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武生:武家庶女别太毒》 1.武门(门主师尊过世,武道大乱) 绍正十七年—— 武道最高门府将武门传来遗讯,将武门门主武道明逝世,哀耗昭告天下,武门三界之事顿时陷入一片混沌,天地武符在老门主归天的那一刻起,便自行封印起来,只待新主诞生,方可解封。 老门主死的太过离奇,虽说武道明已是不惑之年,可长期参悟武学之道,身体健壮无病无灾,更是一生正气了然,邪祟恶灵近身百步的距离便被这正义之气吓得闻风丧胆避之不及。 老门主的突然逝世在武道已掀起了轩然大波,而下一任继承人的人选至今未传闻,武道四符久久不能够解禁,天下武道必然大乱。 武道四堂的堂主,自然为了自己师父的葬礼千里迢迢赶赴将武门祭拜吊孝,而各自心中却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吁!”一声勒马停车之令,气派的马车随即拉开了帷帐, “曹堂主,将武堂已到。” 只见从车中之人并未急于下车,而是拉开了车窗的帘子,一张气宇轩昂,气度不凡的俊俏脸庞尽显,只见那锦缎素冠,愁眉不展却是跟这张英雄豪杰的脸完全不搭,曹云飞哀哀叹了一口气,心中更是愁云惨淡。 “终于到了,八郎你来扶我一下——” 说着,曹云飞被自己手下段八郎搀扶着下了车,一袭白衣而下,玉树临风,面若潘安,却在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坚毅和俊朗,披麻戴孝的礼数,曹云飞断然是不会怠慢半分,更是格外叮嘱自己身边的三个风云高手手下,到了此地收起来自己在驻地西疆喊打喊杀的本事,不管在此次有任何不安定的因素,都要安分守己,不可枉动。 段八郎不时翘嘴,一脸不屑道—— “堂主,你总是这样腔调合适吗?到底在你的眼里,我们哥三个在你眼里到底是多么难缠的主,是非缓急兄弟三个还是分得清楚的,这可是老门主的丧礼,即便心有诸多不满,也会忍气吞声下来的!” 曹云飞与其说是提醒身边的三个手下,实则是在针对性的提点段八郎! 自己身边的三人,各自身怀绝技,可是论其心性就属段八郎太过浮躁,一身绝技武艺傍身,虎背熊腰面目粗狂,横眉怒目宛然一个张飞在世,更是傲气十足,口无遮拦,若不是武功过人,曹云飞断然不会重用这样的莽夫之才。 段八郎嘴上说着挺好,心中各种的不服气,都知道武门聚会哪个不是要出来比划三五招式,以切磋武艺为由滋事斗殴更是家常便饭。 偏偏这段八郎又是个特别爱滋事生非的人,若是放在平日里,曹云飞不会说什么,而今非昔比,这可是自己恩师的灵堂,若是让这个一头热的混小子给搅了,自己颜面扫地是小,师父的在天之灵不得安宁为大。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曹云飞心中疑虑颇深——毕竟自己手中的白虎符黯然失色死气沉沉,在这个节骨眼里,曹云飞不知道到底将武门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此次前来,真的滋事几大帮派打了起来,尚武堂未必会占上风。 曹云飞斜睨了一眼段八郎,心中无奈,却也懒得再多念几句,便抬头挺胸脚下稳健迈步,抬眼望去那九十九高阶的将武门府,当真是门庭若市,雪海如潮,哀嚎遍野。 曹云飞这方抬脚,不知何时现身一个体格略见瘦小的“狐狸脸”凑了上来,小声在曹云飞耳边嘟囔了几句。 “堂主,刚才我去打探了,这次老门主过身太多蹊跷在内了,现在不是我们这边的虎符没有解开封印,连修武门、精武门、和玄武门都一样,事实证明了新门主还未即位,或者是说新门主的人选还未有所定夺。” 凑上前来的狐狸脸,名叫锦瑞,别看他身材瘦小,一脸精明地痞之相,却是这天下武道中谁人不晓的飞毛腿,轻功相当了得的一顶一高手,更是曹云飞在外耳目的强手,这小道消息得来的快捷而又灵通,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近乎所有的消息已经打探的七七八八。 而后,曹云飞身后一个笔直纤长书生意气的男子走上起来,细细听过此二人之间的谈话,不是蹙眉思索片刻,便动了动嘴皮子道。 “武家有三子两女,老大武玄亮迂腐懦弱;老二武玄侯虽说聪明却是个戾气十足,太过刁滑血腥;老三武玄华,当真是人如其名华而不实浪荡公子哥,扶不起的阿斗,都说慈母都败儿,我若是老爷子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三个儿子各个不成器,这老爷子一手创立下来的基业,若是传到了这三个儿子手中,早早是要败光的——” 此人名为季无常,曹云飞身边的第一谋士,更是尚武门的智囊—— 季无常可谓是诡计多端臣服极深,一脸猫像碧瞳邪魅嘴角,一手羽扇纶巾谈笑间,一副事不关己的甚高姿态,却未有几人能够看穿此人的心事半分。 “那若是瘸子挑将军,非得挑出来一人担当重任呢?季先生以为如何呢?” 曹云飞何尝不知道武家那档子关起来家门的窘事呢,只是权益利弊,老爷子已逝去,虽然自己心中悲痛异常,可是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选对了主人日后自己的帮派也要好过的多,免得被人明里暗里穿了小鞋,帮派威严受损,自己脸上自然也不好看几分。 “哎武家的门风有时候挺怪异的,不知道到底是空穴来风的传闻,还是真有其事,说是将武令传男不传女,传嫡亲不传庶,若是非得让我选择的话,我倒是觉得武家庶女武玄月有几分英气和霸气可以担当重任。” 季无常一手忽扇,一边意味深长的嘴角微微扬起。 听到此,曹云飞眼中闪过一丝涟漪,颔首之间,嘴角轻微勾起了一丝勾勒,却以极快的速度掩饰了过去。 却在此时,有个弱弱的声音在曹云飞耳边响起—— “堂主,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刚才我还打探到了一见悚然的听闻,却是关系到您的小师妹武玄月的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锦瑞顿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听到这里,曹云飞似乎意识到了一丝不祥预感,眉宇之间微动,有些急切的喝道—— “有话直说——” 这一声冷喝而下,锦瑞瞬时打了一个寒战,战战兢兢地张口道—— “那个……那个……在老门主过身没多久,武家的妾室和庶女一同随了去,今天的灵堂之上还有他们的灵位在上……”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中浮起了一片血丝,样子也变得不再镇静起来…… 2.灵堂(云飞未婚妻死因不明) “此话当真?锦瑞——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任吗?”季无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皱眉瞥了一眼锦瑞道。 曹云飞眼中顿时诚惶诚恐起来,更是急上眉梢,虽然作为一堂之主的他告知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镇静,可是自己的内心却变得身不由己起来。 一眼如虎狼之势的眼神凶狠而去,身边的三个高手顿时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凝结成冰,冷得让人瑟瑟发抖起来。 多久没有见过曹云飞如此发狂怒火之态,要知道上一次能够让草堂主如此失控的时候,便是八年前的伐凉之争,那个时候战场谁人都失去了理智,各个如同杀红了眼的人屠夫一般…… 而这个眼神,让人不寒而栗确确实实是那一年同样的痛恨恶毒的眼神—— “堂……堂主……我……我……请堂主节哀顺变,逝者已故去,望堂主为了大局着想——” 眼看着曹云飞已经濒临危险前兆,锦瑞当真是心中慌乱不知所措,扑通一声跪落在地,自知道这个消息若是让曹云飞得知,必然会是一场腥风血雨不得善了—— 那武玄月是何等女子呢?曹云飞的青梅竹马命定之人,那个心心念念要明媒正娶回家的未婚妻,而这个时候却听到了这个消息,换做是谁能够忍气吞声呢? “滚!” 曹云飞已经急红了眼,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一脚踹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锦瑞,只看那些流星簌簌的腿脚,什么分文缛节辈分礼节根本顾不了,连飞带蹦冲到了九十九高阶上的宗庙之上,非要亲眼看看灵堂上的灵位到底为谁,方才安了心神。 而这一冲动的声响早已经惊动了宗庙中的亲属家眷,如此不速之客杀气升腾的冲了进来,更是各个瞠目回头相望,见到是曹云飞的身影,有的惊奇有的则是冷冷而望,脸上则是露出厌恶的颜色来 而此时此刻,曹云飞已经顾不了那么,一眼急切望去,果然灵台上面供奉的三个人排位,最右侧的则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名字——武玄月。 到此,曹云飞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般,刚才还是步履横飞的腿脚,顿时变得软绵无力起来,心中悲鸣而又愤怒,攥住了拳头咬着牙关欲要做出下一个可怕的动作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三个身影普天而降,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忽感小腿肚子猛地抽疼,扑通一声跪落在地。 而后,季无常赶忙走上前去,挡在了曹云飞的身前,双手环抱胸前致礼救场道—— “尚武堂堂主曹云飞携属下来为武老爷子送上最后一程,特此行礼拜祭,我们堂主当得知武老爷子飞升之时,心中悲痛异常,刚才失礼之处,季无常在此告罪——” 此话一出,在灵台前方主持祭礼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还礼而恭,尽显地主之宜,落落大方彬彬有礼道—— “无妨!曹堂主乃是性情中人,更是我家家主的得意门生,自然感情深厚,武宗主归天之事,则是武道一大憾事,曹堂主怎样的心情都可以理解,而来这里的亲贵家属,有哪个不是心存怀念,不忍送老爷子离开的呢?” 说此话的主持人,便是将武门的大统领,武道明的爱徒之一罗甘,只见眼前的男子个头不高,更是一副忠臣家仆之相,这些年罗甘守在武明道身边任劳任怨鞍前马后勤勤恳恳,逢人都说武明道的徒弟千千万万,不乏高手侠义之士,可是若是论起忠心耿耿,谁人都不能跟眼前的罗甘相比。 话音刚落,却只看曹云飞眼中蒙上一层雾蒙蒙的湿润,更是心头一抽,再也忍不住的伤感悲痛,“哐哐哐”三声磕头巨响,这样的举动也无法了却自己对师父和师妹的祭奠之情。 “师父!你走的太早了,徒儿还未来得及看你一眼,你就这样狠心里去吗?带走了师妹带走的师娘,一路黄泉上你倒是不孤独寂寞了,可是你让徒儿怎样接受这个事实呢?” 曹云飞簌簌泪下,声嘶力竭的哭嚎起来,垂天动地之势,让人看了去闻者伤心看者落泪。 到此,锦瑞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个形势就怕是自己口无遮拦闯下了弥天大祸,还好军事眼疾手快,追上了曹云飞一剂暗器飞速而去,算是控制住了局面。 季无常回头了一眼眸,锦瑞会意,而后两人相视点头,锦瑞便和段八郎生生把曹云飞从蒲团上拽了起来,挪到了庙堂的侧方端坐而下。 季无常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了一眼堂下形势,心中敞亮了不少—— 这一众人虽说是悼念先人的居多,白花花一片声色惧人,哭哭凄凄一来,有哪些是真心实意祭奠,又有哪些是作秀抹泪虚情假意地各怀鬼胎,季无常早已经分辨的一清二楚。 季无常转过身来,走上台去,向高僧索来了三株檀香,高烛点燃之后双手合拢,端端正正的奉上三个鞠躬大礼,将香插入香炉之后,微微低眉瞟了一眼堂下跪地烧纸的白衣夫人,一脸木然表情,一手遮面的哭势,似乎是因为守灵太过疲惫的缘故,脸上的憔悴之色更胜于悲痛之色。 而武明道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跪坐在堂前各个声色有异,三兄弟之间竟然弥漫着一股微妙的距离感气氛,只有武明道的长女武朝阳一副戚戚哀哀的小女子模样抽啼不止。 季无常心中揣测不尽,脸上却是一副礼带有加的模样,拱手敬礼,而后退到了堂下站在了自己家主的曹云飞座椅身后。 “寻个机会,你去找个武门的下人问问,到底武二小姐和二夫人是怎么走的?” 季无常一手扇面挡在了自己面前,轻声附在锦瑞的耳边道。 锦瑞机灵,而后装作一副尿急的模样,退出了堂外,以找茅厕为由顺藤摸瓜,探听虚实。 季无常一手搭在了情绪依然不稳定的曹云飞身上,轻轻拍打了两下已示抚慰,小声在其耳边说道。 “堂主,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现在很多事情还没有定数,你先不要那么激动,我让锦瑞再去探听一下,或许结果没有那么糟糕也说不准呢?” 曹云飞瞬时闭目哀叹了片刻,看着灵台上的那个扎眼的名字,自己心中怎么可能做到波澜不惊呢? 3.夺门(单灵遥登场,一个知道将武令秘密的婢女) 锦瑞惯用伎俩,一方找下武府人询问茅厕位置,一方就开始若有似无地笑容地套起来近乎,说东说西绕来绕去,看似无心却是大有所图地试探武玄月死因,却不知道这一帮子下人一听到“二小姐”这三个字的时候,当真是谈虎色变,嘴巴逼得紧紧,搪塞两句后便低头离开。 这也就是奇了怪了,不管锦瑞怎样去套话,结果就是一个样子,当真是武府上下一条舌头,根本问不出一个所以然。 到此,锦瑞心中寒凉,脸上挂起来一丝尴尬笑意,敷衍了事地打声招呼,再去试探下一个人,这样一来二去问过三五个人之后,锦瑞心中越发的怵了起来。 一来是自己办事不利确实没有办法复命;二来锦瑞如此聪慧之人,又怎么感觉不到事态的严峻性? 如此铜墙铁壁的武府,连个下人都不敢提及的人和事,果然事出蹊跷,二小姐的离世绝非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既然是没有办法,那就只能够自己再另想他法,活人还能够让尿给憋死了吗?嘴巴解决不了的事情,腿脚和耳目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锦瑞小解结束,提起来裤子,稍稍整理衣装,走出了茅厕,趁人不注意一个飞身“嗖”的一声蹿到了屋顶上方,以云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檐走壁起来。 站得高望得远,更是听得真切,连风声都能够列列入耳。 功夫不负,锦瑞这一趟飞速疾行没有白费了功夫,在武夫西南犄角旮旯查房中发现了异样。 只见三五个身着白衣的几个下人行色匆忙,却也是格外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走到一个柴房跟前,而后打开柴房的大门只身进去。 锦瑞眼尖手快,便是小心谨慎,蹑手蹑脚地走到此柴房上方,迅速抽开了一片砖瓦,欲要看清楚个一二。 白衣的中年男子一进屋,就听到屋里的女子发出“呜呜呜”的悲鸣声,手脚被缚的紧紧的,口也被掩的实实在在的,再一看浑身上下衣衫褴褛,血肉模糊,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够让武家人如此上下如此“厚待”呢? “呸!你个贱皮子,还真是嘴巴硬不是?要知道你的主子早已经命丧黄泉了,你还在这里撑什么撑?老老实实交代将武令的去向,或许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一听到“将武令”三个字,锦瑞顿时眼睛微闪,看来此女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让武家管家大费周章的大刑伺候,嘴巴里若是没有一点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着,两个小厮走上前去,松开了女子嘴上的绑绳,却只见说时迟那时快,女子啐了一口血痰而去,不偏不倚落在了管家的脸上,咬牙切齿道—— “武钊你个老匹夫,不得好死!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说出将武令的下落!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光脚的怕你们穿鞋的是吧!我单灵遥贱命一条,就算是死也不会做一个背主求荣的小人!咱们谁都别想好过!哈哈哈哈!” 女子当真是已经放开了一切荣辱生死,绝有破罐破摔,死命抗到底的意志。 武管家这几日可真是没少花功夫折磨眼下的女子,可是看到如此冥顽不灵,还一副视死如归也不算松口的征兆,当真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起来,扬手几鞭下去,鞭鞭不留情面,当真是下了狠手的痛绝,女子脸上身上顿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不止。 单灵遥被一边抽打中哼笑不止,到底是身上的肉,又怎么可能会有不疼的道理,只是在一个狰狞小人的面前,气势上决然不能够输了半分。 单灵遥咬紧牙关,那声声凉的笑意未减半分,却变得愈加阴森起来。 眼看自己奸计未得逞,武钊当真是气的牙洋洋,想着这些时日在这嘴硬的死丫头身上动刑,根本未见其效果,倒是让这丫头气焰飞涨,张扬跋扈起来。既然如此,自己何必总是在一件无结果的事情上苦下功夫呢? 想到这里,武钊收起来手中鞭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镇静,而后一手摸着下巴,一个阴狠下作的奸计油然而生。 若是说来,这个小丫头片子素日来长着一张格外讨喜的脸,合着自己的二小姐模样不差分毫,早知道费了那么多功夫,让其皮肉难看,还不如早早就享用一番…… 想到这里,武钊给身边的下人使了一个眼色,嘴角露出恶心诡秘的笑意道。 “你们先出去一下,这个小女子,就让老子好好犒赏一番” 两个小厮脸上顿时一愣,而后嘴角划起一丝邪魅弧度来,心知肚明管家的意思,转身离开带上了门。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中闪过惊慌,刚才还是骂骂咧咧的嘴巴,惊得搓成了圆形,而后牙根都跟着发起抖来。 “武钊……你……你个……混蛋!你别过来,我都烂成这样了?你……你还真能够下得去嘴……滚!离我远点!” 单灵遥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眼看着眼前一脸奸淫表情的男人,一手宽衣解带,一手向自己摸来,单灵遥一个哆嗦做最后的挣扎,虽说是手脚被束着,自己也不想遭人而手,被辣手摧花了去,浑身上下拼了命不停地翻腾起来。 锦瑞在上面看着这一出好戏良久,是时候该自己出手了——若是在自己再不,就只怕是真的污了一个姑娘的清白,况且这个姑娘还真不是一般的姑娘! 说时迟那时快,锦瑞从兜里摸出来一个飞镖来,“嗖”的一声而去,刚才还是一脸狰狞讥笑手脚不安分的男人,瞬时睁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再一看自己的脖颈不知何时冒出来汩汩鲜血…… 单灵遥顿时惊叫不止,再一抬头一看,只见顶上的砖瓦一张狐狸脸探出,瞬时丢下了一个飞镖道—— “自己给自己松绑吧,外面的那些人交给我处理,一会你换上管家的衣衫,一直向东跑,那里会有人接应你!” 单灵遥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却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声打斗声和异常惨痛的呜呼声—— 而此时,单灵遥定了定神,而后挪着身子向飞镖方向移去…… 4.求救(曹云飞搭救单灵遥,遭受阻截) 人的求生欲望有时候真是惊人的可怕,一想到这几日自己安无宁日的折磨,单灵遥根本顾不上其他,至于来者何人?为何救自己?用意何在? 单灵遥只管捡起来手镖,在自己身后绳索慌乱摩擦,不何时手上的肉被划烂却未曾感知丝毫的痛意,继续加快速度割肉解索。 单灵遥心中惊慌失措,只看那一张惊恐的脸眼睁睁地盯着自己,血流成河,刚才还是一脸狰狞的准备侮辱自己的奸邪小人,一眨眼的功夫说死就死了,这种血腥的场景,这个要死要活的鬼地方,自己当真是一时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单灵遥麻利逃脱绳索,闭着眼扒去了还未僵硬的武钊的衣衫,迅速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想到刚才救自己的那位大侠似乎说是让自己往东跑,便是推门而出,疯狂逃跑。 锦瑞三下五除二收拾掉了武府的小厮,虽说武家下人有些腿脚功夫傍身,可是合着锦瑞这种常年跑江湖实战技术过硬的一顶一高手相比,简直是被虐狗的场景,锦瑞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洒洒水就解决此些人等。 而后,锦瑞飞身一跃,加快了脚力冲回了宗庙灵堂,竟是气不喘腿不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走到了曹云飞身边,旁人真真是看不出来任何异样,还真以为这锦瑞小解的时间不过长了些罢了。 锦瑞上前,附在季无常耳边低语了两声,季无常依然笑容可掬,面不改色,嘴上却发出“此事甚好!”的赞赏声。 而后,季无常便俯下身去,到了曹云飞耳边细细碎碎了几句,曹云飞顿时蹙眉深思,一手附唇冷静了片刻,顿时站起身来,轻声发令—— “走!去看看——” 这曹云飞不动则已,这一动倒是惊得周边众帮派跟着有些异动起来。 都知道曹云飞年少得志,旁人评手论足之时,总会添油加醋把什么年少轻狂,自以为是的言论强行加诸在曹云飞的身上,人红是非多说来都是些无德无能的老人拈酸的字眼。 要知道这曹家公子可是武明道养在身边当做亲儿子一般的嫡系弟子,若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把白虎令这样的重任交与他手,派去镇守西疆一方土地。 曹云飞文韬武略,更是人中龙飞,长相脱俗超凡之外,更是英气逼人,欣赏他的人不在少数,厌恶他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嚯”地一个站身,这样大的动静,又是格外引人瞩目的堂主,谁人心里不犯嘀咕呢? 曹云飞站直了身子,双手捧拳行礼向主家,一句偶感不舒服,想要退场休息片刻,便带着自己一系人马急于退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厮慌里慌张地从后堂出道了罗甘身旁,俯首帖耳一阵呓语,却见罗甘脸上表情僵直,刚才还是一副家主的风范现在变得有些坐不住阵脚的慌乱,再一看曹云飞急于退场,心中更是焦虑万分,方才回过神来,支应了几人在现场候着,便跑到了武府人耳边嘀咕了半句,武府人听罢此事表情竟然和罗甘的如出一辙,张口就来—— “这可怎么是好呢?怎么能让这丫头跑了呢?现在该怎么办呢?” “夫人莫急,你让三位公子和大小姐在这里守着,你跟我一道过去到底看看看这曹云飞急于退场为何事?” 武府人慌乱,却还是听得进罗甘的话,连连点头,便跟着罗甘一同从后堂出了去。 单灵遥一路踉跄,跌跌撞撞跑出去老远,武府如同一个血口大喷的牢笼时刻威胁着自己的性命,若是自己想要彻底逃脱命运的折磨,走出武府大门才算是第一步! 单灵遥根本不管身边人怎样异样看着自己,闷着头往前冲,逢人阻拦问上两句管家会如何慌张,她也不回头戴着遮掩半脸的孝帽,当真是遮人耳目的好障眼法。 却在这个时候,单灵遥不知脚下何物缠身,噗通一声再也没有那么狼狈的狗啃泥,却一抬头一双雪白的靴子伫立在自己的眼前。 曹云飞微微皱眉,被眼前摔得狗吭屎的小厮挡住了去路,当真是不厌其烦,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要急着去办事,偏偏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早不摔晚不摔,非得这个时候摔在自己面前呢? 曹云飞正要开口说话,却一看眼前白衣小厮抬头眼神惊恐,满脸的血凝和紊乱的气息,再一定睛一看,这小厮竟然脚上穿了一双绣花鞋! “快!快把这小厮给拉起来!”曹云飞顿时明白些了什么,赶忙支应身后三人上前搀扶。 单灵遥眼前顿时一亮,正如一道闪光而下,这样一个白衣帅气的男子,不正是尚武堂堂主曹云飞吗? 刚才还心神未定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单灵遥这方刚站直了身子,便扑通一声跪落在地,泪流满面不止—— “曹堂主,你终于来了!老爷小姐还有夫人都是不在了,那一帮子杂碎就是不肯放过我们二房,求求少爷救灵遥一命!灵遥不想死在武府之中!” 说着单灵遥情绪激动,便开始行起来大拜之礼。 曹云飞看着单灵遥那一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却已经是被折磨的变了形状,蓬头垢面满身血腥,哪里还有闺中女子的模样,即便是个丫鬟也不至于如此毒打对待吧? 曹云飞赶忙探下身去,阻止单灵遥继续行礼,嘴巴里满是心疼道—— “灵遥你赶紧站起来,我这不是来了吗?到底武府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娘和玄月怎么走的,你倒是我说句实话!” 曹云飞心急如焚,比谁都想赶紧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突然蹿出来一帮子的人马,将曹云飞一行人围堵个水泄不通。 “曹堂主还真是侠义之士,这个狐媚妖子在我们武府行秽乱之事,这才把她关了起来,却不想一眨眼的功夫一眼没有看住,跑到这里还祸乱起曹公子来了呢?” 这番阴阳怪调的腔调,武夫人当真是指鹿为马,颠倒事实黑白的高手! 曹云飞站直身子,却不曾被混淆视听,一身正气凛然,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道—— “武夫人你这是多想了,单灵遥是我师妹的贴身丫鬟,我却不知道为何会被毒打成这番模样,你说他是秽乱武府,可有什么证据吗?” 5.灵狐(单灵遥乃是墨狐一族的遗孤) “还需要什么证据吗?这丫头什么样的出身曹堂主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她生来就是一个下贱坯子,一辈子除了会狐媚妖术,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傍身的本事了!哼” 听到曹云飞义正言辞的质问之后,武夫人一脸不屑嗤笑,老调长谈的事情又要拎出来说一说,似乎单灵遥的身世真的是一个不堪入耳的耻辱。 曹云飞眉头微动,却依然面不改色,对于武夫人生生讽刺句句恶心的话,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单灵遥什么样的身世不是她可以选择的,即便她是灵狐一族的后裔又如何呢?师父把她养在了玄月身边那么久,却未曾见过听过她真的做过什么出格事情来,非但没有任何传闻,逢人却听说她是一个忠心护主的忠仆,这样的美名风评,我很难把她和奸邪妖媚联系到了一起!武夫人,我倒是要多问一句,为何师父刚一过身这丫头就性情大便,大肆狐媚祸乱起来了呢?况且就现在这一副皮肉模样,让她去祸乱,她有这个资本吗?” 曹云飞思路清晰,口齿伶俐,这一方之主的佳明不是空穴来风,字字要害戳到了武夫人的要害,对方听完这一方言辞后,竟然被憋的哑口无言起来,顿时脸色突变,愈加难看起来。 “你……好你个曹云飞!你这般偏袒这个死丫头,到底目的何在?” 武夫人自知道词穷,刚才那一番对话,算是败下阵来,顿时有几分恼羞成怒。 曹云飞心中胸有成竹,便也不卑不亢起来,气势飞扬。 “目的吗?非要说出个一二三来,那便是因为她这一张像极我小师妹的脸!” 听到此话,站在一边的罗甘蹙眉一动,心中划过一丝涟漪,却未曾站出来参与到这场语言的较量中,而是选择了按兵不动观察动向。同时,却是这样一个细微的表情,逃得过其他人眼睛,却被站在一旁看观察入微的季无常捕捉到了。 “逢人都知,墨狐一族在伐凉之争中全族覆灭,而眼下的单灵遥却是墨狐一族的最后一脉,墨狐一族在伐凉之争中功劳大过与天,独独这一支最后血脉武宗主养在了身边,并且让其在十二岁幻化人形成人礼那一日,特许她照着自己小女儿的模样变了人性,目的为何旁人不知晓吗?虽说单灵遥是丫鬟的身份,但是却是实实在在是在府中被当做小姐一样的生养,谁会让一个灵狐之人变成自己女儿的模样,若不是老宗主有意提拔抬举墨狐一族的身份她这个残族后裔有这个胆量吗?我就是不明白,这武宗主刚刚过身,老爷和小姐也随了去,你们就要苛待功臣之女,到底目的武夫人何在呢?” 曹云飞珠帘炮弹一般的句句回击,字字在理,毫无破绽,这一番质问而去,头脑简单的武夫人当即无力还击败下阵来。 此话一出,武夫人顿时气得满脸憋红,双手捏拳,恨不能直接冲上前去撕了曹云飞的嘴巴。 眼看着武夫人败下阵来,罗甘只身上前,挡在了武夫人的面前,却是一副老牌的笑容可掬,先是双手奉礼当前,随即救场道。 “曹堂主,有些事情本是该关着门武家人自己处理的私事,说来都觉得惭愧,这种事情就是武家人的耻辱!罗某实在不想在这里大肆宣扬,可是你若是非得问其原由,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说出来实事真相来。你知道这丫头勾引谁不好,竟然试图勾引大公子!的亏被我们及早发现,这才将其关压了起来,本是想着等老爷的身后事处理完了,在处理这个狐媚妖子的问题,却不想竟然让她逃了出来,似乎我听人来报,这丫头本来被关得好好的,若不是有人故意放跑为之,又怎么会有机会让她跑出来了呢?”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罗甘一出马,曹云飞顿时陷入了困顿之局,眼看刚才已经胜利在望,瞬时回到了原点。 在一旁跪地大拜的单灵遥听到此,当真是气的快要吐血,自己根本没有干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干过!凭什么这样的屎盆子都要往自己头上来扣!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单灵遥登时立直了身子,正要张口争辩两句的时候,却不知被这从天而降的一脚踢得头晕目眩起来。 单灵遥缓过神来,整个人早已经瘫软在地,刚才那一脚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曹云飞的腿脚吧? “好你个单灵遥,没想到你的心还挺野!竟然这狐媚功夫用到了大少爷的身上,我竟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本事和能耐?明明之前在府上早已经是我的人的贱婢,也有脸去勾引别的男人!我看你是真活得不耐烦了!” 这样怒气冲天的一言而出,全场人无疑不瞠目结舌,顿时气氛冷到了极点。 单灵遥一脸惊愕不止瘫坐在地,脑子里混乱一片,而曹云飞冷眼飞去,自己不知道为何,嘴巴再也不敢动容半分。 罗甘脑子转的飞快,不用想眼前才曹云飞绝对不是好对付的狠角色,自己本想来个颠倒黑白的计策扣下单灵遥,却不想眼前的男人竟也配合着自己将计就计,这下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呵呵,曹堂主还真是会开玩笑,都不知道曹公子素来有个不近女色的美名,在府上习武那些年更是循规蹈矩一心求武学正道,又怎么可能会跟这种不三不四的灵狐女子有任何沾染呢?莫不然曹堂主是执意要带走眼下的贱婢和武府过不去吗?曹堂主,这样就不太合适不是吗……” 罗甘怎么可能轻易败下阵来呢?斗武自己或许在曹云飞面前略显拙劣,可以论起嘴上功夫,只怕是十个曹云飞也不是自己的对手,罗甘这方侃侃而谈,却不想曹云飞做出了一个更加惊人的举动来—— 曹云飞皱眉烦躁起来,瞬时一把揪住瘫软在地单灵遥衣领,手劲极大将其拉了起来,根本不由他人质疑分辨,俯身上前便是一场天旋地洞的接吻起来。 …… 谁人都没有想到会这样一个情节地展开,被吻的单灵遥更是一脸懵逼惊悚表情,四片嘴唇分离之际,曹云飞顺势将其推到了自己身后三个手下那方。 锦瑞、季无常和段八郎刚才那一场景实在是没有办法直视,竟然脸红着捂脸低头不去看这样辣眼睛的场景。 而突然抛来的女子,锦瑞眼明手快一个上前接住了单灵遥,无心呐呐道—— “哎都已经烂成这样了,堂主还真是下得去嘴……” 6.索人(争夺单灵遥,形势激化,双方欲要大打出手) 单灵遥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停滞在锦瑞的搀扶中,怔然了半晌方才缓过来神—— 咦……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是不是刚才自己和曹云飞接了吻? 单灵遥这方嘴唇上放火辣辣的生疼,只怪是曹堂主接吻的时候太过用力强硬的结果,自己的初吻就是在这种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献了出去! 明明还是不留情面地踹了自己一脚,片刻不到就抓起来自己一阵狂吻,这样急剧扭转的剧情还真是让自己摸不着头脑来! 单灵遥心中暗自不爽,转念一想,却也明白其中道理。 眼前的男子不过是想尽办法为了给自己脱身,出此下计。只是这么激烈的情景,自己实在是不愿回顾。 单灵遥低眉顺眼地看了一下自己的现状,浑身上下连一块好肉都没有,满身的血痕累累、蓬头垢面,此生再无比此时此刻更狼狈的时候了!而曹云飞却是高高在上,气宇轩昂的俊美男子,多少姑娘梦寐以求亲近芳泽的男神,却是为了救自己竟然会…… 应时应景,锦瑞那一句有口无心的呓语,“哎,都烂成这样了,堂主还真是下的去嘴……” 弄的单灵遥竟有几分哭笑不得起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自己现在的窘境,又怎么配得上气质超群、高权富贵、人中龙飞的曹云飞,那一吻自己真真是高攀了去。 却一看,曹云飞巧舌如簧,据理力争寸步不让地和罗甘两个人开始口水战,不知道为何,曹云飞的形象突然变得闪闪发光高大威猛起来。 本就是一袭锦缎白衣的傲娇,衬得起那种英气十足霸气外露的脸。 此时,罗甘顿时一脸愕然,哪里会知道曹云飞会如此无所顾忌,只看那单灵遥早已经被折磨的失去了人性,但凡是这个正常男人都会食之无味退避三舍,他曹云飞是何等的傲慢高权显贵之人,竟也会跌的下这份身价,去亲一个受了刑的贱婢,这完全在自己的计划之外。 眼看罗甘有几分败下阵来,曹云飞顺势乘胜追击,张嘴就道:“武夫人罗统领,曹某有个不情之请,这个女子在我上府学艺之时,已经委身于我。若是说他勾引大公子我便也是相信的,毕竟人往高处水往低处流,自己的主子都不在了,总是要给自己谋条生路吧。偏偏她又是个女子,不能够像男子一般战场杀敌统领千军万马,嫁一户好人家才是她最后的归宿。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丫头既然有了师妹的容貌必然是人中翘楚,为自己谋条后路也不是什么大过之处,既然你们不放心把她留在武府,我身边正好缺个填房的丫头,我俩之前也是有过私情,与其让她祸乱大公子,不如到我的驻地去祸乱我,我倒是要看看这小丫头片子有多大到底狐媚本事能够把大公子迷得五迷三道的!” 此话刚末,曹云飞回头眼神示意,欲要强行带人拔腿离开之际,只听罗甘一声喝令,对方当真是再也镇定不下来了。 “堂主留步!” 武府之所以不杀单灵遥,是因为她是二房最后的核心人物,武道明到死都没有祭出将武令,只怕是跟传言说的一样,想要让自己的庶女继承自己的意志,武夫人便和罗甘一同联手弄死了二房的主人,独独留着单灵遥这个贱婢整日凌辱不外乎就是为了要问出来“将武令”的下落,而到现在为止这丫头嘴巴太硬,根本问不出的所以然。 就这样让她走了?怎么可能! 罗甘的喝令已经暴露出对方的慌乱恼怒心绪,而他却还是在最快的时间内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走上前去拦住了曹云飞的去路,拱手鞠礼道。 “曹堂主,这单灵遥即使如你这般说的,那便是生是武府的人,死是武府的鬼!” “死?你弄得死她吗?别忘记她可是灵狐之女,九条命的妖女!只怕是武府上下凡胎肉体都亡了一个边,她也活得好好的!你们杀不了她,又降不住她,何必让她在武府祸乱一方呢?这世道能够降得住这丫头的人,不是仙门贵族就是一方镇主,与其这样不如武府高抬贵手成全了我和这个贱婢的奸情如何?” 曹云飞脸上露出一丝邪魅微笑,深知这帮子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若是单灵遥这个丫头没有一点价值的话,这一众人也不会兴师动众的大肆围剿,果然单灵遥身上有相当重要的情报。越是这样,曹云飞就越是想要保下单灵遥。 曹云飞似乎压根就没有把罗甘放在眼里过,至始至终都是如此。 一个武者竟然在武学方面毫无造诣资质平庸,却喜欢逢迎拍马之溜须耍滑之说,他这个统领位置是怎样一个位置,曹云飞心明,旁人也是看透不说透,不过是一个听来好听的闲职罢了,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不是? 自然,曹云飞人前留足了面子给罗甘,那是因为他是长辈,而到事情的节骨眼上,自己决然不会退却半步! 曹云飞挑了挑眉,周边气场骤变,似乎有着剑拔弩张的味道来—— “所以,请罗统领让一让,今天单灵遥我是必须带走的——” 罗甘咬了咬牙,却还是一副笑面虎的隐忍,终究不肯退让半步:“曹堂主,我若是不让又会怎样呢?” 曹云飞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个最差的答案,一瞥寒光冷眼而下,三个手下顿时秒懂,各自进入了警戒状态,随时做好应战的准备。 只见季无常的轻羽扇面恍然间抖搂变成了根根竖立的铁齿,季无常的眼神也变得凶恶起来;段八郎擅长近距离攻击硬气功法开元八极拳,顿时根盘稳健足下生力,浑身上下绷紧了肌肉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而锦瑞则是最为擅长使用暗器的高手,稍稍一抖手从袖管里顺出了几颗弹珠来。 罗甘一等人也不是吃素的,武府门生瞬时扶手摁在腰间的剑柄上,一个个如惊弓之鸟,欲要开打一场浴血奋战之势。 两方人马蓄势待发,剑拔弩张。 就在这个时候,曹云飞身上散发出一阵阵幽幽白光,当真是慑人心弦的气流蓬勃而出。 看到这里,罗甘心中一颤,暗自叫道—— 不好,难道说曹云飞使用那一招—— 白虎啸吟…… 7.放行(罗甘放人不放心,曹强行带人离开) 两方人马已经到了刀剑相向不出手便不会罢休的地步。 而此时此刻的罗甘顿时背脊生凉,到底是惧惮曹云飞的武力。 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之际,罗甘顿时怂了,赶忙陪脸送笑,软了下来—— “曹堂主,不过是一个贱婢而已,若是你喜欢的话,武府上下的女子任您挑选,武府绝对不乏绝色美人,只是这单灵遥……” 果然,还是能够不出手的事情就不要出手的事情,罗甘怕担风险,自然这见风使舵的本事了然,这一来一去变脸功夫更是让人瞠目。 却只见曹云飞停止了运气,又是一眼寒冰而下,嘴上幽幽道来:“其他的女子就算了,我只要这单灵遥,若是罗统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回驿站休息了,这几日舟车劳顿相当疲惫。” 曹云飞对罗甘的名声早有耳闻,这灵活应变的能力今天总算是见识过了,果然名不虚传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是!那是!曹堂主一路奔走劳累,是该回去休息调养一番,既然如此罗某就先在次别过,另寻时机再到草堂主所在的驿站拜会。” 终于,罗甘硬着脸皮赔笑,恶着眼神送走了曹云飞一行人的背影,自己这一巴掌挨得闷亏怎么可能咽得下去这口气呢? 而偏偏武夫人又是个没眼色的主,瞬时恼火着嚷嚷不止,欲要亲自上前拽回来单灵遥的节奏,却被罗甘生生给拦了下来。 “罗甘!你个怂货!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丫头被挟持走了吗?你可知道那丫头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吗?” 武夫人恼羞成怒,火气没有地方发泄,只能够全都撒到自己人身上来了。 “夫人莫急,你以为我是真心想要他们走吗?要知道曹云飞的那一招白虎啸吟威力极大,若是他刚才一出手,只怕是单灵遥活着这件事就闹开了。前堂那些如狼似渴盯着武府的帮派在乎少人吗?江湖武道早已传闻,将武令传贤不传长,现在四符封印,只怕是四堂都清楚新主未曾即位,若是他们知道了单灵遥的存在,这丫头必将会成为武道头筹悬赏人,到了那个时候,就不好办了!” 罗甘妥协让步,也并非是完全怕了曹云飞,一想到前堂帮派众多,而单灵遥的特殊存在会掀起武道一场你争我抢的血雨腥风,不如这件事情就此暗自解决了,不能够太过声张,等待时机罗甘再去想办法把单灵遥这丫头给弄回来。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张牙舞爪怒火冲天的武夫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可是自己哪里受过这档子委屈,即便知道轻重缓解,却也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骂骂咧咧道—— “我呸!俞氏那个贱人,生出来武玄月那个小浪蹄子,一出生就知道争宠,把她哥哥几个生生比下去,死了了了还不安生!” “好了好了武夫人,现在事关重大,权衡利弊,还是先找到‘将武令’让大公子即位才是关键,其他的事情先搁一搁也无妨,等到咱们大权在握的时候,还收拾不了那些自恃清高的轻狂份子吗?” 罗甘轻叹一口气,看着武夫人早已失态的张狂模样,除了舔着张脸好生安慰,无计可施。 “说来轻巧,这单灵遥已经被那曹云飞给掳走了,这要想再要回来,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武夫人当真是不甘心,这马上到嘴巴的鸭子说飞就飞了,放谁谁甘心? “你呀,就是太过急躁,头发长见识短!有我在的事情哪里有解决不了的呢?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会处理的,你就做好你堂前的贤妻良母,武道归心,才是你该为大公子谋得前程所在!” 人都是有底线的,罗甘见这妇人喋喋休休没完没了的聒噪不止,不免也有些厌烦情绪,竟然一反常态的苛责之相,顿时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微妙了起来。 “是是是!你那么聪明,会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吗?你说的我都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前堂继续扮演我的贤妻良母去、武将名师的丧偶去!” 却不想这妇人平日里看起来威严十足,竟然在罗甘面前软了不少,听之任之,倒真是有几分家主和夫人日常对话的感觉。 罗甘差人送走了武夫人,脸上才显出几分愁云惨淡,心中烦乱不堪,虽说自己夸下了海口解决此事,可是事情若是有那么简单的解决就好了! 哎—— 这件事棘手就棘手在对方是曹云飞,若是换做另外三个堂主或许就没有那么棘手难办了…… 曹云飞一行人下了庙堂,乘上了马车离行,自然三个副将骑马扬鞭,却只能够把单灵遥和曹云飞放在一辆马车之中。 段八郎还真是一个心直口快的直性子,说话向来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根本不经过大脑的信口开河。 “喂喂喂!你说堂主不会是真的看上了那个丫头吗?费了那么老大劲才把她给弄出来,我看此女子也不过如此罢了,哪里见过堂主这般上心,明明交代我们绝对不能够打架斗殴闹事,自己却先闹起来事情来,你说堂主是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听到这里,锦瑞不时翻了一个白眼,一手扬鞭策马前行,瞬时拉开了自己和段八郎之间的距离。 要知道自己今天因为一句话说错了,差点没有酿成大祸,虽说后来自己将功补过救了单灵遥姑娘,可是自己再也不敢胡乱开口说话遭人嫌弃。 这段八郎更是没趣,看不出来别人有意躲着他,这方又凑到了季无常身边开始放毒。 “哎哎哎——老季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呢?堂主交代咱们怎么做的,自己又是怎么做的呢?我觉得不公平!” 听到此,季无常一手扬扇,抬头哈哈大笑不止,并没有像锦瑞那般刻意拉开和段八郎的距离张口就道—— “我说八郎啊,你能够跟堂主比吗?咱们堂主是英雄救美一段佳话,你那是无事生非恣意挑事,等你明白儿女情长的问题后,再来评价堂主吧!” 车外有意无意地玩笑话,却传到了马车里那一对男女的耳朵里,却只见曹云飞双手抱背一脚翘腿,一副高高在上傲慢不止的审视那个离自己八丈远的单灵遥起来。 单灵遥算是从虎头里暂时逃了出来,可是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意识到了,有很多问题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 曹云飞救了她不假,同样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当真…… 8.问话(单灵遥被询问,道出小姐死因和将武令的秘密) 在车里,即便单灵遥想要尽可能的拉开自己和曹云飞的距离,空间就那么大一点,自己就差一脚探到了车外去了,再一看眼前的男人虽说一副慵懒状,可是眼神的犀利,傲慢目空一切的气势,压得单灵遥喘不过来气。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之前两个人因为种种原因还在人前大秀了一番“恩爱”,再加上车外的几个人玩笑话语,不经意间打开了单灵遥的内心上某个奇怪的开关来—— 说来也奇怪,自己也算是跟这眼前的曹云飞有过从小长大的情谊,但是单灵遥却从来不敢对眼前的男人有任何的杂念和幻想。 单灵遥自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同于两位小姐,即便老爷再如何抬举自己,家仆终究是家仆,别人抬举你那是情谊,你却不能够自己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到头来妄自生娇,逾越了族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爷能够赏赐自己这样的一张脸,已算是莫大的荣幸,自己还能够奢望什么呢? 单灵遥从小跟在武玄月身边习武,与其说是学习,更该说是陪练!自己虽说是灵狐后裔,却是在自己妖法未修成之际家门灭门,除了最基本成人礼时幻化人形的技能外,和常人无异。 论起武功资质,自己比着二小姐差的不是一丝半点——小姐悟性极佳,根骨精奇,老宗主更是青睐有加,若不是因为老宗主走得早,小姐也不会真么短命吧…… 再一看眼前的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只记得那年花海舞剑飘逸和逍遥姿态,那是单灵遥第一次觉得曹云飞是天下绝美的男子,形色皆为上品,武姿更是撩人。 而那之后,单灵遥却只能够远远的看着他望着他,知道自己是跟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就不再多做什么无实际的奢想了。 却不想,自己有朝一日会坐得离这个人这么近距离,近到一想到刚才那一个场景就变得面红炽热心神不定的地步。 “好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呢?” 终于,俩人尴尬了良久,曹云飞上下审视,单灵遥低头琢磨心事,就这样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曹云飞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僵局。 “少爷是想知道什么呢?” 这一段时间单灵遥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人间冷暖和事故变迁,自然自己的内心也不必从前那般童真干净了。 即便知道眼前的男人有恩与自己,但是单灵遥还是有诸多防备,小心翼翼地张口应答。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是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微微凝眉,不喜欢这种跟别人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眼前的女子自己本是没有多交流机会,想当初甚至于连正眼看都没有看过的冷漠,曹云飞对女人无一例外,始终如一的高傲冷峻傲视群雄的态度。 “我不知道少爷想要知道什么?你是想知道老爷的死亡原因还是想知道二夫人和小姐的事情……” 单灵遥定了定神,眼前男子的话音中听到了丝丝反感,其实这也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曹云飞乃是人中翘楚,从小都是过着被人追捧受人敬仰高高在上的生活,却又怎么知道自己这些下人过的受人白眼挨人欺压的日子呢?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就是了……我有点累,你说着我若是不问,你就不要停——” 到此曹云飞似乎已经有些彻底的不耐烦了,不时一手捏着自己的鼻梁闭目养神起来。 “老爷是突然发作头风走的毫无预警,这个事情是板上钉钉无从考究的事实。然而二小姐和夫人走的我是最清楚不过的,老爷前脚走,二夫人就被武夫人冠上了一个私通之名,并诬陷二小姐是孽种,夫人小姐都是生生被灌了鹤顶红归西的,对外武府上下的人都说是二房对老爷感情深厚,便跟着一同去了,其实则是因为二小姐的地位威胁到了三位公子的地位,想要除之而后快,我是目睹这一切的证人……” 单灵遥说到这里,都是哽咽不止,一想到当初看到了那凶残的场景,自己唯一的依靠就这样过世了,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当真是撕心裂肺的痛。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拧得更加紧了,却未曾睁开双眼,支着自己额头的拳头捏的恨不能出血。 “那么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呢?竟然杀主却放过你这个偏房的丫头,这件事情怎么想来都不会合乎逻辑来着——” 即便曹云飞心头流血沉痛,可是对于已经亡者的人,除了哀悼自己已经别无他法,而现在自己身担一方镇主之责,自然是要对的自己自己疆域领土负责。 都说权者寡情薄意,在此看来也实则如此…… 被曹云飞这样一番追问,单灵遥顿时一愣,思索了片刻缓缓张口道。 “因为我骗了他们……” 单灵遥弱弱的低声回答,或许是太过心虚的缘故,声音小的近乎听不清楚。 到此,曹云飞猛地睁开眼睛,像是猎鹰一般盯着单灵遥的脸,只看她到底话里几分真假。 “我……我……骗了武府上下,小姐临终前告诉我说,若是想要保命就说将武令我知道在哪里,只要不说出将武令的下落,他们就不会杀了我……所以……所以……” 单灵遥脸色惨白,倒不像是会说谎的人,或许是这丫头经历了太多,已经学会了做戏,曹云飞亦然有些分辨不出来其中真假来。 “那么你到底知不知道‘将武令’在哪里呢?或者说是玄月给你过什么特别的提示你没有注意到呢?” 听到此,单灵遥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内心顿生几分苍凉。 果然江湖武道人眼里,“将武令”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即便是眼前这个男人亦是如此,人心都是会变的…… 单灵遥低头故装思索了片刻,轻轻动唇道:“小姐临走之际并没有告诉我什么将武令的位置,她只说头七晚上让我送她一程,最后一定要看一下她的灵柩,我不知道她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小姐把将武令藏到了自己的尸首里,欲要带进坟墓里方可安心离开?” 单灵遥如实回答了曹云飞的问题,对于“将武令”自己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再无其他线索…… 9.头七(武朝阳登场,一个暗恋曹云飞多年的武家嫡女) 头七之日,便是武老宗主和二夫人武二小姐下葬之日。 单灵遥自从被曹云飞救下后,在驿站休息了几日,虽说脸上身上的鞭痕依然显著,至少新伤不再增加旧伤也在逐渐愈合,几天的养护单灵遥算是脸上有了血色。 曹云飞好吃好喝将养着她,更是不吝啬荷包找中岳华都最好的医师来给其诊病救治。只是那曹云飞的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冷淡,天天板着一张脸,一副高冷异常的距离感,私下里极少和单灵遥有交流,真真到了万不得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也不过是点头微微示意,便目空一切冷峻的走开,似乎眼里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女子。 单灵遥每每被这样冷待,不由得嗤笑一声,却也是接受现实隐忍,当下人的哪里不是看主人的脸色呢?主子的性格各有不同,自然自己也要根据主子癖好,本应该改变自己的形色去配合主子…… 只是,眼看着头七日子将至,而曹云飞根本没有召见自己的意思,这个时候的单灵遥实在是坐不住了,终于鼓起来勇气,敲开了曹云飞的房门。 “你有何事?” 曹云飞一方翻阅桌上的武道学说,一方连头都不抬的张口问道。 “曹堂主,那个……那个……” 单灵遥不知道为何一见到曹云飞心里就打鼓犯怵,似乎是对方太过清冷的态度让自己浑身一冷的压迫感,若不是到了非见不可的地步,单灵遥平日里也是能躲就躲,尽量和对方少见面为妙——想来没人喜欢拿自己的热脸贴对方的冷屁股,即便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亦是如此。 “有话不妨直说,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曹云飞依然不抬头,单灵遥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脸,更是无法从对方的脸判断其情绪。 “马上头七了……我想……我想……去送老爷夫人小姐一程……” 终于,单灵遥把别在心里好久的话突破而出,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竟然把这一番话给说囫囵了。 “你想?你觉得你该用怎样的身份去送行呢?二房的丫鬟还是说是被武道中人人人垂涎的将武密令的唯一知情者呢?” 曹云飞轻声一嗤,缓缓抬起头来,又是投去那冰冷如剑的犀利眼光。 单灵遥顿时心中一声咯噔,吓得不轻,竟然不自觉地小腿一软,跪落在地生生求饶道:“曹堂主,我不是别的意思,我也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想去看看小姐而已,我们主仆一场,老爷从小爱戴我,小姐更是大视我为亲姐妹!即便小姐要走了,还为我的生死做打算,我这个做丫头的,难道说是连最后一眼都不能够看吗?” 单灵遥顿时眼泪簌簌而下,自知道自己现在受制于人,凡事都要看人脸色听命于人,可是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怎么都是要争取一下的。 “单灵遥——你好大的胆子,要知道当初为了救下你,我已经和将武门的人闹翻了,你若是现在公然出现在人前,你觉得我还有能力保你吗?” 虽说单灵遥说话句句在情,可是在铁面无私的曹云飞这里,似乎根本行不通。 “曹堂主,我……我不用出现在人前去看小姐……我等人后散尽去看就行……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我偷偷的到小姐的坟前上一炷香以表心意,这样也不行吗?” 单灵遥似乎早已经想好了说辞,即便知道曹云飞不喜自己太过出格的动作,这个时候自己怎么都要去拼上一把。 到此,曹云飞竟然愣住了,微微蹙眉思索斟酌片刻,终于开始妥协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头七晌午,曹云飞带着季无常和段八郎应邀赴下葬礼,吩咐锦瑞在驿站照顾看护好单灵遥。 三具尸首楚然在自己的面前合棺装订,这期间曹云飞还特别瞄了两眼武玄月的棺木有何异样,结果没有瞧出分毫异样,而这一目光的停驻,那一张自己念念不忘的脸,静谧如死灰,曾经那个血肉活泼,晶莹剔透的女子就这样死于非命,遭奸人所害…… 想到这里,曹云飞脸上微微动容,藏在袖管里的拳头攥的更加紧起来。 本以为,自己早一点赶到,或许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小师妹武学月,所以一听到武老爷子的死讯,自己恨不能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中岳华都来,结果自己还是来晚了…… 到了墓穴,曹云飞为列四堂上位,站在最前排目睹了下葬的整个过程,心中更是痛苦万分。 葬礼进行的很顺利,结束后曹云飞欲要驱马离开之际,一声甜腻的女生从身后传来。 “曹堂主请留步——” 曹云飞微微愣神,还是转过身来,只见一袭白衣佳人由身边的丫鬟搀扶着,步若莲花缓缓向自己方向走来。 唤住曹云飞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武家大小姐武玄月的姐姐——武朝阳。 见到此,曹云飞顿时双手合抱,低头鞠礼道:“曹云飞拜见武大小姐,不知您有何事唤曹云飞?” 曹云飞虽然恭敬有礼,却在这个女人面前心生芥蒂,摆出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这武朝阳面若桃花,秋色妖娆,略施粉黛的妖媚,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撩人,眼角微微挑起的精明,像极了她的母亲模样。不得不说这武家的姑娘各个出类拔萃,武朝阳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大家闺秀的端庄,自负诗书气华,气质超群。 却在见到曹云飞之间,眉目之间流露出掩不住的喜悦。 说来,这武朝阳也是到了该出嫁的闺龄,自然对于英雄的豪杰气节向往之,尤其是像曹云飞这般的气度豪杰,力挽狂澜的一方镇主,哪个女子会不动心呢? “曹堂主这便是生分了,朝阳自知在曹堂主来我府求学之时,情有独钟这道凉菊甜糕,朝阳厨艺不佳,还请曹堂主不要见笑——” 说着,武朝阳身边的丫鬟机灵地上前递上来了一方锦盒,武朝阳瞬时投去欣喜期待的眼神,只看曹云飞下一个动作如何。 曹云飞微微动眉,斟酌片刻后,便向身后的季无常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收下了这锦盒。 “多谢武大小姐的美意,曹云飞这厢谢过——” 曹云飞说着又是一厢鞠躬行礼,当真是生硬的紧 “曹堂主总是这么在乎于礼,明明之前叫我家妹就是直呼名讳,偏偏到了我的时候,总是大小姐大小姐的叫着,听来让人生分了不少,若是可以的话,也希望日后曹堂主也可以唤我朝阳,那我便不胜欢喜了。” 是个人都能够看出来曹云飞应付态度,而百般聪明的武朝阳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只是对于自己心悦的人,即便是多花些心思功夫,低低头撒撒娇怎样都不为过…… 10.小姐(武朝阳频频示好,曹云飞拒之千里) “武小姐,所谓君子之道发于情止于礼,你我之间本是君臣,云飞断然不敢越矩祖规,至于说是玄月二小姐,我们之间不仅仅是君臣的关系,更是师兄妹——从小我俩一同入了武门,习武之人武道之德大于一切,更何况玄月的身份又怎么比得上武小姐你的身份尊贵呢?” 曹云飞如此精明之人,又怎么听不出来武朝阳话里有话的格外情谊呢?只是,在现在看来眼前的女子即便没有亲自出手杀了自己的师妹,也是帮凶自之一! 清楚这一切的曹云飞,实在没有办法做到充耳不闻,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迎合对方。 自然曹云飞面子上恭敬有礼,确实在言语间生生拉开了自己和武朝阳之间的距离。 都知道自己和武朝阳年纪相仿,曹云飞在武门习武期间,武朝阳更是多方滋扰,不时差人送来些荷包香囊或是甜点凉食,都是些女儿家芳心暗许的小心思。 那个时候的自己年轻不懂事,并且痴迷于武道绝学的研究中,根本没有体会其中的深意,曹云飞收下此类东西不是摆置一边,就是分给了自己同门师兄弟一同吃食,毕竟习武之人天天佩戴葛香囊之类华而不实的东西碍手碍脚不说,还会引来同门的嗤笑。 而现在看来,似乎那些小女生的心思多是别有居心,曹云飞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所在。 若是如此,那就更加不能够让别人误会半分,东西收下了是碍于情面,只是这份感情自己是断然不会接收分毫。 这一番话而出,刚才还是含苞待放一脸盈盈笑意的武朝阳,脸上的表情凝滞了片刻,而后却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张口应答道。 “曹堂主你过虑了,你我玄月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身份的界限,我这个做姐姐的生前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妹妹,妹妹离世后,送之于礼,也不过是因为寄情于人,故者已逝去,我们活着的人也只能够缅怀至此,这道凉菊甜糕更是妹妹生前最爱之物,送与堂主也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点女孩子家的心思。我知道堂主跟家妹从小一同习武,感情深厚非比寻常,只是希望家妹走后,堂主不要和我们武家生分起来——” 武朝阳心思细腻,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此番试探结果似乎有些失望,但是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毕竟曹云飞从自己认识对方的时候,就始终站在二房的立场上,也未曾多分过一丝眼神给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不管多么苦苦追求,结果总是一样,因为她知道在自己和曹云飞之间永远隔着一个武玄月…… 而现在不同了,武玄月已经走了,自己最大的劲敌不在世了,拿下眼前的男人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这些年多少的冷漠都忍过来了,还差这点时间吗? 眼下自己若是表现的太过热情,只怕是只会让对方更加的抵触,何不借用一下一个死人的关系,拉进一下自己和曹云飞的距离呢? 这般算计,进退取舍、拿捏有当,道除了这武家大小姐也没有谁人了。 听到此,曹云飞自知眼前的女子未有继续纠缠的意思,反倒是句句把武玄月挂在嘴边,若是不知道内情的旁人听了去,还真以为这俩姐妹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呢…… 曹云飞顿时微微颔首,再次拘礼,而后一个起腿飞扬,瞬时骑到了马背动作极为潇洒帅气,只看那眼下的女子眼中缭乱起来。 “武小姐保重,曹某告辞。” 话毕,曹云飞果断勒马,调转了方向缓缓前行。 曹云飞这方还未走远,就听到武朝阳身边的丫鬟骂骂咧咧声—— “小姐这事不能忍!你看你对那曹云飞一片痴心,那小子简直是不知好歹!我们这些下人都为你不值,他以为他是一方镇主又如何?我们小姐还是天生贵胄呢!凭什么看他曹云飞的脸色?” “好了!小青你的话太多了,莫在人前胡说八道,曹公子那是人中龙凤,这些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不怪旁人,你若是再多话小心我罚你禁闭——” 这一番主仆对话,虽说音量不大,但是却传到了行走不远的曹家军耳朵里,听到这里,曹云飞微微皱眉,顿时一手扬鞭而下,加快了行马的速度。 途中,眼看已经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曹云飞这方才放慢了脚步,心中更是五味杂陈烦躁起来。 却不想,那个从来就没有过眼色的段八郎又开始无所顾忌的放毒来。 “堂主!我说那武家大小姐可真是一代美人来着,那眉眼那腰身可谓是出水芙蓉沉鱼落雁,似乎对堂主你格外青睐!” 听到此,曹云飞不语,脸色却越发变得难看起来。 季无常摇扇轻笑,洞若观火,慢条斯理的接话道:“我们堂主一表人才,能文能武,英姿飒爽,更是这武道公子世家排行榜的榜首,可惜可惜偏偏是单身,你说那些世家小姐哪个不是眼瞅着心馋着的呢?别说是武家大小姐会动心,我若是女子也会想要去投怀送抱去——” 这季无常当真是一个拍马屁的高手,三五两句而出,既化解了曹云飞心中的冤仇和烦躁,也转移了段八郎的矛盾。 果然,听到季无常这样一番话,刚才还是一脸冷峻的曹云飞顿时噗嗤一笑,而后脸上算是有了些许悦色。 “哎哎哎我说老季头,你就少自以为是!你以为你若是女子就成了吗?人家武家大小姐是何等人也?那是将武门的嫡女,才貌出众,家世过人,你又能够怎么和人家武大小姐比呢?” 却只听这一番话,曹云飞脸上又浮起来一丝阴霾来,有时候还是挺佩服段八郎的那张嘴,当真是补刀高手,哪里疼来往哪里戳。 季无常顿时苦笑连连,心中可谓是有苦难言。自己这一心想要救段八郎,却不想这个没头脑的笨蛋,真是愚子不可教的成功典范! “说起来这武大小姐可谓是名门贵族的典范,可是论其女子的品色,不论是才貌还是能力,武二小姐才称得上凤毛麟角女人英豪。” 季无常当真是曹云飞肚子里的蛔虫,这样的鲜明对比,曹云飞若是不偏帮与季无常那就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听闻这一番话,曹云飞脸上最算是好看了许多,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些年曾经的回忆,顿时涌入了心头…… 11.比试(云月青梅竹马篇) 将武门每五年昭告天下,选拔各地优秀武术人才前来进修武学,绍正十二年,西疆尚武堂公派赴门生六人,其中曹云飞则是尚武堂即将即位的曹家武学唯一继承人,此人武学造诣颇深,前来将武门深造学习,提炼升华自己的武学修为。 将武门是武学最高学府,但凡是驻地高权显贵的武学良人,若是不能够进入将武门,就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武学名师,换言之就是没有资格承袭一方镇主之位。 当然,在这门生众多的学院里,哪个门生要是能都的得到老宗主的武明道垂青亲自指点,那便是武道求学之最大荣幸! 在这一届的门生中,曹云飞格外出挑,出类拔萃,技艺超群,自然脱颖而出,武学修为和悟性实力都是鹤立鸡群的惹人眼球的存在。 武明道是一个惜才若渴的名师,自然一眼就注意到曹云飞的存在。 每每小试比武,曹云飞从未失手,不管对手有多强多精明,但凡遇到了曹云飞结果无一例外,必然是死路一条,在竞技台上被虐的找不到北。 所有名师都有一个弊病,就是特别关注于格外优秀的学员,眼睛一时一刻都不愿意离开有种有潜力的学子,他的优劣一举一动都被关注着,曹云飞入了武明道的法眼,自然注定他的日子就变得不好过起来。 都知道严师出高徒,武明道又是严中至苛的地步。 在武门,武学通识课程中,武明道也不过是泛泛而谈,指点其皮毛,这便足以让堂下的门生深究数日,而对于像曹云飞这样的精武奇才,那便是一反常态地待遇,恨不能天天敲打、不放手的追击。 每每下课,武明道都要扣下曹云飞,便是拉到后堂比武场上指点一二,而每一次比武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曹云飞的小师妹,武明道的小女儿——武玄月。 曹云飞是怎样一个恃才傲物的公子哥,总是当第一的优等生,又怎么会把一介女流看在眼里呢? 第一次见到的女子,身材瘦小,娇小玲珑,确实一个难得的美人坯子,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大方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古灵精怪虎灵灵的大眼睛,灵动活泼的气质挂起的嘴角,却在腰间别了一把短剑,像模像样—— 此女子看来不过十一二的年纪,确实气质出类拔萃,格外俊俏,一头乌丝束起来的马尾在春风中飘摇,甚是夺目耀眼。 “云飞,在武门当下这一届的门徒中无人能与你匹敌,那么不知道小女是否有幸可以与你切磋一二?”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一脸惊愕,自己的年纪已有十八有余,而眼下的女童不过十一有二的年纪。 对手年纪小也就罢了,还是一介女流,要让自己这般武门奇才跟眼前的女子交手,即便是胜了自己脸上也没有丝毫光彩,一定会被冠上胜之不武欺负幼女的恶名吧! 想到这里,曹云飞顿时连连推脱不止,根本不想跟眼前小女子交手。 “我听闻父尊讲,曹公子可是这一届门生中一顶一的高手,玄月虽然是一介女流,平日里却喜好这舞刀弄枪的项目,只听闻有高手入门,便心痒难耐想要讨教一二,这方苦苦哀求数日,父亲才答应我的要求,所以曹公子不必客气,更不用担心我是武家女流的身份,只管真刀真枪的来!” 却不想眼前的小女子一点都不客气,只身上前双手环抱行李,声声求赐教。 曹云飞顿时轻嗤一笑,宛然一副不屑一顾的瞥眼,好声没好气地转脸至武明道这方,眼里根本就容不下武玄月。 “武师尊,你是拿我寻开心吗?今天你说要单独教导我的时候,我以为你是真心要教我什么武道绝学。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让一个幼女来羞辱我!我曹云飞即便再怎么不堪,也不会跟一个幼女大打出手的!” 说着,曹云飞顿时有几分气急败坏,转身正要离开之际,却不知何时一阵冷飕飕的剑气从自己的左耳边袭来,若不是自己机敏,闪过这一剑,只怕是那一剑自己不死也得是重伤。 曹云飞瞬时转过身来,不时背脊一阵冷汗袭来,定了定神回头一眸,只见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拔剑相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剑气逼人,速度极快! 好快的速度,好精准的手法—— 曹云飞顿时心头一悬,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武玄月根本不给对方丝毫的空袭,片刻便是第二波攻击,曹云飞似乎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腿脚,宛若一道疾风袭来,对方竟然已经冲到了自己的眼前,只手挥剑,剑锋如影风动! 到此,曹云飞再也不能够轻敌,瞬时从剑鞘中拔出了,挡在了自己额头上放,却不想这女子看着没有几斤两重,竟然力大无比,自己竟有几分招架不住,踉跄的两步而后脚后跟发力算是撑住了。 这个时候的曹云飞已经意识到了眼前的女子可真不是什么一般女子,不过十一二的年纪,这武学造诣和着自己那帮子门生兄弟来比,简直就是虐狗的节奏! 曹云飞皱眉,使出全力一挡,女子便轻巧如雀一连几个反转跳到了茂密的树枝中,再无踪迹可循…… 曹云飞瞬时喘了一口气,而后变得警觉起来,四下环顾周围的环境,内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动不止,这种既紧张又兴奋的感觉多久没有过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那茂密的树丛熙熙攘攘骚动起来,曹云飞眼见,一掌气推了出去,掌风似箭“嗖”地一声穿破了繁茂的树叶,瞬时叶落簌簌,却不想身后一把利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曹云飞默然回头,顿时苦笑一声,这一局自己输的那叫一个憋屈! 武玄月一脸鬼机灵的使坏笑容,干净利落地将短剑收到了剑鞘之中,站直了身子,在此恭礼相和道。 “曹公子承让了,此次输赢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我知曹公子并未使出全力,兵不厌诈,只是你太轻敌了而已” 曹云飞慌神,怵然回首之际,心中感慨—— 这哪里是一个十一二年岁的少女能说出来的话? 眼前女子太不简单了,有太多的惊奇让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方浑厚而掷地有声的男声而来,“狡黠!玄月你这是班门弄斧——” 却一看,这一对父女简直一个表情,脸上露出一丝不可名状的得意,嘴上却是各种无聊的谦虚言谈…… 12.承受(云月青梅竹马篇) 棋逢对手,奇虎相当—— 虽说第一次武玄月和曹云飞比武过程中险胜,胜之不武,却让眼前的武学奇才眼前一亮! 曹云飞叹之,原来这武门之中还有这样一个奇女子的存在,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武学造诣,前途无可限量! 日后,私下里武玄月和曹云飞交手频繁,曹云飞方才知道那一日,自己没有使出全力不假,而这丫头也没有拿出来真正的实力来对待。俩人每次对弈交战之中,输赢参半,第一日的败笔,第二日必然会找回自尊心,把前一日留下来的残局破解,再来突破新的问题。 平日里,庙堂里的通识课程,曹云飞越发觉得索然无味起来,那些自己早已经掌握的泛泛技巧,似乎根本满足不了现在曹云飞求学若渴的欲求。 而每天最让曹云飞兴奋的时刻,便是晚上可以跟那个比自己小上六岁的武玄月对弈比试。 武明道也是会在每次比拼后总结和指点两个人的问题和需要改进的地方。 武学来源于实践,没有真刀实枪的演练,哪里来的武学的精益和提升呢? 两个人在打斗比武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中武术技艺竟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在这武门之中除了武玄月,曹云飞在无对手。 这几日,武明道出了一趟远门,曹云飞和武玄月依然按照约定的时间进行,而今日的比试中,武玄月似乎状态不佳,神思不定,心不在焉。 对战中频频失利,曹云飞一掌出击,武玄月恍惚一瞬,竟然没有躲闪,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在地。 曹云飞惊愕,赶忙冲上前去,一把拦过武玄月,算是扶正了对方。 却只看武玄月低声嗯哼的两声,脸色惨白,方才站直了身子。 眼看奇怪,曹云飞一头雾水,今天的武玄月太不正常了,平日里活蹦乱跳斗志盎然的小钢炮,怎么今天这般有气无力,情绪显然不对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女生烦躁情绪吗? “你没事吧?我刚才那一张似乎没有用力,怎么看你一脸被打疼的表情呢?” 说着,曹云飞满是关切地开始检查其身边的小女生身上是否有什么异样,武玄月满眼惊慌,还未来得及用手压住自己的袖子,就被曹云飞抢了先。 这一眼看去,曹云飞的脸顿时黑了,看着这瘦小白嫩的胳膊上,一道道沟壑不平的血痕,曹云飞顿时眉头拧成一团,眼中恨不能喷发出火光来。 “这鞭痕是怎么回事?你的身手怎么会遭人毒打呢?这到底怎么回事?” 曹云飞当真是忍不了,火急上头,愤怒的声音微微发抖。 眼看这件事瞒不住了,武玄月确实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抖搂下自己的袖子,尴尬一笑搪塞道。 “也没有什么了,阿娘昨天犯了一点错误,被大夫人责骂,顶了两句嘴就被拉到柴房挨罚了,我心疼阿娘就替她领罚去了。你也知道阿娘的身子骨不好,经不起这番折腾,我就不一样,皮糙肉厚挨了一顿就挨一顿呗,只要打不死,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武玄月背过身去故装姿态的轻松,哪里是一个十二岁女子应该承受的呢? 说起来,这都是人家武府的家务事,自己本是个外人不该干涉多言,再者说了二房在家受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曹云飞心里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何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走上前去,一手附在低自己一头的武玄月的头上,小心翼翼的安抚道—— “丫头,别太硬撑了,你完全可以反击的,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怎么那么傻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微微躲闪,苦笑不止—— “我又怎么不知道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呢?可是我若是这一次反击了,以后呢?以后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施加在阿娘身上,若是如此,不如让我代为受罚,他们那些人这样针对我们二房不外乎就是看父尊疼爱我,才会这样折磨我们,看到我受折磨的样子,他们就会减少一丝对我阿娘的憎恨,我不能够让我阿娘代为受过,不过是一顿鞭子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内心抽的一下疼痛,明明是一个武学奇才,却要在一条再平常不过的鞭子面前低头身受欺辱,明明是一个骨子里极为坚强傲骨,逢人都看不到眼里的女子,却可以为了自己的娘亲收起来自己所有的自尊,武玄月当真是让心可怜的心疼。 “难受的话——哭出来吧,你是女孩子,哭出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最起码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曹云飞越发心疼眼前的小女子,那般的无助和可怜,却要强忍着自己心绪,咬着牙关硬着头皮强笑,这是不是太过折磨人呢? “哭?我干嘛要哭?眼泪只是为了证实弱者的无能,然而我并不是弱者,干嘛要哭?我哭给谁看?我哭了我自己难受,何必呢?有那哭的时间,我还不如想着怎样提高自己武道技艺,让自己赶紧变得强大起来,只有强者才有能够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曹云飞的满心心疼,换来的则是对方的一腔热血的反驳。 听到此,曹云飞内心掀起来了千层巨浪,眼前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明明都是武家的女儿,大女儿可以天天对镜花黄,赏花邀月,各种称赞声弥天而下。 而小女儿呢?苦学武学,把自己的身体和内心练成了如钢铁一眼的意志,却还是逃不过被人毒打的命运。 为何同样都是命,却大有不同呢? 说到底,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生罢了,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应该这样的勉强自己…… 想到这里,曹云飞恍然若失地叹了一口,而后故装姿态地牵起一侧嘴角道—— “丫头今天不练功了,咱们下山去花都玩吧?听说今天晚上有市集,还有抢彩的活动,好玩的不行!我本来今天晚上和你比武完,就准备偷偷溜下山去玩一圈,看你今天心情不好,哥哥我就行行好,偶尔良心发现一次,带你一同下去玩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了一下神,虽然嘴上没有应答,可是那一双好奇的眼睛早已经出卖了她。 曹云飞见此,一把拉过武玄月,有几分强硬地飞腾而起…… 13.游戏(云月青梅竹马篇) 曹云飞一手牵着一脸茫然的武玄月在将武府上空跳转腾挪、飞檐走壁起来,一路狂奔一阵子终于到了山脚下的中岳华都城门外。 武玄月还没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就这样被曹云飞牵着鼻子走,本想挣脱一番,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今天心情不好,有人愿意带着自己出去玩,就跟着出去玩呗。反正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出过武府,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世界,若是说一点想法都没有的话,那边是骗人骗己。 虽说曹云飞有几分强硬,武玄月也不喜欢这种被人强拖着的感觉,可是她倒不反感去外面散散心的这个说法,索性就听之任之跟在其后,不发表任何意见。 刚到山脚下,只看五人一群的白衣门生修士站在城外向府邸伫立翘首,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曹云飞这一现身,五个十七八岁的俊秀男子涌了上来,带头的那个便是最不会说话的段八郎,一副不耐烦的埋怨道。 “曹云飞!你知不知道你让师兄弟我们几个等了多久了呢?明明下课就可以一同过来,你非得说有什么事情等着你便是,这一等你可知道浪费了我们多久时间吗?” 就在段八郎各种埋怨声中,曹云飞则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轻笑不知,忙不迭的陪笑道—— “让兄弟几个久等不好意思,今天咱们师兄弟出来玩的开销我来出,算是赔罪可否?” 此话一出,段八郎顿时闭上了嘴,轻哼了一声,自然旁边的几位师兄弟脸上掩不住的兴奋笑意,有人愿意当冤大头,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从曹云飞身后幽幽地探出来半张小脸来,竟然也会有几分小女生的羞涩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五个门生方才意识到,合着自己大师兄一同飞天而下还有一个小尾巴,一身黑衣的灵巧小女生,十一二的年岁样子,样貌甚是俊俏可爱。 “大师兄,那个……你身边的小女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样一身白衣的锦瑞走上前去,一手指着曹云飞身后的拖油瓶问道。 “哦!这个啊,来来我郑重其事的来接受一下,这个是咱们将……” 曹云飞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自己袖管一紧,低头一看,武玄月一脸紧张表情的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愿意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曹云飞不知道为何如此,但是既然武玄月不愿意暴露身份,自己也不会多嘴多舌遭人嫌,顿时把刚才的话咽回到了肚子里,毫无违和感地话锋一转,瞎话便是信手捏来。 “这个是家妹,知道我来中岳华都学艺,碰巧今天来找我,就想着带给大家一起玩。” 段八郎又跳出来补刀:“咦?大师兄我怎么不曾听你说过你有过妹妹的呢?” 到此,曹云飞忍无可忍,略带烦躁的怼了回去:“那我现在说了,我有个妹妹可以不?” “行!怎么不行呢?人长得帅说什么都是对的!” 段八郎顿时被曹云飞的冷艳杀气镇住了,赶忙话锋一转,却也是生硬的梗,弄得旁人听来哭笑不得。 曹云飞不由得无奈一笑,要知道每每听到段八郎拍马屁的调调,自己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别人说这话自己听来怎么听怎么舒服,可是偏偏让这个钢铁直男说出来,这话的味道就变了味,自己怎么听怎么别扭来。 “大丈夫何必拘泥这些小节,好了别浪费时间了,难得武师尊不在府上,又难得今天刚好有市集,若是不大玩一场,还真对不起咱们这些时日憋闷的课程来不是?” “就是!走走走,赶紧去玩个开心,这些日子我都快憋死了!” 说着,一行白衣男子携着一个黑衣小女生欢快无比地冲进了市集当中。 市集灯火通明花红柳绿,武玄月讲真没有见过这样的市面,眼睛根本不够用的满心欢喜,却也是因为父亲的教导,总是拘着自己性子,不敢大肆地手舞足蹈。 曹云飞时不时会观察武玄月的情绪,小女生一般的惊奇眼神,却是老古板的行为做派,这样一来自己带她出来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所在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摊位正在进行玩圈取物的游戏,不外乎都是些小孩子家家的游戏,在平常不过的游戏了。 而武玄月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一堆子小孩子在各种扔圈嬉戏,心痒难耐。 曹云飞定睛一看,这帮子蠢笨孩童还真是笨的够可以,这几圈掷出去,竟然半天套不住一个陶瓷娃娃。 曹云飞捧腹一旁,却一看武玄月两眼放金光,似乎有跃跃欲试的冲动。他下意识扫了一眼摊位比赛说明,仅说是十二岁一下的孩子可以进行游戏。 想来,刚刚好武玄月的年纪卡在上限,曹云飞突然眼珠子一转,便扯着武玄月飞步走到了摊位正前方。 “老板这个游戏是真的套到了就会把礼物送给本人吗?” “那是当然,不过这是孩子们的游戏,公子你的年纪时不时有点……” 老板顺势指了下游戏规则的牌子,有些嘲讽之意地盯着曹云飞上下打量。 “我当然不会玩,不过她总是可以的吧?” 说着,曹云飞便把武玄月推到了最前方,有几分赶鸭子上架的味道。 武玄月顿时惊呆了,自己完全还没有做好准备,脸上绯红一片,赶忙推辞道。 “我不行的啊!这个游戏我不太会玩。” 谁知道,曹云飞顺势双手搭在武玄月的肩膀上,根本不给对方退缩的机会,而后俯身压在武玄月的耳边小声道。 “这有什么难的呢?再难能难过你习武吗?试试吗,挺有意思的游戏” 武玄月被曹云飞这样一说,更加紧张起来,丝毫自己的退路完全被曹云飞给封死了。 老板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姑娘,娇俏可爱,年岁也不像是超过十二岁,便点头答应了,伸手便张口道。 “五文钱五个圈子!” “得了!你收好钱。” 曹云飞掏钱利索,接过圈子递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一副怂恿别人干坏事起劲模样。 “嗯赶紧试试吧——” 武学月稍稍迟疑了片刻,还是接过圈子,竟然还有几分小激动,红着脸低声嘟囔道。 “谢谢。” 曹云飞猛地一愣,第一次看到武玄月像个正常年岁的小女生的模样,竟然可爱让自己心头发烫。 却不想,这武玄月一手把五个圈子全部掷了出去,更加让人惊讶的一幕的发生,五个圈子稳稳地落在了五个陶瓷娃娃上…… 刚才还在一旁观看的观众,都惊得瞠目结舌起来,最吃惊的自然是摆摊的老板,那五圈落地之后,自己的心都碎成了一地,这一笔生意自己可真是赔大了发! 14.使诈(云月青梅竹马篇) 武玄月一掷五圈,圈圈命中,看得旁人哄然鼓掌尖叫声起来,刚才那些蠢笨的小男生更是一脸崇拜表情盯着这个漂亮姐姐不放。 “姐姐好厉害!姐姐你来帮我套圈好不好啊?我请你吃糖!” “姐姐,姐姐,你也来帮我套圈好不好,我给你小兔子!” 一帮子刚才因套圈失利的小孩子涌到了武玄月身边,各个开始各种行贿手段,不遗余力地请武玄月当枪手。 看到场景,套圈老板自然焦急起来,颜面扫地是小,若真要让这丫头来一个一来二回的套圈,自己的生意要不要做了呢? 老板到底是个商人,无奸不商,顿时心生歹念耍赖打滑道—— “这局不算,这丫头很有可能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运气好!哪里会有五个圈子都能够套中的道理?!” 眼看着奸商耍赖,曹云飞脸上有几分不悦,一手把自己的佩剑拍到了前台的桌子上,断有几分威吓恐吓之意。 老板定睛一看曹云飞身上穿的头上带的都是将武门统一配发的制服,再加上这手上的佩剑非同一般,心里不由得地打了一个寒颤。 只是利益当前,老板还是硬着头皮不认账,泼皮耍赖宁死抵抗。 “怎么?不讲理要出手打人吗?你们将武门的人会点武功就是这样欺负平头老百姓的吗?”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顿时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曹云飞,这种被人当成众矢之的感觉当真是糟透了。 要说曹云飞也是一方镇主的继承人,这样被人大街上投一眼神制裁,还给自己的武门扣上一恶名,这个锅摔得还真是有点大,自己当真是有些恼羞成怒,更加恼火无良奸商的行为,还真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简直是恶人先告状,蛮不讲理! 曹云飞气得简直了要吐血,这方真有几分动手的意思来。 却不想,武玄月从中拦住了,轻声问道—— “老板,你刚才说我是运气所致,那么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若是这一次我还是五圈全中的话,你就要履行你的诺言,同样我要替这些孩子们套圈的奖品你要都给他们对等的礼品,当然若是我套不住的话,我和我哥哥向你道歉,至于道歉的方式……” 武玄月不敢妄自下赌注,偷偷瞟了一眼曹云飞。 “若是她套不中的话,我给你十两银子,你以为如何?” 曹云飞当即就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真真是被这无良奸商给气炸了,根本连咯儿都不打一下,许下重注,更是为了挽回讲武堂的颜面。 本来套圈的老板是不想让武玄月拿下这些奖品,而一听到十两银子的话,到底是嗜钱如命的商人,立马反水变了一张嘴脸—— 这十两银子自己摇摆多长时间的摊位才能赚回来呢? 围观的人顺势倒戈了立场,可谓是翻脸不翻书还快,向来是孩童的家长听到这种赢了对自己家里孩子有利,输了人家自己承担后果的美事,这天上掉馅饼的便宜为何不占?纷纷在身后助威呐喊不止。 “行!小姑娘,若是你有本事再一下子套五圈的话,奖品如数奉上,同样这局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相反若是你输的话,那就……” 老板两眼一眯,形色相当猥琐,曹云飞明了,瞬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拍在了案台上。 “这是赌注!她输了这都是你的!” “好!公子是个痛快人!不过我在说一下,必须是五个圈子都要套中,有一个套不中的话,这个赌局就算输了!” 说着套圈的老板把五个圈子送到了武玄月的手中,武玄月接过圈子,稍稍吸了一口气,这方便投了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圈子竟然突然偏离的原有的轨道,鬼使神差地往场外冲了出去。 曹云飞心道:不好! 再一看眼前的奸商一脸贼眉鼠眼的得意笑容,便知道这是奸商故意耍诈的手段,看来这次武玄月是要失手了! 正当曹云飞有几分恼羞成怒想要握拳砸人的时候,那个偏离轨道的圈子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砰的一下转移的轨道,生生落在了东北角最难套的瓷娃娃上。 看到这样突然逆转的剧情,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至于刚才还是得意忘形的老板,此时此刻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副呆若木鸡的傻样。 而后旁边一片欢呼声不止,却只听叫嚣声音最大的竟是曹云飞的白衣师兄弟们。 不知何时,刚才已经走散的一众人,躲在暗处看起来好戏来—— 当看到那精妙的套圈手段,本来是捏了一把冷汗的担心,却在最后一刻,眼瞅着马上不行的时候,这圈子竟然自己跑回来了,这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曹云飞赶忙收回目光,却只看武玄月刚才像是把什么东西掷出去的手正在悄然无息的收回。 曹云飞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抓住了武玄月的手,一脸疑问地追问道。 “什么东西?” 武玄月怔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小声道:“还是没有瞒过你,是小石子了。刚才察觉圈子有异,有一个圈子上面有磁性,所以我就左手掷圈右手偷藏了一个小石子,后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双眼惊得滚圆,当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武玄月这丫头有勇有谋,竟然早已经察觉到了套圈老板会使诈,并且早就做好了防范,要不要玩个游戏都这么走心啊? 况且那一个石子掷出的速度和时机必须计算的刚刚好,这真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片子吗?这个简直就是一个小魔鬼! 武玄月再一次刷新了曹云飞对她的认识,这丫头简直是太可怕了…… 武玄月见曹云飞一脸惊愕,想事想得出了神,思索片刻张口说道—— “到底是你的钱,怎么也不能够让它便宜了那个尖酸的老板吧。”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脸上漾过一丝暖意的尴尬,其实这丫头真的有时候可爱的让人心疼。 事后,五个师兄弟一人抱了一个瓷娃娃高兴的不知所措,一帮子小孩子围着武玄月,争先恐后地让其上前帮忙套圈,这个时候的套圈游戏的老板脸简直是比死了老婆还要难看。 眼看着自己摊位的娃娃被一个一个地抱走,自己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是自食其果,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小女子一次一次地掷圈,旁人一次又一次的尖叫,那简直是比割自己身上的肉还要难受。 终于老板忍不了,冲上前去,一把拉住曹云飞—— 曹云飞正要回收反击之时,老板从兜里掏出来一锭银子,好生讨饶道:“这位公子……还请高抬贵手,你家的小姐技艺精深,我这小本生意还要赚钱养家,算是你可怜可怜我成不?带着你家小姐换个摊位玩玩去,那边的捞金鱼,抖空竹、投壶、射箭项目也挺有意思的,姑娘玩游戏的费用由我全出……公子以为如何?” 看到此,曹云飞不由得捧腹,再也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虽说奸商可恨,只是若是自己碰到这样的小魔鬼也是要气的吐血的地步吧? 罢了罢了,谁让自己身边有个这样厉害的角色呢? 之后,但凡是武玄月所到的摊位,便是一片掌声呼和,而后不多久,商家老板就开始找到武玄月的监护人曹云飞讨饶不止。 曹云飞暗爽,这一来二去,武玄月这小丫头不声不响竟然给自己挣下了不少的银子来! 别说——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生财之道! 15.糖串(云月青梅竹马篇) 只看,那街市上一群气质超群的白衣男子抱着各种游戏奖品眉飞色舞的走马观灯起来,甚是吸引旁人的目光。 “喂喂喂——你有没有觉得大师兄的妹妹跟大师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小年纪竟是一个一本正经的武霸,真是不可小觑!刚才我还觉得带着这个拖油瓶挺碍事的,没有想到其实还是蛮有用的!” “何止是有用啊,简直是大材小用!看看你手里拿的身上带的嘴里吃的,哪个不是那个丫头挣来的!赢来的奖品的就算了,这围观的小朋友各种行贿还少吗?” “切!咱们拿的还是小头,我看现在最开心的是大师兄,人家可是实实在在的落着银子了!我说今天怎么那么大方所有费用全出,原来是早有预谋了——老狐狸一只!” 五个男人在前面聊得不甚开心,估计这一次是逛集市逛得最过瘾的一次,从来没有过被人欣羡的目光,也从没有过如此轻易的满载而归。 只是,这五个男生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人家三五一帮默契地走在前头,相当自觉地拉开了“曹家”兄妹的距离。 被抛在了后方的武玄月一手握着一根糖葫芦观察甚久,迟迟不敢下口,这可是她人生第一次见过的糖葫芦,既好奇又欣喜,却是脸上一副故装镇静的认真表情,看得身后曹云飞捂嘴轻笑不止,有时候这丫头真的挺好懂。 曹云飞实在忍不住想要使坏的想法飘然若至,而后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去,一手握住武玄月那冰糖葫芦的手,武玄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刚一回头,却只看曹云飞的脸已经迈过自己另一侧的肩膀…… 武玄月顿时心跳加速,脸上浮起一片红晕甚是好看。 却只看那曹云飞的血盆大口已将冰糖葫芦上面最大的一颗噙在了自己口中。 到此武玄月,怔然片刻,顿时怒目圆瞪,气的差点没有跳脚起来。 曹云飞竟然恬不知耻,右手大拇指擦了一下嘴角,一副意犹未尽皮皮的模样张口道:“嗯!好吃,没毒,武大小姐可以放心大胆地享用了。” 武玄月当下是真的崩溃,哪里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世家公子哥!竟然会跟一个孩子抢糖吃!这就算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美其名曰地说什么帮自己试毒!要不要再不要脸一些呢? 武玄月眼睛再次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已经不完整的冰糖葫芦,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要知道这可是自己怎么都不舍得下口的美事,心想着这个晶莹剔透的糖果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就这样被那个混蛋臭男人给毁了! 曹云飞看到武玄月这个样子,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这丫头要不要总是表现的这么萌这么可爱呢? “我说你啊!不过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冰糖葫芦了,你若是喜欢我再给你买就是了,有必要搞得那么仪式感强烈吗?我若是不吃下这一口,只怕你是要举着回将武门了吧?” 这话说的没假,曹云飞还真是能够一眼看穿武玄月的小心思来,到此武玄月顿时猛的一低头,自己想什么早就被这男人看穿了,自己还能够说什么呢?除了缴枪投枪似乎也没有什么路可以走了。 武玄月横过来糖葫芦,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方微微张口,先是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糖葫芦上的糖衣,眼睛顿时闪过一丝光亮,这样甜甜腻腻的味道一股脑钻到了自己心里,原来外面的世界可以有这样好吃的东西。 武玄月当即就张口大口,狠狠地咬下了其中一粒,却只看那刚才还是美得不行的表情顿时拧到了一块,却还是硬生生地把口中之物咽了下去。 曹云飞秒懂,这丫头估计是没有想到里面的山楂会是酸的,就放心大胆地咬了下去,这一次可真是折腾了一番小公主的味蕾。 “怎么?你不喜吃酸吗?” 曹云飞关切的追问道,正想接过武玄月手中糖葫芦,既然对方不爱吃,剩下那么多就自己吃了好了,省的浪费。 却不想,武玄月一个摆手,躲过了曹云飞的手,而后轻轻摇了摇头,张口道:“我喜欢这个味道,只是第一次吃有些许的不适应罢了。” 曹云飞愣了半晌,在看着武玄月一本正经地一口口地咬下的糖葫芦,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可笑了,一阵白来一阵黑,硬生生地把整个糖串吃完了! 曹云飞有些懵懵然地想不通,明明不喜欢这个味道,为何却要硬着头皮让自己吃下去呢?这丫头逞强的个性还这是没救了。 吃完后,武玄月把手中剩下了光秃秃的竹签举到了曹云飞的面前,又是一副人真要命的表情道。 “你看,我吃完了——” 曹云飞一把夺过武玄月手中的竹签,狠狠地抛到了一旁,有几分责怪的语气道。 “你是不是傻,不喜欢吃就不要勉强自己,总是这么逞强不累吗?” 武玄月顿时一愣,微微颔首,轻声道来:“在府上哪里有你挑的选的吃食呢?有的吃已经不错了,即便在不爱吃也得如数吃下去,若不然就会被冠上耍大小姐脾气的罪名,若是这样,下一顿说不定还不如这一顿呢。” 曹云飞心头猛地抽痛了一下,似乎自己又说到了她的伤心事,不过是一个糖葫芦罢了,怎么又平白惹得这个丫头的不开心了呢? “况且……况且……这不是你给我买的第一件东西吗?我真的很欢喜……”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中微闪,心中更是掀起了千层浪,刚才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吧,这丫头在说什么呢?怎么感觉自己有种飘飘然的兴奋呢? 再一看,武玄月嘴角上还残留着糖葫芦的残渣,竟然不自觉地伸出手来,鬼使神差地轻轻擦拭了起来。 “你啊!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吃个东西这么不注意呢?这满嘴的糖渣子要是让他们几个看到了,不得取笑我不是?到底你现在是我的妹妹,你若是家教不好,这个锅就得我替你背明白吗?” 说着,看着那一张白净的小脸已经被自己擦得够干净了,竟然这丫头难得的安分可人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乖巧模样,曹云飞有些不舍的收手之际,不自觉地把自己残有糖渣的手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16.生辰(云月青梅竹马篇) “嘭——” 天空突然一阵巨响,集市游人近乎都停住了脚步,回头张望天空,望着那五彩斑斓的一束束烟花在空中绽放,一片天际花海绽放。 武玄月惊羡——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这般美丽的夜空。 一轮皎洁圆月当空正照,一簇簇花束争相恐后地冲上天际欲与争锋,却在最光辉绚烂的时候消弥与天际,这个场景真的太过华美,眼花缭乱扰了自己的心弦。 今天经历了太多的第一次,都是拜身边这位长自己六岁的大哥哥所赐,从来没有过如此打开心心扉的开心,这种感觉真的不要太好了! 对于武玄月来说,自己的人生道路,如同走独木桥一般战战兢兢,走了这些年来,看尽了旁人的脸色,受尽了他人的委屈,唯有武道能够让自己找回自己,而现在看来似乎自己又看到了一丝别的希望来。 武玄月偷偷仰视身边男子的侧脸,那高洁的气质,白洁的皮肤,棱角分明的五官,略有几分戏谑坏坏的表情,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小鹿乱撞起来。 就是这样的他给了自己新的希望,原来即便是自己也是可以过得这般开心吗? 烟花弥尽,曹云飞回过头来,却只看武玄月一副痴像盯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惊,而后这丫头赶忙慌乱地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她竟然还会有些许手足无措起来! 曹云飞嘴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来,要知道自己早就已经适应了被女生这样痴痴张望的事情。 说来自己的样貌不是吹的,真的怀疑娘亲是上辈子积了怎样的福报,给了自己这样一张俊俏无比的脸,从小都是受人瞩目的存在,这丫头只怕是再难找到比自己更为帅气的脸庞了吧。 “对了,问你一件事情,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师兄弟们,你是武师尊的女儿呢?” 为了打破僵局,曹云飞信手捏来一个话题便道。 “这还用问吗?我是庶出又是女儿身,武家的家训,女子本就不该抛头露面,习武之人更是偏重于男子,父尊偏爱我,所以才特许我从小习武,但是不代表我就可以在外招摇过市,出去体面的事情也不是一个庶出女儿可以做的,武家有三位公子,最差还有我的一位姐姐当前,轮到谁也轮不到我不是?能够习武已经是我人生最大的希望,我不会再有任何多余的奢求,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又偷偷跑出来玩,只怕回去没有好日子过了。” 武玄月无奈叹气,似乎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真的是可以无所顾忌的畅所欲言。 不知道为何,自己特别信任眼前的男人,也愿意跟他分享自己心中所有的不快。 说到这里,曹云飞恍然,想来也是—— 这武玄月明明武技过人,师尊却未曾在人前提及过小女儿半个字,即便是单独调教他俩,也未曾让武玄月在外抛头露面。 说来曹云飞就格外心疼眼前的女子,可是自己又能够怎样呢?这都是人家的家务事,听来安慰两句又能改变什么现状呢? “呵呵我看你在武家还真不是一般难过,不过说来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出路,只要你能够嫁一户好人家,或许日子就好过了些呢?” “我不嫁人——我若是嫁人了,阿娘怎么办?我在阿娘身边一日,阿娘的日子虽然也不好过,但是至少我在她身边她就有了希望,我若是走了,把阿娘自己丢在武家,那样她的日子该怎样熬啊?” 曹云飞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却不想竟然惹来对方如此大的反应。 说来女子十五六岁就到了出阁的年纪,这丫头虽然现在还未到婚配的年纪,且迟早是要做这方面的打算,这也是唯一能够救她与水火之中最有效的方法。 却不想,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固个性,一句不嫁就可以草草了事吗?这脑子也太过简单了些。 “胡说!哪有女孩子赖在娘家不出嫁的道理呢?到了你婚龄的年龄只怕是师尊大人是要捆着绑着给你送到婆家去!” “那我就带着我阿娘一起走!若不然我就死在武家!” 武玄月果然是一个硬骨头,嘴强牙硬的样子着实可爱。 看到武玄月又是一本正经的认真模样,曹云飞忍俊不禁,一手按在了武玄月的头上胡乱揉乱了一番。 “你干嘛!你干嘛!我的头发!” “小鬼头就要有个小鬼头的模样,人小鬼大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却不想,这个时候段八郎这个煞风景的家伙跳了出来,根本是不会看清楚场合,就横冲直撞地冲了过来。 “大师兄!你们要墨迹什么时候,还要不要吃完饭了!这‘月下人家’生意不要太好了,你们再不来就真的没有位置了!” 本是人家两小无猜的兄妹闹得正开心,被这不和谐的音符一搅合,顿时变得有几分尴尬起来。 段八郎根本还没有意识地拽着曹云飞就往饭店方向冲过去,更是没有意识就把武玄月晾在一旁! 武玄月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窘迫,自己就这样被撇下落单了,还真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尴尬。 曹云飞一愣,赶忙拨开了段八郎的手,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一手拦过武玄月的肩膀,一脸嬉笑皮脸道:“走了走了!我的小妹,哥哥带你吃好吃的!所有的不开心都抛到了一旁!你看你给哥哥可真的挣了不少钱,若是不一下子吃回本来,可就真的亏大发了” 武玄月内心一惊,刚才的尴尬窘迫顿时烟消云散。 武玄月并没有推开曹云飞的手,不知何时,就是双手让自己变得格外的安心。 今天,是自己人生最开心的一天——来过从来没有来过的世界,吃过自己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认识了自己不曾认识的人,原来自己的世界也是可以如此的精彩。 全是因为有这个人的存在…… 武玄月突然低头,小声喃喃道—— “其实你那钱挣得有些过分了,我其实不是十二岁,今天中秋之日,我便是十三岁的年纪,若是说游戏规则的话,我有些胜之不武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瞬时停住了脚步,微微皱眉再次询问道:“你说什么?今天是你的生辰吗?你怎么不早说呢?” “说来也没有意义来着,我从来就没有过过生辰,也就无所谓了。” 武玄月又开始自我安慰的强大起来,虽然心中有各种的有苦难言,但是脸上却写着无所谓,我能够撑得过去。 “屁话!你的生辰就不是生辰了吗?堂堂的武夫大小姐怎么连过个生辰都要这样小心翼翼呢?罢了罢了,你们府上的事情我懒得说,没人给你过,我来给你过好了!反正这钱也是你自己挣来的,本就该花在你自己身上。” 11.酒误(云月青梅竹马篇) “月下人家”虽说不是中岳华最多高档次的酒楼,却也是一个风雅清正之地,简单却不平凡的装潢,更显得“月下人家”的高雅大气,宛如同仙境一般。 庭外种满了桂花。 一到金秋八月之际,桂花香气扑面,盈盈绕绕在整个雅舍之间,风吹摇曳,月光散落。 舍中传来阵阵酒香——名为,桂花酿。 文人雅士趋之,武中豪杰若鹜,此地集满了五湖四海来求学的名门贵族。 时下,尚武堂的锦瑞早早就定好了舍间,一众人只等段八郎引着“曹家”兄妹入席。 却只看兄弟几个已经蓄谋已久,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六坛“桂花酿”,当真是不醉不归的征兆。 至于桌上的饭菜,可谓是装盘精致,色味俱全,这菜名起的格外有新意—— “荷塘月色”——清炒藕片百合;“一统天下”——蟹黄皮蛋瘦肉粥;“一览江湖”——提篮辣子炒鸡;“翻江倒海”——红烧鲈鱼等。 连甜点都是格外心意,一碟精致的牡丹酥就可以称得上是“母仪天下”,也不怪人家店家生意不好,这钱都挣在了别出心裁上。 中秋佳节本是阖家团圆的时候,在此的学子为了求学之道,不能够回家与亲人团聚实属可怜,就只能够在一块儿抱团喝酒玩乐以解相思之情。 “小妹,今天想吃什么,不用客气,放胆点管饱!” 曹云飞落座后,重新要过菜单,递到了身旁的武学月的面前,一副大哥大的模样装腔作势。 武玄月接过菜单,看了两眼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只见的这菜单名字起得特别,即便自己不吃到嘴里,看着也是欢喜的。 看着武玄月痴痴盯着菜单不放,半天也不得吱声,曹云飞多少有些坐不住的不耐烦,这方抢过来菜单,也不管这丫头爱吃不爱吃,店里几道主打硬菜都点了一个边;所想,刚才看这丫头喜甜,便也不吝惜把店里的甜品也挨个点了一边。 旁人几个师兄弟顿时有几分惊愕,虽说知道曹云飞素来出手阔绰,那也不至于是滥用钱财的地步,而今天这样豪气冲天的点菜方式,只怕是真的要破费不少。 “今天家妹生辰,吃一顿好的不为过,你们跟着沾光嘴巴要不要惊得那么大呢?” 曹云飞不用抬头也知道旁人的表情如何,最后收尾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一声—— “记得,要下一碗长寿面,打两个蛋!我也要吃一个。” 哪里说是要蛋要到人家碗里长寿面的去呢?这曹云飞自己亲妹妹面前果然是无所顾忌。 开席,在座男子便开始推杯换盏的行酒令,酒后三巡,段八郎打着酒嗝,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大师兄啊!你这准备在将武门呆多久呢?以你的实力‘将武门’已经无人能及,这来这边都半年有余了,是不是考虑该回去了?要知道你走之后咱们尚武堂都看着那一帮子老家伙撑着,根本不是个事情!” 听到“回去”两个字,武玄月正在送嘴里的筷子定住了,心中划过一丝涟漪未定。 “八郎你在说什么呢?大师兄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之后能够回去名正言顺地继位吗?现在武师尊没有应允,白虎令始终封印,带不回去白虎令大师兄回去也是白搭,此番我们上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给大师兄正位!” 武玄月埋头咀嚼,一言不发地听这些人在争执不休。 “前堂主在讨凉之争中就义已经是三年的事情,咱们尚武堂能够有能力继位的人除了咱们大师兄再无他人,不过族里那些老古板总是在其中百般阻挠,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思!还有这武师尊也是……” 段八郎越说越来劲,根本管不住自己那种信口开河的嘴。 虽说曹云飞酒后也有几分轻狂,可是还不至于不清醒的地步,听到段八郎这张嘴要说到武师尊的时候,下意识斜睨了一眼身旁的武玄月,只看对方一场乖巧地俯首吃饭,却不知为何曹云飞心中顿时慌了,赶紧打断段八郎的话语。 “好了!八郎有些话说说就算了,我不能够继位,证明我和大哥之间的实力还是有差距,族里自然有族里的考虑,至于武师尊吗——武师尊为人严明对武者的要求更是严格,他不应允说明我的功夫还不到家,还需要时间磨炼,再者说来这里不好呢?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景美人更美,比着我们那边大漠沧沧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呢!我都有些乐不思蜀了呢……” “曹云飞!你这可不行,你要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让你来这边游山玩水呢!我们可是背负着尚武堂命运而来,哥几个不是陪着你来玩的!” 听到曹云飞这样一番言谈,段八郎顿时着急上火起来,一句话不合心意,就有扎架势干仗地冲动。 “段八郎,今天金秋家宴,有酒有肉,应时应景你是否能给兄弟些面子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再议明日事!” 曹云飞顿时一眼冷撇而下,声音中略带威吓道,真正是见不得段八郎这种不合时宜闹情绪的行为。 锦瑞眼明手快,这方站起来举杯敬到了段八郎的面前,算是为了救场岔开了话题。 段八郎这货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锦瑞三言两语就把这个钢铁直男给哄住了。 武玄月听罢这一番话后,心中顿时烦躁起来。 一想到不久他日,曹云飞就要离开这里,为何自己心会如此憋闷难受呢? 她不住地往嘴巴里塞东西,却味同嚼蜡,心思早已经不再盘中食,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实在是塞得难受时候,武玄月顺势抓起身边的一个杯子,想都没想咕嘟咕嘟几口送了下去,就是为了顺顺嘴里的食物,无关其他。 一杯下肚,武玄月这才感到了一样,这刚才杯子中的饮品味道怎么那么怪异呢?有些香甜热辣,自己的脑子开始有些跟不上趟,身体也变得飘飘然起来…… 曹云飞定神一看,惊到合不拢嘴。 这一眼没有看住,身边的小女生竟然抓走自己的酒杯一口到底。 要知道,这桂花酿清香异常,可是这酒行当真不是一般的烈! 18.醺酒(云月青梅竹马篇) 曹云飞心中暗自惊慌起来—— 完了!完了! 怎么能让她喝酒了呢?要是让她爹知道,不生吞活剥了我去? 就算是误打误撞,也不能够让这丫头喝酒啊,她才十二岁来着…… 不对,应该是十三岁才对!那又有什么区别吗?反正,让她沾酒就是不应该! 曹云飞轻轻推了推有些怔神的武玄月,小心翼翼地低声道:“大小姐,你没有事吧?” 武玄月不答,一手支着头成静谧状,完全不理会曹云飞任何。 曹云飞更加心慌了,这酒后有反应才属于正常,这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莫不然是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好睡着就安生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吊在嗓子眼的心算是稍稍沉了下来。 谁想,段八郎不知道怎么又开始脑残断线,锦瑞几费周章的功夫算是白瞎了,段八郎没头没脑又把话题扯到了武道明教学的问题上来了。 “哎哎哎!你们说说这武老头有多无聊来着,天天讲的那些课程,要不是太浅显易懂,要不是就太过高深根本听不懂!你说说他到底是武道泰斗,怎么会是这样的水平呢?”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光闪过,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只见段八郎手中的酒杯被什么东西劈成了两半了。 酒杯一半缓慢摔落在地粉碎,酒水“哗啦”一声也跟着撒了一地,却只看这酒杯切口齐刷刷像是被什么利器一道切开一般 突然听到“叮当”一声,一支筷子撞到墙上弹到了地面上。 看到这里,在座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全场一片哑然。 武玄月幽幽的站直了身子,缓缓抬起来头,眼神缥缈而落,嘴中森森道:“不许说武师尊的坏话!人前人后都不许!” 曹云飞懵了,场下几人更是毛骨悚然,惊得不敢动弹丝毫。 段八郎背脊生凉,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舌头都没有办法捋直,握着半边杯子的手汗毛竖立,瑟瑟发抖起来。 “筷……筷子,是……是……是你扔过来的?” 武玄月不语,一脸平静,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段八郎不放,算是默认了。 在场的气氛顿时跌入了冰点,所有人已经被武玄月身上的怒气给震住了。 片刻,曹云飞终于回过神来,缓缓站直神来,伸手轻拍武玄月的肩膀好生劝慰道:“小妹儿……你……你不要太在意,八郎他是开玩笑的……他就是个有口无心的傻子……你可别当真来着……” 却不想武玄月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压过曹云飞的手上,用力缠绕,背过身来将其反扒在桌面上。 酒后的武玄月六情不认,可想而知此时此刻的曹云飞有多难堪多被动,在自己兄弟面前,被一个小女子生生抵在了桌面上动弹不得。 “酒!给我酒!若不然,我就大开杀戒,你们谁都跑不了!” 曹云飞恼羞成怒,却又无计可施,被人钳制。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突然展开的女王情景是个什么鬼?! 可谁想,自己师兄弟各个都是怂蛋软包,竟然俯首称臣,当起来孙子,乖乖奉上酒水,巴结示好起来。 曹云飞当真是气的浑身发抖,却被武玄月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看这丫头近乎毫无节操感,一杯接着一杯一口闷的方式醺起酒来,哪里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呢? 不多久,武玄月脸上攀爬起一片红晕,似乎酒劲上来了,连扒着曹云飞的手一个力道减弱了分毫,曹云飞瞬时一脚蹬地,空中翻转一周,算是化解了那招金丝缠腕。 好不容易挣脱的曹云飞当真是怒火中烧,一声怒吼而下—— “不准给她酒!” 五人又怔住了,怵怵然维持原状不敢动弹,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真是为难。 眼看曹云飞挣脱了,酒后的武玄月一点也不矜持! 你不让给,我就去抢,看谁怕谁! 武玄月脚下打油,行步飞快一把夺过身旁一人手中的佳酿,迅速倒入自己口中,满是享受的样子使然,紧接着冲到下一人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让她一次得逞哪里还有第二次的便宜,瞬时抢在前面冲到了段八郎的面前,急速掀翻了段八郎面前的酒杯,好端端的一杯的桂花酿就这样尽数泼到了段八郎的脸上,何其难看可以想象。 余下三人心有余悸,心中打颤,竟然大家都动作一致,如数将手中酒杯里的酒水全部泼到了地面上。 武玄月见状,当真是气的牙痒痒,却也不死心,眼神生生落在了酒坛上面。 曹云飞眼明耳厉,这丫头的一举一动太好懂—— 好家伙!这杯中酒水打不成的主义,就把主义打在了酒坛上不是?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人似乎以同样的速度抓住了酒坛。 “给我!” 武玄月酒后到时豪放的很,竟然会亮开嗓子对人怒吼,这还是曹云飞第一次听到这丫头如此高嗓门的调调。 “给你弄什么?你喝的够多了,不能再喝!” “我没喝多!把你手松开,快!” “若我不松呢?” “你不松!我就打你,打你打到你愿意松手为止!” 说着武玄月空着的那只手就上来开始一阵劈砍毫不留情,自然曹云飞也不是吃素,左挡右避,两个人一边较力抢酒坛子,一边较技,眼看手上的功夫不相上下,武玄月便一点都不客气出脚就踹,后来各种缭乱腿法尽数使出。 曹云飞知道这丫头狡诈,也在平日比拼中没少吃亏,吃一堑长一智,自然这话总偷袭的小把戏也不会总是上当,应对有余。 却不想此二人为了一坛酒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其余五人突然站成一撮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指手画脚观起战来。 “喂喂喂!这女子好生厉害,你看看竟然能跟咱们大师兄对招无数,在此看来两人现在分不出来高低!” “不是啊!我还是觉得大师兄更厉害些!不对不对,小师妹也很厉害,哇哇!这招厉害!” 两人左右制衡寸步不让,一个腾飞绕过此下五人,二人竟然在空中翻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双双落地僵持较力。 曹云飞暗自骂到,也不知道平日里这死丫头练得是什么功法,竟然在较力的问题上自己半点便宜都不占。 眼看着武玄月已经把酒坛子扯到自己的面前,曹云飞自知道这坛酒是保不住了。 既然如此—— 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曹云飞果断一拳砸在了酒坛上,砰地一声酒罐击碎,满屋瞬时弥漫了酒香纯正,和窗外的桂花香味混为一谈,别有一番风味…… 19.身份(云月青梅竹马篇) 一坛好好的桂花酿就这样成为二人你争我夺的牺牲品,当真是可惜极了。 武玄月眼中憋得发红,怒气地将手中握着的酒罐的残渣摔在了地上,猛一回头却只看桌上还有两坛桂花酿。 当真是贼心不死,武玄月一个箭步冲天而上,这一次绝对不能够再让曹云飞干扰自己! 曹云飞眼睛差点没从眼眶子里瞪出来,说时迟那时快,直接从饭桌上搂了两支筷子,尽数掷出。 即便是武玄月速度再快,也没有风的速度快,曹云飞掷出筷子的时候,掌风助力而去,两坛美酒再次惨招毒手,待到武玄月冲到跟前的时候,已经就剩下破败的罐子碎片了。 武玄月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曹云飞一眼,当真是急的直跳脚,却也是无计可施。 到此,曹云飞松了一口气,带着酒气站直了身子后,走到了武玄月面前一手提着她的领子悬在半空中,正要好生教育一番。 “你个姑娘家家怎么像个酒徒一般嗜酒如命啊!你才多大就不学好学人家喝酒!若是你爹看到你这样子,不扒了你的皮!” “咦?师兄她爹不就是你爹吗?怎么你们还不是一个爹啊?” 段八郎这一次算是机灵了一次,可是这个梗揭穿一点都不好笑。 曹云飞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却也懒得去搭理身后的补刀专家。 “说你呢!呦呦呦!还挺厉害是吗?张牙舞爪的不知道自己老几了是吗?哎哎,平日里你跟我怎么打咱俩不相上下,可是现在这个处境你还真没法还手。说你呢!能老实点不能?再不老实就把装在一个麻袋里打上绳结,放到酒窖里,馋死你!” 曹云飞身高九尺,胳膊腿有比常人要长上许多,把一个身高五尺的小女生拎在半空中,武玄月即便本事再大,凌空身体毫无凭借,不管怎么腾弹都使不上力。 “小屁孩子!哪里来得这么大的脾气,生大气还要喝酒!幼稚不幼稚?说你呢幼不幼稚?问你呢说话!” 曹云飞这一招够狠的,让其随便发疯就是够不到人,别提有多难受。 旁边的五人,看着自己大师兄跟个弱智青年一般逗弄一个小女生,顿时有几分下不去眼,怎么感觉这样的恶趣味的师兄还真是少见!说人家姑娘幼稚,你自己又有几岁呢? 突然,武玄月不挣扎翻腾,突然变得老实起来,这点当真是有些反常。 “我错了,放我下来。” 更没有让曹云飞想到的是,这丫头竟然会主动求饶,这有点太不正常了是不是? 曹云飞顿时有了警惕心,这丫头平时里不会这样说认输就认输的,肯定又不知道在蓄谋已久什么奸计。 “你快放我下来,我这会想吐,你若是不松手我就全吐到你身上了!” 曹云飞还在迟疑片刻,一听这个理由,当时就慌了,脑子不听使唤就松了手。 曹云飞这方刚松手,武玄月这方刚一落地,那边就接了一招后堂腿,曹云飞太过掉以轻心了,这边一个趔跌摔倒在地,当真是摔得透心凉。 再一看这丫头正试图向窗外奔去。 “美酒不过桂花酿,这位客官要来尝尝本店的特色桂花酿吗?” 曹云飞扬耳一听,一阵招揽客人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之中。 大事不好!这丫头难不成是要跳窗去楼下讨酒去!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再次从桌上摸来了一支筷子,飞速向武玄月掷去,刚好不好打在了对方的腿上。 武玄月这方一脚刚蹬窗而起,却被这一筷子打得后腿发软,差点没有直接从二楼跌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一个箭步冲上,一手环住武玄月的腰,拎着她三蹦五跳进到了桂花树中,便无了踪迹。 看到这里,其余五人相互看了一眼,方才回过神来,锦瑞弱弱道来—— “据说,这顿饭应该是大师兄请吧……” 再一看四下里雅舍打斗后的狼藉不堪,估计光饭钱是解决不了这件事情的吧…… 在下五人面面相觑,欲哭无泪的时候,瞬时一个荷包从窗外飞进了桌面上。 “后面的事情你们看是办吧,我要好好调教一下这个死丫头。” 曹云飞的声音弥远悠长,似乎是隔着好几条街传来的,尤其是那两个字“调教”摆明是咬着牙关吼出来的。 五个人看到荷包顺势松了一口气,可是想着刚才大师兄那般咬牙切齿的模样,再想想那个女子的各种异样的举动,两个人互动间的气氛,怎么都不像是正常兄妹该有的气氛。 “那个八郎,刚才师兄是说的她爹对吧?” 锦瑞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砸场子般的喧宾夺主,刚才还有丝丝酒意,现在被这小风一吹,到时清醒了不少。 “是啊!我没听错吧……大师兄说的就是她爹……” “那个这女子第一次动武的时候,貌似是因为你说了武师尊坏话的吧?” “应该是吧,好像就是我再说师尊教学方法不当的时候,那个女生就失控了……” “那个我回想了一下,你不觉得这个女子的五官轮廓有点像一个人吗?” “像谁?”段八郎讪然,却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 “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锦瑞还没有开口说出来自己的想法,旁边的另一个白衣师弟插嘴进来。 “你说你说,你觉得她像谁来着?” 锦瑞赶忙退让,也是急于知道是不是大家跟自己的想法一致。 “你不觉得她的感觉有点像武师尊的感觉……” “嗯嗯嗯!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来着,真的有五分相像来着,而且她还那么维护武师尊的面子,最重要的是没有看到大师兄的态度吗?简直是宠到天上的溺爱,种种迹象表明,难道说……她是武师尊的女儿吗?” 锦瑞果然是一个推断高手,就这一面之缘他已经猜出来对方的身份来。 “怎么可能呢?你们别胡乱猜测,武师尊的女儿我们不是见过吗?武朝阳小姐温婉大方,跟这野丫头一点都不像好不好了?” 说到底今晚上话最多的段八郎听到这里,心里能不怵吗?还存在一丝侥幸心理打马虎眼道。 “武家有二女,二女是庶出近乎没有机会抛头露面,不过据说二女的功夫了得,是武道一顶一的高手!” 锦瑞幽幽道来,这话语间当真是一把利刃一点一点刮掉了段八郎身上的所有保护层。 听到这里,段八郎顿时一惊,背脊生凉,浑身上下冷汗四起…… 20.对弈(云月青梅竹马篇) “曹云飞!你个混账!你快给我放下来!我想吐!” 武玄月哪里有过被人环腰拎着飞出几条街的经历,刚才酒劲发作,再加上这样被颠来颠去横腰拦着,胃里顿时搅得恶心隐隐发作,这一次可真不是装出来的。 “得了吧你!同样的把戏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受骗吗?明明就是一个长不熟的桃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鬼点子!这骗人的本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曹云飞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心慈手软,想想刚才自己一时怜悯,当真是妇人之仁,那一脚扫堂腿自己可是摔得生疼,在自己师弟面前颜面扫地,这口气怎么样都要出出来。 “你……唔……哕……” 终于武玄月再也忍不住了,憋红的脸无计可施,直接泄洪千里。 这一吐,可着实吓住了曹云飞,这方才停了脚步,把武玄月推到了一颗树根前。 看着武玄月放肆吐哺握发,曹云飞站在一边拍着武玄月的背,嘴里还不闲着的说起来风凉话。 “看看!这就是过度饮酒的后果,那桂花酿香醇可口,饮罢更是浑身松软飘飘如仙,这种感觉不要太好,只是过度饮酒后五脏六腑不听使唤的烧得生疼,现在可算知道自食恶果的结果了吧!” 曹云飞说是责怪更是在关心,虽说这武玄月误打误撞喝是无心之举,可是到底自己也算是始作俑者之一,带有小朋友的饭局中自己早就该有所防范,看到这丫头弓着腰低着头口中污秽不断而下,到底是心疼。 武玄月好生吐了一阵子,听到身边男人碎嘴的言语,不厌其烦,突然一摆手打过曹云飞在自己背上拍打的手,站直了身子定了定神道。 “曹云飞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教导语气,你以为你是谁呢?武学之道可是以武功高低评定身份地位,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不要总是摆出一副我大哥的样子,这个样子的你真的很讨厌!” 武玄月的脑子还是一片混沌,虽说吐出来的酒水稍稍清醒的半分,可是越是这样的清醒,她的心就越疼—— 一想到眼前的男人早晚有一日会离开这里,自己现在的快乐仅仅只是短暂的,眼前的男人完全不知道早已经缭乱了自己的心弦,给了自己片刻的希望的感觉真的很陶醉。 只是有朝一日曲终人散,曹云飞离开的那一天,便是把这一切美好快乐一同带走…… 若是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自己任何希望! 曹云飞慌神,一阵清分吹来,清风醉酒眼神迷离,眼前的女子口中狠辣,脸上却是扬起一丝红晕,眼神中透露着几份楚楚可怜的凄婉。 明明就不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却要故装坚强,到底武家家训是怎样变态的家训呢?把一个小女生的心智锻炼成这般坚毅,亦或是说——口是心非,心口不一呢? 月下麦田,清风咧咧,金色麦浪翻滚。 眼前的一对男女相视静默良久,曹云飞微微动眉,牵了牵嘴角道。 “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为何发酒疯,可是你现在这样一番话我听着非常不舒服!你以为我再跟你对弈的时候是使出了全力吗?看你是女孩子每次我都会手下留情,到底还是忌讳太多,怕真是出手重了,误伤你了,我可真是赔不起!” 听到这里,武玄月翻了一个眼皮,鄙之不屑道。 “是吗?还别说,在比武这件事情上,不得不承认你和我还真是心意相通,当真是彼此彼此!我也只是使出自己七分功力罢了,考虑到你是世家公子哥,又是白虎令的继承人,把你打残了,你们尚武门只怕是后继无人了!” 听到此,曹云飞轻嗤一笑,竟不知何时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断然有几分被激怒的情绪,掩不住的忿然作色。 “是吗?那要不要咱们在这里比试比试?这里场地广阔,可比着你家的那个练武场有感觉多了,你也不用顾忌我什么,咱们真刀实枪地来一场,可别到最后,你哭着求我为时已晚!” 武玄月眼中微微发亮,脸上少有的兴奋,对于武者来说,能够见识强者的真实实力,那得是多让人兴奋血脉蓬勃的事情啊! “父尊家训——武者,可流血不可流泪,只当铁骨铮铮勇士战死沙场无憾,不做戚戚小人苟活惭颜!流血是荣耀,流泪是怯懦!” 气场杀伐,两人在动手的问题上,经过这些时日的磨合,已经达到了高度的默契。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同样一个飞身,双双悬了在了麦田的上空,仅以一个麦子作为立足的凭借。 看来两个人都不傻,这成熟期的麦芒着实扎人,若是再者麦地里打一场,只怕是还没有出手就已经自毁体肤了。 凌空对决更是考验武者的下盘和腿脚轻功,若不是基本功了得,根本做不到这一步。 却只见一束疾光一闪而过,武玄月先发制人,这样的速度可是比着从前在将武门快上不知道多少倍,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武玄月借着这酒精无所顾忌的杀乱砍伐起来。 同样酒劲发作的曹云飞也不是盖的,对方不管怎么出击,自己游刃有余的躲避还击,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麦田上一道白光和一道黑光穿蹦跳跃,相互碰撞,压根就不清楚人影,而麦浪依旧,俩人的激烈打拼竟然没有影响脚下的麦田任何,可见此二人过分高超的轻功技巧。 终于到了比拼的第二个阶段对弈,两人只敢赤手空拳作战如白开水一般毫无味道可言,几个回合下来遇强则强,根本分不出高低,索性俩人同时从腰间拔出了佩剑,剑光似冷,寒光咧咧,却在剑脊相刃的时候,竟然会崩出火花来。 俩人都使出了全力,比着从前在武府比拼的时候,手力和速度都发挥出了极致,不可相提并论。 只是此二人的兵器当真有些吃不消起来,不过是一般玄铁打造出来的训练武器,哪里经得起这样火力厮拼呢? 又是一个回合打拼,两把玄剑早已经变得齿牙参差,最后一次竞力,两把兵器再也受不了的折磨,剑刃飞天而降,嗖嗖两声接踵而至,两道寒光插进了麦田里。 二人果断扔出手中的剑柄,果然是打得尽兴,毁了各自的兵器还是意犹未尽地拳脚相向。 此事,曹云飞有几分打红了眼,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难缠的对手,当真是有几分按奈不住性子,意犹未尽…… 21.绝杀(曹解锁白虎啸吟之风行斩破式) 对于这一场根本没有结果的争斗,曹云飞明显的烦躁和按奈不住性子来。 自知道在竞力和较技上,眼前的女子和自己不相上下,若是这样没完没了争执下去,完全近乎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平白耗费体力罢了。 只看这武玄月还真是不一般难缠得主,若是不分出胜负来,这丫头根本不会善罢甘休。 看来是时候拿出来自己的看家本领,是时候让这个丫头长长眼,也让这场麦浪比拼早早划上句号,打完收工,打道回府去! 武道技艺,由浅入深,从易到难—— 第一层功力便是力量型武学功法,入门学徒想要从基本功入手,力量是一个武者最基本要掌握的武学技能,在完全掌握力量武学功法之后,方可进入武学第二层功力的学习,技巧类的武学功法学习。 无疑,曹云飞和武玄月在力量和技巧武学功法掌握中已经可以算是出神入化,融会贯通,随机应变,灵活自如,实乃高手中的高手。 而在战场上,靠这两样武学功法想要调兵遣将杀敌无数,那可是万万不行的,要知道战场不是练场,高手如云,还都是各个下了狠手,绝非平时比武那般好对待。 仅仅掌握这两样基础功法的武者,顶多就是个马前卒小炮兵而已,堪称一方镇主大杀四方,必须要会用“气”! 气功便是武学功法的第三层奥义,也是平常武者最望尘莫及的武道功法奥义,若不是根骨惊奇,天生异秉的武学苗子,根本无法透彻气功的奥义所在,万人武者尚可出一人可以悟透气的真谛。 用气一寸胜于用力万金,以气借力,以气较技,方可成功。 曹云飞便是这万人之人能够参透气的用法的武学奇才,而他曹家祖传的“白虎啸吟”,更是威名八方,鼎铛有耳的武道绝学。 曹云飞自知道白虎啸吟的威力如何,眼前的女子自己不忍痛下重手,只想用三成气力便可足以制服。 曹云飞躲闪三丈,给自己留有充裕的时间运气,却只看曹云飞周身悬起一阵阵白色微光,脚下的麦田顿时出现了一个凹陷深坑,气氛越发紧张起来。 武玄月慌神一定,心中暗道:这难道就是百闻不如一见的白虎啸音的招式吗? 终于,今天可以有幸见识一二了。 曹云飞将自己周身的气力全部集中到了自己,身下的麦芒跟随着曹云飞的运气用力,有规律的晃动摇摆起来,月下的空气也变的冷制起来,气流速度越来越快,刚开始只是曹云飞脚下的麦地晃晃不定,而到了运气最后的阶段,一片麦田都跟着曹云飞的气流有规律的晃动不止。 “风行斩魄!” 气流集满掌心,蓄势待发之际,只听曹云飞一声怒吼而下,一道白色的气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武玄月袭来。 武玄月微微动眉,嘴巴微张,当真是被这气吞山河的气流给怔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飞升而起,眼看着气流竟然带有追踪功能,旋转风行再次向自己袭来,这一次武玄月才知道什么叫做被动。 被这一股子横向龙卷风追击了一阵子,武玄月上蹿下跳,左挡右避,当真是吃力的很。 而在场下使出绝杀的曹云飞,却是一反常态神定自若,自己完全不用动,只要控制好自己体内的气流,虐这个丫头片子就跟虐狗一般随意。 曹云飞放肆大笑,在麦田上方开始得意忘形的声声然道—— “喂喂喂!武家大小姐,你可以选择投降求饶,我这就收功放过你,看你累的上蹿下跳,我这才用了三成的功力你已经这样抱头鼠窜了,若是我再稍稍运一下气,只怕你是要香消玉殒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躲闪有余,更是嗤之以鼻地翻了一眼。 而后她一个纵跳翻越,以气凝力,气行遍体,百汇灌顶,气沉丹田—— 瞬时一团黑雾瞬时时笼罩住了武玄月,形成一个黑明透亮的屏障来,将曹云飞的风流之气挡在屏障外面。 曹云飞怔然,惊愕失色,目瞪舌僵不止。 这……这……这不可能! 这丫头才刚满十三岁,怎么可能如此熟练“气”的用法呢?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鬼? 曹云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作为一个武者,战场上不分男女只有荣辱胜败! 想到这里,曹云飞再次运气,醍醐灌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身后突然多出了好几道风力十足的龙卷风如同猛蛇一般冲向了那团黑色的金钟罩。 场下的麦田因为曹云飞气力过大,竟然根根拔地而起,混杂在龙卷风一同砸向了武玄月这方来。 加大气流的白虎啸吟来势更为凶猛,武玄月的黑色护罩似乎有些吃力扛不住,竟有被冲破的前兆。 眼看自己的气力不足,马上就要败下阵来,武玄月双手合抱与胸前,闭上双目将胸腔的气流压制到腹部,猛地一睁眼的爆发,却只见自己黑色雾罩,骤然变成一道横向银白色的月晕,如同镰刀一般生生地切开了曹云飞若干的风龙。 两股气流对撞,天地共震,气撼山和—— 中岳华都不知何事突然掀起来一阵地动天摇。 “月下人家”善后的五个师兄弟顿时东倒西歪,一个屏气才算是站稳了脚跟,定神一看身边毫无功夫底子的众人,早已经跌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 锦瑞见状,三步并两步冲到了窗子前,只看那城外天际一片星星落落,草木天际的混象,顿时惊愕怵目。 段八郎相继追了上来,定要看个究竟来,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登时瞪目结舌。 “我的天啊!那边田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会是这俩人又开打了吧?” 锦瑞皱眉,一手低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呵呵呵何止是开打啊,简直就是生死悬殊,也不知道这一对冤家上辈子是不是就是有仇,闹得动静这么大,得亏是武师尊不在家,若不然这两个人没法交差。” 段八郎瞠目,惊得两眼滚圆:“你说的这话什么意思?莫不然刚才那地动天摇的动静就是这俩人弄出来的?难不不成大师兄使出那一招来了?那可是他绝杀,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随意使出来的A啊!” 锦瑞意味深长不以为意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又何必吝啬自己的家门独学呢?人家两个是英雄惜英雄,只不过会偶尔殃及无辜罢了。” 22.破功(武玄月解锁霜月行苍式) 一片黄粮散尽,却只看天上零零星星飘落的星星点点,如同满天星降临人间一般,忽明忽暗,荦荦绕绕,宛若一片仙境。 曹云飞本想再来一波攻击,却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而这些星星点点光束落在曹云飞的手掌心之中,瞬时变成一团烟气消散弥尽。 看到这里,曹云飞恍然大悟,这星星点点的光芒便是刚才武玄月气晕所致,而刚才那一招“霜月行苍”更是夺目。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杀伤力十足,却在破招之时变成了如此美轮美奂、星月成河的场景,自己顿时有种如临仙境、虚无缥缈感觉。 即便是再无情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怕是也得瞩目片刻,望洋兴叹一番。 曹云飞本无杀意,和武玄月对弈也不过是调教一番,而现在此情此景自己完全没有想要再打斗的意思,只愿望天望地,叹为观止。 不得不值得一提,武玄月真的是一个制造暧昧气氛的高手,若是那对情侣看到这样浪漫的场景,只怕是要在这里情不自禁,云朝雨暮一番。 看到忘情之处,曹云飞恍然意识到,竟然寻不到武玄月的踪迹。 “嗖”的一声,武玄月突然从树叶里窜跳出来,欲要再次偷袭,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一个转身,一手拉住武玄月的手,一手拦腰将其抵在了树上。 “好了好了!今天点到为止,你我不相伯仲,我累了你也稍微消停一会,算是我今天的赔罪,管你喝酒是我的不对,若是你喜欢的话,下次再请你喝酒就得了!只是这发酒疯的毛病,我可真是敬谢不敏。” 曹云飞算是低下了高傲的头,对于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小女生,自己当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回眸一看这天际一片逍遥美轮美奂,一片美景将至。 再一看,这地上还真是一片狼藉,当真是天壤之别。 好好的一片麦田,愣是让自己一番折腾,黄草麦秆乱成一团,只怕明早地里老农是要骂娘的节奏。 “切,谁稀罕喝你的酒!你快放开我,拿开你的臭手!” 武玄月虽然嘴上强硬依然不服,身体却不再像之前那样胡乱弹腾,倒是变得老实了不少,估计也是打得辛苦消耗了不少的体力。 再者说,对方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何必在讨没趣呢? 经过此番打斗后,武玄月清醒了不少,刚才那些借着酒劲儿胡闹的样子,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羞耻心攀爬而生。 “呵呵!小丫头还挺嘴硬的,若是不喜欢喝我的酒,干嘛因为喝酒跟我大打出手?行!我放手没有问题,你得答应我,不能够在胡闹了,咱俩都好好的,成不?” 眼看武玄月老实了不少,曹云飞态度便也不那么强硬,好生商量道。 “知道了!你快放手!” 曹云飞这方松手却还是警惕性极强的小心翼翼,到底这丫头太过狡诈,不能够做到全心全意地相信她。 武玄月顿时站好了身子,瞥了一眼身边这个一脸痞相的男子,用手抖搂一下身上的稻草,好声没好气道。 “你这个男人真的很讨厌人,你知不知道这件衣裳是阿娘送我的生辰礼物,可是阿娘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精心缝制而成,你刚才竟然扯烂了一条衣袖,你让我怎么回去面对阿娘呢?” 听到这里,再看着这丫头一脸红晕的嘟嘴生气表情,一手指着被扯烂的袖子。 曹云飞恍然,若有所思地回忆,似乎在酒馆里抢酒的时候,不经意间听到扯开衣角的声音…… 我说这丫头怎么后来像是发了狂一样跟自己打架,原来全是因为这件衣服啊。 …… “那么对不起了,这个是我的问题,不过我可以找绣娘帮你缝补一下,只要你不嫌弃的话,明日你把衣服换下来给我就是,绝对不会让你瞧出来什么毛病来。” 曹云飞方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深知对于武玄月来说,二房夫人是怎样的一种特殊的存在。 自己简直是明知故犯,在打斗中太不小心竟把对方的衣服给撕烂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切!谁稀罕你来着!懒得搭理你,回去了!” 武玄月当真是一点都不愿意理会身边这个人,一想到今天晚上自己超出正常人所作所为,武玄月的脸别提有多难堪了,当真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一色不差,闷着脸掉头就走。 “别介啊!月儿妹妹,你等我一下,这一路漫长,好歹咱俩一块儿搭个伴不是?” 却不知道武玄月那一招“霜月行苍”一出手,曹云飞真真是彻底拜服了,要知道自己十三岁时候还在练兵器技巧,这丫头已经可以熟练掌握气流了,不由得对眼前的女子肃然起敬,撩起了好奇心。 “滚!谁是你月儿妹妹!” 听到月儿妹妹几个字,武玄月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样肉麻的称呼,只怕是自己阿娘才会这样叫自己,再无旁人。 曹云飞恃才傲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那么感兴趣的习武奇才,自己就算是死皮赖脸,搭上自己所有的自尊心也要纠缠不尽。 “好好好!你不喜,我就不叫好了,不过我倒是真的好奇,你那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武学修为,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武呢?” 曹云飞连连陪笑,三步并两步追到了武玄月身后,死皮赖脸地追问道。 武玄月直视前方,与其说是生气,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此人。 今天自己算是丑态百出,颜面早已扫地,现在故装姿态也是为了维护自己仅剩些许的自尊心。 “怎么?嫌我烦啊!那也没有办法,你我都使了绝技,气血耗尽修复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那些飞檐走壁的功夫是使不得了,你我就得靠着身下这两条腿腿着回去了,想来即便你再不愿意,也得和我一道回去!想来,你应该是第一次下山吧?月儿妹妹你记得回去的路吗?” 曹云飞到底是年长武玄月几岁,这情商还是远远碾压一个小鬼头,即便是武学奇才,在生活上还是存在短板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突然停住了脚步,艴然不悦,瞥了曹云飞一脸奸相的脸,当真是气的七窍生烟。 也确实如此,自己根本认不得回去的路。 “怎么?不爱理我就算了,那我就叫你一路月儿妹妹,直到你适应为止,反正你不爱搭理我,我总得自娱自乐一番,若不然这一路也太无趣了吧!” 看着武玄月拿自己没招的生气模样,曹云飞暗爽不止,赶忙乘胜追击,索然什么面子里子都摔在了地上,玩起来死皮不要脸来。 这年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武玄月当真是斗文斗不过眼前的男子,翻了一个白眼却还是屈服了。 “四岁——” 23.回忆(云月青梅竹马篇) 月光寥落,故闻桂花香,风簌簌,树影婆娑,依山寥寥,清水洌冽,却只见一高一低,一男一女,一前一后,一个疾行,一个追赶。 “喂喂喂!你走那么快干嘛呢?明明个子那么小巧,却走得那么快,果然是四岁童子功了得!” 曹云飞怎么也说是世家公子中难得不矜而庄,威仪不肃的典范,逢人女子总是表现出一副羁傲不逊,皎皎君子的高冷,可是偏偏到了武玄月这里,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在曹云飞骨子里的理念,男子是一方天地,生来就是为了征服女子而存在的王者,即便自己不用主动,自然会有女子巴巴上杆子过来,这种打心眼里的骄傲自信,也是曹云飞如此这般英俊潇洒,面如冠玉的宗世子弟的资本。 曹云飞哪里有过陪练、陪酒、陪笑的先例,人家还对你爱搭不理的道理呢? 而今天,武玄月已经打破了曹云飞各种先例,倒成了自己巴巴追在了人家小姑娘身后各种巴结讨好,人家一脸厌烦的爱搭不理,若是换做是平常,曹云飞早已经失去耐性,管你谁谁家大小姐,我曹哥看不上眼,照样会放你鸽子撂你摊子。 今非昔比,眼下的小丫头片子还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惊奇,自己就是百般纠缠不尽,受了多少的白眼,竟然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犯贱的毛病。 武家门府当真是一家子的老狐狸,尤其是那个武明道,暗中藏了这样一个大宝贝不让世人沾染,到底是出于家门规定,还是过分溺爱自己这个天生将才的女儿,谁人知道呢? 四岁就开始灌输武学之道,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孩子知道些什么呢?估计连他爹娘长相都不记得,就得开始习武,这样偷偷摸摸地精雕细琢块宝器,却未曾问世,恨不能人前都不舍得放出来一眼,这丫头到底是多受他爹的溺爱? “四岁习武有那么奇怪吗?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武玄月黑着脸,被身边的男人聒噪了一路,所想今日本是开心的,却是因为一场酒水,一场打架,自己心情就变得不那么明朗起来,更何况身边的男子,一副死皮不要懒的纠缠不休,还真是烦躁不安。 “四岁习武不奇怪吗?你四岁的时候能记住啥?说来惭愧,我才六岁开始习武,明明比你起步玩了两年,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水准,竟然你和我能够平手,要知道我可是比你年长六岁,想来就觉得可怕,还真是后生可畏!” 曹云飞倒也是个不避讳,在武练场上,不分长幼,只论高低,这点自己不得不承认,输了就是输了。 “你也很厉害啊,刚才那一招白虎啸吟我也是拼尽了全力才接下了那一招来,我知你便也是如同往常没有使出全力跟我较技不是吗?” 被人恭维了,武玄月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言语,也不知道该如何虚意附和,只会实话实说,毕竟从小到大能够跟她讲武学的人只有父亲而已,其余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一概不问,更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除了严苛的训练修行,便无其他。 而对于曹云飞的武学技艺,武玄月出于本心,也是打心眼里地承认肯定的。 只是对于这样一个人,自己还真是有些不耐烦起来。 不是因为自己真正讨厌这个人,而是因为自己内心纠结的毛病——明知道要别离,就不要涟漪拨乱了心跳。 自己已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连自己最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却要因为一次次的撩拨,让自己再次承受失去的痛苦,与其这样还是早早撇清楚的关系,拉开的距离,因为自己真的不能够再更多的失去了…… “错!你以为我没有使出全力吗?我是真的连自己吃奶的劲都用上了,你以为那大招好发吗?若是不是动用我周身的元气,根本不可能收放自如,这次你武玄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所以,你说的没错,在武学上面我和你真的心意相通,彼此彼此了——” 曹云飞一手挠头,却不显得有什么好尴尬的,在眼前的小女子面前,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有一说一绝无假话。 “嗯?不应该,父尊说了,气的练习不同于一般功法的练习,受气方能够感知到你的气感,在和你对弈的时候,我感觉到你在用气的迟疑,难道是因为我是女孩子你在手下留情吗?” 武玄月顿时一脸狐疑,在打斗中,她已经感觉到了曹云飞迟疑不决,难不成是自己判断错误吗? “哈哈哈!连这你都发现了——果然还是武师尊的女儿不可小觑!你说的没错,我是迟疑,但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是因为我自己的缘故,因为曾经的白虎啸音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一个人,所以每次再使用它的时候,我都会变得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成功驾驭此术。” 刚才还是嬉皮笑脸的曹云飞,顿时脸色骤变,愁眉锁眼,黯然神伤,曾经当年的千头万绪涌上了心头。 “绍正九年,末凉一族侵犯我西疆镇土,我的兄长曹云长也是曾经的尚武堂堂主,带领白虎一军和末凉一族展开了殊死搏斗。那一年,我十五岁,也是刚刚才掌握气的用法,为了守卫西疆,跟随兄长一同上了战场,看着自己族人被异族人用着惊奇鬼怪的方式残杀,白虎一军前仆后继,却也难抵挡对方的妖邪战马,我军频频失利,兄长亲自上了战场力缆狂澜,却还是在战斗中身负重伤,兵力悬殊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家人族人被驱逐被砍杀,血流成河江山破败……” 曹云飞眼睑垂下,声音也变得微微颤抖,当真是哀痛欲绝,椎心泣血之痛。 “后来,我和兄长被俘,在敌军战营中我们受尽凌辱,他们知道兄长擅长用气,就用妖术封了我兄长的气门,逼迫我兄长交出白虎符咒,兄长誓死不从,结果换来的则是一次比一次更加惨绝人寰的行刑。在最后一次他们拉着兄长当场施以凌迟之刑的时候,我实在是忍无可忍……” 说到这里,曹云飞两眼犯红,顿时双拳紧握,似乎当年经历历历在目。 “然后呢?” 武玄月听得惊心动魄,却也是心疼身边的男子,即便再铁石心肠的人听到这样一席话,也会心有余悸。 曹云飞定了定神,叹了一口气,痛苦低声道—— “我彻底爆发了,那一次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之人全部身首异处,无一幸免,不光是敌军全军覆没,连我的兄长也没有逃过此难……” 23.丹心(云月青梅竹马篇) 曾经的过往对于曹云飞来说便是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那一道疤在心头已经根深蒂固,时刻动摇他的决心。 三年的时间,让他淡漠了不少的伤痕,自以为自己变得与常人无异,可是到了练武场上,曹云飞才明白,自己永远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虽然,那一次自己救下了西疆的所有战俘,大获全胜,自己成为西疆民众心中口中的英雄。 可是看着自己兄长从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具尸首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光荣和尊宠,已经变得微不可即。 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何,自己话会那么多,或许是因为酒后吐真言的毛病吧,亦或许是自己真的是太闲太无聊—— 以至于稍稍有醉意,心中的怆痛泛滥,恰如其分身边出现了一个自己不怎么讨厌的人,就尽数全说了。 不过想来,自己还真是劣质到了极致,竟然会无聊到跟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讲这些。 说来,这也不是什么遮着掩着的事情,那一战役自己一举成名天下知,可是却换来惨痛的代价,成名传为佳话,痛苦独自吞咽,这便是王者的悲哀。 武玄月低眉垂目,眼中划过一丝惊愕和哀叹,却不想总是在眼前死皮赖脸的公子哥,原来也有过这样不曾让人深知的一面。 果然是人都不是风风顺顺,尤其是王侯将相高权贵族,人前万人钦羡慕,背后独饮悲凉。 “我只听父尊提及过,你是一个绝世奇才,那一年伐凉之争,白虎军被俘,你仅凭一人之力,扭转乾坤,覆灭一个师的鬼将之力,却不知道原来事情的原委并非世人所知的那么简单。” 曹云飞微微颔首侧目,嘴角抽了一抽,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戛然而止,再一次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神色越发的凝重起来。 “曹云飞,你到底是恨自己出手太重害了你的哥哥,还是过不了自己的心里那道坎儿?” 曹云飞拧眉,瞥了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的小女生,鬼使神差竟然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有区别吗?” 武玄月抬眼,一双晶莹剔透的黑色眸子,在月光的照应下更显灵气十足。 “当然有!若是在平常,你和你兄长武场对弈,伤了他你会觉得内心愧疚吗?武场上刀剑无眼,更是没有什么身份的分别,只有胜败之分,倘若你换位想想,此役兄长伤了你,却看到下一次你在武场上技艺突飞猛进,会是怎样的心情呢?上一次的伤患不过是一个下一次战场的里程碑,哪个武者身心没有一丝半点的伤痛呢?只是这伤痛太过折磨人的心性,若是用好了便是促成你大功的云阶梯,用不好那就是你求武路上的绊脚石。” 曹云飞无言,眼中瞳孔微微放大了些许,却之前眼前的小大人一本正经的模样,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当真是有几分汗颜。 “那一日行刑,我想曹堂主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誓死要守住白虎令!可是人生在世有多少事情是自己想努力守护却守护不来的,而你却在那个时候将自己的潜力完全爆发出来,虽说你是害了曹堂主,可是你也守住了他最后的阵地,临死之际还能够看到你的技艺如飞猛进,可以独当一面了,那是怎样的一种绝境逢生的心情?” 说到情动之处,武玄月蹙眉动容,更是一副情绪不能自控的说教。 “父尊不止一次提到过,武者的宿命归根到底只能是在战场上,我想你的兄长大人,临走之际便也无遗憾,因为送他一程的不是敌军耻辱,而是自己弟弟作为一个武者的荣耀,即便是走了也是含笑九泉。” 到此,武玄月顿了一顿,而后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下面就是你的问题了——到底拘泥过去的人,是你的兄长还是你自己的内心的怯懦呢?武者不怕敌人的强大,因为遇强则强,碰到了强者只会锻炼自己的意志,磨炼自己的技艺,让自己更快的成长起来。而最怕的则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想这也是父尊大人一直迟迟不肯让人离开的原因吧。” 说到这里,武玄月微微颔首,举手凝气,一片“青丹”气流幻化成型,漂浮在自己的手掌心上方。 “把手伸出来,这个算是今天你为我过生辰的礼物,即便中间有诸多不快,你我又打了两架,不过我还是打心眼里的欢喜——” 曹云飞恍然懵了,武玄月的话在自己耳边久久回荡,心中更是说不出来的千头万绪。 却不知道为何,竟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极为配合地伸出了自己右手,到底不知道眼前的丫头在玩什么把戏。 “我便赠你与丹心,只愿你守住自己的一片赤诚,那是武者至始至终的荣耀!天命如此,泰山鸿毛之别,全在你的一念之差,一方镇主不能总是拘泥在自己的过去之中。不踏出这一步来,你怎样来保家卫国,守护你的子民呢?疆土安稳,百姓安居乐业,方才是你一方镇住肩上的单子身上的责任!你的兄长枯竭最后一滴血,保家卫国,只希望你能够将这个担子接过去,这边是他临走的心愿。” 说着,武玄月出其不意地一个发力,将这一片“丹心”之气拍到了曹云飞右手的掌心之中。 曹云飞顿时一个激灵,一股子异样的气流通过掌心,顿时遍布全身,自己瞬时觉得气荡回肠,精血充沛,神清气爽的感觉。 曹云飞惊愕瞠目道:“这是什么?” 武玄月微微侧目道:“过‘气’啊!要知道武家的气血可是武林中的臻品!有了它便助你气血大增、调理周天,顺便说一下,兄长三人至今未掌握的‘气’的用法,所以父尊特别强调我,绝对不能够让第三个人知道我的本事,既然今天已经在你面前漏了底,也就无所谓了,只是若是再有第四个人知道我武玄月的真实实力的话,那么遭致灾祸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你曹云飞也难逃其咎,你可知晓?” 曹云飞瞠目结舌道;“这么厉害啊?!我岂不是占了一个大便宜?” “这一方‘丹心’之气,算是你的封口费,也祝你早一日突破自己,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一方镇主!” 话毕,武玄月双手环抱与脑后,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抬脚便走。 被独自撇下的曹云飞愣在了原地,低头瞩目自己的掌心良久,心头百般滋味不尽…… 25.行尸(大招战血篇) 曹云飞御马缓行,颔首望着自己右手的手掌心,注视良久后五指卷曲,攥紧了手掌心,断有几分抚今追昔、甘心首疾之意,僾见忾闻良久,扬手挥鞭,策马奔腾而去。 深夜子时,一辆马车停驻在武家新坟前,一个女子缓缓而下,一手提篮一手搀扶着身边的小个男子,两脚稳妥落地之时,颔首温声道:“谢谢。” 锦瑞微微点头,指着一行墓碑道:“就是那里,武师尊的遗体安葬在武家祖坟中,而夫人小姐则是被安葬在侧位,咱们时间有限,堂主吩咐了,让你快一点,别误了大事。” 单灵遥心存感激的连连点头:“锦瑞大哥,这个我明白,曹堂主能让我来送上最后一程,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只是给老爷夫人小姐烧些纸钱,略表心意。” 锦瑞面无表情地张口道:“去吧,我在这里给你把风!” 看着单灵遥行步急速的背影,锦瑞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的女子一举一动,与其说是保护更像是在监视。 单灵遥先是走到了武明道的墓碑前,双膝跪地连磕了三个响头,泪流两行哽咽不止,这方便点上香烛烧上纸钱,烛火闪耀起来。 只见此女子双手合十,在坟前絮絮叨叨了良久,而后万分不舍地缓缓站起来,拎着提篮向二房夫人和武玄月的坟头走去。 而当单灵遥刚跪下地,欲要磕头行礼之时,却忽然听到山顶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响铃声…… “铃……铃……铃铃……” 单灵遥眉头一皱,心中不自觉地攀爬出一阵寒意来。 登时,单灵遥隐隐感觉感觉脚下的那一方土地不安分起来,登时天摇地晃不止。 单灵遥顿感左脚异样,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牢牢锁住了一般,借着烛火一看,顿时吓得三魂七魄飞尽。 一只惨白干涸近乎皮包骨头的手,破土而出生生拽着了自己右脚,这鬼手力大无比,一旦逮到了猎物就拼命地往地底下拽。 单灵遥惊叫不止,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一个转身不停的踢腾脚下的怪物,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对方束缚。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张僵死的尸脸冲出了地面,虽然无眼脸上的皮肤已经糜烂大半,嘴里却发出“呃……呃……呃……”破音的干吼声。 眼看,这凶尸的嘴只离着单灵遥的小腿咫尺的距离,臭味四处蔓延,眼瞅着马上就要咬上来恐怖的嘴,单灵遥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僵住了,刚才还有些许的反抗,现在早已经是被吓得魂不附体,眼中瞪直,嘴巴张的滚圆,连反抗的意识都失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记光镳闪过,丧失顿时停止了行动,头颅生生被这光镳切开了两半,随之一声呵责而下—— “喂!灵狐,你怎么反应那么迟钝呢?还不快跑!” 单灵遥闻之,一个机灵不知道哪里来的怪力,一脚跺开了刚才还试图要吞噬自己的丧尸,“嗖”的一声站直了身子,拔腿就跑。 可是当单灵遥跑出去两步的时候,顿时停住了脚步,被眼前的壮观彻底吓懵了…… 却只看,这漫山遍野的凶尸破土而出,恍恍惚惚地站直了身子,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绿油油的鬼火目光竟然全部投向自己这方,晃着身子提着自己僵硬的步伐阴森森地向自己走来。 跑?往哪里跑?!这满身遍野成百号的凶尸,自己能跑到哪里去? 单灵遥脸色惨白,浑身瑟瑟发抖,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抬都抬不起来了…… 这一帮子魔鬼军团,不知何时加快的进军速度,但凡触碰之物不论何物疯狂的撕咬不止,样子当真是可憎可怖! 锦瑞飞身掷镳,打杀身边的丧尸之余,还不得不眺望单灵遥的动向。 却只看这丫头已经整个人人被吓傻了,连一动都不敢动,全然没有见过这样愚笨的队友,自己这样杀伐砍打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眼前的女子,现在自己根本无暇分身,这丫头又是这样一个不经吓的丫头,真的怀疑这人真的是狐族的女子吗? 纵使锦瑞英勇善战,也寡不敌众,一人之力怎么对付得了这么多的凶尸呢?锦瑞眼看手中的镳已经掷出去所剩无几,若是这样干耗下去,只怕是自己会被这尸群给淹没了。 殊死搏斗,锦瑞拼尽全力,却还是无济于事,就在他近乎做好最坏准备的时候,身后只听两声狂嚎,锦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回头一瞧,顿时松了一口气,援兵终于到了! 段八郎横冲直闯崛地而起,那家伙的开元八极拳可真是不是盖的,钢铁之拳,速度劲力十足,一拳过去,丧尸所受之处便是一个深坑;一脚下去丧尸便散了架一般落落在地;使劲蛮力撕扯,硬生生把一个丧尸撕成了几瓣。 虽说这丧尸没有人的意识,可是感受到自己的同类被这样凶残对待,竟然开始绕着段八郎走开。 就在这个时候,天际恍惚闪过一丝亮光,苍空一声嚎,季无常的声音破击天际:“锦瑞!接住!” 锦瑞一个跳跃,腾空几丈高,一手抓来自己的乾坤袋,自己的宝贝暗器都在此袋之中,看到此锦瑞当真是精气神都来了! 而后锦瑞周身一转将乾坤袋散开周身围在了腰处,抽出自己的第一排银镳,腾空掷出,百发百中无虚弦,中镳的凶尸,竟然冒起来一阵青烟,而后便散散落落萎身一地毫无生气,再无任何的战斗力可言。 锦瑞惊奇万分,自己的银镳何时有了这样的神效?却不想身后飘然而至的季无常依然一副处事不惊的笑容可憎,一手抚扇幽幽道—— “给你改良过的银镳怎样?就是摸了狗血,对人无效对这脏东西可是致命的伤害,是不是很惊喜啊!” 听到这里,锦瑞顿时两眼瞪得滚圆,赫然而怒地叫嚣不止大駡道:“你说什么?你在我的镳上涂了什么?狗血?!你是不知道我平日里怎么宝贝我的那些银镳的吗?你……你……你个老季头!你是要把我给活活气死吗!” 谁人不知道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武器就相当于他的第二条命,平日里自然是格外爱惜,保养擦拭更是日常!狗血那是何等污秽之物,怎么可以涂到自己的兵器上呢?这不是相当于往自己身上金汁无区别呢? 看着锦瑞大动肝火,怒不可遏的模样,季无常却未曾有过任何的歉意表示,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笑容依旧—— “好了!没有必要拘泥这些小节,现在当下的要务是要解决眼下的难关!果然觊觎将武令的人坐不住了,能有这般醒尸驱尸能耐的人,天底下唯有一人。” 锦瑞即便在如何生气,却还是知道轻重缓急,没错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解决乱尸混战的困局,便好声没好气接话道:“那便是除了玄武堂堂主罗刹,天下便无人能有此能力了。” 26.高手(大招战血篇) 锦瑞只顾着给季无常发牢骚,却似乎忘记了自己仍身处战地。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丧尸一跃而起,满脸凶相欲要偷袭锦瑞身后 “小心!” 季无常眼明手快,一把推开了锦瑞,羽扇恍然间早已经变成了钢齿铁扇,一扇而过,丧尸的头颅早已飞出天际。 回过来神的锦瑞,顿时松了一口气,摸着心有余悸的胸脯,惊慌未定。 “吓死我了!这个凶尸这么凶吗?咱们都飞得那么高了还能够追踪而来吗?” 季无常依然是一副泰然处之,临危不惧之态,从容应答之。 “呵呵呵锦瑞小弟,到现在你好像还没有弄明白,此次战役到底有多棘手,你难道忘记下面是谁家的祖坟吗?那可是武道赫赫有名老武家的祖坟,武家多少高手埋葬于此你能够想象得到吗?虽说现在玄武令也未解封,罗刹的能力尚且受限,自然是唤不出武家的家主,不过唤醒下面的武家兵佣对于罗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这里,锦瑞登时瞳孔猛地一缩,方才意识到了自己站在了一个何等危险的战地里,顿时不寒而栗,心惊肉跳起来。 “我去!老季头,你是不是早就已经意料到了会有这样一战呢?若不然你也不会在我的银镳上涂狗血不是?” 锦瑞恍然大悟,方才明白了季无常为何早早就在自己兵器上动了手脚,果然是尚武堂的军事,这瞻前顾后精妙算计之数,也是没谁人了。 “过奖过奖了!老朽只是恰如其分地算了一卦,没有想到又让我给蒙中了,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来着!” 季无常一捋帽带,正是不露神色地炫耀,脸上依旧不断的笑容中透露出几分得意来。 锦瑞登时抛去了冷冷一眼,心道:呵呵哪能每次都算的那么准呢?你就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得了!你老就谦虚吧,我可就不奉陪了,眼下这段八郎是越杀越兴奋,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蛮力和体力呢?每每一上战场就跟着了魔一般,屠夫附体一样大开杀戒,不过这家伙总是用蛮力取胜,对于那种有点智商的丧尸估计似乎有些吃不开。我这就去支援一把,你也别闲着,找到那个傻丫头没有?刚才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这会子功夫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里就属你武功最高,保护她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她才是咱们重点保护对象。” 话毕,锦瑞一个纵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回了战场,镳不离身,避扑击虚,飞沙走石。 锦瑞的银镳不同于一般的镳,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银镳,只认自己的主人,怎么飞出去伤人的,怎么自己回来到镳袋里去。 这就是为何锦瑞如此偏爱自己的银镳,速度极快精准度高之余,还能够收放自如,循环作业,有了此镳便一劳永逸,不再怕手无寸铁之时。 段八郎前锋打头阵,锦瑞则是断后,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收拾了大半的丧尸。 在此,在这黑压压的一片丧尸中,要寻的一个正常姑娘的身影还真是不容易。 季无常居高临下,放眼望去搜索单灵遥的身影,愣是前前后后找了几圈寻不到此女子影子来,却在武明道的墓碑前寻到了一个死死抱守墓碑的弱小身影,全身蜷窝在墓碑上头也不敢抬一下,浑身瑟瑟发抖不止。 眼看着一堆凶尸张牙舞爪地围攻单灵遥,说时迟那是快,几方折扇从天而降,冲到丧尸面前登时打开了扇面,扇骨飞速出面,根根铁针刺入丧尸的七窍之中。 却只听那声声惨叫的尸吼,一众丧尸登时倒地不起,死状惨烈。 单灵遥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护着武明道的墓志铭,却不想自己意外获救,这各中滋味自己太难言语,这方便缓缓抬头仰视天际,心中满是惊恐难安,此番绝地只怕是自己凶多吉少。 一轮明月而下,季无常定了定神,周身运气,几方折扇迅速归位,绕着季无常周身旋转了起来。 只看那季无常悬在半空中,脚踩御扇,风中黄袍帽带随风飘逸,宛若天上的仙士一般风尘迥异、仙风道骨,却不知道如此飘然出尘的仙子,竟然会是杀伐决断狠毒老辣的高手。 单灵遥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自叹道:以后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这个男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还真是下了狠手的大手笔!最可怕的是竟然还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安然若泰的姿态祥和在上,这到底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个人? 单灵遥当真是看得入神,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季氏御扇术,百闻不如一见,今时今日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果然是出神入化所向披靡的武功绝学!” 虽说这段八郎气力很足,更是精血充沛的拳手;锦瑞又是暗器中的高手,使用的银镳炉火纯青,气贯长虹;可是在杀敌制敌的用时和数量上,真的没有办法与季无常御扇之术相提并论,简直是差之千里。 大概半柱香的功夫,满上遍野的丧尸近乎已经被眼前的三人强弩良将消灭的九成,剩下的一成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翻不了什么大风大浪。 单灵遥这方算是松了一口气,正要缓缓站起身来,却不想川谷之间又传来一阵森森的鬼鼓之声—— “咚……咚咚……咚咚咚……” 这胆丧魂消的鼓声越发的紧促起来,恸然回荡在这山河之间,单灵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的心疼速度竟然会跟随着这鼓声跳动起来,自己顿时毛骨悚然,寒毛卓竖,自己整个人又变得不好了起来。 却只看,刚才躺地的腐尸,碎尸的骨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起来,这残缺的尸体的部分身体零件像是被这鼓声再次召唤一般,缓慢地苏醒了过来,而这一次头颅上眼部的黑窟窿不同上次发出幽幽地绿光,而是充满仇恨的红色鬼火…… 看到这里,刚才还是捏了一把冷汗正要掉以轻心的白虎三人组合,顿时惊恐不安起来,这样打不死又消耗体力的丧尸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到头呢? 最可怕的一幕发生了,刚才已经散落一地的尸体零件竟然朝着一个方向飞去,自己拼凑到了一块,虽然不如当初,可是这凶尸身上的尸气可比着一轮战斗要恐怖的多。 丧尸和人不一样,他们没有感情,更是不怕累,不惧痛,这就是他们的优点,不需要任何意识,只要受制于人,就会不休止的战斗下去! 而眼前的是那个人在世如何的精兵天将,在这群鬼怪凶尸面前也变得束手无策起来…… 27.丢尸(大招战血篇) “我去!这打怪要打到何时?罗刹你个变态老娘们儿!有本事你现身,咱俩一对一打一架!都喷你长得其丑无比!我看是一点也不假!丑人多作怪!!光躲在人后操控这帮子恶心人的东西算什么本事,丑老娘们儿若不是奇丑无比,怎么都不敢出来见人?!” 段八郎的火爆脾气这会子功夫又上来了——只看那本来已经被自己的八极拳收拾了所剩无几的丧尸,这方又要死灰复燃起来,可想而知本来就是心急如焚半点事情忍不了的个性,会是怎样的一种怒不可遏心情? 此时的段八郎恨不能冲到了这山之间,把玄武堂堂主罗刹给揪出来扒皮抽筋都不解恨。 还别说,段八郎还真是骂对了,人家罗刹本来就没有想要跟你们起正面冲突! 罗刹为人阴损,就是喜欢躲在暗处小手一扬,摇一摇敲一敲自己的小铃鼓,便有成千上万的凶尸前仆后继,不费吹会之力耗干磨尽你们这些凡胎肉体的气血,人家干吗要亲自出手呢?谁放着轻松的办法不用,用最蠢笨的方法呢? 纵使,这段八郎扬天怒骂嚎叫不止,这山间根本无人响应。 只是,这鬼鼓之声突然停止了片刻,须臾传来更加激烈的摇铃敲鼓的混杂声音——再一看那一帮子凶尸变得更加凶猛起来,前仆后继地向此三人冲了过来,便是又撕又咬的凶恶,此势更加来势汹汹。 看来,段八郎的话似乎彻底激怒了玄武堂堂主,这一波的攻击愈演愈烈,此三人当真是难以招架。 第一轮的对战,已经耗费了此三人的大半精力,再来一番恶斗,又是敌众我寡,只怕是凶多吉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天际闪过一丁白色光点,瞬时这白色光束越发强烈耀眼起来。 随着白光降临大地,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压向地面,大气磅礴之势,惊住了众人。 “堂主!!” 锦瑞已经是合不拢嘴的惊叹,却只看曹云飞降临于苍茫大地之上,身上白色的气流蓬勃而耀眼,与现下乌黑之众形成了巨大反差。 曹云飞终于坐不住了,在一旁观战良久的他,知道自己三个手下拼尽了全力,只是对手太过难缠,若是自己在不出马的话,此战结果悬殊。 曹云飞一手扬天而举,集天地之精气与己身,天色骤变,轰隆隆的风声鹤唳,天体形成一团巨大的螺旋形的气流聚集于曹云飞手掌心之中,风速加剧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曹云飞将掌中气源集满之际,顿时一掌拍地,拔地倚天,气贯长河之势。 万物凝滞,天人一竟然无一有动,片刻静止。 登时以曹云飞掌心为轴的地面向外辐射逐一出现了裂痕来,而后便是天摇地晃,山崩地裂,天昏地暗的灾难而至。 曹云飞的三个手下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堂主要使出这招白虎啸吟的“风彻长击”,默契地相互对视一眼,跃身跳至上空,算是幸免于难,儿地面上那些摸盘滚打的恶心丧尸本是受人指使无意识的鬼东西,自然无一幸免,全军覆灭。 须臾,狂风如刀一般,毫不留情地斩杀了方圆百里的尸首,却只闻地面上哀嚎遍野,声色可怖。 同样,如此厉害的气流袭来,无独有偶单灵遥难逃厄运。 单灵遥根本无躲闪之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黑色的屏障将其和武明道的坟墓房护了起来…… 一场杀戮尽,天空拨云开雾,武家祖坟算是恢复了一片宁静。 却只看这沟壑难平的地面,横尸遍野的坟头,简直是令人咂舌的惨状,这打架打到人家武家祖坟上,让地下的先人情何以堪,怎么入土为安呢? 果然,武家就是一个修罗斗场,不论是生前还是事后,都是逃不过争斗的命运。 事后,罗刹的鬼鼓声再无响起,曹云飞缓缓站直了身子,却还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手运气与丹田,在此处终于寻不到半点罗刹的气感,这才彻底彻底松了一口气。 再一回头张望,三个手下相继落了地面,却是各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窘脸,看到这里,曹云飞猛地回过神来,方才意识到了自己似乎从始至今忽略了一个人,一个相当重要的人! 曹云飞恶言相等,沉声问道:“单灵遥呢?让你们几个盯着的人去哪里了呢?” 此话一出,锦瑞和段八郎相继低下了头,那被臊红的脸被提多难看了,而这个时候却独独不见了季无常的身影。 “堂主!你看这不是单姑娘吗?”季无常缓缓步来,双手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单灵遥走上前来。 “她怎么样了?刚才那一招只怕会是殃及无辜,她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看着一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曹云飞顿时着急上火,关心则乱。 “堂主放心,单姑娘吉人有天相,刚才我发现她的时候,她虽昏迷,却是躲在了老宗主的墓碑后,估计是老宗主在天显灵,保了此女毫发无伤,只是受了些惊吓罢了。” 季无常依然一副从容不迫,条理清晰地应答道。 听到这里,曹云飞刚才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方才算是沉了下来,深深的出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麻烦季先生多加照拂,这丫头对我们来说非比寻常,她安好我们便就有了希望!” 季无常微微颔首,略带安慰语气道:“堂主放心,回去就叫先生来帮她好生瞧瞧。” 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尖叫冲破天际,曹云飞顿时皱眉烦躁不止,此声便是出于最为聒噪的段八郎。 “你鬼叫什么呢?还觉得今天晚上不够惊悚刺激是不是?” 曹云飞瞬时向段八郎投一烦躁厌恶白眼而去。 “不……不是!堂主!你快过来看看——这边大事不妙!” 段八郎手舞足蹈指着武玄月的墓穴,表情更是夸张到了极点。 曹云飞随即走上前去,当他看到武玄月的棺木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舌桥不下,瞠目结舌良久,而后勃然大怒,青筋暴起。 “呵呵呵!我说呢!以她罗刹的个性,怎么会如此劳师动众不得其果就撤退了呢?原不过是咱们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紧跟其后的季无常一同看过棺木,棺木里武玄月的尸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28.商讨(曹云飞手下商量如何对付曹云飞) 武玄月的遗体被奸人盗走之事,到底曹云飞动气恼火甚久。 当真是如鱼骨卡喉的憋屈,曹云飞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有算到这一步!武玄月的遗体才是将武令的关键,自己所有的兵力都放在了单灵遥的身上,却不想罗刹早有预谋当先,直接来个釜底抽薪! 最重要的是,那可还是自己心上人的遗体,就这样被人光明正大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给抢走了,孰可忍孰不可忍,曹云飞一想到这里,就青筋暴起。 曹云飞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这几日在驿站曹云飞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又冷又黑,似乎站在三丈远的距离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掺有戾气的怨气,瞬时让旁人闻风丧胆,冷汗四起的可怕气焰。 曹云飞本就是一方霸主气质,走到哪里都是不得不让人翘首瞩目的对象,气场之大可以想象!偏偏这样一个霸主有了异样的情绪,可想而知周边人的日子怎么过。 段八郎虽然平日里嘴巴没个把门的,但也不是一个一点脑子都没有的人。眼瞅时下曹云飞这张冷若冰霜的脸,自己还是老实一点为妙,自己不会说话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就是改不了自己这张嘴的毛病,怎么说都做不到像锦瑞和季无常这般,人家一开嘴就能够讨得堂主开心的境界。所以,明知如此非常时期,还是非常行动对待吧,既然说得多错的多,不如不说! 锦瑞更是个猴精的主,堂主这几日脸上写满了恼羞成怒,自己平时就特别会察言观色,这会子功夫肯定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免得自己在堂主面前晃来晃去,讨人嫌。 只是这季无常的做法,当真是有些令人匪夷——竟然丝毫变化都没有,与平常时期无意。 季无常当真是一点都不急,闲暇之时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茶楼里饮茶观赏窗外秋色,似乎这件事根本影响不了人家的任何情绪波动。 终于,段八郎和锦瑞再也坐不住了,日子僵持良久,主子不说返程的事情,也不说下一步的计划,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还真是憋屈,不如让堂主给自己来一刀给个痛快的! 虽是如此,此二人还是没有胆量直接去找曹云飞询问结果,眼下只能够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季无常的身上了。 锦瑞、段八郎在茶楼寻到了季无常之时,顿时一脸惊愕地注目,而后便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季无常的茶台上,当真是有几分兴师问罪的味道来。 见状,季无常抚扇眯眼,不语任何,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悠然姿态,当真是急的此二人直跳脚。 “我说我的季军事,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有这闲情逸致观景喝茶吗?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老还不劝劝堂主去!” 段八郎终于按奈不住性子,早已经憋得难受的他,彻底爆发了,一手拍案声色俱厉道。 “劝什么?劝他想开点?还是劝他早日班师回府呢?你觉得以堂主的性格,我劝了他会听吗?即便听了他会照做吗?若是如此,你二人为何不去呢?” 季无常倒是不紧不慢,似乎早已经适应了暴脾气的段八郎,此番行为当真不看在眼里,倒是一个反问,将住了对方的军。 段八郎瞠目,这张嘴平日里厉害,可是一碰到季无常这样一个不急不躁的说话语调好听,言辞着实老辣,竟然挑不出任何毛病来的话,只当是甘拜下风,有口难言。 眼看段八郎不成,锦瑞端正体态,双手环抱弓腰行了一个大礼,情礼兼到,缓缓有礼道。 “季先生,您误会了,八郎说话直爽却没有别的意思。你我他三人中,就属先生您足智多谋,堂主平日里更是对你信任有加,你也清楚现在的情况,这武师尊的葬礼结束了,堂主迟迟不肯回驻地,我们两个也是着急上火,天天侯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情,驻地那边常年有末凉残军来犯,早一日回去,我们便早一日安心不是?” 锦瑞到时聪明,言之凿凿,还里话外晓之以情,就是为了急于请将出马。 听罢,季无常依然一手抚扇笑而不语,并将眼神投向廊外的黄叶漫天别有一番风味的秋景之间,而后缓缓回头,颔首示意眼前两个坐立不安,急不可待的年轻人身上。 “坐——” 季无常挥扇示意此二人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仍是一副泰然处之的从容姿态。 段八郎这方刚要开口发火,却被锦瑞拽着,抛去一警示眼神,生生将其拽到了座位上。 季无常笑容依旧,亲自斟茶倒水,不徐不疾道。 “你俩就是沉不住气,堂主的脾性如何你们今天才知道吗?他决定的事情几时更改过?况且这几日他心情不好,自己师父走了,心上人的尸体被盗了,将武令的事情至今无解,这些事情看来哪一件不让他糟心呢?但凡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咱们做下人的帮不了什么忙,不如就给堂主一些时间自己消化吧再者说,在这里山水花鸟,风景宜人,这武都之城就是不一样,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看这街道之上佳人无数,何必急于一时要班师回朝呢?” 季无常倒真是能够耐得住性子,不是眼睛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楼下妙龄的女子、各个花枝招展、春光无限,好一副享受不尽的模样。 看到这里,段八郎怒不可遏,“霍”的一声站直了身子,指着季无常的脸谩骂道—— “好你个季不要脸,一把年纪没羞没臊的!咱们堂主正心如刀割的难受,你却在这里偷懒耍滑!当真是白眼狼一条!” 季无常倒不生气,取而代之地竟是仰头大笑不止。 “哈哈哈!我说八郎你的暴脾气还真是没的说来着!你说我开心不开心,堂主仍然不开心不是?为何因为他不开心,我就要像是死了老婆一样黑着一张脸吊孝吗?说来,你这样指责我,堂主就开心了,然而不会吧!我出来本是躲着寻开心,干嘛还要想那些糟心事情呢?有时候人心情好了,才思敏捷,反而能够想出来破解此局的招数不是吗?倒是你们两个,一点都沉不住气,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个是面红炽热,一个拽耳挠腮,哪里还有白虎七星军的气势呢?尤其是你段八郎,照照镜子看看跟楼下的地痞不差分毫来!” “你……” 听到此,段八郎气的那叫一个怒火中烧,肝胆燥热,恨不能把茶馆给拆了的气势。 眼看如此,锦瑞再次拉着段八郎好生劝慰,这方又是一副不得已赔笑讨好道。 “季先生,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还请先生多多赐教,下一步咱们该如何做?八郎的脾性你是了解的,咱不跟他计较,多以大局为重。” “锦瑞,还是你小子上道!来坐,你们都别杵在这里了,我正想给你们商讨此事,此局还真的你们二人唱重头戏呢……” 29.故人(云月发糖篇) 转眼间,又是一年月之圆,八月十五夜,“月下人家”仍然门庭若市,来客络绎不绝。 金秋八月桂花香, 睹物思人何凄凉, 只奈故人不在旁, 唯有飘远桂花酿, 饮酒酿,空悲怆, 独看窗,月明亮, 却只憾天人各一方, 孤心迷惘更惆怅…… 果然,季无常神机妙算,曹云飞迟迟不肯班师回朝,不过是为了等到了今年八月十五夜,给自己师妹过一个最后的生辰。 说来,到今日武玄月刚好是年满十七岁,正是女子花嫁的好年纪,偏偏造化弄人,人已不在世,曹云飞能做到的——只是在这个曾经有过美好回忆的地方,做最后的祭奠罢了。 锦瑞和段八郎早早就提前预约好了“月下人家”的雅间,还是当年那个被自己一行人弄得狼狈不堪的雅舍。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依然,只是心情不复从前当年。 曹云飞又是摆着一张死了老婆的臭脸,拖着沉重的步伐,踏上了二楼的雅舍。 一进屋,六台桂花酿尽数摆放在桌面上,此情此景和当年无异。 看到此,曹云飞微微蹙眉,心中千头万绪,止步不前神思神游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雅舍恭候依旧的季无常见状,这方一脸堆笑迎了上来,欲要打破僵局。 “堂主,您看八郎和锦瑞有心了,说是你最爱这家的桂花酿,中秋佳节哪里都不如这‘月下人家’的饭菜好,我便定下了这里的雅舍,你看可否合你的心意呢?” 说到此,曹云飞回头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神身后的两个不知所措的男人,而后回过头来,缓缓张口道:“此局甚好。” “能和乎堂主心意,那便是最好不过了来来堂主请上座!素闻‘月下人家’桂花酱酿闻名远扬,可是季某却未曾有缘尝试一口,总是听这里的桂花酿可谓是玉液琼浆、馨香四溢,酒中之臻品,早已经垂涎三尺,堂主也知道老朽我没有什么特爱爱好,偏偏对这美酒佳酿毫无抵抗力,这不就嚷着让他们两个安排了一桌。” 看着段八郎和锦瑞一副如坐针毡的不自然的模样,只怕是刚才曹云飞那一眼神不会什么好眼神。 为了化解段八郎和锦瑞的担心忧虑,季无常转口一变,把所有的问题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谓不知者不罪,自己索性就背了这个锅,曹云飞多少顾忌自己年长、曾是先堂主的旧人身份,自然是要给自己几分薄面。 此话一出,段八郎赶忙应声附和道:“就是就是!都是这个老季头嘴馋非问我们这边哪里出名酒!我和锦瑞也是没有办法,才道出这里来的,堂主莫怪罪!” 段八郎急于撇清楚这其中的关系,一副小人怕事的模样,生怕此时此刻的曹云飞会怪罪自己头上来,这锅自己可真的背不起。 听到此,锦瑞脸色十分尴尬,小心翼翼地望了季无常一眼,季无常似乎并不介意此番言论,仍然一副荣辱不惊的笑容依旧。 “无妨,这里的桂花酿本是闻名千里,先生若是喜欢,今晚就多饮几杯,也算是陪云飞一程如何?” 曹云飞似乎根本不在意身边的人什么心思,眼睛丝丝盯住那一道五彩斑斓的牡丹酥,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想当初,她就偏爱这道牡丹酥,非说什么母仪天下,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甜点,却吃的那么开心……” 说来,曹云飞眼中怅然不止,回过神来,抬头望了一眼桂花酿,张口便道,“锦瑞,开酒!今晚我们几人不醉不归!” 四个男人的推杯换盏,各种滋味飞上心头,曹云飞当真是借酒浇愁愁更愁。 眼看曹云飞已经醉成了烂泥,神色越发轻狂难抑,杯杯下肚根本不问其缘由,只求独醉为欢,也不再顾忌身边的几人心情如何,自顾自的买醉痛快。 却在这个时候,曹云飞耳边传来一阵徐徐而来的唱诗之音,甚是撩人心弦,那声音温婉轻柔酥酥甜甜—— “明月清风月下楼,花香不及八月酒, 江郎过尽女儿羞,问君为何几多愁。 借酒浇愁愁更愁,不如女儿红酥手, 钗凤头,拂绿袖,天昭昭,地久久, 女儿问君何不留,奈何愁叹君不语。 只哀梧桐深院锁清秋……” 这凄哀委婉的唱诗之曲,女子声声哀怨之情,便是怨这天下男子多薄情,留情一时,却给不了女子一生的承诺,这种薄幸浪情的男子就该一棒子打死! 听到这里,曹云飞刚才还在把酒浇愁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情不自禁地望向窗外楼下一抹春色。 却只见此女子身着白色绫罗绸缎,气质超群,歌声甜美倚靠红木雕椅,犹抱琵琶半遮面,空谷幽兰,姿态清丽,却似乎看不清楚容貌为何。 满园桂树散香,一阵清风袭来,撩落了些许桂花飘飘散散散在了此女子的身上,更显得玉洁冰清,仪态万千。 段八郎见一桌子的人都被楼下的女音所吸引,借着酒劲,破着嗓音向楼下发出轻佻的邀请声—— “楼下的小娘子,为何如此伤心?这歌声凄婉悲凉,不如上楼陪各位爷儿喝上两杯,天下好男儿皆是,没有必要总是记挂着一个不归人!我们堂主可是人中龙飞,英雄豪杰,你可愿意上来一叙?” 听到此,曹云飞登时回头恶瞪了段八郎一眼。 殊不知这段八郎还有登徒子放浪豪情的一面?还真是酒后现人性! 曹云飞这方回眸,正要张嘴补救刚才段八郎的放浪言谈,可眼神落在正好仰首抬眸的女子,便再也无法移开了眼眸…… 眼前女子的脸——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武玄月的脸吗? 虽说年长了几岁了,可是这样的眉目这样的轮廓,早早已经刻在了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赶之不尽。 那十三岁的稚嫩和可爱,任性和飞扬跋扈,自己怎么都无法忘怀。 而眼前的女子眼波流转,长眉连娟,微睇绵藐,皎如秋月,盈盈秋水,嫣然一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更显女子的妖娆,婀娜多姿,仪态万千。 果然,长大后的武玄月还真是不同于从前,曾经的小女孩也有鲜花绽放的美丽之际。 曹云飞顿时一手抚胸,这样热烈而又蓬勃的心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眼前女子真的是她吗…… 30.攀比(云月发糖篇) 曹云飞一脸痴像,傻呆呆望着楼下曼妙少女。 却只看女子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勾勒之后,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自己一眼,便继续低头抚琴吟唱小诗。 而此时此刻的曹云飞,魂儿早已被眼下的女子给勾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酒后生幻相,才会把楼下的卖唱女子看成了武玄月,曹云飞这方赶紧揉了揉眼,登时又狠命在自己的大腿上方拧了一把,尚有疼痛。猛然睁眼的一瞬间,楼下也确实是武玄月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模样,在自己的眼前怎么都挥之不去。 锦瑞掩面嗤笑,递了一个眼神给段八郎;段八郎会意,挤眉弄眼地憋着闷笑,顺势偷偷摸摸向季无常竖起来大拇指来。 还别说,这种撩骚的鬼点子也就只有季无常这个狗头军师想得出来,换做是谁也不能够想这一招偷龙转凤。 虽说这单灵遥不及武玄月英勇,但是至少这张和武玄月不差分毫的脸,此时此刻派上了用场。 单灵遥是狐族之女,自然在献媚和撩骚的能力上格外有天赋,这可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本事!无师自通稍加点拨,这美人计现成的就不是用上了吗? 即便是明知道这样的假象治标不治本,但是至少能够暂时缓解曹云飞一时的心痛也是好的。 季无常着意找人好生打扮了一番单灵遥,本是想着这丫头能够把这诗轻声吟唱出来已经算是了得了,却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会独自弹奏琵琶! 想来,果然是武老宗主仗义,不会苛待有功之臣的后人,真真是把眼下的女子当成小姐在生养,小姐要学的琴棋书画,这丫头也不能少了一样技艺。 如此甚好,虽说这丫头琵琶弹的算不上高深精妙,却也是说得过去的动听,对于一个街头卖艺的风尘女子,这点水准绝对足够。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单灵遥焕然一新,宛若出水芙蓉,肤如凝脂,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风姿卓越,亭亭玉立,尤其是那一双黑色的眼瞳,仿若一汪秋水,招人怜爱,楚楚动人。 季无常顿时眼前一亮,心中更是有了谱,如此佳人,若是自己的堂主在不动心,那就枉为男人! 这一局,三人难得的想到了一起,一碰头一捏点全员通过。 只是这曹云飞可怜得很,生生被自己的三个下属给算计了,还浑然不知甘之若饴地上了套。 曹云飞此下越发对楼下的单灵遥感兴趣,整个身子都探出楼台半截子,什么皎皎君子、知书达理的规范都抛到一边去,整个人整颗心全都跑到了落下的楼下女子身上了。 季无常酒劲上头,却看那春风满面,少有得意之态,也算是今日破戒了——从来都是喜怒不表现于色的老狐狸,今日也会在这“桂花酿”面前毫无招架能力,颔首微笑示意,对于两个愣头小子的赞赏之声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 只是这季无常千算万算,却还是百密一疏。 如此这般佳人招摇过市,不只是自己的堂主垂涎三尺,自己隔壁房间的高官达人也是心痒难耐,虎视眈眈了良久。 曹云飞正在迟疑,要不要亲自下楼请上来单灵遥,却让他人抢先一步。 楼下瞬时围来了三个青衣男子,酒后烂性,一上来就出言不逊,仪态轻佻。 “呦呦呦!听这小娘子唱的凄婉,那个不长眼的傻子会舍得抛下此等貌美如花的女子,我说小娘子你就别唱了,唱的哥哥心头疼,没有人心疼你,跟哥哥回去,好好心疼心疼你!” 单灵遥一惊,瞬时站起身来欲要躲开这帮子酒徒的纠缠,却不想青衣男子后面的两个男子顺势围了上来,根本不给单灵遥退缩的空间。 “公子,有话好好说,瑶儿只不过是街头卖艺的女子,刚才的唱曲并不是瑶儿的本意,还请公子自重!” 单灵遥自知自己已无退路,双手抱着琵琶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地低声道。 “瑶儿?多好听的名字啊!街头卖艺的竟是这般的绝色佳人,这中岳华都盛产美人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今天让我撞上了,那我就不能够姑息不管了,瑶儿姑娘碰到我上官昆阳就是你的福气,不如跟我回东苍吧!到我那里做个填房侍妾,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应有尽有。总比在这风餐露宿抛头露面的强上不知道多少倍。如此艳若桃李,妍姿俏丽的女子,在街头卖艺还真是让人看不下眼。” 青衣男子,虽说言辞轻佻,却也是一个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气宇不凡、颜如舜华的公子哥,一看就是家族鼎盛,王侯将相家的少爷。 今夜,单灵遥今晚上是硬生生被季无常给编排到了这里,意在哄着曹云飞开心,哪里意料到会有这样一波人跳出来截胡,这让自己怎么办? 到底是该说实话呢?还是继续演下去呢? 单灵遥赶忙抬头向楼上投去楚楚可怜的求救眼神,心中忐忑道:这完全不是按照之前说的那样的,这让我怎么是好呢? 季无常定睛一看,从来都是泰然自若,不惊不慌的人,到此也变得再也坐不住了! 这场下的青衣男子不是别人,而是精武堂堂主上官侯爵的侄子——上官昆阳。 众所周知,精武堂乃是武道四大门之首,积聚于达官贵族、精兵权将的武道门宗,又称权门。 只看那门生校服锦衣玉带,玄青罗缎,鎏金发冠,更是让人眼气的名贵佩剑,这可是尚武堂怎么都比不了的高权显贵。 尚武堂又名“义门”顾名思义,江湖侠义武道中人,分封驻地西疆,其与地处东苍之地的精武门南辕北辙,毫无交集,若不是因为老宗主过世,只怕是见面的机会甚少。 更何况白虎军和青龙军向来都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不见还好,一见就不得不白刃相接、赤膊上阵一番,非得争出来个高低来才算了事。 为何? 青龙军自建军以来,就是受官方扶持,军队训练有素,待遇极好,吃官粮的有钱金主。在选材的问题上,身家地位品阶都要高人一等 这就不得不提到,青龙军招收门生的条件,简单到已经没有节操的地步—— 不论三界,只要是高管贵族、有官衔有品阶在身,哪怕你是黄泉路上的鬼,也一并同意你入门学艺,自然这样等级制度何其变态的军团,自视甚高,傲气十足,什么江湖侠义之士压根就看不到眼里去,那眼睛各个都长在云彩眼里去了。 而白虎军招贤纳士的标准,更看重武者的德性和能力,英雄不问出处,只看你能力是否过人。 虽然众门派之中,白虎堂是经费比较拮据的门派,这武功的提升,全靠平日里吃苦受累积累下来。 不得不值得一提的关键,白虎军最出猛将强兵,却也是四大门派中最穷的门派。 两方势力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青龙军看不上白虎军的粗鄙穷酸,白虎军看不上青龙军的高傲无能,两军相撞,习武之人又各个血气方刚、不肯退让,可想而知这两军会师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季无常,如此能人异士,机关算尽,怎么就没有把青龙军在场这个因素算在内! 这一看,若是别人还好,偏偏碰上的是这上官昆阳—— 此局无解…… 单灵遥愁红惨绿的小脸抬头一扬,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一瞟,只怕是曹云飞魂都勾到了千里之外,现下让他去给眼前的女子摘星摘月亮都愿意,更别说是去跟一个纨绔子弟打一架了。 果然,曹云飞早已经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摩拳擦掌,蓄势待发,一脚蹬栏飞天而起,飘然而落,翩然如燕,当真是风华绝代,英俊潇洒。 一个飞踢脚使出,曹云飞当真是对准上官昆阳的脑袋,分毫没有脚下留情的意思。 