。 在其他人的帮助下,两人终于平安上了岸。 姬筠见妹妹被救起来了,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失望,被顾清歌看了个正着。 看着姬筠担心不已的将妹妹搂在怀里,顾清歌嘴角勾得愈发深了。 全程她都在关注姬筠此人,将她的表现尽收眼底。 若不是因为看过原著,或许自己都不会注意到她,这演戏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一般人比不了。 姬玥以为自己算计了别人,殊不知自己才是被算计的那个人。 “妹妹,你没事吧” 姬筠抱着姬玥,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此时周围已经围拢了一堆人,都在小声议论猜测到底发生了何事。 颜瑾瑜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当看到一脸无措的颜汐月时,她推开人群跑了过去。 看到汐月脸上清晰通红的掌印,向来好脾气的她也沉了脸。 第24章 看热闹不嫌事大 妹妹的性子她清楚,绝不会随意挑起争端 颜瑾瑜拍了拍颜汐月的手背以示安抚,随即将她半遮在了身后。 “筠儿,这是出了何事玥妹妹她怎么” 颜瑾瑜与姬筠也算熟识,微蹙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这” 姬筠目露迟疑,不知该如何开口,紧紧环抱着姬玥,勒得姬玥十分不好受,咳嗽个不停。 顾清歌在一旁看着,姬玥落了水,一身衣裙全都紧紧贴在了身上,勾勒出了尚且青涩的身形,就这么暴露在一众人面前。 现场有不少男宾都在,姬筠此举,无疑是想趁着机会败坏姬玥的名节,这心思还真是 顾清歌美目流盼,取下肩上的披风走了上去,搭在了湿哒哒的姬玥身上。 姬玥这种性子她不喜欢,可她更不想看姬筠的计谋得逞。 纯粹的就是看不惯。 黑色披风落下,姬筠抬头惊讶的望去,发现来人竟是顾清歌,脸色一时间有些不好。 多管闲事。 她在心里咒骂一句,嘴上却感激的道:“多谢清歌郡主。” 顾清歌微微颔首,站到了一旁看热闹,想要近距离“瞻仰”一下姬筠的演技。 “你们这是发生了何事” 听闻周围人的猜测越来越离谱,大皇子无奈站了出来问道,想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太后的寿宴,可不能发生不好的事情。 “咳咳” 姬玥咳得厉害,硬撑着身子伸手指向颜汐月的方向:“她她偷我的玉佩,还还推我下水咳咳咳” 仿佛受到了惊吓,她紧紧缩在姬筠怀里,眼里满是恐惧,好似颜汐月是什么恶鬼一般。 “什么颜汐月竟然偷玉佩” “啧,庶女就是庶女净干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还推人家下水,这心可真狠啊。” “” 周围的人听信了姬玥的片面之词,立即开始了对颜汐月的抨击。 本来大多数人就看不起庶出,再加上姬玥平日里的乖巧形象,众人纷纷露出鄙夷的神情。 周围的指责令颜汐月红了眼眶,紧紧握着拳头,倔强的辩驳着“没有”。 这一幕落在楚墨北眼里,令他顿生心疼,站了出来: “姬小姐还是弄清楚再说话比较好,免得冤枉了好人。” “对,我妹妹不是这种人,姬玥你一定是搞错了” 颜瑾瑜也立即附和,牢牢地护着颜汐月,心里却暗自着急。 父亲他们都被叫去了御书房,如今还没回来,她们连个靠山都没有。 如果妹妹真的被冤枉了,那以后的名声就全毁了。 “你们的意思就是我冤枉她了” 姬玥小声的哭泣着,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接着说道:“那玉佩还是寿宴上陛下赏赐下来的,我岂敢拿圣物撒谎” 为了达到目的,她将楚皇赐下的玉佩挂在了腰间。 偷窃圣物可是大罪,颜汐月她跑不了 姬玥心里浮起一抹得意,区区一介庶女竟然胆敢与她穿相似的衣裳,害她成了小姐妹间的笑柄,丢了大脸。 活该 “什么” 大皇子闻言一惊,此事一旦牵扯到圣物,那可就不是普通的偷盗事件了,重者可是会掉脑袋的 “颜汐月,你是否偷拿了父皇的赏赐如果是就速速交出来,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他肃着脸,带着质问的语气,似乎已经笃定玉佩真的被颜汐月偷了。 “我没有,我就是过来和她们打声招呼,连玉佩都没看到,更何谈偷盗圣物” 颜汐月的怒火已经烧到了胸口,看向大皇子的眼睛里都是火气。 “颜汐月,你如果现在把东西拿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嘴硬不认,那我便只有请求陛下为我做主了” 姬玥红着眼,将受害者的形象扮演的惟妙惟肖,真不愧是姬筠的姐妹。 顾清歌看得兴起,眼角突然瞥到后方角落里似乎有东西。 定睛一看,不正是姬玥嘴里的那枚玉佩嘛 她嘴角微微上扬,用眼神示意青衣,青衣立即意会,趁人不注意将玉佩拾起,偷偷塞到了顾清歌手里。 玉佩握在手里,顾清歌心里俨然有了计划,打算陪这两姐妹好好玩玩儿。 虽然自己也不算是个好人,可这种总爱 算计别人的玩意儿,她还真是看着很不爽。 人群中,楚蘅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顾清歌,看着她满脸看热闹的神情觉得有些好笑。 她似乎一点也不喜欢掩饰伪装,把想法明明白白全都写在了脸上。 见事情越闹越僵,大皇子也不耐烦了,直接下令搜身。 “不行” 颜瑾瑜闻言一惊,将颜汐月护得更严实了。 当众任由下人搜身,这不是对汐月的侮辱吗 不论东西有没有被搜出来,这对汐月来说都极为不好,以后会一辈子贴在她身上。 “对,搜身,搜身” 姬玥非常支持这个决定,刚才发生的推搡就是为了把玉佩塞到颜汐月身上,最后还害得她落了水。 现在搜身,一定能把东西搜出来,然后坐实颜汐月的偷盗行为 “行了,现在必须搜身,否则你们就去父皇跟前说吧” 大皇子被颜瑾瑜反驳了,脸色不大好看,说话也变得强硬起来。 他话音落下,一位宫女就往颜汐月身边去了,行了礼便要出手搜身。 颜瑾瑜与颜汐月又惊又怒,却无法拒绝,否则更是让人怀疑她真的偷了东西。 就在她们着急的时候,一道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 “等等。” 顾清歌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面上带着一抹浅笑,望向颜汐月和颜瑾瑜道: “若由下人随意搜身,未免折辱了汐月姑娘。” “若是大皇子和汐月姑娘信得过清歌,就由清歌来搜身吧。” “本皇子自然信得过郡主,那便麻烦郡主了” 大皇子没有任何怀疑便同意了,顾清歌才刚刚回京,定然不会与颜汐月勾结造假。 并且由她来搜身,左相那里也说得过去,不会得罪人。 这般想来,由她来搜身还真是最合适。 顾清歌又看向了颜汐月,无声的询问着她的意见。 颜汐月抿了抿唇,眼前浮现席间她为自己鼓掌的模样,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好。” 第25章 顾清歌出手 见颜汐月答应,顾清歌的心情又明媚了几分,微笑着看向了挡在颜汐月身前的颜瑾瑜。 颜瑾瑜会意,主动站到了一旁,等着顾清歌还自家妹妹一个清白。 而姬筠见到顾清歌插手进来,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 这位郡主虽然才回京不久,可看模样就不像个好相与的人 不过,这件事不论如何发展都不会波及到自己,如果能够趁机反将姬玥一军,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想法从脑海中闪过,姬筠眼里默默带上了一分期待。 “汐月姑娘,得罪了。” 顾清歌走到了颜汐月身边,告了一声罪便伸手开始搜查,她的动作温柔又仔细,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一双玉手上,视线不禁跟着她的手不断移动。 颜汐月第一次被人搜身,原本以为屈辱的感觉未有半分,反而微微红了脸,目光都落在了眼前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渐渐出了神。 她似乎比自己的嫡姐还要美 “大皇子,汐月姑娘身上并未找到玉佩。” 顾清歌直起身,举着空空的双手晃了晃,惊醒了出神的颜汐月,下意识的低声附和了一句“我没有偷”,语气里饱含委屈。 “不可能” 姬筠怀里的姬玥猛的坐了起来,大声的反驳顾清歌的结论。 “她真的偷了玉佩,玉佩肯定在她身上” 姬玥眼神里闪过慌乱,她明明把玉佩塞到了颜汐月腰带里,怎么可能搜不到呢 难道圣物掉了 那可就遭了 顾清歌听到质疑,唇角笑意渐深,微微侧身看向姬玥问道: “姬玥姑娘是信不过本郡主吗刚才本郡主搜查的时候,大家可都看着呢。” “说起来,本郡主有一事还真是好奇,姬玥姑娘又是为何这般肯定玉佩被汐月姑娘偷了去难道你亲眼看见了不成” 她的声音格外温柔动听,可听在众人耳里却充满了气势的压迫感。 楚蘅注意到了顾清歌的自称,觉察到了她对姬玥的不喜欢,便也看了姬玥一眼。 嗯,心机颇深,手段却是拙劣了些。 “不是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就她靠近了我,玉佩就不见了,不是她偷了还能是谁偷了” 被顾清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盯着,姬玥硬着头皮解释,说话间有些磕巴起来,心里害怕对方紧逼不放,那她该怎么自圆其说 “你郡主若是不信,可以问我姐姐” 没办法,心里紧张的她便将问题抛给了姬筠,手下还用力掐了姬筠一下。 姬筠脸色微变,心里咒骂不断,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妹妹出来时腰间确实挂着玉佩,只是到底是否被汐月妹妹拿走,我是真的不清楚。” “不过,汐月妹妹应当不是这样的人才是” 一直以来,姬筠都是以善解人意,温柔得体的形象示人,此时也不例外。 她的表现顿时博得了在场众人的好感,比起咄咄逼人的妹妹,还是这样温柔的姐姐更讨人喜欢。 “汐月姑娘身上确实没有玉佩,本郡主已经搜查过了,并且这周围本郡主也看过了,并没有玉佩的影子。” 顾清歌轻抚衣袖,露出一脸困惑不已的模样。 在场的人也开始了小声议论,圣物如果真的弄丢了,今天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的颜瑾瑜,脸上闪过一抹纠结,思忖片刻站了出来,不太确定的向着顾清歌道: “或者玉佩有没有可能在别人身上” 这种话属实不应该随口提起,从开口的那一刻就注定会得罪姬玥两姐妹,可是为了妹妹的清白,她也只能这么做。 果然,她话音刚落,姬玥和姬筠便同时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 姬玥的反应最为剧烈,甚至都忘记了维护柔弱委屈的模样,眼眶气得通红一片。 “瑾瑜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 姬筠脸上的温柔也维持不住了,僵硬的笑着说道。 “颜姑娘所言也并非没有可能,为了公平起见,当时在场的人都应该检查一遍。” 大皇子一心想要拉拢左相,近日正在与门客商议让二弟与颜瑾瑜结亲,此时便自然的选择了站在颜瑾瑜这边。 他沉吟片刻,想了想接着道:“可能还要再麻烦郡主了。” 大皇子竟然同意了 姬筠 和姬玥心里同时一紧,紧接着便感到一阵羞愤。 她们可是堂堂右相家的千金 “这” 顾清歌看了两姐妹一眼,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状似为难的点了点头。 她向两人露出抱歉的神情,然后先将手伸向了半躺着的姬玥,细细搜索一番后冲大皇子摇了摇头。 接下来便轮到姬筠了。 顾清歌温柔的冲她笑笑,不慌不忙的在她身上搜寻起来,很快,她的手就摸到了姬筠的腰带旁。 