上官昆阳顿时觉得自己脑后一阵冷飕飕一阵风袭来,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机灵躲闪,算是躲了过去,而后恶狠狠地定睛一看,正想目伐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是何人,当眼光落在曹云飞脸上的时候,惊愕一愣,瞬即变脸好声没好气地张口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最爱管闲事的白虎军的老大曹云飞啊!曹堂主有段时日不见了,别来无恙?” 上官昆阳这方假意弓腰行礼,脸上却透着各种看不起的鄙视神情尽然。 虽说,白虎军和青龙军的陈谷子烂麻子的旧账多了去了,可是人前的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两人,更不能够让人看了笑话去。 “上官星君别来无恙,不知道上官星君有这等雅兴,屈尊纡贵来‘月下人家’这等风雅之地,还真是出乎曹某的意料。” 曹云飞即便有几分醉意,堂主的自觉性还是有的,尤其是在自己死对头的面前,却也是嘴边不自觉的嗤了一声,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个抱拳礼,连眼神都懒得分给眼前的男人丝毫,可谓是敷衍极了。 上官昆阳撇嘴:“怎么?这店是你家开的?我来这里消费,还得跟你曹大堂主报备一下?” 曹云飞挑眉:“不敢不敢!上官星君是何等高贵之人,怎么屈尊纡贵自降身价来这‘月下人家’粗鄙之地呢?这里的饭菜酒水怎么入得了上官星君的眼呢?” 上官昆阳嗤笑:“也是!如我等这般位高权贵之人的生活,岂是你一个穷鬼可以理解的了呢?” 曹云飞咬牙切齿:“那是自然,土豪的世界我们这些粗人是理解不了,只是实在不好意思的告诉,你看上的这位姑娘,恰恰就是的命定之人,人家姑娘不为别的,就是喜欢我这般英雄神武,武功盖世的模样,你奈我何?” 上官昆阳面红脖子粗:“谁说人家姑娘看上你了!刚才人家姑娘都说了自己是街头卖艺的歌女,怎么就这会子功夫你就给自己纳了妾?人家姑娘愿意不,你个死不要脸的东西!” 说到此,曹云飞突然转过面,两手攥着单灵遥的肩膀,深情款款地注视了片刻,眼中的炽热恨不能崩出火花来,顿时盯得单灵遥面红炽热不知所措起来。 而后,曹云飞只手伸到了自己的斜襟之内顺势掏出了一个做工精致的月牙铃铛簪子,铃铃铛铛的声音清脆,深情款款地插到了单灵遥的发髻之中,而后心满意足地自言自语道—— “我就知道这个发簪最适合你了,月儿如此甚好!” 这一番恩爱秀的那叫一个气煞众人等,曹云飞根本不把身边的山观昆阳放在眼里,眼里心里全是眼前的女子。 到此,上官昆阳彻底恼羞成怒了,顿时浑身上下气的直颤抖…… 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有过这样的境遇?看上的东西生生被人抢走了,抢走就罢了,被谁抢走不好,还偏偏是自己最讨厌的曹云飞。 说来,这曹云飞和上官昆阳归梁子早已经结了下来,溯本归源不二有三—— 俩人年纪相仿,又都是武道中极少有的武林奇才,总是被世人评来比去的日子太久,传到耳朵里的话多了,自然也就当真了。 曹云飞年少得志,十五岁那一年便靠只身之力破获末凉一个师的兵力,这便是第一次上官昆阳比人压一头的挫败感;后来曹云飞和上官昆阳一同拜入武门为师,偏偏武师尊对曹云飞青睐有加格外照顾,听说私下里经常偷偷给这小子开小灶,上官昆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厮穷鬼突飞猛进的技艺,如此区别对待,从小娇生惯养的山观昆阳怎么受得了呢? 上官昆阳干着急不得志,有几次自己主动找上门去讨教武师尊,结果换来的则是武师尊点到为止的指点,想要学其精华根本不可能。 眼瞅着曹云飞这小子如日中天,短短两年时间已经掌握了“气”的用法,而自己还依然停留在武技的学法中,人家已经被授予白虎符成为一方镇主。 而自己呢?却只能会摇尾乞怜,哭哭啼啼找自己父亲大人,这才找自己的叔父求来了一个青龙星君的位置…… 最可气的还有就是武道世家公子排行榜中,位列榜首的第一也是这个混小子,自己则是又被压了一头屈居第二,这口气当真是压在自己胸口多年,真真是不吐不快! 对于曹云飞,自己各种不服,哪里比的这个穷鬼差了,不论是才貌还是武技,都要生生被比下去!自己家境殷实,父亲官军朝堂一品宰相大人,叔父则是朝堂一品精武大将军,要文能文要武能武,为什么自己就是比不过这个穷酸小子呢? 不争馒头争口气,上官昆阳身边从来不缺貌美女子,可是眼下这个女子自己是要定了! 31.险胜(云月发糖篇) 月下人家,桂花树下,明月当头,桂花香气满溢—— 单灵遥杵在这一白一青两个名门世子之间,当真是面面相觑尴尬极了。 平日里的曹云飞可是冷若冰山、高高在上的霸主,从来都是一个正眼都不会分给自己半分的高冷男神,更不是一个会为了女人争风吃醋的主,今天倒是让自己大跌眼眶! 曹云飞今日对单灵遥的这番态度,当真是非比寻常。这眼中的炽热和宠溺,只怕是多少女子怎么求都求不来的盛宠,单灵遥发髻上突如其来的发簪,更是出乎她的意料。 怎么看曹云飞都不像是有那种细腻心思的风流公子哥,却意外的挺会送礼物讨女生的欢心,这一根银白色的发簪,做工精巧寓意颇深,只奈何自己并不是眼前男人心心念念惦记的对象。 尚且不说曹云飞对自己的态度如何,而身边玄青色绫罗绸缎的上官昆阳的做法不得不让单灵遥咋舌! 怎么说眼前的两个男人都是人中翘楚,名门之后,武道奇才,各个年少得志,各自镇守一方疆土。 想来,如此武道名家高手,在众人口中相传如何如何厉害,怎样怎样风光,可是当自己亲自目睹了此二人酒后的丑态,却也不尽如此罢了。 这两个人的吵架水准,该怎么形容呢…… 跟街头孩童因为一串糖葫芦,你争我抢,恶语相向无异。听来两个世家公子哥的吵架内容,那是相当的幼稚。 似乎这一点不止是自己意识到了,单灵遥下意识瞟了一眼身后的两个玄青衣男子的脸,别提有多纠结无奈了。 他人的神情足以证明,此二人如此争执已不是一次,似乎是家常便饭不以为惧,作为门生同僚都有些麻木不仁,冷眼旁观看笑话,竟也没人上前阻拦劝架半分。 此二人,围绕着“穷逼”“低能”两个话题,你推我怼,口若悬河僵持了不知道多久,争得那叫一个激烈,单灵遥方才知道自己夹在这两个男人中间到底有多尴尬多窘迫。 单灵遥唉声轻叹,心道:这两个人到底有完没完?这个局面还要僵持多久呢?你们两个人怎么这样磨磨唧唧的要干嘛?是个男人要开打就赶紧开打,一人一手拽着我作甚?我又不是你俩幼稚青年的糖葫芦,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说来,上官昆阳和曹云飞怎么没有动过动手的念头?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谁愿意白费口舌呢?只是此时此地,各种缘由,此二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一来,老宗主刚过身不久,谁敢在中岳华都滋事挑事?不管从道义还有情义层面,举国皆哀,却是为了一个女人的争风吃醋街头争执,两大门宗的高官大打出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是自己的威严扫地——这事,谁先牵的头,必然会成为各个门派的众矢之的、口中笑柄。 二来,上官昆阳自知道自己虽然身价不凡,不论是从地位财力远远超越眼前的臭小子,只可惜在武功造诣上,自己不得不认输,真要是动起来手来,拳脚无眼自己还真不是曹云飞的对手;而曹云飞也是颇多顾虑,即便自己早就想出手虐狗,偏偏自己身份在那里摆着呢,对方要是先出手,自己就找到借口正当防卫,好好地教训一番此人,可谁想这个上官昆阳如此胆小狡诈,口水说尽气的面红脖子粗,就是不动手,憋得自己那叫一个难受啊! 突然,从天而降一个酒杯,砰然落地,摔个粉碎,刚才还是争执不下的两位高门贵族顿时一愣,朝天仰看。 早已经受不了这样光动嘴不出手的段八郎终于坐不住—— 只见二楼雅舍,锦瑞双手使足了全力攀着段八郎的肩膀,生拉硬扯地拽着这个蛮牛不要冲动误事。 却想,这段八郎根本不领情,如同蛮牛一般鼻孔喷着火焰,暴跳如雷厮嚎而下—— “我说你俩到底有完没有来着?吵来吵去不嫌烦呢?是个男人就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此话一出,单灵遥身后的两个门生,也忍不住了,扬天破口大骂。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蛮牛段八郎!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瞧不起我们星君吗?来来来你下来,我们上官星君身份高贵,怎么可以随便跟你们这些乡野村夫大打出手呢?你愿意打,咱们较量!谁怕谁啊!” 听到这里,段八郎火气暴涨,眼中却闪出兴奋的火光来,蛮劲一推,锦瑞瞬时倒地,纵身一跃跳到了楼下。 说来,段八郎已经是忍无可忍,早就想出手发泄一番,本就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暴脾气,这一上来不由分说拳打脚踢一番,那叫一个痛快。 这俩青龙门生估计也是被眼前的两位幼稚青年给折磨的早已经没了耐性,奈何高位迟迟不动手,自己也没法开口说开打,刚刚好有人挑衅在前,自己不必再忍着,直接拔剑而出,刀剑相向。 锦瑞一个趔跌摔得不轻,恍然站起身来,楼下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却只看季无常一手抚扇,一手支头掩面不忍下看。 锦瑞病急乱投医,焦急上火地追问不止:“先生先生!你倒是说话,楼下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你说这该怎么办啊!” 季无常此事当真是头疼要命,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水的缘故,完全发挥不出来平时的聪明才智的水准,这便咬咬牙道:“锦瑞小弟莫着急,让老夫好生想一想,从长计议!” 只看楼下,两个高位一人一手拉着一个婢女丫头喋喋不休的谩骂不止,余下三个手下竟然大打出手,可谓是混乱一片。 这“月下人家”的门口顿时是热闹极了,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看热闹不嫌事大。 “别介啊!季老你可是我们白虎军的智囊,你若是再不快点想出点办法了,咱们堂主的名声可就要丢出整个中岳华都了!你倒是快点想想办法啊!” “你急什么?丢人的又不止我们白虎军,他们青龙军不也跟着一起丢人现眼吗?不怕有人陪着,咱们不用太担心” 季无常即便心急火燎,可是这办法可不是锦瑞一催就能够催出来的,自己只能够故装镇静地推起来太极来。 锦瑞顿时两眼瞪得如同元宝大小,差点没有气的背过气去:“什么?!你老没毛病吧?这话你也能够说得出口!” 霎时,季无常灵光一闪,一个点子总算是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季无常登时一本正经地站起身来,扬天浑厚一声,作揖有礼,一本正经道:“恭请青龙堂堂主上官侯爵大人光临大驾,受季某一拜!” 话毕,季无常彬彬有礼躬身一拜,像模像样。 一听到“上官侯爵”这四个字,果然效果显著,刚才还是一副泼妇骂街模样的上官昆阳,怔然一怵,吓得那是一脸惨白,这会子功夫只怕是三魂六魄都出窍了。 上官昆阳顿时怂了,缓慢回过头,一脸尴尬紧张表情,这说话的舌头都跟着打颤:“叔……叔……叔父……大人……你……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两个刚才还在打得尽兴的门生,也是如同上官昆阳一般惊悚难安,这方扔下手中的武器,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哆哆嗦嗦道,“手……手下……有失远迎,还望堂主原谅……” 谁人不知,上官侯爵名声大却,也是青龙军的最为惧怕的鬼画符! 虽说这青龙军之人,选人多以身份地位优先,可是这堂主上官侯爵却不是一般人——武功盖世,武义非凡,想当初天下武道比试,青龙堂堂主的武学上官侯爵水准仅次于当年的武明道,那是怎样厉害的武学修为可想而知! 上官侯爵自然是一个为人严苛的实战家,对于自己的门生和下属更是要求严格,不管你进青龙军之前是什么样的顽劣个性,到了青龙军军队之后,就必须按照青龙军的规章制度来,若是触犯了军法,绝不姑息。 上官侯爵行事狠辣,做事也是快准狠毒,从来都是不留一点后路,却是在官场混的如鱼得水,城府极深,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了得。 自然,青龙军无一人不畏惧忌惮上官侯爵,一听到这个名字无一不腿脚发软、胸如鼓雷、心惊胆寒。 却不想在上官昆阳心虚转头的那一瞬间,曹云飞见准时机起腿对准对方的后背就是一脚,嘴里还不解恨的呼和而出:“去你的!” 登时,曹云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弓腰拦过单灵遥的腰身,将其腾空扛起,“簌簌”的跳到了树丛中,再无踪迹可寻。 上官昆阳这一脚挨得实在,当即回头骂骂咧咧不止,却寻不到曹云飞和单灵遥的影子,再一回头哪里见到什么上官侯爵的影子,顿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上当受骗了。 上官昆阳恶狠狠地朝天以瞪,只看那季无常突然一副惊慌失措,一脸迷茫道。 “哎!锦瑞,你赶紧帮我看下楼下西北方向的那个中年男子不是上官堂主吗?” 锦瑞秒懂这个老狐狸玩的什么把戏,赶忙附和道,“嗯!?我说老季头,你这是什么样眼神,人家上官堂主仪表堂堂威面八方,岂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哪里像了?” 季无常赶忙双手拱礼,连连道歉,态度极为谦逊道:“哎呀呀!那太对不住上官星君了,怪老朽今天贪杯,老眼昏花竟然认错了人,该罚该罚!若不然恭请上官星君上来一叙,怎样惩罚老朽,老朽都奉陪” 听到此,上官昆阳气的那叫一个憋屈,明知道这老小子给自己使诈,可是人家态度谦和,愣是让自己挑不出来任何毛病,再一看为围观众人,各个异样眼神看着自己,若是再刻意计较下去,只怕是自己落得一个小肚鸡肠的名声。 也罢,眼看这曹云飞带着那女子溜了,自己虽然憋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发泄对象,更不能够在人前胡乱发作一番,这口气暂且忍下了,来日方长,有时间跟曹云飞那厮算这笔账! 想到这里,上官昆阳一摆手,严声厉喝身边的两个门生,好生没好气道:“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还觉得在这里不够丢人现眼吗?” 说着,此三人灰溜溜地撤离了“月下人家”,却只看那季无常扬天大笑不尽,算是险胜一局。 32.真相(主仆相见,单灵遥真实身份揭晓——) 曹云飞一路抗着单灵遥飞奔,不自觉又跑到了五年前那个麦田之地,说来历史总是这样惊人的相似。 只是曾经的身上的那个女子斤两偏轻,自己轻而易举就拎着跑出去老远;而此时此刻肩头的女子已经不似当初那个青涩的小女生,身高体重增加不少的同时,这身形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曹云飞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自己喝的太猛酒劲发作,这单灵遥傲人的身材在自己身上摩挲的时候,自己竟然不自觉地浑身发热,面红赤日起来。 单灵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被曹云飞拦腰扛起来,一路连蹦带跳几条街,自己身平还是第一次跟男子有这样的过分肢体接触,哪有女孩子没羞没臊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公子……公子……你这样不太好吧……你快点把我放下来……” 单灵遥更加面红耳赤,拘泥不安起来,却只想今晚上季无常特别交代了,绝不能够在曹云飞面前承认自己是单灵遥的实情,全当自己扮演一个素不相识的有缘人—— 今晚上这出好戏,何时才能够谢幕? 只听身后的女子低声羞涩哒哒的声音,曹云飞顿时停下了脚步,顺势将身上的女子放下了下来。 只见眼前的女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桃羞杏让,格外惹人怜爱,倒是惹得曹云飞的脸上一抹红晕更加显著了起来。 曹云飞自知今天喝高了,可是酒后的自己开心得紧! 若不是自己喝多了也不会如此放肆自己,若不是喝多了自己也不会看见眼前似曾相识的女子,若不是喝多了此情此景再无机会可追忆! 不管以后怎样,今天自己算是见到了她,如此这样,自己就要把藏在心头多年的话都说出来。 一字不差地告诉她——武玄月,我曹云飞到底有多在乎你,到底有多想要你…… 曹云飞眉目流转之余,眼中闪闪发亮,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不放,一分一毫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 “月儿,你长大了,也变得更加有女人味了,真是让我有点吃惊,那个曾经又瘦又小的小女生,也会变得如此光彩耀眼。” 曹云飞的眼神更加炽热了起来,这微醺的感觉,一阵清风而过,麦浪迭起,曾经几时也是在这个地方,就是眼前的丫头让自己见识了这世道最美丽的气流功法—— 那一招“霜月行苍”破功之时,漫天星辰,如梦如幻,自己宛若仙境,不可自拔。 只不过是十三岁的含苞待放的小女生,却可以夺去了自己所有的目光。 从那以后,曹云飞的心态彻底变了,明明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竟然对世间那些所谓的艳世美女没有一点兴趣。即便和朋友几人一同去逛春色之地,各家美女投怀送抱,自己虽然欣喜自己市场惊人,却是对着哪些庸脂俗粉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曹云飞早就过了婚配的年纪,之前也有过跟名门贵族大家闺秀相处的经历,可是不知道为何,没有一个能够长久坚持下来。似乎是自己太过冷淡的缘故,人家姑娘相处久了,实在耐不住自己这太过冷淡的性子,一句不合适就另寻他郎,嫁入他家之门。 自己孤家寡人这些年,倒也觉得没有什么,却怎么也理解不了那些情爱中的人,各种搔首弄姿,甜腻到不行的行为。 有时候看着自己下属各种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当真是有种一掌拍死的冲动,实在是接受不了那种耳鬓厮磨,卿卿我我的场面。 曾经,自己的一个属下为了一个女人差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那个时候自己就奇了怪了,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有必要这样牵肠挂肚抛尽所有的付出吗? 原不过,是自己没有遇到过对的人…… 直到那一年,武师尊来西疆巡视,提到了武玄月的婚事的问题,有意无意地旁敲侧击自己的意思。 却不知道自己那颗以为不会跳动的心,竟然也会变得热烈起来! 多年不见的故人,曹云飞不知道对方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可是自己突然间心间发痒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那一句,是否愿意娶武玄月为妻房的话,竟然在一瞬间将自己带回到了曾经美好的那一瞬间。 手中的“丹心”依然暖热,或许女子已不是往昔的女子,可那一晚满夜的星辰光芒,让曹云飞的心已经无法装下任何人。 曹云飞方才明白,原来自己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痴情男人,竟然会对一个十三岁的女生动心,这一动心就坚持了这么多年。 曹云飞豁然答应了武明道的婚事,并命人算命定下了好日子,欲要下聘礼早日迎娶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过门——方才体会到了一个男人急切想要一个女人的心情。 情窦初开,竟也相望甚远,等了多年,终于可以谋面的新娘子,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怎么能够不兴奋呢? 单灵遥低眉羞涩不止,当真是被曹云飞火热的目光怔住了,万分的不好意思起来。 “公子……你听我……” “月儿,你先不要说话好吗?先让我说好吗?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给你听——” 曹云飞却不给单灵遥一丝机会,今晚上的他特别亢奋,格外的话多,满面酒意盎然,醉眼朦胧,如玉的面颊浸染红霞。 此二人之间顿时弥漫着暧昧不明的气氛。 “知道这里吗?对!就是这里!还记得那一片麦田吗?你十三岁的那一年,第一次喝酒,我俩就在这边打了一架,你赠我与‘丹心’真气,助我破功,让我成为真正意义上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你看我!你看看现在的我!早已经是众人口中武功盖世的英雄豪杰,我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偏偏曾经却输给了你!你到底是怎样一个谜一样的女子,你告诉我!” 曹云飞地搭在了单灵遥的肩膀的双手,说到激动之处,竟然不自觉地使足了全力,掐的单灵遥生疼。 单灵遥皱眉,面露苦色微微张口道:“公子……你……你……” “武玄月——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总是在隐忍什么?我知道你总是自己在默默的承受着一切,你为什么就不肯跟我说一说,让我帮你背负一些呢?” 曹云飞再次打断了单灵遥的话,当真是急红了眼的穷追猛打,果然这酒后的男人真的太吓人了,尤其是如同曹云飞这般缠人痴情的男人。 却不想,武学月猛然抬头,当真是忍无可忍,一个眼神的冷冽而去,森森然道:“曹云飞,你的话太多了,是该安静一会儿了!” 曹云飞愕然,突然脑后一阵巨疼,一声呜呼晕倒在地。 单灵遥微微抬头,望向树上一枚笔直黑影,微微点头示意。 树上的黑影沉声道:“小姐……” “嘘——” 单灵遥顿时食指抵唇,低头警惕性极强地瞟了一眼身下的曹云飞,而后目光抛向远处的灌木丛中。 黑影深领其意,而后一阵蹿跳,奔向灌木丛方向。 单灵遥毫不甘示弱,这方一个飞跃蹬地而起,跟随黑影身后而去,动作何其轻巧如燕,全然和之前那个哭哭泣泣的女子大相径庭,这身手了得,绝非寻常习武之人! 不久,一黑一白两个轻巧身影落入了灌木丛中,只见前方黑衣女子突然一个转身,拱礼单膝下跪道—— “小姐——灵遥来晚了,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小姐足智多谋,只怕灵遥这辈子就要葬身于武陵之中了。” 说着,眼下的女子缓缓抬起来头,那是一张和白衣女子一模一样的脸。 白衣女子赶紧走上前去,搀扶起来眼前的黑衣女子,竟然喜极成泣道—— “灵遥,你我姐妹之间不必提谢字!若是说谢谢的话,也应该是我武玄月谢你单灵遥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替我喝下了那鹤顶红,和我调换了身份,估计在那九泉之下的人便是我武玄月了。” 单灵遥却不敢居功,仍是一副纹丝不动的跪姿,不论武玄月怎么拽都拽不起来。 “小姐,你我之间的感情不比旁人!追溯到底,是我欠着武家欠着老爷和小姐的,若不是当年老爷救下了我,我们墨狐一脉早已经断绝了,老爷对我是救命养育之恩,我不过是断了一根尾巴,换来了你的一条性命足矣!” 只见,单灵遥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眉眼之间的坚毅和毫不退让,当真是如硬汉一般的铁血柔情,却只奉献与武玄月,这是怎样的一种主仆羁绊呢? “灵遥,别这样妄自菲薄的作践自己好不?你的命也是命,不管你有几条命都要好好珍惜明白吗?因为你跟我一样,身上都背负着血海深仇,此仇不报非君子!灵遥,我答应你,你的仇人有朝一日我必然会帮你一起手刃了他去!那一天,不会太远……”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在如何费力,单灵遥是绝对不会从地面上起来的,如此这样纠结,不如就随了他去。只是自己心中的仇恨未泯,对天对地咬牙发誓道,除此承诺,自己在无法给予单灵遥任何了。 “这个我自然是相信小姐你的,以小姐的聪明才智武功盖世,报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想来,若不是小姐故意放话出来,说我的尸首上有将武令的秘密,那罗刹也不会上当,亲自上阵醒尸,事后你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罗刹那方,这招借刀杀人确实高明!” 单灵遥缓缓抬头,脸上露出诡秘一笑,自己是怎么从墓穴爬出来的,自己太清楚不过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天下武道鱼龙混杂,其中有多少是武邪一族的奸细不得而知!武府又是一个压根容不下我的地方,若是我现在贸贸然将父尊的遗言公诸于世,只怕不但帮不了父尊完成遗愿,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只无奈我孤身一人,实力太弱小了。所以,我不得不出自下策,牺牲了你的一条性命,换来我的周全。” 武玄月眼中万念俱灰黯然失色,不由得嗤笑一声,对于单灵遥,武玄月满心的都是歉疚之意。 单灵遥不太敢直视武玄月的眼睛,瞬时低下了头,沉声道:“小姐不必纠结于此,这都是灵遥自愿的,无关他人任何——” 33.信任(武玄月道出自己的报仇计划) “小姐,你可做好了打算呢?到底老师尊临走前留下什么遗言?小姐是否信任灵遥,告知其中一二呢?” 单灵遥依然跪地不起,当真是当下人有瘾,自始至终都是非常端正自己的态度。 武玄月微微颔首,静而不语,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灵遥,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是主仆,而是姐妹。你就是我武玄月的心腹,这世道我除了你再不会信任任何人了,你若是总是这样卑躬屈膝之态,那我实在不想多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愿意认下我这个姐妹了,我就把那些不可告与世人的真相告知于你。” 听到此,单灵遥顿时缓缓抬起头来,眼中满是迟疑,自己到底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这些年当下人惯了,虽说武玄月是一个不错的主子,没有架子也懂得尊重下人的人格,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够逾越了族制——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自己能够在这人世间活下去,只有自己能够活下去,全族覆灭的真相才有公诸于世的一天,这一口气自己一定要忍下来。 这些年过去了,还好自己是武玄月的婢女,日常生活中虽然在物质上有些不尽人意,比不过大房丫鬟风光,但是至少自己的内心是宁静,自己不用天天看主人脸色,受主人脾气,倒是乐得自在。 天有不测风云,自己在武府的日子还算惬意,这老宗主说走就走了——走的这般突然,这般无法让人接受的现实。 平日里单灵遥知道小姐特别招大房嫌,小姐在大房一众人眼里简直是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存在。 若不是老师尊多有照拂,二房的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武玄月偏偏又是个格外董事,武艺超群的女子,这便成了武玄月生存的双刃剑——在特别招老师尊欢心的同时,也是招致自己祸根的根源。 这些年,大房如何给二房小鞋穿,没事找事的挤兑二房,单灵遥是看在眼里的,记在心上。 大房那帮子小人,简直是人前人后两张嘴脸,老师尊在的时候特别照顾二房,演戏的本事可谓是精湛至极,只要老师尊一出门办事,二房的厄运便悄然而至。 可想,老师尊在世二房的日子就好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老师尊这一过身,二房必然会被殃及,人多势众,二房无还击之力。 为了能够保住武玄月的性命,二房的夫人一早就把单灵遥叫到跟前,好生做了一番思想工作,说到底自己的这条命就是武明道给的,以命抵命自己不亏! 单灵遥当真是为了报答这些年武宗主和二房的养育之恩,二话不说就应下了二房夫人的要求,跟着二夫人一同赴死舍掉自己的一条性命,只为了换取武玄月的一线生机。 自己临走之际,根本没有给武玄月打过一声招呼,偷偷留有一封书信在自己和武玄月对调身份的衣衫之中,只告诉对方头七之日便是自己重生之时,若是条件允许,希望武玄月可以搭救自己,果然自己的这位小姐没让自己失望。 然而,此时此刻的武玄月突然告诉自己,要和自己姐妹相称,当了这些年的奴婢,还真是一时转换不过来的身份。 明月之下,清风遥遥,树影婆娑,一切都静止在那一瞬间,两张仿若丝毫没有区别的脸,相互对视了良久,单灵遥只看武玄月眼中的真诚丝毫不退让的意思,自知道只要是自己小姐决定的事情,真的很难做改变。 单灵遥终于开始败下了阵,垂下了眼帘,小声不止—— “小姐怎么说,我就怎么服从,悉听尊便。你把我当做了姐妹,我当真是心中欢喜,不过小姐到底是尊卑有别,小姐的称呼,我是怎么都不会改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波流转,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勾勒来,这方弯下身来,上手搭在单灵遥的肩膀,欲要将其拉起来。 “既然你改不了口,就该改改你这动不动就跪的毛病,你我是生死莫逆之交,这世道无人再比我更加懂你了,你身上背负的深重,我未必比你少上半分,说来咱俩的境遇不差分毫,都是曾经被捧在高高在上的名门贵族的大小姐,却是家族覆灭不同往昔,还有什么好介意一个称呼的问题呢?我若是不相信你,还能够相信谁呢?” 听罢,单灵遥这一次并没有拒绝武玄月的好意,缓缓站起来,却也是一副尊重慎重的模样依然。 武学月见状,继续道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给了你这张跟我一张的脸,就相当于是孪生姐妹的意思,你可明白吗?说来现在武道局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早已经是暗潮涌动蓄势待发。武邪妖人控制凉末一族多次想我西疆犯境,每次都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若不是武道之人有了他们的间隙绝对不会如此精确地掌握我国的机密,父尊走了,也确实把将武令交付于我——”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而后似乎有平静了下来,想来这也是情理之中的结果。 “父亲临终告知于我,他的死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是中了武邪一族的奸计,而将武令是绝对不能够落入武邪一族,一旦落入了无邪之人的手中,那边是武道的末日!父尊还告诉我,若是想成为将武令真正的主人,就必须自己去体会武道众人各家绝学,武道之大统,不过是人心之大统,想要让万千武者服我敬我推崇我,就要靠我自己一点一滴去积累实力,人心所归天下才能归一!” 单灵遥似乎在武玄月华中听懂了些什么,方才小声张口询问之:“那么小姐,你是想怎么做呢?难道说是你要挨家挨户去四大门宗那边求学赐教吗?” “未尝不可!这也是我现在的打算,纵观武学之道,四大门宗实乃高手如云,若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取得四大堂主的信任,就必须挨家挨户地上门求教,只是这其中的崎岖和艰难,不可估量,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我在明你在暗,从今晚后武道在无武玄月,却只有单灵遥,我要继续扮演你下去,直到我能够彻底取得四大门宗堂主的信任,他们愿意俯首称臣之时,便是我武玄月亮明身份之时。” 武玄月似乎已经早有谋划,便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都告知于单灵遥。 单灵遥听罢,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姐会有这样的打算,会愿意隐姓埋名屈尊纡贵地奔跑各地寻道求武,此番折腾,这是不是太委屈自己小姐呢? “小姐!你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些呢?明明是可以用更加简单的方法解决的事情,为何要大费周章呢?” “简单的方法?你指的是什么方法?”武玄月微微皱眉,颇有疑虑道。 “小姐,我看那曹云飞公子对你一片痴心,你若是向他亮明了身份,我相信他一定会……” 单灵遥一路跟踪这一对男女至此,曹云飞如此热烈直白的爱意是个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只要是武玄月愿意亮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曹云飞必然就会俯首称臣,拜倒在武玄月的石榴裙下。 “打住!这个话题就此可以结束了!说来这个曹云飞,小时候确实和我有过情义,我也欣赏他肝胆侠义,武技超群。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今时今日我俩早已经不是那个简单而后温情的师兄妹了。将武令是武道中人垂涎三尺的武道密令,得令者得天下,我父尊创立此令就是为了天下归心,武道和平,各司其职,惩恶除奸,保家卫国,而若是这四方势力有一方势力过于强势,天下失衡,必定人心大乱。现在的武道已经是人心惶惶了,若是这个时候曹云飞有将武令助力,你觉得他会怎样呢?人心都是会变得,他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这个武家之女,他到底是真心待我,还是用心在了将武令上,就不得而知了——” 武玄月登时变得认真起来,一脸的城府极深、深思远虑的神情,似乎对于曹云飞的感情多有疑虑。 “灵遥,我说过了,这世道我不会相信任何人,除了你之外——” 单灵遥低头不语,顿有几分痛心疾首。 她知道之前的小姐不是这样的阴狠不信任的人,只是家有横祸,不得不让她现在这幅如坐针毡、心思缜密的模样。家变果然可以让一个人瞬间成熟很多,甚至于连心性都发生了变化。 小姐何时变得如此铁石心肠,无坚不摧了呢? 或许她说的没错,武道中人没有人不觊觎将武令,但是在一个外人看来,曹云飞也是真心待她的好男人,若是小姐能够嫁入曹家也不为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然而,看着武玄月一副已经下定决心的样子,单灵遥漠然不语,她信武玄月,就如武玄月信任自己一般,这种生死羁绊,同样是身上压着重担的责任,儿女情长在其面前就显得太过弱不可及了。 是啊!这年头能够信任的人到底有几人呢?说不准,有朝一日兵戈相见的人,就是自己曾经最为信任的人。 背后一刀的痛怆和发指,才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34.门生(曹武二人对峙,武玄月以此明志) 天下无道集大成时期,三界皆以习武成风,武道之学百花争鸣门派繁杂,将武令由此而生,统一天下武道之大统。 将武令号召天下百万武者,而下设四大门宗,分别是: 驻地东仓的精武门又称“权门”,由武道肱股之臣上官诸侯身为掌门,手持神符青龙符。 驻地西疆的尚武门又称“义门”,由青年才俊武道后生曹云飞身为掌门,手持神符白虎符。 驻地南湘的修武门又称“天门”,由一心求仙问道不谙世事的仙子纳兰幽梦身为掌门,手持神符朱雀符。 驻地北冥的玄武门又称“地门”,由鬼怪毒辣研修鬼道的女魔头罗刹为掌门,手持神符玄武符。 此为“天、地、权、义”武学四道门宗,四块令牌具有鬼马神效,在将武令熄灭之际,全部自动封印起来,直到天地武道新主诞生,方可解封。 武玄月受命于父命,匡扶武道之根本,却只恨自己人微言轻、势单力薄。 即便现在当众自己祭出了将武令,只会因为自己武学资历尚且,无战马功劳,更是家中庶出之女,身份卑微根本得不到家族的扶持和认可,根本无人会听信一个庶女的话,承认自己武道至尊的地位。 武玄月深知,自己若是想继承父亲的意志,唯有韬光养晦,选择从头再来! 单灵遥了然,自己的家主从来就是一个有主见有远见的人,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会三思而后行,年纪虽然小,但是却意外的可靠。 从前便是如此,只要武玄月下定决心事情,自己永远是无条件的站在武玄月这边,除了情义还有就是因为武玄月个性使然的缘故。 武玄月就是这样一个不肯服输的人,不管自己怎么摔得生疼,也会重新站起来,咬着牙也要做下去,直到做到自己满意为止。 或许这就是老师尊为何如此青睐武玄月的原因,就是特别看重武玄月身上的这股子倔劲儿! 武玄月虽然是个性倔强,却也不全是一个不会拐弯抹角的愣头青,关键时刻脑子意外的聪慧机智,似乎也是跟她的成长经历大有关系。 说来武玄月的武学造诣极高,又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合着自己家三个儿子比,身为女儿的综合实力简直是要甩自己哥哥几条街的存在,若不是庶出和女儿身的身份限制,武玄月一登大统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天公不作美,偏偏有实力一登大统的人,却是武家最没有可能最没有地位的武家庶女;而偏偏有地位有名头,独占得天独厚条件的武家大儿子,却是一个脓包,怎么都无法支起来一片天的怂蛋,只叹天下绝非尽善尽美之事。 即便如此又如何呢?武玄月天之骄女,生来就注定不是一个庸庸无为之辈,武道求学登峰造极这条路坎坷崎岖,却也是怎样都非要咬着牙关硬着头皮走下去的路。 “既然小姐已经有了主意,我单灵遥听命小姐便是,那么小姐准备先从哪一个门宗入手呢?” 单灵遥自认为自己是了解武玄月的,但是对于现在的武玄月,到底心思多缜密自己当真不敢妄言。 武玄月一本正经地张口道:“当然是先从白虎军入手了,这曹云飞不是现成送上门的,适时应务,这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单灵遥皱眉:“小姐那可是大西疆啊!要知道那里风沙遍野,环境恶劣,你可是连武府大门都没有走出去一步的人,到了新疆势必会水土不服……” 武玄月脸上划过一丝坚毅,坚定决心,丝毫威严不容侵犯道—— “我不走出去这一步,就永远只能做现在什么都不是的武玄月!人总不能因为困难摆在眼前,顾前顾后把所有的不利因素都考虑一边,就站在原地不动惆怅吧。做什么事情都会存在风险,即便是我什么都不干就能够安然无事了吗?然而并不是,若是如此,我便是守株待兔,坐在那里等着人家来认我武玄月吗?凭什么?就凭我是武明道的庶出二女儿吗?!那个在外人看来根本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女儿吗?!机会是靠自己的争取,能力是靠实践来积累的,即便我知道西疆那边是怎样恶劣的环境,或许我去了之后,会发现那边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更糟糕,又如何呢?这一步谁都帮不了我,只能够靠着我自己踏出去!” 听到这里,单灵遥微微颔首,满眼的心疼低声道:“小姐莫要生气,灵遥没有别的意思,灵遥就是心疼小姐你。” 武玄月微微一笑,一手附在单灵遥的肩头,心中有几分内疚,看着单灵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或许是刚才自己说的话太过严苛了,明明是一片好意,自己是否说话的语气有些过重了呢? “我知!灵遥,你的好意我都明白。这才是第一步,你就如此担心,那以后要担心的日子就多了去了。放心吧,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你能做到的事情,我武玄月也一定能够做到。即便我们现在是弱小的,相信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会一点一点的强大起来!” “嗯——” 单灵遥欣然的点了点头。 时下,一阵清风袭来,月色阑珊而下。 霎时,武学月一惊,眼神怔然,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起来。 “不好了!他醒了!灵遥你便藏好,若是有事,我会给你发信号!” 说罢,武玄月连招呼的时间都无暇顾及,转身一个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麦田方向奔去,势如闪电,速度飞快。 武玄月临走之际,故意落下了曹云飞赠与自己的发簪,不外乎是因为簪子上的铃铛装饰声响太大,怕自己行踪暴露;再来放在曹云飞的身上,自己可以通过千里辩声的方式,来告知提醒自己曹云飞这方的动向。 伴随着风声将至,刚才极为细微的铃铛声响,足以警示武玄月,曹云飞这方有异常。 一路飞雀疾行,武玄月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脑子还在不停地运转,途经一家农户,只见那农舍的水缸里飘着一个瓢,一个闪电而过,瓢无影水花轻晕一波涟漪—— 武玄月掠过一瓢水,声色从容又是一路疾行,瓢中水竟然丝毫未起波澜,更别说会洒出一滴来。 临近麦田的时候,武玄月故意放慢了脚步,看着一袭白衣男子晃晃悠悠坐起的身影,武玄月一反常态,神色大变,登时慌里慌张、手忙脚乱地跑了过去。 曹云飞缓过神来,这一觉醒来,似乎酒劲过半,意识清醒了些,再一看自己手中握着那一只银色圆月簪子,恍然一愣,而后眉头一皱,行思坐忆起来。 这个时候,武玄月神色慌张地跑了出来,双手托着一飘,瓢中水花四溢。 “公子醒了?” 曹云飞一愣,顿时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回眸一瞟。 “嗯?你……” 武玄月看出曹云飞眼中的疑虑,却是故装姿态相当自然地走上前去,脸上挂着刻意的灿烂笑容,双手奉上瓢。 “公子今天喝多了,刚才似乎是不胜酒力,昏睡了过去。睡梦中您说您口渴,瑶儿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四处去给你找水去了,这不前方有一户农家,我便索了一瓢水,公子赶紧喝吧” 曹云飞盯着武玄月一副人畜无害的小脸良久,如此笨拙的模样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曹云飞微微皱眉,眼神落在了对方手中的瓢中,几分疑虑却也接过对方手中的瓢,仰头饮了几口便罢,水瓢则是弃之一边。 终于,曹云飞忍不住张口问道:“这个簪子是怎么回事?” 说来这个簪子也是有故事的,是曹云飞为武玄月尽心打造的,曾几何时知道自己要迎娶对方过门,便着意找人打造了这样一枚别有心意的簪子,名为“众星拱月”。 今天晚上自己酒后失仪,才会把眼前的女子当成了是武玄月,恍然不知道,自己珍藏了多时的怀念之物,就这样直接拿了出来。 “这枚簪子不是公子送给小姐的吗?灵遥知道今晚上公子误把我认成了小姐,才会把这样的贵重之物赠与我,只是到底这东西不是给灵遥的,灵遥不敢收,这就还给了公子。” 听到这里,曹云飞又是一脸的狐疑,而后稍稍思考了片刻,把簪子又收回了自己的衣襟当中。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我可以保你一时但是我保不了你一世,你总是要给自己以后做个打算吧——” 曹云飞的扑克脸又回归本体了,一副冷傲自居,遥不可及的距离感,让人不舒服极了。 “公子可愿意带灵遥回西疆驻地呢?灵遥现在就如浮萍一般,以前武家是我的根,而现在没有了老爷二夫人小姐的武家早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容得下灵遥的武家,我除了跟你回驻地,我真的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武玄月顿时脸色一沉,凄婉可怜不止,声音更是瑟瑟,如此幽怨求诉,只是为了博取曹云飞的同情。 “跟我回驻地?也未尝不可,只是你回去之后能做什么?当我的丫鬟吗?还是说……” 曹云飞斜睨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眼中晕开了一丝涟漪—— 虽说这单灵遥的感觉和武玄月相差甚远,但是至少她有一张和武玄月一模一样的脸,这世道只怕是再也难找到一张和她的脸如此神似的脸了吧…… 故人已去,可是自己的心还在,即便是把单灵遥当成是武玄月的替代品也好,睹物思人总比长痛别离强的多。 谁想,武玄月似乎已经有意识曹云飞会说出怎样的话来,根本不给对方说出第二个选择的机会,抢先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灵遥有个不情之请,请曹堂主应允!允许我入驻白虎军,我想习武,我一心只想做尚武堂的门生,用学来的武艺为我家小姐和夫人报仇雪恨!”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中微颤,脸上的表情凝滞了—— 本以为这丫头会愿意做自己的填房,结果竟然会说出这样一个答案来,还真是让自己有些自作多情的失落感。 35.私心(云月发糖篇) “曹堂主,灵遥别无所求,只愿追随您一侧,继承武师尊和小姐的意志,成为一个真正的武者,还望曹堂主成全——” 武玄月顿时单膝跪地双手奉拳,端正身形,一本正经地向曹云飞请命。 曹云飞面色冷冽,眼睛微微眯起的上下打量眼前白衣佳人,嘴上不说任何,心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呢?明明放着好日子不过,却非得要去当尚武堂的门生? 说来自己也算是一代宗师,年少得志,品貌非凡,惊才风逸,玉树临风,多少女子为自己痴狂,这丫头竟然连一点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吗?不应该啊! 难道说是自己不是这丫头的菜? 不得不承认的是,不管是什么样身份的武玄月,总是能成功挑逗起曹云飞的兴趣来,而这一次并不是以武技,而是一招欲擒故纵欲退还迎的手段,尽管这招并非是武玄月的本意。 “你什么意思呢?你要去尚武堂当门生是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可知道在我西疆驻地,不收女门生,你要跟着一帮子大老爷们儿吃喝同睡,赤膊光背打拳吗?” 曹云飞冷眼一瞥,表面无动声色,说话的语调也是平静无异,可是这话里话的意味顿时有几分下马威的味道,不过是想让眼前的女子知难而退罢了。 “可以!若是一定要这么做的话,我可以做到跟其他门生一样同吃同睡,至于赤帮光背练拳的话,这个就恕难从命了,似乎要不要赤帮光背打拳的主动权在我的手里,若是我单灵遥不想宽衣解带,谁也为难不了我!” 此话一出,曹云飞怔然,还真是有些意料之外。 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丫头会跟自己说这样一番话,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自己竟然被逼的进退维谷,无言以对。 “你可知道,你一个女孩子的家家,跟一帮子大老爷们儿同吃同睡,你的节操还要不要了?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呢?” 曹云飞想了半天,方才憋出来这样一番话,当真是词穷陌路。 听到此,单灵遥顿时嗤声一笑,对答入流道:“呵呵这话竟然出自于曹堂主之口还真是让人吃惊我的贞操名声早已经落地在外,估计现在全武道已经传开了吧?那一天曹堂主是怎样将我从武府救出来的,你忘记了吗?曹堂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在外人看来我单灵遥出身不正,又是一个会祸乱旧主的狐媚妖精,这样的名声我还有再差的空间了吗?名声对我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也不在乎别人背后怎么议论我,我这样一个声名狼藉肮脏不堪的女人,还怕什么丢人现眼吗?我若是丢人也只是丢我单灵遥的人,不外乎别人什么事情!虱子多不怕咬,你说破罐破摔也罢说我不知廉耻也好,我都不在意。至于嫁人的问题,以我现在的处境能嫁给谁呢?嫁给谁就是害了谁,与其祸害别人,还不如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人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够保护好自己!” 听到此,曹云飞一脸铁青,当真时被眼前的女子给气死了,平日里一张扑克脸,现在看来更加不忍细看。 到此,曹云飞微微挑眉,森森然冷笑一声:“看来你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去我尚武门学艺了不是?” “灵遥不是为了忤逆曹堂主的意思,灵遥只是不甘心,虽然知道自己身份微贱,没有资格给夫人小姐报仇,可是至少我想努力一把,哪怕是粉身碎骨,灵遥也不想做一个忍气吞声的小人!” 武玄月果然聪明,这一番义愤填膺感慨激昂的报仇言论,便是自己感动曹云飞的杀手锏。 作为一个忠仆,自己为主报仇求武学艺,此番重情重义,哪怕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动了恻忍之心。 却不想,当真是事与愿违,曹云飞突然间暴怒了,瞋目切齿道—— “单灵遥,你觉得你有什么样的资本跟我谈条件呢?就凭你的资质也配学武?别说是一两年的功夫,十年!给你十年时间,你也不会有所长进,你以为自己长了一张和武玄月的脸,就真的会像她一样登峰造极武学功底吗?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武玄月低头抱拳,惊得浑身上下颤抖不止,却还是不肯退让道。 “曹堂主所言极是,我怎么可以跟小姐比武艺呢?这辈子我想都别想!可是曹堂主,你让我怎么活呢?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被人戕害,却什么也做不了,我知道自己命贱一条,只是我为主人报仇的决心是谁都抹杀不了的!我知道对于曹堂主来说,我的要求太过分了,若是太让曹堂主你为难的话,灵遥这就不勉强曹堂主了,四大门宗终究有我单灵遥的一席之地,大不了我单灵遥上南湘,走东苍,最不济还有北冥可以让我去!不就是修鬼道吗,就算是变成了厉鬼,我也不会放过那些害过夫人和小姐的人!大仇不报,我单灵遥枉为人!” 说着,武玄月双手举至头上方,而后两腿跪地,行了一个叩拜大礼之后,便只身站了起来,却也是一副气不过的模样,站直了腰板抬脚就要走。 见状,曹云飞慌了,怒声一吼:“站住!你回来!谁允许你说走就走了!” 武玄月停住了脚步,缓缓回头垂眉低眼,有几分落寞失望道:“我不想走的,是白虎军不欢迎我,我没得退路非走不可……” 曹云飞霍的一声也站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生生挡住了武玄月的去路。 “你以为自己有多的本事跟武门的人为敌,你可想清楚了?” 武玄月抖了抖眉毛,掷地有声道:“我比谁都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曹堂主你若是在劝我的话,就大可不必了,我心意已决,若是你不肯收我,我也不会连累你们白虎军。只是相信今时今日的我,若是主动送上门去,其他三门怕是求之不得吧” 曹云飞顿时两眼发红,阴着脸近乎闷吼着嗓音道:“你若是如此,就是自寻死路!” 武玄月面带不屑,好声没好气道:“死有何惧?我若是怕死就不会死吗?死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况且你不也是说过吗!我们狐族一脉,什么本事没有,就是命太硬,别人一条命,我们九条命。不过一死!我还可以再重生,重新来过,我就不信我天地不公,对于那些胡作非为丧尽天良的人看不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 曹云飞气得直瞪眼,当真是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武玄月最见不得曹云飞这般,从前都是这样,总是拿什么大义正道说自己,不外乎就是怕自己摔得生疼,可是自己偏偏就是个硬骨头,明知不可为之而为,就是为了证明人定胜天的道理。 “你当的天不怕地不怕吗?” 曹云飞当真是气的肝疼,可是对于眼前这个执迷不悟的女子,自己似乎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说到底,自己多少有些私心在内,就是因为单灵遥这张和武玄月一模一样的脸,本尊不在了,哪怕是最后的一点念想,自己也想好好守着,不允许眼前的女子再有分毫的伤害。 谁想,真是什么样的主人教出来什么样的下人,这主仆二人真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点都不会变通,若是眼前的女子跟自己示示弱,自己绝对会出手相帮—— 一个女孩子家家,安稳的圈养自己的府邸有什么不好的呢?非得要参与到这武道中的打打杀杀不可? “当真!此仇不报非君子——”武玄月丝毫肯退让,一字一眼的咬着牙关吐出来。 “你本不是君子,做个小女子不挺好的吗?在我府邸种种花养养草,你们小姐的仇我迟早会替你报,只要你安心在我的身边老实待着不好吗?” 终于,曹云飞忍不住了,把自己心坎里的那一丝私心宣之于口。本想着这种话自己不用说出口,稍稍暗示一下对方,眼前的女子就会乖乖就范,结果呢?还真是让自己大失所望。 听到到这里,武玄月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心灰意冷,低头嘴角扯向一边:“哼” 武玄月心中暗自骂道: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是我,自己刚过世没多久,这就按奈不住性子另寻他欢了不是? 武玄月脸上攀过一丝寒意,声音顿时得阴阳怪气道:“堂主你的言外之意,是想让我做你的填房不是?” 曹云飞微微挑眉,一副掩盖不住的傲慢道:“当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说来以你单灵遥的身份地位,能当我曹云飞的女人已经算是几时修来的福气了,要知道这武道有多少女子想要当我的女人,我曹云飞向来是弃之不顾,连多看一眼都嫌烦!单灵遥你能入我曹云飞的法眼,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到此,武玄月再也忍不了,轻轻翻了一个白眼,听罢此话差点没把自己给气出内伤来。 “那我还得感谢堂主你美意了?” 曹云飞又是一副自以为的扬眉得意不止,“那你以为呢?” 武玄月瞬时一个拂袖,转身抬脚就走,“呵呵谢谢少爷你的美意,不过恕灵遥不才,受用不起你的美意!” 听罢,曹云飞一脸愕然,自己还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而且拒绝自己的人,竟是一个婢女,这让自己的颜面何存呢? 武玄月当真是再也听不得曹云飞这般恶心人的言论,索性避而远之,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自己就想静一静还不成吗? 36.虚实(云月发糖篇) “站住!你给我站住!单灵遥我命令你!你给我站住,你听到没有?!喂喂喂——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眼看着武玄月对自己的态度骤然大变,竟然会如此直言不讳地拒绝自己,而且态度恶劣到发指,这不屑一顾爱搭不理的掉头就走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让这丫头做了自己的填房还委屈她不是?不过是一个婢女罢了,还真是把自己当一盘菜了?这一脸的嫌弃和不愿意,搞得自己跟有毒似的,自己到底在她眼里有多不济? 武玄月的耳朵当真是受不了,今天听了太多让自己没有办法接受的话,虽说自己要扮演一个下人,也是扮演一个有尊严有底线的下人,怎么随便让那家伙如愿以偿占了便宜还卖乖了去! 更何况自己大仇未报,哪里有心情跟你曹云飞玩什么男欢女爱的过家家的游戏。 这些年过去,眼前的傻子年岁是增长了不少,当真是半点长进没有,这脑子思考问题的方式方法,左右看这倒是倒退了不少? 什么叫做了你的填房就是高攀了去?怎么让自己以身相许还要感恩戴德吗?你曹云飞谁给你的勇气?哪里来的谜一样的自信呢?脑子没毛病吧? 武玄月不管曹云飞在自己身后如何聒噪呼喊,如何恼羞成怒呵责,权当做没听见,一脸嫌弃的继续前行,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一方镇主,你若是不肯按照我武玄月的方式助我,那你就一边呆着去,别耽误我的时间! 我武玄月还真没有闲到要跟曹云飞你玩过家家的游戏。 曹云飞原是一阵趾高气昂的喝令,无应;便有些止不住的火焰嘭嘭嘭地从他的眼中冒了出来,音量高出几番令止,依然无应。 只见那白衣女子行步急速,渐行渐远,终于曹云飞再也按奈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索性直接动起手脚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这方伸手要去强硬拉过武玄月。 而自己手眼看着就要碰到武玄月肩膀的时候,一把抓空,曹云飞愣之,明明看着自己的手已经碰到了对方肩头,而那一瞬间的幻影是怎么回事? 再一看,武玄月仍然一副镇定自若的前行,似乎自己的动作根本没有影响到对方存在。 不可能!刚才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了,这丫头怎么可能躲过这一招的? 不对!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要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眼前的女子,这些年她在武府是跟在武玄月身边一起长大的,武功有所长进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说来,这单灵遥功夫的长进速度还真是让人有些吃惊。 看来自己是真的有点小看眼前的女子了 到此,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笑意,小声喃喃道:“有点意思” 说罢,曹云飞顿时调整好体态,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这一次自己断然不会手下留情。 武玄月目不斜视,已经感受到了身后的战火气焰,却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在原地不动,等着对方攻了过来。 只见曹云飞掌如疾风,直击武学月的颈部,却一看又是一阵幻影而现,对方有安然躲过了一掌,而这一次武玄月终于停住了脚步,缓缓回过头来,嘴角牵向一边,目光尖锐而视。 “怎么?曹公子正人君子,喜欢干这些偷袭人的勾当吗?好玩吗?” 曹云飞勾嘴:“好玩——” 武玄月冷眼:“玩够了吗?” 曹云飞抖了都眉:“没有!” 武玄月蹙眉:“那你想怎样?” 曹云飞轻笑:“继续玩下去!” 武玄月怒目:“竟不知曹堂主如此无聊!” 曹云飞得意而视:“呵” 顿时,俩人之间弥漫着紧张气焰来,曹云飞脸上似笑非笑写满了挑衅之意,而武玄月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弥散出一股子杀气来。 武玄月自知道,这一次是逃不过大打出手一番,如此也好,便也让眼前的自以为是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实力,别以为自己长得帅气就可以为所欲为! 曹云飞冁然而笑,幽幽道来:“单灵遥,看来是我曹云飞低估你了!这样吧,你若是今天赢了我的话,我便应下了你来我尚武门做门生的要求如何?” 武玄月怒目而视:“此话当真?” 曹云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听罢,武玄月再也忍不了了,登时一脚蹬地,如同弹簧一般的速度,冲到了曹云飞的面前,出手便是一拳正正对准了曹云飞的命门;无疑这种小儿科的打法,曹云飞一个闪身便躲过。 不过这一次曹云飞的眉目之间微微动容,暗自心道:如此速度和身手,这丫头果然进展飞快,不可小觑。 武玄月一击不成,这方转身,来了一招“连环掌”掌法飞速如同幻影一般,可是招招狠毒掌掌毙命,全是攻击人体致命的穴位,然而曹云飞从容应对,一招不落全部挡了回去。 一回合的比拼暂时结束,结果不分上下,俩人之间拉开了安全距离。 曹云飞的眼中顿时闪出一丝惊羡,心道:好家伙!果然是将武门出来的女子,这身手只怕是和自己的白虎七星君有一水准,将武门当真是人才辈出!那丫头身边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说来,对于那张同样的脸,曹云飞现在更感兴趣的是,眼前女子这一身了得的功夫。 “你就这点能耐吗?那么下面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说着曹云飞登时一个飞身,从天儿降一掴惊人掌气,那边是白虎啸吟中的一成功力,曹云飞意在试探对方的实力,并没有真的想要把对方给一招毙命,自然手下留情不少。 这一掌下去,麦田里登时凹下一个深坑,武玄月却不见了踪迹,曹云飞恍然,稍一定神身后一阵寒风,心道:好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果然,不知何时武玄月早已闪到了曹云飞的身后,上来就是一个侧鞭腿,曹云飞以臂挡之,而这一脚的感知力让曹云飞全身一震,手臂顿时发麻起来。 武玄月凭借着曹云飞的臂力,再来空中翻滚了三百六十度,另一只脚奋力下劈,曹云飞还手挡之,这两脚下来可谓是力道十足,曹云飞心中愕然,脸上却还是一副从容淡定之态。 而后两人在空中手脚并用,连踢带打直到体力耗的所剩无几了,双双落地,再次拉开了安全距离。 曹云飞额头划过一丝冷汗,这一次终于在他眼中看到了警惕,浑身方才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实战状态。 正在这个时候,武玄月突然站直了身子,松甲收兵之势了然。 “曹堂主,你输了,我可以拜入你的门下了吗?” 曹云飞瞠目,一脸惊讶道:“你在胡说什么?谁输了?” 却不想武玄月拂袖一样,一只晶莹剔透的银簪子赫然捏在武玄月的手中。 “这个算不算是你输得证据呢?这么重要的东西被对手拿走了,若是在战场你的重要情报让敌方得手,算不算是输了?” 曹云飞顿时哑然,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果然空空如也。 到此,曹云飞扬天大笑,而后低头闷哼了一声,原来还能够这样子呢?! 这丫头武功深浅自己倒是没有探个完全,怪只怪自己太过大意,说来这一次和从前那样一般,又是一样招式的兵不厌诈,自己在这个问题上还真是毫无长进可言。 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调教出来什么样的奴婢—— 这丫头简直像极了曾经的武玄月,如此狡猾心思,除了武玄月那丫头也没别人了。 这种女人,若是真的纳了妾室当真是有些可惜,既然喜欢练武就让她所愿,总归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纵然她心在如何野,早晚也有自己驯服的那一天! “如何?曹堂主,该不会认为我这是胜之不武吧?兵不厌诈的道理,曹堂主常年出征沙场应该比我这个小人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吧?” 武玄月不是打不过曹云飞,只是她清楚的明白自己是怎样的处境,单灵遥是一把手教出来的第一个徒弟,她的功夫底子如何,武玄月最清楚不过了,若是自己早早把自己的功夫实力暴露给了曹云飞,无疑自己的身份已经了然。 怎样能做到既不让对方打探到自己的真实实力,又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只能够出此下策了。 曹云飞偃旗息鼓,站直了身子,脚步稳健不换不忙地向武玄月这方走来。 “很好!单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有勇有谋,刚才是云飞失言了,轻薄了姑娘,如你所愿,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白虎军的一员。” 听到此,武玄月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好看的颜色来,却只看曹云飞步步挨近的身影,顿时心生恐慌,下意识地往后撤了了一步,有意拉开自己和曹云飞之间的距离。 “东西可以还我了吗?” 曹云飞顿时站定了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武玄月,并伸出一手索要簪子道。 武玄月怔然,而后回过神来,顿时有几分手忙脚乱来:“呃……不好意思,给曹堂主……啊……曹堂主……你……这样……使不得……” 却不想,武玄月这方刚一探出手去送簪子,曹云飞顿时出其不意一把抓过对方的手,趁对方一个重心不稳,将其拦在了怀里。 武玄月惊住了,浑身上下都紧绷了起来,吓得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嘘!别说话!老实待着,这是命令!” 这样一番霸道总裁的剧情的开展,砸的武玄月头晕目眩起来。 曹云飞突然变得强硬了起来,抱着武玄月的手越发用力起来。 到此,武玄月的脸青一片红一片,浑身上下就跟霜打过一般僵硬,却还是憋得满脸通红,暗自腹诽,却不敢吱声。 却只听曹云飞胸腔中起伏不定的心跳声,越发变得激烈起来,不知道为何自己也变得紧张起来。 曹云飞身上散着淡淡的桂花酒酿的味道,秋风冽冽,晚来秋实几分凉意,可是在这个男人怀里,武玄月不但感受到不丝毫的凉意,竟是一番热潮来袭…… 1.沙狼(赴西疆途中,被沙狼突袭) 一路劳顿,半个月的路程,曹云飞一行人方才了到了驻地西疆。 途中,武玄月从几人的谈话中,大致了解到了西疆目前的情况。 西疆乃是沙化之地,因为末凉一族常年来犯,沙化面积越来越大。 末凉是武邪的势力范围之内的魔族一脉,武邪实力这几年越发的猖狂起来,伴随着常年战乱,人心惶惶,怨念尤生,血腥武力,杀伐抢掠,奸淫黒权乃是武邪之道。 武邪中人,人心不古,贪恋权威和暴力,更是对邪术力量的无比向往,世道乃是正邪不两立,武正之道便是克制武邪之道绝对势力。 而这些年武邪的势力越发不可控制,只能说明大武年间,人心不定,武道腐败的走势。 西疆本也是一片绿洲盎然,男耕女作,水土丰盈的风水宝地,而凉末一族是西疆最为贫瘠的一族,地域沙化,因为土地贫瘠,人烟稀少,末凉一族的吃穿用度都是通过长途跋涉外界输送而至。 眼看着末凉一族的族人在恶劣的环境下渐渐走向了灭亡,末凉族长西门宇霍不甘心,更是痛恨世道不公,人性扭曲,最后走上了武邪之道,得到了鬼马妖邪之力,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杀伐驻地,攻占他人的领土,奸杀戮掠,像个魔鬼一样贪婪不尽,每侵占一方疆土,将其沙化占有己有,以此来扩展自己的疆土。 原先八分之一的沙化之地,在武邪之力的侵占下,逐年扩张了下来,到现在西疆驻地沙化范围占总驻地的三分之二。 曹家血脉天生克制西门宇霍的武邪之力,却因为白虎符封印,曹云飞的武力受限制,这个时候是白虎军最危险的时候。 若是这个时候,末凉之军来犯,白虎军岌岌可危。 曹云飞此次前去武门,本想赶紧激活自己白虎符的神力,结果显然,白跑了一趟,还把自己未婚妻给搭了进去了,这一趟自己去的真是憋屈。 曹云飞冷眼斜睨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又是一副高傲的不屑—— 自知,那一晚自己是借着酒劲儿轻薄了她,不过也是为了试探究竟。 不知道为何,自己隐隐约约总是有种预感——武玄月并没有死,虽然自己亲眼看着她下葬,但是自己怎么都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武技如此厉害女子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呢? 那一晚,自己一句玩笑的赌注——当单灵遥从袖中掏出了自己的精心制作的簪子的时候,自己的心头恍然一颤,恍若眼前的女子就是武玄月本人一般,同样的脸,同样的神色,同样的手段…… 自己没有办法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说是自己发酒疯也好,但是那一刻的自己真的已经认定了眼前的女子就是武玄月。 所以自己才会情不自禁,才会有那么恶劣的想法去试探她。 而结果却是让自己大失所望,果然即便有同样的容貌,里子里不是一个人,就不是那个感觉了! 曹云飞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及时收手。 武玄月那丫头的桀骜不驯,和不屈服的反抗力,或许就是自己最着迷的地方。 曾几何时,自己总是在兄长的庇护下,只做一个逆来顺受的弟弟,凡是都是按部就班,虽然自己对武学有着过人的天赋,可是自己骨子里还是有些怯懦—— 到底是自己的兄长太过强大,强大到自己都觉得这辈子自己怎么样都超越不了的存在,除了仰视和追随,自己没有多余的想法。 直到那一年,末凉一役,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还有已经停止呼吸的哥哥的残颜,自己才觉得自己力量的可怕…… 有多久了,自己不敢面对自己,连练武都有了障碍;又有多久自己不敢直视自己的血脉,自己的与生俱来的神力,自己从来不想担当什么大任,只想做一个兄长身边的无忧无虑的小弟,可是这一切都是被凉末一族给毁了。 自己从出生就逃不过的命运,是曹家的人流着曹家的血,就躲不开这样一生浴血奋战的命运…… 而只有她,让自己眼前一亮,不仅仅是因为对方一身精妙绝佳的武艺,而是她身上有别于她人的一股子劲儿! 明明已经活的那么辛苦那么累,明明可以趴着当一个小姐,虽然不受宠,但是至少是吃穿不愁,到了婚嫁的年纪按部就班地结了婚成了家,过自己的小日子如此甚好。 可是,她偏偏不愿意选择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非得要站直了腰板,抬着头挺着胸咬着牙走下去,那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高深的武学造诣,若是说是天赋使然,那么后天的努力和毅力也是成就她实在重要因素。 在武学月身上自己看到了太多的闪光点,那些只会让曹云飞自惭形秽的闪光点。 武玄月就是如同黑夜里那道最为闪亮的光芒,能够照亮人心阴霾,在黑暗中看到希望和明亮。 曹云飞深知自己身上的担子太重,那也得抗——命运这种东西不是你想逃避就可以逃避的,与其天天愁云惨淡地站不起来的逃避不前,不如重新调整好步伐,哪怕是行进的步子慢了一些,但总是要比止步不前要强的多。 那一片丹心在手,吾心便无欲无求…… 一个十二岁的小女生跟自己一本正经地讲什么大道理,明明就是一个小鬼头,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理想和抱负,却说来让自己心动了起来。 而眼前的女子,竟然会在自己的淫威下屈服了! 这怎么可能是之前的武玄月呢?即便是在困苦的环境,却想着如何去突破现状,怎么可能说屈服就屈服呢? 结果只有一个,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她,只是有那么一个瞬间让自己有了错觉,错以为她就是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哎—— 哀莫大于心死,失望不过期待太甚…… 武玄月这一路上,近乎不跟曹云飞有任何眼神的交流,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也懒得去贴着张脸巴结对方。 那一晚上的事情,已经在自己脑海里不知道过了多少遍,一想到自己就觉特别的屈辱,竟然还有些面红炽热的难以启齿,明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在试探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即便如此,自己被这样对待,自己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呢? 要知道,自己在府上这些年,天天除了练武术就是跟武府里的大房斗智斗勇,哪里有心思在意过男欢女爱的事情,有时候吃还吃不饱,思春?呵呵哒…… 武玄月对于男女之事简直就是一张白纸,结果却发展到了那一步!对于武玄月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从此之后对于曹云飞的印象直线下降,若不是有求与眼前的男子,别说是共处一室了,就连待在百步的距离武玄月都是嫌弃。 不过倒是挺奇怪的,自从那一晚之后,曹云飞是变了一个人的态度,回到了从前那个不近人情的冷面公子哥,这倒让自己心安了不少。 不过世事难料,鬼知道这家伙那一天会不会又像那晚上一般兽性大发呢? 马车里的气氛极为尴尬,两个人近乎没有任何的感情交流,似乎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 武玄月时而扣扣手指看看天窗,时而拂拂衣袖托托腮帮,再不济就是扭转下腰身拉开车窗看看大漠之外的风景。 曹云飞更绝,全身一个瘫躺,一动不动,只做最简单不过的运动——睁眼闭眼。 一个大活人,完全一滩烂泥,曹云飞似乎在武玄月面前无所顾忌,亦或是就压根没有当眼前的女人不存在。 俩人就这样一路了半个月,还真是能够耐得住寂寞,只听车外几个男人一路聊得甚嗨,天南地北,胡吹乱侃,倒是能够缓解车里的无聊气焰。 若是不会因为车外几个人的存在,只怕是武玄月早已经被憋坏了! 只看身边的男人怎么能够那么无趣呢?也怪不得到现在这把年岁也没有的娶亲对象,白瞎了这一张好看的脸,更是浪费这两条大长腿!若不是做人做事出了问题,就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身材这样的品貌这样的武技,那家的姑娘还不是巴巴的上杆子求亲? 哎…… 正觉得无聊至极的武玄月拉开了车窗向外眺望,到此已经是新疆的驻地,当真是漫天黄沙遍野,荒凉异常。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突然感觉天空的颜色暗了下来,明明是晌午头的时间,可是这天空的颜色竟是夜幕降临的色调。 武玄月微微皱眉,再一看身边的几人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形色警惕、声色紧张起来,整个车队的速度也随之缓慢了下来。 这样的气氛当真是感染到了武玄月,武玄月顿时也变得警惕防范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周身的沙地刮起了一阵怪风来,而后天昏地暗,地上的傻子成坨状的隆起变形,换形成了一批批凶恶无比的狼,虽然无眼,却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这一行车马,蓄势待发。 看到此,武玄月惊愕,这方有几分慌张地正要张口叫醒闭目养神的曹云飞,却不想还未等自己开口,曹云飞缓缓张口道—— “不必叫我,这东西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们几个会妥善解决的——” 说此话的曹云飞眼皮连动都不带动一下,当真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果然,曹云飞话还未说完,季无常的折扇出窍,锦瑞暗器中的绳镳也随之掷出一侧,最可笑的是段八郎索性终身一跃,直接冲到了沙地里,一手打散一直杀狼,另一手揪着一直到沙狼的脖子将其高高举起,收回的手一手扭着沙狼的脖子,一手扭着沙狼的身子,登时怒目用力,硬生生把沙狼给撕碎了…… 2.八极(武学介绍篇) 段八郎擅长近身徒博,似乎不亲自上去杀个够性,那便不是武斗一般。每每这个时候,段八郎就格外的兴奋,各种飙武技秀功夫,他的那一套开元八极拳可谓是形色兼备出神入化。 谚语云: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八极拳包括长拳和短打两种练法。其特点是:劲力刚猛,下盘稳固,节短势险,暴烈突然,短促多变,猛起硬落,气势雄健,攻防兼备,以头足为乾坤,肩膝肘胯为四方,手臂前后两相对,丹田抱元在中央为创门之意。以意领气,以气摧力,三盘六点内外合一,气势磅礴,八方发力通身是眼,浑身是手,动则变,变则化,化则灵,其妙无穷。 八极拳在用法上讲究“挨、膀、挤、靠”,见缝插针,有隙即钻,不招不架,见招打招。八极拳属于短打拳法、其动作极为刚猛。在技击手法上讲求寸截寸拿、硬打硬开。真正具有一般所述挨、帮、挤、靠、崩、撼之特点。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故暴发力极大、极富有技击之特色。由于八极拳动作刚劲、朴实无华、发力爆猛、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之势”。另外,八极拳防御招数很少,拳路刚猛无比,有着“太极十年不出门,八极一年打死人”的说法。 而开元八极拳精神讲究十六字诀,即:“忠肝义胆,以身做盾,舍身无我,临危当先”。八极拳法之传人,借纯阳九宫剑之剑规为门规,门规为八要:一要心术正,二要胆气重,三要耳目灵,四要手足捷,五要身法便,六要力量充,七要精神旺,八要儒雅性。 其他的还好说,就是这儒雅性,在段八郎的杀伐决断中,根本没有看到丝毫体现。 场面一片混战,漫天的黄沙飞扬,这扇子和绳镳乱打一边,眼花缭乱。 季无常一边御扇,一边张口发问道:“锦瑞小弟,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来?” 锦瑞这向打得吃力,却还是及时回应道:“怎么感觉这一次的沙狼不似从前好对付了?之前近乎两招就打散的狼形,这一次已经出了十招有余,这沙狼的敏捷度和躲闪度都有大幅的提升!” 季无常一手竖指与胸前屏气,另一手还在若无其事的摇山,当真是没有使出全力,“锦瑞小兄弟真是好眼力!这说明西门宇霍的武邪之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不过最可怕的并不是沙狼的速度和敏捷度,而是你看他们的眼睛。” 锦瑞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先的沙狼目中无神,就是一具幻性的傀儡,而此一时彼一时,眼前的沙狼眼眶之中发出幽幽的紫光来,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如狼似渴地盯着自己这方,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 “这是怎么回事?”锦瑞不解,赶忙追问身边见多识广的季无常。 “是形神合一的结果,若是我没有猜错,这沙狼躯壳之中注入了亡魂的鬼气,西门宇霍已经不是功力大增的那么简单了,只怕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我去!这该怎么办呢?我说今天的沙狼怎么那么难缠呢!这绳镳几下过去,只穿透对方的身体,根本打不散对方的鬼力!” “哎——被注入亡魂鬼气的沙狼变成了战狼,这躯壳之中都是些沙场战士的冤魂,生前各个都是骁勇善战,却死不瞑目,现在有了这沙狼之躯的凭借,可不是大开杀戒难缠到了极点。” 锦瑞眉头皱的更紧,此时此刻自己没得选择,只能够再次亮出自己的乾坤袋,两手一抓十根银镳尽数掷出,这方沙狼挨住银镳便化成了一缕白烟,沙尽魂亡, 却在这个时候,只听到段八郎一声惨叫,锦瑞回头一看,坏事了 —— 这五六只沙狼群起而攻之,即便是再厉害的段八郎也寡不敌众,一手一脚解决一只,最后一只凶猛地扑了上来,一口咬住段八郎的后颈,砂砾齿牙嵌入段八郎的后颈之中,而后便是殷红的鲜血汩汩往外冒。 说时迟那时快,锦瑞还未来得及掷镳,一个黑色身影从马车中窜了出来,一掌而下狠准稳地打在了沙狼的头上,定时沙狼形神俱灭,化成了散沙速速而去。 武玄月一个纵身飞跃,越到一只对着子张开獠牙的沙狼,对准其后脑勺又是一掌,第二只沙狼烟消云散。 “怎么会?”季无常愕然,不自觉小声嘀咕道。 “百汇穴!死穴!” 武玄月趁着片刻的闲暇朝着季无常大声提醒道。 季无常恍然大悟,豁然开朗,所想这沙狼若是亡灵鬼气幻化,必然是有人的弱点的,再一看狼的头部确实有一丝轻微不及的紫色的幽光,只怕是从这鬼气就是百汇之处灌顶而入,只要打散了鬼气,沙狼就会形神俱灭了。 季无常果断挥扇而去,只见那空中折扇顿开,扇骨出面,根根瞄准沙狼的百汇聚顶那极难发觉微乎其微的紫色幽光处,一触即发,沙狼顿时化成了砂砾洒落一地。 锦瑞见状,赶忙效仿季无常的手法,很快把一波狼怪给解决了…… 初战告捷,沙场一片安静,天色恢复到了原先晴朗无云的模样,锦瑞虽然日常里经常跟段八郎拌嘴,可是看到受伤,第一个冲上去也是他。 “你没事吧?” 段八郎一手捂住后颈,满脸肌肉抽了几抽,嘴里骂骂咧咧道—— “操!这什么对东西!竟然还真能咬人!算是我轻敌大意了,让那破玩意儿有机可乘!” 锦瑞走上前去,从前裤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拨开了段八郎的手,小心翼翼地涂撒了上去,嘴里还是不止的埋怨责怪道。 “这种时候,你就不要那么莽撞硬拼了吗!知道你有蛮力不假,对付这种鬼怪奇兵不是光用蛮劲儿就足够了,用用你的脑子好不好?” 一听到这话,段八郎就不爱听,一脸厌恶的道;“脑子这种东西,我段八郎生来就没有,你锦瑞是今天的才知道吗?为武为将力量为先,我若是有脑子还有你跟季老头什么事情!那种花花肠子,我段八郎不稀罕!” 锦瑞无奈叹了一口气,当真是自己嘴欠,对牛弹琴,不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犯了多少次的错误! 他段八郎没脑子改不了,自己嘴欠爱唠叨两句也改不了——自讨没趣。 季无常虽说是关心段八郎,可是从这场小战之后,自己的眼睛从来都有离开过一袭黑衣男装女子身上。武玄月站在锦瑞旁边,非常懂事地接过锦瑞的挫伤药,这手便递上自己干净的手帕,示意让对方擦拭污血所用。 季无常眯眼细看,心中盘算—— 这丫头刚才出招虽然手法一般,可是心思确实不一般! 通过最简单巧妙的方式达到最佳的制敌效果,洞察敏锐,下手快准狠,在这点上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及。 却不想,自己在看单灵遥的时候,眼神竟然和另一个人的眼光不期而遇。 曹云飞虽然不动声响,却也是在一旁拉看车帘子冷眼相看,只怕是若是真的顶不住,自己就要亲自出马——而刚才单灵遥的表现自己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出奇制敌才是将相之道,这个道理他懂季无常自然也懂。 季无常微微颔首一笑,意味深长,这一个眼神的对视,无需多言胜过千言万语,曹云飞了然,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脸点了点头,而后悄然放下了车上的帘子。 武玄月一边帮着锦瑞料理段八郎的伤口,一边还是没有忍住,张口问道:“段大哥,小女不才有一事不明,能否请您指点一二呢?” 段八郎嘴里发出“嘶”的疼痛音,却还是应会了武玄月。 “小丫头片子,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 “刚才我在马车里,看到了段大哥你的武技开元八极拳当真是精妙绝伦,劲力刚猛,暴烈突然,短促多变,气势雄健,可谓是外家武术功法一绝,只是八极拳最大的短板是只可近攻徒博,远距离的攻击似乎不占什么优势,为何段大哥您不试着去练一个兵器呢?这样远近相宜,敌人便无计可施啊!” 武玄月此话当真是为段八郎考虑,每每见此人上战场,力大无比骁勇善战,可偏偏就是吃亏在只可近身不可远攻,这就没有人家季无常和锦瑞占优势。 要知道哪个武家不是博学武道,精炼其门,除了拳术必然会选择一两件武器傍身。而段八郎是自己见过最有意思的武者,从未见过他佩戴任何兵器。 却不想,武玄月此话一出,段八郎顿时连脸阴沉下来,一言不发。 锦瑞也跟着脸色骤变,一脸惊愕不语,低头帮着对方处理伤口。 到此,武玄月似乎明白些什么,自己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若不是如此,为何眼前的俩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奇怪起来。 季无常赶忙救场道,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趋马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道—— “单姑娘,刚才多亏了你机智,发现了这沙狼身上的关窍所在,不过你看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赶路吧!这白天的沙狼还不算是最危险的敌军,到了晚上会有更加恐怖的东西在这沙漠出没,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到驻地,所以麻烦姑娘回到车上,赶路要紧——” 到此,武宣月知趣,临走之际瞟了眼段八郎的伤口,这才慢悠悠地跺开了脚步。 3.七星(白虎七星君全员站队) 夜幕降临之际,曹云飞一行人马终于到了西疆的都城勒尔曼——西疆最大的绿洲。 武玄月当真是既兴奋又激动,这估计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出远门的经历,凡是的第一次都是特别让人记忆犹新终身难忘。 西疆沙之王国,一路走来的黄沙遍野,当真是完全望不到边际的绝望,早已经把武玄月的性子磨得一干二净,再加上同处一室的车间还要面对一张要死不活的扑克脸,这一路当真是无趣到了极点。 当勒尔曼的高大城门出现在武玄月的眼前的时候,武玄月要死不活的心终于活了过来,别提心里有多兴奋,这几日压抑和郁闷一扫而光,顿时从马车里窜到了副驾驶席上,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到处游弋。 勒尔曼的街道两旁摆满了井井有条地摆着摊位,行商之物的都是西疆地域特色名吃和杂货,而道路两旁的行人更让武玄月惊羡。 有别于中岳华都的白色人种,这里的男子人高马大,皮肤白净,毛发旺盛各个大胡子黑浓连眉,五官凹凸有致,女子则是一头脏辫披肩而下,披纱蒙面,而一双深凹的有神的明亮大眼睛,则是让人过目不忘。 这里人的服饰有着强烈的民族色彩,女装特点式样很多,主要有长外衣、短外衣、坎肩、背心、衬衣、长裤、裙子等,西疆女装服饰的特点是除用各种花色的布料作连衣裙外,最喜欢用艾德来斯绸,这是一种专门用来做衣裙的绸子,颜色艳丽,对比色彩斑斓,使红得更亮,绿得更翠。 武玄月观察,估计此民族一定是一个爱花的民族,人们戴的是绣花帽,着的是绣花衣,穿的是绣花鞋,扎的是绣花巾,背的是绣花袋,很是喜庆。 而男装看起来要比女装简单得多,主要有亚克太克(长外衣)、托尼(长袍)、排西麦特(短袄)、尼木恰(上衣)、库依乃克(衬衣)、腰巾等,服饰的特点是多用黑、白布料,蓝、灰、白、黑等各种本色团花绸缎料等制作。 武玄月不经意地抬头向望,这里的建筑物也让自己不得不注目,有其独特风格,其建筑方式是以粗木或沙石作基,土块砌墙,或笆子墙,房顶架梁棱、椽后铺苇席加土抹泥。房屋平顶,开天窗采光,四壁不开窗只留门,多留壁窗,建材也多由土木结构,向砖、混凝土结构发展。石膏花饰有用于墙顶边缘、壁龛周边的带状图案,壁面呈现大幅尖拱形图案和用于顶栅的圆形、多角形图案。图案取材于牡丹、荷花、葵花、菊花、梅花、玫瑰等。石膏粉花饰中的植物纹与几何纹结合自然,疏密有致。 武玄月心中感叹,脸上飞扬着笑容,没有想到这沙漠绿洲之中会有如此繁荣景象,这里的人种和自己中原地域大有不同,却呈现了一片祥和繁闹的景象,由此可以推断曹云飞在位期间治理一方镇土处实效功,有所作为,功德无量。 却不想接下来的一幕,更让武玄月愕然—— 车马前三人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各个腰板挺直,一副高高在上的威风八面,而自己车马所到之处,迎面的行人顿时停下了脚步,男子脱帽行礼,女子一手拂胸颔首行礼——当真是竭诚相待,敬仰而视。 武玄月怔然,心道:这里的民众当真是把曹云飞当成神一样的敬着奉着,若不是这家伙这些年做出些功绩来,让人心悦诚服,也不会有着长街千里脱毛行礼的举动吧…… 终于,车马一行人在曹府门口停了下来。 呵 这曹府好生气派,四围都是砖墙,平面中央的大空间为陵室,平面方形,四面砌着大尖拱、在拱背四角砌转角拱合成八角形,墙面在此弧转为剧彤,在圆筒形的鼓座上接建大穹顶,顶尖再加穹顶小亭。 大穹顶四面各接出一个半穹顶,全部内部平面呈十字形。由于中央穹顶颇大,下面又以一段鼓座将其抬高,所以从各个角度看去都得以充分显现。门墙在南面中央,呈竖高矩形,高耸在四墙以上,又前突于南墙以外,形象突出,强调了入口。在门墙正中开人尖拱、构图与有着独特的碉楼纹饰,但左右各立有一根塔柱,柱形同于宣礼塔而很细。 曹门门口并排对立伫立四人,似乎是在等待接驾,武玄月定睛一看,此四人身形有几分奇形怪状,却从体态形态上可以分辨出,这是难得的武术奇才。 若是自己没有推断错的,此四人便是白虎七星君的另外四人。 在来西疆驻地之前,武玄月早已经做过了攻略,对于白虎军的内部人员安排有备而来。 白虎七星君分别是: 奎星君,名为白华,年三十六,性格冷淡不喜热闹,在武学造诣上颇深,擅长兵器狼牙锏,江湖人称“孤狼”美誉。 娄星君,名段八郎,年二十四,性格热血忠诚,头脑简单做人冲动,擅长开元八极拳,人称“猎犬”之号。 胃星君,名季无常,年三十八,性格温婉老道,计谋高深,白虎军第一智囊,擅长御扇之术,人称“青雉”。 昴星君,名为蒋灿,年二十,不善言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擅长昴日镰,素有“巽羽”之美名。 毕星君,名为锦瑞,年二十三,为人机灵圆滑,擅长暗器使用方法,人称“飞鹰”之名。 觜星君,名为秦勇,年二十八,为人狡黠聪明,擅长劈挂掌,人称“火猴”。 参星君,名为廖瑜,年二十四,看似闷闷傻傻,不爱管闲事,却是真正意义上的智者,擅长“通背拳”,人称“白猿”。 奎、娄、胃、昴、毕、觜、参七星子,是曹云飞门下最强战斗力,俗称白虎七星君。 今日,自己终于有幸可以见到活的虎七星君齐集一堂,武玄月心中暗暗叫喜。 “下车!” 武玄月的眼睛根本不够看,只想今天接触的新鲜事物太多,目不暇接之余,竟也忘记了自己还在车马上坐着呢! 只听一声居高临下趾高气昂的责令声,武玄月顿时打了一个寒战,恍然回首,曹云飞那一张一脸嫌弃的脸在上,口中严厉强调还真是一点不给自己留情面。 武玄月回过神来,赶忙慌张跳下了车,给身后的白衣男子腾了腾道。 毕竟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到了一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这里的人文文化风土民情和自己曾经的那个世界里完全不同,谁说是看到新鲜事物欣喜,可是内心那种莫名的失落感和不适应到底还是占大多数。 再加上曹云飞自从那个晚上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给过自己一张好脸看,更加加重的自己的不适应感、孤独感和抵触感。 武玄月方才意识到了古人云,独在异乡为异客,门缝佳节倍思亲的感受。 曹云飞被段八郎搀扶着下了马车,派头极大,明明可以自己下车,却偏偏让人来搀扶着,这架子摆的可真大。 段八郎这人说来也奇了怪了,明明嘴巴上总是没个把门的招人嫌,可是在曹云飞面前,嘴上说的是一套,行动上又是一套。 不得不承认的是,段八郎绝对是一个实干派的忠仆,曹云飞的命令有时候他会不满的抵抗两句,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有实质性的抗命动作,老实本分的程度让人发指,不过就是那张不会说话的嘴惹人厌烦。 段八郎这人吃亏就吃亏到了嘴上,平日里活没有少干,力没有少出,偏偏那话也要说到明处,干了一火车的好事,三言两语所有的功劳全部一概抹消,平白招人厌烦。 曹云飞又怎么不知道段八郎的个性如何?自己当真是受不了对方那种缺心眼的嘴,可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七人中就属段八郎实诚忠诚,踏实能干。 人无完人,自然曹云飞看重段八郎身上的有点大过于他的劣势,走到哪里必然会带上这条忠犬。 武玄月接触了白虎军一段时间,也看出了些端倪来,每个人的个性自己大体算是有所了解,只是不动声色,继续观察。 曹云飞这方脚刚一落地,那方的白衣四人相继涌了上来,各个拘礼奉行,甚是恭维之态。 武玄月冷眼相看,一个个头中上等,皮肤黝黑,满脸的精明之乡的年轻男子先开口说话—— “堂主一路归来舟车劳顿,多有辛苦,我们已经吩咐了府上的厨娘和丫鬟做好迎接准备,早已经备上了洗澡水和可口的饭菜,堂主您看是否要先移步到后堂先行洗漱再来就是洗尘之宴?” 曹云飞面无表情,鼻子轻哼了一声:“嗯——” 这已经算是对秦勇最高的肯定了,秦勇顿时脸上笑开了花,喜不自胜。 曹云飞顿时拂袖抬脚往大门方向走去,身后便是一行抢护后拥的众人,根本无人理会武玄月的存在。 果然,人微言轻连存在感都没有,武玄月就这样被凉到了一年,心里各种滋味不尽。 想当初,自己也有同样的境遇,十三岁生日那一天,自己差点落单,段八郎只身拽着曹云飞大步流星而去,就把自己给凉在了那里不知所措之际,曹云飞则是一手摆开了段八郎的手,转到了自己这边,满脸堆笑的拉着一同前行……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已不是大小姐的身份,而是一个婢女的身份,还会有谁向从前那样的待自己呢? 只叹,人微身贱,世态炎凉啊…… 4.入府(云月发糖篇) 曹云飞大步流星走到门槛出,正要抬脚迈过门槛之际,顿时这腿脚悬在了半空中,似乎突然想到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来。 曹云飞顿时放下了自己的脚在门槛外头,微微侧目,一丝冷冽的目光生生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季无常眼明耳厉,霎时在一个眼神中读懂了曹云飞的意思来,这方就调转了方向,笑嘻嘻地凑到了武玄月的眼前。 “单姑……咳……不是那个单公子,你这是在干嘛呢?还不赶紧跟着堂主进府吗?” 武玄月顿时一愣,刚好从万分失落之中抽离了出来,赶忙回应道—— “季先生,我不过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门生,怎么可以跟着七星君以上品阶的高位进府呢?你来告诉我该如何去行军营,子瑜这点自觉性我还是有的,我会自己过去的。” 之前在中岳华都的时候,武玄月便和曹云飞约法三章,到尚武堂之后,只可以男生的身份入门学艺,绝对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她是女生的这个事实。 同样的问题曹云飞也交代过了身边的三个贴身心腹,并一再嘱咐,若是谁把单灵遥是女身的事情传了出去,绝不姑息,军法伺候。 这一路走来,武玄月早早已经进入了男子的状态,全程束发加冠,黑衣男装,个头小了些也无妨,只要是别让人瞧出来究竟就行。 曹云飞有这样的打算也无可厚非,说来这尚武堂向来不收女子,是名副其实的和尚军团,无一处春色可以让人翘目。 若是这单灵遥以女子身份进入了尚武堂,只怕是自己在管理上多有不便。 想必长相过人的女子成了门生,这一帮子如狼似虎的武夫,不各个垂涎三尺天天盯着这块肥肉不放,自古红颜多祸水,自己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季无常聪慧,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曹云飞的顾虑,便早早献上了一计,女子身份不行为何不乔装打扮一番,对外宣称单灵遥是男儿身,并改名为单子瑜,所有问题不久迎刃而解之余,还可以隐瞒单灵遥的危险身份,当真是一箭双雕! 虽说如此,这单灵遥还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即便怎么打扮她,也该不住她身上特有的气质。 一袭男装现身,还是如此出类拔萃、娇俏可人,只看,那精致到极致的五官,白净如初的皮肤,纤细的腰肢,若不是一直端着拘着的架子和面子,曹云飞差点没有将口中的茶水给喷出来,硬是生生将那口水给咽了回去,又是一副故装姿态的清高使然,只害怕自己早就漏了怯。 只是这体内的暗潮涌动、血脉膨胀怎么回事? 怎么这单灵遥穿什么衣服都会让人有种想入非非的感觉,这难道就如世人相传一般,灵狐之女天生媚态,骨子里都是醉人的妖娆。 这男装比起女装…… 怎么说呢?怎么感觉更加让人说不出来的骚动? 曹云飞当真是后悔当初的决定,为何会一时冲动答应这丫头当门生,如此这般的好皮相的男子,扎在自己那群奇形怪状的野汉子群里,注定是鹤立鸡群,一枝独秀。 曹云飞这一路走来,当真是纠结的很,说是闭目养神,却是不敢直视眼前的变装女子各种姿态。 他一心想着该怎么妥善处理眼前女子的各种问题,这男装和女装的分别不过就是掩人耳目的性别问题,如此俊俏的女子,不管怎么打扮效果都一个样,甚至于还起反效果…… 武玄月虽然心中叹之,这世间的世态炎凉,但是却还是能够极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既然是自己选择下来的路,自己就要咬着牙走下去,不是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这般心理落差感的日子多了去了,自己还是早早放平了心态,若不然难受纠结的只有自己。 “单公子你在说什么呢?虽说尚武堂的门生不住在府上,有专门的训练营提供他们入住,但是你不同啊!你的身份有多特殊你不清楚吗?你可是我们堂主请来的贵客,自然是好生招待不是?堂主特别嘱咐,要让你住在府上,练兵的时候去训练营就成,其他时间还是要回府作息的——” 季无常一手抚扇,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笑盈盈道。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得嘴巴都合不拢道:“什么?季先生,这样合适吗?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吧……我们不是说好了的……” “单公子,此一时彼一时,你也知道训练营的条件,堂主是心疼你怕薄待了你才特许你住在府上,这样的殊荣,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单公子,这边请——” 季无常说着扬手一挥,示意让武玄月进府。 武玄月惊恐万状,一想到那一日自己和曹云飞在麦田里的勾当,自己若是这抬脚进了这曹府,只怕是狼入虎口,永不宁日! “不不不!季先生,这不合适吧……我不过是一介门生,再普通不过了,没有什么特别待遇,还请曹堂主收回成命,让子瑜入门学艺更加心安理得些……” 这番言语纠缠,自然引得旁人一众的注意,刚才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曹云飞顿时挑了挑眉。 自然,刚才二人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曹云飞的耳朵里,对方脸色骤变,那眼光冷得让人心寒,冷冰冰地盯着武玄月不放。 曹云飞这番姿态,寒光如冽的目光,也引得旁人的目光,刚才忽略武玄月存在的一众人,这才意识到了武玄月的存在。 秦勇这凑到了锦瑞身边,一副鸡贼要死的模样,小声打探道—— “锦瑞哥,这是怎么回事?那个皮相挺好看的小白脸儿是谁啊?” 锦瑞机警聪明,想了片刻,断然不会说错话,按照之前和曹堂主对好的词道:“这个是堂主在武门搜罗过来的人才,此人身轻如燕,年纪轻轻武功了得,入得了咱们堂主法眼,算是堂主挖过来的墙角,名叫单子瑜,以后就是咱们白虎军的一员了。” “是吗?那以后可要好好讨教一下这位单公子,能让堂主如此上心,这刚到就可以不入军营,直接入府做上宾,一定不是一般人!” 秦勇说这话的时候,当真是三分真意,七分酸味在内,心道:不过是一个新人罢了,竟然可以如此飞扬跋扈,在西疆的地界撒野,还敢给堂主脸子看,以后有日子要好好“照顾”下这小子。 “你还说对了,这小子还真是不是一般人,至于怎么不一般,来日方长,以后就知道了!” 锦瑞自然懂得秦勇的小心思,便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来,意味深长道。 “是吗?锦瑞兄弟你倒是把我给我是说糊涂,你我兄弟一场,有必要怎么遮遮掩掩吗?但说无妨,我绝对不会告诉旁人的!” 锦瑞此话一出,顿时掀起了好奇心,当真是好奇害死猫,又是一副贼眉鼠眼地打探道。 锦瑞笑而不语,却又是又以躲避矛盾,向后侧了侧身子,拘礼请命道—— “堂主,我看这单公子有些冥顽不灵,若是季先生请不来的贵客,不如让我锦瑞前去一试?” 曹云飞不语,颔首点头以示同意。 锦瑞领命,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去,二话不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抛出自己乾坤袋中的绳镳而去,只见那绳镳在绕梁三周,将武玄月栓的死死的。 锦瑞轻嗤一笑,大声而去:“季先生,但凡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多费口舌了,单公子如此不明事理,还是不要讲道理比较好。直接拖进曹府来的干脆!” 季无常见状,摇扇躲在一边应声道:“如此甚好!还是锦瑞兄弟有主意,有勇有谋,季某拜服!” 武玄月当真是又惊又气,哪里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绑人的道理?这曹府的一帮子莽夫,讲讲道理好不好!这不是生生把自己往虎口中推吗? 曹云飞脸色算是好看了些许,一声令下:“拖进去!” 锦瑞这方只手收绳子,就武玄月那点斤两,拽她轻而易举! 武学月惊叫不止,身子还不止的挣扎扭转,垂死挣扎。 “曹堂主!子瑜受不起这番厚爱,还请堂主思量,这曹府门槛太高!子瑜是来上门学艺的,住不起这高门曹府!还是让让子瑜去行军营报道!” 曹云飞轻叱一声,权当没有听到武玄月的叫喊声,满是赞赏地瞥了锦瑞一眼,方才心满意足转头抬足跨过了自家门槛。 进府后,曹云飞思索了片刻,缓缓张口吩咐身边的秦永道:“你去吩咐下管家,让他把西边别院给收拾出来,以后那小子就住那里。” 秦勇不敢怠慢半分,低头环抱奉礼道:“是!” 可是这秦勇这脸上的颜色可真是不好看,心中更是刮起来狂风破浪。 就这样一行人,锦瑞连拽带抗,武玄月骂骂咧咧撒泼求饶,季无常在一边好生劝慰和稀泥,推推搡搡算是进了曹府大门。 府中几个婢女赶紧迎了上来,武玄月定睛一看,这婢女竟然都是中土汉族女子的模样,在这个地界能找到几个这样的女子当真是稀有生物,更何况几个女子各个品貌极佳,样子出落得清水芙蓉,让人看去心生涟漪。 只看,这一行婢女迎上来之际,刚才还是各个一本正经的白虎七星君顿时眼波微动,脸上掩不住的形色之意,都是些食色性也的武夫,这般年轻貌美的女子自然惹得男子心乱意麻。 却不想这几个婢女对于白虎七星君的虎视眈眈的眼神,目不斜视,更是一副厌烦到不行的模样,而偏偏落在曹云飞身上的眼光是何等柔情似水,眉目荡漾。 曹云飞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地这种眼神,依然不为所动的张口道:“春桃你去打洗澡水;夏荷配合秦勇一同把西苑大扫出来;秋菊现在拿上银两去商铺买几套习武和平时穿的汉服,记得要最小号款式就可以,不需要太过华丽,越朴素越好;冬梅以后就跟着单公子照顾他平时的起居生活——” 此话一出,四位貌美婢女诧然,眼光无一例外全部落在了被捆绑挣扎嚎叫不止的武玄月的身上…… 5.酒场(云月发糖篇) 等……等一下—— 若是没有自己听错的话,刚才曹云飞吩咐的所有事情,是不是都是围绕着自己开展的呢? 武玄月登时不再挣扎了,再一看一双双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自己早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眼里的焦点人物。 在场的众人中,曹云飞的眼神中写满了威严不容置疑,段八郎、锦瑞和季无常三人则是一脸的理所应当,余下四个男人的满脸惊愕到匪夷所思。 四个婢女先是一脸惊愕,而后当目光落在女扮男装的武玄月的身上时候,顿时满眼的柔情蜜意,一脸痴相,足以证明在女生的眼里,身为男生武玄月的脸依然很吃香。 听说是为眼前这个细皮嫩肉,面相俊俏的小男生服务,四个妙龄女生怎么可能抵抗得了这种诱惑呢?忙不迭各自忙乱了起来。 如此这般殷勤,更是惹到白虎七星另外四星君的厌恶和嫉妒。 堂主器重特殊对待这小子就算了,就连堂主身边的几个婢女也是如此,各个见人下菜碟儿,一看这小白脸张的好看,立马态度就不一样了。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竟让堂主如此上心! 说来,这白虎七星君各个身怀绝技,却未曾让曹云飞赏识到可以入府学艺的地步,可想而知,眼前的小子一定不是一般人。 眼看自己的地位再被一个毫无来头的小子威胁着,自然有人心里不爽,首当其冲的就是滑头鸡贼的秦勇,另外三人也是各种心中不服气。 再来说,这西疆本来就缺少汉中美人,长得漂亮的全都留在了曹府中,堂主自己不享用就算了,也不说给身边的兄弟造点福利也就忍了—— 可是,让着小白脸进府用意何在? 再一看,那春夏秋冬四女各个殷勤的紧,平日里连多看自己一眼都是多余的,可是一看到那个小白脸恨不能连魂都没有了,这不是气死人的节奏。 很好!曹云飞已经成功的将武玄月变成众矢之的,树敌无数,这就是他的计划—— 宁愿全部白虎军的男人憎恶武玄月,也不愿全白虎军的男人垂涎武玄月的美色,这一招果然老辣狠毒。 曹云飞给锦瑞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将武玄月拖到西院去,锦瑞心领神会这方扯着绳镳就将武玄月踉踉跄跄地拖进了西院。 而后一个转身,面若冰霜道:“这几日在外我也累了,你们先各自安排活动吧,我先去洗漱休息一下,晚上到尽忠阁一起小聚,秦勇你都安排妥当,你做事我放心。” 话毕,曹云飞抬脚便向后堂走去。 夜暮十分,尽忠阁欢聚一堂,歌舞盛行,鼓乐齐鸣,美酒酱酿,觥筹交错。 大漠之地不比中岳华都那般,都是游牧民族居多,自然在吃食上更加偏重于牛羊肉烧烤类,奶茶奶酒更是西疆吃食的一大特色。 堂中,一众西域歌姬轻歌曼舞,鸾回凤翥,羽衣蹁跹,翩跹而舞,搔首弄姿,不胜妖娆。 堂下诸位英雄男子,更是气氛热烈,喝酒吃肉,不胜豪放。 应邀,武玄月洗漱更衣之后,焕然一新,却被硬生生换上了一身在平常不过的男装武服。 说来衣服料子可谓是上品,穿在身上甚是贴服舒适,只是这款式…… 哎,只怕是简单到连曹家一个下人的常服都不如,由此可见曹云飞多么重的心机。 即使如此,武玄月的服饰在如何平常无奇,也盖不住武玄月的过人的气质,尤其是坐在这一行武夫之中,更显得出挑。 武玄月家教极好,鹤立鸡群,腰板挺直,动作斯文。 只看,这一粗狂男子推杯换盏,粗鄙狂野,和武玄月形成巨大的反差——不论行为还是言语间,可以看得出这一众人等都是马背上英雄—— 在酒桌上…… 白虎七星君,还真是缺少“教养”二字。 不管是粗言恶语也好,冷嘲热讽也罢,武玄月始终保持正襟危坐,姿态端庄充耳不闻,目视前方。 武玄月越是这般荣辱不惊,堂下的几人,越是不甘示弱,起初是有几分酸意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到了后期秦勇终于坐不住了,直接举着酒碗冲到了武玄月的面前,笑里藏刀,恭碗而上。 “单公子,是不是对秦勇操办的这一场接风宴有意见呢?看你半天不碰桌上的佳肴,更是对酒水毫无意向,若是单兄弟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可以大胆说出来,让秦某我有个明白如何?无则加勉有则改之。” 武玄月无动于衷地侧了侧目,自知道眼前的来者不善,绝非是来跟自己讨要说法的,只怕是来滋事挑事。 越是这样,武玄月越是要保持冷静,目视前方,毫无表情道。 “秦兄多虑了,此场宴会甚好——” “既然如此,那么单兄弟为何不吃这盘中食,不饮这碗中酒?若不是有意见那是什么?” 秦勇虽然脸上笑容依旧,可是这话中的语气加重了许多,当真是有几分下马威的味道。 武玄月眼神落在了自己盘中食中—— 只看这辛辣刺激的烤牛羊肉…… 在家中自己哪里吃过如此辛辣刺激的食物? 说来武明道是极为重视养身之道的人,自然武家人受之影响颇重,从来饮食习惯口味偏清淡,更是喜素少肉,别说是吃辣了,让稍稍吃点酸的东西,武玄月那脸都能够憋得铁青。 这下可好又是肉食又是辛辣,武玄月尝了一口,那小脸色已经有些绷不住了,还要让自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武玄月微微颔首示意道:“秦大哥你误会了,不是饭菜不和我的口味,只是我单子瑜从小生养在中岳华都,口味偏清淡,突然让吃这些辛辣的牛羊肉实在是无福消受,所以……” “呵呵!怎么说单公子也是一介武夫,难不成以后到了我们西疆驻地天天要萝卜吃白菜当和尚吗?我们白虎军是马背上的英雄,若是不能够入乡随俗的话,只怕以后单公子来我白虎军有的受了!以前单公子是怎样的生活习惯,秦某不知,只是好心奉劝单公子你一句,来白虎军若是连吃饭都要区别待遇的话,那么只怕是单公子呆不长久了。” 秦勇话里藏刀,这是在生生的嫌弃武玄月,更是带有几分嗤笑的意味来。 武玄月只看旁人,无人理会自己这方的动向,似乎这样的有意刁难,大家都是持着冷眼看笑话态度。 自己被逼到这份上了,武玄月微微皱眉,稍稍思索片刻,这方站直了身子,拿起来酒碗双手奉上,不紧不慢应对道—— “秦勇星君言之有理,既然我来到这白虎军,必然是要入乡随俗,今日的牛羊肉单某是无福享用此等美食,日后会慢慢改变和习惯自己的饮食习惯,这里非常感谢秦勇星君的提点。虽说这饮食习惯我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不过这美酒佳酿单某倒是格外中意,在我中岳华都,就属这桂花酿酒香甘醇,没有想到这西疆的马奶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初来乍到,单子瑜先干为敬!” 说罢,武玄月一手遮住酒碗,仰头一口,生生闷了这一碗的马奶酒。 要说这马奶酒奶味十足,若是论其酒精浓度,只怕是十碗马奶酒也不及那一杯桂花酿。 武玄月自从十三岁那一晚偷喝了桂花酿之后,便不知不觉中恋上那种味道,私下里没少偷偷跑下山偷酒去,自己武艺高强,根本无人察觉,自己偷酒喝光再溜回了武府毫无踪迹可寻。 与其说是喜欢桂花酿这口酒,武玄月更喜欢酒后微醺的状态,什么不开心烦躁的事情统统抛掷脑后,饮酒作乐,酒后武练,更是别有一番滋味,恍恍入睡,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就这样,武玄月酒量在不知不觉中被锻炼了出来,早已经千杯不倒的地步,她人不知,单灵遥最清楚。 小时候,单灵遥没少陪着她跑山下偷酒喝,更没少被二夫人念叨,却还是在两孩子昏睡之际,二夫人悄悄盖上了被子,轻叹唏嘘不止。 秦勇刚才还是一副小人得志的笑容,眼看武玄月一碗饮尽,对方脸上的笑容停止了片刻,而后与勉为其难地牵起来嘴角,心中又生一计。 “单公子果然好酒量,我们白虎军就喜欢你这样好爽不造作的英雄气节。说来单公子别生气,今日见您,我还心里打鼓,这位单公子细皮嫩肉面相姣好,只是这外观好看会不会中看不中用呢?却不想原来是我多虑了,酒场厉害的世家公子,必然武场也相当了得,今日宴会你我舞刀弄剑不合适,不如咱们比试一下酒量如何?” 秦勇是故意为难之,撑着武玄月下不了台,倒是要看看这小白脸有什么本事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 到此,曹云飞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他知道手下的脾性,也清楚这单灵遥是女儿之身的实事,让一个深闺女孩子家跟一个乡野武夫拼酒量,还真是强人所难。 到底都是男人,曹云飞自然会有几分怜香惜玉,冷眼而下,缓缓开口道:“秦勇,你今天宴会办得不错,值得嘉奖,只是不要过分为难单子瑜,他毕竟初来乍到,算是宾客要礼待……” 秦勇这个时候当真是寸步不让,毕竟是来跟自己争宠的小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水过去呢?今天自己所有的不痛快就是因为这小子的出现! 老大若是不发话还好,老大越是偏袒,秦勇就越烦躁,非得要整个高下来看看! “堂主!酒场轮英才,今日见单公子仪表堂堂,本事向和他一论武艺高低,只是现下场合不对,既然是我们白虎军的人,他单子瑜就没有什么特权,若是酒量不行的话,有朝一日我们一众人等出去应酬商谈,他小子酒后误事怎么办?我也是在帮堂主你探探这小子的底!说来我们白虎军哪个不是酒场上的高手呢?” “秦勇!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曹云飞愕然,哪里晓得自己的部下今天会忤逆自己,这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无妨!曹堂主不用为我求情,我单子瑜不做懦夫,比试一下也无妨,只是若是喝酒输的一方怎么办?” 却不想武玄月倒是一副神态自若地走上前去,应邀领命,决定要跟对方一决高下…… 6.迎战(云月发糖篇) “单公子!你说输的一方该如何惩罚呢?” 秦勇只看这文文弱弱的小白脸,近乎在席间一动都不敢动,似乎是认生的很,再加上之前堂主各种袒护,估计应该是个不胜酒力的主。 想来这单子瑜不过是因为自己刚才那一番话激到了,若是这样看来,鱼咬钩了,自己不正求之不得呢? “这个我不清楚,毕竟你们西疆的规矩我哪里晓得?我若是夸下海口,说不准又该平白惹人笑话了不是?” 武玄月微微挑眉,当真是有恃无恐。 “哈哈哈单公子还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来者是客,这样吧单公子你看我这样提议可否?若是你单子瑜赢的话,我秦勇可以答应单公子任何一个要求!” 秦勇借着酒劲口无遮拦,看着自己的兄弟各个向自己投来赞许的目光,那一股子浪劲儿泛滥不尽,这可是给自己白虎军立威之时,作为白虎军的代表,自己绝不能够怂。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若是输得话,也可以答应秦勇星君任何一个要求——” 单灵遥应邀拱礼接下了战书。 却不想,秦勇嘴角勾勒出一丝诡秘笑容:“那么,即便是滚出白虎军也能够做到吗?” …… 场下一片哑然,气氛霎时陷入了冰点,曹云飞脸上的冰霜又结了厚厚一层,更是捏着酒碗的手不经意间使了力气,只听“嘭”的一声,酒碗生生被捏碎了,酒水洒落一桌。 曹云飞若不是自己身份在这里摆着,估计这会子功夫,早已经掷出自己手中任何触及之物,砸的那秦勇不知道老家在哪里去了。 季无常见状,赶忙站起身来,一手抚扇故装姿态的笑容满面,又开始一贯作风,和起来稀泥好,生劝慰道—— “哎呀呀!今日堂主归营,本事好事,这好好的酒场怎么就变了味道吗?秦勇你喝多了,单小兄弟可是堂主格外在意之人,不可在这里胡言乱语,赶紧回席坐着去!” 秦勇脸上笑容变了味道,有几分杀意的回眸瞄了武玄月一眼。 呵呵!这单子瑜到底是怎么样的来头自己现在越发的感兴趣,不过现下若是不给眼前的小白脸一点颜色看看,自己真心不爽,能让老季头和帮助如此帮衬的人,若是真没有点真本事,自己不服! “喂!单公子靠山很多啊?怎样?若是你现在认输了,我秦某人自当刚才是一番玩笑话,以后都是兄弟呢!不过,只怕是你在白虎军的地位,可就……” 秦勇故意激怒之,今天若是不给单子瑜一点颜色瞧瞧,自己的脸面何存? 武玄月心知肚明这其中的关系,也清楚若是自己不出马,只怕是以后在白虎军之中就再无立足之地,虽说是拼酒,也是为了自己站稳脚跟的首战。 武玄月双手拱礼向曹云飞,一本正经请命道—— “曹堂主,既然秦勇星君如此好客,那我单子瑜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是酒场上议论高低,没有什么大不了事情!还请堂主为我作证,若是我输得话,我就心甘情愿离开白虎军,若是我赢的话,他秦勇以后见我单子瑜就得叫大哥!” 武玄月说这话的语调气势浩荡,不卑不亢,似乎自己真的有决胜的把握拿下此战。 可以看曹云飞的脸,可这不是一般的难看,举碗饮酒不语,心中斟酌不定—— 说来,这秦勇可是白虎军中最馋酒,也是酒量最好的勇士。而这单灵遥,说到底不过一介女流,常年深闺好生将养,哪里见过这外面世道男人拼酒的市面,胜负已有定夺,这丫头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季无常见状,这边迎上前去,小声附在武玄月耳边劝说道。 “单姑娘,不可莽撞,秦勇的酒量惊人,你是一个姑娘家,若是真跟他比起来,除了吃亏不会有其他结果。堂主好不容易把你请回来,不要在意那些没头没脑武夫说的话,秦勇他今天多喝了两碗,明日早上我便好生责骂他!” 武玄月微微颔首感谢季无常的善意提醒,只是自己心意已决,不会有其他的结果。 “季先生,我明白了,我心里有数,你不用太担心。” 看着,季无常和武玄月在一边嘀嘀咕咕,秦勇更加烦躁起来,顿时不耐烦的嗷嗷起来:“我说你们还要不要开始了?单公子说的极是,若是你能赢别说让我叫你哥!叫你爷跟你姓都没有问题!但是有这本事赢了我再说!”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武玄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 眼看着这两匹拉不住缰的野马欲要在酒场上火拼一番,季无常是劝这个不听,劝那个不应,自己自当是没趣极了,把眼神投向曹云飞那边:“堂主……你看……这……这怎么是好……” 曹云飞从头到尾那双如鹰一般的犀利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武玄月,思量片刻,一手挥去,算是同意了。 季无常秒懂,这方便示意撤去了宴会鼓乐,命下人在堂中摆上了一方长桌,顿时两横列酒碗齐刷刷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曹云飞不多语,本是想救单灵遥的场,结果这丫头是一根硬骨头,当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人家根本不领情!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多管闲事呢?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 武玄月和秦勇分别从床桌离两侧走上前去,却只看满满两大谈的马奶酒正要被吓人开口倒入酒碗之时,武玄月顿时扬手阻止倒酒。 “且慢!” 秦勇不耐烦道:“单公子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到了这这个时候要反悔吗?” 武玄月牵了倩嘴角道:“不是——我只是有个提议不知道当讲不讲!” 秦勇挑眉道:“单公子但说无妨!” 武玄月张口道:“刚才尝了这马奶酒口感不错,就是酒水浓偏低,只怕这几碗下去,酒劲没有上来,肚子倒是撑得难受,我只是觉得若是拼酒,这马奶酒并不是最佳之选。” 听到这里,秦勇顿时来了兴致,老实说自己作为一个老酒友,自然深有同感,这马奶酒平时喝喝助兴还成,若是酒量比拼的话,的确不是最佳的选择。 “那秦公子的意思是?” “秦勇星君可曾尝过我们中岳华都的桂花酿呢?那酒水香洌可口,酒水甘醇劲儿大,绝对是一等一的美酒佳酿!若是想要比拼酒量,桂花酿才是上品之选。” “单公子惯会说笑,你我在西疆之地,你却说什么中岳华都的美酒酱酿,远水不救近渴,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吗?” 秦勇是打心眼里讨厌武玄月,自然武玄月的一言一行在他看来都是别有用心。 “秦勇星君你误会我了是!桂花酿使我们中岳华都的名酒,天高皇帝远若是想要这名酒一时不会儿确实弄不来。不过也不代表我们喝不了不是?曹堂主此次去中岳华都,带回来了几坛私藏了下来,若是堂主不吝啬可否借用你的美酒一决高低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的脸色铁青,心中暗自骂道—— 好你个单灵遥,这是抽着抬着给我下马威不是?明知道那几坛酒我是私藏留下来慢慢享用,结果你却在这个场合,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向我索酒,用意何在? 用意何在? 武学月回眸一笑百媚生,竟是满脸的戏谑和有恃无恐,不知道为何看着曹云飞脸色难看,自己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活该你,曹云飞! 谁让你让我住进曹府呢?谁让你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你让我不舒服了,你也别开心!这次若是不让你放放血,我武玄月还真对不起我这一路走来遭的罪。 曹云飞凝眉,脸上表情冷淡,心中更是波涛汹涌,再一看武玄月一脸算计赢得表情,这气更别提了。 就差现在把眼前的小女子摁地上,就地正法了去…… 罢了罢了—— 眼下看着这一众人,尴尬异常的不敢言语,不就是两坛桂花酿,给了就给了。不过这笔账自己可是要记下了,有朝一日连本带息一定要全部讨回来。 曹云飞一声令下,冷冷道:“春桃,把酒窖里我刚运进来的两坛桂花酿取来,让他们喝!你们两个听好了,这酒要好好的喝,慢慢地喝,谁要是敢给我撒出来一滴来,军法处置。” 说这话的曹云飞脸色生硬,语调怪异,当真是割了他肉喝了他的血一般难受。 到此,场下的气氛更加冷了,大家相互一望,都憋着一口气不敢呼吸了。 别人怕他曹云飞,偏偏这武玄月不怕,竟然还有恃无恐讨了便宜还卖乖道:“多谢曹堂主美意!曹堂主真是为人慷慨大方。” 曹云飞冷眼一瞥,当真是冰冷如窟,武玄月却全然当做没看到的样子,嘴角一直保持微笑。 两大坛子醉花娘抬上了桌,一开酒盖子桂花酒香四溢,萦绕满屋,其余几人也是闻到此味,顿时眼馋心热,干咽了一口口水。 就在两个婢女相继倒酒之时,却只看武玄月止步上前一把抓过其中一个婢女手中的酒坛子,仰头张口,洌洌清酒顺喉而下,这动作极其豪放,惊得旁人瞠目结舌。 秦勇眼都看直了,这方刚反应过来,就急忙冲上前去,欲要和武玄月争个高低,毫不示弱欲要直接对着酒坛拼酒量,却只看一只手强硬将酒坛在按在了桌面上…… 7.变异(云月发糖篇) 一坛酒水尽—— 武玄月颔首拂袖抹去嘴角的酒水,脸色微红,眼神有几分迷离,却不是真的醉酒。 只看那一只霸道的手强硬地摁在另一坛桂花酿上,秦勇求而不得,恼羞成怒。 眼前的小子一坛已尽,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对自己戏虐一笑,秦勇登时心中咯噔一声响。 我去!这家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就刚才开坛那一瞬间,酒水如此醇香四溢,甘醇如饴,单纯从酒的气味来判断,这桂花酿绝对是酒中上品。 自己也是馋酒之人,可想而知,这一坛桂花酿下肚,下酒速度如此猛烈,这一口闷整坛的节奏,还真是不是一般人!这小子看着面相娘不唧唧的,在酒场上可谓是彪悍地很,这酒量真的是吓人! 只不过,这单子瑜这一手摁着自己的酒坛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是不想让我秦勇尝这桂花酿?秦勇怒目而瞪而去,声调高了几倍,再也不似刚才挑事那番从容。 “单公子,你的手是不是该换一个地方了?你这样按着我的酒坛,我怎么跟你拼酒呢?” 却不想,武玄月一手将空坛子扔到了桌边,摁在酒坛子上的另一手稍稍使劲,出其不意竟把另一坛酒拦在了自己怀里,像是护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一般,背过身子一手扯开酒坛子的盖子,连一眼都不分给秦勇,张口就道—— “你喝什么喝?这么宝贝的桂花酿,我若不是哄着骗着,答应跟你拼酒,你以为你们堂主那抠门儿样子会把这美酒拿出来吗?好不容易拿出来了,你也配?都是我的!我的!” 这样一个剧情的逆转,全场人那一片愕然,秦勇更是惊得嘴巴都合不拢——这下子自己算是明白了,本以为自己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结果却生生被对方算计了一把,自己倒成了别人做的套,意在骗出来曹云飞的桂花酿! 曹云飞看到这里,那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到地面上,彻底是傻了眼,原来自己才是最后被算计的那一个不是?本以为这丫头是个弱者,这惊人的酒量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刚才的一番话—— 说到底,自己才是那个又蠢又笨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不是?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当即火冒三丈,拍案而起声色俱厉—— “单灵……单子瑜!你给我解释清楚,原来你是为了骗我的桂花酿!好你个滑头小子,心思这般鬼!当真是挨天杀的千次都不为过!” “呵呵……” 却不想,在外人看来的曹云飞杀人的气焰,武玄月却是缓缓回头,痴痴一笑了之,惯会装傻充愣。 越是这样,曹云飞越是气急败坏,这样有恃无恐的挑衅之态是怎么一回事? 这丫头在干嘛?不作不死的节奏吗? 曹云飞顿时一个纵身跳过桌案,直接冲到了武玄月的面前,欲要抢酒遮丑,自己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眼前的小女子连刮带刷的玩弄一番,自己颜面何存。 秦勇倒是知趣,自己堂主都上前,还轮得着自己什么事,这就悄然退到了一边,只看剧情如何发展。 曹云飞甚是恼火,上来就要抓酒坛子,武玄月成功避过,这些年自己的功力增加了不少,这喝酒本事也增加了不少。 说来,自曹云飞离开了武府之后,武玄月便再也没有了可以交心的对象,越发迷恋着桂花酿,时常酌酒解愁,独独爱上了味道,竟然成癖,谁要是敢跟她抢酒,那就是跟她泼命! 一坛酒尽之时,武玄月已经进入了微醺状态,稍稍借着酒劲儿,好久没有跟曹云飞真刀实枪地干上一番,自己也是习武之人,总是扮演柔弱女生,自己早就憋屈的慌,这一喝酒原形毕露,也就无所顾忌了。 曹云飞一招不得,再来补招,武玄月从容应之,却口中的酒水未曾间断过,脚下生风,身轻如燕,在这尽忠阁中上蹿下跳,左右躲闪,愣是让曹云飞抓不住自己任何,本是无心应战,躲闪为先。 看着这丫头惊人的酒量,还有跟自己堂主过招三五,场下的几人眼花缭乱之余,更是心中忐忑。 秦勇干咽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竟然倒抽了一口冷空气,暗自心道:我他妈是不是有病?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得亏是没有真的跟他对上手,若不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堂下几人惊愕不止,包括锦瑞脸上都几分惊色,不曾想这单灵遥竟然如此厉害,根本不像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楚楚可怜,有这样大的本事怎么会让一个管家欺负成当初那副模样呢? 曹云飞左抓右赶不得,恼羞成怒,只怪自己身材太过高大,在这有限的空间里,蹿蹦腾挪根本施展不开,倒是让那个死丫头占尽了上分,有时候身材矮小、娇小灵活还是挺占优势的,尤其是在这有限的空间中作战。 等等…… 怎么这馋酒的场景如此似曾相识呢?自己好像在哪里经历过呢? 突然一闪而过的念想,曹云飞脑子里又蹿出来一丝错觉,眼下过分活泼又嗜酒如命的女子,怎么看着都像是一个人…… 武玄月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曹云飞追赶到了房梁上去,躲在角落里,慢慢细细的品尝着自己做梦都想喝的桂花酿,随便下面怎样都好,自己有的喝就开心! 曹云飞突然不动了,抬头相望,眼睛落在那娇小的身影上,那般的音容笑貌,那般的狡黠可憎,还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想到这里,曹云飞咬牙切齿起来,这方随手拎着一个酒碗就向房梁上掷去。 武玄月机敏,顿时跳下了房梁,眼看大门在即,跟这一帮子莽夫凶汉喝酒有什么意思?索性逃出去,自己找一处美景春色,一边赏景一边饮酒作乐去。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这方跳着脚,一路雀跃飞行,眼看着就要冲出门去,却不想最后一步之差,身前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哐”的一声将武玄月瘦小的身体弹了回去…… 武玄月踉跄了几步,而后站定脚步定睛一看,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力大无比的段八郎。 只见此人眼神空洞,神色有意,脖颈之处飘摇不定一丝紫的气焰来。 不对!这不是平常的段八郎!到底是怎么回事? 登时,段八郎的眼中盘满了红丝,脸上的肌肉抽动痉挛不止,整个人都变得凶狠起来,嘶吼一声便向武玄月方向冲了过来,不管青红皂白一阵猛击,招招使出全力。 武玄月左右躲闪,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八郎今天是怎么了? 曹云飞也愣住了,虽说段八郎是自己身边的最忠诚的人,也不至于自己稍稍一生气就失控地打人的地步。只看这气势这狠劲儿分明不是开玩笑的,简直就是要把对手分分钟弄死的节奏。 曹云飞皱眉而去,喝令而下:“段八郎,你住手!” 却不想,段八郎根本听不进曹云飞的命令声,继续拳打脚踢,奋力而出。 季无常看出了些许端倪来,心中暗自盘算道: 说来,今天的段八郎和以往大有不同,平日里这种聚会想来就属他话多,虽然话都说不到点上,但是却还是管不住嘴的要说,特别喜欢热闹的气氛来。 今天的晚宴,竟然让秦勇占尽了上风,他却是安静的出奇,那个时候自己就该察觉有异样。 季无常仔细巡视,段八郎的后颈处飘摇的紫色气焰,跟今天白天遇到的沙狼的鬼气无异,低头掐指一算,这才恍然大悟。 不好!这才是西门宇霍的最终目的!我们都上当了! 一想到这种可怕的可能性,季无常顿时谈虎色变,一手掷扇而去,大声责令道—— “你们几个傻了吗?还愣着干嘛?赶紧按住段八郎!” 听罢,刚才还是一脸怔然傻呆呆表情的白虎七星君,方才回过神来,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季无常的命令向来都是领命听事,这方众五人前赴后继冲上前去,使足了蛮劲像是叠罗汉一般,生生压住了段八郎。 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却不想段八郎不知道哪里来的鬼马神力,在众人身下怒吼一声,妖气生腾,将压在自己身上五人全部弹飞了起来。 曹云飞惊目,这方压了压脚后跟使足了全力向已经裂变的段八郎冲了过去。 武玄月定睛一看,而后迅速转过身去,向其中刚才被弹出落地稍微年长的白衣男子飞奔而去。 事态紧急,武玄月来不及拘礼,直接开口索要道:“白华星君,素问您是西疆第一圣手,医术了得,可否借你银针一用?” 白华一手支着自己身体坐了起来,迟疑了片刻,便从自己袖管中掏出了一个卷帛来奉上。 武玄月接过绢帛,一句谢谢撇下,这方边冲向那个妖气弥漫的段八郎面前。 武玄月一边配合着曹云飞打斗,一边将银针出其不意地刺进了段八郎关元,云门,涌泉等气门的重大穴位之中,每刺中一根,对方的战斗力就会被消减一分。 就在最后一根即将刺入百汇之中的时候,段八郎知觉,一手蛮力挥去,将武玄月这小斤两身板挥出去八丈远。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眼疾手快,一记掌风暂时制衡住了段八郎,这方赶忙腾飞而去,接住了半空中的武玄月,飘然而下,相当温柔地弓腰放下了对方的腿脚,脸色依然如冰霜道:“不可莽撞,哪里?” 说着曹云飞夺过武玄月手中的银针,便又是一番上前攻击。 “百汇,不可太深——堂主小心!” 曹云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一根银针插入到了段八郎的百汇之中,手法得当,银针入体深浅刚好。 只见那段八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顿时瘫然在地,了无生气…… 8.秘籍(云月发糖篇) 终于,刚才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失控发狂的段八郎算是被控制住了,在场众人这才算是回过神来,躺的躺伤的伤,慢慢缓过神来,有气无力地坐起身来,询问此事蹊跷。 曹云飞微微皱眉,先是狐疑地扫了一眼武玄月,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把那半截子话给咽了回去,再次将目光投向倒了季无常那方。 “季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季无常哀声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张口道。 “堂主——是否还记得段八郎的身世?” 曹云飞凝眉恍然失神,沉吟不决片刻,方才动唇道。 “那又如何?” 季无常义形于色,怅然若失。 “算起来日子,还有七日便是段八郎家父的死祭,比还记得之前归来之日被沙狼围攻的时候,那些被中了鬼气的沙狼吗?若是没有错的话,那鬼气不是别人的鬼气,就是段八郎父亲的鬼气,他们的目标全是在段八郎一个人身上。” 听到这里,曹云飞神思恍惚,一脸迷茫不解。 “季先生请明示,云飞不解。” “该怎么说呢,这次段八郎才是这件事情的最终目标,堂主可知段八郎的父辈是这一代有了名的刽子手夫,杀人过百,说来这斩首示众之事冤魂本不该找刽子手索命,判官下令刽子手不过是听命行事,即便如此,刽子手刀下还是有太多冤魂孽债,自己还不了阴债就全累计到自己亲人身上。父债子还——段八郎出身就注定要帮他父亲还阴债,即便他武道修为再高也无可奈何,戾气太重根本不能够手持兵刃。” 说到这里,季无常稍微停顿了片刻,将目光投降到武玄月这方来。 “单公子你现在明白了吗?为何段八郎不能够使用兵器,因为一旦他碰了兵器就会恶鬼缠身,化身成为一个戾气十足的魔头,杀人红眼。” 听到这里,武玄月为之一愣,顿时有几分恍然大悟,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恻隐之心。 “在段八郎小时候的事情,前堂主就是在街口碰到他和其他小孩子打架,力大如牛,戾气十足,泼了命地一般拳打脚踢,差点没有要了旁人孩子家的命,这样的凶狠眼神,哪里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该有的眼神呢?曹堂主心神胆寒,将其带回家,命其学习武学正道,为化解其身上的戾气。事后还调查段八郎的身世,方才知道他父亲早年就去世了,母亲不忍重辱丢下的孩子自己跑了,前堂主心生怜悯便把他养在了自己身边,段巴郎不负众望,也算是一个武术奇才,学武能力进步飞快,但是独独不能够刀兵相刃,一旦碰了兵器就变成了另一个人,浑身血腥暴走,宛若恶鬼一般。” 武道乃是正道,妖术戾气是与武道背道而驰的武邪之道,原来段八郎不配兵器,不是别的原因,而因为是一旦有兵器在手,他就会被诅咒,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武玄月了然,顿时心里不是个滋味来,要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的话——自己当初就不该不分实事的信口开河,这不是明摆着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曹云飞实在忍不住,连连追问不止。 “季先生,那为何今日的段八郎即便没有碰兵器也变得失控起来呢?” 季无常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怅然张口道。 “那边是鬼气作祟,今日只是小试,只怕到了七日之后,段八郎父亲死祭那一日,这鬼气会更惊人,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我们都不好控制。” 听到此,曹云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诚惶诚恐来,不时眉头紧皱了起来。 “那边是无计可施了吗?我们就坐等着这家伙发疯发狂出去危害众人吗?” “只要是把他身上的鬼气打散就好了——” 季无常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在众人面前却是最难做到的事情。 这件事情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 要知道,白虎军可是一心同体,一母同袍的战友,谁能够对自己一同长大的手足下得了手?若是能下手,早就下去这手了。白虎军虽说高手如云,平时切磋技艺还好说,这可真要是动真格殊死搏斗起来,尤其是对自己人,放谁都要斟酌一番 说是跟段八郎打,而他身上的鬼气如此只厉害,再加上段八郎过人的拳脚功夫,这鬼气能打散还好说,若是打不散,把自己搭进去也不值当;亦或是说出手重了,伤及到段八郎本体的话,那也是挺麻烦的事情。 曹云飞蹙眉不语,想了半天终于站了出来,这个时候只有自己能做这件事情来:“我来!我来打他身上的鬼气!” 却不想,曹云飞这方刚一开口,季无常脸色骤变,惊慌失措道—— “堂主,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谁上你都不能上,你若是上了,就真的中了西门宇霍的当了!他出此奸计,不过是想让我们同门内斗,自相残杀,白虎七星君少了一人,白虎七星阵的势力大减,更何况是白虎军领的堂主啊!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末凉一族再来侵犯我国疆土简直是轻而易举,这一计当真恶毒极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眼红爆筋起来,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怒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季无常也是被逼无奈,将目光偷偷投向到了武玄月这边—— “单公子,刚才季某有一事不明,您为何知道制服段八郎的方法,那封人气门的手法,是武家秘学不传外人,别告诉我这是你家小姐偷偷教给你的?” 武玄月心中惊慌,表面却还是保持镇静,一手挠头,装傻嗤笑道—— “季现身果然聪明,就如你所说的一般,小姐和我感情好,我俩从小不分你我,便偷偷交给我了,不过单某学艺不精,不如小姐的一半功力,在这里漏了怯让各位见笑了。” 果然,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赖绝对没错,毕竟外人也不知道单灵遥的功力深浅如何。 “那便甚好——堂主,这件事情你我都不好下手,但是单公子就不一样,一来他不是我们白虎七星君的人所以不会对段八郎怀有侧忍之心,能下得去手才是关键!二来,单公子出手也不会影响到白虎七星阵的人员配置,最重要的是,她武功高强,能够有办法控制住段八郎的气,所以……” 季无常当真是神机妙算,这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却不想曹云飞顿时站直身子,挡在了武玄月面前,一脸冷峻阻止道。 “不可!她的武功如何,我最了解,她并非是段八郎的对手,别看她平时有几分小聪明,若是真刀实枪地对战,她未必占优势!” 还未等武玄月张口应允与否,曹云飞顿时挡在了对方面前,根本不容对方有片刻的机会,直截了当回绝了季无常的想法。 季无常懵然,心中琢磨了片刻,要知道这段八郎是何等武艺高超之人,七星君出手,到时候很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折了自己这边两个兵将,七星阵人员受损,阵法神力大减之时,那就更麻烦了。 虽说自己是自私,考虑自己白虎军的利害关系胜过于考虑单灵遥的人身安危,但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出此下策可以搏一把,只会让局面更加的失控起来。 眼看着曹云飞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强势模样,此时只能就此就罢,季无常无奈地摇了摇扇子,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段八郎身边探看对方的情况。 武玄月看到这里,这方众人各个都是垂头丧气、要死不活的模样,顿时心中几分怅然。 她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也想过自己出手才会最正确的选择,季无常权衡利弊考虑诸多因素在内,想到最优的处理方法,确实也是以大局为重。 可是偏偏这个曹云飞不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就是不让自己出马,难不成是太过小瞧自己了?! 想到此,武玄月从曹云飞身后绕了出来,幽幽张口道。 “季先生,子瑜愿意一试,只是我对段八郎的开元八极拳不曾了解,也未曾和段八郎当面见招拆招过,若是这样贸然行事,结果很有可能惨败而归,若想让我一次成功打散段八郎身上的鬼气,唯有让我了解他的拳法功理和路数,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方才是上策,若是现下有拳谱秘籍让我参详一番,是最好不过的!” 听到这里,季无常刚才那样快死不活的脸顿时来了生气,眼中闪着微光,说话语气中跳跃着兴奋道。 “拳谱秘籍肯定是有的,只是……” 季无常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武玄月身后男人的脸,当真是有黑有难看,似乎整张脸都写满了,就属你能!什么事都爱管!你咋不上天呢? 武玄月一脸狐疑,顺着季无常的眼神转头一看,曹云飞赶忙收回了眼神,把目光方向远处,竟是故装姿态的清高使然。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季先生!” 武玄月虽然问的是季无常的问题,可是眼睛丝毫不离开曹云飞脸,到底是要看看这小子是要玩什么变脸把戏,惊得人家长辈半句话生生给噎了回去。 “拳谱都在曹府的藏武阁中,若不是曹家直系血脉是不允许踏入藏武阁半步,那是白虎军所有武道绝学秘籍的集中营,你若是要参详那本八极拳的拳谱,只怕得曹堂主点头同意方可……” 是啊!自己武家的武道秘籍不也是这样子保存模式吗?非武家之人不可近书阁半步,自己怎么把这档子事给忘记了呢? 不过…… 若说到这藏武阁,不就…… 武玄月瞬时两眼放金光—— 说来自己来府上学艺到底为何?不就是为了更加全面掌握武道百家的绝学吗? 若是趁此机会可以进入藏武阁,参详这白虎军的众多门派的武术秘籍,那自己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变得积极兴奋起来,一副小女生的撒娇模样,凑到了曹云飞面前,各种撒娇不止—— “云飞哥哥就让我帮你一把,你看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救我一命!总得给我一次报答你的机会吧做人要知恩图报,这是小姐经常教导我的道理,好不好了” 武玄月变脸比翻书还快,这样甜腻的语调,娇嗲的声音,在一旁的几个男人看的直起鸡皮疙瘩,要知道在他们眼里,武玄月还是个带瓣儿的小子,怎么会有这样变态的癖好? 曹云飞鼻音轻哼,居高临下道,冷若冰霜道—— “哼是吗?你是真心想帮我?还是另有所图,你最清楚不过了吧——” 果然,武玄月那些鸡贼的小心思果然没有逃过曹云飞的法眼,对方一副冷峻模样的质问如同一把利剑把武玄月带有糖皮的伪装撕得粉碎。 武玄月顿时眼神一瞟,明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对方猜透了,却依然不急不躁,继续耍赖装无辜道。 “云飞哥哥你看你说这话就不合适了,我帮你就是再帮自己,咱们互惠互利没有毛病” 曹云飞顿时嘴角一撇,懒得再看这眼下女子娇柔做作的脸一眼,转过身来依然高冷地抬脚就走,没出去几步停下了脚步,沉声张口道—— “你愣在这里干嘛呢?还要不要看书了?” 听到此,刚才还有些许扫兴的武玄月,顿时兴奋的差点没有飞起来,赶忙三步并两步地追赶上去,跟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一般紧跟在曹云飞身后纠缠不清。 后面一群傻了眼的男人们,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个场景之际,霎时背脊生凉,当真是不忍直视下去…… 9.出生(云月发糖篇) 曹云飞引着武玄月来到了后院一个有些历史的屋社前,屋社匾额上赫然写着“藏武阁”三个金字。 藏武阁相当陈旧,和别院的房子对比,更是显得不堪。不过,武玄月一想到里面不计其数的武术秘籍,别提有多兴奋激动。 说来—— 武家的书阁,也是囊括了天下奇门异术武学正法,可是总是有触及不到的猎奇武学。 武玄月从小便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苗子,这突飞猛进的武术技巧不仅仅是靠自己刻苦努力的练习,也有学习和参悟各家武学的缘故在内。 别人家大家闺秀,终归是习练琴棋书画绣红打扮,偏偏这丫头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对着这舞刀弄枪的项目情有独钟,竟也歪打正着合了武明道心思。 武明道偏爱二房那是众人皆知,二房肚子虽然不争气,生出来的一女,可这一女便是天之骄子,从出生就已经注定她这一生绝对可能平凡了事。 话说,武玄月出生那一晚,是八月十五好日子,偏偏武玄月命数不好,碰上了万年难遇的天狗吃月的日子来—— 不宜婚嫁生子,可谓,大丧。 那一日,二夫人在产房叫的那叫一个嘶声裂肺,偏偏自己肚中的孩子就是不落地,产婆更是急的满头大汗,胎位不正,难产征兆。 那一晚乌云密布,阴风邪起,天狗吞下满月的之时,正是二夫人生产时最痛苦之际,自己浑身虚汗出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孩子依然不动,偏偏一只小脚冲出了母体,产婆见状脸色惨白,硬是把武玄月的脚给塞了回去,使尽全力欲要抹正武玄月的胎位。 武明道在产房外急的站不住脚,这方从产房里传来了坏消息,如当头一棒,武明道更加心交力瘁。 “老爷,里面说是二夫人不好了,到底是保大保小?” 武明道一怔,六神无主之际,大夫人不假思索就张口道—— “当然是保小了,俞氏向来孱弱,即便是保了她的命又如何?这一番生产折腾只怕是离一命呜呼不远了,与其苟延残喘地熬日子,还不如为我们武家诞于后代,也算是她俞氏功德无量了!” 听到此,武明道冷瞥凶狠恶气而去,大夫人心颤,赶忙收了声,不敢再多言,小心谨慎察言观色。 武明道踌躇,实在没有办法取舍,自知这俞氏身体不好,平时受孕都是个难题。 同样,武明道也清楚这个孩子对于俞氏来说是怎样的一种意义,若是这个孩子保不住的话,俞氏只怕也活不久了。 “大的小的都要保住!你们这些医者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我看以后就不用当医者了,免得误人子弟!” 武明道闷声低吼道,这般极其危险的声音一出,吓得产房医者手脚颤抖,心惊胆寒,屁滚尿流滚回了产房,这便是压力山大,看来是要使出浑身解数也要保住床上的二人。 终于,胎位算是抹正了,二夫人口中噙着人参,使劲最后一丝力量,只听一声洪亮有力的啼哭声,孩子终于落地,是一个雪白如净的女婴——却只看天上拨云开雾,一轮明月明月高照。 盈盈一月照,玄月落地了—— 故武玄月的名字由来便是如此,生死一线,顽强不懈,拼得生机,月圆如初。 人生来的宿命已成定数,即便自己不如姐姐出生好,但是武玄月从来没有气馁过,因为有父亲的青睐,母亲的宠爱。 武玄月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即便多少人说女子不宜习武,但是父亲终究还是没有听信他人之言,允许自己习武;又有多少非议说是武家之女,不能够牝鸡司晨,越俎代庖,更不能够踏入武家圣地的书阁,父亲依然偏爱自己,还是给了自己一副秘钥,这便是书阁的门派禁令,连自己哥哥都望尘莫及的门派禁令,却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是何等的重量,是何等的信任,武玄月自知。 那个时候的她就暗自发誓,绝对不能够辜负父亲的希望,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好好研读这些武学功法。 早年,武玄月的脑子里已经装下了整个武家书阁中的丛书,什么奇门异派的武术秘籍早有参详,武学造诣不可小觑。 只是,这地方上的别类异家武学知识学校还是掌握甚少,天下武学博大精深,若是想要掌握其各门各派之精髓,就要同样的方式走进这书阁之中…… 曹云飞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个白色令牌,扬手一挥天,只看天上出现一丝如同水波般的屏障,这方曹云飞和武玄月方可进入到了书阁之中的领域。 曹云飞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武玄月瞠目结舌—— 开门的一瞬间,烟尘四起,扑面而来,一个猝不及防,武玄月掩面“阿嚏阿嚏”连打了几个喷嚏。 睁开眼一看,差点没有把自己给气晕过去,只见这房间里杂乱无章,书架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蜘蛛网随处可见。 这……这……这哪里是书房?简直是陈旧杂货屋! 要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是何等重要的武术秘籍,竟然会是这样待遇的对待?! 武玄月一脸嫌弃地瞟了曹云飞一眼,当真是对眼前的男人印象大打折扣。 别看眼前这小子人前光鲜,谁会知道他家的书阁会是如此破败景象! 曹云飞在武玄月眼中读出来嫌弃的意味,这方脸上有一丝愠色,微微挑眉,好声没好气道—— “别这样看我!我们曹家书阁原不是这样的,你也知道这书阁里面的东西有多重要,旁人若是没有门派禁令根本进不来。之前书阁打扫整理都是我嫂子的工作,她不懂武学也无心于此,并且是我曹家的内人,我哥自然相信她,到底这种打扫整理的事情还是你们女人擅长,后来嫂子跟我哥一起走了,这里就便没有人打扫了。再者说了阁中的书籍早年都已经烙在了我的脑海里,所以我来与不来都没有任何意义,时间久了自然就成了这幅场景。” 武玄月对于曹云飞这样推卸责任的说辞实在不敢苟同,依然一副白眼不止。 “要我说啊,你也是该成家了,家里有女人还是不一样,到底有个知冷知热的操持家中各种事物的可心人儿,你也好在外面打拼天下不是?” 曹云飞斜睨武玄月一眼,声色平淡,倒觉有几分不以为然。 “我成不成家那得看我曹云飞的心情如何,若是有看对眼姑娘,我自然会上门求亲八抬大轿迎娶过门,若是没有宁可宁缺毋滥终不会误人误己。” 武玄月嗤声:“就你这样一副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样子,谁家姑娘能够入得了你曹堂主的法眼呢?做人呢,有时候要学会适时地放低身价,这样子自己才不会那么累,夫人还是要有的,毕竟你们曹家家大业大,传宗接代开枝散叶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传承你们曹家一脉的血脉。” 曹云飞目空前方,不屑一顾道:“传宗接代这种事情也要看我心情好坏,我若是没有这种心情,奉上再多的天仙美人也是白搭!” 听到这里,武玄月突然捧腹不止,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听君一席话,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不是曹堂主你不愿意,而是曹堂主你不行!哈哈哈,笑死我了!没有想到这威名八方的曹云飞原来是不举!连天下的貌美女子都治不了他这个病!” 武玄月当真是笑的前仰后合,自知道对方话里没有这个意思,自己便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武玄月总是看对方一副扑克脸,太过无趣了,偶来开个这种玩笑,也是好的,最起码自己不觉得闷的慌。 估计是笑的太过得意忘形,武玄月一手抚胸,另一手竟无意识地捶起来身边那个冰霜美男子,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曹云飞脸色有多难看,阴沉的快要杀人的节奏。 曹云飞哪里会晓得眼前的婢女会如此放肆没大没小,竟然直接嘲笑自己,眼前的丫头越发张狂无理了,竟不知一丝红晕早已经攀爬到了曹云飞的脸上,这番又臊又恼的情绪积压成灾,随时要爆发。 曹云飞一把捏住了武玄月捶在自己身上的拳头,闷着声音道,咬着牙一字一眼道。 “我是不是不举,你要不要亲自试一试呢?” 说到此,武玄月顿时一愣,曹云飞一手捏地自己生疼,眼中的怒火喷射,这便是真的生气恼火的节奏。 武玄月方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玩笑开的有多可怕,脑子里不经意间便跳出来之前麦田的前场景…… 我去!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病,哪壶不提开哪壶?要知道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界,受制于人的是自己,自己怎么会如此没羞没臊地开这种玩笑呢?本是想嘲讽对方一番,结果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画地为牢,自己把自己给坑了不是? 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下面该如何收场呢?倒真是有些棘手了…… “可以啊——不过不应该是现下吧说来曹堂主,似乎你的爱将正在煎熬鬼气之苦,难得曹堂主还有这样的好兴致!想来,你我花前月下之事是否可以先往后放一放呢?你也说了,我虽是你白虎军的一员,只不过是把我留在你身边的手段罢了。我呢早晚是你的池中之鱼掌中之物,不急于这一时吧,孰轻孰重堂主如此深明大义之人,应该比我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女子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吧。” 到此,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依然挂着故装姿态的不以为意的微笑。 她清楚地知道人在气头上绝对不能够硬着头皮干,尤其是在自己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顺着对方的话来说,缓兵之计用的恰到好处。 果然,此话一出,曹云飞不言,脸上冷峻依旧,却还是放开了捏在武玄月小臂的手。 10.特权(云月发糖篇) “你还知道你是在我曹家的地界?如此放肆,也不怕哪一天我就真的把你给就地正法了?” 曹云飞终于还是松开了武玄月的手,只是脸上的颜色依然不好看,自然这口中之语的调调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是是是!曹堂主威武,我单子瑜不过是兵弱于外的小厮罢了,素问白虎军最是讲义气,见不得恃强凌弱之徒,若是曹堂主非要以权压势轻薄于我,我便也无力挣扎,听之任之便是,不过这可就与你们曹家家训背道而驰了吧曹堂主难道要做一个强抢民女的恶霸吗?” 武玄月口齿伶俐,自知自己在曹府当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曹云飞胯下之人。 只是让自己做你曹云飞的填房小妾? 呵想都别想——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武玄月即便在落魄,也还是尚有一丝傲骨,来硬的不行,就跟你来软的,动武不成就玩文字游戏,总归你曹云飞是我武玄月的手下败将,这辈子就注定的结果! “哼若是你这丫头若是总是口不积德,屡次犯上的话,没准那天我心情不好,还别说就强行宠信你了!反正你现在养在我曹府中,也不算是我强抢,别忘记当初可是你哭着喊着要来我白虎军当门生的,既来之则安之,少生是非,少管闲事,管好自己的嘴,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曹云飞目不斜视,心中其实早已经怒不可遏,论其口才自己是有些逊色半分,索性也懒得跟她讲什么仁义道德,强行压制这就是曹云飞的行事作风。 武玄月听到此,当真是自讨没趣,不由得轻嗤一笑。 只想眼前的男子和从前比当真的是变了不少——脸上多了一份冷峻,身上多了一份威严,这或许就是作为王者该有的气质,说来是挺好的一件事,看着这家伙这几年倒是成长的挺快的。 只不过,武玄月心中却是有几分落寞的不适应…… 明明之前他对自己不是这样的,那两年在武门,他可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好少年,天天都是嬉笑连连哄着自己开心,自己那个时候也是个一无所知的傻丫头,却是因为环境所迫,不得不变成一个面无表情的练武工具。 想来,若不是这家伙天天没事来撩自己,哄着自己,逗着自己,只怕自己在那种环境下,一辈子都会是一个阴沉没有笑容的武学工具吧…… 那两年,曹云飞改变了武玄月好多—— 他跟自己讲很多外面自己没有见识过的世界,讲他经历的逸闻趣事,讲他行遍天下的游历,原来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精彩—— 他会给自己买糖葫芦,总是自己吃糖衣,他吃糖心,最后还要念叨自己浪费食物;他偷偷带桂花酿回武府,自己总能循着味道杀过来,他骂自己是狗鼻子,自己却还死皮不要脸的索来一罐,和他一起到山顶上饮酒作乐,畅想未来;他还退偷偷带着自己去集市上,继续让扮演小童玩游戏,只是那些无良商家再次见到自己,便面面相觑当即收摊躲得远远的去;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便各种扮鬼脸哄着自己,哄不好自己,他就爬在地上说自己是大马,让自己骑在他身上,任其驱使,时不时还撩个蹶子,吓唬自己,简直是要把自己宠上天的节奏。 那一次,自己亲眼看到武朝阳的丫鬟来给他送吃食,自己不知道为何心中莫名的不爽和烦躁,一天便不愿不搭理他,弄得他不知所措娓娓可怜。 后来,连怎么惹着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就各种哄着自己,态度良好到发指,各种承认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只要让自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做什么都愿意。 后来,他再也不敢收武朝阳的礼物,即便是勉为其难的收了,也会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处理出去,不是分给师兄弟吃,就是把荷包璎珞之类的东西藏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去。 这些经历,武玄月都历历在目,只想那些年,这个男人让自己看到了光芒万丈,让自己知道原来被人关怀是怎样一种开心的事情—— 还记得那一次,父尊出远门办事,大房又是一如既往的无事生非没事找事,只是这一次做的太过了一些,诬陷武玄月偷了武朝阳的女红,这便是要胡乱安排罪名砍断她的手脚以示效尤。 大房人多势众,借机想要废掉武玄月所有的武功,也是眼前男人第一个冲了上来,如数掷出曾经武朝阳赠与他的所有女红,更是理直气壮当仁不让放话给大房下马威,硬说这里面肯定有一个是武朝阳丢的女红。 曹云飞此举就是在毫不留情地打大房的脸,武朝阳的脸上当即就没了血色,顿时汗颜羞耻心掉了一地,再也站不住脚了。 武朝阳爱慕曹云飞的事情败露,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竟然频频向男人示好,在武门这种高门大户家族中,可谓是丢人现眼的丑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此下作,给男人各种示好,人家不但不领情,反而换来当众被人揭发行迹的仗义。 武朝阳自己的脸面扫地就算了,连着自己一房的脸面也一同跟着丢得找不到。 那个时候的武朝阳,简直是要杀了武玄月的心都有! 说来曹云飞也并不是一个好是非的人,可是他就是见不得武玄月受半点委屈,更别说是要被人废了所有武功的委屈——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个时候除了自己冲出去,保下武玄月,在武家没人再会替他们二房说一句话了。 曹云飞便仗义执言,怕事后大房再会伺机报复,便当众人面,一手摆开长衣下摆跪倒在武玄月的娘亲面前,当众认下了武玄月的母亲为干娘,更是扬言,自己以后就是俞氏的干儿子,若是谁敢在对二房的人无理,就是跟曹云飞过不去,跟你曹云飞过不去就是跟曹家过不去! 大房本来行事就不光明磊落,曹云飞这方急着眼跳了出来,自己想好了千条计,也无计可施。 想到这曹家家大业大,这曹云飞以后必然是一方镇主,便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欺负二房,此事就此作罢…… 想到这里,武玄月偷偷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曹云飞,心中感慨万千,到底这个男人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以前的他真的是能够暖到让自己心都化的好男人,这世道除了自己的父尊,真心待自己的只有眼前的男人了。 终究,人都会变的,变得面目全非,只叹环境造化人。 武玄月蹙眉哀叹,小声嘀咕道:“天天摆着张臭脸,也不知道给谁看的?这架子这谱何时学来的,还真是把自己当盘菜了。” 自然,这话一字不落的落在了曹云飞的耳朵里,曹云飞抖眉,继续前看,口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看来你还真是没有学乖——既然如此,要不要今晚上就去我的寝殿,让我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男尊女卑天道人伦呢?” 武玄月肩头微颤,放眼远处,沉声道:“那倒不必了,你不是喜欢我家小姐喜欢的不行吗?若是你贸然临幸我,只怕我家小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这对狗男女吧。” 曹云飞轻声一呵道:“呵你也有怕的人?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不过少拿你家小姐说事,我跟你家小姐之间的事情,你不懂!” 武玄月翻眼,略表无奈和无聊,而后一脚抬起,踏进了这不像话的书阁之中。 “我才懒得懂你和我家小姐的事情,不过我可是跟你提前约定过了,我不做侍妾!” 却不想,曹云飞突然张口追问道,“那你要做什么?做我的正房吗?” 武玄月微微一愣,却不知道后面的话该如何接下去,思索片刻后,答非所问道。 “你到底是喜欢我家小姐什么呢?就是这张脸吗?” 曹云飞盯着武玄月良久,这才冷冷开口回答道:“不是!是她的人,她的全部我都喜欢。” 武玄月顿时心头一热,这样一番热烈的表白自己当真是抵抗不了,可是现下自己根本不可能撂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来。 大仇未报,武道未定,自己绝不能够为了儿女私情,就这样沉沦了。 曹云飞固然各种好,但是现在的自己不想去想这些会影响自己前行的琐碎问题。 到此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方定了定心,便开始翻找那本关于八极拳武林秘籍的动作来。 “那么好——请曹堂主记好了今天的话,小姐就是小姐,我就是我,不可混淆而论,你若是真心爱小姐的话,就别总是把眼睛盯在我的身上。” 曹云飞却是没有在说话,而是眼睛纹丝不动地盯着武玄月的背影,心中波澜不定。 “对了,曹堂主,我若是帮你化解了段八郎身上的鬼气,可否向你讨一个特权呢?” 武玄月一手掩着鼻,在一堆灰尘落落的旧书刊中终于翻找到了八极拳,当真是脏的下不了手,便一手捏着书角摔打书上的灰尘,一脸嫌弃地张口道。 “说——” 武玄月紧接着又接连地打了几个喷嚏,好声没好气道—— “让我帮你整理这边的书卷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白学这里的典籍,我会帮你重新整理,分门别类,并且做成一个册子来,上面会标明典籍的具体位置,方便以后你翻找查阅如何?” 曹云飞不作回应,冷冷一瞥对方,而后转过身去,方要离开之际,一束白光划过天际,正巧不巧地砸在了武玄月的头上。 “哎呦” 武玄月偶感疼痛,挤眉弄眼地摸过头顶,再一看如玉般温润的门派禁令落在自己的手中。 “随便——” 这方便传来了曹云飞的冷言冷语道。 看到手中的玉牌,武玄月顿时喜出望外、兴高采烈起来…… 11.五气(武道绝学普及篇) 余下几日,武玄月一边帮着曹云飞打扫“藏武阁”,一边还要参悟开元八极拳的要义所在,当真是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以武玄月的天资,参透武学要义本不是什么难事,早年在武家,她早已经做到了关于武学理论举一反三,融会贯通的地步。 只不过,这段八郎的案情确实不好办——棘手就棘手在如何在不伤及对方本体的情况下,还要将其鬼气打散,这才问题所在的关键。 鬼气这种东西很难缠,会随着本体遇强则强,本体有多强,鬼气就会吸收本体对等的强劲。换言之,武玄月即将面临的不仅仅是段八郎一个人的实力,而是乘以二的力量。 在翻看书籍内容的时候,武玄月时常会思考,想当初,父尊讲学,自己听的是津津有味,可是真到实践上,问题来就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医书有云,人体五脏六腑对应的是五行中金木水火土,心对应火、肝对应木、脾对应土、肺对应金、肾对应水。 武学最高的造诣是练气,人生来就有气,那是最纯粹最能够代表本体属性的气息,元气又称脾气。 四大门派之所以有名气,那边是因为他们的气息的修炼方式术业有专攻,四门分别专攻修炼一种特殊属性练气方式: 尚武堂主修人气,又称肝气;修武堂主修灵气,又称肾气;精武堂主修霸气,又称肺气;玄武堂主修鬼气,又称心气。 人体本是一个周天,武学讲究外练一层皮,内练一口气,而这一口气如何练,如何练得身体通常,功力大增,却是关键。 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且人也,同得阴阳五行之气以成形也。 五行相生相克,同理对应的五脏之气也是相生相克。 只有掌握住五脏之气的正确用法,融会贯通与人体气血流畅,将元气、人气、灵气、霸气、鬼气五气量化与体内五脏六府之中,打通任督二脉,走势奇经八脉,气行通常,人体归元,功力大增。 这些都是武明道传授给武玄月的气息训练方式,只是武玄月知道,自己即便在父尊学得再多,自己却只是修炼专业气修的皮毛而已,若是想要掌握更加精深的专业气修方式,自己还是亲自到四门去取经学艺。 “人气”是白虎军最善用的气修方式,白虎军主要练习的武学外家功法。 尚武堂门规森严,主旨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以人为本,仁义当先,肝胆相照,但凡白虎军中人,各个都是侠肝义胆之士。 武玄月却只看这一本开元八极拳的秘籍,这方了解八极拳的拳理和练气方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中便开始犯难起来。 自己从小没有受过专业的“人气”和“鬼气”的训练,在武家,父尊更注重自己元气的修炼和提升——那一招霜月行苍便是自己元气所致独创绝学,世间无二人能够修炼此修为功法。 自己只有一方元气在体内,而段八郎可是有鬼气和人气两股子气流相生(火生木),相生互用,功力大增,这样看来毫无胜算。 鬼气最怕灵气,就如同火最怕水一般,而自己从未修为过灵气,这叫自己怎么是好呢? 就在武玄月焦头烂额抓耳挠腮之际,竟在慌乱繁琐之中昏睡了过去。 却不知,曹云飞何时已经悄然而至—— 只看这书阁改头换面的样子,曹云飞惊奇万分,脸上依然表情冰冷,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武玄月身后。 武玄月似乎是因为整理了一晌午书阁,再加上翻阅武术秘籍耗费心神,顿时有些体力不支,一手支着头小憩了片刻,却不想身后的男人,手中拎着一方锦盒而至。 想来,武学月似乎从早上都晌午未曾进食任何,这一钻进书阁像是没了命一般翻书倒柜,阁外传来劈里啪啦的声响,这便是大动静的改工工程。 曹云飞站在书阁外面不吱声,却也是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似乎相当在意书阁中的情景,却还是脸上有几分挂不住,迟迟不肯放下架子,站在门口伫立良久,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走进去,最终纠结了良久,还是选择了离开。 晌午了,曹云飞眼看书阁里的没了动静,估计是已经打扫完毕,而却未见其中的人走出来,到底是心中在意,曹云飞边吩咐厨房做了三两道清淡菜式,亲自送了过来。 却只看,早已经体力透支的武玄月,一手支着头闭眼小憩,那满脸满身的灰尘不尽疲惫不堪。 曹云飞心中最柔弱的地方,突然触动了一下,一手放下锦盒,下意识地坐在了武玄月的书案对面,细细看去眼前的妙龄女子。 长而浓密的睫毛,吹弹可破的皮肤,闭眼垂眉之间竟显得几分可爱的味道来,不时微微皱眉努努小嘴,越发地让人难以把持。 曹云飞竟不知何时一只手早已经附在了武玄月的脸上,竟是满脸的温情,嘴角微微挂起一丝弧度来,小心翼翼地擦去对方脸上的灰尘,嘴里还不经意间的小声念叨。 “这么大了,还是这般毛糙这样的花猫脸出去了,怕是要让人笑话了。也对啊你向来都不在乎这些的是吧,月儿?” 当月儿两个字从曹云飞最终吐出来的那一刻,曹云飞突然眼睛微颤,刚才还是柔情万千的手也停滞在了半空中,整个人都怔住了。 刚好,这个时候武玄月微微睁开了双眼,却只见一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不偏不倚落在了自己的眼中,只见对方神色慌张不知所措,似乎有几分做贼心虚的不自然。 “怎么?曹堂主会在这里?”武玄月皱眉,满脸狐疑未定。 曹云飞赶忙收回了自己刚才不老实的手,故装淡定,又是一副习惯性的扑克脸使然。 “这是我家书阁,我何时来那是我的自由,还需要跟你报备一下吗?只是来检查你有没有偷懒耍滑,果然你竟然在这里偷着睡觉!” 曹云飞估计是太过尴尬的场景,一时不半会儿找不到一个理由来给自己找台阶下,这便把锅生生地甩到武玄月身上。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真哭笑不得,却只看对方一张严肃质问自己的脸,再想想刚才确实也是在睡觉被人抓个正着,无话可说。 虽说书籍整理分类编码是一个繁琐的工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解决事情,可是这屋子焕然一新的样子,是个瞎子总是能够看得出来吧? 自己这一上午啥事没干,光是把书阁里里外外做了一个大扫除已经耗费了自己大半的体力,连一口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就开始翻阅八极拳武功秘籍,若是说是自己偷懒那便是真的委屈死了自己。 哎就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打勤不打懒,专打那不长眼!自己就是那个不长眼的笨蛋不是? 忙活了一上午,人家从堂主没有看到,自己就稍稍眯眼养神了片刻,可正好让人家逮个正着,自己也真是背气。 “我……我……” 登时武玄月当真是委屈极了,可是想来自己确实也被对方抓住了把柄,竟然也无言以对。 看到此,曹云飞心中暗喜,脸上却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之态,一手揽过饭盒推倒了武玄月的面前。 “吃饭——” 武玄月顿时一愣,完全被这出其不意的转折剧情高糊涂了,怎么刚才还会一副冷峻指责的态度,这会子功夫却突然让自己吃饭来了。 武玄月稍微定了定神,顿时嘴角扯起了一丝诡秘微笑,想来这个冷面堂主当真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主,估计是到了饭点看自己这边没有动静,就过来给自己送饭了,结果刚好自己不争气睡了过去。 哎怎么说人家堂主还是好心一片,说两句难听话又如何?到底也不是把自己怎样,做人还是要记着人家的好不是? 武玄月刚才还有些许委屈恼火的脸,顿时晕开了笑容,这方便灵巧地打开了锦盒,却一看这饭菜竟是菜色平淡无奇的蔬菜,这倒让自己有些许意外。 在西疆这个地界,日照时间长,水土沙化严重,畜牧业是这边主要开发饮食产业,这边瓜果、牛羊肉的盛产,而蔬菜却是仅有稀缺资源,只怕是这素菜不知道通过多少外来渠道运送而至。 “不吃吗?” 曹云飞似乎在武玄月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猫腻来,顿时有几分惊慌,却还是压抑着自己是神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询问道。 “吃啊!为何不吃,来这几日天天都是肉食,快把我给难受死了,终于今天可以见到菜叶子了,想来我可是要多吃下几碗饭才好!还是堂主细心,谢谢” 曹云飞轻哼一声,站起身来,背过武玄月之后,目光转向书阁窗外,却不知道何时脸上爬满了绯红,这如雪似玉的皮肤配上这红霞,当真是格外的好看。 而曹云飞自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太难为情了,怎样都不愿意在这个小丫头片子面前显露半分,这方便赶紧转开了身子,逃开了对方的视线。 只听身后那无所顾忌的咀嚼声,这丫头当真是吃的开怀,估计真的是太长时间没有吃过家乡饭的缘故,武玄月真是虎口大开,什么教养形象都抛之脑后。 “感谢曹堂主体恤,若是能再有一坛桂花酿,那便是人生一大美事,我单灵遥此生无憾!” 武玄月有几分得意忘形,竟然肆无忌惮地张口索酒。 这不提酒还好,这一提到桂花酿三个字之时,曹云飞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阴霾来……曹云飞暗自心道:你个死丫头!当初是怎么骗出来我的珍藏精品桂花酿的,你还好意思再提这档子事,简直就是是找死! 12.算账(云月发糖篇) 不提这桂花酿还好,一提这桂花酿,曹云飞之前那段不太痛快的回忆飘然而至,顿时脸上变了颜色。 曹云飞微微侧目,落在武玄月这方的便是无尽的杀气。 武玄月刚才还是肆无忌惮地开口索酒,这两首极光射来,顿时一惊,手中的筷子落在了桌案上,赶忙一脸痴傻笑容装傻充愣道。 “呵呵呵……喝什么桂花酿来着?有的饭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我也是嘴馋嘴欠该打该打” 武玄月似乎早就练就了一身能屈能伸的本事,更是知道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干嘛要硬碰硬地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况且,说来这曹云飞对自己真心不错,虽然脸上颜色不好看,嘴上也说不出来几句动听的话,却也真是未曾做过害过自己的事情来。这些时日相处下来,除了曹云飞性格有些不近人情,对自己的要求也算是千呼百应了。 不说的别的,就说这书阁,论理论规矩,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外人可以随便出入的,即便是自己开出了要帮着打扫整理书阁的条件,如此的不对等条件和这成千上万书阁秘籍相比,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 之前,武玄月提出整理书阁的要求,本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就是报着试试的态度,想来若是书阁禁地自己能够这样轻易进来的话,也太不像话了。 一句半开玩笑的话,结果却是意料之外的成事了! 曹云飞虽然态度冷淡,却还是将书阁的门派禁令给了自己。 这可是武玄月想都不敢想象的结果——自己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到了这贵重至极的门派禁令,自己想要的东西来的太轻易了,除了惊喜之外,还有点小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想来,自己那些年在武府的日子真心不好过,说话要小心翼翼,做事更要瞻前顾后,别看大房平日里对自己还算过得去,脸上总是摆着一副慈母的笑容,背地里不知道给自己穿了多少的小鞋。 若是这样对比来,一个冷面嘴坏的对自己真心好的人和一个口蜜腹剑各种害自己的人,自己宁愿选择前者。 所以,有时候自己还是不要这么放肆比较好,毕竟现在的曹云飞已经不是曾今的曹云飞了,而自己也不再是个那个曾经的自己了,凡是都要给对方留点面子,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曹云飞这方收回了眼神,依然一副高冷的背影道:“知道就好!别以为那件事就可以这样了了,来日方长,你的账咱们一笔一笔地算!” 曹云飞不冷不热的语调,却是字字别有深意,听得武玄月当真是有几分悚然之意。 武玄月还是一副尴尬嗤笑,不时一手挠头,心中却是另一番场景。 大哥有必要这样小肚鸡肠吗?那陈年烂事该忘还是要忘的,天天惦记着也不怕老得快,笑一笑十年少,你若是老是这样摆着一张臭脸,只怕在没几年抬头纹就要长出来了。 武玄月腹诽片刻,却也学聪明多了,再也不再曹云飞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到底在人家的地界,要学会适时地放低身价,聪明人才会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别介啊曹堂主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小女子一般计较不是?骗你的桂花酿纵使是我不对,但是这也不能全部怪在我头上不是?你看看你一来就把我打扮成这副模样,你那几个手下各个跟乌眼鸡一样的盯着我,那个时候的场景你也是心知肚明的不是?我若是不应战那不等于说是承认你曹堂主的眼光有问题不是?再者说了,好好的一尊桂花酿,让你没品味的莽汉手下喝了,到底是我心疼不是?与其让他下肚,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就代劳了呗” 武玄月这方脸上挂起一丝皮皮笑容,当真是脸皮厚到了一种境界,要知道这些年在武家混,若是要脸就不要命了,所以这张脸早已经被自己练成了铜墙铁壁。 “是吗?说来我曹云飞还不知道原来单灵遥好这口桂花酿,想当年,你单灵遥是不是喜欢桂花酿,我不知道,不过武玄月倒是格外馋这一口,因为一坛酒跟我打了多少架,我却不知道你单灵遥也有这样相同的癖好。” 曹云飞转神来,一副狐疑审视而下,那一双不容置疑的眼神,似乎是已经看穿了武玄月的伎俩一般。 武玄月笑容僵直了片刻,却以最快的速度掩饰了过去,又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应答道。 “嗨说来还不是要怪曹堂主你?” 武玄月缓缓站起身来,因难而上,缓步走向曹云飞那方,明知道对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若是这个时候自己有事往后缩着,越是心虚的表现。 这个时候,聪敏的做法就是倒打一耙,却还要表现得无比自然。 “怪我?” 曹云飞微微皱眉,心中仍是疑虑未定,倒要看看眼前的丫头会说出怎样的一番答案来。 “当然怪你了,若不是当年你偷偷带着小姐出去喝酒,小姐也不会喜欢上这一口,结果你学艺已满荣归故里,就把小姐自己一个人扔在了武府,小姐的日子不好过你也是清楚的,原先是因为大房的欺辱,后来多了一个思念一个不归人的理由,小姐越发变得爱买醉借酒浇愁。你也知道一个人喝酒有多无聊,所以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我就是那个最倒霉的垫背,我的酒量就是这样被小姐一点一滴地培养出来的——说来我这喝酒的本事,也是间接拜你这个威名八方的曹堂主所致。” 武玄月是何等的聪明伶俐,这一番话出口,既能够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化解对方的疑虑,又把自己的“小姐”给抬了出来,再次提醒武玄月的重要性,更是给对方一星点的希望。 毕竟武玄月“生前”未曾正面表示过自己对曹云飞情义,而那一日曹云飞不假思索就说出了他对自己的心思,这边是让武玄月抓住了对方的把柄。 果然,武玄月此招高明,曹云飞顿时挑了挑眉,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似乎是武玄月的错觉,竟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闪闪星光。 “你家小姐曾经真的为了……为了我……买醉过……” 曹云飞虽然一直到在克制自己保持镇静,只是脸上一抹红晕,竟然不经意间嘴角微微扯起,早已经出卖了他。 武玄月憋着嗤笑,还要故装姿态的一脸认真相地配合对方道。 “当然了!我家小姐每次喝多了,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来你,每每这个时候就会说道我两句,说我不会说话不会哄人,不像你会哄他开心,宠着她,你走了她才知道你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武玄月说此话当真是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的冲动,虽然自己当初确实有些舍不得眼前的男人,但是决然不会是自己最终所说的这般不堪,现在自己说的如此夸张,不过是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减少对方对自己的疑心。 武玄月当真是一个恬不知耻之人,关键时刻,真的是来自己都可以拿出来黑一下的小毒妇。 曹云飞特别吃武玄月这一套,听到此,即便在如何强装镇静,已经把持不住自己的飘飘然起来,赶忙追问不止。 “那……那你……你家小姐还提到过我什么吗?有没有说什么……喜欢……或者是……心悦之类的?” 到此,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这瞎话自己算是真的说不下去,若是再继续编下去,只怕自己是想一掌拍死自己。 这看着平日里威风八面,高人一等的曹云飞,怎么偏偏一到了自己面前就变得脑子短路,一脸痴相不尽,简直傻得像个白痴一样无药可救了呢? “呃……”武玄月却还是极力地在控制自己,这方便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朝天仰望不止。 “你倒是快说啊!怎么这种事情还需要想吗?” 终于,曹云飞再也按奈不住性子了,什么拘着端着的架子都抛到了一旁,恨不能一副急红了眼的模样追问不止。 武玄月心中轻哼了一声,脸上却是另一幅模样。 “呃……似乎当初我不胜酒力,每次都是我比小姐先倒下了,所以我就不太记得她说的那些话了……” 武玄月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一脸囧相,当即就表现出失望透顶的模样,这才正了正身子,又是一副高冷傲然的模样居高临下。 “你这丫头太刁滑了!其他本事没有学到你小姐半分,这刁钻滑头的模样可是得她真传!你是故意的吧?” 武玄月强忍着即便笑的内伤的情绪,装作更加可怜楚楚的模样娓娓道来。 “堂主你就是强人所难了好不好!小姐是小姐,我做个婢女不能够胡乱背后议论小姐的身前事,若是她一生气晚上来找我怎么办?我胆子小,所以不敢胡言乱语。” 却不想曹云飞这一招接的流畅,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张口就来。 “你怕她来找你是吧?我不怕,你看这样如何?你晚上跟我同榻入眠,她若是来找你的话,正好咱三一块儿碰个面,有啥事情当面说清楚更好!” “啊!” 武玄月惊呆了,没有想到这短短的时日,曹云飞的言语能力进步如此之快,自己竟然被对方给噎的说不出来话了。 “啊什么啊?怎样,你是要自己跟我说呢?还是要她亲口跟我说,你自己选——” 曹云飞微微挑眉,当真是一副旗开得胜的小人之态。 武玄月略显窘态尴尬笑意道:“呵呵呵” 武玄月一副挠头不止的头疼模样,这方鬼灵灵的脑子又开始转起来圈圈来。 13.人气(武学普及篇) 曹云飞轻轻挑眉,却只看眼前的丫头片子一脸尴尬犯傻笑容,曾经的伶牙俐齿不再复往昔,这方当真是有些小胜一局的快感,脸上却冷峻依旧。 “怎样?你考虑清楚了吗?” 武玄月脑子再飞速转圈,这方张口应道—— “曹堂主,其实我一直都想说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拿侍寝来说事?总是用一招时间久了,也挺美有意思的。” “招不在多,管用就行,你这般嘴角厉害,我说不过你,总是可以睡得过你吧” 没想到曹云飞这一次会回答的这么流利,果然跟武玄月时间久了,也变得口舌伶俐了不少。 “切” 武玄月扯了一下嘴角嗤声,心中暗自盘算道—— 我武玄月若是不想让你睡,你还真就睡不了我,你信不? “是是是是!曹堂主威武,曹堂主霸气,没事天天就盘算着怎么睡我,也是挺闲的?!说来你家美女如云,这春夏秋冬各个貌美如花,难不成曹堂主收入囊中之时,早已经自己享用过了?” 武玄月这方缴枪投降,那边却是丝毫不让的严防死守。 “人家姑娘清清白白的,不要胡说八道,日后人家还是要嫁人的,你这厮的嘴巴怎么这么坏呢?” 听到此,曹云飞当真有几分急眼,却还是依然冷俊不禁端着架子。 “那你天天盯着我干嘛?三句话不离本行吗?拜托你偶尔也要雨露均沾一下成不?我竟不知道这声名远扬的曹云飞竟然有这样的恶趣味,天天跟个婢女过不去,还动不动就那侍寝说事,你是真的那我没办法了吗?黔驴技穷地不说睡我就没招了吗?” 武玄月又开始自己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到底是为了激怒对方,别再犯自己。 “你个丫头片子,真是长了一张利嘴,故意激我是不?你听好了,我不睡你,不是因为我没办法你,而是有朝一日我要让让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我就等着有那么一天你哭着喊着让我睡你!” 曹云飞冷冷一笑,倒是对自己有过分的自信。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即差点没有破口而出大骂无耻,却是冷静了片刻,心中暗自骂道—— 曹云飞,你这谜一样的自信到底谁给你的呢? 是!你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不假! 可是也没帅到了让我武玄月哭着喊着要求你睡自己的地步,你这春秋大梦做的还挺香的哈! 行吧,你那么自负自恋的话,就这样自己好好的安慰一下自己幼小心灵吧,我管不住你时常意淫我,我总是能管住我自己! 武玄月顿时一边抖腿一边不屑的冷嘲热讽道:“行!曹堂主你厉害,小女甘拜下风,你若是这样想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就好生等着我哭着喊着求你睡我吧。不过现在现下我可没有这个心情,若是再不解决段八郎的事情,再过两日便是段八郎父亲的死祭,到了那个时候,只怕你我可就真没有这么悠闲的功夫斗嘴磨牙了。” 武玄月只觉得这种无聊的话题,可以到此为止,无意义的争斗下去,只会浪费时间毫无结果,索性就把问题又引回了段八郎的案情上。 曹云飞不是一个顽劣不堪的公子哥,自然孰轻孰重分得清楚,对方话已至此,自己自然不会讨得没趣继续下去。 只看,武玄月一脸不满怨言,这方有几分气意地推开了吃剩下的的碗筷,又开始低头看书装作思考问题的样子。 到此,曹云飞静止了片刻,竟然不声不响地走上前去收拾起碗筷来。 在一边并无心思看书的武玄月,只是想通过这种看似认真的方式逼退对方。 却不想,曹云飞的手竟落在这碗筷之上,武玄月眼神一颤,心中惊愕不止,却还是装作一副没看到的模样,继续装模作样下去。 这家伙可是少爷啊,竟然会屈尊纡贵给自己收拾碗筷,这样过分的举动让自己怎么是好呢? 继续装傻看书下去? 只能够这样子了,若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该用如何的脸面面对眼前的男子。 曹云飞嘴上不说,将碗筷都收拾到锦盒之中,而后挪动脚步站在武玄月身后,这是要检查对方看书的进度如何。 一双炽热的眼睛盯着自己,武玄月顿时觉得自己身后一片燥热,浑身不自在起来,就这样尴尬气氛维持了良久,武玄月当真是装不下去,霍然回头瞪了对方一眼道。 “曹堂主,你有完没完呢?你站在这里气场太强,影响我钻研拳理,若不然还是请您高抬贵手,先行离开一阵子,让我自己好好消化一下拳理的内容如何?” 到此,曹云飞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盯着武玄月手中书籍良久,缓缓开口道:“你看了那么多书,也应该知道我们尚武堂主修的是‘人气’的练武方式,那么我想知道你现在对于‘人气’有什么独到理解呢?” 突如其来的武学探讨问题,倒是让武玄月有几分摸不着头脑,却只看眼前的男人不是有意找事,武玄月便将信将疑地张口答道—— “‘人气’又称肝气,五行属木,人体的重要气息修炼方式,修炼气息走向,通过大敦穴、行间穴、太冲穴、中封穴、蠡沟穴、中都穴、膝关穴、曲泉穴、阴包穴、足五里穴、阴廉穴、急脉穴、章门穴、期门穴,共十四穴,行气气血通畅,醒目少怒,为人和善,动武尽可少动气。五行相生,木生火,肝气旺则心火旺,所以人气充盈之士,必当鬼气更旺。” 曹云飞听罢,蹙眉静语片刻,而后微微动唇道—— “你说的这些都是书籍上有所记载的内容,但凡习武之人多读书便可了解。你可知道在我们尚武堂,结练‘人气’最重要的方式是什么吗?那是心性,人生来心性各有异,但凡习尚武之人,必当肝胆相照,侠义为先,为人先择己后,做人首先要有‘人气’,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准则,一个人若是凡是总是先想着自己,自己利益当先,别人只不过是自己行进路上的垫脚石,那么他这辈子就不可能明白‘人气’的道理,只有把众人利益摆在最前方,这才能够慢慢积累‘人气’,牺牲在先,得誉在后,这也是兄长曾经教育我尚武堂的准则。你知道为何段八郎早年鬼气直到现在白虎军都无人能够解除吗?那是因为白虎军上下将士都怀揣着同门仁义之心,下不去这手。你呢,仅仅只看到这些所谓的秘籍拳谱,却无法真正意义上参透‘人气’的武学道理,你只有明白‘人气’的最深层的奥义,才知道自己习武的目的所在。” 曹云飞突然一本正经的教育,听得武玄月有几分惊愕,再一看这家伙脸上的威严和不容置疑,不知道为何武玄月眼中恍然之间晕出来了一丝异样的亮光来。 呦呵可以啊!这种正二八经的话,竟然能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这些年不见还真是长进了不小,当真是有当一方镇主的范儿! 怎么自己突然觉得这小子……竟然……竟然有几分帅气了呢? 武玄月不抵触任何武学道义的讲学,自然曹云飞说话在理,自己听着顺耳,不知不觉竟是满眼的欣羡的目光仰视对方正经八百的脸,这也是武玄月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曹云飞形象高大了起来。 曹云飞低头瞟了眼,身边满脸欣羡的小女生的目光,却是一副相当受用的清高在上,不折不扣的金孔雀形象使然,想来女子的如此这般的眼神自己都是照单全收,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你听懂我说的什么了?” 曹云飞顿时话锋一转,又是一副高傲冷清的脸审问道。 “哦大概是明白些什么吧,不过你跟我讲了那么多,似乎对段八郎这件事情上没有多大的作用,你想让我怎样?手下留情,任其随便打杀,你可知道他身上可是还有鬼气所在,我若是手下留情,只怕到时候粉身碎骨的可是我单灵遥啊!” 虽然曹云飞这个逼格装的很高大上,可是在对待眼下的问题,根本是无用功,仅仅是让武玄月稍稍敬仰了对方半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曹云飞嗤声撇嘴,虽说眼前的女子欣羡的目光让自己很受用,可是对方抛给自己的问题,自己也确实无解。 “那你说说看,你今日的研究结果,对于段八郎的鬼气,你有什么办法应对?” 曹云飞机智,自己现下也确实是没有办法街燃眉之急,就只能把这烧手山药再次抛给了武玄月。 武玄月一愣,还真是佩服眼前男子的甩锅本事,努了努嘴无奈地张口道—— “五行相生相克,鬼气最怕灵气,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找一个善用灵气之人来破解段八郎身上的鬼气,只是,此举我不行了,我除了自己生来的元气之外,根本不会用任何气息方式,所以才会头疼起来,若是堂主可以找到一个善用灵气之人,那边是……” 正当武玄月提出来的自己观点的时候,曹云飞顿时惊喜张口插话道。 “灵气吗?那不是你们一族最擅长的气息方式吗?你们灵狐一族不是人族,与生俱来就有灵气,虽说你们族的灵气是下品,妖灵之气不如仙灵之气高贵,但是也是勉为其难地可以用上,这也是为何季先生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的原因——” 此话一出,武玄月登时一身冷汗直冒,惊慌无度起来。 自己本不是单灵遥,自然他们一族的灵气自己并不具备,若是自己这方上阵去营救,那不等于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吗? “那个……你也知道的……我生来家族灭门……所以……所以,我除了会些基本的武学道义之外……对于本族的武学习练方式……一窍不通……的……哈哈哈……公子……莫要乱开玩笑……” 武玄月当真是已经被逼到了悬崖峭壁边上了,求胜欲望强烈,这方便绞尽脑汁地想着推托之词。 曹云飞一脸质疑表情道:“什么?你不会用灵气啊?” 武玄月连连点头,委屈的小脸可怜极了:“嗯嗯嗯呃……” 谁想,曹云飞突然脸上晕开了一丝惊喜,豁然开朗道:“那简单了!季先生原先拜入过仙门学习过,自然对灵气的修炼方式有所了解,只要有他调教你,会开发出你体内无限的潜力来的!” “啊?!要不要这么巧合?” 武玄月的脸到此吓得惨白,这一次只怕是自己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救不了自己了,只怕自己这个身份是要撑不了多久了…… 14.灵气(云月发糖篇) 翌日—— 武玄月被赶鸭子上架生拉硬扯到了武台之上,只看曹云飞的严厉目光绑架而至,愣是把武玄月连捆带绑送到了季无常的面前。 武玄月头一晚上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一合眼就想到第二日自己即将面临的大麻烦——完全想不出来办法来化解的困局,一个头两个大! 武玄月本想着召回单灵遥把自己给替换回来,这一打开自己寝殿的窗户门,只看这这曹府守卫森严,曹云飞更是疑心过重,自己的门口窗口都被专人看管着,如此严防死守,到底是防贼还是防自己显而易见。 到头来,人家曹云飞还美其名曰说是为了保护自己,这分明是打着保护自己的旗号来监视自己,最可气的是武玄月竟然挑不出来毛病来反驳,如此看来曹云飞果然早早对自己起了疑心。 武玄月从小未出武门,根本无缘结练灵气,她又不像单灵遥天生遗传了自己家族血脉灵气,如此境地,自己被逼墙角无力还击,这可让自己怎么办是好呢? 到底,曹云飞是试探自己是否有灵气,还是试探自己到底是不是武玄月,就不得而知了。 武玄月做贼心虚,自然顾虑颇多,如坐针毡。 曹云飞既然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这疑心到底到了什么地步?是不是早已经看出了自己的破绽了呢? 若是如此,为何还要继续配合自己演戏呢?难不成是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揭穿自己?而这一次的机缘,不就是名正言顺的揭穿自己的绝好机会吗? 若是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揭穿了,那么曹云飞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慌神,但凡曹云飞提及“武玄月”身份时候的自己那种有别于对待常人的溺宠眼神,武玄月瞬时头皮发麻起来。 曾经听闻父尊一句玩笑话,说是日后自己到了出阁的年纪就把自己许配给西疆的镇主曹云飞。 那个时候的武玄月不应,因为武玄月明白,若是自己出嫁了,只怕自己的娘亲日子更不好过了。 父尊见状不再作声,似乎这件事情便就此作罢,日后也就没有再提及过此事。 只是,武玄月自从来了西疆之后,耳边不少吹风—— 武玄月方才知道,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父尊早已经把自己许配给了曹云飞,聘礼已下,就差过门这一道程序了。 若是自己真实的身份曝光了,紧接着自己要面临什么呢? 是不是等着自己的就是非得要嫁给曹云飞的结果? 然后呢?在这西疆驻地相夫教子,过常人女子的日子? 嗯—— 说来如此甚好…… 这怎么可能?! 自己现在肩上扛着何等的重任,天下武道未定,杀父杀母之仇未报,自己就要待在这曹府之中,过着梧桐深院锁清秋的日子,开什么玩笑?! 这才来西疆驻地不足七日,各种问题迎面而来,自己本是冲着这里学习“人气”的武功秘诀方式,怎么总是会碰到这样那样和自己意愿相违背的事情呢? 这才几日啊?武玄月明显感觉交心力瘁,力不从心。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呢? 一晚上武玄月辗转反侧,头皮发麻,只想这一次自己是真的逃不了了——只要自己和季无常这个老狐狸对功,自己什么样的气流方式对方便了若指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第二天,武玄月顶着黑眼圈,心中焦虑紧张不堪,却只看曹云飞早早就恭候大驾,站在武玄月门口等着她更衣洗漱,陪着她吃饭,冷眼看着丫头突然这疼那痒各种毛病都出来了,却不作声。 曹云飞心明如镜,深知这丫头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自己不可能给对方任何机会,这方便要唤来跟自己一同进西院门口候着的白华——俗称西疆第一圣手的奎星君。 武玄月一看这形式,立马就变了嘴脸,死活不让白华给自己搭脉诊治,瞬时啥毛病都没有,当真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 武玄月即便再如何聪明伶俐,似乎在曹云飞面前根本吃不开,这些年这个死男人似乎真的长进了不少,越发的没趣和不好操控了。 武玄月磨磨唧唧,屁股恨不能贴在凳子上不起来,眼看这形势,曹云飞微微皱眉,这方有一声令下,锦瑞也从门口跳了出来,一剂绳镳飞过,武玄月又成了这被人束缚的蚂蚱,锦瑞这边便连拖带拽硬生生地把武玄月拖到了曹府比武场。 武玄月一路又慌又恼,更是骂骂咧咧不止。 “曹云飞!你堂堂一方镇主,怎么可以这样苛待你的客人,有话不能够好好说嘛啊?动不动就绑人,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方式吗?” “曹云飞!你让他给我松开成不,我自己长脚了,我自己会走!” “曹哥哥我错了行不?求求你别这样对我成不?这么人多双眼睛看着呢,人要脸树要皮,一言不合,就是绑人,我来这曹府数日,你说你把我拖来拽去多少回了?你都不给我留点面子吗?” “曹哥哥你放了我成不” 不论武玄月是恼羞成怒的谩骂,还是可怜巴巴的伪装求饶,曹云飞根本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大步流星地向武场踱去。 武玄月越是这样推推拖拖,曹云飞脸上越是有种不可名状的兴奋激动感,像是已经抓到了对方的把柄一般,就等着片刻的功夫,便要把武玄月的那张假皮撕干净了! 终于,这一路走来武玄月心中慌乱如麻,真心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不得已,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眼看着季无常依然一副天塌下来都不会为之动容的镇定自若的笑容,这简直就是刽子手的铡刀,分分钟自己就要人头落地的节奏。 锦瑞这方松开了绳镳,曹云飞便斜眼盯着武玄月不作声响,只看这丫头各种拘泥窘态不尽,却还是扭捏着自己各种小情绪走上了武场。 武玄月真心没脸站在这武场之上,自己即将败露了真实身份,只怕自己被揭穿的那一瞬间,自己真的是连最后的一丝尊严都不剩了。 这个时候,季无常轻步走了上来,依然一副笑盈盈样子道:“单姑娘,这里没有外人,不过你、我、堂主还有锦瑞兄弟四人,没有必要这么局促。我听堂主说,你并不知道自己身有灵气是吗?” 武玄月怔然,而后慌乱了点了点头,想了片刻又觉得哪里不对,慌了神又赶忙摇了摇头。 季无常一愣,这方笑容依旧道:“单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季某不才,猜不出来,你不用紧张,有什么可以跟我沟通吗——” 武玄月想了半晌,斟酌了良久,这话怎么说都不合适,就只能硬着头胡乱编下去了—— “我自知家族一脉是灵狐,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方面的能力,亦或许家族人脉都有,偏偏到了我这一脉没有了,也未尝不可以不是?毕竟在我家这些年我也未曾察觉自己有这方面的能力,所以……” “哈哈哈单姑娘原来是担心这个,那你就大可不用担心了,我这边给你做一个测试好了,说来惭愧季某不才,这修灵练气之说也有男女之别,老朽是男性,对于女子的修炼灵气的方式并不是了解,我只能够把灵气最基本的修炼方式教授与你,其他的也无可奈何,这个基本功法,说来也不是多难学的本事,不过是让体内的气息走一个小周天,最后气滞与肾脏,聚气浑厚,将气运转而行,便可测试出你的灵气动力所在。” 季无常倒是个让人怎么都烦不起来的人,都说抬手不打笑脸人,季无常脸上每天都挂着笑容,对谁都是谦卑恭敬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表现的泰然若之,这种人你跟他一接触就特别舒服,不自觉就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自然,武玄月自知自己处境,却还是在季无常的笑容言谈中放松了下来。 季无常只看武玄月的脸色似乎变得正常了些,这方便继续张口道:“灵气分为两种,天生灵力者和后天结灵者,天生灵力者百人难求千年难遇,若不是世家仙妖宗族,便不会有这过人的灵气,而后天的结灵者就要凭借着自己努力和对灵气的执着,修炼数十载方可结缘灵气,我便是那后天结灵者,后天结灵者到底还是不如先天灵力者道行深厚,所以单姑娘,你知道你的先天灵气对段八郎的症状多重要吗?” 季无常的脸瞬时显出了三分认真,三分威慑,剩余的三分就是那习惯性的笑容。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响—— 我怎么不知道呢?可是我武玄月偏偏就是那个没有缘分结缘灵气的主,你就是杀了我,我就给你变不出一丝灵气来啊! “好了,话不多说,单姑娘我说你听,你先做盘打坐,而后调理一周大天气息,将气息聚拢在气海,而后气息下行至关元俞、上髎、次髎、中髎和下髎,继续下行至殷门、委中、承山、昆仑、金门、至阴,按照这个气息走向,气息调理三次小周天,你有什么感觉吗?” 武玄月倒是听话,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什么特别反应,自己体内有没有灵气自己最清楚,但是应付的工作还是要做的,毕竟真多双眼睛看着自己的。 却不想,武玄月在运气之时,须臾自己后腰部一股子热流上下窜动不止,在第三次运气结束之时,那股子热流蓬勃而出,一道水光色气流从武玄月的头顶喷射天际,如此的耀眼。 武玄月霎时愣住了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却只看眼前的季无常一脸心悦兴奋的笑容。 “甚好甚好!如此这般蓬勃的灵气,老朽还是第一次见识,果然是灵狐一脉的娇子,单姑娘你的天生灵气让老朽拜服,看来我们的段兄弟算是有救了!” 而这个时候的武玄月竟是一脸愕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体内何时会身有灵气!从未听自己父亲提及到过自己身上有过人灵气的来源,难不成是以前在武府修为内功的时候,父亲潜移默化的将灵气的练习方式教与自己,而自己却并不知晓。 武玄月低头望着自己的右手掌心发呆愣神了片刻,恍然回过神之际,眼神不偏不倚刚刚好和曹云飞撞在了一起,瞬间捕捉到的则是对方一脸惊愕参失望的表情来。 15.生气(云月发糖篇) 曹云飞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意,却还是在瞬时之间调整过来,而这一瞬间恰如其分地落在了武玄月的眼中。 武玄月此时此刻的心情,怎一个“爽”字了得,那简直死而后生的庆幸得意自命不凡! 鬼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灵气之力,自己也懒得考据那么多,只要能先应付当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眼看曹云飞近乎失望透顶的落寞眼神,武玄月别提多开心了。 到底,自己算是蒙混过关了——直到最后一刻为止,自己已经做好了随时被拆穿的最坏打算,果然天不亡我武玄月,你曹云飞又奈我何? 武玄月登时跳了起来,一副兴奋不已的雀跃,和之前那般要死不活的脸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这变脸速度简直堪称风雷之速。 武玄月赶忙跑到了季无常面前,问东问西,自己喜怒表现于色,那股子狂劲儿浪劲儿泛滥不尽,全都写在了脸上。 武玄月不止自己何时有了灵力这等能力,却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怕露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说话中多少是给自己留着些许余地。 “季先生,你见多识广,我若是像你说的那样继承了墨狐一族的意志,有了灵气那么我该如何调理修炼自己的灵气功法,使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呢?” 季无常如常摇扇轻笑,却不是一个喜欢夸夸其谈的智者。 “单姑娘莫着急,你的先天灵气着实喜人,只不过对于女子灵气的习练方法,季某当真是爱莫能助,在女子灵气修炼的方面修武堂最为擅长,日后有机会你可以拜上门去,毕竟修武堂是只收女弟子的门规严禁的武道门宗。” “你先生说的极是那么季先生真的不能够给灵遥指点一二吗?” 武玄月顿时有几分失望之意,毕竟对于突然得到的神力过分欣喜,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此灵气平白浪费掉,到底有些尤怜可惜。 “这个……确实有些对不住,季某能力有限,却也不能够误人子弟。灵遥姑娘是女子,对于女子的习练灵气方式季某不才确实一窍不通,若是把自己的练气方式告知与你,只怕会让你练得气血混乱、走火入魔,白白浪费了这般淳厚纯净的灵气。” 季无常依然笑容依旧,这方便拱礼相拒道。 “那还真是让人遗憾。好吧灵药只能够认命,那我按照你刚才跟我说的基本练气方式,多少是不是对练习灵气有所长进呢?” 武玄月求而无果,却也并不是个纠缠不清讨人嫌的主,这方便退而求其次道。 “那是肯定的,我能够教你的只有那么多,至于能否在对付段八郎的问题上有所帮助,那就看单姑娘如何利用自己的灵气了。” 季无常这方再次弓腰行礼,缓缓退了两步,退到了曹云飞的身后。 武玄月见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发现自己身上的新的武学力量,这方还高兴的不知所措,那方却被告知没人可以教导她修炼方式,这不等于是给了一颗糖打一巴掌的痛感吗? 而后,武玄月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曹云飞这方,只看对方一张冷俊不禁的扑克脸,心中各种咒骂不止! 好你个曹云飞!这一局你是不是做的太显眼了些,摆明了是让季无常来试探我的灵气,得亏我武玄月身上歪打正着有灵气所在,若是我真的没有灵气,你又准备怎样对待我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略带挑衅的味道挑了挑眉,轻哼了一声,这方走上了前来,幽幽道—— “我尊敬的曹堂主,这试也试过了,你心里也踏实了吧?是否可以放我会书阁继续看书钻研?明日就是最后一日,过了明日,那便是段八郎父亲的死祭——若是我再不加把劲儿破解此局,只怕段八郎凶性大发,那个时候你准备就让我这样半吊子水准灵气使用者对付那个凶神恶煞吗?” 武玄月一脸烦躁,反唇相讥——自己当真是讨厌透了对方这样一而再而三的试探自己。 虽然武玄月从确实各方面都让人怀疑,若是换做自己是对方的话,也不会这么就轻易地相信自己。 只是即便要试探,是否能够换一个高明点的手段呢?每次都这么低端,让人一眼都能够看穿,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还好,今天连老天都帮自己,这点灵气算是给自己争了一口气,这方也懒得给眼前惺惺作态的孔雀男多语,折腾了自己一晚上没合眼,事情解决了总是该找个地方去养养精神。 曹云飞不语,微微颔首俯视武玄月了一眼,而后有将目光放到远处,有几分愠色道。 “要偷懒就去偷懒,别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看看眼下乌青,昨晚上肯定是没睡好,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这般寝食难安,你自己心里明白!” 武玄月顿时恼火,反应极快,随即就把对方的话给怼了回去—— “我当然睡不好吃不好!来这里几天水土不服就算了,还要看书打扫卫生整理书籍,最重要还要时刻惦念着如何解决段八郎的难题!我这个刚入门的新生都对段八郎如此上心,倒是曹堂主的做法不得不让唏嘘,这段八郎跟在你身边的时日不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却是在对方最难熬得时候,你这个顶头上司在干了些什么?盯梢?折妖?步步为营,我真是搞不明白,曹堂主你真的怎么那么闲呢?” 武玄月这一次估计是真的恼火,再确实没有让对方逮住把柄,着实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只看,这丫头气焰跋扈,也算是为了给曹云飞一个警告——我武玄月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别动不动就把自己当软柿子捏。 曹云飞眉目微动,额头顿时有几分不平的褶皱,当真是脸上不好看。 他哪里想得到,眼前的丫头会真会有灵气,只看她之前各种抵触的反应,自己似乎已经确定对方就是武玄月…… 对于武玄月的死亡,曹云飞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何蹊跷,但是自己有隐隐约约预感,而且是非常强烈的预感,眼前的女子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就是自己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武玄月。 而偏偏苦于自己没有证据,无法证实自己的各种猜测。 昨日当曹云飞提及到灵气之时,摆明对方脸上的窘态和尴尬表情,自己看得清楚。 再加上今早上这家伙极度反常的抵触表现,曹云飞近乎可以断定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什么灵狐一族的女子。 如此相像的脸,若不是灵狐后裔,那么会是谁呢…… 天底下,除了武玄月本人,不可能再有第二张同样的脸。 当单灵遥的灵气蓬勃而出的那一刻,自己惊呆了。 曹云飞最后的防线也就此突破了——本以为自己可以揭穿对方的真面目,结果可好,倒是让对方将了自己一军,这脸上自然不好看。 单灵遥今日小人得志,又是一副伶牙俐齿的跋扈模样,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责难对方,这口气当真是压在胸口憋闷的很。 曹云飞不语,脸上越发难看。 季无常见状,心中敞亮,这方赶忙走上前去圆场道—— “单姑娘只怕是误会了我们堂主了,我们堂主不是太过在意你罢了。知道姑娘爱吃素菜,西疆这地界哪里有可以种植的蔬菜,堂主这方便索人八百里加急运送过来,独独你一份,再无其他人;你说要看武道书籍,谁人不知,这曹府的藏武阁可不是谁人都能够进出的,堂主这就把门派禁令交给了姑娘您,随便你出入书阁,可见我们堂主待你不一般,是真心爱重你啊!” 听得此,武玄月抬头瞥了一眼曹云飞的脸,却是一副不爽责难,不依不饶道。 “是吗?既然如此爱重我,为何总是猜疑我?其他的不说,就看我屋阁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你曹云飞的耳目,知道的认为你在保护,不知道的还说你曹云飞是在监视我!我是一个人,最起码的尊严还是要给的吧!动不动就是连捆带绑的,你让你的下人怎么看我呢?我单灵遥再不济,在武府好歹还是有点人权的,怎么也不会说让人绑了就绑了去,你们这曹府太过仗势欺人了!” 武玄月当真是来曹府这段时日挤压憋屈了太多,这方借题发挥全部发泄了出来,若是不给对方点颜色瞧瞧,自己还真是对不起这些时日遭的罪。 “这个……单姑娘……堂主……堂主他……他有他的考虑……你看……” 到此,武玄月的话竟然怼得足智多谋的季无常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边吞吞吐吐地斜睨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曹云飞,不敢再多言。 曹云飞看着满脸气急败坏的武玄月,心中各种憎恶恼火,偏偏自己在人前拉不下这脸跟眼前的小女子争执不休。 说到底曹云飞身份在那里摆着,总不至于让外人看到自己笑话的一面。 只是今日之事,自己还真是一点退路都没有。再一看眼前的女子绝有几分不给个说法誓不罢休之态,曹云飞这方脸上更加挂不住了。 “呵呵呵大名鼎鼎的曹府还真让人不敢恭维来!若是我知道白虎军如此仗势欺人的话,那我还不如早早拜入朱雀军一组,我也省事不用天天穿这讨人厌的男装,还被人平白无故猜疑自己的身份问题!” 武玄月着实是抓住了曹云飞的把柄,想来自己又多了一个绝技——灵气傍身!只怕是自己的身价又要飙升了一番。 武玄月此话一出,曹云飞再也忍不住了,顿时扬手一挥,杀气十足。 武玄月霎时闭禁双眼缩着脖子躲闪不及,以为自己这次是要挨打挨定了,却不想那只手并未打在自己身上,丝毫疼痛感未有。 武玄月这方奇怪,微微地睁开了双眼,只看曹云飞在自己的面前伸出了两根手指,一脸不悦地张口道—— “两坛桂花酿——如何?” 嗯?! 武玄月愣了下神,恍然回神,方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怔然片刻,这边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却还是故装生气噘着小嘴。 “五坛!此事我就不追究了!” 曹云飞皱眉冷眼,讨价还价道:“三坛,这是我的底线,不能再多了!” 武玄月显然不买账,严防死守道:“五坛!没得商量!我知道上次你运回来了十五坛,别在我面前哭穷!” 曹云飞瞪目闹心良久,最总还是叹了一口气,愣是拿眼前的女子没了脾气,转身抬脚就走。 只是,临走之际那清澈白净巍然的身影幽幽道:“季先生,你吩咐下春桃,给西院送去五坛桂花酿。” 看到这里,季无常先是一脸懵然,而后一手青雨摇扇,一面颜面偷笑不止。 16.下人(武玄月讨好下人,成功出逃) 似乎因为武玄月在曹云飞面前抱怨诸多不满,曹云飞脸上挂不住;亦或是再一次的事实摆在眼前,武玄月的身份问题,又是一次光速打脸打脸的节奏,曹云飞是已经算是彻底放弃了关于武玄月的各种身份设想,这边当即就放松警惕性,撤去了西院大半白虎军军力。 武玄月眼看这方又是撤军,又是那方的下人各种好脸相迎,分分钟手脚利落地送来了五坛桂花酿,脸上一脸冷峻心中叫爽不止。 这曹府下人各个都是见人下菜碟儿的主儿,主人态度好点,这下人说话态度也随之变好了许多——合着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竟也在武玄月面前注意着分寸观望着眼色,连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似从前那样,倒是变不屑到尊敬了不少。 到此,武玄月轻嗤一笑,暗自心道:看来这个曹云飞认错的态度还是相当不错!别看他平日里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人前人五人六的装模作样,偏偏到了自己这边,绝对讨不来丝毫的便宜! 说来,这些年武玄月什么本事没长,倒是对付人的本事长进了不少。 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武玄月生长的环境那么恶劣——自己生来武学资质就过于常人,奈何几位哥哥又在武学上面资质平庸,再加上自己是二房家的小姐,自己讨人嫌也在所难免。 小时候自己不懂人情世故,总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实在避不开躲不了,就咬着牙硬着头皮任人谩骂屈辱,在武府这般家大业大的高门深院之中,下人各个都是人精,人前人后两张嘴脸,自己这见风使舵审时度势的本事那是锻炼的炉火纯青。 在武府下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在老爷眼里得宠的二小姐罢了,怎么都不能跟人家大房的几位公子哥相比。即便自己再有本事,迟早有一天是要嫁人生子,而人家大房始终都是真正的家主。 下人态度方才是主子的真实态度的体现,纵然看到主子脸上挂着笑容也不一定是真是的对你好的笑容,而下人对你的态度才是你在府中地位真实的体现。 如此推断,只怕现在的曹云飞似乎已经吩咐过下去,这才会下人对自己的态度殷勤,足以证明一件事—— 曹云飞虽然明里依然黑脸不待见自己,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挺向着自己的,自己诸多不满,他都记在了心里,脸上挂不住的事情,私下里便会有意着人调整一番。 首战告捷,武玄月心中窃喜,却也守着本分行事,到底自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家给自己台阶下,自己也要学会见好就收。 “春桃,帮我带一句话,向我拜谢你们主子,并转告知,今时今日的单子瑜身无分文,也没有什么好报答他的知遇之恩,日后待我单子瑜功成之时,必然不会忘恩负义,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武玄月移栽门框前,眯眼望着一起子下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忙东忙西,不是搬到弄去酒坛子的忙活样子,就是忙活着打所卫生,想来人家如此低头了,自己多少是要表些态出来。 “单公子,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是亲自告知于我们堂主呢?” 春桃站直了身,放下手头的活,一脸茫然地询问道。 “你们堂主那张千年不变的扑克脸,我是敬谢不敏。自允我单子瑜虽然落魄,但是还是有那么点点的傲骨所在,那种要死不活的冰冷脸,单某还真是无福享用。” 武玄月轻哼一声,倒是也实诚,不背着塞着,在人家下人下面直言不讳直抒胸臆。 “单公子你这话可就真是大大的误会我们堂主了。其实我们堂主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糟糕,不过是脸色不太好看而已,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热心肠人,别的不说就说我们春夏秋冬四房丫头,哪个不是家人淫威常年战乱死于战场,就是亲属失踪不见了,说到底我们都是些无依无靠的可怜人。偏偏长了一张略微过人的脸,若不是堂主仗义,救下了我们,给了我们一口饭吃,让我们几人成为了府邸的丫头,只怕是我们各个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是沦落在风尘之地,就是成为军人玩弄的军妓,哪里能够保住自己的干净身子呢?” 春桃显然不喜欢别人如此议论自己的救命恩人,却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于曹堂主奉为上宾之人,基本礼数自己还是有要遵守的,但是也决不能够让他人随便辱灭了自己的主子的名声。这不,就急着现身说法了一番。 “堂主为人正直。堂堂正人君子,我们几个女子说来都各有特色,若是真的做了他的填房丫头,我们四人绝无怨言。堂主是人中翘楚,真是跟了堂主,我们一辈子也就算是有了不错的着落,可是堂主偏偏不碰我们这些女子,并且不止一次地提点我们,姻缘不可儿戏,若不是碰到了自己的命定之人,就不要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把自己给嫁了,两情相悦方可天长地久。在外人看来我们这种落魄的女子不过是贱命一条命如草芥,而堂主是第一个把我们当成人来看,救济我们尊重我们,你说这样的主子哪里不好了?堂主不喜欢喜怒表现于色,才会跟人一种冷傲的距离感,但是他的心总是让人觉得很暖,难道单公子没有同感吗?” 春桃当真是越说激动越说越无法自控,似乎在她的眼里心里,曹云飞就如神一般的存在。 听到此,武玄月愣了片刻,而后一手挠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一副认真的小女子模样。 她何尝不知道曹云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好人,只是…… 只是,曾经的他,在自己的面前并不是这样,若是没有之前曹云飞对自己暖入心房的溺宠,也不会对比出现在这番冰冷的臭脸剧烈反差。 哎这样看来,曾经的自己在对方眼里是何等重要的位置,那一分柔情,那一份爱绝,独独自己一份儿,无关他人任何。 “得了春桃姐姐你莫要跟我生气了,我就是嘴巴比较坏,我怎么不知道堂主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呢?只是人无完人罢了,他哪儿哪儿都好,就是那一张臭脸让人受不了我并无其他意思,可能是因为我的性格缘故,总是感觉自己的气场好像跟堂主的气场不吻合,所以每每走上前去总是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平白被人压制多不爽啊若是如此,我还是哪远滚哪里去比较好所以还是有劳姐姐了,我心中知道堂主对我的好,可是一看到他的那张严峻冰霜的脸,我就怵得慌,我一怵嘴巴就哆嗦,一哆嗦这话就说不囫囵,所以那些感恩戴德的话若是让我当着堂主的面说的话,还是算了吧” 武玄月机智,这方递上自己真诚而又可爱的甜腻笑容,如孩童天真无邪的背后,竟是早已经算计好的路数。 果然这一招相当管用,春桃顿时被眼前的萌宠小弟弟给萌化了,刚才还有些义愤填膺的说辞,现在全部化成了罪恶感,赶忙改变了态度,慌了神地小心哄着武玄月道。 “单公子多虑了,我知道谁人刚接触堂主的时候,都会有这种不尽人意的感觉,相处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堂主也没有那么难相处,你若是还怕堂主威严的话,心里感激的话,我帮你代劳也无妨,放心好了。” 武玄月再一次递上了邪恶萌宠的笑容,一手挽着春桃的手撒娇道—— “我说我的好姐姐,你人美性格也超级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你能告诉我集市在那里吗?我来西疆有些时日了,明日就该和段八郎一较高下,这一战凶多吉少,若是我胜利了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我就是想着呢,在比拼之前,去一趟集市放松一下,顺便给你和冬梅姐买一些小东西略表心意” 春桃被武玄月这样亲昵地叫着名字挽着胳膊,顿时脸上绯红一片,飘飘然陶醉起来—— 毕竟在旁人看来,武玄月是一个皮相好看的小帅哥,被这样一个机灵聪慧有说话讨巧的小帅哥讨好,只怕是哪个女子都无法抗拒了。 不过春桃还是有些自控能力的,到底年长几岁,在春夏秋冬四女中最为稳重,所以更得曹云飞的器重一些,自然有事情还是拎得清楚轻重的。 “谢谢单公子的美意,说来集市倒是离我们曹府不远,出门往东三个借口就是了,只是你现在的身份出去曹府,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果然,春桃这丫头没有想象中的好骗—— 不过,武玄月也不是吃素的,既然自己一定下定了主意,便不做不罢休,这方便又加了一把戏在内,顿时可怜楚楚的小眼神忽闪,当真是让人看了心疼。 “姐姐姐姐你怕什么啊你看堂主都已经撤去了这边西院的警戒,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堂主已经对我充分信任了不是?况且我是这里的门生,又不是囚犯?!你看看你们这些姐姐们都有出入付的自由,我怎么就不能够出曹府出去转转了呢?你是怕我出去被人怎样吗?这个就不用担心了吧姐姐那一日酒宴你也看到了我的本事了,一般人是近不了我的身不是吗?好姐姐,你就放我出去一趟吧,我明天若是要真跟段八郎打起来,说不准一命呜呼就奔西天去了,一个将死之人的小小请求都不成吗?” 听到这里,春桃再一看武玄月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心中纠结了良久,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丫头的要求。 春桃到底是有所顾忌,为了确保自不涉身其中,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私下里引着武玄月到了曹府后院一处荒僻的庭院,只见那庭院后方有一处未修正的残垣,指了指给武玄月道—— “你就从这里出去,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这个地方,若是你被发现了踪迹受了责罚,也别把我牵连进去就是。” 武玄月戏虐一笑,这已经按奈不住的性子,一个纵跳轻巧如燕落在了墙壁上,临走之际回眸看了一眼强下桃色衣衫女子,皮皮一笑应和道,装模作样的一手横拦着自己的脖子道—— “放心吧姐姐,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再有第三个知道的话,我就抹了他的脖子让他去见阎王去如何” 春桃神色紧张,脸上却还是忍不住被对方逗笑了。 “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皮了,一会儿来人你我都逃不了记得时间,早去早回” 话毕,武玄月便连蹦带跳飞出去了好几条街的距离…… 17.集市(主仆二人相见,武玄月偶遇强权霸势之举) 武玄月一路窜蹦跳跃飞檐走壁,按照春桃的指向,终于在勒尔曼东头看到了一片人际繁荣热闹的景象。 到此,武玄月嘴角微微勾起,口型撮成圆形,得意溜溜地吹了一声口哨,这心情别提有多愉悦了。 说来,自己多久没有这样偷跑出来玩耍了呢? 最近一段时间,武玄月过得当真是晦暗又憋屈——家门突变,险些丧命,终于出逃了却还是要看尽别人的脸色,又不得不伪装自己成了别人模样,天天过日子跟闯生死关没区别,这一路走来胆战心惊,弦绷得太紧,是该找个机会释放一下压力,刚好自己也要办点正事来。 登时,武玄月已经坐落于希尔曼最高的塔楼上,只见她单腿跪地在房顶,眼睛如猎犬一般巡视楼下动向,似乎在找什么人似的。 良久,武玄月定睛一看,终于在茫茫人群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一个纵身,不经意间的功夫就跳到了一个犄角旮旯之中,而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向自己寻觅的身影方向靠去。 一个“不小心”的碰撞,武玄月刚刚好撞到一个穿戴当地民族服饰的蒙纱女子身上。 女子一个趔跌正要摔倒在地之时,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赶忙上前用力一端,将女子扶正了身体,这样赶忙连连道歉道。 “姑娘不好意思,刚才走路慌了神,撞到了姑娘,望姑娘多见谅——” 女子站直了身子,身高体貌和武玄月相仿,眼角流露意思邪魅笑容,而后惺惺作态道。 “无妨,还望这路公子走路小心,莫要再撞到其他人便是。” 女子的一枚璎珞落地,武玄月登时弯腰捡起地上的璎珞,双手递给了女子,这方愈加不好意思起来。 “姑娘,你的东西掉地上了,您收好。” 女子这方收过璎珞,在两人的手交递璎珞之际,一张小纸条神不知鬼不觉已经攥在了武玄月的手心之中,如此微不可及的小纸条,根本无人发觉,而收到情报的武玄月脸上顿时挂起来一丝得意的笑容来,赶忙将手中的情报抖到了衣袖之中。 “那么姑娘有缘来相会,单某这厢有礼了——” 说这武玄月拱礼相送,女子围着面纱微微颔首在与武玄月擦肩而过之事,小声耳语道。 “小姐万事要小心,此番凶险,你自己掂量清楚在行事——” “你也是,保护好自己,凡事都要注意周全自己为先明白吗?” 二人短暂的耳语而去,分开之际武玄月脸上根本无丝毫的破绽,依然一副戏虐公子哥的笑容,跺开了步子大步流星而去。 最重要的事情办完了,自己是该找个机会放松一下。 武玄月眼睛游移不定,却只看这里的人各个人高马大,皮肤白皙,浓眉大眼,眼窝深邃。 只在家中听说,这西疆之人民族众多,维族人更是占据了优势地位,终于自己可以见识到真正的维族的伟大血统了,果然是马背上的民族,人种就是不一样,自己站在这群人当中,顿时有几分自惭形秽起来,本是中岳的汉族的武玄月身材就偏瘦下,再加上自己还是女子之深,就更加显得弱小不堪。 看这里的人民众竟然不得不抬头相望,还真是让人不舒服的压制,自己越发格格不入起来。 这里的吃食自己实在是不敢恭维,什么囊啊、奶茶奶片、各种水果瓜果不限,只是武玄月早已经思维定式下的饮食习惯,让她一时半会儿很难去接受其他的新鲜事物 集市自然是当地风土民情的集中体现,武玄月走到各个摊位上左瞧瞧又看看,只无奈身上的银两有限,囊中羞涩,仅够饱饱眼福罢了。 武玄月眼换缭乱,却也只能够安慰自己道:买多了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带回去也是负累,更是暴露自己的证据所在。 不过,武玄月惦记着,答应要给春桃和冬梅带的手信,说到做到。 毕竟这俩丫头却是在日常生活中没少帮自己,更何况出逃之前自己也夸下了海口,若是真的不买些像样的东西去讨好两位姑娘,失信于他人的事情,自己还真是做不出来。想必日后,若是自己还想逃出来,这俩丫头总是得给自己做个掩护不是?来日方长,有些人看着不起眼,是怎么样都得罪不起的。 只是,这女孩子家的东西,自己也挑不出来个所以然。 记得,在武府那会儿,武玄月哪里有时间收拾打扮自己?天天光练武功和斗心眼已经让自己焦头烂额,自己根本没有时间更没有必要打扮自己。 武玄月站在了一个首饰摊位前良久,左看又瞧怎么都挑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踌躇不定。 所想,自己家里倒是有个爱穿衣打扮的大姐,只记得她天天满头朱钗、绫罗绸缎、锦华一身,格外耀眼,那个时候自己竟然会嗤笑对方,只觉得那样打扮像个怪物,那一头的金银首饰,摇晃零落,便是觉得头部负重太多,脚下还要步生莲花,不胜妖娆,也真是难为自己家里的那位长姐,天天收这番枷锁折磨,一举一动都要像是拿尺子量出来的规范,竟然还甘之若饴欣然接受,天天拘着端着,连吃个饭都不能发出声响来,可谓是家中最为遵守家教之典范,自己想想都觉得可怕至极。 哎男人为什么都喜欢那样的女子呢? 女子,若然还是要以夫为天,从穿衣打扮行为规范都要按照男人的喜好出发而定夺,却不能够任凭自己的性子怎么舒服怎么来,到底是女人的幸福还是女人的悲哀就不得而知了。 自己是不懂女人的世界,更不想明白男人为何喜欢凌驾女人之上方能够显得成就感。 自己是管不了别人任何,只是自己绝对不会变成像长姐那样的女人便是。 武玄月没有多大的能耐,只是想要做自己就足已! 武玄月恍然,这方竟然苦笑了两声,暗自心道:怎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长姐了呢?这不过是给曹府的丫鬟挑个小饰品罢了吗?这倒开始起来睹物思人了不是?偏偏是此人,自己半点都不愿意回忆半分。 算了算了,既然挑不出来个所以然,就先不挑了,没有合眼缘的就说明这里的东西不适合自己买,一会去下一个摊位在挑选就是了,莫要平白别误了自己的好心情。 武玄月这方一抬头,刚刚好看到了一根插满糖葫芦的桩子出现在在自己的眼前,之前还有些许烦躁的情绪,这会子功夫便抛到了九霄云外,这边提着自己的性子,一路小跑便到了摊位前。 武玄月要了一串糖葫芦,举着注视了良久,心情顿时见好不少。 说来,当初自己吃糖串的第一次还是曹云飞给自己买的,现在只怕对方早已经忘得尽光了吧。 第一次酸涩到倒牙的味道自己仍然记忆犹新,即便自己在如何不适应,却还是将这一正串糖串尽数吃下,那真叫一个酸爽了得! 后来,曹云飞似乎知道自己不太能吃酸,但凡买糖串,糖衣自己吃得开心,糖葫芦里的果肉无一幸免都让曹云飞全部包员了,似乎曹云飞特别爱吃酸,竟然在吃山楂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自己当真是拜服。 再后来,曹云飞修武功成归乡之后,在无人可以替自己吃这糖串里的山楂,自己就只能尽数都吃了,酸倒牙的感觉有时候也挺不错的,最起码这一阵刺激总是在时时提醒自己,曾经有那么个人,凡是都迁就着自己。 仿佛是糖串吃多了,也就发现自己的忍受能力也跟着变强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不再觉得糖葫芦酸了,渐渐的适应了这种味道来。 武玄月一手抱头,一手举着糖葫芦往嘴里送食,眼花缭乱不尽,只看这街市热闹嘈杂一片繁荣景象,倒也是惬意难得乐得自在。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和谐的音符闯进了武玄月的眼中。 只见,一个大胡子有钱商人正在呼和手下,一路追赶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叫花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武玄月微微皱眉,这方也跟着过去凑起来热闹。 两个小叫花子辨不清楚男女,年岁不过十一二三的样子,被那三个小厮追打不止,问其缘由,方才知道这两个叫花子在这一带很有名,除了要饭之余,手脚不干净是常事,动不动就感谢偷鸡摸狗的事情,这不这次东窗事发,让人逮个正着,不往死里打只怕是不会长记性了。 看到此,武玄月微微叹了一口气,想来这年岁的孩子不应该在学堂或是在武场里好好学习,却在这里感谢偷鸡摸狗的事情为何? 食不果腹,穷困潦倒。 只怪这大战年间,人心惶惶,颠沛流离无家可归的人太多了…… 武玄月本是好奇的看了两眼,并不打算多管闲事,毕竟自己现在身份特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打抱不平的事情多了去了,若是自己要管要管到何年何月才是个头? 武玄月冷眼旁观,正要动身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只看两个被擒住的小叫花子被三五个壮汉男子摁在了地上,大胡子商人如凶神恶煞一般,登时从腰间抽出了弯刀,似乎要将此二人的两手当众砍下来示众。 眼看着两个孩童哭嚎着趴在地上求饶,却是引不来旁边众人丝毫的怜悯之心,眼看刀光影落,武玄月顿时微微皱眉,站定了脚步,刚刚吃完的糖葫芦竹签飞掷而出,只听“哐当”声响,胡子商人的月牙弯刀落地。 胡子商人气急败坏,握着生疼的手腕回头怒骂不止。 这个场景对于武玄月来说太过感触了—— 想当初自己就是这样被人压在了众人之下诬陷了偷盗,旁人的冷眼相看,自己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眼看着自己手脚异处之时,曹云飞挺身而出,方才保住了自己的手脚。 而同样的场景在自己眼前重现,自己竟然不自觉出手了。 明知道此次出手意味着什么,可是自己怎么都做不到充耳不闻充眼不见的地步…… 18.闹事(武玄月拔刀相助,惩处恶霸) “妈的!是谁?!敢他妈背后偷袭老子?” 胡子商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竹签刺的生疼,感觉手腕都快要断裂了,恍然背脊生凉,这样的手法若不是武林高手决然不会如此精准…… 此时D的武玄月则是躲在了人群中,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脸,一本正经的继续看好戏。 胡子商人怒目狐疑地在人群中搜索的半天,愣是没看出来半点异样来,自己手腕疼的厉害,心中更是有几分胆怯。 到底这人群中隐藏了何等的高手,不为人知却是实实在在的武功高强,既然如此,在人前无法示众立威,就把这俩小童带走,随便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给处理了就是,事后把他俩的手脚挂在显眼的地方也能够达到的预想的效果。 胡子商人精明,这方刚一盘算好,就给下人一个眼神示意,下人便手脚伶俐地将两个摁在地上瑟瑟发抖泪流满面的小童粗鲁的拽了起来,欲要离开之际,武玄月终于忍不住了,一声喝令而下—— “站住!” 胡子商人的眼睛顿时落在了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小个子黑衣男子身上,却只看眼前的男子面容清秀,身材娇小,文文弱弱的不像个样子,就这样的斯文书生也好意思学别人出来行侠仗义,装什么狗屁英雄? 到此,胡子商人一众人哄然大笑,这笑声中充斥着有恃无恐、讥讽嘲笑之意。 “小子!你这是要出来逞英雄吗?!” 胡子商人不急于上阵,倒是他的个子最高的手下一副恃强凌弱的模样吊儿郎当晃悠着身子走上前来,不时一手握在另一手上骨节上方,只听手指骨节“吭哧吭哧”作响,这算是对武玄月最后的警告。 武玄月微微抖眉,一副不卑不亢之态,张口便是:“他们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非得要把他们的手脚给砍掉?” 高个打手放浪一笑,倒不介怀正面回应了武玄月的问题:“他们俩做了什么?你来问问你身边的那些人,谁人不认识他们两个贱种,这片儿的惯犯,尽是干些偷鸡某狗的勾当,手脚不干净改不了,就直接剁了算了,免得去祸害别人!” 武玄月皱眉,目光落在了两个小叫花子身上,身上破破烂烂,脸上脏兮兮的样子,担惊受怕,全身瑟瑟发抖不止,两双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望着武玄月,似乎再说:姐姐姐姐!快救救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犯了! 武玄月思量片刻,叹了一口气道:“他们到底是两个孩子而已,若不是因为生活所迫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谁愿意出来当扒手呢?即便他们犯的错误再大,也不至于让你们这帮子胡人滥用私刑,最差也是送到官府公堂上,有这里的判官来判他们的罪名,你们凭什么随便就砍掉他们的手脚?” 高个打手顿生一愣,这方似乎被武玄月给问无语了,憋了两句话当真是有几分恼羞成怒。 “小子,一看你都不是本地人!本地人都不会说这些无聊的言谈,那官府有何用呢?早就已经是形同虚设,公堂大老爷喜欢逗鸟看歌姬,对于像我们克旗老爷这样的高权显贵客客气气,笑脸相迎,卑躬屈膝地像个孙子!要知道这些年西疆战乱不断,若不是我们克旗老爷慷慨次次捐赠军粮,只怕那白虎军还没有上战场早就饿死在自己的营地了!我们老爷的军功显著,自然在西疆的地界最有发言权,不过是惩治两个顽劣孩童罢了,即便是闹上了公堂又如何呢?结果已经了然了,与其去麻烦一遭公堂大老爷走一道形式主义,不如直接就地正法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动声色,嘴角轻轻勾起一丝弧度来,那鬼机灵的脑子转的极快,这方便不急不躁、饶有兴致地绕到了刚才被自己刺中手腕的胡子商人面前。 “您就是克旗老爷是吗?小的单子瑜这厢有礼了” 说着,武玄月弓腰行了一个端正的武礼,算是先礼后兵的前兆。 胡子商人一愣,不知道眼前的清秀小子玩的是哪一出,却还是握着生疼的手腕拱礼回之,到底抬手不打笑脸人。 “单公子过奖了——” 而后,武玄月站直身子,一双虎灵灵的大眼睛闪着鸡贼的光亮,张嘴便是:“单某不才,有几个问题想要求教一下克旗老爷。” 胡子商人嘴上客气,脸上却是一副根本不把武玄月看在眼里的轻蔑之态。 “单公子请讲!” 武玄月这方便不客气,饶有兴致道:“克旗老爷可谓是忠君爱国的善人,在这战乱年间慷慨解囊,自开粮仓赈济军队,一片赤诚之心令人感动!若没有克旗老爷的这一份爱国之心,只怕我西疆早已经破败不堪,即便是歌功颂德千百回都不为过,只是有一事我不明,克旗老爷如此心善之人,为何在对于两个饥饿孩童生活所迫的偷盗行为如此苛刻呢?难道说是,你家的粮食官兵吃得,老百姓吃不得吗?这样的做法就不得不让怀疑,你的善心有太多机关算尽了,目的性这么强,是真傻还是伪善,一目了然了吧!” 武宣月的那张嘴本就是出了名的厉害,自然这三言两语过去,可谓是胜过千军万马,只看这当下还是老百姓居多,即便你是在如何的高权显贵,在群众基础上,你若是做的太过了,自然会遭人厌恶。 一席话而去,刚才还是漠然表情的群众,顿时开始骚动起来围观的群众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更甚者骂骂咧咧恶言相向。 武玄月成功地挑起来众怒,只看自己三言两语就把矛头的走向都对准了所谓大善人的克旗老爷,却只看自己一席话去,煽动性极强,刚才几个张牙舞爪的主人家谱脸上不知道有多难堪,这会子功夫生剥了武玄月的心都有。 克旗老爷当即就气得脸色发紫,却也是一个注重言论的人,这方便不开口应答,自知道自己说不过眼前的男子,说得多错的多,树敌更多。 而他的手下可不如他有脑子,这方就要发作,直接破口大骂起来:“你小子哪里来的?是不是找死?!我们老爷家的事你小子也有资格指手画脚吗?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壮汉就向武玄月方向冲了了过来,武玄月瞬时挥开双臂,身轻如燕一脚抬起,身体自然向后倾斜滑落几米远,拉开了自己和壮汉的距离。 看来已经到了非出手不可地步—— 壮汉惊愕,却还是上前继续夹击,武玄月从容应对双手背后,左躲右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眼看男子已经急红了眼,这方出拳的力度也变得迅捷了起来。 壮汉男子如同水蛭一般纠缠不尽,武玄月就这样僵持了躲闪了半晌,似乎就觉得这种无聊的陪练游戏可以告一段落,只见她一个飞身,腾空翻转两周,一脚踏到了男子的天顶盖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再一看壮汉的身体半截子已经陷入地面以下。 更令人发指的是,如此的重击男子竟然还活着,下盘被地面限制,上肢却还是恼火不止胡乱挥拳,似乎如此重创对他除了局部的身体限制,并无造成什么伤害。 武玄月一脚落地,径直走到了刚才还一副肆无忌惮不知所谓的小人这方,脸上挂起来一丝邪恶笑容,森森然脚下无声,当真是吓死人的节奏。 剩余的胡人,眼睛都看直了,谁想如此瘦小的男子,竟然会武技高超的高手,刚才那一招真真是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明明刚才还是有恃无恐的放肆,现在这会倒成了木若呆鸡的傻子。 这会子功夫,算是形势逆转了,明明该发抖的小叫花子脸上顿时看到了兴奋和喜悦,而牵制于人的高权富贵之人,顿时惊得瑟瑟发抖起来。 克旗老爷更是惊得慌了神,吓得三魂六魄不附体。 “克旗老也,您看是您命你的在下放人呢?还是我来让他们放人呢?” 说此话的武玄月脸上一副森然未定的笑容,这方一手握着另一手的腕关节拧转了两圈,这一次算是由自己来恐吓对方。 大胡子吓得脸色惨白,舌头打结,说话磕磕巴巴道:“你……你们……几个傻了吗?还……还不放人?” 几个看傻眼的下人,这方惊悚松了手,两个小叫花子这才算是得救,几人一松手,俩人便不要命地冲到了武玄月身边,霎时藏在了武玄月身后。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似乎引来了不小的骚动。 事到如今,武玄月也不想把事情给闹大,正要抬脚走人,稍稍迟疑了片刻,回眸一望,嘴角上扬几分。 到底武玄月是习武之人,打完收工却还是以礼相待,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双手拱拳道—— “那子瑜就谢过克旗老爷了,你的打手功夫不错,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一儿会你命几个人帮他松松土便是,放心——我没有伤他筋骨,只是被限制行动罢了,那我就带着这两孩子先行一步?” 克旗老爷一看到武玄月那一张若无其事的笑脸奉上,那心里更是胆战心惊,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怕就怕这不会虚张声势,实力惊人的怪才,这次自己算是认栽了。 “单……单公子……都怪老朽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可别怪罪老朽……” 看着吓得魂不附体的人高马大的胡子商人,武玄月内心嗤笑不止,却还是面上一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微笑。 “克旗老爷多虑了,我单子瑜从来不是一个记仇的小人,这一次算是我单子瑜多管闲事,看到了没法忍的事情,就跳了出来,下一次不要再做这种丧尽天良的天良的事情就是了!” “是是是是……单公子说的极是,老朽改!一定会痛改前非的!” 说着胡子商人赶忙低头弓腰,双手拱礼不尽。 武玄月心满意足的左右手各自一人,正要离开之际,却在人群中听到了一声厉声令下。 “站住!你的事完了,我的事还没完!” 19.惩治(曹云飞护妻心切,惩治小人) “站住!你的事完了,我的事还没完——” 一声浑厚而又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武玄月回眸一望,只见在人群中款款而来的三个熟悉身影,都是一袭白衣锦缎敝体,甚是耀眼夺目。 闻者观众顿时肃然起敬,各个脱帽行李,众人如此恭敬之礼而行,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武玄月脸上划过一丝惊慌,当真是既惊愕又尴尬,自己出逃的事情本不想动静太大惊动旁人,刚才动手才小心收敛,只想神不知鬼不觉晚上偷摸回了曹府,旁人谁都不知晓最好! 却不想,好死不死还是让曹云飞逮个正着! 这不是自己怕啥来啥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扬天叹息,不时翻了一个白眼,暗自心道:今天自己还真是倒霉,好死不死怎么就碰上了这几位爷儿了? 说来也巧,下午时分,曹云飞一如既往去行军营视察练兵,返程本是另一条路,到底集市人多路窄不好行进,曹云飞也烦得人多口杂,自己车马太过招摇,便另辟蹊径,不到万不得绝不会往集市方向归程。 却不想今天不知道是怎样的黄道吉日,两伙定亲队伍在自己日常的回府路上撞了车,争执不休,堵了自己的去路,曹云飞等了半晌,道路不见动静,顿时心烦气躁便让马夫改了车道,刚好不好又在集市上看到了无限好风光,堵上添堵。 曹云飞一路走来,只听闻路上嘈杂,拉开车帘一看,一众人聚堆围观看热闹,这方便命锦瑞无动声色地潜了过去,打探情报。 却不想锦瑞刚飞上城楼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赶忙前来复命。 一听到单灵遥这三个字,曹云飞眉头紧锁,脸色拉的老长,果真气不打一处来。 这晌午不到的时间就给自己在府里无端挑起来事端来,自己忍痛割爱送去了五坛桂花酿算是了事——结果到了下午,又给自己在外面惹事生非不是? 这在府里闹腾就算了,还出来惹是生非,这丫头是越发地张狂跋扈得寸进尺了! 曹云飞虽然心中怒火未消,却还是心思都在单灵遥这个小妖精身上,本来是想自己直接扎到人群里看个所以然去,却被季无常拦住,一方好心提醒,这便打消了念头。 自己身份高贵,若是扎在了人堆里只怕会引起慌乱,若不然还是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毕竟曹云飞不同于常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说这些道理曹云飞都明白,斟酌了片刻,竟然朝着锦瑞来了一句。 “走——我跟你一同上房梁上去。” 听到这里,季无常和锦瑞登时惊愕无语了, 自己的主子怎么了?竟然会破天荒开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说来这曹云飞有多少年没有干过上梁爬柱的事情了,这下可好,武玄月再一次打破了曹云飞的先例! 曹云飞跟在锦瑞身后窜蹦跳跃,这腿脚功夫自然不一般,只是这天潢贵胄的身份生生地跌了一个档次。 季无常一把年纪,不与这小年轻一般胡闹,更是没有这恶趣味,自然没有跟着一道过去,远远地站在车马旁,坐井观天,摇扇轻羽,不亦乐乎。 只看那老小子摇扇观景,嘴角不住上提,小声喃喃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奈一物降一物啊!堂主啊这一次,你可算是碰到对手!呵呵” 自然,在这房梁上头,曹云飞看得清楚听的真切,那小厮各种炫耀自己主子功德无量的话,一字不落地也落在了曹云飞的耳朵里。 就那一句,“要知道这些年西疆战乱不断,若不是我们克旗老爷慷慨次次捐赠军粮,只怕那白虎军还没有上战场早就饿死在自己的营地了” 曹云飞更是听到了耳里,记恨上了心头。 眼看武玄月事情解决的差不多,这丫头要带人落跑,自己自然是不能够便宜了这小丫头片子,好不容易逮着对方一次把柄,若是不借题发挥一番,自己今早上心头肉的五坛桂花酿可真就是白白浪费了! 自然,三人汇合一副圣驾光临的无限荣光闪耀,旁人相当默契的左右让路脱帽行礼,生生给曹云飞一行人劈开了一条道来。 曹云飞趾高气昂地走到了武玄月面前,递了一个冷冽的眼神而去,当真是寒光四射,悚人心弦的尖锐。 武玄月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自己本来偷偷跑出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这下可好偏偏让自己最怕见到的人逮个现行,这下子可好,可有自己喝一壶了! 想来,早上那五坛桂花酿的仇,这曹云飞势必是要讨回来的。 之后,曹云飞便不再多看武玄月一眼,一副吓死人的威严示下,缓缓而道—— “若是我刚才耳朵没毛病的话,似乎听到了不太顺耳的话,克旗老爷,你来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若不是我们克旗老爷慷慨次次捐赠军粮,只怕那白虎军还没有上战场早就饿死在自己的营地了?” 此话一出,胡子商人一行人,这方铲土要把壮汉给刨出来,顿时吓得扔下手中的家伙事,全员跪地来了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的叩拜大礼,这方抖抖索索地不敢抬起头来—— “曹……曹堂主……都是小的管教不严,胡巴那小子胡说八道,我克旗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为国捐粮是我克旗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我西疆白虎军各个英勇善战,保家卫国,作为子民的我们不能够在沙场上出一份力,却也是希望能够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让战士们吃好喝好,才好大杀四方,保卫我国疆土!” 这克旗老爷当真是欺软怕硬,见人下菜碟儿的主,刚才人前张牙舞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这会子功夫竟然一副受了屈的病猫模样,如此大的转变,还真是让人咋舌。 武玄月倒是不以为意,在一旁冷眼相看,家中武府这样的小人自己见识多了,若不是因为阿娘的缘故,只怕自己早早就发作了,分毫不忍受任何。 只看,这起子人前人后两张嘴脸的小人被人当众揭开了真面目,就看今日这克旗老爷的阵势,怕是平日里没少以权压事,欺负平头老百姓,这下子可好了,人前给他来了这么一出,颜面扫地,以后即便在人前在摆什么臭架子,也得掂量几分。 武玄月好生解气,曾经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那种屈辱感和憋闷感已经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却还要告知要隐忍要退让,而现在呢?当真是大快人心! 曹云飞微微挑眉,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神圣不可侵犯的庄肃—— “是吗?那么克旗老爷以后要管教好自己的这张嘴,更是要管教好自己下人你的这张嘴,别有的没的胡乱说出来,你也是我们西疆功不可没的权商,莫要因为这张嘴害人害己,你老也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吧?” 听罢,胡人克旗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是……是……小的听命,以后绝对管好自己的这张嘴还有,下人的这张嘴……” 曹云飞目光移到了刚才和武玄月打斗的壮汉身上,只见对方何其狼狈不堪,半截身子在土下,另外半截身子却是全身伏地,吓得不敢动弹,在无张牙舞爪之态,却而代之的则是惊弓之鸟之姿。 “不许让他出来,此等狐假虎威毫无怜悯之心之徒,就该好好的蹲在这坑里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三天之期,就让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蹲着,不许给他送吃送喝的,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蹲坑的壮汉顿时一命呜呼,吓得彻底晕了过去。 而后,曹云飞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武玄月,声色俱厉地喝到—— “你还站在这里作甚?谁允许你出的曹府,跟我回曹府受罚去!” 武玄月顿时挑起半边眉毛,一侧嘴角恨不能咧到了天上去,心中暗自忐忑道—— 完了完了就属他曹云飞心眼小,这不知道回去之后又该怎么念叨自己!说来自己跑出来确实不妥,虽曹府没有明文规定门生不可以随便出入曹府,但是武玄月自知,自己跑出来在曹云飞那里已经犯了大忌,再加上今早上自己公然给了曹云飞下马威,现在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到此,锦瑞和季无常适时疏散了围观群众,曹云飞一脸冷相,脚下生风,武玄月倒是乖觉紧跟其后,最可笑的是身后那两个小叫花子,竟然不知情地追着武玄月身后跑去,甩都甩不掉。 走到了马车跟前,曹云飞霍然转身,一脸气急败坏之相,这方正要质问而出,武玄月见准时机变了一副面孔,无辜的小眼神眨巴眨巴不尽。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嗯?! 曹云飞正要发作的脾气,顿时生生给憋了回去,没有想到这丫头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根本不给自己发作的机会就开始讨饶,这能屈能伸的本事难不成也是他们武家的家训吗? “你还知道错?我以为你都不知道自己会做错事呢!” 曹云飞即便刚才已经准备好了各种恶语相向要扳回上午一局,千算万千没想到人家武玄月根本不给你发作的机会,就直接缴械投降了,俗话说缴枪不杀,对于战服是要厚待才是从兵之道。 而现在此情此景,不知道为何而曹云飞心中的那一丝邪恶欲望不但没有递减,反而增加了不少。 却不想,武玄月更加入戏了,眼神的可怜程度又增色了几分,本身就面相可爱的她,这样一幅可怜楚楚的模样,是个常人都被萌化了去。 “我知道错了吗你就不要再念我了好不好啊人家都说了缴枪不杀,你可是一方镇主,最善用兵作战,难不成对待一个态度良好的战俘,你还要忍心将其杀死透吗?” 到此,曹云飞哑口无言,眼前的小女子娓娓可怜之态,自己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妈呀!自己到底召回来一个什么东西!简直就是恶魔! 20.女子(武玄月收容乞丐姐妹花) “切” 曹云飞标准的吃软不吃硬的主,本想着单灵遥这丫头又会像往常一样嘴强牙硬跟自己争论一番,自己似乎已经做好了开吵的准备,结果呢…… 单灵遥果然就是个小妖精,如此聪慧圆滑,这性格更是跟泥鳅一般,好不容易有机会逮住对方了,结果人家刺溜一下就逃掉。 只看这般可憎可怜的小脸,曹云飞当真是欲罢不能,即便是在如何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样一张俊俏可怜的小脸,也只能甘拜下风了。 “你果真知道错了?以后绝不再犯?” 曹云飞当真是拿眼前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在此看来,至少对方认错的态度良好,自己胸口的怒火减少了大半,这说话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 武玄月见有机可乘,当即嬉皮笑脸迎上道:“那是必须的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云飞哥哥就给我这个迷途的孩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何?” 武玄月只怕自己的戏不够,赶忙又忽闪了一下自己那双灵动可人的黑色眼眸,当真是纯净的一览无余,却不知道这双眼眸背后的内心是怎样的诡秘狡诈。 曹云飞无奈轻叹,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果真拿眼前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若是真的像你自己说的那样知错能改便是最好!行吧,你也别这般娇柔可怜样子惹人笑话,以后怎样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之前我可跟你约法三章过了,到了西疆驻地,你的一切必须听命于我,别忘记当初你的誓言!” 武玄月见状乐的开怀,自知道自己胜利在望,便有几分得意忘形起来。 “是是是是曹堂主英明,曹堂主伟大!如此宽广的心胸能够原谅我这屡教屡犯的坏小子,说来还真是让你操碎了心放心,我一定改!痛改前非的改,改头换面的改!” 到此,这档子事算是翻篇了,曹云飞这方正要抬脚进车的时候,眼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躲在一旁的两个小叫花子,脸上露出一丝疑色,缓缓张口道。 “单灵遥,我问你,你准备怎么安置这两个小乞丐呢?” 经曹云飞一提醒,武玄月便顺着对方的眼神望去,这才发现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尾巴。 武玄月微微皱眉,自己救了他们一时却帮不了他们一世,该如何去安置他们,确实是一个问题所在。 想到这里,武玄月仰脸堆笑,如春风拂面和煦温暖,奶声奶气道—— “云飞哥哥可否请你借我点银子,你也知道我来这边手头紧,穷的那是铃铛作响,你看这俩孩子确实也挺可怜的,若不是到逼不得已,谁人愿意去当小偷不是?还有……” 曹云飞不等武玄月把话说完,直接从胸前摸出一个钱袋子抛了过去,而后独自拉开帘子进了车篷内。 “你自己看是办吧,解决完上车,跟我一道回曹府。” 武玄月接过钱袋,一手挠头有几分不好意思,连连道谢道—— “谢了啊曹堂主深明大义,出手阔绰,可谓真英雄!” 说马屁话说尽,武玄月便转身走到了两个小乞丐面前,伸手便要把正钱袋子递给年纪稍长一点的小乞丐,和颜悦色道—— “这些钱够你们花一阵子了,你们也不小了,该给自己寻一个出路了,别总是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不管你们初衷怎样,扒手怎么说都是不光彩的,以后再被逮着要砍手砍脚,不一定会像今日这么幸运碰到我和曹堂主,那个时候就没有人会救你们了明白吗?” 却不想,两个小乞丐相视一眼,而后一把推开了武玄月的手,跪倒在地声声泪下。 “谢谢哥哥救命之恩,可是我们两个该有怎么样的出路呢?我们都是女子,家人死的死亡的亡,本是无依无靠,又不可以像男子一般参军出征,我们现在只能够这样落魄的混下去,若是让坏人发现了我们女子的身份,只怕早早就被卖到了妓馆,所以公子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收留我们姐妹呢?我们什么苦都能吃,只要给口饭吃就成!” 武玄月懵然,本是以为钱财可以解决的事情,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这不就成了狗皮膏药甩不掉了吗? 要说这两个孩子也属可怜,只是自己想要帮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说到底自己还是受制于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收留他们呢? 武玄月顿时抓耳挠腮,突然想到春桃之前说的一番话,而后突然转身,注视了面前的马车良久,这方便鼓了鼓勇气,向马车方向走去。 武玄月一把拉开了车帘,只见曹云飞又是一个标准的慵懒状躺在车中,这方自己不得不舔着张脸,满脸虚情假意赔笑缓缓道来—— “那个,曹堂主……你看外面那俩小乞丐是女孩子,年岁尚轻,若是总是这样流落街头,早晚有一天会沦落风尘之地,我看你们曹府家大业大,若不然……” “不可!” 还未等武玄月把话说完,曹云飞登时皱眉,连眼都懒得睁开,当即就回绝的武玄月的想法。 “为什么?” 武玄月惊讶,本以为以曹云飞的个性会有几分余地答应自己的提议,结果倒真是让自己有几分大失所望。 “不为什么!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我曹府又不是收容院,是个可怜人就要进府救济一番!人各有命,女子便有女子的命运,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女子最后都要沦落风尘之地,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伟大,说来女人多的地方事就多,所以,劝你还是早早就打消这个念头——” 曹云飞一番话当真是刷新了武玄月的三观,本以为一个正直不阿仗义执言的曹云飞,决然不能够接受恃强凌弱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更是会锄强扶弱伸张正义,而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结果,其实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铁石心肠! 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当真是一百个误会了曹云飞——说来,曹云飞还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但不得不提及的是,曹云飞却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 之前都是因为自己好心肠泛滥,救回了春夏秋冬四女,想着自己府中缺少女子打理,正好四个婢女帮衬着,府中很多男人想不到做不到的事情,女人没准能力所能及的事情,家中事物众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然而,全是曹云飞想的太简单了,哪里知道这四个女子进府,就是自己噩梦的开始…… 都说女人多的地方事就多,三个女人一台戏,共何况又多出了一个算起来都可以凑一桌麻将了,虽说这四女各个颇有姿色,却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曹云飞根本没有纳妾的想法,但不知道是不是这四女有被害妄想症,天天换着法的争奇斗艳,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私下里还各自攀比相互打压,根本不似眼前看得那般和顺委婉动人,拉帮结派,相互置气,好好的一个曹府,因为四女的入驻,搅成了一锅粥。 这还不算什么,自己家宅不宁就算了,最怕的是惑乱军心,果然红颜多祸水,这四女各个姿色过人,惹得自己的手下天天心颤心热心绪不宁,军心涣散,习武之人的心思都不在武功训练上,而是各种秀武艺如何赢得佳人放心的无聊把戏。 哎自己的恶魔日子都是从这一帮女人入驻曹府开始的,为何自己非得让单灵遥扮成男生,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自己实在受不了府中那些女子的各种幺蛾子毛病。 四个女人已经让自己够头大了,现在又要再弄进来两个小的?加上单灵遥自己府中生生多了七个女子,自己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然而,武玄月却不知道曹云飞愿意收留春夏秋冬,为何偏偏不愿意收留两个小叫花子,如此区别对待,自己心中不服! “曹堂主,我单灵遥算是看走眼了,我以为你神功盖世更是侠骨柔情,见不得小女子在外受侵害,你可以收留春夏秋冬,却不愿意收留两个孩子,到底为何?你心里打什么注意,你最轻不过了吧?” 曹云飞却也懒得解释自己心中的疙瘩,只听这武玄月话里有话,便有几分的厌烦一手捏着鼻梁放松,张口问道。 “我打什么注意,你比我还清楚是吗?来——你说说看,我曹云飞不让这俩女子进入到底为何?” “那还不是因为你疼爱自己四个妙龄女子丫鬟,对于这种没长成的小女生不感一点兴趣,还真是区别对待,好意思说自己跟自己那些丫鬟没有什么?!呵鬼才相信呢!” 曹云飞听到此,猛地一睁眼,满是凶狠的眼光而去,自己当真是想活活掐死眼前的女子。 “过分了你单灵遥!这是一个门生该对堂主的态度吗?我是不是太过娇宠你,你才会如此的风扬跋扈得寸进尺呢?” 曹云飞显然是已经火了,而似乎武玄月根本不买账,却是一副充耳不闻地继续辩理道。 “我说我的曹大堂主,你可真是娇宠我?天天放一群大老糙爷们儿在我身边,虽说我是男扮女装,但是到底我是个女子,也真是服了你的心大,为何你就不能够多给我配几个女子在身边!” “我不是把冬梅给你了吗?怎么?她服侍不周吗?” “不不不!相反,冬梅服侍我太过周到,周到到我有时候就会有错觉,她的好是不怀好意的好……这个……该怎么形容呢?我到底在你们府上是男子的身份,你放个跟我年纪相当的女子,旁的不说,怎么说我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吧,你……你也好歹考虑下我的处境如何?” 武玄月面露苦色,当真是有几分难以启齿的味道来。 曹云飞顿时怔然,方才意识到了有些问题似乎是真的自己太大条,自己身边的丫鬟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明白,果然各个都不是些安分守己的主。 “呵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戴高帽子不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这话你也能够说得出口?” 曹云飞嗤然,当即就讽刺挖苦了回去。 “切事实就是如此,你看看你家的那些丫头们,见我那眼睛都会说话,炽热如火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了去,我又有什么办法吗?” 武玄月并不理会曹云飞的讽刺挖苦,依然在摆正自己的立场。 “知道了不就是两个丫鬟吗,你喜欢便由着你的性子,不过我再次提醒你,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容忍,别在跟我捅娄子了吗?听懂了吗?若是再让我发现一次,下一次我就把这两个小丫头给轰出曹府去!” 果然,在最后的争夺中,曹云飞还是选择了妥协退让,到底是狠不下心来去为难武玄月,每次总是这样步步退让,也真是服了自己。 听到这里,武玄月那叫一个兴奋过了头,满心欢喜道:“真的那谢谢哥了!爱你呦” 曹云飞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情不自禁地冲到了自己的面前,出其不意地在自己如玉的面颊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而后只看武玄月兴致冲冲冲下了车子,兴高采烈地跑到了两个小乞丐面前,赶紧把这个喜人的消息告知与车外二人。 曹云飞怔然,脸上的雪白的皮肤不知为何突然攀爬起一阵红晕来,顿时一手拂面,心慌意乱不止…… 21.三宝(武玄月教授女子做人之道) “阿大、阿二、阿小你们来这府里以后可不能叫这么随便的名字,好歹也是姑娘家的,怎么说也得有个像样的名字,我想了一个晚上,终于给你们想好的名字——” 翌日,武玄月让三个穿戴整齐的小女子站在了西院中庭,自己则是翘着二郎腿坐在石椅上,手中捏着一根小柳条,一本正经的说教起来,这样半吊子的导师模样当真是可笑极了。 武玄月指着其中年纪较长的女子道:“阿大,以后你就叫花儿——” 而后又指着其中面目最清秀的女子道:“阿二,以后你就叫朵朵——” 而当她的目光落在一个满嘴都是点心渣渣,年岁最小,样貌最蠢萌的女子身上,不由得撇了撇嘴道。 “阿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自从昨晚进曹府我就没有见过你的嘴巴停下过!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嘴馋!姐姐们去干活的,你就躲在一边偷懒偷吃,这个毛病你得改知道吗?曹府不养闲人,若是你们在这里出了什么岔子,我可就真的保不了你们了!” 说来这个最小的女子,便是其中三个女子中最有灵气的一个,也是最滑头的一个。 昨个,武玄月以为带回来的是两个小女生,结果临走之际,两个女子扭扭捏捏止步不前,问其缘由,原来街边还有个小的去躲懒了。 武玄月顿时一手扶着额头当表示无奈,却还是再次回到车里,又是一副嬉皮笑脸哀求道—— “云飞哥哥那个那个其实不是两个,是三个……”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一脸绯红的曹云飞,顿时瞪目发火起来:“单灵遥你够了!莫再得寸进尺!” 武玄月当真是有恃无恐,这边又开始故技重施没脸没皮地张嘴磨皮道—— “别介儿云飞哥哥,你看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俗话说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你家家大业大不在乎多一个女子不是?” 武玄月这张二皮脸当真是利用的淋漓极致,这人要是不要脸起来,还真是天下无敌,尤其是对付向曹云飞这样爱面子端架子的人更是屡试不爽。 果然,曹云飞最终还是妥协了,任由着这丫头胡闹。 一想到刚才脸上那一吻,竟然又开始面红炽热起来,到底自己面子为大,这就慌乱应了对方,想着法子赶紧把武玄月给打发走了…… 庭院中石桌椅上,武玄月抬头若有所思,一个响指而下,灵光一闪张口便道:“看一副嘴巴馋的要死,你就叫酒酿好了!” 三个女子很是一副仰视武玄月的样子,连连点头,相当恭顺。 而不知道,此时此刻曹云飞早已经移步至西院,正要进院之际,看到这样一番景象,一时兴起的坏心眼,竟然停下了脚步,藏在了西苑的围墙的外头。 当“酒酿”的名字从武玄月的嘴巴里脱口而出之际,曹云飞竟然没有绷住,“噗嗤”一笑。 曹云飞心里暗自琢磨道:这个名字起的还真是随性又有深意,这般馋嘴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单灵遥见酒的模样,这样说来说来真是贴切啊! 而不知,后来的一番话,更让曹云飞大跌眼眶—— “你们三个听好了,在曹府做下人的话,不比在外面轻松,这年头下人各个都是人精,各个身怀绝技演技非凡,人前人后两张嘴脸,或许在主子面前表现的对你们各种体恤爱戴,一副长者关系下属的模样,可是一旦到了你们独处的时候,就各种给你们脸子使绊子,那个时候你们该怎么做知道吗?” 花儿作为长姐,理智稳重走上前去,恭顺有礼道:“忍!单公子放心,我们姐妹三人能有机会进曹府那是几时修来的福气,自然我们会格外珍惜这次的机会,绝对会不给你找麻烦。凡是都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多干活少说话,看着上面人脸色行事,循规蹈矩自然不会让别人抓住什么把柄。” 武玄月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张口询问道:“凡是自然是要以忍让当前,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们是新人,受些委屈在所难免,只是如果被欺负的太厉害,以至于到了非得把你们轰出曹府的地步,又该如何呢?” 朵朵心思细腻,缜密的性格,会让她在说会前,先把问题前后都思考一遍,将最合理的答案发表出来。 “那么我们就平时做事小心点,不让对方给我们把柄把柄,若是真的被逼到极点,有时候进攻也是最好的防御方式!” 听到这里,我玄月眼中微微闪出一丝亮光来,似乎相当中意朵朵的想法,而后追问道。 “反攻?如何反攻?你们身份低微,受制于人,若是贸贸然反攻的话,只怕连最后的余地都不剩了。” 朵朵怵然,思索片刻,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想不到什么办法,微微动唇谦卑道。 “这个……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还请单公子明示……” 武玄月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戏虐笑容,张口便是:“对付小人,女人有三宝,知道那三宝吗?” 却不想,武玄月这方话音刚落,酒酿就按按奈不住性子,赶忙举手抢答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别说!这个必须我来说,之前娘亲告诉过我,对付男人女人有三宝,一哭二闹三上吊!” 听到到这里,武玄月一脸惊愕,这方便又是一手捂额头无可奈何,竟然气的说不出来话来,这会子功夫只想静静。 这小孩子家家哪里学来的这些歪理呢?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闺中怨妇的善用的伎俩,怎么这小孩子家家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 到此,围墙另一侧的曹云飞再一次没有忍住,“噗嗤”一笑—— 说来,自己是烦躁女子多事不假,不过有这个单灵遥小丫头在,其实多几个女孩子也不是那么讨厌的事情不是? 自己多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说来也奇怪了,自己明明心里只有武玄月,从来也没拿正眼看过这个灵狐之女,到底自己是有所忌惮,外面的风言风语虽说不可信,可是自己不受一点影响那也不可能。 所以,从一开始曹云飞接触单灵遥的时候,有意保持和她的距离,不想让此等妖媚之女拉低自己的身价,也不想给对方任何机会来接触自己。 而这段时日相处之后,自己发现了自己的意愿全变了,竟不知何时自己的眼睛再也移不开这鬼丫头的身影。 自己明知道这样的自己不对,简直是鬼迷心窍了,可是偏偏自己管不住的眼睛和思绪,只要自己一有一点空闲,单灵遥的古灵精怪的模样就浮现在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 好几次,这丫头把自己的气的半死,但是却总是有本事将自己的怒气给平息了,拿捏自己的性子那叫一个精准无误,竟然不知不觉间被牵着鼻子走…… 曹云飞越想越来气,只想这丫头刚认识自己那会子功夫,一副被人欺辱遍体鳞伤的可怜相,在自己面前各种扮演柔弱,却不知道对方也是一个对武学有着相当深厚造诣的女子,惯会会扮猪吃老虎! 武玄月这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只看这酒酿一脸自鸣得意的表情,终于还是没忍住,批讲了一番。 “你说的那是怨妇三宝,只适合对付家中男人,不适合对付在外小人,哥哥跟你们说的这是待人处事三宝,不可一概而论!” 酒酿顿时跟撒了气的气球一般,眼神也变得黯然了不少,便嘟着小嘴道:“哦好吧人家娘亲从前就是个怨妇,哪有怎样呢?” 朵朵摆了一眼酒酿一眼,酒酿神会,赶忙闭了嘴不再多言。 堂下了安静了不少,武玄月这方清了清嗓子道—— “女人有三宝,耍赖撒泼装无辜——何解?你们是小女生,自然做事不会那么周全,在工作中出现各种问题也是在所难免的,若是有人大题小做,死拽着你犯得小错误无限放大的话,这个时候就要用耍赖这一招,耍个赖皮,反唇相讥,自己的错误先赖着别急着认账,并要及时指出对方的错误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记着你们对付的那是一群小人,对于小人来说凡事没有任何底线,只要把你成功拉下水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抹黑你,所以对待小人的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赖抵赖最有效;再来,得罪了小人,日后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他们会想尽办法再扳回一局,各种给你下套骗着你哄着你让你里钻,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你中了小人的圈套怎么办呢?这个时候可就不能够以赖抵赖这么简单了,该泼的时候就得泼起来,不撒泼则已一撒泼就得让那个小人记住你,你不是那种好热的脾气,该厉害的时候绝不会退让;最后的装无辜呢,这个就是做给上面人看得,所有的主子都不喜欢下人无事生非,有人整你自然会到主子哪里各种反映你,而这个时候的主子也一定格外留意你,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呢,成也萧何败萧何,这时候你就要表现出女子柔弱可怜的模样,让主人有一种感觉,就是那个经常反映你的人总是在欺负你。别人怎么说你们都是白搭,你的去留权终究是握在主子的手里,小人越是整你,你在主子面前越是要乖绝可怜,时间久了,生事多的人自然会更招人烦,而踏踏实实工作的你,主人心里也自然有数,明白吗?” 此话一出,三个小女生各种拜服崇敬至上,不时竟然发自内心的鼓掌起来。 却只看墙头另一侧,曹云飞一手捂着胸,一手扶着墙,浑身不止的颤抖,气的那叫一个五脏六腑俱焚,就差一口鲜血蓬勃而出了…… 22.泼赖(云月发糖篇) 耍赖…… 撒泼? 装无辜! 怎么感觉这三个招数自己似曾相识呢?貌似这丫头已经在自己身上成功的实验了这三个招数吧! 曹云飞脑海里开始不停回放单灵遥和自己几次过招场景,真是严丝合缝一点不差,成功诠释了什么叫做耍赖撒泼装无辜! 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有一股子热血在自己的五脏六腑中猛烈激荡——若是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够忍着不发作,那只就真的是枉为男人。 武玄月这方和三个小女生聊得甚欢,更是有些忘乎所以地得意洋洋起来,却不不知为何,墙头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阵不明的暗黑色的怨气来。 曹云飞那仿佛要放射出二十倍高压雷电的双眼,已经锁定好了目标。 武玄月突然感到背脊一阵冷风嗖嗖,一道白色气光直线向自己袭来,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纵身一跳,逃过了一劫,低头一看,自己庭院中间的石桌被这白色气光炸开了。 武玄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却只看曹云飞站在自己的围墙上头,一副杀气生腾,当真是吓死自己的模样。 武玄月顿时一惊,恍然回首,似乎意识到点什么,心中有几分慌乱,眼眶中的眼珠子鬼灵灵地一转。 低头一看,身下的三个小女生当真是被这沙发场面吓得魂飞魄散。 想来,若是不进曹府大门,估计眼下的三个小丫头片子这辈子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么有冲击性的打斗场面,吓得腿软也属正常。 武玄月落地之际,故装姿态的弓腰行礼,声调却提高了八倍道—— “单子瑜不知何时曹堂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这厢赔罪。” 武玄月故意装作一副知不知道对方听墙角的模样,装傻充愣便是她的强项。 曹云飞恼火未定,自己哪里有过被人如此戏弄的经验,若是自己不知道就算了,可是偏偏这丫头让自己知道了这个事实,那这件事就不可能这样随便草草了之! 曹云飞站直了身子,眼神凶光毕露,怫然而怒道—— “单子瑜!你可以啊!竟然有这等本事戏弄本堂主,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果然,这家伙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竟然如此,东窗事发,自己再如何捂着掩着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索性摊开了说敞亮话,而且未必自己没有胜算。 武玄月嘴角微微扬起,一副不知所谓迷茫的样子,继续装傻充愣道—— “不是不是单某不才,你知道曹堂主为何会发如此大的脾气,你倒是给我个明示,让我死也死明白是吧?这样平白无故动手,让子瑜很难办啊” 曹云飞当真是脸上藏不住一点事情,这方便张口气急败坏质问道—— “单子瑜,你教小孩子什么不好,竟然教他们什么……什么……女人三宝?女子三纲五常好的不教,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说的头头是道,自己是个渣渣就算了,也要带坏一帮子小孩子吗?” 武玄月诡秘一笑,头头是道而去—— “曹堂主,你说的那些三纲五常不过是上一辈老人自自顾开心流传下来禁锢闺中小姐的紧箍咒罢了,你说这三个丫头,又不是闺中大小姐,不过是一群顽童鬟罢了,即便日后有机会嫁入了高门也只能是侍妾,她们学那些所谓的正统大小姐的规矩又有何用?还真不如我这女中三宝来的实在,既实用又浅显易懂,孩子们学的乐意,我教的开心,有哪里不妥?” 曹云飞语塞,自知道在口才方面自己还真是眼前女子对手,但是在自己颜面的问题上自己还真是不能随便妥协。 “你说的那是人话吗?好好的孩子宛若一张白纸,就是被你这样行为狡黠思想低俗的人带坏了!” 武玄月到此噗嗤一笑,反唇相讥道。 “好好好曹堂主你深明大义,曹堂主一身正气!那我就想多一句嘴,你这听墙角的本事是跟谁学来的呢?这不是君子所为之道,你说叫我单子瑜高高在上一点不含糊,可是自己又做了什么呢?难不成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武玄月当真就是一个恶魔,刚给孩子们讲学完女子三宝,这不就要现身说法,第一大招“耍赖”分分钟放了出去。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已经是气的头昏脑涨,脑子不清晰起来,这样被人当即插穿了伎俩,脸上更加挂不住了,最在乎面子的他,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身上的杀气又飙升了几个高度来。 “单子瑜,是不是就你长了一张巧嘴,能言会道,偏偏都是些歪理邪说,什么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这是刚好路过,有些污言肮语自己长了腿一般往我耳朵里钻,我有什么办法吗?难不成以后我到了你西院门口,捂着耳朵低着头溜着边儿麻溜过去吗?你搞清楚这是我曹家!我要去哪里不用跟任何人汇报!” 武玄月笑着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家伙是真的气了,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只怕自己是要使出第二招,撒泼! 说着武玄月纵身一越,跳到了曹云飞对立面的房顶上,一副不耐烦的烦躁模样嚷嚷道—— “是是是!你老曹家伟大,我单子瑜也没想赖着这里不走不是?若不然不放了我,让我去行军营,若不然我单子瑜在你曹府就是这样一个烂德行如何?我单子瑜在武家就是一个下人,来这里依然是一个下人,不懂规矩也不会学规矩,粗人糙鄙,改不了了!这不算什么,若是那天我走不小心,把你家的房瓦给踩塌了,也只是不小心无心之失……” 说着,武玄月挑了挑眉,这方脚下使劲一踹,自己房顶上一整片的瓦片尽数哗啦哗啦从天而降。 看到这个场景,曹云飞当即就傻眼了,更可怕的事情接踵而至,武玄月顿时跳到了地面上,又是一副戏虐表情地张口道。 “你说我这人本来就是粗心大意,办事不利,走路有时候还时不时跌了一跤,我这不跌跤还好,一跌跤脚下的草坪就得跟着倒霉,谁让我是身怀怪力,看看这不我又不小心跌了一跤吗……” 说着,武玄月一阵连环后堂腿,只见一阵旋风袭来,西院的草地连根拔起,狼藉一片。 之后,武玄月还不解气,这方又盯上了,西院的围墙,一个飞跃而至正要张口道来,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纵身飞过,生生给擒住了道。 曹云飞再也忍不了眼前的女子各种撒泼的行为,如此放肆成风的造自己的家业,这丫头简直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单灵遥你这是作死的节奏不是吗?你想干嘛?好好的西院,你自己看看你作成什么样子了?” 武玄月被曹云飞从身后擒住,却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当即嘴上仍然噙着笑意不尽道。 “不怎样,你不是一直在强调这是你家曹府吗?我单灵遥虽然是个下人,但是至少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刚才在堂主的话里面我听出来了你嫌弃我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就放了我如何?我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不是?” 听到此,曹云飞彻底急红了眼,对方越是这番不在乎的有恃无恐,自己心中的怒火越发的高涨起来,简直是要被拉进地狱的节奏。 曹云飞捏着武玄月的手越发使劲以此来泄愤,竟是被憋得半句话话说不出来。 武玄月皱眉,口中不时发出“嘶”的疼痛声,却仍是一副戏虐不尽的嘲笑依旧。 “呵呵呵堂堂的曹堂主也就这点本事了不是?不让下人说话,出了用武力威吓下人以权压事就没有别的本事是吗?” 到此,曹云飞脸上划过一丝诡秘笑意,而后一手用力将武玄月身体拽正了过来,而后以神速将其抵在了墙面上—— “对付你——我不需要武力,我有没有本事一会就知道了!” 说着,便是一阵席卷而来的狂风肆虐亲吻…… 武玄月惊呆了,当即手忙脚乱的挣扎不止,一阵拳打脚踢不尽,而曹云飞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对方控制在自己身下狭小的空间内。 这家伙是不是有病啊!三个孩子还在这里看着呢?你曹云飞不要脸,我武玄月还要脸! 我说我的好哥哥,咱有话好好说成不?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上嘴啊!哪怕是打一架也比这样强。 终于,曹云飞的惩罚算是告一段落,四唇分离之际,武玄月面红炽热,更是眼中憋屈了各种臭怒羞耻,却又不敢发作任何,生怕自己在多说一句惹怒对方的话,眼前这个疯子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更加恐怖的举动来。 西院现在是天降瓦片,地飞杂草,乱成一团 四个小女生看得那叫一个惊悚胆颤,却还是捕捉到了曹云飞和武玄月缠绵的一面。 酒酿不知情,竟然放开了胆子张口惊叫道:“姐姐姐姐这是……这是什么啊……他们两个都是男人,也可以玩亲亲的游戏吗?” 在一旁的花儿和朵朵更是羞得不敢抬眼,赶忙慌乱捂着对方的双眼道。 “酒酿你小声点,这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时候我们不也是玩过亲亲的游戏吗?在曹家不要胡说八道知道吗?而且小孩子不要看大人的事情,赶紧捂着你自己的眼。” “哦……” 酒酿委屈的低下头,双手捂着眼,却还是好奇心十足,时不时得透过指缝偷看了两眼。 曹云飞依然黑着张脸,低头看着眼下老实乖觉的小女子,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乖了?你看看你今天把西院造成什么样子?给你西院住,不是让人当练武场用的!你是没点自觉性吗?现在西院房瓦掉一地,乱草一片,只怕是住不了人,怎样?今晚上去我屋里住吧?” 此话一出,武玄月顿时胆战心惊,后悔不已,自己哪里知道曹云飞又会出这招呢?现在可好自己给自己彻底玩掉了进去…… 23.要事(云月发糖篇) “乖了?你看看你今天把西院造成什么样子?给你西院是用来住的,不是让人当练武场用的!你是没点自觉性吗?现在西院房瓦掉一地,乱草一片,只怕是住不了人,怎样?今晚上去我屋里住吧?” 只看曹云飞一本正经,似乎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武玄月这才意识到什么叫做慌乱如麻。 武玄月下意识地向曹云飞身后瞟了一眼,在自己人的有力破坏下,西院当真是已经千疮百孔狼藉一片。 住人?呵呵哒!别开玩笑了! 说来也是,刚才为何自己会跑到房顶上撒泼卖野,自己平时不是这么不镇静的人,只怕是刚才曹云飞的那一席话激怒了自己,这才一反常态地做出出格的行为来。 虽说自己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不假,在武府自己也不是没受过这股子窝囊气,但是偏偏曹云飞刚才的一番话,自己的内心怎么都接受不了,一时意气用事没有控制住情绪。 武玄月今天也算是由着性子撒了一会泼,这点倒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武玄月稍稍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反思道—— 此事该如何收场呢?自己今天太过意气用事,事情发生到了这种地步,也怪自己——一点也不像平常的自己。 稍稍清醒的武玄月,这方赶忙蜕去泼皮的一面,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眼神眨巴眨巴水汪汪地看去。 “曹堂主,今天是灵遥做的不对,刚才你说的那些话灵遥实在有些接受不了。你也知道我在武府什么处境,小姐不受宠,连带着我们下人也没有好日子过。我们做丫鬟的不比你们这些小姐公子哥,生来就是天差地别的待遇,你说的那些所谓的三纲五常,别说是我了,只怕是连我们小姐都没有资格去学习,当然以小姐的脾性,也不会去学那些女子家家繁文缛节的规矩,我倒是想教这些小姑娘三纲五常,只是你觉得就以我这样一个下人身份,自己都不会的东西,有资格去教授他人吗?” 武玄月顿时换了一副面孔,这算是第三个阶段的晋级——装起来无辜毫无违和感。 果然,这招一出,曹云飞当即就被命中撂倒。 曹云飞不是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的把戏,但是偏偏在这个方面自己全无抵抗力。 只见曹云飞微微皱眉,一脸狐疑上下审视眼前的女子,心中的第一道防线早已经土崩瓦解,这方还在苦苦挣扎严防死守后面的几道防线。 武玄月眼看曹云飞不语,这方一手摆开了曹云飞钳制住自己的双手,加了一把戏,两眼依然微波灵动更是可人,这方便缓缓走动了起来,试图拉开自己和曹云飞之间的安全距离。 “曹堂主,你身居高位,出身显贵,又何尝知道我们这些下人的处境,你以为我不想教孩子们学好吗?可是那些所谓的仁义礼智信的条条框框,你觉得适合我们这些粗鄙下人吗?跟一个食不果腹,大字不识两个的人讲什么三纲五常礼仪道德,你觉得会有效果吗?那不是对牛弹琴白费力气吗?下人总归是下人,就是给她披上了金缕衣,她也变不成小姐,骨子里的低俗如此,改变不了什么本质。我只是再教他们如何立足于下人们的世界,人生来不得不服命也不得不认命,所以曹堂主,我们下人已经够可怜了,就请你不要总是拿一些我们根本没资格做的事情来为难我们如何?” 武玄月深情款款,娓娓动情,说道情动之处,眼角还流露出几丝闪光来,何其感人心弦。 曹云飞听罢这一番话,心中的防线一而再再而三的崩塌断裂,尽管知道这丫头诡计多端,却只听这家伙说话句句在理,当真是忍不下心去责难。 “还有啊曹堂主,当初您不是说绝不强迫我吗?我若是愿意,你便纳了我,我若是不愿意你也不会强求,可谓是真君子,灵遥不敢高攀,更知道自己现在肩膀上有更加重要的任务,还请曹堂主原谅,对于侍寝之事,恕灵遥不能够轻易答应,这可是关乎我一个女孩子的清白问题,虽说外面风言风语不断,不过我单灵遥到底是清白身子,我自己最清楚。” 说到这里,曹云飞微微颔首面无表情,嘴中却不经意间突出一个字来。 “切——” 这一个“切”字胜过千言万语。 “好——你说的都在理,只是眼下情况如此,这好好的西院因为你自己的缘故,成了现在这番景象,你来告诉我,你准备住哪里?” 武玄月稍稍思索片刻:“这个住处的问题先占且放一放,灵遥至此有一事不解,曹堂主今日来我西院到底为了何事,相信不是真的来听墙角了吧?” 经武玄月这样一提醒,曹云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次前来本是有要事提人来的,结果刚才一片荒唐打闹,方才意识到了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曹云飞微微皱眉,心中暗自不爽——今天自己犯了一个多低级的错误!段八郎根除鬼气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够抛之脑后,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今天是你最后的期限,明天就是段八郎父亲的忌日,我今天前来就是为了此事,若是今天再不祭坛比武,到了明天为时已晚事情就变得棘手了。”说着,曹云飞这方便一手拉过武玄月的手,不由分说就往院外踱去。 却不想武玄月竟然一把打开了曹云飞的手,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一字一眼道。 “不去!” 曹云飞懵了,而后一丝寒意爬到眼眸之间,低沉着嗓音道。 “你说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武玄月仍然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咬字清晰道。 “让我说十遍都是一样的结果,不去!” 曹云飞当即就火了,这方才懒得跟眼前女子多费口舌,上手就去擒拿对方。 武玄月警惕,根本不给对方一丝机会,左躲右闪,两个人又开始动起来手脚来。 “为何?你这家伙该不会出尔反尔吧!你若是不愿我不会勉强你,但是你若是以此为借口骗我家书阁的密令,那我就不客气了!”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今天免不了这一战,这方便上蹿下跳躲闪张口解释道。 “我只说今日不去,又不说明日不去,曹堂主你慌个什么劲儿?” 武玄月这一出口,曹云飞顿时停了手,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狐疑,怒气未消,张口质问道。 “为何?明日可是最凶险的一日,你非得要明日行事,若不是故意拖延时间,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武玄月这方落脚站定,并不想故弄玄虚,这也是昨日为何非得要见单灵遥的原因,有些鬼族的情报自己不好拿到手,但是单灵遥却不同,单灵药似乎因为各种缘由,有鬼族这方面的渠道,自然办这事她最拿手。 “你可知道那段八郎身上的鬼气,是什么鬼气吗?” 曹云飞愕然,说到这里不时汗颜,关于段八郎的鬼气各种问题,这点他倒真是没有仔细考据过。 “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武玄月轻声一笑,张口便道:“他父亲是屠夫,手上欠下了多人性命,父债子还,称之为百鬼厉斩气,这道鬼气非同一般鬼气,人气越旺鬼气越旺,伴随着段八郎武功气力大增之时,他身上的百鬼厉斩也跟着一同变强,想要根除除非扒皮抽筋换血挫骨,你可知道?” 武玄月此话一出,曹云飞更加吃惊了,自己从没有想过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武伴身上的鬼气如此难缠凶狠。 “你不用吃惊,凡事成功都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条件,百鬼厉斩每年发病最猖狂之时,便是他最适合剥离宿体的时候,换言之,也就是说我若是今日出手,不但不能够完全祛除段八郎身上的鬼气,反而因为今日和我打斗之后的积累下来的经验值转换成明天我要面临更加麻烦棘手的鬼气,你说我为何要今天去招惹那不该招惹的鬼气呢?” 武玄月道出实情,曹云飞恍然大悟。 到此,曹云飞轻叹,一本正经道:“打散鬼气你有几成把握?” 武玄月稍稍思考片刻道:“二八分成。” 曹云飞算是松了一口气:“那便好,你有八成的把握打散鬼气,虽然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但是至少……” 武玄月赶忙解释道:“等下,你好像误会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胜算是两成。” 曹云飞惊愕道:“什么?你的心还真够大的!两成,你不是在找死吗?” 武玄月嘴角微微撇起一丝弧度来,一副满不在乎道:“两成已经不错了,总比没有希望强吧?!总之,若是真想根除段八郎身上的鬼气,明天才是最好的机会,今日我不便再出手多此一举。” 曹云飞凝眉深思片刻,不时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不管打与不打结果都已经摆在那里了,最坏的结果,能坏过段八郎彻底被鬼气缠身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 就像这丫头说的,即便有两成的把握,也要搏一搏,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眼看曹云飞沉思不语,武玄月这方便有摆着一张贱了吧唧的脸贴了上去,撒娇卖萌道—— “那个云飞哥哥你看在尚且我还有那么点用处的份上,我的住处的问题……嗯……是吧……” 曹云飞斜睨了眼前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当即是真想狠狠地教训眼前市侩的女子一番。只是,偏偏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想来,这丫头自己确实还有那么点用…… 罢了,此人目前为止得罪不起,索性暂且在放过她一马,只待明日结果出来,旧账新账一起算! “带着你的人先去东院住一段子日,等西院翻修好了,你再回来!” 24.静好(云月发糖篇) 到了东院,武玄月方才知道曹云飞让自己的住西院的用心良苦。 偌大的曹府,只有这西院是中岳华都地界风格的院落,其余的院落都是遵照当地建筑物的风格特点建造而成。 想来,只怕是那西院本就是留着给自己嫁过来的住的吧…… 哎—— 也怪自己一时冲动,一言不合就上房揭瓦去了,现在可好,到了东院自己到是再想揭瓦,却也无计可施——因为这房顶根本无瓦片让自己可揭。 说来这东院的装饰还真是富丽堂皇,雕栏画柱,墙壁的挂毯壁画都是当地绣娘的精心杰作可谓是手工精妙,这里的桌椅板凳屏风摆件一看就是价值不菲高档货。 偏偏如此的东院,武玄月怎么看就是不顺眼—— 虽说西院的装饰不比东院华贵,可是自己一走进西院,就有一股扑面而来的亲切感。 在这个异域之地,能够看到自己家乡一般的建筑,亭台楼阁,鸟语花香,独独西院一院落,当真是满足了自己思乡的情节。 想来,在这个偌大的曹府中,西院难免会显得格格不入,但却是别具一格的一方特色。 想到这里,武玄月心中一股暖意涌了上来—— 还别说这曹云飞呢 为了讨好自己欢心还真是费尽心思了,怪不得自己当初走进西院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很自然就入住了,现在想来自己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曹云飞原来就是这么细心的人,说来也是如此,从前的曹云飞不也是如此这般吗? 那些年,自己有些话不想说不愿说的话,他总是能够很快洞察到自己的内心,相应也总是会及时找到对策哄得自己开心。 曹云飞对自己的一片痴心,武玄月不是不知道,有时候自己也会静下来想想,有朝一日能够嫁给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日后与他举案齐眉,把酒言欢,武场较技,并肩作战…… 这些场景不止一次在武玄月的脑海中里回荡,若是说武玄月没有动心那是骗人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在武家经历的那些种种灾难,自己便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父亲临终颤颤巍巍地拉着自己的手,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形骸悚人,要知道这可是武道第一霸主,曾经威风八面的王者,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竟落得如此下场。 “玄月,你是一个女孩子家,最好的归宿归根究底还是要回归于家庭,父亲本是想给你许一户好人家,想让你过着平常女子一般的生活,只是,事到如今,父亲没有办法如此去做,现在父亲不得不向你托付一些武道中事。明知道你一个女孩子根本无法承受的一切,却还是不得已托付给你,因为你是我武明道最后的希望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公平,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一切太过沉重,可是父亲不能够看到将武令被奸人所利用,天下大乱,血流成河。若是如此,父亲就是到了黄泉路上也不能够瞑目,你是父亲唯一的希望!你一定想方设法要逃出武家,去武门四家学艺求教,积累自己的实力,直到你有能力驾驭将武令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就能够实现了父亲的最后的希望了……” 那一天的经历,自己这辈子估计是不会忘记了,刻在心口的疼痛从未消减过。 不多久,父尊就撒手人寰,跟着母亲也遭人陷害一同入了土。 武玄月知道自己的实力太过弱小,若是这个时候直接站出来戳穿某些人的真面目,只怕是自己以卵击石,自己名命不长矣。 纵使,曹云飞对自己百般真心万般讨好,怎么也抹不平曾经那些恶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那些恶人对自己最珍视的亲人痛下狠手,这一口气自己憋着忍着,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把这口气痛痛快快地吐出来! 现在,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男欢女爱的事情。 所以,曹云飞,对不起了…… 我武玄月就是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那种生活,因为我也有我自己要走的路,而这条路谁都没有办法替我走下去! 武玄月稍稍愣神了片刻,回过神来只看三个小女生还真是乖巧,花儿在整理自己的衣装行礼,朵朵却是在一旁端茶送水,只是这最小酒酿呢? 又躲在一边偷吃桌上的奶糕点心,每次吃完还总是不擦嘴,真是不长记性的小家伙。 想来,自己也是这般大的年纪认识了曹云飞,那些时日过得实在是太过美好,美好到只怕自己用一辈子来记忆也不为过。 要知道曾经那个时候是自己人生最谷底的时候,那个年纪的自己已经稍微懂得人情世故,内心深处多少会有怨怼和烦躁,毕竟在武家总是被区别对待,总是被人暗中陷害,自己年岁小,受了闷气又不敢乱发泄,生怕阿娘跟着自己一块儿委屈,除了在练武场上胡乱砍伐一番发泄自己的情绪,别无他法。 曾经的自己就像一个面无表情的移动武器,似乎对待人际关系已经麻木不仁,总是被人欺负惯了也就学会了逆来顺受,懒得再去争辩太多,争辩多了反而是自己给自己挖坑死得更快。 到底,父尊给予自己的爱是有限的,即便在如何疼爱偏袒自己,也不能够总是表现在面上,毕竟大房人多势众,三个哥哥在上,大房家底深厚,不比自己娘亲小门小户让人看不起。 直到,遇到了曹云飞,他就像太阳一般,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光芒万丈,让自己早已经凉透的心感受到了人间还有一丝希望尚在。 那估计是自己人生中最快乐的两年时间了,也就是那个时候,自己彻底解放了自己,从悲观中走了出来,变得乐观向上起来。 武玄月知道,自己开心不开心总归日子还是要过的,自己越是不开心那些讨厌自己的人就越开心,与其让别人开心,让自己失意难过,憋出来自己一大堆的心病,不如周全了自己为好,别人开心与我何干,我自己开心才是正经事! 人啊,总归是周全不了所有人,若是如此,一人难称百人心,不如独独了了我心愿,最起码自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从那以后,武玄月就再也无所顾忌的做起来自己,大房不喜欢自己练功努力、争宠显眼,自己偏偏要好好练功,在武学技艺上做到精益求精,偏偏要对比显得你三个儿子无能,甩他们好几条街的距离;大房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总是没事给自己挑事惹怒自己,然后再给自己扣个屎帽子,好料理了自己去,自己偏偏以要变得圆滑聪明,进退有度,让你们大房根本抓不住自己的把柄,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武玄月告诉自己,每天都要开心地活着,开心一天是一天,何必担忧身后事?你顾及别人感受太多,那些本来就烦你的人,会顾及你的任何感受吗? 人还是善良一点比较好,到底是好人常在,只是凡事都有个度,过犹不及一个道理,好人做过了那就是烂好人,伤人误己罢了。 武玄月恍然回首,一声令下,斥责而去:“酒酿!你又偷吃东西是不是?我告诉你呦,你在我院里你最小所有人都宠着你,但是你若是出了这个院落,就要向两个姐姐学习知道不?” 酒酿赶忙一手插嘴,痴痴一笑道:“公子放心了,别看我平时爱躲个懒耍个滑头,在外面我可机灵着呢!不信你问两个姐姐——” 却只看,花儿和朵朵顿时掩面嗤笑,笑而不答,这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武玄月轻生一笑,故装姿态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丫头就是心太大,也罢也罢!这个年岁就该有这个年岁的样子,偶得可爱的样子有时候也挺招人喜欢的” 想来,自己这个年岁的时候,若是有这丫头的一般心态就好了,父母早亡,还能够一直这样笑着面对人生下去,有时候没心没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花儿这方便开口道:“公子放心吧,我们的妹妹我们会看着的,酒酿呢是爱耍点小聪明,但是也没有见过她犯过什么太大的错误,这家伙躲懒的同时,趋利避害的能力也少相当厉害,在这一点上,我和朵朵就不如这小丫头来着!” 果然,是姐妹花,相互帮衬着的同时,不经意间不动声色地就补上一刀,看来武玄月带回来了三个活宝,以后自己府上的生活少不了热闹了。 “姐姐!你这是在夸我吗?我怎么听着有一股子再骂我的味道?” 酒酿反应极快,这边变得理不饶人张口分辨道。 朵朵也忍不住参上一脚:“姐姐说的没错啊!你看每次咱三饿的快不行的时候,你就装病,我们讨来饭吃了,你就吃,我们扒东西的被逮着的时候,你就躲得远远的,你说你这捡现成多聪明的手段,不就是趋利避害吗?老姐没冤枉你啊!” 这朵朵一站出来助阵,酒酿顿时满脸憋得通红,又羞又恼嚷嚷起来:“你俩欺负人!你俩不是好姐姐!” “是是是我俩不是好姐姐,你去找你的好姐姐去” 朵朵当真是说话不饶人,这方便冷不丁地回击了回去。 “你……你……二姐太坏了!我不喜欢你了,所以,刚才公子赏我们三个牛奶马蹄糕你的那一份我要吃掉!一块儿也不给留!” 没有想到是,酒酿会用这种幼稚的报复方式,当真是既可爱又有趣。 “哎我就没打算吃,只要是让你这个小魔头看上的美食有哪次你给我们俩剩下了呢?” 朵朵一手扶着额头,略感无奈道。 “不!这次我给大姐留一份,就是没有二姐你的!我要惩罚你个坏姐姐!” 酒酿嘟着小嘴,抱着盘子一路小跑冲了出房门。 “你!你个死丫头,有本事别回来!” “好了好了,朵朵她小你跟她计较那么多干嘛?不就是一盘牛奶马蹄糕,都让她吃了又如何呢?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惹得公子不开心就是了。” 俩人赶忙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正榻上的武玄月,只看对方脸上未有一丝愠色,倒是一副相当惬意的模样,看着自己这帮子姐妹嬉笑打闹。 如此热闹静好的场景,自己难得舒心怡然。 只是—— 明日之战凶多吉少,若是自己想要保住眼下的三个孩子,就必须打赢这一场,这算是自己在白虎军立威的首战,成败与否就看明日一役了…… 25.八卦(武学普及篇) 天下之“神”莫不归火,天下之“精”莫不归水。水火既济,万物和谐。 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水能处理众生信息而使之改善的缘故,水也就成了“大道之行”的一种表现形式。而水之道的用法,便是修武门在善用之道。 武玄月虽并未真正了解修武之道的真正含义,但是至少在武府的那段时日,自己跟着父亲练过几套修武门的拳法,也算是涉猎其皮毛。 说起来这修武门所修之术,最有名的不过是那几套养身练气之说,不外乎太极、八卦、形意、六合。 此次对战,武玄月决定用混元八卦掌对抗段八郎的开元八极拳。 八卦与“阴阳五行”一样是专门用来推演世界空间时间各类事物关系的工具。每一卦形代表一定的事物。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代表山,兑代表泽。八卦就像八只无限无形的大口袋,把宇宙中万事万物都装进去了,八卦互相搭配又变成六十四卦,用来象征各种自然现象和人事现象。 八卦掌则是以八大桩法为转掌功,又集八大圈手于一体,下配一至八步的摆、扣、顺步法为基础,以绕圈走转为基本运动路线,以掌法为核心,在走转中全身一至,步似行云流水,身法要求:拧转、旋翻协调完整,走如游龙,翻转似鹰。手法主要有:穿、插、劈、撩、横、撞、扣、翻、托等。八卦掌是融养生和技击于一炉,涵养道德的拳,博采众长,是修武门独门练气功法方式,自创立以掌为主的技术手段。以沿圈走转和“趟泥步、剪子腿、稳如坐轿”,扣掰转换以及避正打斜等为运动形式,有别于其它拳术。 八卦掌注重内敛修为的功法,而八极则是注重外壮劲力的功法,八卦掌是以修灵气为主要方式,刚好可以克制鬼气的滋生。 稍微安定好住宿,武玄月这方便责人请来了季无常一同商议明日的鬼战之役。“季先生,明日你有何安排?” 武玄月倒不卖关子,直奔主题道。 “单公子,你若不请老朽,老朽这边也是要登门拜访和您一同商议鬼战之役的事情。对于明日的鬼战之役,不知道单公子有什么想法呢?” 季无常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笑容依旧。 “我想季先生应该已经从曹堂主那里听说了鬼战之役的难度,我决定要用八卦掌对战段八郎的八极拳,只是在作战之前,我希望咱这边能够配合一下,将祭鬼坛的位置坐南朝北,不要放在最中间的位置,混元八卦阵对这个是有所要求的。” 听到这里,季无常稍稍愣了下神,这方仍是一副挂着嘴角的笑容道。 “单公子竟然研习过八卦掌?这点倒是出乎老朽的意料,八卦可是朱雀军秘门之术,你是怎样学来的?方便透露一下吗?” 果然,这老小子不好对付,表面的笑容依旧,却不知却是笑里藏刀,这一番话似乎已经在开始质疑在武玄月的身份了。 “说来惭愧,我也不能说是掌握地多熟练,之前在武府跟着老爷小姐学过些皮毛,若是说掌握到精妙融汇贯通的地步,那小的就有些汗颜了。我的八卦掌只是看起来像点样子,根本不值得一提。最近一段时间在涉猎藏武阁的书籍的时候,我左思右想,只是觉得除了我半吊子的八卦掌水准能够跟段八郎的八极拳搏一把,其他的项目别无胜算。” 武玄月甚是警惕,脸上也是挂着老练的笑容,对于这个老狐狸自己可是要多方提防,若不然自己一个不留意,就会被对方发现了破绽。 听到这里,季无常依然不动神色的摇扇盯着武玄月不放,这老狐狸的眼神中透漏着深不可测的审视,这双眼便是武玄月最害怕的。 “老朽明白了,单公子这是在谦虚,既然如此我便命人今天挪动祭鬼坛的位置,尽所能地配合公子你的明日之战。” 武玄月这方赶紧拱礼相送——自己是真的有些怵眼前的中年男人,说来不知道为何,季无常的那一双眼睛似乎总是能够看穿自己一般,每每眼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总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自然,在自己感觉到危险的人的身上,武玄月则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不到万不得已尽量跟这种人少接触。 季无常知趣,这方便拱礼告辞了去。 望着季无常的背影,武玄月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后从袖带里掏出来了单灵遥送来的情报,再次细细阅读其中内容,顿时凝眉思索起来。 哎—— 这一次只怕自己是难逃凶险,明日之战到底怎样,自己不得而知,说不定这一次自己就彻底栽了也说准呢…… 无妨,做最坏的打算,放松迎战吧,打不了就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又如何?即便自己现在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结果还不是不能够完全取得曹云飞的信任吗? 自己现在的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暴露了,打不了就跑呗 这白虎军留不得自己,难不成连青龙军和朱雀军也留不得自己吗?想到这里,武玄月才稍稍放松了些自己的神经。 翌日,曹家练武场,坐南向北供奉了一个祭鬼坛,武场旗帜飘摇,一阵寒风袭来,气氛冷冽。 武玄月身着一身玄黑色武衣,一脚一台阶走上了练武场,心情谈不上有多沉重,但也不并是毫无压力轻装上阵。 却只看场地的对面,偌大的铁笼子里锁着一个蠢蠢欲动鬼气缭绕的段八郎,此人眼神露出幽幽紫光,满脸肌肉抽动不止,像是一个失了性子的野鬼猛兽一般,早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的意识。 武场堂下,白虎军一行人笔直站了两排,分布在曹云飞的座椅两旁,各个面色紧张,浑身紧绷了起来。 武玄月给场下的季无常的使了一个眼色,季无常这方便命人打开了笼子。 解锁之人浑身战斗不止,这方一拧开锁芯,便屁滚尿流滚下了场,何其狼狈不堪。 段八郎登时从笼子中跳了出来,对天嘶吼了两声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武玄月方向奔来,一阵鬼风如影随形。 见状,武玄月瞬时吸了一口气,气藏云门,顺至气海,便开始了第一波迎击攻打—— 即乾式——碧空如洗,拨云开雾,凌云直上,彤云密布,昊天罔极,遮天蔽日,拨云开雾。 乾六式击出,只见天空之色随着武玄月招式的转换又晴朗变为乌云密布,直至最后一招击出拨云开雾,天色明朗。 段八郎的混有鬼气的八极拳刚劲有力,出拳如风,一拳过去没有打在武玄月身上,却只看八丈以外的围墙被暴击出一个深坑来,当真是吓人的很。 武玄月左右躲闪,淌泥行进,手中掌法变幻莫测,找到对方破绽之际,紧身拳掌相加,肩肘攻之,当真是是以速度取胜,连连拍击对方的任脉上的重要穴位。 一阵天色忽变,只见一道紫色妖气从段八郎的百汇之处破壳而出,直冲天际。 看到这里,季无常顿时松了一口气,赞赏有加道:“单公子果然厉害,八郎的任脉中的鬼气一出体,再来若是没错的话,就是该冲脉中的鬼气清理工作了。” 这一股鬼气直冲云霄,段八郎似乎体力消减了不少,动作速度比之前慢了些许,只是那慑人的眼神增色了几分。 武玄月很热打铁,这方便使用八卦中的第二卦“巽卦六式”分别是:风吹云散、风起云涌,风掣雷行,暴风骤雨、风卷残云、风平浪静。 巽卦六式一出,风云骤变,北风卷地,飞沙走石,草木皆兵。武玄月趁着风势迎头而上,面对段八郎怒目狠拳一点都不畏惧,身轻如燕,脚下生风,在打招过程中,终于又寻到了段八郎的破绽 。 武玄月眼明手快,手脚并用,又是一阵子冲脉的点穴功夫,一股子紫色气流顿时从会阴穴排出,竟然和天上的妖气汇合融为了一体。 以此类推,武玄月成功的祭出八卦掌另外五,卦招式,分别是“震卦、坎卦,离卦,艮卦,兑卦”六式,成功打出了段八郎体内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中的鬼气,然而到了最后一脉鬼气,也是最关键的一脉鬼气,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段八郎身上的鬼气,源于自己的血液,自然当周遭鬼气被一一剥离宿体之际,最后一脉的鬼气已经干感受到了不详的失衡感,求生欲望强烈,这便是要与武玄月做殊死搏斗。 若是这一脉鬼气打出便万事大吉,若是打不出,之前所有鬼气又会重回到宿体之中,今日鬼战就毫无疑义可言了。 最后的殊死搏斗,段八郎突然眼睛变得血红,身上幽幽的紫色气焰颜色越发深了起来,近乎变成了黑紫色一般。 段八郎浑身肌肉膨胀几倍,整个人像是被吹起来的气球一般撑大了好几倍,武玄月还未使出最后一卦“坤卦六式”之时,只见一阵邪风袭来,段八郎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武玄月的身后,一把捏住了对方的脖子将其高高举起,面色狰狞,声色可怖。 看到此,在场的所有人都无一不捏了一把冷汗,曹云飞更是坐不住阵,一下子从靠椅上弹了起来,干咽了一口气,这方便是剑拔弩张欲要冲上阵去,救下武玄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6.坤卦(热血激战篇) 段八郎整个人都被紫色幽冥的鬼气笼罩着,面色狰狞,身形可怖,浑身的鬼气是升腾宛若蹿蹦跳跃的火焰一般。 武玄月但真是被这一股子鬼气凶力钳制住了要害,硬是被其凌空掐举了起来,却毫无还击之力。 曹云飞当即就眼急了,看到这个场景换做是谁估计也坐不住了吧!曹云飞这方便要冲上台子去,说时迟那时快,一记闪光而去,只见季无常的飞扇扇把打在了段八郎的手上,段八郎受了重创,这方便松开了手。 武玄月落地,脖子上留下了五指血痕淤青,一脸惨白惊慌,却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好了呼吸,迅速退到了场地的另一角,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思索战术片刻。 武玄月抬眼一看,天上被自己打出来的鬼气混为一谈近乎幻化成了人形,只见那鬼气阴魂不散围绕着段八郎头上兜兜转转不停,当真是急的要命,似乎想赶紧回到本体之中。 只奈何,武玄月每一卦打出鬼气之时,便是要用银针封住了段八郎的奇经八脉的气门,鬼气这边是干着急也没有——就像是出了家的孩子想要回家却看到家门禁闭,只能被锁在门外的焦躁慌乱。 最后一脉鬼气乃是督脉中的鬼气,必要用八卦掌中的“坤卦”来应对,眼看着段八郎此时此刻已经暴走的迹象,只怕是最后一丝力气垂死挣扎,这一股子怪力还真是让人棘手难对付。 “鹰捉了兔,千钧一发,不可小觑,小心兔蹬了鹰——” 武玄月脑子一闪而过的言语,曾经父亲对自己的谆谆教导,这个时候不应时应景派上了用场。 武玄月转头回眸,只看那坐南朝北的祭坛,飘着缕缕青烟,恍惚了片刻,似乎再做最后的抉择一般。 到此,武玄月扬天叹了一口气,这方顿时调整好状态,此时此刻也根本顾不着自己脖子上的伤有多重,一个纵跳而起,使出自己最后的一丝气力,全力冲刺而去。 最后的大招——乃是坤地卦六式! 第一式,天罗地网—— 只见天际突变,天空顿时隐隐约约笼罩着一股子黑灰色气团,如同一个大网一般缓慢从天而降,均匀加速推进,地面上忽明忽暗显现出八卦文星图的纹路来。 武玄月这方便一掌而过,将段八郎推至到乾字卦走位,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掌击,瞬移将其推打踢拿到了另外几个卦象走位。 武玄月速度之快让人咋舌,段八郎还未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自己就这样任人阻击,毫无招架之力。 最终,武玄月终于将其推送至了坤字卦的走位阵地之中,坤字卦顿时发出一阵幽冥闪光,段八郎顿时手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扬天大躺,动弹不得。 初战告捷,武玄月不敢掉以轻心,这方便使出了坤字卦第二式——天昏地暗。 天色越发昏暗,在这混象之中,参杂着丝丝的鬼风,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段八郎虽然被坤地卦束缚着手脚,可是其体内的鬼气反而越发的浓重凶猛起来,武玄月这方正要掌击段八郎身上的督脉重要穴位之时,却只见之前被自己打出的鬼气像是听了指令一般,化作镣铐生生困住了武玄月的手脚,让其动弹不得发挥不了,瞬时段八郎体内的最后一丝力督脉的鬼气破窍而出,冲着武玄月的胸口穿堂而过,武玄月顿时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一口鲜血蓬勃而出。 武玄月受重创,虽有的鬼气瞬时融为一体,化成了人的形状,在天际肆意飘摇,在空气之中传出“咯咯咯”的风吟之声,阴森恐怖。 武玄月单膝落地,这一次自己胸口剧裂,只怕是五脏六腑受了重创,此番打斗对她来说打击不小。 武玄月单手支地,缓缓抬起头来,挂着鲜血的嘴角竟然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轻声一哼,似乎早有预谋一般幽幽笑道—— “呵呵——等的就是你!” 只见武玄月迅速掷出几根银针,不偏不倚扎进了段八郎的百汇、印堂、上星、神庭、素髎、水沟、兑端的穴位之中。 刚才还是暴走疯狂的段八郎顿时没了生气,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晕睡了过去,再无战斗力可言。 到此,天上的鬼气彻底疯狂了,刚才知道武玄月这是用了釜底抽薪之举,引君入瓮,封了段八郎所有全身上下所有气门,自己出来的轻易,想要回去已经不可能了。 空中的鬼气化成镰刀形状的紫色鬼影,在武玄月的身上各种肆虐穿堂而过,这番发泄还不完全不够,恨不能将武玄月千刀万剐了去。 武玄月不是没有能够抵挡鬼气的身手,只是此时此刻自己不能够枉自大打出手—— 场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若是自己稍不留神,只怕是身份暴露无遗,现在这方肆虐自己还能够扛得住,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放出自己那一招“霜月行苍”。 武玄月单膝跪落在地,全身缩成一团,双手交叉格挡在自己的额头上方,以此来保护自己的身体的重要脏器不被侵害,这算是最安全的防御姿势。 见准时机,武玄月一个条蹿,腾空而起一跃千里的高度来,这方便再一次运气,准备使出地卦第三式——遮天压地。 武玄月调理周身气血,自知道自己体内的灵气没有经受过专门训练,这边胡乱使出,却也是螳臂当车,当总归是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顿时一阵清澈水汽从武玄月的右掌心蓬勃而出,而这灵气并非是对准了段八郎出窍的鬼气,而是段八郎的本体,灵气顿时化作了一股温婉气流,像一层被子一般,盖在了段八郎的身上,却不想看似轻灵无力的灵气竟是慑人的重力,这一方落下,段八郎的身体顿时陷入了一块方形深坑之中,恍若躺在棺材之中一般被生生锁在了其中。 这是武玄月为了防止鬼气再次入体的最后一道枷锁——灵气护体。这一招当真是鬼气最大的克星,即便在如何凶狠恶戾的鬼气,也只怕在宿体外面望尘莫及。 鬼气顿时慌乱了,在段八郎身体上方疯狂打转徘徊,干着急也无可奈何。 见其鬼气已经有些六神无主,武玄月见准时机,趁势而上,这方又使出了坤卦第四式——震天撼地。 这一掌击才是真正意义上对鬼气的有力反击,武玄月屏气凝神,醍醐灌顶,运作自身元气,调理体内灵气,却还是有所收敛,双手上下交叠十指相扣,掌根骨节形成了四股黑白色交错的气流,连续发射了四顾气流而出,气流便如小型龙旋风一般,射穿了鬼气的化体。 武玄月拔河之势而去,顿时地动山摇,天冠地屦。 要知道,武玄月体内的元气是何等的浑厚——这些年其他气流功法没有精炼掌握,却是实实在在苦于修炼自己的元气功法!而此时武玄月又将自己的新发现体内的灵气相结合而出,这样极具杀伤力的气流,这百鬼厉斩的鬼气自然是受之不起,抵抗不下,几下穿透便大势已去,有几分仓皇而逃之意。 想逃?没有那么容易! 紧接着,武玄月将朝着北边祭坛逃窜而去零碎鬼气使出了第五式——升天入地。 一般的鬼气进入祭坛之中,便会被封禁净化,而偏偏这百鬼厉斩的鬼气是鬼气中最为暴力和怨念深重的鬼气,进入者祭坛之中,不但不会被封禁净化,反而会激活其他被封禁的鬼气,转化成自己的力量,再次复活。 武玄月故意将段八郎的身体封禁在南地,而将这鬼坛祭与北方,天南地北,就是用以如此。 拉开宿体和鬼气的距离,即便鬼气复活之时,这与宿体相距甚远,若是想要再回去是要费些时间和周章。 武玄月落地而去,连向天上零碎的鬼气推出数掌,鬼气再次被打散,可是这鬼气偏偏难缠棘手,即便被打散还是阴魂不散地朝着祭坛方向钻去。 武玄月一脚蹬地而起,腾空又是数掌,将其鬼气打入地底下,这样连环十次天上地下连击——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将其鬼气打散直至打灭,然而武玄月是太过低估了这百鬼厉斩的鬼怪之力。 即便只剩下零星的鬼气,只要掉进这鬼坛之中,便会死灰复燃,汹涌蓬勃起来。武玄月一个不留声,一丁点的紫色烟气伺机跑入到了祭坛之中。 顿时祭坛的颜色大变,刚才还是缕缕青烟的鬼坛,一阵狂风劲,冒出来了汹涌紫色的鬼火…… 果然,还是自己太过掉以轻心了,若是如此,自己还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说是那时快,武玄月自知道若是让这鬼火复活,自己最为芥蒂的事情终究还是无法根除,除了使出最后一招“立地成佛”,自己别无他法。 想到这里,武玄月毫不犹豫,纵身一跃只身跳入了鬼坛之中…… 霎时,鬼火跳蹿肆虐,似乎想要逃闪,挣扎了片刻,竟然被迫吸进了武玄月的百汇之中,顿时天昏地暗,风声号天哭地…… 见到此场景,在场的数人顿时惊得瞠目结舌,寒毛卓竖。 曹云飞不知何时竟然浑身发起抖来,只见他眼界瑟瑟发抖,紧握双拳—— 恍然回过神来之际,这方便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一声巨吼劈天而下—— “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7.结练(热血激战篇) 天地之间一片灰暗,只看鬼坛之中的鬼气冲天而去,似乎到了一个节点再也冲不上去了,硬生生被什么东西给扯着回来,吸进了武宣也的脑壳之中。 武玄月浑身战栗,头皮发麻到耳鸣晕眩的地步,一股子逆向气流生生吸进了自己的体内,进入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冲荡在自己的血脉之中,那样的疼痛异常的冲击性可以想象。 曹云飞当真是急红了眼,这方就要冲过去打翻鬼坛,管他谁死谁活!反正鬼坛中的女子不能死。 曹云飞一心只想要救出武玄月,却被自己身旁的六大护法生拉硬装里三层外三层地护的严严实实的,根本不给其任何机会发作暴动。 曹云飞这方便是一阵拳打脚踢,硬生生要冲出人墙,谁想自己的手下各个是忠心护主的主儿,当仁不让即便是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丝毫不退让,绝对不让曹云飞以身犯险,冲动误事。 季无常一边双手攀着曹云飞的身体,一边慌乱劝说道—— “堂主稍安勿躁,单公子以身犯险也是为了咱们白虎军!且看看事情发展的形势如何,不要太过冲动啊!” 曹云飞红着眼暴着青筋这方脚下还不安生,恶狠狠地跺去了几脚,挡在他脚前面的秦勇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任其一脚跺落在身秦勇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又是结结实实挨上几脚,这几脚可真是要人命的气力十足,秦勇挨得实在,只怕是肋骨断了几根都不自知,这方还是趴在地上双手抱着曹云飞的脚不肯松懈半分。 锦瑞更是机警,那绳镳不是光用来锁着武玄月用的,关键时候自己的主子也难逃起手,另外三人则是挡在刚才三人的外层,扎起马步,恍然铜墙铁壁一般。 曹云飞时不时动作太大,殃及最外层的护卫星君,即便挨了手脚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稳若泰山丝毫不动摇。 曹云飞再大的本事,也敌不过此六人的鼎力合作围堵自己,这方挣扎反抗,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鬼气被武玄月一丝一毫完全消化在了体内。 天上电闪雷鸣一阵狂风呼啸,武玄月在如此情境下,当真可怜可叹,只见那瘦小的身体,怎敌过如此偌大的鬼气? 武玄月一声嘶声裂肺的惊叫而去,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被四分五裂地肢解开来,骨节都能够听到“咯咯咯”作响的声音,整个身体都不在是自己的身体一般,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良久,天色转晴,拨云开雾,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如常,祭坛中的武玄月像是被雷劈过一般蔫儿了下去。 却只听,“咯吱咯吱”几声,而后声响转成了“噼里啪啦”的断裂声,祭坛可是青铜铸造而成,竟然当即轰然炸裂,武玄月未能幸免,噗通一声,一个翻滚跌倒了在地。 这个时候的武玄月方才恢复了意识,这方一个滚翻而落,顿时立好了身子,盘腿而坐,操起左手迅速顺势在自己的右手臂上极泉、青灵、少海、灵道、通里、阴郄、神门、少府、少冲几个穴位上点击按压一番;而后坐定身在打坐片刻,调理周身血气,忽一口黑色恶血喷薄而出,这方才算是彻底慌过神来。 武玄月闭目养生了片刻,脸色才算是从刚才的惨白稍微有了些许的血色,只怕这一次打斗自己当真是受到了不少的重创,自己只能够做暂时性的应急调理,想要完全复原还需要些时日。 见此状,曹家军这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戒,曹云飞这方便极其忙慌地冲了过去。 季无常拍了拍白华的肩膀,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白华瞬时明白,便跟在曹云飞身后一同上去。 曹云飞当真是既焦躁又火大,百感交集于心,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内心在意的则是眼前的女子的安危。 曹云飞冲到了武玄月身边,这方张口就是要谩骂之时,却不想武玄月闭着眼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张口道。 “若是骂我的话,就免了吧,我现在不想听这话,安慰的话你若是愿意说两句,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的。” 眼看对方一脸血色不佳,浑身上下都是打斗的痕迹,最让人瞩目的便是那脖子上殷洪发紫的五道指印,简直是让人无法下眼。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吗?这丫头到底是不是傻?还是内心太过强大了呢? 曹云飞本是满心的责骂,却在对方说出这样一番话之后,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愣了神片刻,曹云飞微微动唇,故装冷静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了自己啊!” 武玄月依然打坐养气,脸上的表情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微微扬起嘴角道—— “能从你嘴里说出这话还真是让我有些吃惊来着——到底是谁当初一本正经地说讲到如何结练人气的方式呢?首先做到为人当先,舍己再后,方可结练人气,你却告诉我,到了关键时刻放着你可爱的手下不管,让我独善其身吗?” 曹云飞凝眉冷冽,心中寒意四起,到底眼前的女人有多恐怖多深不可测自己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为了搭救自己的手下,竟然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成为了鬼气的活祭品,这是对付鬼气的最下策,是个有脑子的人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吧! “你用得着做到这一步吗?即便是为了救段八郎也不至于做到让自己成为鬼气的下一个宿体吧!你将段八郎的鬼气都引到了自己的体内,你知道自己要承担怎样的后果吗?” 武玄月微微张开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我愿意这番吗?你也见了,我虽有灵气护体,可是我的灵气修不得当,对于鬼气来说根本不足已致命,若是我打不散他,他便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性。百鬼厉斩的鬼气是戾气最凶猛的鬼气,可凭借宿体的血液脉搏的运动再次复苏,你难道希望你的下属以后就变成一个不吃不喝的活死人吗?我若打不散他,就只能够把他请到我的体内,还好我体内的灵气充沛,能够在此压制百鬼厉斩的鬼气,只要我不过于动兵刃,他对我造不成什么伤害。”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担心不已对方身体的状况,刚刚好的时机,白华走上前去,这方拱礼相向,便要给武玄月搭脉诊断一番。 却不想,武玄月果断拒绝了白华的请求,有意转移视线,让其先去给段八郎诊治。 武玄月对于诊治此举有所顾忌,是因为她清楚白华的实力,也明白自己体内异于常人的元气所在——不搭脉诊治还好,一旦搭脉诊断自己的身份暴露无遗。 自己装到现在这一步,实属不易,若是在这个时候被人揭开了身份,那就太不值了。 白华再次拘礼不敢动弹,眼神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曹云飞这方,曹云飞脸色甚是难看,两只眼恶狠狠直勾勾地盯着在地上打坐的武玄月不放。 “你这是又是何意?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倔强硬撑到何时?” 武玄月尴尬一笑,这方脑子还是挺机灵白开玩笑道—— “我说云飞哥哥,咱可不能厚此薄彼,为了我这个新人而不顾老人的人生安危,此举只会让白虎七星军的各位前辈心灰意冷的,你就不能够少偏心我一些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脸上一片红晕,当真是有些恼羞不堪,声色大变道:“你可少自恋好不好!谁偏心了!我若不是看你是我白虎军的功臣,谁要管你死活来着!” 武玄月自知道曹云飞上钩了,这方依然噙着笑意引君继续入瓮道:“说来军功的话,我想这段兄比着我单子瑜只多不少吧况且此时此刻他比我更需要诊疗。我的身体我心里有底,别忘记了我可是灵狐,打也打不死的灵狐啊所以,白华星君,不用太过担心我的身体,还是以段兄为先,我这一时半会儿想死也死不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曹云飞也不好在说什么,这边微微颔首点头同意,白华领命便背着医袋向段八郎方向走去。 曹云飞纹丝不动依然盯着在地上打坐的武玄月不放,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说出来,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到底是自己太过在乎眼前女子的安危,一想到刚才那些打斗的场景,自己到现在还有种余怒未消头皮发麻的感觉。 说来自己白虎军一群大老爷们儿,坐在下面观战,却让一个小女子上场拼死搏斗,各个人五人六地在一旁,最后的结果竟是让眼前的女子牺牲自己的宿体,方才救了自己的手下,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那个男人身上都会有些羞愧和无地自容。 突然武玄月幽幽张口道:“你在想什么呢?若是没事就别站在我面前,影响我调理周身血气。” 曹云飞顿时一脸尴尬,支支吾吾道:“没……也没什么……就是想着……想着……欠你这么大个人情该怎么还?”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真想还我人情的话,就劳烦曹堂主为我推磨主笔一封推荐书,待我在尚武堂修的正果之际,推荐我去修武门精修习练一下我体内的灵气,那边或许会有办法净化我体内的百鬼厉斩的鬼气。” 曹云飞听到了这里,眼神微微颤抖了片刻,心中顿生烦躁情绪。 所想眼前的女子不过是来我尚武门求师学艺的门生罢了,若是她想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留得她,说来也奇怪了,为何一想到对方要走,自己心里这般烦躁慌乱呢? 自己不知道这丫头还能够在自己身上呆多久——说来她来这些时日,自己府上当真是热闹了不少,自己也变得和从前不太一样了,脸上表情多了,不管是好与不好的表情,总归比之前自己那副要死不活生无可恋的样子好上许多。 自己总是管不住自己,时不时地想要多去瞧上她两眼,想来不仅仅是因为她那张酷似自己的脸的缘故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能拖一日就是一日! 想到这里,曹云飞突然变得正式起来,一副堂主的威严示下:“说什么在我尚武堂修得正果之时,你现在连人气如何结练都不曾做到,还妄想他门别派的功法,是不是太过好高骛远了呢?” 却不想,曹云飞这方话音刚落,武玄月顿时静心凝神,调匀呼吸,意在丹田,神与肝胆之处,一股气流充斥而来。 武玄月扬起自己左手,漂浮在自己右手掌心上方微弱的红色赤炎气流,瞬时惊呆了曹云飞的双眼。 “怎么样?这一次打斗鬼气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谨遵堂主的教诲,通过这次舍己为人的行为,似乎我已经成功结练了人气。” 看着武玄月惨白的脸色挂起一丝不可名状的得意笑容,曹云飞心中波澜万千,脸色略感吃惊之余,更是几分焦躁和无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8.告白(云月发糖篇) 眼看着武玄月掌心那一抹微弱却清晰可见的赤红色气流,曹云飞眼睑微颤,不得不故装镇定下去,心中瞬时慌乱而后焦躁不安起来。 自己怎么忘了,这丫头牺牲了自己的宿体,换来了结练“人气”的机遇,这点还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只是为了结练“人气”,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些呢? 结练气流是相当耗费精气的动作,尤其目前大伤在即的武玄月。 为了证明自己已经有了“人气”,武玄月当真是使尽身体内的最后一丝气力,方才将其幻化成形,只不过此时此刻的她连基本体能都保持不了,可想而知这结集气流效果如何? 放出了“人气”的气流之后,武玄月顿时感到体力不支,连连咳嗽的几声,一声比一声剧烈,像极了一个患了绝症的最后关头的病人。 曹云飞当真是心疼的紧,却又时刻放不下自己这该死的面子,尤其是人前的时候,曹云飞便是更加在乎自己的面子和架子,这方便怒气斥责训斥道。 “笨蛋!你是笨蛋吗?明知道身负重伤结练‘人气’那就是在找死的行为,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曹云飞满是怒气的斥责,话里话却是满满的关怀。 武玄月这方收回了手中的‘胆气’,而后又是一番静心打坐调理周身,这才算是缓过神来。 “我若是不祭出‘人气’,你会相信我吗?你不相信我,我何时才能够去行军营报道呢?我来这边数日,除了在你的府邸看看书整理整理书阁,别无他事,当真无聊的很!我哪里像个门生的样子,倒像是你圈养在在家里的阿猫阿狗一般,一个武者不能够行军练兵,不能够比武对弈,更不能够出兵征战,哪里还有个武者的样子呢?我若是再不早早向你证明我体内已经成功结练的”人气“,只怕是你又要拖上我一段时日,继续留在我府邸无聊度日,不是吗?” 武玄月当真是聪慧的很,自然曹云飞在自己身上打得心思自己也一目了然。 从自己进了曹府之后,曹云飞即便在如何宠着自己,给了自己藏武阁的门派禁令让自己出入自由,同意自己胡闹贸然领进府里三个小丫头——说到底还不是些对待小女生的心思,如此走向下去,虽然对方没有明示摆明曹云飞就是准备把自己当成侍妾一般的对待。 曹云飞是人中翘楚,自己从小与其情谊深厚,再加上这几次曹云飞多次出手相帮,虽然总是冷面威严而下,但是对待自己的溺宠独独一份,这一份真诚而炽热的感情,自己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最近的自己有点不太像自己了,竟然会去在意一个男人,一个除了自己父亲以外的男人—— 武玄月这段时日明显的发现,自己总是在恍惚之间想到曹云飞的脸,会想到那些自己和他患难与共的场景,每每他出手相救的煞爽英姿,还有那些让自己难以启齿的缠绵悱恻…… 曾几何时,自己会有过这样的情感呢?在乎一个人,甚至于有时候自己有几次想要放弃了父亲的遗志,幻想着真要是嫁给了他,自己说不定会轻松开心了许多。 每次自己只要有这种想法,顿时一阵惊慌失色,回过神来心有余悸,抚着胸口那不听话的心跳让自己觉得恐怖,这样危险的念头早早就该打消掉。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没有囊气,这本是自己的本意,快醒醒吧武玄月—— 若是在这样纠缠下去,自己早晚一天真的会沦陷,所以自己没得退路,只能够硬着头皮往前冲,只要不让自己有空闲的时间,就不会再想些有的没的事情。 人总是要舍弃一些东西,也总是要逼一逼自己—— 曹云飞脸色冷峻了下来,看着武玄月嘴角仍然噙着轻盈笑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这嘴巴中说的话,一语中的,自己无言,没办法反驳,也不想反驳任何。 没错,自己就是有这样的私心,就想把这个丫头锁在自己的曹府之中,不让任何人沾染,不让任何人看上一眼,甚至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把她藏起来独度享用,她的一切都只要围绕着自己转就好了,根本没有必要出去抛头露面。 在某种意义上讲,曹云飞是一个禁锢主义者,霸道的样子当真是让人觉得可怕。 只是,事与愿违,自己想的很好,而自己圈养在家眷中的不是一只金丝雀,而是一只苍鹰,奈何她的心太大也太野,根本容不下一个曹云飞。 即便如此,自己还是不愿意妥协,她有傲骨自己就办法拆掉她一根根的傲骨,她有羽翼自己就索性拔掉她身上一根根的羽翼,只要能把留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曹云飞双手抱背,眼神冷冽而下,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正午的太阳,映在武玄月身上的则是对方的影子。 “你就那么不希望留在我的身边,你就那么想早早离开白虎军吗?” 终于,曹云飞忍不住了,脱口而出的索问,声音低沉,有几分责难和质问的味道。 “曹堂主,人各有志,我单灵遥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来当金丝雀的,而是希望自己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若是我不做的话,只怕我这一辈子良心上都会受到谴责。讲真,说来留在你身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虽然你平时总是摆着一张黑脸,说话刻薄做事不尽人意,但是你是一个好人,更是一个好男人,这点我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会犹豫不决,所以别再动摇我好吗?” 曹云飞一愣,脸上晕开了一丝涟漪—— 只看武玄月还是一副冷静自若的调息模样,却不想这一次的话更让自己抓狂以及躲闪不及。 从来不想,如此狡黠诡计多端的女子,竟然会有给自己打直球的一面,这倒真是让自己猝不及防。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单灵遥,你给讲清楚!” 武玄月轻嗤一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必要在继续遮遮掩掩下去,有时候能够有敞开天窗说亮话的机会,还真是难得,所以自己这次要好好把握机会。 “不可否认的是,如曹堂主这般人中龙飞的娇子,我单灵遥若是一点都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再加上这些数日积累的种种,曹堂主表里如一,侠肝义胆,对我这个婢女照顾有加,更是礼数相待,我单灵遥说来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你这样的男人,又是真心待我好,我若是不动心,那便是铁石心肠!”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睑微微颤抖,心中激荡飞扬万千,噗通普通跳个不停—— 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番话会在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本以为单灵遥这般骨子傲娇的女子,怎样都不会讲这种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 连自己都会觉得脸红的炽热表白,竟在对方口中娴熟流畅地讲了出来,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还为此有了感触,心跳地管不住节奏。 曹云飞调整好自己的慌乱激动心绪,面上依然冷峻,面子功夫到死也是要坚持到底的,这方微微动唇道——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 武玄月苦笑了一声,自己如此简单直白的表白,是个傻子都能够听出来其中的含义,完全都是字面上的意思,有必要这么吃惊吗?况且这不正是曹云飞所期待的吗? “没错,我喜欢你曹云飞,只是我现在不能够再继续喜欢你下去了——” 却不想,曹云飞好不容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听得内容之后,却是一个让自己怎样都接受不了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曹云飞抱被的上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起来,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胳膊被自己的双手捏的生疼,却还是继续装作冷静道。 “为什么?” 武玄月微微睁眼,抬头相看,目光犀利而后坚决道—— “为什么?曹堂主应该和我有同样的经历,也应该最有感触吧——对于西门宇霍,曹堂主难道不恨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身体微颤,那压在嗓子眼的干吼,竟然发不出任何声响来。 是啊,在家门和最亲近的人被杀害之际,自己还能够安然地享受所谓的幸福时光吗?那已经被种下根深蒂固地仇恨的种子,那早已经不可能消除在脑海里的阴影,自己曾经做不到的,为何还要强人所难呢? 自己到底是多么自私和霸道的人呢?自己的家仇需要报,那眼前女子的家仇谁来报呢? “你若是……你若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我可以……” 曹云飞第一次低下来自己的身价,那张冷峻的脸再也不复从前,竟然那一张脸上攀爬出了几分幽怨和伤感之色来。 “我不愿意——曹堂主,我问你,你是喜欢小姐的吧?若是你的家仇,你明知道对方的势力多恶又多强大,但是不可能不去面对这一份仇恨,你会让小姐涉身其中,身陷险境吗?” 曹云飞再一次被问住了,怔然良久,咬了咬唇道。 “不会……” 武玄月脸上划过一丝无奈的笑意,缓缓道—— “同样的道理,我也不会让你陷入险境的,即便我自己无能赴死而去,我也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活着,你不是只为了一个女人而活着,你还有你的子民,你的疆土,这里的人需要你来守护——你若是真的心疼我就成全我吧,只要肯让我的武术技艺快速提高,复仇的胜算大了,大仇已报,或许我就会乖乖地回到西疆这片土地上。” 听到这里,曹云飞陷入了一片纠结的境地之中,自己不可能放手不管眼前的女子,但是在家仇的问题上,自己的的确确没有任何发言权,到底自己该怎么办呢? 良久,曹云飞终于下定了决心,无可奈何却还是决定了放手—— “你先修养好身体,待你身体完全调理过来之时,我便许你进白虎行军营。”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手支地,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双手奉拳,弓背行礼道—— “遵命!多谢曹堂主谅解,大恩不言谢,待我功成之时,必当尽心报答曹堂主的知遇之恩。” “不能死!答应我——” 却不想曹云飞一脸的正经威严,呵声而下,这一份威严当真是神圣不容侵犯。 武玄月顿时内心咯噔一声响,竟然不自觉地张口应和道。 “嗯——我答应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9.溺宠(云月发糖篇) 武玄月修养数日,当真是被曹云飞百般溺宠到极致,好吃好喝自然是挑着最好的送到东院去—— 知道“单灵遥”不擅长吃辛辣刺激的东西,曹云飞这便命人将牛骨羊骨打碎,文火慢炖好几个时辰,自己亲自试吃后才叫人送了过去;知道这丫头口味清淡,这便是想尽办法择人千里迢迢运输蔬菜到勒尔曼,又怕当地厨子做饭不对其胃口,竟然专门请上了一位中岳华都的厨子来,专门调配菜品味道,这才放心送到东院去;又想到那丫头喜欢喝桂花酿,这边尽数把自己私藏所有的余货,一坛不拉全部送到了东院去。 曹云飞当真是什么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就想好好宠爱眼前可人的小女子。 武玄月必然感受受宠若惊,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自己那天表白,确实自己的心里话不假,但是多少有几分算计成分在内—— 武玄月算准了曹云飞是喜欢自己的,也算准了曹云飞会感同身受自己身上的伤痛,而不得不出手相帮自己,但是她独独没有算准,这家伙会是如此粘人的主,缠人地步到自己根本没办法摆脱的纠缠不尽。 曹云飞喜欢“单灵遥”的这件事,似乎连锦瑞、季无常都意识到了,二人聪明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偏偏到了关键时刻,却是相当聪明的躲闪开来,甚至于有旁人的时候还会想尽办法将其一起支开,制造武玄月和曹云飞的单独相处的空间。 本以为自己这番表白,曹云飞会明白自己,给自己时间和机会去磨炼自己的武技,结果呢? 人家似乎根本不当回事,越发的变本加厉的溺宠自己,已经到了明目张胆令人发指的地步。 对于现在的“单灵遥”,曹云飞恨不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不回府还好,这刚一回府曹云飞恨不能天天赖在武玄月的屋里不走,守在床边亲自喂食单灵遥汤药。 武玄月这方还没有下地走路两步,便是一脸的苛责心疼,宛若操心的老爹一般,生生把武玄月给摁在了床上。 武玄月听命老实待着还好,这方稍微有点反抗的意识。曹云飞便面露挑逗恶意,却还是一副冷俊不禁一本正经道张口道—— “你若是大好,身体没那么脆弱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早就想宠幸你了,只是心疼你的身体状态,若是好了,我就没有那么多好顾虑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惊得合不拢嘴,这方便扯紧了背角,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决然不给对方任何缝隙可言。 “别介儿曹堂主,这样不合适,我哪里像是好完全的人,你就是喜欢说笑哈哈哈” 武玄月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这方惨白的脸硬生生挤出一丝尴尬笑容,各种推脱说辞铺天盖地而去。 到此,曹云飞一脸冷峻一本正经的脸再也绷不住了,一看到眼前的丫头惊慌失措的模样,自己一本正经的捉弄竟然小胜一筹,心情顿时豁然大喜,扑哧一笑,焕然回到了五年前那个爱调笑的公子哥一般。 “你啊你啊警惕性那么强,稍微逗弄你一下你就吓成这样以后真到了洞房花烛夜那一晚,你该怎么办啊?好了,放心吧,我现在不会对你出手的,怎么说我曹云飞也算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乘人之危的,知道你喜欢我的心意,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呢,我会等的,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等到你心甘情愿,不!应该是等到了那一天,我可以明媒正娶你的时候,咱们再说也不晚——” 武玄月慌了神,这样子的笑颜曹云飞自己当真是好久没有见到了—— 武玄月内心深处竟然会有些许的怀念…… 就是这样的笑容是曾经最能够治愈自己心头伤痛的良药,而现在却是同样的笑容武玄月竟然觉得可怕起来,无疑这种自己毫无招架能力的笑容必将会成为自己复仇路上的绊脚石。 曹云飞当真是明里暗里各种宠爱自己,把自己简直是当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一般,这种被人格外特别爱戴的感觉,虽然说是确实挺让人舒服的,但是与之俱来就是自己没有办法给予相应回应的内心空洞感和愧疚感。 之前,武玄月还是多少有些抵抗曹云飞的过分好意,后来发现这家伙根本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让自己逃出对方的视力范围之内,全然不知道曹云飞竟是一个如此霸道缠人的大男人—— 毕竟,武玄月身在人家曹府府邸之中,多少会受些限制,自然做人做事不能够太过张扬跋扈,收敛才是硬道理。 想想之前,曾经自己在武府不被当人看,自己也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怎么跑到了曹府,人家对自己好,到变得局促不安,相形见绌了呢? 武玄月这方享受着曹云飞的格外溺宠,心情越发的沉重纠结起来。 只想,若是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打死自己也不会表白。 那一日,武玄月终于没忍住,一边被曹宇飞宠溺着喂食大骨汤,一边皱着眉毛微微动唇道—— “曹堂主,你不必对灵遥这般好,灵遥到底不过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门生罢了,说来我在武府的时候,也是最不起眼的婢女,你对我这般好,灵遥我有些承受不起——” 曹云飞却还是一如既往地一勺一勺地往武玄月口中送食,面不改色道:“有什么承受不起的呢?我说你承受得起,你就承受的起,怎样?你是听什么人说什么风言风语了吗?若是说在背后胡乱议论主子,我便命人拿下他,从到行军营,军法处置!” 听到此,武玄月慌乱,刚忙解释道:“不不不!曹堂主你误会了,没有人敢背后议论你我什么,在大家看来我是救段八郎的功臣,自然你偏袒我多谢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者说了,我在外面的身份是男子,因此更不会有人敢议论什么……” 曹云飞微微挑眉,轻轻吹了吹骨汤的热度,这方又是一副宠溺的不像样子的送了过去。 “那又是怎样呢?你会如此介怀” 武玄月勉为其难喝下了这骨汤,脸色更加尴尬起来,吞吞吐吐道—— “是我自己有点接受不了这突然的荣宠,曹堂主是光万丈的一方镇主,而我不过是出身卑微的贱婢而已,云泥之别,你这样宠着我,我会不好意思。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样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总是觉得被你这样对待,我浑身不自在。” 武玄月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难以解决的问题,便是眼前的男子问题,突如其来的好意,却夹杂了太多不怀好意,自己接受不爽,不接受又怕得罪人,早知道如此就不该当初。 听到此,曹云飞正在喂食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而后将手中的汤碗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微微抬眼一脸冷漠的寒意攀爬而生,当真是吓人的很。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招惹我的人可是你单灵遥,是你说喜欢我的,恰如其分我对你也是颇有好感,好不容易你我心意相通,我对你好怎么了?有错吗?” 武玄月被曹云飞突然间变故的情绪吓了一跳,自己哪里知道眼前男人会变脸如此之快呢?这方还是满面春风笑意,那方一言不合,就拉着如寒冬腊月一般冷峻的脸,如此转变自己还真是不能够接受。 武玄月措手不及,却还是张口应答道:“曹堂主,你误会灵遥的意思了,灵遥之前是向你表明了爱意,可是灵遥也说过自己身上的担子,你这样对我好,会更让我更加动摇,拜托你不用这样刻意对我好,那我当成一般人对待就好,算是我求求你好了成不成?” 武玄月当真是无奈的很,每一次曹云飞对自己好,自己的良心就要受到强烈谴责一番,这种被人热火上烤着却又不能够说出口的憋屈,自己当真是一刻也忍不了。 却不想,曹云飞竟然做出了一个让武玄月想不到的举动—— 只见他一脸柔情的牵起来武玄月的手,小心翼翼地轻吻一下,武玄月顿时浑身上下像是被电触了一下,这方猫抓般的急着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想曹云飞力大无比的手攥的愈发紧了起来,根本不给武玄月一丝抽走的机会,满是神情道—— “你若是不告诉我你对我的心意,我便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认了!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你的心意,那就没办法,我曹云飞不是一个轻易随便将感情托付于他人的人!我就是这样一个独占欲很强的人,抓住你了,就不会轻易松手!我知道你要报仇我全力支持你,不管是从武技还是从兵力,我都会毫不保留的支持你,但是这一双手,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松开了,之前我松开了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牵起来那一双手,我不想再次失去自己珍视的人了……” 武玄月惊恐慌乱,满脸通红,被人攥着手心发热,竟在不知不觉中出了好多的手汗。 “够了!曹堂主,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是单灵遥,不是小姐!你别再混淆了好吗?” 武玄月当真是一刻也忍不了,曹云飞的爱意给予的太过深沉,自己真的不能够在如此沦陷下去,害人害己—— “你喜欢我,不过是因为把我和小姐太像,你傻傻的分不清楚,所以才会有错觉!我若是没有小姐这张脸,若是没有小姐教给我的武功你还会这般喜欢我吗?小姐就是小姐,我不想做她的替身,更不想成为一个鸠占鹊巢的小人!曹堂主你放了灵遥吧,若是你再苦苦相逼,灵遥只有一走了之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30.替身(云月发糖篇) 武玄月当真是忍无可忍,“嚯”地一下坐直身子,怒不可遏—— 这些时日自己当真是被当成母猪一般喂养了,本来就是天生好动的自己早已经忍到了极限,这一次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再妥协了。 倏然,武玄月手掀开了被子,迅雷之势翻身而起,这脚落在地面上的踏实感,自己别提有多怀念,再一回头看着一脸惊愕的曹云飞,武玄月这方便是要发作了。 “你果真没有把我和小姐混淆吗?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自己不是因为小姐的缘故喜欢我单灵遥吗?” 曹云飞顿时被问到了痛处,自己想要张口,话到了嘴边悬而未决,却如鱼骨卡喉无法言语。 “反问之,我若是没有这张脸,没有这一身了得的功夫,你会喜欢我单灵遥吗?” …… 曹云飞凝眉垂眼,当即陷入困顿,举步维艰。 自己是被人问到了点子上了,想来当初自己被眼前女子吸引眼光的原因毫无以为就是这张脸。 不可否认,单灵遥若是没有武玄月一模一样的脸,自己断然不会正眼多看她半分。 说来,曹云飞见过绝色佳人数不胜数,也没有见得那个漂亮到让自己过目不忘心动不已。 想当初,自己第一次见武玄月的时候,不也是高傲不屑,压根就没有拿过正眼多看那乳臭未干的小女生两眼,若不是她高超的武技让自己瞩目的话,只怕在心里,武玄月也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花瓶罢了,根本挑动不了自己任何的兴趣。 不可否认,若不是因为先入为主,思维定式,自己才会格外注意眼前的女子,自己断然不会有这般心思。 “怎么?曹堂主怎么不说话了吗?难不成我说中了你的心事,让你没办法说话了吗?还是说是,连你自己都搞不清楚对待我的这份感情到底源于什么,不是吗?” 武玄月眼看自己占了上风,这边更加气焰嚣张,咄咄逼人。 “那么曹堂主,我再问你,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当然,我只是说如果有一天,小姐突然回来了,你是准备怎样处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呢?你该让我如何自居?” 曹云飞听到此,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一反常态暴跳如雷嘶吼而去—— “别跟我提武玄月了,她已经不再世了,不可能再回来了!我和她的事情,旁人不会懂!没错!你说的不假,我看上了你,更是看重你和她相似的身段样貌还有过人的武技,你不过是她的影子罢了,终归不是她,也终归比不上她!” 武玄月顿时眼睛微颤,自己断然没有想到,眼前的那字也会有如此情绪暴动的时候,这根本不像是平时的曹云飞,那般急红了眼的怒火,早已经失了一个王者的威严和仪态。 如此暴躁的曹云飞,说出如此一番话,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可是,为何自己的心会这么痛呢? 看到对方像是发了狂一般,叫着自己的名字,口口声声之间,却是把自己的位置放到了一个高不可攀无人能及的位置,自己到底在对方心中占了怎样的分量,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沉重羁绊呢? “你……你到底有多喜欢小姐呢?她……对你到底是怎样存在的意义呢?” 武玄月微微颔首,脸上挂起来一丝不自然的清冷,内心早已经是决堤般的难以抑制。 “你说她对我什么样的意义?什么样得意义?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在我最怕面对自己的时候,她却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瞩目让我汗颜更是让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明明体格比谁都要弱小,却意外强大的可怕,明明活在逆境中,可是却倔强到让人不得不去心疼的地步,和她比起来,我简直是弱到了尘埃里,你知道吗?曾经我差点因为使用‘气’的方式不当,走火入魔,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敢使用全力使出那一招白虎啸吟,当初一族人说我不能够胜任尚武堂堂主,不是我不行,也不是我不敢,而是我不愿!我胆怯了,我怕有朝一日我会成为跟我兄长一样,骑虎难下,身上的担子太重,有一天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 曹云飞闷着嗓子,低沉到了低估,稍微顿了顿继续道—— “人活着一日逍遥一日不是也挺好的吗?干嘛让自己过得那么累那么苦呢?没错,曾经的我不过是活在自己兄长阴影下的浪荡公子哥,我也对那个时候的生活颇为满意,我不想成长,也不想承担,有什么事情只要有兄长就足够了——” 曹云飞站直了身子,不时双拳紧握,怒目而去,那些年自己什么模样自己最清楚不过,想到那个时候的自己,现在都觉得既可笑又可恨。 可笑的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能够那么幼稚—— 可恨的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能够那么不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进武门的时候,说是去提高自己的武学修为,那都是骗别人的,我心里最清楚,我去武门干嘛呢——我是去逃难的,我不想那么早就接替兄长的位置,能逃一日是一日,能躲一日是一日。说来也可笑,当初我在我们那一届门生中武学造诣显得出挑,我自鸣得意,更是膨胀到把谁都看不在眼里过。可是,我却输给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女生,你知道这对男人来说是怎样的屈辱感吗?同样却也是不得不拜服的欣羡……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生,却用实事告诉了我什么叫做羞愧于世、汗颜于地,不仅仅是在武学修为上,更实在做人做事上,她那么弱小的肩膀到底能够担当起什么?甚至于连自己都自身难保,却总是一副咬着牙关的坚强,有几分装腔作势的逞强,却在自己母亲的问题处处妥协,事事忍让,看到了她,只会让我觉得自己自惭形秽起来,习武闲暇的时候,我看见她挥汗如雨之后的笑颜,竟是满脸的晶莹闪闪,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感慨道,哇!她真的好美!” 听到这里,武玄月竟然不经意间低下了头,当真是已经有几分听不下去的隐忍,远不知自己的激将法换来的则是对方一番如此热烈的表白,自己还真是失算。 那般热烈的表白,在当事人就在面前而告白者却不知所谓,武玄月还真是无地自容、面红炽热了起来。 “我时常在想,我若是有她半分的坚韧半分的坚强,那边是另外一副的模样了吧!我想活得跟她一样鲜活而又个性,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因为只有我强大了起来,才有足够的资格站在她的身旁,成为她的左膀右臂……你现在明白了吗?若是没有当初的武玄月,就不会有现在的曹云飞,你说她对我来说是怎样的意义呢?” 曹云飞越说情绪越激动,越说越把持不住自己,那些当年压箱底的曾经,自己不想说,那是觉得自己最为丢人的时候没有必要动不动就拿出来碎碎念一番,现在的自己何等的爱惜面子,若是说出来愧不当初的自己,只会让自己觉得更加地无地自容。 而今日,眼前的女子太过气人嚣张,顿时激起了自己胸口的万丈巨浪,这一番激动情绪而至,自己没有控制住,完全说出来了。 武玄月怔然片刻,脸上的颜色尴尬羞愧—— 她明白自己现在还是单灵遥的身份,不得不强行被眼前的男人热烈表白,这可比着自己假意伪装配合眼前的男人各种讨好来的更加刺激心脏。 武玄月后悔听了这样一番话来,若是自己没有听过这样一番话,自己就不会徒增纠结和烦躁了。 “可惜……她还是走了,终究我是去晚了一步,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着她静谧的脸在无任何血色,静静的躺在棺材里,你知道我是怎样的心情吗?那个时候我就只有一个念想,我就想屠了他们武家大院,连一条狗都不给他武家剩下!” 曹云飞顿时目露凶光,脸上的青筋暴起,似乎那一个场景历历在目,当初的恨绝丝毫未减。 武玄月瞠目,钳口挢舌—— 她断然没有想到原来曹云飞当初会有这样的念想,竟然会为了自己与天底下最高的武学门府为敌,这样的凶狠眼神根本装不出来。 “所以!别在拿你家小姐来刺激我了好不好,那个女人在心头留了一道疤,是这辈子都抹不平的疤!我承认我是把你当做她的替代品,可能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我发誓,我还真心待你好,把曾经想要对她的好都一并给了你,难道你就不能够配合我继续演下去这场戏吗?” 曹云飞恍然回神,脸色当真是可怖可怜,竟然在最后的言语中,声色凄凉,痛心疾首。 武玄月怵然良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下定决心,抿了抿嘴唇道—— “不能——” 曹云飞眼睛微颤,心中的痛更加难受了,却不想眼前的女子竟然如此铁石心肠,自己已经这幅肝肠寸断,心如刀割的模样,为何对方竟然一点都不能够为之所动。 却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却是比他承受的更多,明明想要触手可碰的爱人,自己本可以放下一切用自己所有的温情好生安慰对方一番…… 却还是强迫自己收回了那一份不敢触碰的可怕心动—— 武玄月藏在袖管中的双拳,指甲不自觉已经嵌入到了皮肉之中,只有这样的痛觉才会让自己清醒理智下来,自己不得还要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从容应对。 “你这个人心是肉长的吗?怎么可以如此心狠呢?” 曹云飞似乎已经认清楚了先是,声声凉的苦笑了两声,心如死灰。 “我就是这样一个心狠的女人,曹堂主——说到底我不是小姐,小姐那些优柔寡断的做派我学不来,所以你还是放弃我吧,就当之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我单灵遥誓死不做别人的替身,更不会做你曹云飞的妾室!” 武玄月缓缓背过身来,只听她一字一眼的咬着牙的冷漠无情,却不知道背过身后得她彻底决堤了,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31.发泄(武玄月心中不快,喝酒出逃) 事后,武玄月再也不敢和曹云飞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只记得泪眼朦胧之间,曹云飞倚着门框,失魂落魄离开的身影,自己的眼泪再一次决堤了。 如此爱自己的男人,只怕是自己这辈子再也碰不到了,就这样让他从自己的身边走开了,自己是不是傻?有朝一日自己会不会后悔? 武玄月的眼泪是何等的珍贵! 只想那些年,在武府不管自己怎样被欺凌,都未曾流过一滴眼泪。 武明道言传身教,眼泪只是懦弱的象征,一个武者要具备多项技能,独独这眼泪是必须摒弃的—— 所以,根深蒂固在武玄月心中,眼泪就是懦弱的象征! 自己可以冷漠,可以耍赖,可以使诈,唯独不可软弱…… 而这一次,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曹云飞没有怎么自己,来到曹府更是像上宾一般对待自己,这不知道比着武府好上多少倍的待遇,偏偏自己却被对方给惹哭了,自己内心最柔弱的地方,被那个恐怖的男人碰触了抓住了—— 果然,自己还是不要触碰感情这条底线,无疑这一次自己输了…… 那一晚上,明知道在修养期间不能够沾酒的武玄月,太过心烦意乱,便命人拿出了两坛的桂花酿,借酒浇愁—— 喝酒后的自己所说放浪形骸,身体飘飘然,而痛在心头的那一点脆弱更加清晰可见,不管自己灌下了多少酒水,这种痛楚如同水蛭一般缠绕着自己的思绪,挥之不去。 自己喝酒不外乎就是为了让自己放下心中的愁苦,结果不但没有减弱任何痛楚,反而愈演愈烈。 第二坛桂花酿尽,武玄月愁苦满眼,怒狠狠地将手中的酒坛摔在了地上,还不够解恨这方一个跳跃,点落与屋顶,一阵狂奔而去,飞檐走壁起来。 这个陌生的城市,自己从来都没有敢肆意妄为的游走之间,早就想这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狂奔而去,只是因为介怀东西太多,禁锢在身上的锁链太多,自己不得不安分守己,做一个所谓的下人装装样子。 而这一次不同了,自己不开心,就要让自己变着法的开心起来,即便是破禁也无所谓了。 武玄月最喜欢酒后微醺清风拂面的感觉,一路飞奔,疾速而行,清风袭面,打在自己热度不减的脸上,这一股凉丝丝的感觉别提有多好。 在武府,自己不知道这样放纵了自己多少次,奈何自己轻功了得,旁人更是抓不住自己任何把柄,索性就睁只眼闭只眼。 说来,自己身在武府,再不济也是小姐身份,即便身旁的下人如何见人下菜碟狗眼看人低,到底是尊卑有别,小姐的身份多少还是有些分量。哪里像自己来这曹府,虽是门生,却也是一个处处受人限制的下人罢了,武玄月这一段时日扮演单灵遥的身份之后,方才知道原来当下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凡是都要小心翼翼看主人脸色,揣摩主人的心思,天天跟在刀尖上生活一般,说不定哪一天主人心情不好,毫无理由拿你出气就是一顿毒打的厄运。 原来觉得当初的自己处境可怜,后来才发现比自己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人啊——只有在对比后,才会发现什么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 武玄月思绪缥缈,只想想些和那个男人无关的事情,只要脑子里没有那个人的身影,怎样都好! 房梁游走之际,武玄月一个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到了自己的眼睛—— 咦?段八郎?!这家伙已经行动自如了? 在一户平常家舍之中,武玄月寻到了段八郎的身影,只见他正在使足了蛮劲劈柴,宛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憨厚老实的模样依旧。 武玄月顿时生了一个坏心眼,反正现在自己闲着也是闲着,更是一头剪不断理还乱的烦躁情绪,若不然就跟这个愣头青聊上两句,也总比自己这样漫无目的地游荡强。 想到这里,武玄月一个纵身飞跃,一脚落地,出其不意地站在了段八郎的面前。 段八郎一脸惊愕,怵然一个黑影闪到了自己面前,还真是胆大妄为! 哪里来的泼皮小子,竟然敢私闯民宅?闯谁家的不好,偏偏选着了自己家门口,当真是有恃无恐胆大包天。 段八郎这方正要操拳攻之,武玄月恍然转过身来,微醺的小脸,在月光下格外撩人,这方便是一个机灵闪身,躲过段八郎的一拳。 武玄月赶忙一手当前,连连解释道—— “段八郎!你看清楚了,是我!我啊!” 段八郎定睛一看,霎时之势,收回了自己的拳脚,手忙脚乱地抛下斧子,单膝跪地,卑躬屈膝,高山仰止道—— “在下眼拙,竟然没有认出是单姑娘您!请受八郎一拜,我已经听锦瑞说了,单姑娘舍命清除八郎身上的鬼气,此等救命之恩,言谢不过其实,八郎何德何等让姑娘如此舍命相助……” 段八郎越说越激动,顿时一个响头接连不断,当真是把武玄月当成活菩萨一般供着。 武玄月见状,当真是受不了他人感恩戴德的模样,虽然自己救下了段八郎是实事,但是自己根本没指望对方会是这样一副感激涕零的姿态! 要知道在这场鬼战之中,自己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收获,最大的收获就是自己能够成功结练了“人气”,若是论其私心,自己还真是有几分受不起段八郎这个叩拜大礼。 武玄月赶忙一手上前拉扶段八郎,嘴里还不住的喃喃道—— “好了好了你我兄弟一场,曾经在武门你们白虎军救过我的命,我不过是还了你们白虎军的一分恩情,别那么客气好不好?你若是这么客气,以后我们还要不要当兄弟了呢?” 却不想武玄月的手还没有碰到段八郎身体之际,段八郎竟然双膝跪地跪地快速后移了半丈的距离,像是碰到了病毒一般,远远躲着武玄月的态势。 看到这里,武玄月脸上划过惊愕尴尬,随之转而哭笑不得。 “单姑娘,你的大恩大德八郎铭记在心,我身上的鬼气,从我出身便时时困扰着我,曾经我连菜刀都不敢拎起来,只怕是这一过手的凶器,我便失去了意识,变成另一个暴戾的自己。作为一个武者,我何尝不想碰兵械,又何尝不知道兵械杀伤力和攻击力远远超与徒手之力,却是因为我身上流着父亲的血,而不得对兵械望尘莫及,你就是改变我人生的贵人,若不是你出手相帮,别说是碰兵械了,只怕那一天我身上的鬼气彻底爆发,我便在无人的意识,肆虐杀暴,为祸一方了……” 段八郎仍是一副毕恭毕敬之态,两条腿的膝盖从未离开过地面,这方恭敬感激,却是时刻保持着和武玄月的距离,武玄月这方上前,他便跪地神速后退。 武玄月顿时觉得有趣,这方坏心眼的追赶着,段八郎被逼后退,直到把他逼到了墙角,段八郎实在无路可退,武玄月仍然寸步不让,步步紧逼,到时要看这家伙能过躲着自己到何时! 段八郎脚后跟抵在了墙根,自知道自己在无路可退的地步,低头拱礼,结结巴巴道—— “望……望……单姑娘……自重,莫要……莫要……再上前一步,男女……男女……授受不亲啊!” 看到这里,武玄月再也忍住不了,捧腹大笑起来—— “我说段八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过是想把你从地上拉起来,你这样总是跪着,我不舒服而已!” 段八郎却是一副丝毫不动摇的模样,长跪不起。 “单姑娘,你身份贵重,不比我们这些糙老爷们儿粗鄙,你还是离我远点吧,免得……”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笑的前仰后合的武玄月,顿时凝滞住了笑容,眉宇之间沟壑难填,几分寒意攀爬而起。 武玄月顿时一声斥责而去,当真是烦躁到不行。 “起来!” 段八郎浑身一哆嗦,像是听了主人的命令的猎犬一般,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武玄月阴沉着张脸,冷冷的瞥了吓出一身冷汗的段八郎,森森道—— “我问你答,少说废话!” 说来段八郎也是血性汉子一条,绝对忠犬系的忠仆,只听命于曹云飞,却不知道为何,碰上了武玄月,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分分钟都要被吓破了。 段八郎连连点头,完全无招架能力。 “你为何总是躲着我?” 段八郎是个直肠子,自然说话不会拐弯抹角,更是被武玄月这冷艳的气场吓得胆都破了,这不什么都招了去。 “嗯……那个……该怎么说呢……” 武玄月音量提高了八度,声色可怖何玲之。 “实话实说!” 段八郎哆哆嗦嗦道:“那个是锦瑞和季先生下发的命令,说让我们白虎军的人都悠着点,谁若是不要命了,就可以跟你单姑娘走近一点……” 听到这里,武玄月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更是恨到不行,继续威逼利诱道。 “锦瑞和季先生有这么大权限吗?你是不是还有所保留?!” 段八郎脑子转不过来弯,武玄月审什么自己就跟着答什么—— “锦瑞和季先生的意思,自然就是堂主的意思了……单姑娘,估计是堂主答应你去行军营,那边糙老爷们儿太多,你一个姑娘家家即便是女扮男装,还是遮不住这身上的过人气质。哎,在行军营中,男人喜欢男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你若是过去了,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堂主事先命令之,白虎军众人,谁人都不能够看你,也不能够跟你说话,除了必要的武功演练,谁敢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就会被军法伺候,堂主这是在度分保护你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觉得一口恶气堵在胸腔中,当真恨得牙痒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32.偶遇(武玄月威胁段八郎) 武玄月当真是气的五脏六腑热浪翻滚,只差出手伤人—— 曹云飞!你过分了啊! 我武玄月是名正言顺去学武艺,你不让人跟我说话,不让人看我,你让人家整个白虎军情何以堪?你让我武玄月何处自立? 难道说是,让众人见到我武玄月就要退避三舍,躲着瘟神一般躲着我吗?你有没有搞错?这过分的独占欲哪里学来的? 得亏今天我是跟你闹翻了脾气,若不然你这样强加干涉我去学武,我若是能学成出师,那才算是我武玄月有本事! 这般孤立我,过分抬举我,你到底是得多有病啊? 武玄月第一次庆幸到,辛亏自己没有选择跟曹云飞在一起,若是真的在一起了,只怕是他那可怕的占有欲能把自己给吞没了。 武玄月骨子里还是一个崇尚自由平等的主义者,如此被人束缚,各种压制,当真是让人窒息的不爽,若是这样,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武玄月微微挑眉,转身走到了段八郎小院中的石桌椅上,稳稳地坐了下来,举起那支无人使用的水杯,反客为主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啄了两口,脑子里却是再打各种坏主意。 水杯落在桌面上之时,武玄月将目光落在的站立不安的段八郎的身上,灵光一闪,眼神示意自己对面的桌椅道。 “过来——坐——” 段八郎顿时抖了抖自己的肩膀,又是一副怯懦悚然,双手奉拳小声回应道。 “不……不敢……有什么话,请单姑娘明示,单某在这里候命便是……” 武玄月顿生烦躁,音量提高了一个度,不容置疑地喝令道—— “叫你坐你就坐!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唉!” 听之,段八郎惊慌失色,手忙脚乱地摸到石凳跟前,第一次重心不稳,做空了凳子,实实在在地跌了一屁股的土,这方慌乱站起来,连打土的动作都忘记了,坐在了石凳上。 看着武玄月面无表情的脸,段八郎忐忑不安,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你怕我吗?” 武玄月轻哼一嗤,心中憋着笑,脸上则是一如既往地一丝不苟的冷冽。 “谈……谈不上……害怕吧,只是打从心眼里的尊敬你……” “呵这话说得,还真是……” 武玄月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想要说出来的话,瞬时意识到了不妥,便话说到了一半,放到了那里不再继续。 “那我问你,你是怕我多还是怕你你堂主多?” 武玄月多余的话不说了,直奔主题而去。 段八郎脑子转不过来弯,也不知道眼前的女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嘴巴张了又张,愣是发不出一个字来 这个答案实在太难选了,一个是自己的主子,一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舍谁留谁都不合适。 “很难选吗?” 武学月低头凝望着手中拧转的杯子,却有几分面无表情的阴沉,当真是让人恐惧的具杀伤力。 段八郎想了半晌,到底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武夫,脑子根本转不过来弯,又害怕眼前的女子,绞尽脑汁憋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不知所谓。 “这个……这个……该怎么说呢?不是怕,是尊敬,两位都是我打心眼里尊敬的人,堂主和我从小一同长大,情同手足,而单姑娘却是救我于水火之中的救命恩人,没法选择。” 武玄月嘴角扯向一侧,一脸诡秘坏笑道。 “那我帮选吧,若不然我这边赖在这里不走,今晚就在你这里留宿,你说你家的曹堂主,明日早上会怎样处置你呢?” 听到这里,段八郎顿时吓得目瞠口哆,心惊胆慑,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单姑娘!这可使不得啊!若是你让堂主知道你今晚上留宿在我这里,他不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去!” 单灵遥一眼冷瞥而去,不由得森森一笑道—— “看你段八郎人高马大力大无比,怎么一提到你们堂主怂成这幅德行了?你果真是怕他胜于怕我。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就算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有事情需要你来协助。” 段八郎一愣,却还是愿闻其详,毕竟在这女子面前自己本就是短了三分。 武玄月一手附在对方耳边小声耳语了片刻,却只看段八郎眼睛微闪,心生不安推辞道—— “这样也可以?你保证堂主不会生气吗?” “生气有我在,撒气我顶着,你怕什么?别忘了你可是受制于人啊!我的救命之恩,要不要报怎样报,全在你,若是你不答应的话,今晚我就赖在你家屋社之中,坐等曹云飞捉奸在双!” 武玄月宛然一副女流氓的无赖模样使然,根本不给对方任何机会反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段八郎除了流着冷汗应下了武玄月的要求,别无他法…… 修养三日,武玄月身体大好,拳脚功夫已经完全没有问题,是该曹云飞兑现武玄月去行军营学艺的承诺了。 说来这些时日,曹云飞再也没有来过武玄月的处所,好吃好喝依然供应着,所有武玄月的待遇如常,独独再也没有见过曹云飞的身影。 起初,武玄月多少还有些不适应,想来还真是犯贱,人家百般溺宠你的时候,你倒是恶语相向非得把别人伤的体无完肤,一点自尊心都不给人家剩下来——现在可好,如你所愿,人家真的不来叨扰你了,你在纠结伤感个什么? 武玄月时常会恍惚露出一丝落寞表情,尤其是当花儿把自己的日常餐食布满桌面的时候,看着那些对自己格外照顾的家乡菜品,武玄月的心情更加烦躁纠结了起来。 曹云飞,你到底是想怎样呢?虽然你人不到,可是你的关怀却是无时不刻的烦恼着我,你让我怎样呢? 哎看来是时候要下定决心,自己必须想办法走出曹府,哪怕是在行军营中跟那些莽撞粗汉待在一起,也不愿多待在曹府一日,简直就是烤在火上的煎熬。 三日后,曹云飞命锦瑞通知武玄月道曹府门前集合,武玄月知道,今天便是自己要去行军营的大日子,这大半个月自己的努力,总算是有了结果。 所以,今天可是自己的大日子马虎不得。 曹府大门前,季无常、段八郎、曹云飞一行人伫立门外,四匹高头骏马一边踢着蹄子不耐烦的原地等待,一辆华车停驻在一行人身后。 武玄月自知,自己即便在如何不愿面对曹云飞,还是要笑脸相迎的——毕竟现在人家是自己的主上,自己还要倚靠着他来提高自己的“人气”修炼方式,必须的礼仪万万不可缺少。 想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绝佳演技上镜,这方便走到了曹云飞的面前,双手拱礼相向,嘴上依然噙着可爱伶俐的笑容,似乎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全然一个动若脱兔的英朗俊美的小子一般。 “曹堂主多日不见,想来安好?单灵遥这厢有礼了!” 却不想,曹云飞竟然连多余的一个眼角都不分给自己,拿着鼻孔看自己,而后一个转身牵马缰绳,一脚蹬地飞跃而起,妥妥地骑在了马背上。 看到这里,武玄月身后刮过一阵凄婉凉风,这气氛当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要知道,曾经的曹云飞虽然对自己冷淡了些,扑克脸难看了些,眼神冷冽了些,但是至少会用眼睛正式地看着自己说话。 现在可好——简直是目中无人,无视自己的存在! 这般嫌弃的景象,当真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厌恶到了极点的对象对待,多看一眼都觉得多余,还真是让人不爽。 武玄月拱礼尴尬收场,心中自然不是个滋味,更多的是对曹云飞的不满和咒骂! 好你个曹云飞!如此嚣张气焰,骄傲个什么?!若不是你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你觉得本姑奶奶愿意拿自己的冷屁股贴你的热脸吗? 看你一副高高在上,玉树临风,英姿飒爽之姿,骑在马背上笔挺腰板,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就是那张要死不活的脸,给谁看呢? 武玄月有史以来第一次被曹云飞晾在了哪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对方不给指令,自己不敢有下一个动作,脸上别提多难堪。 看到此,季无常和锦瑞已经强烈感知到两个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曹云飞是一个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的人,自然喜怒哀乐全都写在了脸上,是个人但凡有点知觉,都能够看的明白曹云飞的脸色。 当然,段八郎除外…… 季无常赶忙走上前去,笑脸相迎,声声道—— “单姑娘,赶紧上车吧,路上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到了就刚刚好是晌训的时间了,作为白虎军的高位,我们七星君甚至于是堂主都要以身作则,不能够迟到的。” 武玄月怔神,这才发现今日的异样,之前只记得曹云飞很少亲自驭马行进,大多都是在车中修养,而近日对方竟然不坐马车,这样偌大的马车只让自己一个坐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竟然第一个反应是低落,暗自揣测到,只怕是这家伙是不想跟自己待在一个空间里,有意避之吧? 曹云飞何时变得如此极端呢?即便和自己当不了的夫妻,难道说是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算了算了,自己也不是多期待要跟他坐在一辆车中,这样挺好,自己难得自在! 武玄月应声踏上了马车,拉开帘子之际,还是不自觉的望了一眼曹宇飞,只见对方目空一切,脸上写满了冷若冰霜。 武玄月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笑容,暗自心道—— 曹云飞你就作吧!到了行军营,我看你还能够这般矫揉造作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33.心眼(云月发糖篇) 曹家兵一行人用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到达了白虎军的行军营—— 马车刚一落停,武玄月便兴奋的探出了脑袋,两只水灵的大眼睛顿时发出惊羡的光彩来。 只看,白虎行军营地处一片野外空旷驻地,驻地外侧由围栏圈着,军营中的练兵方阵整齐,一个白色的方块队伍惹人瞩目,自然由各自的方阵统领带领练兵,士兵呼和而行,手脚并用,整齐划一,动作标准,正如疾风势如闪电,让人咋舌。 曹云飞飞扬落马,顺势给锦瑞递了一个眼神,锦瑞这方会意,边只身走上前去欲要搀扶着武玄月下车。 却不想武玄月还未等锦瑞这方搭手,一个纵跳迅速落地,而后投以锦瑞一个伶俐笑容道:“不用谢谢。” 锦瑞愣神后,知趣地收回了欲要伸出的手,转尴尬为尊敬,双手奉礼拱之。 武玄月见状,一同奉拳相向,故意加大了弓腰的幅度,说话语调中增色几分调油加醋的味道来。 “锦瑞兄弟,这个礼有点大了,子瑜受不起,以后你在行军营中,您可是我的上司,怎么能让你给我行如此大的礼呢?” 听到了这里,锦瑞心头猛地一抽—— 怎么在这单灵药的话里话嗅出来一丝不详的火药味道来呢?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呢?今天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个丫头对自己的态度虽然恭敬,但是和平日不同,难道是她察觉到了什么吗? 曹云飞不理,依然冷若冰霜的脸冷冽转身,引着自己的一行亲信步履生风向行军营中心的高台方向走去。 一众人上了高台,曹云飞款款而落在高台最中心的麒麟白虎座椅上——一览无余的行军营全貌,这个位置的视角自然是最好,居高临下环顾四周,哪怕是这行军营中四面八方犄角旮旯之间,都不会逃过曹云飞的视线。 武玄月厚着脸皮站在曹云飞的身旁,管你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武玄月的目的达到了才是最重要的。 却看武玄月这方好奇心十足小眼睛扫视场下宏伟练兵景象,权当感受不到曹云飞那慑人的气势。 曹云飞落座不久,秦勇手脚麻利带着几个门生抬来了曹云飞的日常茶台,只见那茶台上水果丰盈,茶具名贵,目测一看这一套雕工精美的茶台材质绝对是上好的紫檀木,茶台的档次在这里搁着,自然茶具也差不到哪里去,只要一眼就能够分辨出如此出类拔萃的上品紫砂壶的逼格。 秦勇又是一副小人的讨笑的嘴脸奉上,对曹云飞的态度始终是当祖宗一般的供着奉着。 “曹堂主,您看您今日要喝什么茶合适?” 曹云飞偷偷瞥了身边的女子一眼,心中无名烦躁由生,这几日自己已经再试着调整自己的情绪,可是为何见到这个女子还是如此上火挠心呢? 既然如此,今天自己心火旺,不如喝点清心败火的茶水最佳。 曹云飞微微动唇,声色冷厉道:“菊花莲子——” 秦勇听到这里,刚才还是一副嬉笑巴结的脸,顿时凝滞了,心中慌张生恐—— 怎么?今日老大是要喝花莲子吗? 一般这种情形不是什么好兆头!换言之今日的老大火气太旺,容易暴躁生怒,一会儿吩咐下去下面的人机灵点,今天练功卖力点,别撞在了枪口上,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秦勇赶忙奉拳退下,这方一手示意身后的几个门生卧地泡茶,自己则是支开了另外二人下去传令提点众人。 曹云飞今天能不上火吗?本以为自己连拖带利诱,能够逼身边的女人就范,乖乖地做了自己的填房,结果呢? 这死女人还不是奸计得逞,不服管教令人发指! 一个女人家家的站在了行军营中,嘴强牙硬的模样自己倒是不反感…… 只是偏偏那一天的一袭话也确实伤了自己的心。 要知道曹云飞极少为女人动心,数来不过只有一二,而她算是自己能够入眼少之又少的女子之一,偌大的荣宠不要,非要跟这儿的一帮子莽汉匹夫舞刀弄枪,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没事找事,自己想想能不来气吗? 行吧,我曹云飞倒是要看看你单灵药还有多大的本事,这偌大的白虎行军营,都是我曹云飞一个人说的算,若是我不想让你过的舒坦,你还真就得别扭着过! 曹云飞接过眉清目秀的门生送来的茶水,心思神游地允了一口茶水,而后又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武玄月背影,心中各种盘算。 一杯茶尽,曹云飞唤来了季无常道:“季先生,吩咐下去,全军集合,我有要事要说。” 季无常举扇奉拳领命,这方边步履轻盈不紧不慢地走下了高台,吩咐等待传唤的白虎军两句,不到半刻的时间,几千人方阵的白虎军站好了各自方阵队伍,迅速整齐,整装待发,只见这白虎军中人各个体格健硕,精气饱满,一看就是常年训练有素的结果。 此刻,曹云飞未见有任何动作,一个眼神的示意而去,锦瑞便走到高台最前方,清了清嗓子道。 “格外白虎将士,锦瑞这厢有礼了——” 话毕,锦瑞象征性地敬了一个抱拳礼,而后站直了身子,一手摊掌,指向武玄月方向道。 “想必大家早有耳闻,曹堂主此次前去武门祭拜先人武师尊,带回来一位武林高手,便是我身边这位公子,单子瑜公子——单公子武功高强,德艺双馨,并与曹堂主立下了兄弟之盟,从此以后便是我们尚武堂的一员了。” 锦瑞话音刚落,场下一片排山倒海的掌声,如此阵势,武玄月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当真是胸口中的鼓动和血脉膨胀,千军万马的阵势,只为自己一人而来的欢迎掌声,这是何等的激动心潮澎湃呢? 却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音符跳了出来—— 只见,段八郎红着一张脸,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上了高台之上,背后似乎还藏着什么宝贝稀罕物,扭捏踌躇了半晌,而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竟然当着众人下,出其不意单膝跪地,双手奉上,头埋在两臂膀之间,羞愧到了极点。 众人被这样一个情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段八郎双手奉上的不是什么名贵的花束,是随处可见在平常不过的一整盆仙人掌罢了。 仙人掌顶端开出了一小朵白色的轻若蝴蝶般的花朵,却在被奉出那一瞬间,因为段八郎用力过猛,独独一朵小白花弱不禁风晃悠而落,可怜巴巴地就剩下一个光秃秃的仙人掌楚然屹立。 这样的场景何其尴尬,而被送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刚才锦瑞隆重向众人介绍的武玄月。 到此,场上场下一片哑然,似乎一阵冷风刮卷而过,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看到这里,锦瑞双眼瞪的滚圆,低头一手支额头,忽感疼脑热起来……。 想来,前天段八郎突然一副情窦初开的表情地询问自己,一般送给女孩子什么样的花比较好? 那个时候只觉得好奇,这木疙瘩段八郎也有被情所困的时候? 可以啊!这小子动作够隐秘,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了意中人! 明明这小子情商那么低,明明这小子什么都不如自己,谁家的姑娘这么不开眼呢? 锦瑞一方是好奇,多少有些愤愤不平的情绪,毕竟自己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谁人跑在自己前面找到了女朋友,自己都能够接受,偏偏就是段八郎自己忍受不了! 只看这家伙一副莽汉粗壮模样,傻不拉几没头没脑,一点都不解风情,也能够招的女子欢心? 说来,若是这小子明白点事理,还用得着跟自己讨教如何讨的女生欢心的伎俩? 想到这里,锦瑞小眼睛转了一圈,一个鬼主意油然而生。 “那还用问?肯定是仙人掌啊!” 听到这里,段八郎一脸惊愕,似乎有几分难以置信地味道来。 “啊?!送姑娘仙人掌合适吗?仙人掌在西疆这地域随处可见,也不是稀罕物,送人家姑娘合适吗?” 段八郎是傻,但是不至于蠢到人家一骗就真的上当受骗的地步。见状,锦瑞故装姿态,一副饶有兴致,头头是道来。 “我问你,你和那姑娘已经情定结缘了吗?” 段八郎顿时一副惊慌失措,脸红的更加厉害了些,连连解释道:“你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人家姑娘清白如洗,人家姑娘对我有恩,我只是想要略表一下心意罢了。” 锦瑞更是一副一点都不相信的狐疑表情,要知道段八郎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直男,自然到底是不是说谎,自己一眼都能够分辨的出来,说来是报恩,只怕是一个自己都不信的幌子吧? 要说,这家伙每次说谎都会脸红,在这个问题上还真是丝毫没有长进。 锦瑞思索片刻,诱敌深入道:“那姑娘是谁?我可曾认识? ” 段八郎当即就急了,连想都不想,立即回绝了锦瑞的设想:“别胡乱猜测,你不认识!” 可是,看着段八郎一脸惊慌憋得通红的表情,锦瑞心中暗自骂道。 切你装什么洋蒜?这点瞎话说的当真是破绽百出,还真以为我锦瑞的头脑跟你段八郎一个水准吗?这种小儿科的谎话,骗别人还行,骗我锦瑞? 呵呵呵呵…… 若是说这段巴郎最近跟谁走得近呢? 之前就知道他格外中意春桃,每每见到这个长房大丫鬟,那两只眼睛恨不能都长在她身上,前一段时间他封气门修养之时,似乎都一直是春桃在照料他的起居,难不成就是这个契机让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推进吗? 春桃之色,姿色过人,性格温婉,肤白貌美,那一双春杏眼暗藏桃花,双颊之上总是隐隐爬上一丝绯红,樱桃小嘴一点红,当真是桃之夭夭烁烁其华—— 想来哪个男人会不被这样的女子所吸引呢! 好小子!你这大病一场可好,因祸得福,倒是要抱得美人归了不是? 想到这里,锦瑞更加的义愤填膺,心中不爽愈演愈烈来,可是表面上仍然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模样,温文尔雅徐徐道来。 “若是如此,就更应该送仙人掌啊!因为人家姑娘并没有给你任何表示,你若是送了暗示性太强的花,人家姑娘若真是没有那番意思,你也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不是吗?更何况大家都知道你段八郎是一个直肠子的粗人,突然间送一些和自己性格不符的东西,只会让别人更加误会吧?你知道仙人掌的花之物语是什么吗?” 段八郎好奇的追问道:“是什么?” “是坚强、忍耐、寂寞、等待,你觉得如何呢?” 锦瑞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站在对面的段八郎的一脸津津有味,信服有加的听之信之。 看到段八郎这个表情的锦瑞心中暗喜,自知对方已经上钩了,心中却是另一番坏心眼道。 谁人不知道,在西疆这个地界,仙人掌最重要的意义,便是藏在心底的爱呢? 我就等着春桃一脸尴尬的表情之后,将这仙人掌掀翻,扎你一脸刺的可笑场景—— 这场好戏,想想都觉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34.误会(云月发糖篇) 锦瑞的坏心眼意在搅黄段八郎和春桃的好事,却不想段八郎竟然送花之人并非是自己揣测之人,而是单灵遥! 这送花的时机和场合也是一个问题,你段八郎早不送完不送,什么地点不送,为何非得这个时候在这里送?你这不等于说是公然挑衅曹堂主的威严吗? 曹云飞专门命人下发密令,在行军营之中,谁人都不能够和单灵药说话,这样苛刻的保护欲和占有欲除了自己家的堂主,也是没谁认了。 而段八郎此举不外乎是当众示威,顶风作案,简直是不把曹云飞的话听到耳朵里! 但反,在曹堂主身边久的人,都知道曹堂主的对单灵药的那点小心思,你就是在蠢再瞎再不懂人情世故,我和季老头子不止一次说到了你的脸上,你还明知故犯不是找死是干嘛? 锦瑞只后悔哪天跟段八郎说的那么话花,本是想着惩治一下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蠢汉,现在可好自己当真是助纣为虐,下不了台面。 锦瑞低头摸冷汗,都不敢直视自己身后现在幽幽飘来危险气焰,只怕现在曹云飞的脸比着那炒菜的锅底还要黑上几倍吧。 突然又想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可能性…… 段八郎殊不知在这地界仙人掌的真正含义,西疆有点脑子的常人都明白其中隐藏的含义,若是这样推算的话,那聪明过人的曹堂主,又何尝不知道这仙人掌隐藏的含义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锦瑞更加毛骨悚然,喉咙里干咽了一口唾沫,即便自己再不愿意看自己堂主那张臭脸,好奇心作祟,还是没有忍住,偷偷从自己指缝间瞄了一眼曹云飞的脸。 这不看还好,一看当真是吓得胆颤心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曹云飞何止是脸丑,简直是要杀人的形式再现,这目露凶光而去,恶狠狠地盯着段八郎的一举一动不动声色,只怕段八郎此番凶多吉少。 锦瑞打了一个寒战,自己还是放聪明点有多远就躲远,有些人是怎么都救不活的,索性就放弃治疗了算了。 锦瑞这方小心翼翼向后挪了两步,心生胆怯地躲到了曹云飞身后,只看事态如何发展下去。 武玄月先是一愣,而后微微皱眉张口味道:“段公子,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子瑜不太明白,如此叩拜大礼,呵呵额子瑜担当不起!” 段八郎到此还是一副害羞到扭捏的模样,头始终不敢开,吞吞吐吐道:“那个……感谢单公子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我的心意全在这一盆花中,希望单公子能够接受八郎的心意!” 此话一出,场下一片哗然,不多时掀起了一阵巨浪。 估计,场下兵佣大概都知道这仙人掌的含义所在,只看这一个男人送另一个男人仙人掌,这像话吗?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尤其是在这种场合,若是一个男子向一个女子如此求爱,女子必然会感动的一塌糊涂,而眼前的两个男子公然示爱,该怎么说呢…… 行军营里,龙阳之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毕竟都是和尚队伍,天天见不到女人,又各个是血气方刚,精血充沛的习武之人,该如何发泄自己的过剩的欲望? 自然那些欲望过剩的武夫,看到面容姣好的男子,有时候会意乱情迷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公然在人前行龙阳之癖,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男男事件,到底说来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这方竟是以这种形式摆在台面上的公开化,还真是让人…… 大快人心! 