她眸光不变,脸色平静,眨眼的功夫便将玉佩趁机塞到了姬筠的腰带里。 众人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唯有楚蘅注意到她的手微微动了动。 他微微愣了愣,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下一瞬,顾清歌仿佛僵住了,一脸怪异的看向了姬筠,并没有立即将玉佩取出来。 姬筠心里莫名一紧,有了不好的预感,与顾清歌的目光胶着到了一起。 顾清歌没有轻举妄动,反而用眼神示意姬筠,似乎在好意提醒她。 姬筠紧绷着脸,脑子里瞬间闪过万千思绪,正想找个方法脱身,就听怀里的姬玥怒气冲冲的问了一句:“搜够了吗” 随即在姬筠惊恐的目光下,她一把拉开了顾清歌的手,正好将那块玉佩扯了出来。 “啪嗒”一声,玉佩跌到地上裂成了两块。 一时间,众人都惊住了,诺大的花园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圣圣物被毁了” 周围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一脸惊讶的看向姬玥。 姬玥更是被吓懵了,她就是个任性的小姑娘,哪里遇到过这么严重的事当场就被吓傻了。 姬筠同样被吓得不轻,整个人都愣住了。 玉佩怎么会从她身上搜出来 这不可能 第26章 郡主心善 “姬玥姑娘你” 顾清歌微蹙起眉头,看着姬玥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向姬筠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似乎十分懊恼的模样,彻底把自己摘了出来。 方才她若是直接把玉佩搜了出来,极其容易引火上身,引起姬筠的怀疑。 可如今被姬玥把东西扯了出来,不仅让这两姐妹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能进一步离间她们。 想必现在,姬筠都已经恨死姬玥了吧 “姐你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 姬玥懵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眼珠子一转就将矛头对准了姬筠。 圣物被毁,后果十分严重,她必须要找个替罪羊,反正爹娘也不喜欢姐姐,定然会帮着自己。 无论如何,她一定不能让自己出事。 “玥儿你” 姬筠看到姬玥控诉的眼神,脑子猛的一激灵,仿佛想到了什么,瞳孔微微一缩。 枉她一直以为姬玥是个傻子,原来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傻子。 今晚姬玥的局根本就不是针对颜汐月,而是针对她来的 姬筠脑补了一堆,自认为看穿了姬玥的真面目,一颗心沉到了低谷。 她不露声色,一脸焦急的正要辩解,远处便又有人过来了。 原来是相约在后花园散步的贵夫人们收到了下人们的报信,连忙赶了过来。 右相夫人听完仆人的报信,急得险些崴了脚,伸手扒开人群冲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姬筠脸上。 清晰响亮的耳光,再一次让周围静默下来,谁都没料到右相夫人会当着众人的面动手。 姬筠更是被这一耳光打得歪倒一边,幸亏顾清歌扶了一把才没跌倒。 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右相夫人,眼里除了震惊就是不解与委屈。 “我不是特意叮嘱你将玥儿的玉佩收起来了吗你怎么全都忘了” 右相夫人沉着脸,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说辞,接着道:“你看现在这误会闹的,还连累了人家颜姑娘” 右相夫人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两三步走到颜汐月身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实在对不住,是筠儿她们记错了冤枉了你。” “来,这是姨的见面礼,算是给你赔不是,你可千万别跟玥儿她们计较” 她说着就褪下了手腕上的玉镯子,硬塞到了颜汐月手中,根本不容她拒绝。 颜汐月心里十分抵触,想要将手镯还给右相夫人,却见颜瑾瑜无声的冲她摇了摇头,最后只能沉着脸将东西收下。 大皇子也看出了其中玄妙,主动出来打圆场道:“原来是姬筠姑娘忘记了才闹出这么大的误会,以后姬筠姑娘可得记住了,千万别再冤枉了别人。” “不过,如今这圣物被毁” 大皇子露出为难的神情,圣物坏了,那就意味着这件事情无法私了,势必会闹到父皇那儿去。 “劳大皇子费心了,臣妇这就带她们去向陛下请罪” 右相夫人知道如何将大事化小,一手抓住一人就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人群自发让出了一条路,看着三人离开才再次爆发了讨论,时不时的视线在颜汐月身上划过。 “多谢郡主还我妹妹清白。” 颜瑾瑜见事情尘埃落定,拉着颜汐月给顾清歌行礼道谢。 她的眼里满是感激,若不是郡主插手,她妹妹今天的清誉就算是毁了。 “多谢郡主今日大恩。” 颜汐月朝顾清歌深深地行了一礼,心中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不必多礼。” 顾清歌将两人扶起,无意间摸到美人儿滑嫩的小手,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话语里也多了几分欢喜。 “两位姑娘俱是心思单纯之人,以后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毕竟,不是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的。” 她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左相家子嗣单薄,当家主母久病在床,加之两姐妹又都是心善之人,生活中并没有这些尔虞我诈,所以面对这种情况才会这般被动。 “汐月记下了” 颜汐月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将这番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顾清歌微笑着冲她们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人群走到了林婉清和三位哥哥身边,渐渐走远了。 留下颜瑾瑜和颜汐月一直站在原地望了许久,迟迟没有收回目光。 * 出了宫门,顾清歌正要乘马车回家 ,就听到身后传来楚蘅的声音。 她回过身去,突然想起楚蘅的披风被她扔给了姬玥 难道他是来要回披风的 她不动声色:“蘅王有事” 楚蘅拿出一个暗金色锦盒,递给了一旁的青衣。 “这是皇兄让我带给你的西贡葡萄,席间他见你爱吃,便特意吩咐宫人多备了些。” 原来是给她送葡萄。 顾清歌松了口气。 “麻烦蘅王替我向陛下道谢,清歌非常喜欢。” 她示意青衣将东西拿回马车,然后向楚蘅浅浅一笑,就要转身离开之时,楚蘅却突然身子前倾,凑得离顾清歌近了许多。 “郡主心善,仗义出手,只是有时也得顾及一下自己才是。” 在他看来,顾清歌定是见不得颜汐月受到冤枉,这才冒着风险出手相助。 如此正直善良的人,绝不会是传言中的那个“大魔头”。 这般想着,眼前的少女似乎又变得娇弱了些许。 听完他的话,顾清歌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心里倍感怪异滑稽。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心善” “夜里凉了,郡主快回去吧,别着了凉。” 楚蘅往后拉出距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笑了笑,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得体模样。 “蘅王也早些回去歇息。” 顾清歌也问候了一句,转身进了马车,放下车帘隔绝了楚蘅的视线。 随着马车缓缓驶离,她坐在车上撑着脑袋,思绪渐渐飞远了。 她这个人缺点极多,行事向来我行我素,即便是做任务也是随心所欲,从不受系统控制,生活中更是得罪了不少同僚,是主神空间里出了名的刺头,谁都拿她没办法。 如今的她性子平和了许多,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她“心善”。 真是可笑呢。 第27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我让你看好玥儿,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吗” 右相夫人看着趴在马车窗沿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姬玥,心疼得红了眼眶,恶狠狠的对姬筠呵斥道。 姬筠低着头一言不发,双手紧紧揪着裙摆,仿佛一用力就能将其撕成碎片。 脸颊上被打的地方已经微微肿了起来,可母亲却对此完全视而不见,眼里只有那个挨了批评委屈得直哭的姬玥。 “怎么这个时候装哑巴了” 右相夫人心中有气,又舍不得怪罪小女儿,便全都发泄在了姬筠身上,伸手狠狠在她手臂上揪了一下。 姬筠痛得直往后缩,眼里溢出泪花,一直在眼眶处打转,却丝毫不敢反抗。 “我劝过妹妹的” 她喃喃出声,小声的替自己辩解着,尽管她知道这都是徒劳。 “娘,不是的” 姬玥听到姬筠的话,气冲冲的坐直身子瞪向姬筠,抬起手数落道:“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那玉佩竟然跑到了她身上,这才害得我被陛下责骂” “我的脸都丢尽了,以后可怎么见人啊呜呜呜干脆我不活了呜呜呜” 姬玥说着就要撞向窗沿,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傻孩子,你可别吓娘啊” 右相夫人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将姬玥拦住,心疼的搂入了怀中,一遍又一遍的劝慰。 姬筠抬起眼看了一眼面前刺眼的场景,尽管已经经历了无数次,她见了还是会觉得难过。 她曾无数次的问自己问旁人,她到底是娘亲的亲生女儿吗 为何要这么对待她 “好了,这件事娘会解决,你不用操心。” 右相夫人侧头冷漠的瞥了姬筠一眼:“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姐姐忘记了,一切都是她的错” 随后她便回过头哄起了姬玥,完全将姬筠忽略在了一旁。 姬筠咬住了下唇,眼里的恨意一点点深入骨髓。 这一次是她中计了,小看了姬玥,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是,她不会放弃。 姬玥必须死 她们通通都该死 * “小姐,葡萄。” 青衣将楚皇赐下的葡萄清洗好,放在琉璃盘中端进了屋。 萝芙正在给顾清歌按摩解乏,见到葡萄眼前一亮,立即笑眯眯的道:“陛下果然心疼小姐。” “对了青衣,今日入宫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儿” 她满脸好奇,对顾清歌带青衣进宫没有丝毫不满。 青衣冷漠的瞥她一眼,将盘子放到顾清歌面前的小方桌上,双手环胸站到了一旁,仿若一座雕像。 萝芙也不奇怪,笑呵呵的凑到青衣身边,拉着她不断撒娇,硬要让青衣讲故事给她听。 青衣不胜其扰,面上的冷漠僵住,只能不情不愿的给她说了一切。 她看得透彻,将姬筠的心计全都说了出来,听得萝芙惊叹连连。 