自然响应的一波群体,反对的呼声也不在少数。 须臾之间。军心大乱,刚才整齐有序的队伍,顿时变成一窝蜂一般的嗡嗡作响,场面失控。 而此时此刻的曹云飞当真是忍无可忍,握在手中的名贵茶杯,“哐”的一生捏成了几瓣儿。 一眼霹雳寒光而去,曹云飞这方是真的要杀人的节奏。 却不想武玄月的下一个动作,更加点燃了曹云飞心头的熊熊烈火来。 武玄月竟然微微一笑很倾城,双手接过段八郎手中的仙人掌,满脸绯红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我救你是我心甘情愿,无关其他,只是这仙人掌的送礼方式还真是有些特殊啊,难道说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段八郎不知所谓,憨头憨脑把之前锦瑞告知自己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仙人掌的无语是,坚强、忍耐、寂寞和等待,我觉的特别适合单公子你,更是能够代表我对你的敬仰之心!” 听到这里,站在曹云飞身后的锦瑞当真是惊得嘴巴搓成的滚圆,更是给自己这位死党损友你了一把冷汗,这一次段八郎的祸闯的有点大…… 果然,曹云飞再也坐不住了,霍然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冲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一手夺过对方抱在怀中的仙人掌,瞬时将其狠狠摔落在地,一脚踹在了段八郎的身上,恶狠狠道:“滚开!” 段八郎摔了一个四仰大跤,半躺在地上瑟瑟发抖,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锦瑞见状,在一旁手舞足蹈地召唤到:“八郎!你愣着干嘛?过来啊!” 段八郎惊醒,这方连滚带爬逃之夭夭,躲到了锦瑞那一方去。 锦瑞满脸惊悚地谩骂道:“你是猪脑子吗?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堂主刚才收下留情,你就小命不保了!我给你交代了多少遍!离那个单灵药远点,堂主不喜欢她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你怎么还不长记性来着?竟然在众人面前公然示爱,你不是找死是干嘛?” 段八郎更是一脸懵逼的表情,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这方张口惊厥道:“你说什么?公然示爱?我有吗?我不过是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单姑娘救我有恩,我公众表达我的谢意在后理所应答啊!怎么就成了公众示爱了呢?” 被段八郎这一样直男模式的问罪,锦瑞顿时闭口不言,自己这话没法下口,自己给对方挖了一个坑,对方浑然不知的进了自己这方土中,结果竟是自己把自己活埋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哎…… 这话让自己怎么说出口,若是让段八郎知道是自己那对方开刷玩的,结果闹出这样一发不可收的局面,自己还怎样见人呢? 锦瑞双眼瞥向另一侧,当真是心虚不敢去看段八郎那种肌肉横飞的脸,心中暗自感叹道—— 做人还是要善良一些比较好,这种坑人害人的把戏以后还是少用,免得最后给自己挖坑给埋了。 “锦瑞你小子鬼主意最多,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刚才那是怎么一回事?莫不然你玩什么心思我不知道,让堂主误会了呢?堂主才会如此勃然大怒呢?” 锦瑞被段八郎揪住了衣领子,火爆追问,锦瑞心虚侧过一侧脸,冷汗四溢,不小心撇到了曹云飞更加恐怖动作来。 见状,锦瑞机灵赶忙指着曹云飞这方大呼小叫起来,意在分散注意力。 “你看你看!曹堂主暴怒了!” 段八郎也是傻,锦瑞这一喊,侧眼一看,顿时心惊胆战起来。 曹云飞摔了花盆,跺了段八郎,紧接着下一个动作,竟然是抄起来自己右手,恶狠狠地朝着武玄月脸上闪了过去,武玄月机敏一手从容挡之,曹云飞一方攻击无果,更加徒增了恼火,反手操起欲要再来一巴掌,嘴里还不解气的谩骂道:“贱货!” 武玄月一手格拳与面在挡之,那一句“贱货”武玄月面上依然笑嘻嘻,心里可已经是另外一幅汹涌澎拜的场景。 到此,武玄月也不再做无谓的躲避了,不就是痛痛快快打一场吗? 来啊!我武玄月还怕了你曹云飞不成? 武玄月顿时凌空倒转一百八十度,单手撑地,飞脚侧击对准了曹云飞的一侧太阳穴处,这一脚气力十足毫不留情面,曹云飞怔然,却还是及时反应过来,举手挡之,却是因为对方使足了全力,曹云飞侧身后退了两步,两人之间拉开了距离。 曹云飞怒目而视,森森然道:“你竟敢还手?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武玄月调笑,从容应之:“怎么?大名鼎鼎的曹云飞堂主,也会玩这种以群压欺辱个人的无聊把戏吗?到底是谁先动的手?我凭什么在你的地盘上就得任你打之骂之?” 武玄月当真是不知道曹云飞会发那么大的火,本以为自己要挟一下段八郎当众给自己示好,这样就可以成功打脸那些背地里给自己穿小鞋的高位。 想来,若是曹云飞的某一高位主动给自己示好,不给自己说话的传言自然不攻儿破,下面的人多少会揣测到底传言的那个版本那个是真的,人心动摇自己在白虎军的地位就会有所保障。 只是,武玄月这方算计的精确,却没有想到,锦瑞这小子胡乱出主意,彻底惹恼了曹云飞。 曹云飞如此大动干戈,不惜亲自出马,嘴巴里还不敢不净骂自己贱货,自己到底做的有多过分,接了一盆仙人掌,那遍地都是刺猬草,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至于让这家伙咆哮成这副模样,自己还真是有些委屈的摸不着头脑。 不知者不罪,武玄月是异乡人士,自然对初来乍到的西疆风土民情了解的不是那么深入;而段八郎偏偏又是个脑子少根弦,从来不关心男欢女爱之事的武痴,这种误会巧合,还真是让人百口莫辩。 曹云飞急火攻心,哪里还用心情听别人多做解释,这些时日自己积压了烦躁情绪,正想找个机会发泄一下,现在可好,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一发不可收拾,就尽情干一仗来的痛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35.激怒(云月发糖篇) 尚武堂行军营高台之上,弥漫着一股火药味,杀伐决断,剑拔弩张,迫在一弦。 曹云飞微微挑眉,寒气四射,森森道—— “单子瑜,你做的太过了,在武门的时候就听说你是一个不能自持,喜欢迷惑人心的妖精,果然,到了行军营你狐狸精的本质就急不可耐的暴露是不是?” 武玄月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眼前突然动怒的男人到底哪根线不错了,竟然如此口不择言的谩骂自己,那种无聊的漫天谣言,对方竟然听之信之还要传播之吗? 不过也无妨,自己到不讨厌给这个家伙真刀实枪地干上一仗—— 武玄月之前自己怕出手太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顾虑颇多。 而现在不同了,武玄月已经成功结练了“人气”,想要灵活运用“人气”就要和懂得这方面的高手过招,遇强则强,方才更好地收集“人气”的数据,以便于以后自己融会贯通与自己的武学之中。 在曹府修养的这段时间,武玄月是一刻都不肯耽误,每天早出晚归,一边帮着曹云飞整理分类藏武阁中的关于“人气”的武术秘籍,一边自己细细消化其中书籍的内容。 短短的时间内,书阁中九成的武学秘籍已经存档在武玄月的脑海里,只是想要真正发挥其实效,必须要与能够驾驭这些招式的高手过招,有的放矢的拆招合招,方才了解其中武学的奥义。 这就是为何武玄月一定要来行军营的原因——即便武学理论掌握再扎实,没有根基的空中楼阁,根本是毫无所用,自己若是没有机会大展身手,通过过招亲自体验“人气”武学的奥妙所在,学了再多的理论知识也白搭。 武玄月本想着凡是不能够急于求成,来到行军营之后,先不要急着跟几个高位动手,试试下面人的身手之后,再争取跟高位对弈的机会。 毕竟不是哪个高位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让其动真格出手的,机会得靠自己争取,只要自己在白虎军中脱颖而出,才有资格跟高位提要求,出手过招。 只是,自己想的太天真,那一日段八郎不小心说漏了嘴——曹云飞不让全军营跟自己交流,不让说话自己尚且可以忍受,连让基本的眼神交流都不让,这不等于是把自己所有的路都给封死了吗? 那自己来行军营还有什么意义呢?若是如此,明知道军令如山,自己也要逼迫一下段八郎配合自己演一出戏,因为这是自己最后的可能性!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只会把段八郎给拖下水,但是自己没得选择,谁让这个曹云飞太霸道,偏执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这事自己不知道还好,自己知道了,就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人宰割。 有时候真的怀疑,曹云飞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大别扭的个性呢?明明长得那么俊俏的一张脸,平日里却总是摆着一副不尽人意到冰点的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在对自己的态度上,该怎么说呢…… 就像一个过分溺爱女儿的老爹一般,凡是都要过多干涉自己,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非要按照他的意识来帮自己规划未来,凭什么? 虽然你曹云飞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我又没有卖给你?!你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干涉过多呢?这都是要越了界的过分了好不好! 想当初,我武玄月在武府即便受尽白眼,至少还没有限制自己自由到不让别人跟我说话,不让我跟人有眼神交流的地步吧! 即便是我父尊,也不能够这样来限制自己的自由吧,你曹云飞凭什么用这样苛刻的要求来针对自己呢? 说白了,你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什么都干不成,只能够乖乖地留在西疆吗?你还别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若是这样肯屈服的个性,就不是现在的我武玄月了! 武玄月脑子里各种脑补这些时日自己经历的是是非非,也在思考为何曹云飞会如此动怒的问题—— 难不成是因为当众给了他下马威,让在他颜面扫地了所以才会如此怒不可遏,连自己的最起码的仪态都不问不顾了吗? 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曹云飞视面子如命这点自己早就知道了,却也是一个一头热的莽夫。 段八郎给自己献花(什么破花,自己想来就觉得哭笑不得,这种水准的花也是符合段八郎的水准,换做是谁也不好送女子这样一盆仙人掌来,这直男水准除了他也没谁了。)不过是自己想要突破白虎军铜墙铁壁方向的手榴弹罢了,至于做得那么过吗? 竟然还骂自己“贱货”,这送自己一盆仙人掌,就是贱货了,那若是送别的更有特殊含义的花的花,只怕是你曹云飞要我武玄月给凌迟处死了吧? 武玄月打死都想不到,原来这看着平淡无奇的仙人掌,隐藏的寓意,当真是内敛的热烈,曹云飞恼火的并不是这盆花本身含义,也不是段八郎送出去的愚蠢举动,而是因为武玄月一脸高兴表情接受这盆花的举措! 别人喜欢你,那证明你可爱招人喜欢,而你却是接受别人的爱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意义就大有不同了! 只怕,到死武玄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给阴了,并且是歪打正着的有水准。 不过,看着曹云飞一脸剑拔弩张的表情,自己虽然是有些摸不着莫名其妙,但是自己体内流淌的血液变得亢奋起来。 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直接和白虎军的领秀真枪实战的干一场,那等于说是自己直接跳跃不必要的打小喽啰阶段,和这里武功底子最厉害的一把手直接对弈,无疑对自己收集“人气”数据简直是飞跃性的突破,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放水,就用这段时日在藏武阁中看过的书籍内容,应对之,到底看看自己的“人气”水准可以提升到那种地步。 想到这里,武玄月嘴角勾起,既然如此,就不用委曲求全,直接激怒之,对方越愤怒就会越使出全力给自己过招,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意外收获,可是要好好把握!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又是在曹云飞自己的驻地之中,如此惜面如命的曹大堂主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跟自己搭手随便放放水的节奏,以他的个性,不争馒头争口气,所以这次机会自己一定要充分利用起来,千载难逢,或许这一次过招,自己的“人气”会有飞速的提升…… 武玄月一脸魅惑表情,故意表现出扭捏造作,又臊又贱地调笑之—— “讨厌了云飞哥哥你也说了,我是说灵狐一族的后裔,狐狸精的本质就是喜欢魅惑男人,耍浪卖骚是我们狐族的与生俱来的媚骨,改不了的本质,就如同让你曹堂主改掉爱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个性,你改的掉吗?随你怎么说好了,我就是这样的我,当初把我捡回来的你,不早就该有所觉悟吗?明知道我在武门做了苟且那些事情,还是依然要把我给捡回来,这说明你说认同我的特性的!到现在,却突然骂我贱货,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啊” 听到这里,曹云飞当真是忍无可忍,满脸怒气横生,青筋暴起,双拳捏的更紧了! “不要脸!姓单的!你可知道廉耻二字?” 武玄月见状,更是一副有恃无恐地嘲笑而去。 “要脸干嘛?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狐族从生下来就没有脸吗?到了十二岁的才有了人的长相,况且这张脸也不是我们情愿要的,十二岁那一天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谁就长着谁的脸!你说我要脸干嘛?这脸都不是我的,自然丢的也不是我的人,我只要自己开心自己乐呵,丢别人的脸去吧——” 果然,听到这里,曹云飞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跺地飞天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武玄月的方向攻去。 要知道,曹云飞什么都可以忍,就是忍受不了别人侮辱自己的未婚妻。 自然,武玄月就是看透了这一点,再一把怒火激之,成功逼得曹云飞就烦,如此电闪雷鸣之速,只怕是已经急火攻心暴跳如雷了。 很好很好—— 我武玄月等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来,水来土屯兵来将挡。 武玄月并没有回避曹云飞的第一发从天而降的掌击,双拳交叉格挡与面,只见一阵强烈掌风压迫而下,武玄月成功阻击对方的掌气,而身下的石方高台生生陷下去了一个深坑来。 武玄月嘴角邪魅一笑,而后双手扶地,身体一百八十度旋转,两脚以此攻之,正正对准了曹云飞的头颅方向,曹云飞瞬时落地,一掌拍过去,挡住了对方的腿脚攻击。 而后两个人便是动真格的上蹿下跳,速度极快,旁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人影在哪里,就看到两道闪光地面空中来回撞击,分不出个高下来。 场上场下顿时一片哗然,在此的白虎军各个一脸惊愕,哪里见过如此高手的对决,也从未见过自己堂主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法,更不想眼下的小个子的小子,不但皮相好,这武学水准还真是让人咋舌的地步。 毕竟,没有能够激发的真正实力的对手,有时候也是相当可悲的,曹云飞总算是棋逢对手,发挥了自己的真实实力所在。 而高台上的一众高位也是各个瞠目结舌,尤其是锦瑞、季无常和段八郎三人—— 他们哪里想到自己当初救回来的柔弱小女子,会是如此可怕的对手,只怪自己当初眼拙,让这小丫头片子的演技给骗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36.混乱(云月打架篇) 曹云飞这段时日积压在自己的心头的事情太多,千头万绪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在自己胸口来回碰撞激荡,自己的心就跟坐着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跌宕起伏不定。 师尊走了,白虎令被封印,这还不是最差,当得知自己的未婚妻也跟着走了,自己的心就再也没有办法淡定下来。 未婚妻走了,自己也忍了,妈的!偏偏人走了还不让人安生,临了了尸体让罗刹给偷去了,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狗血情节呢?怎么这种事情都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呢? 白虎令封印,自己的鬼神之力一同陷入了死海之中,现在的西疆如同瘠牛羸豚摇摇欲坠,自己父兄如同守护瑰宝一般守护这片疆土,不惜牺牲性命也要保护的西疆,对于曹家如此重要的西疆,就这样断送在自己的手中吗? 别人不知道现在西疆是什么处境,自己最清楚—— 没有了自己鬼神之力守护的西疆,根本就是千疮百孔破绽百出,只靠自己这些精壮兵佣的武力,能顶得过一时,却撑不过一世。 要知道那西门宇霍的武邪之力,自己可是眼见为实,自己父兄是怎样被害,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平常武力根本没有办法制衡抵挡西门宇霍的武邪之力,简直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别看他们这些兵佣练兵的时候起劲努力,各个精兵强将武艺高强,可是曹云飞心里明白,到了战场上,人力杀伐根本不是人家鬼邪之力的对手,若是真的上了战场,也不过是白白葬送了自己白虎军的性命罢了。 白虎符何时可以激活…… 曹云飞身上的担子还真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担得起。 好不容易自己留了点念想,稍稍有些安慰的是,能够把武玄月身边的贴身婢女留在自己的身边。 好歹多少可以睹物思人,只要看到了这张和武玄月一模一样的脸,自己的内心就变得平静了许多。 曾经,就是这个女子,让自己重新站了起来,重新正视了自己,她便是自己所有信念所在!看到了她的脸,自己便想到曾经的自己——再怎么不济,只要有她在,就有自己努力的空间,这不也站起来了吗? 却不想,眼前的女子这般的不服管,安安生生地待在自己身边有什么不好的呢?非要舞刀弄枪,给一帮臭男人打架斗殴以此为乐,还美其名曰地说什么报仇,这是分分钟要气死自己的节奏不是? 诸事不顺,自然心形暴戾,所有的不利一拥而至,曹云飞应接不暇,烦躁不堪,早都想要发泄一番自己的情绪,独独没有机会发作。 自己手下各个精的要命,粘上毛就能变成猴,特会看自己的脸色,自己高兴不高兴他们都从容应对,把准自己的脉门,摸稳了自己的脾气,自己脸色不好,就各个躲得远远的,绝对不给自己发作的机会,若不然就是想些稀奇古怪的办法讨得自己欢心。 说来也怪那季老头自作主张,非要来一场什么美丽的邂逅,让自己注意到了单灵遥的存在的同时,自己的心虽然没有之前痛了,但是确实闹心的很! 这丫头简直是太难把控了,自己根本摸不清楚的对方的心思,总是时不时被对方给牵着鼻子走了。 最可气的是,明明长着跟自己未婚妻一样的脸,却连个性也想的要命,这可让自己怎么是好呢? 自己这方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偏偏又下不去手狠心惩治对方一番,谁让她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果然是在武玄月身边长大的婢女,各方面都太过出挑让人瞩目,自己怎样去盖去拦怎么都盖不住对方的光彩来,真是让人头疼的存在。 若是这丫头各种优秀并且从了自己,自己自然是欢喜的要死,偏偏这丫头就是个不解风情的鬼丫头,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在她身上,捏着自己心各种摆弄,就是不给自己回应,这般抓狂的感觉还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 今日,自己是真的恼了! 她…… 她竟然公然接受了段八郎的送礼,什么东西不好非的是仙人掌,什么场合不好偏偏是自己的行军营! 在自己的所有部下面前接受了别人的爱意,这丫头到底是想气死自己吗? 这段时间,自己早就想发作了,刚刚好你单灵遥送上门来的找不痛快,那就别怪我曹云飞不客气,这一次我断然不会向之前那几次小打小闹手下留情。 只见此二人在行军营上蹿下跳,各种拼足了全力,从高台打到了围栏,又从围栏打到了行军器材上,各个场地来回窜蹦跳跃轮回作战,各种武功套路信手捏来,变幻无穷,如此武学饕餮盛宴看的旁人惊羡而后刺激。 不多时,场下白虎军各个血脉膨胀,顿时抄起来家伙起哄叫好不止,行军营一片热烈沸腾的景象,各个发展队伍像是相互攀比一样,整齐呼声起此彼伏。 喊了半晌,见此二人还在各种炫技打斗,飞来跳去,似乎没有停手的意思,便有人在私下里偷偷说道。 “你觉得堂主和单公子他俩谁会胜出?” “这个啊……不好说来着!堂主武功了得,气力十足,可是单公子也不是常人,动作轻盈敏捷,俩人各有优势,不好下定论。” “要不咱们赌一把,谁赢了十两银子?” “可以啊哎哎哎你们几个要不要也参与进来呢?反正看着也是看着,不如来点刺激如何?” “行行!没问题,也加我一个!” 顿时赌风弥漫,白虎军开始公然押宝,似乎相当放纵自己,毕竟总教头正在场上打得热烈,自己行军练习那是不可能了,干看着这场比拼,却是有些枯燥无味,若是和金钱挂钩了,那意义就不同,只要和钱有关系的事情,总是能够特别激发人的本能欲望,到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白虎七星君各个心惊胆战地观战,根本顾及不了场下的那些小兵小卒的无聊行为,只担心自己老大的安慰,更是惊羡武玄月过人的武技。 眼看着小丫头当真是不一般,这对抗曹云飞的招数,没有一丝一毫外来的招数,全是“人气”的武学招数,短短数日这丫头竟然会掌握了如此精妙的尚武堂的秘籍功法,可谓是让人可怖心生畏惧。 这丫头若是深厚的武功底子护体,根本不可能在这么断的时间内掌握尚武堂的武学功法。 曹云飞何尝不知道自己对手的女子,实在保留实力,只拿自己新学来的功法应付自己,而自己体内浑厚的气息,告诉自己对方根本没有眼前看到的这么简单。 将遇良才棋逢对手,遇强则强,曹云飞便也不再吝啬任何,索性开始运气,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探出来对方的深浅来。 一记白虎啸吟而去,武玄月闪身躲过—— 只是殃及场下正在大兴赌博之势的白虎军,躲闪不及,刚才的押出来的银子,顿时被曹云飞这一掌气击得粉碎,只剩下心疼懊恼的悔恨之意。 再一看头上的二位作战已经到了白炽化,拳脚无眼伤及无辜在平常不过,而且上面两位都是一定一的高手,若是自己再在这修罗场上逗留片刻,只怕小命不保,白虎军各个人心惶惶,吓得屁股尿流抱头鼠窜。 顿时白虎军场面一片混乱,秦勇这方急了眼,赶忙下了高台去维持秩序,只可惜自己势单力薄,还没有吆喝两声,就被这人群你推我跑的带出去好几米远,不时生生挨了几个拳头,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顿时火气暴涨,这方操手自己看家本——领劈挂掌。 一阵噼里啪啦惊天响,算是将身边那一帮子惊慌失措的白虎逃兵制服在地,这方还不解气地吐了一口气道—— “我呸!那个不长眼地敢打老子,下次让我逮着了,剁了他得手!” 而站在高台上的锦瑞见到这个场景则是冷冷一笑,心中暗自盘打算道—— 你小子活该!平日里就喜欢做些露脸巴结之事,明知道下面一片混乱就不要故意下去,做什么样子给谁看呢?不过是推搡的时候挨了几个拳脚,真不解气。 锦瑞最看不惯秦勇那副小人的巴结嘴脸,只奈何自己和他都是白虎七星君的高位,自然表面上的团结功夫还是要装装样子的,内心则是另外一回事。看到秦勇挨打,自己别提有多解气了。 报应不爽,来的及时! 季无常见状,这方微微扬嘴道:“事已至此,只怕堂主和单公子要打上一阵子了,我们先疏散行军营中的白虎军,这样混乱一片也不是个事情来,若是堂主哪一天追究起来,咱们都难逃其咎!” 季无常发话了,便是这里最有威望的指示,自然其余五人不敢反抗,这边领命,分散到了行军营的地面八方,整理疏散了白虎军的兵佣们,只剩下偌大的空旷场地,任其两位高手肆意发挥。 武、曹二人,似乎根本不受外界干扰,打得尽兴肆意了得,武玄月聪慧轻易不会放出的元气绝学,却还是多少运用点自己体内的灵气和曹云飞对抗,也算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二人打得那叫不亦乐乎。 只是苦了场下的一种白虎七星君,季无常有史以来第一次摇山皱起了眉头来—— 这好好的行军营只怕是保不了多久了,就凭这两家伙如此肆意破坏,下个月白虎军的军费又得紧张起来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37.中计(武玄月收集人气数据行踪败露) 武玄月和曹云飞这一战打得是天昏地暗、安无宁日。 三天之余,此二人不吃不喝不睡不休连番作战,白虎行军营早已经被此二人造的千疮百孔,狼藉一片不忍直视。 而此二人当真是精气充沛,一连战斗数日,底下的七星君已经换了几波人来守战,人家两个竟然连一点知觉都没有,只尽情与自己的打斗世界里,不管其他世外之事。 曹、武二人有多久没有这样尽兴地打过一架了呢? 说来最后一次真刀实枪的对弈至少也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二人武学水准都要比现在显得青涩稚嫩了一些。 几年的时间,两个人的武学造诣都有所提升,自然在这场比拼中,水涨船高,不相伯仲。 多久没有遇到这样一个让自己觉得难缠不好摆平的对手了? 多久没有过的血脉膨胀兴奋发作的感觉了呢? 武玄月惊叹,曹云飞离开武门之后,这般飞速提升的武技,竟不知在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可以如此灵活运用自己的气,和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有几分怯懦却故装姿态的公子哥大相径庭。在对方的招式中能够深刻感受到浑厚的气流喷薄,更加让武玄月炫目的则是对方出神入化的“人气”技巧的熟练掌握,出招接招无缝衔接,变幻莫测,防御和进攻的动作都让自己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书籍上的那些武功秘籍,融会贯通,灵活运用,这样的曹云飞当真是让自己有几分打心眼里的钦佩。 而对面的女子更是让曹云飞吃惊到费解的地步,明明感知对方的气流对自己有所保留,出手敏捷动作到位,自己不管出招如何狠辣,对方总是能够从容化解,一局破一局,似乎没有对方解决不了的招式。而最可气的是,对方出击的招式,竟是自家书阁中的招式,根本就没有使用这死丫头本身的武学技巧,这样看来,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周折套训武技,当真是白费了心思——毕竟曹云飞此次出手最大的目的是为了探清楚对方的虚实,如此这般,自己的苦心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季无常在此二人身下观察二人斗争激烈,不时微微皱眉,摇扇思索道。 只看头上飞来跳去的女子,在掌握“人气”武功秘籍招式上,越发的娴熟灵活,可谓是长进飞速。 回想起初,这黑衣的丫头对抗曹云飞的场景,单灵遥显得有些勉强,而现在看来已经变得越发的从容应对,更甚者已经可以主动出击的地步! 这样看来,这家伙莫不然是为了…… 不好! 到此,季无常算是看出了事情的端倪来,这方赶忙一声呼和而下: “锦瑞!上绳镳!咱们都上了单灵遥的当了!” 锦瑞则是一脸迷茫懵懂,愣了片刻,也不管季无常为何这般吩咐自己,二话不说从自己从乾坤袋中摸出的绳镳,毫不犹豫地向半空中掷了出去。 武玄月毫无意识,完全沉浸在自己和曹云飞的打斗之中,却不想身后一根绳镳早已经锁定好了自己,绕梁三周,故技重施,自己在完全没有事警觉地的情况下,再次被人给制服了。 武玄月瞬时恼火,只无奈自己双手被束,生生让身下的人拽回到了地面上来,此状武玄月恼羞成怒,满嘴叫嚣抗议,更是浑身上下挣扎扭摆不止。 “曹云飞!你太过分了,不是说好了一对一吗?你竟然让你的手下暗算我!你是正人君子吗?你知道什么叫做胜之不武吗?” 曹云飞怔然,这方便追着武玄月的身影飘然落地,看着发了疯的女子各种声嘶力竭的谩骂自己,顿时微微皱眉,这方冷眼地瞥了锦瑞一眼,眼神中包含浓重危险质疑的味道。 老实说,曹云飞和眼前的女子打得尽兴,各个都使出了全力,可谓是鸡血任性的两位主,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在没有分出高低输赢之前,还真是不过瘾的不想叫停! 却被不想在自己还在意犹未尽之际,突然就被外人横加一栏,当真是如同扫兴到了极点,可见曹云飞对锦瑞贸然的举动,并不满意,甚至于有更多的怨怼,对方自作主张。 锦瑞被曹云飞这一冷眼吓得寒颤,这方便哆哆嗦嗦解释道:“堂……堂主……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这是季先生的意思——” 锦瑞成功转移了矛盾,自然曹云飞那冷冽的眼神也跟着转移到了季无常的身上,微微挑眉道—— “季先生,你这是几个意思?” 季无常面无表情地摇了一下扇子,狐疑地瞟了一眼挣扎扭动的武玄月,斟酌了片刻之后,扬脚缓步,只身走上前去,附在曹云飞耳边嘀咕了两句。 “曹堂主,不可再动武了,这丫头鬼主意太多!你以为她激怒你为何?她是在通过跟你搭手对弈,收集‘人气’武学功法的数据,我观察了一下,这丫现在掌握‘人气’的方法越来越娴熟了,这三天足以让她的‘人气’提高十倍之余,因为对手是堂主你,她才会有如此卓越的长进,你还要继续陪她胡闹下去吗?再这样下去,只怕是再有一天的时间,这丫头就已经是打遍我白虎军无敌手的程度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脸色一沉,抬眼恶视眼前还在惺惺作态的女子,冷却了片刻自己的发热发昏的头脑,细细想来,自己似乎还真是如同季无常说的那样,再一次上了这死丫头的当! 这一番陪练,不显山不露水三天之余,自己尽最大实力和对方过招,想着此次可以摸清楚对方武功底子,结果不但没有摸清楚对方的底子,倒是让对方钻了空子,白白的在自己身上吸收过胜的“人气”的武学技巧! 曹云飞当真是越想越来气,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蠢呢?蠢到了最后做了别人的嫁衣,平白耗费了自己的功力和体力,这样不知当的买卖还真是赔大了。 要怪就怪自己一时怒火焚身,脑子短路了分不清楚状况,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武玄月顿时一愣,曹云飞那双能够看穿自己小把戏的眼睛盯得自己是浑身不自在,做贼心虚,竟然收敛了些许张狂模样。 “曹云飞,你我动手,跟第三个人没有关系吧?到底是你的地盘,人……人多势众……欺负我小女子势单力薄是吗?” 武玄月顿时眼神别过一样,心虚至此,刻意避过曹云飞的慑人眼神,嘴强牙硬依然,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忐忑。 “是吗?你还是势单力薄的小女子吗?刚才在武场上我看你出手狠辣,一点都没有女子的样子!说这话你也不觉得臊得慌?” 季无常这方从身后给曹云飞披上了披风,这期间,曹云飞目不斜视地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当真是跟审贼一般的目光。 到此曹云飞才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不管对方在如何激怒自己,自己断然不会继续上当。 武玄月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把戏败露,自己这方再继续不依不饶,便也讨不得任何便宜来,这方偃旗息鼓,装起来可怜模样道。 “人家哪里不是小女子了?除了在你曹堂主眼里,我不像个女子,若是你让我换一身常服,你看我像不像姑娘,会不会招人喜欢呢?云飞哥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话不算话来着” 武玄月这一招装无辜当真是屡试不爽,果不其然,武玄月这方可怜楚楚地眨巴自己的小眼神,时下里段八郎、锦瑞这般的小男生,这方竟然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悯,怦然心动的干咽了一口口水。 如此撩人的小女子,武玄月颜值在线,从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主要是遗传了俞氏和武明道的优良基因,那俞氏年轻的时候便可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若不是这过人的才貌也自然入不了武明道的法眼。 无疑,武玄月遗传了母亲的强大外貌基因,只是在气质上更似武明道一些,多了一份英气,少了一份柔弱,如此出众的女子,又是身怀绝技,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不引起男人的注意呢? 当然,段八郎和锦瑞都知道眼前的女子对于曹云飞是什么样的意义,更是明白自己跟主子抢女人的下场如何,这方早早就断了对武玄月的念想,能保持多远的距离就保持多远的距离,免得惹祸上身。曹云飞似乎对于武玄月的惯用伎俩不为多动,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微微动唇道—— “说——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武玄月这方垂下了眼眸,更加可怜尤人,小声嘟囔道—— “你答应过我的,再也不会让人这样绑着我的,可是你食言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微微蹙眉,思索了片刻,递了一个眼神给锦瑞,锦瑞瞬时会意,这方一手掷出了绳镳的另一端。 须臾,绳镳的另一端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曹云飞的手中。 看到这里,武玄月双眼惊呆了,这个动作是怎么回事?不应该是给自己松绑吗?怎么这绳索落在了曹云飞的手中了呢? 曹云飞轻声一哼,不紧不慢道—— “我是答应不让别人绑你,我可没有答应亲自不能够绑你!走!咱俩找个僻静的地方,正好我有话单独问你!” 说着曹云飞使劲地扯了一下绳镳的一端,武玄月这边惊恐未定,连连告饶被曹云飞拖走了去…… 武玄月被曹云飞拖着进了小树林,眼看四下静谧无人无气,曹云飞抄手一使劲,武玄月霎时绕地三圈,绳镳已撤去,武玄月却是转的头晕脑胀,眼花缭乱片刻。 武玄月眼冒金星,站定摇了摇头,刚晃过来神,有几分气愤在内,却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到底这一次自己心虚的紧,这般算计曹云飞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只怕是饶不了自己。 “我说曹堂主,你又生的哪门子的气呢?你说你天生俊朗品貌过人,为何总是喜欢生气呢?笑一笑十年少,什么都没有个好心情重要,不是?” 武玄月惯用伎俩装傻充愣,对方只要不说到自己的脸上,自己这装傻的功夫就要撑到最后一刻,打死都不能够承认自己故意激怒对方是为了收集“人气”的武学数据这档子事来。 曹云飞微微挑眉,不管对方如何的调笑自己,巍然不动的审示眼神,犀利落下,不懂言辞,这眼神已经足以证明自己早已经看透对方的把戏,只是看透不说透,懒得去跟这种狡黠之徒逞一时口舌之快。 自然武玄月被这森森然的审示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再去从前般镇定,顾左右而言,眼神飘然不定,心虚的要命。 “你——到底是谁?” 曹云飞醒了半天,这样才动唇开口,掷地有声而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倒变得以外的镇定了,这样的问题,对方虽然之前没有明着问自己,可是言辞和神色之间,已经多少表现出自己的疑心来。 而这样坦露胸怀开诚布公地问自己这个问题,还是头一次。 武玄月似乎对这样的质疑已经有些麻木不仁,当真是入戏三分,这方一脸无奈耍赖的嗤笑,故装姿态的烦躁道。 “我说曹堂主,事到如今你还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吗?我是单灵遥,也是单子瑜,这不是你给我安排的身份吗?” 曹云飞早知道对方不会这么轻易就范自己的身份问题,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如此。 即便如此,自己还是不死心将自己的藏在心坎中的意味宣之于口。 曹云飞不动声色,继续审视武玄月的表情,只待找到破绽之时,好一次攻破对方。 “呵呵曹堂主,那么你希望我是谁呢?若是你希望我是谁,我便是谁好了,只要你开心,你想让我是谁我就可以是谁!” 武玄月内心一颤,知道对方对自己的疑心越发重了起来,而脸上却是挂着一丝不屑和轻蔑,不反驳对方,而语调之间看似无奈至极,却是充满了各种愤愤不平的情绪。 …… 曹云飞蹙眉冷眼,努了努嘴,欲要开口,却还是把话给生生压了回去,而后转过身来,冷言而下。 “我不管你是谁,你说你是单灵遥我就权当你是单灵遥了,这三日你我混战之久,分不出个高下,只看你的实力未必是全力,这么厉害的高手,还需要待在我们白虎军之中吗?” 却不想,曹云飞言语之间,竟有几分逐客令的味道。 “没有没有灵遥的那些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以跟曹堂主比呢?堂主您是高看灵遥了。我若是有堂主的能力,早就去武门大开杀戒,给小姐好夫人报仇去了,您若是说我功夫了得,还不是拜您所赐,让我能够进出自如藏武阁,这些时日我学来的武学功夫在武场学以致用,也算是灵遥我悟性之比一般人稍微强了一点罢了,只是一点点罢了我今日的武功还不都是曹堂主你的功劳啊!” 武玄月似乎在曹云飞的话音中听出来几分赶自己走的味道,这点倒是让自己意外,更是让自己忐忑。 曹云飞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让自己走的话,大体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的这张脸,还有就是自己身上,那个如谜一般将武令的秘密。 现在看来,将武令的秘密似乎已经成了定局,自从自己设计了罗刹,借他人之手从棺木中救出了单灵遥之后,将武令的秘密已经成功转移到了丢了得“武玄月”的尸体上,全武道之人似乎都把“将武令”的重心放在了丢失的尸体上, 而自己这张脸呢?现在想来也不是那么重要的筹码了—— 男人这种东西还真是奇怪——原来是喜欢自己的要死,可是若是自己不应了他们的非分之想,就会是另一番场景。 转念之间便因爱生恨,这便对你态度当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当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武玄月到了此时似乎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危机感,之前觉得自手中决胜的筹码,自以为是的这张脸就是自己的王牌—— 毕竟,曹云飞对待自己的态度不一般,但凡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心仪不过是自己这张脸的主人,既然如此—— 自然,自己是要利用一下自己的决胜武器,来为自己的求武之路上铺路垫石。 都说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再如何厉害的汉子,只要见了那漂亮可人的小女子,便会春心荡漾,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武玄月从小是武明道的武学教育根深蒂固,却也同时受俞氏耳闻目染的言传身教——她清楚的知道钢铁意识更多是运用与对待自己的敌人身上,而对待那些不能够完全袒露真心的自己人,就要改变方式方法。 俞氏在武府受尽折磨,却也能够活的长久,独善其身,全是归功于她精妙的为人处世的手段。 俞氏时常会教育性格过于强硬执拗的武玄月,凡事不能够总是用武力解决,也不能够由着自己性子想怎样就怎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38.疑心(曹云飞怀疑武玄月是武邪奸细) 武玄月记得母亲大人在家中时常教导自己—— 事情发生了,首先要让自己静下来,分析周遭关系的利害关系,再做打算—— 上策,找一条能够达到自己目的的路;中策再上策完全无可能的实施情况下,至少达到自己这方利益不受损害的条件,尽量不去得罪任何人;下策不管自己怎样做,得罪人是一定的,那么就尽量选一个自己可以得罪得起的人来下手。 做人做事,不要去侵害别人的利益为先。 而反之,别人总是做一些要侵害你的利益事情的话,你又该如何去对待呢? 对于恶人,不管你怎样委曲求全,他心里恨你没有道理,先礼后兵,试着去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即便知道缓和不了你们俩的敌对关系,也是有益无害的——在旁人看来这边也是你先低头,你可怜楚楚,姿态甚低,弱者到底是让人同情的角色,有时候委曲求全也需要作秀,也需要被人认可。 适时的软弱有时候甚至于要比倔强刚强更有杀伤力,尤其对于女人这个特殊的群体。 一味的忍让并不代表别人就会放过你,相反换来的则是变本加厉的更加欺辱,若是如此,反抗的手段多了,最下策才是动武和对方直面冲突;上策则是不动神色地将矛盾转移到对方害怕的高位或者是对方另外的敌人身上,不管是以权压势也好,借刀杀人也罢,软刀子总是胜过于强硬武力,能不自己出手的事情,就尽量别让自己的手染上鲜血。 然而,对于那些不想伤害,但是又不得不伤害的自己人,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尽最大的努力去补偿他,弥补自己良心上的不安,也是为了把对方的伤害度降到最低。 武玄月脑子快速过了一遍母亲生前曾经说教给自己人生温文尔雅的场景,现在想来,母亲才是生活中智者—— 别看那些年她在武府柔弱不堪,却总是能够得到父亲的垂怜,父亲看自己的母亲的眼神总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甜蜜,爱屋及乌,父亲因为喜欢母亲才会格外的喜欢自己。 这也是为何大房这些年总是在欺负二房的最重要的原因——对于过分的欺压屈辱,二房的人总是表现出各种忍让各种委曲求全,不去和大房正面冲突。 越是如此乖觉的做法,越是让武明道心生愧疚,想要多多去弥补二房的损害,母亲如此的贤良淑德,温文尔雅,自己则是活泼伶俐机智过人,合着大房那一众总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蠢笨模样的后妈兄长相比,想必父亲心中是有一杆秤的。 父亲要顾虑大房的面子,表面上必要的伉俪情深,相敬如宾还是要有的。只是男人的心在哪里,自然哪里的恩宠就多了些,父亲日常宠爱自己的母亲更甚,似乎这都是旁人心知肚明的事情,自然那些下人虽然因为顾及大房的威严,却也不敢真正意义上的对二房无礼。 母亲运用自己的大智慧赢来了在武家的一席之地,却也是真心实意地爱重自己的父亲…… 武玄月有时候还真是羡慕自己母亲,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地去爱一个自己爱的男人,守护着他敬仰着他,以他为天,只做一个天底下最娇弱的小女人。 同样,有时候武玄月也讨厌自己母亲的过分软弱,该忍的可以忍,不该忍得也必须忍下去吗? 人活一口气,若是连这一口气都要硬生生的憋回去,那么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 武玄月恍然若失了片刻,抽回了自己当初那些年的回忆,触景生情的凄凉以往,已是枉然。 而现实问题就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不得不想办法解决当下问题。 想来,曹云飞知道在自己身上不会讨来任何便宜,换言之,自己所有可利用的价值,现在看来已经毫无意义了,若自己是曹云飞又该如去做? 本来可以睹物思人的脸,现在不但不会让自己怀念曾经,反而变成了时刻提醒自己,心头之人已故,眼前的女子又不肯就范,除了平白生了厌烦,别无其他想法。 若是如此,自己现在地位确实处于劣势地位。 以曹云飞非黑即白的个性,只怕是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赶走了自己这个让自己烦躁不安的女人,才是他的正常手段。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内心惊慌,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排除万难走进了行军营之中,更是好不容易结练了“人气”,这之前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打斗到底是为何?自己的“人气”数据收集了大半,就这样前功尽弃了,自己不甘心啊! 还有,武玄月到西疆并不单单只是为了学习“人气”武学技巧这么简单,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目的所在—— 武玄月此次来西疆的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激活白虎符的方法! 祭出将武令,复活白虎符,让曹云飞这个镇主承认了自己武玄月是武家家主的身份,这才是自己千里迢迢长途跋涉来武家最重要的原因。 到现在为止,武玄月费尽周折,未曾找到如何复活白虎符的方法,即便翻尽了曹家“藏书阁”的密文,也未曾有过只字片语涉及到白虎符的内容,自己目的没有达到,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 之前自己说走,那是吃定了曹云飞个性,怎么都不会赶自己走,方才如此有恃无恐地要挟对方—— 而现在呢?今非昔比,自己在对方眼里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有些许价值的女人,相反因为自己天天在对方面前晃悠,更加惹得对方厌烦罢了。 武玄月又开始装出来委屈可怜的样子,只想自己仅存的那点优越感,当即被对方否定的一文不值,现在若是自己不夹起来尾巴做人,就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让自己失身可能吗?不可能! 那就乖巧点,别再让曹云飞抓住自己任何的把柄来。 武玄月又开始心虚地一手挠头,装傻充愣,直冒冷汗道—— “曹堂主,你该不会真的要撵我走吧你不会这么狠心吧?我单灵遥现在孤身一人,你让我一个女孩子家去哪里呢?咱们白虎军不讲究义气,肝胆相照吗?怎么曹堂主就真的忍心让我一个女孩子家,漂泊在外吗?” 一阵冷风袭来,月下树林,婆娑疏影,曹云飞的斗篷和飘逸长发,被这凉风挂卷而起,飘逸若飞,甚是俊美。 而就是这样一个俊美的男子,却是一副寒冷冰霜的脸视下,当真是不再相信眼下诡计多端女子口中任何,微微蹙眉片刻,轻叹动唇道—— “单灵遥,你我缘分已尽,是曹云飞低估了你单灵遥的实力,你若说是自己女子这点我承认,可是你一点都不弱,这三日的比拼,让我已经重新正视了你的单灵遥的实力,你的武学造诣绝不止此!以你这般武功,走到哪里都不会吃亏,不让别人吃亏就算是万福了。所以,用不用我曹云飞再继续保护你,完全都是多余的!” 曹云飞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自己真的想和从前的自己做一个了断,斩断自己所有情丝才是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对于单灵遥,自己已经失去了信任,这丫头远比想象中的恐怖的多,到底她嘴里有几句实话,到底她来自己身边的目的为何,自己现在连想都不敢想…… 单灵遥明明完全有能力从武家逃脱,却故意撞到了自己,让自己出手将其救了出来—— 而那一次武家祖坟大战,这丫头竟然可以全身而退,那个时候自己就该多一个心眼了,但是就是因为这张脸,迷惑自己甚重,才会让自己失去了最起码的判断能力。 现在想来,这丫头身上的谜团太多了,不敢细细推敲,若是再往深入考究,只怕自己会把各种不好的预想都按在眼前的女子的身上。 若是,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不单纯,她进了书阁,收集了“人气”的武学数据,而下一步又该做些什么呢? 难不成……难不成……她会是武邪一族的叛党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就觉得头皮发麻,若是如此自己就是见色忘义,精虫冲脑!这个丫头自己再也留不得了! 可是让自己亲自出手处决了对方,那一张脸,自己果真是妇人之仁,下不去这手…… 想来,自己就当是吃了一次闷亏,认了也就算了,这一次自己放了她,任其自生自灭,下一次再碰到她做什么为非作歹之事,绝不会手下留情。 曹云飞微微闭目两分钟,背过身去,声色冷冽道:“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了,也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若是让我发现了你敢用所学的武功为非作歹,那么下一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颤,心头一紧,竟不想自己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一次曹云飞不是开玩笑的。 武玄月噗通一声双腿跪地,连连叩头,声声告饶,只想挽回最后的局面。 “曹堂主,灵遥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非得要赶灵遥走?灵遥不走,灵遥就待在曹堂主身边,哪里都不去!” 曹云飞不为所动,微微叹了一口气,声色俱厉道—— “别在演戏了!你不是本事很大吗?即便不留在尚武堂,你不是也有去处吗?你可以上东苍走南湘,再不济也可以去北冥不是吗?为何非得留在我尚武堂,你用意何在?” 武玄月顿时瑟瑟发抖,声泪俱下不止。 “呜呜呜……曹堂主,你误会灵遥了,之前我这样说是觉得曹堂主对灵遥太过爱重,我害怕……我害怕啊……我不想做小姐的替身,更不想成为你心中的影子……你若是我,曹堂主你该如何去做呢?自己的救命恩人死于非命,不去帮他们报仇血恨,确实坐享其成睡了自己好姐妹的男人,去而代之她的位置,你让我单灵遥如何自居?即便我知道自己是一个下人,没有资格跟您谈条件,可是我也是有廉耻心和自尊心的人好不好?曹堂主,你的爱意太沉重,灵药真的担当不起!” 曹云飞愣了片刻,内心有了一丝波澜,自己不愿再多看对方一眼, 只怕只是多一眼的望去,自己又变得左右不定,妇人之仁起来。 “现在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我现在已经对你失去了最起码的信任。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是谁,受命于谁?来我身边到底出于何种目的?你敢说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醒,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自己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不是自己的立场,而是以曹云飞的立场—— 到此,武玄月顿时心惊胆战起来,原来是这样子吗? 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自己困死在这一个局里,画地为牢,浑然不知晓! 曹云飞怀疑自己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换做是自己电话,也会如此吧…… 武玄月跪地压着头,当真是心惊胆寒,却还是不死心的抗争到底! 武玄月这执拗不服输的个性还真是要人命,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任何一丝可能性。 “曹堂主……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怀疑我的忠诚吗?还是怀疑我的身份?” 曹云飞巍然如山,这一次决然不会像从前那般心慈手软,在关于自己疆土安危的立场问题,自己绝不会让步任何。 这就是所谓王者的绝情,即便自己再喜欢眼前的女子,在江山社稷的问题上,自己决然不会再如同从前那样犹豫不决。 能够放单灵遥一马,自己是自己最大的程度的让步,只要有了一丝疑心,宁愿错杀一万决不放弃一个! “你的身份不得不让我怀疑,你不过是武家的丫鬟而已,即便你有墨狐一族的血脉,也不至于有这样过人的武艺,武家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保留自家武功绝学的道理!你不是一个外来丫头,却可以学得到武家这么透彻精准的武学水准?以你现在的武学水准,早已经超过武家门生甚至于是统领的地步,你若不是武玄月,那么你到底是谁?你若不是武玄月你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为何?我不得不怀疑!” 曹云飞言辞之中充满了怀疑,冰冷而又深沉,再也寻不到一丝怜香惜玉的踪迹。 武玄月有几分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心中颤抖不止。 果然是自己做得太过了些是吗?不应该这么早就暴露了自己的实力,结果适得其反,都是自己太过大意了。 到底该如何挽回现在的局面呢?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够让对方重新相信自己呢? 若不然,就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与其比起让别人误会自己是一个细作,自己宁愿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事情已经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吗?自己除了亮明自己的身份,才能够换来在曹云飞身边继续待着的可能性吗? 若是如此—— 自己一不做不二休,认命了算了! 到此,武玄月突然跪立起身子,郑重其事道:“曹云飞,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骗你,没错!其实我就是武玄月,你知道这个结果,又如何?”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宇微动,心头一紧—— 自己做梦都想听到眼前女子说出这样一番话,不止一次自己脑海里幻想,若是有一天真的有机会能再跟武玄月相见,自己会是以怎样的表情和体态去面对她?自己又该如何的语气去跟她说话? 不止一次,这个画面不知道自己脑海里幻想过了多少次…… 然而,当现在的单灵遥真的承认自己是武玄月的时候,自己的内心悸动不假,有那么一瞬间自己信了,但是却在同一瞬间自己也醒了,这个女人根本不可能是武玄月! 若是在前之前的任何一个时机,眼前的女子承认自己是武玄月的时候,自己都会相信,因为不知道有多少个瞬间,自己总是会把她和武玄月身影重叠。 而偏偏今时今日,自己犹豫了踌躇了,对方越是坚定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越是觉得对方居心叵测。 时机不对,必有用心! 这人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的那一瞬间,求生欲望何等强烈不可估量!只要能够让自己活下去,什么样的过激的行为自己都是可以做的出来,这点自己倒是真的深有体会。 “怎么?现在承认自己是武玄月了?那么为何一早不承认,偏偏这个时候你说自己是武玄月了呢?你不觉得自己选的这个时机还真是!我不得不让人怀疑你说的话真实性,到底是你真是其人,还是你走投无路冒名顶替武家二小姐的身份呢?” 到此,武玄月眼神怔然,目瞪口呆—— 即便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又如何呢?对方显然已经对你起了疑心,即便你怎样去解释辩白结果都是一样! 不信就是不信,你越是解释,只会加重对方对你的误解,越描越黑。 身后的女子突然没了声响,这点倒是让曹云飞有点意外,明明平日里口齿伶俐狡言善辩的死丫头,竟然也会被人问到哑口无言的地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39.任命(武玄月能言善辩,曹云飞任命其协领一职) 此时此刻,曹云飞与其说是气愤,更是好奇身后女子的脸会是怎样的表情,说着曹云飞这方便缓缓地转过身来,仍是一副冰山美男子的尊容依旧,高高在上,冷得让人心寒。 “怎么?不狡辩了吗?是没理了?还是心虚了呢?” 武玄月目光惊恐,却在曹云飞转过身的一瞬间悄然的收起,仍是一副倔强的模样死撑到底。 “曹堂主,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以前我说自己不是武玄月,你各种试探,而现在呢?我终于如你所愿,承认了自己是武玄月,你又这般咄咄逼人,你到底让我怎么是好?你这样逼迫我,我真的很难做!你说我什么身份?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身份呢?你说我在武家学艺过甚,不是一个外人可以学到的地步,那么我想问你的是,你我对弈这三日,我可曾有过一招武家绝学的招式?”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完全没有退路了,索性就彻底放开,自己不管说什么对方都不会相信,既然如此那就放开胆子吐糟个痛快,所想,这境遇再差还能差到什么地步?! 曹云飞侧目微颤,斟酌了片刻,微微动唇道—— “不曾——” 武玄月愤言继续道:“我又何曾使用过你没有见过的其他门派的奇门异术?尤其是武邪之术?” 曹云飞皱眉道:“也不曾——” 武玄月一鼓作气,咄咄逼人道:“那么我又是否使出了那一招独有小姐元气所创的‘霜月行苍’?” 曹云飞撇嘴道:“更不曾……” 武玄月见势,竟然一个激动站起身来,再也不做那个卑躬屈膝的“奴婢”,气势逼人道。 “那你凭什么怀疑我的身份?不管你是怀疑我是小姐也好,还是怀疑我是武邪那边的细作也罢!不能够只靠曹堂主的主观臆断吧,总是要拿出些证据吧!你让我走,我也不是不可以不走,堂堂的曹堂主,一方镇主,好生威风八面,总是给要给我一个说法吧!” 到此,曹云飞惊愕,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一招绝地逢生,倒打一耙的气势。 这丫头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曹堂主,俗话说得好抓人抓脏捉奸捉双,你若是给我定罪,总是要拿些实质性的证据来,胡乱揣测,无中生有的事情,望灵遥恕不敢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现在把单灵遥给撵走了,那就是我单灵遥身上背着一身黑锅走,这对我单灵遥的名声有损的事情,我不认!” 曹云飞声色凝滞,舌桥不下—— 曹云飞断然没有想到对方会有如此的厉害一面,竟然敢跟自己公然叫板,这突然的暴脾气、反水一战,倒真是打得自己几分措手不及,一时半会儿竟然找不到可以回击对方的理由来。 曹云飞眼睛往右飘移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回想之前的场景,这不想还好,这一想更加显得自己没有了立场。 所想,这丫头虽然之前各种挑起来自己的疑心,可是也确实没有落在实处的把柄让自己拿捏,可见这丫头平时做事有多小心,简直毫无破绽可言。 “怎么曹堂主?你刚才如此咄咄逼人,你怀疑我是谁的时候,你有想过单灵遥我的心情吗?平白无故地被人胡乱猜测,你若是怀疑我是小姐我可以忍,毕竟小姐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身份地位都比我高,我若是被人怀疑成了她,打心眼里有几分庆幸,我就当我是高攀了去,嘴上拒绝心中乐呵;而你可是怀疑我是武邪的间隙?!那么对不起了,曹堂主这种有辱我声明的猜测,恕我灵遥不能够接受!” 曹云飞当即脸上攀上一丝怒火,却也是无计可施,只奈何自己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让对方频频占了上风。 行行行!好你个单灵遥,我看你这张巧嘴还能够厉害几时! 放你一条生路,是为了保全你,结果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冥顽不灵,还非要继续待在白虎军,你到底目的何在? 曹云飞冷静了片刻,自知道这丫头做事有所防备,此时此刻又怎么会轻易就范呢? 也怪自己太过心急了,一听到季无常说穿了对方的伎俩之后,自己便是一头恼火而起,脑子不清晰自然做事就会失了分寸乱了方阵。 现在可好,自己没有抓住对方的把柄,倒是让对方反呛自己一军,自己的脸面掉了一地,还真是难堪的要死。 说来也奇怪,自己每每和眼前的女子斗志斗勇都未曾有过一次胜出—— 自允也算是人中诸葛,看人准确,行事得体,处事灵活,极少有败下阵的情况。 独独碰到了眼前的女子,自己频频失利,到底是自己战斗力下降,还是说是自己真的不是这丫头的对手呢? 哼! 怎么可能?! 曹云飞气不过,当真是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是被激起战斗的欲望。 曹云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片刻,也是个不服输争强好胜的主,这方脑子开始盘算该如何钳制眼前的女子。 “单灵遥,当真是我冤枉你了?” 曹云飞冷眼下视,有几分不情愿道。 “不敢不敢,不过若是你肯承认你冤枉了我,单灵遥倒真是欣然接受!” 武玄月眼看这形势逆转,曹云飞似乎已经败下阵来,自己这方气势又开始跋扈起来,语气之间有占尽上风的膨胀味道来。 曹云飞蹙眉恶瞪,吼声而下:“你!得寸进尺了啊!” 武玄月不卑不亢,迎头直上,不时翻了一个白眼:“谁有理,谁有底气!” 曹云飞生生被噎了回去,恼羞成怒,撇嘴恶视,却不再随便开口说话任何—— 说得多,错的多! 在斗嘴的问题上,曹云飞似乎从来没有占过上峰。 到此,二人之间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若是放在平常只怕是曹云飞早就已经暴跳如雷大打出手,而此时自己即便憋得自己内伤,也断然不会贸然出手! 因为他清楚,一旦出手,倒是又如了对方的意,对方正求之不得跟自己搭手对招,好从自己这边收据“人气”武学的数据,自己即便再傻再蠢,同样的错误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 而现在打不得骂不得,气的自己五脏六腑那叫一个滚烧,自己这是招惹了一个什么冤家? 眼前的女子一脸有恃无恐的表情使然,当真是吃定自己的节奏,看到这里自己还真是恼到发狂的地步。 就这样让对方占尽上风,自己无力回击吗? 这怎么可能呢?这一点也不像是自己的作风! 只是,穷途末路,自己失了立场,该如何反击呢? 灵光一闪,曹云飞眼神一丝惊闪而过,一声令下。 行!上天有路你不走,地府有门你的非得进!你单灵遥若是如此一意孤行,自以为聪明,那我曹云飞就再陪你晚上一阵子,也未尝不可! 曹云飞突然变得正经八百起来,军令示下:“白虎军将士单子瑜听命——” 突如其来的郑重其事,武玄月微微一愣,满是迟疑地盯着曹云飞不放,这边当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来。 眼看对方一脸狐疑表情,曹云飞依然一副正经八百不容置疑再次喝令道:“白虎军将士单子瑜听命!” 武玄月皱眉锁额,一侧眉毛挑起,嘴巴惊得老大,简直是莫名其妙! 曹云飞终于忍无可忍,冷眼呵责而下:“怎么?单子瑜你要违抗军命吗?” 武玄月微怔,这一次将信将疑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礼,虽然自己这方有一些心不甘情不愿,只当听来对方会说出怎样的言辞来。 “末将听令——” 曹云飞见状,这方便威严而下:“单子瑜将士,武功盖世,武技超群,侠肝义胆,忠贞之士,特此任命为白虎军第一协领,官居二品。从即日起,你的官衔仅次于我曹云飞,在白虎军之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恐万状,猛地抬起来头,满脸质疑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为什么?曹堂主,你几个意思?” 曹云飞眼睑微张,目光内敛,心中暗自盘算道—— 既然你单灵遥如此能耐,把你放在身边不起眼的角落里,只会让白虎军众人麻痹大意;相反,若是把你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白虎军众人都忌惮你的位置和嫉妒你的才能,自然而然就会相见办法疏远你,甚至于监视你。 你的一举一动会被若干双眼睛盯着瞧着,想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难上加难。 看似给你了高位,实则是把你给架空了起来,成为众矢之的树敌万千的你,只怕日后的日子未必好过。 这便是曹云飞想到最好对付眼前诡计多端女子的手段。 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也是好事,这丫头的功夫底子太过惊人,若真是放走了,用自己这边学来的招数危害他方,自己抓不住更是麻烦。 “你的武技高超,只怕是我白虎军七星君都未必是你的对手,武学是靠实力来证明自己的地位和军中的位分,自然这个位置非你莫属,你单子瑜当之无愧。” 曹云飞说出此话合情合理,竟然让武玄月毫无反驳的理由。 到此,武玄月内心动荡忐忑,隐隐约约感觉,这家伙把自己地位捧的那么高,只怕是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我……不是曹堂主,我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你给我这么高的位置,只怕是……” 曹云飞还未等武玄月把话说完,当即打断道。 “军令如山,你若是我白虎军一员,便是军命难为,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当这个协领,违抗军令的白虎军,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革职除名,怎样选择你自己看,不勉强。”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武玄月刚才张开嘴型,顿时闭了起来,思索片刻,低头奉拳领命道:“末将遵命——” 到此,武玄月埋头奉拳,心中打鼓,到底此次任命是福是祸,自己未必见得分晓—— 哎自己自求多福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40.发作(七星君轻薄曹府丫头,武玄月抓个现行) 单灵遥荣升白虎军协领一职的事情很快传遍了白虎军上下——不负众望,顷刻间单灵遥果然树敌万千,独受排挤! 只怪这单灵遥平步青云速度飞快,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无军功战赫,二武政绩显著,虽说武功了得,但也不至于一个刚来到白虎军的小子就被奉为如此高位的地步。 她单灵遥的位置甚至于高过与那些长期跟随在曹云飞身边出生入死的白虎七星君的地位,结果可想而知! 白虎军上下一片哗然,最多的则是惊愕声声连。 白虎军众将士对单灵遥的身份各种揣测,褒贬不一,众说纷纭。 而最接受不了的这个现实,莫过于是那些仅次于武玄月地位的白虎军七星君诸位。 七个人七个态度,各自心思不一。 自然,段八郎在此件分封之事上不会又过多的怨言言,对于武玄月的崇敬段八郎是发自肺腑根植于骨髓之中——毕竟是救命之恩,这样的恩情岂是那外面风言风语可以诋毁的了得?对武玄月的诋毁的言谈再甚,武玄月在段八郎心中光辉形象始终如一,谁都不可能抹灭的存在。 季无常更是老狐狸一只——当听到这个任命消息之后,却是不以为然地轻声一笑,摇扇自若,似乎这个消息早已经在自己掐指捏算之间,自然也明白曹云飞出此下策的诸多缘由。 锦瑞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但是眼看白虎军中跟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两个人,都已经站在了武玄月这方,段八郎的态度尚且不说,季无常却是一副欣然接受的模样。如此百般伶俐的锦瑞,虽然摸不透曹云飞的心思何在,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季无常老谋深算,只要他认可的事情,绝对没有方向性的错误,自然而然就跟着季无常的态度来定夺自己的态度。 圭星君白华,西域第一圣手,白虎军中妙手回春的神医,却是一个过分性子冷淡之人,不喜欢去牵扯他人之事,凡是都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能不涉入矛盾之中,对于这件事的态度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能躲多远就躲得远的态度。 而余下的三人,昂星君蒋灿、觜星君秦勇、参星君廖瑜三个人的态度大同小异—— 似乎对于曹云飞的决定相当不满意,私下里三人便约出来一起喝酒解闷,秦勇反应最强烈,凡是情绪都要写在脸上说出口中,不吐不快的个性使然;而蒋灿属于面色和善,心中有数,嘴上附和多余,却是各种给秦勇出主意如何整治欺负武玄月;廖瑜惯会装傻充愣,一副痴痴傻傻的饿汉模样,不管人家两个人说什么,只要问道他的意见,结果只有一个—— “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全听两位哥哥的指派。” 廖瑜这番看似没有主心骨的模样,实则是在给自己规避责任。 若是以后这事情闹起来,非要追究其责任的时候,廖瑜不过是一个实行者,被教唆蛊惑罢了,所有的主意都是秦勇和蒋灿一同谋划,似乎自己不过是一个听命受制之人!一来自己不得罪眼前的两个兄弟,人家让干什么,自己这方没有拒绝,听之任之,更显得自己听话无害;二来即便事出萧墙之际,自己把自己的伤害度降到了最低,主犯和从犯的定性自然不同,自己用最小的伤害力,换来两个兄弟的信任,这才是真正聪明人的做法。 自然,在此三人的多方照料之下,武玄月在行军营的日子可谓是好事没有,坏事连连。 武玄月本来是想通过和行军营中各大的将士搭手比拼,以此收集“人气”的武学数据,而当自己被封为协领之后,地位高高在上只是这敢和自己搭手的人,白虎局中再无一人! 那一日见识过武玄月和曹云飞对打如流、不相上下水准的将士众多,即便那一日因故没有在现场,也会有所耳闻武玄月英姿飒爽矫健武姿。 这样的高手,谁会没事找事自己送上门去找虐呢?更何况现在人家的地位身份不同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想去讨教就可以讨教的。 再加上上面人有意安排,这个男人来历不明,若是不想惹事上身,有多远躲多远才是正道,自然在这种情况下,武玄月怎么可能施展拳脚,达到自己收集收据的目的呢? 以至于到了后来,但凡见到一个士兵走来,武玄月两眼放金光,这方便加快脚步欲要和对方如期相撞,结果当这是让人失望至极。 不是对方慌埋头行礼敷衍,而后寻一个理由便速速离去,便是人家一看到武玄月这方不怀好意笑意地挺近,那方就直接改变了原来的路线,像是躲着瘟神一般逃之夭夭了去。 一来二去时间久了,武玄月方才发现自己虽然在白虎军的地位高了,但是根本没有改变现状。 各位将士当真是打着恭敬协领的旗号,对自己躲之不及,人家不是不跟自己说话,而是一声招呼了然,敬而远之! 到此,武玄月终于明白了曹云飞的险恶用心,自己兜兜转转了一百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这段时日在在白虎行军营中闲的发慌,自己便找来了一个木桩横劈竖砍一阵子,越发烦躁起来。 自己到底为何来这里?来这里就是为了浪费时间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目瞪怒气而去,完全无意识的提气发力,一掌劈过去,结实质地的习武木桩横向被削成了两半,霎时木桩上半身飞了出去,落在了一个正在演练习武的方阵队伍的武佐面前,顿时一方阵队伍的人惊呆了。 这一方阵所有将士都停止下来手脚上的动作,眼神随着冷汗四起的武佐而去——只看剩下来半截子扎在地里的木桩子,被武玄月又一掌劈下,实木木桩纵向直接炸裂。 到此,武玄月脸色甚是难看,憋得通红,似乎是还有发泄舒爽的节奏。 见状一个方阵队伍的门生,吓得各个背脊生凉,冷汗四起,瞠目结舌,浑身惊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自然,这样凶神恶煞一面,更加加深大家对武玄月的恐怖,原先还是要毕恭毕敬的行礼做做样子的做法,现在则是一见到武玄月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尽然,仓皇而逃的怂样。 武玄月闲来无事,时常会跳到房顶上,双手抱头而仰,翘着二郎腿,晃着小节奏,视野开阔心情也会变得舒爽起来,这方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打法一天又一天的时间。 自知心中着急上火无用,只能够这样无奈歇歇心,好好想想该如何去应对曹云飞这步棋。 武玄月自知再无找曹云飞理论的理由,对方自然是不会受理自己这样无理取闹的举动——想来,曹云飞技高一筹,面上功夫人家做的滴水不漏,完全找不到任何破绽。 自己这方若是气急败坏地冲过去兴师问罪,只会让自己陷入进退维谷的地步,所以现在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就在武玄月惬意慵懒享受这午后的阳光之时,眯着眼睛放空耳朵以求静心,去不想一丝嘈杂的声音传进了武玄月耳朵之中。 霎时,武玄月猛的睁开了眼睛,霍然坐起身来,动了动自己的耳朵,远方的声音越发清晰起来—— “秦公子,请你不要这样,我和春桃姐姐真的有要事要回去了……” 只听,夏荷的委屈而又推搡的声音袅袅远远传进了武玄月的耳中。 秦勇这方调戏的油腔滑调响起:“夏荷妹妹,你和春桃好就没有来我们行军营做客了,怎么不来看看我们哥几个行军习武的模样,就这样离开,不觉得有些遗憾吗?走走走别客气,为了感谢几位姐妹给我们行军营的兄弟缝缝补补破损的衣衫,我请你们喝茶去,随便让他们几个准备一场比试,让你们姐妹两个好好开开眼。” 春桃厌烦声色道:“秦勇星君,请客就算了,我们也是为了贴补家用照常收费给你们缝补衣服,算不上什么大忙,府中诸事繁多,我和夏荷这方便要回去了,不劳诸位星君大人费心了。夏荷我们走!” 秦勇不依不饶,调笑不止,恶意纠缠不尽:“别介儿!两位漂亮妹妹,你可知道我们三个兄弟等两个妹妹早已经望眼欲穿,就这样走了,你让我们三兄弟情归何处呢?府上那么多人手,不差你们两个弱女子一时半会儿的功夫,跟哥哥去做些开心的事情不好吗?” 夏荷吓得瑟瑟发抖,声音中可以分辨出早已经惊慌未定:“不……不合适吧……秦勇大哥……府上……府上的工作真心不少,我们姐妹二人还是早早回去为好……” 春桃似乎要比夏荷有些胆识,声音中始终如一的坚定:“三位大哥的好意,我和夏荷心领了,今日我俩真的有要事,若是三位大哥有兴致,我们可以下次再约!” 蒋灿终于忍不了,美色当前,男人的本性毕露,这方有几分质疑声气:“又是下次?每次都是这样的说辞,难道说是两位姐姐看不上我们兄弟三个人,对我们颇多顾虑吗?不过是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有这么为难吗?” 见状,廖瑜附和道:“就是就是,两位姐姐,你们那么好看,就让我们多看你们两眼吗” …… 似乎是推辞不掉,拖延不成,眼看自己已经再无退路,春桃迟疑了片刻,轻叹了一口气道,还是妥协了—— “那行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过我先声明一下,我们不能呆久了,毕竟曹堂主家规严谨,若是发现我和夏荷在外逗留时间过长,回去不好交代。”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用看就能够想象得到,那三个贱种是怎样小人得志满脸肌肉抖动的模样! 武玄月微微皱眉,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身子,循着夏荷和春桃的轻盈步伐的声音,飞檐走壁蹿跳而去…… 三个大男人不怀好意地引着两个妙龄少女走小道避开人前耳目,到了一个军营帷帐之中,秦勇一脸猴急谄媚笑容奉上,殷勤地冲了上去,拉开了帷帐,一手示意道:“二位姑娘请——” 春桃和夏荷站住了脚步,似乎有些犹豫不签,相视一眼,这一眼中充满了迟疑和忧虑。 而身后跟随(实则是挟持监视)蒋灿和廖瑜二人见此情,根本不容二人犹豫片刻,调笑着一人一挟着其中一女子的胳膊,半拉半拽硬生生地将其拖进了帷帐之中。 两个女子声色惊恐,正要出生喊叫之余,两只双手覆面而上,强硬地捂住了两个女子的嘴巴,到此情景,两个女子方才知道,这哪里是邀请,简直就是胁迫的节奏,只怕今日自己这遭凶多吉少,身子是难恐保住了。 三个男子原形毕露,一脸饿狼扑食色眼芬芳,猎物好不容易到手,这番便是要好生享用一番。 “我的好妹妹们,不知道想死哥哥了!来来来,让哥哥香一口” 说着,廖瑜再也无平日那般镇静,一副登徒子的浪荡模样,抱着夏荷一阵狂啃不止,夏荷吓得泪水盈盈,浑身僵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春桃那边形势更加恶劣,直接被两个人男人推倒在榻,秦勇猴急的附上身去,一边还尽是厌烦道—— “蒋灿!你先去外面把风,别让外人进来,一会换你!” 听到这里,蒋灿怒着嘴一脸不愿意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在你后面,这一次就不能让我先一次吗?” 秦勇一手摆去,这方早已经热血沸腾,烦躁怒吼不止:“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有那么多的废话,别忘记她们能够出来,还不是我的功劳!我若是不跟她们拉扯生意,你认为她们两个会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吗?这可是春桃!我惦记好久的女人!” 蒋灿看着满脸凶相恨不能跟自己急着跳脚的秦勇,这方心中一百个不乐意,却是翻了一个白眼,轻嗤而去,灰溜溜地向门口方向走去。 万万没有想到,蒋灿这方还没有拉开帷帐,一个白影嗖的一声冲了进来,速度之快闪风而过,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武玄月当真是忍无可忍,冲进来就是一顿狂揍,一脚跺在了蒋灿的肚子上,蒋灿捂着肚子呜呼几声,跪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就近一把拎起高于自己身高两尺的廖瑜的领子,将其生生从夏荷的身上剥离开来。 蒋灿这方正享受不尽地逗弄怀里惊吓无度的女子,却不想身后突然一股怪力将自己向后揪起,自己这方自然恼羞成怒,转而就是一阵横拳竖掌而去,管他是谁谁,先打了再说。 武玄月正愁没人跟自己过招,这下子可好总算找到了一个机会,可以大肆的发泄一场了! 夏荷被松开了束缚,余慑未消,吓得两腿松软,扑通一声坐落在地。 见此状,武玄月一边跟蒋灿过招,一边怒声而去:“夏荷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出去喊人过来啊!” 听到这里,夏荷这方才算是缓过神来,连连擦干脸上的泪水,赶忙站起身来,向帷帐外面跑去。 见状,秦勇慌张,这方也放开了春桃,正要越过眼前对打的二人,欲要拦住夏荷的去向,却不想武玄月一个纵身而去,生生挡住了秦勇的去路—— 对于这种无良的好色之徒,自己便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毁一双,自己绝对不姑息! 夏荷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冲出帷帐,一路小跑向行军营高台之处。 终于在远远处望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夏荷这方再加了一把劲儿冲上了高台,扑通一下跪在曹云飞面前。 曹云飞怔然片刻,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如此这般慌乱地冲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本事品茶观训视下,心情不算太差,只是夏荷如此这般冲到了的面前,曹云飞细细看过,这方便皱眉冷眼而望。 站在一旁的季无常看到这里,不是摇扇努了努嘴,心中已经明白七七八八,偏偏这种事情自己不去说透,示意锦瑞上前询问。 锦瑞会意点头,这方走上前去,张口则来:“夏荷姑娘,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曹府吗?怎么会在行军营这边呢?还有你这样的体态……难不成是谁欺负了你?” 夏荷跪爬在地面上瑟瑟发抖不止,本是想要开口说清楚来龙去脉,只是刚才的场景对自己来说冲击力太大,再加上一路小跑耗尽体力,现在的自己仍是心绪未宁,不知道此时该从哪里说起。 “曹……曹堂主,你快去后面秦勇的帷帐之中,那边……那边出大事情了……” 曹云飞眼中微颤,却依然是一副故装姿态的清高,微微侧目示意身边的两个手下,这方便不紧不慢地站直了身子,移步至行军营后排的帷帐方向。 曹云飞临走之际,颔首示意,独独留下了锦瑞,算是为了安抚夏荷的情绪。 锦瑞这方赶紧走上前去搀扶起来跪在地上心有余悸的夏荷,小声询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儿?刚才你不好意思跟曹堂主说,这会曹堂主不在,你跟我说说看。” 夏荷这方才算是心定镇静了下来,摸着胸口喘了几口粗气,稍稍修养了片刻,脸色依然惨白缓缓道—— “哎别提了,你们白虎军中那群禽兽到底想怎样呢?我和春桃姐近日来这边给你们行军营的门生送缝补好的衣服,结果秦勇那小子非要扯着我和春桃去他的帷帐之中,我俩不愿,蒋灿和廖瑜便在一边帮腔做事,硬生生把我俩逼到了他们的帷帐之中,这一进屋那三人原形毕露,手脚不干不净起来……” 听到这里,锦瑞的嘴巴搓成了圆形,当真是惊呆了,全然没有想到秦勇色胆包天,竟然连曹堂主家的丫鬟主意都敢打,简直不是要命了吧! “什么?那三个畜生竟然能干出来这种事情来?” 夏荷微微叹了口气,一脸似乎有些习以为常的无奈道:“这种事情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那秦勇三人,来我们曹府常事,每每都会趁机对我四个姐妹毛手毛脚,我们几人自知道身份微贱,忍气吞声一时,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这次会如此过分!竟然……竟然……” 说到难以启齿的情节,夏荷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起来,煞是难看,入喉卡骨一般,再也发不出任何音来。 只看夏荷这般狼狈的模样,可想而知那三个禽兽都干了些什么事情来,这是正人君子所为吗? 虽然锦瑞也是向往春夏秋冬的美色,但是也不至于到为了得到其身体没有节操的地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人之道,淑女心悦之。 那起子小人当真太可恶,好端端的姑娘家,怎么可以让这帮子混账给玷污了呢? 锦瑞再气,最起码的理智尚存,这方便张口继续询问道:“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呢?你们两个女子怎么敌得过那三个混账的蛮力呢?” 夏荷定了定神,眼中闪过一丝欢悦,心存感激道:“还得感谢单公子仗义相救,若不是他突然地出现,只怕我和春桃姐早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听到这里,锦瑞顿时松了一口气,所谓英雄救美的美事,若是换做了他人,自己自然是不愿不服,毕竟四个女子中也有自己的心悦之人,若是让别人抢占了先机,自己当真是一万个不愿意。 若是对象换做是单灵遥的话,那就大有不同——毕竟对方是女子,根本不可能跟女子有任何瓜葛,自己知道这四个女生格外喜欢单灵遥,自己却一点都不吃醋,因为他知道早晚有天单灵遥女子的身份要公诸于世,那个时候这些天真小女子自然会死心。 “那……那春桃怎样了呢?” 锦瑞怅然若失,一想到春桃似乎还留在那个虎狼之地深受毒害,有几分焦灼地红着脸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春桃姐比我惨,似乎秦勇和廖瑜都挺中意她的,刚才两个人还在争夺她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秦勇抢了先将春桃姐压在了榻上,逼着廖瑜去把门放风,这个时候单公子就冲了进来,先是跺了廖瑜一脚,而后从我身上拽开了蒋灿,命我出来求救,秦勇想要拦着我,被单公子给挡下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听到了这里,锦瑞顿时变得不冷静起来—— 什么?春桃竟然被那两个人争抢,还被秦勇那混账东西压在了榻上! 不行,自己现在就有一个念想,一定要亲自生吞活剥那老小子!让他这辈都碰不得女人! 锦瑞这方火气上头,一个纵身飞跃而下,气势汹汹地向后排帷帐方向奔去。 夏荷一个人被落在了高台之上,甚是尴尬。 只看台下一众白衣男子各个翘首相望高台,像是看稀罕玩意儿一般的盯着自己发愣,夏荷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狼狈,赶忙扯了扯自己的衣衫,整了整了自己的头发,缓步下了高台,有几分尴尬地尾随在锦瑞身后而去。 曹云飞走到后排帷帐之时,示意段八郎正要上前拉开秦勇的幕帘,突如其来滚落而出的三个男人让自己瞠目咋舌。 定睛一看,滚出来的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同僚秦勇、蒋灿和廖瑜。 此三人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泪眼婆娑,最后的秦勇是被身后的白衣男子拎着后领,一脚踢了出来。 蒋灿这方刚落定,摸着自己方才被打的生疼的腰身,哎呦哎呦哼唧了两声,这方低眉落眼一看,忽然一双精致的白色靴子引入了自己的眼帘,这方登时惊慌万状,伏地告饶不止,浑身上下颤抖不止,吓得那叫一个屁滚尿流,肝胆俱裂! “曹堂主,你……你怎么大驾光临……这不是你这样身份的人可以来的地方……” 秦勇见状,还在试图挽回局面,即便慌乱嘴巴倒是伶俐得很。 武玄月怒视而去,恶言相撞:“曹堂主!管教好你身边的狗,别让他们出来乱发情!” 曹云飞见状,低眉垂目盯着身下三个小人行径败露的手下,各个丑态百出,让人看着恶心的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41.宣战(女子荣耀,武玄月公然宣战) 武玄月这方可算找到了发作的机会,自然断然不会放过如此绝好的机会小题大做一番。 武玄月瞬时一个拉过,身后那个被眼前三个男人糟蹋的不像样子的春桃—— 只见这被撕扯的衣角,携胸露怀狼狈之态,那拽的凌乱的头发,被人掴了一巴掌的血红五指印,花容失色可怜模样,让人看着心生怜悯的同时,更加深恶痛疾眼前这三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曹云飞微微皱眉,凶光毕露,冷冽地盯着眼前的三个男人道:“你们谁要跟我解释下,这春桃和夏荷为何会是现在这幅模样呢?” 听到这里,三个男人浑然惊颤,连连磕头跪地告饶, 自知道自己理亏,本想着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占了两个姑娘的便宜,女子的贞操最为重要,她们吃了这闷亏绝不会四处张扬,除了忍气吞声别无他法。 却不想,三个人算计的美,万万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武玄月这个程咬金来,坏了自己的美事就算了,还把曹云飞给招了过来,这不是断了自己的后路,毁了自己的名声。 武玄月在旁添油加醋,阴阳怪气道:“呦呦呦这就是你曹大堂主教化出来的好手下,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力,就可以欺辱良家妇女吗?这种奸淫妇女的作为,跟无邪之人有什么分别?” 一想到前些日子,曹云飞无缘无故给自己头上扣了一顶细作的帽子,想来就来气,这次可好让自己抓住了把柄,这笔账自己是要好好的讨教回来。 曹云飞被武玄月这话说得脸上是在无光,无形的几个耳刮子扇的响亮,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曹云只步上前,一脚踱去一人,还不解恨,嘴上恶狠狠的骂骂咧咧道:“你们几个都长本事了是吧?连这种下三滥儿的手段都干得出来,我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吗?” 这一脚气力十足,再加上之前被武玄月打得不清的内外伤患,这一脚挨来当真是要了人命。 秦勇趴在地上呜呼了两声,当真是气不可遏,上气不接下气的发出最后一丝悲鸣道—— “堂主,我们这些人为你鞍前马后,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却抵不过一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不过是几个女人罢了,为了她们几个贱婢,你犯得着如此处罚我们兄弟几个吗?他单子瑜就是妖言惑众,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看看自从他来了之后,我们白虎军变成什么样子了?军心不稳,将士不服,堂主你不安抚老人,却事事偏袒一个单子瑜,凭什么他小子一来就可以骑在我们七星君的头上呢?他是有显著的军功还是有出色的政绩了?不过是个人武功了得,就可以对我们这些有功之臣指手画脚,我们不服!” 曹云飞懵然,被自己手下这样一番讨教,自己一时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服对方。 说来也是,自己当初任命单灵遥为协领职位是有些任性不顾及大体,可若不是考虑方方面面,自己也不会出此下策。 凡是都有利弊,自己是成功限制单灵遥的自由了,也的确失去了老人的信任…… 武玄月在一旁冷眼相看,心中盘算,脸上不语,只看事态如何发展下去。 自自己来到西疆之后,这个秦勇边各种跟自己过不去,明里暗里给自己使了多少绊子,自己是个指头都数不过来,也明白这种小人是自己怎么委曲求全讨好也讨好不了的,不是一类人没法交心做朋友,索性一开始就彻底放弃了讨好的念头。 可是被人如此指着鼻子说难听话,让曹云飞没了台面,更是让自己陷入进退维谷的地步,自己就决然不会坐视不理坐以待毙。 曹云飞迟疑了一下,而后还是跺了廖瑜一脚,这一脚的力度当真是减小了不少,估计是自己心中愧疚,自然这一脚下不去狠厉,便也做做样子放了水。 见此状,武玄月知道曹云飞心思动摇,这方自己就不能够再让对方继续下去。 武玄月顿时走上前去,一副总协领的气派模样,高高在上装模作样,故意碾压对方气势道—— “秦勇,纵使你各种不喜欢我又如何呢?曹堂主看得起我单子瑜,偏偏非要把我捧到天上,你说我没有功绩再身,你一身战马功劳又如何?不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吗?这次明明是你奸淫掳掠在先,却敢恶人先告状,你到底是怎样一个无耻小人!” 秦勇狡黠,一般人不好对付,自然早就想好了措辞,欲要将武玄月给比下去道—— “呵呵单公子这才走马上任几日?好大的官威,好大的气派!你可曾知道协领一职的职责吗?不是光靠你自己一人单打独斗赢天下,而是要靠你过人智谋调兵遣将的实力,你看看你在我们白虎军之中,逢人见你退避三舍,别说是让你调令千军万马,只怕你连一人都调不动吧?行军作战不是儿戏,也不是个人英雄主义,你若是没有自己的兵马没有自己的队伍,光杆司令能撑到几时?” 秦勇当真是哪里痛来戳哪里,明知道武玄月为何调不动一人,还不是因为他们三人私下里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这方还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武玄月的身上,就是让对方知难而退。 武玄月皱眉努嘴,这一席话而下,自己还真是没了立场,如何扳回这一局,绝不能够让这臭小子占了上风! 刚刚好夏荷赶到了现场,武玄月眼睛不偏不倚落在了夏荷的身上,顿时茅塞顿开,一个鬼点子油然而生。 “谁说我没有军团!我的军团就是她们——” 说着,武玄月伸手八字指指去一脸惊慌失措的夏荷的方向,转而大拇指扬后对着身后的春桃胸有成竹道。 看到这里,在场刮起一丝尴尬冷风,而后所有的男人仰天而笑,当真是被武玄月异想天开的想法给 这丫头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呢?就两个弱女子能当兵将调遣,别开玩笑了! 武玄月自知道对方在嘲笑自己什么,倒是不为所动,嘴角扯向一边,霸气十足道—— “有什么好笑的吗?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会让你们这帮子臭男人知道什么叫做自取屈辱无地自容!你们最引以为豪的白虎七星阵,我便用春夏秋冬,花儿,朵朵酒酿七个弱女子破阵而出!你们就洗好脖子等着我们来抹好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42.退缩(春桃退缩,武玄月恼火) 武玄月慷慨激昂宣誓而去,此话一出,顿时场面尴尬,一阵小风刮来,在场众人无一不愕然呆愣。 瞬即,锦瑞噗嗤一笑,一个没忍住,自己这不笑还好,一笑掀起来了千层浪。 刚才趴在地上连连告饶,被曹云飞踢得找不到北的秦、蒋、廖三个人顾不上身上的伤势疼痛,更是笑地那叫个前仰后合、肆无忌惮!这估计是他们生来听来最可笑的笑话。 要知道自己这身手可是从小练就,经历了十几年的磨炼捶打,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杀敌无数,这是何等厉害的武技!竟会输给七个弱小妇孺女子吗?这怎么可能呢? 即便是武技的超群的单子瑜又能如何呢?这一次打得可是团体战队,谁人不知白虎军的七星阵,可是连鬼族和神族都闻之生惧阵法。 其中阵内的七个高手各个身怀绝技,又是在团队的合作中长年磨合,可谓是配合地紧密无间,严丝合缝,真真把白虎七星阵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虽说这单子瑜小子自身能力过硬,但是不代表他的团队就有和他一样的实力。只看,这一次这家伙太过狂妄自大,自以为是夸夸其谈,三个月后结果一目了然毫无悬念! 白虎七星阵阵法变化莫测精妙绝伦,七人各自有各自的走位,每一次走位的变化就会出现不同效果法力,七七四十九,换言之七星阵可以变幻出四十九中不同功效的鬼马阵法来。 而阵法对其中的单个因子的要求更是严苛,七个人的武学水准必须达成共识,不高不低,若是出现参差不齐的现象来,就会出现阵法法力失衡,威力大大减半;七星君必须是一心对战,若是在布阵的过程中,其中有谁人存有二心,阵法也未必达到预想的效果来。 这些道理,在场的当事人都明白,自然武玄月也是心知肚明。 曹云飞微微皱眉,一脸斥责质疑表情而去,只看单灵遥被春桃紧紧地拽着了手臂,春桃当真是吓得脸色惨白,似乎对于这个决定太过吃惊,惊魂未定。 若是说,春桃不受惊吓,那就是心智能力太过强大了! 先是被三个男人连哄带骗,半挟持地进了帷帐,差点没有被这三个无耻之徒给轻薄了去。 还好有人出手相救,算是松了一口气之际,情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却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竟然被他人许诺要上战场布阵打架—— 自己可是一介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却要在三个月后跟西疆最勇猛的勇士刀兵相向,自己想都不敢想的画面。 除了输的凄惨,自己想不出来第二种可能性来。 春桃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对于武玄月自己本是心存感激。 若不是人家公子出现的及时,只怕是自己的清白之身早已不保了。只是对于武玄月如此性急妄下断言、先斩后奏把自己姐妹推到了武场上的举动,这一点自己实在不敢苟同。 春桃瘪了瘪嘴,再也忍不住了,哆哆嗦嗦地攥着武玄月的胳膊,惊慌失措道:“单公子……这样使不得啊!你也知道我们几个人的实力,和他们对抗……只怕是会丢了公子的脸面……公子,现在还来得及……若不然春桃代公子去道歉,这件事就此作罢可好?” 听到这里,武学月脸上毫无动摇,而是一手附在春桃瑟瑟发抖的手上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放心,有我在,你们便不会输——你可相信我吗?还有春桃,不要总是把自己的姿态摆的那么低,你我有错吗?为何要跟那种小人低头认错呢?” 春桃慌神,回过神来仍然有几分心悸,却似乎比刚才平静了些许,或许是武玄月脸上过分的自信和底气感染了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春桃内心也发生了变化来。 “单公子……我只是害怕……我是害怕……” “没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打一架了,胜负未定你就这样的垂头丧气,连连告饶,那以后你就只能被人继续看不起,随时随地被人拉到小黑屋里随意侵犯你,打破门牙和血吞,被人占了便宜还不敢吭声,这一口气你憋屈不憋屈?” 武玄月果断打断了春桃的话来,自己也是从一路被人欺凌过来的,自知道其中各种滋味。 明明吃了亏还要咬着牙忍着憋着,这口气压在胸口郁结已久,早晚会憋出毛病来。曾经自己不是没有能力还击,而是被人抓住软肋,时时受限制,才不得不委曲求全。 若是当初的自己有这样的机会,有这样一个强大的人愿意在自己身后推自己一把,自己早就反了!自己根本不想看任何人的脸色受任何人的欺辱。 就是因为自己太过真切的感受,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和自己有些相同经历的人身上,自己不可能坐视不理。 人家几个姑娘招谁惹谁了?长得漂亮了些,就可以随便受人欺辱吗?人家姑娘的人格和尊严在你们这些臭男人侵犯她们的时候,完全被践踏的一文不值。 身份在低微的人,也是有起码的人格,你若是因为强大有权势,根本不懂得尊重那些弱小者的人格,那么有朝一日你也有走麦城虎落平阳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被人欺负过得弱小者,必然会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冤冤相报何时了? 人不能够太过卑微,人性的恶劣,前软怕硬,柿子找软的捏。 春桃眼神微颤,胸中鼓雷振振,自己的情绪似乎在那一瞬间被武玄月调动了极致,可是一看到眼下高手如云,春桃再次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即便自己心中有千言万语,即便知道单子瑜是为了自己姐妹好,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弱者就是弱者,根本改变不了的现实问题。 即便心性再大,能力受限制,也是无济于事,春桃太过了解自己这帮子姐妹的德行,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的烦躁,可是自己有还击的能力吗? 曹云飞只能够保护自己姐妹一时,却保护不了一世,这点自己早就明白,所以才格外息事宁人,能不招惹秦勇一行人就不去招惹,忍着躲着,少去激怒他们这帮子武夫,免得惹祸上身。 自己是欢喜武玄月帮自己强出头,也知道单子瑜到底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自己就是这般不争气,不是不想出这一口气,而是自己真的没有能出这口气的能力。 想到这里,春桃低头垂目,满脸的怯懦和惭愧道:“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清楚自己姐妹都是什么德行,别说是让我们上场布阵打仗了,平日里我们连只鸡都不敢杀,你让我们去打人,这件事情别说是秦勇他们几人觉得可笑,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狠厉,一眼瞪去,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来—— “你觉得可笑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觉的呢?有些事情,即便知道结果不好,却总是有那么一众人会选择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为何?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为何?因为他们清楚,若是不踏出这一步来,就永远只能够做那个唯唯诺诺的自己,人只有站直了身体,挺直了腰板才能够扬眉吐气,你若是一直趴着跪着,就只能够选择唯唯诺诺低头哈腰受人气看人脸色。第一次挑战会惨痛失败不假,但是至少你选择了踏出去哪一步,谁的第一次都是坎坷不定,但是态度决定了自己的人生。人若是没有了风骨,没有了底气,那就只能够看尽别人的脸色,受尽别人的委屈,这口气你若是愿意认,那边忍着吧,这一次我能够救你,曹云飞可以护着你们一时,却护不住你们一世。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老!人啊,不怕身体的软弱,就怕心智的残疾,身体软弱可以靠后天训练达到强健的效果,武技也可以通过实战来提高,而偏偏心智的残疾却是真正的病入膏肓,靠什么灵丹妙药就也就不活的!” 说着,武玄月一把摆开了春桃的手,瞬即转身愤步疾行而去。 当真是有几分气急败坏,到底是自己多管闲事了去,要知道是这个结果,自己就该不管不问,任其被欺辱活该,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这个程咬金还真是没趣极了。 武玄月摆开春桃手那一瞬间,春桃眼神惊慌,这种被人遗弃的感觉瞬时撕碎了自己的内心,只听到自己心脏支离破碎的声音,而刚才武玄月的话萦绕在自己耳边回荡。 武玄月走到了曹云飞的跟前,气呼呼地斜睨了一眼,自己无名火气过甚,只愁无处发泄而去,原想自己所有的一切不顺心全是因为这个男人而起,各种憋屈恼火,全化作这一份而怒火中烧的眼神之中,狠狠瞪去,只是这脚下丝毫没有停顿下来的意思,这方便要离开这个让自己不爽的地方来。 曹云飞见状,依然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只是自己的手已经生生地钳住了武玄月的小臂,张口问道:“你瞪我干嘛?” 武玄月,被曹云飞拦了下来,这方一副爱搭不理张口道:“我想瞪你,关你何事?” 曹云飞轻嗤:“你说关我何事?你瞪得对象是我,我还不能够有所回应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即就火大起来,瞬时转过身来,一手指着春桃和夏荷大声呵责道:“我还救了她们两个呢!她们有回应吗?我还真是没趣极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来这件事关我屁事啊!” 听到这里,曹云飞蹙眉垂眉,心中各种滋味,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武玄月,有几分好笑,却忍住没有发作,想来这丫头又是委屈,好心替别人出头,结果呢?人家不是不领情,而是这丫头太过想当然了,似乎这宣战弄得自己人措手不及,怪谁呢? 只怪这丫头,自己平日里太过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结果被人给晾到一旁不是?不要总是拿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傲骨依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活得像你这般恣意…… 曹云飞轻叹,说来这件事没谁对也没谁错,只是每个人立场不同,自然看待事情的出发点不同,完全都可以理解。 曹云飞还是心疼眼前的女子,张口便道:“你瞪我便罢,咱俩说咱俩的事情,别扯别人的问题,说来你平白无故瞪我,我不爽该怎样?总不至于你把别人的怒气都一股脑撒我身上来吧!” 武玄月斜眼撇嘴厌烦道:“那你瞪回来便是了!一报还一报有什么难的?” “嗯,说来也是——” 说着,曹云飞便装腔作势恶着眼神瞪了武玄月一眼,只是这刻意怒气的眼神,当真是伪装的一点都不像,一张甚是俊俏冷艳的脸,竟然出现这样怪异的眼神,别提有多别扭可笑了。 武玄月刚才还是一腔怒火不止,竟看到这样一张奇怪的脸,一个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到此,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算是功德圆满,不外乎就是想要逗乐了眼前的女子。 曹云飞又是一本正经的脸使然,目视前方权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堂主的威严依旧道—— “乐了?事情就这样了了吧,你该打的也打了,我该罚了也罚了,怎么说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没有必要搞得那么僵硬关系不是?好歹你们都考虑下我这个堂主的处境如何?有些人,有那闲功夫斗心斗智,不如想想如何提高自己的武技水准,心思放在了别人身上太多,自然放在武学修养上的就少了,到底武道是以武技定乾坤,能力高低个人武技自然是很重要的体现——” 说到此,曹云飞偏向武玄月这边的事情再次坐实,虽然没有指名点姓说是谁,但是在曹云飞的话里话之中,明显能够察觉出来他对秦勇三人的不满,自然也是对他们私下里的小动作洞若观火,不说则已,一说则是戳中了要点,根本不给对方留任何情面。 趴在地上的三个人,顿时惊慌弥乱,而后赶忙收回了眼神,心虚发怵不止。 此时,季无常站在一旁不语,则是一如既往地观察事态的发展—— 对于单灵遥这个女子,自己已经不会再是从前的眼光看待而去,这丫头到底身上有多少秘密,自己不敢断言,但是至少自己知道,这丫头绝非一般人,总是在关键时刻做出关键的决断,结果却意外地都在那丫头的掌控之中。 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丫头按正常套路出牌…… 虽然看起来,这一场比拼,对方似乎毫无胜算,可是单灵遥脸上丝毫没有畏惧,取而代之则是充满自信的胸有成竹,若是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这丫头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结果未必一定会是输! 季无常嘴角微微扯向一侧,脸上露出了一丝不为察觉的笑容来,不同于这一场的任何一人都不看好的比赛,这个老狐狸竟然是有些期待这场比拼的结果来,更是想看看单灵遥这个丫头到底有多深多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43.争执(曹武争执,春桃回心转意) “单子瑜,不是我说你,有时候有些事情得过且过,别太较真了。我把你放在协领这个位置自然是有放在这个位置的用处,秦勇他们几个纵使千万个不对,到底都是自己家的兄弟,都是习武之人,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讲明白,大家照样可以大碗吃肉大口喝酒,实在讲不清楚的话,就用武技一决高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你让几个姑娘家去和我们白虎七星君对战,这不是在闹笑话吗?结果一目了然,你是武功高强不惧任何,可你有想过几个姑娘的想法吗?” 曹云飞暗地里敲打过秦勇三人之后,再来人前也是要说道武玄月两句的。 毕竟都是自己的手下,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明着向着武玄月,却也是多少顾及秦勇一行人一些薄面,到底以后都是要朝夕相处,没有必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硬。 曹云飞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过于偏爱单灵遥只会引来周遭人的不满,也知道这些时日单灵遥在行军营受尽各种委屈,遭人白眼听人非议在平常不过。 将相良才实力过人,不能够调兵强将,只能够卧在原地看人脸色,听人声响,英雄无用武之地,可谓是憋屈极了。 虽说单灵遥是一个女子,却是武技超群的出众女子,但凡有些本事的人都会有些许恃才傲物的傲骨,自然对待那些小人的阴暗手法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放不下的傲骨,这般被排挤对待,武玄月被几个技不如人的小人各种针锋相对,自然心里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曹云飞虽说心里是不希望单灵遥太过执着与报仇以及急于提高武艺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自己说得别人说不得,自己做得别人做不得! 自己怎样欺负眼前的女子,那是自己分内的事情,至于那些出于自己私心,有做些让人咋舌下作手段的小人作为,还被人给揪出来了,自己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却不想,曹云飞一番走秀式的说教武玄月两句,如此安抚军心的做法成功激怒了武玄月。 这会子功夫,武玄月好赖不分当即就火了,本来就烦躁的要命,管你谁谁谁,让我不爽,就拿你开刀撒火去。 “你说什么?曹堂主?听你的言外之音,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了吗?也就是说,你觉得你的手下平白欺辱良家妇女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作为一个旁人可以坐视不理吗?” 武玄月这会子功夫火气上来,根本不顾什么青红皂白,发泄了爽了再说,也听不出来曹云飞话里话实在与护着她。 看到眼前的女子气的脸红脖子粗不明就理的样子,曹云飞不时锁眉努了努嘴,自方似乎也有些起急上火的味道来,硬是吸了一口气,强压着自己脾气,算是心平气和道。 “我没有说他们几个人的做法是对的,你也误解了我的意思了。单说他们三人无故轻薄我家的丫鬟的事情,这件事情确实挺过分的!只是事情发生了,他们三人已经被你打成这幅德行,你还想怎样?难不成各个拉出去军法伺候吗?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传出去只会让白虎军颜面尽失,何必呢?既然人家几个姑娘都不在意了,你又何必执著于此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恶狠狠地瞪了眼下三个屁股尿流的龌龊男人,心中怒火升腾,顿时咬着牙一字一眼道:“听曹堂主的意思,这件事情是不是就准备不了了之?” 曹云飞微微挑眉,清高威严道:“那么你认为呢?” 武玄月怒吼而去:“不可能!你们白虎军的面子是面子,人家两个姑娘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吗?说到底你曹云飞也不过是一个臭男人罢了,在你眼里,女人都是衣服,心情好了拿过来穿出去体面,心情不好的脱之弃之不顾,女人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传宗接代,打发时间的工具罢了!你们这些臭男人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尊重过女性呢?就拿这件事情来说,这次是我碰巧救了她们两个,若是有朝一日她们真的惨遭毒手,以你曹云飞处事态度,大不了把她们其中一人,许配给得手之人,亦或是赔些财物草草了之罢了。你想过一个女子一辈子的幸福和一辈子的希望全毁在了一个根本自己不想委身的男人身上的耻辱感吗?你们白虎军的面子是面子,她们女人的人生就不是人生了吗?”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踌躇不定的春桃,顿时眼中闪过一丝闪光,那一丝微不可及的闪光之中充满了感激和希冀。 季无常却在这个时候,轻轻地拍了拍春桃的肩膀小声道:“春桃姑娘,你到底是怎样想的?被单公子如此保护你,你难道一点都不为之所动吗?” 春桃顿时一愣,而后轻轻地叹了口一口气道:“你若是说我一点不动心那是假的,可是我又能如何呢?明知道应了单公子的要求,是解了这一口恶气一时,三个月以后呢?只怕是更加助长了对方的气焰,让自己变得更加的不堪罢了。似乎单公子对我们这些小女子期望值太高,我们几个人什么样子,别人不了解,我还不了解吗?手不能提脚不能踹,让我们几人上战场,别说是三个月了,三年结果也会一个样!我们输了不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丢丢人罢了,可是单公子不一样,堂主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想要将其拖下马,为了我们几个单公子已经做的够多了,我们不能够再继续拖他的后腿了……” 春桃倒是个识大体明事理的女子,四个女子中她的长相最出众,头脑最伶俐,也是最得曹云飞心的丫鬟。自然这其中的错综复杂,是非曲直,自己心里最明白不过了。 季无常微微一笑,继续张口道:“此言差矣,春桃姑娘是怎么看单子瑜的?觉得单公子这个人可靠吗?” 春桃停顿了片刻,当真是不知道季无常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脸疑惑地回忆了片刻,而后四两周全方才开口。 “说来……单公子……却是是一个挺有才华的人,行事雷厉风行,做事稳妥不打滑,连段八郎多年的陈年暗疾都能够解决到,若是说他不可靠,就这世间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可靠的人了。” 季无常点了点头,从容应之:“既然如此,这么可靠的人,许下的诺言,为何姑娘不愿相信呢?他敢说必然是有所准备,姑娘何不应势答应挑战,难道你不好奇单公子会用什么样的手段让你们变得强大起来吗?难道你就真的愿意甘于人下,看人脸色,受人牵制,连自己的身子都不能够妥善保护好吗?” 春桃愣之,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张口询问道:“难道……难道……季先生的意思是……是希望我们七人能够应战吗?” 季无常笑而不答,摇了摇扇子,挥袖离去。 看到这里,春桃的内心再一次陷入剧烈的摇摆当中。 若是这话换做是别人说来,自己绝对是听都不听拒绝掉,但是偏偏说此话的人是季无常——连季无常都来劝说自己应战,这件事情看来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到底,自己要不要踏出这一步,选择去信任一次单子瑜呢? 春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将目光投向武玄月和曹云飞那方,只想让自己先静下心来,再做打算。 曹云飞此时此刻已经变得焦躁恼火起来,武玄月一头恼火地追问,自己再好的脾气也变得忍无可忍,更何况曹云飞何尝有过好脾气的时候? “单子瑜,你现在挺厉害的是吧?是不是连你的顶头上司的话都不听了呢?纵使秦勇、蒋灿、廖凡三人再错,他也是我曹云飞的手下,自然我要护着他们,跟我出生入死一起摸打滚爬的兄弟,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几个女子而弃之不顾他们的面子?他们的面子便是白虎军的面子!这个道理还用我讲吗?” 曹云飞是真的被武玄月给气急了,这方才会如此一番过激言论铺天盖地而去。 武玄月当即接下来曹云飞的话,反唇相讥道:“面子?呵呵?又是面子!在你的眼里,这里所有人所有事情,都不如你的面子重要!不过有句话我想说的是,在你的眼里你的面子大过于天,在我的眼里你的面子根本不值得一提!给你面子就是伤了别人的里子,这种面子害人害己,还是不要也罢!” 曹云飞脸色气的发黑,咬着牙闷着气道:“听你的言外之意,就是这面子你不给我曹云飞了是吗?那么你说来听听,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吧!” 武玄月微微挑眉,不畏强权,张口则来:“一个方案,把他们拉出去,军法伺候,以儆效尤,让你们的白虎军的人都看看欺辱女性是什么样的下场,有了这次绝没有下次!第二个方案,白虎军上下全部都要向这两个女子行叩拜大礼,你不是说他们三个是你兄弟吗?你兄弟犯了错误,你这个大哥难逃其咎,就一起给她们两个行三个叩拜大礼,此事就此作罢!” 听到这里,曹云飞双眼瞪得冒火,这样过分的要求,自己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是可忍孰不可忍。 “单子瑜——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为了这两个女人,你非得要这样做合适吗?” 武玄月不依不饶道:“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若是你家的姑娘,被一个男人无缘无故拉到墙角平白欺辱了,我不信你曹云飞还有这样的好心性跟我讲什么合适不合适!平心而论,在你的心里,难道这些人没有三六九等区别对待吗?” 曹云飞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手中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单子瑜我劝你注意自己言辞,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刚才的话给我收回去!” 眼看曹云飞动真格的怒气,似乎有一股子的恶气流弥漫四周,武玄月丝毫不忌惮,一手握着自己另一个手腕扭转了两周,意在活络筋骨,分分钟做好开打的准备。 “我不收回又如何呢?哦对了,曹堂主有言在先,自己家的兄弟实在是谈不拢的情况下,也是可以拳脚相向的,打一场一论高低,事情就引刃而解了不是?来吧您看是劳您贵人大驾,亲自出手来收拾我这个混小子,还是说你们白虎七星局要一起上,无所谓了!本人不虚,憋屈了这么久早就想要真枪真刀地干一场了!” 曹云飞当即气的吐血,明知道若是自己要出手,就是中了对方的奸计,对于收集“人气”武学数据,眼前的女子早已是急上眉梢火急火燎。再一次被激怒大打出手,当真是如了对方的意,自己在如何气急败坏,也不至于失去了理智。 到此,曹云飞不再搭理咄咄逼人的武玄月,而是将冷冽的目光落在受害人身上,只想在此二人身上找到突破口,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春桃,这件事你怎么看?” 春桃恍然,愣了片刻,只想刚才的争执不休,自己看在眼里听在心里,若是说自己连一点触动都没有,那边是铁石心肠麻木不仁! 说实话,这样一来二去的对话中,春桃当真是对曹云飞有几分失望透顶,没有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守护的男人,在关键时刻竟然会导向自己的对立方,或许以自己以前的个性,心中再恨再怒也会选择忍下这口气。而这一次,却不同了。 因为有个人肯站出来自己说一句话,不畏强权,只为真理。甚至于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好大打出手的准备,自己怎么可能还想从前那样畏畏缩缩只做缩在壳里的缩头乌龟呢? 春桃咬了咬嘴唇,明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必然会得罪人,但是这一次自己选择顺应自己内心,当一次顶天立地有尊严的人。 “曹堂主,我认为,管是杖责还是白虎军全员道歉这种做法都不合适,我和夏荷出身卑微,没有资格来要求各位高位俯下身来给我们道歉,更不敢祈求任何。但是,我想好了,我同意单公子的提议,给我们七个女子三个月的时间,我们用实力来说话!” 武玄月猛的一回头,当真是有几分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刚才还是一副戚戚艾艾的小女子的模样的春桃,竟然会说此这样一番有骨气的话来,这点倒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来。 春桃接过武玄月的眼神,微微颔首感激之:“单公子,原谅之前春桃的怯懦,此时此刻我想通了,就如你所说一般,总是当缩头乌龟会被人一直欺负,欺负到没有底线的时候,就该是时候崛起,即便知道这次迎战,我们女子阵营会输的很凄惨,但是我相信我们姐妹还是会选择迎战!因为这是我们女子尊严的守护战!”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44.赌注(男女团对战,赌注为婚嫁) 曹云飞眼睫微微颤动,脸上划过一丝惊讶,怎么都没有想到,平日里府中最为理性冷静的春桃,竟然会应下这场荒诞不羁的比赛,这丫头是不是因为受惊过度脑子也变得不好使起来呢? 单灵遥胡闹就算了,毕竟她是初来乍到的新人,又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个性,凡是都是想出来一出是一出,这点自己可以理解。只是,怎么连自己身边最为看重的长房大丫鬟也跟着一起胡闹起来了呢? 曹云飞审视片刻一脸认真表情的春桃,竟然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端倪来。 曹云飞皱眉,再次确认道:“春桃,你确定要带着咱们府上的丫鬟参与这一场闹剧中吗?” 春桃眼中闪烁坚毅,当真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连想都不想张口答道:“曹堂主,这不是什么闹剧,我也明白堂主在顾虑什么,有些事情,堂主你身在高位,却不知道我们这些下人到底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尤其是我们几个女子,那种被男人时刻压制的低人一等的感觉,别提有多屈辱了。这一次就算是输了,也总比忍辱负重忍气吞声下去好!” 曹云飞咬了咬牙关,脸色铁青,嘴上却不再动任何言辞。 今天是怎么了?自己身边的人各个都反常,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这是要气死自己的节奏吗? 都是单灵遥这个死女人,天天不安分,一天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就浑身不舒服似的!现在可好,如此这般煽动性的言论,自己身边的几个算是温顺乖巧的女子,情绪被调动到了极致,自己该怎么收场?哎这家伙难道是老天派过来惩罚自己的吗? 现在若是说她是武邪的奸细,自己当真又几分相信,弄得自己后院起火,前院殃及,天天不得安宁。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构造而成的?怎么自己就是抓不住她的脾气,到头来最后焦头烂额的总是自己! 曹云飞步下沉重走到了春桃面前,冷面淡淡道:“春桃,我一直挺看好你的,怎么在这种事情上犯起来糊涂呢?那家伙发疯你也跟着一起发疯吗?你可知道你若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三个月后将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吗?” 听到这里,春桃欠了欠身子,双手交叠与腹部一侧,屈膝行礼道:“曹堂主,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这一次比拼的意义。虽说春桃弱小,手无缚鸡之力不假,可是总是被人惦记着有意没意的揩油,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你不是女人,你不知道——我们女人的尊严便是身体最后一道防线,曾经这一道防线曹堂主仗义帮我们四个女子守住了,只是若是我们自己没有本事保护好自己的话,只怕有一天攻破这道防线的是自己人,到了那个时候为时已晚,我们受尽耻辱却也只能够忍气吞声,因为这是曾经施恩与我们的堂主自己人的作为!虽然我们都是奴婢,可是我们也是想和自己心悦之人长相厮守一直到到老,把自己最好真珍贵的东西留给自己最在乎的人,难道这样的我们也错了吗?我们命如草芥,也是需要被人尊重的,这一次我想试着去相信单公子一次,用自己的力量让自己强大起来。所以,曹堂主,对不起了,明知道这样的做法,会让你左右为难,但是我们女子也想做个理直气壮的人!” 春桃又何尝不知道,曹云飞此来说服用意何在,在单灵遥那边见不到结果,就试图让当事人闭上嘴巴息事宁人。 曹云飞作为一方镇主,老实说他的这种做法没有错,毕竟白虎军不是会为了几个女人的委屈而大失军心,曹云飞不外乎就是想让自己息事宁人把这口气给咽回去,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后三个混账男人大惩小诫草草了事。 作为一方镇主,军队将士的士气远远超越越女子的贞操,这一点春桃早已经有所觉悟。 在曹云飞心里,若是在他可控制的范围之内,自己姐妹几个的贞洁有所保证,只是到了非常时刻,很多事情就会有个优先考虑,一个女子不能够上战场保家卫国,却连自己的将士的身心都无法安抚,要这样的女人有何用呢? 女人和将士兄弟来比,曹云飞果断会选择将士这方,春桃早已明了。 即便如此,真的是事情发展成这个地步了,为何自己的心还是会痛? 春桃众人只会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关键时刻需要被舍弃的时候就会被无情的舍弃。自己是个人,即便是再弱小的角色,自己也是有情感有情绪,不是物品随便让人使用过后,抛之一边无人问津也无所谓。 这一次,自己即便知道是摔得生疼,也要搏一把,因为春桃明白,此时此刻不是自己息事宁人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此番,自己和夏荷已经彻底得罪了秦勇三人,此事败露,此三人遭到严惩脸上无光,自然日后会寻机会报复回来,如此梁子结下来,自己身单力薄,又怎么可能会是那几个人的对手呢? 与其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苟活,不如这一次就豁出去了,横竖自己都不会过得舒坦,拼一把或许还有些许的生机,若是忍气吞声继续装孙子,只怕日后的三个男人会变本加厉,施加在自己姐妹上的痛苦更甚。 就是因为春桃太过聪明理智,所以这些利害关系分析的淋漓尽致。 曹云飞惊愕,脸色更加难看起来,闷着嗓音道:“你果真想好了?若是如此,我便在这件事情不管不问,随你们去胡闹,也可以吗?” 春桃定了定神,眼中从未有过的坚定掷地有声道:“请堂主成全——” 到此,曹云飞怒火中烧,却还是面无比表情,眼神变得冰冷许多,只想:这帮子不受教的下人,到底是要气死我吗?算了,随便你们胡闹好了,我倒是要看看三个月后,你们几个女子能够给我翻出来什么花来。 武玄月眼看事情即将促成,这方赶紧加了一把劲,凑到曹云飞身边,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道:“曹堂主,你看现在这个情况,你以为如何呢?人家弱势一方的女子都愿意接受挑战,那么你们白虎七星君是否应战呢?” 曹云飞侧目冷眼,看着武玄月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使然,鼻音轻哼一声,背过身来面朝白虎七星君众人道:“你们几个怎样看这件事情呢?人家姑娘家已经决定宣战,接受挑战的是你们几个,你们如何决定?” 季无常回头快速扫视了一下身后中男子脸上的表情,而后环手相抵,彬彬有礼请命道:“曹堂主,既然人家姑娘都不介意任何,我们这些白虎将士又怎么会拒绝呢?三个月为期没有问题,若是觉得时间不够的话,我们这边也可以无限制地延期,直到姑娘们都准备好,我们随叫随到!” 季无常口中之说,倒是有几分偏袒之意,毕竟他到底不清楚武玄月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即便自己是好奇武玄月会有什么样的招数来制胜自己这方,但是多少也会考虑到现实问题,多给姑娘们留点后路准没有坏处。 却不想季无常这方绅士风度,瞬时惹来秦勇的不满,只见秦勇嚯地一下站直身子,这会子功夫似乎好了伤疤忘了疼,那股子浪劲儿又开始泛滥了起来。 “不成!季先生,你这样是违反了比赛规则!哪里有人家请命宣战,而后自己再反悔的道理呢?知道你季先生怜香惜玉,可是也要看看场合,这些不知道好歹的小女子,是该找个机会好好教育一番了,不但时间不能改,还有许下重注,没点彩头,这藏比赛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 秦勇当真是坏到骨子里,这样阴损敲诈的一面,也亏他是个男人。 听到这里,春桃脸上露出一丝厌恶之意,连多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秦勇这小人奸诈嘴脸,一想到之前被这种小人压在身下,自己只觉得胸中恶心泛滥。 季无常一手摇扇,斜睨了一眼身后鼻青脸肿的秦勇,心中了然此男人在打什么鬼主意,却也懒得揭开对反的丑恶嘴脸。 曹云飞见状,微微皱眉,冷言冷语道:“那你想如何?秦勇,你是想通过这场比拼,得到什么样的好彩头呢?” 秦勇似乎已经彻底放开无所顾忌自己的脸面了,反正自己已经脸面尽失,若是在这场比拼中捞不到任何好处,自己何必浪费时间去陪这群小女子玩些无聊的小儿科的游戏呢? 秦勇一脸狡黠笑容不尽,不怀好意的走上前去,无所顾忌地勾了一下春桃的下巴,春桃厌恶至极,别开了自己的脸,真是一点都不愿意让这个男人再碰自己任何。 “我要她做我的填房,只要这场比拼七星君胜利,曹堂主可否将春桃赏赐于我?” 说着,秦勇向身后的三个男子示意了眼神,着意在提醒对方道: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们若是现在再不开口索要,只怕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再不会有了。 看到这里,廖瑜和蒋灿会意,这方单膝跪地双手奉拳,洪亮嗓音请命道—— “请堂主成全,若是此次比拼,七星君胜出,请把夏荷、冬梅许配给我二人,在下便不胜感激!”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微颤,如此狼子野心,终于按奈不住了吗?自己身边的丫鬟姿色过人,果然还是没有逃过自己手下的色眼不是? 好小子,美色当前还真是暴露本性!看来平日里,自己还真是太过大意了些。 春桃和夏荷自然惊慌,没想到矛盾已经上升到这个层面上了,本以为小打小闹的一场比拼,结果竟然把自己押在了赌桌上,成了筹码。 这个时候,武玄月突然嗤声一笑,当真是根本不把眼下的男人看在眼里,胜券在握道:“无妨!春桃和夏荷有我在,你们大可放心迎战,咱们输不了!” 却不想,一声怒吼而下,曹云飞彻底忍无可忍:“胡闹!你们以为这是儿戏吗?这样的无聊比拼没有任何意义,就此作罢!” 事态已经哄抬这种地步,怎么可能因为曹云飞一声怒斥不了了之,更何况武玄月心中早已经盘算过得失,这一战自己势在必得。 曹云飞一席怒吼而去,场面陷入了僵局,一度尴尬冷场了片刻,武玄月观之洞之,而后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调笑,打破了尴尬局面。 “曹堂主,莫要生气,来来来咱俩好生商量一下,说不定这件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呢?” 说着,武玄月扯过高高在上曹云飞衣襟,踮着足将其耳朵拉之自己的嘴边,小声鼓动道:“我说曹堂主,你不想借此机会跟你兄弟一样趁火打劫,顺把手要个填房侍妾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眉毛微挑,心头砰然跳动了起来,却还是故装镇静沉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 武玄月嘴角扯向一边,厚着脸皮道:“若是这场比赛,你的几个丫头和我都成了赌注,你以为如何呢?” 到此,曹云飞心脏猛地一收紧,再也控制不住的狂跳不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曹云飞即便再如何心动,却还是保存下来仅存的理智,没有鬼迷心窍到一点思维都没有的地步。 武玄月依然一副调戏不尽的模样,嗲声嗲气道:“我哪里有什么鬼主意呢?你我这段时日也算是斗智斗勇不下高地,我也看了在这白虎军也施展不开我的拳脚,索性这一次就给自己一次机会。这一次我的人生就让老天来做主吧,我若是你曹云飞的女人,跑也跑不了,该认命的时候就得认命,到底我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何必如此辛苦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呢?” 这一番吴侬软语而来,曹云飞当即就招架不住,直接缴械投降了去。 “此话当真?你果真没有算计什么?” 武玄月顿时轻嗤一笑,一副无辜小脸可人巴巴道:“看你说的就现在我的处境,曹堂主你觉得我有什么资格在算计呢?” 曹云飞顿时站直了身子,一副霸主威严高高在上道:“既然你们双方都有意向,那我这个做堂主的也就不说什么了!三月为期,希望你们女子军团能够让我们白虎七星君眼前一亮,若是你们输了,你们几人就要无条件嫁给白虎军将士,若是你们赢了,从今以后,你们便是我们白虎军中最令人敬仰的女子军团,再此地界受人尊崇,分封官衔,他们白虎七星君该有的,你们一样都少不了!” 听到这里,春桃和夏荷相互一视,心中各种滋味不尽。 秦勇三人则是脸上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欣喜嘴脸。而偏偏这个时机,锦瑞的脸色超级难看,根本无法语言所形容。 武玄月听令,脸上同样露出欣喜之色,却在曹云飞后面的一席话,打回了原形。 “不过我要说明一下比赛的要求,其他还好,独独有一条必须强调,那就是我和单公子不参与此次比武之中,可有异议?” 听到这里,武玄月表情呆滞,瞬间眼睛黯然失色起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45.教练(季无常暗示,武玄月欣然接受教练一职) 男团女团对战之事已成定局,事后,武玄月细细想来当真是气的牙痒痒。只是那最好一个限制条件,简直是把女团逼到了绝路上! 武玄月不亲自上场出战,就不能亲自够收集“人气”武学数值。这也就算了,而让一帮子武盲女子从零开始金庸三个月的时间学会武技,随即打残白虎七星君那帮子武学老油子,这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若不是这七个女子天赋异禀根骨惊奇,那便是这世道有助功神力的灵丹妙药,否则根本毫无胜算。 武玄月算计倒好,自己以一敌百根本不在话下,分分钟就干掉了三个白虎星君,段八郎鬼变也不过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时下里,最难缠的不过就是曹云飞和季无常二人,其他六人在武玄月眼里根部构不成障碍。 若是在此次对战中,可以亲自跟季无常曹云飞直接交手,这便是提升自己“人气”武技绝佳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自己当然是要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不惜把自己都压在赌桌上,结果呢? 自己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曹云飞一句话,满盘皆输! 曹云飞这小子,怎么现在这么难缠呢?难不成为了得到自己,当真是为了节操,没羞没臊,以强欺弱的事情也能够干得出来吗? 武玄月努了努嘴,脸色着实不好看,脑子不停的运转,只想如何化解此局,让自己这方变主动为被动。 武玄月这方急着跳了出来,一脸不情愿地张口道:“曹堂主,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呢?你让这七个毫无武功根基的女子仅凭三个月的时间,要打败精挑百选又是你一手培养提拔出来的白虎七星君,这不是以强欺弱吗?我若是不上场,就等着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团灭吗?” 曹云飞依然冷若冰霜,只是这脸上的的颜色有些许的悦色,当真是有几分得意小胜的味道,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从容淡定了许多。 “怎么?这个不是你的提议?刚才不知道是谁夸夸其谈,夸下海口,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现在倒是怂了呢?我可是从一开始就理解为,这场比拼本就是他们各自七人的事情,不管你我任何事情,你我只需要赛前训练,赛中观战,赛后领罚领赏便可。” 武玄月再也按在不住自己焦躁的心情,这会子功夫可不似刚才那般乐观向上,当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头烂额起来。 游戏规则的制定,有时候也是取决于胜负的关键,规则偏向于哪方,那么哪一方的胜面就会偏大。 这点武玄月清楚,曹云飞也清楚—— 武玄月本来是想打个马虎眼,刻意不提出自己出场的事情,只想到了比赛当天,自己再把游戏的漏洞讲出来,自己的出场就是一个擦边球,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已成定局,即便曹云飞在如何想要阻止自己,也已成枉然。 只是,自己没有想到的是,曹云飞可不似从前好蒙骗,当真是姜还是老的辣,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还是被那臭小给发觉了,早早立下了规矩,凡是说到了明处,自己倒真是不好办了。 曹云飞这家伙,怎么年岁越长,就变得越发没趣起来,也活该他仪表堂堂,一把年纪了找不到老婆!天天跟小女子计较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武玄月贼心不死,依然在纠缠不尽:“不是!曹堂主,你倒是讲讲道理好不好?你我不上,这场比拼还有意义吗?单单让他们各自其人走阵法,相互牵制又如何?你可是统帅,在战场上,布阵最大的作用就是为了辅助你的力量发挥,你不上场,这场比赛完全没有比拼的必要!” 曹云飞脸上再也掩不住的笑意,冰山美男子也有控制不住情绪的得意起来:“单公子说的极是,可是你忽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到现在为止,白虎符依然未解封。这件事情不宜外传,若是在这场比拼中白虎符为解封之时暴露,宣扬出去,那么你觉得我们西疆驻地还有安宁之日吗?所以在这个时候,我是绝对不会主动站出来暴露自己的,我不上场做统帅,你上场干吗?知道你武艺高强,以一敌百,只要你一上场,近乎我们这方手下毫无胜算,不过比赛就是比赛,总是要守点比赛规则的不是?”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滞,目瞪口呆,她自知自己再无任何理由反驳对方,当真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把自己给逼到了绝境。 看到一脸懵了的武玄月,曹云飞不知道为何心里特舒爽,终于又一次自己可以占上风,这一局自己胜算极大,只怕是要抱得美人归了。 到此,曹云飞嘴角微微一扯,有几分眉飞色舞,俯下身在压在武玄月的耳朵边上,戏虐嘀咕道:“单公子此局甚好三月之期不多不少,我便坐景观天,看你有何鬼马神力逆转乾坤——到底是我们白虎七星君洗干净脖子等你们这帮小女子来抹呢?还是说,你们这帮子可人儿洗干净身子等我们来睡呢?曹某想来都有些激动兴奋呢” 听到此,武玄月眼睫微颤,顿时满脸通红,又羞又气当即就跳起来脚道:“你……曹云飞!你枉为君子!” 曹云飞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了起来,似乎已经彻底放下了自己堂主的架子,轻嗤一笑缓缓而道:“君子?单公子你在说什么笑话呢?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刚才一二再而三的阻止这场闹剧,结果呢?不是你咄咄逼人不依不饶非要比拼吗?怎么?如了你得意得了你的心,你却这般急躁了呢?你可听闻诗经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是我是君子,才会好逑佳人,若不然不如我剃了头去当和尚不更好?” 武玄月此时此刻的脸简直是不忍下看,愁红惨绿之余,更是怒火横生,眼中爬满了血丝,当即是分分钟要杀人的节奏。 曹云飞见状,心中更为惊喜,不知道何时开始,只要看到这丫头因为自己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自己就特别开心,也不知道这恶趣味是从何时开始的。 不过不管怎样,自己的目的始终不变,就是迟早要把眼前难以驯服的野马变成自己的女人,不是强迫,而是让对方心甘情愿,心悦常服的臣服于自己。 这次机会自己把握的刚刚好,虽然有点对不起自己的丫鬟们,不过真是许配给了自己的将士也不失是一个好去处,肥水不流外人田,也达到安抚了军心的效果——家中多了一个可心的人儿帮自己家务家务,其他女子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曹府,各自去找各自的归宿才是正道。 事已至此,曹云飞该说的也说的,该气的人也气了,这件事情就此打住,日后比拼结果如何,三个月之后见分晓。 现在自己还有要务在身,不能够在这件事情多分心太多,毕竟时下战事不断,练兵增强兵力才是关键,今日的武训还没有结束,自己作为一堂之主,身上的职责众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解决之后了就该回归了自己位置上,到底西疆的疆土民生安危才是第一位。 曹云飞一手摆过自己的下摆,这方头也不回,脚步稳健地向前堂高台方向走去。 锦瑞和段八郎机智,这方便紧跟其后,临走之际,锦瑞趁人不注意,恶狠狠地瞪了秦勇三人一眼,心中谩骂不止。 而季无常却特意放慢了脚步,待曹云飞一众走远了,步履轻盈地走到了武玄月这方,只看武玄月那一张泄了气的愁容,顿时轻轻一笑,张口便道:“单公子是否已经后悔了自己的决定呢?” 武玄月微微抬眼,心中各种恼羞成怒,无处发泄,憋得实在难受,偏偏这时候站在曹云飞一方的人走上来搭话,还是一副瞧不起人的轻狂模样,可想而知武玄月会用何等表情去给季无常搭话。 武玄月斜眼瞥了一眼季无常,而后目空前方臭着一张脸,好声没好气道:“季先生!事情已成定局,你就不要在这里看我们女子的笑话了好吗?这样有意思吗?” 季无常一手摇扇,顿时一改常态仰天大笑,转眼间语重心长道:“单公子可真是误会老朽了,我本是想要助你一把力,你若是愿意听我便讲,你若是不想听,老朽权当自讨没趣,这就速速退去。” 武玄月满是狐疑的瞟了季无常一眼,自知自己陷在窘境,已无路可退,不管对方是敌是友,若是能够出一良策帮助自己化解困顿,自己当真是感激不尽。 “季先生但说无妨,我单子瑜权当听来笑笑,若真是先生真心愿意帮我们,助我们女子一团成事,事后灵遥必当重谢。” 季无常又是一副老谋深算的笑容可掬模样道:“单公子可知道武学修成之法,除了学练、打练还有一个很重要环节吗?” 武玄月微微皱眉思索片刻,顿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道:“还有教练!这点我怎么忘记了呢?” 被季无常一点拨,武玄月这方才惊醒,方才意识到了自己之前掉进了自己圈进的误区之中。 一个成功的武者,除了悟性高学艺精湛,打法出神入化精妙绝伦,最总要的还是要会教授与他人,武学的传承和发展也是积累武学数值的重要环节,甚至于要高于前两者。 武之国,若是大家各个都闭关锁国专注于自家绝学,所谓什么独门异术密不可传,其结果就是让武学正道的路越走越窄。 如此说来,这些年濒临拳种的现象越发了严重,若是照着这样形势发展下去,各家各门武道绝学只会慢慢地凋零。 只想,习武之人越多,项目开展的越强盛,上至高门贵族下至车夫丫头都掌握武学之道,广而传至,开枝散叶,武学才能够更加蓬勃的发展下去。 想到这里,武玄月刚才那要死不好的心,顿时复活了起来,眼中闪出一丝希望来。 对啊!此次比拼自己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若是自己能够把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丫头们,个个培养成武学奇才,那么自己的武学数值将会得到大幅度提升,这笔账自己一点都不亏! 季无常果然是老狐狸,一句话就点到了武玄月的心坎里。 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再也不似刚才那般烦躁和不恭敬,这方赶忙弓腰奉礼,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谦恭讨教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果然是高人一等,刚才子瑜出言不逊,先生莫要怪罪,只是希望先生指点一二,可以帮助我们这帮小女子化解此局。” 季无常一手摇扇,笑而不语了片刻,而后语重心长道:“单公子过奖了,你天资聪慧,自然明白团战的道理。虽然说是个人技术很关键,团战有团战的隐性规则,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大家众志成城一心对战也很关键,三月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军心所至,功到垂成,白虎七星君再强大也有他的短板和弱点,有点时间好好想想白虎军到底存在什么样的漏洞可以让你们攻陷。” 季无常意在点到为止,却不直言说出问题的关键,一来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二来到底是要看看这单灵遥到底有多大本事。 单灵遥锁眉深思片刻,而后紧追其问道:“子瑜不才,还请季先生直言,我们到底该如何去做才能够化解此局。” 季无常一脸笑盈盈依然,摇扇转身,抬步欲行道:“单公子就莫要为难老朽了,今日之话你听了也就罢了,说到底老朽可是要三个月后站在你们对立面的对手,说多了我便成了白虎军的奸细,这样实属不妥。况且此次战役,只怕单公子和我家堂主有了不盟之约,我若是多嘴多舌坏了堂主的好事,你觉得堂主能够饶恕我吗?” 话毕,又是一阵仰天大笑,季无常迈着轻盈的步伐扬长而去。 却只见,武玄月羞红的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季无常这个老狐狸即便没有听到自己和曹云飞的赌注约定,但是已经猜出了其中的内容来。 果然,这个老狐狸还是躲远点才好,太恐怖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46.测试(女子军团武能测试,武玄月大失所望) 武玄月这方稍微冷静下来点情绪,细细思考季无常那一番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来。只是这天壤之别的武学差距,不是靠一朝一夕的训练就可以弥补的——三个月的时间,到底有几分胜算,不得而知。 所有人都退去,春桃和夏荷这方赶紧迎了过来,方才知道着急上火,索问其策。 春桃不似刚才的镇静从容,这可是关系着自己终身大事的武学比拼,若是自己这一次输掉了,只怕是以后都要臣服在秦勇的淫威之下,想到这里,简直生不如死。 夏荷却是个没主心骨的丫头,凡是都喜欢依赖着春桃的主意行事,只看连春桃这般冷静的小姐姐都有些稳不住神了,自己更是六神无主、局促不安。 春桃一脸急色,追问武玄月:“单公子,你可有什么良方吗?看你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才力挺你到底,要知道我可是把我们所有姐妹的终身幸福都压在这场比拼上了,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 武玄月咬了咬牙,心中则是另一番场景,自己若是上场迎战,结果尚可,自己武功不在话下,输赢倒是有几分把握。 可是偏偏曹云飞这厮设立一个苛刻条款,自己当真是一点辙都没有,现在就剩下忐忑和惭颜了。 眼看武玄月眼睛都不敢直视自己,其眼神有几分躲闪不及,春桃内心顿时咯噔一声响,自知道这件事情不似其之前夸下海口那般好办,失望之色败露。 也对,若是单公子身后助力,就是自己不会打人,心中也有几分底气,毕竟单公子武功了得,来西疆短短数日,一步登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听说和堂主打了三天三夜愣是没有分出来个高低,这样一等一的高手,自己跟着他一起作战自然格外有把握,刚才才敢张口应下此场战局。 而现在呢?曹堂主摆明是各种为难自己这方,女团唯一的希望就此破灭,这样看来自己就剩下认命的份儿了吗? 春桃有几分灰心丧气,现在当真这是后悔了之前的抉择,若是没有赢下这场战局,或许自己就不会被逼出了。 “算了,单公子,我也知道为难,人各有命,我们四个女子能够现在保持完璧之身已属意外惊喜,若是从前没有堂主出手相救,只怕我们早就沦为了军妓了,现在也好,虽然我并不喜欢秦勇,至少也是个填房,总比让我服侍多人身份微贱强得多。所以单公子不必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果然,我们姐妹几个还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春桃似乎已经有些心如死灰,这话语之间充满了失望和绝望。如此聪明的女子当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靠意气用事就可以解决的,想来单公子也是尽了全力想要帮自己,虽然这方法太过激进,但是人家的好意自己还是要领情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蹙眉抿了抿嘴,这方定了定神方才开口道:“在说什么胡话呢?这还没有开打,自己就已经认输了吗?春桃,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三个月后会是怎样一个局面,但是我现在清楚的是,若是不打必输!士气没了必输!认命认栽必输!事情还没有到最差的一步,一切可能性都无法预料,就算胜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们也要争取一把,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我单子瑜的个性!” 听到这里,春桃眼睑微颤,惊愕微颤,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欠了欠身在行礼道:“单凭公子吩咐,这三个月我们一众姐妹都听您的安排,不管多苦多累,定当能扛下去!是不是夏荷?” 夏荷愣神,而后慌乱的连连点头,当真是什么都听春桃的。 “走!先回曹府再说,有什么事情回去之后从长计议!” 武玄月一声令下,大姐大派头十足,当真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领着两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女子,气势磅礴,高视阔步,招摇过市,行军营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走,这气势简直是强爆了! 眼看着三个女子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大摇大摆走出了白虎行军营大门,曹云飞眯着眼望去,憋得自己内伤,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却只看自己行军队将士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一般,盯着三个异类女子大摇大摆,如此张狂气势,白虎将士各个一脸懵逼不知所措,直勾勾地看去,搞不清楚什么状态。 曹云飞一手示意,季无常这方赶忙迎了上来,笑盈盈道:“堂主何事召唤?” 曹云飞轻叹,忍不住笑意道:“这次比拼确实有点为难了这帮子女子,我也不是故意为之,你且去看看吧,她们不管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该供应的器械就供应,该需要场地就给她们布置,吃喝营养一定要跟上,别太委屈了她们。” 听到这里,季无常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角弯成了一条河,心领神会道:“就说堂主你面冷心热,放不下这帮子小女子,我知道了,她们有什么要求,咱们这边极力配合便是。” 曹云飞微微侧目,眼神落在了高台之下鼻青脸肿的三人凑在一起贼眉鼠眼嘀嘀咕咕不尽,曹云飞不时皱眉凝宇,心中有几分捉摸不定。 说来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知道他们有好色的恶习,却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主,但这次确实过分了,如此明目张胆调戏自己府中的婢女,果然是要好好惩治一番,以儆效尤。 季无常顺着曹云飞的眼神望去,脸上的笑容瞬时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则是沉思片刻,察言观色道:“这三个人和平时不太一样,堂主准备怎么办?” 曹云飞抖眉,焕然一脸冰霜,冷言道:“季先生觉得我怎么处罚他们三人?这一次他们确实有点过了——” 季无常一手摇扇,不语片刻,深思熟虑后缓缓道来:“堂主可否先按兵不动,且观察些时日再定夺呢?三个月后若是这三个人贼心不死,必定会在有所行动,到那个时候再一并发作也未尝不可。” 曹云飞低眉垂眼,望着手中的茶盏细细品味良久,而后将茶盏放置桌面上,舒了一口气道:“也罢,就听季先生,且观察观察再说。” 转眼间,武玄月一行人已到曹府,武玄月先安顿好受惊过度的两个女子,而后这方便急吼吼地向曹家“藏武阁”方向走去。 武玄月使出门派禁令,一手扬天,这方便踏进了“藏武阁”禁地,赶忙开始翻阅关于白虎七星阵的资料,细细研究了一番,竟不知道一宿的时间一溜烟地过去。 一晚上的苦读,竟然毫无进展可言,这点让武玄月更加头疼起来。 想来自己大话说出去了,覆水难收,七个女孩子的安慰度系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若是这次不拿出像样点的方案来,还真是对不起七个姑娘对自己的信任。 只是这白虎七星阵威力太大,自己当初说话没有留后路,现在想来都觉得后悔。 当初的夸夸其谈,不过是为了能够满足自己的私心,早点见识白虎七星阵的雄伟武力。若是没有任何赌注的比试,武玄月完全可以轻装上阵,毫无压力可言。 而现在不同了,春夏秋冬四个女子的终身幸福都压在了这场战役之中,当真是压力山大! 自己真的是害人精!光顾自己痛快了,却把别人给拖下了水。 只看这白虎七星阵,七七四九阵,每一阵走法玄妙,威力无穷,诸位星君的实力都至关重要,而七个女子却是一点武学常识都没有的常人,这让自己怎么是好呢? 武玄月到了现在才算是真正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只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够硬着头皮上阵。 对方势力那么强大,自己该如何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呢? 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按照传统的教学方法进行武学教育,增强姑娘们的体能和力量为先,而后再说技巧性的问题。 武玄月顶着一双熊猫眼走出了“藏武阁”,去只看天色微亮,心头忧愁更增几分,时间有一天过去了,现在的自己简直是在跟时间打仗,分秒必争。 没有想到的是,季无常早早就在“藏武阁”外面站等,看到武玄月从武阁之中垂头丧气走出来的之际,这方又是一副笑脸相迎而道:“单公子精神头不是很好,只怕是昨晚一直在武阁之中研究战术了不是?” 武玄月精神涣散,有几分应付地苦笑道:“季先生还真是好兴致,我现在什么处境,季先生最清楚不过了,哎” 说着,武玄月伸了一个懒腰,接二连三地打了几个哈切,慵懒的脸着方才稍微提了提精神道:“这么早季先生就来了,可是那曹云飞有什么指示?” 此时此刻,武玄月当真是狠毒了曹云飞,人前人后连尊称都直接给省略,直呼其名。 季无常嘴角微微勾起,对于武玄月的这方不恭敬态度权当没有听到,自己依然恭敬有礼道:“单公子请好,曹堂主特别吩咐在下,专门给姑娘几个辟了一块习武之地,又配备上上好的兵器,这便让我带着公子和几位姑娘过去,知道公子有闻鸡习武的习惯,这个时间点便来请命了。” 武玄月听罢,又是一连串的哈欠不断,这心头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烦躁厌恶,不由得暗自心道—— 切算你曹云飞还有点良心,知道体恤一下我们弱者,若是你连这点都不顾及,我武玄月只怕更加厌恶你。 武玄月调整好体态,眯着眼双手拱礼,毫无精神地回礼道:“那感情好,麻烦季先生领路,我这方便去吩咐我的三个丫头叫醒另外四个女子去。” 却不想此话一出,一行女子身影顿时从围墙那头闪进了武玄月的眼界,整装待发,气势够足,各个一身武衣敝体,早已撤去头上的朱钗宝石,长发束起,精神抖擞,还别说真有那么点武者的味道来。 看着这样一个队伍,士气磅礴,队列整齐,武玄月内心不由得扬起一丝暖意来,瞬时燃起来了斗志来。 而这一丝仅存的希望,却在一众女子到了习武场之际,这一出手一跺脚之间,所有的劣势完全暴露无遗,女子各个打回了原形,惨不忍睹。 武玄月和季无常给七个女子做了一系列的武者考前的测试,分别围绕着力量,速度,协调,灵活,柔韧这五个方面展开的——结果相当惨烈。 力量测试,是最简单拎水桶的测试。其结果则是七个女子全军覆没,除了冬梅长期在后厨房感谢砍柴烧火的工作,略强于其他者,勉为其难拎起了两桶水,其余者别说两桶了,一桶就够把其给累个半死。 速度测试,虽说花儿、朵朵、酒酿三人长期在外乞讨偷盗,练就了一身那能跑能逃的本事,略强于常人,可是这跑步躲闪的速度,合着白虎军那一行人相比,简直弱的不堪一击。 协调测试,这就更惨不忍睹了,最基本的协调抡臂挂掌的动作,夏荷不但没有打住别人,竟然生生地打了自己几个耳刮子,简直是协调界的“天才”人士。 最后就是灵活柔韧性性测试,有了前面几个测试做铺垫,武玄月当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这项测试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结果却不尽然,以外的七个女子灵活度倒是听出色,转圈躺腰劈叉竟然毫无压力,这点还真是有些出乎武玄月的意料。 即便如此,虽然七个女子在灵活性和柔韧性测试中略显出色,可是在和白虎七星君的那帮子精干将士来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不堪一击。 武玄月这不见七个女子的实力还好,当见识过她们的真实实力之后,当真是已经彻底绝望,哀莫大于心死。 只见武玄月一手遮面,低头哀叹,不忍下看,心中哀哀默念道—— 我为什么会挑着个头? 我为什么会挑这个头?! 我为什么会挑这个头! 武玄月近乎已经濒临在崩溃边缘,这一次不是自己不给自己人打气,能力悬殊太大,自己不认命那就是任性! 为什么自己会搅在这个局中,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傻? 而站在一旁的季无常看着眼前七个女子丑态百出的模样,强压着自己笑意不止,心中早已经憋出来内伤来。 季无常向来喜怒不表现于色,却在这个可乐的时候,强压着自己的情绪,知道若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会遭来一众人的恼火,这便是要装也要装到底的节奏。 在最后一刻,季无常实在忍无可忍,转过身来,强忍着情绪一本正经地拍了拍武玄月的肩膀道:“单公子,肩上的重任很大,你要努力了季某很看好你,就不在此打搅姑娘们行军作业了!” 说着,季无常脚下打油,快步离场,武玄月望着季无常走远之后,笑的瑟瑟发抖的背影,当即叹了一口气—— 只怕,自己这次算是彻底玩完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47.出手(训练中,春桃秋菊大打出手) 武玄月在武府之时,也不是没有当过教练,她的第一个徒弟就是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只想,在教单灵遥的学武艺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棘手,估计是单灵遥天生灵气十足,所以武学悟性极佳,自然学东西要比常人快,那个时候武玄月还以为教徒弟会是一件那么挺轻松的事情。 而在第一个月的教学期间,武玄月终于真正意义上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难于上青天!七个人水准参差不齐的差距自己也就忍了,全部都是零基础自己也就忍了,偏偏一个个训练时间都不带脑子过来吗? 一个简单的动作反复教上五遍,还是不能够理解其中的真谛,就如夏荷这般肢体不协调的人,根本就不适合练武,这种女人还是早早嫁人来得容易,这才是她真的归宿。 武玄月每每训练当真是煎熬无比,就这七个姑娘的水准别说是三个月了,三年?三十年?估计也难见到成效。 况且,这次比拼可是武学水准最高级别的战队比拼,自己眼前几个女子,别说比拼了,连最起码的拳术掌握都是难题。 越是深刻了解自己的差距,武玄月越是心灰意冷,曾经有几次训练无果,武玄月都有一种欲望,自己干脆回去洗干净,朱钗满头,描眉画影,直接送上曹云飞门去来的容易。 哎 奈何,自己是这个女子战队的负责人,若是自己表现出太过失望绝望的表情,只怕自己队伍的队员会失去了军心,更加消极待命。 所以,武玄月即便知道结果是惨痛的,却还是依然咬着牙关撑着面子,训练期间脸上一脸严肃,当真是把眼前的女子当成男子对待,一点放水的迹象都没有。 训练环境严苛,教练员时刻摆着一张扑克脸,队员自然也变得小心谨慎,时常看着教练的脸色行事,学习就会用些心思,即便自己在如何蠢笨,也要足够努力,笨鸟先飞天道酬勤的道理,自己最清楚。 武玄月训练严厉,到了饭点吃饭之时,便会做的几个女子思想工作,知道这些姑娘也确实不容易,为了一个自己意气用事的赌约,不得不被押在桌面上当起来赌注,自己到底良心上多少有些谴责,而现在事已至此,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己不也是赌桌上筹码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每每感觉到七个女子思想上有抛锚放松的时候,武玄月便赶紧做起来思想工作,软硬兼施,大多还是以鼓励和安抚当前。只为了稳重军心,余下的日子里训练强度只可能继续增加,这时候都觉得得疲惫和想要放弃,后面的黑暗魔鬼训练该如何去熬呢? 武玄月深知在这艰苦苛刻的训练过程中思想工作的重要性,训练是有周期性变化的,先是从刚开始接触新鲜事物的兴奋期;渐渐地热度下来了,发现武学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学,会失望会惆怅,会考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是对的,武学技巧很快就会进入倦怠期,这个阶段若是攻克了,武学水准便会有质的提升;倦怠期并不是武学成长最难攻克的阶段,最难攻克的则是瓶颈期,习练武学热度不减,但是技术怎么都得不到提升,心浮气躁觉得自己也就这样了,再无提升空间,这个阶段当事者会有种心有余而立不足的失落感,其实实事其实并非如此,提升和超越是要一个长期反复积累的过程,量的积累达到了一定数额才会发生质变,而这个过程则是很漫长的过程,有多少武者因为熬不过这个过程,最后变成了半吊子水准再无提升,只要熬得过这一份艰辛这一份磨人心性,方才真正超越自我。 这些过程,都是武玄月在习武期间经历的必修过程。 对于武学——自己徘徊过,惆怅过,怀疑过,每每这个时候,父尊绝对会及时发现,好生给自己做思想工作,鼓励也好安抚也好,总是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有一株光亮照亮自己黯然无光的心头,这一株亮光则是支撑着自己走到了现在唯一指望。 现在武玄月似乎感受到了父尊成为一个著名师尊的立场和感受,也明白为何当初那个风神郎俊的曹云飞,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幅眼里冷峻的模样,看来地位身份环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教练就得有过教练的样子,你若是再练武场上,嘻嘻哈哈和自己的学徒当成一片,没大没小没长没幼,只怕训练效果大打折扣之余,教练员的威严扫地,人前没有树立好威信,日后还想要别人尊敬你仰视你,想都别想。 很多事情,只有自己经历了才明白其中的苦楚和难处,不是表面看得风光无限,私下里别人付出了多少的汗水泪水甚至于血水,你根本不了解。 武玄月知道自己队伍和曹云飞的白虎七星君的差距有多大,也知道这其中差距不是靠意气用事就可以弥补的,想要赶超简直是难于上青天,但是自己也不愿就此信命认命,若是如此那就不会是现在的武玄月了。 一个月很快的就过去了,七个女子武学水准经过一个月磨砺,有了质的飞跃,至少已经可以像模像样的打出一套拳法来,而第二月的训练计划,则是分项走位。 七个女子各自有各自的特点,武玄月根据第一个月的武学基础训练发掘和整合七个女子的综合实力,以此作为第二月训练工作的基准,也是为了把最合适的人安排在合适的位置,更好地发挥其功效优势。 曹云飞的白虎七星君各自专修武学方向不同,用法得当,放在白虎七星阵之内,便会发挥其武学实力数以十倍的功效,这便是白虎七星阵的厉害之处。 同样,武玄月也要依照这个方式,合理分配编排七个女子的专项,效仿前人阵法,取长补短锻炼自己队伍的实力。 阵法除了每个人专业技术过关之余,还有会走位步伐的变化,团战更是考验一个团队团结协作众志陈诚的决心,相互之间配合和默契非常关键。 七个女子练习个人功法动作的时候,一到了相互配合走位动作的时候,所有的问题都暴露出来了,因为大家每个人体能体质不同,训练项目不同,在走阵的过程当中,相互碰撞,相互摩擦,配合不好的问题频频出现。到此一个团队就会出现相互推诿,相互抱怨的声音,别说是同心同德了,简直是杀了对方的心都有。 尤其是女子,本来心思都要比男子细腻,情感世界格外丰富,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够浮想出各种加戏的情节来,这小性子一上来,谁都不搭理谁,甚至于捋着袖子掐着腰开始骂架,现在会了功夫后更加了得,两个女子便如泼妇一般动起来手脚,身后还有各自的帮派,本是两个人的战争,一会就变成了一群人的团战,训练场登时变成了修罗场! 每每到了这时候,武玄月无一不例外急的拽耳挠腮,这方便冲了进去从中制止两帮人马的继续动作,各打五十大板,而后劝这个消消火,劝那个别生气,左右为难,人家两个帮派还是各自生着自己的小脾气,这样别别扭扭的关系,别说是团战走位了,只怕是不开之前战先要内斗一番。 这一日,季无常带着锦瑞和段八郎跑到了武玄月的训练营观战,正好看到春桃和秋菊两个人掐着腰指手画脚,骂的脸红脖子粗吵架的场景。 顿时三个男人惊得合不拢嘴,只看这女人吵架干仗也是挺恐怖的一件事情来,一言不合就开打,拳脚无眼又是扯头发又是抓脸又是撕衣服,这场景不要太美好了! 三个武功高手竟是吓得不敢上前,躲在一边看好戏。 只看武玄月似乎有些麻木不仁了,一手扶着额头哀哀叹息不止,而后一声令下,余下几个女子便都冲了上去,夏荷抱着春桃的腰,冬梅拽住了秋菊的胳膊,硬生生把两个扭打的女人拉开了。 两位姑娘上体是分开,这下身还是不解气的混战乱跺乱踹一番,声色可怖,哪里还有两个姑娘家的样子,完全是泼妇在世。 到此,锦瑞和段八郎浑身一个哆嗦,瞠目结舌。 相传,在府中春桃和秋菊不和,两个女子聪明绝顶又长得格外出挑,自然比上比下的事情在平常不过了,只想之前俩人是玩些小心思的女子手脚,却不想这会了功夫之后,越发的厉害一发不可收拾。 只知道这两个姑娘不和,没有想到如此不和,这样看来单灵遥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也不怪这一个月过去了,清减了不少,要是自己碰到这样的团队,不给自己气个内伤才怪呢! 武玄月当真是忍无可忍了,怒吼而下,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在武场上发作,一点都不客气,字字犀利,句句难听。 “够了!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教你们武功是为了让你们一致对外,不是为了让你们自相残杀!学以致用也不是用在自己的同伴身上!你们可好,这翅膀还没有长硬先拿自己人开刀,有什么本事呢?有本事去跟七星君打,敢不敢?” 武玄月一声怒吼,七人顿时惊若木鸡,刚才还是叽叽喳喳争执不休这下子可安静了不少。 春桃冷静了片刻,倒是理智了不少,这方走上前去,欲要好生劝慰武玄月一番,结果却被武玄月的怒气生生给怼了回来。 “闭嘴!现在不要给我说话,看看你们的本事,各个都出师了不是?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们,白虎七星阵最考验的就是团结和一心,你们各个都有本事还真是做的各自异心的地步!好啊!继续打啊,打死最好,打死了一了百了,我也不用跟着你们上场丢人现眼去!花儿,朵朵!去把连红匕首和天方锏给她俩拿过来,让她俩打,够劲儿的打!照死里打!千万别手下留情,一次打过瘾,要不把对方给弄死,你俩今天都别走,非得弄得胜负来让我瞧瞧!酒酿去把板凳给我搬过来,我今天哪里都不去,就坐在这里看你们俩打!” 武玄月一脸冷略,这脾气一爆发,怒不可遏,声色犀利,分毫不留情面,只怕是挤压了多久的怒气彻底爆发了。 花儿、朵朵、酒酿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丝毫不敢动弹,左看看武玄月又看看春桃和秋菊,不知所措。 眼看三个女子不听使唤,武玄月的脾气更大了,提高八倍音量大声斥责道:“去!都当我的话耳旁风了吗?” 这一吼而去,三个小的浑身一哆嗦,条件反射就往兵器架方向跑去。 酒酿赶忙把凳子递到了武玄月身下,武玄月怒气未消,双手抱背,翘着二郎腿坐直了身子,眼神丝毫不离开今天闹事的女子,眼看着花儿和朵朵把连红匕首和天方锏递到了两个狼狈不堪的女子手中,这方努了努嘴道—— “别停!开打!” 两个女子相视,脸色惨白,竟然同一个动作而下,双手扔下手中的器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告饶。 “单公子我们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了,还请公子继续叫我们练武!” 武玄月俯视身下跪倒在地的女子,眼神冷冽,不动声色良久。 越是这样的不动声色的反应,两个女子心里越是发怵,只怕是自己这次做得太过了些,真的惹怒了眼前的“男子”。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己这一个月来经历太多的棘手问题,自己心性再好,也有爆发的时候,今天自己实在是忍无可忍,看着这一帮子烂泥扶不上墙的女子,技术差就算了,还要搞什么内斗此刻的自己当真是绝望的很。 “算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你们回去都好好的想一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吃这份苦,为了什么要上战场!难不倒不是为了争回你们女子的尊严吗?” 说罢,武玄月缓缓站起身来,扬长而去。只留下七个女子面面相觑,自责反思起来。 这个时候,季无常一手摇扇,呵呵笑道:“看来这单灵遥还真是命途多舛,这一帮子丫头若是能够胜出,母猪都能上树了,也好!我这就去给堂主复明去!” 听到这里,锦瑞的脸色格外的难看起来,却只看他的眼睛一时不落地盯着春桃不放……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48.请教(锦瑞偷偷观察春桃,春桃求教与锦瑞) 夜晚,春桃独自一人偷偷跑到了练武场,心中烦躁不安,一手握着天方锏苦练其武学技巧。 春桃自知道今天上午,自己和秋菊的争执是犯了大忌讳,但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很多事情不是光靠自己一人忍让就可以息事宁人,秋菊当真是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 春桃和秋菊近乎是一个时间段进的曹府,两人姿色过人,春桃温婉淑静,秋菊风韵成熟,各有各其长。 说来,这俩女子是曹府最早进府的先人,自然在府中特别受众人宠爱,物以稀为贵,女子更是稀缺资源,可想而知此二人是怎样被宠上天的节奏,然而此二人之间并不想表面看得那么和谐,原因不外乎有三—— 两个女子紫色出众,却性格大有不同,春桃少言能干,秋菊则能说会道格外会灵活应变。一个是实干派,一个是灵活派,形式做派上有区别,三观处事上又大不相同,短时间相处还好,时间久了自然两个人各自看不惯对方的地方,表面的迎合只是做给外人看看,积压多了矛盾一碰到高压线的时候,一触即发,完全爆发了出来。 再者,刚来府上,两个女子都有些贼心不死,毕竟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英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英雄豪杰美女青睐,春桃和秋菊两人明争暗斗多年,不外乎就是为了争得曹云飞心中的位置。 两个女子也清楚的处境身份和地位,曹云飞的正房想都别想——只听说曹云飞早已有婚配,对方是高门贵族将武门家的小姐,如此对比,自己还是低微道尘埃的身份。 正房没戏,至少填房侧室还是有极大的可能性。 争了这么多年,争到了新人夏荷冬梅都进了曹府,也没有争出来个高低,为了能够巩固自己的地位,此二女各自拉拢一人,夏荷是春桃的人,冬梅则是秋菊的人,各自拉帮结派,闹得曹府鸡犬不宁。 到头来,曹云飞不但没有再多看自己一眼,反而是情绪烦躁态度更加显著。 春桃聪明机智,发现至始至终曹云飞的眼里都没有过自己,时间久了也就认清楚了形势,那些不该奢望的东西,还是早早放弃掉比较好,免得负累的是自己。 摆正位置的春桃,只干分内的活,对于曹云飞保持着不近不远的主仆关系,在无任何非分奢想,反而就是自己的自觉性倒是唤回了曹云飞的好感。 事后,竟然意外的曹云飞对自己要比秋菊更亲近一些。 家中丫鬟多了,总是需要一个管事的人,竟不想曹云飞任命春桃为长房大丫鬟,这是春桃意料之中的惊喜,却同时彻底得罪住了秋菊导火索…… 到此,春桃和秋菊的关系,早已经上升到不可调和的地步,秋菊心中各种不服,论资历论年限论貌美自己哪里比不过春桃,可是为何堂主这般偏心,升任春桃为长房大丫鬟,而自己却生生被其给压了一头,这种事情当真是忍不了。 这些年,春桃和秋菊的矛盾关系,府中上下众人早都了然,浮出水面的白炽化斗争。逢人见到此二人争执,就会绕道而行装傻充愣,躲得远远的,而二人在府中各有人马,相互牵制这么多年,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个团队的战友。 这种戏剧化的情景,只怕此二人这辈子都想象不到。 春桃答应了武玄月,也是一时情急,后来冷静下来想想,都怪自己多嘴多舌,秋菊是打死也不会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 果然,事情就如自己预料的一样,秋菊卖了一个面子给武玄月,那是因为秋菊知道武玄月这个人在曹云飞心中是何等重要的地位,这种“男人”得罪不起,自然他号召的事情,自己有求必应。 但是对于春桃,对方依然很反感,面子里子都暴露不遗,是怎么样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团队作战…… 呵呵…… 春桃苦笑一声,心中烦躁交错,只想用武功来发泄自己的情绪,她清楚不管自己如何委曲求全,秋菊依然会讨厌自己,所以不管自己低不低头,结果都是一样,与其自己憋憋屈屈各种忍让让对方践踏自己的尊严,不如一次反击来得自在! 秋菊在走阵的时候,总是会慢上半拍,不能和大家同时到位,拖整个后腿就算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每每有春桃和秋菊就近走位的时候,秋菊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总是会碰着绊着春桃,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春桃自然恼火,这方忍不住的暴脾气,俩人就干起架来。 大多是多年挤压的陈年旧账,在这次合作中彻底爆发,但倒霉的却是整个团队。 春桃深刻反省自己的做法,为何自己会如此意气用事,为何会跟秋菊争执不休,一个巴掌拍不响,自己为何会回应对方的挑衅,自己为何不能够冷静下来,退让三分呢? 一想到这里,春桃就更加恼火不止,天方锏左右劈去,发泄不爽,恍然之间,一个身体重心不稳,差点一个趔跌摔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一双大双搀扶,春桃不偏不倚落在了锦瑞的怀中。 春桃定睛一看,脸色绯红,赶忙站直了身子,这方欠了欠身子,行了一个标准的丫鬟礼,感谢道:“原来是锦瑞公子,多谢公子搭救。” 锦瑞双手微抖,站直了身子后,一手挠头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没关系,只是举手之劳,春桃不用太过在意。春桃姑娘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练功呢?” 春桃站直了身子,低头望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天方锏,哀哀叹了一口气道:“技不如人,若是再不些苦功夫,三个月时间转瞬即逝,我可不想嫁给秦勇那种油腻腻的小人。” 听到这里,锦瑞眼神微闪,张口道:“春桃姑娘果真讨厌秦勇?” 春桃想都不想张口就来:“讨厌!何止是讨厌,简直是厌恶至极,一想到要和这种男人成亲,我宁愿剃了头气当姑子去!” 锦瑞慌神,而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么春桃姑娘若是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嫁给除了秦勇之外的别人,你愿意吗?” 春桃抬头皱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想了片刻:“这个吗?我似乎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现在只想如何打胜这场战,因为我们输不起!” 锦瑞微微收回眼神,心中有几分失落,及时掩盖故装言笑道:“也是啊不过春桃姑娘,你们这样团队可是打不赢我们的,尚且不说姑娘几人的武学水准如何,单单就说你们几个的阵法配合就大有问题,一个团队心不齐,必然惨败。” 锦瑞此话一出,春桃脸上浮起一丝愠色,又是一声叹息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团队的问题所在,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有些人是怎么委屈求全也讨好不了的,我除了在这里生闷气,根本改变不了现实,秋菊那丫头就是算准了对方求娶的对象是我、夏荷、冬梅三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三个走了,那么曹府就是她一个人的天下,没有任何竞争力的曹府,她的填房梦早晚会实现,这死丫头就是一个苍蝇屎,坏了我们整个团队的规矩!她有她的小心思,我们经拿捏不住她,你说我该如何示好?” 听到这里,锦瑞轻声一呵,转瞬一个念头而生,顿时化解了春桃眼下的困局。 “这个自然简单,明日我便让段八郎去想堂主求娶,若是这场战役我们白虎七星军胜利了,段八郎便是要娶了秋菊,你们姐妹四个各有归处,公平公正,一个不留,堂主自然会答应。” 此话一出,春桃惊愕,却不想还有这样的操作? 不过说来也是,段八郎老实归老实,不过是粗汉直男一个,但凡是个有点心眼的女子都不会看上他这样的老实人,尤其是如秋菊那样千般算计的女人,若是让她嫁给段八郎,只怕是打死她都不会愿意。 想到这里,春桃眼神惊羡,有几分激动的回应道:“呵呵也确实如此!这样我们四个人的利益都绑定在一起了,就不信那丫头还会如此猖狂!锦瑞公子果然聪明机智,这种点子也就是你能够想得出来。” 燃眉之急尚解,春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好看颜色来,这方便扬手比划了两个招式天方锏,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看到这里,锦瑞心悦,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如此佳人练得半生不熟的武术功法,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温声而语:“春桃姑娘,天方锏不能这样练,能否把这个借在下一用?” 春桃愣神,而后毕恭毕敬将手中的天方锏递到了眼前小个的男子手中 只见,锦瑞这方接过天方锏,那方一套飘飘散散帅气十足的天方锏套路尽显,看得眼前的女子眼花缭乱心花怒放。 锦瑞这武姿撩妹式,可谓是淋漓尽致! 锦瑞早就暗恋春桃依旧,自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全在曹堂主身上,只要有曹堂主在的地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 虽说自己明白曹堂主眼里根本就没有春桃,满心满眼都是单灵遥那个丫头,但即便如此,自己还是不敢表明心思,远远地守望,默默地惦念,把这份感情埋在自己心里的最深处,不敢表达出来,只要能够看到对方好,自己已心满意足。 而当锦瑞得知秦勇对春桃下手之时,自己的内心再也无法控制住躁动——这春桃若是跟了秦勇,自己绝对不依!就算是用抢也要将其抢到自己手中! 堂主自己是没办法比,可是这秦勇这厮,锦瑞压根就没有看到眼里。 什么破烂玩意儿!也敢垂涎春桃的美色,简直是找死! 若是连秦勇这种混账男人都可以娶到春桃,那么自己就绝不会坐以待毙,坐等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得与他人之手。 一套算不上高深莫测的天方锏套路尽,锦瑞虽然不是擅长这个项目的高手,但是在对于教授春桃这种等次的新手足以够用,自然春桃看得惊羡,心中满满的都是钦佩之意。 “没有想到锦瑞公子,除了善用暗器之余,连这天方锏的招数都掌握的如此出神入化,春桃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锦瑞公子可否愿意一听?” 眼看自己心上人对自己一脸崇拜憧憬的表情,锦瑞春心荡漾,自然欣然接受。 “春桃姑娘不用客气,但说无妨。” 春桃眼波流转,眉目传情,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可能我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不知道锦瑞公子可否愿意每日教授春桃一些天方锏的武功技巧?” 此话一出,锦瑞内心猛地一颤,整个人都呆了—— 想来,这每天晚上都可以跟自己的心上人以学武为由单独相处,孤男寡女,夜半阑珊,这将会是怎样一种情节的展开…… 俗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准……说不准…… 锦瑞想入非非,眼神迷离,整个人的思绪都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公子——锦瑞公子?” 春桃看着锦瑞一脸痴像,竟也分不出个好歹,误以为对方实在犹豫不决。 “嗯!春桃姑娘,你说你说!” 锦瑞这方才回过神来,顿时觉得有些尴尬的接话道。 “是不是太为难你了呢?说来也是啊,两个月后你我就是对立面的对手,让你出手教我,确实让你很难办是吗?” 春桃微微颔首,脸上露出失望可怜的表情,看得锦瑞当真是满眼的心疼,赶忙解释道。 “不是春桃姑娘,你误会了,没有什么好为难的!只要你愿意,不管何时何地,我锦瑞随时奉陪到底!” 锦瑞生怕自己一时走神害的对方误会,这方便慌乱了手脚,赶忙解释道。 春桃噗嗤一声笑,面若桃花羞答答道:“嗨锦瑞公子还这是会说笑不过你能答应我教我功夫,我真的很开心,至少你是站在我们女子战队的立场,不想那些小人趁火打劫!果然锦瑞公子不同于秦勇那起子小人,你就绝对是一个正人君子!春桃不胜感激,更是敬佩锦瑞公子的人品,请受春桃一拜——” 这一次,春桃不再像以往一样卑躬屈膝行丫鬟礼,而是站直了腰板双手奉拳,行了一个正儿八经的武学抱拳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49.警告(秋菊使小性子,武玄月着意提醒) 第二日,训练如旧—— 前一日,武玄月虽然生气,却也明白事理,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发发脾气意气用事就可以解决的。 既然事情发生了总是要解决,大方针不变,过去了就过去,还是要按照自己制定的训练计划按部就班下去。因为她知道,曹云飞那厮不会因为自己受了重点小委屈,而在比赛中心慈手软,在战场只要弱肉强食,没有心存怜悯,对对方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心狠。 通过一天时间的调解,武玄月第二日依然迈着矫健的步伐,精神抖擞走上了武场,而后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使然,不再提及昨天发生的不愉快,该如何训练就如何训练。 训练中途,秋菊被锦瑞召唤了出去一阵子,回来便是一脸的黑脸恼火。 冬梅见状有几分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小声询问道。 “秋菊姐,发生了什么吗?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冬梅不询问还好,一询问秋菊彻底爆发了,也不管他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天杀的不怀好意!竟然撺掇着段八郎向堂主求娶我!自己过得不爽,就拉着别人做垫背,这种小人就该千刀万剐了去!” 说着,秋菊这方狠毒了的眼神不偏不倚落在了春桃身上,这般目标明确地指向,是个傻子也能够看出来个所以然。 昨日之事,刚刚告一段落,今日似乎两个女子又要开展的前兆,看到这里,在场的其他几位女子都吓呆了,惊得不敢说话,看看这个脸色,瞄瞄那个眼神,竟然无人敢发出任何声响。 武玄月微微皱眉,自然是心中烦躁不尽,若是昨天的那一出再来一次,只怕自己这刚刚调整过来的好性子彻底抹灭消耗无几,这一次若是自己再爆发的话,估计这一个队伍的人全部要殃及…… 武玄月压着自己的性子,片刻不语,只看形势如何发展下去。 春桃顿时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人物,却只见人家姑娘完全无所反应,对于秋菊那般挑衅的眼神,恶毒的谩骂权当没有听见。 你说你的我干我的,凡事都有个主次分明,这一次春桃再也不会向从前那样上当受骗,你爱怎么样发作就自己发作吧,我偏偏不接招,你奈我何? 况且,春桃心里也明白,在段八郎求娶秋菊的问题上,自己确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坏作用,若是没有自己从中推波助澜,这件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春桃明白自己这方占了便宜,人家那方自然不痛快,任其过过嘴瘾也是允许的,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随便你秋菊发泄生气好了。 眼看春桃对自己含沙射影的谩骂完全无反应,似乎这件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秋菊更加恼火了,言辞越发的难堪入耳。 “有些贱货,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子妖术,这男人一个个都像是着了迷的一般往上生扑,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够蛊惑人心,小心着点吧!早晚会死在自己这张脸上!” 这人只有被逼到了绝境才会疯狂。 秋菊之前的如意算盘打得作响,若是府中所有的女子都出嫁了,自己便是一枝独秀,再无人跟自己争宠。 所以,秋菊比谁都希望这场团战女子战队输的凄惨。 目的了然,只有这场比拼输了,秋菊的利益才会最大化。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自然考虑事情都是先以自我为出发点,这是人类的本性。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春桃竟然来了一招釜底抽薪,竟然把自己也给架在了赌局之中成了筹码,之前自己那小心思在此看来已经成为了自己现在境遇的绊脚石。 那段八郎是谁?如此蠢笨没脑子的穷逼,若是让自己嫁给这种男人,自己宁愿去死! 秋菊一想到自己要嫁的对象是段八郎,别提心里有多膈应恶心。 段八郎是傻了点笨了点,但是也不失是一个好男人,忠厚踏实,为人真诚,这种男人谁嫁了谁幸福。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一款忠实男友的男人,入不了的秋菊的眼,秋菊眼光高,偏偏最看不上眼的就是这种老实男人,不会说话不会办事,最重要的是穷!这种男人自己嫁过去不就是等着过穷日子的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秋菊就觉得头皮发麻,对于段八郎的厌恶程度,就跟春桃厌恶秦勇的态度分毫不差。 这样的安排,不等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到底是谁这样歹毒的心思,非得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能够有这种手段和能力的人,在此看来除了单子瑜就是春桃,而单公子不是一个过分好事的人,这场比拼的结果似乎对他构不成什么厉害性的伤害,通过排除法,秋菊自然就把目标锁定在了春桃的身上。 到此,春桃轻嗤一笑,根本不把对方的污言秽语放在心上,只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对方骂的越起劲儿,自己心里越痛快!这不就证明秋菊彻底输了吗? 武玄月在一旁冷眼观战良久,心中了然其中所有利害关系,本以为如此难听污秽的言语春桃会一如既往的急眼生气,却不想对方竟然一点气意都没有,竟然脸上扬起一丝不可名状的小小得意的表情来。 看到这里,武玄月明白了,顿时对春桃肃然起敬。 此番训练,武玄月心中明白,在其中最爱躲懒耍滑的人便是秋菊,一直再拖大家的后腿,目的为何,武玄月也清楚。 只是有些事情,自己不方便出面解决,却不想自己最为棘手的问题,春桃这丫头心思缜密,不显山不露水就把事情给解决,倒是让自己刮目相看了。 现在可好了,大家的起平线一致,不管你秋菊之前怎样玩自己那些无聊的小心思,到了现在境地,大家的利害关系全部绑定在了一起,看你还有什么好推脱的! 到此,武玄月嘴角微微扬起,而后又是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秋菊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大题小做了,你的三个同门姐妹都已经各个许配人家,堂主有堂主的考虑,凡是都要讲究个公平公正不是?这种好事自然是要考虑到你们每个姐妹的切身利益,由此看来堂主是爱重你的,她们有的东西,你决然不能少了半分,怎样?现在还要继续发泄谩骂?大家的时间紧迫,若是你还是觉得骂人不够过瘾的话,你继续我们大家都陪着等着你,你调整好状态,再开始训练,总之大家的时间就这么有限,你觉得浪费的起电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奉陪到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武玄月这摆明就是在帮着春桃说话,却也是不显山不露水,把曹云飞给抬了出来,表面说是爱重秋菊,是个人都明白其中的深意,话里话外就是在指责秋菊不懂事,浪费大家的时间。 秋菊愣神片刻,顿时闭紧了嘴巴,脸上却是写满了怨恨和恼火,自己这一口怨气连发泄的机会都不给,当真是憋屈的要死。 眼看,秋菊满脸愤恨不解,却强忍着脾气不吱声,武玄月走上前去,一手搭在秋菊的肩膀上,附在其耳边,小声嘀咕道—— “秋菊,有些事情呢,过去了就过去了,你要分清楚自己的立场,搞清楚自己的现在的状况,内斗不是解决这件事情的最佳途径,做人呢,实在点踏实点善良点还是好的,我这人不讨厌明着跟我干架的勇士,却是最憎恨那些笑里藏刀背后玩心思的小人,对待这种人呢,我嘴上不说什么,但是不代表我没有什么行动。你的小心思我早就明了,你也别在含沙射影骂这个说那个,明着告诉你吧,这件事是我一手促成的,就是看不惯你故意拖着大家后腿的耍滑模样,这也算是大惩小诫一番,若是日后你还有什么疑心的话,就别怪我单子瑜手下不留任何情面!” 听到这里,秋菊眼睑微颤,脸色惨白,刚才还是气的满脸通红的脸,现在早已经失去了血色,牙后根也跟着打起来颤。 刚才,刚才自己谩骂不止的对象不是比人,竟然会是单子瑜!自己骂的过瘾够劲儿,原以为是春桃那个小贱人给曹云飞进谗言,却不想原来是自己错怪了对方,这一手促成自己孽缘的人,竟会是白虎局第一协领大人…… 一想到这里,秋菊当真是吓得三魂六魄尽散,整个人都僵硬了。 “单……单协领……你……你为何要这样做呢?” 秋菊当真是贼心不死,即便被人揭穿了小心思,垂死挣扎。 “不为什么,看不顺眼的事情,就要去惩处,若不然我的队伍出了蛀虫,不及时除虫,这棵大树早晚会被这虫子给拱了树心,咬烂了树根,我不早早清除了这虫子,不就是害了整棵大树吗?你自己选择吧,是要当虫子还是要当大树的枝叶呢?哦对了,你现在是没得选择了不是?” 说着,武玄月嘴角挂起来了一丝邪魅笑容,而后站直了身子,背过身去,发号施令道:“白虎女子军团听命,白虎七星阵就位!” 到此,秋菊整个心都凉了,这样看来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自以为是跳腾了半晌,人家单子瑜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架在了烈火上烤制,这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自己还有什么脸继续在这里继续扮演小丑下去?自以为聪明瞒天过海,却不想自己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以后,自己在女子军团还要如何自立呢? 这一日,秋菊人心惶惶,却还是应付着跟随队伍走阵布阵,满脑子都是担惊受怕心惊胆战。 小人最怕的就是见光死,而且是被自己的听头上司逮个正着,这下子可好,自己的行踪败露,以后只怕是要在这女子军团中夹着尾巴做人,看人脸色听人行事。 日后,秋菊当真是收敛了不少,果然是自己的利益当先,这丫头也算是安分守己,老老实实行事,规规矩矩做人。 意外的是,武玄月从前没有见识秋菊使出全力习武,却不想这丫头却也是难得的武学苗子,出奇的动作敏捷,悟性极高。 后来武玄月方才知道,原来秋菊这丫头之前家中是开镖局的,从小跟着自己兄长一同习武,有些武学功底傍身,自然这武学基础要比旁人几个女子要出挑了许多。 呵呵,自己队伍中还有这样的水准的姑娘,看来平日里自己是太过小瞧了对方了! 秋菊有武学底子傍身,春桃这方毫不示弱,天天被锦瑞开小灶独自训练,这天方锏的武学技巧在短短的时日内,长进飞速,完全超过了武玄月的预想值。 如此甚好,这两个丫头把心思都放在习武上,明争暗斗攀比武学水准,总比玩些阴暗心思要强,凡是都摆在明面上,良性竞争也会带着整个队伍往好处发展。 第二个月过去了,七个女子的水准,再次提升突破,走阵配合的相当默契,虽然在速度转换阵法上有待提高,至少现在已经可以看出整个队伍的蒸蒸日上的气势,这便是武玄月最想看到的场景。 最后一个月的突击训练,也是最为艰苦的日子,只怕这七个姑娘熬不过去的魔鬼式训练! 不经历风雨哪里看的见彩虹,通过这两个月的训练,武玄月心里明白,这里的姑娘根本不像是从前那般娇柔弱小的样子,人的潜能是无限量的,不逼一逼自己,谁都不知道自己弱小的躯体可以发挥出如此庞大的能量。 看着姑娘们一个个精神抖擞,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武玄月心里多少有了点底儿。 虽然知道,这一次团战比拼武学水平悬殊巨大,但是也并不是毫无收获。 在这段艰辛的教学训练的过程中,武玄月的“人气”武学数据大大提升,通过教授育人自己巩固提高了自己武学知识,在教练的领域中摸索经验,积累教训,进一度提高自己的武学水准。 武者,站在的角度不同,看到问题点也有所不同。 通过体验教练这个身份角色,武玄月再一看看到自己作为一个武者身上存在的不足,如何提升自己的武者素养,这条路漫漫,自己还有很多有待提高的地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50.求人(武玄月拜求曹云飞,遭受拒绝) 第三月即将要攻克的难关——战术。 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练兵练兵,光练不战,纸上谈兵。 眼看自家姑娘的七星阵法已经走得像模像样,几位妹子竟有几分自鸣得意起来。 毕竟是第一次突破自我,小有兴奋可以理解,怕就怕闭门造车出门不合辙,找不到自己的差距,止步不前。 有时候实时的打击,让自己队伍的女子出去锻炼锻炼,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这一日夜幕降临,武玄月早早在曹云飞寝殿门口恭候多时,待曹堂主行马归来,这方便迎着笑脸,一脸鬼主意不尽的鸡贼模样迎了上去。 “曹堂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曹云飞一脸冷峻,连侧目都懒得去做,光用脑子都可以想象得到眼下的女子是何等刁滑奸诈的嘴脸。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曹云飞根本不为所动,脚下步伐铿锵有力,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步流星向自己寝殿走去。 武玄月似乎早已经意料到曹云飞的态度,倒也不觉得有多自己没趣,舔着张笑脸巴巴贴过去,像是甩不开的狗皮膏药一般,紧跟其后。 曹云飞踏进了寝殿大门,两手一扬,身后的斗篷顺势而下,锦瑞眼明耳厉,流畅的接过斗篷,这一系列动作相当熟门熟路。 曹云飞缓缓转过身来,一个眼神示意,锦瑞心领神会,抱着斗篷簌簌退下去。 只见武玄月站在曹云飞的红木饭桌前,满脸讨笑不尽,再次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抱拳礼道—— “曹堂主别来无恙,单子瑜这方有要事求见” 曹云飞摆了武玄月一眼,摆开自己大敞的下摆,稳稳地坐在了桌前,这方刚要抬手斟茶倒水,武玄月赶忙凑了上去,甚是伶俐地抢过曹云飞手中的青花瓷水壶,又是一副趋炎附势的调笑嘴脸,手法娴熟的摆杯倒水。 “这样的粗活怎么能劳烦曹堂主您呢?我来我来” 看到眼前女子如此下作的模样,曹云飞心中轻笑,脸上却是另一幅场景,依然冷若冰霜,眼看杯中的茶水静止,曹云飞举杯慢饮,不急不躁,这派头架子摆的十足。 武玄月见状,这方举手至耳侧击掌两声,花儿、朵朵瞬时从堂外抱着两台桂花酿进殿,恭敬地将两台桂花酿摆放在酒桌上,而后行礼退下。 看到这里,曹云飞眉宇微动,一脸疑虑,微微动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依然一副低人一等的小人嘴脸,甚是自觉地坐在了曹云飞对面,张口便道:“什么什么意思承蒙曹堂主多日照拂,子瑜感激不尽,略表心意罢了” 看到这里,曹云飞脸色铁青,斜睨而去,张口道:“你拿我送你的桂花酿,送给我来略表心意?这笔账你算的挺清凉的哈?!” 武玄月强忍着笑意,口齿伶俐死皮不要脸道:“哎呦曹堂主怎么这么小心眼呢?什么你的我的,咱们不都是自己人,你的便是我,我的便是你的,哪里分的那么清楚不是?” 曹云飞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起来,只怕这会子功夫五脏六腑已经气得生疼,脸上还要继续端着架子道:“呵呵呵是这样子吗?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 武玄月似乎已经料到对方下面会说出什么话来,这方果断打断对方的非分之想,相当自然转开了话题,只见武玄月指着曹云飞书架上的一枚精致的玉石把件,装模作样道。 “呦呵曹堂主何时得来一个如此精致的手办,看这材质似乎是上好的和田所制,你看这梅花的雕工甚是精妙,可否借小弟把玩两天,不要那么小气嘛就两天而已,两天之后,绝对双手奉还。” 看到此,曹云飞抿了一口茶水,嘴角不经意地扯向一侧,当真是哭笑不得。 这丫头声东击西的惯用伎俩,自己不是今日才见识过,所以也懒得去拆穿对方,索性就直奔主题,只看这娇柔造作的女子又想折什么妖。 “说吧,来意何在?” 武玄月笑容更加灿烂了,明知道求人办事态度很关键,不管事成不成,至少不能够让对方抓住自己的把柄。 “嗯怎么说呢说来咱们女子军团已经练了两个月的兵,要说七个姑娘都挺不容易的,大家辛辛苦苦流血流汗,武学技巧有所提升,所以呢……” 说到这里,武玄月故意顿了顿,意在卖了一个关子,意在让曹云飞点破自己的小心思,更胜于自己说出诉求。 武玄月清楚,从今天自己来到曹云飞寝殿门前那一刻,如此精明的曹云飞必然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目的所在,只是对方不点破自己罢了。 而现在自己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又是赔笑又是送礼,这家伙早早就明白自己的来意所在,只是在故装姿态罢了。 却不想,曹云飞揣着明白装糊涂,偏偏就不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只看这丫头百般出丑,心中格外敞亮痛快。 “所以呢?把话说完,别说一半留一半——” 武玄月见状,又是一副贱到不行的笑容,自知道自己来这里就是拿热脸来贴冷屁股的,若是不让自己出丑出尽,只怕眼前这个坏心眼的腹黑男心中多有不快。 自然到此,武玄月脸上的笑容变得有几分生硬,心中暗自骂道:曹云飞!够了你啊!别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啊! 见对方半天不出声,曹云飞小胜得意,微微抬眼,投去绝对压制眼神,不徐不疾道:“怎么?不要说了吗?既然不要说就不说了!锦瑞,送客!” 武玄月登时慌了神,赶忙阻拦张口道:“说说说!怎么不说呢?就是……就是……姑娘们需要历练……你懂得……” 曹云飞微微挑眉,故装糊涂道:“姑娘们需要历练就练吗?这不是场地器材都给你们配备好了,伙食后勤都供应上了,你还想怎样?” 武宣也当真是记得直跳脚,曹云飞这是有意为难自己,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是不搭腔,故意的吧! “曹堂主,你这样就没意思极了!你明知道我想要干什么,有必要这样子吗?” 曹云飞轻笑道:“你想怎样,你倒是说出来啊,你不是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呢?” 武玄月轻叹,罢了罢了,这个哑谜游戏自己玩的也挺累的,索性就缴械投降,直抒胸臆算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姑娘们现在最缺乏的是临场经验,第一次上战场肯定错漏百出,所以为了比赛的公证性,我希望曹堂主安排一次白虎七星阵的模拟赛事,让姑娘们也提前练练场,不至于到了上场的时候紧张过度发挥失常。” 此话一出,曹云飞不语,轻哼一声略表不满道:“哼比赛的公证性?这样的安排你觉得公正吗?哪里有出征前先让自己的实力暴露给敌方的道理,是你的脑子短路被驴踢了,还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如此羞辱,武玄月当真是忍无可忍,可是一想到自己家的姑娘的未来,这口气自己暂且先忍下来。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又是一副赔笑嘴脸道:“曹堂主别那么小气吗你也知道我们这方姑娘家实力悬殊,若是不提前演示走阵,就她们的水准,那岂不是输得很惨?” 却不想,曹云飞却是一副不依不饶得意洋洋之态,张口便道:“输了更好啊!我们这方正求之不得呢,这样算来我们七星君各自抱得美人归,岂不是神仙眷侣羡煞旁人载?” 听到这里,武玄月气的两眼瞪得滚圆,当即就按奈不住性子,拍案而起,咆哮不止:“曹云飞!你果然不允?以强欺弱,是非君子!” 曹云飞眉开眼笑,只看这丫头越是气急生疯,自己就越发开心,就喜欢如此这般的逗弄对方。 “弱?你哪只看到你们女子军团弱了?我只听说春桃和秋菊二人大打出手,出招狠辣,当真没有一点姑娘柔弱样子!不说旁人,就单说你单灵遥,同样身为女子,你弱吗?别说是跟正常男子了,就是倾出我们整个白虎军兵力,在你面前不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吗?不要总是拿性别说问题,现在女子都了不得,厉害起来,只怕我们男子都要退避三舍,躲避三分!” 曹云飞何时变得如此口齿伶俐起来,竟然怼的武玄月一言不发,瞠目结舌,气的肝疼! 武玄月不时翻了一个白眼,只感觉头上一股白烟无鸣冒起,这个地方自己分分钟待不下去。 “曹云飞……” 曹云飞不悦道:“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叫堂主,注意你的身份和说辞。” 武玄月恼火咬了咬牙道:“行!曹堂主!这事真的是连一点余地都没有吗?” 曹云飞轻嗤,转眼一本正经道:“你说呢?我总是要给我们的将士有个交代,事情发展成这个地步,不是凡是都可以由着你们的性子来。作为堂主,多少也要考虑下我们下属的心情,若是太过偏袒你们这方,必然军心大失,你多少也要给我有点自觉性!到底你也是白虎军协领一职,有些事情能为之不能为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武玄月怔然,心中一颤—— 的确,若是作为一个领导者来说,曹云飞的作法没有毛病,将士的士气和军心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够动摇分毫,自己对自己的手下不也是是如此吗? 可是从情理上讲,武玄月当真是有几分受不了。 明知道自己身处处境如何,七个女子技不如人,若是连对方的实力如何都不能够正确把握,到了战场上不等于说是任人宰割吗? 况且,曹云飞不是喜欢自己吗?那么对于心上人的诉求,难道不应该无理由的答应吗? 似乎,武玄月已经适应了曹云飞凡是都会忍着让着自己的境遇,这突然间的铁面无私不通人情,自己还真是接受不了。 明明自己已经够低三下四的求对方,为何还如此不依不饶,不过是安排一场实战演习,有必要搞得那么较真吗? 在武玄月的眼里,曹云飞虽然脸冷嘴毒,可是内心却是热乎的,尤其是对自己,而这一次为何如此认死理呢? 武玄月当真是失望透顶,却还存有些许的侥幸的心理,这方使出自己最后的杀手锏,惯用伎俩装无辜可怜,小眼眨巴眨巴可怜兮兮道。 “云飞哥哥你也知道我们女子团队是什么样水准,你若是不让她们见识一下白虎七星君的真实实力,她们真的会输得很惨!没有见过高山哪里知道丘陵的矮小呢?这一次就请你通融一下好吗?权当是陪练我们一场,你们也可以了解一下我们女子的实力,大家都不吃亏啊!” 曹云飞嗤笑不止,再也没有听过比这更可笑的笑话来:“就你们那女子军团三脚猫的功夫,不见识也罢!这件事情你也不用跟我磨嘴皮子,其他事情还好说,动摇军心的事情我曹云飞绝不会妥协!” 眼看曹云飞态度坚决,武玄月知道自己这方无计可施,求而无果气急败坏,顿时真面目败露,恶狠狠道。 “曹云飞!将真这么不给面子?!” 武玄月这变脸的速度堪称翻书,用人前不用人后态度完全不一样,这点还真是有些让曹云飞略感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怎样都好,今夜这丫头来访,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坚决守住自己的底线,绝不妥协! 不管对方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糖衣炮弹也好,恶言相向也罢,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曹云飞低头倒水,看似漫不经心,却态度坚决,嘴巴里干巴巴吐出两个字来:“不行!” 武玄月自知再多言也无果,与其在这里跟这死男人软磨硬泡浪费感情,不如另外想想办法,这种铁石心肠的臭男人,自己算是彻底认清楚了—— “哼!你就成小气了!护好你们那帮子臭男人千万别让我逮着机会!曹云飞!我讨厌你!” 说着,武玄月气哼哼地向门口走去。 看着武玄月气急败坏离开的身影,曹云飞当真是没绷住,顿时捧腹大笑了起来。 憋了好久,曹云飞差点没给自己憋出个内伤来。 却不想,曹云飞这方刚笑出来没两声,武玄月突然从门外气势汹汹地拐了回来,杀自己个措手不及。 曹云飞顿时尴尬,赶忙收敛了笑声,正襟危坐装模作样。 谁想,武玄月连一眼都不分给对方,走上前去,左右一个包揽,两坛桂花酿尽数抱在了武玄月怀里,嘴巴里还不解气地嘀咕道—— “切你也配喝我的桂花酿!喝西北风去吧!” 说着,武玄月又是一脸怒气未消冲出了门去。 曹云飞瞠目惊愕,整个人都看傻了眼,对方如此幼稚的行为当真是让自己哭笑不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51.脱手(武玄月转求季无常,季无常打太极) 武玄月气呼呼地抱着两坛桂花酿冲出了曹云飞的寝殿—— 一看到这形势,花儿和朵朵甚是伶俐,相互对视一眼,两人便明了结果,此事没办成,老大很生气。 两个小姑娘手脚麻利地跑了过去,审时度势地接过武玄月手中的桂花酿,花儿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单公子,此事怎么说?” 武玄月满脸黑青,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曹阁”,咬牙切齿道:“没办成,这次算我失算,没想到曹云飞会如此不讲情面!” 朵朵顿时稳不住脾气,有几分着急上火道:“那该怎么办?这不是公子计划好的吗?女子军团若是见识不了白虎七星君的真正实力,我们岂不是要输得很惨。” 武玄月皱眉撇嘴片刻,一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然而,思量片刻却也寻不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 却不想,武玄月正愁找不到出路之时,刚好不好,季无常这方一副神仙自若摇扇轻羽,好不自在的模样迎面而来。 武玄月登时两眼放金光,赶忙收拾了下之前那烦躁的小情绪,又是一副鸡贼迎笑嘴脸,主动送上门去,积极而又热情,双手伶俐地环抱恭拳行礼道—— “季先生有段时日不见?单子瑜这厢有礼了!” 季无常止步,微微挑动眉梢,轻抚摇扇两下,便可知眼前女子的来意。 季无常这厢执扇行礼,不露声色,依然一副言笑自若回应道:“单公子有礼了不知道单公子今日来找堂主何事?” 季无常眼神簌簌而去,扫过武玄月身后的两个婢女了——只见此二人各自抱着一坛桂花酿,神色黯然,只怕是这一众人在曹云飞那里吃了闭门羹,这会子功夫又寄希望在自己的身上。 这种求人办事自己又拿不了主意的事情,按理说季无常是该躲着走,只是这样太明显的拒绝之意也不太合适,毕竟眼前的女子可是曹云飞心尖尖上的人,得罪不起。 人家小夫妻俩偶尔拌拌嘴吵吵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夫人”闹情绪的时候自己躲着走,只怕哪天人家俩人和好了,这单灵遥记恨自己,在曹云飞耳边吹几阵小风,自己的日子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季无常百般聪明,自知道这个麻烦自己逃不了,不如且听听对方诉求,若是能够顺水推舟把事给办了,左右不得罪人,甚好。 季无常笑脸依旧,主动张口询问道:“单公子可是已拜会过曹堂主?” 武玄月脸色凝滞,顿时挤出一丝尴尬笑容道:“嗯——拜会过了,谁想你们堂主竟是个铁石心肠!一点情面都不讲,更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这种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怎么可以跟季先生这样的睿智的大男人相比是吧?” 武玄月自以为聪明,诉求为声张之前,先来一遭劈天盖地的捧悦之辞,这高帽子压的季无常当真是头皮发麻。 季无常听罢,咯咯咯笑出了声,这估计是自己听来最可笑的恭维之词——自己跟谁比较不好,竟拿自己顶头上司来对比自己,自己再傻也不会接此招,若是自己接话下去,有朝一日传到了曹云飞耳朵里,自己的官衔俸禄还要不要了? 季无常自然知道这小丫头片子在玩什么心思,笑而不接语片刻,而后连连推辞,索性直奔主题道—— “单公子过奖了,季某是怎么都没有办法跟堂主比的堂主仪表堂堂,人中龙凤,岂是我这种凡夫俗子的人可以比较的呢?单公子这种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了。言归正传,你说来听听,到底何事能让单公子如此焦心?季某不才,若是能够帮上一丝半点的忙,也是好的。” 武玄月小眼珠子溜溜的转了一圈,自然知道对待眼前的老狐狸不比曹云飞,这家伙心思多鬼主意更多,跟他玩花枪,自己讨不来任何便宜。 既然如此,那便实话实说,说来此事自己也抱不太大希望,权当死马当活马医。 人家季无常没有躲着自己,已经算是万幸,愿意听之叨念两句,也算是给足了面子,总之先说了,看看这个老狐狸会给自己怎样的答案来。 武玄月顿时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道:“季先生,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是我向曹堂主请命,提前给姑娘们来一场军事演练,让她们了解一下白虎七星君的真实实力,仅此而已,结果我没有想到的事,曹堂主如此不近人情,拒绝我的要求!” 听到这里,季无常一手摇扇,满脸笑容不减,心中已经开始算计得失起来。 “单公子,你现在也是一个团队的领袖人物,了解你对自己队伍建设的那一份苦心和不易。但是同样,曹堂主也是白虎七星君的领袖人物,你偏重你的女子队伍,凡是都以她们利益当先,作为领导者来说无可厚非,那么你就应该体会得到曹云飞立场,女子队伍建设确实不容易,不管你们水准如何,规矩就是规矩,谁都要遵守,尤其是在高位的曹堂主,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若是表现的太过偏私,你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结果吗?” 季无常说话算是公道的,不占任何人的立场,就事论事——而偏偏就是这样的就事论事的立场,再次激怒了武玄月。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是若不是自己走投无路,自己会如此这般低三下四地求人办事,看人脸色吗? 结果呢?自己再次的赔笑有换来了对方给的教训,这一次竟还是自己的手下,这种屈辱感可想而知。 武玄月顿时急了眼,声色恼火道:“季先生,此言差矣,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总不至于被死规矩给活活憋死吧!算了,跟你们这一丘之貉说这些的我才是个白痴,明知道季先生是跟那个臭男人一条战壕的人,我还傻乎乎地抱着一丝希望所在,就当我这话没说!花儿,朵朵,咱们走!” 看着气急败坏的武玄月这方刚要抬脚走人的时候,季无常的扇子拦在了武玄月身前,明明被人恶语相向,季无常却依然保持不急不躁,脸上浅笑没有改变分毫。 “单公子这么急着走啊也不等季某把话说完吗?” 武玄月目视前方,脸上怒火张扬,咬着牙道:“到此——季先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季无常轻生一笑,缓缓道来:“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当讲。” 眼看季无常又是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甚是烦躁的武玄月皱眉道:“您讲——” 季无常飘然摇扇,步履轻盈地走到了武玄月面前道:“不知道单公子有没有注意到,最近一段时日,春桃姑娘的天方锏武学水准进步飞快,远远超越与旁人的速度。”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细细回忆便是如此,这段时间自己就奇怪了,明明武学资质一般的春桃,却在天方锏的运用手法上格外娴熟,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想值,自己还在纳闷是怎么一回事,眼看眼前的刁滑老小子一副已经了若指掌的模样,八成是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 武玄月站定,努了努嘴道:“看来季先生是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不是?” 季无常付之一笑,张口便道:“也算不上是清楚,只是刚才我看那锦瑞形色匆匆往女子武场方向奔去,手中还拎着一枚天方锏,我就再想这两件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季无常这个老狐狸,此话一出,不就是摆明了事实真相吗?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黯然失色的眼睛,顿时又有了几分闪亮来。 武玄月惊奇,喜怒无常,这会子功夫又变的兴奋起来,“此话当真?季先生可是诓子瑜?” 季无常轻嗤,言笑自若道:“单公子此言差矣,季某诓谁也不敢诓您那要知道单公子武功盖世,年少有为,更何况您跟我家堂主交情匪浅,就凭你和我家堂主的这道特殊关系关系,日后必有大出息!季某还要指着单公子飞黄腾达之日多多照拂在下呢!” 说着,季无常弓腰环抱与武礼,这方便又是一副毕恭毕敬的么样子,这一顶高帽子原封不动的物归原主,三言两语竟说的武玄月面色通红,支吾不定。 此话一出,武玄月身后的两个丫头脸色也变得奇怪起来,似乎回应道从前曹云飞和武玄月不雅画面,顿时面红炽热。 武玄月红着脸,声色紧张,焦灼解释道:“什么特殊关系!哪里有什么特殊关系,我跟曹堂主是再平常不过的上下级关系!季先生莫要胡乱猜测。” 季无常此番笑意意味深长,缓缓抬起头来,又是一副故弄玄虚道:“单公子既然如此,季某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有句话早就想告知于公子你了——” 武玄月此时此刻的脸红的不像话,季无常这话里话外已经点明了自己和曹云飞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虽说自己早就察觉到了曹云飞对自己那些小心思,但是让人如此说来,多少脸上有些不好看。 武玄月脸上的骚红,嘴上的别扭,早就暴露她对曹云飞有别于他人之间的感情,却还是死活不愿认清楚现实,嘴强牙硬自欺欺人罢了。 “先生请讲。” 季无常故装姿态轻笑道:“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奈何一物降一物,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说罢,季无常摇扇飘然而去,只留下更加脸色羞红的武玄月。 武玄月慌乱,这方还是严防死守,急于辩白解释道:“季先生,你这话不能够乱说,就算你不为我考虑,也要考虑下你们堂主的立场,我们两个人大男人哪里来的有情!” 季无常顿时放声大笑了,站定了脚步缓缓回头,摇扇轻语道:“单公子,你急什么呢?我说的是锦瑞啊!你急着跳出来辩白到底为何呢?” 武玄月怔然,再一看季无常那一双看透世间万物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武玄月浑身一个冷战,再也不敢对视眼前的男人。 不行!自己不能够多说两句,在这个人面前,自己从来都讨不到任何便宜来。 季无常这个人,从来都是这么深不可测,让人内心生颤! 武玄月蹙眉而立,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而后迅速地低头抱拳恭礼,仓皇而逃—— 送走了武玄月的背影,季无常顿时收回了自己习惯性的笑容,脸上竟然显出几分沉思之意,稍稍站定片刻,季无常嘴角再次扯了起来,又是那职业性的笑容,而后抬脚行步,向“曹阁”走去。 “曹堂主,为何不答应单姑娘的要求呢?说来这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呢?” 季无常行完请安礼之后,这方便是好奇的询问自己上司道。 曹云飞一手支头,一脸慵懒状,卧榻阅书,幽若的烛火跳蹿,红色的火焰映在曹云飞的俊美脸颊之上,撩人心弦。 曹云飞眼神微微从书本移开,飘落至季无常身上道:“季先生,别人不知道我为何如此较真,难道你也不清楚吗?” 季无常轻笑,摇扇而至:“说来也是,公子思虑周密,也是为了女子军团着想,可是你不说清楚的话,单姑娘是会误会你的好意的——” 曹云飞坐直了身子,一连打了几个哈切道:“她误会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早就习惯了,不管她如何想我,我只管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就够了,时间会证明一切。” 季无常笑而不语片刻,而后微微张口道:“堂主所言极是,不过以单姑娘的个性,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堂主可想过应对政策了吗?” 曹云飞眼神落定,言辞犀利道:“季先生不是已经帮我料理好了吗?刚才你们二人在我寝殿门口嘀嘀咕咕的那些话,我都听的清楚,季先生依然好手段,这烧手的山药分分钟不是撂给了锦瑞的手里了吗?” 到此,季无常脸上的笑容有了微妙的变化,似乎在极力掩饰被人看穿了心思的尴尬。 “曹堂主此言差矣,在这件事情,季某我不过是一个局外人,而锦瑞不同,若是办成了此事,自然会落得心上人的欢喜,这样的顺水推舟的人情,既能够成人之美,又能够化解你我的尴尬局面,不好吗?” 曹云飞轻哼,不由自主地沉声道:“老狐狸——”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52.要挟(武玄月抓住锦瑞把柄,要挟之) 武玄月带着两个小丫头片子,窜蹦跳跃于墙头屋檐之上,以最短距离最快速度赶到了女子习武场。 果然,在这里武玄月寻到了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一男一女,手中各持一枚天方锏,飞来跳去对弈比拼,速度之快再一次超过了武玄月的预想值。 在武玄月看来,这场比拼竟有了几分春色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无常带节奏的缘故,原先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比武打斗,却在此时此刻武玄月的眼中有了别的味道来。 武玄月稍微定了定神,思索片刻,小声吩咐身后两位小女生道:“你俩听好,先行回去,这件事情不可外传,谁人都不能讲出去,若是有一个字从你们嘴巴里漏了出来,严惩不贷。” 花儿、朵朵年岁虽小,却是格外懂事听话的孩子,自然自己少主人着意吩咐再次强调的事情,自己不敢怠慢半分,这方连连点头复明。而后两束闪光飞过,两个女子便速速退去。 武玄月纵身一跃,落在了武场之外,一旁观战良久,只看这一男一女打斗热烈,情绪高涨。武玄月作为一个过来人而言,深知在二人对弈过程中,第三方出来搅局是多么让人烦躁的行为——哪怕自己多等一阵子也是好的,只看俩人到对手激烈穷追猛打,相互提高技艺,武玄月心中喜悦。 半个时辰过去,春桃体力不支,败下阵来,锦瑞甚是风度翩翩,这方几个漂亮的舞花飞锏入鞘,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快步上前,一手搀扶而去,刚好扶正了春桃即将跌落的身子。 春桃站稳之际,满眼春色盎然,脸上攀上一丝红晕,或许是在汗水的点缀下,更下俏丽可人,甚是夺目。 竟然怔然,看着怀中如此佳人动人之色,怦然心跳,竟然愣下了片刻不收手,两个人仍保持着一个搀扶,一个扬身姿势良久,眉目含情默默,气氛暧昧不尽。 看到此,武玄月竟然跟着一起脸红心热起来,自知道如此绝美景象,自己这方跳出来必然是大煞风景,只是自己若现在不跳出来,照这个石头发展下去,就怕就更没有机会了,如此这般,自己就当一次恶人好了。 武玄月轻咳了两声,此二人慌神,顿时一个惊愕,同时站直了身子,相互背过身去,声色相当尴尬。 武玄月叹了一口气,却又是一副故装姿态地言笑自若款款而来,不时双手扬起,鼓掌赞扬不尽。 “好功夫!我说春桃姐这段时日天方锏功力大增,想着是我教导有方,原不过是人家身后高人指点,白白让我兴奋激动了一场。” 听到这里,锦瑞紧张慌乱,赶忙拘礼解释道:“单……单……协领,你误会了,我……我……我和春桃不是你……” 武玄月一手推至胸前,从中打断道:“哎我可什么都没有多想,对于像锦瑞兄弟仗义执言,热心相助的好人,多来几个也无妨,我单子瑜求之不得只是,哎说来,你这样做是不是有违白虎七星君的意志呢?若是让其他几人知道你私下里给我们这放开小灶,会不会……” 武玄月当真是坏透了,对于锦瑞的背后小动作,自己欢喜不假,却也当成了要挟对方的筹码,还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 听到这里,锦瑞眼神微颤,脸色惨白,这种事情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本是想着偷偷摸摸地私下里教授了春桃便是,可是哪里想到自己会行踪败露,被单灵遥这个死丫头逮个正着呢? 以为自己已经藏的够深,专挑夜深人静,大家都休息的时间,却不想单灵遥这厮竟然会在这时间出来乱转悠! 眼看锦瑞脸色不好看,武玄月心中窃喜,脸上扬起一副诡秘笑容,继续张口道—— “说来,之前秋菊突然变的乖巧起来,大概是因为段八郎请命求娶秋菊,还挺巧锦瑞你跟段八郎关系最近,是否可以告知我些相关事宜?我一直认为,段八郎可不是那种会有这种心思的男人,只觉得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直来直去的个性,哪里会有这样的花花肠子?你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想通主动请命这件事情的吗?” 听到这里,锦瑞的脸色更加惨不忍睹,一片白一片紫,当武玄月说到段八郎个性的时候,锦瑞的脸色转而铁青,这家伙的脸简直是阴晴表,什么都写在了脸上,这可比季无常那只老狐狸好对付多了! 武玄月故意含沙射影,言辞犀利,虽说没有说到明处,这话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够分辨出其中的深意来。 锦瑞不语,春桃这方便急了,自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因为自己而起,锦瑞帮了自己那么多的忙,若是还要让他来被这个黑锅,自己就真的无脸再去面对对方了。 登时,春桃忍不住了,双膝下跪,义不容辞地将所有的罪责都扛在了自己身上道:“单协领,这事都是春桃自己的主意,当初是我向曹堂主提议请段公子求娶秋菊,也是我死皮赖脸求着锦瑞公子教我习武,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春桃所为,跟锦瑞公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若是受罚只管冲着我春桃一人来,莫要株连锦瑞公子任何。” 听到这里,锦瑞惊叱,关心则乱,紧跟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急于求证包揽罪名道:“不不不!单协领明鉴,这些事情都跟春桃无关!是我!是我!哄着骗着段八郎去向曹堂主请命求娶秋菊,也是我主动要求教授春桃习武,所有罪责都有锦瑞一人承担,军令如山,锦瑞知道自己坏了规矩,要打要罚只管来,锦瑞壮汉一个,承受得起!但求单协领手下留情,春桃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受不起那严苛的军法啊!” 看到此,武玄月微微挑眉,故装姿态高高在上,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此计到此,以成就大半,剩下的自己只要稍微开开口,所有困局迎刃而解。 武玄月眼色庄肃,思量片刻,而后声色缓和道:“你俩都起来吧,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便可,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晓,你俩可明白?” 此话一出,春桃和锦瑞顿时松了一口气,赶忙大拜叩谢武玄月的不追究之恩,锦瑞这方刚刚要喜出望外,站起身来之余,赶忙上前搀扶春桃起身,满脸欢喜不尽却被武玄月下一个动作给震住了。 只见,武玄月甚是豪放的走上前去,一手上来,勾肩搭背其锦瑞,生生把春桃撇在了一边,一声令下去:“春桃,你先去旁边独自练会儿天方锏,我有要事要跟锦瑞兄弟商量下。” 却只看锦瑞惊悚,整个人身体都僵直了,吓得竟然不敢动弹。 春桃满脸狐疑,却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安,待在原地不动。 眼看这般,武玄月赶忙解释道:“放心,我不会为难这小子,你便速速退去,我单子瑜说过的话何时反悔过了?” 看到这里,春桃叹了一口气,这方欠了欠身子,便退到了场地另一侧。 只见这小女子比划着手中的天方锏,心中却时常惦念着锦瑞这方,眼神时不时会飘然而至。 武玄月支走了春桃,刚要开口之时,锦瑞顿时扭捏着身子,红着脸不推脱道—— “单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这样……这样实属不妥……” “怕什么?你我知道我是姑娘身,你的心上人可不知道,若是你表现的太过拘谨紧张,引来了她的怀疑,到时候看是你难堪还是我难堪。” 武玄月大大咧咧惯了,从小习武就没有什么男女性别之分,从武比拼中,男女肢体接触太平常不过,况且自己现在可是男儿身,如此这般在外人看来才是更加合情合理些。 最主要的是,一想到之前季无常有意无意地开玩笑,自己就来气!武玄月这是有意试探一下,到底看看自己对其他男子是不是也是如此反常的反应。 却不想,自己这番勾肩搭背竟然心情毫无波澜,平淡如水。 再一回想每次自己和曹云飞有过分肢体接触时候,自己就会变得脸红心热不自然起来,如此对比而去,自己当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声,离武场不远处别院的某一树木轰然倒地,死状惨烈。 到此,此二人惊悚,瞬时从对方身上弹开了,相互一视,竟有种说不出来言语。 果然,曹云飞向来不放心武玄月的一举一动,今天自知得罪了对方,嘴上说的厉害,心里到底介怀,这方便跟在其身后,观察其动向。 可想而知,武玄月勾肩搭背的一幕,曹云飞心生妒忌,偏偏自己又是个爱面子的主,要是让此二人知道自己背后听墙角的事情,自己的脸到底还要不要了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无名火无处发泄,殃及身旁的树木倒霉,成为其掌下亡魂。 武玄月和锦瑞一阵紧张惊悚未定,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望向大树倒地那方,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方便收敛了不少,规规矩矩对立而站,再也不敢有什么过分行为来。 武玄月摸了一下胸口,带内心冷静下来后张口便道:“锦瑞,有件事情还非得你来出面解决,今日我去找你堂主请命,希望他提前安排一次白虎七星君和女子军团的模拟对战,结果他果断拒绝了,这点我很愤慨,我不过是想通过实战演练,了解下你们白虎七星阵的真实实力,只听说未见闻,只怕是到了真正比赛那天要闹笑话的。况且你是喜欢春桃的吧!” 说到这里,锦瑞再次愣住了神,脸上略显惊愕,心中慌乱忐忑。 曹堂主都不应允的事情,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兵小嘎有什么资格违抗军令,这单灵遥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呢? 锦瑞欲要张口,当真是要拒绝武玄月的设想,却戛然而止,思索连连。 若是真的如这丫头所讲,也并无道理,从来没有见识过白虎七星君的女子军团,第一次上战场就要面临自己这方高能高手们,只怕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丫头心思细腻,考虑周全。 来实说,自己确实也不希望女子军团惨败,自己绝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嫁与她人。 而自己也不能够违抗曹云飞的命令,左右为难,这下子自己该怎么是好呢? “单姑娘,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让我锦瑞怎么做呢?你觉得就凭我势单力薄一张嘴,白虎七星君会听命吗?单姑娘还真是看得起在下,锦瑞不胜感激,只是恕命难违,锦瑞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魄力驱使整个白虎七星君。” 武玄月似乎早已经料到了对方会是如此言谈,也不再奢望自己的军团能够直接交手月白虎七星君,退而求其次道—— “我也知道这样做有些为难你,也想过直接和白虎七星君交手这件事确实存在难度,你看这样如何?你们何时布阵围猎,我们几个女子躲在一旁观战,大致了解白虎七星君的真实实力就成,不奢望更多。” 武学月此番提议,着实降低了自己的标准,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直接交手无果,在旁观战总可以吧! 听到这里,锦瑞眉宇之间微微皱起,思索片刻,这方还是疑虑颇深道:“你们真的要这样做吗?三日后,白虎七星君确实有一场布阵围猎,你可知道这次的猎物是何物吗?” 武玄月迷茫摇了摇头,暗自心道:废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锦瑞轻叹:“是‘沙陋’,西疆最可怕的鬼怪,每月出没一次,此猎物形态不一,变幻莫测,可随着战地、战事和对方实力的变化随时变化自己的形态,此怪凶狠异常,危害四方,我们白虎军追杀他又一年之久,总算摸清楚他出没的规律,这一次是要一网打尽,此番凶险不可估量,你放心你的姑娘们在那种修罗战场观战不受其侵害吗?” 说到这里,武玄月瞬时来了劲儿头,眼看这事有门,别说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好不容易可以有机会观摩敌军实力,千载难逢的机会,即便明知道有危险,也要迎难而上! “我们这边完全可以!放心有我在,她们伤不住!” 武玄月过分自信,生怕被对方再次拒绝,这也算是自己最后的念想了。 锦瑞看到此,眼神下意识瞟向春桃那方,不经意间两人的眼神撞在了一起,又是一场慌乱收回视线,锦瑞这方红着脸,挠了挠头,几分燥乱,想都不想地满口答应了武玄月的要求。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53.沙陋(武学普及篇) 三日后,西疆为猎场——沙地。 武玄月带着一众女子,从锦瑞哪里打探过来确切的消息,得知抓捕“沙陋”的地点之后,这天赶早就跑了过去,先是打探地形一番,找到了一处隐蔽性强观赏性极佳的沙丘,藏身于此,急切等待来此行动的白虎七星君降临。 只是,这白虎七星君迟迟未见其身影,八个女子面朝黄沙,冷风肆虐,只看这天色突变,乌云弥漫,沙地蠢蠢欲动起来。 众女子见状,心惊胆战,却只能够在原地待命,没有武玄月的命令,谁都不敢动弹。 恍惚间,狂风肆虐,砂砾漫天费尽,地上飘散出幽明的鬼火之气,险象环生,四面楚歌。 风中若有似无的鬼哨之音,咿咿呀呀令人生惧。 一众女子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各个吓得冷汗之下,浑身战斗。 风吹沙飞,黑沙幻形成九头蛇怪,如同武玄月出来西疆遇到了沙狼一般,九头的蛇怪眼中发出幽冥的鬼火红光来,扬天吞吐出蛇信子,一股黑烟从舌头喷薄而出,黑气弥漫漫天。 武玄月赶忙一手捂住鼻子,当下赶紧呼喊提醒道:“屏住呼吸,这这沙陋会放毒气!” 听闻此状,七个女子马上效仿武玄月的动作,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声色惊恐。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一众白色仙子飘然而至,战地行力,蓄势待发做好了备战的准备。 只见,季无常一声令下:“备阵,五垚!” 说时迟那时快,七人以闪电之速快速位移,根本看不清楚几人的身影,风随人影,站好五垚阵法战地。 季无常御扇而起,周身折扇依次遁地而入,“五垚”阵法发出微弱的白色的光亮,另外七人快速移位,变换走位相当熟练默契,阵法的白光越发耀眼起来,一阵地动天摇,九头蛇怪的身下的沙地裂开一道口子,一张弥天大扇子绝地而出,以鬼马之速生生将九头蛇妖劈横腰开了两半。 恍然之间方才看清楚,如此大的扇面高至八丈,空中一阵摇扇风而起,九头蛇妖被斩的蛇头顿时化作散沙随风散去。 一众女子看到这里,惊得连捂嘴的手都忘却了,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万万没有想到,“五垚”遁地阵如此繁琐的阵法,七星君配合的紧密无间,速度堪称神速,成阵功到这御扇之术果然是数以十倍的威力发挥了奇效。 她们哪里见过季无常的扇子能够变成高于房舍的大小,这威力十足分分钟切断了沙怪的铜墙铁壁。 若是觉得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那就大错特错,“沙陋”可是这西疆之中最难缠的鬼怪,刚才那一扇击并未击中沙陋的“核”,“沙陋”幻形无穷无尽,只要没有伤及“核”的部分,根本无所损伤,幻形再来。 九头蛇怪被斩,“沙陋”改变了形态,恍惚间弥天散状的蝙蝠黑压压一片,数量巨大,难以打杀。 见状,锦瑞一声令下:“三淼,备阵!” 话毕,此其人再次以雷霆之速变换了阵法,锦瑞一脚蹬而起,扬手飞去暗器流星飞雨,顿时数以十倍的飞镖弥天而降,宛如倾盆大雨一般,镖镖刺中了乌压压一片的沙怪蝙蝠。 第二回合的对战,白虎七星君再次以胜利高中,看到这里,七个女子已经有些绷不住的精神压力,彻底崩溃了。 一个月之后,自己要对战的团队——就是对面那一帮子极为恐怖的男人吗?尚且不说别的,就说这走速,这配合,这技巧…… 妈呀!连西疆最恐怖的沙怪都被打得频频失利,这形式虐“沙陋”就像虐狗一般的简单,这样一个铁马军团,自己这方怎么可能有胜算。 后来,白虎军又分别使出了“一堃”和“六炎”的阵法,成功的击破了沙陋的“核”——一根种了鬼气鬼骨,并将其收入乾坤袋中,回去由白华研究之用,这方便打完收工。 看到此,一众女子再也不似从前那般自鸣得意,各个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再无生气可言。 胆子最小的夏荷,竟然在观战的过程中,把自己给吓尿,何其狼狈不堪,可想而知。 武玄月倒吸了一口冷气,当真也是被这慑人的阵法给吓呆了,只听说这七星阵威力无穷,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吓人场景,别说是自己手下这些三脚猫功夫的初学者女子军团,连自己都觉得,如此精妙绝伦的阵法,演练太过惊人,让人眼花缭乱。 打怪的过程中,白虎七星君毫无破绽,众志成城,行事走位之间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这是多么默契的配合啊! 如此这般,武玄月心里顿时没了底——果然若不是亲眼所见,只怕自己到了军团如何战死在战场上都不知道。 这一场观战后,七个女子团体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气势大减,大有种不战而败的绝望。 武玄月也再不似之前那过分的自信,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人,自己曾经的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现在开来当真是可笑至极。 这一日,大家都无心修炼,就连武玄月都是一副垂头丧气之相,说是放假让大家调整一下,实则是自己真的没有信心再继续这场无意义的训练游戏。 夜幕降临,武玄月心中愁闷,这方便唤花儿去酒窖里取出自己的桂花酿,欲要借酒浇愁一番。 一坛尽,武玄月本是想灌醉了自己,好好放松一些紧张烦躁的情绪,结果不然,自己怎么越喝越烦躁呢? 这时,一个身影挡住了自己堂前的月光,武玄月微微抬头,只见曹云飞那张帅气而又自鸣得意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武玄月皱眉,当真是不想见谁,此人偏偏送上门来添堵,还真是背气。 曹云飞在武玄月微红的眼中看到了烦躁,如此的眼神摆明是赶自己走的意思,可是自己偏偏就想赖在这里,好好折磨对方一番。 “曹堂主挺闲的吗?有这功夫来我这里看好戏是吗?” 武玄月眼看这曹云飞相当不知趣,自己不管多少白眼过去,人家权当没有看到,稳稳地坐在了自己对面,相当自觉地唤来了花儿,给自己上了一个酒杯子,又是相当的自觉地举起了酒壶,斟满酒水,清口慢饮道。 “我来喝我的桂花酿,怎么你还想反悔不成?这阵法你该看也看了,是否该兑现我的桂花酿呢?” 武玄月当即就急了眼,一手牌桌勒令而去:“曹云飞,你何时同意我们去看阵法了呢?若不是我想尽办法……” 曹云飞微微挑眉,不急不躁打断之:“若不是有默许,你觉得锦瑞给他十个胆子,他敢告知你们沙陋的捕捉地点吗?” 说到此,武玄月慌神片刻,刚才叫嚣的气势顿时没了。 仔细想来,也确实如此,就锦瑞那点胆量,单单美人计估计是难让他就范,若不是曹云飞私下里默许,只怕今日武玄月一众人根本没有机会到现场观看围猎。 曹云飞继续给自己酒杯里斟满酒水,不徐不疾地询问道:“怎样?看过我们的布阵,你可有收获?” 此话一出,武玄月顿时眼中生慌,一想到自己家的姑娘们,真正见识到白虎七星君阵法的威力的时候,各个惊悚胆怯的表情——那个时候自己就后悔,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看为妙。 “能有什么收获?让你们那一帮臭男人炫技了一把,把我们姑娘各个吓的闻风丧胆,只怕日后连兵器都握不住了。” 武玄月打了一个酒嗝,今天倒是直率坦白的很,想什么就直抒胸臆,懒得拐弯抹角。 今天自己不开心,何必还想从前一样继续伪装自己呢?本姑娘喝酒就是为了寻开心,不开心的事情都要抛之脑后。 听到这里,曹云飞知道这丫头今天算是喝高了,若是放在平时,在自己面前打死也不会说出自损气势的话来,果然此番观战对对方打击不小。 “知道为何我执意不让你们模拟对战了吗?有句话怎么说呢?初生牛犊不怕虎,新兵有新兵的优势,因为不知道战场的残酷和凶险,所以在战场才会无所顾忌地发挥自己的正常水平,而偏偏就是因为见识太多的高手水准,知道了自己怎么也超越不了的差距,心理肯定会受到影响。这心理承受强的人还好说,却是那种技术本来就不过关,心里承受能力又差的人,这种无意义的比拼只会让他们更加的自惭形秽,新兵上战场最重要的是勇气和士气,经验和技术可以通过后天弥补,而新兵最重要的东西,你却在比拼之前犯了最大的忌讳!” 武玄月瞠目,愣了半晌,听到曹云飞如此一本正经地讲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武玄月当真是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走麦城的时候。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武玄月抿了抿嘴,微熏得小脸月下绯红,脸上写满了怨怼。 曹云飞轻嗤,缓缓道来:“单姑娘,可是女中豪杰,有几时听得进去别人劝呢?向来都是我行我素一意孤行,我当时若是这样跟你说的话,你八成会认为我是故意不让你见识白虎七星君的实力,我存有私心非得让你们输的痛快,索性就依着你的个性,让你自己看看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你不也就清楚了吗?” 武玄月凝眉嘟嘴,直勾勾地盯着曹云飞,气的肝疼,却挑不出来对方一丁点刺来。 没错,曹云飞此话说的一点不假,自己什么样的个性,自己最了解,不撞南墙心不死,向来听不得人劝,不管是出于好意还是出于恶意,自己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哪怕结果是坏的,自己会后悔会恼火,但是自己也会默默地承受,这就是自己的个性。 “那么你此番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跟我说教?看我笑话吗?”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办了错事,心中更加不痛快,再看对方一脸神清气爽,一杯接着一杯饮下自己的桂花酿,方才意识过来,这方恼火去抢曹云飞手中的酒盅。 曹云飞怎会让她得手,对方这手刚一上来,曹云飞便反手一拉顺势一用劲,将其揽在自己的怀中。 武玄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醉的缘故,身体变得轻飘无力起来,对方稍稍一使劲儿,自己就坐在对方的双腿之上,等自己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是这样没羞没臊的姿势。 武玄月稍微定神,这方心跳加速,这像是触电一般跳蹿而起,却不想一双有力的大手生生地钳住自己的腰,武玄月挣扎的越用力,对方手力越大。 曹云飞故意使坏,意在调戏眼前的女子,自然自己得手之际,肯定不会让对方轻易逃窜。 武玄月挣扎半晌无果,索性认命,老实了些许,嘴巴依然不饶人道:“喂大哥你到底想干吗?” 曹云飞满眼深情地盯着武玄月,如此杀伤力十足的眼神,顿时电的武玄月一阵晕眩,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喂喂喂你别这样看我!你看我干嘛?” 武玄月满脸通红,这方慌乱别过自己的脸,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喜欢看你啊你这么好看,我看你怎么了?” 曹云飞难得一副深情王子款款而来,嘴里如同调油一般的甜腻,武玄月当真是招架不起。 “切你眼里又不是我,还不是小姐的脸?” 武玄月心动到脸发烫,可是理性再次告诉自己,这种感情自己触碰不起,一旦触碰了就会跌入无底深渊,自己会被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 却不想,这次曹云飞并没有接武玄月的话,而是有几分强硬将对方移开的眼睛拧转了过来,眼中略带祈求的温情道:“别总是逃避我,你看着我的眼睛,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武玄月眼神慌乱,躲闪不及,却生生被人钳制住,这样可怜热情的眼神,让自己怎么开得了口呢? …… “问你呢!你是不是喜欢我?” 曹云飞对武玄月问而不答的反应甚是烦躁,再一次步步紧逼道。 …… 武玄月咬了咬牙,那一份感情当真是破口而出的冲动,可是一想到眼前男人是怎样一个小气又霸道的人,若是自己承认了自己的心意,只怕以后自己干什么都要受限制,与其这样,不如不说。 曹云飞眼中崩出一丝火花来,当真是急躁上火,这方强势张口道:“不说是吧?!行吧,不说那就不用说了!” 说着,这方便强势的吻了过去,武玄月招架不起,让曹云飞占尽了便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55.士气(女子军团了无生气,武玄月发火索要士气) 返程归来的曹云飞,当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丢脸。 就寝之时,曹云飞身体内的躁动焕然而至席卷而——只要自己一闭眼,单灵遥的那一张脸飘而至,一颦一笑,狡黠可憎,可爱灵动,抓不住摸不着,急痒难耐,简直就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说来,这单灵遥是狐族之女,天生媚骨,色气怡人。 九尾一族擅出美人,各个长相出众,一声娇嗲,倾破江山,一瞟媚眼,望断山河,一身柔骨,君王浮沉—— 这样的祸国殃民红颜祸水的女子,不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模样,也应该是风情万种、搔首弄姿、倚姣作媚、夭桃穠李的姿态吧。 怎么自己觉得,这个单灵遥不似狐族女子这般媚骨风情,在男欢女爱的事情上,该怎么说呢…… 简直是迟钝的要死,愚笨的要命! 这件事曹云飞不是今天才发现,早几次自己有意出手调情试探对方,单灵遥总是表现的猝不及防,生硬反抗,若不是今天自己出言不逊刻意激怒,指望让这丫头主动来勾引自己施展媚术,呵呵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单灵遥真的是狐族之女吗? 单灵遥真的是单灵遥吗? 若她不是单灵遥的话,那么她会是谁呢? 武玄月吗? 等等,让自己捋一捋,曹云飞迟疑了,在他的心中,到底单灵遥重要还是武玄月重要呢? 曾几何时,单灵遥已经在自己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了呢?以至于今天她在自己面前再次提及武玄月名字的时候,自己竟然会有些许的烦躁情绪,竟然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 所以,这一次自己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了转移话题。 曹云飞迷惘,在自己心里,到底哪个女人占得分量更重一些。 是,对于武玄月的感情,无可替代——对方便是这世间最为纯粹无可挑剔的女子。 武玄月故去,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即便自己载如何爱重对方,过去了就是过去,那一份感情已能够雪藏在内心深处,冰冷的尸体,和鲜活的真人,孰轻孰重自己明了。 曹云飞夜半深思,辗转反侧,只想不管单灵遥是谁都好,是敌是友也罢,自己不可否认的是,自己的心已经被对方生生攥住,从那一晚月下偶遇之后,自己的眼睛便再也离不开这个女子的身影。 来西疆之后,自己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将其划为武邪奸细一党。 只是,曹云飞这把持不住自己的底线骄纵,各种特权,各种优待,各种宠溺,便是自己力不从心地爱意泛滥。 自己不止一次把她和武玄月重叠了影子,也难怪自己会有这样的错觉——一丝不差的脸,十分想象的性格,自己把她当成武玄月在所难免。 今晚,若不是及早发现那丫头和自己不一样初衷的亲密接触,只怕自己不会手下留情,做出更加出阁动作来。 到底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幽若寡断的模样,自己在介怀什么,在顾忌什么呢? 就算自己这次用强的让那丫头屈服又如何?不过是一介女流罢了,为何自己会中途停手,到底自己在顾虑什么? 想到,对方一脸蠢萌倔强的模样,自己竟然下不去这手了…… 这丫头的存在,太恐怖了,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打乱了自己所有的节奏。 曹云飞侧了侧身子,闭目强逼着自己入睡,可是满脑子全是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根本无法静下来心思。 而武玄月这边,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来,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止一次,每次发生之后,武玄月都是几日缓不过来劲儿,满脑子的想入非非,神游不定。 今天那会子功夫自己算是被曹云飞彻底激怒了,才会主动递上了自己唇,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从一开始自己就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第一次饮酒,第一次吃糖,第一次在人前使出自己的独家绝学“霜月行苍”,更是第一次与男子的亲密接触…… 所有的第一次,都是被曹云飞领着走下去,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般,跟在其身后追赶对方的步伐。 第一次接吻,是在武门自己被抓,曹云飞为了救出自己,不得已而为之,那个时候的自己何等的狼狈不堪,那一吻冰冷至极,作秀一般的应付差事,自己何其珍贵的初吻,竟是在那种境遇献了出去。 曹云飞说的没错,自己再接吻上毫无天赋,技巧很烂,但是对方似乎总是能够游刃有余的牵引着自己前行。 若是这样看来,曹云飞是否在男女之事上早早就有了经验值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突然心头一紧,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感。 回想那一双炽热的双手,那一张温润的嘴唇,竟然先于自己给予过其他女子,这种无名的厌恶感和嫉妒心泛滥,武玄月不知道这种别扭的心情为何,但是自己清楚的是,自己不想知道曹云飞过往的感情史。一想到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场景,对方竟是别家的女子,自己就特别想发火! 虽说不想知道曹云飞的情史,可是武玄月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脑子继续往深入里想象—— 曹云飞到底有过多少女人,那些女人再和他亲热的时候,又是怎样风骚不尽的体态呢? 曹云飞总说自己缺少女人味,不像是狐族的女子,天生媚骨扰的男人心痒难耐,每每如此言谈武玄月不以为意,自己本事武家正统血统的姑娘,干嘛要有一股子浪媚骚劲儿呢? 什么女人味不女人味,自己是武者,自己要这种没用的东西有屁用啊! 武玄月恼火,转念一想,心中落寞,竟陷入自我厌恶深渊之中。 呵呵看看自己现在的体态,男装敝体,舞刀弄枪,喊打喊杀,哪里有女人味了呢? 最可气的则是那曹云飞,临走之际,恶狠狠地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副趾高气昂的嗤笑,说什么自己是武傻子?! 逢人都说我武玄月聪明伶俐,粘上毛都能当猴子,偏偏他曹云飞占尽我便宜之后,竟然还骂我是武傻子! 好吧,不可否认!我武玄月就是一个没有女人味的武傻子!我都这样不堪了,你曹云飞还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威逼利诱我当你填房干嘛?是不是有病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这女人味到底是什么味道呢?自己难道差劲到真的连一点女人味儿都没有吗? 武玄月生平第一次动摇,也是第一次如此深刻地反思自己。 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好,而被曹云飞如此一说,自己竟然开始觉得自己确实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变得焦虑变得讨厌这样的自己。 都说长姐武朝阳貌美如花,谦和恭训,自负诗书气华,行步端庄,举手娴雅,名门贵族大家闺秀之典范,只怕只有长姐这样的女子才算是女人味儿十足的女子吧…… 想到这里,武玄月努了努嘴,心中不悦,竟然在这一瞬间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嫉妒起长姐来。 全是因为曹云飞的一席话,让自己感到了不安和忐忑。 曾几何时,自己这么在乎过对方的话来,从来都是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你说你的,我干我的,怎样都影响不了的我武玄月的情绪。 而今天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怎么那么把那个臭男人的话当回事了呢? 呵呵自己还真是没趣极了,那种男人的话就不要当真了,就当是耳旁风,该咋咋的,我武玄月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没有时间浪费在所谓的儿女情长卿卿我我上。 武玄月闭眼放空脑子,只想就这样睡死过去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所有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再也不让那些讨厌人的人干扰自己的思绪了。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武玄月混混沌沌地度过了一晚上,想来睡眠质量极佳的她,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神经衰弱,如何强逼自己自己入睡,偏偏脑子思绪不断,越强迫越是思维清晰起来。 翌日,武玄月顶着熊猫眼,精神涣散地出现在女子修炼场上,却只看自己的军队当真是士气大减,溃不成军,各个一张要死不活的脸,似乎已经做好了求败的准备。 看到此,武玄月赶忙晃了晃头,这方给自己打了打气,又是焕然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走上前去。 武玄月明知道是自己计策有误,就如曹云飞所说一般,自己本不该提前让自己的军团见识白虎七星君的慑人实力,虽说见识过了高山的伟岸,却也是存在因为太过畏惧高山的艰险历程而止步不前的人。 只看自己军团的女子,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士气十足,个个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再无生气,简直是消极待命,有一日熬一日的姿态,武玄月脸上笑容依旧,心中则是慌乱忐忑不安。 士气大减,军心不稳,乃是行军作战最大的忌讳,偏偏这个忌讳就是由自己这个主导者一手造成的,现在想要弥补是否还来得及呢? 不管怎样,自己现在必需硬顶下去,连自己都垮了的话,整个女子军团就再无指望可言了。 武玄月止步上前,一手挥洒而出,整队示令,一如既往地开始今日的训练任务。 却不想余下七人,各个垂头丧气,甩着膀子,垂着身子,有气无力地走上前去,这行军队伍简直是惨不忍睹。 看到此武玄月微微皱眉,心中不悦,脸上却依然不能够带出来半分异样情绪,一本正经严声厉喝道:“怎么?昨天观战,各个吓得不知所措,一天的时间让你们调整情绪还没有调整过来吗?” 一排队伍不语,各自低下头,憋闷着不吱声。 见状,武玄月着实着急起来,这方有几分咄咄逼人道:“你们有什么不满说出来,别这样憋着,无异于训练,情绪也是武学训练的关键。你们这样苦着长脸,影响你们的武学实力,更是影响我的心情,有话快说!” 又是一阵沉默不语,武玄月顿时皱眉怒火生,声调提高了八倍道:“怎么?这才哪里到哪里?就认输了?我不止一次说过吧!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有可能,现在我们还没有逼到绝境,只要肯下苦功夫训练,说不准能够扭转局面呢?” 却在这时,秋菊跳了出来,一脸质疑道:“得了吧,单公子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我们几人什么水平我们最了解,你也别在我们身上干耗心血了,若是我们能打过白虎七星君,那边是母猪都能够上树,别在自我安慰,想象很美好,事实却在眼前摆着呢,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了,我们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秋菊此话一出,余下几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似乎被人带了节奏,更加丧气了起来。 武玄月怒火胸中入,秋菊这丫头消极言论一出,只会更加动摇军心,现在自己已经是无计可施孤立无援,若是连自己的军团都放弃了自己,这场战役不战而败,结果了然。 这一点都不符合武玄月的个性,即便是再困难的难关,即便是明明知道撞到了南墙上有多疼,自己不亲自尝试这苦楚自己永远长不大。 武玄月个性执拗,不代表这一个团队都是如她这般钢铁意识的人,自然有那种心虚胆小的人,被人一吓而哄就找不到自己方向的,偏偏这个团队里这种人占大多数。 武玄月怒目冷言而去,声色可怖道:“秋菊你这话我可以理解为是不是已经要举白旗投降了呢?” 秋菊到底还是畏惧武玄月,刚才说的尽兴,被对方这样横眉冷对而来,自然招架不住,闭上嘴不敢多言,小心谨慎低下头去。 又是一片消极待命的沉寂,武玄月当即就火了,张口责难道:“好啊!你们若是真的要认命那就认命吧,反正我单子瑜不认命,今天看你们状态不好,训练也不好有什么好结果,再跟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愿意打这场硬战的人,明日继续训练,不愿意的话,可以自行离场,白虎七星阵本是一个团体,少了你一人威力大减,那又如何?这次比拼的意义真的只是求胜吗?你们好好想想,为何要参战,难不倒不是为了女子在西疆的地位和荣耀吗?算了,都散了吧——” 说罢,武玄月扬手一挥,解散了队伍,不由得哀哀地叹了一口气,内心惆怅不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56.情敌(楚伶仃出场,武玄月第一情敌) 一众女子散去,武玄月心中不悦,也懒得再去掩饰半分,全都写在了脸上。 春桃至始至终站在原地不动,只待所有人的远去,这方便朝着武玄月的方向凑了过去。 春桃格外懂事,也是一个极会看人脸色的主儿,若不然也不会在四个女人中脱颖而出,独受曹云飞青睐。 春桃这方走来,只看武玄月脸色不好,更显得憔悴,只怕是昨晚上整宿未眠的结果,这方便温声询问道。 “单公子,是不是太过忧思过劳了呢?你别跟她们几人计较,都是些姑娘家家见不得什么大世面,这两天回去自己消化疏导一下就好了,毕竟我们四个人的终生幸福都压在了此次战役,即便在如何灰心也不会撂下挑子说不干就不干的。” 听到此,武玄月深深地叹了口一口气,这是今日自己听来最顺耳的话语了,若不是春桃着意留下来安慰自己两句,连自己都想说干脆放弃算了。 “春桃姐,非常感谢你能够说出这样一番声明大义的话,只是你看今天她们几人的状态,只怕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这方再鼓劲儿努力,上战场的终究是你们几人,到了那个时候,若还是这样的士气,那就真的不用去比拼了,女子队伍当真是死得比谁都难看。” 武玄月苦笑一声,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对战的严峻性,今日自己的练兵队伍不同往昔,一个个要死不活的脸尽显,丑态百出,也不知道给谁看的。 若是你们几个板着张脸就能够化解此局危机,我武玄月甘愿陪着你们一起掉脸子。 春桃倒是以为的想得开,微微一笑如春天般和煦温暖,再次安慰道—— “单公子你这就是多想了,人都有犯愁的时候,想来昨天白虎七星局狩猎的矫健身姿是个人都会惊叹望而却步,更何况我们可是要跟这样一个铁马精湛的队伍对峙的队伍,女孩子们本来心里承受能力都不好,时而的心灰意冷也在所难免的不是?我相信再给她们一天的时间,她们会想通的,就像你说的那样。不管我们上与不上,结果都在那摆着呢,或许我们努力一般事情还会有转机,若是我们止步不前,还未上场就胆怯退赛了,那结果一定是输,更何况不上战场谁都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怎样?就算是输我们也要输得有风采,输得有骨气,绝不能够让别人看扁了咱们女子军团!” 武玄月眼神微颤,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弱弱柔柔的春桃,竟会说出这样一番感慨激昂的话语来,顿时自己血液激流,充满了能量。 明知道不可为而为止—— 武玄月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悦色,不时向春桃那方投去赞赏的眼光道。 “好样的!春桃当真我没有看错你,你绝对有武者的觉悟和风范!即便知道结果输得惨烈,若是不知道输得疼痛,哪里会有机会成长!况且我们已经这样努力了,虽然说咱们女子军团却是在技术和默契上比着白虎七星君差的不是一丝半点的距离,但是我们再和曾经的自己做对比,大家都有了很大的进步,两个月前你还记得你们是什么样吗?” 春桃噗嗤一笑,掩面而道:“别提了!两个月前的我,连想都不敢想我春桃也会有今时今日的武学水准,那个时候的我可是一个手不提脚不能踹的软弱女子,仅仅只是两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可以做到和锦瑞对手百招无遗力,虽然结果总是以我这方惨败告终,可是每天的成长和努力,都换来了我武学造诣的提高,这便是我这些天最欢喜的事情!老实说,若不是因为嫁人这个条件限制着,我现在一点都不在乎比赛结果如何,因为在学习武学的过程中,那些有过苦有过泪的经历才是让我最难以割舍忘怀的——” 武玄月欣欣然地点了点头,这种感受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就是这种攀登高峰的脚踏实地感,和站在高峰之上一览众山小的俯视感,则是自己一直追求武学造诣的目的,结果纵使重要,而过程才是真让人夺目的感受。 终于,有跟自己一样感受的人站出来跟自己说出来这样一番话来,这种被人认同感觉不要太好。 “春桃,我没有想你会有这样深刻的体会,我想这就是武学的魅力所在,无限的攀登高峰,无限的突破自己。想来结果只会让你高兴一时,但真正让刻骨铭心无法忘怀的则是攀登高峰的过程。” 春桃抬手搭在了武玄月的肩膀上,心悦诚服张口道:“所以,单公子不用太担心,我相信我们的团队是最优秀的一个团队,或许我们现在技术不良,在白虎七星君眼中弱到尘埃里,但是我们会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人不可能一辈子不成长,也不可能一辈子只当一个弱者,这一次输了,不就是嫁人吗?怎么嫁人还不允许我们女子继续入伍练功吗?不管境遇有多差,只要我们有决心,有朝一日总会有翻盘的可能性!” 听到这里,武玄月竟然有几份泪眼朦胧,原不想这话语的力量会是如此强大,明明之前自己已经被打击地无力反击,而此时此刻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知音难寻,知己难求—— 春桃的话让自己重新地站了起来,武玄月再次点燃了斗志,难得安心,思绪也变得冷静了许多。 不过话说回来,真正扰乱自己思绪的事情,却不单单是比赛这一件事情,最重要的事情,自己差点给忽略了。 真正扰乱自己思绪罪魁祸首的人,就是那个该挨千刀的曹云飞。 想到这里,武玄月刚才还有些许的悦意,顿时陷入了呆滞状态。 是啊,若是自己这次输了,不单单是四个姑娘各自嫁与不喜欢的人除外,自己也要委身与曹云飞,而曹云飞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却是自己最害怕触碰的人…… 武玄月恍然回神,脸上攀起一丝疑虑,张口询问道“春桃,有些事情我得向你打听一下,你是曹堂主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说来堂主仪表堂堂,风华绝伦,怎么到了这个年岁还没有娶亲呢?这就算了,连个填房妾室也没有,这真的挺值得人怀疑的,难不成是曹堂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暗疾,人前不好说,又不能够耽误人家姑娘,所以才一直不娶亲呢?” 武玄月这是在故意试探春桃,到底自己是真的介怀曹云飞之前的过往,到底在自己之前他有没有过别的女人,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自己一晚上。 果然,被武玄月这样一问,春桃护主心切,立马就反驳道:“单公子此言差矣,我们堂主正常着呢!之前他和武门其他家族的姑娘有过接触,也跟过白虎七星君去过青楼风月之地,还有过一个特别追星的相好,西疆有名艺伎楚伶仃,他们俩之间也算是风流佳话一段。”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两眼生怒,却还要强忍着不动声色,咬着牙关陪着笑脸继续追问道—— “呦!竟不知道曹堂主还有这一遭风流韵事,来来春桃姐你赶紧说与我听,这武场不方便,走!怎么去西院,我让花儿朵朵奉上好茶,咱们好好促膝长谈一番。” 看着武玄月一脸奇怪的表情,春桃顿时惊愕皱眉,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怎么感觉单公子的脸极力伪装而至,似乎对方并不是很开心曹云飞有姘头的事情呢? 春桃果然聪明,不管武玄月如何极力伪装,那从内而外的压迫感是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的,摆明了醋意横生,却还要笑语相向,道行尚浅,多少露出了些许马脚。 春桃这方似乎有意躲闪,实在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张口推脱道—— “哎要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单公子你跟我们堂主都是男人,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又是习武之人,血气方刚,欲望过剩,有一两个姘头在平常不过了,这种八卦的事情,都是些女孩子碎嘴的事情,有碍大雅,不听也罢。” 却不想,武玄月在这件事情上当真是较真得很,这方一手扯着春桃的手,不由分说就往自己的别院走去,这气势汹汹雷厉风行,当真是要抓过来犯人严刑拷打之势,春桃惊悚,却还是被人连拉带扯地挟持了西院。 西院中庭石桌,武玄月吩咐了下花儿朵朵备茶,便邀请春桃落定,二人就坐在昨晚上武玄月和曹云飞耳鬓厮磨的桌椅之上。 武玄月脸上挂着笑容相当不自然,这方斟茶倒水尽,便主动打开了话题:“春桃姐,刚才说到哪里了?那个楚伶仃是吗?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到底和我们的曹大堂主有什么恩怨纠葛?别客气,放开了说,茶水干果早早给你备好了。” 说着,武玄月恶狠狠的嗑开了一粒瓜子,那脸色当真是不自然极了。 看到此,春桃心中生颤,如此恐怖的脸色,自己若是要继续说下去,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说来也奇怪,这单公子和曹堂主一众是男人,怎么自己隐隐约约地感觉,这气势倒像是正房逮小三儿的贼赃的气势呢? “呵呵呵单公子,真要听吗?” 春桃语气哆嗦,真的怀疑自己道出实情之后,会是怎样一个一发不可收的局面。 武宣也继续抿着自己刻意的笑容,点了点头道:“但说无妨,无须顾忌,单某洗耳恭听!” 春桃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盘算不止—— 此事兹事体大,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说来,自己说与不说那曹堂主的过往都在那里摆着呢,即便自己不说,单公子若是有意去打听,也会问出来个七七八八。八卦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众说纷纭观点不一,与其让单子瑜听来那些已经被曲解的实情,不如有自己直接道出实情来。 想到这里,春桃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方才算是老实交代了出来—— “楚伶仃是勒尔曼一代名妓,此女才貌双全,一手妙笔生花丹青令人瞩目,舞姿撩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通读古往今来诗书,曾也是大家闺秀,只是命不好,末凉入侵杀伐抢掠,名门贵族之女家道中落,身子也被末凉军队的人给玷污了,楚伶仃父亲一度沉沦堕落,嗜赌成性,欠了一身赌债未还,只能够将女儿卖到了青楼偿还赌债。都说落地的风华不如鸡,楚伶仃初入青楼,受尽欺辱,同行排挤,客人嬉笑辱骂,她权当成耳旁风,一身桀骜傲骨不逊,既然自己已经沦为风尘之人,命运捉弄,也只好认命,要做就做到行业头牌,只有站到了高处,才不被小人其辱,短短一年时间,楚伶仃从一般青楼女子,做到了满城最红的姑娘,也算是艺伎界的一枝独秀。” 听到这里,武玄月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微微抬眼,只听那春桃如何交代后期的事情:“果然也算是奇女子一个,这样的女子不可能不吸引男人的眼光。那她是怎么跟咱们堂主相识的呢?” 春桃点头表示认同,继续张口道:“堂主去武门修炼之前,也是他最浪荡不羁的时候,你也知道的吧,当初堂主以鬼马神力破获了末凉一个师的军力,成为了西疆一族的英雄,而归来后的堂主越发的消沉起来,天天流连往返烟花之地,喝花酒包场子。就是那个他最混沌的时候认识了勒尔曼最红的女子。为了楚伶仃,曹堂主包过场子,和其他宾客拼酒力成过英雄,甚至于大打出手,出尽荒唐洋相,自然以堂主的手脚功夫,旁人讨不来便宜,从此之后,曹堂主便是楚伶仃专人的入幕之宾,谁人敢跟西疆第一高手抢女人,那不等于是找死吗?俩人日后,风花雪月,出入成双成对,虽说在外人看来楚伶仃身份低微配不上曹堂主,当时曹堂主对那个女子的心,却是羡煞多少少女的心情,又有多少少女羡慕嫉妒恨楚伶仃,能够将这样一位年少得志、武功高强的镇主继承人收入囊中,只怕这楚伶仃是曹堂主这辈子最用心对待的女子了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脸色凝滞,黑红一片。 一想到昨天上自己就被那个花心的臭男人压在这里亲吻,这会子的功夫,自己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把这里的一切都给夷平了! 春桃这话匣子一打开便有几分收不住,这方说的尽兴,似乎没有注意到埋头饮茶的武玄月的脸色如何,继续解说道—— “不过令人唏嘘的事发生了,都说红颜多薄命,纵使那楚伶仃再过姿色过人,偏偏命数太薄,在曹堂主去武门学艺那些年,不幸染上了花柳病,救治不及一命呜呼了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闪过一丝惊羡,暗自心道: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57.审问(武玄月逼问段八郎,怒气碎了曹云飞的爱椅) 听到这里,武玄月食之无味地磕着瓜子,脑子却不知道已经神游到哪里去了。 楚伶仃…… 呵呵可怜楚楚,孤苦伶仃。 光听这名字,就能够激发出男人的保护欲望,果然是和自己完全不一个世界的女人吧…… 青楼女子,勾引男人手段高明,娇柔可怜,才色双全,天生娇媚,勒尔曼最红的女子,必然具备倾国倾城的容貌,再者只怕也是身怀绝技情商极高,魅人心醉人骨的女子,男人看了整个人的魂都没有了吧。 只听闻,古书云——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曾想这世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一笑倾城,烽烟戏诸侯,男人为了如此女子可真是什么荒唐行为都做得出来。 武玄月很难想象,曾经的曹云飞,为了这样的女子,日日流连风月之地,天天买醉荒唐行为,竟是一个风月女子,能让曹云飞和嫖客大打出手,到底这样的女子会是怎样出众容貌,能够把曹云飞迷惑成这副样子?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不由自主皱眉凝宇,心中翻江倒海,一阵阵酸楚涌上心来。 自己倒真是有几分好奇,楚伶仃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佳人能够将一方正经八百的镇主变成了浪荡公子哥! 与其说是好奇,武宣也更是嫉妒妖媚惑主的女子。 因为这样的女子,见识过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曹云飞另一面,那些自己没有陪伴过对方的岁月,却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身侧其左右。 武玄月更是恼恨,一介正人君子,武中豪杰,万古流芳,温玉如白璧,人生唯一的污点,只怕就是这个风月女子! 春桃自顾自说得尽兴,这方抿了一口气茶水嗑着瓜子——只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该说的不该说了,自己也都说了,索性就把自己最介怀的实事一并倒出。 想到这里,春桃清了清嗓子,故弄玄虚地压低了声量,小心谨慎地环顾了时下环境,而后张口道:“据说,曹堂主的除夜便是给了这个女子,那个时候他们白虎七星君时常拿这件事情开笑话,虽说堂主脸色不好看,但是也不否认任何,所以,单公子不要在误会我家堂主,我们堂主正常得很!只是他太过痴情也太过长情了,放不下一个故人,所以才会到了现在这个年岁娶亲。”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颤,时下里便黯然无光起来—— 什么?初夜吗…… 也难怪,似乎那个混账男人在这男女情爱方面似乎表现的相当习惯了,每每到了情意正浓之时,自己就像个傻子一般,任君采撷完全无招架能力,现在想想真是觉得恶心! 一副痴情公子哥的样子,不知道在自己面前表白了多少次,却不想越来对其他的女子都是如此,甚至于更胜自己一筹的浓情爱意。自己竟然差那么一点就信了,还好自己没有陷得那么深。 曹云飞曾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还敢来碰自己,这种臭男人到底是怎样的心态,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是天真无知好骗少女吗? 武玄月低头垂目,举起茶壶的手竟然有几分控制不住的微微抖动,这心中可谓是谩骂怒火不止,只看这极力掩饰下的脸色已经变得声色可怖。 武玄月的心情相当复杂,脑海里顿时回想起自己和曹云飞在一起的种种,而这些自己曾经认为最甜美的美好,现在看来却是另外一番滋味。 只想,那个时候自己刚刚认识对方的时候,一副桀骜不驯谁人都看不到眼里的高傲公子哥,若不是自己用精湛的武技让对方拜服,只怕自己这辈子和这个男人就再无交集可言。 想在想来,什么喜欢啊,爱意啊,都是骗人的! 原来在那个人眼里,曾经有过那么一个女人,可以让其疯狂,可以让他抛弃自己所有的一切,哪怕是声名狼藉也无妨,只要能够跟那个女人长相厮守,什么都可以舍弃吗?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挖空了一般,为什么顷刻间自己会觉得这么心痛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再也坐不住了,“嚯”的一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毫无掩饰,这方随便支应了春桃两句:“春桃姐,你先坐,我有事回来聊!” 说罢,武玄月抬脚活活而去,这气势只怕是要打死两头牛的气势。 武玄月心中烦躁,却也不是毫无章法,自知道丫鬟到底是女子,毕竟照顾曹云飞周身的时候不比男子亲近,若是自己想要更深一步去挖掘事情的真相,光凭一人之言,难以让自己信服,若是如此,自己便是要寻一个曹云飞身边之人,问一个究竟来。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跳到了房梁之上,刻不容缓,“嗖嗖嗖”飞檐走壁起来,终于在白虎行军营之中,寻到了一个自己最为满意的身影,这方一脚落地,出其不意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声色俱厉喝令道:“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段八郎一个寒战,而后缓缓回头,之看着武玄月满脸怒气,这方心中生惧,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就要被人提走问罪,自己该怎么是好。 段八郎恍然定神,脚下不动分毫,一脸惊恐未定,吱吱呜呜道:“单……单协领……不知道单协领有何贵干……有什么指示……不妨不妨在这里说……” 武玄月一眼冷瞥而去,段八郎浑身一哆嗦,吓得连嘴都合不拢。 哪里有这功夫在这众百人方阵队伍中公然询问曹云飞的花边新闻,你段八郎到底有点眼色好不好?叫你单独出来自然是有其中的道理,还要继续问什么呢? 也好,自己就是喜欢眼前的男人蠢笨没脑子的特性,这白虎七星君若是各个都像锦瑞和季无常那样猴精猴精的,自己在此彻底玩完了。 武玄月这方清了清嗓子,一声令下,派头十足:“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哪里那么多废话?怎么我这个协领的话不管用了吗?” 此话一出,段八郎吓得不敢吱声,自己到底在武玄月面前理亏,矮人半分自然心里怵上半分,任人驱使听之任之。 就这样,武玄月当着众百人的方阵队伍,提走了段八郎,这段八郎刚走远,一方阵队伍便是再也忍不住地炸开锅沸腾了起来。 武玄月身材娇俏,身高五尺有余,只见她双手抱背气势汹涌雷厉风行而去,而身后的段八郎身高八尺,却是一副胆战心惊畏畏缩缩之态追赶,这样的画面简直像极了家中老婆在外捉奸捉贼既定事实,老公心虚装孙子的模样。 终于,行军营一个犄角旮旯之中,武玄月站定了脚步,霍然回头,一脸怒气审视而去,有几分威吓道:“在我面前,我问你答,不可隐瞒任何,并且不要问我为什么!” 段八郎此事早就已经吓得胆魄了,这辈子最怕的女人除了自己早年过失的母亲,估计就是眼前这位了,哪里有胆子去瞒着对方呢?况且自己也不会说瞎话骗人来着。 段八郎是白虎军有了名的没脑子直男,这也是为何武玄月频频总是找上这个家伙的原因,因为好驾驭。 段八郎冷汗四起,一手抹过额头的冷汗,瑟瑟发抖道:“单……单姑娘,但说无妨,八郎如实交代便是……” 武玄月稍稍思量片刻,鼻息叹气,而后微微张口道:“我问你,楚伶仃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段八郎一愣,顿时皱起来眉头,这楚伶仃的老黄历怎么这个时候被翻了出来,不是别人还是曹堂主千辛万苦捡回来的小丫头,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吗? 没错,这其中必然有缘由,不过以段八郎这个猪脑子,是想不到其中的层面的。 段八郎直来直去惯了,正要张口询问其深意的时候,果断被武玄月强势打断—— “我说过了,你只要告诉我事情便可,别问我为什么!” 到此,刚才到嘴边的话,生生被段八郎给咽了回去,段八郎慌了慌神,这方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张口道。 “楚伶仃不就是早年曹堂主的姘头吗?勒尔曼最红的姑娘,曹堂主第一个女人,我知道的就这么些了……不知道……单姑娘……单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一次算是再一次敲实的结果,果然曹云飞这个家伙么有表面看着的那么安分守己,痴情万种的公子哥哈…… 男人都是骗子!大骗子! 武玄月不悦,心中谩骂不止,而后又是一眼冷瞥而去,严声威吓道:“今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么段哥你可别怪我单灵呀翻脸不认人!” 听到此,段八郎又是一阵冷战,却只看眼前的女子一脚蹬地,瞬时的功夫已经跳到二楼墙头不见了踪迹。 段八郎一脸懵逼,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只想那单灵遥气势冲冲而来,怒火飞溅而去,怎么又扯出楚伶仃这个女子来了呢? 说来,这个名字自己有些年头没有听人提起过了,若不是今天单灵遥横冲直撞找到了自己,强势询问而来,自己只怕是早就忘记了还有这号人物来…… 不过一介风尘女子,有必要天天被人惦记着吗?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是? 等等,单灵遥似乎对曹堂主不冷不热,却偏偏这个时候挖掘起自己老大的花边新闻来,到底用以何在? 难不成…… 难不成…… 她是想拿这件丑事来要挟自己的老大吗?这个女人当真是用心太险恶了! 不行,这件事情自己一定要赶紧告诉老大去,兹事体大,绝不能够让老大在这件事情上吃亏! 可是,转念一想,段八郎顿时怂了,一想到刚才临走之际武玄月专门交代自己的那一番话,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么结果会是…… 单灵遥那个女魔头可不是一般人,若是翻脸不认人,会是怎么个境遇呢? 想到这里,段八郎背脊生凉,再次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咬了咬了牙,小声嘀咕道:“哎算了,这件事情就算我不说,她也会问到别人面前去,若是如此自己还不如不动声响,权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就好……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段八郎哪里知道,武玄月之所以紧追不舍,到底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心中醋意横生,憋屈不痛快罢了。 武玄月一路飞奔,脚下生风,心中翻江倒海地恶心不尽。 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呢?即便知道对方是个死人,完全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可是自己还是心中不爽,恨不能去刨了她楚伶仃家的祖坟。 从来都不知道曹云飞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一步,而对自己呢? 说什么爱意不尽,却不过是因为想要的得到终究离去,而能够守住地不过是当下罢了。 对于楚伶仃如此,对于武玄月如此,若是自己单灵遥的身份也不幸身亡的话,那么谁会是下一个自己的替身呢? 这种男人太可恶了,惯会装着痴情,骗取清纯小女子的真心,这种披着羊皮的狼就该一棒子打死。 想到这里,武玄月不爽,一个纵身飞到了行军营的高台之上,只看曹云飞一如既往慵懒状品茶眯眼观看训练效果,在此看来,此时此刻曹云飞的形象何其猥琐!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抄手一掌劈去,不偏不倚对准了曹云飞的身后脑壳,断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曹云飞顿感身后一阵冷风袭来,身手矫捷站立而起,躲过了武玄月一掌,身下的凳子可谓是遭了秧,分分钟被劈成了两半。 曹云飞惊额,再一看眼前的女子马脸凶气,杀意十足,又恼有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个疯子!发什么神经病?!” 武玄月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而后仰视抬眼,装作一副什么都看不到样子,故装恣意地吹着小曲,脚下却是另一番场景,发了狂一般狂踹蹂躏刚才被自己劈成两半的实木凳子。 见此状曹云飞瞠目结舌,竟然惊得不知所措起来,这眼睛差点没有瞪到了地上。 直至武玄月额着脚下的整块实木被踩成了渣渣,武玄月方才解气,顿时摆了曹云飞一眼,轻声一哼,满脸的鄙夷和不懈,再次一脚蹬地飞天而去。 曹云飞彻底懵了,回过神来,回眸一看,场下众将士,更是一脸惊愕痴呆表情释然,竟也吓得各个不敢动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58.恼火(武玄月闭门不见,调整战术) 武玄月一路疾行而去,心中仍然有种出不出来的憋闷不痛快感无处发泄。 虽说刚才在众人面前,武玄月给曹云飞一个下马威,碎了他的座椅,可是这一口堵在自己胸口的怨气仍然时刻鼓动着,上不去下不来,别提有多是难受了。 曹云飞这个臭男人,以后说什么花言巧语自己都不会相信,他就是个感情骗子,骗自己年少无知,没有感情经验,骗自己纯良傻呆,傻乎乎就钻进了他的套路之中。 不就是比自己年长个六岁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偏偏什么事都要被他牵着的鼻子走。一个连自己的初夜都守不住的滥情男人,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说爱自己,真够恶心的! 也不知道这种浓情蜜意的情话说与多少小女生听过,或许只有自己傻傻的相信了吧…… 想到这里,武玄月内心凄凉,不由得苦笑了两声。 原以为,他是独一无二真心对自己——却不想曹云飞的真心太过泛滥,也是同样的一片痴心对待她人! 也好,让自己早点认清楚现实,自己就不会像从前那般纠结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了,早早死心早早安心! 武玄月一路蹿蹦跳跃,摸着墙头进了自己的西院,现在自己心情不爽,看什么的都不顺眼,烦躁到不行。 落地之时,三个乖巧的女子这方迎了上来,只看自己家的主人脸色着实不好看,这方说话格外注意小心。 花儿低声汇报道:“单协领,那个春桃姐被管家唤去说是有要事请教,已经自行离开了。” 武玄月拉着张脸闷声一哼算是回应:“嗯。” 朵朵看到此,有几分忍不住性子,走上前去,小心谨慎的张口询问道:“单协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呢?看你心情不佳,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姐妹三个帮忙的,你说一声,我们三人必当倾尽全力领命办事。”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侧了侧身子,眉宇之间微动,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时,吃货酒酿竟然双手奉上一碗自己最喜爱甜点——酒酿丸子来,嘟着嘴样子甚是可爱道:“单公子!单公子!莫要生气,酒酿把最爱吃的酒酿丸子给你好吗?酒酿以后一定乖,绝对不惹单公子生气好不好呢?” 看到三个甚为乖巧的女子在自己身边哄着自己,武玄月顿时心头一热,内心暖化了,那些愁绪瞬时烟消云散,就剩下心疼眼下三个可爱的小女生。 这三个丫头可是自己一手带来的,想当初自己还有几分嫌弃他们,毕竟那个时候的自己身份低微,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不过是白虎军一介门生罢了,连自己都顾及不上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帮助赡养别人呢?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来的都太好了,非常感谢老天的眷顾,把这三个小天使送到了自己的身边。此三人对自己如此尊崇爱戴,千呼百应,忠心耿耿,有这样一帮子信赖自己爱戴自己的人在身边,要那些臭男人干嘛?添堵吗? 是啊—— 自己是要赶紧调整过来心态,春夏秋冬四个丫鬟的终身幸福都压在了这场赌局之上,而自己若是在这场比拼中失利的话,也只能够委身与曹云飞。 此一时彼一时,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可是一丝半点留在曹云飞的欲望都没有。 一想到这花心浪荡公子哥的真实丑恶嘴脸,这会子功夫我玄月就剩下恶心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还未成定局,纵使自己这方弱不可及又如何?战术也是比拼中非常重要的环节,只要自己好好利用一下战术问题,未必会输的那么惨! 想到这里,武玄月突然抬头,焕然一副家主威严的模样张口命令道—— “花儿、朵朵、酒酿你们三个听好了,余下的一个月内,不管他们白虎军谁登门拜访咱们西院,一律拒之门外,就说我单子瑜闭关修炼,恕不见客,若是谁要是以权压事非要突破寨门的话,你就告诉他,若是非要执意见我的话,就只有结果,我单子瑜一走了之,我单子瑜说到做到!” 武玄月如此霸气的命令,也是对自己一个忠实的警告,自己当真是已经恨透曹云飞这个人,彻底将其从自己的心头排除在外,就此一辙,自己内心再也不会对那个男人打开心房。 果然,不出武玄月所料,夜晚时分,曹云飞练兵归来,气势汹汹地杀到了西院,欲要发作之时,硬生生被三个护主的小女生给堵在了门口。 “你们协领大人呢?叫他给我出来,我倒是要问问他,今天在行军营闹得是哪一出?!” 曹云飞携着季无常、锦瑞和段八郎三人站在西院门口,当真是气势高涨,兴师问罪之势。 此一众人欲要往里冲入院门之际,三个女子只身挡在前头,虽说身材瘦小,断有几分一夫当差万夫莫开的架势来。 “曹堂主莫要生气,今天我们协领大人还未归来,还请曹堂主见谅。” 花儿屈膝行礼道,两个妹妹瞬即配合行礼,这眼看是恭敬有礼,时下里却是根本不肯让步妥协的阻挡。 看到这里,曹云飞眼明耳里,一目了然—— 单灵遥这丫头绝对在西院之中,只是不知道生哪门子邪气,闭门不见自己,这是要跟自己闹别扭玩冷战不是? 曹云飞当真是一头雾水不尽,今日那丫头没有预兆从天而降,竟是劈头盖脸一顿杀伐之力,胡乱发了一通脾气,碎了自己的宝贝座椅,转眼间就跑没影了去,这没头没脑的神经质,弄得自己是又火大又不知所措。 想来,曹云飞如此爱面子之人,武玄月当着众人碎了自己的座椅,自己在军中威严丧失,面子丢尽这笔账该怎么算? 想到这里,曹云飞顿时气的牙痒痒,欲要破门而入,非要将那个死丫头给拎出来好生教训一番。 却不想,眼下三个丫头当真是忠仆,竟然寸步不让,不管自己怎样绕道而行,换来的则是对方各种围堵阻截——曹云飞往左闪步,三个小女子向左阻挡,曹云飞往右移步,三个小女子向右拦截,丝毫没有放水的征兆。 到此,曹云飞更加怒火,这便是要发怒示下,这是要给这三个不知道好歹的丫头一点颜色看看。 “让开!你们几个长本事不是?搞清楚这是哪里了吗?” 三个女子顿时大跪在地,确实忌惮曹云飞的威严,却还是依然毫无立场地站在武玄月这方,即便吓得瑟瑟发抖,仍然寸步不让。 “曹……曹堂主……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单协领真的不在府中,你还是消消火,先回去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蹙眉冷眼,脸上攀过一丝寒意,思索了片刻,沉声道:“你们家公子果然不在府中?那么你们几个紧张什么?这偌大的曹府一草一木都是我曹家的,我自己去我的别院里转转,还得经过你们这些下人的同意吗?让开!” 到此,三个女子顿时伏地大拜,惊得不轻,花儿全身战斗道:“曹……曹堂主,我家公子说了,你若是非要执意进去的话,那么他便一走了之,说到做到……” 听到这里,曹云飞怔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而后细细思索而去,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丫头讨厌成这种地步?难不成还是恼火自己昨天晚上逗弄她的事情?这方拗脾气上来了? 曹云飞一听到“一走了之”这四个字,当即就歇了火,自己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丫头说离开这件事。 难不成是自己昨晚上做得太过了些吗?明明自己已经手下留情,不过是亲了几下而已,而且……而且不是那丫头主动送上门的吗?怎么这会功夫生这般大的气? 武玄月早早已经攥住了曹云飞的把柄,其他的不好要挟他,偏偏自己只要说离开,曹云飞绝对会偃旗息鼓投降认输,这一招最管用! 曹云飞怒火不止,可是一想到武玄月要走这件事之后,所有的怒气都化为了乌有,剩下的就是自己无尽的反思和忧虑。 段八郎见状,心中忐忑不安,其他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自己多少还是有点自觉性—— 只听说,单灵遥找过自己面谈之后,没多久就冲到了高台,碎了曹云飞的爱椅——那可是上好的红木,木质结实,雕工精美,更是散发出一股独有异香,平日里曹云飞不知道有多爱惜,时常拿出来让人擦拭保养,却不想这分分钟的时间,让单灵遥那丫头给碎了! 光是听闻此事,段八郎就觉得心惊肉跳,毛骨悚然,那个画面自己实在难以想象。 再看现在这个场景,面子胜于天的曹堂主竟然在单灵遥这边吃了闭门羹,明明看着自己堂主气的脸色发青,还一时半会儿拿捏不住对方,可想而知这丫头到底问了自己一个多么恐怖的问题…… 想来,自己的回答决定了单灵遥的行动,明明是照实说的实话,而现在招来的结果似乎有些惨痛。 段八郎虽然神经大条,脑子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弯,但是事出之后的结果就摆在自己的面前,方才知道自己闯下了一个如此大的弥天大祸。 段八郎眼神躲闪不及,更是吓得一脸惨白,这样不自然表现自然落在了锦瑞和季无常的眼里。 季无常不语,摇扇观察眼下的形势,这方便走上前去,一扇遮面附在曹云飞的耳边小声嘀咕道。 “曹堂主,咱们还是先行回去吧,这单姑娘不管因为何种原因避而不见你,你若是强攻了进去,你尴尬她也尴尬,到时不慌而散,你俩脸上都不好看,不如这件事情先暂且放一放,待单姑娘想开了,你再来拜访也未尝不可。” 话音刚落,曹云飞额头皱的愈加厉害了起来,自己心中憋屈恼火,无缘无故被此女子发泄了脾气一通,自己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对方,眼下对方连见自己都不愿见自己,何解? 摆明了是她做错了实情,为何这丫头还可以如此的理直气壮,不就是仗着自己喜欢她几分吗?有恃无恐,桀骜不驯,自视甚高! 不过,一想到若是真的惹恼了单灵遥,这丫头跟自己动真格要离开曹府,自己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合着欺辱感,倒是觉得见不着本人更加让自己难以忍受。 想到这里,曹云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是选择了妥协,这方便转身抬脚行步离去。 自然,院外面聒噪吵闹的声音传到了武玄月的耳朵里,武玄月听来烦不胜烦,只想这个混蛋男人怎么还有脸来找自己呢?自己做了些破事自己心里没数吗?理直气壮来兴师问罪,不过是碎了你一把椅子罢了,没有把你曹云飞给碎尸万段已经算是我武玄月手下留情了,你叫嚣个什么啊! 武玄月倚在门前,脸上的脸上着实难看,心中暗自盘算道—— 曹云飞,是你先招惹我武玄月的,六年前你就没脸没皮的招惹我,明明已经有了心悦之人,却三心二意来招惹自己。 一想到曾经一起经历过的美好,在此看来都不过是为了巴结自己父亲而不得不讨好自己的作秀罢了。 这种男人,自己该怎么说呢?太攻心算计了! 口口声声说爱的是自己,却不过是看好自己身后的实力背景罢了,若是没有武家千金的身份,曹云飞你还会如此爱重我武玄月吗? 本以为是我武玄月前世修来的福分,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利益场上的算计罢了。 最可气是,自己在这场利益关系中,竟然动了真情,这样的自己当真是可恨至极! 明知道他对自己的好,并非单纯,也明知道他曾经为了一个女人可以疯狂到荒唐的地步,那么我武玄月到底算什么?一场利益场上的筹码吗? 若是让你这种男人得到了我武玄月,才是我武玄月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和悲哀! 这一场比拼,我们女子军团必须要胜出,不管使用何种手段只要能够胜出,我武玄月都在所不惜。 这一次我武玄月必当会让你曹云飞付出惨痛的代价,若是不把你曹家军搅个底朝天,我武玄月跟你姓! 武玄月当真是恨毒了曹云飞,这方便是咬牙切齿,双拳紧握的暗自发毒誓道。 比赛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看似紧迫,其实已经足够了,本来顾念你的一片真情,我武玄月于心不忍,实在不想用那一招来着,到底那一招太过阴损,小人所为,只是你曹云飞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吗?! 对待小人的最好办法,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59.观战(曹云飞发泄练手,武玄月趁机观战) 武玄月体内的战斗热血彻底被激发出来了,愤怒最能够让一个人清醒地知道自己的立场和处境。 武玄月不得不承认的是,曾经的曹云飞一再让自己动摇,就是因为动了这份情所以才会迷惑了方向,因为有了心所以才会一时的心慈手软。 原来,美人计这种计谋,不仅仅是女人的特权,漂亮的男人也可以运用的淋漓尽致。 可笑至极,好色之心害死人,这不自己不就上当了吗? 好看的男人,准没好心眼! 这一次,武玄月下定了决心,细想便知,那个男人不过是把你武玄月当成自己的攀登高峰的垫脚石罢了——有朝一日待他目的达到之时,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被无情的抛弃了呢? 呵呵 自己还真是可悲可笑,想来自己也就是那么一点价值了吗? 武玄月又何尝不想收获一份这世间最真挚的爱情呢? 之前,武玄月旁观父尊和母亲大人的爱情,虽说自己一直觉得母亲过得憋屈,可是自己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母亲不值。 因为在父尊眼里,母亲永远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爱人,父尊溺宠母亲,母亲则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所以即便在大房那里受尽了委屈,母亲都会选择处处忍让,因为她知道这些委屈不过是为了抵平自己的恩宠罢了。 本以为曹云飞是和父亲一样痴情的好男人,自己就算是在外受了多少委屈,这个男人都会无条件守着自己,等着自己。自己摔的生疼,他便会过来搀扶自己一把,自己看透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心灰意冷之时,他便会用尽自己柔情来暖化自己那冰冷的心…… 而现在看来,全不过是自己一个人臆想出来的美好憧憬罢了——自己不过是一个稍微有那么些利用价值的人,还值得曹云飞费些心思圈养在身边,直到自己所有利用价值被掏空挖净之时,自己就成了一个废物罢了,弃子迟早是要被无情抛弃的! 这些道理,武玄月明明都明白,为何自己还会如此伤心难过呢? 只想,若是要让自己变成棋子的话,武玄月宁愿是做那个操盘人——举手投足之间,决定这盘棋的生杀大权,领兵千军万马,杀伐决断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只有我武玄月可以去选择放弃一个人,而决不允许自己被别人利用殆尽之后,无情地放弃! 事已至此,现在有时间伤心难过,自我消沉,不如想象该如何去化解此局被动,用事实闪亮地扇曹云飞几个大嘴巴子! 武学月暗自发誓道——这一次的战役便是维护自己女性尊严的战役!不成功便成仁,自己赌上自己的一切,绝对要跟白虎七星君一战生死,一较高低,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 想到这里,武玄月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重振旗鼓,卷土重来—— 只见她连夜召唤过来自己手下七个女子,密谋开了一个会议,七个女子似乎被洗脑一般,第二日便整装待发,气势盎然地回到了武场上。 春桃利用自己身份之便,从曹府管家那里弄来一些帷帐材料,武玄月这方和七个女子一同动手,用了一天的时间,把自己的训练场地包裹的结结实实,原先的露天场地,焕然一新,变成了室内场地。 武玄月此举最清楚不过了,从今往后女子训练营要有隐私权,不是随便什么人想看训练进度就可以看的,秘密特训就此开始。 这也算是武玄月对曹云飞的正式宣战开始,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在放水,如此之举便是把这场战役正式化,此战提到了一定的高度去。 此举自然是瞒不过曹云飞的眼线,听到下面人汇报此等消息,曹云飞脸上覆一层薄冰,似乎心中大有不悦,却还是一头雾水摸不著头脑。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能把单灵遥这丫头逼到这种地步吗?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这丫头竟然真的彻底不跟自己说话了! 这些时日,曹云飞没少去西院滋扰,结果总是被拦在门口,吃了几回闭门羹,面子上到底挂不住,当真是这越想越气,越想越离谱的冷战,百爪挠心,焦躁不安,干什么事情都没有之前的心思,天天就剩下魂不守舍的胡乱猜疑。 季无常见状,这方便寻来了段八郎连哄带骗套出了那一日武玄月找对方对峙之事,心中了然这一对冤家事出何由,却选择了按兵不动,暂且按住此事不提,静待事态的发展。 曹云飞这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早早就坐不住了,自己屡屡被拒,自己做不了的事情,总是可以找个下人去探探口风,然而更事与愿违,武玄月把曹云飞所有的设想都给抹杀掉了 自从武玄月无缘无故闹情绪之后,彻底切断自己和她之间的所有联系,自己的丫鬟便以练武最后冲刺为由,再也不在自己跟前使唤,偌大的曹府竟然到了如此境地,想要找个女人都难于上青天。 行!你武玄月厉害,不见丫鬟就不见了,我曹云飞抓不住她们几人,还没有送人过去打探的本事? 曹云飞,这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结果事情发展的更加微妙起来,不但自己探听不到任何信息不说,连自己的下人都被拒之千里之外。 锦瑞再以帮助春桃习武为由接近春桃之时,却不想春桃这方严防死守,一句——马上就该最终比拼了,我们还是各自修炼自己的阵法,为了公平起见,谁也别打搅谁的训练进度,果断拒绝的锦瑞的进一步设想。 这才三天不到,女子练武场就变了另一副模样,似乎是真的害怕白虎军窥探自己军情一般,竟然自己动手建造一个简易的帷帐来,这保密措施做的当真是没话说。 看到这里,曹云飞更是火大,在自己房间里不知道砸了多少杯子,发了多少通火气,还是不解气。 这七星君自然聪明伶俐,各个都躲得远远的,只怕是哪天倒霉撞到了枪口上,无缘无故被罚了一顿,这种倒霉事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季无常最是老狐狸,明知道武玄月这方是生的门子的气,却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只看自己的堂主越发的焦躁怒不可遏,愈演愈烈的控制不住情绪,竟然还有几分乐意看好戏的味道。 这一日,行军练兵,曹云飞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竟然捋起来袖管欲要亲自上阵比划一番。 见此状,谁敢走上前去? 只看,这几日曹云飞的脸就跟霜打茄子一般,太真实的阴晴表!到底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触这个霉头? 平日时下,曹云飞正常情况下,这白虎星君便是屈指可少将士敢走上前去与之搭手一较高下,说到底谁人不知道曹云飞的内力深厚,武技高强,这西疆之域只怕是无人能及的武学水准,光是想想都会觉得被虐的很惨,更何况是现在这般特殊情况下呢? 谁敢上手,谁就是自寻死路!摆明送上前去要当人肉沙袋的,哪个脑子不清凉找不痛快的倒是可以试试。 连段八郎这般又傻又蠢的人都不敢走上前去自寻死路,更别说其余几人了。 曹云飞左拉拉不过来人,右拽拽不出来人,自己这方憋得难受,索性一声令下,声色俱厉道:“你们几个想干嘛?一个个装什么孙子呢?叫你们一个个来都不来是吧!行!这好办,你们七人一块儿上阵,我也好久没有见试过你们白虎七星阵的实力,正好趁此机会让我检查检查你们的布阵走阵水准有没有进步!” 此话一出,只看七人脸上惊愕之余,更是各个吓得浑身不自在,丑态百出。 锦瑞聪明,这方溜须耍滑道:“别介儿曹堂主你拿我们练手没啥问题,可是你也知道马上我们就要跟那些小女子对战,若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你这一失手,不小心打残我们其中一人,那我们不就是不战而败了吗?难不成曹堂主是希望我们白虎七星君输给那帮子女子吗?” 段八郎没脑子不假,不过平日里倒是格外听锦瑞的话,这方便连连附和道:“是啊是啊曹堂主手下留情,你向来出手没个轻重,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白虎七星君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一月之后的比拼,不就囧大了吗?” 两个曹云飞身旁贴身高位都如此推辞不前,其他几位高位自然顺着杆爬,连连恭拳行礼,推脱当前。 曹云飞脸上顿时结了一层更加厚的冰霜来,这方心里暗自骂道—— 奶奶的!这人要是不爽起来,干什么都不顺心,家中的女子闹心,这自己的手下竟然也跟着一起跟自己唱反调!这是想干嘛呢?集体造反吗? 曹云飞心中不爽,自然是要发泄出来! 所想,今日你们几人是愿意跟我交手也好,不愿意跟我交手也罢!今天我曹云飞这手是出定了! 你们若是想要消极抵抗,挨上几拳,我曹云飞倒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曹云飞微闭双眼,目光内敛,声色可怖,沉声森森然道:“你们几个人倒事都长本事不是?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是吗?” 此话一出,除了季无常之外的几人顿时浑身一哆嗦,毛骨悚然,埋头抱拳不吱声。 见状,季无常脸上不再有以往的从容笑意,自知道此番开打在所难免,消极抵抗换来的则是曹云飞更加怒火的惩罚,若是如此,不如放开胆子一搏,说来自己这方也好久没有跟曹云飞对手了。 到此,季无常一手按住了锦瑞双手奉拳,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告知对方不可再继续纠缠不休,锦瑞明了,眼中闪过一丝惊颤,却还是认清楚了现实,选择了听天由命。 季无常摇扇上前,一脸趋迎笑意道:“既然堂主今天好兴致,要调教我们一番,我们不胜感激,众白虎七星君听命,曹堂主有意指点提高我们武学水准,军命难为,必当领命!” 听罢,余下六人心颤颤,嘴哆嗦,只看是被逼到了万不得已,不得不领命道:“末将领命……” 自然,再拉开阵营之时,虽说七星君走位布阵相当默契,精湛战术,神雷之速,可是偏偏对手是曹云飞—— 曹云飞乃是白虎军统帅将领,自己武艺高强不说,自己手下布阵走位的动向步伐自己再清楚不过,自然拆招合招之间简单如水,更是清楚自己白虎七星阵的漏洞和破扎所在,可想而知这一战打去,白虎七星君使出浑身解数,七人联手却不抵一个曹云飞。 曹云飞今日有意发泄自己情绪,自然控制不住的手脚力度,怎么爽了怎么打,这鬼神之速,雷霆之力,洪荒掌气,不管不问何种手段把自己手下虐的找不到北。 七人惨败,打斗之中拳脚无眼,自然负伤在所难免—— 而这个时候,武玄月却猫在行军营最高的帐篷之上,这里的战况一目了然—— 果然是高手之间的对决,实力水涨船高,自然双方打到红眼之时,必然毫无保留自己的武学奇数,使出全力只为搏得一丝生机。 曹云飞功夫了得,眼看着这形式,曹云飞以一己之力压倒性优势占据主导位置,即便白虎七星君如何配合默契,在曹云飞这里频频失利,力不从心。 武玄月眼中清凉,心中盘算,如此局面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高手只有在高手面前,才会亲尽全力,穷途末路,出尽奇数! 在这一次观战中,武玄月正确掌握到了白虎七星君的全部实力,同时也在此看出了七星君神一样阵法的破绽之处。 情报搜集完毕,武玄月“嗖”地幻影而去,脑子里不停地回想刚才看过的场景,这方脸上竟露出难得兴奋激动。一路疾风飞行,口中吹着溜溜的小勺,这感觉不要太好。 在曹云飞对战之时,不经意间已经使出太多如何破解白虎七星阵的招数,虽然武玄月知道自己家的姑娘们很难达到曹云飞的武玄月素养,但是这些破解招数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 武玄月好久都没有如此兴奋了,所谓绝地逢生的乐趣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到的。 死路终于有门,自己做梦都想看到白虎七星君和曹云飞对峙而下的战事,却在比赛的前一周终于有幸看到这样精彩绝伦的对战。 只是,昨天晚上到底是谁人在自己屋舍门前放了一封密信—— 其内容则是告知武玄月今日白虎行军营终有一役,在所难免。 看到这里,武玄月本是一脸疑虑,却还是将信将疑地来到了白虎行军营最好观测点,这一来还真是大快人心,收获颇丰! 谁人这么好心!为何会煞费苦心地暗中帮助自己呢?此人到底目的何在?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不由得扯了一下嘴角咋舌皱眉不止,这种烧脑细胞的事情,自己还真是讨厌至极。 不过算了,不管此人以何种目的帮助自己,至少在此看却是对自己有利而无一害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60.战服(热血激战篇) 三月之期至,只见,白虎军行军营空气上方弥漫着一股子强烈的火药味。 这一日,曹云飞停止了白虎军所有的训练工作,独独空出来一天的场地专为两军开战所用。 说来也有大半个月时间了吧,自那次武玄月无缘无故碎了自己的椅子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与其谋面,还真是让人烦躁恼火的局面。 事后,不管曹云飞如何着急上火百爪挠心,死皮白赖地登门造访,武玄月始终态度如一,憋着这口气死活不愿相见。 在武玄月看来,与其相见对方说出一些花言巧语的话来动摇自己的决心,还不如不见! 说到此,在这里着急上火、急的团团转的人,又何止是曹云飞一人——锦瑞这小子,因为大半个多月没有见到春桃,这方也是心神不宁百般猜测。 都说女人祸水,一颦一笑分分钟就勾走了男人的魂,在此看来一点都不假。 锦瑞眼看着自己和春桃的关系渐入佳境,偏偏这时候,戛然而止的关系——春桃竟以各自专心修炼为由,避而不见自己!而自己那一份蠢蠢欲动的心怎么可能因为对方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况且此次战役非凡,若是对方输了,那么春桃就要嫁给秦勇那臭小子做小妾,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怎么都无法想象日后若是想要见自己的心上人,就只能够远远望去别人家的别院一枝春杏,顿时咬牙切齿着急上火。 锦瑞这几日近乎是心神不宁,完全无心情练兵作战,再加上曹云飞时常神经质地乱发脾气,可想而知这半个月白虎行军营是怎样一幅愁云惨淡的场景。 比试当天,曹云飞便迫不及待早早来到了行军营,命人提前布置场地。 两军作战,两位统领大人座位本是应该相隔一方,如此这样安排——一来是方便统领筹谋全局,及时给在场奋战的战士鼓起提示,正确判断现场战况,发号施令;二来是怕两军作战,场上火力十足,场下火气十足,这比试演练,各自高位都是带着护犊子的心情观战指挥,自然自己这方失利,看着心中不爽,欲要发泄脾气,口出恶言想象,热恼了对方高位,两房高位大打出手也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为了防止这种矛盾深入化的局面,一般情况下,两军作战首领的观战位置便是安置在各自场地一侧,离得远远的,多少会有些作用。 今日之役,曹云飞偏偏要一反常态,打破先例,故意命人将武玄月的观战位置设在自己一侧,二人并排而坐,居心叵测,昭然若揭。 辰时末,武玄月携着自己的美女军团出现在了白虎行军营之上,只见这一行小女子身着一袭黑色头蓬,浩浩荡荡而来,领头的女协领一脸将军霸气,这气势蓬勃,这阵势浩汤,这架势汹涌,哪里还有小女子的矫揉造作呢? 果然,这三个月的浴血修炼起了神效,一众女子简直是改头换面,各个长发竖起,眉宇之间多了一份英气,少了一份柔情,觉有几分自古美女多英姿,巾帼绝不让须眉的气势。 到了战场之上,季无常这方笑眯眯的迎来,双手抱拳行礼,好言好语恭维道:“单公子果然好手断,不过这三个月的时间,这七个较弱女子竟是另外一副模样,这样看去,谁能够想象得到三个月前的女子竟是那样一副手不提脚不能踹的模样呢?” 武玄月轻嗤,明知道对方是在有意恭维自知,自然不以为意,微微颔首示意,而后张口询问道:“季先生过奖了,只是有件事情还要劳烦一下季先生,我的观战席在哪里?刚才一路走来,经过我军场地后方,竟没有见一把椅子,难不成是要我站着观战吗?” 说到这里,季无常的嘴角瞬时又裂出了新高度,满脸堆笑不止,一手扬指道:“单公子多虑了,我们堂主格外敬重单公子——那里!看到了吗?便是单协领您的位置,堂主此番安排便是有意向众人示意,你们二人并驾齐驱之意——” 武玄月顺着季无常的手指方向望去,当即脸色拉得老长,只见这高台之上,并排放着两把座椅,近乎是挨在了一起,如此用意是个傻子都明白其中的意图。 却只看,坐在左侧高位的曹云飞一副居高临下的冷眼示己,一眼瞥去台下武玄月的眼神,充满了有恃无恐,一脸小人得志的暗爽。 看到这里武玄月简直烦躁透了,本来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英爽之姿,顿时脸上蒙上了一层黑气。 这个曹云飞怎么那么烦人呢?明知道自己烦他,还要让自己挨他那么近?摆明是借用身份之便,强制性压制自己不是?这种男人讨厌至极,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看到此,季无常脸上划过一丝微妙的笑容来,而后轻轻附上前去,小声嘀咕道:“单公子莫要烦躁,既来之则安之,如此相近的局面未必是坏事,有句古话怎么说的呢?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见招拆招,随机应变,才是作战王道!” 说罢,季无常轻轻拍了拍武玄月的肩膀,微微颔首以示友好,而后摇扇轻步,甩了甩衣袖,步向自己战队一方。 看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颤,似乎在季无常的别有深意的话来听出来弦外之音。 武玄月不时嘴角扬起一丝诡秘笑意,刚才的烦躁一扫而光,却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算计笑意。 武玄月一脚蹬地,轻盈空中翻转而去,飞上高台,眼神落在曹云飞脸上,略显不屑,而后收敛几分自己的桀骜情绪,故装姿态的攻守行礼道:“曹堂主有些时日不见,不胜想念,想来这些时日过得可安好?” 曹云飞斜睨而去,满脸的轻蔑毫不掩饰,这方双手拱礼一侧,连头都懒得回一下,敷衍了事行了一个礼,嘴巴里吐出来的则是阴阳怪气的强调来。 “哪里哪里?我哪里过得比单协领安好呢?不知道你们这段时日密谋什么奇招异术,避不见人,还真是让人好奇的紧!” 曹云飞这话里有话,摆明是怨怼恼火武玄月多日躲着自己的举动,偏偏自己的架子摆着,直接恼火辱骂的话自己说不出来,只能够这样发泄一下的心中的怨气。 武玄月百般聪明,自然知道眼前这个臭男人言外之意,偏偏就装作听不明白,顺着对方的话音道:“是不是什么奇招异术,武场上比试见分晓,曹堂主急什么眼呢?难不成你们白虎军还怕了我们这帮子初出茅庐的小女子不可?” 武玄月说话向来不客气,尤其是在自己深刻认识到曹云飞真面目之后,更是言辞犀利的许多,对于这种伪君子,没有必要各种讨好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情义,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人家都不过是把你当颗棋子,你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宇之间褶皱不平,一脸冷嗖嗖的光束而去,武玄月似乎完全免疫,既然自己心里没了这个男人,不管他的脸上有多少阴晴变化,自己根本不在乎。 武玄月目视前方,权当看不到曹云飞的脸色如何,簌簌接下自己身上的斗篷,场下一众女子见状,竟然动作一致,和自己的主上大人一同解开了身上的披风,却不想这披风之下另有乾坤。 七个女子,清一色色调一致的黑色战衣,仔细看去这衣服款式却各有不同,春桃的战衣是一黑色轻纱所致,浣纱如梦,轻飘飘的如风飘摇,黑色轻盈薄纱又多了几分撩人心弦;夏荷的则是一身黑色民族风情十足的战衣,再仔细一看,这胸口还有这大腿根以下,竟全是网状蕾丝面料,如此火热的打扮,简直是要人命的节奏;秋菊身材极佳,前凸后翘身份有料,这一生黑色塑身低胸衣当真是大胆极了,如此热火身材,再配上黑色的塑身深V领战衣,哪个男人看得不热血澎湃,血脉膨胀呢;冬梅的衣服有几分头重脚轻,一条笔直雪白的大长腿格外显眼,这种专门配合她身材优势特点的战服,还真是让人看去心神荡漾,无心恋战;至于那三个小女子,因为年纪尚轻,身材发育不完全,武玄月并未在她们三个人衣着上大下功夫,而是选择了以保守轻便的常服让其出场。 看到这里,曹云飞顿时两眼喷火,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这方急着看去自己军队一方,这不看还好一看当真没有把自己给活活气死! 眼看自己军队那一帮子老大不小的男人,各个魂不附体,眼神微波荡漾,被人迷了心窍的痴傻模样,自己当真是想冲下去一人给一个拳头警示。 自然,武玄月看到此,心中乐呵,果然自己别有深意的量身定做的战袍在这时候当真是发挥了神效,那帮子臭男人各个眼馋心热,热血喷张,只怕是各个眼睛都看不完,无心恋战于此了吧! 以色示人,便是女子绝佳的武器—— 没错,在男人面前女子不管是从力量还是从技巧毫无胜算,单单这美色却是我们女子军团的独一无二绝佳武器。 食色性也,白虎七星君不过是一介武夫,凡人一个,哪里见识过如此春光乍泄的场面。 之前的春夏秋冬四个女子,自知道自己姿色过人,为了防止自己惨遭白虎军荼毒,向来在衣着打扮上格外讲究,以免惹祸上身,又落了一个自己不检点的名声。 而这一次,武玄月算是顺势应事,故意让自家的姑娘打扮成这副春光绚烂的模样,不外乎就是为了分散敌军的注意力,打压对方的气势。 虽然几个姑娘刚开始穿着一套战服上场,各个扭捏不适应,却在这个每个月的时间,彻底丢掉了自己的羞耻心,想来若是自己此战不赢,就要彻底沦为那些烂人的妾室,与其这样,自己宁愿穿着这种令人羞耻的战服上场迎战。 这就是武玄月的绝密武器,只看那曹云飞气的浑身发颤,武玄月别提心里又多了爽了—— 你曹云飞不自以为是,美人计用的不亦乐乎吗?那我这招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的招数如何? 你不过以一己之力便可撩我的心铉,那我这方可是有七个女子,刨去另外三个小的潜力股,至少乘以你四倍的战斗力,会发挥怎样的效果呢?我武玄月还真是有几分拭目以待呢? 曹云飞怒火喷张,这方恶狠狠地想武玄月瞪去,却不想这一眼落下,竟是惊得自己眼睛差点没有掉一地去—— 这……这……这武玄月一瞬间褪去自己身上的大敞,只见这丫头竟然也穿了一生了不得衣服。 武玄月内衬身着一生紧身素衣,赤臂露颈,齐胸露腰,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嫩的出水的肌肤白的发亮,下半身更加热火,蕾丝打底薄薄一层轻纱敷在其上,两条筷子腿若隐若现,简直是要人命的节奏。 曹云飞顿时面红炽热,痴傻傻看去片刻不到的工夫,这方打了一个激灵,怒气横生冲了过去迅速扯下自己的大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裹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到此,武玄月一脸爱理不理的烦躁鄙视,好声没好气道:“怎么曹堂主?久经沙场的您,还没有这种阵势吗?不说总是说我没有女人味,不解风情,不会勾搭男人,你说我现在这幅模样算不算是有女人味呢?” 曹云飞怒不可遏,赶忙朝台下一看,只看自己的手下都盯着眼前若干女子不放,似乎没人注意到台上的场景,这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而恶狠狠的责骂道—— “你这是在干嘛?场下那一众女子穿成那样,我尚且可以理解为战术,而你这幅不知廉耻的模样,让谁看呢?” 武玄月闷哼一声,摆了一眼而去:“你说让谁看呢?不是让你看的嘛?哎云飞哥哥,凭良心说,你觉得我单灵遥的身材如何呢?自允我单灵遥出自狐族之女,这身材样貌还是相当自信的。只不过你的反应有些让我摸不着头脑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不会勾引你吗?怎样,我如此热火打扮不就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来着?结果却是被你拿着斗篷五花大绑起来?本是想投其所好,我这胜券在握的战服,现在看来毫无用武之地,你说我花尽心思的战服还有什么意义?” 曹云飞两手抱着裹着自己披风的武玄月,脸上表情复杂多变——自己是一个正直热血的男人,怀中的女子正穿着一身近乎透视装的衣服,楚楚动人,姿色撩人,并在此直言不讳了自己的意图,就是为了勾引自己…… 明知道这场战役的意义如何,可是自己现在满脑子却都在想着各种龌龊下流的事情来,根本无心在比赛上! 哎这女人啊——还真是一种特别恐怖的生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61.初战(七星阵对抗,解锁神招) 曹云飞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变得血脉膨胀热血沸腾起来。 怀中佳人多日不见,自己当真是挂念的很,竟不想到,这一次相见意外的给了自己一个惊喜——单灵遥竟会是如此撩人的打扮,若不是场合不对在,这般大胆热火的大施魅惑之术,只怕自己是分分钟要把对方给压在身下好好宠幸一番的节奏。 想到这里,曹云飞抱着武玄月臂膀越发使足了全力,情不自禁,这方闷着嗓子低音道:“你今日过分了,你若真是有意要勾引我,没必要在人前如此明目张胆,月下人静之时,你来我寝殿穿此战服,你我再大战几十回合,到底看看谁更胜一筹!” 曹云飞眼神迷离,瞟了一眼怀中的女子,而后晃了晃脑子一次让自己清醒。 曹云飞硬着头皮目视前方,强逼着自己不去多想,心中默念,非礼莫视非礼莫听若干遍,以此静心。 这样视觉冲击力极强得场景,冲击着自己的脑海,只想眼前女子在自己面前脱掉大敞的那一瞬间——这样绝美的画面,只怕是这辈子自己怎么看都看不够! 曹云飞顿悟,可想而知场下自己的那些手下,现在是何等的心情备战。 见状,武玄月调笑不止:“呦曹堂主竟然还会脸红,我竟不知道如此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还会有这样害羞的一面吗?什么叫做夜深人静之时到你寝殿,曹堂主要不要这么小气呢?俗话说得好,有好大家分不是?曹堂主难不成是真想金屋藏娇吗?” 武玄月嘴上说的大胆热情四射,搞得自己跟风月场合女子无异,心中却是另外一番场景,暗自骂道:我呸!曹云飞,若不是为了这场战争,谁要给你发这好福利!想要本姑娘穿着这身衣服去你屋里伺候你,下辈子吧! 听到此,曹云飞青筋暴起,却还是不敢多看怀中女子一眼,生怕这一眼再次激发自己体内的那一份难以遏制的躁动。 曹云飞沉了沉声,森森道:“有好大家分?这话你也能说出来吗?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呢?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可以人前穿着如此不知检点,还恬不知耻的说什么有好大家分?单灵遥你给我听好了,这种衣服,除了在我曹云飞一个人面前可以穿出来,你若是再敢在第二个男人面前穿出来这种衣服,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如此霸道的责令,武玄月顿时心头一紧,竟然有几分脸红之意,却在须臾之间清醒了过来。 武学月苦笑一声,登时自我暗示道:曹云飞啊——曹云飞啊!为何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如此演戏作假呢?就是你这种半吊子的霸道柔情,害苦了我武玄月! 别看你现在一副霸道介怀的吃醋模样,装的还真像!若不是早早知道你的真面目,我武玄月到现在还傻呆呆的听你信你!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武玄月已经心如死灰,你这点小伎俩根本骗不了我。 想到这里,武玄月不由自主轻嗤,低头垂眉小声嘀咕道:“切装模作样,也不知道这种手段骗了多少小姑娘?” 武玄月音量虽小,但是曹云飞还是能够隐隐约约地听到其中的只字片语。 曹云飞有种预感,这嘀咕之声绝不会是什么让自己悦耳的声音,这方便皱着眉头,恶言追问之。 “你刚才说什么?” 武玄月本就没有想让曹云飞听清楚,自然这话不可能再重复第二次,眼看这小子有几分死活不依的追问味道,武玄月机灵,立马改口转移话题道。 “都耽搁这么久了,到底还打不打了?我站着腿疼,我说曹堂主你不累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恍然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战场上呢,重要的事情还没办,怎么就开始分神走神了呢? 都怪眼前的死丫头!今天穿成这副模样坐自己旁边,摆明不是磨自己性子,吊自己的胃口么? 曹云飞咬了咬牙关,这方才松开抱着武玄月手,一眼冷瞥而去,声色俱厉喝令警告之:“你给我老实呆着,别耍什么花招,若是让我发现你敢再露一次肉试试,我马上终止比赛,今晚上就要了你!你信不?” 武玄月听罢,故装可怜楚楚模样,一副受了委屈小媳妇模样,落座而下,心中则是另一番场景。 到此,曹云飞稍稍清了清嗓子,正要宣布比赛开始之际,嘴巴悬在了那里停滞了良久,这嘴边的话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回过头去张望一眼武玄月,好声没好气道。 “单协领,可否将你们战队的称呼告知于我呢?” 武玄月怅然回首,思索片刻,一个响指而下,自己战队的名字呼之欲出—— “阴虎七煞如何?霸气否?” 听到此,曹云飞一边眉毛挑起,嘴角扯到了一边,惊愕道:“什么?你确定吗?” 武玄月一副兴奋未定,饶有兴致道:“确定可定以及一定!” 曹云飞轻叹了一口,而后干笑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 “今日乃是三月之期,三月前的今日,有白虎七星君与……阴……阴虎七煞定下来的对战,就此开始,请双方将士听命,此番作战以团战为性质,团灭则为败,可明白?” 坐在身后的武玄月,听到曹云飞迟疑了一声蹩脚“阴虎七煞”的发音,顿时忍不住扑哧地笑了出来。 却只见高台之下一众人不收任何影响,各个单膝跪地,气势汹汹,低头立腰,双手奉拳与额,毕恭毕敬领命之。 “末将明白!” 曹云飞沉了一口气,一股子丹田之气蓬勃而出,军令示下—— “我宣布比赛开始!” 顷刻间,高台之下,黑白两个方阵的将士,各自站位一方,中间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双方拉锯战开始,蓄势待放,剑拔弩张。 两方人马以最快的速度,调整队形,布阵走位。 自然,白虎军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在布阵走阵方占尽先机,速度决定胜负,第一阵乃是锦瑞最为擅长的“三淼”阵法,片刻间,漫天的银色飞镖如倾盆大雨花花而下之。 女子军团奋力抵抗,快速走位,走出了“青云”防御阵法。 “青云”乃是七星阵中局部性防御阵法——只见,一片若隐若现的青色云雾覆盖至女子军团上方,而后形成了一层烟云缭绕的天然屏障,锦瑞的暗器砸向青云之中,尽数被其吞没,根本到达不了女子阵法这一方。 牛刀小试成功,女子军团士气大增,登时秋菊蹬脚而起,突破了青云之罩,一声令下:“走阵,赤霞!” 此话一出,女子军团快速移位,秋菊果断抽出大腿外侧匕首鞘中的两把连红匕首,将其合二为一,尽数掷出。 两只匕首从天而降,在白虎军上方环绕三周,轰然声响,天体幻象而出,七个女子不知何时竟紧身与白虎七星君面前。 只见这七个女子搔首弄姿,衣着暴露,扰得白虎七星君气息紊乱,精神涣散。 白虎七星君欲要调理气息走位换阵,却不想周身气息不知着了什么道,根本不听自己使唤,一股热流顺势向自己下体流去,拉都拉回来的节奏。 说时迟那时快,空中连红匕首见准时机,嗖嗖如疾风,闪影扫过白虎七星君的周身,胡乱穿射一同,只见一阵阵鲜血激流而出,白虎军白衣上出现了斑驳的血迹,若不是阵内将士身手敏捷,迅速躲过此招,稍稍迟疑了片刻,这连红匕首必然伤及其要害,无力回天…… 看到此,曹云飞不是凝眉攥拳——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眼下的女子军团竟然在短短数日内武学造诣进步飞快,这走阵速度和技巧毫无破绽,虽说在速度和经验上比不上自己的白虎七星君,却也是不容小觑的战势。 这帮子女子用心险恶,“赤霞”乃是幻影阵法,连红匕首一阴一阳,阳面是女子本体,阴面则是幻影之体,自己白虎七星君这次失利全是因为女子的这一招一色示人的阴损狠辣。 白虎七星君数人负伤,虽说这皮肉之伤无碍大雅,却是极大伤及了男人的自尊心。 白华回头一眸,向身后的季无常请示道:“季先生,这帮子小女子忒可恶,明知道我们男人的弱点,攻其不备,食色性也,我们该如何克服?” 季无常清心寡欲之徒,这一招对他来说根本过不上任何伤害,倒是余下六人,各个受创,本以为轻而易举就把眼下的小女子给收拾了,却不想这才出手两招有余,让对方占尽了先机,自己这方频频失利,白虎七星君的颜面何在? 眼看这连红匕首在自己这方阵法之中胡乱穿梭,自己这方阵脚大乱,说时迟那时快,季无常一声令下,“闭上眼睛,调理气血!备战,一堃!” 此话一出,七星君当即闭眼沉气,不管这连红匕首在自己身上如何肆虐扫刮刺剌而去,为之不动,稳若泰山,快速走位,“一堃”阵法乃是个体防御阵法,不多时七星君各自本体近身形成了一道白色透明屏障,连红匕首再也近身不得七星君肉身,只听噼里啪啦撞击重金属的声音,七星君算是勉强终于拉回了局面。 看到此,曹云飞眼睛快速搜索自己身旁物件,终于最后落定在武玄月的黑色披风上。 登时,曹云飞一手扬起,掌气将此披风吸入自己手中,二话不说,曹云飞双手戏虐撕扯搅缠撕扯,一根根黑色布条飘然而下,随后推波与掌气而去,将这黑色布条推送到了各自不争气的部下头上。 季无常见状,命之众人取布条遮眼盖目,系之脑后,再也不能够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 曹云飞在场叹息,那叫一个痛心疾首——这男人就是这般不争气的生物,一见到漂亮女子稍稍弄点卖弄风骚,便管不住自己气体下流,简直是各个惨不忍睹丢人现眼。 看到此,武玄月顿时惊跳,自己千方百计设的局,就这样被几根破布条化解了,能不狗急跳墙,恼羞成怒吗? 武玄月顿时急眼,跳了其脚道:“曹云飞!你……你……你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还我斗篷!” 曹云飞见状,眉宇微挑,轻嗤一喝道:“我怎么过分了?不过是一个斗篷罢了,你若是想要,当了我的侍妾之后,别说一条斗篷了,十条百条我都买得起给你!” 武玄月自然不是因为一条斗篷被毁而气急败坏,而是因为曹云飞从中插手战事而借题发挥罢了。 自然曹云飞如此回复,武玄月很是不满意,这方急着挑出来补刀道:“曹堂主威名八方,却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你怎么可以插手此次战事呢?” 武玄月词穷找不到理由,憋红了脸想了好久,半天才憋出来这样一番话来。 曹云飞轻哼一声,面略带悦色道:“怎么?只需你单灵遥耍诈,自己这方战队露点露肉弄得我们这方白虎军人心涣散,就不许我送过去几块布条吗?这场比赛有哪条规矩说,统领不可给将士送布条的吗?” 听罢,武玄月彻底败下阵来,两眼气得发红,却只看人家曹云飞根本不当回事,一脸泰然自若的模样,一手支着下巴有滋有味的继续观战。 待白虎七星君所有将士(包括季无常)全部蒙眼系之时,白华飞天而起,一声令下:“七羽,备战!” 白虎星君虽然部分负伤,脚下的步伐却未曾减缓半步,迅雷之势站到了七羽阵法上,白华一手掷出自己自己行医用的银针,顿时天降银丝万千,分别插入到了白华七星君体内主要穴位之中,不多时刚才还是满身满脸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白虎七星君,光彩如初,身上丝毫没有打杀的痕迹留下来。 武玄月惊愕,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精妙绝伦治愈系阵法,不过片刻之余,“七羽”阵法竟然治愈了全阵的将士,这种开挂势的补血补气阵法,简直是要气死人的节奏! 好不容易自己锻炼的女方军团走到即将胜利的那一步,却在时候白虎七星君扭转了乾坤。 眼看自己的将士满血复活,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勾勒,脸上透出不可名状的得意表情道:“不是我夸我的战队,就算是捂着眼睛,让你们三十招,你信不信最后你们的军队还是会溃不成军,惨败而归!” 武玄月虽然心中慌张,脸上却是一副死不认输的倔强表情道:“我不信!曹云飞别以为你们的队伍有多强多牛。我相坚信我们的女子军团会胜利!看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到底谁胜谁败,现在还言过其实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62.大招(战事激化,开发新套路) 曹云飞霍然起身,浑厚之声而下,气势磅礴,军令如山:“白虎众将士听令,之前之战不可小觑,万事莫要大意,使出全力,不必留情,开虐!” 听到此,武玄月惊愕,没有想到自己那一番话竟然激怒曹云飞,只见对方一脸冷峻,丝毫没有放水留情的意思。 武玄月是见识过白虎七星阵真实实力所在,也明白自己团队是什么样一个水准,若是对方真的动起来真格,只怕自己的女子凶多吉少。 被遮着眼睛的白虎军众将士,在“一堃”之阵中修养调息,听命复明,掷地有声道:“末将听命!” 片刻不到的工夫,白虎七星君便恢复了元气,焕然一新,重振旗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武玄月竟然在白虎军上方的空气中嗅出极度危险的气息。 这男人的尊严在顷刻之间被女子军团给碾碎了,此仇不报,何以振夫纲! 看着白虎军上方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武玄月心头一紧,不时为自己这方女子军团捏了一把冷汗。 武玄月这方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手成喇叭状压在自己的嘴唇周围,使尽自己的丹田之力,狂吼而去:“女子军团加油!不要因为他们那帮子是男人暂时失利,就心慈手软,你们一点都不以他们差,把我们时日吃得苦流的泪全都爆发出来,让这些男人看看我们这些女子也不是好惹的!” 此话一出,曹云飞缓缓回头侧目而去,眼看身边的女子一脸紧张通红的表情,明明已经被自己这方的势头给怔住了,还在倔强硬撑什么? 不过这丫头逞强的模样,自己还真是不讨厌——也罢,自己也好看看余下的阵法,这帮子小女子会有什么奇招艺术来迎战。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一声令下:“白虎七星君听令!备战,六炎!” 此话一出,白虎军雷利之势,秦勇蹬地而起,空中快速使出一套火烈劈挂掌,场下余下六人迅速移步,伴随着六人站位落定,秦勇臂之间窜出若干火流,火光四射,甚是耀眼,转眼间向女子军团飞窜而去。 眼看曹云飞这般耍赖,武宣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而去,却只看曹云飞仍是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沉着之态,仿佛这般耍赖毫无其事,如此远程控制战局,还可以这般恬不知耻吗? 武玄月顿时眼红恼火,急着跳出来指责对方道:“曹云飞,你过分了啊!本来你们就比我们女子厉害,怎么你也要参与其中吗?” 曹云飞轻嗤,微微挑眉,这言语之间的调调跳跃的出来几分得意之色来:“比赛没有规定统领不允许远程控制战局,我只要自己不出战便可——怎样?若是你觉得不公平,你也可以啊” 到此,武玄月气的两眼喷火,试想,再也没有见过如此死皮不要脸之人,明明自己这方已经占尽优势,还要如此过分是吗? 武玄月吭哧吭哧地喘了两口大气,不时一手抚胸,捋顺自己五脏六腑之内的混乱气息,稍稍冷静了片刻,眼看对方大军压境,自己这方女子顿时有几分手足无措,阵脚大乱,说吃迟那时快,武玄月扬天一吼:“备战,黄露!” 此话一出,女子阵营刚才还有些许怔然,似乎被对方气势压制。听命之后,女子军团惊醒,这方顾也不得什么害怕胆怯,眼看火势迅猛而来,夏荷一脚蹬起,祭出自己缠绕在自己腰间的流星锤,腾空来了一套流畅行运套路。 只见女子阵营这方绝地溢出硕大的水珠来,水珠与人的大小,霎时水珠的面积扩展蔓延,相互融合,而积累到一定量的时候,涌地蓬勃而出,与天降火焰碰撞直击。 自然火势最怕水气,这一局女子险胜。 女子军团惊魂未定,还未喘过一口气之时,曹云飞根本不给对方一丝间歇的机会,又是一声浑厚军令而下:“白虎军听令,备战,五垚!” 听到五垚这个阵法之时,武玄月眼神微颤,心中咯噔一声响,顿时心慌慌未定。 要知道这阵“五垚”领阵者可是季无常——白虎军中内力最为浑厚,实力最强大的将士,这一击估计是曹云飞已经看不下去这场闹剧,欲要速战速决的征兆。 不行,自己这个时候胆小怕事退缩不前的时候,要知道自己这方女子军队所有的士气全靠自己在这里硬撑着,自己便是她们所有信念所在,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先怂了,让场下的女子该如何应对呢? 即便是输也要输得有骨气,绝不做临阵脱逃的逃兵! 眼看,季无常飞天而起,顺势祭出自己贴身折扇,若干折扇遁地而出,只怕这幻形而出的巨大折扇,瞬间就覆灭了自己整个团,杀伤力十足。 武玄月扬天一吼,隐隐约约,那一声命中李中竟然几分撕扯的瑟瑟发抖:“女子军团听令,备战……备战……紫震……橙晕!” 话音刚落,春桃登天而起,场下女子迅速走位,春桃手中的天方锏飞出,化作一鼎山塔,一束紫色寒光霹雳而下,生生插入女自己军团脚下摇晃即将崩裂的地面之上。 天方锏镇压了片刻不足,便被这地下的暗潮涌动之力弹出了几米开外的距离。 到底春桃是武学新手,气血体力都不济季无常,自然这驭阵之术,仅能维持片刻,已算是费尽全力。 眼看巨大扇面坡地而出,女子一组摇摇缓缓站不稳脚跟,眼看就要失利之时,酒酿蹬地而起,以迅雷之时扬天祭出了自己的两手碗之间弓弩飞箭数枚,轰隆之声而下,顷刻间从天降成千上午的橙色飞箭,无一例外刺向绝地而出的扇面,这巨大扇面顿时强疮百孔,似乎再无无生扇风怪力的余威发作。 看到此,曹云飞顿时眼睛发亮,嘴中不由自主地惊叹道:“这是……这是……这是组合阵法?你们……你们也太大胆了吧!” 武玄月通过观察那一日曹云飞和七星君对战的战事,回去好生思考,这方才想出这一招空前绝后的组合阵法。 武玄月知道自己女子军团在力量、技巧、气力方面远不及白虎七星君,若是想要赶平这其中的差距,简直是痴想妄想! 所以若是想要制胜,必须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个人的力量尤显得单薄,那就要配合累计两个力量,说不定就可以起到压制的作用。 果然,自己设想的不错,一两个女子最快的速度,最默契的配合,这才算是压制住了季无常的“五垚”之术。 眼看女子军团控制局面,春桃和酒酿迅速配合,左右开弓,交替上场走阵。 季无常扇面被毁,这方合住上面,一气扇骨攻之对方要害,春桃拼尽全力领阵走势,与其扇子同等大小的天方锏在空中穿梭碰撞,来回几个回合而去。 却不想,季无常使出奸计,出其不意打开扇面,用气力控制扇骨,扇面顿时绕着天方锏环绕翻卷而去,生生将天方锏卷轴在自己的扇面之中,天方锏欲要破扇而出,却被若干扇骨卡住了剑柄,挣扎几次无果。 眼看自己这方失利,春桃顿时退下,酒酿跳出,场下六人走位“橙晕”万剑如雨林一般再次穿透包裹天方锏的圆柱形扇面,季无常再次运气,圆柱形扇面瞬时款速旋转,以风雷之术将“橙晕”之阵的百万厉箭卷入其中或闪出千里之外,成功化解其局。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季无常运气灵活,精气浑厚,可以随即改变扇面扇体的姿态,如此厉害的老辣招数,怎么可能对抗得了呢? 曹云飞虽然惊叹武玄月的出奇战术,但是对于自己这方的实力还是相当有底气,再回眸一看女子军团这一方士气完全被压制,不过是强弩之末,垂死挣扎罢了。 曹云飞轻笑,有几分看好戏的味道,张口说道:“单协领,虽然说你们这方组合布阵,有新意有想法,但是你知道这个阵法的缺点和漏洞吗?” 武玄月现在的脸色别提又难看,眼看自己家的战队被人逼到了墙角,简直是要被虐狗的节奏,哪里听得对方统领一席风凉话呢? 此时此刻,武玄月脸色铁青,别提有多烦躁。 自己何尝不知道这组合阵法的缺点呢?两个阵法同时运用,特别考验走人的速度和体力,速战速决以奇制胜还好,若是长期僵持下去,只怕自己家的姑娘们体力耗尽,剩下的就是硬撑到底。 被扇面击飞出去的乱箭,无疑飘散而下,殃及走阵之人,白虎军一方因为精气十足,可以同时转换“一堃”和“刘垚”的阵法,一来防御乱箭伤及本体,而来轻松走位“刘垚”之阵。 女子军团同时走位“橙晕”和“紫震”已经是相当吃力,根本再无余力开发“青云”的阵法,除了处处受伤,硬着头皮撑下去,无招架之力。 看到此,武玄月心头一热,眼中竟然有几分湿润欲要夺眶而出,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锻炼的这一队人马,明明是柔弱不堪的小女子,却在这个时候意外的坚强和可靠,姑娘们身上脸上已经被箭伤的惨不忍睹,却还是憋着一口气站在自己的位置纹丝不动,这是怎样坚强意志呢。 看到这里,武玄月再也忍不住了,朝天一吼而去:“收阵!备阵,青云!” 军令如山,若武玄月不下令,女子军团断热无人敢动,咬紧牙关也要死撑到底,自然此话一出,七人便赶忙走位移步,以最快的速度祭出“青云”防护罩。 季无常见状,心生怜悯,迟疑了片刻,便收回了自己的扇子,没有穷追猛打过去,算是给姑娘们一丝喘息的机会。 曹云飞对于季无常此局并无任何反应,季无常御扇腾空,恭拳相礼,凭着感觉向曹云飞这方请命道:“曹堂主,点到为止如何?不过是一帮子姑娘家家,我若是使出全力,只怕是她们连尸骨都找不到,您看是否可以换个其他阵法呢?” 曹云飞仰头轻轻扬起一丝嘴角,很是赞赏季无常此番做法——这样碾压式的请命,自己不要太受用了!本来曹云飞就没有想过要真的伤了这帮子女子,季无常此举进退有度,点到为止,既把自己的脸面给挣回来的同时,也做到了不伤及无辜的地步,甚好。 眼看自己这方女子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武玄月脸上的表情复杂了起来,果然差距在这里摆着呢,还真是不一般对付。 到底白虎七星君实力高超,不是自己这帮子姑娘家家,突击三个月就能够对抗的了,自己还真是希望值过高了些。 果然是,不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是行不通了不是…… 想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一丝绯红窘态,而后沉了一口气,右手拇指和食指抵在了自己唇边,吹了一声幽幽的口哨。 “青云”之下的众女子,顿时浑身一颤,前后左右相互点头示意,屏气凝神,似乎做好了最后冲刺的准备。 曹云飞回头一望,只觉得这丫头口哨吹的蹊跷,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冒出来这样奇怪的调调来? 难不成这丫头又想耍什么花招吗? 却不想,曹云飞落在武玄月身上之际,对方脸上竟然褪去了难过失望之色,取而代之竟是一脸谄媚趋迎笑容而至。 武玄月这方焕然一脸讨好笑容,欢悦地跑上前去,一把拉过曹云飞的手,满脸算计的笑容道:“云飞哥哥你累不累啊!来来来,别老是站着,咱们过来看如何?” 曹云飞冷眼看去,顿时眉宇微皱——这丫头一反常态的谄媚,绝对不是什么好征兆! 只不过现在胜负已定,眼看大军压境,自己不过是心怀仁慈,给对方一丝修养喘息的时机,只待自己白虎军使出最后一招,便对方便溃不成军,就可结束这场无聊的战事。 女子军团简直弱不可及,虐他们手段不用太高明,使出三分气力,便是团灭的节奏。 曹云飞不是不知道武玄月狡黠诡计多端一面,只是眼看对方毫无胜算,自己也是好奇心十足,这丫头到底还能够给自己折腾出来时什么幺蛾子来。 想到这里,曹云飞不动声色,脸上面无表情地任由着武玄月一手牵着,拉到了自己的座椅前,顺势坐了下来,却不想武玄月的下一个动作,惊傻了对方—— 眼看曹云方这方坐定,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一屁股坐到了曹云飞的大腿之上,顺势双手环着对方的脖子,一脸媚笑奉上,这矫揉做作之态,也算是没谁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65.险胜(锦瑞、秦勇内讧,女子军团险胜) 曹云飞横眉怒视场下片刻,而后回头微微挑眉,冷眼相看眼前的美人,如此歹毒心肠,竟想不到为了这场比试的结果,这丫头简直是什么都不问不顾了,连自己的廉耻心和贞洁都可以拿出来当是诱饵吗? 刚才那一眸柔情,滚然炽热的嘴唇,全部过是为了迷惑自己的计策罢了,原来自己就是一个傻子,让眼前的女子百般算计了! 形势把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上,曹云飞自我反思了起来。 偏偏是战势最关键的时刻,想象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在自己将士浴血奋战之际,自己竟陶醉在对方温柔乡之中,自己就是个混账! 就在曹云飞恼羞成怒之际,锦瑞站不住急火攻心而上——这方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请命治罪道—— “请曹堂主明示!秦勇这小子太过分了,明明我们都在战斗之中,胜负未定,却大行秽乱行为!到底说人家春桃姑娘还是清白之身,就这样在战场之上公然轻薄之举!这种小人,曹堂主若是姑息不降其罪名,必然是要引起众怒,处事不公军法不严军心不稳,还请曹堂主示下,对于此等小人,严惩不贷!” 锦瑞此话刚出,春桃相当配合入戏,这方便紧跟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戚戚道:“还……还请曹堂主……还春桃一个公道……” 看到这里,秦勇惊怔,方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将会给自己带来怎样毁灭性的伤害,急忙跪地大拜示弱求饶道。 “曹……曹堂主英明啊!我这是被冤枉的,是……是她……春桃她故意扑到了我的身上,我扯掉眼罩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幅德行了,我……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锦瑞听罢,更是恼火,龇牙怒目而去,恶狠狠道:“畜生!莫要颠倒黑白,之前你就对春桃贼心不死,若不是单协领仗义出手相帮,春桃早就被你给糟蹋了!现在事出萧墙,你连认账都不敢承认了,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人家姑娘身上,何等无耻之辈,令人发指,是个男人就敢做敢认!” 春桃不语,低头掩面,哭声愈演愈烈,可谓是委屈极了。 此时此刻的秦勇满头是包,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又恼又羞又委屈,立马跳起身来,一手指着锦瑞怒骂而去—— “小兔崽子,你说谁是畜生?!锦瑞我忍你够久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曹堂主的身边一条狗,凭什么对我喝三呼四耀武扬威的!没错我就是今天轻薄了眼下的女子如何?我不但轻薄她,今晚上我还要临幸她,你能如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这贱丫头,我就是你喜欢她才偏偏要求娶她,你知道为何吗?我就想看到你失望难过的脸,看到你受伤难过我开心的要命!” 听到此,曹云飞怒瞪而去,自知道若是自己再不站出来,事态只会往恶劣的方向发展下去,这方怒喝而下,顿时两个争得面红脖子粗的男人,顿时失了声响,趴地跪饶。 “你俩都给我闭嘴!你们俩是不是都长本事了?我这个堂主还没有死,轮得着你俩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吗?” 此事的曹云飞也是一度恼火,无处发泄,一想到刚才自己和眼前女子的那一段别有心机的缠绵悱恻的场面,自己就恨不能狠狠地抽自己两个耳刮子,偏偏这个时候人前耳目众多,自己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除了怒骂自己的手下,在无计可施。 曹云飞驰目咬牙,叹了一口气,而后转过脸,微微动唇,眼中满腔怒火,质疑武玄月道—— “我刚才是不是错过什么精彩的场景呢?单协领当真是好手段,这方对我媚骨柔情无限,自己的手下也是这权谋之计的高手,片刻间就撂倒了我的两个强将,这就是你的计策是吗?” 武玄月脸上划过一丝涟漪,依然装作无辜,扭捏造作道:“曹堂主怎么这样说我呢?我可是真的仰仗曹堂主英雄豪杰儿女柔情,这才情不自已想要将自己献给了你,你却这样误会我,灵遥好伤心” 曹堂主蹙眉轻嗤,当真是气的内伤,却挑不出来对方丝毫毛病来,更加恼火自己刚才见色忘义之举,若是刚才自己受眼前女子形色的影响,也不会造成现在此等一发不可收的局面。 曹云飞故装淡定自若,咬了咬牙关,鄙夷而视:“单协领若是真是这样想我曹云飞不胜感激,只是眼下这个情况,以单协领之意该如何处治?” 武玄月嘴角微微扯向一侧,惯会装傻充愣道:“这个……毕竟是曹堂主你的手下,我不好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取舍,还得看曹堂主你的意愿,我就是有一个请求,别太为难了我们姑娘家便可!” 武玄月嘴上说不干涉,在话语言谈之间已经表明了立场。 曹云飞再次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上,这让自己如何取舍?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自己没有眼见为实,看不到的事情根本不能够随便下定论! 曹云飞明知道眼前的女子使诈,却也不能够完全不给对方面子,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到都是秦勇侵犯春桃的既定事实,自己不发落便会失了军心,成就了单灵遥的诡计;自己若是发落了,只怕会误会了好人,让秦勇被这个锅,自己于心不忍。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最头疼的是曹云飞,现在自己进退维谷左右为难,僵持不下。 眼看曹云飞迟迟不发落秦勇,锦瑞稳不住了情绪,即将爆发——要知道现在战况已定,胜负已了然,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女子军团必输无疑。 自己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春桃嫁与秦勇这等小人呢? 这男人的占有欲太恐怖,想象力也太丰富—— 若是没有看到春桃被人轻薄的一面,锦瑞就不会有如此揪心的疼痛,就是因为看到这一幕,自己的心顷刻间被人揪着一般疼痛,再次浮想,今晚上春桃即将被送入那个畜生的寝殿之中,任其肆虐占有,自己怎么可能容忍呢?想到这里,锦瑞当真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去他娘的什么比赛结果!若是让春桃嫁给这种情兽不如的东西,自己宁愿违抗君命当一次疯子! 这便是锦瑞内心突然呐喊的声音——这一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只爱美人不要什么所谓的江山! 锦瑞突然抬头,两眼发狠,嘴巴老厉狠毒道:“曹堂主,事实就摆在眼前,你在犹豫什么?难道在你的眼里,一个女子的贞洁就这么不重要吗?” 曹宇飞愕然,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最贴心稳重的手下,竟然也会有如此凶狠的眼神——这个眼神仿佛再告诉自己,若是自己再不下决心,那么锦瑞就会自己动手解决此事。 曹云飞心惊,这方扬声张口阻止道:“锦瑞!你冷静下,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待我搞清楚了实事之后再做发落!你现在知道自己在干嘛吗?此战还未结束,你要坚守自己最后的一片阵地,莫要让冲动冲昏了头脑!” 却不想,锦瑞轻嗤,干笑了两声,而后那一番恶狠眼光落在了身旁秦勇的身上,自知道这一次曹云飞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包庇眼下这个小人!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之前自己顾及曹堂主的体面,忍而不发,而事态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锦瑞当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到底,谁家的媳妇谁心疼。 锦瑞双腿跪地,双手毕恭毕敬奉拳而去,算是给曹云飞最后的礼让:“曹堂主,这一次你就放纵锦瑞一次吧!我知道你为难,难下决断,这件事情便于你无关,由我来亲自手刃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这一次违抗军令的所有结果,我锦瑞一人承担!” 说时迟那时快,锦瑞一手探入到了自己的乾坤袋之中,摸着什么就掷出去什么,银镳飞速而去,毫不客气——这便是锦瑞有生以来第一次违抗军令。 秦勇见状,惊魂落定,一个纵身飞跃而起,躲过了一劫,却不想锦瑞这方蹬地而起,穷追猛打而去,天空飞镖散乱,那方劈挂掌火气十足对抗,两个白虎军将士翻脸不认人,在高台上方愤怒一搏,打得好不尽兴! 曹云飞惊呆了,却只看自己引以为豪的铁马军团就因为一个小女子变成了这幅德行,还未功成之际,便自己先起了内讧。 曹云飞皱眉,眼看上空两人打斗激烈,分毫不留情面,这不相上下的武艺让旁人咋舌,也足以证明这俩人是动真格的恼火发泄,这人打红了眼,谁都不在顾念多年同僚之情,杀伐决断,怒气横生。 躲在一旁看好戏的武玄月脸上扬起一丝得意,而后将眼神落在了春桃这方,恰如其分,春桃仰视而去,两束默契的眼光相撞,春桃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在白虎七星君乱成一锅粥之际,便是君子军团最好攻击的时机,千载难逢。 春桃霎时收起来哭泣柔弱模样,凝神定气,扬声一吼而去:“备阵,紫震!” 此令一出,“青云”之下的若干女子,抖擞精神,步伐稳健,迅雷走阵,春桃扬天而起,使尽全力祭出手中的天方锏。 天方锏钻进了天梯之中,紫雷阵阵,声势浩浩,数以百倍的巨大旋锏破天而出,锏体上闪耀着噼里啪啦紫色闪电,以闪电之势直击白虎局阵地,毫无法力的白虎七星阵早已经溃不成军,哪里敌得过样强力攻击,结果可想而知…… 天方锏入地,直插白虎七星君腹地,飞沙走石,地动山摇,天崩地裂,石砾飞扬,余下五人白虎军各个抱头鼠窜,躲闪不及。 看到这里,武玄月那压在胸口多时的一口气算是松了下来,这些时日自己食不能味寝不能寐,天天担惊受怕的日子,总算是告一段落。 在“紫震”祭出的那一瞬间,武玄月眼中惊闪,这是自己看到最美的七星阵法,出自于自己锻造之手。 想来这些小女子也算是拼尽了全力,这些时日的苦累没有白受!七个女子从零基础到现在此等武学造诣,竟然以如此灵活应用走阵方式,以奇制胜,打得对方精湛不对溃不成军,这是何等成就感和荣誉感呢? 这种感觉可比战事胜利更让自己兴奋! 这种感觉只有自己经历整个过程之后方可体会,妙不可言! 这个时候的武玄月竟然激动的两眼含泪,看着这天体之间,紫光电闪,何其壮观,自己的心震撼于此。 这就等于是自己一手锻造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般,原来武学的魅力就在于此,让自己的充分感受到了内心震撼满足充实,便如登极高峰一般。 看到此,武玄月惊叹之余,而后目光落在了曹云飞的脸上,可以想象的出,此时此刻曹云飞的脸有多黑多难看—— 只见曹云飞裂眦嚼齿,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黑色烟气。 什么叫组阴沟里翻船,煮熟了鸭子飞走——曹云飞此时此刻总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都怪自己这方太过大意,常年猎鹰被鹰啄了眼,本是胜利在望,大权在握!自己却鬼迷心窍,色心顿起,让对方钻了空子,惨败而归,自己的颜面何存,白虎军的颜面何存? 自己色心不改就算了,当真是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士兵来,自己的手下也是跟着一样没有出息,这小女子一发嗲一哭泣,这七魂六魄就被勾了去。 如此局面,却只看人家锦瑞和秦勇二人根本不顾及场下比赛如何结果,打得尽兴忘乎所以,更是铆足了全力非要弄死的对方的歹势。 到此,曹云飞当真是咬牙切齿,怒火冲天,再也忍无可忍,一张气逝去,锦瑞机警成功躲过去,秦勇稍微迟疑片刻,惨遭此手,坠落在地。 见此状,武玄月很是能体会曹云飞此时此刻恼火羞辱感,这方轻步向前,一脸自鸣得意状,这音调之中跳跃着兴奋的音符来。 “曹堂主深明大义,这算是手下留情承让承让@单灵遥不胜感激,阴虎七煞险胜一局,还请曹堂主当众宣布比赛结果!” 听到此,曹云飞怒气不止,满眼怒火相瞪,怒骂而去:“单灵遥,你个狐狸精!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别太过分了,这种小人行径,胜之不武,你好意思要这个结果吗?” 武玄月满脸笑意不减,一手点着自己的脑袋,气得满志道:“曹堂主言过其实了都过了这么多年,你的这里怎么还是丝毫没有长进呢?兵不厌诈的道理,还用我再一再强调吗?输了就输了,没有理由!还请曹堂主示下,比赛结果。愿赌服输,才是你们白虎七星君该此时做的事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66.败北(武玄月分析时下结果)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只怕是气的五脏六腑俱焚,脸上铁青,却还是依然端着自己要人命的架子,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要冷静—— 即便是明知道对方使诈,结果已经摆在面前,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这场战局中,女子军团这一方胜出。 但是曹云飞不甘心,明明已经胜利在握,那个时候为何自己会鬼迷心窍地找了这个死丫头的道,若是“五垚”之阵自己没有大意,乘胜追击,现在的结果只会是女子军团这边抱头鼠窜,打得满地找牙。 这能怪谁?怪自己的将士? 错!要怪就怪自己! 单灵遥说的没错,这么多年的自己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明知道武门出来的门生,哪个不是鬼才奇兵,尤其是那丫头身边调教出来的女子…… 兵不厌诈——又是这一招,自己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如此狡黠之女,一而再再而三使出这招,自己呢?却总是在同一个问题上犯错误,想来真想抽自己个耳刮子。 惨败的结果了然,宣布结果之后呢?自己就要兑现许诺给女子军团的诺言,而自己想要纳妾的设想再一次成空。 想到这里,曹云飞鼻息叹气,眼神上瞟,而后咬了咬牙关,挤出了几个字来:“单灵遥——你……真的要我宣布结果吗?我若是宣布了比赛结果之后,你可知道你就此在与我填房无缘,只能够做我的下属,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可想清楚了?” 听到此,武玄月脸上露出鄙夷一嗤,暗自心道:曹云飞,你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我武玄月曾经何时愿意当你的填房呢?若是我愿意,早早就是你的正妻了,谁稀罕你得有个破烂填房呢?再者说,现在的早已经对你死心,自从知道楚伶仃这个人存在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就是傻子,自以为自己是你心中那个最特殊的存在,而现在看来只是我武玄月主观臆断想象出来的。 填房?呵呵——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即便武玄月心中如何谩骂,脸上却依然恭敬,自知道若是要在这白虎军之中继续待下去,当门生也好当协领大人也好,左右自己是躲不过曹云飞,自己的顶头上司,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主,自己此番计谋已经将其面子扯掉了一地,到此境地,自己还是收敛一些微妙,免得日后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武玄月顿时低头哈腰,双手奉拳一至礼上,得了便宜绝不卖乖,夹着尾巴做人才是长远之道。 “曹堂主爱重,灵遥甚是感动,填房之事虽然合乎灵遥的心意,而和武道绝学相比而论,灵遥只有选择,那便是继续追寻武道绝学,让自己变成一个更加强大的人!” 听罢,曹云飞蹙眉恶瞪,情绪略显激动道:“单灵遥,你给我清醒一点好不好!你不过是一介女流,你觉得自己那点小聪明在我这里耍有成效,出去正碰到了强劲恶毒的对手他们会买账吗?说良心话,真凭实力,你们女子军团是我们白虎七星君的对手吗?只怕是连陪练的资格都没有!” 武玄月低头轻哼,却还是依然恭敬有礼道—— “曹堂主所言极是,的确在比武和道行上,我们一众女子不是你们白虎七星君的对手,但是险胜就是险胜,结果了然,我是女子又如何呢?女子从武的多了去,在武学上有登峰造极的水准也不在话下,远的不说就说我家小姐,若不是被人戕害,只怕是武道中难能可贵的奇才,再说南湘的纳兰幽梦,北冥的罗刹,哪个不是女子,凭什么她们可以从武从道,我单灵遥就不行呢?况且曹堂主似乎遗忘一件事情,战事比武,不光光是要靠武力和常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值,虽然这场比拼,我们看似会输,但是也不是毫无胜算,女子军团胜利,完全在我的预期范围之内!” 曹云飞鄙视而去,一脸不敢相信的惊愕,而后轻喝一声道:“单灵遥,你是不是有些太得意忘形了呢?这样夸下海口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这一局你险胜纯属意外,别太自以为是了!再者说,若是我们七星君……” 武玄月根本不把对方的话听到耳朵里,果断打断之:“曹堂主,你也是在武门待过的门生,更是武门那一届毕业生中最优秀的弟子,那我来问你,行军作战最考验兵力的是什么?” 曹云飞怔然,一脸懵逼,自己这方恼羞成怒,却只看眼前的女子焕然一本正经地说教之态,一反常态,倒是让自己格外的意外,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对方又在玩什么心思。 眼看曹云飞一脸怔然不知所措,武玄月轻叹,清了清嗓子道:“将武之学从战之道,最为讲究的则是兵力心、智、技、体、战五个方面。心则是心态、智则是智力、技则是技能、体则是体能、战则是战术,一个兵力的真实实力就从这个五个方面体现出来。先说心态吧,由于你们白虎七星君占尽优势,赌约也是以侵略不公正的而立,出于各方面弱势的女子军团,自然有种被逼在绝境的恐慌感,有句话叫什么呢?置于死地后生,因为没了退路,才会激发出人体体能所有的潜质,这也是为何女子军团会在这么短时间内进步飞快的原因,因为她们没有退路,她们是堵上自己的尊严和一辈子的幸福来来打这一场战,一个人的求生欲望是不可估量的,你觉得在这种绝境下的女子会爆发出怎样的求生心态呢?相比而言,一直处于优势的白虎七星君,则是以一种鄙视看不起的强者身份俯视这些女子,这种自命不凡太过大意的心态,你觉得能够和我们女子军团绝地逢生的心态势均力敌吗?所以,在求生胜心切这方面,白虎军已经输掉了。” 曹云飞眼神微颤,声色愕然,却然不想,眼前的丫头竟然会跟自己讲说用兵之道,明明练一次正儿八经战场都没有上过的小女子,明明这些话都是夸夸其谈纸上谈兵之说,可是为何对方说出来之时,自己的内心会有种鼓动阵阵的感觉呢? 武玄月说到此,看了一眼恍然若失的曹云飞,这方稍稍思索了片刻,想着如何把话说的不让对方颜面扫地,又能够让对方彻底信服,这方继续开口道。 “曹堂主,我不得不承认,在技能和体能上面,我们女子军团完全不占优势,简直是要被白虎七星君甩出好几条街的差距,这点是我们的劣势,不管如何追赶,三个月的时间远远不足。但是在智力方面,似乎我们女子军团有小胜一筹,纵观白虎七星君众将士,凭良心说,除了季无常、锦瑞、白华智商在线,其余几人的智力,哎……一言难尽啊!你再看看我们这方的女子阵营,那一个个智力超强,春夏秋冬是何等的聪明伶俐,曹堂主应该最有体会,再者说这三个小家伙,常年在外乞讨偷鸡某狗,生长环境恶劣,自然是马打滚爬一身本事,聪明伶机制聪慧,小小年纪就能够拎得清楚状况,这点也是让我十分欣慰的。之前观察过你们白虎军行军作战,虽说七位将士配合紧密无间,各个都是武技高超体能过量的高手,若是细看便知,在智力上,其余四个人多少会有些拖后腿,布阵走阵灵活应变,尤其是从军作战之上,在看到对手布阵之后,脑子里就该有个雏形如何变幻下一个阵法,而你在观战中就能够发现你们队伍的缺点,秦勇、廖瑜、段八郎、蒋灿就是被动型指令选手,自己没有一个初步的判断力,只等待统领发号施令之后,才会移步走阵,虽然在技能上迅速赶齐了另外三人,但是从一开始慢了半拍,步调不一致,阵法的威力自然受限,曹堂主行军作战这么多年,难道这点都没有发现吗?从一个队伍的建设之中,行军作战之时,是最能够暴露将士的弱点——” 听到此,曹云飞不再像刚才那般肝火极旺,怒气冲天,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手捏着下巴一手抱背,蹙眉凝思,若有所思地回忆起过往战事。 的确,之前自己行军作战,从来没有注意共这种细节问题,但是经这丫头这么一提醒,想来自己的队伍的的确确存在这样的问题。 眼看曹云飞一副冷若冰霜,锁眉凝思的之态,武玄月知道对方是在思考自己的言中之意,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吐不快,索性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一并倒出,省的说一半留一半,对方不清不楚,自己也憋屈的难受。 “最后就是战术问题了,战术是行军作战的重中之重,你说我们是险胜,此言差矣——不费一兵一卒征战为胜,乃是上策;各自损伤半百取胜,乃是中策;倾兵灭团取胜,乃是下策。为何我不选择上策取胜,非得要跟你们这帮子武夫莽汉硬碰硬呢?明知道我们这方技能和体能不占优势,只能在智能和战术上弥补劣势,虽然我们这场比拼有几分胜之不武,但是也的的确确是胜利了,曹堂主你到现在还认为此次比赛结果是一个意外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中划过一丝涟漪,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自知道这一场对战是板上钉钉的结果,虽然自己不想承认自己输得凄惨,但是如此说来,输了就输了,不关乎其他。 想到这里,曹云飞扬天狂笑不止,武玄月见状惊得不轻,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极端不合时宜的反应来。 待曹云飞自嘲完毕后,低下头满眼的狐疑审视而去,缓缓耳语道:“比赛结果已定,我曹云飞也不是一个输不起之人,既然说过要匡扶你们女子的地位便是说到做到,只是有一事我心中不明,单姑娘是否可以明示——” 武宣芋一愣,眼看对方一脸正经八百的表情询问而来,总觉得这个问题一出,自己就会被推倒左右为难的境地之中,果然武玄月的预感没错,曹云飞不等对方动嘴,这方便张口说出来自己的疑问来。 “刚才在行军作战之上,你如此积极主动的投怀送抱行为,果真只是单纯为了勾引迷惑我,以此实施美人计的战术,一点个人情感都没有参杂吗?” 武玄月惊目,只看对方一脸失望落寞伤身的表情,似乎是在指责自己干了一件多么过分的事情来,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响。 曹云飞过分俊俏的脸上,竟然写满了委屈难过和被人利用后的落寞,只怕是个人都会动容半分。 武玄月内心震颤,可是一想到之前春桃和段八郎的话之后,顿时内心一横,铁石心肠。 武玄月脸上却是一副戏虐不羁,游戏人间的轻笑不值道:“曹堂主,你当真了吗?明知道我是狐族之女,为了战斗的胜利,偶尔牺牲一下色相也是在所难免,怎么?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想要怎么样你吧这种事情……哈哈哈哈曹堂主就不要当……当真了吧……” 武玄月竟然再说出这一番话的一瞬间竟然迟疑了片刻—— 只看曹云飞愈加落寞的表情,在自己半开玩笑的言语之间,曹云飞的脸当真是惨不忍睹,只看对方眼神越发的黯然落寞,脸色也越发的了无生气,这样看去竟然有几分楚楚可怜。 武玄月心头一紧,看着对方失望至绝望的神情,自己便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竟然泛滥起一股子自我厌恶的情绪来。 转眼间,春桃的话再次在自己耳边扬起,武玄月动摇不定的心,瞬时又变得狠硬了下来。 武玄月你给我清醒一点好不好?这个男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感情骗子,你可能不再被对这张伪善的脸所欺骗,他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将武令,你若是再继续深陷其中,只怕是有朝一日自己被人卖了还不自知!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想到这里,武玄月把近乎已经有几分妥协让步的眼恶狠狠地瞥向了一遍,目空一切,继续故装轻松姿态地张口道:“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没用的事情干嘛?曹堂主,胜负已定,还请堂主宣布比赛结果!” 曹云飞低头垂眉,冷笑了两声,而后叹了一口气,抬头清了清嗓子扬天一声道:“众将士听令,比赛到此结束,我宣布阴虎七煞队伍获胜!” 谁想,此话一出,高台之上轰然声响,一个身影蹿地而起,身上萦萦绕绕五颜六色的阴暗气流,此人悬与半空之上,早已无了人的意识,声色可怖,焕然邪魔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67.邪气(秦勇邪化,暴戾十足) “那是——秦勇?!” 曹云飞和武玄月的不约而同望向天际,只见那邪气升腾的秦勇甚是慑人,在下众人无一不瞠目结舌,惊恐失措。 武玄月细细望去,这秦勇身后邪气升腾颜色不一,分别是血红色、暗黄色、幽绿色三种颜色,混合而至,三种邪气缠绕盘旋与秦勇周身,幽冥忽暗,鬼厉十足。 秦勇的眼睛似乎已无瞳孔,微微扬起的白瞳周围撒发出幽暗的黑色气流来,声色可怖,触目惊心。 武玄月皱眉凝视,不由自主地张口道:“邪气?!红色的妒气、黄色的色气、绿色的怨气,这家伙什么时候中了武邪之道?从何时开始起,难道曹堂主一点预警都没有吗?” 曹云飞惊怔,当即看直了眼,舌桥不下——自己怎么都无法想象到,在自己的队伍之中竟会有武邪之徒,而此人偏偏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亲信,这让自己怎么接受呢? 这个时候,秦勇低吼了两声,眼神向地面巡视三周,似乎再找什么人似的,当他的目光落在锦瑞的身上之时,秦勇怒吼而去,扬手一掌气推去,三色混合气流喷涌而去,威力十足。 锦瑞惊慌,却在第一时间蹿跳而起,躲过了此劫,心魂未定。 却不想,秦勇似乎彻底锁定锦瑞身上,珠帘炮弹,连推数掌而去,极速如风,气流所到之处,破坏力十足,一个个深坑而至,惊得旁人目瞪口呆,惊各个傻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秦勇见自己这方招招落空,更加恼火冲天,使出全力打出自己一套火力十足的劈挂掌法,一团团黑色鬼火凝滞成型,集运气成体,能量越来越大,直到黑火气流形成人体大小的直径的圆球之时,蓬勃而出,风驰电掣,一阵阴风强力刮过,黑火气流球以迅雷之势砸向锦瑞这方,锦瑞躲闪不及,不幸中招…… 气流球在碰击锦瑞的一瞬间,轰然爆炸,气流横掣天体之间,飞流之速流窜武场之间。 在场众人无不掩面遮头,头发衣衫被这邪气之流肆虐刮带,武场陷入一片混沌之中,飞沙走砾,狂风肆虐。 眼看这曹云飞瞠目结舌,眼神无色,竟然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动静,只怕是这样的情景冲击力太大,这曹云飞一时不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彻底懵了。 武玄月皱眉,呼喊而去:“曹堂主!曹云飞!你干嘛呢?赶紧阻止啊!” 曹云飞眼神微颤,欲要抬手出一掌气,而这手脚之间的瑟瑟发抖,迟疑未定,曹云飞顿时踌躇惊恐,竟然在最重要的关头,下不去手了。 武玄月见状,眉头皱得更紧,哀声一叹,一手扬起,竖起食指指指点点曹云飞埋怨道:“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纸做的老虎吗?” 只看这秦勇发了疯一般,一阵胡乱掌气劈天而下,完全没有人的意识,胡乱发泄打杀,简直是一个移动凶器,殃及无辜一片。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当真是忍无可忍,一脚蹬起,飞纵而去,毫不迟疑一声令下:“魁星君!借你医帛一用!” 白华扬天一看,毫不犹豫掷出了自己的医帛,武玄月顺势接住,这方一脚飞去,环绕在秦勇周身,一番打杀对招,一番施针镇压对方体内的邪气。 曹云飞扬天望去,定睛一看,武玄月在和秦勇对招之间,那女子的大氅飘摇不定,时不时会露出那性感肉隐肉现的肢体来,顿时一阵面红炽热,恼羞不忍下看。恍然回首,曹云飞警觉低头一望,顿时青筋暴起,恼火成怒。 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自己手下竟然各个仰头而视,一脸红晕看直了眼,却一个个好不避讳,看的好不舒爽。 我去!这养眼的福利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手下占尽了便宜?单灵遥你给我多少有点自觉性好不? 看到这里,曹云飞一脸怒羞之气,再也不能够平静下来姑息养奸下去,这方一脚蹬地而去,神速飞到武玄月身边,登时出其不意,一把夺过武玄月手中的医帛,紧接着又是一奋力掌气助力,将其推送到了高台之上。 武玄月瞪目结舌、惊慌失色,完全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自己就被这个臭男人打出了境外。 想来,明明就差最关键的几针就彻底封死了秦勇身上所有的武邪之气,曹云飞这家伙有没有毛病啊?敌友不分吗? 武玄月落脚于高台,满脸怒火扬天大骂道:“曹云飞!你有毛病没有?战况紧急,你竟然把我给打了下来,你要偏袒你的手下何时?” 曹云飞极力迎战,几掌气过去,掌帐命中对方的要害,再加上武玄月之前封其部分气流要穴,大大削弱了对方的气力,秦勇顿时有几分招架不住,后退了数丈拉开了和曹云飞的距离,以此修养生息,等待突破的时机。 趁着这个空档期,曹云飞双拳紧握,闷着声音怒吼而去:“你给老实在那里待着!我自己的手下我来收拾,用不着外人插手,说吧,剩下的穴位在哪里?” 武玄月更是气急败坏,撇着眼嘟着嘴,眼神不住上瞟,当真是连一点跟对方多说一句话的欲望都没有。 曹云飞当真是有病!还病得不轻!这家伙难道不知道求人的态度要恭敬一些吗?自己这方努力奋战,到底是为了谁?好心当作驴肝肺,还真是自作多情。 武玄月切声,又是一个白眼而去,好声没好气道:“曹堂主这么有本事,就自己对付好了,反正我单灵遥是多余的。” 曹云飞怒目回首,不明就理,恶狠狠道:“事到如今,你再矫情个什么劲儿?作为战士,有点大局观好不好?像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个什么!” 武玄月双手抱背,脸却别向了另外一方,一脸的百无聊赖不想搭理之态,嘴中小声嘀咕:“说什么大局观?有没有搞错,到底谁是没有大局观念的人呢?无缘无故把我打下来,跟个神经病似的,有本事就自己上啊!再者说了,什么叫做跟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的,我本来就是女人好不好?” 曹云飞见状,摆明对方消极抵抗,当真是气的咬牙切齿,脑子一片空白,拳脚完全无意识,等自己反应过来之时,高台之上已经一个深坑落定,只看自己的一掌竟还维持着刚才的掌气推出的姿态。 武玄月若不是手脚伶俐,这一掌觉得挨得实在,更是恼火而上,暴跳如雷狂吼不止。 “曹云飞!你还真是的病的不轻!你是眼瞎还是脑残!频频对我出手,敌友不分,枉为统领!” 曹云飞愣之,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凝视自己的掌心,满脑子的混乱,自己怎么就一下子没有控制住,推掌而出了去? 一下子没有控制好力道,还真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了…… 只是,曹云飞怎么可能承认这是自己失手所为,若是承认了,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没脑子意气用事了呢?那自己的颜面何存? 这件事,打死都不能够承认! 想到这里,曹云飞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又是一副故装姿态的高高在上,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个性还是一点都没有改。 “你给老实待着,别那么聒噪!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处境,穿着那种衣服也该在这里飞来跳去,不知廉耻!”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得合不拢嘴,舌桥不下,顿时面红炽热,又羞又气。 武玄月下意识的低头张望,只想自己这装束似乎确实有点不合时宜,在打斗之中总有股子冷飕飕的风气扫来的感觉,现在想来,似乎是自己太专注于打斗之事,近乎忘记了自己身着何服。 若不是曹云飞提醒,只怕自己就维持着这种姿态继续打斗到底…… 虽然,武玄月知道曹云飞此举并无恶意,只是他的行为实在让自己气到发指! 当众如此辱没自己的人格,什么叫做不知廉耻?你以为我武玄月喜欢这样吗?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手下惹的是非,又不知道是谁惊得手脚不定竟然对自己的手下下不去手,你有什么脸骂我不知廉耻! 你曹云飞的脸是脸,我武玄月的脸就不是脸了吗?凭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子,你把别人的脸撕碎一地,人家还要贱着一张脸没羞没臊的赔笑呢?你以为你曹云飞是谁啊! 我武玄月也是个有秉性有脾气的人,哼!谁要搭理你!有本事你别求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曹云飞!你给我等着,谁要搭理谁是狗! “少府、少冲、少海、劳宫、大陵——” 别看,武玄月心中戏码十足,到嘴上却是另一番场景。 只见她轻声一哼,双手抱背瞥眼嗤声,各种消极厌烦表情做尽,到底还是顾全大局,气哼哼地道出了最后五个封气要穴。 曹云飞听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左右夹击,和秦勇过了几招之后,成功将银针插入到了对方的穴位之中。 果然立竿见影,当曹云飞把最后一根银针插入秦勇的身体之中,秦勇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气流殆尽,坠体而落,说时迟那时快,白华飞脚而去,半空中截住了秦勇,飘然落地。 此战终于彻底画上了句号,行军营的比武场何其惨烈场景,碎石万沥,石地沟壑缝裂,狼藉一片,不忍直视。 突然,一声轰隆声崛地而起,只见一个身影破地而出——锦瑞顶着一头鲜血,晃晃悠悠站直了身子,恍然若失片刻,站定凝神,待回过神来之际,破口大骂不止。 “娘的!秦勇那混小子在哪里?敢这样偷袭老子,看我不废了他的武功。” 曹云飞飞天而落,动作翩然潇洒,飞落在锦瑞身旁之时,擦肩而过,侧目瞥视而去,锦瑞顿时闭嘴,吓得不敢吱声。 曹云飞清嗓,一眼望去白华平地而放的秦勇,张口询问道:“白医师,这秦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邪气缠身?” 白华帮秦勇诊脉片刻,凝眉沉思,而后翻转对方的头颅,细细观察对方的脖颈之处,手法娴熟地摁压对方的项部,注入气力,只见一个黝黑的长虫破体而出,此虫在地面上蠕动了片刻,气血殆尽,化成虫干。 见此状,武玄月惊叫一声:“这……这不是蛊虫吗?秦勇被人中了蛊吗?” 说到此,季无常摇扇轻步而来,脸上依然挂着性惯性的笑容道:“蛊虫作祟,不足为奇,中蛊之事便是激发受蛊者本身武邪的潜在力,只怕这是秦勇体内早已经积压已久的潜在邪气,被这蛊虫彻底激发出来而已。” 听到这里,曹云飞蹙眉凝思不语,心中滋味万千。 武玄月这方跳了出啦,顿时摆正自己的立场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灵遥并不完全认同先生的言论。人生来就有两面性,习武之人更是如此,能力越大这正邪两面性就表现的越为极端。正邪虽不两立,但却是相辅相成,一念之差步入歧途的人大有人在,心中存有邪念隐而不发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怪这蛊虫太阴毒,有些潜在的邪气本事可以通过长期修炼达到掩而盖之的功效,但偏偏这蛊虫非得要把人性最可耻可恨一面扯了出来。可见这施蛊之人用心险恶,我倒是觉得,这种恶人必须马上拘捕之,免得继续祸害人心!” 曹云飞蓦然回首,相望眼前女子,只见对方一副当仁不让义正言辞之态,竟然在一刻间,完全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此这般的默契还真是难得。 季无常摇扇轻笑,只看这一对男女脸上微妙的表情,心中一了然,却还是不急于捅破这窗户纸,继续观察事态的发展。 季无常合抱拱扇而礼,向武玄月毕恭毕敬行了一个大礼,款款而来:“那么单协领以为如何?是否已经有了什么计划呢?看你一副义愤填膺自信满满的姿态,想必对此事早有打算。” 武玄月一手托着下巴,则是一副若有所思勘探秦勇的身体情况道:“就连白虎七星君最高机密的高位都中了蛊虫,此人绝非一般人,手段高明,作法狠辣,如秦勇这般武功高强之人,若不是紧身侍奉之人,便无他人有样的机会有机可乘!” 听到此,曹云飞一个眼神示意,段八郎和锦瑞领命转身而去,不由分说地拽起来廖瑜和蒋灿押了过来。 蒋灿、廖瑜二人惊慌失措,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任由着段八郎和锦瑞牵制,当着众人的面押到了曹云飞一行人面前。 锦瑞不解气的狠狠道:“跪下!” 此二人浑身一哆嗦,当即两腿发软,跪倒在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68.疑心( 廖、蒋中邪气,武怀疑季无常奸细) “廖瑜、蒋灿平日里你俩与秦勇私交甚好,你俩可知道他为何突然变成现在这幅德行?这中蛊之事,你们可觉得有何蹊跷?” 曹云飞微微挑眉,冷眼而去,声调平和,言辞清冷,却是让人感觉异常的恐惧。 听到此,跪倒在地的蒋、廖二人顿时瑟瑟发抖,双手伏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蒋灿嘴角哆嗦,赶忙推诿道:“曹……曹堂主……明鉴,秦勇中武邪之道之事……跟我俩一点关都没有,我俩什么都不知道!” 廖瑜随之附和,也是急于把自己给摘干净,连连点头,浑身上下颤抖不止。 见状,曹云飞脸色愈加难看起来——只看眼下的二人小人之色了然,说来此二人平日里跟秦勇称兄道弟关系甚密,怎么一到关键时刻,竟然会如此干净利落脆撇清楚关系!这怎么一点也不像自己白虎军的作风?倒分明就是是酒场狐朋狗友做派,自己都养了一帮子什么东西! 这人呢,只有遇到了事情,才能够看清是人是鬼,如此小人,曹云飞看不下去眼,这方憋着一口气怒气上不去下不来,若不是事关重大,真想一人赏赐一百杖军棍,以儆效尤。 曹云飞脸色铁青,语气入木三分,更加阴沉道:“你俩果真不知道这秦勇到底所犯何事?” 廖瑜和蒋灿依然坚守阵地,始终口径如一,打死都不认账,只想这个时候能够撇多干净就多干净——恨不能此时就把秦勇曾经做的那些陈谷子烂麻子的破事都抖落出来,只为了证明自己和秦勇关系不佳,莫把武邪这等奸邪之事扣在自己的头上。 听到此,曹云飞眉宇紧皱,忍无可忍,一声怒吼而下,这火气上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住嘴!你俩都是个什么东西,关键时刻竟然可以把自己的兄弟都出卖了!还亏你们是我尚武堂的白虎七星君高位,丢人现眼,小人之为!” 曹云飞当即抬脚跺去,分好情面不留,今日之事繁杂,让自己扰心烦忧之事众多,没有想到的是,眼前两位更是没电眼力见,这般推诿怂态,自己看了就恶心! 却不想,曹云飞这脚还未落下,须臾蒋灿后项内部顿有异物蠕动,武玄月眼明,之间蒋灿怀中纵鹤镰一道寒光闪过,这方闪出极度危险的信号。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霎时冲上前去,一脚踹飞了蒋灿手中的凶器,这才一定睛一看,蒋灿身后飘散而出一阵阵幽幽青、橙两股子的邪气来。 曹云飞瞠目结舌,片刻之间,怎么连蒋灿也一同邪化了?! 曹云飞眼神微微飘移,心惊胆寒地落在了廖瑜身上,自己最不想看到场景却触目惊心地再次出现自己的眼前。 果然,廖瑜身上也同样飘忽不定同样的邪气来…… 看到此,曹云飞彻底懵了,杵在原地目瞠口哆,身心俱惫,当真是万念俱灰失望透顶。 这可是自己一手培养的手下,一个就算了,接二连三都被邪化了…… 到底是谁这般用心险恶?! 片刻之间,曹云飞完全沉溺在自己的失望痛恨的情绪之中,怎么都不抽离不出来。 这也难怪,作为一方镇主,哪里会料到这武邪之人竟是出现在自己的精英队伍之中,这让自己怎么接受? 曹云飞陷入混沌之中,武玄月心静眼明,直步上前,二话不说一把夺过曹云飞有气无力垂落两旁手中的医帛,反客为主一声令下:“白先生,麻烦你了!” 此话毕,武玄月果断扬手掷出了六根银针,示意对方跟着自己一起施诊封邪气道—— “这一次不仅仅是怨气还有怂气,还望白先生配合我一道施针而行,分别是内庭、太冲、合谷……” 武玄月一边吩咐白华施针,这方自己也没有闲着,也是一片打杀不断,将银针插进了廖瑜的穴位之中。 片刻不到的时间,武玄月和白华近乎同时将廖瑜和蒋灿的邪气封印在了体内,见此二人一度陷入昏迷,白华故技重施,将其体内的蛊虫逼了出来。 看到此,曹云飞脸色惨白,眼中血红满布,此情此景让自己怎么接受的现实? 武玄月稍稍休息了片刻,这方站定了脚步,正要上前去安慰一下近乎失控的曹云飞,却在此时眼睛不经意间落在了季无常的脸上,顿时停下了脚步,凝视而去,若有所思不止。 季无常一脸沉着冷静表情使然,嘴角依然噙着习惯性的笑容,这番姿态虽说和平时无异,可是不知道为何,武玄月心中总是有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告诉自己—— 季无常肯定知道这件事情的关联,如此沉着冷静坐井观天之态,当真是反常得很! 再好的心性,谁也忍受不了奸细出现在自己身边最亲近人之中,而季无常似乎表现的过分镇静,这般过分镇静当真是让自己自己觉得发指的地步。 武玄月凝眉垂眼,一手托着下巴,细细地缕了一下过往之事,顿时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难怪自己觉得这件事情总有一只藏在暗处的手在自己身后操控者,而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只手的主人便是眼前的老狐狸季无常! 武玄月思索片刻,这方抬脚上步,走到了季无常的面前,双手拱拳而礼,收礼之时微微抬抬头之际,只见这丫头的眼中闪过一丝诡秘的光亮来,老狐狸季无常嘴角的笑容更加深刻了几分,似乎已经猜到来者何意。 “季先生有礼了,子瑜不才,有几件事情想要讨教季先生——” 季无常轻轻摇扇,笑而不语,只待对方主动开口询问。 “子瑜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白虎七星君和女子阵营对战起初,似乎是您在推波助澜一手促成了此番战役是吗?” 季无常脸上的笑容有了微妙的变化,却还是依然笑而不答,任由对方继续揣测。 此事,锦瑞反应极快,这眼睛落在了季无常的脸上——锦瑞舌桥不下,惊愕三分,却只看季无常会是如何答复对方的言谈。 季无常不回应,武玄月并不气馁,而是继续张口索问之—— “还有那一次,我去求曹堂主让我们女子军团见识白虎七星君走阵的实力之际,季先生完全可以置若罔顾,不理会我便是,明知道向我透露锦瑞和春桃私下里相互教授学习武艺之事会得罪曹堂主,为何你还选择了告知于我这件事呢?” 听罢,锦瑞眼神微颤,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季无常这个老狐狸出卖了自己!难怪第二天曹云飞单独传令自己,授意与己,对于女子军团观战之事睁只眼闭只眼便可,不用深究——自己这方还欢喜得紧,想着曹堂主何时如此深明大义,当真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主,远不过是有人在背后指示的! 季无常笑容依旧,却是在个时候,缓缓转过身去,扬天摇扇,装作看天观地之势。 武玄月却不依不饶,突然绕道了季无常面前,紧追不舍道:“在对战前两日之际,我便在我寝殿门口收到了一封书信,告知我第二天,行军营将会有一场大战,此处好戏不容错过,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封书信便是出于季先生的手笔是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醒,顿时微微抬起头,惊耳骇目,向往而去,眼中更是悲凉失望透顶至极。 终于,季无常轻声一嗤,缓缓张口狡辩道:“单公子此言差矣,你在说什么季某愚钝,不明其意,什么书信?什么提示?都是单姑娘你自己主观臆断话乱猜想之事。再者说……” 武玄月当即就打断了季无常之语,根本不给对方一丝反击的机会,咄咄逼人道—— “季先生最可疑的地方便是在打斗之中,为何明明知道曹堂主鬼迷心窍上了我的当,眼看白虎七星君胜利在望,曹堂主却一意孤行下令‘一堃’防守阵法,季先生竟然听之任之!要知道曹堂主那个时候心猿意马,早已经心思不在战事之上,那么作为老前辈的您难道不知道行军成功之道吗?为何那个时候,你不反驳曹堂主的命令,而是选择了听命行事,退到了阵后?这样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累计而来,不得不让人怀疑,季先生你到底是谁?潜入白虎军之内用意何在?能够让三个白虎军高位同时中蛊,必须具备两个条件,武功高强远在与他们三人之上,为人亲近让人完全不设防,能够具备着两个条件之人,似乎在白虎七星君之内屈指可数,而若是一定要锁定目标的话,只怕身上疑虑重重的季先生必当首当其冲!” 此话一出,一股子犀利掌气袭来,季无常眼疾手快,顺势一扇摆过,身体跟着旋转一周而去,而后扬天飞去,御扇飘摇在高台之上,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而此时此刻此人脸上的笑容却显得多了几分狡诈和邪魅。 只看曹云飞怒目切齿,义形于色,一掌推出英姿待定,当真是恨毒了空中那个清风飘遥,仙风道骨之人。 季无常嘴角扯向一边,不慌不忙张口道:“曹堂主突然出手,意为何事,季末不才,还请堂主明示——” 曹云飞满眼红丝,青筋暴起,一拳紧握一掌向后拉距,蓄势待发之兆,咬牙切齿道:“你说何故?难不成季先生才是那个埋藏最深的人?说来也是,想当初家兄突然‘人气’尽失,受俘与末凉武邪之族,那个时候我就该怀疑与你,你是从小跟在家兄身边的家臣,家兄武艺高强,怎么会说受制于人就受制于人呢?想来若不是最亲近的人背后捅刀子,家兄怎会惨招毒手?” 季无常扬天大笑,荒唐至极,不徐不疾道:“曹堂主还真是疑心病重,单公子说什么你便信什么是吗?连我这个待在你身边多时的忠臣,你也要怀疑是吗?果然,对于男人来说,重色忘义一点不假” 听到这里,曹云飞更加义愤填膺,对方脸上笑的越是灿烂,自己这方胸中恼火更甚,这方二话不说,推波而出,掌气狠厉,一字一眼咬牙道—— “住口!你个骗子叛徒,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原不过你呆在我身边多时,不外乎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套出白虎符的信息不是?季无常这人太用心险恶,诡计多端!你说你让我相信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证据吗?” 空中的季无常对高台之上的曹云飞的愤怒攻击根本不看在眼里,只看他在空中稳如泰山,左右拨扇而去,便把曹云飞的掌气挡避而出,根本伤及不到自己。 季无常爽朗大笑,一副风淡云轻之姿,应对曹云飞招数好不吃力,高高在上,笑意不减朗朗声声道:“曹堂主可否冷静片刻,给季某一次辩白的机会,我便会给你一个圆满的理由告知于你,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曹云飞似乎已经打红了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来,这方掌气肆虐飞横而过,迅雷之势,气力狠厉。 今日一役曹云飞看到了太多自己不想看的人间百态,不管是自己的心上人也好,自己的亲属手下也罢,各个丑态百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般,被人百般愚弄,到了这个境地不管季无常如何辩白都无用。此时此刻的曹云飞杀伐无度,更多是再发些自己心中的恼羞成怒。 霎时,锦瑞和段八郎霍然跪地,声色发抖,连连求情道—— “堂主,算是锦瑞求你了,你就给季先生一次机会吧,我打死都不会相信他会是咱们队伍中的奸细,拜托堂主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啊!” 段八郎连磕数头,头破血流,却还是一根筋不停念叨着:“请堂主喜怒,放季先生一条生路!请堂主喜怒,放季先生一条生路……” 见此惨状,武玄月皱眉咬嘴片刻,这方一脚蹬地而去,只身挡在了季无常身前。 如此出其不意的庇护,曹云飞惊怔,顿时一掌偏移,掌气偏过了武玄月的身体。 曹云飞怒目切齿,冲天而吼:“混账!你给我闪一边去,我的事用不着你多此一举!” 武玄月轻哼,翻了一个白眼,鄙夷而下:“你的手下都如此低三下四的跪求于你,你就不能够暂且放下胸中怒火,且听这季无常给你怎样的说辞,再下定论也未尝不可?” 此话一出,季无常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笑意,对于武玄月之前怀疑自己身份之举,不但不生气,反倒是现在愈加镇静地拱手相礼,好言相向答谢之—— “多谢单姑娘求情之恩,说来刚才最怀疑我的人不就是单姑娘你吗?怎么这会子功夫想清楚是非曲直,出尔反尔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69.领命(季无常自辩,道出新战事) 武玄月回头,一眼的怀疑不尽、满脸的清冷道:“老实说,季先生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有必要给你一次辩白的机会,我也是好奇你会用什么样的说辞给自己脱罪。” 季无常对于武玄月怀疑自己这件事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依然一副荣辱不惊笑脸相迎。 说着此话,二人相继飘然落地,站在高台之上,向曹云飞方向走去。 季无常轻轻扯了一下嘴角,摇扇三曳,分别向曹云飞和武玄月行了一个弓腰抱拳礼,笑脸相迎,款款而来。 “单公子还真是心思细腻,竟然在这么多关联事件中推断出我就是幕后主使者,若是换做旁人估计是要反应一段时间才会有所警觉,果然能从武门走出来的武者,各个都是精英分子,这点老朽深感欣慰。” 此话一出,武玄月轻嗤一笑,言外之意,季无常已经承认了所有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更有甚之推波助澜、幕后指使。 曹云飞听到此,更加怒不可遏,欲要再次抬手打杀而去,生生被身前的锦瑞,段八郎给拦住了去路。 眼看曹云飞不冷静的胡闹行为,武玄月登时微微皱眉,生冷一瞥,满是厌烦地喝止道:“曹堂主,你能安静一会儿吗?等让季先生把话说完吗?你再发作可否?这样心浮气躁怎么成事?” 武玄月喝令而至,锦瑞和段八郎顿时一愣,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要知道在西疆这个地界儿,谁敢如此大胆妄为地喝令曹云飞?若是谁真敢这么做了,估计是离死不远了…… 而偏偏眼前的小女子肆无忌惮胆大妄为,敢在曹云飞这里屡屡犯戒,却是一再被曹云飞纵容——这一次竟敢明目张胆公然喝止曹云飞,这不等于当众打曹云飞脸的节奏吗? 如曹云飞这般惜面如命的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呢? 想到这里,锦瑞和段八郎顿时为武玄月捏了一把冷汗…… 却不想让此二人的更为吃惊的一幕终究还是发生了——曹云飞竟然在眼前小女子喝止之下,气焰消减了不少,一脸气急败坏之态依然,而这手脚上的功夫竟有几分偃旗息鼓之兆,曹云飞竟然不再挥拳弄脚! 锦瑞看到此,轻声一笑,不时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的他最能够理解曹云飞的心情。 都怪女人这种生物太过魔性,男人还是少沾惹比较好,若是不小心沾惹到了,那便是厄运将至——再如何钢铁意识英雄豪杰的男子,只怕在这小女人的面前分分钟都变成了一副让人可笑至极的嘴脸。 说来,这曹云飞平日里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只是今日之役让他看到了太多接受不了的实事。 尤其是自己最在乎的部下竟被人下蛊邪化这一幕!这可是曹云飞引以为豪的军团,却在顷刻间邪气横生,土崩瓦解,毁于一旦。 自己曾经视为手足的好兄弟,竟然在自己面前邪魔化,并且不只是一个,接二连三如此这般,这让自己怎么接受? 而现在呢?曹云飞最敬仰和依赖的季无常军事,极有可能是叛党乱军安插自己身边的奸细,这样的实事让自己怎么接受呢? 曹云飞顿时有种内心冲荡被人插上刀子的感受,坏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一个人的心脏负荷力就那么大,这么多惊心动魄伤筋动骨的事情都堆积在这里,若是个正常人在这般境遇下,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才叫不正常呢! 曹云飞恼火愤怒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现下过分消极抗拒、胡乱打杀并非是解决此局的最好途径。 此时的武玄月也十分关心季无常的身份问题——更是想知道为何在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中,对方总是神奇地站在自己这方? 季无常作为曹云飞的手下,不应该无条件地为自己的主上大人考虑多一些吗?而为何费尽心力地帮助自己,这点倒真是让自己匪夷所思。 眼看眼前的几人各个一脸狐疑未定的表情盯着自己,季无常也懒得在卖关子故弄玄虚,张口道—— “曹堂主,单协领,其他的先不说,我就是有一事想要提醒各位,不管我如何手段,而现在眼下的结果是怎样?”