顾清歌就在一边坐着,看着两人脸上一抹宠溺若隐若现。 青衣和萝芙从小伴她长大,是亲人般的存在,而冷漠的青衣,也只会对活泼天真的萝芙束手无策。 “啧啧,姬筠怎么这么恶毒,姬玥可是她亲妹妹难道说,姬筠不是右相夫人亲生的” 萝芙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吃惊的捂住了小嘴,只露出一双滴溜溜转个不停的大眼睛。 青衣没有说话,看向了一旁的顾清歌。 顾清歌淡淡一笑,懒洋洋的靠在了金绣抱枕上,眼里闪过一抹幽光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不止钱财,亲情亦是如此。” 当父母无法公平对待子女时,就要准备面对子女反目的那一天。 “啊姬筠还真是右相夫人亲生的啊这世上竟还有不疼爱孩子的娘” 萝芙拿开捂嘴的手,感叹的摇了摇头,单纯的她心里对姬筠多了一分同情。 顾清歌闻言勾了勾唇:“不是所有家族都像顾家这般的” * 翌日清晨,顾清歌还没用早膳就听说了昨晚闹剧的结果。 看着面前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的顾延昔,顾清歌嘴角一抽,也没了用膳的胃口。 “我和你说,听说那姬玥被陛下责骂,回去就病了” “姬筠也受了罚,让她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呢” 顾延昔说得累了,随手端起 桌上的温水一饮而尽,喝完还嫌弃的撇了撇嘴,道:“怎么连杯茶都没有” 顾清歌冷冷一笑:“凡事先问问自己配不配。” “” 顾延昔被噎了一下,气恼的瞪了顾清歌一眼,随即想到了什么,神秘兮兮的凑到了顾清歌,小声的道: “昨晚陛下单独召见了爹c大哥还有三弟,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问他们也不告诉我” 他有些委屈的扁着嘴,对此表示十分不满。 “是吗” 顾清歌心中一沉,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对啊,还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切” 顾延昔高高昂着脑袋,双手叉腰不屑一顾的哼唧了两声。 “确实挺了不起的,最起码人家陛下就没召见你不是” 顾清歌好笑的斜他一眼,出言挖苦道。 远在江南之时,大哥和三弟就因满腹才华而小有名气,只有二哥天天骑马遛狗打猎,“不务正业”,玩得不亦乐乎,也难怪楚皇不召见他了。 在三位哥哥之中,大哥满腹经纶,是个文弱书生,一心钻研古书典籍。 二哥武功高强善骑射,却从小最讨厌学习,是让夫子头疼不已的角色。 而三哥聪慧过人,会些拳脚功夫,又会做生意,倒是结合了两位哥哥的优点,就是话少了一些,有些时候存在感低了一些。 只是不知道楚皇打着什么算盘 顾清歌心中似有所感,找借口打发了顾延昔,然后来到了大哥顾今朝的院子里。 此时的顾今朝正在院子里作画,阳光氤氲,给他镀上了一层暖光。 顾清歌也不打扰他,自顾自的在一旁逗了会儿小鱼儿,约摸过了一刻钟,顾今朝才收笔停墨,微微笑了起来。 “来了” ------题外话------ 小可爱们今天有事耽搁晚了点,么么哒 第28章 西郊游 “嗯。” 顾清歌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伸手搅乱了池塘,惊得鱼儿四散游走。 顾今朝放下毛笔走进亭子,弯下腰摸了摸顾清歌的发顶问:“你都知道了” 他们早就料到了老二那个大嘴巴会将此事告知清歌,便也没主动提起,一回来就让她休息去了。 今早他就是一直在等清歌过来。 “嗯,陛下是想让你们留下来吧” 顾清歌蹲在塘边,在大哥面前难得露出了几分孩子气,略微赌气的道:“我早就该想到的,否则怎么会突然让我们回京” 楚皇近些年来身子骨差了不少,再加上各位皇子的争权夺利越发厉害,如今正是需要用人之际,俨然是打起了两位哥哥的主意。 毕竟他们一直远在江南,和京中各方势力都无关联,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 顾今朝微微一笑,也在顾清歌身侧蹲了下来,侧过脸来一脸宠溺的再次揉了揉她的头,道: “我们并未答应下来,你就别担心了。” 妹妹喜欢江南,他们也舍不得她被困在京城中,昨晚也就没答应楚皇。 “真的” 顾清歌闻言心中泛起暖洋,歪过头认真的问道。 “但是陛下定然是让你们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顾今朝没有回答,拉着顾清歌起身在亭中坐了下来,替她斟上一杯温茶。 “看吧,我就知道” 顾清歌懒散的靠在石桌上,一手撑着脑袋认真的看着顾今朝。 看了许久,她突然开口:“要不,我们留下吧” “嗯” 顾今朝吃了一惊,挑着眉惊讶的望向她。 “其实京城也不错,我也挺喜欢的。” 顾清歌勾唇一笑,端起杯中淡茶饮入喉中。 她自私了一辈子,如今却想多为家人考虑考虑了。 哥哥们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他们应该如原著中一般发光发热,成为百姓心中的英雄,成为永垂青史的千古名臣。 她想要的退休生活是家人们幸福与快乐,而不是为了避免麻烦龟缩在一隅之地,一辈子碌碌无为。 没有人应该为了她而活。 “清歌” 顾今朝没料到清歌会这般说,微微愣住,满眼都是错愕。 过往的每一次,只要提到京城,清歌可是都十分反感 “好啦,大哥。” 顾清歌起身坐到顾今朝身边,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了他肩上:“你们只需要好好挣银子给我花就好了。” “到时候给我买好多好多漂亮的院子我还喜欢黄金” 顾今朝垂下眉眼,盯着肩头喋喋不休的少女,缓缓勾起唇角: “好。” * 得到了顾清歌的赞同,顾今朝和顾子蹊在第二日便进了宫,很快便被安排了职位。 大哥顾今朝入了国子监,成为了正七品国子监丞,受太傅谢渊管制。 三哥顾子蹊入了大理寺,成了大理寺都评事,同样官拜七品。 这是楚皇认真考虑了两人的特质后才做的决定,只是一开始的职位低了一些,打算先考察他们一番后再做打算。 顾长年不愿再掺和朝堂之事,依旧做起了闲散王爷。 而顾延昔察觉到自己被楚皇嫌弃了,在家里哼哼了好几天才消了气。 只是他依旧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平日里无事就出门溜达,想要在京城做些小买卖,多挣些聘礼钱。 顾清歌依旧每天闲在家里无所事事,无聊得都快发霉了,正打算出门转转就收到了颜家两姐妹的请柬,说是要去西郊赏花,特邀她一同前往。 她拿着请柬看了半晌,最后愉快的同意了,毕竟有美人在侧陪伴,即便是不赏花,赏人也不错。 林婉清得知女儿要出门郊游,特意命人做了一堆糕点吃食,又备了一些水果装了起来,亲自将她送到了府门外,叮嘱了好一会儿让清歌好好玩后才放她离开。 马车在街上行进了约摸半个时辰,顾清歌终于和颜家的马车碰上了,三人打了招呼,又放下车帘慢慢往西郊赶去。 如今正是百花盛开的时节,西郊聚集了不少前来赏花的公子小姐,倒是非常热闹。 顾清歌掀开窗纱往外眺望,绿油油的草地上随处可见散步的人群,天空中各式风筝争相翱翔,再加上耳畔传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顾清歌不知不觉的露出 了笑容。 在这种朝代,少女时代是女子们最后放纵欢乐的时刻。 那一张张洋溢的笑容,让她感受到了超越春天的明媚。 马车在河滩边缓缓驶过,最后在一处宽敞的绿茵草地上停了下来。 顾清歌带着萝芙和青衣下了马车,颜汐月和颜瑾瑜已经在一旁等候了。 “郡主,百花林在对岸的小岛上,需要先渡河过去,也不知郡主是否晕船” 颜瑾瑜考虑得很妥帖,特意带了风筝来,若是清歌晕船,她们也可在河滩玩耍。 “不会。” 顾清歌摇了摇头,往河中央的小岛远远的望了一眼,眼里多了几分兴味。 “那便好。” 颜瑾瑜闻言放下了心,吩咐下人把食盒带好,随即带着众人往河滩边等待的渡船走去。 颜汐月性子内向,话也不多,只在顾清歌偶尔看过来时冲她笑笑。 一行人上了渡船,随着船家荡起双桨,河中泛起一阵阵涟漪,渡船朝着小岛缓缓驶去。 离得近了,顾清歌率先看到了一片粉色的桃花林,再往后延伸便是一片白色花林,乍看让人辩不清花种。 没多一会儿渡船靠了岸,几人正要下船,一阵微风袭来,无数花瓣飞舞飘扬,将众人笼罩其中。 几人皆被美景晃了眼,停在船上看入了神。 一朵粉白色的小桃花落在了顾清歌发间,给她朴素的装扮增添了一抹亮色。 很快又一朵极小的花蕊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她的鼻梁上。 顾清歌皱了皱鼻,正要伸手摘下,远处忽有驾马声传来。 她抬眼看了过去,就见一鲜衣怒马的少年骑马驰骋而来,手持一把弯弓,视线跟随着麋鹿不断移动。 突然,一抹身影闯入少年眼帘,单单只是一眼,便让他忘了身处何方。 ------题外话------ 宝贝们,七夕快乐呀 第29章 莫钰 岸边的少女一袭白衣屹立在漫天桃花之下,鼻尖的桃花给她增添了一抹少女的灵动,望过来的眼神清澈微凉,瞬间让他褪去了一身的疲惫。 少年看得痴了,拉着弓迟迟不动,直到马儿将他带到了岸边,他才反应过来。 “见过世子爷。” 颜瑾瑜认出了眼前的少年,屈膝行了一礼才向颜汐月和顾清歌介绍道:“这位是长公主之子,莫钰莫世子。” “莫世子,这位是顾清歌郡主,这是舍妹颜汐月。” 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几人的身份,浅笑着站到了一旁。 “见过莫世子。” 颜汐月屈膝行了一礼,也跟着站在了一旁,多瞧了他手上的弯弓一眼。 “你就是顾清歌” 莫钰拉紧缰绳,将弯弓放到了背后,唯恐惊吓了美人。 “嗯。” 顾清歌淡淡的应了一声,回头吩咐萝芙和青衣带着东西下船上了岸,并未多看莫钰一眼。 颜汐月和颜瑾瑜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跟着带丫鬟下了船。 “喂,你就是这么和本世子说话的吗” 莫钰见美人儿不爱搭理她,骑着马转了个方向拦住了顾清歌的去路,不满的问道。 顾清歌闻言眉头微拧,抬起头看向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莫钰,眼里厌烦一闪而逝。 “鹿都跑远了,世子还是莫要浪费时间的好。” “走吧。” 顾清歌绕过马儿,头也不回的往林子深处去了。 颜瑾瑜和颜汐月向莫钰行了一礼,也跟了上去,将莫钰一人留在了原地。 他先是有些懵,这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不给他面子的人,可看着那抹窈窕身影,他看着看着便笑了。 “驾” 调转方向,他往麋鹿的方向追了上去。 “呼,还好没跟上来。” 颜瑾瑜回头不断张望,发现莫钰已经离开了才松了口气。 她走到顾清歌身边,善意提醒道:“郡主不喜欢世子爷,平时也最好注意些,毕竟长公主” 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颜瑾瑜提了一句就闭上了嘴。 “我知道分寸。” 顾清歌回过头冲她一笑,被美人儿关心实在是让人倍感熨贴。 因着“福星”一事,只要她不做出危害皇家的事情来,不论怎么蹦跶,她都不会有事,又何必去看那些讨厌人的脸色 况且,她也不是真的嚣张狂妄,心里清明着呢。 “那就好。” 颜瑾瑜听了露出笑容,自然的转了话头,夸赞起了花林。 一行人缓缓进入了花林深处,直到走累了才挑了个地方歇息下来。 丫鬟们铺好地毯,又将带来的食盒全部打开,摆在了三人面前。 “你们也在一旁吃些吧,不必管我们。” 顾清歌看了看萝芙和青衣,将另一个备好的食盒递给了她们。 一群丫鬟见状开心的在一旁找了位置也坐了下来,一边闲聊一边吃起了糕点。 “这桂花糕可真漂亮。” 顾清歌拿起一块晶莹通透的桂花糕放到眼前,惊艳的眨了眨眼。 仿若果冻般晶莹剔透的糕体里,点点桂花点缀其中,越发显得糕点美味可口。 