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惊,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去并排平放的三个男人,长念却顾,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季无常暗地里捣鬼不少,而此事最后的结果却是,三人中蛊之事浮出水面…… 季无常走到武玄月身边,笑而解答对方的心思,似乎一眼看穿了对方的思虑一般。 “没错!单协领想得到便是我季无常的初衷,此事的结果则是三个中蛊之人暴露于世,白华医师施术根除他三人的蛊毒,这就是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换言之,我若是武邪的奸细的话,对于此三人中蛊之事,隐之瞒之,能藏多久就藏多久,直到白虎军兵力彻底土崩瓦解,何必急于一时让其暴露水面呢?” 此话一出,在此众人惊醒,说来确实是怎么一个道理,只是季无常这个人藏得太深,总是让人看不清楚的心思,这种人太会伪装自己,给人没有丝毫安全感的征兆。 武玄月明知道结果如此,自己无言以辩,但是仍是不死心地追问而去。 “既然如季先生所说一般,那么也就是说——季先生是早就发现这三个人的有异常了吗?并且私下里暗中监察,只待时机暴露真相是吗?” 季无常摇扇微笑,缓缓张口应声道:“没错,实事正如单协领所言一般。” 听到这里,曹云飞似乎冷静了下来,眼中依然存有怀疑,冷冷张口盘问之:“若是如此,季先生为何秘而不告,这件事情兹事体大,季先生应该第一时间发现就报告与我!” 季无常直步上前,再次恭敬拱礼于曹云飞道:“这点倒是季某的疏忽,我本是想着发现异常,先去调查追踪,有了实质性的证据之后,再向你汇报实情,结果呢?这不查还好一查到底,倒真是出乎季末的预料,这才选择秘而不发,按住不提,只待时机合适之际,彻底根除了此事。” 曹云飞皱眉,盯着低头拱礼的季无常,心中仍是不太敢完全信任此人,思索了片刻,张口追问道:“季先生,是从何时发现这三人的异常的?” 季无常依然埋头拱礼,在曹云飞不示令的情况之下,自己万万不会站直了身子,松懈行礼之态,毕竟现在自己身份待定,曹云飞依然怀疑自己,这方必要的恭敬不可含糊了之。 季无常埋头张口道:“从武门回来我就发现他们三个不太正常,虽说秦勇平日里爱表现一些,但是也不至于好大喜功,排除异己的地步,那一次他们三人轻薄春桃和夏荷姑娘之事,让我彻底确定了自己的设想,这方便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 曹云飞蹙眉凝思,冷冷张口道:“那么季先生可在调查之中有什么收获?” 季无常有求必答道:“是的,经过我一番周密调查,我发现这段时日此三人频繁出入一个场合,目前西疆经营最红火火的妓馆——楚香阁!能够让男人玩却烦恼沉沦于此的场所,不外乎就是酒馆、赌馆、妓馆三个场所。我细问过他们三个人的手下,在你我一众人去武门祭丧这段时日,他们三人恨不能天天流连于楚香阁之中,男欢女爱迷情之间,足以让一个武者放下所有的戒线,意乱情迷防不胜防!”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宇之间的凝的更加沟壑难平,若有所思道:“楚香阁?我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这个风月场所呢?” 季无常缓缓抬起头来,心中明了曹云飞算是对自己放松了一道防线,这方放开胆子说出自己调查的结果来。 “楚香阁也是最近一段时日突然蹿红的风月场合,在你我一众人去武门之际,这个妓馆刚好开张,只听说这里姑娘才貌双全,风雅意趣,这一开张便是客观满盈生意兴隆。” 曹云飞背过身来,一手托着下巴细细思考,大致心里有了个底,轻嗤一笑道:“我离开西疆,楚香阁刚好开张……这个时间差计算的还挺精准的” 曹云飞缓缓回头,一眼犀利而去,张口便道:“那么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季先生一直暗中帮助女子军团,便是另有打算吧……” 这会子功夫,曹云飞的智商才算是刚刚上线。 季无常会意轻笑,而后有意瞟了武玄月一眼,张口应答之。 “曹堂主英明,我那点鬼点子怎么逃得过你的法眼呢?没错,对于女子军团培养之事,从头至尾我都是本着自己的初衷行事,顺势而为——我本是想着,女子军团建立也不失是一件好事,有些男子无法触及的棘手事件,而恰恰是女子的强项,就如同这妓馆事件便是最好的例子,对于美色来说,没有几个男子能够抵抗得住这等诱惑,这是男人的软肋,掉进去了迷得五迷三道之余,就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而女子则不同,女人更懂女人,所以这件事情若是想要彻查,楚香阁之中必须有我们自己人的内线,还请曹堂主明示!” 季无常此话一出,武玄月和锦瑞近乎在同一时间内做出同样的反应来,当即就火烧眉毛跳了出来,异口同声坚决回击道:“不可!” 锦瑞一脸急相,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那种地方怎么可以让清白家的姑娘出入呢?连秦勇三人进去之后都变成这幅德行,你让几个武技刚有建树的女子出入妓馆,那若是几个姑娘吃了亏,这清白之身被污,该怎么是好?” 武玄月紧跟其后,连连阻止道:“锦瑞说的没错,我培养这样一个军团,不是为了让她们出去冒险送死的,而是……” 就当武玄月想要极力为女子军团争取利益的时候,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入骨塞喉,言语无声——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说话啊!发音啊!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连一句敞亮话都说不出来呢? 武玄月不是说出来,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绝季无常,明知道这件事情的凶险性,而自己竟然连一个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 没错,作为一个武者,战场才是他们的真正的宿命,自己赌上自己的终身幸福和一切尊严,努力培养七个女子到底为何?就是为了让她们几个继续圈养在阁中,发锈发臭,英雄无用武之地吗? 季无常所说句句在理,自己心中明白一个武者在任务当前不能够退却半分,这是武者的荣耀更是武者的职责,而自己都在做了些什么呢? 女子习武,就该做好这最好的觉悟,若不然就该信命认命,当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小女子再好不过了。 就是自己把这帮子女子拉上了武学这条路上,却在接到有生以来第一个正式任命的任务之时,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呢? 锦瑞百般推辞,意图在清楚不过了,不过是因为春桃在自己的军团之中,关心则乱,不想让春桃涉世太深,有什么伤害。 而自己作为女子军团的教导者第一人,站的角度不同,看事情的眼光自然也不同,自己作为一个主导者不应该像锦瑞这般参杂太多的私心杂念。 想到这里,武玄月偷偷抬眼向曹云飞那方投去疑惑动摇不定的眼神,曹云飞见状,这方心中更是迟疑不决,难下决断。 看到此,季无常知道此事症结在哪里,这方款款走上前去,拱礼相示,晓之以理诱之以情道—— “单协领,季某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姑娘们们武学初学,对战场似乎还没有任何概念,这方小胜一筹便要被派到战场上,你会担心他们的安危这是情理之中之事,可是单协领你有考虑过吗?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总是不上战场何来人气数据的积累呢?即便她们现在看起来有些青涩,多磨练几次便可独当一面,战场就是磨刀石,不上战场的战士算什么战士?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千载难逢,单协领你在迟疑什么?你就那么不相信自己军团的实力吗?之前你的信誓旦旦豪气万丈哪里去了?你的姑娘们难道就这么弱不可及吗?” 武玄月眉头紧皱,越发听不下去此番过激言论,明知道对方是故意再激怒自己,请将出马,明知道自己若是答应了,或许会给自己新生力量军团带来怎样的危险性,只是…… 武玄月胸口流着的则是武明道的血液,武明道从小教育自己,绝对不在困难面前退缩半分,要做就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武者! “我知道了!还请季先生这边筹谋安排,我们女子军团积极配合此次任务行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70.分封(阴虎七煞获胜,受封官衔) 曹云飞不动声色,只看季无常和武玄月之间的对话,心中则是在考量此番打算,权衡利弊。 锦瑞这方着急上火,焦躁不安,满脸写满不开心。 本以为武玄月会站在了自己的L立场上考虑女子军团的处境,却不想在最后的关头,武玄月竟然倒戈了,俯下腰身欣然领命。 此时,锦瑞势单力薄人微言轻,自己不过是在乎新生人春桃的安危,更是为对方考虑甚多,想到让自己的心上人去执行这种潜在危险性的任务,自己能不火大吗? 看到此,武玄月心领神会,这方双手恭拳而去,商量请命之。 “只是,我有个想法咱都不是外人,我就直抒胸臆了,老实说我是训练这帮子女子的导师,她们每个人的个性我最清楚不过了,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春桃不太适合潜伏风月女子的角色,若是一定要有这样一个人的话,我倒是觉得秋菊更适合此等角色,季先生以为呢?” 此话一出,锦瑞刚才那半死不活的脸顿时有了微妙的变化,像是复活了一般连忙冲上前去,连连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春桃不适合这种工作,就别让她去潜伏妓女这种角色了可否?” 锦瑞此话一出,所有在场之人一目了然对方那点小心思,曹云飞却是一点都不掩饰的厌烦情绪,皱眉瞥眼,只对眼下自己这位手下护妻心切的下作行为咋舌反感。 只想,之前白虎七星君败北,说到底不还是因为锦瑞这小管不住自己的情绪,让春桃这小妮子钻了空子,到现在这小子还自省,晕着张脸傻不拉几地去维护对方,就这点问题来说,这女人是祸水一点都不假! 自然,曹云飞如此厌烦表情没有逃过武玄月和季无常的眼睛,顿时此二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 武玄月鄙夷而去,心中暗想:你有什么资格看不惯锦瑞,关键时刻也不见得你比你的手下高明多少。 季无常则是脸上笑意更足,暗自心道:堂主果然是堂主——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情,也就他能够做的如此明显。你有你的心上人在侧,人家锦瑞也不过是努力争取心上人的一片真心,曹堂主有必要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厌恶感吗? 段八郎后一如既往是一个不明就理的主,从来都是看清楚形势地胡乱开口道—— “锦瑞!你怎么能够这样小看春桃姑娘呢!你看今日一役,春桃姑娘可谓是立了大功,那矫健的身姿,聪慧的计策,若是说她不适合间谍的角色,我还真是在女子军团之中找到第二人了!还有……呜呜呜呜……” 此话一出,锦瑞当即急上眉梢,火急火燎地冲了过去,一把捂住段八郎的嘴,一掌拍在对方没头没脑的脑门上,恶狠狠道:“就属你话多!怎么不把你嘴巴封上了呢!” 段八郎更加不明就理,满脸憋得通红,嘴巴被人限制住,心中暗自骂道:好你个锦瑞,老子只是叙述了实情,你怎么可以这般蛮不讲理的捂住老子的嘴?!战事论功行赏,本就是能力的体现,我段八郎哪里说错了呢? 曹云飞一手掩额,表示无奈——只看今日战况惨烈,闹剧一片,自己当真是头疼得很。 至于说“楚香阁”之事,现下讨论也解不了燃眉之急,索性先把此事往后放一放,需从长计议,周密安排一番。 曹云飞这方正了正身子,又是一副王者风范,清嗓示令道:“今日之役,胜负已分晓,女子军营按理受赏封位,你真的决定好了她们的战队名字为阴虎七煞吗?这样的名字你可想好了,一旦定下来就要载入史册,不可再做更换,可不是玩笑之说,现在最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决定好了吗?” 武玄月愣神片刻,稍稍迟疑了半分正要张口应答,却在这个时候季无常竟然抢在前头—— “曹堂主,不知老朽当讲不讲讲,我倒是觉得单协领这个名字起的绝好!女子部队本是我们白虎军着意打造出来的特别机动部队,男主阳女主阴,阴还有暗地里的意思,虎字则是表明白虎军之意,七煞从字面上讲容易让人产生错觉,听罢此名的人只怕是会想象这七人便是凶神恶煞一般的恶鬼强将,却不想七个特别机动部队的高位是各个貌美如花娇艳欲滴的大姑娘,特别机动部队不就是应该如此霸气外露,却又混淆视听的称呼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连连点头——本是随口一说的玩笑之谈,还想着是不是应该更换成一个正式一点更加贴切女子军营的称呼来,不想让季无常这样批讲一番,自己倒是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曹云飞满眼疑虑落在了武玄月脸上,张口询问道:“你以为如何呢?我听你的决定。” 武玄月嘴角挂起一丝弧度来,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觉得季先生所言极是,现下看来这个称呼再适合不过我们女子军团!” 曹云飞咋舌,又是一副一本正经地召唤锦瑞道:“你去撰写文书,颁发公文,从即日起,阴虎七煞官阶三品,与白虎七星君同等官衔,有名白虎军特别机动部队,由单子瑜直接管理!” 锦瑞双手奉拳敬礼,随即应声退去,便急不可耐地执行公务。 曹云飞眼波流转至武玄月身上,趾高气昂道:“这可是你的手下的兵,以后有什么事情,就都归你管了,不管是好是歹,你都得担着,你可明白?” 武玄月奉拳埋头应声道:“是!感谢曹堂主信任,我会管理好我手下的兵,这点你大可放心!” 话毕,曹云飞放眼望去这一片狼藉的练武场,微微凝眉,心中惨淡,唉声叹了一口气,随后抬脚前行,张口吩咐道。 “今日之役到此结束,我也累了,大家便都先回去自行休息,关于‘楚香阁’一事,原地待命,等我吩咐。” 此话毕,曹云飞步履稳健已经下了高台之下,有段八郎一手搀扶着,当真是派头十足。 见状,武玄月嗤声一瞥,对于眼下这个装模作样的臭男人,自己还真是心情复杂—— 不经意间,武玄月回眸一瞥,只看这高台之上,顿时脑海中飘然而至那难以启齿的场面,只想曹云飞和自己在高台之上的那些不规矩的小动作,顿时脸红心跳。 而这个时候,锦瑞快步上前,打开卷轴朗朗声起,公开示下道:“从即日起,阴虎七煞官阶三品,封为白虎君特别行动部队,由单子瑜协领统管,此公文下,当日起效——单协领,恭喜你了!初战告捷,成绩不错。” 单子瑜接过卷轴,只看高台之下的七位女子,虽是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脸上则是掩不住的兴奋激动笑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71.犒赏(初战告捷,武玄月犒赏下属) 比赛结束三日之余,武玄月闲来无事,继续在自己的兵营中练兵习武,晚上则是酒水殇饮,推杯换盏。 说来自从武玄月当上了协领大人之后,其他的待遇不好说,自己也算是有了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这月初自然是要有俸禄入荷包。 到底武玄月官阶两品,收入不菲。 之前三个月,武玄月忙于练兵作战,根本无时间花钱消遣,这次大战初捷,又是生生攒了三月的俸禄,武玄月出手阔绰自然是要犒赏将士,军心所向。 比赛第三日晚上,武玄月便着人包下了勒尔曼最好的馆子,宴请七位美女,以此犒赏鼓舞军心。 席间,武玄月大肆灌输女子饮酒作乐之欢,自己早就馋酒多时,若不是因为苦于行军作战,苦行练兵,只怕是自己早早就破戒开喝一通! 这一酒一喝就发不可收拾,姑娘们酒后三巡满面绯红,心中不快顿时借此机会大肆发泄了一番。 春桃和秋菊俩人私下里不和,酒场上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开喝俩人便是较上劲儿头拼酒撒泼,什么女子的规矩典范,早早抛之九霄云外,喝的开怀,骂的舒爽,这些年结下的恩怨,一场酒水的功夫竟然化干戈为玉帛。 秋菊酒后上脸,打着饱嗝,那酒杯子恨不能戳到春桃脸上,一脸酸味道:“春桃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我也不怎么喜欢你!你知道为何吗?” 春桃眼神迷离,轻嗤一笑,一把摆过秋菊的酒杯,好声没好气道“怎么会不知道?!说到根根上,还不是因为曹堂主你我曾经都爱慕与他,结果人家根本没有把你我看在了眼里,我早早认命早早收敛许多,你却还不死心继续纠缠不尽,你知道这叫什么吗?看不清楚形势,一意孤行!结果你换来了什么?换来的则是曹堂主更加的疏远!为此你怨怼于我,觉得曹堂主偏心我,把长房大丫鬟的位置给了我,其实你不知道罢了,曹堂主不过是觉得我比你稍稍懂事那么一点点,省心那么点点罢了,就是这样一点点换来你我多年纠缠不清的夙愿!” 秋菊嗤笑连连,心头苦涩不堪,仰头一抿杯中酒,全化作悲凉,只愿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爱得真切,输的凄惨。 看到此,坐在正位上的武玄月脸上的迎笑顿时凝滞了片刻,心中感慨万千,要说这秋菊不过是一介性情中人,她到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费了不该费的心,结果苍凉罢了。 秋菊顿时声声泪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嘶吼而去,惊住了全场。 “你们说!你们说哪里不好?我是长得不漂亮吗?还是身材不好?多少男人为了能够得我一笑脸,挖空心思地讨好与我,我连一眼都不想多看对方,为何偏偏是曹堂主他……他为何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多余呢?” 听到此,冬梅赶忙递上了手帕,好心帮着自己好姐妹擦掩泪水,小声劝慰道:“好了秋菊姐别伤心了你喝多了,曹堂主的心思缜密,哪里是我们这些下人能够揣摩的透的呢?我想,曹堂主或许是喜欢秋菊姐你的,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曹堂主又是个格外爱面子的人,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却不能够言表于此,在等些时日,天下武道已定,说不定堂主就肯娶了姐姐呢?” 却不想,冬梅这一番没头没脑的安慰,倒是戳中秋菊心中痛点,秋菊当即一手拍开冬梅的手,拍案而起愤愤不平道—— “呵呵你这话说的是寻我开心吗?要知道曹堂主是在乎对方身份的人吗?想当初那楚伶仃一个破败之身的妓女出身,却让堂主为了她做尽荒唐事,那样的女子堂主都不嫌弃吗?会嫌弃我吗?到底,果然是我不够漂亮,不过撩人是吗?” 当楚伶仃三个字从秋菊嘴中说出来的时候,武玄月的脸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相当轻微,无人察觉。 此言一出,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这个话题在自己这里是大忌讳,可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之故,不得不强行隐忍的下去,当真是装的疲惫。 却不想之股时候的春桃更加有意思,一把夺过身边的秋菊的杯子,骂骂咧咧道—— “好了好了!不就是男人嘛?曹堂主就算是再喜欢楚伶仃,也未必会喜欢你秋菊,并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因为不是曹堂主喜欢的哪款菜罢了,秋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一个男人用得着让你伤筋动骨爱的如此下作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样子呢?一点自尊都没有,爱的卑微更加让人看不起。我现在就放的开,像堂主那般痴情的男人,一个女人住进了他的心里,便容不下其他女子,既然明知道会碰壁的感情,不如早早认清楚现实,找一个更适合自己男人才是正经事!我倒是觉得咱们协领大人有勇有谋,一表人才,对咱们女子格外敬重,若不是单协领一意抬举咱们这些下人,咱们有什么资格和那些那人比肩同行,官位同等呢?若是让我现在选择的话,我更加青睐咱们的单协领!” 春桃如此百般的女子,自然观看风向的眼光老辣,说话拿捏得当,也不怪曹云飞平日里更偏袒她多些。 到此,武玄月再次成为了聚会的焦点人物,只见武玄月举杯独饮数杯之后,突然间被话题点中,当真有几分猝不及防。 只见七个女子欣羡的小眼神投来,各个脸色微醺,目光炽热,自己当是真扛不住这几道强光而下,声色惊慌,手中哆嗦。 武玄月一手搔头,一脸勉强笑意,拆科打诨一个段子进来,只想把自己伪装成不可靠的浪子公子哥的形象,千万不能够燃起身旁这些女子的无限奢望,免得给自己惹祸上身。 武玄月想到之前“藏武阁”中的那几本极为稀缺的房中秘术书籍,信手捏来一个段子而下,说的几个姑娘面红炽热,低眉咬牙,羞愧不堪。 却不知道何时,一个男子蹲坐在了自己包房窗户沿上,嘴中噙着狗尾巴草,脸上一言难尽的尴尬表情,强忍着性子听完了武玄月的段子后,幽幽声道—— “那个……单协领……实在不好意思打断你和姑娘家们的聚会,只是……只是事态紧急,锦瑞奉曹堂主之命,索你回去一同商量军中大事。” 武玄月顿时背脊生凉,一个寒颤打过,一脸尴尬不尽的表情缓缓回头,冷汗一头道:“你……你何时在这……这里了……” 锦瑞纵身一跃,顿时两脚落地,鄙夷一眼而去,呸的一口将狗尾巴草啐出口中—— “有一会儿时间了吧,就是刚才春桃说仰仗单协领大人您的时候,我便在这里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额头上的冷汗愈演愈烈,再一看对方眼中似火嘴上不动声色,目露凶光盯着自己不放,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当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72.召回(武被召回曹阁开紧急会议) 锦瑞站直了身子,径直走到了武玄月的身边,一脸鄙夷斜睨了对方一眼,随即这小眼神小心翼翼地瞟向春桃那方,这一眼惊慌失措,紧张慌慌,弄得锦瑞心头小鹿乱撞,而后赶忙收了回来。 只是这锦瑞脸上区别待遇太过明显,但凡落在武玄月脸上的眼神冷厉不屑,缘由如何,武玄月最清楚不过。 到此,锦瑞无意识的咋舌,双手恭拳,脸却别到了另外一方去,一本正经道:“单协领,不慎打搅你的聚会,只是事态紧急,锦瑞不得不打断之,话已带到,请单协领迅速到曹阁一聚,一同会商军中要事,锦瑞这还要去通知段八郎,就不和一同回去了。” 话毕,锦瑞转身离开,临走之际,又是一眼春心暗放的瞟了一眼,心中多有不舍,却因公务在身,不得不离开。 春桃见状,微微一笑还君之,可谓是大方得体。就是这样一笑,晕开了锦瑞心中涟漪,锦瑞顿时脸红一片,抬脚纵然一跃,飞出窗外,蹿跳在这天地之间。 武玄月心神未定,冷汗溢溢—— 只想自己刚才那荒诞无稽的段子落在锦瑞那小子的耳朵里,只怕是分分钟的时间就会传到了曹云飞的耳朵里去,再加上之前这小子因为春桃之故,这小白摆明是仇视敌对自己到了极点,若是不肆意报复自己一番,那真还是不符合这小子的个性。 想到这里,武玄月一脸厌烦,借着酒劲发起牢骚起来:“怎么这个时候让去开什么破烂会?曹云飞脑子被驴踢了吗?有事没事二半夜玩什么形式主义,大白天行军营之中不能够商讨军中大事吗?” 听罢此话,春桃脸色平静如洗,讪讪然道:“单协领估计是真不了解曹堂主的行事作风。一般情况下商讨军中要事,基本上是在行军营之中解决,只有到了极为机密之事,曹堂主警戒心极强,似乎觉得行军营人多嘴杂不太安全,但凡处理这种事情,都是会放在夜半人静之际,突然传令而下,但凡这种传召便如同今日这般,毫无前兆,召回他信任之人,在自己家的院落之中秘密开会,做出战略决策。单协领是新人,估计不太了解曹堂主的性格。我们堂主做事向来心思周密,思量周全,更是稳妥把控,在军中要事之上,决然不会马虎半分。”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感惊讶,刚才一时不忿的牢骚取而代之则是一脸尴尬地搔头,傻笑而去,欲盖弥彰。 连春桃这么说了,这事估计没差,自己也就别在这里磨磨唧唧不像个样子,虽然说是自己个人意识是不想和曹云飞有单独机会相处,但若是涉及到工作方面的事情,自己倒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忍受一下曹云飞那张高高在上的臭脸。 想到这里,武玄月缓缓站直了身子,举起酒杯,一脸歉意道:“各位姐妹,单某就不能继续跟大家把酒言欢,自罚一杯,这便先离席而去,你们玩的开心,该吃吃该喝喝,全记我账上,尽兴便是!” 说罢,武玄月仰头一饮,放下酒杯之后,两步并两步走到了窗户前,一个纵欲跳蹿而去。 一路飞奔,武玄月来到了锦瑞指定的地点,曹阁中堂,月下阑珊,石桌椅前围坐着四个熟悉的身影,分别是曹云飞、季无常、段八郎以及锦瑞四人。 武玄月一袭黑衣风中轻纱飘逸,翩然而落,双脚轻巧依次落地,远远望去,只见这锦瑞附在曹云飞耳边嘀嘀咕咕,曹云飞听之脸上毫无波澜,微微颔首示意。 只见武玄月直步走上前来,三位白虎七星君高位顿时站起了身子,毕恭毕敬行了一个抱拳礼,异口同声道:“单协领好!” 说着,锦瑞机敏,这方挪了挪身子朝段八郎身边,刚刚好给武玄月腾了一个位置,这个位置便是紧挨着曹云飞的位置。 看到此,武玄月微微皱眉,酒后微醺的她似乎在掩饰自己情绪这方面略显得笨拙,自然这个表情落在了曹云飞的眼中。 曹云飞见状,侧目瞥眼,高冷异常道:“怎么?单协领是不愿我坐在你的身边吗?我有那么恐怖吗?” 武玄月听之,干笑了两声,这方赶忙收起来自己那一脸的厌烦之意,尴尬笑意不尽,张口道:“哪有啊曹堂主你多想了,我不过是觉得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坐在曹堂主你一侧罢了” 却不想武玄月此话一出,季无常赶忙拱礼接招道:“怎么会?单协领若是没有资格的话,那我们一众人就在任何人有资格坐在曹堂主一侧!你可是官阶在我们之上的协领大人,说到身份,我们几人自然是要低你一等,况且单协领在我尚武堂就职期间,屡屡战功显赫,先是献身取义抽离的段八郎身上的鬼气,而后又培养出一个战马铁血女子军团,同时有破获了中邪气的秦勇三人,现在单协领协领之位你实至名归,自然你是最有资格坐在曹堂主一侧之人!” 季无常这个老狐狸,最会审时度势,看人颜色,这推波助澜的本事更是了得,三言两语就把武玄月的位置捧的高高的,逼得对方非坐在曹云飞身边不可。 武玄月脸色纠结,尽管自己在如何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不得已为之,只能够挨着曹云飞落坐。 武玄月刚一坐下,曹云飞顿时拧紧眉头,高冷一瞥,好声没好气道:“你喝酒了?” 武玄月听罢,赶忙抬手嗅了一嗅自己的衣袖,小声嘀咕道:“有这么明显吗?我怎么没有问出来呢?这家伙是狗鼻子吗?” 曹云飞蹙眉斜眼,两道寒光袭来,武玄月浑身一哆嗦,而后又是一副抓耳难受装傻充愣傻笑不尽道:“呵呵曹堂主还真是好嗅觉,跟几个姑娘一起庆功,一时兴起就多喝两杯,这都没有逃过曹云飞的法眼哈哈哈哈” 曹云飞似乎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而后却是一本正经地念之:“这酒以后少喝为妙,尤其是出门在外,喝酒误事,你可明白?” 武玄月轻嗤一笑,脸上依然一副听命认之的乖巧之态,嘴上答应的可好,心中则是另一番场景。 切就凭你曹云飞也有资格说我武玄月?不知道谁那些年放肆不羁,去风月场合喝花酒打醉拳,合着你这荒唐的行为相比,我武玄月作为简直就不值得一提。 若是想正人就先要律己,你曹云飞没资格说教我武玄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73.筹谋(五人商量楚香阁一役)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顺从,这方脸上的冷冽减了大半,脸上显出几分温色。瞬时举手倒了一杯茶,一手拈袖,一手推送至武玄月面前道。 “喝茶——” 武玄月愣之,盯着桌案上的茶杯良久,万分滋味在心头,到底眼前这个男人是过分柔情还是过分无情,自己已然分辨不出来,这是每一次这样有意无意戳中了自己的弱点,当真是烦躁不安。 武玄月面无表情地举杯一口饮下了杯中的茶,心中千头万绪,酒后愈演愈烈。 曹云飞这方一本正经地张口部署安排道:“这次潜入楚香阁的行动,单协领你对于此次行动你可有什么想法?” 说到工作上的问题,武玄月瞬时就来了精神,那些千头万绪顿时抛之脑后,毕竟自己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武玄月应声答复道:“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这边出两个姑娘找一个由头潜伏道楚香阁做那里的姑娘,再潜入几个姑娘在楚香阁中当丫鬟,分布在他们内部各个层面这样方便她们相互之间有个照应,这方得到的情报也就更加全面精确一些,白虎军找一个生面孔做嫖客,理应外和接应消息,到底看看这楚香阁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曹云飞一众人静而听之,话毕,最先开口说话的则是季无常。 “单协领思虑周全,如此甚好,那么单协领可否已经做好了战略部署了呢?准备派何人出处此番工作呢?” 武玄月一本正经道:“当丫鬟的女子还好说,我屋里那三个,酒酿就算了,年纪尚轻怕是经验不足,花儿和朵朵最合适不过,只是这当姑娘的人选,就个人观点而言,我是觉得当姑娘的人选最适合的不过是春桃和秋菊两人,这两个人各有各的长处,春桃稳重,秋菊灵活,只是……” 说到这里,武玄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锦瑞那一张紧张隐忍的脸,这便话锋一转道:“春桃和秋菊素来不和,若是把她俩放在同一个位置上,难免会起争执,再者说了冬梅总是跟在秋菊身后也不是事情,总是需要机会去历练,才能早一点独当一面,兹事体大,此次任务非同小可,还是多方面考虑,所以曹堂主觉得派出秋菊和春桃如何呢?” 曹云飞举杯慢饮,轻轻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面上,一眼犀利而去,直言直语道:“你考虑甚多,不派春桃出外勤任务,当真是一点私信都没有吗?还是因为某人在这里坐着,你顾虑颇多,所以才会如此调整安排呢?” 听到这里,锦瑞脸上一片红一片青,别提有多难堪,而此时的武玄月眼眶大跌,不时感慨之——为何这世道会有像曹云飞这种人种存在呢? 明明有些话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你曹云飞的脸是脸,别人的脸就不是脸吗?非得生生扯下来别人面子,你才开心吗? 同样是两个选择,一个是可以圆滑处理,大家皆大欢喜;一个则是别别扭扭,让大家脸上都挂不住,你说但凡有点脑子的人谁会选择第二个呢? 你这大少爷脾气还真是任性,也是够佩服你身边的这些忠仆忍耐性,到底是怎么忍受得了你这种个性呢? 锦瑞脸上无光,被曹云飞直接说到了自己的小心思,都知道曹云飞直言不讳做事从来不留余地,自己早早就该适应对方的脾气,可是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自己的脸上还真是让有几分挂不住。 武玄月轻叹,这方张口结实道:“曹堂主,你是真误会我了,你想想看,我是那种会为了个人私情而耽误工作的人吗?我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情总是要有个能够筹谋全局的人在幕后操作,那个人本应该是我。转念一想,这白虎军中的生面孔,还要有勇有谋之人,只怕是在军中少之又少吧,似乎符合这个条件的人,也就是我这个外来空降协领大人了吧?所以我要去楚香阁出勤嫖客的身份,而春桃就要在幕后配合我搜集资料调配人手,这几个姑娘中就属她稳重心思缜密,所以……”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脸色突变,阴沉着张脸道:“你说什么?你去当嫖客?你不知道自己的真身吗?单灵遥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不避讳什么了,你不知道自己也是女儿身吗?若是此事暴露的话,你可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吗?” 曹云飞突然心情大变,季无常和锦瑞在清楚不过了,不过是怕自己的小娇妻出勤任务吃亏,这样疯狂护妻方式还真是让人不敢苟同。 锦瑞嘴上不说任何,心里则是另外一个场景,这曹堂主也太过区别对待了吧,你的小媳妇是心头肉,我的心上人就不是我的心头肉吗?好歹你也考虑下我的心情吧! 武玄月就知道自己说出此话,必然会被曹云飞念叨,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这是自己这段时日想到最佳的人员调配,而到底是谁公私不分呢?说人家锦瑞难听,你曹云飞何曾站在一个领导者的高度,体恤下属呢? 人家下属不吭声,不代表人家心里没有想法,敢怒不敢言罢了。 武玄月再一次在锦瑞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不爽的情绪来,这方张口救场道。 “草堂主,作为一个协领,我统帅下人,更应该在舍生取义的问题上做出表率,若是不然我该如何自处呢?再者说了,你现在还能够找到更加适合的人选,来潜伏嫖客的角色吗?” 曹云飞一下子被问得语无,这一次自己还真是无力还击,在人员调配上,说来这白虎军的高位各个都太过瞩目显眼,若不然秦勇三人也不会着了对方道,对方是有备而来,自己若是在派出另外四个高位,只怕是对方早早有所防范。 所以,纵观全局,最适合当嫖客人选的人,也就只有眼下的女子,不怎么在白虎行军营露脸的高位,聪明伶俐,情商又高,她办事自己放心,只是…… 自己心头多了一些在意和过分担心,总是觉得那种场合不适合女孩子出入,不管是扮演什么角色,还是不去为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74.说教(曹武意见不合,武被迫落单) 曹云飞斜睨而去,沉声质问道:“你真这么决定了?此番凶险,你一个女孩子家去那种场所合适吗?那种地方可不是像你这样的女子可以……” 曹云飞又开始婆婆妈妈地念叨武玄月,想来辗转几番,每每到了关系武玄月安危的问题上,曹云飞向来态度分明,能拦着不让去的绝对是要横加阻拦,实在拦不了就会在一旁时刻监视、各种严密保护,生怕这丫头吃了一丁点的亏,像极了一个溺爱女儿的老爹一般。 只是,这武玄月岂非是那种会任人摆布听命行事的主?只要她决定的事情,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结果,旁人的意见对她的决定有增色的作用还好,自己边听上两句,着意调整自己的步伐;若是他人提反对意见劝阻自己打消念头的话,武玄月权当对方说话是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便是一意孤行到底。 对于武玄月来讲,能够管得住她的人,这辈子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武明道,一个则是她的娘亲俞氏,而这两个武玄月至爱至静的人,早已经离世,估计这辈子她便是那无人能够管得住孙猴子,上天入地,上蹿下跳,无法无天,全凭自己的意识行事,无人管的了。 自然,在武玄月这里向来都没有讨得了半点的便宜的曹云飞的话,简直是武玄月的首下败将,若是能听得进去才出鬼呢! 结果可想而知,武玄月还未等对方念叨完,自己已经耐不住性子,果断打断之。 “我为何不能够出入那种风月场所?我的手下可以冒着各种无法预料的风险出勤任务,我却只能躲在后方当缩头乌龟吗?你让我如何自处,让我如何去面对自己的手下?再者说了,我也希望在这场任务中,自己的实战能力有所提升,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啊” 曹云飞被武玄月如此直截了当拒绝了好意,素来爱面子的他,自然脸色不好看几分,顿感一阵寒意扫过,季、锦、段三人顿时心中一哆嗦。 只见,曹云飞冷冽眼光直束束盯在了武玄月的脸上,片刻不语,吓人的很。 见此状,季无常顿时跳了出来,笑盈盈依然,试图打破僵局道:“单协领,曹堂主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一来你到底是姑娘家,那种风月场合确实不适合你这样身份的姑娘出入,二来,明明自己手下就可以出手摆平的问题,为何要劳驾您这位位高权重的协领大人出手呢?幕后策划也是很重要的工作,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干得了的,这可是首脑工作,若是一开始的战略出了问题,那么之后的工作开展就会频频受阻。” 季无常当真是曹云飞铁杆狗腿子,但凡自己的主子有个什么决定,绝对毅然决然必然站在曹云飞这一方,不可能有第二种可能性。 自然,季无常此言曹云飞听得顺耳,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武玄月则是一脸轻嗤鄙夷之态尽然。 “季先生此言差矣,难道在座各位忘记了尚武堂的门训了吗?他人为先,肝胆相照,仗义执言,舍己为人,作为协领的我,若是凡事都是让自己的兵马冲到前头,而自己则是躲在最安全的地方坐享其成,只怕是有违尚武堂门训,以后何以服众,以后我还有何脸面以协领大人自居呢?况且我也清楚此次任务的严峻性,三个白虎军高位一同被撂倒在的风月是非之地,你们觉得我手下那几个半吊子水准的新兵能够应付的过来全身而退吗?所以,第一次出勤任务,我必须参与其中,不管是对白虎军也好,对女子军团也罢,都算是有个交代。所以,季先生,曹堂主你们就别劝我了,我心意已决,还请曹堂主成全!” 曹云飞当即就火大了起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识抬举的人,自己的一片好心别人权当做驴肝肺! 这丫头每每都是如此,总是跟自己唱反调,虽说每次的结果都还不算很差,可是这样屡次顶撞自己,曹云飞这般死要面子的主,当真是已经忍到了极限。 曹云飞蹙眉冷眼,脸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这方声色严厉地呵责道—— “单灵遥,你何时能够听人一句劝,别总是一意孤行行不行!那里可是妓院,你知道妓院是什么概念吗?男人放纵发泄情欲的场所,别以为你有些武功傍身就了不得了,那种地方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也不要太小瞧男人的情欲,你觉得自己是不是扮男人伴上映了?丝毫不留纰漏,那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就你这样长相,就你这气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都散发着……女人浓重的荷尔蒙!就这样的你,装作做样去当嫖客,不把你给用迷香给迷晕了之后,就……就……” 曹云飞气的咬牙切齿,面红脖子粗,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却是说道难以启齿之时,咬了咬牙实在不愿把这种话说出口。 武玄月轻嗤,摆了曹云飞一眼,好声没好气道:“就……就……就什么就?!曹堂主麻烦你把话给我说囫囵了——不过由此看来曹堂主很了解这烟花风月之地,只怕是曾经没少光顾与此吧!” 武玄月借着酒劲,那些压在自己胸口陈坛老醋一竿子打翻,表面装作半开玩笑姿态坦然,实则是个明眼人都能够分辨得出,这丫头话中语气的拈酸吃醋的味道来。 曹云飞眼神微颤,眼中目光惊滞,合不拢嘴地惊愕。 说来——这丫头怎么突然没头没脑说出来这一番话来呢?倒是一点都不像她的作风来,这眼下竟有几分剑拔弩张的味道来,说急就急上眼来了,自己似乎隐隐约约看得到对方头顶上方飘扬着浓重的硝烟的味道。 看到此,曹云飞顿时收回了眼神,轻声一哼,脸上露出难得得意之色,心中似乎已经了然眼下的小女子突然的矫情脾气来,难不成真是在吃自己的醋了吗? 而此时的武玄月脸上故装姿态,自以为言之凿凿地摆正说自己的立场道—— “木兰从军时,奈何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雄兔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你说我装的不像男人,那我问你,你觉得你家家仆和手下,哪一个看出来我女子的身份了呢?我是不明白曹堂主你言下何意,你到底是在夸我扮装逼真呢?还是再骂自己的手下眼下愚蠢呢?傻傻地分不清楚我是男是女!” 到此,曹云飞脸上早已经褪去愤色,取而代之地则是自顾自地掩不住的神游傻笑,摆明是这丫头的话,自己一句没有听进去,自顾自妄想单灵遥吃味的可爱模样。 看到这里,武玄月都是皱眉更显得厌烦,一手不耐烦地拍在曹云飞的肩膀上,这方声调提高八倍道:“喂!曹堂主,你在傻笑个什么?刚才我给你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曹云飞恍然回首,眼神落定,一脸戏虐不安好心的色相生生落在了武玄月的眼中。 到此,武玄月打了一个寒颤,只感叹这莫名其妙的恶寒之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继续说,我有在听!” 曹云飞面带令人寒骨的一笑,这一笑意味深长,懒得武玄月更加心惊胆战了起来。 看到这里,季无常甚是有眼色,在桌下左右一手扯了扯身旁两位的男子衣袖,而眼神后瞟向大门口方向,锦瑞段八郎顿时会意地颔首,挤眉弄眼一笑,三人相当默契地站起了身子,送拳拱礼之—— 季无常笑盈盈道:“曹堂主,单协领,时间不早,至于人员安排之事,你们两位高位好好商议一下,我们听命行事便罢,这就先行告退,劳烦两位高位多费心了!” 话毕,季无常三人形色匆匆转身离开,这腿脚再也没有这么伶俐过了,与其说是主动请辞,不若说是躲事逃跑之说更为贴切。 看到这里,武玄月瞠目结舌,这方急忙站起身来,紧追了两步阻止叫喊道:“不是!你们三人不能够这样说走就走啊!咱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商谈呢!不是……你们不能够这么不地道啊!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不好……” 最后一句“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不好”武玄月近乎是低吼地声声哀求破口而出——眼看这仨人腿脚麻利,当真是说跑就跑,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武玄月就差一声哀嚎尽,而后顿感身后一股子极为危险的气息向自己这方弥散飘摇了过来—— 武玄月浑身一哆嗦,摸着自己脑袋傻笑着回头望去,果然曹云飞这方没安好心眼,挑着一方眉毛,百媚声色,幽幽一声,要挟十足道。 “你若是走的话,那你这辈子就别想能够亲自出勤这次任务了,你以为如何?” 武玄月顿时沉眉黯然,明知道对方对自己不安好心,而这个时候自己却是怎么也抬不起脚来。 只看这月色漫漫,树影婆娑,曹云飞挺直腰板坐在了石凳之上,一手握着手中青花瓷水杯,一手托着下巴意兴阑珊地凝望着眼前的女子。 现下已是初夏已至,只见曹云飞衣着清凉,一席白色轻薄如丝的亵衣,隐隐约约透出他身体上清晰可见的肌肉线条,硬朗健壮,清晰可见的则是他是白的发亮的肤色…… 一阵清风袭来,曹云飞散落下来青丝浮起,合着身上轻飘飘的亵衣随风飘逸,乱人心弦,如此这般美人,不自藻饰、丰神俊秀、俊逸出尘、气宇轩昂、秀色可餐,难怪这武道第一美男子的称呼非君莫属,当真是实至名归。 看到此,武玄月眼上泛红,不时干咽了一口口水,或许今日自己多饮了几杯,怎么脸看着曹云飞这厮跟平日不太一样,竟然越发的顺眼好看了几分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完全无意识地眼神迷离片刻,脸红心跳,似乎被曹云飞雄性荷尔蒙深深吸引,这一眼看去再也拔不出来了。 曹云飞嘴角微微一扯,戏虐调笑之—— “怎么?你说你跟我到底谁是纸做的老虎呢?现在明白我当初护手下心切的心情了吧,你看看你还没有给她们安排个任务,你就开始挑三拣四,说东说西,军令如山,即便她们是女子亦是如此,就像你说的战场便是她们的宿命,当她们决定成为武者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觉悟了,倒是你,像极了害怕孩子摔跤的溺宠老妈子,你到底能够保护她们几时呢?” 武玄月恍然回神,顿时一手扬起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而后狠命地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一定要清醒,千万不能够再被眼前这男子的美色所吸引。 武玄月深吸了一口气,努了努嘴道:“你说的都对,也都不对!我便是她们好事多事的老妈子又如何?自家的孩子自然自己爹妈心疼不是?不过你说你护手下心切,这一点我还真是不敢苟同!曹堂主,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曹云飞今天心情不错,也就任由着眼前的丫头在自面前造次了几分:“你说” 武玄月顿了顿,稍微组织了一下自己言语道:“曹堂主,你能否改一下你对你手下的态度呢?你这一针见血的个性,真的很容易得罪人,你知道为何秦勇他们三个人为何会中了邪气,大致就是因为你过于亲信与锦瑞,段八郎和季无常仨人,走到哪里就要带到哪里去,我也知道你跟他们三个人的轻易非比寻常,锦瑞和段八郎是你从小身边的陪读陪练,自然亲如手足,季无常是前曹堂主身边的亲信,有勇有谋年纪阅历都是白虎军中的长者,你便依赖他多些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你这样从来毫不修饰地偏袒一个人,相对的就会让其他人心生怨念,同样都是高位,为何自己总会被区别对待,被退而求其次,又为何总是被人分个亲疏远近,你偏偏又是一个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明面上的人,若我是秦勇他们几人,也会心中不舒服,积压多了自然积劳成灾,再有外人使计鼓动,一次性爆发,你是不是也被惊得不轻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上的悦色顿时荡然无存,顿时陷入了一望无际的黑色深渊之中。 如此视面子如命的曹云飞,怎么可以容忍别人这样言辞犀利地数落自己呢?即便眼前的女子是自己心头上的可人儿,也不允许。 却不想,武玄月因为眼前的男子太过耀眼,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陷入不可自拔的深渊之中,这方强压着自己的性子,把脸别到了另外一方,继续自说自话道—— “还有啊关于女子军团调兵遣将之事,你明知道锦瑞爱慕与春桃,我有意错开春桃的任务,就是为了能够化解锦瑞的紧张感——你说你怎么是好呢!为何非得要把那一层窗户纸给捅破呢?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你这一阵见血的个性还真是一点都没改,我怎么还感觉伴随着年纪的怎样,你这个性愈发彰显明晰了呢?果然大少爷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也永远体会不到我们这些活在阴暗处的人是以怎样的心情过活的不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75.暖心(曹、武二人探讨御下之道) 武玄月背过身去,又是一副一本正经的说教之词,自己到底是不敢多看眼前男子一眼,食色性也这句话,不仅仅是对于男子,对于女子来说,美色当前也会有犯花痴的时候。 明知道今晚上曹云飞如此装扮,看似随意家常,实则心机颇重,清风飘飘半透明的丝薄亵衣,褪去白天一幅正装敝体,郑重其事,束发冲冠的正式模样,此番的曹云飞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曹云飞这方刚梳洗过的青丝,还未完全干透,洒洒落落披肩而下,清风吹过,夹带着轻微的香气飘香弥远。这亵衣本就是松松垮垮的款式,意在舒适不束缚,自然这亵衣面料非常有讲究,贴身轻薄,斜襟之处,领口开的有些过分,呼之欲出的曹云飞的肩胛骨优美线条,以及隐约可见的胸肌,这便是武者常年习武的最好证明。 常年习武的男子,身体健硕,要比一般男人更具备雄性荷尔蒙,再加上这张百看不厌的俊俏的脸庞,此情此景,武玄月若是能够招架得住,那边是真的清心寡欲,志在高洁! 这样一幅情色十足的场面,是个女子看过只怕早早就缴枪投降,恨不能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双手奉上去,可是偏偏在武玄月面前,这美色当前,她却故意别开了眼睛,时刻警醒自己,千万不要多看一眼!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自己还是一个花黄大闺女,万万不能够在这个时候时候失了分寸,丢了自己的立场! 武玄月言之凿凿,强忍着自己的性子,硬着脖子,把自己想要说的话一语言尽,绝无保留之意。 只想自己这般实话实说,恶语相向,以曹云飞平日的个性,早就要火了,搅坏了对方的心情,必然是要骂自己两句,借着这个由头,把锅甩到对方身上,武玄月趁机脱身逃之夭夭了去。 果然,武玄月这一番话刚落音,曹云飞脸色已经难看到结上厚厚一层霜的地步,只见对方不动声色,稳稳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亲口慢饮,身上却跳跃着即将要杀人的气焰,甚是慑人。 武玄月这方虽然眼睛不看对方丝毫,可是对方那一股子蓬勃而出的怒气,自己也是习武之人,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曹云飞强行压制自己的怒气,故装震惊道:“你说完了?” 武玄月瞬时转身,埋头恭拳,根本连一眼看对方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恭恭敬敬请辞道:“曹堂主,灵遥这话可能说的有些过了,其实你是一个挺好的人,只要在形式作为再稍微圆滑一点,稍微考虑一些那些不受宠的人感受,在你的管理工作中会有更好的效果,若是曹堂主觉得我说的不对,那么就权当灵遥刚才的说的是废话,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性,你有你自己一套管理方法,灵遥不该胡乱指责任何,而且……” 曹云飞皱眉,声色清冷道:“不该胡乱指责,你也指责过了——怎么?自己说出来的话,自己能吃回肚子里去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说的话,我听的真切,也觉得挺有道理的,那么你来说说我该如何去对待我的手下呢?我是高高在上不假,也体会不到下面人的感受如何,凡是我也只能够考虑到大部分人的利益,不能够做到照顾好每一个人的情绪,你若是有什么高见,但说无妨,我—不—生—气!” 最后的四个字,曹云飞摆明是咬着牙关吐出来的,说是不生气,只怕是现在已经气到了爆炸的地步,正在一点点积累能量,一下子来个核弹一次性炸的武玄月尸骨无存。 武玄月浑身一抖,自己已经感受到了对方强压的气流正在一点点的集聚,只是话都说到这份上,只要把自己的嘴给闭上,生生把之前的话给吃回去,只怕眼前的这个爱面子的暴君也不会愿意吧…… 自己就是嘴欠,没事说那些没头没脑的话干吗?人家的狗,主子怎样虐怎样打那是主子的意愿,人家做狗还没有任何怨言,自己在旁边打抱不平个什么? 武玄月似乎多少意识到了一些问题——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踩了曹云飞的雷区,曹云飞这段时间最忌讳别人在自己面前提及秦勇三人之事,这便是曹云飞脸上拉不开的丢人现眼,更是入骨塞喉的难以启齿,偏偏武玄月今日心情不爽,又有几分饮酒过度的微醺,说话有些失常,没有过脑子就秃噜嘴不吐不快了去。 现在想想,自己这会子功夫怎么那么傻呢?那平日里的机灵聪明劲儿去哪里了呢?现在可好,自己把火势挑起来了,想要一下子扑灭眼下这主的怒火,只怕是难上加难了去。 武玄月埋头行礼,竟然有几分怵意不敢下一个动作来,脑子倒是在这一瞬间清醒了不少—— 本想着自己有意激怒对方,让对方骂自己两句,看着不痛快就让自己滚蛋走人,这下可好,曹云飞这次竟然不按套路出牌,摆明已经气到不行,还有忍着一口气继续听自己把话说完,这家伙啥时候变得这么好脾性了呢? 武玄月讪讪然,硬着头皮张嘴道:“曹堂主,你有想过去试着了解一下啊秦勇这个人吗?平日里我觉得他为了巴结你,也算是挖空心思了,一个如此使尽手段陪尽笑脸的人,如此下作没有骨气去巴结你,必然是在你身上有所图,你可问过他有什么想法吗?或许他的想法对你来说不过是以九牛一毛的举手之劳,你动一动嘴就能够满足对方的需求,你稍微低下了头去问上一句,能帮则帮,帮不了再帮他一起办法,这样在以后的工作中,他便会更加敬重你,有这么一个深明大义的头为自己做后盾,自己干活有了干劲儿和希望!养在身边的人,你能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了解他们的心情和需求吗?给予求相互作用,他得到他想要,便会一根心地为你卖命,大家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说来曹堂主,你真的有过俯下身去,好好问问自己手下人的心情吗?亲民有时候也是很重要的领导手段,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意见而言……” 武玄月说着此话,偷偷从臂膀之间瞄了一眼曹云飞,只看对方现在面部表情变化,来适时调整自己的言谈,措辞以及说话的音调。 曹云飞眉宇之间未有所动,却依然冷若冰霜,举杯轻饮道:“你继续,我听着呢。” 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七上八下不尽,自己已经被抻到了这个地步,既然如此,想必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若此这般,左右都是死,就说个尽兴好了。 “曹堂主,我从小生长环境特殊,一直处于长期被压迫的状态,有时候心中有怨念也是在所难免,就像之前说的,为什么同样都是人,我总是会被退而求其次,总是会被区别待遇,不对比还好,一对比那种内心深处的落差感尽然,我也曾一度内心扭曲过,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要成长,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要靠着自己努力上进拼打而来。我要变得乖巧,不让上头人讨厌我,这也是我们这种人生活的方式,你知道吗?若是一次求而不得,我可以安慰自己说,没关系,是你还不够努力,所以才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若是次次求而不得,我就会心生怨念,恨怼与那个一直不赏识我,却还是一直利用我把我当傻子的人!我明白这世道有些人你怎么百般讨好,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索性就彻底放弃掉了,去寻觅一个真正懂我的人,一个懂我的人,即便为他抛头颅洒热血,我也在所不辞,将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个道理我想曹堂主明白,但是独独缺少行动力,只要你稍稍低下身去,这些事情都在简单不过了——” 武玄月似乎对这种人情世故的关系把控的特别好,毕竟她从出生以来都没有几个人待见过她。从来都是被人区别待遇,这种落差感早已经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与其说是逆来顺受,武玄月宁愿选择打破头也要改变现状的做法,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认命认输的人。 曹云飞听到此,握着水杯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脸上冷凝未减,只是这说话的语气,倒是缓和几分—— “在武府当丫头,这么难过吗?不过也对,你是她身边的人,她不受宠,你也跟着一起倒霉,那个地方表面光鲜,实则沉在暗地里的暗潮涌动相当阴暗,想来那个时候你从武府出来,也是遍体鳞伤,身上连一块儿好地都没有,能忍着秘而不发,也算是你的本事。” 听到此,武玄月眼中微颤,心中突然一暖,没有想到的是,这种话竟然会出自于眼前这个高冷王子嘴中,还真是让自己有几分吃惊。 “我是体会不了你们这些下人到底过着怎样受压迫的生活,毕竟我从一出生就没有这样的境遇,所以才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可是我也在努力去做好一个镇主的责任,说实在的秦勇他们三人邪魔化,对我来说打击不小,我也时常再反思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可是没有人会像你这样推心置腹地说教我,毕竟在他们眼里我是那个怎样都得罪不起的人。你刚才的那一番话,我心里不爽,可是我也觉得你说得有几分道理,冷静下来想想,却是很值得思考。” 武玄月惊愕,小心翼翼抬头相望,只见曹云飞微闭双眼轻轻品着手中茶水,脸上毫无表情,却在此刻自己似乎已经感受不到之前那股子强压怒气升腾,难不成自己的话真的有些太伤对方的自尊心?以至于彻底挫败他的自信,顿时萎靡不振起来了那? 说来曹云飞这个人也挺可悲的,天生贵胄,生来就给人拉开的差距的高傲在上,这种在高位的感觉自己似乎也体会不到半分。 武玄月看到这里,顿时有几分心疼,赶忙改口安慰道:“曹堂主,你别太在意我的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行事的准则,我不过是换了一个角度,讲了讲我曾经受压迫的心情,但是主上和主上也不同,你可比我府上大房不知道好上多少倍,此次事件,秦勇他们三个人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我的话也不是全对,你听了忘了便是,不必太过放在心上,扰了心情。” 曹云飞轻嗤,略显几分苍凉,微微张口道:“怎么?你也会在意我的心情吗?我以为在你这里,一个下人的情绪都比我来的重要,不管是对于春桃她们几人也好,还是对于秦勇他们几人也好,你总是能够感同身受地为他们去讲一些好话,能够设身处地地为他们着想,但是唯独到了我的问题上,你总是会把我放在最后一位,你可以对全天下的人用真心去暖化,偏偏到了我曹云飞就是这样毫不客气的冰冷对待,今天的话让我深醒,我知道自己身上问题所在之时,也是更加真切的明白,在你单灵遥眼里,我曹云飞到底有多么不值得一提。你暖心于天下任何人,独独绝情与我曹云飞,是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愕然,怔然片刻,愣是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对方的犀利言辞。 没错,曹云飞还真是一针见血感知到自己的个性了——自己一心只系天下苍生,对于曹云飞这一份早已经察觉的真心,向来都是装作充眼不看充耳不闻…… 这个男人,为何又是一副这样可怜楚楚的悲凉眼神凝视着自己,这样的眼神让武玄月觉得恐惧,望而却步,退避三舍。 武玄月内心蹿跳不止,如此悸动,却是在这样一副绝美男色面前,昭然若揭,丝毫不掩饰。 一阵清风袭来,凌乱飘逸的青丝亵衣在这半夜的夜空之中,更显飘摇,曹云飞明眸皓齿,眉宇俊秀,面如冠玉,唇红齿白,面如傅粉,玉树临风,清风飒意,玉树临风美姿颜。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思武玄月面色绯红,酒后微醺,情动心悸,只怪这酒水怪力迷醉,武玄月到底是没有抵抗住如此男色的诱惑,沉沦于此。 武玄月羞涩地低下了头,咬了咬唇道:“切别说的你跟所在乎我似的,这种把戏曹堂主玩的很顺手是吧?手到擒来女子,巴巴的上杆子追在你身后,把别人撩拨的意乱情迷之时,在给别人最残酷的绝情,这样伤情害理的事情,不愧是是曹堂主你这般浪荡公子哥的最擅长的手段!”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76.实情(曹交代自己和楚伶仃之间的陈年往事) 曹云飞舌挢不下,皱眉疑惑道:“你在说什么呢?等等!我没太听明白,什么叫做我玩这种把戏很顺手?你这话说的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曹云飞一脸茫然,自己当真有几分摸不着头脑的惊愕,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吗? 说来,这些时日蹊跷,此番连锁事件,曹云飞早就心存怀疑。 那一日,武玄月毫无预兆的发神经病的做法,那时曹云飞就觉察出一丝异样来——突然间,武玄月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的邪风,无缘无故地跑到了自己的行军营中,毫无预兆碎了自己的凳子,如此肆无忌惮张狂不尽,到底是吃雄心豹子胆,自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激怒了对方了吗? 之后曹云飞登门拜访数次,频频吃了闭门羹,心中那一口气堵得慌,早有破门而入的,非要问个究竟! 曹云飞本就是上门兴师问罪,眼前这丫头还敢拽的跟个二五六八万一般,不出门跪在地上给自己叩拜认错就算了,结果倒搞得自己做什么亏心事被人拒之门外一般,想想都来气! 正好,趁这机会曹云飞一定要问个究竟,到底自己做出了什么出格事情,能够让对方如此火大? 武玄月醉酒,心情不佳,刚刚好楚伶仃三个字飘然而至,这方边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道—— “呵呵曹堂主惯会装傻充愣,这西疆境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曹堂主和楚伶仃姑娘的一段佳偶天成的佳话,若不是楚姑娘命薄早幺,只怕是早早已经进了这曹府做了这曹府的女主人不是?” 一听到楚伶仃这三个字,曹云飞瞳孔瞬时放大数倍,心头猛地抽了一下——这个名字是压在自己心头的一个重担,自己久久不能够释怀的女人…… 却在这个时候被眼前的女子刨根了出来,而单灵遥究竟还知道多少关于楚伶仃的事情呢? 曹云飞愁眉蹙额,将手中的水杯轻放在了桌子上放,一脸警觉道:“你是听谁说过这个女子呢?谁这么嘴巴不把门的说给你听这些陈年往事?此人到底居心何在?呵呵呵想必你听来的绝非什么善词是吗?” 武玄月微微挑眉,冷眼望去,嘴角冷冽一笑,酸味十足张口道:“曹堂主你关心的点是否有些可笑呢?谁告诉我的有那么重要吗?况且你跟楚姑娘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而不发的事情来,如此才子佳人风流不尽的佳话,自然是人前人后津津乐道谈资。说实在的,我听到此事的时候,还真有几分吃惊,我实在不敢想象如此高高在上的堂主,如此桀骜不驯,如此恃才傲物的一方镇主,竟然也会流连忘返风花雪月之地啧啧啧,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果然在绝色佳人面前,男人都是丝毫没有抵抗力不是?” 曹云飞听罢,眉头拧的更紧了,这脸色着实不好看,自己当真是觉得既可恨又可笑,这都翻过去多少年的老黄历了?怎么还有人没事找事要拿出来提一提,又不是什么光彩事情,说来那都是自己曾经的黑历史,现在再次提及,自己当真有几分脸上无光。 “我不知道你在别人那里听到了些什么,没错,我跟楚伶仃确实有过风花雪月,我也确实沉沦那种烟花之地不可自拔,这点我不否认……” 曹云飞眼神坚定,对于那些年自己干过的荒唐之事,竟然毫不避讳地全部承认了下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黯然失色,本以为自己一番话会换来对方激进地反抗言谈,而让自己大失所望的结果竟然会出自曹云飞之口。 武玄月从来没有想到,当自己亲耳听到曹云飞承认这一切的时候,自己的心会如此痛,如同受了重创一般,抽痛不止。 武玄月轻哼一声,内心苍凉,脸上却还是强颜欢笑道:“呵呵自古英雄多风流,曹堂主果然你的风流韵事还真是不少。既然如此,为何你还有脸口口声声说这辈子只爱小姐一人,这种让人一下子就拆穿的谎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好不好?要点脸行不行?!” 武玄月当真是心头气的难受,借着酒劲儿口无遮拦,一点都不想隐瞒自己的情绪任何。 曹云飞瞋目切齿,勃然大怒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对你家小姐的感情天地可鉴,我曹云飞若是有一丝半点掺假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你能不能听当事人说一句还原真实的话来?我不得不澄清的是,我是对楚伶仃动过心,却至始至终没有动过情,我曹云飞有生以来第一次动情的女人,便是你家小姐武玄月,你可明白?” 武玄月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内敛,满脸写满了“绝不相信”这四个字来。 武玄月嗤声道:“哦!我就当你说的都是实话好了,曹堂主还有何事要求灵遥做的?仅限于工作上的事情,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灵遥先行告退了,就不打搅曹堂主清休了,在下告退!” 武玄月实在不想听那种浪荡公子哥鬼话连篇的说辞,事实就摆在面前,花心就花心,不忠就是不忠,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说着武玄月双手恭拳匆匆行了一个抱拳礼,这方转身抬脚欲要离开。 见此状,曹云飞疾言遽色道:“单灵遥你给我站住!有些话咱俩得说清楚,你看看你那是什么态度?摆明是对我怀疑不决,就这样仓皇而逃,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心中烦躁,这个事实对自己打击太大,自己不可能马上就调整过来的状态,还要忍着性子继续假笑配合曹云飞,此时此刻对自己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性。 在这里多呆一秒对自己来说都是煎熬,自己当真是一刻都呆不下去。 武玄月只是为了顾及曹云飞的面子,这方才站定了脚步,轻声一笑,背着人的脸早已经写满了不屑和失望。 “曹堂主我什么态度重要吗?而且我不是仓皇而逃,只是觉得曹堂主花前月下之事我这个外人没有必要深入探究任何,对于男女之事,灵遥本来就是笨拙的人,也不想在此多费什么功夫,若是曹堂主有这番雅兴,不如再次回归那风月之地,想必那里绝对是春色满园,风情十足,和我这种不解风情的女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是?” 曹云飞顿时站直了身子,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拽过武玄月的胳膊,满脸怒色道:“我说你自说自话个什么?你有认真在听人说话吗?哎这件事情,该怎么给你说呢……”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一首挠头,烦躁不止张口解释道—— “那个时候的我就跟深陷泥潭里的白死不活的鱼没有什么区别!我成功破获了一个师的武邪之力,却在不经意间误杀了我的兄长,而我却是曹家唯一弥留的血脉,为了能够让顺利继承我哥位置,族里的长辈合谋封锁了我哥被我误杀的消息,对外谎报军情,宣称我哥是被西门宇霍严刑拷打死与非命,我便被披上了无限光华的外衣,授予英雄称号。不过不管外人对我怎样的拍手称赞也好,我的内心却是怎么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一手错杀自己的兄长这个事实。别人越是赞美不尽,我的内心则越是空疮愧疚难安,这人有话不能说憋着,长期压抑下去,总是要找个发泄方式,那个时间,我便把自己伪装成这世间最风流的公子哥,一甘堕落,终日流连于赌场,酒场和妓馆之间。那是我人生最颓废和最落寞的时期,楚伶仃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我一度对她动心,那是作为男人的冲动,和一个弱者逃避自我的方式罢了,跟她在一起终日把酒言欢,夜夜笙歌,我似乎可以忘却一时心中的疼痛,我只是把她当成了最好的朋友,我动情那是因为她曾经一度安抚过我受伤的心,陪着我一其堕落,让我沉浸在荒淫无度的生活中,什么都不用想,只要一直沉沦下去,就好了……” 曹云飞终于将自己那些年的黑历史,宣之于口,这一番话他不曾告诉过任何,作为一方镇主的他,没法把族制内的秘密宣布与世,更是没有胆量背上杀害自己父兄的罪名,堂而皇之继续当这个一方镇主。 而自己却在情急之下,把这一番话都告知于眼前的女子,这是何等的信任和不假思索,只怕是在他心里,消除眼前女人的误会胜于一切。 听到这里,武玄月仍是一脸面无表情,眉宇之间有了微妙的变化。 自己能够想象得到一个人独立面对一切,尤其是前方一片混沌黑暗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是何等的无助和落寞。 说来,曹云飞一度沉沦并不在自己的预想范围之内,可是有些事是自己怎么都无法听之忍之。 武玄月微微张口,音声发抖道:“曹堂主……你说的我……我都明白,但是你敢发誓,你跟楚伶仃清白之身,绝无男女之情吗?” 曹云飞愣之,抓住武玄月的手不经意间微微颤抖了片刻,思量良久张口答道:“那个……那个酒后乱性,也是有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紧,嗤之以鼻,冷笑了两声道—— “呵你还真是老实实在来着!酒后乱性?!呵呵呵,这真是个绝好理由,男女情动之事,酒后助兴,尽兴之时,浓情蜜意,那边是一阵翻云覆雨之为?好了好了,曹堂主,这话题就此打住,你爱跟什么女子情爱都与我单灵遥无关,还请曹堂主自重,我单灵遥从来都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子,放开你的手!” 曹云飞凝眉恶视,心头有话口难开,憋屈的难受,只看眼前这丫头故装姿态的轻松,说是不在乎,那绝对是骗人的,明明满脸都写满了我很在意,还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什么呢? 曹云飞攥着武玄月手臂愈加用力,他隐约有种预感,只有自己这一刻放开了对方的手,这辈子估计就再无牵起来的可能性,若是如此,那边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场面。 与其这样,一不做二不休! 想到这里,曹云飞心头一横,出其不意一把拦过武玄月,蛮横无理将其揽入到了自己怀里,不管对方如何挣扎捶打自己,不管对方如何愤怒发泄而来,曹云飞照单全收,只是那环在对方腰身的双手,死死如扣,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 武玄月先是一惊,而后扬手几拳分毫不留情面,一想到这个胸怀曾经为其他的女人展开过,武玄月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犯上心头,恨不能赶紧摆脱逃离这里。 “曹云飞!你够了啊!把手给我放开!” 曹云飞一脸坚定,心中则是不尽的慌乱,这方开口道:“我不放!我知道我一放手,你就再也不会搭理我了,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武玄月顿时不再动弹,稍稍安静了一会她,似乎冷静不少,哀哀叹了一口气道—— “你想让我怎样?我不会不搭理你的,毕竟你是我上司,必要的工作接触还是要有的,所以请你放手!” 曹云飞心乱如麻,急声张口道:“我不想当你的上司,我只想当你的男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跳加速,却在同一瞬间,一度陷入了死寂,这样无耻之徒,这种不要廉耻的话到底是怎样心情说出来的呢?自己还真是怀疑这个男人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呢? 明明刚才还跟自己言之凿凿地说其他女人的情史,却在这时候告知于自己想要自己,是个鬼才会答应你好不好? 武玄月一脸崩溃的表情,好声没好气道:“曹云飞,你今天喝茶也能喝醉吗?再说什么胡话呢?” 曹云飞纹丝不动,钳住武玄月的手,越发用力了几分,脸上微红轻笑一声道—— “藏武阁中,有几本书籍是青龙军房星君的珍藏之本,你应该知道房星君吧?没错,就是那个专术与房中秘术的青龙七星君高位。说来惭愧,白虎青龙虽说势不两立的那个门派,偏偏我跟房星君交情匪浅,他的基本珍藏之作收藏于我的武阁之中,只想那一日比拼,你的调情技术日渐精湛,只怕是那几本绝版书籍,对你大有帮助是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愕然,顿时满脸羞红,让人被逼墙角失了立场,这一次只怕自己是真的凶多吉少。 武玄月满脸憋红,义愤填膺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既然跟房星君交好,更加证明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77.解释(云月发糖篇) 曹云飞似乎已经预料到武玄月会这么说,这方赶忙推脱责任道—— “那几本书本不是我让放到藏武阁之中,是季先生让我放进去的。他说你们用得上,我也没有细问就放进去了,本想着以你的个性,打死也不会翻阅这几个珍藏书本,结果……啧啧啧,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怎么会这么没羞没臊呢?还真是参详其书,融会贯通于自己的战术之中,可谓是女中豪杰!怎样那几本书是不是很管用呢?我看你们阴虎七煞各个人才辈出,运用房中之术相当了得,以色示人毫无违和感,尤其是你这个协领大人,这魅惑人的本事不过几日时间,当真是渐长不少,还真是大胆热情来着!” 曹云飞一脸戏虐公子哥调笑不已,一点都不带修饰,直击对方痛处,这点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改。 武玄月顿时又羞又臊,被限制的身体又开始扭拧挣扎起来,脱口大駡之。 “我呸!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季无常那个老匹夫,惯会算计,看似明面是在帮我们一方女子正位,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帮助曹云飞铲除武邪一党安插在勒尔曼城中的余党,才着意培养出一个女子机动部队,借我的手成就你曹云飞的丰功伟绩!还真是忠犬一条,不对!是老狐狸一只!” 曹云飞看到如此武玄月气急败坏,张牙舞爪的模样,甚是可爱,顿时脸上扬起一丝红晕,说话语气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好了好了,别那么气急败坏吗你之前不是说过,什么你的我的!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也便是你的不是?你现在就是我白虎军第一协领大人,你培养一个军团也是为我军奉公效力,有必要那么计较你我呢?再者说了,你在高台上之举,虽说有几分算计的成分在内,可是我欢喜的很,那可是你第一次那么主动大胆地勾引我不是?” 听到此,武玄月更加羞怒不止,这方一急就要使出蛮力,挣脱而出,欲要动手了之。 结果却不想,曹云飞今日警觉得很,从头大脚来了一个五花大绑式锁抱,只见对方高与武玄月一头的距离,自己的下巴硬生生地抵在武玄月的头顶上方,一手强力压在武玄月的背,使其面颊抵在自己的胸膛之上,紧密贴合;另一只手则是不安分地压在对方腰肢以下的部位,以此限制对方的下体;明知道这丫头惯会使诈,脚下的功夫变更是要严防死守,一点都没有防水的痕迹,这一脚绕过对方的双腿,勾住其脚后跟的另一侧,完全固定死对方的两只脚,根本不给对方一点空隙可以突破。 武玄月惊怔,怎么都没有想到曹云飞也会有如此无赖纠缠的一面,这样羞耻又不要脸的锁抱,哪里还有一方镇主的威严典范呢? 武玄月被强逼性质的压进了曹云飞的胸膛之前,突然一阵胸雷真真的强劲心跳声传进自己的耳朵之中,武玄月恍然失忆,竟然会被其感染带动,心跳的不像话起来。 只是刚才曹云飞那一番毫无修饰的挑衅之言,着实让自己不爽几分,武玄月又想到曾经还有个楚伶仃的存在,顿时转羞为怒。虽然自己身体被彻底限制住,至少自己还有张嘴可以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曹云飞,你枉为一方镇主!到底是名门之秀,世家楷模,你看看你现在这样的姿态,全然就是一个市井无赖无异,传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丢了身份,赶紧给我松开!” 曹云飞见状更加乐了起来,怀中女子若是到了这番恼羞成怒给自己摆什么正经八百的礼仪之时,只怕是已经到了黔驴技穷无计可施的地步。 到此,曹云飞尽量收敛自己的心花怒放的心情,继续张调戏口道—— “在你的面前,我不是早已经没有了什么廉耻心可言了吗?在你心中我现在不过是一个风流成性的纨绔子弟,怎样?要不要试一试我的能力如何?我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跟你在寝殿之中,一起探讨房中秘术的武功绝学,你以为如何呢?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在武学探究上,就不要那么小气了吧你说是去你寝殿好,还是直接到我的寝殿行事呢?你是女子,我充分尊重你的意识” “滚!流氓!无赖!” 这会功夫,武玄月当真是气得要爆炸的节奏,自己分明是被人给小瞧了,只是自己在如何意识不清醒,也清楚这房中秘术之事对自己来说是怎样的一种意义呢? 若是让眼前这小子成事,自己的颜面何在,自己守了十七年的童真之身就这么便宜这小子,想想都觉得不甘心。 岂不是,这男人的控制欲望极强,曹云飞似乎因为怀中的女子愈加强烈的反抗的放映,变得更加兴奋起来,一个不留意的出手过重,只听“撕拉”一声,曹云飞生生撕开了武玄月的一侧衣袖,如此粗鲁的动作,着实吓住了武玄月。 这是要干吗?难不成是要用强的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惊慌失措,惊魂未定,竟然身体不自然轻微地颤抖了两下。 现在的形势下,自己怎么看都是出于劣势地位,说来自己武功虽然了得,但是这次的对手可是曹云飞,从之前便是如此,自己能够和对方僵持不下势均力敌,但是却未曾真正意义上战胜对方。 武玄月是女子,自然在力量和速度上和身为男子的曹云飞相比,略显得差强人意,而现在正是最考验力量的紧身搏斗时刻,似乎自己现在频频失利,根本讨不来便宜! 曹云飞恍然回神,武玄月黑色的袖子已经在自己手心之中攥着…… 曹云飞顿时慌乱,自己完全无意识之措,怎么自己如此不知轻重,扯下对方的袖子呢?这怀中女子,似乎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蛮力给吓住了,这突然安分下来,还有几分惊慌未定的战抖,自己感受的最真切。 曹云飞赶忙一手掷出袖子,慌乱解释道:“那……那个不好意思,刚才情绪一激动没有控制好力道,扯下你的衣袖……那个……那个我回来再赔你一身衣服好吗?你可……你可别介意啊!” 武玄月顿时如同咸鱼一般再也不动弹了,自知道自己现如何挣扎换来的则是对方更加粗暴的镇压,既然自己讨不来任何便宜,是该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象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残局。 曹云飞愣之,只看刚才还强烈反抗的女子,这会子功夫安分了不少,顿时心生疑虑,到底是自己理亏在前,这方说话小心哄之—— “你没事吧,我……我刚才……真的是一时失手,不是故意为之,我也不是那种会强迫女子的人,只是你着实让抓狂,我从来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说你张狂吧,有时候你也挺乖巧的,说你刁滑吧,厉害起来的时候当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蛮劲十足,你是我见过的女子中,最难以把控的那一种,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到此,武玄月算是彻底冷静下来,轻叹了一口气道:“你……现在可以放开了我了吗?有话能好好说吗?” 曹云飞惊愕,赶忙松开了手,只看对方一脸惊慌未定,却在一味强制自己的情绪,更显得不服输的倔强。 “好了你放心,我不会在对你动粗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曹云飞内心有愧,自然矮人半分,这方倒是变得君子了许多,自己都没有想到刚才自己会如此失常疯狂到去撕扯一个姑娘家的衣袖,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兽性大发,自己人的意识到哪里去了? 武玄月一手捂着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顿时一脸怒气升腾而去:“我说曹堂主,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你会如此这般?这……这真可是市井流氓,破皮无赖的作为,你一个皎皎君子,世家楷模武杰标兵,竟然会……竟然会……” 曹云飞顿时急了,抓耳挠腮道:“我……我说过了,我刚才也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呢?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知怎么了,在你的问题上,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经常会做出一些失常疯狂的行为,事后想想我都觉得后悔,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子?一点都想平时的自己!刚才我又是一时冲动,才失了手,你就不要拽着这件事不放了好吗?” 武玄月抿嘴瞪目而去,倒是显得异常地理智,唉声叹气道—— “你别再这样鼓动我了好吗?明明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个替代品罢了。我说过——我不喜欢被人区别对待,更不喜欢被人退而求其次,你的心里已经装着两个重要的女人,不管是楚伶仃也好,我家小姐也好,怎么排位我也只能够当小三!拜托我也有我自己的骄傲好不好?曹堂主,我现在一心都扑在武学上,我也仅仅只想跟你维持上下级的关系,再无其他奢望。” 听到这里,曹云飞惴惴不安,心急如焚道:“可是我想啊!我承认,在我的生命里,不管是楚伶仃也好,武玄月也罢,她们都是我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人,而你也一样啊,也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她们再如何好,仅仅只是在我过去人生中一个难能可贵的经历罢了,不管是好的经历还是坏的经历,那都是没有办法抹杀的经历。而你不同,你是鲜活真实站在我面前的女子,如此灵动可爱,样貌出众,聪明绝顶,武技了得的女子,我怎么可能不动心呢?我不但动了心也理所应当也动了情,我想让你待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守护经营西疆这一片土地,想和你一起策马背疼,并肩作战;想和你一同对弈比试,探讨武学,我想和你花前月下把酒言欢,我更想和你缠绵床头、生一堆子像你或者是像我的娃娃——不知从何时起,我再也没有过要让你成为我的填房念想,我只想明八抬大轿媒正娶你,我这一辈子有一个妻子足以,那边是你单灵遥。” 听罢,武玄月眼神微颤,这一刻自己恍然的心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看着对方一副手足无措,满脸通红的姿态,自己可以判断的出,对方是真心喜欢自己的,这种表情是怎样装都装不出来的。 武玄月心中的防线土崩瓦解,明知道自己不可以情动如此,更不可以随便相信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可是为何自己的心脏跳动如此猛烈,自己根本控制不住的情绪,管不住自己的眼神想要多看对方两眼。 这样热烈直截了当地求爱,更是有眼前这个秀色可餐的男子宣之于口,只怕这是这世间最美的爱语了。 武玄月不过是一个年方十七的小女子,即便再如何聪明伶俐,再如何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偏偏到了感情这件事情上,自己毫无招架之力,沦陷于此。 今日饮酒,不是一件好势头,愈发鲜明了武玄月的情绪,自己压抑多时的感情,自己醋意连篇的爱意,终于在曹云飞最后一波言论攻击之势,一触即发,势不可挡。 感情就这种东西就如洪水猛兽一般,一朝管理不好,顷刻间崩堤泄洪而去,一发不可收拾。 武玄月埋下了头,满脸羞红,抬脚直步走了上去,轻轻抬手扯了一下眼前俊秀男子的衣袖,羞涩哒哒,小声低语道:“去你的寝殿吧……” 此情此景,对于曹云飞来说简直是要人命的冲击力,曹云飞顿时血脉喷张,精气十足,这方便迫不及待地弯腰屈膝,以迅雷之势,一手拦过眼前女子的膝盖,一手横腰抱起,这次流利娴熟的动作,还真是让人吃惊。 自然武玄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还没有晃过来神何事,曹云飞竟脚下生风,霍霍向自己的寝殿方向走去。 待武玄月反应过来之时,当真是羞的无地自容,这方脑子稍稍清醒片刻,赶忙张口补救道:“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夜半微凉,想要跟你秉烛长谈武道之事,还是要换个避风的地方。你……你会错意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曹云飞脸上划过一丝狡黠会意笑容,嘴上不饶人道:“嗯嗯嗯我明白的你的意思,这不就是要去探讨武学之事吗?我也没说要跟你探讨什么其他之事,只不过这一次探讨的内容则是武学房中秘事,你可是要做好觉悟了!呵呵” 说着,曹云飞再也掩不住得意之势,清空月下,只看一个高大身影的背影而去,空中传来一阵放肆得意的笑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79.虎符(武玄月试探未果,被曹轰了出去) 武玄月惊恐声色,一脸不知所措地欲要解释道:“曹……曹云飞……你听我说……” 此时的曹云飞心生厌色,根本不给对方任何解释的机会,这方一声闷吼,雷利而去:“滚!” 武玄月眼神微颤,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不过一句话的试探,换来的竟是对方如此过激的反应,当真是丢脸殆尽。 想到这里,武玄月一脸羞怒,这方利落地攀下了卧榻,一手捂着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好的衣襟,簌簌跑了出去。 曹云飞闭上了双眼,仰头长叹片刻,而后晃晃悠悠坐在了卧榻之上,一想到刚才的场景,心生恼火羞怒,情绪波动极大,一个没有控制住,曹云飞一手捶开卧榻上的矮桌,扬眉眴目,怒目切齿。 “该死!差点又上了那个狐狸精的当!” 只想,曾经那年曹云飞的家兄,就是因为让无邪之人得知自白虎符令的秘密,这才有的放矢给自己的兄长下了蛊,使用武邪妖力封住曹凛然的气脉,若不然自己的家兄也不会被人敌人俘虏,更不会有机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往事不堪回首,自己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怒不可遏,肝胆寸断。 自己似乎是太过大意,怎么可以这么相信那个狐族丫头呢?摆明对方此次积极主动必然是有所图谋,若不然根本不符合那个死丫头的个性。想来自己和她男女之事刚要渐入佳境,那死丫头就按奈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了吗? 虎符的秘密——便是曹家的秘密,自己怎么可能把这么绝密事情,告诉那个到至今为止身份仍然有污点的女子呢? 果然是这丫头又想用美人计来套出自己的情报吗? 有了上一次惨痛的教训,曹云飞自然多长了一个心眼,断然不会再轻易上当受骗,武玄月故技重施的伎俩,自己再傻也不会在同样的问题犯同样的错误。 想到这里,曹云飞轻轻舒了一口气,端坐身体,盘腿打坐,屏气凝神调理周天,将自己的气息运功与肝脏部位,气流汇聚。 曹云飞瞬时将自己的右手端与肝脏一侧,一股子浮光掠影的白色凝气汇聚于曹云飞的右上方。 只见白色凝气越凝越浑厚,直至幻气成形,一枚白色透亮、玲珑成状的白虎符令幻形而出。 白虎符令乃是气息凝制,光彩微弱,巴掌大小,白气飘飘,飘忽缓慢旋转与曹云飞手心上策,唯独中间的“虎”字黯然失色。 看到此,曹云飞的微微叹了一口气,而后右手一把抓实,白虎符令焕然消失。 曹云飞紧握双手,眼神冷冽,微微挑眉,咬牙切齿道:“白虎符令不是你随随便说就能够探知的,这是我们西疆唯一的希望,你想知道的太多了!单灵遥……你到底是谁?你来西疆的目的到底何在?” 另一边,武玄月被曹云飞撵出寝殿,自然脸上无光,更是心存恼火,疯狂奔跑与回西院的路上。 自己不过是一句试探的话,为何会引来对方如此大的反应呢? 说来武玄月来新疆之地,目的不过有二—— 第一是为了结练“人气”,积累“人气”数据,让自己快速成为在“人气”武学方面独当一面的高手。 第二,则是要找到激活白虎符令的方法,早一步激活白虎符,自己就可以早一点去下一个武学门派,收集新的武学气息数据。 只是,为何曹云飞会如此反感自己谈及这个话题呢? 之前自己不太敢提及这个话题,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对于“人气”武学数据收集的还不够,所以对于第二项任务,自己还不敢贸然行事。 而现在的境遇不一样了,算算自己来西疆,已经有半年之久,该学的也都学会了,该收集的也都收集差不多了,现在就差一步激活白虎符令!为何这个曹云飞这么冥顽不灵,到了关键时刻竟然生生把自己给撵了出来! 这个曹云飞当真是糊涂啊!自己都已经做好了觉悟,委身与他,只要他乖乖说出激活白虎符令的办法,自己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可以帮他祭出白虎符令!为何这家伙根本就不听自己的解释呢? 难不成…… 难不成…… 难不成——他误会了自己呢? 想到这里,奔跑而至的武玄月顿时停住了脚步,一脸惊恐难安,细细揣测之—— 想到之前,曹云飞封自己为协领大人之时,曾经一度怀疑自己的身份乃是武邪之人,而之前为了取得女团的胜利,武玄月也确实做出了一些出阁的事情来。 为了能够实施挑拨离间之计,武玄月不惜以自己为饵,迷惑曹云飞的情志,成功实施了离间之计,而现在想想,或许曹云飞会误会自己为了套取白虎符令的情报,故技重施也未尝不可啊!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头皮发麻,自己竟然在这之间毫无理由反驳自己的这种设想。 天啊!这样天衣无缝的疑虑,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丝破战绩来,曹云飞那个时候如此恼火自己,现在想来也确实不足为奇,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也很难相信自己的做法是出自真心啊! 可是…… 可是…… 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 是真心想要把自己完全交付于对方的,一丁点别的私心杂念都没有。 那个时候的自己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还是酒后脑子也会变得断路起来呢?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就不该说出这样一番没头没脑的话,不就是一个白虎符令的下落吗?也不急于那一时问出下落吧?哪怕成事之后,自己再说也不晚啊! 等等…… 为何自己会有这种心思呢?什么叫做成事以后?若是在自己完全没套出的情报的情况下,就这样把自己给献出去了,岂不是很亏吗? 武玄月又开始纠结起来—— 明明自己是真心喜欢曹云飞,也心甘情愿跟对方滚传单、造娃娃,偏偏就是关键时刻耍了一点小聪明,总觉得自己这样毫无所获就白白赔上自己苦守了十七年的贞操,当真是亏的流鼻血。 若是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可以换来对等的情报的话,这一次失真也算是有所收获。 偏偏就是这自以为是的小心思,彻底打破了武玄月在曹云飞那里建立起来的信任感,只怕现在此时此刻曹云飞窝在床榻之间,正咬牙切齿地盘算如何整蛊自己,让自己早早交代了实情,好手刃了了自己去!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浑然一抖,心生寒意—— 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局面了呢?不应该是自己占了上风吗?怎么最后倒成了自己费劲了功夫,不但没有换取曹云飞的信任,反而则是引来对方对自己的疑心了呢? 这件事情,当真是让自己一手搞砸了,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蠢呢? 脑子让狗吃了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80.追问(武玄月威吓锦瑞,意在试探) 那一日不欢而散之后,没过几日,曹云飞便命锦瑞直接下发任命书至女子训练营之中——就如那一天晚上五人商谈的结果一样,完全是按照武玄月的指派书写的任命书,武玄月一众人单膝跪地奉拳领命行事。 而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可谓是心情纠结,胸中打鼓——说来,这段期间曹云飞再也没有召见过自己,连春桃都不让在其身旁伺候,这样的发展,可不是什么好趋势! 这一次终于轮到武玄月心情焦虑,七上八下,胡乱猜测。 锦瑞颁布任命书之后,自然是要回自己该回的地方,片刻不愿逗留在这是非之地,这方刚要抬脚转身走人之际,武玄月眼疾手快忙不迭地将任命书塞给了春桃,这方便雷利脚步追赶上了锦瑞,一个纵身拦住了精锐的去了,便是一脸求人办事的伪笑送上。 “那个,锦瑞大哥,这么急着走啊?不再多留一会儿了?我这有上好的茶水给你早早就备下了,喝完茶稍作休息再走如何?” 锦瑞转身回眸,自然武玄月这一张一眼都让人看穿的罪恶嘴脸,锦瑞再清楚不过了。 锦瑞不动声色,心里做事,脸上依然一副毕恭毕敬,双手奉拳行礼,埋头与两臂膀之间道—— “单协领,这一句大哥锦瑞受不起,虽然说锦瑞年长单协领几岁,但是比起武功造诣,锦瑞自愧不如,甘拜下风。至于茶水之时,锦瑞感谢单协领的美意,恕不能再次多有逗留,曹堂主还命锦瑞另有要事要办,单协领还是请回吧,赶紧筹谋一下‘楚香计划’的实施阶段,单某就不打搅了。” 眼看锦瑞机警聪明,三言两语就是要把武玄月的邀约给推了回去。 看到此,武玄月顿时着急上火,什么礼节都不顾及了,纹丝不动的脚步,生生拦住了锦瑞的去路,一夫当差万夫莫开,又是一副故装姿态的嬉皮笑脸。 “毕星君好大的派头!怎么?曹堂主的事情是事情,我单灵遥的事情就不是事情了?” 武玄月脸上言笑自若,只是这说话的语气越发的阴阳怪气起来。 听到这里,锦瑞继续埋头行礼,语气谦卑,连连解释道:“不不不单协领,你的话我没有太明白,你刚才说是要请我喝茶,我才连连推辞,毕竟我身上还是有任务在身,不能够再执行任务期间出去消遣,若是让曹堂主知道了,结果肯定是要严惩不贷!锦瑞耽搁不得。不过若是单协领也要有事情让精锐去办,自然你也是我的上司,你命令便是,锦瑞听命行事,锦瑞绝对不会厚此薄彼,更没有轻视单协领之说。” 锦瑞如此聪明,自然在这言语之间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进退有度,拿捏得当。 锦瑞此话一出,武玄月脸上的笑容凝滞,取而代之则是轻嗤一呵,心中则是另一幅场景。 呵好你个锦瑞小子,果然头脑伶俐伶牙俐齿,不比那段八郎好骗,既然如此,那武玄月就不客气了。 武玄月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经喝令道:“毕星君锦瑞听命,我现在命令你,在面前只能够实话实说,绝无虚言,你可否做到?” 锦瑞一惊,缓缓抬头,从自己的拳头上方,瞄了武玄月一眼,只见对方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官架十足的派头,当真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协领大人! 看到此,锦瑞心中咯噔一声响,暗自心道:完蛋,这事不好办,只怕躲是躲不了。 锦瑞再次把头埋在了两臂之间,有几分胆怯道:“是……” 武玄月见状,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想你锦瑞小子纵使九曲心肠,心眼太多!我武玄月也要把你打回原形。 给这种人打交道,拐弯抹角讲那么多无益,极有可能把自己被绕进去,非但能从他那里探听出任何消息了,反而会被对方策反,将自己这边的信息让对方给套去了过去。若是这样,不如一针见血,直来直往,反倒一下子镇住了对方,即便对方什么都不说,只看对方第一时间的表情,就可以判断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来。 武玄月抬头眯眼,心中明了,自己现在手中有两个筹码—— 第一便是自己的身份,不管是挂名空头职位也好,还是曹云飞为了架空自己的手段也罢,但是至少这个协领身份确实有一定的震慑力,既然如此为何自己不好好利用一番呢?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便你锦瑞在曹云飞那里如何受宠,偏偏就是低我武玄月一头的官衔,即便你心中有多不服我这个协领大人,但是我的命令你还得必须的听!没办法,低人一头就是这种感觉,看上头人的脸色,听上头人的话音。 第二就是春桃,锦瑞的心上人,在武玄月手中捏着!那就意味着,我武玄月让你春桃舒服,你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待在阴虎七煞的军营之中,不费吹灰之力,坐享其成,就比如这次任务人事安排,春桃能够在幕后指挥,若不是自己的一句话的提议,那么想必在此次任务中冲锋陷阵的女将士,必然是春桃。相反,我武玄月若是龙心不悦,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有两个筹码在手中,武玄月还怕拿捏不住锦瑞这个小子吗? 明知道,锦瑞是曹云飞身边的狗腿子,自然护主心切,凡是都是先想着曹云飞为主,自然自己这个外人在人家主仆情深的问题上占不到任何便宜,所想,自己若是再没点手段的话,又该如何在白虎军立足。 武玄月想到这里,脸上表情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刚才还是一脸正经百八的威吓声色,瞬时变成噙着微微笑意,一手扬起,轻拍了一下锦瑞的肩膀头,好声好气道。 “锦瑞,不用拘着礼,总是捧着肩膀不累啊?来来来,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我不过是问你几句话罢了——” 锦瑞肩膀顿时一抖,侧了侧身子有意躲开武玄月的手,依然一副恭敬有礼道:“单协领不必在意锦瑞的姿态,锦瑞是个下人,这拘礼的习惯已定,不好改过来,你说吧,我就这样听着听好。” 武玄月一愣,被人拒绝的手停在半空中略显的尴尬,武玄月稍稍思索了片刻,顿时收回了自己的手,两手背后挺胸踱步道。 “锦瑞,凭良心说,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锦瑞愣之,揣测片刻,不敢妄下断言,小心试探道:“单协领,锦瑞愚钝,不知道你言下之意如何……” 武玄月轻生一笑道:“但说无妨,不用介意我的心情,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感觉行事就行了。” 锦瑞惊恐,双手拱拳的手抖了两下,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单协领,不太不清楚你想了解的是那个方面……那个……就凭我个人意识而言……我觉得……单协领是一个……是一个好人……” 武玄月嗤声一笑,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果然锦瑞小子说话注意着分寸,想要从他嘴里探听出一点消息,难上加难。 “是吗?好人?有多好?能把春桃照顾好的人,能够事事为你心上人着想的人就是好人是吗?” 锦瑞顿时亮眼惊慌,似乎春桃两个字从武玄月嘴里说出来之际,锦瑞顿时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自己的心被猛地揪了一下。 听到这里,锦瑞再也不能够镇静,霍然抬头,声色紧张道:“单协领,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锦瑞来,莫要把这个口气打在春桃身上,她是个姑娘家,承受不起!”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晕开了一丝狡黠,无意识地嘴角扯向一方,胸有成竹继续在锦瑞面前来回踱步道—— “嗨你这话说的就真的误会我单灵遥了!春桃可是我的得力干将,我怎么会拿她出气呢?好好栽培才是我这个做头的本分和责任,只是我想告知与你的是,此次‘楚香计划’的人事安排,到底为何,锦瑞兄弟难道不明白吗?其实你心里也清楚,春桃才是艺伎最佳人选,不管从姿色品貌还是情商能力上,她都高出其他女子一大截子,我把她安排在了幕后,好剑入鞘收敛锋芒,不过是为了考到了你锦瑞的心情,我也知道你对她有情有义,所以才会做出如此安排,你觉得我这份诚意够不够?” 锦瑞眉宇微皱,明知道眼前女子心思缜密,诡计多端,连自己的上司都被算计好几把,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而恰恰自己的命就攥在了对方的手心里,所谓受制于人,自己又能够如何反抗呢? 锦瑞顿时轻叹了一口气,一副就接到死的脸使然,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打算道—— “单协领,有话不妨直说,你我之间大家也算是旧相识了,没有必要玩这些虚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嘴角笑意更甚,自知道对方如此这般,已经缴枪投降,卸下了自己所有的防御,待自己随意宰割。 到此,武玄月也懒得再去玩什么心思,只不过是这几日自己心情烦乱,因为曹云飞完全不搭理自己,几次试探的性地登门拜访,这会子功夫倒成了自己频频吃了闭门羹,这种感觉着实不好受,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报还一报。 今天自己好不容逮着一个曹云飞身边的活物,还不是要严刑拷问一番,到底他家主子犯牛脾气到何时?何时能够偃旗息鼓,让自己又一次解释澄清的机会。 武玄月再也耐不住性子,张口询问道:“最近一段时日,曹……曹云飞过得可好?” 锦瑞皱眉,目光如炬而去,思索片刻,斩钉截铁道:“不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捉急抓狂道:“不好?怎么个不好法?” 锦瑞轻叹,也懒得隐瞒任何,索性直言不讳道:“整日里愁眉苦脸,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动不动在行军营胡乱发脾气,你说这样子算好吗?” 武玄月愣之,脸上深沉,咬了咬嘴唇小心询问道:“那……那他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吗?” 锦瑞一手挠头,事到如今自己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锦瑞也到是变得格外随意起来,竟然连打了几个哈切道—— “不会——曹堂主的个性就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喜欢找人诉说,总是自己闷着憋着,脸色倒是能分辨出几分。只是若是你没头没脑地跑过去问个究竟,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不但问不出所以然来,反倒会被他随便寻一个由头,找你练手比武,结果可相而知,你觉得我们白虎七星君谁是曹堂主的对手呢?那死状不要太惨烈了,不过每次曹堂主大打出手之后,心情到时会有几分好转,也算是一种有效的发泄方式。只不过那你觉得谁会愿意去自告奋勇当人肉沙袋呢?每次我们白虎七星君,只要看他脸色不对,就躲得远远的,免得惨招毒手。”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额头拧得更紧了,似乎有份心疼的难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恻隐之意泛上心头,张口继续询问道。 “你们堂主从前都是这样吗?我记得那个时候他在武门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锦瑞定睛会神,仰头一瞟,若有所思地回忆了片刻道—— “怎么说,其实曹堂主小时候是个性格挺好的人,自从前堂主去世之后,曹堂主的个性似乎就变得有些乖戾,但是没有现在这么突兀。起初先是疯狂的借酒浇愁,而后堕落与世俗风尘之地,那个时候就感觉他有什么事压在心头,发泄不出来,这才极力伪装自己的个性,换了一种自虐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说来去武门那两年,也算是曹堂主回归正轨的那两年,最起码那个时候的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想必那个时候是因为曹堂主遇到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贵人,一个武学泰山北斗名师武明道,另一个则是你的主上大人武家的二小姐。武门学艺的那两年,曹堂主的个性变得稳重了许多,同时也变得更加的扭曲了几分,凡事都藏在心里不愿与人虽说,对谁多少都有设防,即便我们这些常年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他也是有所保留。现在你见到的曹堂主的个性,就是这样既扭曲又自以为是,私下里却异常的脆弱。不过,我们都知道,曹堂主是比谁都要称职的堂主!虽然那些年有很多人拿他和前堂主作对比,优劣之分,众说纷纭,可是在我们白虎七星君看来,再也没有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眉头稍微舒张了一些。 只是有些话,自己该问的没有问出来,而那些本来自己无意于的过去,竟然在不经意间完全探听了出来。 这一众内心鼓动的感觉到底为何?为何自己会有心疼和心动的感觉呢? 为何会有懊悔的感觉——那些年,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认识曹云飞,早一点陪在他身边,说不定就不会是现在他这样大别扭的个性凸显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81.行事(楚香阁计划正式启动) 武玄月在锦瑞这方探听之意,大致为几点—— 曹云飞至今为止还在恼火自己,至于恼火自己的点,他没有跟别人诉说半分。即便如此,武玄月几乎已经猜出七八分,只怕是那一日的打探白虎令的下落,让对方再次对自己起了疑心, 哎…… 想来,若是这个时候武玄月再贸贸然去纠缠不休,只会更加加重对方对自己的猜疑。 虽然这个时候的武玄月急火上头,心情烦躁,但是她明白其中的道理,欲速则不达,若是这个时候自己冲出去急于澄清,结果只可能是实则其反。 武玄月似乎已经意识到曹云飞疑心过重的个性,不管对谁都是有所保留的信任,即便对自己也是如此。 不过想来,这样的个性还真是累人累心,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要提防着,一个真心托付的人都没有,自己独当一切,这种不好过…… 不过,曹云飞会有如此的个性,自己也深有体会—— 想当初,自己亲眼目睹武门政变的一切阴暗实事的时候,自己也很难再去信任任何一个人,除了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之外——单灵遥肯用自己的性命换取武玄月的性命,这样的生死羁绊,从小在一起的情义,论谁都不会再相互猜疑了。 武玄月之所以在白虎军能够做到放松一丝戒心,那是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对所有人说了谎,将自己身上裹了一层厚厚的保护色,自以为自己聪明绝顶,驾驭这个身份游刃有余。 而不知道其实从一开始,曹云飞就没有真正的信任过她! 一个对自己身边歃血为盟的兄弟都会有存有一丝戒心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这样身份错落百出的人,完全信任呢? 果然,武玄月还真是有些太过高估自己的演技了。 而曹云飞呢?身边何时才会出现这样一个可以让他放下所有的戒心的人呢?总是自己一个人承担一切,肩上的担子太过沉重,有朝一日压力来的太重,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负荷不了该会如何? 想到这里,武玄月是真心心疼曹云飞! 不过,让自己意外的是,曹云飞在怀疑自己的身份的时候,竟然还是如常把楚香阁的任务交给自己来处理,这一点倒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曹云飞为何这般?难不成这一次计划也算是对自己忠诚的度考验吗?若是在此次任务中,自己做出了些什么过激的行为来,曹云飞就会当机立断彻底放弃了自己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不寒而栗——自己真想抽自己大嘴巴子,当初的自己就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一时的得意忘形,在不对场合说了不该的说的话,结果呢?自己亲手把自己给推向了深渊之中。 算了,事已至此,自己再后悔也是枉然,与其懊恼自己从前做的败笔,不如想想该如何解决当下的局面。 没错! 这一次“楚香计划”是曹云飞给自己的一次试炼,也就是说对方现在仅仅只是怀疑自己的身份,而并非已经下了定论,这样说来自己还有翻盘的可能性,若是这次自己圆美成任务,给出对方一个满意的答案来,形势才会有逆转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振旗鼓给自己打了一口气,并按暗自下定决心,这一次自己一定要用自己的手扳回这一局! 武玄月召集阴虎七煞所有女子开会,第二日便开始紧锣密鼓的实事自己的计划。 第一步,先是让秋菊和冬梅跪在楚香阁门口哭哭啼啼卖身葬父为由,处心积虑将其安插在楚香阁之中,果然以她俩过人的姿色,自然顺利进入到了楚香阁之中,成为那里见习姑娘。 再来第二步,武玄月和季无常联络恰谈,商定合拍,没几日几个白虎军手下前去楚香阁寻欢作乐——酒后三巡之后,习武之人控制不住酒劲大打出手一番的事情在平常不过,自然拳脚无眼,楚香阁几个下人无辜挨揍,竟有几分被打的起不了床,这一番闹事之后,便有几个下人主动请辞,回家养伤调理一番,楚香阁即将面临人手不足的局面,很快花儿和朵朵以下人的身份混入到了楚香阁之中。 而后不多时,武玄月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频频以嫖客的身份,出入楚香阁,时不时也会带几个面生的白虎军门生一同前往,掩人耳目。 自然,这楚香阁的老鸨,看这眉清目秀的公子哥出手阔绰,多方照顾自己的生意,当真是欢喜的很,每每见到武玄月出入楚香阁,便是满脸笑肌全部调动了起来,褪后趋前,趋之若鹜,殷勤地紧。 武玄月指名点姓便是秋月和冬梅二人伺候自己,给的银两充足,独独辟上一个客房,这方便是交接讯息,分析形势。 这一日,武玄月一如既往光临楚香阁生意,却在临进门口之际,被人抢先了一步。 只见一众浩浩荡荡的人马好不气势,八抬大轿落地,前排的兵佣张牙舞爪,喝三呼四清道,硬生生把武玄月一边的人给轰到了门边上,武玄月满脸厌恶望去,心中好生谩骂不止—— 呵!这是谁家的公子来寻欢作乐,好大的气势! 轿门掀开,一个身影从轿子中稳步踏出,只是此人诡秘的装扮让人心生怀疑。 只见此人大概有六尺有余的身高,从头到脚一席黑衣敝体,头上戴着蒙面斗笠,根本看不清楚其面容,更判断不出是男是女。 而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此人一下骄子,竟然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子恶寒之气,距离武玄月有个一丈的距离,武玄月都能够深刻感受的寒气。 黑衣人毫无违和感直步上前,腿脚簌簌而去,像是回自己家大门一般随意踏进了楚香阁的大门,楚香阁的老鸨见状,眼神微闪,而后跟自己身边的龟公耳边嘀咕了两句。 龟公甚是伶俐,这方殷勤上前,一手扶着遮面黑衣人上楼走进楚香阁最北头的房间之中。 须臾轿夫和兵佣散去,楚香阁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常态,又是一片客观满盈的繁荣景象。 男女欢笑,酒殇荡荡,这边是风月之地的有趣之处。 武玄月眯着眼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而后又是一副风流飒气的模样,从人堆里走了出来,款款而上,踏进了楚香阁的大门。 老鸨刚招呼完其他客人,一看到武玄月将至,顿时两眼放金光,殷切而至,打勤献趣道。 “呦这不是单公子吗?今日有好心情来我们楚香阁,你可不知道你走了这些时日,我们家秋菊和冬梅都快忘断肠了,这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是把你盼来了!” 武玄月立马一副风流公子哥的调笑模样道:“是吗?原来这两位如此挂念在下,这可真是折煞了在下,说来最近一段时日,去华都走了一趟镳,这不刚一回城就赶紧过来来见两位姑娘了吗?以解相思之苦吗?” 说着,武玄月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银子来,塞到了老鸨的手中,双手奉拳恭上,依然一副戏虐公子哥的味道:“还请张妈妈周全,和平日一样辟一处安静之处,让我和两位姑娘好好相聚把酒言欢。” 这好话说尽,不如银子来的实在,自然这钱一到手,张妈妈的脸更是炸开了花一般胁肩谄笑,可谓是丑态百出。 “嗨单公子这说的是什么话呢?你看看单公子一表人才,出手阔绰,哪里有姑娘不喜欢呢?别说是秋菊和冬梅,我们这里的其他姑娘也是暗慕与公子的才情,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别的意向……” 听到这里,武玄月似乎在老鸨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这方便赶忙拒绝道:“张妈妈的美意,单某不胜感激,只不过你的美意往在下不能够接受,不是咱们楚香阁的姑娘不好,只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恋旧,一旦一眼看上的姑娘,就很难其他的姑娘上心,怎么?难道说今日之时,秋菊和冬梅两位姑娘有客在旁吗?” 此话一出,张妈妈脸上略显得尴尬,有几分不好意思道:“这个,那倒也不是,说来不巧,两位姑娘之前因为一些小事情,被我们总管大人叫去问话了,若是单公子非得要这两位姑娘作陪,估计是要等上一段时间,单公子也知道来我们这里寻欢作乐就是在乎那一时兴起,你若是等得,我便命人给你开个雅舍,你若是等不得,今天我可以找其他姑娘作陪,偶尔换个口味也是不错的,别有一番风味” 武玄月果断拒绝之,依然笑容依旧:“无妨,我就多等一会儿两位姑娘。想来若是让她们姐妹俩知道,我在等不及的情况下,召了别的姑娘,只怕是日后要拈酸吃醋,跟我闹上一阵子小性子,我的小心脏可真受不了,还请张妈妈妥善安排。” 张妈妈见状,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刻,而后赶忙继续迎笑之:“单公子若是早有如此打算,那我就去安排了——花儿!你过来,领着单公子上二楼郁香阁,记得备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话毕,张妈妈点头哈腰一手摇扇,一手扬手指引楼梯方向道:“单公子,你请——” 花儿则是十分乖巧地举着托盘走在最前方,武玄月一手拂开自己的下摆,转过身去,双手背后,向花儿微微颔首笑意,而后抬头挺胸,昂首阔步走上了二楼雅阁。 这方刚进雅阁,武玄月转身交替两脚踢过门沿儿,大门自动闭合。 而后,武玄月径直走到了卧谈之上,一屁股坐了上去,一脚踩在卧榻之上,一手捏起矮桌的干果,向空中一抛,抬头仰口刚好接住空中的干果,好不惬意的咀嚼了起来,而后眼神示意一下自己桌面上的水杯。 花儿甚是伶俐地快步上前,壶水徐徐而下,武玄月接二连三地往自己的口中送了几颗干果,之后才举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茶水。 “你在这里可还适应?” 花儿一边站着斟茶倒水,一边低头张口道:“自然不比在家中自在,不过花儿来这里是有任务在身,早些完成任务就可以早些回曹府。” 武玄月咀嚼了两口,而后抓了一把花生递给了花儿道:“嗯你有这样的想法最好,你也吃!这里没别人,说来家中酒酿倒是寂寞的很,时常在我耳边念叨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快回来,当真是扰人得很。” 花儿接过花生,女声气息十足,小口小口的咬着花生,眼角有几分欣慰悦色道—— “那小家伙就是这个性,从小就没有离开过我和朵朵,我们一走她自然百般不适应,还真是难为单公子你了” 武玄月轻声一笑道:“难为倒不至于,就是有时候被问急了,着实烦躁,真想把她一同给送给来,倒是可以落个耳根清净。” 听到此,花儿顿时大惊失色,连连推辞道:“公子,这可不可!这个地方绝对不适合酒酿那种性格的人来,以她的个性,只怕是会坏了咱们的事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武玄月举杯,略有疑虑道:“怎么?此话怎样?你是不是有所发现呢?” 花儿轻叹,有几分失望道:“就是因为没有什么发现,才会觉得心中不安宁,这里看似表面经营风月世俗生意,私下里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公子今天看到了吧?那个黑衣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举到嘴边的茶杯悬在了半空中,刚一进门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还未来得及追问,这小丫头就耐不住性子向自己禀报此事了吗? “嗯看到了,他是谁?” 花儿脸色突然变得神秘几分,下意识地左右顾盼,明知道私下里无人,这心里还是有所胆怯,这方再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量,一手掩过,附耳而言道。 “那个人才是这个楚香阁真正的大股东,据我了解,此人身份神秘,手下资产颇多,不仅仅经营妓坊,还有酒楼和赌坊,而这楚香阁之中并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和长相,甚至于连性别都不曾公诸于世。” 听到这里,武玄月疑虑更甚,继续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来源可靠吗?” 花儿一脸正经张口道:“我是从厨娘、丫头那边打探来的,消息来源应该不会有误,不过也仅仅只是了解这么多而已。” 武玄月稍稍思索了片刻,张口下令道:“这样,你和朵朵再去想想办法,若是问不出来此人的来历也无妨,能问出来此人明里暗里的经营生意场所的名号也行,能挖掘多少信息就挖掘多少。” 花儿顿时双手奉拳,听命领命道:“遵命!单公子我这就去办!” 武玄月微微点头示意,花儿领命托着托盘,弯腰向后缓缓退了几步,直到退到了门跟前,方才转身推门而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82.探视(武玄月探视套取敌方信息) 武玄月一手抱背仰头,思索现下局势以及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不时往嘴里撂着干果耍完。 没过多久,武玄月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只听一阵由远至近女子轻快的脚步。 武玄月顿时坐直了身子,腰板挺直,端坐于榻之上,心头不由自主一阵子紧张发慌。 推门而入的两个女子,穿着相当风尘,各个脸上挂满了期待希冀的笑容,眼神刚落在武玄月的身上,二人这方手忙脚乱地关上门,雀跃地向卧榻方向飞去。 秋菊当即紧挨着武玄月身旁一屁股坐下,一身花红柳绿锦衣绸缎,浓妆艳抹,世俗香脂闻十足,这般风情女子,真真适合妓女这等角色。 那勾人魂魄的小眼神一瞟媚眼,那嘟嘟嘴唇一努情欲,这男人的魂只怕是早已经被勾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单公子来了你可有段时日没有来楚香阁看我和冬梅了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 秋菊相当受用于妓女这个角色,入戏太深,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职业的属性,一脸媚笑不止,一副撩骚不尽的模样,这方便热情似火地向武玄月这方蹭来蹭去。 武玄月浑身一哆嗦,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地挪了挪了身子,哪里会想到秋菊竟然再次贴了过来,嘴里发嗲撒娇道—— “讨厌啊单公子,你这是在嫌弃秋菊吗?人家不开心了” 冬梅则是一如既往的一副蠢萌傻样,似乎毫无长进,傻愣愣地站在此二人眼前,直勾勾地盯着秋菊如何勾引武玄月的模样。 武玄月一脸尴尬假笑,一手有意识地推开了秋菊即将亲到自己脸上的嘴,鸡皮疙瘩就快掉一地了,慌乱推辞不止。 “秋菊,你别这样你总是这样……以后我还敢来不敢来吗?” 谁想,秋菊竟然一点都不在乎武玄月的各种推辞,手脚继续不安分地在武玄月身上各种摸索,一会儿看不紧,这染满豆蔻的手已经挎在武玄月的右手臂上,这涂满胭脂水粉的脸还不停在武玄月肩头磨蹭,不一会子的功夫,武玄月的黑衣沾上了厚厚的一层白脂,相当醒目。 秋菊嘟着小嘴,依然一副撒娇不尽的模样使然—— “还不是单协领不好,让人家扮演这种毫无羞耻心的角色,既然我干了这一行,就一定要干一行爱一行!若不然我若是装的不像,被人发现了马脚该多不好?你说是吧” 话毕,秋菊趁着武玄月一个不留影,仰头送吻,在其脸颊右侧香了一个血红大嘴唇印子。 武玄月眉头紧锁,当真是忍无可忍,霍然站起身来,浑身上下的汗毛全部立了起来,自己再也无法无视秋菊这般主动热情的投怀送抱。 武玄月脸色吓得惨白,赶忙扬手试图去擦脸上的唇印,秋菊一声阻止道—— “单协领你可不能擦啊!你若是从这里出去了,身上脸上不留点痕迹,只怕别人对你的身份也会产生怀疑,来到这风月之地,出手重金,却对姑娘文质彬彬,你觉得不会让人产生怀疑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欲要擦拭脸上红唇的手,迟疑了片刻,悬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却只看榻上的秋菊突然间轰然一笑,前仰后合。 武玄月顿时满脸憋得通红,愣是拿眼前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来也奇了怪,自从那天晚上聚餐之后,秋菊对自己态度简直是不要太热情了!动不动就去自己房间里献殷勤,不是送吃送喝,就是以探讨武技为由,各种撩拨自己,那种热情让自己敬谢不敏更是胆战心惊。 在那一刻,武玄月终于体会到了曹云飞为何会偏袒春桃,就被这样一个女子看上缠上,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如同秋菊这般女子,就跟狗皮膏药一般,不管你喜不喜欢她,人家只要一下定决心来喜欢你,那你就彻底玩完了——这秋菊当真是要被全天候无间断地送热情,让人目不暇接,应付不来! 武玄月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死缠烂,甩都甩不掉的烦躁。 这可比曹云飞纠缠自己,低端的多,更是头疼的多! 所以,当任务分布下去之后,武玄月心中窃喜——这秋菊被支出去执行任务,自己终于可以有两天安生日子过了,却不想自己这个嫖客身份,还真是逃不过要和秋菊各种纠缠。 这也是为何头几次武玄月专门带几个白虎军门生和自己一同来楚香阁的原因之一。 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来也是最重要,就是分散秋菊的注意力,别总是把注意力都盯在自己身上,这世道长得帅的精壮的好男儿多了去了,秋菊你该擦亮眼睛重新选择一下自己的归宿。 武玄月哪里知道,人家秋菊眼光可是高得很,一般俊俏的男子可入不了的她的眼,非得有权有势有颜有钱的才能够入得了对方的眼。 此时此刻,武玄月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当真是很透春桃—— 都怪丫头那天晚上胡说八道,胡乱带节奏,现在可好,曹云飞是解脱了,这麻烦全都从他那里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春桃还真是忠心护主的楷模啊!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得远远的,这方才放下心来张口询问道:“你们两个为何今日这个时间才来,刚才老鸨说是你们被总管头唤去问话,那个总管是谁?不会就是今天那个派头十足,从头到脚都是黑衣的怪人吧!” 武玄月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秋菊这方才算是恢复了正常,坐稳了身子,一本正经道:“嗯!单协领也见到那个人了吗?还真是一个阴沉的怪家伙,把我和冬梅唤了过去,说是例行管理问了一些可有可无的问题,就放我们两个回来了。” 武玄月顿时来了精神,紧追不舍道:“例行惯例?都问了你们一些什么问题呢?” 秋菊一肘顶着矮桌,手指捏着下巴,两眼向上翻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回忆道:“问了我们家从何处,为何卖身,现下还有什么亲属,这些年都漂泊哪里之类的。不过协领大人放心,我和冬梅都是按照之前季先生交代我们说的那样回答了对方,对方似乎还算满意,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 武玄月一手托着下巴,来回在房间中踱了几步,低头凝思道:“就这么多?没有别的吗?” 秋菊眼睛又向斜上方瞟了一眼,努力回想一些,似乎想要补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补充,便把话语权推到了冬梅那方。 “冬梅,你还记得她还问我们什么吗?” 冬梅瘪了瘪嘴,两手向外摊开,表示没有别的要补充的。 就在近乎大家都快放弃的时候,秋菊顿时一声惊叫,似乎想到什么很重要的情报,着急回禀道:“对了今天他还问我们你的事情了!” 武玄月踱脚的步伐瞬时停了下来,抬头拧眉凝视而去:“问我什么?她认识我吗?” 秋菊语速加快,急于表达自己的心声道:“也不是问你,该怎么给你说呢?他是这么问的——他说我们两个来这里时日不多,明明是见习姑娘,还没有正式夺魁破了红,怎么会有男子频频来找,是不是之前的相好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目警觉,紧张追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秋菊这个时候变得正经起来,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道:“那个时候我也很警觉,我说之前并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为何你非得要每次点名我和冬梅,或许是因为兴趣所致吧,这个回答还算尚可吧?” 武玄月收回了目光,低头捏着下巴凝思不语,满脑子都是算计—— 看来此人相当警觉,虽说是例行惯例问话,摆明就是对眼前的两个女子身份连带自己的身份也一并产生了怀疑,此人到底是谁,为何警觉心如此之强?难不成他就是中蛊邪气的始作俑者? 武玄月想到这里,继续抬脚踱步,张口询问其他的信息:“秋菊你能看清楚他的脸,此人长相有何特征?” 秋菊回话道:“嗨别提了,还说看见脸呢?我们一进屋,就被一条帷幕隔得八丈之远,连声音都听不太清楚,都是龟公口述对方的话给我们听。若是说是此人有什么特征,我从进屋就一个感受,冷!说来现在盛夏季节,本该暑热难耐,你知道我进那个屋子的一瞬间,突然感觉一阵强寒之气扑面而来,竟然冻得我和冬梅瑟瑟发抖,若不是被人强逼着,我俩就想赶紧披两床被子在身上!” 说到了冷,武玄月似乎也是相当有同感,从那个家伙出现那一刻起,即便自己站的甚远,也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极有穿透力的寒气。 这股子恶寒到底为何?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武玄月越想疑点就越多,越想头越大,脑子里现在就剩下一团浆糊。 “就这么多了吗?” 武玄月思来想去,此时人毫无进展,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却不得而果。 秋菊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武玄月把目光又落在了冬梅身上,冬梅亦是如此紧张地摇了摇头。 看到这里,武玄月无奈的他叹了一口气,这方仰头鼓励道:“行吧,你么两个干的不错!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两个,继续观察,有什么事情及时禀报,我这就先回去了,你们记得照顾好自己。” 一听到武玄月说要走,秋菊脸上写满乐不乐意,嘟着嘴埋怨道:“单协领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吧,这才来了多久啊还没有跟我们姐妹俩个多聊两句,就这么急着走了,难不成是觉得我们姐妹两个有毒?连多呆一秒都耐不住性子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头上一头黑线冒起,自己哪里是不愿多待,若不是你秋菊平日里太过奔放热情,让人躲闪不及,谁要这样百般躲着你不是? 武玄月仰脸又是一脸尴尬假笑应付道—— “说什么呢?我这不还有公事在身吗?你说我这银子花也花了,干嘛不知道偷懒耍滑不是?这边有吃有喝,又有佳人相伴,你说我单子瑜何乐而不为,哎都怪那个曹云飞给我布置了一堆的任务,今天能来看两位姐姐,也是忙里偷闲得几回,才跑出来的呢。行军营那边只怕锦瑞一众人是要骂娘的节奏了!你说人家几人在前线浴血奋战,我在这边逛窑子喝花酒,他们几个能心理平衡吗?回去不把我给生吞活剥了!两位姐姐深明大义,这次就放了子瑜如何?下次!下次!一定多腾出点时间陪陪你们两个人如何?” 武玄月明明心里厌烦,脸上依然一出好戏,好声好气央求不止,这副模样,理由得当,即便秋菊在如何想要纠缠,也得分清楚主次不是? 听到这里,秋菊一撇嘴,好声没好气道:“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一会,不过说的下次,绝对不能够再食言了!” 武玄月见状,知道此事有戏,连连陪笑道歉道,这方正要抬脚开门走人只是,只听身后女子呼喊一声:“站住!” 武玄月顿时烦躁的闭上了双眼,转过身去又是一副假笑不尽道:“我的姑奶奶啊你老还有什么吩咐呢?” 秋菊瘪了瘪嘴道:“下次再来的时候,记得再拿一些迷香来,这一次量快用完了。我们听张妈妈讲,我俩的夺魁破红之日便是定在下个月月初,一旦破红之后,只怕是夜夜要接客了,那个时候的迷香就更不能少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由得一愣,脸上划过一丝愁意,似乎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下个月月初,转眼之间就会到来,而自己现在案情毫无进展,真的要让这两个丫头一直呆在这里吗? 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女子呆久了,必然会受其影响,看看现在的秋菊和从前的感觉都不太一样,身上的风尘世俗的味道越发的浓重起来,只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那迷香可以让男子一时意识恍惚,一觉醒来以为已经和床边的女子行过男女之事,可是总是用迷香越是长久之地,早晚一天会露出破绽的。 现在那个黑衣人摆明是已经开始怀疑,秋菊和冬梅了,这四丫头在这个地方多待一天,危险系数就多一分。 哪怕是任务失败了,自己也断然不会让自己家的姑娘吃一丝半点的亏,尤其是关乎女子贞洁的亏。 想到这里,武玄月一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道:“嗯!这我知道了,你们四个让你也加把劲,赶紧结束这个任务才是正经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83.中计(玄月被俘,曹舍命相救) 五日之后,武玄月再次踏进了楚香阁之中,老鸨一如既往殷勤招揽,武玄月依然点名了秋菊和冬梅二人,老鸨今日独独不同于往日的是却给出这样一个答复—— “单公子,这秋菊和冬梅两位姑娘今日有客,您看您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微微皱眉,张口询问之:“怎么?她们两个不过是见习姑娘,现在这样频频接客合适吗?” 老鸨一脸精明迎笑道:“嗨看单公子你说的这话,两位姑娘能接待您,自然也能够接待别人不是不过公子您放心好了,这两位姑娘夺魁破红之日未到,自然我们会特别注意两位姑娘工作界线的安全保护问题,两个姑娘的头筹只看下个月初九全城公子竞标结果,若是单公子志在必得,到时候备足了银两来便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厌烦,脸上却还是噙着微微笑意,恭拳相礼道:“这个是自然,两个姑娘的头筹,必然是我单子瑜。不过张妈妈,你看我今天来也来了,总不能够无功而返吧” 老鸨脸上有几分为难之色,脸上的笑容顿时有几分牵强道:“单公子……这次估计是不太合适,我们是开妓馆,大开门做生意,不能够只做您一个人的生意,有些达官贵人我们得罪不起,若不然……” 听到这里,武玄月瞬时明白老鸨的意思,这方从袖袋中套出两锭银子,双手奉上,笑盈盈道—— “劳张妈妈费心,行个方便,可否安排姑娘中间串场一会儿?我不会耽搁太久时间,只要一壶酒的时间便足以,以解我相思之苦。” 看到这两锭银子,张妈妈顿时两眼放金光,刚才那一张纠结的脸,笑炸开了花,手脚麻利地接过银子塞到了自己的袖管之中,这态度大相径庭,连连赔笑附声道—— “单公子客气了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方便不方便,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得了,单公子还在郁香阁稍等片刻可否?” 武玄月后退一步,双手奉拳敬礼,而后一手摆开下摆,转身踏步上了二楼。 踏进二楼郁香阁之内,武玄月淡定自若,双手背后,左右一个勾脚关上大门,径直走到了卧榻之上,一如既往的抓起矮桌上的干果,腾空抛去,仰头张口稳稳接住,小有得意的咀嚼。 武玄月今日前来目的不过有二,第一是为了收集情报,第二是为了给两位姑娘送来迷香,所以今日之约非常重要。 武玄月扬身而卧,相当惬意,却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阵异香,甜腻恶心,武玄月闻之头重脚轻,神志不清,意识模糊。 武玄月的两眼皮子越发的沉重下来,即将沉睡过去之际,她猛地一睁开眼,咬着牙关托着沉重的身体,相当艰难地向门口走去。 武玄月捂着胸口,秉着呼吸,而自己的腿脚像是被灌了铅一般,越发沉重起来。 眼看武玄月马上就要走到了门口之际,只听扑通一声响,武玄月摔倒在地,最后的垂死挣扎到底也失败了,武玄月彻底睡死了过去…… 我倒在哪里? 为何我的眼皮这么沉? 怎么回事?有人进来了吗? 是谁? 五个人? 别拖着我的身子!你们这是要干嘛?拖我去哪里?放开我! 武玄月虽然已经完全昏迷,意识却异常的清醒,只不过这不争气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隐隐约约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拖拽着,过了好久,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顿感自己的脖颈之处似乎有什么怪异滑体在上面蠕动、 武玄月惊颤,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滑体莫不过是跟种在秦勇三人体内一样的蛊虫…… 不行!决不允许之际的身体之内被种入这种东西!你们住手! 不管武玄月意识反抗的多激烈,而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却沉重得很,动弹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有人破门而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愈演愈烈,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单姑娘……单姑娘……你醒了吗?” 待武玄月睁开双眼之际,出现在的面前,则是季无常的面孔。 武玄月怵然坐起身来,惊魂未定,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自己周围的环境,只看自己身在西院自己卧房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武玄月眼神落在了季无常的脸上,一脸疑惑道:“季先生,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之前是在楚香阁……然后……” 说着,武玄月眼神惊恐,赶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后颈,似乎与平时无异,可是自己还是心存疑虑,一脸惊恐未定之吱吱呜呜地张口道:“季……季先生……我是不是……我是不是也被中了蛊……” 季无常今日特别反常,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一脸沉重,心事重重之态。 季无常一手摇扇,长吁短叹道:“放心吧,单姑娘你没有中蛊,只是……中蛊的另有其人……” 武玄月一听到自己没有中蛊,当真是喜出望外,却只看季无常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顿时转喜为忧,咯噔一声响—— 不对!能够让季无常这个老狐狸如此无精打采,额蹙心痛之人,只怕这世上只有一人…… 武玄月眼睛微颤,似乎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武玄月惊慌失措,慌乱追问道:“季先生!在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灵遥啊!我没有中蛊——你说,中蛊的是另外其人——那人……那人……莫不过……莫不过……是……是曹堂主……” 武玄月心头猛的一紧,自己最怕听到的名字,最担心出事的人,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到嗓子眼处,心中却是默念——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是他……他一定不能有事情! 却不想,季无常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痛心疾首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武玄月彻底不能够再冷静了下来,霍然跳下了床,整个人都痴痴傻傻,原地徘徊的低头咬着手指,不停念叨,魔怔了半天——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明明……他明明还在生我的气……怎么会是他呢?他已经快恨死我了……怎么会出现……出现在楚香阁呢……季先生!季先生!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是骗人的!曹云飞武功盖世,怎么可能被人给中了蛊!” 季无常缓缓站起身来,哀叹不止,摇了摇头道:“单姑娘,我现在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堂主也确实是中了蛊,我们七星士合力走阵,才勉为其难控制住了曹堂主,现在他正在白华医师哪里修养,形势不容乐观……” 武玄月惊醒,似乎已经认清楚了现实,满眼血丝望去,彰徨不定道:“季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以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吗?” 季无常摇扇轻吁,思索了片刻,将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那一日,武玄月去楚香阁,正是踏入了对方设计的圈套之中,其实楚香阁那边的人早已经怀疑秋菊和冬梅的身份,自然连武玄月的身份一同被质疑。 只是花儿朵朵两个小丫头,藏得比较深,天真无邪,地位卑微,不易被人察觉,当花儿和朵朵看到冬梅和秋菊被人捆着拖到了后院的时候,知道大事不好,花儿便命朵朵去通风报信,而自己则留在楚香阁继续观察。 直到,花儿见五个壮汉撞开了武玄月所在的郁香阁大门的时候,顿时心乱如麻,自知道自己武技不尽人意,便不敢贸然出头,尾随在其身后,神不知鬼不觉。 朵朵这方带着曹云飞一众人前来救主接应的时候,花儿把自己看到的都告知于曹云飞,曹云飞顿时急上眉梢,带人便抄了整个楚香阁。 锦瑞、季无常跟随曹云飞一同冲进了花儿指引的暗道密室之中,刚好撞到了武邪一党人正围着武玄月大行中蛊巫邪之术,也算是在千钧一发救下了武玄月。 此三人和武邪之人大打出手,黑衣人身手矫捷,被人掩护欲要逃跑之际,曹云飞登天而去,循着对方脚步追了过去。 待锦瑞、季无常一番打杀,收拾完残局之后,这方紧接着要去接应曹云飞之时,结果却发现,曹云飞抓捕黑衣人的期间,不幸中了巫蛊之术…… 听到这里,武玄月瞳孔放大了数倍,整个人怔然,心乱如麻,更多时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傻子要来救自己呢? 明明之前还怀疑自己的身份,就任自己自生自灭好了,干嘛还要傻着脸来救一个自己心存疑虑的人呢? 这下可好!是把我给救了,你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一份人情,我武玄月欠你曹云飞大发了,你让我怎么还?! 呵呵呵…… 你就是个傻子!呆子!缺心眼子! 傻到你这种地步也算是没谁了! 武玄月内心悲痛苍凉,竟然不知不觉中,眼泪哗哗而下,根本控制不住。 季无常见状,做了一个动作来,顿时惊住了武玄月—— 季无常突然一手摆开自己衣裳下摆,单膝跪地,双手奉拳,郑重其事道:“单姑娘,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单姑娘答应——求求,单姑娘一定要救一救曹堂主,现在也就只有单姑娘可以救曹堂主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一愣,一脸迷茫惘然,完全搞不懂情况,却只看季无常这等高深莫测的智者,竟然会如此低三下四常郑重其事请求自己,这件事情估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季先生,你先站起来,有话好好说!你需要灵遥做什么,灵遥答应便是,别做这种折煞灵遥的动作来!” 不管武玄月如何用力拽对方起身,季无常依然纹丝不动,垂目正视,一本正经地张口请求道—— “老朽不单单是为了曹堂主,更是为了整个西疆的安危!我知道自己提出来这个要求很过分,或许会对单姑娘带来意想不到的危害,可是老朽没有办法,为了西疆的江山社稷,为了新疆的民生福祉,老朽再次恳求单姑娘,出手相助!” 说着,季无常顿时双手伏地,连磕三个响头,以此明志。 武玄月惊慌失色,哪里会想到如同季无常这般的长者会给自己行叩拜大礼,这简直是要给自己折寿的节奏。 武玄月再也忍不了,索性在即也跪倒在地,这一份大礼在即受用不起,只能够如此对待。 眼看武玄月给自己跪下,季无常惊慌,大惊失色道:“单姑娘!这……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武玄月一脸无奈,凝眉深锁道:“怎么使不得?季先生可是武道长者,灵遥不过是一介新人,何德何能受得起季先生如此叩拜大礼?” 季无常一脸愕然,这方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武玄月见机行事,趁对方心智动摇之际,双手托着季无常的的双肘,将其生生从地面上拽了起来,张口道—— “季先生,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跪!灵遥实在受不起,老实说,当你告诉我有办法治愈曹云飞我的内心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我欠了他一份偌大的人情,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还呢?现在真是还他人情的最好时机,你又说只有我可以救他,我更加欣喜不已,只要能救他,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单灵遥绝对一应奉陪!我这个人,生平最怕欠人家的人情,有欠必有还,我很开心能够就他的人是我,所以季先生不用有任何顾忌,更不必跟我们讲什么仁义大道理,你只要告诉,我单灵遥该如何去做——才能够救治好他曹云飞!” 听到这里,季无常竟然有几分热冷盈眶的激动情绪,似乎因为男人自尊心的缘故,硬生生地把这一份热泪强压了回去,季无常低头掩面强装笑意,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好……好……甚好……有你单姑娘这一番话,我老季算是彻底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去了,单姑娘能够给我一点时间吗?让我稍微冷静一下,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干脆答应我的请求,所想你只是一个姑娘家,心怀不比我们男人……” 武玄月双手抱背,垂目叹息,心意已决道:“我是姑娘不假,我的心怀如何比不比得上你们男人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个人是我单灵遥即便是赔上性命也一定要救得人,就想他当初选择不顾一切来救我是一样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84.施术(解锁灵族共灵同念之术) 武玄月被季无常引着到了白华的住所—— 刚一进门,触目惊心的一幕落入武玄月的眼中——武玄月霎时之间,心颤胆痛不止。 只看,曹云飞被人五花大绑在一根十字木桩之上,浑身上下重要气门穴位插满银针,此状慑人。 曹云飞目光呆滞,眼睑下垂,毫无生气,身体上方时不时飘忽不定幽冥的黑紫色邪气…… 看到这里,武玄月一手掩唇,惊慌失色,转而痛心疾首,再也不忍下看一眼—— 虽然自己已经做好了看到曹云飞现在何其惨状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真的这一幕在自己眼前出现之时,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自己内心果真受不了。 季无常一手摇扇,只看了一眼曹云飞此时的惨状,心中更是苍凉不尽,不时哀哀叹了一大口气。 自打曹云飞中了蛊之后,季无常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笑容,整日愁云惨淡,唉声叹气。 曹云飞可是西疆最后的指望——他是曹家最后的血脉,若是连他也不成了,那西疆没落攻陷之日即将来临,武邪之人攻击入侵,哀嚎遍野,生灵涂炭,勒尔曼最后一片绿地也要沦为沙化之地,永远地埋藏于黑暗的地下…… 一想到这里,让季无常怎么笑得出来?现在只怕是连哭都没了力气! 白华见有客来访,这方腾出手来,赶忙上前恭拳行礼。 “单协领好,季先生好——” 季无常又是一副长吁短叹道:“堂主今日如何?” 白华低头叹息,摇了摇头。 季无常走上前去,与曹云飞仅有咫尺的距离,小声唤道:“堂主……堂主……我是老季!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曹云飞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到这里,季无常烦躁了摇了摇扇子,走到桌前,一手捶桌,怒坐而下,恨不成声。 武玄月再也忍不住,急火上头,满脸焦躁地拽着白华追问不止:“奎星君,白华医师!你可是西疆第一圣手,曹云飞不过是中了蛊,对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儿的事情吗?当初!当初!你不就是这样轻而易举救了秦勇他们三人吗?” 白华一脸丧色,满面失望张口解释道:“单协领,此中蛊非彼中蛊——若是像秦勇那般潜与体表之上的中蛊之术,我还尚有一丝办法,偏偏曹堂主中的是蛊术之中最为阴险的蛊念之术,蛊念是一种念力,既没有媒介也没有实体,一旦中招,迅速蔓延至体内的气血和念力之中,无药可救!” 听到这里,武玄月拽着白华的手,顿时停滞无力,满眼的惊愕失望之色。 稍稍收了神的武玄月,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而视,沉声而言:“你们俩说吧,到底我该如何去做!” 季无常微微抬眼,给白华使了一个眼神,白华颔首示意,这方双手奉拳,毕恭毕敬道—— “能够救治曹堂主的办法,天下唯有‘共灵同念’之术,此术乃是灵族善用之术,而现在西疆之域中,唯有单协领体内有一股子淳厚的灵气所在,所以……” 听到这里,武玄月满脸疑惑,将目光投向道季无常这方道:“不是!季先生也算是仙门术士高手,为何他就不行?” 季无常缓缓站起来,一手摇扇一本正经道:“单协领忘记了吗?我说过我是后天修灵之人,体内的灵气只够平日御扇行武之道,和你体内这淳厚的灵气相比,季某自愧不如……” 武玄月低头凝眉沉思,毫无底气道—— “我知道灵族的‘共灵同念’之术,可是以我现在对灵气的了解,根本无法娴熟操控我体内的灵气,你让我现在出手相助,只怕是有些差强人意为人所难,若不然我们请专业一点的灵族人事,出手相助如何?” 武玄月实在不想因为自己半吊子的灵气水准,再次害了曹云飞,若是如此,自己宁愿让更有实力的人来救治曹云飞。 却不想此话一出,季无常和白华异口同声道:“不可!” 听到这里,武玄月怔然,这两个人到底想怎样?为何在等关键的时刻,变得如此骄矜呢? 白华上前恭拳行礼道:“单协领不知,曹堂主现在中蛊尚浅,救治时间也是非常关键,这车马一来一回请人,误了最佳救治时间,即便是华佗在世,也在无回天之力!” 季无常这方也上前行礼道:“单协领不知,现在武道大乱,人心不古,我们现在西疆这方一片混乱,相信南湘那边的境遇不比好到哪里去!若是在请人的路上,出了什么纰漏,曹堂主身陷绝境的事情败露,只怕会加速西疆灭亡,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听到此,武玄月醒悟,这方抿了抿嘴,思索片刻道:“可是,我那半吊子水准的灵气,若是在施术之中出现了什么纰漏,不但不会救治曹云飞,到时候连同我也一同会走火入魔,你们觉得我们二人同时邪化,西疆的安危就有保证了吗?” 听到此,白华和季无常眼睛微颤,瞬时黯然无光,竟然毫无反击之力。 没错,“共灵同念”之术虽然威力无穷、药理狠烈,但是此术失败之后的反噬作用力更是惊人——连同着施术者会一同拉向深渊,沦为武邪之人 “共灵同念”之术的作用力,在与灵气武学高手将自己的混有意念的灵气注入到“蛊念”受害者体内,通过感同身受对方的执念,化解净化对方体内的邪念,而此术对灵气者要求极高,若不是高品级的灵气使用武者,是绝然不敢枉用此术的。 “共灵同念”之术失败的效力,便是连同施术灵气者,和受害者一同被邪念所吞噬,走火入魔,成为一个无人类意识的武邪之人。 白华想了片刻,讪讪然张口道:“单协领,我和季先生商议已久,也考虑到你的不擅长使用灵气的问题,所以我们是这样想的,集你、我、季先生合力,一同实施此术,也不是毫无胜算……” 武玄月凝眉疑惑,这种大胆的想法,自己想都不敢想,到底白华想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 白华依然埋头行礼,小心翼翼道:“您看你有灵气,却不会使用灵气,我可以通过医术的手段将你的灵气的抽离出来,而季先生则是知道灵气的使用方法,咱们三个人合力协作,没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霎时发出一阵闪光,看到了希望一般,刚才那半死不活的心又再次跳动了起来,这方一个激动,张口问道:“白先生,此术可行?你有几成把握?” 白华迟疑了片刻,小声道:“嗯……这个是我的一个设想,前人无人尝试,我也只有三成的把握……” 武玄月更显得激动,这方一手拍桌,异常亢奋道:“三成吗?三成足够了!当初我打段八郎的鬼气,仅有两成把握,却也成功了!三成!呵呵呵!生生多出来一成,还愣着干嘛?赶紧实施吧!” 这次到换成季无常和白华惊愕,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竟是一个极端的乐观派和行动派,只要她决定的事情,便是要放手一搏! 看到这里,季无常霍然站起身来,一脸疑虑质问道:“单协领真的做好准备吗?此事不能儿戏,你也知道‘共灵同念’之术反噬作用力,难道你不怕吗?” 武玄月脸上挂起来一丝嗤笑,好声没好气道:“季先生事到如今还说这个干嘛?要知道刚才是谁在我面前痛心疾首,苦苦哀求我救曹云飞一命的?现在最不该打退堂鼓便是季先生你啊!” 季无常怔然,而后一脸苦笑不止,摇扇摇头道:“哎你说说我怎么会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呢?” 武玄月左右一手拉过身旁两个男子的手,一脸兴奋,鼓动人心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决定好的事情,就执行下去,就来一场痛痛快快地决战!我相信人定胜天,人在做天在看,老天不会这么瞎!” 白华和季无常惊愕地相视一眼,脸上竟然露出同样欣慰而后无奈的笑意来。 武玄月按照白华的要求盘坐在行医榻之上,并按照季无常之前教授自己的行气运气的方式,调整自己灵气的小周天,在施术之前白华将一根银针交给武玄月,小心嘱咐道。 “单协领这根银针是注入我念力的银针,你一定要收好,它会跟着你一同进入曹堂主的念力世界里去,若是你觉得在那边实在撑不住了,就用这根银针刺入你的合谷穴,我和季先生便会合力将你的念力给拉回来,千万不可逞强!” 武玄月听命,谨慎的点了点头,便将这根银针藏于自己的指缝之间,方才开始上下运气。 武玄月运气周天之时,白华瞬时取出桌案上早早准备好的火罐,左手持罐,右手合并竖起食指和中指,双眼微闭,调理周身,将自己体内的血气汇聚于这两个手指之间,顿时两手指之间燃起一缕白色的火苗来,如此火苗称之为“指火”,说时迟那时快,白华将右手两指插入火罐之中,快速旋转一周。 待火罐温度上涨之际,白华以迅雷之势将火罐按在了武玄月的后腰之处,手法娴熟的一阵行运走罐而上,沿着武玄月背后经络走向不停上移。 武玄月只感觉之际体内的灵气被这一股子热流牵引着,气流瞬时到了百汇聚顶的位置,白华果断拔出来火罐,一股子白色蓬勃通透的气流锁入在圆形透明玻璃罐中,说时迟那时快,白虎手中火罐一手掷出,扔即之季无常方向。 季无常滑步旋转两周,以扇面截住了罐口,站定之后,屏气凝神,醍醐灌顶。 只见,季无常右手持掌放于扇子之下,一股子寒气气流蓬勃而出,冲击扇面,不一会儿扇面上的方端方倒立的透明火罐上方凝上了一层薄薄的一层雾气,罐内的白色念力之气也跟着一起凝化,再也不似刚从武玄月体内出来那般活跃跳腾。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季无常寻扇绕身一周,一扇子挥去,凝化的火罐不偏不倚落在了曹云飞的头顶百汇之上。 热胀冷缩的原理所致,管内的念力灵气被罐壁的气压生生压进了曹云飞体内。 曹云飞目光凶闪,浑身一哆嗦,疯狂嘶吼奋力挣脱,却在气流最后一丝完全进入对方体内的一瞬间,曹云飞这方才变得安分了下来,陷入死一般的冷寂…… 到此,白华和季无常无一不擦了一下额头上汗珠子,第一步灵气入体算是大功告成了。 “季先生,这样真的能行吗?” 到此白华年轻,心里承受能力不如季无常老道,有几分担心也是在正常不过了。 季无常无奈一笑,扬手扇了一扇浑身出力的燥热道:“行不行也就这样了,咱们已经尽力了,能不能够救出曹堂主,就看单协领的本事,曹堂主能不能渡过此劫,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武玄月在被施术之间,只觉得浑身燥热,头皮发麻,再来就是身体被压扁一般,硬生生地塞进了一个容器之中,被火烤被冰炼,而后又是被拉长了形态,生生抽进了一个偌大的空间之中。 终于,宁静下来了,武玄月只感自己的身体再也经不起这般折腾,方才微微睁开了双眼,只看自己在一片漆黑之中,漂浮不定,心中一片惊慌。 更在此时,武玄月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恐怖空灵的声音来。 “你来了?你可知道,这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既然你来了,就不要想着可以轻易走出去!” 武玄月一脚踩空,瞬时晃了晃身子,相当吃力方才控制好自己身体的平衡。 此时的武玄月,心中既恐惧又惊悚,但是却还壮着胆子扬天一吼道:“你是谁?好狂妄的口气,凭什么断定我走不出去!” 却不想,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神秘人事突然闪现在武玄月的面前,武玄月惊慌一闪,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灵体状态,自己身体没有重量,跌身一摔,身轻如羽,连翻了几个跟头,还是无法控制好自己身体的平衡。 黑衣人实在是忍无可忍,伸手拽准了武玄月的肩膀头,武玄月方才直立了身子,却是被人拎着半空中的姿态。 近在咫尺的距离,武玄月却看不到此人的真面目。 黑色斗篷帽檐太长,生生压住了对方大半张的脸,却只见对方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鬼魅的弧度,发出令人恐惧的声音道—— “欢迎来到曹云飞的念力世界!你问我是谁?呵呵呵我便是曹云飞的执念……”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85.执念(武玄月穿越时间轴,成功附体曹凛然身上) 武玄月被人拎着肩头,十分尴尬地悬在半空中—— 黑衣人嘴角的裂开的弧度,恐怖至极,只见这两唇之间鬼牙尖尖,声色呖呖,武玄月顿时毛骨悚然,惊得浑身僵直。 武玄月声色发怵,却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口。 “你……你是……是曹云飞的执念?此话怎样?” 黑衣人又是一阵跌浪一般的恐怖笑声,不做任何解释,而后悄无声息地松开了武玄月的肩头,武玄月身体再次失衡,正要东倒西歪之时,黑衣身体消失,再次闪移现身之时,便是在武玄月身后。 武玄月惊得两眼发直,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一把揪着武玄月的后颈衣领,以闪电之速向前飘移,武玄月就跟天空中的七彩旗子一般,单薄轻飘,随着黑衣人的拽引,她的身体向后方飘然若飞。 武玄月心跳加速,简直如坐云霄飞车一般,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穿梭在世俗人际的片段之间,终于在一个院落之间,黑衣人停了下来,武玄月这会子功夫当真是头晕目眩,恶心到要呕吐的地步。 武玄月翻过身子,正要拍胸呕吐一番,却只看自己脚下场景十分眼熟,顿时惊了神—— 这……这里不是曹府吗? 在曹府的后花园中,武玄月清楚地看到一个十三岁的小男生,正在舞刀弄剑,动作流畅,出手利落,一看就是从小就开始专注于武学修炼的世家公子哥。 咦?这张脸怎么那么熟悉? 武玄月凝神瞪眼而去,方才发现习武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曹云飞本尊! 这番稚嫩可爱的模样,练起来武功像模像样,不过这功架可是跟着自己十三岁那会子功夫,差的可不是一丝半点! 呵呵,小时候的曹云飞还是蛮可爱的,想来自己也是这个年纪认识了曹云飞,那一年自己十二岁有余,曹云飞已经十八岁,这次“共灵同念”武玄月当真是大饱眼福,能够见到此情此景,自己算是赚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男一女向幼时的曹云飞方向走来。 只见,此男子双手抱背的手,气质超群,行步洒脱,一身白衣敝体,身形和现下年岁的曹云飞极为相似,只是比当年的曹云飞略显得瘦弱了一些,而白衣男子身旁的女子珠花满头,姿态端庄,姿态优雅,一看就是名门之秀。 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此二人便是曹云飞的兄长曹凛然携曹凛然的夫人。 果然,白衣男子刚走近曹云飞附近,曹云飞发觉一瞬,顿时扔下手中的兵器,两眼闪烁,雀跃而飞跑到了曹凛然面前,顿时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将士礼。 “兄长大人好,嫂嫂好,云飞给二位请安!” 曹凛然一手抬起,轻声一笑道:“起来吧今日训练,看你又偷懒打滑了不是?” 曹云飞霍然起身,怒着小嘴,故装生气地撒娇道:“兄长大人,多日不见,一见云飞就要念叨两句不可!云飞哪里不够努力了呢?你看看我动作多么利落,下手多么精确,现下我十三岁,就能够打过白虎军块头最大的勇士,兄长大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曹凛然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手按在曹云飞头上,好声没好气道:“别再跟我提你是怎么赢得白虎军块头最大的勇士!你拿弹弓弹人家的要害部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就是你这个混小子能干的出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手捂面,噗嗤一声笑出了神来,原来曹云飞小时候也干过这种不入流的坏事,如此顽劣兴致的坏小子,无奈又是世家公子哥,只怕那受了弹弓之刑的白虎门生,叫苦不迭,也只能打破牙和血吞,敢怒不敢言。 曹云飞的嘴翘得更高了,更是一脸委屈的表情,那小眼神瞬时抛给了的自己嫂嫂,似乎在求救。 一看到这里,曹云飞的嫂子顿时心头一暖,赶忙张口救场道:“凛然——那就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不是?云飞从小顽皮,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当大哥惯得,父亲母亲离世的早,你便从小格外宠着云飞,当真是宝贝蛋一样的疼爱,我这个做嫂子的都有几分你嫉妒,你舍得这样责骂他吗?” 连自己的夫人大人都出面说和,曹凛然轻叹,无奈一笑,自己生平最没有脾气的两人——一个是自己宝贝弟弟,另一个则是自己的心头肉小娇妻,若是这两人一连手,自己就剩下缴枪投降,在无其他的办法了。 曹云飞一看自己哥哥不在生气,这方更加变本加厉地猖狂起来:“哥哥哥今晚上勒尔曼有集市活动,我能去玩吗?我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去了,这次可不可以啊” 说着,曹云飞双手拉着曹凛然的手摆了摆去,故装可怜楚楚之态,央求不止。 曹凛然显然不吃曹云飞这一套,刚才那一档子事自己可以不追究,但是现下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来兴师问罪一番—— “我听季先生,最近一段时间,你的气息练习方式非常不稳定,时好时坏——摆明是你平日里不专心练功的结果,这功练不练时间证明,明明以你的天资,现下早就可以使出曹家的‘白虎啸吟’五成的功力,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就知道玩,连两成的功力都使得马马虎虎,你若是总是这样出工不出活的训练,毫无意义!” 曹云飞两眼上翻,似乎已经有些麻木曹凛然如此念叨自己,不时做了一个鬼脸,小声嘀咕道:“练不好就不练了呗反正西疆有你曹凛然守着呢,我这个当弟弟的只要心安理得的受你庇护,天天逍遥自在才是正经事!” 虽说这嘀咕声不大,却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曹凛然的耳朵,当真是把曹凛然给气的半死,本来脸色惨白的他现在又多了一味铁青,这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冲冲,可是又舍不得出手大駡一番,当真是气的自己牙关打颤! “你小子再说一遍试试?看我不照死里打你去!云飞啊,云飞啊,你如此顽劣不堪,我怎么放心把西疆交给你,你又怎么能够继承我的位置啊!” 曹云飞看着自己哥哥被自己气的七窍生烟,竟然还乐得自在,这一次当真是有恃无恐,毫不避讳直接顶嘴道—— “那就别交给我啊!我不稀罕什么镇主之位,我就想当一个赋闲在家,游山玩水的公子哥我说过了,西疆有你就够了,你实在觉得不放心,就让我嫂嫂赶紧给你多生几个娃娃,到时候我教他们武功,让他们来继承你的衣钵不就得了嘛?” 曹凛然当真是气的已经接不上气,所想自己怎么可以有个这么没出息的弟弟呢?这方一声怒吼而去:“没出息!一点都不像我曹家的人!今晚上还想出去玩!回去你房间给我抄家训去!” 此话一出,曹云飞努嘴瞪目,好不厌烦,但是又不敢直面顶撞已经发了火的曹凛然,低着头开始抠手指,心里暗自咒骂不爽。 看到此,曹夫人赶忙一手拍了拍曹凛然的肩膀,好生劝慰道:“好了好了,你们兄弟两个不要一见面就吵,要我说啊这云飞已经很努力,你看看在同龄人之中他真的是相当出色了,不过是一个孩子,顽皮一些也是正常,你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曹凛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无辜可怜的曹云飞,抚着胸口喘了几口粗气,这方才算是定下心来冷静了些:“云飞啊哥——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能够只跟旁人比,你是曹家的孩子,自然身上担子要比旁人重,你明明能做的更好,为何总是给自己找借口呢?” 曹云飞这才委屈哼哼的抬起来头,两眼翻红,吸着鼻子道—— “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继承镇主,我只想一辈子在你的臂弯下,当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弟弟就够了,我喜欢自由自在的感觉,更喜欢有你和嫂嫂在的感觉,别在我身上施加那么多枷锁好吗?” 看到这里,曹凛然心头一软,自己最见不得自己弟弟哭鼻子的委屈模样,顿时心头愧疚感十足,陷入深刻地反思之中。 “好了哥哥刚才也不好,说话声量太大,吓住你了,继承家主这件事情,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今日之事先作罢,你晚上想去玩就去玩吧,只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的——玩回来后,该练功还是要好好的练功的,可以吗?” 曹云飞一听自己晚上出玩有门,顿时两眼放金光,连连点头答应,刚才还是抽抽搭搭不止的模样,这会子功夫可算来了精神,兴致泛滥,一把抱住曹凛然的腰,得意忘形地欢呼道—— “还是大哥最好!知道心疼云飞!放心,明天我一定好好练功!绝不再惹你生气了!” 曹凛然轻嗤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手附在曹云飞的额头上轻抚了两下,眼下的时光太过惬意,只是……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暖,原来兄弟情深也是蛮让人感动的情节—— 哎真羡慕曹云飞有个这样的好兄长大人,各种溺宠着骄纵着,想想自己家的那三个不成器的大哥,一言难尽啊…… 武玄月冷笑两声,还真是人比人该死,货币活该扔! 就在武玄月完全沉溺在这暖人的兄弟手足之情之时,突然身后的一只魔爪再次向自己后颈袭来。 瞬时,武玄月又被凌空揪起,还没与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刚才那一番风驰电掣的瞬移,又来了一次! 武玄月一阵头疼脑涨,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之际,已经到了下一站目的地—— 武门大院! 武玄月被那只手狠狠抛下,武玄月哎呦一声哀嚎,正想骂骂咧咧道,却只看黑衣人,不动声色扬手一指。 武玄月满是狐疑地顺着对方的手指方向望去,顿时瞠目结舌,惊得说不出来话,麻利地一个翻身,四脚趴在透明的介质之上,聚精会神地观察身下的场景—— 原来在自己家的后花园上,春色满园,百花争艳,鸟语花香,独独一处不和谐的音符尤显得让人瞩目。 曹凛然一手抚胸,一手扶树,面色惨白,表情狰狞,似乎一口气上不来的难受,顿时扑通一声仰天大躺,贪婪地急促的呼吸着空气,上气不接下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妙龄女子走到他的身前,女子的身影伫立在树荫之中,刚好站在了曹凛然的脚头。 因为视角的关系,武玄月只能够看到女子的背影,武玄月急切调整角度,可是就奇了怪,不管自己怎么调整角度,就是看不到女子的正脸! 女子站位似乎是有意在躲避别人的目光,这正面和侧面好死不死被这熙熙攘攘的树叶遮挡的严严实实!好奇心害死猫,此时此刻武玄月的心情当真是八爪挠心,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没两样。 女子声音悠扬,更显得空灵,张口问道:“你还好吗?” 曹凛然勉为其难地干笑了两声,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觉得我像是会好的人吗?不过这阳光太耀眼了,你的脸也太耀眼,倒是让我目不暇接——你是谁?是神明吗?” 女子想了想张口道:“可以这么说,所以你还想说什么遗愿吗?没准我能帮到你的。” 曹凛然脸色更加难看,微微眯起双眼,一手扬起,阳光从自己的的指缝间泄了下来。 “这样的阳光太温暖也太刺眼,我惬意这种感觉,我……不想死……” 女子片刻不语,轻叹一声道:“大限已尽,生死有命,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曹凛然捂着胸口,使足了自己最后一口气,面前的撑起身子来,呼吸愈加困难道—— “你……你不是神明吗?你可以帮我的是吧?!我……我不贪心……只要再……再给我两年的时间……我只要……我只要看着我的弟弟……看着他能够独当一面,我就够了……可以吗?” 女子又是一阵不语,只看曹凛然声色可怜,实在是难以让人拒绝,女子终于动了动唇,幽幽声道:“那就做个交换吧,把你认为你最重要的东西交给我,换你两年寿命如何?” 曹凛然脸色越发难看,却还是微微一笑,一手运气与丹田,行气与百汇,汇聚于自己肝胆之处,一股子忽明忽暗的气流幻形而出—— “若是你要,就拿去吧……这是我用自己生命也要守护的东西,请你再给我两年的寿命可否?” 说时迟那时快,女子一手扬起,将这股白青色的气流吸入掌中,而后一阵挥袖而去,曹凛然忽被一阵风气吹倒在地,停止了呼吸。 看到这里,武玄月眼睛瞪得滚圆,顿时气得左右手交替捋起来袖子,这是要打抱不平干仗的节奏! 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完全无预警,身后一脚猛击而下,武玄月生生被黑衣人踹下了地面上去! “你!” 武玄月翻身怒目而去,可是为时已晚,自己身体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急速下落—— “若是想破此举,就看你的本事了——能不能救出曹云飞,你们俩的造化如何,便不可而知,只是我提醒你,若是让局中任何一人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这一局你就输了!” 黑衣人的声音越来越弥远—— 武玄月瞠目不解,待自己反应过来之际,自己已经钻进了曹凛然的体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86.病危(武玄月得知曹凛然的秘密) 武玄月眼前一片漆黑,等她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却是另外一幅场景——刺眼的阳光,茂密的枝叶,自己就躺在一片葱葱郁郁的草坪之上。 武玄月一个激灵地弹坐了起来,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双手,这样一双青葱手指,指节分明,掌心之中指根之处分明了一层厚厚的茧子,这分明是一双男人的手! 等下,刚才黑衣人怎么说的? 武玄月下意识两手摸了摸了自己的脸,一脸惊愕,却还不死心,又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瞠目结舌,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这方胆战心惊地把手放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的胯下之物…… “啊——” 武玄月惊恐万分,竟连这惊叫声中,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都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武玄月彻底崩溃了,想都不敢想,自己现在已经豁然变身成了一个男子! 就在武玄月痴痴傻傻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的时候,武门的几个下人,声色匆忙地迎了上来,慌乱敬礼道—— “曹堂主!你怎么在这里?让我们好找!武师尊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话毕,领头下人身后的两个下人手脚麻利的走上前去,左右将卧倒在地的武玄月给搀扶了起来,武玄月一个冷战,回过神来过来,一把推开左右两边的下人,一脸惊慌索要道—— “镜……镜子……镜子在哪里?你快找个镜子!” 几个下人着实被武玄月失常的反应给吓住了,一脸惊色茫然,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不知所措。 武玄月更加急火了,声调提高了八倍道:“你是不是傻?镜子!给我镜子!听懂了吗?” 领头的下人一语惊醒,这方连连哦哦两声,赶忙吩咐身后的下人给武玄月寻了一面铜镜来。 当铜镜找出武玄月此刻的脸的时候,武玄月的心跳加速,随之静如死灰…… 镜子中之人,再也不是武玄月的脸,而是如假包换曹凛然的脸,也就是说在曹云飞的念力世界里,武玄月要以曹凛然的身份继续下去吗? 这样的惊天变身,怎么可能让人马上接受现实呢?武玄月目色呆滞,再也看不下去镜子中自己的脸。 旁边的领头下人好不知趣的迎笑道:“曹堂主你脸上好好的,没有什么问题” 武玄月眼神微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自己还能说什么?反正总归是念力世界——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执念”到底玩的哪一出,不过既然自己决定要来,就一定要大获全胜,什么问题都要面临并且克服! 到了人家的地盘,进入别人的游戏,就要遵守别人的游戏规则,这点自觉性武玄月还是有的。 武玄月此时此刻已经认清楚了现实,这方正正了身子,装模作样派头十足道,宛然一个真正的镇主一般。 心中则盘算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也不是真实的世界,赶紧找出游戏关窍,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才是关键!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刚才不是说武师尊在等我吗?请各位大哥引路——” 说是引路,这个地界儿,武玄月只怕是在清楚不过——这里的可是生自己养自己的母家,自从自己出了武门大院,自己竟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身份回来,说来还真是有几分伤感的可笑。 一路走去,武玄月自然有几分触景生情,虽说是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视,双手端行,武玄月多少还是会在意自己身边的环境,余光不时左右瞟瞄,心中竟然会觉得异常的安心。 走近武门私家练武场旁,武玄月格外竖起来耳朵,只听到门那头一阵噼里啪啦的练剑的声响,单凭这声响判断,此人练剑的水准青涩,应该是习武五年之久的水准,如此青涩的水准的人,竟然可以在武门大院里练功吗?!武门何事会有这样不入流的武学者了?此人到底何人? 武玄月心中好奇心作祟,这方停下了脚步,张口吩咐道:“先停一停,这里可是武门私家练武场?” 前头引路的下人回头头来,双手奉拳的回复道:“禀告曹堂主,这里就是武门私家练武场。” 武玄月好奇心十足,一本正经道:“是何人在此练武?” 听到这里,三个下人面色一惊,相互一视,面面相觑,领头的那个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个……这个……”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胜出几分不耐烦之色,自己就不喜欢这种遮遮掩掩的感觉,既然你们几人难以启齿,那我便亲自进去看看。 武玄月顿时抬脚而去,脚步稳健地向练武场大门走去—— 见此状,几个下人惊得合不拢嘴,这方赶忙走上前去左阻右拦道:“曹堂主,这可使不得啊!这里……这里……是……你还是别看了!武师尊还在等你呢!” 武玄月冷冽一瞥,沉声闷吼道:“让开!” 三个下人便像是受了惊得小兽一般,讪讪地躲到了一边。 武玄月目视前方,一脸威严不容置疑,昂首挺胸,阔步上前。 武玄月踏进练武场的那一瞬间,两眼微颤,愕然片刻,而后会意一笑—— 眼下的习武者不是别人,正是七岁时候的自己! 一身利落黑衣,短短的马尾辫俏皮可爱,胖嘟嘟的可人小脸,更是那一副不服输倔强的模样,浑身上下汗尽,却还是挥舞着手中的短剑释放其技巧。 武玄月若有所思地回忆道,似乎自己在七岁那年,就是这个练武场,碰到了一个器宇不凡,一袭白衣飘飘的大哥哥,而那个时候的大哥哥都给自己说了些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小玄月一个不小心手滑,飞剑而出,不偏不倚向武玄月的方向飞来,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向右侧身一个滑步,躲过了飞剑一击。 对!就是这个剧情的展开,那个时候的自己一脸疑惑和茫然,自己家的练武场,怎么会有其他的男人可以随意出入呢? 果然,小玄月就是这样一幅茫然不解的小脸看着自己—— “你……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家的练武场?” 武玄月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满满调侃道:“你觉得我会是谁呢?小丫头你多大了?” 小玄月皱眉,随之警惕性极强,一个飞跳落在了刚才丢剑的样子,而后三跳两跳腾空而起,飞离了武场。 看到这里,武玄月嘴角勾起了一丝勾勒,心中感慨不止——那个时候的自己也确实只能如此,起初练武是不被允许的,有时候想多练一点,就得偷着瞒着,自然那个时候见到一个陌生人靠近,心中慌乱,生怕此人对自己有害,跑了就跑了。 武玄月往事回顾,满是心头的伤感,这方低头叹了口一口气,此情此景来得太真实了,自己的心脏还真是有几分接受不了。 该感慨的也感慨完了,武玄月抬脚挪步,出了练武场,三个下人还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拱礼候着自己。 武玄月顿时改变了脸色,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冽模样,目不斜视张口吩咐道:“走吧,去武师尊那里。” 三个下人手脚慌乱,赶忙赶在了武玄月的前头,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这方似乎有些许不死心的试探道。 “那个……那个……曹堂主,你在练武场看到了什么?” 武玄月面色冰冷,自知道这些下人没安好心,若是自己如实答复,只怕小玄月回去之后又该挨罚遭罪,索性就打个马虎眼过去。 “嗯——我到了的时候,武场里已经没人了,估计是那人警惕性极强,听到我的脚步声,就赶紧撤离现场。” 听到此,三个下人埋头相互对视,这个眼神分明是在质疑武玄月的言辞,可是偏偏人家“曹凛然”是一方镇主,自己这些下人得罪不起,即便知道对方扯了谎,也无可奈何,只能够就此作罢,不了了之。 下人就是下人,墙头草随风倒,即便是再轻贱的主子,下人不能够妄自议论半分,你若是对主子指手画脚,那叫僭越了规矩,以上犯下。 但是若是从一个高位人嘴里说出来的话,那效果就大有不同了!这三个精明算计,想借曹凛然之口,去踩二房一脚,更是为了巴结了大房去。 武玄月再清楚不过这些下人的狗眼看人低的心思,所以自己才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终于,武玄月走到了自己父亲的待客大堂之中,只见自己的父亲一副大将风范,气势蓬勃,波澜益壮,满脸从容笑意不尽,正坐正堂之位。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颤,千头万绪涌进,自己身体微微一颤,而后忍着心疼,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上,两手之间竟不自觉的瑟瑟发抖不止—— “吾……吾将……曹凛然,给……给武师尊请安!” 武明道这方一手弯腰一手托着武玄月的肘,这一手的搭握,武玄月再次感受到自己父亲的手指的温度,和那有别于常人的洪厚之气。 “凛然,赶紧起来,你我之间不必多礼,来来上座——” 武玄月肩头微微抖落,只见她埋在两臂之间的头此时此刻根本不敢抬起,这低头之间的热冷盈眶,难以言语。 武明道愣之,只看自己身下的男子有别于往常,稍稍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安抚道:“凛然,我知道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你也别太难过,你先起来,让我再给搭脉观察一番,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瞳孔微闪,心中疑惑连连。 等等难不成是自己的父亲误会了自己呢? 之前自己看到曹凛然一脸痛苦表情,垂死挣扎,还跟一个神秘女子做了一笔生死交易,到底何故?难道说自己父亲是知道这一切的吗? 武玄月稍稍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这方才缓缓站起身来,坐在了武明道一侧,相当听话地递上了自己的左手,武明道瞬时切脉凝神倾听。 而只看武明道眉头微微皱起的沟壑,武玄月八成已经猜出来这幅身体的结果了。 武玄月好奇心泛滥,装作一副焦急的模样追问不止 “请师尊明示,我的身体……到底如何?” 武明道唉声一叹,脸色惨淡道:“凛然,别在强逼着自己了,你也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从出生起你就是先天肝气不足,你们家世代相传的白虎啸吟,最损肝气,你的肝脏修复能力越来越差,你若是再勉强硬撑下去,只怕是强弩之末,无力回天……” 听到这里,武玄月舌桥不下,愕然不语。 怎么可能呢?也就是说,曹凛然从小便一个体弱多病,为了撑起来曹家家业,才这般勉强自己是吗? 武明道看到这里,一边支应下人去给曹凛然上了一杯茶,一边继续张口道:“凛然,这些年你频频来我武府登门拜访,我也不止一次给你输送气血,你才勉强至此,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下,过过正常人的生活,云飞也大了,是否可以把曹家当家人的位置传给与他?嗯?” 武玄月低头不语,皱眉深思,这让自己怎么回答呢?只记得黑衣人揪着自己去的第一个场景,曹云飞这般顽劣不懂事,只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父兄身体状况已经是病入膏肓,而他还是那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忧无虑的模样,曹家家业若是现在交给他手力,只怕是根本撑不起来的门面。 就在这个时候,下人奉案上茶,武玄月伸手端过茶盏,捏起来盏盖,向后拨开了茶叶,轻吹了两口茶水,缓缓入口而下,脑子里似乎已经不再考虑自己武玄月的身份,满脑子都是在帮这幅身体的主人精打细算。 眼看,曹凛然一脸愁眉凝目,犹豫不决,武明道忍不住继续游说道:“你知道吗?你为何成婚到现在还无子嗣?那是因为你耗尽自己体内所有的精气去保护西疆,人的体能到了极限,这里亏空的,只能在别的地方补回来,你难道不想要孩子吗?你现在还来得及,只要肯放下身上的担子,做一个平凡人,我便寻人给你好好调理身体一番,至少能保证在你有生之年,看得到自己家孩子满地乱跑的景象。” 听到此,武玄月再也忍不了,愁目抬头而去,嘴巴一张一翕,却不知道这张嘴会发出怎样的声调来—— “不用了……武师尊……感谢武师尊的厚爱,只是现在西疆战火连连,西门宇霍频频来袭,哀嚎遍野,民不聊生,没有国哪有家?我曹凛然一身骨血算什么?哪怕我这副苟延残喘之躯,还能够派的上一点用场,那就把它消弭殆尽吧!你也说过的,武者的宿命到底只有在战场了解才算是完美,若是有朝一日我缘尽与战场,无憾!”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87.转性(曹凛然性情大变,直接开怼武明道) 武玄月惊愕,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嘴会说出如此一番言谈—— 武玄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自肺腑之言,还是这个身体真正意识的体现,但是她说了——心中倒是痛快了! 没错,武者的宿命只能够在战场上,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只能剑锋入鞘,再不能够使其锋芒,这样的生活但凡是有个血性的武者,都无法忍受。 或许,武玄月在借着曹凛然的身体,说出来了自己的心声。 听到这里,武明道一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哀哀一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方拨茶饮水,这会子功夫就剩下又恨又气又无奈,却又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眼下的这位爱徒。 武明道无计可施,除了遵循曹凛然的心意,实时的埋怨两句,别无他法。 “这一次,估计是我最后一次给你输送气血了,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在你的眼里,你家的那个弟弟,到底是有多让你不放心?能把你给拖成这样,即便是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把他给推出去?” 武玄月轻嗤一笑,自己是真不清楚曹云飞的到底被宠成什么样子,但是她清楚的是,现在的曹云飞绝对不适合接手曹家大业——一个顽劣不堪,还总是跟自己哥哥各种撒娇的小男生,能成什么大事呢? 若自己是曹凛然,只怕自己也不会这么放心把自己家大业大的祖传事业交给这样的小男生手中。 武玄月轻声一笑,意味深长道:“武师尊,家弟性格顽劣,现在只怕还不到该继承家业的时候……” 武明道一手把茶盏放到桌上,目视前方,一脸正经道—— “说来云飞已经十三有余了吧,想来你曹凛然比他小上一岁的年纪,已经撑起来曹家的大业。你的父亲曹将国早年战死沙场,那一年你才九岁,你母亲生完曹云飞便过身了,这些年过来,我看在眼里,你这个做大哥的真不容易。你若是身体尚佳的话,我便不多说什么,你可知道你父亲早年你们兄弟俩托付给我,我就特别在意你的身体,你啊有时候就太逞强,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只是看家长愿不愿意放手罢了,你老是这样骄纵着曹云飞,他何时才能够独当一面呢?” 武玄月低头垂眼,不知何语,抚了一抚自己的衣袖,心中有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自己并不是曹凛然本人,就个人情感而言——自己是非常赞同父亲的话,可是人家俩兄弟情深,岂是自己一个外人可以介入的呢? 武明道一副长者语重心长的劝说,武玄月自知自己父亲的一片苦心,到底都是自己的爱徒,哪有眼看着好好的人往死路上硬闯的呢? “云飞和你不同,他生来就是一个天生的武者,身体健硕,气血蓬勃,根骨极佳,若是调教有方,必然是一个不可多得武功帅才,你总是这样宠着他纵着他,任他顽劣然他任性,你这也算是在变相地耽误他!这样的孩子早就该出来历练历练了,你看看我们家玄月,七岁就已经开始学习气息用法了,你再看看你家的云飞,不是我说你,孩子不能娇惯,骄兵必败,慈母多败儿的道理你曹家大公子不会不明白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睛微闪,自己没有想到在父亲的嘴中自己竟是这样的形象,虽然平日里他要求自己严苛,更是对自己武学要求精益求精,从来没有放松过一丝警惕性来鞭策自己,方才把自己锻炼的如同钢铁意识一般的自己。 曾想,自己习武的那些年不止一次地怀疑过自己,毕竟从来没有机会去见识除了外面的如云高手,父亲又总是挑剔的自己武功,自己是不是真的很不优秀呢? 而自己没有想的是,自己父亲在别人面前提及自己的时候竟是如此得意,沾沾自喜之态,原来在自己父亲的眼里,自己也是一个能够拿的出手的女儿不是吗? 武玄月有几分喜出望外,竟然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更是想知道到底在自己父亲眼里自己三个哥哥又是怎样的存在。 武玄月这方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那么武师尊又以为武家的三位公子如何呢?” 却不想,此话一出,武明道刚才还有几分眉飞色舞收不住的夸耀之态,顿时陷入了一片凝寂,而后一脸一言难尽的尴尬,武明道嘴角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两下,举盏而饮,似乎是被人踩了地雷一般,不想再多说什么,谈话就此陷入了一片僵局。 看到这里,武玄月惊醒,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竟是在曹凛然的体内,也就是作为一个外人,自己提了一句武明道的短处,刚刚好还是人家正在沾沾自喜夸耀自己的女儿之时,自己是不是提到了什么不该提的话题了呢? 只感觉自己身边长者的气场越发冰冷起来,似乎这天已经聊不下去了。 武玄月不敢再直视武明道的眼睛,自己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 不过,自己就是好奇的紧,到底在自己父亲眼里,三位哥哥到底是何等的存在——在家中,父亲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评价自己的三位哥哥,不管是好是坏都是绝口不提,这一次好不容易自己有机会可以借着曹凛然的身份一问究竟,而自己父亲这一脸的难以启齿的表情到底何故? 难道说,自己的三位哥哥在自己父亲的眼里真的就这么不值得一提吗? 就在武玄月一脸尴尬之际,武明道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放下心中的戒线,缓缓张口道:“凛然,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对你我想来是信得过的,老实说我们家三个儿子,各自有各自的个性,可是在武学方面,当真是差强人意,一言难尽,要是他们三个其中一个有玄月一般的天资和肯下苦练功的劲头,我也算是老有所归了,只是可惜了……” 武玄月急切追问道,“可惜了什么?” 武明道摆了摆手道:“可惜了了——玄月是个女儿,若是她是个儿子的话,我们武家算是有了指望了。女儿再如何厉害,还是要出阁成家,成为别人家的人,嫁人才是女孩子的最好的归宿。”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内心一凉,不由得苦笑声连连。 武明道一愣,有几分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凛然,你在笑什么呢?” 武玄月此时此刻的心情难以控制,其实她就知道在武家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怎么苛刻自己,武明道还是会把自己当做女儿来看,即便在如何喜欢自己又怎样?最后的结果,还不是要把自己编排到外人家里吗? 武玄月轻嗤一笑,千头万绪在顷刻间彻底爆发了,管他谁谁谁,反正这个身体也不是我武玄月的,虽说有点对不起曹凛然,但是自己真的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武玄月目光喷火,张口便道:“武师尊,既然如此,你明知道玄月是要嫁人,为何还要费尽苦心让她习武呢?反正是个没用的弃子,不如早早就教一些女儿家家的事情,倒是方便她日后到了婆家不受气不是?” 此话一出,武明道愕然,竟不想平日里文质彬彬,恭敬乖巧的曹凛然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倒是听出乎自己的意料。 眼看武明道无言,武玄月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乘胜追击道—— “女儿怎么了?女儿就给你丢人现眼了吗?玄月喜欢武学,便是懂你信你更是敬重你这个父亲大人,你觉得一个女孩子家在烈日当头加力量蹲马步桩法,挥汗如雨很好受吗?一次次战斗中鲜血直流,却被别人嗤笑性别贬低了自尊心很好笑吗?在自己家大姐天天养尊处优,描眉画眼之时,她却要起早贪黑,跑山头,扛巨石,不畏寒,不怕暑,连同着每月见红的日子,都要忍着身上的疼痛继续给自己加量,你觉得这是一个女孩子应该承受的吗?这还不算最差,最差的是,她要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私下里嘀嘀咕咕指指戳戳,说什么女子不能够习武,牝鸡司晨不是什么好兆头,你觉得这样对一个女孩子公平吗?” 此话一出,武明道眼中略显得惊慌,顿时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爱徒会如此义愤填膺,感慨激昂地演说至此,平日里总是一副言听计从,文质彬彬的徒弟,又是一个不喜管闲事的个性,今天难不成是转了性吗? 到此,武明道眉宇微动,到底是尘世老脸,自然脸上不会带出来任何惊愕的颜色,一副老道有余道:“今日的曹堂主可不比寻常,我不过是有感而发说了小女两句罢了,竟然惹来曹堂主这么大的感慨,曹堂主多日不见,当真是转性了不少。” 武玄月惊醒,恍然想到自己还在曹凛然的身体之中,怎么会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就乱发了一通脾气呢? 果然自己还是介意别人说自己女子的身份,尤其是自己的父亲大人——那些年,父亲时常在自己面前鼓励自己,武者要超越男女性别的界限,在武场上没有男女,只有成王败寇。 那个时候自己真的觉得好开心,只感动涕零父亲从来没有像别人一般区别对待自己。 而今日之说,武玄月当真是大失所望,虽然父亲不知道这个身体里的人是自己,但是听到这样一席话,武玄月到底情感上接受不了。 恍然隔世,方才知道曾经的父亲,那个自己最为亲近和敬仰的武道泰山北斗,也有人前人后的两张嘴脸的一面——到底,自己的父亲还是嫌弃自己女儿身。 呵呵,想来还真是可笑!这个女儿身,又不是我武玄月可以选择的!若是可以选择,我自然是想投胎成为男子身啊! 武玄月心中苍凉悲痛异常,脸上却还是依然要继续配合武明道演戏。 毕竟武玄月深刻记着,黑衣人临走之际说的话—— 这一局中,自己不可能让任何人看出来自己的真身,若是有人发现了自己的真身的话,那么这一局和曹云飞就玩完了…… 到此,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拼命地告诫自己,这里不过是念力世界,所有的人和事都是曹云飞的臆想出来的,很有可能这些人和事情都是不存在的,所以自己没有必要跟一个虚拟空间的人和事较真,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游戏的关窍,救出中了蛊念的曹云飞,其他的都是次要的,自己只要配合的演戏就够了。 自我暗示足以,武玄月缓缓抬头,收回了刚才一时的情绪激动,稍稍冷静了情绪张口道—— “武师尊,刚才凛然失礼了,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因为在路经将武云舍的路上,我正好碰到了二小姐独自一个人在武场上练功的场面,心中颇为感慨,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自觉自制地去管理自己的武道修养,老实说这一点家弟真的自愧不如,也不怕说一句让你老笑话的话,不是我不愿把西疆交给云飞。你也知道云飞的武学资质非凡,偏偏这小子不争气,志不在此,明明现在这个年岁已经改掌握白虎啸吟五成的功力,结果呢?呵呵天天就知道顽劣打耍,一点正形都没有,哎你让我这个家兄怎么说呢?” 听到这里,武明道嘴角沉了一下,脸色稍稍凝重了片刻,而后轻声一笑道—— “你说的云飞啊,我倒是素有耳闻,这家伙是一个武学不可多得的奇才,偏偏就是一个玩性太大的公子哥,只能说明一件事,你这个当大哥的太称职却又太不称职!说你太称职,那是因为你真的做到了,撑起来一个家业的脊梁,让你的弟弟有了遮风挡雨的倚靠,除了享乐生活,便再也不想其他了;而他提不称职那就是,你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帮他遮挡一辈子的苦难,你现在越是溺宠他,有朝一日你离开的时候,他就越手足无措知道吗?至于玄月吗……” 说着,武明道浅浅一笑,继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席不可名状的得意和欣慰—— “我便是最清楚她的性子,跟我和她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既倔强又较真,既一根筋又不懂得变通,不过她怎样都好,她是我武明道这辈子最大的骄傲!这辈子能够生出来这样一个女儿,我此生无憾,所以,我会尊重她所有一切的选择,即便知道哪些是女儿该做的事情,只要她说不喜欢,我便不强求,明知道武学对女孩儿来说是多么艰难的一条路,只要她说,她愿意咬着牙关走下去,我武明道同样也毫无理由的支持下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闪闪星光,近乎是马上就要泪奔的冲动—— 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还真是让自己应接不暇,明知道这里是虚拟的世界,可是当听到父亲说完这一番话之后,武玄月的心真的为之动容,感动得一塌糊涂……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88.敲打(武玄月以兄长身份敲打曹云飞) 当武明道给曹凛然的身体输送气血之时,武玄月才真正意识到曹凛然这幅躯体到底有多岌岌可危,破败残喘。 武玄月只稍稍一运气,便能感受到肝气殆尽,元气枯竭的初症,若不是武明道的洪厚的血气强撑着,只怕这曹凛然早早就一命呜呼了去。 不过想来,曹凛然其实不是早已经命数归西了吗?若不是自己被曹云飞的“执念”一脚踢了下来,哪里会有现在活蹦乱跳的曹凛然呢? 等下…… 坐在马车中的武玄月突然惊醒,恍然回忆,曹凛然归西之前说的那一席话—— 给他两年时间,用他认为最为珍贵的东西,换取这两年的寿命。 换言之,也就是说,这幅身体极有可能只能够撑住两年的时间,而曹凛然到底拿什么珍贵的东西给那个神秘女子作交换呢? 想来,这曹凛然认为最珍贵的东西不过有三,他的亲人,他的疆土,还有誓死守护的白虎符令…… 没错,曹凛然极有可能祭出白虎符令去换取自己两年的阳寿!那个神秘女子到底是谁?她又和曹云飞的执念有什么渊源吗?而她为何又会出现在武府? 千头万绪并进,武玄月不敢细想,这一细细推敲,好多疑问都摆在自己的眼前,一想到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自己就觉得头皮发麻,脑子一片浆糊! 这一局,到底该如何进行下去?