还没入口,顾清歌似乎都感受到了它独特的美味。 听到她的夸赞,一旁的颜汐月有些不好意思,挽了挽耳边碎发,道:“这是汐月自己闲来无事做的,难登大堂。郡主若是喜欢,我改日做些送到顾府去。” 她甚少得到夸赞,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她心情飞扬,脸上多了抹亮色。 “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顾清歌笑了笑,捻起糕点放入口中浅尝了一口,满足的眯了眯眼。 不愧是心灵手巧的女主 三人同时扬起笑脸,没多久功夫,氛围就变得温馨起来。 她们俱不是心机深沉之人,相处起来也格外放松与自然,很快就说说笑笑起来。 顾清歌这一世懒散随心,至今也没两个朋友,看着眼前两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心里升起一抹奇异的感觉。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真真是美人也。 只是,这份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不速之客打破了。 “顾清歌” 莫钰手中提着一头血淋淋的麋鹿,身后 簇拥着一群人骑着马过来了,临到近了,他竟是将那血淋淋的麋鹿向顾清歌扔了过来,试图吓唬她。 青衣瞬间就要起身,被顾清歌眼神制止又坐了回去,看向莫钰的眼神带上了一抹凉意。 “嘭” 麋鹿被扔到了顾清歌面前不远处,还没干的鲜血向四周溅起,有几滴还溅到了地毯上。 “啊” 颜汐月和颜瑾瑜都被眼前血淋淋的尸体吓到了,身子不禁急往后缩,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 唯有顾清歌,神情都未有半分变化,依旧懒洋洋的坐在地毯上。 她看向那头麋鹿细细端详,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凉凉的道: “两处伤口才毙命,看来猎人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嘛” “你说什么” 莫钰脸上的得意瞬间消散,转而变为了难堪与恼怒,一双眼睛也瞪了起来。 他原本想看到顾清歌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没想到竟被人嘲讽了一番。 “我说这打猎的人技术差,我要是他,根本都不好意思出门打猎,能躲在家里射射靶子就不错了莫世子你说是不是” “对了,我还忘了问这头鹿到底是谁打的呢。” 顾清歌抬手将飘在脸颊旁的秀发撩到脑后,一副无所谓的道。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向莫钰看了过去。 以世子的暴脾气,恐怕 “你你” 莫钰拿着马鞭指向顾清歌,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花般的美人儿,却偏生长了一张这么毒的嘴 “还有,世子您以后还是别将猎物随处乱扔了,虽然知道您也看不上这个人的猎物,可猎物吓到别人就不好了,您说是不是” 高门大户的姑娘们何时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没见把颜家姐妹吓坏了吗 顾清歌表达不满的时候,顺带着又将莫钰贬低了一番,彻底将他气坏了。 “顾清歌” 莫钰直接翻身下马,大步跨至顾清歌面前,抬起一脚踹去。 “啪嗒” 桂花糕食盒被踹翻了。 第30章 嚣张至极 整个食盒翻倒,漂亮的桂花糕散落一地,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失了本来模样。 顾清歌眸光一沉,随手抓起最近的一块桂花糕朝罪魁祸首狠狠掷了过去。 莫钰眼疾手快,抬手将桂花糕抓在了手中,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哼,就你” 他掀起薄唇正待讽刺顾清歌一番,一样东西突然飞至面前,好巧不巧砸在了他的脸上。 “嘭” “嘶” “世子” 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下,被扔到莫钰脸上的食盒摔落在地摔成了几块,不能再用了。 而莫钰则伸手捂着额头,露出痛苦的模样。 “世子” 跟在莫钰身后的一群公子们纷纷围拢过去,七嘴八舌的关心起了他的伤势。 “郡主。” 颜瑾瑜和颜汐月也被顾清歌的出手给惊住了,她竟然将食盒砸到了莫世子脸上,这下可麻烦了 颜瑾瑜一脸担心,伸手偷偷扯了扯顾清歌的衣角,愁得拧起了眉头。 若不是她们邀请郡主出来赏花,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眼下可怎么办 “顾清歌” 莫钰咬牙切齿的拿下额头的手,掌心里已满是鲜血,再看额头,竟是被砸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周围的人见此均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伤势竟如此重,他们转头看向仍旧坐在地毯上的顾清歌,露出同情的神情来。 这下好了,她要完蛋了。 被众人虎视眈眈盯着,顾清歌丝毫不慌,缓缓起身,随即弯腰将残破的食盒拾了起来,挑着眉冲莫钰扬了扬。 其他人以为她又要出手,吓得立马退至一边,就连莫钰也被吓得心里一抖。 “顾清歌,你别太过分了” 莫钰额头疼得厉害,心里更是气极,当下就将马鞭朝顾清歌甩了过去。 颜汐月和颜瑾瑜俱是一惊,连忙伸手去拽顾清歌,想要把她拉开。 可顾清歌却是纹丝不动,侧过身直接躲了过去。 马鞭最终击打在地上,留下一条几寸深的印记,足以看出他心里的怒气。 “你还敢躲” 莫钰一击不中,心中更感恼怒,尤其是周围这么多人瞧着,向来在意面子的他实在无法忍受。 这般想着,他又挥起鞭子向顾清歌甩了过去。 此时的他完全忘记了来此的初衷是为了吸引顾清歌的注意,一心就想找回场子。 顾清歌见他还不死心,神色淡然的又一次躲了过去,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将莫钰气得七窍生烟,挥动鞭子胡乱甩了过去,誓要给她一个教训。 顿时,河边乱成了一锅粥。 “郡主小心” 混乱中,颜瑾瑜为了帮顾清歌躲避鞭子,被一鞭子抽中了手臂,顿时疼得痛呼出声。 “啊” 她的呼声让莫钰停下了鞭子,一见抽错了人,他的脸色变得涨红,似是尴尬,又似懊恼。 “姐” 颜汐月心中微惊,连忙拉过颜瑾瑜的手一看,那鞭子竟是直接将衣袖抽坏,在手臂上留下了一条血痕,皮肉都翻了起来,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顾清歌也看到了这刺眼的一幕,平静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向莫钰看了过去。 顿时,莫钰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危机,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是她自己” 他心虚的想要解释,却见顾清歌突然向他走了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 莫钰咽了咽口水,被顾清歌一身气势所摄,连连往后退去。 顾清歌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一步步紧逼,她的眸光中有流光闪过,瞥了一眼莫钰身后的河流。 莫钰伤了颜瑾瑜,这事就绝不能善了。 而她正在考虑如何让“大魔头”c“嚣张残暴”等标签在京中流传,眼下莫钰就送了上来,不好好收拾他一下,岂不是对不起老天的一番美意 “你别过来你你想干什么你” 莫钰见顾清歌的脸上缓缓浮起了笑容,心里越发怕得厉害。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毕竟他可是世子,谁敢伤他 除非是不想活了 想着想着,莫钰的心还真的安定了下来,也意识到了刚才的表现非常丢脸,懊恼不已。 “顾清歌,本世子告诉你,你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否则本世子定要” “啊” 莫钰话还未说完,顾清歌便抬起腿朝着他狠狠一脚踹了出去,不带半分留情。 “噗通” 伴随着莫钰惊恐的呼喊声,他直接落入了水中,随即剧烈挣扎起来。 众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压根就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这么对莫钰。 尤其是颜瑾瑜和颜汐月,吓得腿都险些软了,无数个恐怖的结果在她们心头闪过。 “救唔咕噜咕噜” 莫钰在水里不断挣扎,他从小就怕水不会游泳,此时已经灌了几大口水。 小岛上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争先恐后的跳入河中,没多一会儿就将莫钰捞了起来。 莫钰呛了水,再加上心里的恐惧,上了岸咳嗽个不停。 他一身湿哒哒的黏在身上,额头处的伤口触目惊心,整个人十分狼狈。 顾清歌全程冷眼旁观,缓缓抬步走向半坐在地上的莫钰。 周围的人见她靠近,下意识的感到了害怕,毕竟这位郡主连世子都不放在眼里,对付他们岂不是更随意 他们低着头,不敢与顾清歌对视,典型的欺软怕硬。 而莫钰看到眼前精致的缎面绣鞋,咳嗽着抬起了头:“你你个疯子”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这个女人 莫钰咬着牙,望向她的眼神燃烧着熊熊烈火。 顾清歌面色冷漠,居高临下冷眼打量着他,目光最后落在他的额角上。 “从来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嚣张,包括你。” “若是再敢招惹我,你破的可就不仅仅是一张脸了” 嚣张c狂妄 众人脑子里同时闪过这个想法,看向顾清歌的眼神陡然变了。 这位郡主真是疯了,她到底知不知道眼前这位世子爷是谁 还是她以为这里是江南 ------题外话------ 宝们,久等啦\ 第31章 御前告状 “好,好,你有种” 莫钰被气得险些升天,胸膛起伏剧烈,让人扶着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他恶狠狠的伸手指着顾清歌撂下狠话:“你给爷等着” 说罢,他一刻也不等不了了,带着一群人气冲冲的跑到了小岛岸边,很快就坐上船离开了。 顾清歌收回目光,转身去到颜瑾瑜身边,此时的青衣已经替颜瑾瑜包扎好了伤口,只是衣袖上血迹斑斑,十分刺目。 她心里微沉,走上前去轻轻抓住了那只手,看了看颜瑾瑜苍白的脸,拧着眉道歉:“是我连累你了。” “没事,不痛的。” 颜瑾瑜明明疼得厉害,还强颜欢笑安慰顾清歌,担心着莫钰会报复她。 “郡主,莫世子深受皇帝和长公主宠爱,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们还是马上回去,看能不能找顾王帮着说说情。” 颜汐月虽然在一旁没说话,可神情间也满是焦灼,充斥着担忧。 “嗯,不急,我们先回去带你看伤。” 顾清歌见颜瑾瑜这个时候还在担心她,心里好感倍增,立即吩咐丫鬟们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赏花之行匆匆结束,一行人回城后便去了医馆清理伤口,顾清歌还拿出了自制的伤药,可以确保她的伤口不会留疤,毕竟对古代的女人来说,身体留疤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伤口刚刚包扎好,宫里的传话便来了。 “郡主” 颜瑾瑜的一颗心提了起来,伸出没受伤的手扯住了她的衣袖:“我可以进宫替郡主作证,证明是莫世子先动手打人的” 此事压在心里,让她闷得厉害,愧疚几乎压弯了她。 若不是她提议赏花,她们也不会招惹上莫世子。 颜瑾瑜越想越难过,抬起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望着顾清歌,目光中透露出祈求之色。 这幅软软糯糯我见犹怜的模样,顿时让顾清歌心中一软,莫名叹了一口气。 “你就不怕招惹莫钰,到时候连累了你” 她神色认真的审视着颜瑾瑜,似乎不太明白认识不久的她,为何要冒着风险这么做。 “不怕,此事本就因我邀请郡主赏花而起,我不能逃避。” “再者” 颜瑾瑜抬了抬受伤的右手,意思不明而喻。 她被莫钰打伤,楚皇再怎么也要顾及一下,或许就能饶过郡主呢。 “我也可以” 颜汐月闷着在一旁站了会儿,才小声的说道。 虽然她知道自己和嫡姐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同,去了作用微乎其微,却还是想尽一份力。 两人的反应让顾清歌意外,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毕竟原著中的她们就是有情有义之人。 顾清歌认真看了看愁容满面的两姐妹,看着看着便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你们不用去,等我消息便可。” 她叮嘱青衣和萝芙照顾好两姐妹,独自一人跟着传话之人进了宫,留下两姐妹在医馆担忧不已。 约摸半个时辰后,顾清歌终于来到了御书房外。 她还是第一次踏足此地,多看了几眼院子外种的海棠花,眉间闪过一抹了然。 楚皇果然是位多情人。 “郡主,陛下让您进去” 太监总管低着头,语态恭敬不敢有丝毫倨傲,老老实实的将顾清歌引了进去。 她刚刚踏进御书房,就见到了莫钰和长公主,正一脸仇视的打量着她,而楚皇则坐在上首一脸疲倦,脸色不怎么好看。 “见过陛下。” 顾清歌上前屈膝行礼,在被封郡主之时,她就被免了跪拜礼,这是独一份的荣宠。 “来了” 楚皇见到顾清歌,疲倦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细细打量了一番,见她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舅舅,就是她砸伤了钰儿” 莫钰见罪魁祸首终于来了,立马站出来告状,义愤填膺的指着顾清歌。 长公主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看向顾清歌的眼神却格外锐利。 一个异姓王爷的女儿,还真当自己是楚朝郡主了 笑话 “舅舅你看,钰儿的额头都被砸了一个窟窿,太医说很可能会留疤” 在楚皇面前,莫钰收敛了许多,看上去更像一个找家长撑腰的孩子。 可在外面,他却是另一副截 然不同的面孔。 “钰儿” 还不待楚皇说什么,长公主便出声打断了他。 “皇兄,都是臣妹的错,没有管教好钰儿,才让他与郡主起了争端。” “若非是钰儿他父亲去得早,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长公主说到动情处,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 每次只要她提到死去的丈夫,楚皇都会偏向她,这一招屡试不爽。 所以,一上来她便以退为进,提醒楚皇庇护她们孤儿寡母。 果然,楚皇一听这话顿时拧起了眉头,似乎有些生气。 长公主心里一喜,嘴角微微弯了弯,等待楚皇对顾清歌的发难。 “清歌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皇心中有数,脸上隐有怒气浮现。 以往这娘俩儿的所作所为他都忍了,可这次不同,清歌不能出事。 “回陛下,今日臣女应颜家两位小姐的邀约前去西郊赏花,谁知遇上了莫世子,不论青红皂白就上来踹翻了臣女的食盒。” “臣女一时气不过,便拿起食盒扔了过去,谁知这么巧,就砸到了莫世子头上。” 顾清歌拍了拍胸口,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不管楚皇再怎么偏袒她,她也得做做样子,这样楚皇才好发挥不是 “后来后来莫世子竟拿起马鞭要打臣女,臣女害怕至极只能尽力躲避,谁知他竟打伤了瑾瑜的手臂。” “大夫说极有可能留下伤疤,陛下您说说,一位女子若真的留下那么大的疤痕可怎么办” 顾清歌说得激动,还不忘学长公主的模样抽出一张手帕,活学活用擦了擦眼角。 “你舅舅别听她胡说” “她还把我踹下了河,差一点就淹死了,舅舅你一定要给我做主” “钰儿可是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莫钰听到顾清歌的辩解顿时急了,情绪激动的打断了她的话。 只要一回想溺水的那种感觉,他就觉得窒息极了 第32章 楚皇撑腰 “哦” 楚皇闻言讶异的挑了挑眉,看向顾清歌问道:“清歌,他说的是真的吗” 莫钰身强力壮,清歌一个身娇体弱的姑娘家还能将他踹下河 他心里不太相信,猜测应该是莫钰夸大其词污蔑顾清歌。 “陛下,莫世子说得不错,这一切都怪臣女不好” 顾清歌泪眼汪汪的瞥了一眼莫钰,露出害怕胆怯的模样。 “为了保护我,瑾瑜被莫世子打伤,臣女一时心急,又怕他再出手,这才迫不得已踹了他一脚。” “谁料世子身子骨那般弱,竟是掉进了水里” “陛下,臣女有罪,请您责罚” “早就听闻世子是长公主和陛下宠爱的宝贝,臣女就是被打死也不该还手的,只是臣女被打死了都没关系,却不能连累了瑾瑜啊” 顾清歌眼眶湿润,哀戚的模样让她的美貌又增添了一分独特的味道。 那受尽委屈还不得不忍下的样子,看得楚皇心疼不已,这么多年,他可是将顾清歌当半个女儿看待的。 “钰儿” 楚皇心中怒气横生,怒斥了莫钰一声。 莫钰心里一惊,当即就给楚皇跪下了,嘴里还在反驳顾清歌的话。 长公主也没料到楚皇的反应,心中微滞,随后站了出来:“皇兄,此事都怪臣妹教导无方,您要怪就怪臣妹吧。” 眼泪顺着眼角落下,长公主朝着莫钰露出“失望”的神情。 “是臣妹教导无方才让钰儿犯错,可是臣妹就钰儿一个孩子,您看看他的伤臣妹心疼啊” “再一想到我们母子差点就天人相隔了,臣妹这心就痛得厉害,根本喘不过气来” “若是钰儿真的去了,我可怎么对的起莫飞啊” 情到深处,长公主泪流满面,身子往一旁晃了晃,险些晕倒。 那悲伤的模样,很难不让人动容。 楚皇也在听到“莫飞”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有了一抹变化。 长公主看在眼里,心里升起一抹得意,想跟她斗 再修炼个几十年吧 她冷眼觑了顾清歌一眼,还待进一步哭诉,就被楚皇打断了。 “好了好了。” 楚皇看了一眼委屈的顾清歌,又看了一眼长公主,心里闪过各种念头,严肃的张口道: “此事皆由莫钰冲动而起,惊扰了清歌,又打伤了颜家姑娘,实属不该” “从今日起,莫钰在公主府禁足一个月,抄写佛经为太后祈福” “舅舅” “皇兄” 莫钰和长公主震惊的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楚皇,对他的处罚感到意外。 以往不论莫钰欺负了谁,楚皇都会给她们撑腰,为何这次不同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回去好好反省,若是再有下次,可就不止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楚皇不想再看到她们,直接下了逐客令,顺带着警告了一番。 清歌初入京城,望着她的眼睛多得是,借此机会也正好警告一下那些人,不要动不该有的小心思。 楚朝的福星,他必须给护好了 “皇兄” 长公主心有不甘,还想申辩几句,却被太监总管带人一起给请出了御书房。 至此,书房里只剩下了顾清歌和楚皇二人。 “来,给朕研磨。” 楚皇冲顾清歌慈爱的笑笑,招了招手。 顾清歌乖巧的上前,撩了撩袖口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腕,动手缓缓磨起墨来。 楚皇看了一眼她的手腕,叹了一口气:“苦了你了” 若不是楚朝消耗了她的福分,她也不会这般病弱。 “有陛下和太后宠着,不苦。” 顾清歌笑了笑,真心地回道。 先帝在世时,楚皇还是一位皇子,无心皇位,只想安度余生。 岂料其他皇子死的死,疯的疯,最后皇位竟落到了他头上。 登上皇位后,他励精图治,公正严明,从不贪恋后宫美色,一心为了楚朝发展,深受百姓爱戴。 可就是这样一位皇帝,却不长寿 顾清歌眸中露出可惜的神色,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看着楚皇一份份批阅奏章。 如今的楚皇已年近中年,因为长期劳累看上去略显老态,加之身体不好,总给人一种偏偏欲倒之感。 “咳咳咳咳” 正在批阅奏折的他突然咳嗽起来,抖动的毛笔在奏折上留下几笔杂乱的痕迹。 顾清歌连忙停下研磨,轻轻拍击他的背部,试图舒缓他的不适。 咳嗽了好一会儿,楚皇才终于停了下来,露出一抹苦笑。 心中纵有万般志向,他却没那么多时间去实现。 “清歌朕身体每况愈下,我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多久了” 他在顾清歌面前卸下了伪装,露出了憔悴又虚弱的模样,就连自称都不用了。 “为了大楚,我才将你们召回京城来,希望你不要怪我” 其实楚皇一开始就察觉到了顾清歌对京城的抵触,可为了大楚,为了不重复曾经的夺嫡惨局,他不得不早作安排。 顾清歌手微微一顿,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一代帝皇,竟还要向她这个普通人解释。 她从身后走出,来到楚皇近前,神色坚定的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如果陛下信得过我,我或许可以助陛下一臂之力。” * 从御书房出来,天已经暗沉下来了。 顾清歌没走几步,就见到了站在海棠花园中的修长身影。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正是等候多时的楚蘅。 “我送郡主回去。” 他上前一步,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顾清歌,似乎在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多谢蘅王美意,我自己回去就好。” 顾清歌谢绝了他的好意,径直转身离开,逐渐消失在了夜幕中。 楚蘅静默片刻,默默地跟了上去,一直隐匿在黑暗中,直到目睹顾清歌平安到家,他才折返回府。 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脸上泛起一抹冷笑。 长公主两母子这些年是越发嚣张了,四处为祸乡里,惹得人神共愤。 不过,她们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暂且先让他们再多蹦跶一段时间。 第33章 春心萌动 顾清歌回了顾府,紧接着又去了医馆一趟,将颜家两姐妹送回了府,才又再一次折返府中。 顾家人关心了一番,知道她没事才放下心,把她赶回房间休息了。 等到翌日清晨起来,楚皇赐下的东西便已经到了府门外。 一家人连忙出去迎接,就看到了几个暗红色大木箱子,上面刻着繁杂的花纹,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 太监公公亲宣了圣旨,明指世子所为令顾清歌受了惊吓,特赐下赏赐安抚。 府外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人,听说此事纷纷热烈讨论起来,围绕的中心都是莫钰,这一次竟然被罚了。 