在曹凛然的身体里自己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回西疆的这一路上,武玄月脑洞大开,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样的大胆设想,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漏洞跳出来,打乱她的思路,让她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不管怎样,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自己猜不透找不到门路,就只能够顺势而为,事情发展到哪一步,自己就解决到哪一步,见招拆招,才是关键。 这一副身体,宿命何为自己不知道,自己就当他是最后的两年的光景,如此这般,就要好好充分地利用一下这个身体的优势,满足一下自己长久以来积压的报复心! 武玄月一下马车,只见曹凛然的夫人和弟弟两个人早早就站在府外着急等待。 尤其是曹云飞,一见马车停住,这方便飞跃而至,一个熊扑,扑到曹凛然的怀里,哥哥长哥哥短的问个不停,果然在曹凛然离开之际,相当思念自己这位大哥。 然而,曹云飞出其不意的扑面而来,武学月顿时浑身一颤,这突然间的心跳加速,还真是让自己难堪。 要说这曹云飞十三岁的年纪,发育倒是极好,仅仅比自己这幅身体的主人矮了半头之余,面目稚嫩,童音细软,似乎还没有变声的缘故,这样子的曹云飞还真是让武玄月难以释怀。 原来十三岁时候的曹云飞会是这样一副粘人小屁孩的模样,要说眼前的小子这个头挺大,这么这心智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差!也不怪这幅身体的主人会放心不下,若是换做是自己,对于眼前的男子,也是会操碎了心一般! 武玄月站在原地不动,不管曹云飞如何询问,曹凛然似乎一副冷冽不下的表情,当真是反常得很。 看到这里,曹云飞愣之,缓缓抬头一脸皱眉惊愕地望着自己哥哥,胆怯地张口问道:“哥?哥……你没有事吧?怎么感觉自己这次回来,和以往不同呢?” 此时此刻,武玄月的心情何等复杂,一来是真的在为自己身体的主人考虑,若是再继续任由眼前的小子任性下去,只怕西疆的末日指日可待,曹家就两个兄弟,自己身体不争气,若是这老二再跟着一块儿折了去,尚武堂就真的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再来,武玄月多少有几分坏心眼在内,要知道在现实生活中,曹云飞是怎样以自己镇主的身份各种欺负压榨自己,这下子可好了,自己终于有机会站在比曹云飞更高的位置,俯视他管制他,想想就觉得过瘾! 武玄月做梦都想自己有朝一日爬到曹云飞的头上,好好踩压对方一番,以解自己长久被欺压之怨气 此事若是不把握好时机,更待何时?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呵呵! 曹云飞——咱们来日方长,我武玄月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炼狱! 想到这里,武玄月嘴角微微扬起一丝邪魅弧度,这个表情可以称之为皮笑肉不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曹凛然”一把甩开曹云飞的双手,以迅雷之势,拎起来曹云飞的衣襟,抬脚阔步,雷利风行地向自家后院的练武场走去。 曹云飞整个人都吓蒙了,自己哪里会料到最偏爱自己的哥哥,会突然做出这样一番恐怖的动作来,根本不由分说的强硬,自打回来之后自己似乎就觉察出一丝一样来,哥哥从头到尾都没与给自己一张好脸,就这么一直阴沉着张脸,再加之如此这般粗鲁强硬的动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这里,曹凛然的夫人——海云诺着实也吓出一身冷汗。 自允自己的夫君是一个谦谦君子,尊礼有度,更是对自己这位家弟偏爱无度,他平日虽说念叨家弟多一些,却真的没曾见过他如此蛮横强硬地对待过曹云飞。 对于曹云飞这个家弟,曹凛然自己说得,别人说不得动不得,连自己这个做嫂嫂也是如此,真真是把曹云飞视为掌上宝心中珠。 而今时今日的曹凛然当真是反常得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兄弟动粗,如此来势汹汹,曹凛然这是要干什么? 海云诺愣神片刻,恍然回首,就只看到曹凛然揪着自己弟弟的衣领向后院走去,这方才慌乱追赶上去,这是夫人的腿脚,怎么可能追的上常年习武曹凛然的腿脚呢? 待到海云诺气喘吁吁追赶上来之际,已经是练武场,曹凛然一副黑脸栗色,正襟危坐,一声怒吼而下:“跪下!” 曹云飞满脸的泪水,下的不知所措,却倔强的要命,别着脸一脸委屈,就是不肯屈服自己的膝盖。 曹凛然瞋目切齿,疾言厉色道:“你还觉得委屈了不是?再说一遍!跪下!” 曹云飞颤巍巍地回过头,满眼惊怔,再也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平日里对自己溺宠有加的哥哥。 曹云飞喘着粗气,怒目而视,更是一副硬骨头,死撑到底。 眼看这形式,曹凛然眼神微敛,声色诡秘,细细盯着眼前这个泣不成声的小屁孩,丝毫没与怜悯之心,一个飞脚踹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刚好踹到曹云飞膝盖骨,只听曹云飞一声痛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武玄月微微收敛目光,眼神如丝,甚是慑人,幽幽声道来:“诵——诗经雅章,《瞻彼洛矣》。” 曹云飞满腔怒火,哭势更甚,只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感动自己的大哥,却不想这幅看似大哥躯壳中的人,早已经换成了别人的思想,在眼前的女子面前,你曹云飞不过是自己的案板上的鱼,根本不会为此小伎俩动容半分。 自然,武玄月自知道曹云飞这般伎俩如何,根本不加理会,继续变本加厉道:“你小子是不是翅膀长硬了?我这个镇主管不了你了是吧?” 曹云飞顿时浑身一抖,微微抬头望去,惊吓的不敢吱声,只看曹凛然的脸阴冷非常,在他的眼里自己再也看不到一丝温暖和心疼,那从前的温文尔雅,和煦暖人的大哥,再也不在往复。 这个时候的曹云飞似乎方才有了意识,自己若是再继续哭啼装可怜,根本得不到任何怜惜,刚才那一脚自己疼到骨子里,若是自己在不按照曹凛然的意识形式,只怕后面的惩罚更甚。 这才一抹袖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和鼻涕,十分勉强的哽咽道——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止,福禄如茨。韎韐有奭,以作六师。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止,鞸琫有珌。君子万年,保其家室。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止,福禄既同。君子万年,保其家邦。” 曹云飞话音刚落,曹凛然霍然起身,双手背后,一身正气凛然道:“很好!知道为何我让你诵这首词吗?” 曹云飞跪直了身子,双手交替揉眼,哽咽依旧:“不……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曹凛然一眼冷视而下,怒吼而去:“没用!你身为曹家的子弟,连这君王治国练兵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你说你爱玩我纵你,你说独爱诗经,我便寻了一篇其中的正文让你诵之——你竟告诉我,你不知其意!要你何用?!” 曹云飞更是委屈的要死,一声洪涛之势的哭声漫天而来,响彻了整个院落。 曹凛然依然不为之所动,声色厉厉依然,张口道:“你不明白这些词的意思,没关系——我一句一句解说给你听!也让你也知道什么叫做君王应有的仪态和君王该有的职责!听好了,此文解译为,望着眼前那洛水,水势茫茫在流淌。周王来到洛水滨,福禄多如茅茨样。蔽膝闪着赤色光,六军统帅检阅忙。望着眼前那洛水,水势茫茫在流淌。周王来到洛水滨,剑鞘饰玉真堂皇。周王将享万年福,保他家室永兴旺。望着眼前那洛水,水势茫茫在流淌。周王来到洛水滨,福禄全聚他身上。周王将享万年福,保其国家用安康” 说到此,海云诺实在忍不下去,轻步缓行上去,小声劝慰道:“凛然,你今天怎么了?云飞没有犯什么大错误,你怎么突然这样惩罚他,是不是到武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呢?有什么事情你给我说,别拿着云飞撒气,他还不过是一个孩子!” 曹凛然根本不分给海云诺一丝眼神,还是一副盯死曹云飞怒目未动道:“孩子?多大的孩子了?到现在还是连个正形都没有?曹云飞,你知道吗,武家大家中有个叫武玄月的二小姐,明明你小上六岁之余,却比你不知道努力多少倍!你知道你有多好得天独厚的优势吗?你是个男子,又是一方镇主的继承人,这一个身份足以让多少人羡慕多少人嫉妒!” 却不想,此时的曹云飞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这方哭声愈演愈烈,似乎是见到有人来帮腔,自己这方底气更足。 “谁稀罕这镇主的位置!谁稀罕就给谁,任他拿去好了!我就想当一个简简单单的大少爷,根本没有声雄才伟略,更不会像哥哥你胸怀大志,心系天下,我说过了!曹家有你曹凛然就够了,我曹云飞好也罢,坏也罢,顽劣成形又如何?曹家一个家主撑起来一片天,我干嘛要去做那越俎代庖的事!”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真是气急失控,全身瑟瑟发抖,只听一声响亮,带武玄月回过神来,那一巴掌已经结结实实地挨在了曹云飞的脸上了去。 曹云飞瞠目结舌,捂着自己火辣辣的半边脸,整个人呆傻地俯卧在地,像是已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毫无生气。 武玄月回首望了一眼自己情不自禁的手,眼中微闪而过,而后又是一副毫无怜悯之情的冷血模样使然,咬了咬牙狠心道—— “没出息!曹云飞,你现在给我听好了,这些年我便是太纵着你,娇着您,这才会惯了你这一身臭毛病!从即日起,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武功你必须给我捡起来,我会用曾经苛以十倍的方式训练你,我就见不得你这样怂里怂气的模样,大丈夫地天立地,脚踏实地,更是气魄江河,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哭哭啼啼小女子的模样吗?!这一巴掌算是警示,明日早上卯时起,闻鸡起舞!收起来你那扭捏撒娇之态,让我在看到一眼,绝不姑息,军法伺候!” 曹云飞惊恐万状,却在这一巴掌之间明白了,自己的兄长性情大变,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任由自己胡闹就会妥协让步的兄长。 兄长何时变得如此狠心了呢?去了一趟武门性情大变,六亲不认了吗? 曹云飞似乎还有一丝侥幸心理,嘴巴一张一翕道:“哥……不对!你不是我哥!曹凛然……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不讲人情的……” 曹凛然轻叹,嗤声一哼道:“是啊——人都会变的,若是我在不改变的话,只怕这西疆就要毁到我曹凛然的手里,父辈苦心经营的一切,不能够因为你我兄弟二人的任性妄为,就这样白白断送掉!我对你狠心,便是为了让你能够更早的进入自己该进入的状态,我不指望你说我好,至少待我入土之日,我曹凛然无愧于先祖的遗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89.隐私(武玄月操练曹云飞,并且知道曹海夫妇的秘密) 即日起,曹云飞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从来都没有的过得卯时早起,曹凛然当真一点都不马虎,卯时已到,若到时间不见曹云飞的身影,便直接冲进了曹云飞的卧房,连被子带人一锅端了_——这种抄家欺负人的动作,多少也有些许报复的成分,却也是武玄月在为自己身体的主人做长远打算。 曹云飞第一天的实训极不适应,还为此挣扎哭闹一番,结果只看自己家兄一副黑脸不容置疑的表情,却还是无奈的拖拉乐趣。 只见曹云飞这边故装姿态地穿戴梳洗,这个时间要多墨迹就多墨迹,似乎还在做垂死挣扎。 自然这十三岁小男孩的心思,怎么可能逃得过曹凛然的法眼,就只看曹云飞洗一个脸在简单不过的动作,恨不能花上半个时辰的时间,也不知道这一张男人的脸到底有多金贵,竟比一个正常女子洗脸还要花上多半的时间。 在内中堂坐等曹云飞的曹凛然甚是恼火了,登时之间霍然起身,直接冲到了曹云飞的卧房。 眼看两个丫头左右服侍着曹云飞,曹云飞则是一脸不耐烦地挑三拣四,像极了闹别扭的小姑娘一般扭捏,两个丫鬟的立场相当难办,只见曹凛然这方刚好满脸杀气地冲了过来,两个丫头更是心里一怵,傻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们下去吧——” 曹凛然懒得跟两个下人过不去,一声令下,如同保命符一般,两个小丫头胆怯怯地退了出去。 支走了外人,也算是给曹云飞给足了面子,武玄月这方冷眼蹙眉,沉声道:“洗个脸需要花这么长时间吗?” 曹云飞撇着眼,噘着嘴,满脸戏精道:“那没有办法啊谁让两个丫头照顾不周,不是水热就是水冷,要不然就是皂角不符合我的肤质,反正今天我心情不爽,哪哪都不舒服!” 听到这里,曹凛然不动声色,缓步走到了水盆前,二话不说,一手拎着水盆,泼水而去,这盆中水尽数泼在了曹云飞的脸上,继而落在了曹云飞的身上。 曹云飞愕然,恼羞不止,一手拂面撩发,一手抹去脸上的水渍,惊怒狂吼:“曹凛然!你神经病啊!这去了一趟武门你就不正常了!回来跟个乌眼鸡一样总盯着我干嘛!这一晚上还没有恢复正常吗?” 曹凛然不动眉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冷峻依然道:“脸洗干净了吧?你浪费的时间太多了,早饭也不用吃了,跟我走!” 曹云飞瞠目,恼羞不怒:“跟你走?就这样?凭什么?你把我泼成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曹凛然根本不容置疑,抬脚上前,只留下一个狠辣冷俊的背影,张口幽幽声道:“没错!都是你自找的!明日若还是如此,继续这般!” 此话一出,曹云飞浑身一哆嗦,如此鬼畜的曹凛然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算是到了八辈子的邪霉,怎么摊上了一个这样不讲情面的兄长! 曹云飞怒火升腾,可是又不敢真的违逆曹凛然任何,可是自己憋火太甚,曹云飞的眼睛瞬时落在了脚边的凳子,一脚踢飞了去。 曹云飞发泄过胸中怒火,却也不敢耽搁了半分,满脸憋火地跟在曹凛然身后。 却只看这一路走来,曹府下人各个看得呆目,而后只要这俩兄弟走远,便相互搭耳小声议论不止,只怕是这番的场景是他们下人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曹凛然引着曹云飞到了练武场,霍然转身,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懒是一种习惯,勤也是一种习惯!人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无限能量的发动机,你若是常来锻炼运用,他便会发动出无限的能量来,若是懈了怠了,该练得功不练,该修养的气息不修,这个发动机就会渐渐地失去了能量,越懒就越不想动。现下,我必须要扭转你的习武习惯!你有天资那是老天赏赐给你莫大的恩惠,但是不能够因为老天地格外锤炼,而懈怠不前!这年头,武学没有绝对的天才,勤能补拙,天道酬勤,只有修炼,才会让你的武艺更上一层楼!” 曹云飞恶狠狠地抬眼望去,不敢多言,可是这严重充满了不满和不服。 看到这里,曹凛然嘴角微动,继续冷脸道:“怎样?你不服?” 曹云飞倔强的反抗,怒口而出:“你不是我哥!我哥不是你这样蛮不讲理!” 曹凛然冷笑,脸上更显得阴森道:“呵呵你说对了!从即日起我便不再是你哥,也请你自省,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现实,我是你的师父!” 曹云飞别过头,又开始胡闹耍赖故技重施:“我不要!我要我哥,你把我哥还给我!” 曹凛然扯了一扯自己的嘴角,轻嗤一声道:“你哥不是你想要就会回来的!收起来你那即将流下来的可笑眼泪,是个男人就要用男人的方式说话!就你这样的天天长不大的弟弟,简直对我来说就是包袱,不要也罢!” 此话一出,曹云飞眼中闪过一丝伤感,转而恼羞成怒,这方怒火已经到了极限,不发作不快——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一把掌气发射,瞬时吸来一把利剑,握入掌中,一声怒吼而下,向曹凛然方向劈去。 曹凛然的身体曾经被武明道输入了武家的血气,气血充盈,元气淳厚,尤其是这体内之人不是曹凛然,可想而知是怎样的结果? 十七岁智商的武玄月+二十岁曹凛然的身体>十三岁的曹云飞 结果鉴定完毕。 近乎是一招毙命,曹凛然纵身一跃,腾空旋转三百六十度,闪速落地之时,曹凛然依然背着双手,左右脚交替踢过,一脚踢开了曹云飞手中的利剑,另一脚则是一脚踏在了曹云飞的胸口,气力十足,直接将其踩翻在地,说时迟那时快,曹凛然再补上一脚,正正好落在曹云飞的脸部,丝毫不留情情面。 说是那时快,曹云飞倒地快速双手成格挡式,十字交叉小臂,格挡与面,勉为其难地挡下了曹凛然一脚。 曹凛然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这踩在曹云飞小臂的脚,力道加码,居高临下,虐菜鸡一般的随意,不时嘴上有几分得意强调道—— “就你这水准,一招毙命!当我的弟弟还真是有些相形见绌!以后出去鬼混,可别打着我们曹家的字号,更别说你是我曹凛然的弟弟,我可丢不起这人!” 曹云飞被这一脚极为压迫感的脚吓得喘不过气,一方吃力抵抗,一方恼怒声道:“够了啊!曹凛然你过分了!这样碾压我的自尊,你开心吗?” 曹凛然嗤笑,愈加又使了一个度的力度强压而去:“开心啊!就喜欢虐你这样的菜鸟,有本事你反手打我啊!” 曹云飞瞋目切齿、横眉瞪目、咆哮如雷道:“曹凛然!你别以为我不敢,我敬你是我兄长!我才手下留情!” 曹凛然荒唐大笑不尽,而后再次狠狠力道踩了下去:“呵呵你这小子武功本事的没有,这说大话的本事不小!很好,我不讨厌你这仇恨的目光和过分的势气,给你五日时间,若是能够接下我三招,我便认下你这个弟弟!你还勉为其难算是我们曹家的子弟。” 说着,曹凛然收开了自己的腿脚,站直了身子,又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冷峻姿态。 曹云飞缓缓坐起身来,一脸怒目相视,戟指怒目,“曹凛然,你给我等着!三天后,此仇不报非君子!” 说着,曹云飞霍然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转身冲出了曹府,直奔行军营…… 曹凛然望着曹云飞的气哼哼的背影,曹凛然泰然而坐,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勾勒。 就在这个时候,曹凛然的夫人海云诺端着案台,走上前去,欠了欠身子,举案齐眉。 曹凛然一手捏着茶盏底座,举至胸前,另一手开盖,深深地吸了一口茶香,垂眉低眼思索之时拨茶三次,便送口上去,沿着杯子沿儿轻轻啄了两口茶水,一手便将茶盏侧放在自己座椅一侧的桌案上。 曹凛然抬头细细看去眼前的女子,亭亭玉立,秀丽端庄,温柔可人,兰质蕙心,秀而不媚,眼前女子的品貌算不漂亮到让人过目不忘的地步,但却是那种让你看了时间久了,越发觉得有味道的女子。 海家是西疆财权大户,海云诺身为海家嫡出长女,嫁给了西疆的一方镇主,人前显赫,金童玉女,相传此二人夫妻感情和顺,难得才子佳人,天生一对,羡煞旁人。 却不想,眼前端庄秀丽,品貌极佳的女子,却有一个让武玄月怎么都想不通的行为举止。 想到这里,曹凛然想了想措辞,便以曹凛然的口气问出了口:“云诺……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海云诺脸上涟漪微动,有几分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维持着大家闺秀的矜持道:“凛然,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难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曹凛然皱了皱眉,那悬在胸口的疑问,终于还是说出了口:“那……那你为何……为何昨晚……要跟我分榻而眠?” 一想到晚上,武玄月要和海云诺就寝之时,自己当真是害怕紧张到不行! 虽然说武玄月是善于扮装他人身份的个性,可是这一次的跨度当真不时一般的大,简直是对自己的人生极大的挑战! 这一次武玄月可是要扮演一个男人,而且还是有家室的男人,这可是叫做怎么是好呢? 这白天还好说,到了晚上,武玄月就开始心里打鼓,各种慌乱不知措——这个如何蒙混过关,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总不至于天天找各种借口不合床而睡?这种事情怎么讲都讲不过理! 却不想,正当武玄月绞尽脑汁,抓耳挠腮之际,让自己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夜半时分,曹凛然的寝殿之中,海云诺服侍曹凛然宽衣解带之后,曹凛然正是一头冷汗,想尽办法脱身,能拖一日是一日的时候,人家海云诺相当自觉地遣走了前堂伺候的丫头,然后人家直接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床被褥,展开铺整在曹凛然的坐榻之上,回头笑盈盈道—— “凛然,你的床铺我给你铺好,早些休息,明日你也要早起,我便这也去休息了——” 话毕,海云诺款款而去,走到了床边,宽衣解带,拉上了床帘,便浅浅睡去。 曹凛然怔然良久,回过神之后,一脑子的惊愕和猜测,竟然一晚上未眠。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人家海云诺不纠缠自己了,为何自己反倒心中更加打鼓了呢? …… 这个问题困扰了曹凛然甚久,终于此时此刻的她再忍忍不住,张口索问。 听到这里,海云诺眼睛微怔,而后掩面轻笑道:“凛然?你这次去武门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忘记了吗?当初你我大婚之夜,洞房花烛之时,你却突然告诉我说,你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够像正常男人一般去疼爱一个女人,你身上有暗疾,天生命定,不治之症……这也是为何从一开始你就拒绝和我成婚的原因,若不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嫁给你,你是怎么都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那个时候你还说,我跟你成婚完全是因为家族的利益绑定,若是我觉得过得不开心的话,随时可以跟你说,你便休书一封,放我自由,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得钳口挢舌,瞠目失色,却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吃惊之色表现的太为突出。武玄月然怎么都想不到,原来世人相传恩恩爱爱的曹海模范夫妻,竟会有如此难以启齿、隐晦的实情。 想到这里,曹凛然缓缓站起来神来,一手牵起对面的女子的手,眼中是不尽的愁目感伤道:“跟了我……你不后悔吗?” 武玄月自己是女人,自然能够明白一个女人如果没有鱼水之欢,在婚姻中承受了什么样的压力和折磨。 所谓表面光鲜的婚姻,原来确实如此凄冷的景象…… 却不想,海云诺脸上竟然露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幸福笑容—— “不啊!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够嫁给你曹凛然,是你让我见识到了天下女子为英雄所倾慕的憧憬,那一年你在劫匪手中救出了我,我的心我的人在那一刻就已经是属于你曹凛然的。我承认,当我在洞房花烛夜得知你能够像一个真正男人一般,你我的夫妻生活会少了一份很重要的乐趣,我也曾经一度失望过,可是在和你相处的时日里,你疼我爱我,敬重我,把我宠成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而有些东西,若是没有了就算了——这些年我们不也就这样过来了吗?在我心里啊,你始终如一,永远是西疆的光辉奕奕的英雄!”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震慑,远远没有想过一个看起来如不经风的女子,竟能说出一番如此慑人心弦的话语来,只怕是曹凛然在世,也会内心如自己这般鼓动! 原来爱一个人,是真的是可以为他牺牲所有,海云诺就是这样一个极为强大的女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90.三招(武玄月化身曹凛然解锁月行千里) 三日间,曹云飞算是彻底被曹凛然的激将法给激怒了—— 这三日,曹云飞恨不能不眠不休地缠着季无常讨教,一改常态积极主动地让季无常教自己如何快速提升武功的方法。 季无常摇扇迷惘之,这方还觉得反常,难能可贵曹云飞会如此上心自己的武功修为,当真是太阳从西边打出来! 不过怎样都好,只要这小子转性,肯学肯练肯钻研,这便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想到这里,季无常摇扇三曳,毫无保留地教授曹云飞关于人气的运行方式,并找来白虎军中,武艺略比曹云飞高出一丝的武艺的将士陪练,此番用心良苦,也算是没谁了。 三日后,不用曹凛然去请,曹云飞便亲自登堂入室,恶狠狠地冲到了曹凛然的房间,一副报复心切的热血小子叫嚣不止—— “曹凛然,走!咱们去武场比试比试!” 在屋中正在进早膳的曹凛然夫妇顿时一愣,听到这里武玄月不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方才意识到三日之期已到,这几日自己忙于熟悉自己的现在的身份,自己当真是焦头烂额,府上军中各种事宜都要自己来处理,叫苦不迭,却忘记了自己还有曹云飞比试这茬子事。 说来,这几日,可真是没把武玄月给折腾死,恨不能骂娘的节奏,想来这一方镇主的位置可真不是人能干的活——天天一堆子烂摊子的事情处理,不是军中将士训练消极待命,就是前方战事吃紧的糟心事,也不怪曹云飞天天拖着赖着不愿当这个镇主,如此千肠百孔的西疆,若是换做自己,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拦这些破事,当个逍遥自在的公子哥有什么不好? 到此,曹凛然赶忙接过海云诺递上来的手帕,三下两下马马虎虎地擦了一下嘴角,这边也没顾上给海云诺郑重其事地道别,忙不迭抬脚飞扬而出。 曹云飞见自己的哥哥从内庭出来,曹凛然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峻模样,不时心头一紧,转而满脸怒火道:“曹凛然!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跟我三天之约的比试呢?” 曹凛然脸上轻嗤一笑,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放心,这事我望不了!不过挺让我的意外,我是没有想到你会主动送上门来行吧,废话少说,你是觉得在哪里出手何时?这里还是比武场?” 曹云飞背过身,一副小孩子脾气的任性,好声没好气道:“随便!” 曹凛然见状,心中乐呵,脸上却还是绷着神经,一副神圣不容侵犯的俊容道:“既然是随便,那么就不如就地解决好了!” 说着,曹凛然大步流星而去,瞬时赶到了曹云飞的前面,欲要引着自己的气哼哼的弟弟前行,结果却不想,曹云飞却是个争强好胜的主,追了两步上去,非得要挤在曹凛然前面。 曹凛然愣之,嘴角微微勾起轻声一哼,便侧了侧身子,让出曹云飞半个身子的空隙来,也不急于一时置这一口气,让着眼前的臭小子任性半分,一会到了出手之时,就让这小子真真见识什么叫做不知好歹! 就这样,曹云飞趾高气昂冲在了前头,只见这俩兄弟一前一后走到了外堂,曹云飞霍然转身,一脸怒气挑衅道—— “曹凛然!我这三天不眠不休,就是为了打败你!你可看好了,这一次我会让你知道我曹云飞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听到这里,曹凛然嘴角微扯,微眯双眼,一脸不屑道:“呵可以啊不管怎么说,你小子现在这气势倒像是个男子汉的模样,只是,光是气势足也无济于事,让我看看你这三日不眠不休的精心修炼的结果。” 说是那时快,曹云飞一脚蹬地飞天而去,如同闪电之速,一手飞掌而下,竟使出白虎啸吟的两成的功力——风啸万雨。 一阵短促有力的掌气,劈天而下,曹云飞掌速飞快,左右手交替排地而行,天上一阵气雨骤降,这场景相当壮观—— 曹凛然抬头惊目,心中震撼和欣慰,到底这小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这才三日的功夫,这家伙竟然会有如此大的飞跃进步,难怪自己父亲总是推举曹云飞,还真是让人不得不眼气的存在。 不过——虽说这曹云飞小子根骨不错,自己也不差啊!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占尽上风,还能让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占尽风头,自然是要好好的收拾对方一番。 曹云飞虽然进步飞快,不过仔细观察便可得知,对方气息控制还不稳定,这气雨气势磅礴,可是落在地上的杀伤力就不太敢苟同。 曹凛然通过长时间跟曹云飞打交道,也算是对这小子的脾性有几分了解,过分鲜明的个性,面子大于一切,你若是什么事情好商好量未必见得其结果,却是在他这个爱面子上的问题下些功夫,便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你小子爱面子,我武玄月偏偏就不成全你那半吊子的称王称霸的脾性!惹恼了本姑奶奶,照样把你吊打你的脸,践踏你的尊严,怎么让你难受怎么让你来,偏偏要治治你小子的臭脾气! 没那绝天的本事,却有那不小的脾气,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想到这里,曹凛然闪身而过,一阵幻影便寻不到了踪影,曹云飞愣之,赶忙收掌向下张望,四下搜索曹凛然的身影,察而无果,心中慌乱。 却不想曹云飞身后一阵寒气袭来,他恍然回头,只见曹凛然脸上满是轻蔑的笑意,依然双手抱背故装姿态不出手,却是这腿脚功夫不让分毫,一脚下劈,气力十足,正对曹云飞额头落下,脚速生风幻影。 曹云飞深知这一脚的速度和气力,自己根本躲不去了,条件反射性的两手交叉格挡额头上方,脚落两小臂,震得曹云飞一阵头晕耳鸣。 曹凛然笑意不减,嘴中小声嘀咕道:“可以啊!竟然接住了第一招!”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羞怒脸红,顺势落臂翻身而起,一掌气助力,打在了墙头,掌气将曹云飞反弹而起,又是高过曹凛然的距离。 季无常在自己耳边不止一次提醒道:“作战之道,地利很关键,居高临下,视野开阔,主控优势——” 曹云飞毕竟年岁小,就只记得要高于曹凛然的地势优势,这方走向明显,千方百计都要冲到对方的头顶上方去。 曹凛然见状,这小家伙虽说功力有所长进,可是这脑子还真是丝毫没有长进,行走路线太过单一,一眼都被人看穿的路数,破绽百出!这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想来自己十三岁那一会,可比这家伙聪明的多了! 不过想来也是,曹云飞十八岁的曹凛然水准才勉强和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奇虎相当,所以这家伙十三岁是这个水准,完全也是意料之中。 算了,自己还是手下留轻点虐,若是虐狠了,打怕了,让这家伙以后对武学产生了阴影,就真的站不起来,自己还真不想把曹云飞给虐成那副怂样。 曹凛然轻叹,依然双手抱背,这一次她不再跟曹云飞争地利优势高下,而是选择了平沙落雁,两脚稳稳落地,抬头凝望,不急不躁只看对方又出什么招式,见招拆招。 曹云飞眼看曹凛然突然改变对了战略,这方心中心中打鼓,不知道对方在玩哪一出,却还是选择了继续猛击,以气势压到一切。 曹云飞再一次运气至丹田,行气与肝胆,蓄能于肝脏内,忽然一股子热流充斥在曹云飞的肝腹之间,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只听劈天而下,一阵怒吼—— “风行斩魄!” 曹凛然眼神微颤,愕然张望,万万没有想到,这才三日的时间,曹云飞已经掌握了三成白虎啸吟的功力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天降若干风龙气流而至,如地钻一般,劈天盖地而来。 曹凛然身处曹凛然体内,只可恨自己纵使阅尽曹府“藏武阁”之中的千万百家武学书籍,偏偏只有这曹家密宗绝学白虎啸吟,没有翻阅到只言片子。 这也不奇怪,武学百家,各家有各家的武学特点,在传授和教导的门生过程中,自然是分得清清楚亲疏有别,关于自家绝学功法,除了自己的家血亲关系,外人绝无可能参详偷学半点,自家武学密宗对外有所保留,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这是,此时的曹凛然偏偏身处曹凛热体内,对于白虎啸吟的动作招式根本不知其详,如何应对? 眼看十三岁的曹云飞临空发大招,曹凛然竟然无招架之力回击吗? 风速极快,若干风龙数目巨大,劈天而来,躲闪在速度上根本不可能赶上这攻击之速,到底自己该怎么办?认输吗? 不行!这个身体若是在这个时候输掉的话,曹云飞这个愣头臭小子,才不是要臭屁到天上去,以后自己还怎么管教他? 曹凛然皱眉,本能性的条件反射,醍醐灌顶运气与脾脏,一手压气与脾胃之间,恍然一股洪厚之气流环绕在脾胃之间,这一股子气流凝聚行运,顿时曹凛然周身围绕这一股子幽黑的气流。 到此,武玄月这才是算是松了一口气。 得亏自己父亲常年给这身体输送血气,曹凛然的体内已经有五成武家的血气运营,自然要使出自己五成一下的元气所致的武功秘术“霜月行苍”不是什么难事! 曹凛然霍然出气,破口而出:“黑沙射影!” 顿时,曹凛然身体左手小臂上焕然形成一道黑色气晕盾牌,僵硬无比,曹凛然将其举止头顶,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藏匿与这黑色气晕盾牌之下。 曹云飞的白色风龙钻头碰触到曹凛然的黑色气晕盾牌之时,反弹而出,根本伤及不到曹凛然任何。 估计是曹云飞刚刚掌握白虎啸吟第三式的招式,气息发挥仍然不是很稳定,这“风行斩魄”的气流看似气势汹涌,而打过来的气力远不及看到的这般厉害,曹凛然只用了自己一成的功力,毫无吹灰之力,便把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不过,曹云飞的进步,让曹凛然心中感叹,不过三日已经能够把气息功法掌握到这种地步,若不是天生聪慧,悟性极高武学奇才,怎么可能? 曹云飞这家伙若不是平日里天天偷懒,就凭着过人的资质,略加调教一番,决然不会是现在这般境地! 果然是自家的孩子舍不得下狠手,曹凛然啊曹凛然,你就是心太软,若是换做到武门之内,就曹云飞这样,不出一年,绝对给你培养出另外一个模样来! 对于曹云飞的现状,曹凛然一边从容挡之对方左右攻击,一边打着哈切感叹道—— 臭小子!就是欠收拾! 说时迟那时快,曹凛然顿时收起来自己的黑色屏障,一脚蹬地飞天而去,神速不见其影,待曹云飞反应过来之时,自己哥哥的气压再次紧身压境,曹云飞打红了眼,根本没有路数掌法,周身旋转,胡乱发射一阵“风行斩魄”,却总是比那个自己看不清楚的身影慢上片刻,当真是吃力地紧。 急躁则是行武之大忌,急火攻心无疑会让曹云飞完全陷入无法控制的急躁情绪之中。 曹凛然曹云飞周身飘逸忽闪不定,见到有空隙就会有意无意的踹上一脚,像是猫溜老鼠一般的随意,根本不必出手。 越是这样不急不躁的从容攻击,越是激怒曹云飞更甚,为何?自己的尊严在对方每一次嗤笑一脚上,一点点消弭殆尽,曹云飞彻底忍无可忍,两眼红到快要胀出眼眶的节奏,行气紊乱,毫无章法,胡乱打伐而去,面色可怖。 看到这里,曹凛然皱眉咋舌——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若是让这家伙再继续胡闹下去,殃及周边无辜是小,失了心性走火入魔是大! 想到这里,曹凛然顿时一个纵跳,拉开了自己和曹云飞之间的差距,再次束腹运气,将气流汇聚在右手掌心之中,周身旋转一周,调整好姿态,使出自己两成的内力,朝着曹云发出一招“行月千里”。 顿时一股白色月牙掌气蓬勃而出,如同飞镖一般掷出千里,月牙的凹陷处不偏不倚刚好卡在了曹云飞的腰身,以气带速,生生推进发了狂的曹云飞百里的距离,将其压制到了墙头,月牙两侧的尖端深陷墙体,曹云飞身体上方的气晕焕然反光一瞬,而后消失不见了,但是压制曹云飞身上的气感尚在,这蓬勃的气力丝毫未见。 不管曹云飞如何贪疼挣扎,毫无效果,这卡着自己腰身的气压太甚,自己挣扎不得,越想越恼火。 曹凛然翩然而落,双脚落地之时,扬起左手凝神一握,口中吐出一字:“收!” 曹云飞身上的气压顿减,浑身上下轻松,这方自己才从墙头楚然落地。 去只看曹凛然的背影如故,冷峻高大,甚是气人! 曹凛然微微侧目颔首,嘴角向后扯出一丝高度道:“很好,你接下我三招,这一局勉为其难算是你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91.秘籍(曹氏祖传秘籍——白虎啸吟) 曹云飞憋红了双眼,恶狠狠地相瞪之—— “曹凛然!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要超越你,这一份羞辱感,我也要让你好好尝一尝!” 曹凛然轻笑,对于一个十三岁孩童的年少轻狂的士气,在此看来当真是又好笑又有几分欣慰在内—— 到底是曹云飞,如此惜面子如命之人,突然被激起的斗志,和之前那个天天毫无知觉傻乐傻乐的小子相比,这个样子的曹云飞不知道可爱多少倍! 曹凛然背过身去,背手扬胸,嗤然笑意,继续激将之—— “好啊我坐等这一天的到来,只是小曹堂主,你可不要让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不然到了我入土了,你还是超越不了我的存在,总不至于我成了阴曹地府的鬼,还要继续当你的陪练对象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刚才还恼火的双眼,顿时惊恐一颤,刚才的羞辱感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惊慌冲到了曹凛然的面前,一脸怒气不减横身挡住了曹凛然的去路。 “曹凛然!你给我听好了,在我没有打败你之前,你要给我好好活着!否者,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曹凛然愕然,额头眉宇微动,看着曹云飞一脸怒火的一本正经,自己似乎隐隐约约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何眼前的小子突然变得如此反常,不过是一句自己再平常不过的玩笑话,怎么会引来对方如此大的反应! 武玄月脑海里突然迸发出一个可怕的的念头—— 难道说是,这小子难不成也察觉到了曹凛然大限已尽的实事,只是并没有宣之于口? 到底是当局者旁观者清,似乎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角色扮演和情绪输出都非常的明晰。 若是如此,那么曹云飞一直赖着不肯成长,难不成是怕有朝一日自己学武大成,能够取而代之西疆镇主之位,自己的这位兄长大人就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曹凛然心愿已了,是不是就可以放下身上所有的担子,纵然归西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心中为之一颤,这不会这么绝吧…… 武玄月恍然回神,再一看曹云飞气哼哼的倔强小脸,焕然一笑,一手拍头,当即就推翻了自己那那不切实际的设想! 怎么可能呢?怎么看眼前这个二傻子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鬼心思的主!不过是十三岁的养尊宠优的富贵公子哥,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大局观和如此细腻的心思呢? 曹凛然张了张口,嘴巴一张一翕,欲要开口询问之,却未发出任何声响,悬而未决。 就在这个局面完全陷入僵局之时,海云诺从寝殿走了出来,一手支应来了两个下人,面带微笑仪态端庄地走上前去。 只看,被丫鬟引着的小厮,满头大汗,双手各执一支晶莹红亮的糖葫芦,从门外走了过来。 海云诺见准时机,眼看两个兄弟之间气氛尴尬微妙之际,这方及时插进话来—— “云飞你看你哥多疼你,知道你爱吃糖葫芦,早上便命人一早去了集市,赶上人家糖铺第一锅出炉的糖葫芦,就给你紧赶慢赶地送了过来你哥对你严厉,那是恨铁他不成钢,其实心里头最在乎的就是你曹云飞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脸茫然而望,这件事情自己还真是不敢居功—— 何时何地自己又吩咐过下人去买糖葫芦,如此这般贴心的做法,只怕是自己贤惠过人的妻子,为了缓解这段时间自己和曹云飞之间紧张的关系,才会自作主张地命人办事。 到此,曹凛然心生感激叹之——海云诺心思如此细腻,可谓是娴熟有德,有此一女在侧,夫复何求? 转而,曹凛然低头一看,曹云飞那看到小厮手中的糖串的小眼神,当真是满脸孩童一般不加修饰的希冀眼神,顿时心头一颤,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还不谢过你的嫂子去就属她心疼你!”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黯然失色,似乎相当失望,却还是撅着张脸,死撑着面子道:“原来是嫂嫂的心思啊?你这个当哥的,还真是一点都不上心我这个弟弟的事情!” 看到这种场景,曹凛然再也没有憋住,噗嗤一笑,一手压在曹云飞的额头上方,胡乱揉了一阵子,好声没好气道—— “你小子还真是一个小恶魔!甭管是谁给你的买的,总归是我这个做哥的也是惦记着你,今天表现的相当不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小子完全有能力驾驭白虎啸吟的绝学,刚才我都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你会进步这么快!” 曹云飞脸色通红,一脸扭捏地拍开曹凛然的手,故装姿态地洋洋得意道:“切!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呢!我可是曹云飞,曹家最牛气的儿子,这点功法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曹云飞是不愿好好练功!我若是愿意,肯定是分分钟就灭了你曹凛然的节奏!” 好家伙!还真是给点海水就泛滥,曹云飞这小子牛皮不要吹的太大好不好! 既然如此,那么我武玄月就不客气了 看到这里,曹凛然微微挑眉,不动声色扬手勾指,小厮相当会意地走上前来,把手中的两只糖葫芦毕恭毕敬递到了曹凛然的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坏心眼泛滥,仰口而去,迅速咬下了两支糖葫芦上顶端最大的两颗红色圆球,而后将两只已经不完美的糖葫芦递给了曹云飞手中。 此番反常举动,惊住了在场的各位,尤其是曹云飞的脸,先是瞠目愕然,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两支糖葫芦,毫无意识接过曹凛然手中的糖葫芦的手瑟瑟发抖,而后怒气而生,破口大骂道—— “曹凛然!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小孩子抢吃的,你这么大的人要不要脸呢?” 曹凛然邪魅一笑道:“怎样?我买的糖葫芦,还不许我吃上一颗?你也不要太小气了要知道我是曹家家主,这里的一分一毫都是出自于我的手笔,你身上穿戴的,你手中的吃食,都是我曹凛然靠实力挣来的,你若是不服!有朝一日,赶上我,凌驾于我之上,那么那一天你想怎样欺负我,我便都敢怒不敢言——而现在的你,没资格跟我叫嚣知道不?” 曹云飞气急败坏,将手中的糖葫芦狠命摔向地面,却不想即将落地之时,曹凛然一击掌气飞去,两只糖葫芦霎时悬在半空之中。 曹凛然脸色突变,冷厉严苛,一副王者风范地霸气喝令之:“三秒钟,捡起来吃了!” 如此鬼畜的表情,翻脸如翻书一般神速,曹云飞顿时心中一哆嗦,脸上写满了气急败坏,各种不服气不甘心,却还是弓下了腰,乖乖地捡起来了糖葫芦,食之无味地一颗一颗地咬了下去,咀嚼吞咽,反复动作。 看到这里,曹凛然鬼畜的表情着方才松懈了半分,再次一手附在曹云飞的头上,碾压式的温声细语道:“很好!以后就要这么乖才行,明白吗?” 曹云飞气得要发狂,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在强权武力之下,根本毫无胜算,心中暗自怒火,却只能够默默地压在心中,只看自己的这位哥哥早已经面目全非,性情大变,再也不是往昔那个亲切温暖的大哥了…… 这方惺惺作态地示好,一会的功夫翻脸不认人的冷峻,趾高气昂的压制自己,这种阴险又恶毒的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哥哥!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现在即便自己不愿意不乐意,也只能够忍受他是父兄之名。 受制于人,看人脸色,自己必须赶紧的强大起来,因为自己忍不了这口气!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一脸倔强不服气的咀嚼手中糖葫芦,心中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自己十三岁的那一年,自己的第一支糖葫芦,便是身下这个矫情的小男生送给了自己,却是在那个年岁惊奇万分之时,他狠狠地咬下了第一颗最大嘴甜的糖葫芦,而今时今日,自己还真是报复心切,将这一颗糖葫芦之仇,报复了回去。 只是这样为难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合适吗? 曾经的曹云飞带给自己无比的欢乐,在自己永无尽头的暗自之中,点燃了一束光亮,相比就是因为他一直活在这种轻松而又温情笼罩的环境之中,所以他的笑颜才会如此的炫目和真诚。 而现在呢?自己是不是也太严苛了呢?因为自己从小受到的严酷对待,为了能够让曹云飞独当一面,自己也要毁了这小子美好的童年吗? 武玄月在这一刻突然动摇了,看在曹云飞的脸上的表情变得温煦了半分,而却在同一刻,武玄月惊醒! 不对!这里是曹云飞的念力世界,这个时空是不可能的存在的时空,若是在这时候自己心慈手软了,那么曹云飞日后发展的走向又是如何?曹云飞会不会因为曹凛然的心慈手软,而变得更加顽劣不化,浪荡不堪…… 若是这样,曹凛然这苟延残喘之躯,还能够撑得几时?若是曹凛然倒了,曹家就垮了,西疆被凉末一族入侵,所有一切都化为乌有,曹云飞的念力世界会不会也跟着一起倒塌沦陷,彻底邪化呢? 想到这种可怕的可能性,武玄月惊醒,顿时停止了抚摸曹云飞的动作,转而一脸严峻,霍然转身,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临走之际,撇下了一句话道:“曹云飞,你记着——你是曹家孩子,也是我曹凛然的弟弟!你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代表你曹云飞本人,还代表着我们曹家整个家族的荣耀和脸面,从即日起,我希望你能够具备曹家人所持有的自律性、自制性和自觉性!” 此话一出,曹凛然潇洒离开,曹云飞见状,狠狠地将手中糖葫芦的竹签摔落在地,这还不解气,又补上两脚跺完又踩,踩完又碾,方才气哼哼地扬长而去,直奔“藏武阁”,当真是化悲痛为力量的节奏。 半月后,曹云飞拎着曹家的绝学秘籍“白虎啸吟”,直冲到曹府后花园,寻到了曹凛然身影—— 只见,曹凛然懒洋洋平躺在地,双手抱背与脑后,一本内家功法书籍盖于他的脸上,似乎是学累了,稍微小憩一阵。 一缕阳光洒在曹凛然白衣上,袖长略显瘦弱身姿,在眼光下甚是耀眼,看得曹云飞慌了神。 待曹云飞回过神来之际,这方不开心地努了努嘴,又是一副气急败坏地冲冲而去,一手把白虎啸吟的秘籍甩到了曹凛然的身上。 曹凛然这方有了反应,举手撤去脸上的书籍,一手支地缓缓坐起身来,一手捡起来落在之际胸口的书籍,微微皱眉道—— “这是……” 曹云飞双手抱背,脸撇向另一方,仍是一副闹情绪的别扭生气表情道:“第七式,跨虎成浪,我看不懂!你讲与我听!” 曹凛然愣神片刻,一手举着曹家秘籍绝学,“白虎啸吟”的绝本,凝眉沉思,踌躇不定。 这曹凛然体内的武玄月心中犹豫不下,说来自己在曹凛然体内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借用这个身份之便,将“藏武阁”最后十分之一精华“人气”武学功法参详一二,这可是只有家主才有的特权,独独只有这个曹家的独门武功绝学“白虎啸吟”,武玄月未曾涉及半分。 为何? 因为做人底线的问题。 都知道武门百家各有所长,自然自家的武功绝学滴水不漏,严守秘密,密而不宣—— 若是自己趁着这个特殊的身份,借机参详了曹家的独门绝学,总觉得良心上有些说不过去,自己倒是受过正统武学教育的名门子弟,最起码的礼义廉耻之心还是有的。 可是眼下,若是自己不去看这“白虎啸吟”武功秘籍,只怕曹云飞钻入了武学误区,想来曹云飞此时此刻恨自己如骨,若不是碰到了非常棘手,怎么都克服不了的问题,也会找上自己来吧——这习练武功绝学走火入魔的人数不胜数,若是自己因为个人的廉耻心,而害了曹云飞误入歧途,似乎也不太好吧……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陷入到了进退维谷,左右不定的局面。 一边是接受过了礼义廉耻的高等教育规范的自己,一边则是关注问题儿童的武学修养问题,这让自己怎么取舍呢? “怎么?你连书都不用看,就可以跟我讲出一个一二三吗?” 曹云飞看曹凛然迟迟不肯动,似乎再顾虑什么,顿时烦躁不安地张口道。 曹凛然再做强烈是思想斗争,一手挠头烦躁了片刻,微微叹息,最后还是妥协了,只手翻开了曹家的武门绝学——“白虎啸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92.沙场(武玄月解锁龙虎风云) “曹堂主!前方西门宇霍第十三师的兵力冲势猛烈,来势汹汹,我方兵力势单力薄,只怕是撑不了多久!” 沙地战场,两军会师,战马汹汹,飞沙走石,杀戮砍伐,血腥成风,混战一片。 眼前对方大军压境,曹凛然脚跨高头大马,身着英武盔甲,而在他身体左侧的矮驹小将则是曹云飞,这境遇可是被曹凛然硬逼上了战场。 曹云飞自出生到现在,哪里见识过这番场景?更是哪里会料到战场的血腥,杀戮的残忍,小家伙自然心惊胆战,骑在小马驹身上两眼直勾,双腿颤抖,目瞪口呆,浑身僵直。 前方将士慌慌军情来报,武玄月远远望去,脸色严峻,眉宇紧皱——自己眼也不瞎,怎么会不知道前方战事吃紧,白虎军频频失利。 竟不知道这西门宇霍的武邪之力如此慑人,末凉一师,各个鬼兵怪力,出招阴邪,岂是白虎军这凡胎肉体可以抵挡得了的? 眼看,白虎军众战士屡屡被袭,战狂惨烈,白色的兵甲之上,染尽鲜血,尸横遍野,残员众多,“曹凛然”心头刺痛,再也不忍多看,这方边闭上了双眼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说是那时快,“曹凛然”一脚飞蹬,翩然如飞燕,周身使足了气力,扬天举起右手,运气醒神,气息走遍体内大周天,一股蓬勃之力汇聚于他的举手掌之中。 一股子蓬勃白色气流冲体而出,直击天际,瞬即天体一阵轰轰雷鸣,天摇地动,空中云飞沙动,几股强大气流螺旋而落,飞卷狂沙,天体之间成千上百柱气龙纵然显现,在这沙漠之间,刮起了强劲有力的龙卷风—— 这便是“白虎啸吟”最高级别的气流方式——龙虎风云! 曹云飞抬头仰脸瞠目,只在秘籍图谱上看过这方场景,而却不曾想过,原来这一招“龙虎风云”会是如此气势磅礴,威力无穷。 不足三秒钟的时间,刚才还是占尽上风的凉末鬼马战军,顿时被这一股股的气流吸入到了龙卷风之中,转而几番轮回旋转,便被这龙卷风里,卷入了地下,深深地埋在沙华之地。 这曹凛然控制气流相当熟练,这一招“龙虎风云”似乎只对敌军有效,竟是到了白虎军这方,奇迹地绕开移走,相当神奇。 曹云飞愕然,看着头顶上方那一个白衣飘飘的英雄豪杰,顿时心生敬畏和崇拜——从来自己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兄长在战场上会是这样一个让人肃然起敬的神勇角色,这种让自己不由自主发自肺腑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只想,这种控制不住的内心鼓动阵阵,原来竟是对武学崇敬的魅力所在,真的会让人头晕目眩。 曹凛然高高在上,神态自若,不费吹灰之力,只手挥毫,领军千军万马,凭借一己之力,扭转局势,破获了末凉一个师的兵力。 曹云飞叹之感之,更是自惭形秽之—— 原来自己和兄长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经过两年的修炼和提升,曹云飞虽然现在已经掌握到了白虎啸吟的七成功力,可是合着自己兄长相比,现在看来简直是弱不可及! 曾经曹云飞还独自暗喜,稍稍武技渐长之时,竟有几分自鸣得意,沾沾自喜到自己就是一个这样武学奇才,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掌握如此精湛绝妙的武学功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了! 看到了真正雄伟的高山,曹云飞方才意识到了自己弱小和差强人意。 看着如神明一般的曹凛然,曹云飞低头暗自伤神,苦笑连连道—— “曹凛然——你是在故意嘲笑我吗?我说不要来这里,你非得让我来——原来,让我上战场就是为了羞辱我不是?不过是让我自惭形秽,深刻的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差距是吗?” 曹云飞那一点点仅存的自尊心,在这一场战争中,彻底被碾碎了,曾经那个有几分年少轻狂不知收敛的个性,现在倒是变得安分了不少。 自己到底何时才能够超越曹凛然的存在? 不知道曾几何时,曹云飞已经开始暗自把曹凛然当成了自己的暗想敌,这样心里微妙的变化,连他自己都不曾知晓。 只想当年,自己还是个总是长不大的小男生,却在这一刻,心情完全变了,当曹云飞看到了如此场景,自己就不得不逼着自己赶紧成长起来,只想赶紧成为可以和空中那个男人并驾齐驱的男人才是…… 末凉一族军队总部之中,称之为“霍连城”—— 一座妖邪之气弥漫的城池,沙化的屋社,尸骨植入邸梁,邪气弥漫的帷帐,整座城邪气漫漫,哀嚎连连。 一生血红色大敞的西门宇霍正坐军营正堂,一怒而下,一掌摆过桌案上的酒水,气急败坏道:“没用!一个师的邪鬼之力,竟然还解决不了曹凛然那帮子凡胎肉体吗?曹凛然!你还真是长命不衰啊!!!” 西门宇霍面容冷峻阴狠,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美男子—— 此人身高八尺有余,面容五官极具西域人的特点,棱角分明,连眉大眼,深眼窝赤瞳,高鼻梁鹰钩鼻,四方阔口,若不是这身上极为阴邪之气所晕染,此男人绝对是武道中一顶一的美男子,近乎可以跟曹家大公子相媲美。 只是可惜了了,但凡是被武邪之气侵体者,无独有偶,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都散发出一阵阵令人发怵的寒意,阴邪至极。 本该是一双明目青睐的俊容,在武邪之力的熏染之下,变成了另外一副场景,西门宇霍眼神阴狠,狼顾鸢视,一眼瞥去当真是让人冷到骨髓之中的颤抖,赤瞳之中,分明了对方心中的残暴不仁,杀气腾腾的之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妙龄女子缓缓地走上前来,血衣佳人,身材娇俏可人,一身妖娆不尽,双拳拱礼而上,微微抬头之际,露出了那张格外狡黠心狠毒辣的面容。 此人名为——倾赤子,武邪一族的蛊毒高手,也是西门宇霍的左膀右臂,兼任情人和军师。 倾赤子,一头脏辫而下,一头红纱盖之,衣着暴露,衣衫多以轻纱为料,肉隐肉现,甚是撩人,她的长相也是极具西疆女子的特点,皮肤白皙,大眼高鼻,明眸皓齿,口若朱丹,古灵精怪,刁邪妩媚,却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阴损角色。 倾赤子阴森森一笑,这方张口道:“西门主上,你这是在发哪门子的火?他曹凛然纵使有再大的本事又如何?西疆不就是靠着他一个人之力强撑到底吗?擒贼先擒王,若是有朝一日,可以一举封印了那曹凛然的武气怪力?你觉得攻陷西疆还需要费那么大的劲吗?” 西门宇霍愣之,微微挑眉,脸色依然冷制严峻道:“听你此言,是否已经想到了什么计策呢?” 倾赤子嘴角微微勾起,走上前去,附在西门宇霍耳边,一脸诡计多端的小人之色,嘀嘀咕咕不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93.兄弟(曹凛然之躯尝尽龙虎风云的后遗症) “曹凛然”从武门回来之后,性情大变,整个的举止行为和之前大相径庭,却迟迟不肯使出自家绝学“白虎啸吟”。 末凉一族得到消息来报,西门宇霍只觉得此事来的蹊跷,这方便动起来歪心思,欲来个偷袭,一探究竟,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想来,若是曹凛然真如传言中说的那般大限将近,那么攻陷西疆便不再是什么难事。 然而,却让西门宇霍大失所望,曹凛然不但没有像传言中说的那样大限已近,这一趟武门归来之后,竟然武力大增,多年没有使出来的那一招“龙虎风云”,竟然在此次偷袭行动中,再次闪现人世,一招毙命,损了西门宇霍一个师兵力,西门宇霍能不能气的牙痒痒吗? 这曹凛然很久没有使出那一招“龙虎风云”大概就是因为这一招太损肝气和元气之故,对于曹凛然这样特殊病体的体质之人,自然在选择对战招数的时候,心有所芥蒂,相应的会选择不那么损耗肝气的技能发放。 而武玄月当参阅过“白虎啸吟”秘籍详本,那叫一个热血沸腾,技痒难耐,如此高深莫测的“人气”武道绝学,自己有生以来能够参阅一二,简直是人生之大幸。 却在“白虎啸吟”秘籍最后一页上,赫然写上了一行大字—— “白虎啸吟乃是曹家武学独家秘笈,曹家直系血亲方可炼化成效。” 看到这里,武玄月的眼神黯然失色,更感大失所望——果然又是这样的结果,就像自家武门修炼“元气”的武道绝学一般,最后秘籍书页上也会出现相同的字样。 大致是因为,此类功法绝学,跟人体的血气息息相关的缘故,若不是本族的血气,即便参详了这样的武功秘籍,也是白搭,最多只能够做到最基本的气血运行方式,想要发出如曹家子弟这般惊天荒泣鬼神的大招,简直是天方夜谭。 换言之,武玄月若是想要亲眼见到那一招“龙虎风云”的招数,也就只能够身处曹凛然的体内之时方才有机会发出那一招奇术,待自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之后,即便知道“白虎啸吟”整套功法的气血修炼方式,只是徒劳。 刚刚好,西门宇霍送上门来一个师的兵力,武玄月也动了歪歪心思,就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发出了“白虎啸吟”最顶级的招数——“龙虎风云”! 那一招真真震撼住了武玄月,自己飘纵于天际之间,只看那浩渺的气场,纵横在天地之间的无数龙卷风,气拔江河,杀伤力盖顶! 武玄月感叹之际,眼神不经意间跟地上一个眼神不期而遇—— 只见曹云飞一脸惊愕仰慕崇拜的眼神而上,痴痴之相,当真是不敢想象的姿态,却在跟曹凛然眼神碰撞的一瞬间,慌乱收回,满面羞恼。 看到这里,武玄月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果然自己带着这家伙来战争现场没错,一来是让曹云飞长长见识,二来也是为了早点让他适应战斗环境。 估计,此次观战,又会刺激到那个死要面子的臭小子,只怕回去之后,又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加工加量的训练武技。 想到这里,“曹凛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只是,别看武玄月战胜乐呵一会儿,这下了战场之后,就剩下后悔的份儿了…… 奶奶的!这个身体还真是吃不消! 刚才那一招“龙虎风云”威力无穷,然而也是耗尽了曹凛然这幅身体大半的气血,肝气不足则是曹凛然这个身体最大的隐患,偏偏这一招“龙虎风云”最考验曹家子弟的肝气行运能力。 到此,武玄月方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刚才无所顾忌炫技耍帅,嘚瑟张扬,现在下了战场,肝脏胀痛,似乎肝气郁结,上不去下不来,自己顿时感觉体内气血混乱,这方赶忙打坐调息数次,毫无作用,一股子恶流已经窜到了自己的嗓子眼,蓬勃而出,青黑色的污血,甚是吓人。 看到这里,曹云飞眼神惶恐,关心则乱,这方急吼吼地冲了过来,霍然蹲落,双手抓着曹凛然的肩头,满眼的焦躁关心道——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你该不会有什么……” “曹凛然”扬起左手手背,抹去嘴角的恶血,故作轻松道:“呵呵你小子有段时日没有叫过我哥了突然让你这样一叫,我还真有点不适应来着——” 曹云飞顿时恼羞成怒道:“曹凛然!这都是什么时候,你还跟我开这种玩笑!你到底要不要命了!” “曹凛然”轻嗤,扬起瑟瑟发抖的右手,按在了曹云飞的额头上方,甚是温柔的抚摸了两下:“你啊还真是一个大别扭个性——明明担心我要死,却总是死鸭子嘴硬,这个个性一点都不可爱,知道不?” 曹云飞本事怒火连连,偏偏对这摸头杀的招数,毫无抵抗力,顿时脸上绯红,嘴上却依然口实心非道:“切不可爱就不可爱呗!也不知道是那个转了性的魔鬼教练,把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看到此,“曹凛然”按在曹云飞手瞬时滑向对方的肩膀,稍稍一使劲,支起自己的身体,欲要站直了身子,曹云飞见状,赶忙一手压在曹凛然按在自己肩头的手,一手挎着曹凛然腰身,稍稍一使劲便把曹凛然给架了起来。 曹凛然一惊,慌了神,却一回头扫视,突然觉得身边的傻小子长大了,可靠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身高已经赶上了自己的高度。 曹凛然轻咳了两声,紧接着干笑了两声道:“咳咳你小子长个子了,也变得结实了,何时已经快超过我的身高了?” 曹云飞一愣,脸上又是一片绯红,却还是摆着自己那要人命的臭架子继续:“那是必须的!我肯定会长得比你高!” 曹凛然轻笑:“你肯定是一个大高个子,而且也一定会成为比我更加优秀的人,这一点我一直都深信不疑。” 曹云飞脸上的红晕顿时染指到了耳根,嘴巴却还是依然毒的很—— “切!原来你的眼光不错啊” 说着,曹凛然突然浑身一松懈,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了曹云飞的身上,不自觉的脑袋也靠在了曹云飞的肩头。 曹云飞愕然,这方还没有准备好,突然砸来的重量,踉跄了两步,秉气立足,这方才站稳了脚跟,这小脸已经红的没法看了。 曹云飞不知所措道:“你……你……” 曹凛然半分喝令半分虚弱道:“嘘——别说话……这是命令!我……好累了,身心俱疲,就让暂且保持这个姿态休息一下好不?我的弟弟……” 说着,曹凛然连头部的重量也彻底放空了,微微闭上了眼睛。 曹云飞整个人都傻了,完全不知所措,只感觉身旁男人的体溫骤降,而自己的体温却在不断飙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94.故人(白虎庆功宴,武玄月偶遇楚伶仃) 此战告捷,白虎军的庆功宴接踵而至—— “曹凛然”这方身体刚刚好转,就被自己的部下从床榻上硬生生地架了下来,简直是连架带推搡,半强迫式地将其拉到了勒尔曼最红的妓馆——花满楼。 花满楼前,一众白衣武将站在花满楼门口等候,曹凛然看清楚形势,瞩目愣神片刻,这方二话不说,一个摇手摆头,转身便是要逃之夭夭之兆,结果却被手下几人硬生生地横栏阻截了下来。 “曹凛然”一脸拒绝难色道:“这……这不合适吧……家中夫人贤惠淑德,我这跑出来喝花酒,回去只怕是没有办法交差……” “曹凛然”的手下几人见状,相互挤眉弄眼一番,却丝毫不肯退让,“曹凛然”竟被自己手下围的水泄不通,你一言我一语,推来唤去,僵持不下,到底是寡不敌众,最终还是以“曹凛然”失败告终。 “曹凛然”说的是口干舌燥,却还不是寡不敌众,加上这体内念力是武玄月,到底以假乱真的镇主也搞不清楚之前白虎军的庆功宴是怎么一个形式。 想来,若是“曹凛然”推搡的太明显,只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武玄月心中踌躇不定,最后硬是被几个手下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半推半就走进了这“花满楼”。 说起,这可是武玄月二顾妓馆,刚一进大门,又是一阵阵呛人鼻息的脂粉味道扑面而来,似乎妓馆的构造大同小异,不过是花红柳绿,姹紫嫣红的姑娘们搔首弄姿,不胜妖娆罢了。 只是这等风月之地,还真不适合曹凛然这等公子哥可以消受——尤其是曹凛然这幅看似健壮,实则早已经抽芯败絮的惨败之躯。 说来,这草凛然也是可怜,自家的夫人都无法如常进行的夫妻生活,来到这风月之地就可以像正常男人一般,一展雄风了吗? 呵呵罢了!算了! “曹凛然”无奈一笑,虽说自己心不甘情不愿被自己的手下挟持上了二楼的包房,却想着若是能够陪着坐着压压阵势也是好的,总归是大家伙一起开心热闹的事情,打了胜仗,死里逃生,士气倍增,若是自己这个时候总是推推脱脱也确实有几分扫兴,不合群不是? 想到这里,“曹凛然”算是彻底屈服了,刚才那半分的心不甘情不愿,这行为倒是变得顺从了许多。 推开了二楼包房,只看这一屋子男男女女嬉笑打闹,推杯换盏,气氛热烈高涨,暧昧尤显,好不欢喜。 “曹凛然”微微皱眉,却还是在瞬即之间,眉开轻笑之—— “大家伙,玩得挺开心,这里的酒水,菜品,姑娘还算满意吗?” “曹凛然”一副大哥大的体态高高在上,这话放一放出,刚才还你追我赶,搂着姑娘嬉笑的中白虎军众将士,近乎同一动作,霹雳闪电而下的神经,条件反射地站直了身子,有的紧张兮兮不知所措,有的则是相当习惯这种场景,表面功夫随着大众站起了身子。 季无常见状摇扇走上前去,相当殷勤地一手拨开“曹凛然”身旁一侧的众人,给“曹凛然”腾出了一条道路,这方小脸弓腰道—— “来来来,曹堂主,你今日可是贵客,此番战役若不是你使出那一招‘龙虎风云’及时扭转了局势,我们这一众人别说是喝花酒了,只怕现在已经是到了地底下喝黄粱汤也说不准!” “曹凛然”嗤笑道:“季先生这是在谦虚吧,我不过是做了自己本职的工作罢了,只是这庆功宴是不是……” 季无常机灵,刚好引着“曹凛然”走到桌边,一手拍开了坐在主位的协领大人,自己这方赶忙俯下身去,将凳子的位置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方才放心给“曹凛然”坐下—— “曹堂主,您坐!难得大家好兴致,这战士酒水可是喝一次少一次,谁都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还有没有这个运气能继续喝上这美酒佳酿,能泡在温柔乡之中抱得美人归” 听到这里,“曹凛然”眼波微动,心中一颤——说来也是,现下战士吃紧,战场刀枪无眼,敌人各个凶猛怪异,这花酒吃的一日是一日,今朝有酒今朝醉,也不过如此罢了。 在武玄月看来,季无常这个老狐狸,年岁虽然年轻了不少,可是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自己脸上一个微微表情,似乎他就秒懂自己的内心所想,这种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嫌的很! 说来,这季无常是老狐狸,锦瑞是小狐狸,偏偏就那个段八郎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傻狗一条,当真是被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骗得团团转。 只是,这个年代的锦瑞和段八郎,似乎和曹云飞同岁,不过十二有三的年纪,只怕是不适宜出席在这种风月场合。 “曹凛然”刚坐定不久,这方便前仆后继涌入一帮子白衣将士,纷纷上来敬酒,在这种场合,被将士们灌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若是之前武玄月的身体,酒后三巡,微醺刚好,千杯不倒,言欢甚好。 可是偏偏,这曹凛然身子骨不争气,酒水最伤肝,只怕是曹凛然先天肝脏不足,肝气大损是武道秘事,若是让外人知道曹凛然有这等缺陷,一传十十传百,只怕是西疆离屠城不远了…… 自然,想必若不是特别亲信的下属,以曹凛然的个性,决然不会说出去半分。 起初,季无常帮着“曹凛然”挡下了几杯,可是这敬酒之势来势汹汹,季无常酒量一般,几杯下去,自顾不暇,晕晕乎乎开始有些不在状态,见此状,“曹凛然”自知道自己逃不过此劫,便应付了几杯,搪塞了几句大伤初愈,不宜饮酒,而后来者见识收敛,不敢再居上难为之。 却也是这几杯酒水,已经足以让“曹凛然”的身体吃不消,这常年不饮酒的身体,相当不给力,武玄月已经觉得有几分头晕目眩。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被推开,只见老鸨身后两个打手之间生拉硬扯一个倔强扭捏的女子走进了房间里。 “哎哟哟这不是曹大堂主,今日竟然光临我这花满楼,难得我觉得今日的花满楼突然间蓬荜生辉了!” 老鸨惯是嘴甜,这方殷勤赔笑,举杯上前,就要敬酒相向。 眼看此状,季无常挡在了“曹凛然”的面前,虽说季无常此时的也不胜酒力,但是似乎他警惕性十分强,脸上依然笑嘻嘻,抢过了老鸨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老鸨刚才炸开花的笑容,一瞬间凝滞了,境遇相当尴尬。 季无常这方补场道:“王妈妈,我们堂主有伤在身,不宜饮酒,我就替堂主代劳了” 王妈妈的脸上方才有了悦色,强硬挤出一丝笑意之后,便又是横肌抽动道:“嗨看季先生您说的,这喝酒本事开心事,哪里有强买强卖的道理?再者说了,曹堂主可是我们西疆的大英雄,若是没有他,只怕我们这些老百姓早就被那末凉一族的砸碎给突突了!我不过是代表花满楼来向曹堂主略表敬意,既然曹堂主周身不爽,由季先生代劳也是我王语娥的荣幸!” 话毕,王语娥身后两个壮汉递了一个眼神,壮汉这方左右携着中间瘦瘦弱弱的女子走上前去,硬生生道被推到众人面前。 此女子似乎是相当不情愿卖身之说,虽然身着花衣,却始终低着头态度极为消沉,消极抵抗。 老鸨看到此,眼神狠毒地瞪了眼前女子一眼,转而又是一副嬉笑奉承嘴脸而上:“这是我们花满楼新进姑娘中姿色最好的一个,还是一个雏儿,据说这丫头原也是富家千金,才貌过人,后来家族被末凉一族给屠了,就剩下她一人,便卖身与我们酒楼,您看曹堂主,这丫头过不过了你的眼!” 说着,两个壮汉强硬地把女子半身押到了“曹凛然”的眼前,老鸨瞬时勾起了对方的下巴,这一张清秀不染世俗的脸楚然出现在“曹凛然”的眼前—— 只看眼前的女子面容清秀,曲眉丰颊,明眸善睐,玉洁冰清,出尘脱俗,品貌端庄,尤其是右颊偏眼尾的点朱砂痣,在这张清秀的脸略显得几分妩媚动人,这不俗的气质,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气质。 此女眼中倔强不服输地恶瞪而去,似乎相当厌恶这种场合,而后微微垂下了眼帘,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此等高官富商家的大小姐,家道败落,当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空有一副桀骜的傲骨又如何?却由不得因为世俗所迫,奈何底下这腰板,只能为五斗米折腰。 看到此,“曹凛然”眉宇微动,脸上毫无表情,给自己斟茶倒水之间,心中斟酌片刻,一口抿茶之后,缓缓张口道:“下去吧,这种姑娘,我消受不起——” 此话一出,老鸨眼中略显失望之色,轻叹之余,却还是小脸迎客,这方一边执扇支唤身边的两个壮汉收势,这方又一眼瞪去,阴阳怪气道—— “呵呵别看你是楚家的大小姐又如何?人家曹堂主看不上你白搭,本想着你第一次给你找一个好的去处,结果人家堂主不要你!走吧,楚伶仃大小姐……” 此话一出,“曹凛然”举之半空中水杯的手僵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涟漪,曹凛然完全是凭着直觉行事道—— “张妈妈,我改变主意了,把她留下来吧——” 此话一出,在座的一屋子白虎局将士一片哗然,竟没有想到曹凛然会出其不意地扣下一个妓女,那可是所有人眼中的模范好男人! 而让“曹凛然”下定决心的原因,不过是眼前的女子,竟会是楚伶仃! 楚伶仃是谁?夺去曹云飞初夜的女子,更是那个让曹云飞为之疯狂至荒唐的女子,到底此女是非彼女呢? 完全是好奇作祟,“曹凛然”才会下定决心留下了眼下的女子。 老鸨顿时一愣,刚才还有些许的丧气的埋怨,这会子功夫性情大变,又是满脸的肌肉横动的笑容道:“哎这可就是我们楚姑娘的大好日子了,曹堂主你请好了,我这就去给两位备上上好的包房,今晚就成就你们这一对璧人的好事!” 话毕,老鸨给左右壮汉一个眼色示意,两人这方才撤去了押解在楚伶仃身上的手,跟在老鸨身后速速离去。 楚伶仃站直了身子,一手拂过自己被刚才捏疼的手腕,脸色甚是难看,既烦躁又无奈,既憋屈又似乎在刻意隐忍。 看到这里,“曹凛然”眼神示下季无常,季无常这方便站起身来,热情大方走到了楚伶仃的面前,只看这一袭红衣佳人,没有被风尘沾染半分,甚是青涩的可人小脸,男人看了会心痒难耐也是理所应当。 此时的季无常年轻,血气方刚,自然也有酒后失态的时候,趁机一手攥着楚伶仃的粉拳,拉拉扯扯到曹凛然的面前,这方嬉皮笑脸刚要开口,却只看曹凛然两束犀利寒光射在了那不规矩的手上,顿时心惊肉跳,怵然放了手。 曹凛然一手摆过,身旁的将士甚是机灵,敢忙起身,给楚伶仃腾出了一个位置来。 楚伶仃犹豫不决,却被身后的季无常一把推过,楚伶仃身心不稳,这方一个趔跌,好死不死正好跌落在了“曹凛然”的怀中。 一阵春心荡漾,楚伶仃满脸通红,“曹凛然”一定神,对方这羞红的脸瞬时映入了“曹凛然”的眼睛之中。 只见“曹凛然”酒后微醺,脸色红晕,眼神迷离片刻,盯着怀中佳人细细看去—— 果然是气质不符,才貌双全—— 红妆艳丽,更加衬托出楚伶仃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此女身上独有一份弱柳扶风,宛若西施一般的凄楚可人,这等女子怎么可能不引起男人注意力呢? 尤其是那纤纤腰肢,弱不禁风的体态,温文尔雅,袅袅娉婷,恍然柔弱不胜春,任东风,吹来又吹去,一片落谁家,叶依依,烟郁郁,依旧如张绪…… 哎…… 这样看来,自己还真是毫无胜算,在这种弱女子面前,武玄月自惭形秽,满心就剩下嫉妒和羡慕的份了。 如此人间尤物,曹云飞会为之疯狂,为之癫狂,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可是,为何自己的心会如此的痛! 不见到本尊还好,一见到本人,武玄月才知道自己在女人味方面显得有多相形见绌! 想到这里,武玄月起不过,也不管这“曹凛然”的身体能不能够承受的压力,这方举杯连酌数杯,心中幽幽叹息道,醋意横生! 自己怎么可能有胜算!这种女人,就是自己生平最怕碰到的对手!为何老天会制造出这种女子的存在呢! 既生瑜何生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95.蛊血(曹凛然中蛊血之术) 头好疼……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凛然”的意识稍稍恢复一些,却还是头昏脑涨一片混沌,脑子里似乎总有个声音嗡嗡作响。 “曹凛然”似乎隐隐约约只记得前半夜的片段,自己心情不好当真是喝的不少,而后半夜似乎因为这个身体代谢酒精的太差,脑子就断片了过去了。 “曹凛然”皱起眉头,这方五指卡在额头上方,凝眉难受,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敞亮,只是这过分暧昧的纱幔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道闪电一闪而过,“曹凛然”怵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更是被眼前的一切给吓住了—— 这里…… 这里…… 这里不是花满楼的包房吗?难道说是自己昨晚上是留宿在这里的吗? 想到这里,“曹凛然”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更是惊恐万状——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曹凛然”脑海之中来回激荡,来势汹涌。 “曹凛然”惊恐未定,微微地转过头去,再做最后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般。 而当他的眼睛落在床里面的赤身裸体的女子时候,近乎听到自己心脏噼里啪啦崩裂的声音,自己最害怕的设想,终于在自己亲眼确定的情况下彻底坐实了 “曹凛然”怔然未定,张口结舌,满脑子混乱的不敢想象。 待他回过神来,心中唯有一个念想,那就是一个字——跑! 说时迟那时快,“曹凛然”手忙脚乱在床上摸过自己的衣服,却在自己掀开自己被褥的一瞬间,再一次吓住了自己。 只看在锦缎的床面上,赫然一片殷红,触目惊心…… “曹凛然”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了老鸨那一句话:“这丫头是个雏儿……” “曹凛然”曹凛然刚才还在翻找衣服的手,顿时静止在半空中,随即瑟瑟发抖了起来,脑子里更加混乱一片—— 自己这是在造孽啊! 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酒后的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曹凛然”这会子的功夫,当真是想杀了自己的念头都有—— 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就因为自己的酒后误事,白白糟蹋姑娘的清白…… 家中贤妻端庄淑德,自己从结婚至今,连她的手都没有动过,却在风月之地,糟蹋了一个完璧之身的姑娘!你说你武玄月是畜生不是? 两个好好的女子,一晚上的功夫,都让自己辜负了! “曹凛然”稍微晃了晃头,又开始手忙脚乱翻找衣服,内心乱如麻,极其忙慌地穿戴整齐。 临走之际,“曹凛然”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子全部都丢在了桌子上,而后像是做了贼一般,逃之夭夭而去。 “曹凛然”这方刚推门而出,床上的女子,忽然睁开了双眼,却是满眼的恼恨和绝望。 楚伶仃微微坐起了身子,随手捏来了床边的丝薄外衣,披在了之际的肩膀之上,当她的眼睛落在桌子上的钱袋子的时候,嗤声一笑道—— “曹凛然,你以为我的初夜就凭这些银两就买得起了吗?呵呵可笑死了,我的初夜你还真的买不起!” 说着,女子站起了身子,那白花花的光洁皮肤,凹凸有致格外有料的身材,果然非同一般,如此人间尤物,只怕这种身段一露,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的躁动。 只是,这“曹凛然”体内的念力可是武玄月啊! 这女人对女人的敏感度,决然不同于男人,即便在怎么不胜酒力,也不至于到了对同性下手的地步,更何况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而是武玄月这辈子最为介怀最为嫉妒的楚伶仃,怎么可能对这个女人做出兽性的行为呢? 楚伶仃披上衣裳,直步上前,坐在了酒桌前,斟茶倒水之后,抿了两口茶,声色冷厉,冷若冰霜道:“进来吧,我知道你在外头!” 话音刚落,一个红衣女子破窗而入,脚下铃铛清脆作响,叮叮当当甚是清脆。 倾赤子飘然落地站定,一脸嬉笑道:“不错嘛昨晚上楚大小姐,你做的很不错!虽然你失去了第一次,女人早晚都有这么一天,你把你的第一次给了西疆第一英雄,也算是段美好的回忆” 楚伶仃嗤声一哼,满脸地冷漠鄙夷,好声没好气道:“就这样吗?昨晚上似乎这屋舍之间被点了迷香,曹凛然被拖进这里的时候,已经是烂醉如泥早没了意识,若是没了这迷香迷香助阵,只怕我俩难成好事,我就是想不通你们如此苦心颇意经营这一切到底为何?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把自己的第一次委身与曹凛然吗?想来,这可不是你们末凉一族的一贯作法——” 倾赤子坐落而下,嘴角扬起一丝邪魅弧度来—— “楚姑娘果然百般伶俐,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卖关子了!你可知道习武之人最重气血的修养,当初我在你体内种下了蛊虫,不仅仅是为了控制你,更重要的是,这一次的蛊虫非同一般,它是可以毁烬一个武者所有气血的蛊虫,又称蛊血,只是这蛊血很是麻烦,必须要一个处子之身的女子作为药引子,破红之日便是这蛊血发作最佳时机,所以你明白自己有多重要了吗!” 听到这里,楚伶仃苦涩干笑了两声,满眼的仇恨而去—— “你们末凉一族杀我全家一百六十一口人,独独留下我一人,不过是为了让我成为你们手中利剑,刀上亮刃,我的价值也不过于此!我答应你们的也算是做到了,现在可否放我自由了呢?” 却不想倾赤子阴邪一笑,微微挑眉,竖起右手食指来回摇晃道:“不你错了,你可是我们末凉一族的杀手锏,以后用得着你的地方多了去了!所以——楚大小姐你听好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末凉一族的精兵,不管你心中所想如何,一日为我凉末所用,即便是死也要为我凉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楚伶仃怒火横生,双眼圆瞪,气的那叫一个五脏六腑俱焚:“你……你们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倾赤子眼神微突变,凶狠异常,寒冷如冰道:“受制于人,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楚伶仃顿时浑身一抖,似乎被倾赤子的话给吓住了,即便心中憎恶异常,却害怕到浑身不停使唤地缩成了一团。 一想到自己体内那蛊毒发作之时,噬人骨抽人筋的疼痛,如同千万只蚂蚁爬在自己身上啃咬自己,想想都觉得恐怖! 看到楚伶仃安分不少,倾赤子霍然起身,一脚踩在桌子上,同一侧的肘待在高耸的膝盖上,一手勾着楚伶仃的下巴,邪恶一笑—— “这样一张绝美的容颜,便如这涂了毒的玫瑰一般,男人趋之若鹜,即便是中了毒也甘之若饴所以就把你这张脸的功效发挥到了极致,也算是物尽其用!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末凉一族的阶下囚,若不是你这张脸,只怕是早早就陪着你家人去了阴曹地府,所以你要好好感谢你这张脸,庆幸它还有那么点的利用价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96.军变(一夜之间的时间白虎军沦陷) “曹凛然”仓皇而逃,冲出妓院的那一瞬间,自己心脏当真是承担不住的负荷——自己不知道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自己现在清楚的是,酒后真的会误事!武玄月方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这体内的武玄月当真是满心的懊恼悔恨,这一个身体不是自己的身体,是为了能够活在曹云飞的念力世界里,不得不伪装起来自己的念力形态而借来的身体! 而昨晚上,自己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醺酒过量,完全无了意识,醒来之际,方才发现为时已晚,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种畜生的行为! 武玄月啊!武玄月啊——你该怎么对这个身体主人交代,又该如何去面对家中的海云诺呢? 武玄月越想越恼火,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当真是没脸再回那个家…… 想到这里,曹凛然调转了脚步,直奔曹家行军营。 这刚一走进行军营大门,曹凛然就看到昨晚一众人围成一撮小声嘀嘀咕咕不尽,话语之间眉飞色舞,有甚者有几分贼眉鼠眼的奸笑。“曹凛然”见状,自己胸中怒火冲冲,映在他眼中的那一众插科打诨的将士,完全幻化成背后议论自己的场景,不用想自己就知道这帮子小兔崽子会说些自己什么! 到此,“曹凛然”更加怒不可遏。 一阵飘忽不定的冷空气袭来,白虎将士一度偷懒耍滑说笑之众,顿时感觉身后寒气逼人,极为敏感者讪讪然回头,却只看曹凛然阴沉着这张脸,杀气升腾。 白虎军部分人顿时胆战心惊,刚忙拽了身边还在忘乎所以地谈笑风生的同门示意提醒,而后同门愣神回头,同样的场景入睛,各个闻风丧胆,脸色惨白。 一众人舌桥不下,瞠目愕然,惊在原地不敢动弹。 见此状,“曹凛然”明了,自己果真猜的没错——这一众人这个时候围在一起,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吗?必然是拿昨晚“曹凛然”寻花问柳之事打趣。 到底,“曹凛然”一直树立正面的形象,正直不阿,宽严有度,正人君子,更是不沾染美色。 而昨晚,曹凛然竟然会突然转性,留下了楚伶仃,已叫人大跌眼眶,人而后期发展的剧情愈演愈烈,俩人交谈甚欢,眉目传情,暗波涌动之间,气氛越发暧昧起来。 自然,大家都是男人,尤其是如曹凛然这般英雄豪杰的一方镇主,真要是有个相好填房的也不足为过,难得曹凛然会对眼前的女子格外着意上心,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会成人之美。 又是一场机缘巧合,“曹凛然”仅仅只是因为体内武玄月的念力缘故,才会格外在意眼前的女子,多跟楚伶仃多说了两句话,却不想在外人看来则是另外一幅场景。 而此时的一众白虎军顿时紧张道毛骨悚然,只看曹凛然难得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方幽幽步调,向自己这方走来。 “曹凛然”压着性子,阴森沉声道:“你们在热火朝天地聊了些什么呢?” 一众白衣男子,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张口吐出一个多余的字来。 “曹凛然”胸口闷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欲要发作,可是偏偏这一帮子人突然间变得乖觉异常,根本不给自己一丝机会让自己发作分毫。 “曹凛然”沉眉怒目,声音更加低沉了半分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你们一众人,是在讨论我昨晚上的的事情是吧?” 白衣将士头埋得更低,近乎这眼神交流都不敢再有,就剩听到自己胸口心中扑通扑通作响。 却在这个时候,一声清脆叮叮当当的脚铃声响起,沙地涌动,天昏地暗,一阵阴暗邪魅气息由远至近而来。 “曹凛然”惊恐,回头一看,三头幻形沙陋,一只麒麟,一只猛虎,一只雄鹰,上下左右夹击,向行军营方向快速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曹凛然转身扎好架势,一方运气聚顶,一方指挥军马备阵迎战! 次三头沙陋体积庞大,是自己见体积最大的沙陋幻形! “曹凛然”仰头一望,头上弥天盖地袭来的雄鹰,头顶上方一点红,甚是亮眼——倾赤子亲自上阵御沙成陋,这脚下的邪铃,红光妖娆,环绕赤足。 倾赤子双腿盘坐在雄鹰头顶,一副嬉笑俏皮之态,似乎对于这场战争根本不放任何心思,胜券在握。 倾赤子从披肩发间拽下了一根头发,掷出一方,瞬时站直了身子,跳跃摇铃,欢悦异常。 发落沙间,一道红光闪现而后埋藏与沙地之间,顿时沙地轰轰隆隆起伏跳跃,伴随着倾赤子铃声的快慢节奏,忽高忽低左右膨胀,幻化成型——第四个沙陋降临于世,这一次则是沙熊。 “曹凛然”瞠目结舌,第一次运气分神,气血没有凝结,这不算什么,再来一次,醍醐灌顶,气沉丹田…… 嗯?!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体内的气感去哪里了?怎么会突然间一点气感都没有了呢? “曹凛然”慌乱无章,这方更加着急上火,急忙第三次运功行气,然后结果却是,再次让他大失所望! “曹凛然”恍然回神,讪讪然回头张望,只看自己的兵营将士已经被三个麒麟、虎、熊撕扯,咬断,吞咽大半…… 白虎行军营,血流成河,惨绝人寰,不忍直视…… “曹凛然”发了狂一般,接二连三地行气凝神,欲要再次召唤出自己体内的绝大气力,然而换来的则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直到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手下,一个个惨招毒手,被这一群沙化鬼怪蹂躏残害。 “曹凛然”彻底绝望了,一身痛彻天际的绝望嘶吼,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为何?为何在这时候,自己会没有一丝气感!到底问题出现在了哪里?怎么一晚上的功夫,自己功力尽失了呢! 白虎行军营血迹斑斑,尸横遍野,再无生气可言。 “曹凛然”跪地扬天,双手握沙,痴痴傻傻苦笑片刻,眼神恍惚,宛若一股热流顺势而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昨晚上还是一片祥和热闹的气氛,这才一晚上的功夫,那好好的活人就变成了一副惨败之躯,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使不出一丝力量来,这到底都是为什么…… 就在“曹凛然”恍惚绝望之际,天上的沙鹰一掠而下,嗖的一声滑翔而过,“曹凛然”便没了身影。 季无常一边浴血奋战御扇忙乱之间,扬天一望,大事不好! “曹凛然”竟被天上的沙鹰噙在了口中,飞于天际之间,霎时时间的功夫,便无迹可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97.激怒(曹凛然被俘受刑,海云诺改嫁) 曹凛然被俘,接下来的时日,则是暗无宁日的严刑拷打逼供,末凉一族无非是想要得到白虎符令的酷刑手段。 只是,这曹凛然体内的武玄月根本不知道白虎符令的去处,就是打死自己也没用。 武玄月受尽酷刑,短短数日,西疆第一英雄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阶下囚,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连一块儿好肉都找不到。 在西门宇霍的眼中,曹凛然就是一根难啃的骨头,不管自己使尽任何手段,却还是从对方嘴里敲不出来一丝有用的信息来,当真是气的牙痒痒。 这一日,曹凛然又被邪族兵佣提审出来,到了刑房之时,曹凛然眼中麻木不仁,似乎对于那些冰冷的刑具早已经不为所动,即便自己气力殆尽,却始终不愿向武邪势力低头。 却不想,今日逼供,异常反常—— 西门宇霍亲自上阵就算了,身后竟然跟着一个红装女子。 曹凛然被人押解在地,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音,可悲可憎一笑,当真是心如死灰,却在此二人进门之际,定睛一看,此女子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结发夫妻海云诺! 看到这里,曹凛然眼神发直,只看海云诺一身盛装打扮,朱钗满头,只是那脸色难看得很,一脸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苦相,隐忍而又惆怅。 看到此,曹凛然心中顿生一个可怕的念头,难不成……难不成…… 曹凛然越想越觉得恐怖,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海云诺不放。 西门宇霍见状,豁然大笑不止,放浪不尽道:“呦这不是西疆第一英雄曹凛然吗?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就成了这幅德行了呢?我说你们几个怎么招待我的贵客呢?如此这般对待,我可是千般不乐意的。” 西门宇霍满眼的嘲讽笑意,嘴上那一套虚情假意,不过是为了更加践踏曹凛然的尊严。 对于西门宇霍的冷嘲热讽也好,虚情假意也罢,曹凛然根本无暇顾及,从此二人进门那一刻,曹凛然的眼睛就粘在了海云诺的身上。 “云……云诺……你……你为什么会在……会在这里?他们……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曹凛然满心慌慌,散乱的头发沾着已经凝固的血迹,脸色越发苍白,而眼睛中的惊恐未定,愈演愈烈。 曹凛然胆怯怯地攀爬而去,浑身上下的锁链叮叮当当不尽,听得让人格外心疼! 想当初,这可是西疆万人敬仰的一方镇主,英雄豪杰,何等的风光恣意,翘楚人间,却在此时此刻浑身伤势斑驳,焕然低人一等的阶下囚,如此天差地别的待遇,但凡是个有血性的人,都会忍不住伤神难过,更何况是曹凛然相敬如宾的结发夫妻呢? 却不想,海云诺此刻连头都不肯低一下,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满脸痛苦的表情不尽。 然而,西门宇霍的下一个动作,彻底撕碎了曹凛然的心脏—— 西门宇霍一把揽过海云诺的肩膀,一脸讥笑鄙夷,皮笑肉不笑道—— “呦老情人相见了,相恨别离不是?不过有件事情我要告知你一声曹大堂主现在的海云诺已经不是你的夫人了,而是我西门宇霍的夫人只是有件事,还真是让我吃惊的很!我可真是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曹堂主威霸一方,声名远扬,却也有不为人知的暗疾,这种暗疾更是让男人难以启齿的笑话,啧啧啧” 听到此,曹凛然眼中惊滞,良久之后,便像是发了狂一样挥拳踢脚,奈何自己手脚都被铁锁链拴的死死,不管自己如何发狂的挣扎拳打脚踢,结果已是惘然,已经没了血气武力的他,再加上这些时日的酷刑这么,简直给废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看着已经失控疯狂的曹凛然,西门宇霍笑的更加放浪,这方强硬地抱紧怀中佳人,恶狠狠地在其脸上亲了一口,故意挑衅激怒之。 曹凛然见状,眼中憋红,浑身使出气力欲要拼个你死我活,也决不受这一份侮辱。 只是,自己受制于人,被俘凄凉,纵然如何挣扎法抗,只会更加消耗殆尽自己的气力,平白受气憋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占为己有,却无力法抗,这一口气怎么忍得下去呢? 一口怒火上了头,霎时曹凛然口中蓬勃而出的鲜血慑人,这便是曹凛然最后一口气力,衰败而落,这个残败之躯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怕再无回天之力了。 见此状,西门宇霍更是猖狂,搂着怀中的美人,眼神鄙夷而下,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我竟没有想到,你跟海云诺成亲那么久,她还是处子之身,到底为何?曹凛然你说与我听!相传你们夫妻和顺,感情极好,如此贤惠秀外慧中的娇妻在侧,你竟然不动凡心,连人家的初夜都没有得手?到底是你不行,还说你和这海云诺的感情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的交易,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娶她就是为了巩固自己在西疆的地位呢?” 说到这里,海云诺眼中微闪,似乎相当在意西门宇霍地这一个问题。 的确,对于一个女人的来说,男人便是自己的天,自己的天塌了,而自己却未曾真正拥有过这一片蓝空,一夜又一夜的寂寞和忍耐,明明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可是偏偏自己却不能够像正常夫妻一般耳鬓厮磨,如胶似漆的亲热,这种熬油一般的痛苦,谁人知晓。 曹凛然就剩下半口气的命,脸色惨白,有气无力道:“我们……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跟你……跟你又有何干?西门宇霍……你就是……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趁……趁人之危……” 西门宇霍缓步走上前去,一脚踩在曹凛然的肩膀头,跋扈恣睢道—— “跟我何干?你说跟我何干!想当初,我们末凉一族,断水断粮,眼看穷途末路,你可知道这海云诺曾经是我的未婚妻!我本可以通过结亲来挽救我们族人一线生机,他们海家可是西疆的高门大户,财大气粗,只要我能够结亲成功,我们末凉一族生存就有了指望!可是就是因为你!曹凛然,若不是你的出现,也不会断送了我和海云诺的姻缘!更不会断送了末凉一族的生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98.诛心(楚伶仃出来指证曹凛然的罪行) 追忆往昔,西门宇霍眼中邪光闪闪,狠毒了这世道的不公—— “呵呵!那海大人是何等精明之人,为了能够攀附权贵,花了十万两的银子了断了我和海云诺的姻缘!不过是为了能够攀上你们曹家这棵大树,十万两银子算什么?对我末凉一族来说,清水和粮食才是救人性命的关键,我们要的并不多,可是为何?为何连这最后生存的希望都要给我们一族抹杀掉呢?曹大堂主,你可知道,在你新婚之夜,宾客满堂,车水马龙,而我们末凉一族的子民,却在饱受饥饿的折磨,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命挣扎煎熬直至凋零……” 西门宇霍越说越激动,越说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中的赤瞳血光奕奕,更是慑人。 “你们二人花前月下之际,却是我们末凉一族灭族之时,你说——曹凛然,你说与我何干?!” 听到此,曹凛然瞠目,嘴唇微动,一张一翕道:“事……已至此,还说这些何用?即便如此,西门宇霍……你……你也不能够走上武邪之道啊!你们的子民是人,这西疆众子民就不是人了吗?” 西门宇霍眼中血红恶毒,嘴中之言更是阴冷,轻嗤一笑道:“对——你说的没错!果然是曹凛然大人,也就是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才能够说出这样慷慨大义的英雄话!你知道一个民族的灭顶之灾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在绝望中苦苦挣扎,却看不到任何希望,而身边的亲属家人一个个离你而去,鬼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之神会找上自己的绝望痛苦吗?你根本不知道!” 听到这里,曹凛然干笑了两声,若是换做是别人只怕是没资格去反驳西门宇霍任何,而偏偏就是因为是曹凛然他,才最有立场说出这义正言辞的反驳之言。 因为,他就是那个在绝望中苦苦挣扎,明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久矣,却还是在强忍着病痛,拖着自己的惨败之躯,苟延残喘至今的人,然而同样深处绝望的曹凛然,却还是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始终崇尚武学正道,保家卫国,大义凛然。 武玄月亲眼见识过曹凛然的绝望,和在绝望之中苦苦哀求他人能够给自己生存的一丝希望的可怜场景。 “即便……即便末凉一族遭天灾人祸,灭顶之灾,也是造化弄人,人生来就是有命数的,天道昭昭,你命中没有的东西,何必强求呢?” 曹凛然苍凉一笑,却是这样一番言谈,彻底激怒了西门宇霍。 西门宇霍怒目而斥:“闭嘴!你懂什么!你曹凛然生来就是天生贵胄,根本不知道人家凄苦冷暖!你这种人最让人讨厌,什么苦都没有吃过就可以受万人敬仰,什么罪都没有遭过,却可以大言不惭地指责他人,你算什么东西!你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万人敬仰的大英雄!狗屁!你就是我西门宇霍的阶下囚!你不是嘴硬吗?我倒是看看你这身体是铁打的骨头,这心是不是也是铁打钢铸的!来人,让倾赤子带人进来!” 话音刚落,倾赤子这方便带着楚伶仃踏进了刑室的大门。 看到这里,刚才就剩下半条命的曹凛然,此时此刻瞳孔放大若干倍,只怕这仅剩的半条命,也所剩无几了。 曹凌然惊恐失色,嘴唇哆哆嗦嗦道:“你……你……” 楚伶仃微微抬了抬下巴,面无表情地闭上了双眼,而后向西门宇霍欠了欠身子,卑躬屈膝行礼请安。 西门宇霍神色狰狞,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邪魅弧度,奸邪之相不尽。 “来,楚姑娘,把之前那一晚的事情说与我夫人听,让她也清楚一下,自己曾警告朝夕相处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楚伶仃这方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一手抬起,直直指向了曹凛然这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指认道:“就是他——曹大堂主,夺走了我第一次的男人!” 海云诺脸色再也掩饰不住的惊愕失望之色,只见她眼神闪闪而落,近乎在这一瞬间要冲破底线的湿润而下,这会子功夫,海云诺心情极为复杂和绝望。 听到这样的结果,曹凛然使足自己最后一次气力,嘶吼而去—— “别!别说了!你们是一伙的!你们……你们……故意设计陷害我!云诺……云诺!你听我说!有些事情不是你的那样,那个……那个曹凛然……不是……不是!我曹凛然发誓,这辈子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海云诺的事情,所有的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要相信我啊!云诺!你看着我!你看看我啊!” 西门宇霍近乎能感受到怀中女子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表面的镇静依旧,可这身体却是相当的诚实,摆明是极力克制,自己却还是能够洞察出对方轻微的发抖之势。 西门宇霍微微一笑,顺势递给了倾赤子一个眼神,倾赤子会意,这方抽出腰间的月牙湾刀撂了过去。 西门宇霍手脚麻利,刚好接住这月牙湾刀,奸佞一瞥,有几分威胁道—— “海云诺,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亲自手刃了这个负心汉!他可是让你苦苦守了六年活寡的男人,却在你不知道的情况跟别的女人有了私情,明媒正娶不过也是一笔交易,说到底最爱你的人是我西门宇霍,你杀了他,我便许你一辈子的荣宠,你们海家在西疆地域声势依旧,如何?这笔交易算满意吗?” 海云诺迟疑了片刻,盯着西门宇霍手中的弯刀踌躇不定,再一眼望去堂下跪着的曹凛然,赫然皱眉,一把夺过了西门宇霍手中的弯刀,转身稳步向曹凛然方向走来。 曹凛然惊恐未定,并不是因为海云诺要来杀自己的行为,而是因为这体内的武玄月被这虐心的场景虐的哭喊不绝,这样的误会当真是让憋屈的很! 明明睡了楚伶仃的人,不是曹凛然本人,是自己不小心酒后乱性,才做出了出格的行为,凭什么这笔账要算在这个身体的主人身上,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本是相濡以沫的夫妻,就因为武玄月自己一时糊涂,没有把持住酒性泛滥,一步错步步错,踏入对方机关算计的圈套中,而这个身体的主人却要为自己这种人渣行为买账,自己当真是叫屈不止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99.云诺(海云诺义勇赴死) 海誓山盟终不悔,天高云清诺于归, 此生何去曹家罪,凛然大义英雄泪…… 眼看海云诺手握弯刀,刀光闪闪,武玄月心中叫屈呐喊不止,偏偏这话自己还不能够说出口,当真是憋屈的很! 就算自己现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又如何?事已至此,所有的不利线索都导向与曹凛然本人!就算自己说了自己不是曹凛然本人,现在也不会有人信上半分,只怕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是吓傻了,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罢了。 曹凛然惊怕心跳,满脸委屈不尽,却难以启齿自己的缘由,武玄月方才知道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憋闷! 眼看海云诺满眼怒火举刀,手起刀落,刀光闪烁——曹凛然绝望的闭上的眼睛,满心只想若是这样结束了,自己就认了命,谁让自己这么蠢,步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活该! 却不想,一声惊叫起,曹凛然霍然睁开眼,竟不想那一把月牙弯刀并没有伤害自己任何,而是生生扎向了楚伶仃的胸膛之中,鲜血横流。 楚伶仃面色惊愕,霎时没了血色,嘴巴惊得滚圆,微微抖落嘴唇道:“为……为什么……你为什么刺的是我?” 海云诺敛目冷眼,微微张口道:“不为什么——我海云诺生平最讨厌挑拨离间搬弄是非之人,我与曹凛然夫妻六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连自己朝夕相处的男人的为人我都不了解,我还配做他的妻子吗?你一个风尘女人,残花败柳,信口雌黄,我凭什么相信你这样小人的话?我海云诺虽为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我至少有一颗明辨是非的心,所以,对付你这样别有心思的小人,我向来不会心思手软手下留情!” 说罢,海云诺还不够解恨,这方便使足了全力,拔出楚伶仃体内的弯刀,鲜血迸发,何其惨状。 倾赤子慌乱上前,一手接住即将倒地的楚伶仃,一手忙不迭地捂住对方的汩汩冒血的伤口,恶狠狠地瞪了海云诺一眼,好不生气道—— “你这个女人,简直是冥顽不灵!我们主上爱重你,多次给你机会,你却不识好歹!主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奴下不便多言,这方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离去了!” 话毕,倾赤子抱起楚伶仃的身体,簌簌飞脚,往门外冲去。 西门宇霍望着一手沾满鲜血,依然不扔弯刀的海云诺,不时蹙眉冷眼,心中却是那眼下的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心中恼火,却又有几分舍不得。 说到底,海云诺是西门宇霍第一个倾心于此的女人,虽说她的姿色并不出众,只是她那娴雅的姿态,高洁的秉性,宛然如青莲般出淤泥而不染——这便是自己从小仰慕的女子的缘由。 西门宇霍怎么可能因为对方戳了楚伶仃一刀,那个自己根本看不上眼的阶下囚,就痛下杀心呢? 到底是割舍不下的初恋情结,西门宇霍多少还是想给海云诺一丝机会。 而眼下,这女子何等的桀骜不逊,清骨傲然,若是让她忘记曹凛然,估计是难于上青天,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强求其任何,退而求其次,只要能把海云诺扣在自己身边,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愿。 想到这里,西门宇霍嘴角再次扬起弧度,似笑非笑道:“海云诺——好一个贞烈女子,当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便信他又如何?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那个男人给予你不了的生活,我西门宇霍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肯……” 海云诺骤然回头,满脸怒火,转而苦笑连连,只怕是哀莫大于心死。 “西门宇霍——你可知道,感情不是强买强卖的生意,你得了我的身体,却一辈子也得不到我的心!我海云诺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就是陪在这个男人身边的一分一毫,知我者心近也,哪怕千山万水之别,又如何?他说什么我便信什么,别人说什么我便是一个字都不听不信,因为我懂他的心!这种感情,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解!” 西门宇霍冲冠眦裂,赫然而怒道:“你!海云诺!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是!你以为我真不敢动手杀你是吗?” 海云诺脸上微凉,声色突然间变得从容淡定,恍然温声而去:“凛然,你还记得你我新婚之夜,你赠我一副诗句,你只说了上阙,说是下阙让我想想,若是有一日我想出来了,便告诉于你吗?” 曹凛然愁目而望,一副茫然不知道:“云诺,你说什么?我……” 曹凛然体内的武玄月甚是敏感,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这方有意稳住海云诺的情绪,却不想,海云诺根本不给自己机会多言,张口打断之。 “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了,你身上向来担子重,也不会记得女儿家家的心思,不过你不记得我便帮你的记得,你在家中不能做的那些事情,我便帮你去做。我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能够跟你并肩齐趋,成为你战场上的左膀右臂,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取辅佐你,在你的奔走疲惫的时候,给你一个温暖的家,能够守着你,守着咱们的家,那便是一生最爱的幸福,我知道你的心大,不能够只装得下我一个人,但是我的心里只要有你曹凛然就够了,你便是我的天,我的全世界——”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知为何脸上划出一丝冰凉,这方抚手而上,竟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情不自禁地划过自己的脸庞。 “成婚那一晚,你酒后微醺,红装加衣,甚是潇洒倜傥,你调笑打趣我道,说是海云诺还真是一个好名字,以我名为题,赋诗上阙,‘海誓山盟终不悔,天高云淡诺于归’。我其实早就想好了下阙,但是迟迟没有机会告知与你,时下就是最好的时机,你听好了,我的下阙是,‘此生何去曹家罪,凛然大义英雄泪……’” 说到这里,海云诺冷光闪闪,凛然大义,声声慢道—— “对于你——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话毕,海云诺挥刀而落,刀光闪亮,一刀见血,却看海云诺脖颈鲜血磅礴,催泪而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0.威胁(西门宇霍拿曹云飞要挟曹凛然) 海云诺壮烈自刎,鲜血汩汩而流,临走之际回眸一瞥,留给曹凛然的是这人家一抹最为温暖和幸福的笑容——顷刻间,撒手人寰,坠落在地。 曹凛然眼中惊颤,眼泪簌簌而下,整个人都惊滞了,恍然若失,自己在这一刻倾尽了所有,心被掏空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西门宇霍瞋目切齿,可恨可憎可惜眼前这个不知事务的女人,劈天一声咬牙切齿怒吼,瞬时把所有的仇恨愤怒都发泄到了曹凛然的一人身上,使足了全力拳打脚踢就剩半条命的阶下囚。 曹凛然不管对方来势多么凶猛,挨在自己身上的拳脚多么疼痛,始终如一盯着海云诺的尸首痴痴呆滞,泪流不止,合着这心头的疼痛相比,这身上的肆虐根本不值得一提,而这拳脚相向而来的痛彻更让自己清醒。 越是疼痛剧烈,越是能够弥补自己犯下的弥天大错! 就是因为自己一时糊涂,掉以轻心才会上了西门宇霍的当,海云诺自行了断地干净利落,不外乎就是为了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后顾之忧,可是自己也明白,这一条命终究是自己欠着海云诺的。 海云诺为了曹凛然,为了曹家付出了太过太多,而最后走了,竟是那样的悲切那样的壮烈——士可杀不可辱,海云诺有了曹家的血性和刚烈,却也是曹家的一骨正气间接害死了她…… 这样好的女子,为什么下场如此凄惨呢? 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平! 到底是谁害死了她,到底是谁让自己变成现在这幅不人不鬼的德行! 若是……若是……自己没有进入曹凛然的身体之内,若是曹凛然在武门之时就归西不在人世,是不是海云诺就不会死的那么凄惨了? 到此,武玄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的漩涡之中。 到底,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自己见识这虐心的场面吗?若是如此,不必也罢,自己的心脏负荷太小,承受不起这样的诛心虐情的场景…… 西门宇霍一阵狂躁暴怒打伐而去,发泄殆尽,这方似乎已经没了气力,只是对曹凛然的仇恨并未减少丝毫,反而愈演愈烈。 西门宇霍喘着粗气,站直了身子,稍稍正了正自己的衣衫,调整好呼吸片刻,这方狠毒的眼神盯着烂身如泥的曹凛然,思量片刻,一个更加恶毒的念头油然而生。 他深知,对于身体上的折磨,曹凛然已经司空见惯,受之任之,麻不不仁,若是继续打伐下去,只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人命也就归西了。在自己还没有问出白虎符令的下落之前,西门宇霍说什么也不会就此罢休,曹凛然这家伙就算是铜墙铁壁,自己也要想方设法攻破而入! 想到这里,西门宇霍微微挑眉,声色诡秘狡黠,一脸奸笑接踵而至—— “曹凛然——我知道你是硬骨头,你的发妻走了,你也无所顾忌了是吗?想必,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呢?不过想死还没有那么容易!说!白虎符令在哪里?快点给我交出来,我就给你一个痛快点的死法!” 曹凛然轻嗤一呵,低头垂目,嘴中发出咯咯的阴森恐怖笑音,当真是阴沉的吓人。 “呵呵说到底,你千方百计不是惦记着白虎符令吗?哼哼哼还真是不好意思,不管你如何逼问我,结果始终如一,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西门宇霍嘴角的肌肉微微抽动,脸色狰狞可怖,这会子功夫气的压根发颤,不过自己也懒得在亲自动手打伐,吃力不讨好,自己打得手疼也未必见得成效,自己还有一招更为阴损,势必会让这个硬骨头化作骨水…… 西门宇霍轻生一笑,慢条斯理道:“你的夫人是不在了——可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年岁正当年的弟弟,曹云飞啊!若是你不知道这白虎符令在哪里,那么就肯定是在他的身上了是吧?” 到此,曹凛然顿时惊恐万状,声色俱焚,慌慌抬起来头,咬着牙道:“你……你在说什么……你!你混蛋!我告诉你西门宇霍!我弟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把注意打在他的身上!” 看着一脸惊慌而乱的曹凛然,西门宇霍越发的兴奋起来,放浪声尽,小人得意! “曹凛然,你弟弟曹云飞若是真的不知道白虎符令的下落,你何必如此紧张呢?那家伙跟你一样是一根硬骨头,不过他可没有你会变通我把他和海云诺从曹府接出来之后,为了保护他嫂子,这小子没少吃苦头,年轻气盛意气用事,又是一个愣头青,桀骜不驯,傲骨自持,你觉得若是对这样的小子严刑逼供,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西门宇霍再一次戳到了曹凛然的弱点,对于曹凛然来说,这世道最他在乎的东西不过有三,第一西疆民众的安危;第二,白虎符令的保密措施;第三,便是自己最为亲近人的生死安危。 第一个西疆民众的安危已经捏在西门宇霍的手中,在自己失去气血之力的时候,自己已经失去保护西疆的能力,更是愧对于西疆广大民众…… 至于第二个白虎符令的保密工作,呵呵从武玄月进到西门宇霍这个身体之时,打一开始,就不知道到底虎符在何处!若是让自己非得说出来一个一二三,简直是天方夜谭,为难死自己也不说个所以然来! 第三个便是自己最想守护的人,眼前已经倒下一个自己珍视的女人,血光粼粼,自己早已心如死灰…… 若是,西门宇霍这个畜生,连自己的弟弟曹云飞都不放过的话,自己当真是要跟他拼上老命,也要…… 也要什么…… 呵呵,真可笑…… 就凭现在自己的处境,拼什么跟西门宇霍斗?手无缚鸡之力,就剩下半条命苟延残喘,明明想要伸出双手去保护自己的最珍视的人,可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谈何容易去保护别人呢? 曹凛然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都做不做,什么不干不了的绝望,简直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上反差感! 曹凛然!你若是连你弟弟曹云飞都保护不了,你就是一个懦夫,一个蠢蛋,根本不配做一个兄长,更不配做一方镇主! 等下…… 我其实不是曹凛然啊! 武玄月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连自己是谁都傻傻的分不清楚了! 若是……若是我不是曹凛然的话,那么作为武玄月的我又该如何对付眼前的心狠手辣的对手呢? 对啊!若是武玄月的话,这些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不是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1.阴毒(西门宇霍下令凌迟处死曹凛然) 武玄月——你可别忘了!在将武门的时候,你的境遇一点也不比现在好。 所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你,威逼利诱也好,严刑拷打也好,不就是想要从你嘴里撬出将武令的下落吗?那个时候你是怎么做到咬紧牙关,抗住一切压力,将计就计从将武门逃出来的呢? 而现在呢?既然你根本不知道白虎符令的下落,也无妨——你清楚现在你最想要的做的什么,你最想守护的又是什么? 只要搞清楚现在的最终目的,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你可以为了守住将武令的秘密,瞒天过海,金蝉脱壳,扮猪吃老虎!同样,你也可以为了守护曹云飞的性命,即便是做出一定的牺牲,哪怕事这种牺牲结果相当惨痛的! 武玄月不知道自己走出这一步算不算是正确,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是不是身处是不是念力世界已经不那么重要——自己似乎因为这两年扮演曹凛然扮演的太过入木三分,以至于自己已经误以为自己就是曹凛然一般这。 两年自己过得还算是惬意,但是同时武玄月深刻意识到到这个身体的主人,是怎样悲切而又壮烈的心情。 而现在,是时候自己该做个决断了……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海云诺,曹凛然冷笑,自己还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突然释怀了、轻松了,反倒是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被血渍凝固的碎发挡住了他的脸前,而武玄月却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脸上的笑容无比的轻松惬意。 作为一个将士,战场才是自己性命最后的的终点,所以——这一口气,留着存着,只怕是大有用途! 到此,武玄月低头轻笑,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转而恶言相向之! “西门宇霍,你可真是一个心肠歹毒的混账,你明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哪里痛你往哪里戳是吗?” 西门宇霍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一脸阴邪道:“战场便是如此,没有什么仁义礼智信地大道理,杀伐决断,杀人诛心,我只想要我需要的情报罢了,为了这个情报,我可以不择手段,用尽毒计,总归是为了一统西疆大业!素闻得虎符者得西疆,所以,虎符——我西门宇霍志在必得!” 曹凛然突然转性,放声大笑起来,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情绪难抑。 “哈哈哈哈真是搞笑死了,明明西疆已经捏在你的手心里,你还要这虎符有何用?到底你是得多忌惮这白虎符令的神力呢?” 西门宇霍皱眉,恶狠瞪去,更是入门三分地狠毒,这家伙突然间疯癫傻笑个什么?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吗? 西门宇霍气的牙根生疼,这曹凛然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到底刺到了西门宇霍的痛处——实话难听,更何况说出实话之人是自己的对立面,西门宇霍这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 的确,西门宇霍打心眼里忌惮曹家白虎符的神力——神符祭出,仿若天兵降临助战,鬼功神力,翻天地覆。 想来自己在和曹家多次交手,竟也分不出个高低,那是因为曹凛然从未认真对待过自己,一次虎符都没有祭出过! 如此这般细细追究,西门宇霍心头微颤,曹凛然不使出全力就可以做到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地步,若是有朝一日祭出了传言中的鬼功神力的虎符,结果显而易见,末凉一族必败无疑。 西门宇霍怎么可能不忌惮白虎符的神力呢?只想早一日解除自己的心头隐患,取得虎符,若是能够为己所用,功力大增,再好不过,即便不能够为己所用,也要及早处理掉,免遭后患。 然而,自己最忌惮的雷区,竟被自己的手下败将拎了出来,狠狠地踩上了一跤,这方嘲讽讥笑,挑衅在上,只怕是这家伙真的已经疯了! 西门宇霍眉宇微动,强压着自己的脾气,冷哼一声道:“呵呵曹凛然,我劝你放聪明点,就像你说的那样,不单单是西疆攥在我的手心里,连你弟弟曹云飞的性命也攥在了我的手心里,只要我乐意,只要动动一根手指头的结果,你信不信你可爱弟弟的就人头落地,身首异处?” 曹凛然豁然抬头,眼中闪耀坚毅,不屑一顾道:“我信!我怎么会不信呢?现在这里你最大,你可以杀了我夫人,也自然可以杀了我的弟弟,可是你若是真的杀了曹云飞之后,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筹码可以要挟我曹凛然的呢?” 此话一出,正中要害,一击即中,西门宇霍狂躁怒发,直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曹凛然的头发,使足了全力,自己的脸贴着曹凛然的脸,双眼怒瞪曹凛然的眼,这一双赤瞳已经迸发出噼里啪啦地火花来,咬牙切齿道,恼恨到了极点。 “曹凛然!你别以为自己有多聪明,若是想让你们兄弟俩现在死,你们就过不了明天!” 曹凛然嘴角微微勾起,两眼冷漠,似乎已经看空了一切,阴冷异常,却有傲视蔑视眼前的男人,全然不在乎,啐了一口血痰而去。 西门宇霍更加被这血痰溅地恶心,一手擦过,更加恼羞成怒,一手揪着曹凛然的头发向上提气,另一手挥舞全力上去啪啪啪扇了对方几个耳刮子,还不解气,松手之际,又补上几脚。 再次被殴打的曹凛然,一动不动,缩成一团,嘴中发出咯咯阴森笑声,这眼中的冷傲和鄙视不减分毫。 西门宇霍打累了,喘着粗气,回眸一视,定睛一看,对方仍是一副目中无人的轻蔑眼神,这个眼神自己看着越发生气恼火,竟然欲要再次抄起手来,继续打伐而去。 这扬手而落一瞬间,只听一声女生喝止而来。 声止,倾赤子走进了牢房,速速走上了上来,恭拳请命道—— “西门主上,不可冲动误事,我看这曹凛然是已经做好了垂死的准备,这便是要激怒你,让你对他痛下狠手,你若是再打下去,只怕就真的中了这小子的奸计,送这小子归西之后,白虎符令的任何情报再次陷入了不了了之的境地,你希望这样吗?” 听到这里,西门宇霍欲要落下的手,僵持了片刻,瞬时放松了下来,这方才算是恢复了理智,双手正了正自己的衣襟,恶语相向之。 “这个男人太气人!若不是还有些许的价值,我便早早就他归西了去!” 倾赤子轻嗤一笑,当真是坏到骨子里的胚子,轻声慢语道:“我听传言说,这把神符必须要用凡胎肉体祭礼为引,人符合一方可功成,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白虎神符,不在其他的地方,就在曹凛然的体内——” 听到这里,西门宇霍眉宇微挑,眼神微闪,嘴角抖落,话说到这个份上,结果还不清楚可见吗? “既然如此,明日正午,当众处以曹凛然极性,凌迟之刑——我倒是要看看,这白虎符令是在这西疆大英雄的皮肉之内,还是脏腑之内呢!还真是让人期待” 曹凛然惊恐呆滞,自己竟没有想到自己愈加激怒,换来的则是这样的结果,倾赤子这个死女人,蛇蝎心肠,不得好死! 曹凛然恶声嘶吼,谩骂声去—— “西门宇霍!你若是这样做,这辈子你就彻底找不到白虎符了!你等着,这笔账我记在心上,有朝一日必然一丝一毫不少地全部还给你!” 西门宇霍移步门去,眼看眼前的男人再次被自己逼到了绝境,失控疯狂,紧张到胡言乱语说胡话的地步,西门宇霍心中小胜得意,冷嘲热讽之。 “将死之人临死之前总是有那么多的豪言壮志,自以为是你现在嚣张一时又有何用?逞一时口舌之快就那么爽吗?不过无妨,你想来找我索命,我西门宇霍自当奉陪到底,只是你曹凛然得比我命长比我命硬才有资格说这番话!倾赤子,记着——明日处刑,让他家弟来送曹凛然一程,毕竟自家兄弟一场,哭哭丧还是有要的” 倾赤子脸上划过一丝诡秘笑意,双手奉拳而上道—— “末将领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2.凌迟(曹云飞目睹哥哥凌迟之刑) 翌日正午,曹凛然如期押解刑场之上, 这一日,沙地荒荒,烈日炎炎—— 曹凛然五花大绑刑场中央,十字木桩之上。 曹凛然本是不怕死之人,作为一个武者,死又何惧?可是自己最担心的则是曹云飞—— 一整夜的睁眼未眠,曹凛然脑海里不停地脑补,事态若干种可能性。 想着,曹云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体被那小尖刀一刀一刀剐肉去皮,这样血粼粼的场景,就算自己能够忍得下来,曹云飞那愣头小子能够忍得住脾性吗? 曹云飞——你可是曹家最后一支的血脉! 不管怎样!曹云飞你都要给我好好的活下去,不管你经历怎样的磨难,都要给我立正了腰板,好好地活下去! 曹凛然心如死灰、面无血色地被架在刑场中央,这些时日刑法折磨,他身心俱损,形同枯槁,万念俱灰。 而就在这个时候,自己最为介意的那个人,终于还是被一众人给押解到了刑场,只看这被押解之人衣衫血迹斑斑,头发散乱,眼睛则是被蒙上了眼罩——此时的曹云飞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英俊之姿,阶下囚的日子里,只怕这小子比自己境遇好不到哪里去…… 曹云飞满面怒火紧张,张口谩骂道:“你们这些混蛋!这是带我去哪里?!混蛋!倒是说话啊!” 无人理会,兵佣一脸面无表情的严苛,孔武有力地押着曹云飞前行。 而曹凛然眼神惊恐,时刻盯着曹云飞一举一动,只看一众兵将气势汹涌而上,将其押在自己正前方——观赏角度最佳的地点。 曹云飞当真是硬骨头,兵佣怎样摁他,都摁不倒他,其中领头的兵佣恼火而下一脚踹去,曹云飞方才重心不稳单膝跪地,另一只腿依然半蹲着撑着自己的身体,严防死守,骨气十足。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而去,才把曹云飞的姿态彻底规整过来,曹云飞双膝跪地之际,其身后的兵佣这方才把他的眼罩给扯了下来,光明一片,阳光刺眼,晃眼之间,曹云飞看到的竟是将要被处以极刑的曹凛然! 曹云飞顿时激动恼火起来,这方控制不住情绪地翻腾起来。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曹凛然惊恐不语,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再次和自己的手足相见之时,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自己即将被凌迟行刑,而鉴赏这一刻的人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亲弟弟! 曹凛然脸色惨白,惊恐万状地摇了摇头,心脏已经承受不了的符合,自己最悲切最耻辱的一面,竟然要在自己弟弟面前呈现,这可是自己视为掌中明珠的弟弟啊…… “不……不……云飞……你听我说,不管以下……发生什么事情……你……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不……不要看!” 曹云飞愕然恐慌,这方更加恼羞成怒,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相当恐怖,然而曹云飞依然不死心,追问而去。 “哥!你说清楚!到底会怎样!你倒是说话啊!” 正在此时,倾赤子立身于刑场之上,双手撑开卷轴,洪亮宣判道:“罪人曹凛然,屡次犯我末凉大境,特处以极刑,凌迟之刑,共计二百四十五道,行刑!” 听到这里,曹云飞愕然片刻,回过神之后,骇目惊心,失了控一般反抗挣扎,却被身后几个强装兵佣强行镇压了下来—— “不……不……哥!哥!你不是会任人宰割的个性!你可是我们西疆第一高手,你用气啊!白虎啸吟绝杀……你出手啊!” 曹云飞被身后的男人强行押解着,根本动弹不得,身体反抗不了,就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嘴上,然而他根本不知道,若是曹凛然体内还有气的话,自己和对方根本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曹凛然万念俱灰,绝望地叹了一口气道:“云飞,我若是还有一丝气力在,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我中计了,气门被封,气血尽毁,所以连你也要被我连累……” 听到了这里,曹云飞目光呆滞,方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眼看着,行刑者举着小刀,面色狰狞而来,先是从曹凛然的末端关节(手臂)开始下手。 手起刀落,割肉迅速,鲜血粼粼—— 曹凛然咬着牙关,强忍着疼痛,却丝毫不肯放出一声声响来,只怕这一声喊去,便会击垮曹云飞最后一丝心理防线。 曹云飞哭喊不止,亲眼目睹这样虐心的场面,可是自己却没有法抗的能力,任人宰割。 一刀,两刀,三刀—— 刀刀剐肉,刀刀剜心…… 曹云飞愤怒屈辱,心痛难忍,情绪近乎失控——竟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开始运气凝神。 曹云飞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场景,那就是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看到的在空中驭风倾沙的哥哥,是怎样的耀眼,那个时候自己就暗自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成为和他一样的强大的男人…… 而现在呢?那个自己打从心里崇拜敬仰的男人,现在正在煎熬受刑,一刀一落,鲜血飞溅…… 士可杀不可辱! 曹云飞突然不反抗了,低下了头,似乎已经认清楚了现实,不再做无谓的抗争。 身后的兵佣顿时好奇,这家伙怎么这么反常呢?难不成是已经彻底放弃了吗? 也是啊,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呢?受制于人,形势所迫,曹家一脉到此终结,以后西疆便是末凉一族的天下! 曹云飞身后的兵佣稍稍放松了警惕性之际,却在这个时候,曹云飞身上微微飘忽起一丝飘然不定的白色气焰,这气焰凝聚越发的浓重…… 曹凛然备受煎熬,闭紧双眼,咬紧牙关,互感身上没了剐痛感,这方迟疑地张开了眼睛,这不睁眼不打紧,一睁眼顿时动心怵目,瞠目结舌。 曹云飞这是在运气吗?而这行气的趋势看来,这一次难不成他是要发出那一招吗? 不会吧…… 这家伙目前为止还不能完全驾驭得了那一招“龙虎风云”,之前试过了多番,曹云飞气血控制的不稳定,似乎还不具备发出此招的实力,竟没有一次可以成功的! 然而让曹凛然更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虎啸天际,狂风乱沙,飞沙走砾,天体之间顿时倾入了若干龙卷风,威力巨大,这磅礴的气感,远远在与自己之上! 看到这里,曹凛然欣慰一笑,心悦地闭上了双眼,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要走了,西疆完全可以交付给这个傻小子的手上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3.新主(武玄月再次灵魂穿越至段八郎) 曹云飞使出了那一招惊天大泣鬼神地白虎啸吟的顶级绝学,却不想这一招的威力过猛。 到底是因为曹云飞体格健壮,气血充沛,使出这一招之时,恰如其分又是在他极度的愤怒的条件下,风龙劈天而下,天云昏暗,数以几倍曹凛然“龙虎风云”数量的龙卷风破坏力和杀伤力,方圆百里惨遭厄运,风卷残云,飞沙走砾,天昏地暗。 无疑,在刑场末凉一个师的兵力全部击溃,无一幸免!曹凛然临终之际,看到的则是这天际之间最位让人感动的狂风乱作——原来是自己太过低估曹云飞的实力,这家伙可怕潜在力,果然他的实力着实在自己之上,所以,自己就真的可以安心的走了…… 武玄月的念力出体,飘忽不定。 她闭上了双眼,随风飘摇而去,待她感觉自己身体终于彻底静止下来之时,忽感脸上泪水凉凉,一手拂去的泪水—— 估计,这是自己见识过最为凄美的爱情和最为情深义重的手足之情! 武玄月的心为之震颤、感伤,即便知道这不过是曹云飞的念力世界的作用而起,自己也不过是回到了曹云飞曾经的记忆中,扮演成他哥曹凛然的身份的影子罢了…… 可是,这种感觉太过真切,以至于自己成为当局者的时候,入戏太甚,不可自拔,方才感悟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代入感太强,局中者的自觉性和自抑性,入木三分,自己竟傻傻的分不清楚,到底自己是谁…… 现在,武玄月似乎可以理解到曹云飞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如此痛彻心扉的经历,换做是自己的话,只怕也会在瞬时之间成长起来的。 “你可以醒了,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呢?” 武玄月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一个空洞而又熟悉的声音霎时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武玄月微微张开了眼睛,眼前的场景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空间之中。 此时的武玄月正平躺在这混沌的念力世界之中,只见黑衣人伫立在自己面前,依然神秘诡谲。 武玄月缓缓坐直了身子,皱眉望去,这一次似乎自己可以熟练地控制住自己在念力时间的体态,却然不比起初来乍到念力世界那般狼狈不堪。 武玄月仔细打量眼前的黑衣人,总觉得此人和自己之前的见到的那个黑衣人感觉不太一样,该怎么形容呢? 怎么看都觉得此人要比之前的那个执念,小了一号,不管是从身高还是从体型上亦是如此。 武玄月屈起右腿,一手待在右腿的膝盖骨上,张望思索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 “你到底是谁?曹凛然吗?还是说现在的你另有其人?” 黑衣人愣之,因为的斗篷帽子的缘故,武玄月依然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是她至少能感受到,对方在自己问话的一瞬间,对方迟疑了。 片刻,黑衣人嘴角微微扬起,不缓不慢道:“我说过了,我是曹云飞的执念,或许在曹云飞的念力世界中,曹凛然是他永远无法忘怀的痛,而我则是曹云飞的第二段执念——” 此话间,武玄月忽感身上震荡摇晃不止,这方恐慌而望,只见自己身下景象忽变,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黑色的街道胡同正空上方。 武玄月惊愕相望,自知道这次又要完蛋了——通过上一段的经验来讲,只怕自己又要穿梭与曹云飞的过往经历之中。 而这一次自己又要扮演什么角色呢? 武玄月也懒得再搭理眼前黑衣任何,似乎已经相当适应了自己现下的处境,这下低头相望,只看自己脚下的事态发展。 不久之后,锦瑞和秦勇架着遍体鳞伤、似乎就剩下半条命的段八郎,从街口踉跄走来。 锦瑞和秦勇顺着墙面把已经虚脱的段八郎卧立摆正,这一连串动作后,锦瑞穿了哭泣,这方撸了撸袖子,擦去自己头上的汗水,顿时叹了一口气,好声没好气道—— “哎你个死蛮牛,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都说了在大师兄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躲着他走吗!他是以后尚武堂的唯一继承人,他爱花天酒地也好,无事生非也罢,就有着他的性子让他胡闹去,你看不惯躲远点就是了,眼不见为净,干嘛总是没事找事地跑过去触他的霉头呢?” 秦勇一手拎起另一侧手的衣袖,蘸了蘸自己脸上的汗水,皱眉可怜道。 “段师兄,有时候人要学的有点眼力见!你这样总是去跟曹堂主硬碰硬地干仗,摆明吃力不讨好!论起武功你又打不过他,你看现在这样,你受伤我们几个兄弟也看着心疼不是?以后,就别去招惹大师兄,自打末凉之征之后,这两年就没有看到过他有过一张好脸,到了妓馆之后多少还能够看到他的几分笑意,这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需要派遣一下,你也稍微谅解一下大师兄的处境,如何?” 只看这段八郎似乎晕死了过去,不管此二人说什么都没有丝毫的反应,一动不动宛若死人一般。 见此状,秦勇锦瑞俩人默契相视一看,秦勇先开了口:“就把他扔在这里合适吗?” 锦瑞一手挠头,举棋不定,踌躇片刻,而后再次叹气道:“算了,就放在这里吧,曹堂主那边更需要人手,咱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紧点,若不然出了什么岔子你我都承担不起!” 话毕,锦瑞和秦勇相伴离开了黑暗胡同口,转而走向街头灯红柳路的妓馆——月红馆。 看到这里,武玄月忽感身后一丝寒意,警惕性极强摆手而去,果断挡住黑衣人劈天一脚。 吃一堑长一智,自己断然不会傻到同样的问题再犯同样的错误。 武玄月白眼而去,冷漠烦躁道:“拜托大哥你,能换个稍微文明点的方式吧?总是这么粗鲁不合适吧?” 黑衣人被武玄月截住了这一脚,似乎有几分吃惊,而后再次站直了身子,嘴角轻轻一扯,挥袖而去,空中屏障瞬时出现了一个大洞,张口吩咐道—— “老规矩,这次你要去的是段八郎的身体里,不能够让任何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否者你和曹云飞都会埋葬在这念力世界之中,永世不得超生,你可明白?” 听到此,武玄月一手拍地,霍然起身,轻巧如雀点落与这透明介质之上,身体轻飘如羽,三步两步便跳到了大洞的边缘。 “我知道了!不管怎那样,反正我是必须要下去的是吗?” 黑衣人轻笑,身体忽明忽暗,瞬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随便,曹云飞的命数掌握在你的手中,至于要不要去做,怎样去做,在你不在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4.医术(武玄月附体后奔找白华疗伤) 武玄月纵身一跃,跳入到了深度昏迷段八郎的身体内,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左右压了压脖子,这实体的疼痛感真切—— 这念力和身体融为一体的一瞬间,连这段八郎身体的神经末梢都一同和武玄月的念力连接到了一体,所以宿体的疼痛感,一丝不减都会加注在武玄月这个身体驱动者身上。 武玄月憋了一口气,满脸通红,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仰天嘶吼,放声大駡道—— “靠!真他妈的疼!曹云飞你是得下多大的狠手呢?这段八郎不是你手下,是你的仇人吧!要不然也不会痛下狠手,打断了他的三根肋骨!” 武玄月稍稍一运气,肝肠寸断,疼的那叫一个嘶声裂肺,到底这段八郎做得有多过分,能让曹云飞如此下毒手呢? 段八郎晃晃身子,哆哆嗦嗦站直了身子,扶着墙踉跄了脚步,一口鲜血脱口而出,不时用掌背擦去了嘴角的余血,喘着粗气,咬着牙关,闭眼重新调理体内的气息片刻,算是勉强凝聚了肝脏的“人气”。 段八郎随意活动了活动手腕脚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屏住,一脚蹬地飞天而去,拖着这幅已经快要废的身体,做最后的冲刺。 一道黑影疾速蹿蹦在勒尔曼上空,直到冲到了白华家舍之中,霍然一声砸地巨响,段八郎使足最后的一丝气力,到底是因为内伤的缘故,血气运行受阻,段八郎一路疾行飞跃到此身体早已经到了极限。 只听霍然一声巨响,白华惊愕一愣,这方抬脚跑到了自己家的院落之中,只见段八郎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四脚大仰躺落在地。 见此状,白华惊神,飞奔而至,一手摁喉,一手切脉,双管齐下诊治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段八郎轰然落地,头昏脑胀,这方稍稍恢复了意识,脸色惨白,微微抖搂嘴唇,有气无力地询问之。 “白医师,我……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没有废吧……” 白华当真是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懒得多念叨两句,说时迟那时快,这方从自己的袖管中抖露而出的医帛,平铺于地,迅速抽出了银针,扎进了段八郎的身体里。 “你在这样子没完没了的折腾自己的身体,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说吧——今天你是不是又招惹曹堂主生气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可是凡胎肉体,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别动不动就把他当成人肉沙袋自动送上门去成不?以后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真的不管了你!” 白华声色冷淡,埋怨连连,可是这手一时一刻都没有见其停了下来,到底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主。 段八郎眼珠鬼机灵一转,低声呻吟两声,装模作样道:“疼疼疼!你轻点!哎呦呦,这可是真是疼到了骨子里去了!我说着曹大爷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出手这么重,鬼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病!” 白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施诊不下,不一会儿功夫把段八郎胸前就布满了银针,白华方才停手,一手搀扶着段八郎坐直了身子,这方双手合十,闭目形神运气,将自己体内的血气集中在自己的掌心,对准段八郎的背部,连击三张而去,白气入体。 段八郎顿感体内一股子强烈气流冲击波荡,一股子可怕气压抢强劲十足,硬是把自己插入自己脏腑之中的肋骨压回了原位,而这样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可想而知! 段八郎扬天巨吼,声色可怖。 段八郎体内的武玄月,忍着疼痛谩骂不止—— 奶奶的!有没有搞错,自己都经历了些什么事,第一次念力入体对象,好死不死偏偏是曹云飞的大哥,一个明知道身体不佳,却还是强忍着身体的破败,硬撑到底,临了了到死还要来个最残酷的刑罚,临池处死!这对方什么感受自己是不知道,可是施加在他身上的疼痛一丝不减都附加在自己的身上。 好了,终于脱离了曹凛然的身体,想着这可算是轻松点了,结果又跑到了这段八郎的身体中,尚且不说这段八郎逢人便知的脱线人格,自己难以驾驭,就说这单单说这一上来,便是让自己承受这一份断骨伤及五脏六腑的疼痛,自己就觉得头皮发麻! 怎么好事没找上自己,这坏事都找上自己来了呢? 武玄月这方谩骂不止,心中恼火,疼痛不减分毫,全是骂娘的节奏。 这个时候,白华受气合掌,闭眼扬身片刻,而后站直了身子,微微站起来生,走到了段八郎身前,扬手抽气而去,将段八郎胸前的银针收入掌中的气络之中,甩手至医帛之上,银针迅速归位。 “好了!你可以站起来了——” 此话毕,段八郎愕然愣之,等着几回过神来,身上的疼痛感尽消,却而代之则是一身轻松的舒爽感。 到此,段八郎恍然一惊,这方动了动胳膊,踢了踢腿,竟然丝毫疼痛感没有,惊奇万分,一个纵跳站起了身子,摇了摇头,耸耸了肩,依然未恙,顿时激动兴奋了起来,抽气凝神,一掴拳气飞去,白华院子围墙陷入一个深坑。 白华眉宇微动,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冷冽至寒,森森然道—— “段——八——郎——” 段八郎惊傻,浑身一哆嗦,这方赶忙藏起来自己的拳头,一手挠头,装傻充愣连连道歉,心中则是另一番场景。 我去,吓死我了!这白华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如此鬼斧神工的医术,只怕这将死之人经过他手,这家伙也是敢从阎王爷那手中搏一搏!自己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然,这曹云飞手下高手如云,自己还真是不敢小觑! 不过,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兴奋激动了呢?如此得意忘形,才会失手,这下子可好,还不好好道歉认错了去。 段八郎双手合十,连连陪笑道:“哎呦!这多不好啥意思,你看白医师费尽心力治愈我,我这一个手欠,毁了你家的墙头!不过要说,还不是要怪白医师医术太过高明,让人惊目更让人激动,我才得意忘形,一时失手!放心!白医师,明日早上!明日我一定寻人给你补墙,放心——放心好了!呵呵呵呵” 白华顿时回眸一望,顿现愕然,一脸狐疑道:“奇怪了?你今天反常得很?何时变得如此伶俐呢?难不成今天曹堂主出手太重,把你的脑子要给打坏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慌失色,胆战心惊,这方脸上还要继续伪装着笑意不尽,继续装傻充愣,心中则是忐忑不定,思考对策。 却不想,白华接下来的言谈,更加惊住了武玄月—— 只见,白华收回了甚是眼光,缓缓转身,抬脚前行,幽幽道来—— “不过这样也好,这人脑子脑光总比傻子强——想必,以后你也不会那么傻着这张脸,去触曹云飞霉头了吧?” 望着,白华的背影,武玄月愣神良久,回过神来恼羞生怒,咬牙腹诽不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5.寻人(段八郎寻人曹云飞) 活蹦乱跳的段八郎,这方拱了拱身子,对着白华渐行将远的背影行了一个大礼,扬声而去—— “段八郎谢过白华医师的救治之恩,这厢别过,明日一早定当带人修复你家的墙头,大恩不言谢,告辞!” 话毕,段八郎甩开了臂膀,活络了腿脚,这修复过的身体当真是不一样!段八郎的身体矫健有力,劲力十足,果然年轻活力的男子身体就是不一样! 段八郎簌簌飞脚而去,再次窜蹦跳跃与勒尔曼上空之上。 段八郎飞天而起,跳转行进,这期间嘴中小曲溜溜的吹着,心情好不欢快——这常年习武的轻壮身体,还真不是盖的! 讲真,这段八郎的身体,除了有鬼气缠身,不能随意使用人气之外,其他的没毛病!健硕有力,身高马大,若不是这身体的主人没脑子,平时说话莽撞,行事粗鲁,武玄月还真是有些对这个身体爱不释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这身体的主人是自己,武玄月好不容易可以逮着个孔武有力,健壮肌腱的武者身体,若是不好好的利用一番,还真是对不起自己武玄月这一次念力入体! 想到这里,段八郎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恍然回忆,之前的场景,这个时候曹云飞应该是在妓院吧,寻欢作乐吧…… 呵呵呵 想到这里,段八郎脸上划过一丝恼火嗤笑—— 刚才若是自己没记错,锦瑞和秦勇二人,三转两转进了街道口最红火的妓馆“月红馆”,既然如此,自己何不趁人打铁,一睹此时年华曹云飞的风采呢? 想到这里,段八郎轻声一呵,掉转步伐,向“月红馆”方向飞去…… 说来这是武玄月三顾妓馆,一次一个身份,想来自己还真是跟妓馆孽缘不尽。 武玄月这一次似乎对这种风月场合的人际欢闹相当习惯,这方腿脚刚落地,便双手背后,抬头扬胸,兴致高昂地走上前去,却不想此次前来,换来的则是另外一幅场景。 本来迎客上门的姑娘们,赔笑凑来拉拢生意,却只看来者是段八郎的时候,顿时笑容凝固,转而掉头就跑。 看到这里,武玄月蹙眉努嘴,站定思索,这段八郎果然是熟客,只不过他到底是多招这里人烦呢?送上门的生意,姑娘都不愿做他的生意,可想而知,段八郎在“月红馆”可谓是声名大却啊 不过算了,这姑娘不殷勤也省的自己应付,只是武玄月若是想打听曹云飞的去处,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赶忙摸了摸胸口的衣袋,本以为段八郎好歹是白虎七星君的高位,至少手头阔绰,不至于让自己拿不出手的银两境地,然而这不摸兜还好,一摸兜当真是差点没把武玄月个给气的背过气去—— 这家伙到底是要有多穷,摸来摸去竟然只摸出来几个铜板,就几个铜板还不够打发要饭的,怎么好意思寻人问路呢? 武玄月白眼叹息,当真是被这个身体给生生气死,虽说这曹凛然确实身体状况不佳,但是当自己是曹凛然的时候,至少武玄月从来没有为钱财的事情发过愁,怎样说都是一方镇主,有权有势。 而现在呢? 哎看来每个人都没有每个人的优劣歹势,不能够一概而论,所以现在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 段八郎站在门口骚首踟蹰,当真是英雄竟为五斗米折腰!这年头没了钱,寸步难行,更何况是妓院这种高消费的场合呢? 就在段八郎着急上火之际,对面刚好过来一个锦衣绸缎的富家老爷,怀中左右各抱着两个姑娘,满脸春光,酒色满溢,似乎相当满足的欲要离开“月红馆”。 看到这里,段八郎灵关一闪,一打响指,这贼溜溜的小眼神便盯上这位油腻腻的大叔身上。 “岑老爷走好,下次记得来找湾湾和圆圆啊” 两位姹紫嫣红的女子送走了肥头大耳的岑老爷,这方便转身扭进了月红馆。 见准时机,段八郎顺势掷出了一枚铜板,刚刚好击在岑老爷的膝盖骨上,可想这体格肥大的中年男子,被这气力十足的铜板击中要害之后,身态不稳,眼看着霍然之势,岑老爷欲要到落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段八郎以迅雷之势冲了上去,扶住了即将摔倒的中年男子,继而假意慰问道:“老爷,你没事吧?” 一脸惊慌失措的岑老爷喘了一口粗气,这方缓了缓神,感恩戴德地扑在段八郎的怀里,酒色迷离道:“哎吓死我了,刚才突然膝盖一疼,我还以为自己快摔倒了呢,壮士仗义,这我才免于一难。” 段八郎扶正了曾老爷的身体,而后向后撤了两步,双手奉拳行礼道:“不客气,刚才之举,不过是举手之劳,还望老爷你走路多加小心——” 岑老爷连连作揖拜谢,三言两语的寒暄之后,转身继续前行。 待岑老爷走远之际,段八郎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扬手一撂,一个满囔囔的钱袋子,被其抛之上下几个来回——段八郎更是一副小人得志之态,哼着小曲,直步走上前去,这次自己的底气更加足上了几倍,到底是财大气粗,走路都格外有了底气。 眼看一路走来姑娘都是各种嫌弃自己的绕道而行,段八郎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加的气定神闲,扬胸阔步,径直走向老鸨那方。 老鸨忙于招揽客人,忙不迭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怕自己的肩膀,想着客人上门,这方拘着殷勤赔笑,转身而视,却只看拍自己肩膀的人,竟是段八郎,顿时脸色停滞,转而尴尬窘迫,这笑也变得极为别扭难看起来。 段八郎见状,这方权当没有看到,直接从胸前摸出了一锭银子,撂给了老鸨,圆滑一笑,张口询问道:“老板行个方便呗,给我说说我家大师兄在哪个房间寻欢作乐呢?” 老鸨听罢,吓得脸色惨白,这接住银子的手慌乱奉上,硬是把这银子塞进了段八郎的手中,却之不恭地拒绝道—— “别别别……段公子的银两,我们月红楼可受不起,你还是另寻他处,寻欢作乐去吧!” 眼看老鸨一脸惊慌失措,段八郎惊愕,而后脸上挂起来诡秘笑意,不怀好意道:“呦!这妓月红馆还有送上门来的生意都不做的道理吗?难不成是老板嫌我的银两少,看不起段某了不是?若是如此,你开个价,多少钱合适?你才肯告诉我大师兄的下落呢?” 见此状,老鸨慌不迭地找个借口离开,摆明是躲着段八郎的节奏,却不想段八郎,一脚当先,挡在了老鸨的去路,一手操拳砸在了老鸨眼前的柱子,顿时一个拳头大小的深坑陷进了红色柱子之中。 老鸨顿时吓得瑟瑟发抖,手中的斯帕飘落在地,眼中惊滞,嘴巴哆嗦。 段八郎扭了扭自己的手腕,故装姿态漫不经心地要挟道—— “给你两个选择,拳头和银子你要哪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6.转性(段八郎转变性情,曹云飞愕然) 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偏偏也有用钱也解决不了的事情,既然如此,绝对力量在此就派得上用场了。 武玄月深知对付小人的手段,先礼后兵,若是真有那号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主,那就完全不用手下留情,该强硬的时候就必须强硬起来。 果然,段八郎笑眯眯地一拳威吓而去,老鸨惊吓过度之际,连想都不用想,果断选择了银子—— 段八郎撂出银子,轻步稳健向老鸨指引的房间走去。 只是,段八郎推开房门之际,屋里传出一阵腻人的香粉脂味,顿时眼前一片眼花缭乱,姹紫嫣红,暧昧徐徐,打情骂俏一众人,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段八郎定睛一看,屋中最惹人眼球的男子,不过是十七八岁年纪的曹云飞—— 这个年岁的,曹云飞风流倜傥,才貌出众,一脸戏谑不羁,放浪形骸,一袭轻薄如丝的白色亵衣,挟胸露怀,头发碎乱而下,面色微醺,慵懒姿态歇靠卧榻,一手举杯逐饮佳酿,怀中佳人调笑陪酒,这气氛暧昧热火,别提多让人火大了! 看到这里,段八郎的脸登时拉得老长,眼中恨不能放射出几千瓦的高压电过去! 这段八郎体内的武玄月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陈醋坛子,这种热火暧昧场景让她看到了,简直是要杀人的节奏!哪里会有这样的巧合的剧情,自己心上人喝花酒,自己却变成了对方手下,这个剧情的展开,还真是要人命! 赔笑?陪闹?怎么可能! 屋内一众人玩笑打闹正在兴头,这大突然被推开,动静如此之大,门前酒桌上的男男女女愣眼回眸相看,这一看竟是段八郎的身影,各个惊目结舌,都傻了眼,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再加上,这段八郎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杀意和怒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榻上调情玩乐的男女,这眼神分明是要杀死人的节奏! 锦瑞和秦勇相视一看,既尴尬又惊讶——刚才自己不是已经把段八郎挪到了后街去了吗?想着这家伙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又被打的重伤,怎么可能这片刻的功夫,焕然一新身强体健,完全跟没事一样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情来的蹊跷! 可是事已至此,眼看这家伙又要发作寻事,好不容易稳住了曹云飞——这会子功夫曹大师兄正倒在温柔乡中,乐不思蜀,可是偏偏好死不死,段八郎这家伙摆明是又来衅事挑事,无端端惹曹云飞不开心…… 不行!绝对不能够让事态恶化下去! 想到这里,秦勇和锦瑞相视一颔首,锦瑞焕然变脸,噙着笑意走上前去,举杯阻拦段八郎的恶意破坏之举。 却不想,段八郎根本一眼都不分给锦瑞,直步上前,目标明确,气势汹汹地朝着曹云飞方向走去,断然有几分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味道来。 锦瑞上前阻拦,段八郎有意绕开,锦瑞纠缠跟上拦住,段八郎再次闪身绕道行步,锦瑞不死心左挡右拦,笑脸都快撑不住的僵化了,只为了端着杯子有意分散段八郎的注意力——奈何锦瑞身材矮小,生生比段八郎低上半头的个子,段八郎烦躁情绪而上,一手五指撑开,压在锦瑞的额头上方,稍稍一使劲,就把锦瑞推到了一边去。 锦瑞脸上的笑容再也扛不住了,这样被人拒绝,到底脸上无光,这方怒火生生,正要追上段八郎理论个一二! 却不想这段八郎脚下生风,一转眼没看住的功夫,竟然已经冲到了曹云飞面前! 看到这里,锦瑞瞠目愕然,自知道事态已经不是在自己可以控制的地步,事已至此自己何必在多此一举,自求多福,闪一边看好戏去。 段八郎身材魁梧,这气势一走近曹云飞,大半个影子盖住了曹云飞的头顶,曹云飞微微抬头,一脸冷冽厌烦相望,正要发作情绪,却只看段八郎出其不意地抢过自己手中的酒杯,仰头而起,一饮而光。 曹云飞愣神片刻,蹙眉审视而去:“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还嫌我打你不够惨是吧?又来坏我的兴致,自讨没趣吗?” 段八郎恶狠狠地瞪着曹云飞怀中的烟花女子,愣是吓得人家姑娘一下子从曹云飞身上弹开了,心惊胆战地挪了挪脚步,退到了锦瑞身后。 刚才还是欢闹一片的气氛,却在段八郎现身的一瞬间,陷入了一片尴尬僵局。 这一屋子男男女女都不敢吱声,只看这一对冤家该如何收场,难不成又会像之前那样大打出手,分出胜负之后,才算是了事? 似乎,在做而每一个人都做好了开打的征兆,所有女子相当自觉地躲在了四个男子的身后,心悬一线,小心翼翼地观察事态的发展。 曹云飞脸上火药味浓重,这方就开始运气凝神,似乎做好一招毙命的准备,懒得跟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多费工夫,自己花前月下正当时,无事生非者就该速战速决。 眼看此二人之间剑拔弩张,蓄势待发之势—— 谁想,段八郎只身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卧榻之上,正好是曹云飞倚着的矮桌对面—— 段八郎一手举起酒壶,一手支了两只酒杯,徐徐清酒而下,将其一杯酒推至曹云飞面前,另一杯酒留给了自己。 段八郎轻声一呵,举杯而上,张口便道—— “怎么?都嫌弃我不是?都觉得我不合时宜,不解风情不是?呵呵玩!谁不会啊!今天我也想开了,何必多此一举多管闲事呢?还请曹师兄海量,我段八郎这辈子武学是比不上你了,只是不知道我这酒量是不是能够和你一较高下呢?” 此话一出,在场各位各个瞠目结舌片刻,而后轰然大笑一片—— 这一次段八郎算是转性了吗?终于不再说什么仁义大道理,怨怼曹云飞不顾家业,不顾西疆民众,自顾自花前月下的无趣言谈了吗? 果然,刚才是曹云飞出手太重,以至于把段八郎的脑子都给打的不清醒了不是吗? 曹云飞一脸疑虑未定,满脸狐疑不定,只看眼前的男子忽然变得识时务者,这样突然的转变还真是让自己有点接受不了。 段八郎不顾周遭人的眼光和小声,一饮而尽,反杯而下,示意一滴酒水都不剩下,面不改恶心不跳道—— “我的酒喝完了?就当是为我之前的不当行为为曹大师兄道歉,那么曹大师兄怎么以为呢?是要原谅我呢?还是另有他意呢?” 曹云飞微微皱眉,紧盯段八郎不放,思虑片刻,举起酒杯,一饮而光,将酒杯拍到了桌面上,声响巨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7.纠缠(段八郎死活纠缠曹云飞不离席) “够了吧!段八郎你这是要玩哪一出?阴魂不散,搅我兴致,看我曹云飞不开心,你是不是就特开心!” 曹云飞将一饮而尽的酒盅拍在了桌案之上,怒气横生而下,当真是不会相信愚笨如猪的段八郎会突然转性之说,此人来此摆明又是来扫自己的性,人本性如此,狗改不了吃屎! 想到这里,曹云飞当真是一刻都忍不了,只想赶紧把眼前这个不讨自己喜的人撵走,自己看着都添堵,来此风月之地,就是为了寻欢作乐,若是有个倒胃口的人在自己面前晃悠,自己哪里还有心思喝花酒呢? 却不想眼前的段八郎对于自己声声嘶吼,勒令谩骂根本不当回事,仍是我行我素地赖在这卧榻之上不走。 段八郎登时撇嘴一笑,继而从曹云飞面前取过酒杯,再次斟满了酒水,一手举杯仰头一饮而尽,一手将酒杯悬与半空中,推送至曹云飞的面前。 连续酒水下肚,或许是喝酒速度太猛,亦或是段八郎这个身体对酒水格外敏感,这才两杯酒的量,一丝红晕已经攀爬到了段八郎脸庞之上。 “怎么?曹堂主是不准备不认我这兄弟了吗?咱俩这关系可是从小挂着屁帘一同长得关系,说句不好听点,青梅竹马都不为过,就因为我这个人性子太直,说话不中听,脑子不在线,你要连和我一同长大的情义一同抹杀掉吗?我段八郎难道在你曹云飞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吗?” 段八郎不慌不满,不徐不疾,将自己的立场摆了出来,此番珠帘炮弹而去,出了一副绝好的亲情牌,如此思维清晰,口齿伶俐,怎么看都不像是平日段八郎的作风。 曹云飞惊怔片刻,舌桥不下,满脸狐疑愈演愈烈,越发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了。 眼看曹云飞似乎被自己异常反常的说辞给惊住了,段八郎趁热打铁,张口继续道—— “啥都不说了曹师兄,不管你我曾经以往如何,以后好也好坏也好,总归是兄弟一场,这杯酒举的我手酸,是否请你看在你我以往的情谊上,饮下这杯酒呢?” 曹云飞蹙眉愣视片刻,还是妥协,微微扬起了自己的右手,接过段八郎手中的酒盅,扬天一到,一饮而光。 段八郎嘴角一扯,宛然一副酒场老道的酒油子一般,起哄打趣道:“曹师兄,果然好酒量!英雄豪杰,海量过人!” 曹云飞眉宇之间的褶皱更加的沟壑不平了起来,自己心中咚咚打鼓—— 不对!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的段八郎,如此这般老道有余的酒场言谈,怎么可能会出自于段八郎之口呢? 就在曹云飞满心怀疑而去,段八郎已经斟满了酒第三杯酒水,这一次他不似第二杯酒那般强势,直接将酒杯拱到了曹云飞的脸上,而是推着酒杯,贴着桌面,恭敬有礼地送到了曹云飞的面前。 段八郎再次双手举杯,此番作为更为做作,恭敬有礼,张口便道:“曹师兄,我知道自己之前所作所为确实不招人待见,我这人心眼实,不会说话,也不会审时度势,总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人得罪了都不知道!这点我已经做了深刻反思,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曹堂主是否可以看在你我从小的情谊,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呢?我干了,你随意——” 此话一出,全场所有人惊呆了,只看段八郎第三杯酒水扬天而下,神色从容,决然不像是酒后乱性的结果,余下众人顿时炸开了锅,哗然一片。 此举更是惊傻了眼前的曹云飞—— 曹云飞眼睛瞪得发直,心中慌慌,甚至于怀疑是不是自己饮酒过量所致,以至于自己脑子里出现了幻想。 曹云飞不知道多少次希望段八郎改一改自己那钢铁直男的个性,而这次人家真的态度良好向自己斟酒认错了,自己倒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段八郎再饮而尽,根本不在意周边人是以怎样的眼光的看待自己,两眼始终盯着眼前的男子,而后眼神顺势落在了对方的酒杯上,微微皱眉略显得可怜之相,询问之—— “怎么了?曹师兄,你俩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吗?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些呢?” 听到此,曹云飞直勾勾地盯着段八郎良久,酒精作用后的催化,满脑子混沌,再让眼前这家伙二次搅局,心头更加乱糟糟。 “此言怎讲?” 段八郎眼神之下对方眼前酒杯,收敛眼眸,故装可怜道:“看你半天都不动这杯中酒,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听到此,曹云飞不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此让自己头脑清醒,思索片刻,举杯而上,轻轻地啄了一下杯中酒水两口,并未一饮而光,而后缓缓将酒杯放在了桌面上。 “段八郎,有句话是怎么讲的呢?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因为你在我身边太久了,从儿时的玩伴到现在你我一路走来,你什么样的个性,我最清楚不过了,你若是能够改头换面,变得和从前不一样,我当真是不相信,所以这杯酒,我只能饮下至此,你也别太委屈了自己的个性来迎合我,我不过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不管是白华先生给你诊治也好,还是季先生给你出谋划策也罢,我就是我,曹云飞——我当不了曹凛然!你可明白?” 听到这里,段八郎眼中闪过一丝火色,而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掩饰了过去,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自己胡乱发泄情绪的时候—— 现在的曹云飞已经不再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曹云飞,虽说十四五的岁曹云飞,脾气臭了点,架子大了点,但不失去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有血性有抱负,而现在呢? 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破罐破摔的征兆显然。 果然,曹凛然的离世对他打击太大,若是自己看到自己的兄长在众目睽睽之下凌迟处死,只怕自己的内心也会打击过大,一蹶不振。 只是,曹云飞不是别人,而是这西疆最后一支曹家的血脉,若是没有了曹家人镇守这西疆一方,末凉之族攻破西疆指日可待……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更何况是心病重症,需要缓缓而至,不能急于一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8.为难(段八郎勉强行嫖,丑态百出) 段八郎咬了咬牙,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极力伪装道—— “无妨我知道让曹师兄一下子认可我不易,毕竟我之前做过太多的事情惹你生气。没关系,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我现在就要做出一个改变,从来我都是没有办法和你们大家融为一体,总是显得我格格不入,今日我可否跟师兄你一起,在这里寻欢作乐,花前月下呢?” 曹云飞轻叹一声,似乎已经无可奈何眼前这个死缠烂打的段八郎,自己讲真是不会相信他会做出怎样的改变,即便是一时的伪装,也有暴露的时候。 段八郎这家伙心里藏不住事情,暴露迟早的问题,自己也不急于一时,人家正值壮年想要来寻欢作乐,自己总不至于拦着挡着不允许吧? “你若是想留下,没人赶得了你,但是我要提醒你的事,你若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亦或是搅我兴致的举动来,我曹云飞断然是不会饶你半分,你可明白?” 曹云飞当真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在这一点上,武玄月早已经有所见识,自然在对付曹云飞的问题上,有的放矢,百发百中,武玄月把曹云飞的脉,一把一个准! 以段八郎的个性而言,八成是要跟曹云飞硬拼硬两败俱伤的局面—— 段八郎的直肠子的个性,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恭维!尤其是他那张嘴,心直口快,信口开河,当真是不分场合不看态势就胡乱发表意见。曹云飞这个阶段,大抵是内心最为脆弱的阶段,自己的顶天柱塌了,从小到大都一直依赖的大哥,当着自己的面走了,自己心智承受能力太差,以至于弥天大祸降临了曹家,他根本承受不了,只想找个地方逃避,把自己给包裹好藏好罢了。 武玄月又何尝不知道这种感受呢?看着自己父母相继离开,自己的内心当即就垮了,崩溃了!想过一死了之追随而去,也想过逃避避世就此获得内心宁静。 可是自己晚上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自己父母的音容笑貌,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娘亲不惜拉着自己的好姐妹一起陪葬下地狱,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够逃得过内心的巨大疮伤,安然度日,那自己就真的是清心寡欲,避世高人。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没有那么高的境界,自己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有七情六欲,爱恨情仇,自己不可能做到家仇不报,避世度日的所谓安好的生活。 而同样,眼前的男子也是如此,他心性倔强,只不过是因为从小被自己的父兄过度保护,所以突然来的弥天大祸让他措手不及,想要逃避一时,不过武玄月也明白曹云飞并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纨绔子弟,这小子自然明白逃避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一度沉沦堕落,放荡了自己,不过是为了缓解自己心头的暂时疼痛罢了。 然而,实则其反,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 看到此时的曹云飞,武玄月内心触动颇深,就像看到一度的自己一般,怎么都不能做到放任自流不管不问的地步。 哎 为什么总是要让自己扮演这种角色,上一次让让自己扮演曹凛然,自己已经够了,一个严苛冷面,鬼畜手段的大哥,方才把曹云飞那小孩子性子给扭转了过来。 而这次竟会是一个性格跟曹云飞格格不入的段八郎,自己又该如何利用这个身份之便,完成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任务呢? 算了!老规矩,既来之则安之,事已至此,自己没有权利选择,只能够搅在这漩涡之中,顺势而为,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曹云飞扬手示意,眼神迷离望向锦瑞身后的陪酒小姐,小手一挥,女子便扭捏着身子,踱着小步走到了曹云飞面前,曹云飞这方正要出手揽美人入怀,却不想这满心醋意的段八郎,抢先了一步,眼疾手快将曹云飞眼前的女子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登时截胡成功。 曹云飞愕然,段八郎赔笑而上:“曹师兄这个姑娘就让给我吧,我向来不知人家男欢女爱情愫为何,你若是有心想让我改变,不如就给我制造一次机会如何?我看此女姿色过人,心痒难耐,如何?” 曹云飞皱眉冷眼,顾念了片刻,抿了抿嘴,却只看被段八郎扣下的女子一脸苦色向自己这方投来求救的小眼神,曹云飞心中不快,脸色铁青,段八郎权当看不到,依然一副笑脸相迎。 曹云飞那这憨厚傻傻的笑容最没脾气,转念一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眼前这个不入流的二等姑娘,若不是自己的意中人有事情被绊着了,自己也不会随便找个姑娘打发时间,若是段八郎有意,那就给了他,自己也是好奇,看这段八郎还能够翻出来个什么花样来! “你若是相好,我便让给你,你可知道该如何寻花问柳,调教眼下的女子吗?” 曹云飞一脚上榻屈膝,一手扶腿,身体后仰,眼神微微敛起,似笑非笑道。 说到此,段八郎脸上通红,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当真是又羞又恼,可是偏偏这时候自己不能够发作,明知道对方在故意激怒自己,这方便强力隐忍,咬着牙赔笑倒酒道—— “这个……八郎不才……还请曹师兄指点一二……” 曹云飞微微直起要,端起段八郎斟满杯的酒水,肆虐一笑:“这种风月之事,只可言传不可意会,我看你段八郎虽说是武艺不差,可是在男女之事缺少慧根,这地方终究不适合与你,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免得自己身处逆境,尴尬不爽!” 我去!到头来还是不相信自己不是?想尽办法要撵走自己不是?! 曹云飞啊曹云飞啊你这是何必呢? 若是你知道这段八郎体内之人是我武玄月,你还会这样一幅浪荡公子哥桀骜浪荡地讽刺与我吗? 呵呵这种男人就该一棒子打死算了,免得留在人间祸害天下绝好的的女子! 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自己进入到的世界,便是曹云飞那些流年的记忆力,而自己这次尴尬角色又该如何诠释扮演好好段八郎,还真是难为死了自己! 自己的个性简直和段八郎是南辕北辙,风马牛不相及,让自己去演一个和自己极端不符个性的男人,还不能够暴露自己的身份,还不如给自己一把刀,直接了断自己来的容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9.强抢(西疆第一大财主强抢楚伶仃) 段八郎夹在这一男一女中间,甚是尴尬。 段八郎这体内的武玄月是一个女子,怎么都做不到对同为女子的风月姑娘提起任何兴致来。 别说提起兴致来了,只见人家姑娘还没有不小心碰了一下自己,竟是引来段八郎这厮尴尬一惊,相形见绌地挪挪了身子,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只不过,这段八郎执拗,态度坚决,即便尴尬,也要强硬怵在在曹云飞和这姑娘之间,寸步不让——目的再明确不过,就是不让此女走近曹云飞的身边去。 曹云飞见此状,只看这段八郎笨拙而后蛮横的动作,顿时觉得可乐——没有想到这段八郎也有挺可爱的一面,明明知道自己不擅长男女欢爱之事,却还是硬要在这里坚守阵地,目的何在显而易见。 不过也无妨,自己今日来此月红楼,到底是为了和这里最红的姑娘小叙一举,其他的姑娘自己是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之前这段八郎没来之前,眼前姑娘殷勤的很,又是敬酒赔笑,又是投怀送抱,自己闲来无事,看眼前女子姿色尚可,就随手接了下来,打发时间。 而此时,段八郎杀了进来,生生搅了自己的局,自己本是心生厌烦,可是看到这里,段八郎相形见绌地应付姑娘,这个场景可谓是让自己看得搞笑过瘾! 还别说,这样子的段八郎自己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可比跟那个姑娘饮酒作乐有趣得多,索性曹云飞就不打断段八郎的强硬之势,任其事态发展下去。 段八郎果断截下了曹云飞的陪酒姑娘,竟自己揽活上身——偏偏没有那金刚钻,还非得揽那瓷器活,自讨苦吃! 段八郎生硬地应付着眼前的姑娘,别提多蹩脚多可笑了,喝酒都能够吓得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再也不似刚才淡定从容,可谓丑态百出。 曹云飞一手举杯放入嘴边,只看那榻上一片好风光,心中竟然难得舒爽愉快,原来逗弄段八郎这种愚笨的男人如此有乐趣,早知道如此,就早早就拖他下水,看他丑态百出应接不暇,可比让他天天跟自己念叨什么人伦道德,繁文缛节的大道理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白色身影破门而入—— 廖瑜这方刚踏进雅舍,形色匆匆,根本顾不上什么行礼,急吼吼地冲到了曹云飞的榻前,单膝跪地,双拳奉上,报备而上。 “大师兄不好了!刚才我上茅房归来,听说万户行的金主金万千要掳走楚姑娘,说是要给他赎身逮回家做填房!楚姑娘不愿意,万户行人多势众,要强抢楚姑娘,外面已经闹开了,你快去看一看!” 此话一出,曹云飞霍然起身,青筋暴露,怒目启齿视下—— “你说的可都是实情?他们万户行难不倒不知道这楚伶仃是我曹云飞的女人吗?如此作为,摆明是跟我白虎军过不去了不是吗?” 当听到楚伶仃这三个字的时候,武玄月眼神微闪,惊目惮惮,舌桥不下—— 楚伶仃?! 怎么会是她…… 等下…… 为何不是她! 想当初,自己可是听说,曹云飞为了这个女子,沉沦堕落,一度荒唐尽…… 呵呵说来还真是冤家路窄,这个傻小子到现在为止难道还不知道,害的他家破人亡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现在牵肠挂肚,割舍不下的女人! 傻子就是傻子,武玄月方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认贼作父,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钞票的蠢笨行为! 曹云飞啊——曹云飞啊—— 你到底得有多精虫冲脑呢?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害你家破人亡,逼死了你的嫂嫂,把你兄长送上了不归路,这种女人你还要跟她共榻同眠,行周公之礼,你不觉得自己蠢到了极点了吗? 还有——为什么楚伶仃没有死!原不过是海云诺那一刀就是捅的太轻,若是换做了是自己的话,再补上几刀也难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眼看曹云飞这方气急败坏,脚下生风,簌簌而去,白虎军一众人瞬时放下行了,都紧跟其后,打架助阵决然不能够让自己的大师行吃了亏! 月红楼中庭大堂人声鼎沸,混乱一片,万户行金万千摇摆身姿,张狂自傲,身后一众打手连推搡带拖拽,一个花枝招展女子,花容失色,呼叫连连——只是这态势,逢人就躲,无人应声,旁人都吓得不敢吱声,权贵之上,谁人没找找事,各自自顾不暇,不装那所谓的的大英雄。 如此声势浩大,抢人多人目无王法之举,也就是万户行西疆最大的金主,金万千才敢有的做派。 突然,一声霹雳喝令从天而降,曹云飞扶着二楼的围栏,怒目而下,喝令而止道。 “站住!万户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众目睽睽抢钱民女,你与我西疆王法何在?” 万户行抬头仰望,轻蔑一笑,满脸不屑道——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西疆的未来继承人曹云飞啊!王法何在?西疆的王法说是不可强抢民女,可没有说不可以强抢妓女吧!再者说了,现在西疆无主上位,一盘散沙,谁还管得了我万户行想要强抢谁家的妓女呢?妓女不过一介贱婢,任人践踏,我愿与求娶与她楚伶仃,那是高看与她,她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万户行话音之中有恃无恐,傲慢无礼,摆明没有把曹云飞看在眼里。 在这个实力盘根错综复杂的西疆,黑白两道通吃的万户行可谓是西疆一霸,这两年曹凛然过世多久,万户行势力飕飕飙升,直逼镇主之位,这势力范围之大,西疆方圆百里,无一不忌惮金万千。 而迟迟不肯继位的曹云飞,年纪尚轻,除了那一次屠杀末凉一族一个师的军功之后,在无军功显赫,消沉殆尽,一度沉沦于花前月下之地,在世人心里早已经失去了作为西江继承人的资格。 自然,家大业大,财大气粗的金万千,根本就没有把曹云飞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看在眼里。 说来这金万千什么样的绝色佳人没有见过,又岂会为了一个风月女子闹事生非?纵使她楚伶仃是西疆最红的姑娘又如何?与其说是强抢妓女,不若是故意明着再给曹云飞下马威—— 金万千明知道曹云飞属意与这西疆最红的姑娘,偏偏找上门来,抢走纳妾,不外乎就是为了扬手扇去曹云飞脸上几个大耳光子,以此来明志,巩固自己的势力手段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0.抢人(段八郎出奇制胜,解锁隔空膀捶) 曹云飞摁在栏杆上的手拳头紧握,这脸上一点好颜色都没有,只见他太阳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就差一口气怒火而下,飞蹬而下冲到了楼下大堂,大打出手,抢走自己的心头肉。 锦瑞和秦勇机灵,相视一望,心领神会,分析眼下局势,这楼下的挑事闹事之众,不过是为了挑衅大师兄的威严,企图通过一个女人在西疆立威立势,弄臭曹云飞的名声。 不过区区一个妓女罢了,若是曹云飞不当回事,让步而去,把楚伶仃给了那金万千,此事就此作罢,也不显得曹云飞是一个不顾大局的纨绔子弟,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偏偏此时此刻的曹云飞,整个人的心思都在眼下被人挟持哭哭啼啼的小女子身上,这事就变得棘手难办了。 锦瑞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敲边鼓道:“大师兄,这件事可不要冲动,对方来者不善,只怕是以抢人为由,滋事挑事毁你名声为实,你可不能……” 锦瑞话还没有说完,曹云飞冷眼相瞪,沉声冷笑道:“名声?我曹云飞这两年浪荡在外,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我要那虚名作甚?大丈夫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行同狗彘,我空有一身武艺又有何用?” 再一看楼下的女子,可怜楚楚,泪眼相望,嘴中凄凄婉婉道:“云飞……救我……我不要跟金万千走……” 看到这里,曹云飞已经忍无可忍,这方一手拍栏,脚下发力,正要一脚蹬地飞天而去,使足全力打杀一片,定要给楼下的万户行一点颜色看看。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还未蹬地而起,一道白影从自己的肩头闪现而过,直奔楼下,曹云飞愕然定睛一看,抢在自己前面冲下楼的不是别人,竟是恨毒自己上妓院的段八郎! 段八郎飞跃而起,最终还不忘多了一句吩咐:“锦瑞你们几人护好了大师兄,绝对不能够让他出手伤人!” 说着,段八郎运气而下—— 这体内的武玄月早些时日便对八极拳有了通透的了解,自然有了这样一副好皮囊,简直有如神助,顺水推舟,索性大秀一把自己独到理解的八极拳拳法。 武玄月可是练气用气的高手,自然在气息控制和行运的技巧上,远远超过与这个身体的主人——这一方空中运气,醍醐灌顶,气沉丹田,行运周天,这系列运气的技巧流畅迅速,竟使出一招八极拳最高技巧的“隔空膀锤”,拳气逼人,一招落地,整个月红楼轰然一震,再一看中庭大堂一众闹事人脚下陷入了一个偌大拳形深坑之中。 然而深坑众人竟毫发无伤,却也实实在在被这慑人的气势给惊傻了,万户行的一队人马登时毛骨悚然,冷汗四起,木若呆鸡,不敢动弹。 趁着这个空档期,段八郎霍然落地,转身一瞬间凝气发力,一拳冲向挟持楚伶仃的大手壮汉,只听嘭嘭嘭连环巨响,身后一连众人各个中拳,倒地不起。 这一招“连环炮锤”力量更是惊人,竟然只有了一招式,解决了万户行的一半的人马,另一半人马见此状,各个吓得压根打颤,两眼惊滞。 看到这里,段八郎十足蛮力一手抢过红衣女子,迅雷之势扛在了肩头,三跳两蹦地冲出了门外。 在楼下几十好几的兵马闻风丧胆,吓得瑟瑟发抖,不过是曹云飞一个手下而已,竟会如此厉害,以一敌百不在话下,那楼上的几人,岂不是更加厉害? 二楼上的一众白衣男子也是惊得合不拢嘴,却不想段八郎何时变得如此之厉害,这惊人的拳气,流畅的气流运行方式,根本不是平日里段八郎的掌握的武学水准,难不成这小子平日里深藏不露,不显山不露水,竟是如此一等一的高手! 这白衣中最吃惊的不过是曹云飞,打杀他都没有想到,段八郎会是如此练气高手,这行气运气的手法远远自己的之上,这不是平日里的段八郎! …… 话说,段八郎扛着肩头的女子,三跳两跳,簌簌腿脚,片刻功夫跑出了妓院几十里地的地方,在一处茂密树林之处停下了脚步。 段八郎顺势将肩上的女子方落在地,而后转过身去,一眼都不愿多看眼前诡计多端的女子。 楚伶仃站定了身子,稍稍稳了稳神,这方惺惺作态,欠了欠身子,娇嗲声酥酥绵绵道:“伶仃特别谢过段公子的救命之恩,还请段公子受伶仃一拜。” 听到这里,段八郎心头恶心泛滥,缓缓转过身来,一道冷冽杀气扫过眼前矫揉造作的女子,当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扬手一掴掌…… 要知道这段八郎体格强壮,又是常年习练拳术的掌气,这过人的掌气一巴掌,恨不能一巴掌把楚伶仃这个妖女扇飞了出去。 楚伶仃捂脸瞠目结舌,嘴角不经意间渗出一道鲜血来,五个血指印赫然出现在楚伶仃的脸上。 段八郎丝毫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情,脸色冷寒,眼中杀气十足,恶狠狠道:“贱人!别以为你玩的什么诡计我不知道,我警告你!离曹云飞远点!” 楚伶仃眼神惊颤,转而阴冷一笑,再也不似小女人的柔弱可怜,原形毕露,目露凶光道。 “呵呵段公子你这什么意思伶仃不知晓,也不想知晓!不过对于曹云飞,我楚伶仃志在必得,你忘记了吗?当初就是因为我,曹堂主打你不止一次,你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段八郎嘴角微微一样,一脸城府极深,邪魅冷笑道—— “那是从前,今非昔比!你信不信,你若是再继续纠缠曹云飞下去,我会让生不如死——” 楚伶仃放声大笑,讥讽而去:“就凭你段八郎?白虎军最没脑子的蛮牛吗?空有一身蛮力,偏偏没了脑子的人,简直跟畜生没区别!” 段八郎轻声一呵,反唇相讥道——“没脑子的人总比没良心的人强!不知道谁家一百六十一口人被凉末一族杀干杀净,自己却残活偷生,苟延残喘,做了那凉末的走狗,帮武邪之人效命,家仇不管,国家不要,这种没良心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人世间祸国殃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1.告状(楚伶仃哭诉段八郎打自己罪行) 楚伶仃脸色惨白,惊怔呆目,嘴巴哆哆嗦嗦道:“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现下白虎军之内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你……你到底是谁!” 当然,在这白虎军之内怎么可能有人知道楚伶仃的真实身份?毕竟之前清楚她底细的曹凛然夫妇早已经归西了,这天底下还有能谁人知道楚伶仃的真实的身份和丑恶的嘴脸呢? 只是,苍天有眼,这楚伶仃哪里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身体内的念力,竟是和睡过她第一次的男人的念力事同一人! 可谓是雁过留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早已经看透这女人丑恶嘴脸的武玄月,早早就把这个女人划为了恶党,更是恨之入骨! 打一开始,从武玄月听到楚伶仃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再加上这样一来二往,是是非非,恩怨纠葛,武玄月当真是恶心眼前的女人到了极点,多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 只可惜,自己身份限制,即便自己知道此人的真面目,宣之于口会有人相信吗? 想来,自己在曹云飞念力世界的处境,合着自己现实生活的处境不差分毫——自己明明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明知道哪些人是人,哪些人是鬼,形势所迫,却不得已伪装自己的身份,积累自己的实力,只待有朝一日时机到了,自己才可以一洗家族雪耻。 而此时此刻的武玄月,自然也没有那么傻,深知自己的处境无奈,没人会相信一个蠢笨如常男人的话,想来即便自己倒出的事实又如何?没人听信,说了也白说! 不过,既然自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就绝对不会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 想必这个楚伶仃主动勾引曹云飞,目的太简单不过了,故技重施,欲要让西疆曹家断子绝孙,再无后路,那么他们末凉一族侵占西疆再无后顾之忧了。 不过,还好自己来到这世界的时候,执念给了自己一副男子的躯体,若是给了自己一个女子的身份,只怕自己若是想要亲自收拾了眼下的女子,非得被人误会争风吃醋,反倒不好下手了! 尽管,自己也是的的确确在争风吃醋的节骨眼上…… 段八郎眼神极为冰冷,面不改色,幽幽道来:“我是谁?就不劳楚姑娘费心了只是我再一次提醒你的是,你也是西疆人,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以及族人都被凉末一族戕害,你不但不同恨他们,反而加入他们一党,与邪为武,你到底有没有一个作为人的自觉性和良知感?” 楚伶仃冷然一笑,自暴自弃道:“自觉性?良知感?呵呵!这话说得轻巧,你又不是我,又何尝知道我的处境!光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英雄言谈,搞得自己跟什么正义之士一般,真是可笑死了!我若是可以做得了我自己的主,谁愿意走上邪路!” 听到此处,段八郎竟然眉宇微动,刚才楚伶仃感慨激昂说教之词,段八郎在一瞬间如语卡喉,竟然一时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或许,楚伶仃真有说不出的苦衷,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难不成自己是不是说话有些太过了些呢? 正当段八郎稍稍有那么点自责之时,只听身后熙熙攘攘的声音从天而降,段八郎回眸一望,一行白衣男子从天而降,翩然而至。 却不想,下一幕着实惊懵了段八郎! 楚伶仃焕然变身,发了狂一般向曹云飞怀里跑去,这一路捂着小脸小跑,哭声凄婉,楚楚可怜之相,和刚才大相径庭,决然不是一个人。 曹云飞双手接过楚伶仃,满脸心疼,小心翼翼地安抚道:“伶仃这是怎么了吗?让你受惊了不是?都怪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这些天我就回去跟季先生交涉,尽早想办法把你从月红楼弄出来。” 看到这里,段八郎当真是气的要杀人的节奏!这两眼之间噼里啪啦火光四射,段八郎就差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楚伶仃从曹云飞的怀里给揪出来了。 楚伶仃哭哭啼啼不止,娇柔可怜之相,让男人看了心动,曹云飞哄着怀中佳人,哪里还顾得上旁人。 段八郎气得满脸通红,双拳紧握,恼羞成怒地背过身去,当真是眼不见为净! “咦!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曹云飞话音刚出,段八郎心头一颤,到底是做了亏心事,心有余悸。 果然,楚伶仃不会放过一丝机会来黑段八郎,这方便提高了音调抽抽搭搭两声,当真是委屈极了,张口告状道:“呜呜呜呜人家都不知道怎么得罪段大哥了我这脸便是他打的……”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火大恼怒,闷声怒吼道:“段——八——郎——” 说时迟那时快,段八郎激灵,霍然转身跪地告饶解释道—— “大师兄!你可不能够听着楚姑娘信口雌黄!我也不知道这楚姑娘的脸上的伤怎么来的,怎么到头来成我打的了?楚姑娘你刚才是不是受惊过度,自己是对万户行那一众人出手打伤了,自己没有意识,就赖到我头上了?” 楚伶仃气的两眼滚圆,咬牙切齿道:“你段八郎,竟不想你竟是如此狡诈之人,刚做不敢当!” 段八郎连多一眼都不愿意看楚伶仃,双手奉拳,振振有词道—— “大师兄明鉴!我段八郎若是想要出手打楚姑娘何必在多此一举从万户侯手中救下这女子呢?让他人掳走了不正好如了我的心意吗?再者说了,大师兄你是了解我的,我段八郎虽然说是一介武夫,粗鄙上不了什么台面,可是我段八郎从来不打女人的!这你是知道的啊!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多招惹楚姑娘烦,竟然如此污蔑我!” 段八郎虽说平日里确实是一个嘴不会说又极没有眼力见的主,但也确确实实是一个实诚人,你若是说他打男人曹云飞信,你若是说他出手打女人,打死曹云飞都不信! 曹云飞知道,楚伶仃素来和段八郎不和,这俩人翻脸不对门神,大致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段八郎总是觉得楚伶仃红颜祸水,祸乱自己;楚伶仃讨厌段八郎总是义正言辞的规劝曹云飞向正道上走,少来妓馆这种风月之地。 此二人都不能说谁对谁错,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只是,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无从考究根据,只能够不了了之了去。 看到此,曹云飞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知道你也不敢打楚姑娘,这件事就此作罢,你们俩谁都不要再过多追究了可否?” 这会子功夫,段八郎惯会装傻,笑的得意,利落地从地面上跳了起来,瞟了一眼曹云飞身旁的红衣女子—— 却只看楚伶仃那一张气的七窍生烟的脸,段八郎更加得意了起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2.垫砖(武玄月阴小人,有意垫砖找麻烦) 君子有君子之礼,小人有小人之道—— 这年头,君子高洁令人瞩目,却还是少之又少,毕竟战乱年间,人心惶惶,众生活命都是一大关,就别说什么教养和礼仪了。 自然,小人当道,若是想要在小人圈里活的如鱼得水,那就得学会比小人更小人,比小人更奸诈。 武玄月虽是正道武学出身,似乎从出生那一日就注定了这辈子始终离不开跟小人纠缠不清的关系——她的身份地位极为尴尬,她在武家是小姐不假,可是偏偏不是正房家的嫡出,空有一身本事又如何?小人当道,你是一只猛虎又如何,群狼当道,群起而攻之,寡不敌众迟早是要分食了。 所以,武玄月在武府除了提高了自己武学教养之外,更是学会了如何做人,如何和小人斗智斗勇的本事——要知道高权显贵下,暗潮涌动,小人的嘴脸更为凸显,毕竟在利益权利面前,没有几个小人能够抵挡了这样的诱惑。 这不,眼前楚伶仃,不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人嘴脸吗? 为了苟活,可以不顾一切投身于自己杀父杀母的阵营之中,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两张嘴脸。就如刚才跟自己的对峙的时候,这个死女人可不是这般矫揉造作,原形毕露,阴森险恶;转眼间,曹云飞大驾光临,就是另一幅嘴脸! 呵呵自己还真是看着恶心到不行 不过也无妨,武玄月从小自己就喜欢跟小人斗智斗勇,斗狠斗毒—— 我武玄月虽不屑成为小人,可是喜欢虐小人,刚刚好这个身份,也不是那么不好使,尤其是在对付小人的问题上! 毕竟,段八郎长年累月给他人竖立的则是老实巴交,愚笨蠢钝的形象,这个形象在此下情景看来,可真是绝好的! 你小人会变脸,那么武玄月就会变身——到底看看谁更高一筹! 曹云飞一手轻轻抚摸的一下楚伶仃被打伤的脸,满是心疼的小心安慰道:“乖乖不疼不疼放心,我一会儿就唤来白华,他医术高明,三下两下就能治好你脸上的伤,明天早上保证让你光彩照人,依然楚楚动人” 看到这样的场景,可想而知此时此刻武玄月是何等嫉妒要杀人的节奏,气的武玄月那叫一个五脏六腑俱颤抖,两眼火光四射。 武玄月憋了一口气,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走上前去,一手挠头学着段八郎的口气,装傻充愣道:“我说大师兄啊!你是不是傻?楚姑娘这脸最好不要医治,能拖多久好就拖多久好!若不然她的脸一好,不还得去接客吗?这可是她们月红楼的招牌不是?”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愣,有几分惊愕地瞥了段八郎两眼,一脸疑虑,微微张口道:“你……” 段八郎惊吓,这方立马站直,拘束不敢动弹,可怜兮兮道:“啊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哎呦妈啊你看我这张破嘴,总是不把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你可别听到心坎里去” 曹云飞收敛目光,低头细细看过楚伶仃脸上的淤青,竟然轻声一笑道:“不!我倒是觉得这次你说的挺对的,与其让她明艳照人,吸引其他男人的眼光,不如就这样挺好的算了,锦瑞一会不用去找白医师了。” 锦瑞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道:“是!” 楚伶仃两眼瞪得滚圆,满脸惊恼:“啊?!” 武玄月太过了解曹云飞这个人,既小心眼,又霸道不讲理,还是一个不折不扣控制欲极强的王者,这种可在骨子里的个性,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辈子都改不了! 所以,在对付楚伶仃的问题,武玄月只是站在曹云飞的立场上,有的放矢,三言两语,就驳了楚伶仃的恩宠。 可是,为何自己说出这一番话之后,曹云飞按照自己的意识行事了,自己心里更加不爽了! 毕竟,曾经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独占欲,在此却让另一个女人占为己有,想想就觉得来气! 此时此刻的楚伶仃,当真是已经狠毒了眼下的段八郎,更是明白,此番的段八郎并不比从前好对付,这一架打的,本以为这家伙就剩下半条命了,自己成功离间了曹云飞内部,可是怎么这家伙再次归来之际,完全变了一个似的,这样的头脑这样的手段,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 曹云飞一把将楚伶仃拥入怀中,柔情蜜意地道歉道:“伶仃啊别怪我强势,我也是太过在乎你了,一想到你要去陪其他的男人,我就心里不爽,所以你就维持现状好了,可以吗?” 楚伶仃依偎在曹云飞怀里,娇滴滴,柔柔弱弱道:“云飞,我都听你的,你说怎样都好——” 段八郎看到此景,心中百感交集,早已经怒火中烧,若是放在从前,只怕是自己已经冲到了曹云飞面前,领起来曹云飞一顿乱打,让其好好清醒清晰,而此时此刻,自己唯有一个忍字当头,双拳紧握,面色冷冽,那一口恶气当真是憋得自己难受。 而说出此番动听乖巧话语的楚伶仃,则是向段八郎那方投以凶狠恶毒的目光,完全跟嘴上说话的人不是一个人。 看到这里,段八郎嘴角微微扯向一侧,看到楚伶仃如此狠毒自己的眼神,只怕是自己已经让对方恨到了骨子里,如此甚好她不开心便是自己最大的开心! 到此,此事告一段落,曹云飞拥着楚伶仃的肩膀头,转身返程,段八郎趁机四下环顾,眼睛扫射到了一块石头,灵光一闪,以闪电之速取之。 段八郎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将所有的气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脚上,说时迟那时快,一脚踹在了楚伶仃的小腿肚上,而后迅速将石头撂在了楚伶仃的脚下。 楚伶仃一声巨喊:“啊!” 楚伶仃何其狼狈摔了一个狗啃食,只感觉自己小腿肚子一阵阵剧痛袭来,只怕这一脚下去,楚伶仃要断了腿骨。 楚伶仃被曹云飞慌乱地扶起身来,只能够坐卧而立,根本站不起来,楚伶仃当真是忍无可忍,怒气横生,泼妇发疯,双手捶地,呼和而去—— “你!段八郎!你就是个王八蛋!” 段八郎登时一愣,惊慌失措,双手不停摇摆于胸前,惯会装无辜可怜道。 “这……这次……这次不是我啊!楚姑娘,你是不是对我误会极大啊!怎么这种倒霉事,你都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呢?” 到此,曹云飞凝眉低头一看,楚伶仃脚下赫然多了一块儿石头,这才明了刚才事情的经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3.诊治(白华给楚伶仃看诊似有疑虑) 曹云飞一手撂出楚伶仃脚下的的石头,赶忙上手拉开楚伶仃的裤管,只看这右腿白花花的皮肤鲜血粼粼,顿时心疼的皱眉咬唇。 “锦瑞——你还是去叫一声白华医师去我府中东院汇合,这个情况似乎有些棘手。” 锦瑞恭拳接令,三跳两跳在树丛之间,寻不到人影了。 曹云飞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段八郎,这一眼意味深长,疑虑颇深。 段八郎惊慌失措,故装姿态吓得浑身抖擞,委屈可怜地怵在一边。 曹云飞细细回忆段八郎从后街回来之后,整个人的举动颇为异常,虽说这傻头傻脑的样子如常,可是不管是从说话方式,还是那一招绝招出击手法,怎么看都不像是平日里的段八郎,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自己之前出手过重,把这家伙给打傻……不对!是给打精细了? 武玄月在曹云飞的眼里读出来了危险的信号,顿时惊慌失措,这点可真不是装出来的,本色出演。 曹云飞虽然现在年纪尚轻,不似现实生活二十多岁的年纪稳重老道,可是这警觉地眼神足以证明,他的情商和智商在这两年也在不停的成长——果然,是对自己的身份怀疑了是吗? 这下子可不太妙了,若是自己暴露身份,那么会是怎样可怕的结果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糟糕,疑心病颇重的曹云飞,铁定是怀疑了自己的身份,得赶紧补救才是! 就在曹云飞心中疑虑万千之时,万万没有想到,这段八郎做出一个惊人举动——这傻小子霍然跪地,大拜而下,口中抖抖索索解释道。 “大……大师兄!刚才真的不是我啊!我……你也看到了……我刚才离得那么远,再者说了,我就是再傻再蠢,也不至于在……在你的面前耍花腔不是?楚姑娘……你……你不能总是冤枉好人不是?我……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曹云飞皱眉冷眼,只看这跳梁的小丑,丑态百出,自己倒是分辨出来是真是假,到底自己还是年岁尚轻,心中有怀疑,却不敢胡乱下定论。 曹云飞收回眼神,轻声一叹道:“起来吧,我知道你也没有这个胆量,说什么都没有用,等白华医师诊断之后,所有的结果就见分晓了。” 说着,曹云飞欲要抄手抱起楚伶仃,段八郎见状,眼疾手快,趁着曹云飞的双手还没有碰触到楚伶仃的身体时候,段八郎早已经抢先了一步,将其双手高高抱起,站直了身子去。 曹云飞愕然,楚伶仃惊慌呆滞,而后这方拳打脚踢地呼喊求救:“云飞!云飞!救我!救我!我才要不要让他抱呢!他是个恶人,我不要!” 