太监公公把东西送到,又紧接着去了颜府,不仅给了颜瑾瑜赏赐,也以受惊为名赐了一些东西给颜汐月。 两姐妹非常惊讶,不可思议的接过了圣旨,直到颜安送走公公才回过神来。 “你们俩跟我进来” 颜安一甩衣袖,看了两姐妹一眼就进了府。 两人对视一眼,听话的跟了进去,可还没走几步,颜安突然返身,一巴掌扇在了颜汐月脸上,直接将她扇懵了。 “爹,你这是做什么” 颜瑾瑜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挡住颜汐月,一脸的焦急之色, “我做什么” 颜安冷哼一声,神色冰冷的落在颜汐月身上,眼中没有半分对女儿的情感,仿佛这只是一个任他打骂的下人。 “跟着你嫡姐出去,让她一身伤回来,自己却完好无损,你给我说说,你打的什么主意” 捂着脸不语的颜汐月,听到这话猛的抬起头来,眼里满是震惊与失望。 她知道父亲不爱她,不喜她,可却没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竟是这种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人。 她无声的用眼神控诉着颜安,不自禁的流露出了恨意。 “爹,你错怪妹妹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才被世子打中的,你别怪妹妹” 颜瑾瑜见不得妹妹被误会,急切的向颜安解释道。 可是久经诡秘朝堂的颜安,怎么会信这种解释越发认定颜汐月心机深沉,将颜瑾瑜骗了过去。 他冷哼一声:“这次的事情便算了,以后若是再敢算计你嫡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有你” 颜安侧头看向颜瑾瑜,严肃的命令道:“以后少和那个郡主接触,别跟着学坏了” 言罢他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妹妹” 颜瑾瑜转过头,心疼的望着颜汐月脸上的红掌印,心中被愧疚淹没。 她想查看伤势,颜汐月却往后退了一步,满脸写着对她的抗拒。 这一步,让颜瑾瑜心头一痛,站在了原处不知所措。 颜汐月倔强的抿着唇,静默片刻还是转身跑了。 刚刚转过身,她的眼泪便止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这让她跑得更快了一些,害怕被别人看到这幅模样。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便反将门扣住,背靠着门蹲了下去,抱着膝盖委屈的痛哭起来。 为了不被人发现,她只能憋着不发出声音,死死咬住下唇,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很快就抽噎起来。 尽管早已知道了父亲的偏爱,即便她已经习惯了被忽略,可她依旧无法抑制心里的委屈。 她不奢求颜安的偏爱,可她为何连一点点关爱都得不到 颜汐月不懂。 别的人家即便是庶女,依旧是家族的宝贝,再不济也能得到几分关爱。 难道是她太差了吗 颜汐月心中涌现出无数猜测,一度又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她想起了样样优秀的嫡姐,心中更是痛苦。 有时候,她宁愿嫡姐是那种心思恶毒之辈,处处对她欺压,这样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厌恶,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嫡姐待她极好,更是这个府中对她最好的人。 可越是如此,她心里越发艰难。 父亲的偏心,无数次因颜瑾瑜无故受罚,这一切都让她心生怨怼,却又因为颜瑾瑜的好而感到羞愧。 她既羡慕颜瑾瑜,又有几分嫉妒,更多的却是爱。 这些爱与恨交织在一起,各种情感的糅杂,才让她如今这般痛苦。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真的好累。 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颜汐月迷茫了。 * 京中国子监 谢长宁提着食盒从长廊转角处过来,前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露出笑容,提着食盒快步走了过去。 “师兄,你是来找家父吗” 楚蘅闻声回过神来,见是谢长宁微笑着点了点头。 “家父近日来常常唠叨,师兄多日不来国子监,他都找不到棋友了。” 谢长宁笑容温婉贤淑,在一侧自然的说起了国子监近段时间的趣事,与楚蘅一同去了太傅的监舍。 知道两人有事商议,她放下食盒便退了出来,准备去藏书阁逛逛。 藏书阁中学子众多,闲来无事时他们便会来翻阅书籍,增进学识。 谢长宁径直来到藏书阁三楼,这是普通学子不能随意踏足的地方。 她沿着高高的古朴书架缓缓前行,挑选着想要阅读的书籍。 大概过了两排书架,她才终于挑中了心仪的书,只是那书放在书架顶上,她伸手够不到。 谢长宁眉头微拧,试着踮起脚高高的伸出了手,艰难的伸向书籍。 可她几番努力,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 就在她将要放弃之时,一只手伸了过来,轻松将那本书取了下来。 谢长宁微惊,猛的转身,顿时愣在了原处。 男子身材颀长,从她的角度首先看到的便是他流畅的下颌线。 再往上,是一张毫无缺点的脸,向下望来的眼神仿若蕴着无限星光。 她看得有些出神。 顾今朝拿下书籍,礼貌的拉开了距离,微笑着将书递到了谢长宁身前。 谢长宁这才回过神,双颊泛着羞红,道了声谢将书捧在了怀里。 “姑娘不必客气,只是以后若是够不到藏书可以请下面的监士帮忙,以免受伤。” 顾今朝好意叮嘱了一句,随后自行绕到了另一侧的书架下,搜寻自己需要的书籍。 谢长宁驻足良久,装作寻书的模样,目光却忍不住一直往顾今朝的方向瞧,脸上透着淡淡的粉色。 这人是谁 第34章 借别人之手 谢长宁好奇的偷偷打量着顾今朝,却又谨记着礼数不敢逾距。 直到顾今朝离开,她才拿着书籍也跟着离开,远远的坠在后面。 一路上,各位学子见到顾今朝都会执学子礼,态度尊敬。 谢长宁心生疑惑,此人竟不是国子监的学子 “长宁。” 楚蘅从太傅的监舍出来,见到谢长宁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便叫住了她。 “师兄” 谢长宁见到楚蘅眼前一亮,连忙指了指顾今朝离去的方向,问:“师兄可识得那人是谁” 她的双眼满含春色,一眼就让楚蘅看出了猫腻。 “那是顾王家世子,顾今朝,如今是国子监监丞。” “并且,今日太傅曾提起,似乎有意收他到门下。” 太傅对顾今朝满口称赞,格外欣赏他的才华,迫不及待就想把人才收入门下。 “顾今朝” 谢长宁微微有些出神,望着远去的背影低语呢喃。 楚蘅的视线在谢长宁和顾今朝之间转了一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来,径直转身走了。 直到很久之后,谢长宁才发现他已离开,顿时又羞又囧的跑了。 * “娘,你可得替孩儿讨回公道” 莫钰在家里吵闹了一天,楚皇送来的佛经被他摔了一地,书房中一片狼藉。 见长公主来了,他立马抱着她哭诉起来。 长公主哪里看得儿子这幅模样,立即将人揽入怀中一阵心疼。 “娘,现在外面都传儿子在那个女人面前碰了壁,说舅舅更疼爱一个外人” 从小被宠到大的莫钰头一次被楚皇训斥,还被禁足,心里怎么也接受不了,连带着对顾清歌的一点惊艳也变成了恼恨。 长公主神色微沉,笑着安抚儿子:“怎么会,舅舅可是最疼你了。” “这次会处罚你也是因为顾王一家才刚回京城,皇兄也得顾及一下顾王的情绪,这才作秀给他们看罢了。” 话虽这么说,可长公主心里却清楚,恐怕背后的原因不止于此。 那么,顾清歌到底为何被皇兄护着 “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都是真的,你就放心吧,你皇帝舅舅最爱的还是你,毕竟” “毕竟什么” “没什么,你乖乖听话,一个月后就可以出门了。” 剩下的话,长公主没有说出口,随意敷衍了莫钰一句。 “可是府里太无聊了,娘我要出去玩” 莫钰拉着长公主的手不断摇晃,试图撒娇跑出府去。 可是长公主却摇了摇头,严肃的叮嘱他:“要想你舅舅继续宠着你,这个时候你就必须听娘的话。” 见儿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她又接着道:“这样吧,娘去给你找些好看的丫头来。” “真的娘,你果然对钰儿最好了。” “你啊” 命人去外面物色好看的少女回来后,长公主坐上马车又往宫里去了,只是这次她不是去找楚皇,而是到了柳贵妃的牡丹宫。 来到殿门外,她抬头看了一眼悬挂着的牌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牡丹乃国花,这柳贵妃的心思还真是昭然若揭。 跟着宫女踏入殿中,长公主远远的便看到了靠坐在贵妃椅上的柳贵妃,她一袭紫色华服,越发衬得她威严贵重。 一旁的丫鬟打扇的打扇,剥水果的剥水果,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长公主快过来坐,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柳贵妃亲热的朝长公主招招手,命人给上了茶水。 “唉,在家中待着实在苦闷,想找个人聊聊” 长公主一坐下就开始唉声叹气,一副焦愁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谁惹得我们长公主不开心了” 柳贵妃坐直了身体,很是好奇的问道。 “唉,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竟然惹了那顾王家的女儿,被皇兄责罚禁足一个月不得出门” “他也不想想,那丫头是他能够惹得起的吗那可是太后和皇帝的眼珠子,比皇子公主还要受宠。” “也怪前些日子宫宴,钰儿他因受了风寒没有进宫,否则定然是不敢招惹的。” 长公主句句捧着顾清歌,实则不断在柳贵妃面前上眼药。 果然,听到她说顾清歌比皇 子公主还受恩宠,柳贵妃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十分不喜。 她有大皇子c二皇子c四公主,一共三个孩子,哪里听得这些 “呵,什么受宠不过是看在顾王面子上罢了” 她撇了撇嘴,抱怨出声。 “柳贵妃可千万别这么说” 长公主立即摇头制止,无奈的又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皇兄对那丫头是真好,我都从未见他对谁这般温柔过” “昨日我们离开后,那丫头可是在御书房呆了一个时辰” “什么” 柳贵妃的手瞬间收紧,指甲在扶手上划过,眉宇间满是凌厉。 “就她一人” “嗯,就她一人。” 长公主点了点头,装作劝慰道:“或许皇兄也是看顾王的面子吧” 语罢她用手帕擦了擦手心,观察着柳贵妃的反应。 在这深宫之中的女人,都在为了地位争来争去,唯有这个柳贵妃,一颗真心扑在楚皇身上,企图又得皇宠,又能让孩子夺得太子之位。 毕竟皇后膝下只有一女,皇家无嫡便只能立长,大皇子可是最有胜算。 这也是柳贵妃能在宫中横行的原因。 长公主又在一旁煽风点火了一会儿,见这火已经烧起来了,才翩翩离去。 借别人的手收拾敌人,她只需要隔岸观火便好。 在她走后,柳贵妃一把掀翻了几上的果盘,顿时各种水果撒了一地。 周围的丫鬟纷纷跪了下来,抖如糠筛嘴里喊着“贵妃息怒”。 “好一个狐媚子,竟然都跑到本妃眼皮子底下作妖来了” 她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又一脚踹倒了离得最近的丫鬟,心中犹不解气。 “想跟本妃斗,本妃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 柳贵妃几乎要将手帕扯烂,咬着牙恼怒不已。 她想了想,命人做了碗参汤,端着往御书房去了。 陛下的心中,只能有她一人。 第35章 神医谷问医 “小姐,今儿一出来,怎么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萝芙撩开车帘,见着众人避之不及的模样,一头雾水的眨了眨眼。 那模样,好似这马车要吃人似的。 “难道是我们的新马夫长得太吓人了奴婢看着也没有啊” 萝芙挠了挠头,往日的马夫年纪大了,昨日已经回乡养老去了,这新来的马夫是从护院里新挑出来的。 “” 一旁的青衣听了,嘴角微微抽搐,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向她。 这丫头脑子确实不太好使。 “他们不是害怕车夫,而是害怕你小姐我。” 顾清歌勾唇浅笑,将手里的医书放到了一旁,望向车外。 马车经过之处,周围的百姓纷纷避让,有些人甚至连摊子都来不及收,便慌慌张张的退开了。 那模样,倒像是土匪进村了。 “噗” 顾清歌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看来计划非常成功,一日的功夫,她的“英勇事迹”便传遍了京城。 她让萝芙放下车帘,一路乘坐马车出了城,来到了东郊的一处山谷,神医谷。 在这个山谷里,有一大片药园,正是大楚著名神医吴妄子吴神医的居所。 远远的,顾清歌坐在马车里都闻到了药香,闭眼细细嗅了嗅,脑海中迅速分辨出了其中的成分,惊讶的挑了挑眉。 这神医谷中有人受伤 马车未前行多远,神医谷中的药童便拦住了马车的去路:“前路不通,还请贵客止步。” 药童穿着灰色长衫,看模样也就七八岁的年纪,手里还拿着一个药包,礼数周全的抱了抱拳。 马车无奈只能停了下来,车里传来清浅悦耳的问询:“小女自幼病弱,如今已是病入膏肓,偶有听闻神医谷大名,特来寻医问诊,还望童子替小女向神医转达。” 随即车帘被撩开,萝芙走了出来,拿出一张发黄的纸跳下马车递到了药童面前。 药童接过黄纸看了看:“贵客稍等。” 言罢他便揣着黄纸往神医谷走去。 “小姐,这一张纸就能让吴神医见我们吗奴婢可是听说吴神医性子怪异,不轻易见人呢” “即便是皇亲国戚,他也是不给面子的。” 萝芙站在马车前不断张望,好奇的很。 “他一定会见的。” 顾清歌成竹在胸,顺手将医书拿在了手里,让青衣搀扶着下了车。 她头上戴了顶斗笠遮去样貌,静静地站在车前等待。 吴神医性子古怪,不爱权也不爱财,却爱身患各种疑难杂症的病人。 要说他没有爱心,他又时常让门下弟子外出免费行医赠药,可要说他有爱心,他却又不把病患当做人看,反而看成了试验品。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人。 刚才那张纸上写的便是大夫开给她的药方,吴神医一看便知她病入膏肓,定然是会见她的。 果不其然,很快那药童就出来了,恭敬的将一行人迎了进去。 车夫和护卫都留在了山谷外,顾清歌就带了萝芙和青衣入内,离得近了,那伤药的味道便更浓郁了。 药童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道:“谷内这几日还有其他病人。” “原来如此。” 顾清歌浅浅颔首,没多一会儿就来到了神医谷内的一座院子。 院子里四处都晒着药草,一层一层的铺在架子上。 在院子里的一片篱笆墙内,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穿着一身短打正在收拾药田,模样十分朴素。 几人迅速走上前去,福了福身见礼:“想必这位便是吴神医吧” 老人听到问话直起腰来,有些迷茫的回过头:“啊” 与此同时,屋门口传来重重的咳嗽声,将顾清歌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一眼望去,门口站着两人,一青年丰神俊朗,长身玉立,手握成拳抵在嘴边,眼里满是憋不住的笑意。 在他身边是一位中年男子,下巴留着长长的胡须,穿着华丽浮夸,腰间还配着一条金色腰带,一副暴发户的气质。 再加上他贼眉鼠眼的外貌,即便隔着斗笠看,也能看出他不像个好人。 “师父,这就是那位姑娘。” 一旁的药童三步并作两步行至门口,指了指顾清歌道。 这个时候,顾清歌才终于知道, 那位“贼眉鼠眼”竟然就是吴神医。 “” 世外高人的神医滤镜碎了一地。 “见过吴神医。” 她规矩的行了一礼,看向吴神医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新奇。 “哼” 吴妄子冷哼一声,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打量了一下顾清歌。 都怪这个丫头眼拙,害得他刚刚被人耻笑。 “大白日戴个斗笠出门,是怕生得太丑吓到老夫吗” 他捋了捋胡须,夹枪带棒的道。 顾清歌心知方才认错人惹恼了吴妄子,只能再行了一礼:“神医见谅,小女确实样貌丑陋,可引小儿啼哭,亦可吓走鬼魅。” “所以只能以笠掩面,方能得一时清净。” 说着她还抬手伸进了斗笠里,看模样似乎是在擦眼泪 吴妄子小声嘟囔几句,心里气也消了不少,让人带她们进了房间。 从那位青年身边路过时,顾清歌敏锐察觉到了一股血腥味,还夹杂着淡淡的药香。 原来他就是那位病人 “坐下吧,把手伸出来。” 吴妄子撩开下摆大咧咧坐到杌子上,又示意顾清歌坐了下来。 顾清歌伸出手,撩起一小截衣袖露出嫩白如葱的手。 青年见此立即背过身去不再看,只是认真听着吴妄子的诊断。 吴妄子开始把脉,脸色从一开始的轻松逐渐变得凝重,眉头紧锁无法舒展,又让顾清歌换了一只手。 足足过了半刻钟,他才松开了手,只是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吴神医,我早就清楚自己的病情,有什么话您直说就好。” 顾清歌盖住了手腕,温言细语的道。 青年此时也回过头来,认真等待吴妄子的判断。 吴妄子捋了捋胡须,眉头始终无法舒展,道:“你这脉象实乃怪哉” 这脉象时而强健,时而微弱,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且她的身体已经虚到极致,竟是就快剩下一副空壳子了。 第36章 天下局势 “脉象似有若无,体虚空乏,气血两虚,命不久矣” 吴妄子摇了摇头,这位姑娘的脉象已是濒死之人的脉象,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一旁的青年目露诧异,按照吴妄子的个性,此时应当兴奋才是。 这副模样,难道他也回天乏术,毫无办法 “吴神医,还望您救救小女” 顾清歌的声音里带着两分哭腔,手上的医书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青年俯身拾起,却发现这本医书正是吴神医撰写的万材医经。 吴妄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皱着眉头将医书拿了过去:“你也会医术” “久病成医,小女只是懂些皮毛而已。” 顾清歌摇了摇头,声音变得虚无缥缈起来:“自小我就知自己活不了多久,笼罩在将死的恐惧中。” “看医书,也只是为了添几分慰藉罢了。” 吴妄子拿着医书沉默不语,犹豫半晌将医书递了回去:“每隔三日你来医谷一次,能不能治好,也只能看你的造化。” 这种枯槁的身体要想治愈根本不可能,他也只能尽力稳住她的病情,让她多活些日子罢了。 “多谢吴神医,小女感激不尽” 顾清歌站起身激动的屈膝行礼,身后的萝芙也一副激动的模样。 吴妄子摸摸胡子没有说话,随手开了一副药方让药童取了药过来:“这是三日的药,三日后你再过来。” 要如何稳住她的病情,他还得好好想想。 “多谢吴神医,神医的恩情小女无以为报” 顾清歌又说了几句感动的话,随后才带着萝芙两人离开。 直到看不见三人身影了,青年才出了声:“这位姑娘真病得如此重” “嗯,若是不加调理,恐怕过不了这个冬天。” 吴妄子摇了摇头,颇为烦躁的回道。 他喜欢克服疑难杂症后的那种成就感,因而喜欢收治那些得了怪病的病人。 可是这丫头都没救了 * 离了神医谷,顾清歌一把揭掉了斗笠,大步跨进了马车,哪里还有半分病入膏肓之态。 一行人立即驱车回城,半点都不曾停留。 萝芙搞不明白她的打算,一边按着肩一边询问缘由。 毕竟小姐的身子骨比她们谁都要好,哪里用得着寻医问药 “寻医问药是假,学习医术是真。” 顾清歌勾唇露出得逞的笑容,她特意带医书去也是为了这。 吴神医不收女弟子,但她治病时偶尔“请教”一二,想必他也不好拒绝。 楚皇的身子骨太差了,她必须想办法延长他的寿命才行。 回到京城时,城中已灯火通明,热闹喧嚣,茶肆酒坊人头攒动,花楼中丝竹悦耳声不断。 马车从花楼外驶过,顾清歌好奇的撩开车帘看了看,正巧二楼一张手帕掉了下来,迎面扑来的脂粉味令她蹙了蹙眉头。 她放下车帘,余光无意间扫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进了花楼,正是之前在客栈中有过过节的那个男人。 中了毒竟然还完好无损的出现,看来对方也不一般。 她没多想,反正那晚对方也没看清她的模样。 她命令车夫加快了速度,没多一会儿就回了王府。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膳,只有三哥顾子蹊没有回来。 “唉,也不知子蹊那孩子最近在忙些什么,这都连着几天没回来了。” 林婉清放下筷子,接过清水漱了漱口,又用手帕压了压嘴角,心疼的道。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答应陛下这份差事” “别瞎说,陛下这是看重老三,否则这差事还落不到他头上呢” 顾长年瞪了林婉清一眼,不赞同的反驳道。 “行行行,你们说得都对,我一介妇人什么都不懂” 林婉清被说来了气性,气呼呼的离了桌,引得顾长年饭都没吃完便离桌哄人去了。 饭厅就留下兄妹三人,顾清歌简单询问了一下两位哥哥的近况,便在饭后回了院子。 临睡前,她在散步时遇到了匆匆回府的顾子蹊,立即迎了上去。 “三哥,你可用饭了我让萝芙去给你热些饭菜来。” 几日不见,顾子蹊胡茬已经冒了出来,眼眶里分布着几根血丝,看模样已经几天没休息好了。 “不必,我就 是回来取几身换洗的衣物,可能得有段时间不能回家了。” 顾子蹊步履匆匆往自己院子里赶,取了衣物他就又得赶回去。 “最近是出了什么案子,大理寺这么忙碌” 顾清歌柳眉微蹙,近日也没听说什么大案子发生。 “这事不可多问。”顾子蹊摸了摸顾清歌的头,难得露出笑容:“更深露重,你快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着他便接过小厮递来的包裹,匆匆离开了。 顾清歌摸了摸下巴,低声叮嘱了青衣几句,便回房自去休息了。 直到第二日清晨用了早膳,青衣才带回了消息。 “前些日子户部尚书死于家中,对外声称死于突发疾病,可仵作验尸后却发现他体内残有毒素,是死于中毒。” “为此,整个户部尚书府上的人全都变成了怀疑对象,最近大理寺就是在处理此案。” 顾清歌闻言摩挲着手上的一枚雕花玉戒,眼里泛起疑惑:“为何户部尚书的真正死因不能公布于众难不成其中还有缘由” “回小姐,拒消息回禀,户部尚书的死很可能和敌国奸细有关。” “哦” 顾清歌坐直身子,陡然来了兴趣。 如今正值乱世,天下一分为四,常年战乱不断。 大楚国力雄厚,曾经由顾长年带领将士驰骋沙场,打服了云国,也震慑了齐国和晏国。 从此,三国每年都会上贡,已经持续了十多年。 只是三国私底下并不太平,依旧时常有小范围战争发生。 经过这十多年的休养生息,三国势力逐渐发展壮大,近些年来已经生出他心,时不时就在边境挑衅。 楚皇心知战事逼近,花费了大量财力物力在军队的发展壮大上。 顾清歌清楚每个国家定然都混进了敌国奸细,只是没料到那奸细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毒杀户部尚书。 第37章 户部尚书疑案 “那目前可有可疑之人”顾清歌右手轻轻在扶手上敲击起来,心里并不平静。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楚的平定安稳与她的生活息息相关,心中更是担心顾王会再次披征挂帅,奔赴战场。 原著的结尾并不完整,男主楚墨北斗赢了其他兄弟,熬死了楚皇,最终登上了皇位,过上了他想要的生活。 结尾时确实提了一句各国的异心,也提到了楚墨北想要一统天下的野心,只是最后却只描述了他的抱负,并未再继续书写下去。 当时顾清歌就觉得这本小说恐怕还有续本,如今看来恐怕还真有可能。 如果战争真的会爆发,那她也得提前做些准备才是。 “据说户部尚书府上的一位小妾非常可疑,是三个月前在清风楼被户部尚书看中带回府的。” “有了新欢,他几乎夜夜宿在小妾屋中,拒府上小厮交代,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尚书大人的状态就不太好了。” “只是只是下人们都当他所以都没放在心上。” 青衣本想描述清楚,却看到了一旁凑近脑袋认真聆听的萝芙,只能一句话模糊带过。 “当他什么” 萝芙没听明白,凑得更近了一些,瞅瞅青衣又瞅瞅顾清歌,一脸的茫然。 “小屁孩滚一边去” 顾清歌抬起食指抵住她的额头,将她戳到了一边,不理会她委屈巴巴的模样,略微沉吟后将青衣唤到了耳边,小声交代了什么。 青衣眉头一皱,点了点头后便又匆匆离开了。 萝芙扁起嘴:“小姐你偏心” 顾清歌觑她一眼:“傻孩子,小姐这是在保护你,毕竟你那”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便转过身继续看医书了。 萝芙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小姐是在嫌弃她傻,气得小脸皱成了包子。 * “她可招供了” 楚蘅走进阴暗潮湿的监牢,老远就听到了惨叫声。 出来迎接的大理寺卿徐大人沉着一张脸,闻言摇了摇头:“她怎么都不承认,嘴硬得很” “哦” 楚蘅加快了脚步,很快便穿过长廊到了阴暗的审讯监牢。 审讯监牢里,四处都放着各种刑具,不少刑具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黑。 室内中央的架子上,一位女子正被五花大绑在上面,一身衣衫七零八碎,满是血迹。 “我我没有” 女子痛苦的反驳着,身上的鞭痕传来火辣辣的疼,让她涕泗横流,想摇头都没了力气。 “大人,她还是拒不招供,可要上烙铁” 狱掾将火热的烙铁拿在了手上,恼怒的瞪了瞪那个女人,就因为她拒不招供,他们已经几日不曾合眼休息了。 “这” 徐大人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楚蘅,不敢擅自做主,毕竟蘅王贤圣的美名在外,恐怕不会允许他们用这种酷刑。 果然,楚蘅接着便摇了摇头,制止了狱掾的行动。 他命人将女人的供词呈了上来,认真翻看起来。 顾子蹊站在一堆人中,眉头紧锁奋笔疾书,将案件中的疑点都写了下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楚蘅将证词看完了,心中已然有数,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发现顾子蹊后微微一笑:“顾大人,你对此案有何看法” 在场的人只有顾子蹊一人姓顾,众人纷纷向他看去。 顾子蹊连忙从人群中走出来,拱手向楚蘅行了一礼,随即才道:“回蘅王,下官以为,如果真是奸细行凶,那这罪证是不是太容易被发现了一些” 案件疑点全都指向了这位小妾,可若真的是她,那这是不是太容易被发现了一些 一切似乎都太过巧合,她就像是故意被推出来背锅的一样。 楚蘅闻言淡笑颔首,复又看向徐大人:“徐大人又有何高见” 徐大人被点名,立即弯了弯身子,恭敬的回道:“顾大人的疑虑我们都有考虑过,可是细细盘查下来,此女的嫌疑确实最大” “我我没有” 被绑着的女人嘶哑的反驳着,眼神绝望而痛苦,可在场的人却无一心生怜悯,只是冷眼看着她。 “先把她关押起来。” 楚蘅将证词合上,递还给了徐大人,交代一番后带走了顾子蹊。 其实幕后主使他已经查到,只是因听闻皇兄夸赞顾子蹊聪颖过人,便想借此机会试试看。 倘若他真的不错,以后大可收为自己人,留在大理寺反而屈才。 顾子蹊跟在楚蘅身边略显拘谨,毕竟他们家的人都不喜欢和皇亲国戚打交道。 “皇兄给了期限,这个案子必须三日内结案,不知顾大人可有信心破案” 马车中,楚蘅撩起帘子看向热闹的街道,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看到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他的嘴角不自觉扬起微笑,也感受到了肩膀上沉甸甸的责任。 身为皇族,在享受权利与钱财的同时,就必须承担起护国的责任。 大楚,必须要守住 “下官一定全力以赴。” 顾子蹊不傻,在楚蘅特意点他时就明白了这是一场考验,大大方方接了下来。 他也不是空无大志的人,能让所学有所用,方能不辜负他多年苦学。 “嗯。” 楚蘅点了一句便再无二话,静静地看向了车外街景。 约摸一刻钟后,马车在清风楼停下了,两人刚从马车下来,迎面就走来了热情的老鸨,激动的要将两人拉进楼去。 两人纷纷后退避开她的手,眼里同时闪过一抹嫌弃。 老鸨眼尖,笑着收回手,一边热情介绍一边将人带了进去。 “小姐,那不是三公子吗他怎么怎么” 正在斜对面二楼购买糕点的萝芙惊得糕点都掉了一块,张大嘴震惊的指了过去。 顾清歌刚要进入包间,闻言立即返身,一个闪身就出现在窗台边,往下看却只看到一片衣角。 “三哥进去了” “嗯嗯嗯,三公子真的进去了,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人” 萝芙连连点头,实在很难相信洁身自好的三公子竟然会进花楼 第38章 被抓包 “除了我三哥,另一个你看清楚了没” 顾清歌俯身盯着清风楼门口,问到一旁的萝芙。 “没有,奴婢没看清楚,不过有些眼熟便是了” 萝芙摇了摇头,颇为犹豫的拧了拧眉,她也只是晃到一眼三公子,一旁的人并未看清楚。 “嗯,你去问问掌柜,有没有空余的包厢可以看到这边街道。” “是” 很快,顾清歌就换了包厢,来到了临街一方的包厢。 萝芙搬了一张凳子放到窗边请顾清歌坐下,随后捧着糕点站在了一旁,好奇的不断往下张望。 她到现在也很难相信,三公子进了花楼。 若是被夫人知道了,恐怕凶多吉少啊。 * 清风楼内,楚蘅和顾子蹊将老鸨安排的女人全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老鸨一人。 闻着周遭的脂粉味,楚蘅皱了皱眉头,忍着不适坐在一旁,任由顾子蹊行事。 “这位爷,您您这我们楼里漂亮姑娘多着呢,您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见顾子蹊一直“含情脉脉”的盯着自己,老鸨害臊的跺了跺脚,娇羞无比的向顾子蹊抛了个媚眼。 端着茶正准备饮下的楚蘅闻言手莫名一抖,茶水险些撒了出来,下意识的看向了顾子蹊,果然见他一张沉稳的脸猛的爆红,仿佛要沁出血来。 第一次被“调戏”,顾子蹊恼怒不已,眼前的老鸨已是半老徐娘,看模样比娘亲还要大上几岁,他看上去像是那种猥琐之辈 “休要胡说” 他沉下脸怒喝一声,随即掏出大理寺的身份玉牌,出示到了老鸨面前。 老鸨一见瞳孔微缩,又迅速恢复镇定,扬起了职业笑容:“原来是大理寺的大人,不知大人找奴家何事” “老板娘当真不知本官寻你所为何事” 顾子蹊摆起了官谱,坐在凳子上一副悠闲的模样问道。 “这” 老鸨露出一抹讪笑,点了点头:“当然知道” 前些日子户部尚书殒命,她就觉得不好,想起了被买进户部尚书府的梁芸芸。 果然,大理寺没多久就找上她了。 只是这过了几日,怎么又有大人找上门了 “那你将梁芸芸的事细细道来,当然,本官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有所隐瞒,否则若是认定你是同谋” 顾子蹊想要听到更多的细节,直接出声威胁。 “大人啊,奴家知道的之前可都全说了啊,真的没有隐瞒啊” 老鸨欲哭无泪,早知会惹祸上身,当初她就不该收下梁芸芸,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本官劝你再好好想想,毕竟青楼可是最好安插细作的地方,说不得老板娘你就是其中之一” 顾子蹊态度强硬,势要让老鸨交代些其他东西出来。 一听这种说法,老鸨登时吓得双腿一软,扶住一旁的椅子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一脸惊恐的连连摇头:“冤枉啊大人,此事真与奴家无关啊” “奴家再想想,再想想” 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老鸨脑筋转个不停:“几个月前,梁芸芸被她欠赌债的爹卖进了清风楼,足足要了奴家五十两银子。” “若不是看她长得漂亮,奴家是怎么也舍不得的后来,她不愿意卖身,哭着求奴家让她卖艺不卖身” “本来奴家不想答应,可她竟弹得一手好琵琶” “后来,她在一次演奏中被尚书大人看中,花了一千两白银将人买了回去。” “那梁芸芸被卖进来时,可有提过她的家庭境况” 顾子蹊抿抿唇,撩开杯盖抿了一口热茶问道。 “有,好像说她从小家境贫寒,靠种田为生,家里还有两个弟弟,爹娘对她非打即骂,后来欠了赌债她爹就想把她卖了还债” 老鸨模模糊糊记得当初梁芸芸的哭诉,那模样看着很是可怜。 “从小家境贫寒,却弹得一手好琵琶” 顾子蹊闻言挑了挑眉,这么明显的漏洞摆在这里,更是让他觉得奇怪。 一切的证据,都清晰的指明了梁芸芸就是凶手,那凶手真的就是她吗或许又只是一个推出来的替罪羔羊 顾子蹊又向老鸨问了一些梁芸芸平时的表现,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她可不像个家境贫苦的农家女,就她那双嫩白的手就不像。 询问过后,顾子蹊也没留下来的必要了,交代了老鸨一番,便打算和楚蘅一起打 道回府。 可他刚刚出了包厢,竟迎面碰到了二哥顾延昔。 “蘅王,三弟” 顾延昔也看到了他,激动的大喊了一声,随即一个箭步冲到了两人的面前,一副兴奋的模样。 在他之后,温尚卿眸光微闪,上前几步向两人拱了拱手。 “这位是蘅王,这是我三弟。” “这位是温尚卿温公子,我新认识的朋友” 顾延昔笑嘻嘻的做了一下介绍,随后撞了一下顾子蹊的肩膀,挤眉弄眼道:“三弟,你怎么也来这种地方了也不怕娘打断你的狗腿” 顾子蹊斜觑他一眼,冷声道:“你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咳,三弟你可别瞎说,我来可是和温兄谈生意的,可不是来瞎玩儿的” 顾延昔哼哼两声,不满的抱住双臂反驳。 “做生意” 顾子蹊闻言眉头微蹙,看了一眼一旁的温尚卿,眼里闪过一抹探究。 眼前的男子气质斐然,华袍加身,腰间玉佩价值连城,手中折扇轻摇,倒像是生意人的装扮。 与此同时,楚蘅也在认真打量温尚卿,此人一看便不简单,回去后需得派人查一查。 “对啊三弟,温兄可是西饶富商,前些日子来到京城,打算把生意扩张到京城来” “原来如此,那你们先谈,我和蘅王还有事要忙,便先告辞了。” 顾子蹊心里存了疑面上却不显,冲温尚卿浅浅颔首,和楚蘅一起下了楼,迅速的出了清风楼。 “小姐小姐,三公子出来了” 看到顾子蹊出来,萝芙立即兴奋起来。 顾子蹊和楚蘅都是习武之人,听到了萝芙的声音,抬头往二楼窗边望去,与顾清歌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登时,两人莫名生出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顿住了脚步。 ------题外话------ 最近豌豆家开始装修,忙的脚不沾地,所以晚了一点 非常感谢大家今日送的礼物,大家的生日祝福豌豆都收到啦,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