曹云飞再次蹙眉冷瞪,沉了沉嗓子道:“段八郎,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八郎又是一副憨厚可掬,傻笑嘻嘻道:“大师兄,我段八郎别的什么本事没有,就是空有一身蛮力,逢人都知道你素爱干净,这一身白衣飒飒,风流倜傥,楚姑娘刚才摔了一跤,一身狼狈,身上还留着血迹,若是沾染了你的白衣,该如何是好?不如这种抱人抗人的体力活,就让八郎代劳如何?” 此话一出,曹云飞怔然,竟然片刻之间找不到一词半句的话,反驳对方。 然而,段八郎怀中女子闹腾得更加激烈了,眼看曹云飞这方没了动静,楚伶仃当真是在做垂死挣扎,因为她清楚抱着自己男子的真实面孔,一想到之前自己接二连三被这个腹黑的男子整蛊陷害,若是这一路回去,鬼才知道这家伙又会怎样折腾自己。 想到这里,楚伶仃心肺俱颤——这段八郎简直就是一个魔鬼!自己可不想小命断送在这种人手中! 却不想,段八郎背过身来,一眼冷厉瞪去,嘴上竟是另外一幅场景道。 段八郎眼中带寒气,嘴中却是轻松调笑言谈,这话摆明就是说给曹云飞听的。 “楚姑娘你不是总是怀疑我吗?若是这一路走来,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是你的第一保护人,出了岔子我段八郎铁定逃不过的干系,就当是对我的一次试炼如何?看看我段八郎是不是一个背后爱捣鬼的人!”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中惊颤,仔细斟酌,别说段八郎此话有几分道理,若是他在护送楚伶仃的路上,楚伶仃再出什么岔子,他绝对是逃不了任何干系,这样说来,他确实是最适合护送楚伶仃的人。 楚伶仃被段八郎的这一冷厉寒光瞪来,竟然吓得怔住了,老实了不少,打心眼里的忌惮抱着自己的壮汉,浑身只剩下哆嗦,听之任之。 曹云飞不再言语,算是默许了,这方只身上前,双手背后,风采奕奕,飞脚而上,随后段八郎、秦勇以及廖瑜一众人紧跟其后而去。 曹府东院—— 白华在给楚伶仃诊治腿上,而站在一旁围观的一众白衣男子,就属段八郎面色最不正常。 毕竟段八郎做了亏心事,自己使足了全力踹了楚伶仃一脚,这一脚外人瞧不出个所以然,可是若是让白华这种医师高手诊治,只怕是纸包不出火。 段八郎心中七上八下,脸上还要故装姿态关切站着看去。可想,这是需要的多好的演技和心态。 白华施诊诊治之后,回头相望,清冷冷张口询问道:“这楚姑娘的腿上的伤何故造成?曹公子可否说的详细些?” 曹云飞下意识地瞟了段八郎一眼,轻描淡写道:“再回来的路上,似乎是被石头绊了一下,怎样?白华医师是否发现这伤势有什么异常?” 白华听罢,微微颔首,面无表情道:“无异常,若是如此,那就对了——楚姑娘身体娇弱,不似我们习武之人皮糙肉厚,筋骨强劲,自然这一跤摔得重伤,只怕是卧谈休养一些时日,这样,我去开个方子,这汤药要按时服用,便可帮助楚姑娘活血化瘀,通经活络,伤势复原指日可待。” 话毕,白华一边收拾自己的医帛,一边递了一个眼神给段八郎,而后站起转身,双手奉拳行礼与曹云飞,这方又转身与段八郎这边,张口道:“段师弟,你的伤势是否还有余痛呢?若是方便的话,随我一道回府,我便再给你施诊疗养一次如何?” 听罢,段八郎不敢妄动,小眼神可怜巴巴地看向曹云飞。 曹云飞见状,轻叹一口气,摆手一去,算是同意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4.逼供(白华解锁万针引锏之神技) 白华走到了东院门口,嗖的一声便消失了身影,段八郎惊怔,恍然大悟之后紧跟其后。 此二人一路疾行飞奔而去,段八郎绝然没想过白华的轻功如此了得,这簌簌腿脚功夫,当真是深藏不露,自己这一路追跑而去,竟然会觉得有几分吃力。 到底是段八郎的身体沉重,武玄月若是在自己体内绝对不会让白华占尽先机,只是这背着几十斤的肌肉横空跳跃,自然身体负重,武玄月这一路奔跑而去,累的气喘吁吁。 白华雀然落地,转身一瞬,竟向身后男子投掷而出数根银针,说时迟那时快,段八郎蹬地而起,空中一跃,躲过一劫,银针簌簌刺进了白华院落的墙体之上。 白华不死心,这次是动起来真格来,运气而行,一抽掌气,墙体银针瞬时收回,悬与白华手心之下。 霎时之间,白华衣袖之间迅速流出无数银针,成千上万,集聚成型,白气飘飘焕然成形的狼牙锏飘忽天际,白华运气而落,一把握紧银针狼牙锏,冲刺而去—— 段八郎惊愕,哪里想到会是这样剧情的展开,不是说好要跟自己诊治了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杀伐决断的场景了呢? 来不及思考,只看白华手中狼牙锏神器狠厉,影动锏落,堪称神速,段八郎左躲右闪吃力的紧,眼前此人可真是不可小觑的对手! 武玄月知道季无常在白虎军之中首屈一指的厉害,而不知道原来这白华也不是一般人,此番出手拆招,狠厉老辣,气运十足,狼牙锏可是这世间最为阴毒的暗门杀手利器,哪里会晓得白华这样一个医者圣手,手持兵器竟会是这般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武玄月没有时间去考虑和观赏白华的武艺,保命要紧,只是这段八郎的身体太过笨重了一些,自己躲闪的速度严重受限,白华出击神速,这样一来二去,相当耗费体力。 眼看自己快要跟不上趟,武玄月回眸一眼,看到白华庭院之中的木头所制的人体穴位人偶,武玄月机敏,一个鬼主意灵光而闪,引着白华向木偶方向躲去。 再一次冲刺的过程中,武玄月成功躲过了白华的阻击,白华中计,只见自己的狼牙锏插进了木偶之中。 白华连拔三下狼牙锏无果,武玄月在一旁稍喘了一口气,这方还有些许的自鸣得意,而白华的下一个动作彻底惊傻了武玄月。 只看,白华不急不躁,双手扬起,运气而下,右手携气发力推进狼牙锏的手柄,狼牙锏冲体而入,数万个银针在这木偶体内分体扩散,霎时之间,木偶炸裂,数万银针,根根分明,悬与半空中。 白华右手扬手抽气而行,银针迅速合体,再次变回了之前狼牙锏的形态。 武玄月惊得两个眼珠子差点没有掉落在地,不自觉咋舌竖起大拇指,对白华的敬仰当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要知道,这习武之人血气方刚,爱秀爱现是常态,只是如白华这般武技高强,不显山不露水之人,在武道当真是少之又少,再看这这驭针之术堪称武道一绝! 只是,此时不宜多叹,武玄月方才意识到,又是一股杀气袭来,白华一手落锏而下,站在远处,风淡云轻道—— “段兄弟,你还不出你的绝招吗?我只听说,你在月红楼大显身手,两招制敌!白某不才,这方压境逼迫,竟还没有逼出来你的真功夫来,还真是惭颜!原不想段兄弟也是一个惯会隐藏实力的高手,我白华此来讨教,以下的部分就不会再向之前那样轻松放水,我可是要动真格的了!” 话音光落,白华幻形不见,一道白光闪过,段八郎惊羡之际,狼牙锏就在自己恍神一瞬间,已经插进了自己的腹部之中,瞬时入体,无影无踪,段八郎顿感剧痛蔓延,捂着小腹跪落在地。 段八郎嘴角渗血,呻吟低嗷两声,眼神如刀光,抬头仰望:“你这是何故?救了我,这是要亲手手刃了我吗?” 白华不徐不疾地走上前来,不急于回答段八郎的问题,清冷而下,危言耸听。 “医者,治病疗伤救死扶伤与有形,杀人动戟投毒致命与无形,若是我想让你活,一炷香的功夫,便可治愈你身上的所有伤患,若是我想让你死,刚刚看到那个木偶了吗?那个就是你的下场——” 段八郎蹙眉颤睫,胆战心惊,藏于自己腹脏之内的狼牙锏,只需要分分钟的功夫,就可以撕碎自己的身体,白华这是要严刑逼供的节奏吗? 段八郎冷冷一笑,心中苦叹,果然这些藏在暗处的人才是最恐怖的人,白华这家伙的头脑和武技绝对不逊于季无常,却知道韬光养晦,隐藏自己的实力,这种男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恐怖。 “呵呵白华医师好手段,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说吧,你想问我什么?” 白华眉宇微动,面色依然清冷道:“你是谁?来到我们西疆何意?” 段八郎苦笑连连,这个答案,自己还想问自己呢! 不过这个时候,自己还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去应答,若不然自己答错了,惹来杀身之祸是小,自己最怕的则是念力世界以外的曹云飞和自己,变成了走火入魔的邪族。 到死,自己也不能够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 “我若是我是段八郎,白先生你可相信?” 白华蹙眉,冷视下望,沉声道:“我不信——” 段八郎故装姿态轻笑道:“那么白先生以为我会是谁呢?” 白华说想来言简意赅,不喜多余无用言谈,斩钉截铁道:“不知——” 段八郎苦笑:“那么你是怀疑我是无邪之人吗?” 白华微微挑眉道:“未尝不可,也未必尽是——” 听到这里,段八郎差点没把自己给气的吐血,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结果—— 白华的回答虽说简单,但是却毫无破绽,武玄月即便百般聪明,就怕碰到这种话不多,可是心思多的人,这口中之言金贵,自己寻不到任何破绽,又该如何是好呢? 见招拆招,最怕的是对方不出招! 却不想,这个时候,武玄月只感觉自己腹中的狼牙锏似乎有了变化,旋转反搅,自己方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肝肠寸断的实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5.诓骗(武玄月谎称自己是曹凛然灵魂入体) 段八郎面色极为痛苦,隐忍之间,这脸部肌肉痉挛抽搐,腹部的绞痛更是越发的剧烈。 白华这混账,当真是严刑逼供的高手,不费吹灰之力,便使体内自己翻江倒海,肠道痉挛的疼痛不止,简直是比杀了自己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这可比这武邪之人的严刑拷打的技巧高高超的多,果然当医生的人各个心思缜密,手段狠毒的腹黑汉。 “停停停……停……你……你容我说两句话可否?” 段八郎虚汗四起,再这样折磨自己下去,还不如给自己直接来一刀来得痛快。 白华不动声色,冷眼相看,举手投足之间,这行气运气的手法控制得当,段八郎腹中的疼痛感减少了些许。 “我是谁有这么重要吗?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不是武邪之人,但是我知道谁是武邪之人,我说了你信吗?” 白华凝眉思索片刻,沉了沉声道:“你说——” 段八郎喘着粗气,咬了咬牙关道:“楚伶仃!她是武邪的奸细,当初就是他害死了曹凛然夫妇,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曹堂主跟她睡了一晚之后,气脉被封,气血尽毁,我知道……就这么多了——” 白华轻叹,却未曾见拔剑收兵之兆,依然脸色冷峻,眼神清冷道:“楚伶仃的身份,我早就有怀疑,想必季先生也是如此想法,那么为何你明知道她是武邪之人,今日还要出手相救呢?让她嫁给他了万户行不是更好?” 段八郎无奈一笑,呻吟了两句道:“你以为我想救她吗?我恨不得她去死!可是我没有办法,因为曹云飞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那个妖女身上!我若是不出手及时,那么曹云飞必然会出手!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曹云飞就要声名狼藉,臭名远扬,想来一方镇主的继承人,竟为了一个妓女大打出手,何以服众?我明知道武邪之人在玩什么手段,所以唯有我自己亲自上阵,才能够化解此局,我不过是白虎军的一个不起眼的手下罢了,就算再拿我大做文章,又能够如何?况且我出手两招便废了他们万户行一半的兵力,他金万千若要是不怕丢人现眼,可以在我的身上大做文章!” 此话一出,白华眉宇之间松开了些许,随即段八郎腹中的绞痛减少大半。 白华继续询问之:“你既然有这种想法,你为何早不说,偏偏这个时机才说呢?” 段八郎松了一口气,扬天大叹,而后张口道:“你说呢?我怎么说?我说了谁信?就凭我段八郎,白虎军中最没有脑子的将士吗?” 白华微微皱眉道:“那你现在算是有脑子了吧?我问你,楚伶仃的脸上和腿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段八郎轻嗤一笑,反问之:“你说呢?若不是我打的,为何白先生会在曹二公子面前刻意隐瞒楚伶仃的伤势呢?难不成是我会错了意,白华先生不是在刻意包庇我吗?” 白华嘴角轻轻撩起一丝波澜,城府极深道:“到现在为止,你还在说自己傻吗?你绝对不是段八郎,骗得过别人,你却骗不过我!你说的没错,就楚伶仃那腿上的伤势,下脚力道十足,一脚踹断她的胫骨,在这西疆能有这股蛮力的你,就属你段八郎了,可见你是真的恨毒了楚伶仃,为何?” 段八郎仰天长叹,似乎已经做好了交代实情的准备,他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根本没有耍花招的可能性,与其让对方猜测自己,折磨自己,逼供自己,索性自己赶紧得给自己找个后路才是。 “白先生,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白华愣之,眼神犀利而去,微微张口道:“此话怎样?” 武玄月思索好久,终于想到了一个足以可以瞒天过海的理由,这方才不急不慢慢条斯理道—— “也对啊我体内与生俱来的鬼气,就足以证明,白先生是相信这世道是有鬼神是吧?” 白华不语,静观其变,只看眼前的男人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说法。 “我若是告诉你,我其实是曹凛然的魂魄,暂时借助与段八郎的身体来扶正今时今日的曹云飞你信吗?” 此话一出,白华眼中惊颤,而后紧接着下一个动作,扬手运气而上,一手抽出段八郎体内的狼牙锏,银针散去,顷刻间全部收入到了白华的袖管之中。 白华神情紧张,丝毫不犹豫单膝跪地,双手奉拳,毕恭毕敬请罪道—— “末将拜见曹堂主!都怪白华眼拙,竟然没有认出来是曹堂主现身于此,罪该万死,请曹堂主降罪!” 段八郎连咳数声,血痰而出,捂着小腹扬天大笑不止,这体内的武玄月可谓是哭笑不得—— 这都是些什么狗血情节呢?说自己是段八郎无人相信,说自己是曹凛然,这白华竟然信以为真了!对方连考究都不考究,如此漏洞百出的身份,为何白华会相信呢? 不过算了,怎样都好,先瞒过这一关,走一步算一步—— “算了白先生也是为我西疆安危考虑,谨慎一些总归没有错,再次苏醒的我,也有些吃惊,在我不在的时间内,曹云飞这浑小子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天天不务正业,喝花酒打架斗殴,哪里有一方镇主的自觉性!” 白华低头不语,脸上面露惭愧苦色,一提到今时今日的曹云飞,白华不想多言,只用“一言难尽”四个字就能够表述自己的心声。 “曹堂主,你回来就好,我们西疆现在是千疮百孔,都快撑不下去了,二公子又是现在这幅自暴自弃的模样,我们一众人说不得劝不得,说急了就大打出手,他可是我们西疆唯一的希望,谁又敢真的上手去惩治,若是出手重了,西疆就真的没了指望!曹堂主,你快想想办法,怎么救治曹堂主!” 说着,白华这方赶紧上前,扶正了段八郎,一边解说这两年的西疆现状,一边给段八郎输送真气,修复其体内的疮伤。 段八郎苦笑一声,顿时好奇心起,张嘴询问道:“白先生,我说我是曹凛然为何你一点都不犹豫,毫不怀疑地就相信我了呢?” 白华轻叹,微微张口:“直觉吧——似乎从你从天而降的那一瞬间,我就隐隐约约有预感,天上掉下来的将会是就我们西疆于水火之中的神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6.献计(武玄月提议成就曹云飞婚娶楚伶仃) 段八郎在白华有力的救治下,很快就恢复了体能,焕然间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愣头小子在世。 不过看着白华一脸唏嘘无奈,段八郎心中明了,对于曹云飞现在的这个状态,确实让人头疼。 段八郎一手拉过坐卧在地的白华,张口询问道:“白先生,你若是相信我是曹凛然,我便也明人不说暗话了,此次复活,我不知道自己会在段八郎身体里待多久,但是我知道的是,若是再不赶紧扭正曹云飞这胡作非为的个性,只怕西疆就要毁在那混小子的手上!” 白华微微抬头,两眼含泪隐忍,情绪异常激动,却是一提到曹云飞这三个字,当真是哀莫大于心死,摇头摆手唏嘘不止。 “哎曹堂主不知啊你走了这两年,曹二公子就没有消停过,起初战火凉末一族他先是自闭消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谁人劝说都不听,整个人精神失常,恍恍惚惚多日,终于用了些时日调整了过来,稍微正常点之后,就开始学会打架斗殴吃花酒赌博行事,怎么荒唐怎么来,到底他是曹家的血脉,谁人敢多说两句?别的不说,就说你这个身体的主人,一根筋找曹二公子理论了不知多少回,也挨打不知道多少回,后来我们大家似乎已经对曹二公子失去了希望,任其随波逐流了去……” 听到这里,段八郎脸色一沉,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武玄月深知为何曹云飞会变成现在这幅德行,可是偏偏就是因为知道他为何这样,才会更加的生气恼火,恨铁不成钢! 谁人不是家仇未报,心中仇恨汹涌—— 可是有些人选择消沉度日,不可一世地荒唐下去。 而有些人则选择了,化悲痛为力量,让自己变得坚强,待到有能力报仇雪恨之际,绝不放过那些残害自己家人的混账! 曹云飞啊!你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怎么这心态差到这种地步,连我一个小女子都不如吗? 想到这里,段八郎脸色铁青,闷声继续询问道:“白先生,这些事我都清楚了,现在当务之急该怎么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呢?白华先生可有什么计划吗?” 白华无奈的摇了摇头,失望无奈道:“这人身上的病痛好治,可是心上的病痛太难治,现在曹二公子摆明是心头有病难以攻克,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听到这里,段八郎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若有所思地思索了半天道,张口问道:“那个白先生,问句不该问的,云飞跟那个楚伶仃相识多久了呢?” 白华仰脸侧目思索片刻,张口答之:“将近两年时间了,说来这个楚伶仃就来气,都是这个妖女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迷惑曹二公子的心智——曹堂主你知道吗?曹二公子竟然跟族人请命,要求娶这个妓女,连曹家的颜面都不要了,还要让季先生出来说服族人,真不知道曹二公子到底着了这个女人什么道!” 听到这里,段八郎的脸色更加难看,这眼中呼之欲出的凶狠目光,恨不能现在就亲自手刃了楚伶仃去。 不过武玄月深知,现在若是和曹云飞硬碰硬地干,得不偿失——这男人若是迷上了一个女人,那脑子就不听使唤,谁人劝说根本听不进去,还会误会他人的好意,以为别人都在乎世俗的眼光,看不起楚伶仃的出身!人家姑娘惯会演戏,戚戚婉婉,楚楚可怜,若自己是曹云飞在不了解实情的情况下,也不会相信旁人的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曹云飞那个大傻子,脑子还真是让狗啃了! 武玄月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意气用事就可以解决的,对于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必须要等待时机,斩草除根。 “白先生,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让云飞看清楚楚伶仃的真面目,亦或是想办法隔离他俩,总而言之,他俩再在一起,云飞就没有办法回归到正常的轨道来。” 白华双手奉拳而上,恭敬奉礼道:“单凭曹堂主安排,我和季先生只听曹堂主的命令,你说什么我们便执行什么。” 段八郎双手抱背,低头寻思,该如何让曹云飞走上正道呢?又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楚伶仃这个女子呢? 疏大于堵,有男女婚配你若是从中阻拦,对方就越是想要在一起,反而起了反效果,可若是顺势而为,结果又会怎样呢? 对!就这么做! 武玄月脑子灵光一闪,一剂响指而下,张口便道—— “白先生以为如何,咱们何不从了曹云飞的提议,假意先答应他求娶楚伶仃之事,但是要有个附加条件的——那就是在她娶这个女人之前,必须去武门修炼两年时间,待到他取得了西疆镇主的资格,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求娶楚伶仃了如何?” 听到这里,白华脸色难看,到底是受儒家礼仪得到规范思想过重,怎么都无法接受让曹云飞这样的高门大户去求娶一个烟花女子的实事。 眼看白华嘴上不说什么,脸上却写满了不愿意的苦色,段八郎方才开口继续解释道—— “我不是真的让他求娶楚伶仃,而是假意同意他求娶楚伶仃。待曹云飞去了武门求师学艺之时,就剩下楚伶仃一个人了,那在西疆这地界收拾这样一个诡计多端的女子,不等于就是瓮中捉鳖一般轻易吗?如此分化他俩的感情,两年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人的很多,到了武门那个高门学府,曹云飞认识了新的朋友,多接触武道名家的熏陶,对武学有了新的认识,没准就把这个烟花女子给忘记了也说不准呢?” 听到这里,白华眼中微微闪出一丝希冀的光芒,此举也不失是一个良策,现在曹云飞被楚伶仃迷得五迷三道,若是硬生生让他俩分开,只怕只会引来曹云飞反感,但是若是真的像曹凛然所说这样的话,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想到这里,白华低头奉拳行礼,声声赞扬道:“曹堂主所言极是,若是如此这般甚好,我明日便去寻来季先生和他商谈一二,或许这一次曹二公子会有很大的改观也说不准。” 此话毕,武玄月张口提醒道:“对了,白先生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是曹凛然这件事,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密,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否?” 白华埋头领命:“末将明白!此番事情,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7.醋意( 曹云飞告知楚伶仃婚事有戏) 这一日,曹云飞一脸喜色,连走路的腿脚都变得轻快不少,兴致冲冲地来到了“月红楼”。 曹云飞推门而入,楚伶仃早已经在雅舍之中恭候多时,这会子功夫正在命人给曹云飞摆桌斟茶,却只看曹云飞性质高昂冲了进来,上来二话不说就将楚伶仃挽入怀中,满脸掩不住的笑意盎然道。 “伶仃!伶仃!你听我说,咱俩的婚事有门了,今天季先生已经和族长他们协商过了,同意我娶你过门!” 听到这里,楚伶仃顿时兴高采烈,这俩上眉飞色舞的表情道不像是装出来的—— “真的吗?云飞,你没有诓我吧?族长他们竟然同意了你我的婚事?简直像做梦一样,他们怎么突然想通了呢?” 而跟在曹云飞身后的锦瑞、段八郎相当有规矩地守在雅舍的门边,只看这一对男女调笑欢喜。 而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可想而知是怎样的心情—— 段八郎面色冷峻,极为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快,到底还是年轻,即便如何疏导自己,脸上的颜色多多少少会带出来一些…… 武玄月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这都是计谋,心里再难受也给我忍着!此番让步,不外乎就是赶紧让曹云飞脱离这个污坑,诱敌深入的手段,所以武玄月你一定要搞清楚状态,有些横醋吃得,有些横醋就是吃不得,也要给我硬生生地咽回去! 武玄月不止一次讨厌透了段八郎的这个身份,明明自己不想看的人,不愿听的事,天天在你眼前晃悠,在你耳边扰恼,还不够堵心吗? 不过,经历了这一次念力入体,武玄月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对曹云飞感情——根本不想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自己何时已经陷入这泥潭之中不可自拔,而不自知呢? 当自己亲眼看到了这一切的时候,心中那一份满满的怒火,即将要爆发的醋意,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有多在乎曹云飞的存在。 一看到他跟其他女人卿卿我我的样子,自己恨不能亲自上阵手刃了这对狗男女,以此明志。 然而,却还是要忍着憋着,出谋划策,想方设法离间此二人,除此之外自己别无他法。 段八郎脸色铁青,低眉敛目,从头到尾看这一出好戏,心中波澜万千,脸上波澜不惊,这双手抓握拳头,越攥越紧,就差一口气的冲动,挥拳而上。 楚伶仃故意将自己的脸贴在曹云飞的肩头,暧昧十足,这眼神带有十足的挑衅味道,瞟向段八郎,嘴角微微一勾,这般傲睨自若一丝不拉地全都落在段八郎的眼中。 段八郎心中冒火,眼中更加阴冷了几分,这个地方当真是让自己窒息,索性眼不见为净——段八郎这方转身抬脚,跨出了门槛,走出了房门,转而守在门外,以求让自己心静。 锦瑞看到此景,愣之而后尾随而去,走出了大门之后,这方凑了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吗?不是说好的,不管大师兄做出怎样的决定,你我都只能够配合下去,你看看你这张臭脸,从头到尾都没有好颜色过,不就是一个破妓女吗,让她高兴一时,看她还能够嚣张到几时?” 段八郎脸色更加阴冷,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冷言冷语道:“我已经算是够客气的了,若是放做从前,我早就已经大打出手一番,你还要我怎样呢?” 锦瑞轻嗤,一手拍了拍段八郎到底肩膀,调笑之:“好了好了!知道你最近真的进步很大,我们都看在眼里,也觉得最近一段时间,你变得格外的机灵,不似从前那般傻头傻脑缺心眼。不过,说实话,在对于曹大师兄和楚姑娘的问题,虽然你嘴上不说任何,可是这慑人的气焰,方圆百里都能够感受到!这知道你的以为你忠心护主,不知道你的,还真以为你对咱们师兄,别有用心,收敛点你的情绪吧想来堂主不过也是个男人,食色性也,难道楚姑娘姿色过人,才情出众,这样的女子,主动投怀送抱,那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住这种诱惑呢?” 锦瑞说者无意,段八郎听者有心——段八郎这方竟然不自禁地斜睨了锦瑞一眼,就是这一眼,竟然吓得锦瑞胸雷真真,心惊胆寒。 锦瑞顿时心中一咯噔,暗自心道:我去!要不要这么恐怖?这眼神真的是要杀死人呢? 锦瑞如此聪明,自然不敢多言,灰溜溜地站在门外的另一侧,此二人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冷寂的气氛之中。 虽说段八郎眼不见为净,可是这耳朵却不得不在此事被荼毒,为了保护曹云飞的周身安全,段八郎即便在如何反感,还是会守在门外,细细听去屋内的环境,随时有什么风吹草动,这方便要冲进去拼个鱼死网破去,警觉性十足。 “什么?你要去武门两年时间?族长说你去武门学艺两年,归来之时便同意你我成亲?这是为什么?” 屋里突然传出来楚伶仃不喜的惊慌声,果然,这个妖女,只要听说曹云飞要离开两年的消息,奸计未得逞,自然会吃惊打怪,恼羞成怒。 曹云飞怔然片刻,有几分不解道:“伶仃,你这是怎么了?我去武门也是迟早的事情啊!就算把你迎娶了回去,我也是要去武门修炼的,这是我们习武之人必修的课程。我倒是觉得季先生说的有道理,我现在还不是镇主,没有资格跟族长他们讨价还价,若是有朝一日我学武归来,当上了名副其实的镇主,光明正大求娶与你,我看那迂腐的臭老头们还敢说什么!我这也是为了咱们的未来着想啊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的反应?” 楚伶仃脸色“唰”的一下惨白,而后极为尴尬的挤出一丝笑意,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不甘和紧张—— “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我只是舍不得你啊!一走两年之久,物是人非,若是到了那边,你忘记了我楚伶仃怎么办呢?或者时间过的太久,我思念你过甚,该如何是好呢?云飞,别怪我,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一时一刻都不愿和你分开,你懂我的心情吗?” 曹云飞这个大傻子,俊容展开笑意,一把再次揽过怀中佳人,满心欢喜道:“我懂我懂我便也是这样的心情,我也舍得不你啊” 这个时候,段八郎已经忍无可忍,满腔怒火,扬腿而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8.赌债(楚伶仃父亲欠下一身赌债) 不管段八郎心中多恶心曹云飞和楚伶仃的你侬我侬的感情,但总归是要顾全大局,毕竟这体内的武玄月,从小在武家受挫颇多,自然抗压能力极强,分得清楚行事,审时度势之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脾气这种东西,在自己还没有权势之前,是必须要舍弃的。 这一日,段八郎和锦瑞一同帮着曹云飞收拾去武门受训的行囊,曹云飞难得专心致志坐在书桌前钻研武学秘籍,这样静好的景象,还真是让人多有几分怀念。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和谐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一个白衣门生手忙脚乱从外面冲了出来,慌不迭地报禀道:“曹……曹二公子,你……你快去月红馆看一看吧,那边出大事情了!” 曹云飞眉宇紧皱,动怒起身,冷面责问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白衣门生喘了一口气粗气,上气不接下气道:“那个……那个……楚姑娘的父亲去妓馆闹事,说是又欠了一屁股赌债,找楚姑娘来索要钱财,这一次他欠的钱太多了,似乎是十万两银子,楚姑娘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现钱,赌坊的人不依,在月红馆闹事。”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怒而下,扔下手中的书籍,气势汹汹就往月红馆方向奔去。 段八郎锦瑞愕然,刚反应过来之际,就赶紧跟在曹云飞身后,尾随而去。 到了月红馆,一片嘈杂声乱乱,曹云飞一众人从天而降,飞进了人堆之中,去只看这形式相当严峻,三火人马集聚一堂,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第一拨人,赌坊追债之人,只见赌坊老板正坐堂间右侧位,手下打手押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楚父亲”,刀兵相戎,来者不善。 第二拨人,万户行金万千左右堂中右侧间,身后站了黑压压一手下,只见此人一手端茶饮水,神态自若,断有几分趁人之危的味道。 第三拨人,则是妓馆主事的当家的,主事当家的竟是一个男子,正坐堂中正位,身后左右两侧站着老鸨和龟公,老鸨在身后便是这妓馆的打手。 好家伙,再加上曹云飞一种白虎军,刚刚好四拨人,凑上一桌麻将不多不少—— 几大帮派汇聚于月红馆,不外乎就是因为楚伶仃父亲赌债的问题,到此,曹云飞眉宇微皱,只看自己的心上人跪在堂中,戚戚婉婉,哭哭啼啼,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可怜可悲。 眼看这形式,段八郎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汹涌磅礴—— 操!楚伶仃这妖女又在折妖了不是?只想,楚伶仃早年族人被凉末一族屠杀干净,着从哪里钻出来一个“父亲”来,只怕这一出好戏就是为了绊住曹云飞的手段,这丫头还真是诡计多端,自己高兴得太早了,还真是低估了对方。 这样看来,曹云飞现在又是焦急上火,关心则乱,到底是年轻不懂事,一时冲动,脑子理性都扔到了一旁去。 曹云飞登时站在了楚伶仃的身前,一脸怒气横生,张口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父亲的赌债为何总是让她还?要知道当初伶仃卖到了妓馆,就是为了还清这个嗜赌成性的混账父亲的赌债,你这个混账东西,是怎么当爹的?自己堕落就算了,还要拉着自己女儿下水!” 曹云飞谩骂而去,若是不会看在楚伶仃的面子上,这怕这腿脚功夫早就用在了自己的未来“岳丈”身上了。 楚伶仃惯会装模作样,这方抹泪而下,声色可怜道:“曹公子!你就别再骂我爹了,他再坏也是我爹,我有什么办法呢?” 此事,几把刀架在“楚”老先生脖子上,赌坊来势汹汹,寸步不让让,坐在堂中的老板张口责令,毫无回旋的余地—— “我不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这家伙在我赌坊欠债十万两,你们谁替还就出银子!没钱——没钱就拿命来还!” 楚伶仃突然扑倒在地,拽着曹云飞的衣摆,哭势更甚,跪地求救不止:“曹公子……呜呜呜……求求你……救救我爹吧……这是我楚家最后一个亲人了……他再不好……他也是我爹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曹云飞顿时一愣,转而一脸苦色,沉默不语—— 毕竟,现在的自己还没有继承堂主之位,手无实权,这府上的财政大权也是有族里的几个名望甚高的族长监管着,自己就算是想要出手相帮,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望而却步。 看到此,万户行一边端茶拨盖,一边不紧不慢张口道:“呵呵伶仃啊,你是太看得起你的小情人了,别看他名头大,可是这手中一点实权都没有,西疆的继承人又如何?没有继承权,他什么都不是!况且就他就现在这副德行,能不能继承镇主之位,还未必见得!我说的是不是啊,曹二公子?” 曹云飞怒火瞪视,恶狠狠的眼神十足,却也是实实在在囊中羞涩,拿不出一个子儿来,自然底气少了半分,竟然无言以对。 金万千轻嗤一笑,蔑视而去,继续张口讽刺道—— “我说曹二公子,你可比着你家的大哥差的不是一丝半点,这西疆若是落在你这个浪荡公子哥手中,只怕是早晚都要沦陷不如这样,楚姑娘我帮你照顾,西疆也由我替您打理如何?”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气的那是七窍生烟,龇牙怒目,操拳而上,却在这个时候,硬生生地被突然冲出来的段八郎挡下了一拳头。 这一圈可真是气力十足,一拳出去,段八郎如此健硕的身体,竟然扛不住,向后踉跄了两步,只敢自己肩头重击疼痛,这果然是下狠手的节奏。 得亏这一拳是挨在自己身上,若是挨在这金万千的身上,只怕是那家伙半条命都没有了。 段八郎回眸一望,咬了咬牙,使足了全力,弯下腰身,一把环住曹云飞的腰肢,将其完全禁锢自己的怀中,不管对方如何恼羞成怒发泄情绪,绝对不松懈半分。 “段八郎!你给我松开!我非得要好好教训一下金万千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我要让他知道西疆的主人到底是谁!” 段巴郎失足了蛮力,拼命抱紧曹云飞的腰身,在其耳边好生劝慰道—— “大师兄!你要冷静啊!这事不是光靠拳头就可以解决了,你若是真的打了金万千,就是跟西疆所有商户开战,你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西疆内乱,武邪之人肯定会趁虚而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9.哭诉(段八郎转而钳制威胁楚伶仃) 锦瑞惊怔,怵然良久,只见这段八郎的举动和平常大相径庭,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响。 若是放作平日,只怕段八郎还未等曹云飞发话,这方便撸起袖子,冲上前去,冲锋陷阵,管他谁谁谁,只要打得够尽兴,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绝对不用嘴!而仅是今日呢? 老实说,刚才看着曹云飞欲要发作操手打人之际,锦瑞想过要冲上去,挡住曹云飞的攻击,只是奈何自己身材矮小,只怕这只身挡去,自己这小身板半条命都要搭进去。 锦瑞素来鸡贼,眼睛活法,脑子灵活,最清楚趋利避害的道理,这种自毁自己身体的事情,得不偿失,也未必能够挽救得了局面,索性就躲在一旁。 而自己万万没有想的是,这一次冲上前去阻拦曹云飞发飙的人,竟是白虎军最没有脑子的段八郎! 段八郎不但挡下了曹云飞一拳,还用自己庞大的身体,钳制住发了疯的曹云飞——要说就曹云飞人高马大的身形,白虎军能够依仗体力压制的人,也就属段八郎这头蛮牛了。 而当段八郎口若悬河而来,劝说曹云飞言谈之间,锦瑞更加惊讶,断然没有想到,这家伙何时有了这样高的觉悟了? 这样对比起来,锦瑞还真是要有几分惭颜,自愧不如。 眼看曹云飞一阵拳打脚踢,发泄不爽,段八郎始终弓腰横抱对方,丝毫不肯让步,直到达到内脏破裂,鲜血从口而出,段八郎始终如一,如铁锁一般,硬着头皮死扛到底。 曹云飞打雷了,也发泄够了,这方喘着粗气,手脚老实了许多,嘴上却还是不服输叫嚷不直:“段八郎,你给我松开,我不打人!” 段八郎咬着牙关,摇了摇头,到死都不肯放手。 眼看到此,曹云飞气的那叫一个肝颤,却也是那眼下这个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曹云飞何尝不知道,若是自己这一拳过去,就会断送了自己和万户行的所有合作关系,这个人自己讨厌至极,恨得牙根生疼,可是偏偏自己得罪不起! 万户行金万千掌握着西疆商业命脉,财大气粗,目中无人,自己就讨厌他那一身铜臭,还不自知的腐朽味道,到底是曹云飞年少气盛,这才会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头脑发热,什么前途都不问不顾了。 曹云飞糊涂,武玄月不糊涂,此时此刻的她,浑身上下疼到骨子里,眼看自己喜欢的男人为别的女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是何等讽刺的场景,难道自己就有这么好的心性吗? 不!武玄月咬牙隐忍,深知这其中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眼下局势显而易见,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年少无知的曹云飞,若是自己也跟着糊涂干仗,西疆的命运分分钟是要断送在曹云飞这一脉之中。 小不忍则乱大谋—— 段八郎微微闭眼,眼中经不经意间,泪水连连,自己的情绪顷刻间爆发了——自己这身上的疼痛合着心上的疼痛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些时日,武玄月看够了曹云飞和楚伶仃花前月下,你侬我侬。而自己就只能够扮演一个局外人,心知肚明这个妖女再玩什么花招,不能说不能提,只能够隐忍到底,还怕曹云飞吃亏上当,连躲着的资格都没有,时时刻刻都要监视楚伶仃的一举一动,自己的心再大,天天都在遭摧残折磨,已经到了极限。 自己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这样拦着曹云飞,绝不能够让他一时情绪冲动,而坏了西疆的和平,打着就受着。 曹云飞当即恼了,摆脱不了段八郎的钳制,自己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个性,这方竟然一步步艰难挪步前进,拖着千金重的男人身体,吃力前行。 眼看自己就快撑不住了,段八郎再次咬了咬牙,霍然松手,忽然扬天大笑,说时迟那时快,以迅雷之势冲到了楚伶仃的面前,转身绕过其身后,一把揪住对方的脖子,封喉挟持道—— “曹云飞,你要是再敢胡闹的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了断这个妖女的性命,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如此情境展开,在场所有人惊目哑言,哪里会想到段八郎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曹云飞这方更是又惊又气,把腿欲要冲刺而去,楚伶仃只感自己喉间锁紧,赶忙声声讨饶不止:“段……段大哥!你手下留情……我……我……我难受!云飞!云飞你救我啊!” 曹云飞怒发冲冠,喑噁叱咤道:“段八郎,你是不是疯了!快放了伶仃!” 段八郎鄙夷而去,轻蔑一笑:“呵呵曹云飞,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个西疆继承人的样子没有?刚才你说得好听,要让金万千知道西疆的主人是谁,你告诉西疆的主人是谁?” 曹云飞愕然,恼羞成怒道:“西疆的主人将会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能没有楚伶仃!” 听到这里,段八郎苍凉一声苦笑,泪水夺眶而出:“是吗?这样的话,你到底说给多少女子听过?你不能没有楚伶仃?呵呵你不能没有楚伶仃!那你说我到底算什么?” 此话一出,全场轰然,炸开了锅,只看这段八郎虎背熊腰,面若张飞,粗狂武夫一个,竟然……竟然…… 竟然会像个小女子一样,泪水连连,怨妇一般的声声哭诉,只字片语之间更是声讨曹云飞种种负心行为,这样的场景可谓是,太刺激心脏了! 曹云飞瞠目结舌,浑身一哆嗦,只看这段八郎八尺男儿,体格比着自己还要健壮多少倍,自己知道这家伙脑子不好使,但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偏执走火入魔的地步? 什么叫做你到底算什么?这怨妇声讨负心汉,手持小三儿的场景,算什么鬼! 曹云飞如此惜面子如命的人,此时此刻自己的脸当真是掉了一地,这段八郎一手抹泪,一手封喉,样子瘆人的很。 曹云飞吓得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更是羞的连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这是什么鬼情景? “段……段八郎……我管你是谁!你脑子没泡的话,赶紧给我送手!” 段八郎哭势更甚,愤怒反驳道:“我不!你若是再要跟这个妖女纠缠不尽,我就跟她同归于尽!”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当真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段八郎的脑子绝对出问题了,而且这病还真是不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20.乱势(段八郎公然表达爱意) “咳咳咳……没有想到,这曹家二公子还有这恶趣味,竟然有龙阳之癖?!” “可不是吗?素问这曹家二公子荒唐不羁,浪荡无为,却不想竟然还喜欢这男色,这可是真是让人前所未闻的大消息!” “哎其他还好说,你看看这段八郎长得那叫一个后背熊腰,五大三粗……咦一想到被这种男人压在身上,啧啧啧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这曹家二公子口味还真是重!连这种货色都能够看得上眼……” 私下里议论纷纷,自然这般不堪入耳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落在了曹云飞耳朵里,可想而知,此时此刻曹云飞如此爱面子之人,心中是怎样的怒火升腾,恼羞不止。 曹云飞呲牙怒目,闷吼而去:“段八郎,你给我憋着!恶心得紧!闭上你的破嘴,你说的那是人话吗?搞得我把你怎么样了似的!赶紧给我收起来那不着调的说辞,松手放人!” 事已至此,凭什么只许你曹云飞经置西疆于不顾了,就不许我武玄月颠倒是非黑白?为了这样一个心狠毒辣的女人,你什么都不要不问是吗? 呵呵那就对不起了,我武玄月断然不会再给你留一丝情面,你不是爱面子吗?我就当着众人的面,把你的脸给撕得粉碎! 反正,你跟这个妖女的做派,已经丢尽了曹家的脸,也不怕在多一个龙阳之癖的罪状不是? 话说,武玄月本是一时情绪激动,没有控制好力道,随口发泄而去,当那一句“那你说我到底算什么”蓬勃而出的一瞬间,武玄悦己当即后悔了! 不过是自己情急而出语句,这泪水也是贱的不行,管不住的下落,只是武玄月没有想到的是,而后的事态,似乎并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反而在自己破口而出的一瞬间,所有的趋势都变得微妙了起……。 曹云飞气的满面憋红,段八郎怀中钳制的女人更是惊得木若呆鸡。 众生议论纷纷,嘲笑讥讽连连,似乎已经忘记了今时今日各大帮派集聚一堂在此的目的,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曹云飞的花边新闻上,事情突然发展这种地步,当着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武玄月本是情绪激动,却看形式有所逆转,索性就来个顺势而为,继续装疯卖傻,欲要把这一锅子浑水搅得更浑。 “我不放!你心心念念都在这个妖女身上,你可曾记得和我月下品酒,吴侬细语,说你只爱我的那些甜言蜜语!你就是骗子,感情骗子,欺骗了我的骗子!这楚伶仃哪里比我强了,一个风尘女子,你竟为了她不要了我!你……你……你混蛋!” 武玄月借着段八郎的身子骨把自己压在心头的所有话,一吐为快,若是自己是武玄月的时候,这种没羞没臊的话,打死自己也不会当着曹云飞面前说出来一言半语,而偏偏自己有了段八郎这个身体,武玄月倒是变得坦诚的很——到底,丢人也是这个身体的主人的人去,索性就来个痛快的,顺带把事态推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武玄月此话一出,堂下众人更是炸开了锅的热闹,哗然一片,轰然大笑,更是指指戳戳,讥笑连连。 曹云飞脸色铁青,阴沉不语,忍无可忍,身后悠悠飘起来一阵白光来。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尤其是这名门望族的见不得人的行为怪癖,更是脍炙人口。 曹云飞怒目而是,登天而起,飞速而去,一掴掌气过人,欲要将段八郎处之而后快,却不想这段八郎何时变得如此聪明,左右一闪,竟把怀中的楚伶仃给推了出去,曹云飞及时收手,只是这掌气逼人,岂是自己一下子的能控制住的?一下子的没有控制主,楚伶仃惊叫一声,无故遇害——一掌气袭来,如此凡胎肉体,当即就击晕了过去。 看到此,曹云飞更加恼火成怒,这方却不敢再出手掌气,免得殃及自己的心上人,只能够采取紧身格斗攻击。 段八郎狡黠,不管楚伶仃有没有晕过去,左右死死拽着对方的身体,左挡右闪,人肉盾牌当前,拳脚无眼,曹云飞这实实在在的拳头,几下没留意,生生都砸在了这楚伶仃的身上。 曹云飞和段八郎打得火热,这堂下梁上来回穿梭,楼下之众看的稀罕,看笑话不嫌事大,似乎注意力都在这一主一仆的内斗上,根本无人顾及周边的环境。 殊不知这个时候,季无常、白华已经悄无声息带着一众白虎军暗中不堆包围了月红馆。这方遣人偷偷潜入地方军团,趁人不注意,三下两下轻松解决了押解“楚老丈人”的兵佣,以迅雷之势转移了眼下最为危险的人质,剩下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曹云飞和段八郎打红了眼,堂下讥讽、嘲笑、呼喊、起哄声一层接着一层浪起。 段八郎到底抱着个女子身体,手脚受限,只看这楚伶仃被曹云飞误伤不轻,估摸着是要休养一段时间才会康复,低头一看一瞬间,刚刚好捕捉到季无常神不知鬼不觉救人转移的一幕,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松手一扔,将楚伶仃撂在了楼下堂中。 段八郎口中大喊道:“锦瑞!接人!” 一手撂去,曹云飞心疼得要命,这方飞脚追击势必要亲自接住楚伶仃,那段八郎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行气凝神,发出一剂“隔空膀捶”,生生阻断了曹云飞的行进路线,将其拦在了半空中。 锦瑞蹬脚而去,接住了楚伶仃,甚是机灵,抱着此女三步两步蹬窗而去,逃之夭夭。 到此,金万千和赌坊老板似乎才察觉出来哪里不对劲儿,放眼一看,赌徒楚伶仃他爹不见了,连这楚伶仃也被人给掳走了去,这笔账算是搁这儿烂尾了。 赌坊老板恼火不休,自然不依,这方怒火冲冲,开始操家伙命人砸妓院,以此泄愤。 金万千也是气得咬牙切齿,当真是到嘴边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只看这赌坊一众人,砸的痛快,自己心中各种不痛快愈加发作,也跟着参与其中。 妓馆老板左劝右拦,急的那叫一个跳脚,这开门做生意的就怕这权大势大来砸场子的,人家任性砸的尽兴,你这生意可是要关门大吉。 妓馆老板,眼看大势已去,欲哭无泪,一声呜呼,气昏了过去。 却只看藏在暗处的季无常和白华贼兮兮的一笑,而后趁着混乱,不急不慢,一个摇扇抬头,一个捋须轻笑,相伴而行,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妓馆。 这楼上两个男人打得尽兴,一剂猛拳冲顶,拳气过人,月红馆屋顶轰然一个大窟窿,段八郎和曹云飞相继跳蹿而出—— 一个疾行,一个追赶,有时候历史总是这样地相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21.压制(段八郎武力压制曹云飞) 段八郎一路逃窜,曹云飞步步紧逼,发招攻击——段八郎一路引着曹云飞来到勒尔曼周边的一片绿地之上,只想自己就算是要大打出手,也绝不能殃及无辜。 说来,这月红楼周边不是闹市就是集市,若是自己这边无所顾忌大打出手,只怕自己二人能把勒尔曼的半座城闹个底朝天。 武玄月如此深明大义之人,自然不会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这一番,这一方窜蹦跳跃而去,便是为了引开曹云飞这条打红了眼的疯狗换个场地,再做打杀。 一片绿地,树荫绿绿,段八郎悬与一枝头之上,这偌大笨重的身躯,在此看来轻巧如雀,对立而望。 曹云飞立于段八郎对面,满面怒火冲冲,这一路追击相当耗费体力,这方悬与对立枝头之上,稍作调整,就是为了更好的发挥自己的实力。 “混账!你到底是谁?” 曹云飞忍无可忍,扬声质问道。 段八郎微微抬了抬下巴,一脸冷冽,眼看对方恼羞成怒,自己这心头怒火未消,却还是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说我是谁?你觉得我应该是谁?” 曹云飞怒目审视道:“我管你是谁!你说!你今天月红馆之言,是拿我打趣?还是臊我脸面?你说我对你有情,你是脑子让驴踢了?还是嫌我曹云飞不够荒唐至极?” 听到此,段八郎没忍住苦笑不止道:“呵呵你还知道自己荒唐至极?我还以为你跟楚伶仃那些破事,你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曹云飞越说越气,声调提高八倍道:“你少跟我废话!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 段八郎眼看自己身份已经是纸包不住火的境地,索性也就不再瞒着藏着,如何对付白华的话,如何说给曹云飞听。 “我是你哥曹凛然——你信不?我在阴曹地府日日不安宁,看你在阳间作孽,这西疆的家业怕是就要败在你小子的手上了,所以这才借用段八郎的身体来好好教训教训你!” 曹云飞疑目而去,惊神片刻,而后嘶吼怒哮道—— “放屁!” 说着,曹云飞登天而起,掌击而下,一道白色风斩劈天而下,段八郎闭眼凝神运气调息,微微一睁开眼,口中突吐一字:“破!” 曹云飞风斩劈开了段八郎脚下的茂密树叶,却独独隔过段八郎的身体,一道气体屏障将段八郎包裹的严严实实。 到此,曹云飞连发数击“风行斩破”,殃及树叶一片,只听哗哗啦啦树叶落地的声响不断,而段八郎依然巍然不倒,稳若泰山立于枝头之上。 曹云飞越打越恼火,眼看对方一副荣辱不惊,这样神情自若的体态,自己费尽了气力打伐而去,人家一丝微动,气力十足,这样无坚不摧的人气屏障,得是修炼多久的血气方式才可练成,这家伙若是段八郎,打死自己也不相信。 段八郎防御数次,只看这天上的男子,虽然这武学功夫比着从前进步不少,可是多少在自己面前还是有几分青涩稚嫩,此时此刻的曹云飞想要跟武玄月比高下,简直是天方夜谭。 段八郎不时打了一口哈切,而后百无聊赖地挠了挠耳朵,等上片刻,天上的小子掌速逐渐减弱,打得费尽气力,这会子功夫需要调整修复一番之时,段八郎嘴角一勾——突然一个坏心眼起! 说时迟那时快,段八郎以迅雷之势冲破天际,一把揪住曹云飞的领子。 曹云飞惊慌未定,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段八郎使足了蛮劲将其甩落在地。 只看曹云飞毫无反击之力,骤然坠落,段八郎好不舒爽,想来这个动作自己不知道蠢蠢欲试多少次,只是奈何现实生活中的武玄月身材太过娇小,别说是一手拎着曹云飞的领子甩出去,两手使足了全力也未必能够拽的动对方任何。 一想到,现实生活中的曹云飞,不知道用这个动作甩了自己多少次,每每自己被甩出去,就觉得脸面无光,恼羞不止,偏偏自己有无还击之力,只能够忍气吞声了去。 而今非昔比,难得自己可以利用一下段八郎身体之便,好生教训曹云飞一番,若是放过这样的机会,只怕自己以后后悔到肠子发青。 难得自己可以过过瘾,若是此刻不虐更待何时? 段八郎这孔武有力,蛮劲十足的身体当真是太好了! 眼看曹云飞被自己即将甩落在地,段八郎蹬速而去,直击而来,欲要再助一把力,将曹云飞彻底按翻在地,却不想自己似乎太过掉以轻心,眼看曹云飞即将被自己一掌袭去,强按在地,曹云飞抄身而起,霎时扭转了乾坤,最后落地之势,竟是曹云飞将段八郎生生按在了自己身下。 曹云飞全身压制段八郎,一肘抵在段八郎脖颈处,目露凶光,恶视而去:“说!你到底是谁!” 段八郎如此劣势,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轻嗤一笑道:“你以为我是说谁呢?我说我是曹凛然你不信我若说我是段八郎,你可相信?” 曹云飞更加恼火,这手肘的力量施压而下,威吓而去:“要信你的话,那就是大傻子!” 段八郎登时腾出一只手来,一手抚着曹云飞的脸,皮笑肉不笑调戏道:“云飞哥哥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真的就不记得我了吗?” 曹云飞浑身一哆嗦,心头恶心泛滥,就在这个空档期,段八郎察觉出曹云飞身体的一时松懈,这方奋力翻身一用力,登时来了一个天旋地转,将曹云飞压在了自己身下,形势再次逆转。 曹云飞惊怔,破口大骂道:“段八郎你个疯子!不对!你……你……你你你!管你是谁!放开我!” 曹云飞又是翻腾又是踢腾,闹腾的很,却意外深得武玄月的心—— 武玄月见状,以绝对力量压制曹云飞,对方竟然反抗不了,不时嘴角微微一笑,一脸调息暧昧压过身去,完全占领了主动权,这样强势的局面自己早就已经想要试一试…… 曹云飞骂的舒爽,却在段八郎探身而下的一瞬间,惊得瞠目结舌,嘴巴不知何时被封的死死! “呜呜呜呜……” 曹云飞惊慌失色,吓得差点没有断过气去,自己何时被一个粗壮大汉压在了身下,粗鲁而来的亲吻,恶心至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22.调笑(武学月回归现实世界) 曹云飞又惊又辱,自己堂堂八尺男儿,怎么说也是武学奇才,西疆唯一的继承人,竟然被一个男人压在了身下!这也就算了,竟还被对方强吻至此,如此耻辱一幕,自己想都不敢想,恶心到了骨子里。 说来武玄月并非意气用事,自己如此这般强硬之势,追溯缘由,一来是为了报现实生活中的一箭之仇,二来则是要好好的羞辱眼前的男子一番—— 你曹云飞不是爱面子吗?偏偏自己就不给这面子!堂堂的镇主继承人又如何?竟然流连忘返风月之地,还跟自己的杀兄仇敌搅在了一起,你这猪脑子,若是不好好的教训你一下,还真是对不起你哥曹凛然的在天之灵! 当然,在逗弄曹云飞期间,武玄月凭借段八郎的这个健硕的身体,可谓是以绝对力量压制,看着曹云飞在自己身下屈辱翻腾却丝毫没有任何作用,该如何被自己压制,就如何被自己压制,武玄月相当惬意暗爽,并乐在其中。 曹云飞双手不停地捶打段八郎的背后,直至捶打到段八郎吻自己的口中,忽显一丝血腥味道来,段八郎始终如一,坚守阵地,强压之势而下,依然噙着曹云飞的嘴巴不放。 曹云飞反抗不成,自己似乎已经有几分放弃的意味,竟在一瞬间,完全沉沦于此,自暴自弃,被段八郎牵着鼻子走。 眼看曹云飞老实了不少,竟配合着自己的步伐相吻而来,段八郎心中乐呵,这方缠缠绕绕片刻,方才离开了曹云飞的嘴巴,满是深情地注视着怀中的男子,对方竟是一脸驯服的羞红的表情,甚是可爱。 曹云飞别过脸与一方,当真是没脸再看段八郎一眼,更是气自己不争气,刚才激吻之间,自己竟然在那么一瞬间沉沦了,明知道对方是男人,而不知道为何在和对方亲吻的一瞬间,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方甜丝丝的味道,自己似乎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也有过同样的经历。 自己恍然若失,一是迷失了自我,竟然完全沉迷于和段八郎的亲吻之间,现在想来自己还真是丢人现眼。 段八郎一手勾起,略过曹云飞的鼻尖,一脸戏虐坏心眼道:“你啊你啊,早知道乖点就挺好的,你我享受如此,何必动粗呢?” 一道闪电顿时在曹云飞脑海中一闪而过,豁然回神,恼羞成怒又开始翻腾了起来,这方手脚相继而来,逐一被段八郎镇压了下来。 想来,在现实生活中,武玄月技巧和运气方式一点都不逊色与曹云飞,唯独在力量上,自己不得不承认的实事,怎么说身为女子的自己,力量上和曹云飞相比,差强人意,不服不行。 所以,才总是有自己被强压在对方身下的境遇,那个时候自己满心的羞辱感,终于可以一丝不拉地转移到眼下俊俏的男子身上,现下武玄月别提有多开心了。 段八郎挡下曹云飞最后一拳头的攻击,故意威吓之:“哎哎哎你要是再不乖的话,我下一个动作会更加吓人——如何?你要不要试试呢?” 听到此,曹云飞更加恼羞成怒,却在段八郎的绝对武力下,无可奈何,除了屈服自己别无他法,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刚才那劈头盖脸的接吻,已经让自己难以启齿,更加吓人的动作…… 那会是怎样的动作呢?曹云飞连想都不敢想。 曹云飞脸上羞红一片,着实老实了不少,也不似之前的嘴强牙硬,毕竟自己处于劣势,反抗不得,反遭羞辱,自己何必呢? “你……你到底……是谁?” 曹云飞讪然,心中胆怯,却还是硬着头皮壮着胆子问出了口。 难得看到曹云飞如此可爱的一面,也算是给自己造了一把福利—— 只看曹云飞十八岁的年纪,正值青春,白皙的皮肤,红晕蔓延直至脖子根,甚是撩人,武玄月忍不住的坏心思,一手抚在曹云飞的左颊之间,满是柔情道—— “我说我是谁你信吗?” 曹云飞在段八郎的手碰触自己的皮肤的一瞬间,像是触电了一般,欲要逃避,结果还是一样的悲催,强势抚面,毫无反击之力。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子!我会很难堪,你不是段八郎也不是我哥,你到底是谁?” 武玄月调笑不尽,这方又开始手脚不老实地在曹云飞脸上使起来坏心眼儿,一会儿捏捏曹云飞的鼻子,一会儿掐掐曹云飞嫩的出水的脸蛋,一会儿又把那双魔爪儿放到曹云飞的脖颈之处,怎么孬怎么来,坏到不行。 曹云飞愈加恼羞不止,手脚受限,只能够左右摇摆头,躲避武玄月的恶意调戏。 “够了!住手!你个登徒子!混蛋,呵呵呵别挠我住手这里……这里不行哈哈哈月儿!你再使坏,我可就要反击了!” 突然,段八郎心脏一紧,顿时绞痛不止,这时段八郎一手捂着胸口,怔然坐立,霎时从曹云飞的身上弹了起来。 不……不可能……他……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谁的呢? 武玄月顿时眼前出现了重影,感觉自己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胸口越来越紧,像是要窒息一般,呼吸越来越费力。 曹云飞缓缓坐起身来,一手捂着头,脑子似乎在有意回忆什么,恍恍惚惚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奇了怪了?我为何会突然说月儿呢?这月儿又是谁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的胸口更加紧了起来,眼前模糊一片,似乎马上就要归西的征兆。 好难过,上气不接下气,自己快撑不住了…… 曹云飞,你给我别想啊!千万不要想起来,我是谁! 恍然,武玄月想到之前来这里之前,白华千叮咛万嘱咐道,自己还有一根银针保命! 想到这里,武玄月迅速从腰间拔出拿一根保命的银针,毫不犹豫地扎向自己的合谷穴。 现实生活这边—— 白华桌上的透明火罐中,一银针突然来回晃荡,频率极快。 看到此,白华和季无常相互一对视,这方动手而行。 季无常悬气引与掌,拍在曹云飞百汇穴上方顶端的火罐之上,生生将武玄月的灵气抽离了出来,原路返回,再一次施压走罐,白华迅速将武玄月的灵气送还回了本体之内。 武玄月只感自己的身体即将被抽离之际,拼尽最后一口气力,脱口而出—— “去武门啊!你去武门了,就知道月儿是谁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23.唤回(武玄月用真情唤回曹云飞) 武玄月浑然一哆嗦,喘着两口粗气,猛的睁开了双眼,脑子里还停格在曹云飞念力世界里,恍然隔世,自己何时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武玄月傻呆呆地愣神片刻,左右缓缓而故时下,当眼睛落在曹云飞身上的时候,眼睛惊颤,霍然跳下了卧谈,一脸紧张到死的表情,皱眉心疼冲刺而去,真到了曹云飞面前,到变得胆怯了起来,只见她一手附在曹云飞面如死灰的脸,眼中充满了真切的心疼和难过。 “曹云飞……原来你的曾经这么曲折,你的兄长、你的嫂子、你的兄弟、你的过去——我都知道了,所以……不要再沉迷于过去了,你是属于现在的你,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触碰到曹云飞入冰点的肌肤之时,武玄月的心头更沉痛,一手揽过,将其垂死无力的身体紧紧相拥,到底武玄月身材娇小,只能将曹云飞的脸搭在自己的肩头,心如刀绞—— 此时此刻,武玄月只想用自己那颗无比强大的心,将其包容其中,原不想曹云飞如此英明神武,一代英豪,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自己不小心的碰触了,不经意间攥在了手心之中,而这一份脆弱,是自己怎么都不愿放手的! “曹云飞,你是为了救我,才中了蛊念——而那是你人生中最不愿出品的记忆,一段惨痛血粼粼的经历,却也造就了现在的你啊……不管你过去怎样,我都愿陪在你的身边,你不敢经历我陪你一起经历,你不愿承受的我陪你一块承受,从今往后,你曹云飞再也不是孤苦伶仃的自己一个人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显然,曹云飞依然冰冷如旧,丝毫未动,武玄月心头更加沉重,却还是不愿放弃一丝可能性,口口声声地唤着对方的名字。 “我呢从小就是生长在一个钢铁意识的环境中,即便我不愿,也是一定要忍着憋着的性子,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一点一滴的强大起来。我没有你那么好命,有个那么好的兄长,宠着你护着你,我从小到大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受了伤也不敢吭声……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身为男子的你有得选择,有个真正宠爱你的兄长,真好!我也明白,爱之入骨,失之痛彻的落差感,没关系你若是愿意,我愿意当你的兄长,即便我知道自己没有曹凛然那么强大,但是我至少可以做的是,用尽全心全意去守护你,就像你奋不顾身地守护我一般……” 听到此,曹云飞的眼珠微动,似乎有了一丝觉醒的征兆,却还是静谧如死灰。 看到这里,季无常惊声叫嚷道:“白……白先生……你看到了吧?刚才……刚才……堂主的眼珠动了是吧?” 白华愣神片刻,注目而望,时刻关心着曹云飞的一切动向,自然那么细微的觉醒征兆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白华连连点头回应道:“嗯……嗯嗯嗯嗯!” 季先生兴奋有点过头,慌忙走上前去道:“单……单协领,你多说一些刺激曹堂主的话,估计他……他能够听得到,说不定……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此时的武玄月根本顾及不到身边两个中年男子的诉求,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按照自己的步调进行下去。 “曹云飞,你知道吗?你是改变了我人生的人,我知道你一直在追随曹凛然的步伐,希望成为和他一样的人——曹凛然固然伟大,他用他的一身诠释了尚武堂始终如一坚守的信念,而你也有你的特长啊在我看来你曹云飞是谁人都无法替代的,独一无二!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你知道你对我有多大影响力吗?你真的要丢下我一个人,就这样自己一个人活在过去吗?我在这个世界里等着你归来,我还想和你一起携手去创造你我之间的未来——你的过去,我深表痛惜,可是你的未来,必须有我的一席之地!你给我负起责任好不好?” 到此,曹云飞的眼珠子转的更加剧烈,凝眉痛苦,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武玄月越说越激动,顿时两行泪流如水,这一次自己真正意识到了,肩头的男人对自己到底有多重要,若是这个男人真的走了,只怕心也会跟着一起去了…… “你可还记得吗?那一晚,你说你想跟我并肩齐趋功夫沙场,你想跟我把酒言欢对照明月,你还想跟我卿卿我我生好多的娃娃,这些话都谁说的?每次总是这样,明明是你撩拨我在先,可是每次也是你,不辞而别,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了那里自生自灭……我也是个人啊!总是这样被你撩拨不尽抛之不理,我的心脏也受不了啊!” 终于曹云飞捆绑的手也出现了片刻短暂的知觉,微微卷曲的食指手指,虽说是细微到不易发现的动作,却是让人欣喜的征兆。 季无常当真是兴奋到了极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白华一手拉住,季无常回眸,白华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要打断武玄月的节奏。 “曹凛然丢下了你,你痛彻心扉,刻骨铭心——然而,为何你那么残忍,要把这一份痛转嫁在我的身上呢?你承受的不了的痛,我就可以承受了吗?我也是个人,我的心也是肉长的!自从你出现之后,我的心满满的装的只有你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别人了,你却要这样撒手人寰,置我于不顾是吗?” 曹云飞眼珠波动频率越发快了起来,只是面色相当痛苦,凝眉挣扎,似乎就差最后一把力,便冲破一切难关,回归于世。 “你给我回来!我等着你,盼着你,你若是肯归来的话,你说什么都是好,我都依着你,做填房也好,当小妾也罢,只要你肯活着回来,我答应你!我的世界里,重要的人都一个个离我而去,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我喜欢你……喜欢到不能自已……” 终于,那一句让自己难以启齿羞愧于口的话,在生死大关面前,武玄月彻底抛弃自己的羞耻心,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曹云飞一手攥紧了拳头,咬着牙猛地睁开了眼睛,顿时一口黑血喷薄而出,同时从他的头顶冒出一丝红色发黑的烟气。 曹云飞身体孱弱,气息微弱,却是实实在在地恢复了意识,明明已经就剩下半条命的身体,惨白的脸,沁着汗水的额头更显憔悴。 但是在男女之事,曹云飞丝毫不让步,半打趣道:“你说的啊我可记着呢,不能说话不算话!” 到此,本是满心欢喜的武玄月,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片刻之间不知所措,怵然站立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趁虚而入,“啵”地一声,出其不意,旁若无人,亲在了武玄月脸庞之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24.独处(云月发糖篇) 武玄月恼羞不止,一手捂着面,这方正要发作,下意识抄手而上之时,曹云飞见准时间,低声哼唧了两声,紧接着咳嗽剧烈,这个时机掌握的刚刚好,十分微妙,还真不知道这痛苦微弱模样是真的还是装的。 即便是装的也好,武玄月也还是当真了,心疼不已,关心则乱,赶忙松下了阵势,小心关切地拍着曹云飞的肩头,满脸焦灼道:“你还好吧?怎么会这样呢?白先生!白先生!你快来跟曹堂主诊治一下!” 到此,此武玄月方才意识到身边的两个人存在,回眸一瞬间,她似乎在此二人脸上看到了些许尴尬之色,恍然回忆,顿时脸上的颜色更加通红起来—— 武玄月刚才自顾自地表白了爱意,的确是发自肺腑,却也是因为事态紧张,武玄月没得选择,一想到曹云飞可能就此走火入魔再也不能够苏醒征兆,自己就觉得有口气压在自己胸口难受,心脏被人撕扯着痛苦,什么也顾不了,就把自己藏在心头的话全都抛了出来。 现下可好,自己说的痛快,却不想身边还站着两个大活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丑态百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跟一个大老爷们儿表白……妈呀自己的脸面何存? 白华递了一个眼神给季无常,季无常微微颔首,这方一扇挥尽,曹云飞手上脚上的绳索断裂,曹云飞一个重心不稳,整个身体全都塌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武玄月霎时之间,惊之,恐之,慌之,乱之—— 曹云飞浑身无力不假,趁机揩油也有意—— 只见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霎时别过头,摆手示意白华不要上前,紧接无声着向后挥了挥手,意在让季无常和白华退去。 看到此,两个精明人自然明白其意,而后相继抱拳行礼,轻手轻脚地向后退去。 “喂喂喂!你跟我站好了,这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被这突如其来的烂泥压得踹不过气,不时向后踉跄的两步,方才站定了脚步,而此时的武玄月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曹云飞使诈,早早就支开了季无常和白华二人。 “哎哟哎呦疼死我了,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炸开了,你这丫头怎么没人性啊?刚才我昏迷的时候,你说得好听,怎么我这醒过来,你就原形毕露,置我生死与不顾了吗?” 曹云飞这次醒来之后,倒是变得格外粘人起来,这方二皮脸贴了上来,即便能够站稳脚跟,偏偏不这样做,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武玄月身上,嘴中楚楚可怜,身形极为讨厌。 “有伤就看医生!白华先生,你赶紧给曹堂主看看,他到底身体怎样了?” 结果这一回头,武玄月彻底傻了眼,何时此二人脚下抹油,跑的跟兔子一样快?这又是何意? 武玄月顿时秒懂,阴沉着张脸缓缓回头,斜睨了肩头各种耍赖的曹云飞,沉声低吼道:“曹——云——飞——” 曹云飞憋着笑意,皮皮答道:“唉” 武玄月咬牙道:“滚开!” 曹云飞耍赖道:“我不人家现在是病号,需要温暖和抱抱” 武玄月当即气到要发作:“我没有见过想你这么没有节操的病号!” 曹云飞两手不安分地摸到了武玄月腰上,满脑子的坏心眼,有意使坏。 “这不就让你见识了吗年轻人就该多一点见识,没坏处反正我不管,我可是为了救你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你看这事咋办合适吧” 曹云飞使出杀手锏,想来自己这番生死相依的救命之恩,眼前的丫头脸上抹不开的面子,只怕是这辈子都要感恩戴德,以身相许了。 况且,自己在那个世界的时候,若不是听这丫头急切而又悲痛的声声招唤,只怕自己也就沉沦于此,再也不会回到这个世界里来了。 现在呢,自己好不容易可以跟单灵遥心灵相通,若是现下不把握好机会,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显然,单灵遥此时此刻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摆明是要对之前许诺装傻充愣,对方装傻自己可不是真傻,一鼓作气势如虎,这次势必要拿下单灵遥! 想到这里,曹云飞继续耍赖道:“况且,你刚才言辞真情,情绪激动召唤我回来,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是不是刚才有人说不管填房也好,侍妾也好,只要肯回来,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呢?” 说到此,武玄月刷的一下脸红了去,再也站不住脚了。 “我呸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还有一点堂主的自觉性没有?看看现在的你,面子里子都掉了一地,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曹云飞轻哼一声,故作言笑道:“呵在你面前,我早就已经没脸没皮,面子里子都不要的就如说的你,你在这这里也是独一无二的,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有必要端着架着吗?” 武玄月无奈,倒也是妥协了不少,轻声一叹,张口道—— “那你也不能反差那么大啊!人前一个样子,人后一个样子,这样的反差感,我还真是接受不了。” 曹云飞笑语连连:“没关系,你只要接受我现在这一面就成,因为你是最特殊的也是无可替代的” 却不想,似乎这样甜腻过分的表白,勾起了武玄月的伤心事,武玄月突然脸色一变,好声没好气道:“是吗?我是最特殊的吗?小姐尚且我就不说了,难道我还能比得过楚伶仃特殊吗?” 本来一片大好风光,渐入佳境,武玄月冷不丁提起了楚伶仃,当真是话题终结者,此话一出,刚才还是一脸喜悦调笑不止的曹云飞,顿时笑容凝滞了,不时撇了撇嘴,脸上相当尴尬,心中暗自骂到—— 这丫头是不是有毛病?偏偏这个时候煞风景,好死不死怎么这个时候又提起来楚伶仃了呢? 正在曹云飞不知道该如何接武玄月的话的时候,偏偏这个时候又跳出来一个更加不解风情的主—— 只听门外段八郎心急火燎,嗷嗷直叫地冲了过来! “堂主!堂主!太好了我听季先生说你醒过来了,别提我有多开心了!” 听到这个声音,曹云飞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如此蠢笨大条的人来过,自己的感情大计,只怕又要落空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25.神机(武玄月得知自己穿越时间轴的真实存在) 同样是听到段八郎的声音,与曹云飞截然不同的是,武玄月像是寻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看曹云飞窘态尴尬没了动静,武玄月便悄无声息引着曹云飞的身体,将其拖到了床边之时,以迅雷之势,将其按在了床上。 曹云飞惊怔,等他回过神来之时,武玄月早已经转身踱着小碎步,跑了出去,逃之夭夭。 在门口,武玄月和段八郎打了一个对脸——段八郎当真是不解风情,看不清楚形式依旧往然。 段八郎看着武玄月顶着一张猴屁股一般的红脸,放作明白人权当做看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而偏偏他如此这般吃惊打怪,竟然还截住武玄月的去路。 “单协领,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脸能红成这样?” 此话一出,武玄月头埋得更低了,这样没羞没臊的脸红缘由,让自己怎么说的出口? 尤其是跟段八郎这种对男女之事根本不了解的二傻子,说了也是白说,索性就置之不理,躲开而去,加快了逃跑脚步。 “哎哎哎单协领,你怎么不理人啊?堂主!堂主!怎样了!单协领!单协领!你别跑啊,小心脚下!” 段八郎好意提醒武玄月脚下有个大坑,到底自己还是晚说了一步,只听“扑通”一声响,段八郎咬牙闭眼,嘴中不由自主地发出“嘶”的声音—— 这眼下的女子摔得这一跤真心不轻,段八郎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疼,更别说当事人自己了。 武玄月羞愧无脸,自然这方跑的飞快,脚上又没有张眼睛,这一跤摔得狗啃泥,何其狼狈。 这会子功夫的武玄月,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羞愧的连头都抬不起来,竟爬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默默念叨:你个死段八郎,赶紧给我进屋去,别再多说废话了,再多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谁想,这段八郎就怵在曹阁门外,也是一动不动,傻傻地瞠目,只看武玄月的下一个动作来。 段八郎生平没怕过谁,自己惧怕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中,绝对有武玄月的一席之地。 段八郎站着不动,不是故意看笑话,而是以他的智商,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此下情景——自己左右不定,想要冲上去搀扶一把,又怕自己的老大胡乱吃醋,可是自己不搀扶,当真是有几分说不过去,到底是摔倒在地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该怎么办?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所以,段八郎才会是现在这副熊样,站着直冒冷汗,却不知道自己下一个动作该如何去做。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武玄月趴在地上装死,段八郎站着原地直勾勾地定这武玄月丑态,场面相当尴尬。 就在武玄月经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救星登场——只见白华倜傥白衣飘飘而下,甚是仙气十足地踏足而来,却只看这一场景,顿时心中一咯噔,着实吓了一跳,脸上却还是异常淡定,思索片刻,扬声而去。 “段公子,你还不赶紧去看看曹堂主的病势如何?” 此话一出,霎时化解了此番尴尬局面,段八郎霍然醒悟,这方连连点头,慌里慌张地转身而去,嗷嗷声气,冲到了曹云飞的卧房之中—— “曹堂主!你可没有事吧!你都不知道,你都吓死我们哥几个了!以后这种危险的动作,你可不要再做了!西疆可不能没有你啊!我跟你说啊,那个……” 如此聒噪地言谈,武玄月不时翻了一个白眼,不用脑子想,就可以想象得到,此时此刻曹云飞的脸有多炯又有多臭。 这个时候,一只纤纤长指的手探了过来,武玄月恍然抬头,白华脸上个挂着一丝轻轻笑意颔首。 到此,武玄月顺势拉过了白华的手,站起身来,不时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刚才的尴尬羞愧的情绪方才平复了不少。 白华微微一笑,毕恭毕敬拱礼而上,张口解释道—— “单协领莫要怪罪段兄弟,虽然他平日里有些愚笨,做事时常不长脑子,不过也不失是一个好人,就看在这一点上,单协领就原谅他吧。” 武玄月勉为其难挤出一丝笑意,连笑都觉得无力道:“呵呵哎这个段八郎,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想让他哪天茅塞顿开,聪明灵光几分,只怕只能够把希望寄托在下辈子上了,也好!傻乐傻乐难得自在!人吗难得糊涂,有时候没心没肺未必是件坏事行吧曹堂主的身体,还请白华医师多费些心,此地不宜久留,我就先回去修养片刻,好好补一觉去” 说着,武玄月哈切连连,象征性地行礼而去,而后抬脚扬步,欲要前行。 白华应声一笑,似乎有意在维护段八郎,闭眼垂眉轻声回应道:“段兄弟也不尽如此,想来在去武门之前那一年,也有灵光开窍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说他是被前曹堂主灵魂附体,我也就信了不过,谁知道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睛惊颤,刚才的睡意瞬时全无,取而代之的则是惊慌和愕然。 武玄月来不及思考,霎时转身,一手拽着白华的衣袖,两眼发颤,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不是……那个,白华医师,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说……段八郎去武门之前,有段时间变得特别灵光……这个……这是真的吗?” 武玄月登时紧张焦躁起来,转瞬之间,自己好像听到了如雷一般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当真可以重新刷新了自己的三观。 白华惊愕,眼中迟疑了片刻,却依然稳若泰山,想了片刻,方才张口回应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他是怎么说的啊” 武玄月攥着白华的衣袖更加紧了起来,嘴巴一张一翕,咿咿呀呀道:“我……我……问你……白华……医生……你……你是不是用你的……神器‘万针引锏’严刑拷问过段八郎……然后……然后他才承认……他是被前曹堂主……灵魂附体的……” 白华惊怔,愣之片刻,脸上再也不似刚才平静,愕然反问之—— “单协领——你为何连这个都知道?明明……明明连段八郎这个当事人都不记得这档子事情了……” 一阵清风袭来,梨花簌簌而下—— 梨花树下,此二人相互愕视良久,气氛微妙至极。 而后,两人眼神忽闪一丝灵光,近乎在同一瞬间的怅然大笑,此二人心灵相通,自然明白这一笑的别有深意。 这一笑,胜似千言万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26.纳兰(灵族特技是穿越时间轴) “咚咚咚咚咚……” 一阵疾行跑步声连连,这声势浩大的声音由远及近。 季无常正在自己的庭院之中赏花观景,摇扇品茶,却只听这样的急促的脚步声接踵而至,眉宇微动,脸上仍然噙着笑意,坐等客人来。 武玄月心急火燎地冲进了季无常的别院,这方草草行礼,什么也顾不了,喘着粗气,一脸急躁道:“季……季先生……你……你听我说,你是不是知道关于灵气入体的所有关窍所在?” 季无常嘴角勾勒而起,掷扇一瞬间,示意武玄月入座道:“单协领,你先别着急,有什么事情缓缓神,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说——” 武玄月哪里还有这样的好兴致,自己的脑袋就要爆炸,白华无意之间道出的惊天秘密,自己脑子根本更不上趟,若是自己设想没错的话,这……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敢想象,不敢做的呢? 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自己的念力曾经入体段八郎,以他的姿态真实存在过,那么也就是说,曹凛然最后两年的时间,并非是他本人的念力,也是由自己代替曹凛然活着的吗? “季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呢?你还有这闲情逸致喝茶吗?” 武玄月可不比季无常淡定如常,这一次“共灵同念”之术成功实施,自己惊喜可以救出曹云飞的同时,也着实惊吓了不少。 如此刷新自己对武学的观念的幻术,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竟然已经实施而为了!这……这种事情……简直是太过荒诞了吧…… 季无常如常一笑,微微品茶道:“单协领不用太过大惊小怪天塌下来尚且有地接着,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去这样焦作不安?山崩于前,天地之间,玄妙无常,你我都不过时这万物之间最不起眼的沧海一粟,该发生总归是要发生的,你挡不住也避免不了,不如静下心来逍遥自在一瞬间,甚好甚好” 季无常这个老狐狸,摆明自己看透了武玄月此次来意,偏偏不急不躁吊着对方的胃口,就是不吐口。 看到此,武玄月急的那叫一个抓耳挠腮,却还是不得不屈服于此,到底求人办事,看人脸色,自己是要有自己的姿态,受制于人,就要听凭与人,人家叫你干嘛你就得干嘛,这点道理武玄月懂。 想到这里,武玄月叹了一口气,一手挠头片刻,而后静了静心,坐了下来,举杯而饮季无常给自己斟来的一杯茶,到底还是心中沉不住事,张口又来索问。 “季先生,你倒是跟我说说啊!到底这灵族之气的真正玄妙所在,我……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存在的曹云飞念力世界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若是我……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是不是……我是不是穿越到了过去的时间里,灵魂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呢?” 武玄月急切又好奇,这一次自己的念力转移行动,不要太过刺激自己的心脏,这一趟穿越灵魂之旅,自己除了惊愕之余,更多的是惊心动魄的兴奋感! 只想自己不过是一次逼不得已施救的行为,竟在那些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穿越而往曹云飞的成长的年间,扮演他人生中最影响他生长轨迹的那个人,想来都觉得浑身发抖的兴奋不已! 虽然那些年,曹云飞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在他最重要的年间,自己能够陪着他伴着他,和他一起经历那些流年不堪回首的往事,有幸参与他的人生起起落落,武玄月更是打心眼里由衷的欢喜。 自己躲在阴暗处,看着对方曾经丑态百出,窘迫不尽的样子,凡是都要自己施以援手,若不然就只能够站在原地嗷嗷待哺的可爱样子,小时候的曹云飞还真是让人心痒难耐,武玄月忍不住就想使坏,好好逗弄一番! 季无常摇扇扬手,一副胸有成竹状,张口解说道:“灵族修炼灵气,而这灵气便是这人间最为捉摸不透,千变万化的气修方式,纳兰一族善修灵气,是四大门宗之中,唯一一族能够穿梭在时间轴上的仙族,她们可以改变时间规律,可以永驻青春不老不死,也可以上晓天文下知地理,探知过去预测未来,太极、八卦、形意、六合武门绝学独处一门‘天门’。只是这修武堂传承方式就……” 说到此,季无常微微斜睨而去,眼神有若似无落在的武玄月身上,却是这样一个眼神,看似平淡无奇却暗藏深意,顿时武玄月浑然一颤,心中打鼓,暗自琢磨不定,就剩下心悬胆怯了。 “怎么?他们传承方式有什么不妥吗?” 季无常嘴角扯向一边,意味深长道:“也没有什么不妥我听闻,纳兰一族的灵气珍贵,传女不传男,朱雀七位高位乃至纳兰幽梦堂主都是血亲,毕竟这先天的灵气甚为珍贵,除了纳兰一族可继承这极为纯粹而又臻贵的灵气,旁人是怎么修也修不来的,所以……单协领,你身上的灵气果真只是低等的妖族灵气吗?” 说到这里,武玄月当即就被问住,一脸惊叱不语,前所未有的惊慌,不知所措,到底自己为何会有这纯粹的灵气,对自己来说也是谜一样的存在,而被季无常如此这般质问,自己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季无常细细观察武玄月脸上的表情,竟然也瞧不出来一丝装出来的惊恐不安,倒也不像是装的,心中暗自盘算道:怎么?难道这丫头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灵气的出处吗?难不成是自己误会了吗? 武玄月摸不着头,更是惊惶无措,想了半晌,张口问道:“季先生,你能够分辨出我身上的灵气吗?我若不是妖族到了灵气,那么我的灵气又出处何方?” 季无常愕然,回头神来摇扇低头细细索索片刻道:“单姑娘,你身上的灵气到底出处何方,若是连你都不知道的话,那老朽就更加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你既然能够在我和白华医师联手下,穿越时间轴回到曹堂主的过去,那你身上的灵气必然是出自于纳兰一族的灵气,若是我没有推断错的话,家母应该就是纳兰一族的后裔,若不然你便不会继承如此淳厚的灵气!”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上惊怔表情更甚—— 想到以往曾经,自己母亲是一个怎样委曲求全、忍气吞声的女子,说她是平庸妇孺自己相信,若是说她是纳兰一族的后裔,打死自己也不相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27.下落(曹云飞去武门后楚伶仃的下落) 季无常观之武玄月一脸疑惑之色,对方显然是想到了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季无常这方便下意识地探话道—— “单姑娘,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武玄月恍然回神,收回了之前迟疑不定的眼神,微微一笑,品了一口茶,瞬时打马虎眼道:“不曾或许是巧合吧我生来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若不是武师尊看我可怜孤苦伶仃,把我救回了武门,只怕我现在早已经是下一个轮回转世了!还真是可悲啊——我的身世至今为止仍是一个未解之谜。” 这点武玄月倒是没有作假——单灵遥出生没多久,整个家族在伐凉战争彻底覆灭,无一人生还。武明道救下了墨狐最后一脉血脉,养在了将武门之内,连她生于何人,父谁母谁无人知晓,也无从查证。 自然,在这件事情上,季无常也明白自己没什么立场,从单灵遥被救出武门那一天,季无常就试图想尽办法去查找这个人的底细,然而结果相当失望——只查到单灵遥家族就像是一场伐凉之争,全族覆灭,就在无任何蛛丝马迹查寻可言。 武玄月深知如此,自然在自己现在的身份的问题上,咬紧牙关,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松口,她清楚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季无常即便再如何试探自己的身份问题,自己只要不松口,对方便拿自己没辙。 听到这里,季无常脸上略有愠色,片刻殆尽,这方又是一副笑容依旧道:“也是早年听说单姑娘家道不幸,季某失言了,不小心提到了单姑娘的伤心事,还请单姑娘多多包涵——” 说着,季无常双手奉拳而上,恭敬有礼,这般礼待有加,自己倒是看不出任何怀疑之色。 武玄月微微一笑,不做任何回答,心中盘算道:你个老狐狸,还真是诡计多端,处处给我布下陷阱,画着圈的让我跳,我怎么就不跳呢?你奈我何啊! 到此,此次话题陷入了僵局,武玄月举杯品茶,季无常亦然如此,两人之间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气氛略显尴尬。 武玄月放杯之际,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方才开口索问,打破了僵局。 “季先生,灵遥有个问题一直耿耿于怀,段八郎心智恢复正常之后,曹堂主去武门了吗?” 季无常摇扇而下,款款而来,有问必答道:“当然,段八郎大闹月红楼之后,曹堂主意外的听人话,没多久就去了武门登门学艺。”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方继续问道:“那么你们是怎么处理楚伶仃的呢?去武门之前曹云飞就没有在问过楚伶仃的事情吗?” 季无常答之:“堂主自然有问过楚姑娘之事,不过问了又能够如何?楚伶仃被我们软禁了起来,这种祸国殃民的妖女,若是再放她出来祸害堂主,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之前的功夫都白费了吗?” 武玄月好奇凝眉道:“那曹云飞不怀疑吗?” 季无常轻笑道:“怎么不怀疑呢?我们便谎称楚伶仃被金万千给劫走了,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西疆第二大势力的万户行身上,即便曹堂主再恼再恨也无可奈何,毕竟那个时候的西疆他还当不了家,就只能够忍气吞声,我劝他好好在武门学艺,学成归来继承堂主之位,便可报这一箭之仇,那个时候的曹堂主年轻气盛,好骗易懂,竟然信以为真,就乖乖的去了武门——” 听到这里,武玄月拍手叫绝,当真是大快人心,还别说季无常这招借刀杀人果然用的精妙,在这里自己不服不行。 武玄月顿时脸上炸开了笑容,称赞连连道:“漂亮!季先生果然高明,这一招既能够彻底断了曹云飞的念想,又能够激发曹云飞的斗志,季先生不愧是西疆第一智囊,这聪明的脑子无人能及!” 听这夸赞之词,季无常抿嘴一笑,心中欢喜,对于称赞这种话语,多多益善,谁都不会拒之千里之外。 季无常脸上笑容依旧,时下透出几分自鸣得意的味道来:“过奖过奖单协领季某不过是做自己的本职工作罢了,对于危害西疆的任何人,我季某向来都是秉公处理,绝对不允许如楚伶仃这样的妖言惑众的妖女兴风作浪!” 武玄月竖起来大拇指,打心眼里地佩服眼前的中年男子,立场坚定,足智多谋,得亏曹云飞身边有他这样的人把控全局,若不然,就曹云飞那种立场不坚定之人,年轻不懂事的主,早早就被人给卖了还不知晓。 不过,说来武玄月更加关心的还有另一件事,这方便直言不讳张口询问道—— “季先生,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听说后来的楚伶仃是得了花柳病离世,这件事情白虎军高位有没有参与其中呢?” 此话一出,季无常摇扇三下,低头嗤声一笑,而后缓缓回头,意味深长地瞟了武玄月一眼,安定自若道—— “单协领以为如何呢?” 武玄月哼声一笑,心领神会道:“那便是真的和白虎军有关了?” 季无常仰头眯眼,摇扇玩韵,嘴角勾勒,哼声不止,目光内敛,眼神狠厉。 “哼这种妖女留着就是祸患,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曹堂主身边不能有这样污点的女人毁了他一世英名,我了不管她是不是奸细,就她这妓女的身份,便是留不得!所以,趁着曹堂主去武门修行之时,便是除掉这种女人的最佳时机,若是说她安安稳稳走了,曹堂主必然会心有牵挂,索性已经走了的人,也不怕背上什么骂名,只要能够让曹堂主顺利继位,成为西疆最伟大的领袖,我季无常即便是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在所不辞!” 武玄月第一次看到季无常如此认真的表情,这样的表情甚至于让武玄月觉得有几分胆战心惊…… 虽说,楚伶仃不是什么善主,死有余辜,但是被这样理由清理掉,自己还真是替她叫屈几分。 看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执念,而对于季无常的执念,便是苦心经营西疆的江山社稷,扶持新主上位,西疆的安危便是他始终坚守的信念。 武玄月低头抿茶,嗤声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怅然—— 不管怎样,自己似乎已经明白所有的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可否认的是,武玄月的这一次的穿越过去,成功地拯救了现在的曹云飞! 那么灵气到底是何等厉害的武学气体,自己体内灵气的来源,真的如季无常所说一般,来自于自己的母体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28.思索(武玄月意识到自己对曹云飞的感情) 武玄月离开季无常别院没多久,恍然一念,脑子里突然跳出来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来,登时一手拍脑壳,撇嘴皱眉,后悔至极—— 关于曹云飞为何会中蛊念之事,事出蹊跷,深究下去,疑点重重——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怎么可以忘记了呢? 现下自己已经走了老远,再拐回去,显得刻意不说,也得不偿失。 想来人家季先生也不是闲人一个,这曹云飞病倒,军中事务繁忙,别看他平日里笑盈盈摆出一副撒手掌柜不当回事,更是如闲云野鹤一般逍遥自在,不过是为了在曹云飞身后助一把力,藏在了暗处——这该让曹云飞出面的事情,季无常绝不越俎代庖,曹云飞解决不了的棘手问题,季无常必然会提前想好对策,替曹云飞分忧解惑。 像季无常这样誓死守卫西疆的忠心耿耿之臣,若是自己再怀疑对方是奸细的话,那西疆再无可以信任之人。 所想,这个时候的季无常,肯定是表面闲暇,实则忙里忙外操持白虎军的一切,自己若是再跑过去因为这种不急于一时的事情,多多叨扰,还真是挺招人烦的…… 这一次穿越换了身份,武玄月大概已经清楚西疆的整个境遇和人际关系——什么人是人什么人是鬼,自己心知肚明。 现下武玄月当真是羞愧那一日男女对战,自己自作聪明怀疑季无常的忠诚,差一点因为自己的口中之误将曹云飞带入歧途,那个时候的曹云飞似乎已经跟着自己的节奏走,竟也对季无常动手,喊打喊杀了去。 若自己是季无常的话,那该是多寒心的心情,而那个时候的季无常又怎么做的呢?自己还真是佩服对方的好心性,不急不躁,不怨怼不解释,反倒是这样,让自己更加无言以对。 曹云飞为何会如此敏感多疑,现在武玄月也终于清楚明白了,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经历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自己也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原不过曹云飞和自己是同类人,所以才会那么容易被对方所吸引…… 这一次,在拯救曹云飞的过程中,武玄月深刻了解自己对曹云飞的心情,也明白自己早已经陷入曹云飞的温柔圈套之中,不可自拔。 当武玄月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之时,那心中的妒恨恼火,连她自己都不敢想象。 自己从何时开始在意那个小子了呢?是这一次他舍身相救吗?还是在曹府这段时间,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撩骚自己,虽然嘴坏心软,给自己特别的关注和照顾;亦或是把自己从武门那个魔窟中救了出来;或者更早一些,早在自己十三岁那一年,曹云飞的形象自己在的心里扎了根…… 不知道,好烦! 为何自己会为了这种男女之事烦躁呢?明明之前自己不是这样的,自己的所有心思都在武学造诣上,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为了一个男人牵肠挂肚,心心念念。 哎再一回想之前那段经历,只当真是脸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突然没有忍住,噗嗤一笑—— 呵呵,想来段八郎顶着自己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自己造的孽他的承受,说来也是天地好轮回,一报还一报。 武玄月曾经利用段八郎的身体,为所欲为,又是哭闹又是吃醋,大闹月红馆,这笔账自然而然全都算在了段八郎身上! 却不想段八郎身上的鬼气,在若干年后,经由自己之手,清除干净,全部转移在了自己的身上,算不算是天注定,自己和段八郎千丝万缕的缘分,这样算来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不过,乌龙龙阳之癖这种事情,也就是放在段八郎身上才显得无违和感,毕竟这家伙没心没肺这么多年,根本不介意世人对他的评价,过去了也就忘记了,管他什么不什么,一句我不记得,就不会再追溯任何,若是换做旁人,铁定是要别扭闹心一阵子——如此说来,还好自己穿越入体的人是段八郎! 话有所回来,曹云飞武功高强,凡人近身都是一大关,而他怎么可能轻易中了对方的圈套,说掉就掉进去,这蛊念可不是那么好中的! 武玄月想到这里,顿时停下了脚步,面露苦色,蹙眉凝思良久,愣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到底自己这一趟穿越真真意义所在为何?难不成就是为了改变时间轴,唤回曹云飞的正义和良知,自己才会走这一遭吗? 怎么感觉,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越是回想越是觉得这件事情令人深思,自己是不是漏掉什么关键的环节,亦或是关键的什么人呢? 哎早知道那么费脑细胞,刚才就该在季先生那里一吐为快,那个时候自己的脑子都在想什么呢?光顾自己的身上的灵气出处问题,却忘记了自己最在意的事情了,这下可好,又得让自己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一阵子了。 算了算了,改日再约,自己想不通的就去问曹云飞本人,既实效又准确,何必跟别人凑在一起猜心思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努了努嘴,顿时心定神闲,这方扬步而去,会到了自己的西院之中。 翌日,武玄月到底还是忍不住一晚上胡思乱想,揣测若干,天刚亮就命自己的小丫头片子给自己梳打水梳洗,顶着两只熊猫眼,心急火燎地往曹云飞处所冲了过去。 这一进院,武玄月惊叹观之,竟然愣在原地,瞠目结舌。 好家伙! 这里三层外层的访客是怎么回事?自己倒是想突破而入,只奈何人口众多,自己无缝穿梭,除了惊眼怵神,站在原地发愣,别无他法。 得亏锦瑞机智,老远就看到武玄月的身影,这方三蹦两跳拨开了众人,吆喝责令,生生给武玄月开了一条小道,这方毕恭毕敬行礼邀请道。 “单协领,你若是不来我便也要去请你去,昨日曹堂主就说唤你来陪护,结果因为访客太多,无暇顾及,这件事就耽搁了,今日一早曹堂主大发雷霆,这不我正要去请你过来,你可就来了,太好了!单协领,话不多说,请——”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眼珠子左瞟,撇嘴轻哼,这表情显然是不满和咒骂。 好你个曹云飞!这才好没两天,少爷架子又摆起来了不是?让我人前人后端茶倒水伺候你?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呢? 虽说,武玄月脸上各种不爽之色,却还是乖乖地跟在了锦瑞之后,没办法,谁让自己在乎这个曹云飞这个臭小子呢?况且这一次,也是为了营救自己,曹云飞险些丧命,总归是自己欠着对方的不是? 哎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武玄月哀哀叹了一口,一手挠头而上,算是彻底妥协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29.装病(曹云飞装病博取武玄月同情心) 武玄月跟在锦瑞身后总算,突破层层重围,走进了“曹阁”——刚好曹云飞正在被白华医生切脉诊治,只是他床边浩浩荡荡景象让人咋舌,那左右两旁围满了白虎七星君诸位高位,这屋里的情形看来不比外面好到哪里去。 曹云飞似乎已经大好症状,果然是常年习武的体质,体格要比一般人强不知道多少倍,再加上白华医生妙手回春的医术,这才一天的功夫,曹云飞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了不少,照这样发展趋势,不足三天便可痊愈。 曹云飞本来一幅大病初愈的喜悦感尽显,脸上洋溢着几分得意笑容,竟在眼神落在武玄月的身上一瞬间,恍然失措,这方脸一沉,开始他漂亮的演技,装起来病危憔悴样,嘴中不时呻吟嗷嗷不止道:“哎呦我怎么这么不舒服来着,白医生你好好给我看看,我的身体还有没有救了?” 还别说,若是没有看到他之前眉飞色舞生龙活虎的模样,还真以为这位大少爷身患重症,不日归天的征兆。 可是就是见识过了曹云飞漏了马脚的前戏,武玄月无奈嗤声一哼,翻了一白眼,也懒得拆穿对方任何,只看曹云飞如何演戏下去。 这曹云飞突然间的有气无力呻吟,脸色憔悴之态,着实吓坏了旁人,一众白虎七星君瞬时围了上去,嘘寒问暖,心慌意乱。 白华上前切脉,微微皱眉,抬眼意味深长而去,默默地回头张望,寻到了武玄月的身影之后,方才心知肚明曹堂主突然“病症”大显的缘由,聪明绝顶的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关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捋了一下自己的羊角胡,一本正经道。 “堂主你可要多多保证身体,不可多动,我这就给堂主你多开几副行气益血的药方去——” 说着,白华端正站起身来,弓腰双手奉拳行礼而上,这腿脚下意识地向后方踱去。 武玄月见状,只身上前挡住了白华的低头转身的去路,眼看丝毫不让之意,白华略感尴尬,恭拳相问之:“单协领,你这是何意?” 武玄月嘴角微微扯向一方,恭拳还礼,朗朗声起:“白医生你先留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先不要急着走,我有事和曹堂主相商,需要你留一下。” 此话一出,白华愣之,左右为难,支吾不定,这眼神又落在卧床不起的曹云飞身上。 眼看武玄月来势汹汹,似乎不是真心要来照顾自己,曹云飞心中不悦,方才装病,而再一看对方似乎有要事相商,这才拦住了白华的去路,曹云飞微微颔首,沉思了片刻,这才张口问道:“单子瑜,你来者何意?拦着白医师又有何意?” 武玄月轻声一笑,双手奉拳弓腰而对曹云飞,毕恭毕敬道:“曹堂主,单子瑜前来探望实则另有他意,只是……” 武玄月微微抬头,脸上露出诡秘一笑,眼神四下瞟视。 看到这里,曹云飞不知道武玄月这葫芦买的是什么药,却还是应了对方意,一声令下:“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这边有白华和单协领照顾,没有别的事情——” 此话一出,白虎军其余几人,低头相互一视,虽心有不甘,却还是不敢当众抗命,这方一起握拳行礼,速速退去。 眼看时下人等逐一离去,武玄月突然高声一喝道:“季先生,你也留意下,可否?” 季无常这一只脚已经快要跨出门槛了,悬在半空中,硬生生又给收了回来,若有所思瞟了武玄月一眼,嘴角依然笑意不减,只是这眼神分明在掐算,这鬼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众人离场,曹阁之内就剩下,武玄月、曹云飞、季无常和白华四人—— 而这四人偏偏就是见证八年前曹家灾祸的证人,武玄月这方思索了片刻,方才开口询问道:“曹堂主,有句话不知道子瑜当讲不当讲,你……” 话到了嘴边,武玄月还是犹豫了,到底曹云飞是一个何等爱面子的人,在他人面前说人短处,会不会遭来对方义愤填膺得怒火呢? 曹云飞顿时凝眉而望,疑惑颇深地问道:“有话直说,别这样磨磨唧唧,这可跟你的个性一点不符。” 武玄月悻悻然地吸了一口冷气,张口道:“那个……那个……你……你为何会中蛊念呢?明明这种蛊毒不是谁人都容易中的,若不是意志薄弱,念力极差的人,不可能中这蛊念之毒!到底是何种诱因让你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镇主,中了这等恶邪之蛊呢?” 此话一出,果然曹云飞的脸色刷的一下黑了不少,只见他低头深思,脸色甚是难看,片刻之余,方才微微动唇:“我……我有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再遮着盖着了,季先生——你老实告诉我,楚伶仃到底死没有?” 季无常摇扇地手顿时停住了,脸色微显吃惊,思索良久,并没有直接回答曹云飞的话,而是反问之:“曹堂主为何这样问我,难不成是你又见到楚姑娘了吗?” 曹云飞仰天长叹,斜睨而去,轻哼一声,似笑非笑道:“季先生,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还用我一语点破吗?我知道,从始至终你都不喜欢楚伶仃,你嫌弃她出身不好,你怕她耽误我的前途,你恨毒了她祸乱我军军心,可是她到底是条人命,我坚信杀人越货的事情,你干不出来——” 却不想,季无常摇扇三巡,低头轻笑,竟给出这样一个答案来。 “曹堂主,你错了!我讨厌楚伶仃不假,但是她也是的的确确死了不假!当初告诉你她是因为得了花柳病故去,却是是隐瞒了部分实事,说到这里,我也不瞒着你什么了,当初楚姑娘过世,更任何人都无关,真正害死她的人是万户行——金万千!” 到此,在场的人无一不惊愕瞠目,舌桥不下,这样一个结果,太令人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在场气氛一度陷入了冷寂,武玄月微微颤眉,心中黯然,毕竟提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自己总是有种压在胸口不爽的感觉,而当说到她的死因的时候,武玄月竟然在一瞬间有一点点的怜惜之情。 人,生来短暂,说没有就没有了—— 逝者已故去,化作烟云之间,再无任何苟言可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30.赔罪(楚伶仃后来的处境) 武玄月轻叹,对于已经死了的人,若是自己在横醋乱吃,只怕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即便对于楚伶仃最后去世的的结果,她心中多少有几分暗爽。 武玄月张口询问道:“季先生言下何意?什么叫做楚伶仃是被金万千害死的?” 季无常顿时轻叹,摇扇回忆道:“说老话长,堂主你……你可也别动气,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一年,曹堂主上武门学艺期间,我便问楚伶仃的意向,我的意思给她赎身,让她远走他乡,莫要再回来这西疆。且不说别的,堂主归来之际,若是再看到这个女子心回意转,只怕夜长梦多,说到底,我也不想去残害一条性命,结果呢?这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回到妓馆等这曹堂主回来,还扬言这辈子就赖定西疆这个地界了……一看这形式,我还能让这小丫头片子翻了天不成?既然金万千看得上她,索性就做了顺水人情,把这丫头送到了金万千的府上,结果不想没出半个月,楚伶仃就香消玉殒了,哎……” 说到这里,季无常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怅然:“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金万千行房有怪癖,醉酒之后,喜欢出手打人,他怎么说也是个习武之人,这样三两回大打出手,楚姑娘那小身子骨,本来就体弱多病,哪里经得住金万千这三番五次出手呢?结果就……就……” 听到这里,曹云飞愕然,武玄月惊心,只是这白华仍是一副处惊不乱的模样,静静地站在一旁,毫无存在感可言。 曹云飞顿时怒目相斥:“季先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今日才告诉我!我……我……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武玄月凝眉望之,心中不爽是肯定的,但是当下却还是要拿捏形势。 季无常面露苦色,却不敢直接顶撞家中的祖宗,只能够好声好气告饶不止道:“曹堂主你……可千万别动气啊——这是都是季无常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现在身子骨要紧,等你好了,怎么处罚季某,季某绝无怨言——” 曹云飞气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虽说明知道当时的季无常并无恶意,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更是为了西疆的安危做打算,即便如此,自己还是有一股子恶气悬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你你你你……你跟我说句实话,当初你们对外宣称楚伶仃得了花柳病香消玉殒,是不是为了打消我对楚伶仃的所有念想,二来也是害怕我去找金万千寻仇报复,为了我这个镇主和西疆众千万商户的融洽关系,你选择了秘而不发楚伶仃的死因,也更是为了卖给金万千一个面子,以此成为钳制他的手段对吗?” 曹云飞心知肚明季无常运筹帷幄如何,所有的决定,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顺利登上西疆镇主之位。季无常当真是肱股之臣,百般算计,一个女人的死亡之谜,换来了西疆的长久以来的安稳景象,在此看来楚伶仃死的真值。 季无常顿时双拳奉上,这脸羞愧至极点,埋与两臂之间,弓腰赔罪道:“曹堂主英明!季无常那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你的法眼,我知道若是草堂主知道了实情之后,肯定会大发雷霆,老朽不怕堂主赏罚,自己作的孽自己受着,只是——堂主,你现在不能动怒啊!” 曹云飞这方恨不能举着床头案前的茶盏一手掷去,却又顾念者季无常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不忍,这悬在半空中的手,愣是原路返回地杯盏摁回到了桌案之上,只是那胸中的恶气起伏不定,就差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了! 眼看至此,武玄月无奈敛目,搔头叹息,当真是可怜得很季无常的处境——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偏偏被这愚笨蠢钝的曹云飞冤枉至此,还要被这般责难谩骂,自己都提季无常叫屈。 若是曹云飞得知——想当初,自己兄长就是死于楚伶仃之手,那么曹云飞还会以这样的急躁心情去责难季无常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实在忍不住季无常平白受了委屈,这方拱手转身行礼而至白华,略带怒气道:“白华医生,有一事我不明白,你熟读医术这么多年,更是亲手医治各种疑难杂症,你能够告诉我,什么叫做蛊血吗?” 白华愕然,眼神瞧瞧的瞟了曹云飞一眼,小声嘀咕道:“单协领,如此境地,说这个合适吗?” 武玄月立直了身子,趾高气昂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眼下不说,更待何时呢?我想曹堂主不知道事情多了去了,又何止是楚伶仃死因之谜呢?” 曹云飞正在气头上,武玄月这方阴阳怪气,话里带话,夹棍带棒而来,是个人都能够听出来这话里的火药味。 曹云飞怒视而去,自然在气头上的话,不会有什么好言语。 “单子瑜!你可以了啊!有话直说,夹棍带棒说给谁听呢?” 武玄月轻呵,好声没好气道:“我说给谁听不重要,重要的是——听者有没有意才是关键!白先生,该你登场的时候,你好好跟曹堂主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蛊血!” 眼看行事推进,一发不可收拾,白华在如何孤立自处,也被逼到了不说不行的地步。 曹云飞眼中带火,拷问十足,若是自己不讲实话的话,当真是不好交差,更何况眼前又多了一个更加难缠的主,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想到这里,白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曹堂主,多有得罪——蛊血乃是蛊毒中最为阴毒的中蛊方式,施骨之人必须是处子之身,男女欢爱之时,蛊毒入体,封人气门,毁人血气,有史以来,蛊界以此来攻陷多少名门望族的高手,色字头上一把刀,女色便是这最凶猛的刮骨刀。” 曹云飞蹙眉疑惑,自己这云里雾里听的不是很明白,为何白华突然跟自己讲这蛊血之术,意为何在? 武玄月站在一旁当真是干着急,这白华虽说讲解了蛊血的症状,半天没有进入正题,这样绕来绕去,到什么时候才能切入正题呢? 算了,这曹云飞的手下,都怕他,自己偏偏不怂! 这个恶人就有自己来当好了,反正也自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31.澄清(众人一起道出了楚伶仃曾经的罪行) 武玄月当即忍无可忍,一手摆起挡在了白华面前,示意对方不用再多说了。白华愣之,而后相当顺从,抱拳奉礼,向后挪了挪身子,把话语权交到了武玄月手上。 武玄月双手抱背,冷眼哼声,直步上前,慢条斯理道—— “曹云飞,就是你这曾经心心念念的女子是什么样的真面孔呢?你可知道吗?偏偏就是她楚伶仃废了你兄长曹云飞的所有功力,你的生活变成一团糟,也是拜此女子所致,你却瞎了眼一般,引狼入室,和这等妖女厮混一年之久,我不知道你是以怎样的心情和这样的寻欢作乐,还要娶她过门,登堂入室真是可笑死了!” 此话一出,曹云飞怔然,两眼发直,脑子轰然一震,一道晴天霹雳而下,竟然惊得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可是……可是…… 为什么,这个丫头会知道这些?凭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呢? 曹云飞嘶吼而去,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不可能!单子瑜你这是胡说八道,你说那楚伶仃是害死我大哥的罪人,你可有任何证据吗?信口开河的话,说了是要负责任的!” 武玄月似乎早已经意料到曹云飞会是这样的反应,与其说是他在乎楚伶仃的身份,不如说是他更在乎自己的面子,若是他承认了楚伶仃是武邪的奸细,就是再变相承认自己曾经的哪些过往经历荒唐之余,更是一场不可原谅的错误! 家兄之仇,曹家之累,全是拜这个自己曾经一度倾心的女子所赐,想想都觉得恐怖恶心。 武玄月眼神落在的季无常身上,有意引着对方开口道:“季先生,事实真相如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难道还要继续瞒着下去吗?” 话毕,武玄月又把眼神移至白华身上,意图坚固自己的立场道:“白医师,你和季先生都是白虎军的老人,更是当年曹凛然死因知情者之一,你们俩到底要瞒着曹堂主何时呢?” 听到这里,季无常和白华相视一望,逐一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妥协了,季无常无奈地走上前去,依然拱礼相向,张口说道。 “曹堂主,单协领说的没错……那一日,我军大胜,曹家白虎军去百花楼吃花酒庆功,前曹堂主也被强拉了过去,那一晚上我们初识楚伶仃,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雏儿,前曹堂主不胜酒力,饮酒过度,似乎格外中意这个女子,我们一众人便想着既然如此,不如就成全了这对男女,一晚春宵尽。没有想的是,翌日末凉一族来犯我西疆大境,前曹堂主无回击之力、功力尽失、不战被俘,那一次的突袭,白虎军惨败,生还之人寥寥无几……” 话毕,季无常眼中闪着一丝泪意,那一段记忆,真的太过触目惊心,每每回忆之时,自己就控制不住情绪。 季无常话音刚落,白华紧接着也恭拳而上,张口道:“回禀曹堂主,季先生所言不虚——那一次你以白虎啸吟最好绝学破获了末凉一个师的军力,前曹堂主不幸遇难,事后我检查过前曹堂主的遗体,那个时候我告知你前曹堂主气门被妖力所封,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他之前中了蛊血之毒,才会遭致祸患——所以……” 听到这里,曹云飞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脸色惨白,牙根发颤,两眼浑然,满脑子一片混乱。 曹云飞恍然回神,更加不能自已吼叫:“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实情呢?竟然……竟然……我现在才知道我……我……竟然跟自己杀兄仇人……厮混了两年之久……我……我就是个大傻子!我就是西疆最大的笑话……呵呵呵……” 曹云飞失神痛怆,扬天苦笑,这大笑之间,夹杂着几声哭腔,何时曹云飞憋红的脸上,挂起来两行泪珠。 眼看至此,季无常和白华再次相视,十分默契地弓腰行大礼,季无常好生劝慰道:“曹堂主……你不要动气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都年轻过,也都干过糊涂事,醒悟了就好了,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现在的曹堂主可谓是真英雄!” 百花应声接话道:“曹堂主,季先生所言极是,那个时候不是我们故意相瞒,而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曹堂主根本听不进去我们说的话!第一次见到了楚伶仃的时候,我和季先生都吓了一跳,这张脸太过熟悉了,本以为这个女人已经死了,结果呢?怎么还敢公然抛头露面呢?那时候我们就已经怀疑了她的目的和动机,偏偏不知道这妖女施了什么妖法,曹堂主你一心向着她护着她,我们想要动手找也不到时机啊!” 曹云飞怅然大笑,哽咽着声音道:“那个时候的我懂什么呢?突然家变,头上顶着几座大山,我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只想这时候找个地方可以逃避,而这个时候,楚伶仃恰如其分地出现,她会哄着我,顺着我的话说,百般乖巧伶俐,凡是都以我当先,和你们这些天天逼着我继位,跟我讲什么仁义大道理的人比,似乎那种自甘堕落的生活方式,更让我倾心……就是那个节点,我自我放弃了,根本也不想当什么西疆的镇主,我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又如何呢?恰恰,楚伶仃陪我观花赏月,饮酒作乐,我说什么她听什么,这种生活太过惬意,与其说我喜欢这个女子,不如说我是更中意那种不用操心,自甘堕落的生活方式罢了……” 这一次,曹云飞也算是敞开了胸怀,将自己心中埋了多久的话吐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当初自己的真实心意所在,而现下自己有件非说不可的事情,必须马上现在说出来! “你们问我为何会中蛊念之毒是吗?既然如此,我就实话相告,在我去援救单子瑜的时候,被一个黑衣人引着跑了出去,一路追击而去,我俩交手打伐之间,我一手扯开了对方斗篷的帽子,你们知道我看到谁了吗?那一张我在熟悉不过的脸,便是一个故人的脸!”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之,不由自主道:“是楚伶仃吗?” 曹云飞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咬着牙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武玄月的问题。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32.活尸(楚伶仃被练成活尸) 听到这里,场面一度陷入了冷寂,四个人都是聪明人,也自然明白如此趋势,只怕事态发已经展到不是人为力量就可以控制得住的地步。 季无常思索良久,最先开口道:“曹堂主,你可真的没有看错眼,那个人是……是楚伶仃吗?” 曹云飞轻叹,答之:“我若是看错了眼,便不会中这蛊念之毒,更不会向季先生你询问楚伶仃的生死问题,就是因为我敢确定,这个人非她不可!” 此话毕,场面再一次陷入了冰点,四下四人各个不动声色,各自心思都在盘算琢磨这件事的始终。 季无常凝眉摇扇,想了良久,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再次张口道:“我可以确定是,楚伶仃绝地已经死了,她合棺之前,我还专门亲自上阵检查了一番,确定此人已亡绝无生还的可能之后,才命人合棺入葬——” 曹云飞听罢,有几分焦躁的责问道:“那若是她真的死了,难不成我见到的是她的尸体还是鬼怪呢?” 却不想此话一出,白华若有所思地接话道:“曹堂主,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性——西域末凉一族,有一位鬼手妖姬,神通广大,手段阴毒可怕,名为倾赤子,她最擅长中蛊之道,炼尸化念也不在话下,她可是西门宇霍的左膀右臂,相当厉害的角色,当初给前曹堂主下蛊之人,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出自于她之手,而现下能够驱动楚伶仃这具活尸为她办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这里,曹云飞再次惊怔,冷静下来,细细回忆自己和楚伶仃打斗之间,有不少异象让自己在意,比如对方的身体冷若冰寒,眼神呆滞,与其说是人,更像是一个行走尸体一般。 若是这样说来,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变得完全解释得通了—— “那边如白先生所说一般,我见到的女子,便是楚伶仃的尸体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吗?她明明可以跟我说话,除了肤色僵白,身体极寒,近乎与常人无异——” 白华微微颔首,张口解释道:“这便就是活尸——活尸是僵尸界最高级别的僵尸,他有人的思想和前世的记忆,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然而活尸最可怕的地方,便是他既具备人的智慧,又有死尸的特征,僵尸不惧痛不惧寒不惧炎,是这世间最恐怖的武器之一,而楚伶仃又掌握了曹堂主你的弱点,倾赤子把她练成了活尸来对付曹堂主你,还真是有的放矢,阴狠毒辣的好手段!” 听到这里,曹云飞低眉顺目,心中波澜万千,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 武玄月至始至终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曹云飞,只看对方磨磨唧唧不像个样子,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自己看到这样的曹云飞烦燥不止! 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你个混账傻小子,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你还对她心有怜惜,死性不改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心头就有一股无名火跳蹿,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了,这方厉声声讨而去—— “我说我的曹大堂主,你这样优柔寡断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对这个妖女心存幻想吗?” 曹云飞愕然抬头相望,动了动唇,欲要开口,又生生把话给咽了回去,取而代之地说道:“你在吃什么横醋啊?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了吗?” 武玄月听之恼之,一脸通红,极力掩饰道:“谁吃你的醋了!我呸!你还真不要脸了不是?也不臊得慌!懒得给你理论说那么多,现下一码归一码,咱们不是讨论如何解决楚伶仃的事情了吗?怎么这事扯到我身上来了,曹云飞你小子故意的吧?!自己丢人现眼不够,还非得拉着我做垫背不是?你这就是转移注意力,心思歹毒!” 武玄月被人说到了痛处,自然是要面子要命,突然间变得话特别多,似乎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看到这,曹云飞刚才还是满心痛色,瞬间一扫而光,这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邪恶心思,好不舒爽地张口调笑之—— “你丫头就是死鸭子嘴硬!说得好听,你若是不是恨毒了楚伶仃,也不会千方百计打听她的身世还有所作所为,借用他人之口申诉情敌的罪状,这一招借刀杀人单协领果然高明若不是你别有用心为何会这么在意这个女子的存在!说是一码归一码,你真的能做到公私分明吗?还不是因为自己那小心思被我说中了,脸上挂不住了,才会如此张牙舞爪,张狂不止!” 武玄月气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自己恨不能亲手手刃了眼前的蠢笨男人,有些事情还用的着自己去打听吗?在救赎你的过程中,你个愣头小子竟不知道,我就是你大哥曹凛然吧! 还自鸣得意不知所谓,以为全天下女子都暗恋你曹云飞一般,我若是不告诉你实情的话,你曹云飞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呢? 武玄月翻了一眼,这方抚胸顺了顺气,张口欲要揭开谜底之时,说时迟那时快,季无常突然插话进来,生生截住了武玄月的欲要开口之词。 “曹堂主,单协领,季某突然想到一计可行,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到正题上,两个工作狂的那女顿时聚精会神,收起来刚才斗嘴吵架的没正行姿态,一本正经地竖起来耳朵听之。 曹云飞示令而下:“季先生但说无妨——” 季无常摇着扇子来回三巡行走中堂,斟字酌句片刻,这方才敢开口道:“曹堂主认出了楚伶仃的脸,这方又奇迹地活了过来,只怕末凉一族那边已经听到了风声,之前我们查封了楚香阁,严刑拷问底下人等,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可想这楚伶仃行事多缜密,丝毫不留痕迹,如此小心翼翼之人,却让曹堂主认出了面相,只怕早已经打草惊蛇,再想引蛇出洞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蹙眉努嘴,有几分耐不住性子的焦灼问道:“那又如何?季先生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是想到了对策了不是?直言相告,不必多礼。” 季无常突然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笑意,诡秘地瞟了武玄月一眼道:“这件事,还得看单协领和曹堂主的意思了——此计说难不难,说不简单也真不简单,还得两位高位斟酌待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33.计谋(季提议曹武二人假扮情侣制造声势) 武玄月有些不解,不过看这季无常一脸坏水的样子,武玄月顿时不寒而栗,只怕这老小子的主意,绝不会是对自己的有利的。 季无常一手摇扇走到了曹云飞的床边,缓缓坐了下来,意犹未尽道。 “曹堂主,你可知道这人的嫉妒心理有时候有多可怕吗?远的不说,就说说咱们自己人,这锦瑞和秦勇为了春桃,两个人明着争得是女人,暗的争得是你的恩宠,争得你死我活大打出手,那要是换做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又会是怎样的场景呢?这个时候,你若是公然娶亲,招摇过市,声势浩大,会是怎样恶结果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宇微动,当即就明白了季无常的坏心眼,顿时嘴角裂开了,一手摇指,奸笑不尽,这脸上跳跃的表情,似乎再称赞季无常高妙之策。 “季先生何意不妨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让单协领听明白想清楚,最好!” 武玄月听到这里,方才意识到,这所有的圈套都是给自己画的! 这一众人到底都是曹云飞的走狗,凡是都会以他的利益当先,武玄月暗自骂道——自己还真是够蠢够傻的,根本讨不来任何便宜,竟然站在地方的营地里,呐喊立场,自己还真是幼稚可笑。 武玄月蓝色突变,一脸铁青,怒目喝声制止道:“住口!你们那是什么破计策,别跟我提这些!” 却不想季无常不急于一时,目光闪烁摇扇轻笑道:“哎堂主,让你大肆传扬娶亲之事,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你可真就当真了吗?这单协领不愿,西疆这地界儿愿意的姑娘多了去了,你看这春桃、秋菊如何?凡是都要讲个自觉自愿,不能够强人所难不是?”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色更加难看,气的怒目圆瞪—— 果然自己不是季无常这条老狗的对手,明知道自己是在乎曹云飞,就是不肯迟迟就范,而现在突然找别的姑娘来顶这个位置,自己虽然不愿首当其冲不假,更是不愿别的姑娘顶替填房的位置! 好你个季无常,这条老狗还真是讨厌死了,摆明就是拿捏好了自己! 季无常眼看武玄月气得不吱声,却一脸羞恼窘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自己还是不要太过刺激对方了,凡事得掌握一个度,过犹不及一个道理,事情做的太过了,结果不尽然大好。 季无常缓缓从曹云飞的床边站了起来,摇扇自若地走到了武玄月的身边,好声好语地劝君入瓮道—— “单姑娘,你来我西疆也有一年之久了,这男子身份装的可否有些疲惫了呢?有没有想过,是时候回归一下女子的身份呢?都说你爱徒如命,这次任务可是相当凶险,你想想看,虽说表面上是曹云飞的即将迎娶的填房的侍妾,风光无限,却是暗藏杀机,对手是何等危险的角色,若是换做一般常人,只怕对方出招险恶,一般女子不是对手,惨遭毒手怎么办?你再想想看,你这样武功高强之人,还差点中了对方的计谋,你认为你一手培养的兵,能有你的武学水准和聪明机智吗?” 武玄月刚才难看死的脸,到此多少有几分舒缓,虽然她明知道季无常此言到底是向着曹云飞,但是确实有几分道理,自己听着也顺耳,情绪也就变得和缓了不少。 季无常顿了一顿,察言观色片刻,而后继续张口说服道:“再来说说吧,这秋菊几个丫头在上次楚香阁的行动中到底是扮演妓女的角色,虽说是形势所迫的任务,但是多少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若是曹堂主名义上娶了她和冬梅二人任何一人,只怕世俗又会对曹堂主的身份苟言不尽,到底是要给曹堂主一个体面的填房不是?你看你武功高强,足智多谋,你俩若是强强联手,主动出击,真要是碰到了棘手的敌人,胜算也多几分不是?” 季无常果然是言辞界的高手,这样一番说辞而来,武玄月竟然从刚才消极抵触,渐渐转变成心悦诚服,当真是觉得对方说的非常有道理,像是被洗脑一般,竟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季先生言之有理,只是子瑜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得季先生解惑答疑——” 季无常轻笑道:“单姑娘——还子瑜呢?这装男子时间久了,是不是真的忘记自己女子的身份了呢?你说吧,但凡是季某可以解答,直言不讳。” 武玄月微微点头,而后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个季先生凭什么认为,只要放出去曹堂主娶亲的消息,就能够引出楚伶仃这条大鱼呢?” 季无常轻呵一声,饶有兴致解释道:“很简单,我刚才说了,因为女人的嫉妒心理——其实,我早在几年前就发现了,楚伶仃不仅仅是为迷惑曹堂主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坏人,其实她的人格还是相当矛盾的,她似乎格外中意曹堂主的本身,也就是说,她曾经也一度执念于登堂入室成为曹家的女人。曹堂主去武门之时,若不是看着那个时候的她如此执着与曹堂主,我也不会出自下策把她许配给了金万千。换言之,楚伶仃内心深处是有曹堂主的一席之地的。那么一个若此执念于曹家女人的位置的人,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位置被别的女人取而代之,你觉得她会甘心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武玄月轻嗤,曹云飞惊愕,两个人似乎对于这结果有着截而不同的态度。 曹云飞讪讪然道:“季……季先生的意识是,那些年,楚伶仃难不成是对我用了真情吗?” 季无常微微颔首赞同:“曹堂主你细想便知,当初她用一晚上的时间解决了你的大哥,但是在对你的问题上,一年之久,你俩如胶似漆多时,这么多时机下手,她却迟迟不肯动手,为何?大概就是因为男女之情,情不自禁的缘故。即便明知道你是对手,楚伶仃还是先动了情,所以只要找一个能够勾起来对方嫉妒心的人在,那么楚伶仃肯定会稳不住阵脚,自投罗网,而这个人选,季某认为,单姑娘是最合适不过的!堂主认为呢?” 曹云飞听罢,轻笑不止,微微张口道:“知我者莫若季无常也我也是认为,能够成为我曹云飞女人的人,也非单灵遥不可!” 话毕,三双眼睛直刷刷地都盯在了武玄月身上,武玄月彻底被逼上了贼船,想要下船只怕是难上加难! 武玄月皱眉凝思,好声没好气道:“好吧好吧!就我可以了吗?不过呢,我先声明,这一次只是为了任务的演习,之后我和曹堂主便要各自回到自己的身份上,他是堂主我是协领,清清白白,各不相欠,若是这样,我便应下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急上眉头,焦躁张口道:“为什么?让你做我曹云飞的女人怎么这么难呢?还是说……” 就在曹云飞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季无常一手扬扇挡住了曹云飞的脸,笑盈盈当家作主道:“很好既然如此,单姑娘如此凛然大义,那我们堂主便恭敬不如从命,白华医师随我一起去准备一下后续工作如何?” 又是故技重施,眼看这两条老狗子跑得飞快,这一次武玄月绝对不上当,紧跟其后,真真把曹云飞自个儿扔在了曹阁之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34.招摇(云月扮演情侣招摇过市) “你听说了吗?曹堂主要纳妾了?” “怎么会没有听说呢?这么大的事情早已经传到街头巷尾,漫天皆是,你可不知道吧据说这次纳妾的女子大有名头,说是从武门过来的小姐,武艺非凡,姿色过人,听说是武门武明道的养女,长得和他们家二小姐一模一样!” “嗨!什么武明道的养女,不过是区区狐族一脉,武门的丫鬟罢了。我听说啊当初她是被驱赶出境,因为这女子试图勾引武家的大少爷,奸计未得逞,被武门赶了出来!没想到的是,竟入了咱们曹堂主的法眼哎天妒英才啊!要说这曹二公子可不比他哥,身边的人都是些不干不净的人,之前曹二公子就是和西疆第一名妓不清不楚,后来又传闻他有断袖之癖,跟自己的手下有那么一腿……现下可好,这正房还未娶,先纳妾!呵呵纳谁不好,偏偏是这狐族之女,狐媚祸主,只怕这西疆以后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不至于吧虽说这曹堂主之前却是荒唐过几年,不过从他从武门学成归来之后,倒是变了不少,也算是挑起来曹家的担子,这些年西疆的秩序维持的井井有条,不过是一个妾室,纳谁都好,又不是个正经百八的主,没有必要这么较真吧——” “要说,这狐族之女,肯定是貌美天仙,妖娆过人,真不知道是何等才貌佳人,能够收的了曹大堂主的一片真心呢?” 茶台之上,一众人围桌议论纷纷,曹云飞纳妾已经成为西疆头等大新闻,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吗?你看你看,就是曹大堂主身边那位女子,飘飘白衣佳人,就是她即将被曹府迎娶过门的新娘子——” 说着,茶桌一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了曹云飞的白虎军这方。 只见,曹云飞携着女装武玄月招摇过市,身后还跟着一大票的七星君,这样浩浩荡荡的阵势先不引起来人的注意都难。 武玄月多久没有这样女装的打扮了,这突然让自己绫罗绸缎敝体,轻纱寥落,满头朱钗宝石的打扮,自己当真是极度不适应,却还是不得不配合着白虎军演完这一出好戏。 曹云飞抬头阔步,一副雄赳赳气昂昂地高傲模样,摆足了他大堂主的派头,这手臂之间挎着武玄月,心里别提有多美了——佳人在侧,心属已久,虽说是为了任务而为之,可是这样的任务,多来几次自己都不嫌多,毕竟可以有这样的福利能够亲近芳泽,机会难得啊! 曹云飞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身边的佳人,白衣飘飘,仙气十足,小巧可人,女装更是诱人,天生丽质,明艳动人,艳若桃李,灵动可爱,这样的女子,自己早已经心痒难耐,若是能够假戏真做了,自己当真是求之不得! 武玄月实在是不习惯这样的行头,再加上一路上异样的眼光看向自己,盯得自己更加浑身不自在了。 武玄月皱眉努嘴,烦躁不止嘟囔道:“要知道这么麻烦,就不该接这个活,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曹云飞紧绷的脸,顿时噗嗤一笑,低声道:“你啊还说我自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在这个问题咱俩还真是般配,一个死皮,一个不要脸,天生一对!” 武玄月当即就火了,正要发作之时只听身后不远的距离,窃窃私语声—— 而这个时候,秦勇又开始巴巴地凑到了锦瑞身边,死性不改地打探消息道:“那个……那个锦瑞师兄,你给我说句实话,这单协领真的是如假包换的女子吗?那么之前……之前……的事情,她若是嫁到了曹府,不会记恨我吧……” 锦瑞斜眼轻嗤,好声没好气道:“你才知道之前你有多过分吗?堂主把她带回来就是准备要纳为填房,若不然也不会让她一人独进曹府,天天守在身边看着你也知道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吗?呵” 听到这里,秦勇顿时两眼发慌,心颤颤地不敢吱声。 段八郎更可笑,明明人家一众人都是保持着和曹云飞武玄月不近不远的距离,毕竟此二人过分暧昧的气焰让人着实有些受不了,有点眼力见地都稍微躲远点,自动拉开距离,偏偏只有这段八郎没一点眼力头,傻不拉几地紧跟其后,看不清楚形式。 锦瑞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段八郎的后衣领,硬生生地把这个蛮牛拽回了自己这方方阵来。 “我说你长点脑子,有点眼色行不行?曹堂主这会子功夫正受用不尽呢,你瞎凑什么热闹呢?” 段八郎还是一头雾水,就被身后之人生拉硬扯了过去,又这样劈头盖脸说教一番,顿时恼羞成怒,嗷嗷不止:“锦瑞你小子什么意思?曹堂主这身体刚恢复,我不紧密保护,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我付得起责任吗?” 锦瑞嗤声一哼,一手敲在了段八郎的脑壳之上,好声没好气道“人家两个人哪个武艺不比你高强,还用得着你我保护吗?你就知趣点成不?别去当那电灯泡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勺呢?这病得治知道不?” 段八郎恼火,却还是没有反驳锦瑞,明知道这小子比自己聪明多少倍,更是一个极有眼力价的主,自己在人情世故方面,确实有所欠缺,虽然自己心中各种不服,但是却还是蛮听锦瑞的话,没办法自己傻众所周知,若不是再听不进人劝,那就真的没救了。 段八郎憋着怒火小声嘀咕道:“切不就是场演戏吗?搞得跟真的一样,有那么夸张吗?” 听到这里,锦瑞又是一拳敲脑壳过来,真是佩服这段八郎的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冒,若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免得说得多错多! “哎呦锦瑞你小子可以了啊!你不知道疼吗?” “闭嘴!你给我安生点,少说话多看事!” 听到这里,武玄月轻叹,自己这出戏何时才能收尾呢?自己还真不擅长扮演这种小娇妻的角色。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一脸疲惫,顿时显得无精打采几分。 看到这里,曹云飞轻笑,顿时使起坏心眼来——曹云飞操起自己不安分的手,旁若无人,当众拧了一把武玄月的屁股! 就是这样一个动作,惊呆了身后的手下,更是吓傻了身旁的女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35.调情(云月街头公然发糖) 武玄月惊得双目瞪得滚圆,转而恼羞成怒,想都不想操手小拳拳就要挥过去,曹云飞早有预料,说时迟那时快,眼疾手快拽住了武玄月的手,顺势用力,将其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曹云飞调笑之:“你看看你,这大街上,人来人往,口目交杂,你个姑娘家家的大动干戈,实属不雅,到底马上都是个正经的主了,怎么这点自觉性都没有呢!” 武玄月急眼恼火挣扎了几分,到底自己在力量上和曹云飞差距悬殊,又是这近身搏斗,自己讨不来任何便宜,又看这街道两旁,人多嘴杂,自己愣是拿曹云飞没有办法,气的那叫一个肝颤,却也明白任务当先,不能够再人前大打出手…… 武玄月咬着牙闷声道:“曹云飞!你可以了啊!莫要拿着任务说是,对我放规矩点?” 曹云飞双目凝视,脸上笑意更甚道:“规矩?你见过哪有情侣之间是规规矩矩的呢?爱意正浓,情不自禁,自然会有想要触碰对方的冲动,你这可好,就算是跟我装情侣,至少也要专业一点好不好?总不至于你我之间走路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规规矩矩的倒是,你若是骗那楚伶仃引蛇出洞,你觉得她信吗?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全套不是?” 武玄月气的两眼喷火,却还是硬生生地把这口气咽了回去,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硬撑着笑意,故装姿态道—— “那曹哥哥,你可否换一个能让你我正常走路的姿势呢?这戏演过了,只怕是实则其反吧,好歹你也是世家公子哥,一方镇主之人,这样大街上公然秀恩爱,你不觉得难堪,旁人还觉得辣眼睛!” 曹云飞噗嗤一笑,看这武玄月一脸奇怪的强笑,再加上这嘴上的调调,甚是可爱,自己欲罢不能,若不是在大街上,这怕自己一个没有控制住就下手了。 霎时,曹云飞霸主的霸道模样,当众喝令道:“谁敢?!这是在我西疆地界,我曹云飞宠爱我自己喜欢的女人,旁人能说什么呢?你敢说吗?!你敢说吗?!” 说着,曹云飞把目光投向了身后一众白衣军,到此白虎军更是尴尬,却有不得不顾及着曹云飞的面子,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丝笑意,应声附和道—— “怎么会呢?曹堂主威武,曹堂主霸气,自家的夫人想怎么宠就怎么宠,我们这些外人能说些什么呢?” 到此,武玄月不由得翻了一眼,真真是要被气吓死了,这一帮曹云飞的好狗,这怕马屁的功夫还真是了得,自然曹云飞说什么,他们应什么,根本无人敢反驳。 偏偏这时候,段八郎蠢蠢欲动,正要开口说什么之时,硬生生被锦瑞给捂住了嘴,死活不让其发声。 曹云飞回过头来,又是一副戏虐公子哥的调笑道;“你看他们没人敢说什么,你就不用那么害羞了不是” 武玄月当真是忍无可忍,这方欲要发作,憋的一脸通红,可想现在自己是怎样的姿态,这大街之上,人多势众,耳目众多,曹云飞一手抱着自己的腰,一手拽着自己的手,这深情款款的眼神,近在咫尺的细微呼吸声,无一不让自己心跳脸热,羞恼不止。 该如何化解此局呢?若是自己再着意胡闹下去,曹云飞肯定会说自己不懂事,此局不过是为了引来众人耳目,散播信息量,专门挑着人多的地方秀恩爱。 这样想想竟也挑不出来任何毛病,可是自己这样被人白白占了便宜,还真是不爽! 想到这里,武玄月突然眼珠子一转,嘴角微微勾起,猝不及防地迎脸而上,不偏不倚地亲在了曹云飞的红润的嘴唇上,蜻蜓点水,别有风味。 曹云飞双目惊怔,顿时愣之,脑子一片空白,浑身上下触电一般,竟然被武玄月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震住了 。 而后一排白衣男子,更是惊得瞠目结舌,有的低头有的掩目,这样火热的场景,竟还是一个女子主动送吻,自己是真的看下眼——所想,此女人之前可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战壕之中,扯着膀子习武,身手之矫健,动作之灵敏,令人惊叹;也是在一个酒桌上拼过酒量,那惊人的酒量,何其豪放,只怕十个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而就是这样一个根本没有办法跟女人沾边的女人,竟然也会有柔情蜜意,甜腻可爱的一面,这样的场景,冲击力太强,众人自然是眼睛不敢多看,脑子更不敢多想。 眼看曹云飞的气势被自己给压住了,武玄月见准时间,一手拨开了曹云飞拦在自己腰间的手,将其手以最保守的搭肩式,稳妥地将其手放在了自己的肩头。 曹云飞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竟已经失了立场,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却被眼下的小妖精给声声打断之—— “这情侣之间,暧昧的小动作多了,既然要招摇过市,就不能够仅限于这块地界不是?曹堂主,你我有任务在身,还是换一个能够行进的动作,方便你我前行,你意下如何?” 曹云飞愣之,而后别脸一笑,抿嘴咋舌,摇头无奈。 “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说你伶俐吧,有时候还真不是不解风情,说你不解风情吧,有时候在男女欢爱之事又意外地挺有气势的你说你单灵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武玄月好声没好气撇嘴道:“怎样?要你管!你可以不喜欢我啊!” 曹云飞轻笑道:“那不还意思,你这话说完了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让人捉摸不透,时而耍赖时而可靠的模样,怎么办?你可是要给我负起责任来着” 武玄月不语,脸上一片绯红,心里暗自骂道—— 我去,这一次曹云飞苏醒过来之后,可谓是性情大变,这嘴角变得伶俐了,脑子也变得活络了,这一来二去,自己倒讨不来任何便宜,自讨没趣了不是? 眼看武玄月败下阵来,曹云飞俯下身,小声贴耳道:“可是你说的让我负起责任来那么你呢?是不是也该对我负起责任来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的脸上的红晕,刷的一下蔓延到了脖子根处,如此娇羞之态甚是撩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36.逛街(武玄月疯狂购物曹云飞惊吓) 曹云飞和武玄月一路招摇过世。 武玄月则是各种大小姐般的要要要,曹云飞便是富家公子哥的买买买,俩人之间毫无无违和感地装起来情侣,一个溺宠当前,一个嘴强牙硬,却也是乐在其中,不亦乐乎。 只是苦了锦瑞一行人,在人后面既当打手保镖,又当小厮奴婢,不一会功夫白虎军无人手中便拎满了各式各样的女子用品。 说来,武玄月来西疆一年之久,连个女子像样的胭脂水粉,珠宝手串都没有,这次自己得以正身,好不容易曹云飞有夸下海口给自己置办行头,既然如此,自己何必扭捏装蒜,有些钱该花就得花,自己不花自然有人帮你花。 虽说武玄月常年习武,这行为举止确实跟大家闺秀有所差距,只是这武二小姐,再如何脱线的水准,到底在武家是被当做小姐将养着,大家闺秀要学的才艺一样不落,小姐该会的妆容也绝不逊色。 虽说在女红、琴棋书画方面,武玄月略逊与自己长姐武朝阳,即便如此,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自己怎么都说是武门高户家的大小姐,再差劲能够差劲哪里去? 庶出之女武功如何了得,最终的目的,还是会被当做政治联姻的手段,嫁入高门贵族,成为掣肘武道高门的棋子,女子该学的素养和教养,武家大院决然不会放松半分,武玄月在那种强压政策下的门府,自然被调教的多少有些模样来。 况且,武玄月这次穿越到曹云飞的过往,机缘巧合与楚伶仃相见,这不见还好,一见楚伶仃,彻底激发武玄月的斗志。 楚伶仃果然是倾国倾城容貌,妖娆不尽身段,媚骨柔情,眼中带勾,笑中有毒,是个男人都扛不住这样的百般妖娆的女子,若是能够跟这样的女子春宵尽,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想想当年,这曹家的两兄弟,都拜倒在楚伶仃这等女子的石榴裙下,武玄月就觉得气不过,自己怎么可以输给这等烟花女子呢? 武玄月只是不愿不好打扮,而不是不会打扮!现在可好,有机会了,必是要和那妖女一较高下,不管是从容貌、身段、才情、智商,武玄月绝对不能够输给那个贱人,不争馒头争口气,这一次也要让那个死女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天敌! 别看武玄月在曹云飞面前装的挺像,嘴上各种不情愿,这心里早已经跟这楚丁玲较上劲了——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山不容二虎,弄不死你楚伶仃,武玄月愧对于我在武门受地那一遭姑娘罪! 自然,要上战场前,装备必须跟得上。这不,武玄月借着跟曹云飞出来招摇作秀,各种索要,不外乎就是为了给自己储备弹药。 眼看绫罗绸缎锦衣华服好几套,朱钗首饰一大把,这胭脂水粉更是一样接着一样的买。 曹云飞顿时咽了一口气,死撑着面子掏腰包,心中暗自怂道:我去!没想到这丫头平日里也不怎么梳妆打扮,以为会是一个素面朝天,简朴朴实的主儿,结果还真是让人吃惊!这女人的购物欲还真是不敢苟同,这买买买的形势,眼看身后几人十只手都不够她一个人用的!这还不满足?对方竟然一副意犹未尽,疯狂逛街的态势,若是照着这个形式发展下去,自己今日带的的银两,只怕不够这丫头一个人造的…… 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雀跃的小脚突然停了下来,身体缓缓转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摊位上。 只见,一群孩童争前恐后地拥在套娃娃的地摊上,一个十二三的小男生,一手掷去飞圈,不幸落空,登时一脸垂头丧气之色,灰溜溜地退到了身后小男生的身后。 曹云飞见状愣之观之,而后轻轻一笑,走到了摊位前,正要开口,摊位老板一见是西疆大镇主大驾光临,受宠若惊,惊慌失措,慌乱站起身来,一手脱帽低头行礼道。 “不知是曹大堂主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望曹堂主原谅。” 曹云飞见状,又是一副堂主的架子使然,高高在上道;“无妨,店家不用多虑,我只是问一句,这套娃的游戏,可否让我家的未来夫人小试一把?” 曹堂主都开口,在西疆这地界,哪里会有人敢说不的? 自然,老板甚是伶俐地将游戏前的孩童驱之一旁,一手递竹圈给了曹云飞,低头含腰连连讨好道:“怎么不可以呢?只要不是误了夫人的手,小的我求之不得这样的贵人关顾我的小本生意。” 武玄月一愣,再一回首,曹云飞早已经手持竹圈,笑盈盈走到了自己面前,一脸坏笑扬手送到:“娘子你请——” 武玄月别过头,噗嗤一笑,回头之际又是故装姿态沉脸冷眼,这手却相当老实地接过曹云飞手中的竹圈,稳步向前,站好预备站姿,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如同十三岁那一年,一手扬出,圈圈落定,十个圈子套中了十个娃娃…… 场下一片惊呼,在这一瞬间,曹云飞眼中摇曳,却只看眼前白衣女子,如同孩童一般的灿烂笑容依旧,似乎自己又回到了十八岁那一年的时光,也是这般同样的场景…… 武玄月命身后的段八郎取之自己所得之物,这方一脸欣喜得意而来,冲回来了曹云飞面前,张口便道:“给钱!” 曹云飞愕然,这一脸迷茫不知苏措。 武玄月见状,蹙眉厉声道:“你装什么傻呢?给钱啊!这些娃娃我全要了,老板是要做生意杨家胡同的!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不能够亏了人家平头老百姓!” 曹云飞恍然回神,连连点头应知,这方低头抹兜,刚一摸出钱袋子,顿时一脸汗颜超级没面子,这袋子中空空如也,白不是拜眼前这个败家小娘们而所赐。 曹云飞一脸尴尬,正想身后手下讨要之时,摊位老板甚是伶俐地张口回绝道:“算了吧,曹堂主这算是送给你和夫人的亲婚礼物,也不值几个钱,小的祝愿曹堂主和夫人,和和美美,天长地久!” 老板果然是个聪明人,三言两语就化解曹云飞所有的尴尬,武玄月便是一脸不乐意道:“切出门在外也不多点银两,这才多长时间呢?就囊中羞涩了,我还怎么逛街呢?” 曹云飞极爱面子,被武玄月这样一嘟囔脸上更加挂不住了,这方正要发作,却被武玄月一脸坏笑的言语哄骗之。 “哎算了,反正早晚是你的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花了造了,羊毛出在羊身上,算得清楚吗?走吧走吧,打道回府去” 此话一出,曹云飞刚才马上就要发作的脸,顿时晕开了一丝涟漪,轻声一哼,着实拿眼前的女子一点脾气都没有。 曹云飞站定,扬手附上,勾起武玄月鬓边的青丝,捋起耳后,一脸宠溺不尽道—— “你说你这个小妖精,一句话能把爷给气的半死,一句话又能把爷哄上了天,你说说你,到底用意何在?” 武玄月脸红心热,微微低头,避开了曹云飞炽热的目光,好声没好气道:“费话还不是在乎你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37.红装(曹云飞提前给武玄月准备嫁衣) 曹云飞、武玄月一众人打道回府,这方还没有落定歇息片刻,“锦鲤坊”的老板的亲自登门拜访。 锦鲤坊老板的是一中年女子,一脸精明笑脸相而来迎:“曹堂主,前些时日你在我锦鲤坊做的红装嫁衣,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制作完成,这便登萌拜访,亲自送上门来。” 说来这“锦鲤坊”是西疆闻名千户的制衣绣坊,高门贵族姑娘们的常常光顾之地,这锦鲤坊老板老板亲自送上门来的红衣,可想而知,曹云飞是动了大心思。 曹云飞依然面无表情,坐稳饮茶,一声:“嗯!”算是最好回应。 武玄月愕然——只想过为了引蛇出洞跟曹云飞扮演名义上的情侣,待事成之后,所有的一切恢复如常。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曹云飞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这可是红妆嫁衣啊!可不是玩笑之谈啊! 看这形式,这难道是趁着执行任务之便,将自己收入囊中个的形势?! 锦鲤坊老板态度相当殷勤,极力展示自己绣房的精湛手艺道:“这次我们选用上好的缎面锦绣,这红装上的凤图是我们锦鲤坊百里挑一的绣娘精心而至,这绣案也是经过好几次商讨之后才定夺下来,曹堂主你看看,是否合心意?还需要作哪些修改?” 曹云飞低头吹气品茶,眼皮懒得抬一下,缓缓张口道:“你让单姑娘看看吧,这是女孩子家的心思,她说好便是好,她若是不喜欢,返工重做你们也不能够有任何怨言。” 锦鲤坊老板的曹云飞这边碰了一鼻子的灰,脸上略显尴尬,这方又调转了枪头,转向武玄月这边,双手作揖而上,又是一脸趋迎的笑容连连道。 “这就是未来新娘子吧曹堂主果然好眼光,看这单姑娘长得真水灵动人,天生丽质,绝代风华,堪称国色天香之貌,和咱们曹堂主这样的英勇神武的镇主甚是般配,果然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这锦鲤坊老板的就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这嘴上功夫给抹了蜜一般,好听话一串接着一串,光听这声似银铃、妙语连珠的恭维之词,但凡是个人都招架不住这糖衣炮弹,云里雾里找不到北,就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登时,锦鲤坊老板的招了招手,身后的小厮赶忙迎了上来,低头含腰奉上了红衣嫁装,女老板顺势拉过武玄月的手,有几分强硬地按在了红装之上,极力解说道:“单姑娘,你摸摸这衣服的质感,你再看看这绣工,不是我自夸,若是这西疆再能做出超过我家锦鲤坊的红装嫁衣,我跟您姓!” 武玄月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受宠若惊之意,却是一副受惊过度的胆怯,这摸在红装之上的手,迟迟缓缓不知所措,待老板稍不留意倏然收手,心境未定,一脸惊慌地望着曹云飞,不知该如何言语。 锦鲤坊老板的婆娘似乎没有看出武玄月脸上的异常,这方还在喋喋不休的发问道—— “不知单姑娘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呢?这红装嫁衣可是按照正妻的标准的正红色,曹堂主是何等爱重姑娘您,摆明是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单姑娘可是好福气啊”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睛微颤,越是听到这样的言论,自己的内心就越发的紧蹙起来—— 自己何尝不知道曹云飞爱自己呢?可是这正红嫁衣,正妻之礼,此时此刻自己的承受不起! 武玄月讪讪然抬头,一脸惊恐未定,支支吾吾道:“曹……曹云飞……你这是何意呢?” 曹云飞微微扬目而去,轻叹一口气,扬手一挥,低声喝令道:“你们下去吧,嫁衣先放这里,有什么问题,之后我会让锦瑞去锦鲤坊亲自登门拜访。” 支走了外人,曹云飞焕然一松,又是另一幅讨笑嘴脸道:“怎样,这家锦鲤坊可是西疆出了名的绣坊,他们家做的嫁衣,你可满意?” 武玄月当即就急眼了,这曹云飞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却还是装着一副无良的脸,气人不气人? 武玄月才不管曹云飞的用心良苦,眼看这形势,摆明是要假戏真做,自己就算再傻,也决不能够让局势继续发展下去。 “曹云飞,你是故意的吧?不是说话只假扮情侣吗?为何你……你连……你连嫁衣都做好了呢?你……你这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曹云飞看武玄月急眼,自己倒是一点都不急,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勾勒,直言不讳道—— “凡事都是要看效果,你我假装情侣也有一个月之余了吧?效果如何,显而易见,别说是引蛇出洞了,就是连根虫都没有引出来,一想到西疆又楚伶仃和倾赤子的势力藏在暗处,我就觉得毛骨悚然。这不季先生跟我想的一样,他老又献一计,与其这样装模作样的让人不能信服,不如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婚事,就不信那楚伶仃能够坐得住!” 曹云飞说得句句在理,只是这其中有多少私心在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一招假公济私用的高明,还把这锅生生甩到了季无常身上,自己倒是摘得挺干净。 只是,这武玄月岂是那好骗之辈?从自己看到这红装嫁衣一刻,武玄月认定了曹云飞是在算计自己。 武玄月岂是那忍气吞声的主,怎么可能眼巴巴地让自己吃亏呢? “你果真是只是想着为了引蛇出洞这一招,没有任何的杂念在呢内!” 曹云飞噗嗤一笑,张口说道:“你说呢?我这不是想着趁这机会把咱俩的事一把手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日后生变” 武玄月当即气的直翻白眼,好声没好气道:“得了吧你!曹云飞,你想的还挺美的!什么都不给我,就这样随随便便把我给娶了,你把我单灵遥看成什么人了?” 曹云飞忍俊不禁,理直气壮道:“心上人!” 武玄月更加恼火:“心上人?有这样对自己的心上人的吗?趁着任务就把心上人给娶了,你到底是多敷衍了事啊!” 转眼之间,曹云飞一本正经,深情款款凝视武玄月道:“那若是不执行任务期间,我郑重其事向你求婚,你会答应我吗?” 武玄月脸色绯红,别过头故装姿态,轻哼一声道:“哼哪就得看你的诚意和表现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38.求婚(曹云飞正式求婚与武玄月) 曹云飞听到这里,激动万分,终于见到这丫头松口了,简直是破天荒的不易啊! 虽说武玄月这脸上的态度依然坚决,可是这口中的态度当真是松软了不少。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霍然起身,亲腻腻地凑了过来,一手挽起武玄月右手,十指相扣,举之唇边,轻轻吻在了对方的骨节上方,含情脉脉而去,深情万种动言—— “我想娶你——这是我发自肺腑的言语,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和你一起执掌西疆一片天下,有我曹云飞在的一天,就绝不会让你单灵遥受丝毫的委屈,我能倾尽我所有给予你一切所求,你可愿意嫁给我?” 武玄月浑身上下像是触电一般,浑身上下酥麻一颤,欲要收手躲闪,却被曹云飞强硬扣住了掌根,又是一眼深情来,武玄月毫无招架能力,一边别过脸躲闪不及,娇羞不止。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扭捏不堪了?似乎从自己认识眼前的男人起,就变得特别不像自己,明明凡事自己都能够处理的游刃有余,可是偏偏到了这个男人面前,自己就会变得头脑迟缓,身体迟钝起来。 这到底是为何呢…… 原来郎情妾意,两情相悦,竟来是这么神奇的感觉—— 自己明明想要躲闪对方炽热目光,可是却是在同时,自己偏偏却想要索取的更多,这样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别扭狂。 不过,现在的武玄月已经不似当时,她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现在的状况。 自己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也心甘情愿和携手共渡余生——虽说自己家仇未报,天下武道人心不稳,但是自己嫁给曹云飞总是有其他的办法解决这样那样的问题。 武玄月低头深思片刻,考虑甚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张口说道:“好吧我愿意嫁给你,不过我是有条件的——你若是愿意答应我的条件,我便愿意嫁入你曹府,做你曹云飞你的女人!” 听到这里,曹云飞简直被这突如其来的兴奋冲昏了头脑,两眼闪光,攥着武玄月的手越发用力了起来。 “你说——” 武玄月冷静片刻,尽量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正常水平线上,绝对不能够被眼前的美色冲昏了头脑。 “第一,我嫁给你曹家,并非卖给你曹家,至于我以后的发展如何,你不但不能过多干涉,还要祝我一臂之力,就比如你我两手破获末凉一族的余党,待西疆形势稳定之后,你便要许我去南湘修炼一段时日,我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体内这股子强劲的灵气从何而来,只有到了南湘,我身上的灵气之谜才能够得以解开——” 曹云飞眉头微微一抖,思考了片刻,应声一“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武玄月见状,继续张口道:“第二,关于孩子的问题,在我没有做好准备前,你不能强迫我,武道未定,国不宁家不安,孩子在这兵荒马乱降生,对他对你我都是一种失职,你可明白?” 曹云飞顿时眉头紧皱,似乎这件事情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让他犹豫不决。 眼看曹云飞迟疑不下,武玄月顿时显得有些不耐烦,这方抽手离去,曹云飞见状扣紧,另一手一把揽过武玄月的腰肢,虽是烦躁不堪,却还是应了对方:“准了!不就是孩子吗?晚两年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有什么要求,你别墨迹,赶紧一道说出来!” 武玄月一愣,不想对方竟然连这种苛刻要求都能够答应,这点倒是挺出乎自己意外! “你可想明白了!孩子的问题,你果真可以妥协?” 曹云飞轻声一叹,蹙眉冷眼相看,好声没好气道:“我若是不应的话,你便不从我,不是吗?” 武玄月愕然,抿嘴一笑,这点自己不否认——若是曹云飞不答应自己的要求,自己决然不会嫁给他。 武玄月自然是有她考虑的原因,若是在非得抉择的情况下,生死大计面前,自己宁愿连曹云飞一并舍弃掉,也不愿连累与他,更何况是从自己身上掉的肉呢? 孑然一身来,无牵无挂,死有何憾? 若有了牵挂,颇深顾虑,漏洞百出,人就会变得软弱—— 自己已经尝试过失去父母的悲痛,若是这样的疼痛施加自己的孩子身上,自己你愿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过…… “你现在倒是聪明了不少” 武玄月苦笑了两声,还真是对眼前的男人死缠烂打的行为不敢苟同。 然而曹云飞也是省油的灯,他这会子功夫盘算的则是—— 切看你小丫头片子还能够嚣张到几时,等把你娶进门之后,还由得住你的性子想一出是一出?天天宠你到下不了床,不想给我生孩子都难! 曹云飞有几分得意的扯起来嘴角:“你才发现我聪明啊我聪明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曹云飞自以为是、臭屁的样子,惹得武玄月直翻白眼,却还是相当受用这家伙可爱的一面。 曾几何时,曹云飞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展露的一面,独独只有我武玄月可以见到感受到,一想到自己的特殊性,武玄月便按奈不住地嘴角上扬。 “好吧第三个要求——若是日后你发现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绝对不能够追究任何,全盘接受这个事实,如何?” 说到这第三点,武玄月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有朝一日武道大势稳定,自己武家二小姐的身份必然要公诸于世,若是那个时候自己的丈夫知道武玄月这些年一直再骗对方的话,那会是怎样仇恨升天的表情?自己连想都不敢想,与其这样,不如现在先给自己求一道保命符,日后必然大有用处。 听到这,曹云飞又是一副疑虑颇深的表情,凝眉皱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瞒着我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吗?” 武玄月顿时脸色一黑,沉着声音道:“你答应不答应?你若是不答应就当我没说!此事作罢!” 武玄月摆明已经把住了曹云飞的脉,到底自己现在站着主导地位,此时此刻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会无条件答应,若不然自己一走了之,一了百了。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变脸,这方着急上火道:“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的小祖奶奶,你就别再各种作妖了成不?只要你肯乖乖嫁给我,怎样都好” 武玄月轻嗤道:“说好的不许抵赖!” 曹云飞低哼道:“哼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武玄月乘胜追击,另外条款道:“对了我说过了,我绝不做你填房侍妾!” 曹云飞轻哼道:“呵我知——我也早都说过了,若是娶你,必然八抬大轿请不去,明媒正娶堂上来,三拜九叩礼不少,洞房花烛尽春宵” 武玄月羞骂道:“无耻!” 曹云飞调笑道:“你情我愿,无耻便是闺房之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39.大婚(云月大婚在即,可喜可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曹云飞和武玄月大婚,是西疆头等大事,来助兴喝彩的宾客西面八方,络绎不绝,场面热闹喧哗。 十里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花瓣,日光温和旭旭,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兵佣,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一行气派热闹的送亲队伍,敲锣打鼓,好不气派,八抬大轿成礼,漫天飞舞玫瑰花瓣,武玄月坐落轿中,红妆嫁衣盛扮,大红盖头覆面而下,这心中激动紧张,千言万语都在一念之间,这脸上不用打胭脂就已经面色娇丽——原不想自己也有会出嫁的一天…… 前一晚,试装之时,初夏秋冬四女纷纷前来祝福,几个女子对于武玄月女子身份这件事并没有多问任何,大家都是聪明人,事已至此问了又有何用? 春桃和秋菊私下里对曹、武二人之事唏嘘不定——想来,此二女子这几年明争暗斗,最后人家单灵遥不声不响捷足先登,早早就把自己的男神给收入囊中,这才是真正地好手段。 同为婢女身份的单灵遥,却能够做到让曹云飞明媒正娶的地步,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手段。 那曹云飞的眼光有多毒多高?逢人便知—— 一般姑娘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但凡能让这武道世家排行第一的男子看上的女子,绝非一般女子! 不过春桃和秋菊在曹云飞求娶单灵遥这件事情,竟然神一样达成了高度共识——曹堂主若是娶别家的姑娘,自己自然是不甘不愿,却独独娶了这单灵遥,自己认了这个结果! 单灵遥是女中豪杰,人中翘楚,这般女子配得起自己家的少爷! 四女前来携礼前来祝贺,自然也主动要求送亲之时,自己便是单灵遥的娘家人,强呼号召要帮自家的位协领大人助阵。 翌日清晨,七个女子忙得手脚不迭,欲要把单灵遥装扮成这世间最美的新娘。 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挽青丝,贴花黄,凤冠霞帔,红装迤逦,红唇皓齿,春满面,芙蓉脸,黛眉轻染,朱唇微点,胭脂两颊双晕开,肤如凝脂多嫣红,更显佳人多娇媚。 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鲜红盖头,能盖住的是娇羞红面,盖不住的是如丝线般缠绕心脏的紧张和羞涩。 武玄月第一次上花轿,只想原不过是引蛇出洞的计策,却加戏真了作,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要出嫁……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为人妻,成为曹云飞名正言顺的夫人,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心脏就受不了,扑通扑通乱跳,这样的境遇还真是让自己难堪。 曾几何时,武玄月哪里想过自己会有嫁人的一天?从小自己就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够把阿娘自己一个人扔在武府之中,自己就是一辈子不出阁,也绝对要保护好阿娘,只是…… 哎…… 往事已成云烟,插在自己心头的钢刀,从来就没有拔出来过,即便自己嫁人了,这心中的仇恨,丝毫不减! 武玄月眼神狠厉,双手紧握,有些仇恨已经根深蒂固与自己骨髓之中,这一口气自己忍了但是不代表认了。 所想,结亲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又多了一个家人,更是多了一重保证,自己要嫁的男子,人中龙凤,英雄豪杰,自己更是心悦之,和他一起并肩作战,一起策马奔腾,一起共执天下,想到这里,武玄月刚才还一脸羞涩不休,转眼之间,恬笑欣然。 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可以让人变得愈加可爱起来 停娇曹府门外,新郎官儿春风满面,器宇轩昂,衣冠楚楚,从未见过曹云飞脸上会有如此难以言语的喜悦之色,兴奋而爽朗。 新郎官穿着一身大红直裰婚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洁净而明朗,却又不失名门贵族的威严。 曹云飞早已望眼欲穿,眼看轿落,曹云飞被段八郎搀着,走上前去,至轿前,扬了扬身子,威风八面的朝轿门轻踢一脚,轿内女子欢迎一脚,片刻锣鼓喧鸣,鞭炮连连。 武玄月被春桃搀着下了轿,跨过火盆,走入穿过庭院,走进礼堂。 这便是要行拜天拜地拜高堂的三拜大礼。 武玄月和曹云飞各自手持大红绣球一端,对立而站,季无常摇扇站中堂,笑容满面,清了清嗓子主持道:“一拜天地——” 曹云飞武玄月转身,对天对地恭恭敬敬地拜此大礼。 季无常道:“二拜高堂——” 此时锦瑞和段八郎各自举着曹云飞父母的排位走上前去,端端正正地站在中堂之前,曹云飞和武玄月转过身来,毕恭毕敬弯下腰身再次行礼。 武玄月由春桃搀着转正了身子,曹云飞和武玄月对立而站,即将要进行第三个环节,夫妻对拜。 季无常道:“夫妻对拜——” 武玄月和曹云飞这方刚要低头弯腰之时,说时迟那时快,嗖的一声剑风,武玄月神速向后躲闪,红盖头飘然落地,一把短剑扎进了正堂的墙体之上。 武玄月红装之貌,惊羡了全场,曹云飞眼波凝滞,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的脸,整个人都看傻了,却然不想原来自己的新娘子可以美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武玄月低头一看,登时怒目凝眉,自己盖头已经被这利剑划开了两半,若不是自己躲得及时,只怕自己早就成了剑下的亡魂。 好狠毒的手段,这下手之人,若不是对自己有刻骨之恨,断然不会在这个场合出手狠毒!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除了楚伶仃只怕再无他人可言。 呵终于坐不住,要现身了不是? 等的就是你! 楚伶仃——老娘跟你交手三番两次,这一次终于可以堂堂正正跟你来一场较量了! 想到这,武玄月顿时热血膨胀,咬牙切齿,摩拳擦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40.战场(曹云飞解锁跨虎成风招式) 曹云飞神魂颠倒,痴痴傻傻盯着自己的新娘子良久,武玄月一声喝令清醒:“曹云飞!你傻了?愣什么神呢?快看看堂外!” 武玄月这一声吆喝,曹云飞惊醒,方才耳边扬起一阵厮杀惨叫声,曹云飞缓缓一回头,刚才还是喜气满堂的婚礼,转瞬之间,已变成修罗战场。 不知从何而来一众黑衣铁甲战兵,数目惊人,力量庞大,各个手持兵械,一路杀伐,逢人不分青红皂白,砍伐而去,手起刀落,鲜血淋淋,戕害无辜,手法残忍。 说时迟那时快,白虎七星君和阴虎七煞簌簌飞去支援打杀,白虎军主前阵,抵抗拼杀,阴虎军主后援,救援疏散宾客,白虎军男女双方高位似乎在这一瞬间培养起高度的默契来,紧密配合,分工有序。 曹云飞和武玄月相视一努,微微颔首,胜似千言万语,蹬脚而起,悬天而立,曹云飞行气凝神,眼看形势紧急,人多势众,不宜打杀,若是在这里继续大打出手,只会殃及无辜,死伤无数。 想到这里,曹云飞眼疾手快,迅速判断战事,使出了一招“跨虎成风”。 此招一出,一股庞大气流从天而降,风卷残云,武玄月瞬时配合而上,祭出自己的灵气,夹在混合与曹云飞的“人气”之中,顿有定格时间片刻之神效。 曹云飞呼和而去,瞬时之间,恍若隔世,婚礼现场打杀之人登时转换到了荒漠之间! 这便是“跨虎成风”的绝妙之处——随时转换空间环境。 “灵气”的精妙之处是可以穿梭时间轴,而“人气”的厉害之处,便是可以根据战事的情况,虽是改变空间环境。 曹云飞通过“人气”的注入,将感受到“习武”之人的气流搜索包揽,分门别类,隔离一般普通老百姓,切换环境,刚才还是堂中杀伐之人,连同白虎军众将士一并被移入到了大漠荒荒之地。 武玄月在曹云飞体内研习过白虎啸吟的整套秘籍行气方式,虽说自己现在的皮囊不能够发挥白虎啸吟的神效,但是她知道何时辅助曹云飞最有效! 在曹云飞使出“跨虎成风”这一招数之际,武玄月趁机行运灵气,虽说自己还未完全掌握灵气的幸运方式,但是在定格时间的这种最基础的操作上,自己还是有些把握,云月夫妻档配合紧密无间,在定格时间的短暂时间内,曹云飞成功分类逐别和转移了自己的战场,这一次在使出此招术比平日似乎相当轻松。 白虎军将士和武邪鬼兵混战一片,杀伐连连,根本分不清楚阵营,这到了大漠之中,场地充足,毫无其他人员牵挂,刚好是可以让白虎军施展拳脚之时。 曹云飞和武玄月双双落地,轻跑两步,左右开弓打伐一阵,两位新人红装太过耀眼,一会便迎来了众动铠甲兵佣群起而攻之。 云月夫妇相互对视,颔首之间,心领神会对方的想法,眼看自己这方把大部分兵力都吸引了过来,时机掌握的刚刚好,此二人蹬地而起,当众示令。 曹云飞一声令下:“白虎七星君听令,走位刘淼!” 在人数居多而又散乱的混战中,“六淼”阵法最显奇效,锦瑞漫天飞镖如倾盆大雨一般劈天而下,专打地方对手。 武玄月聪明机智,一声令下而落:“阴虎七煞听令,近身配合白虎七星君走位,青云!” 七位美女瞬时穿插走位白虎七星君阵法之内,两股势力交叠重合,迅速变幻阵脚,防御性阵法和攻击性阵法同时进行,阴阳七星阵发挥奇效,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无坚不摧。 曹云飞惊目,嘴中无疑惊叹道:“我去!七星阵还能够这样玩?” 武玄月嗤声,一手拍过曹云飞肩膀,有几分得意蔑视道:“年轻人你知道的太少了,武学玄妙,变幻无踪,只要想不到的,没有你做不到的!” 曹云飞怒哼,一脸不悦道:“切就属你能成不?” 武玄月更加得意忘形之:“哎这点你不服还真不行!” 眼看自己这方势力压境,瞬时扭转了乾坤,以压倒性优势,覆灭对方势力,眼下分分钟的时间,末凉之族就剩下些残兵败将苟延残喘,武玄月和曹云飞自然有几分掉以轻心。 却不想,这个时候一个黑衣斗篷身影从天而降,摇手探出一铃鼓神器,刚才倒在血泊中的黑甲兵佣像在这响铃之声召唤之下,缓缓苏醒起来,百具尸首眼神飘出幽幽紫光,伏地而起,那僵直而又破败的身体,摇摇晃晃竟站直了身子。 曹云飞惊愕,舌根打颤道:“这……这不可能啊!铃鼓醒尸乃是玄武门密踪,为何眼前的黑衣人掌握此术……难不成,她……她就是罗刹?” 武玄月轻蔑一笑,似乎这局势自己早有预料,缓缓张口道:“曹云飞,到现在你还没有明白是怎样一个形势吗?眼前之人,不是别人,就是你曾经的情人楚伶仃,而她手中铃鼓,只不过是仿效罗刹之态,学艺不精的结果,罗刹——呵呵此人阴险歹毒,正邪不分,我早就怀疑,他是四大门宗最早沦陷武邪之道的头领!” 听罢此话,曹云飞怔然,讪讪然道:“你说的可有根据?这种话是要讲证据的,你可知道那罗刹是谁人吗?” 武玄月轻声一笑,好声没好气道:“她罗刹是谁人重要吗?不就是将武门大统领罗甘的表姐吗?那又如何呢?” 曹云飞龇牙嗔目,愕然不语——这种事情是开不得玩笑的,若是说罗刹是沦陷武邪之人的高位,那么他的表弟自然脱不了任何关系,难不成…… 武玄月目视前方,转而张口解释道:“你不要胡乱猜测,罗甘是罗甘,罗刹是罗刹,虽然他俩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清道不白,但是目前这形式,不管是罗甘还是罗刹,你我多没有绝对把握反击之,现下还是顾着眼前的吧。” 曹云飞恍然回神,深深叹了一口气,只看那黑衣斗篷女子,飘然而立,召唤醒尸手段老辣,刚才已经解决大半的兵力,现在转而变成更加恐怖的战斗力,眼下的局面似乎更加棘手了—— 楚伶仃——即便你我当年逢场作戏也罢,我曹云飞看走了眼! 可是我曹云飞怎么都不会想到今时今日,你会变成现在这幅德行来,你让我该如何是好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41.手撕(玄月手撕小三篇) 云月夫妇“御气”飘然与天际,红装迤逦,甚是耀眼—— 此时,曹云飞眼睛死死地盯着身下黑衣女子,皱眉咋舌,无意间一句话暴露他此时的心声:“楚伶仃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以前她不这样啊!” 听到这,武玄月顿时怒目一瞪,醋意大发道:“呦来!你跟我说说了,那她以前什么样子呢?清纯可人,还是乖巧听话呢?曹云飞你给我记清楚了,战场如屠场,若是你敢念及旧情,耽误了战事,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曹云飞浑然一颤,讪讪然回头傻笑一声,心惊胆战道:“呵呵呵看你说的呵到底为夫是男人,就算是休人,也是……也是……我休妻……是不?” 武玄月冷笑一声,眼神微收,声调平和,这言语之间杀气十足—— “是吗?也对啊不过我给你十个胆,你敢休我吗?” 曹云飞冷汗四起,浑身汗毛根根竖起:“那会啊娘子啊我这千方百计好不容易把你给娶到手了,疼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休了你呢?看你说的这话” 武玄月轻哼,眼神飘然落定黑衣身影,幽幽道来:“也是!咱俩拜堂成亲,独独还少了夫妻对拜,这楚伶仃就安奈不住出来搅局,这样说来,名义上我还算不上是你的正房夫人!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休了我——毕竟休了我之前,你得想要把我娶到手才是。” 曹云飞愕然,嘴巴长得老大道:“不是吧!这都到了这地步,你竟给我说咱俩还不算成亲?你可知道这次婚礼,我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精力吗?你竟说……你竟说……我还没有娶到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武玄轻笑,好声没好气道:“没错啊三拜之礼未成,你我便不算成婚,你这一句娘子,我还真承受不起” 曹云飞眼睛瞪得滚圆,差点没有把自己给气的没有背过气去。 武玄月到底是因为吃醋恼火,这方才故意恶言相向——她就是看不惯曹云飞这般幽若寡断,剪不断理还乱的男女关系,若是不狠狠的教训一下他,想来武玄月入体段八郎的那一段委屈的经历,还真是白受了! 武玄月轻哼一声,一脚蹬天而下,临走之际慢条斯理道;“在我这里,即便是成婚礼成,你我夫妻一场,绝无和离可能,只有丧偶结果!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娶了我,那便是生死大计,你若是敢负了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死生不相见!” 武玄月霸气宣言而来,一脚蹬天,迅雷之势,向楚伶仃方向直冲而去。 曹云飞惊怔,那心脏竟在在一瞬间停滞了,决然没有想到,自己娶进门的是一个何等厉害的角色,这样的女子,自己敬佩,自己信赖,自己更是……胆怯…… 曹云飞愣神片刻,脑子还在不停回荡刚才武玄月的言语,竟然震得自己五脏俱颤,差一点一个气息不稳,坠落在地。 曹云飞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喘了两口粗气,定神凝气,再一低头一看—— 我去,吓死宝宝了 怎么一眼没有看住,自家媳妇和前任已经大打出手,混战一片了! 武玄月手脚飞快,劲力十足,眼前的黑衣女子让自己恼火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一口气现在不出,更待何时呢? 楚伶仃尸化之后,身手渐长不少,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闪速躲闪,出手迅猛,两个女人打架,这态势相当恐怖。 武玄月见准时机,一把扯开了楚伶仃的斗笠的帽子,那一张毫无血色的冰冷的脸公然于世—— 果然这张脸让武玄月记忆犹新,过目难忘! 楚伶仃眼中无光,这苍白的脸肌肉早已经僵死,毫无表情可言,却不想这样的面孔之下,却暗藏着一刻阴毒的心—— 楚伶仃趁着武玄月愣是之际,一把推出邪气,将武玄月推出了十米之外的距离,说时迟乃是快,楚伶仃摇铃打鼓,发号施令,众行尸群起攻之,向白虎七星阵方向奔去。 武玄月两脚划地,一手撑地,被这邪气打伤了腹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浸染红装,武玄月举手拭血,闷哼一声,调理气息片刻,尚且并无大碍,运气而生,这一次她依然选择“人气”的攻击方式。 最手到擒来的功法便是段八郎善用的开元八极拳的人气—— 登时,武玄月屏气凝神,醍醐灌顶,行运周天,聚气与拳,一招“隔空膀捶”放出,登时放倒了楚伶仃放出的丧尸军团大半势力,杀伤力十足。 看到这里,曹云飞和楚伶仃一同瞠目惊舌,这个场景似乎太过似曾相识! 同样的招数,段八郎被人从头至尾根本打不出这样的惊人的效果来,若不是行气高手,这一招“隔空膀捶”,威力惊人,怎么可能被开房如此态势?就如同八年前“月红馆”一般…… 武玄月来不及思考,这方蹬地而起,高呼而下:“白虎军中将士听令,备战刘垚和紫震!” 男女组合阵法,听令行事,迅速走位,季无常和春桃登天而起,引阵当前,即时祭出了天方锏和无常扇,轰然声起,一个遁地而出的巨扇,一个破空而落的巨锏,上下夹击,威力无穷,分分钟就倾除了余下的丧尸兵团。 楚伶仃愕然,这方欲要摇鼓二次行尸,却不知何时,武玄月已经紧其身,出其不意一把夺过楚伶仃手中的铃鼓,掌气化力,瞬时之间捏碎了楚伶仃手中的铃鼓妖器。 楚伶仃气急败坏,只是这脸上肌肉僵死,毫无变化,仍然一脸阴沉冷峻。只是这腿脚功夫不饶人,趁着武玄月顾不住下盘之势,迅势攻之。 武玄月机敏,多了楚伶仃的飞脚一踹,这方欲要还击,楚伶仃向后撤身,自知自己大势已去,无心恋战,欲要逃之夭夭,蹬地而起,转身速去。 武玄月轻,哼小声嘀咕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和我武玄月比腿脚功夫?只怕这世间我武玄月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话毕,武玄月随即簌簌飞脚而上,紧跟其后。 曹云飞悬天观战良久,自知道自己无出手之机,自己的老婆太过凶悍威猛,分分钟就手撕了小三儿的节奏—— 女人打架太过恐怖,若是自己介入其中,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躲得远远的比较好。 自家的老婆了不得,打起架来太过凶悍,六亲不认,拳脚无眼,自己若是不小心挨了,还真能还回去吗? 哎还是算了,躲着点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42.追击(玄月手撕小三) 曹云飞巍然不动,飘然若仙,这朱红色的新郎装令人瞩目,场下的季无常摇扇仰头而上,依然噙着笑意道:“曹堂主——你还真是心大,这单姑娘追过去了,你也不怕她吃亏吗?” 曹云飞嗤笑道:“她会吃亏吗?你觉得以她的武力气力,不让楚伶仃吃亏已经是万幸了。” 季无常仰天大笑两声,掷地有声道:“那可说不定啊曹堂主你忘记了吗?当初你是怎么中了蛊念之毒的?单姑娘这样只身一人追过去去,只怕也有几分凶险在内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方才慌了神,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只是眼看此二人腿脚飞快,自曹云飞想要追过去,似乎有些不太现实吧…… 现下怎么是好呢? 到此,曹云飞庄严有素,哀哀叹了一口气,顿时虚领顶劲,气沉丹田,呼和而发,自己脚下白烟升腾混沌一片,转而清晰可见方圆八里的定位缩小图,曹云飞皱眉探视,细细看去,终于在勒尔曼北侧的沙地之处,寻到了自己未婚妻和楚伶仃的身影。 曹云飞这一招是“白虎啸吟”之中的第八式“风掣万里”——便是如导航一般,通过武气的所搜,能够成功定位导航出习武之人所要追查的对象。 “白虎啸吟”厉害之处——可以随意掌控这世间的空间环境,功力越深厚,掌控的范围就越广,曹云飞目前功力似乎只能够掌控西疆的空间环境,若是再想掌控其他空间环境,需加深功力的修炼。 曹云飞定睛一看,武玄月和楚伶仃似乎已经有几分疲惫,停下了腿脚,对立而望—— 楚伶仃面无表情的脸微微抽动起来,张口道:“你就是曹云飞的新娘子?武门的贱婢——单灵遥?” 武玄月轻呵,微微挑眉道:“是!又如何?贱婢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可笑呢?我虽为贱婢,也比着军妓强啊!生来让人践踏毫无尊严,死了还不得瞑目继续受人驱使,啧啧啧还真是可怜可悲啊!” 这武玄月毒舌起来,相当厉害,对于楚伶仃这种小人,她向来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不管自己是出于何种身份,就是打心眼里看不上这样的女人。 楚伶仃似乎想要发火,只是这脸上的肌肉早已经僵死,只能过这样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单姑娘果然是好口才,只是不好意思的是,就是你家的夫君,那些年就是稀罕我这下贱的身子,夜夜向我索要,我推都推不开,缠人得紧!” 武玄月顿时被激怒了,咬牙切齿满面通红:“你!” 武玄月欲要发怒出手相向,突然动作凝滞,扬天畅然一笑道:“呵我才不上当呢!你不就是想激怒了我,待我意志动摇薄弱之际,好给我施术中蛊吗?这一招你在曹云飞身上用得,在我身上休想得逞!” 楚伶仃嘴角肌肉微微抽动道:“呵呵原来单姑娘如此聪明伶俐,也不怪曹公子对你格外青睐不过,单姑娘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世啊!你说的没错——我是想给你中蛊,只不过你太高看我了,真正能够中蛊的高手,并非是我楚伶仃,而是我的主司倾赤子大人!” 楚伶仃此话刚落,只见天体之间,一阵黑沙风卷而至,倾赤子御“沙鹰”驰骋而下,这个场景让武玄月瞠目,太过真切的回忆一闪而过,曾经就是这只沙鹰叼着过曹凛然的身体弥天而去…… 倾赤子妖笑不尽,沙鹰落地,倾赤子抚摸其头,沙鹰顿时幻化成沙,散落而去,只剩下一根鬼骨落在了倾赤子的手掌之中。 倾赤子收起鬼骨,笑盈盈漫步走向了武玄月面前,这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楚伶仃见状,鞠躬弯腰,向后撤了两步。 武玄月撇嘴一笑,眼前的女子自己在熟悉不过了,想当初,海云诺和曹云飞是怎么亡故的,还不是拜这个幕后黑手所致吗? 笑里藏刀的女人更恐怖阴险! 楚伶仃假装有礼上前,双手奉拳敬礼道:“素问单姑娘大名,刚才看姑娘身手矫捷,还为曹家军培养出一批新的七星君力量,单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英豪,倾赤子拜服,更是仰慕单姑娘的为人。” 武玄月嗤声一哼,双手抱背,一副爱搭不理的甚高姿态—— 如此惺惺作态的女子,黄鼠狼给鸡拜年,摆明没安好心,自己当真懒得去应付半分! 虽说武玄月平日里灵活有度,能屈能伸,惯会察言观色,而对于倾赤子这般奸诈狡黠的小人,自己根本不用应付半分,只要静静得看她作妖就足够了。 眼看武玄月态度恶劣,倾赤子不但不生气,反而继续笑脸相迎道:“单姑娘不仅仅是武功了得,更是貌若天仙,能够让曹大堂主明媒正娶为正室的女子,若不是高门大户,就是权门贵族。我只听闻单姑娘是墨狐一脉,虽说想当年墨狐一族盛世铁马战血功劳卓越,只可惜却是短命一族,在鬼门北冥之地,不幸被我军末凉覆灭一个族,连一个成年的活口都不剩,还真是让人唏嘘啊……” 武玄月眼睫惊颤,缓缓转过头来,牙根打颤,恶言相瞪,眼下这个句句带刀的女人,此地无声胜有声,武玄月这一眼便如那千刀万股一般,狠毒了眼下这个恶毒的女人。 倾赤子闪步轻移,不经意间已经紧身蹿到了武玄月身边,一脸戏虐地深深地吸了武玄月身上气息,调笑之:“好香啊好怀念这个味道啊” 武玄月怒火而生,一掌气飞出,将倾赤子推出了十米开外。 倾赤子向后一蹬,双手背后,飘然撤离,成功躲过了武玄月的掌气,嘴中发出咯咯地邪笑声—— “如此甚好,果然不出我所料单姑娘还是完璧之身,那就太好了!” 武玄月愕然,恍然想到了,那一年自己入体曹凛然的时候,中了何等奸计,造成自己白虎军全军覆没的局面?难道说是,这一次这个阴险恶毒的女子,把主意又打到了自己的身上了吗? 武玄月回眸冷眼一瞥楚伶仃,仍是一副面无表情,僵死静谧的脸—— 这就是被称为蛊血引子的下场吗? 呵呵倾赤子,你还真是太高看了自己,我武玄月绝不可能是第二个楚伶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43.打伐(手撕小三儿热血激斗) 倾赤子一声令下:“楚伶仃,擒住她——” 楚伶仃眼中闪过一丝光晕,而后缓缓转头,目中瞳孔瞬时变成了紫红色,摇曳着邪魅鬼光。 武玄月惊之,却不想楚伶仃竟以秒速闪到了武玄月身边,一手擒住武玄月肩膀。 武玄月这方肩头霍然一软,竟楚伶仃操控邪气一同侵入到了自己的体内,这邪气便是女子之间最介意的争风吃醋的妒气。 一股子恶流通过肩头侵入自己体内,武玄月说时迟那时快,转身一瞬,操手一拳砸到了楚伶仃的脸上,只是对方是活尸,丝毫感受不到痛感,武玄月操手越发使劲,几拳下去,对方根本无反应,脸都被打了变形,竟然纹丝不动继续向自己体内注入妒气。 武玄月无计可施,体外武力攻击无效,现下只能够赶紧处理掉体内那一股恶流气息,绝不能够让其入侵脏腑之中,否者什么都晚了。 偏偏,自己右臂被人钳制,根本无法向之前那样行气运气,这该怎么示好呢?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从天霹雳而下,一道白光闪过,不偏不倚劈在了楚伶仃的手上。 楚伶仃方才了松了手,武玄月趁机挣扎而脱,自动弹开了几丈距离,生生拉开了自己一人一尸的距离。 武玄月赶忙操起双手行气凝神,左手推送灵气而过,将这邪气生生从自己的体内逼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曹云飞飘然而至,神采奕奕,英俊翩翩。 这一落地,就焦急忙慌地冲到了武玄月身边,一手搀着自家的娇妻,关切询问道:“你没事吧?怎么会让她突袭你?这可真不像平时的你!” 武玄月怒视而瞪,一见曹云飞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切!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孽,让我来擦屁股!” 曹云飞无辜可怜,一脸无奈窘态道:“你看看你,都快被这陈醋给淹没了!你说我敢出手吗?我怎么出手你都会说护短徇私,索性我就不管不问,你爱怎么打都行,只要你过瘾你开心就好!” 武玄月嗤声,更加恼火不止:“也是哈老情人相见,不容易不是?” 曹云飞顿时眉头紧皱,有几分烦躁攀爬而出,心中暗自骂到:你这丫头,差不多就可以了,别巴巴得理不饶人,这小醋怡情,大醋伤身,别在作精没事找事了! 此事的楚伶仃,一脸僵直,眼中无光,缓缓摆正了自己被武玄月打歪的脸,却不想当她的眼神落在曹云飞身上的时候,眉宇之间竟然微微动容了几分,再一看曹云飞小心紧张武玄月的模样,眉毛跳了三跳,顿时妒火焚身,一度暴走了起来。 只见,楚伶仃身体周围被红色的气焰包围了起来,杀气升腾,愈加慑人。 倾赤子见状,大叫不好,楚伶仃这家伙怎么会不受自己的控制,自行行动暴走了起来? 楚伶仃以迅雷之势,嗖的一声冲了过来,竟然神奇的躲开了曹云飞,一把揪住武玄月的衣领,向外甩出了几十丈的距离。 武玄月惊愕,却在被甩出的半空中调整好落地姿态,一脚落地之时,顺时身体向后缓冲了几步,哒哒哒几声安然站定。 曹云飞惊怔,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手中的娇妻,已经被前任拎着甩了出去,这样的场景太刺激视觉! 曹云飞干咽了一口气,楚伶仃回头一眸,眼光僵直地瞟了曹云飞一眼,浑身上下的邪气态势更甚,曹云飞心惊,正要出手相助,楚伶仃机械性的缓缓颔首一下,而后蹬地而起,向武玄月方向闪去—— 武玄月站定,只看这楚伶仃劈天而来,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对方会用邪气砍伐自己,自己就这样坐以待毙,任其打伐? 武玄月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自己这一年之内收集的“人气”武学数据,积极迎战,接招拆招,两个女子厮打一片。 只是这楚伶仃怪力妖气过甚,武玄月单单只凭借平日里所学的“人气”武学套路,只能够达到势均力敌的水准,发挥不出来真正的实效来——毕竟对方是活尸,抗打抗挨能力强,无痛感无神经,即便打到对皮肉凹陷下去,楚伶仃竟然面不够改色继续打杀不尽,相当棘手的对手。 曹云飞见这打势,心中颤颤,却不知道该如何入手帮自家的媳妇,就只能够傻傻的观战。 殊不知,倾赤子早已经按奈不住性子使坏,眼看时机刚好,武玄月打伐喘息一瞬间,倾赤子从自己的发间拽出一撮头发,放置嘴前轻轻一口气,青丝飘飘而去,瞬时飘之武玄月周身。 倾赤子驱动自己足上的妖铃,青丝瞬即炸开了,变成强茧将武玄月层层缠绕包裹之。 武玄月瞬时瞠目,哪里知道自己只顾着眼下的情敌,身后有人出手暗算,这下可好,自己分分钟被这青丝包成了粽子,动弹不得,反抗不能,气死人了。 楚伶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邪光,登时抄手而上,朝着武玄月的脸上就是几拳头,似乎断有几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味道,以此解恨发泄。 武玄月虽然自己身体被青丝裹成了蚕蛹,但是至少自己脖子以上,脚踝以下还是露在外面,武玄月怎么可能会让这贱人打住自己引以为豪的脸,这方左挑右闪,甚是可笑之态。 曹云飞见状,噗嗤一笑,笑意尽,一脚蹬地,赶忙去护妻救场。 曹云飞落地,刚好挡在了武玄月和楚伶仃中间,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楚伶仃一见到曹云飞,便收手安生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疯狂暴走的目光。 而曹云飞满心满肺都在武玄月的身上,哪里顾得上这些细节,这边急着上火,欲要帮武玄月解开身上的妖术丝索蚕蛹。 而就是这样关切和操心的样子,楚伶仃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武玄月甚是烦躁地谩骂曹云飞道:“曹云飞!你个混蛋,就看着你媳妇被人家欺负,你俩管都不管一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曹云飞一边想方设法解开这妖术,又是运气又是抓挠,已经够着急上火,被武玄月这样一骂,更加恼怒发作。 “你说得那是废话!我若是不帮你,你现在就不知道被人给打成什么样子了!你给老实点成不?别左扭右摆的成不!” 武玄月被人束手束脚更是烦躁,曹云飞再这么一嚷,增添几分气急败坏道:“滚滚滚!要你作甚,帮不上我什么忙就算了,还要给我添堵!” 曹云飞赫然一瞪,眼神能够吓死人,竟在这一瞬间,吓得武玄月不敢吱声。 “单灵遥,请你分清楚场合,不要敌友不分!自作孽不可活——收拾好你的情绪化!” 武玄月悚然,瞬时泄了气一般的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44.处男(热血激斗篇) 曹云飞聚集掌气,连环掌击,武玄月身上的黑色缠丝蛹甲丝毫未动——见状,曹云飞登时着急上火,急上眉梢。 武玄月见状也跟着一同急躁不冷静起来,这方慌着体内运气而下,似乎想通过冲撑的方式撑爆这缠丝怪力,却不想自己青丝难缠得很,不管自己改变身体任何形状,这蚕蛹发丝也跟着自己形状改变缩放自如,简直棘手麻烦到了极点。 倾赤子咯咯鬼笑两声,站在一旁不紧不慢地看好戏道:“曹堂主单姑娘你俩就别白费力气了这青丝蚕甲可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这可是注入我的气血念力的铠甲,若不是我的指令,它绝然不会松动半分,你挣扎的越狠它收缩的越紧,就别枉费了力气” 曹云飞怒目回首,恶眼相瞪,这方一掴掌气逝去,登时击向倾赤子一方,倾赤子轻盈跳闪,半空中咋舌邪笑道—— “啧啧啧这么多年过去了,曹堂主还是这样性子急躁,一点都没变,若是蛮力能够解决的事情,那人还需要脑子干嘛呢?” 曹云飞彻底被倾赤子激怒了,这方怒火蹬地而起,欲要追击而上,武玄月见状,心中暗自叫道:不好!倾赤子摆明是为了激怒曹云飞,若是这次再让她中蛊得逞,曹云飞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却不想,武玄月稍稍一分心片刻,楚伶仃的拳气迎面而上,丝毫不留情面,对自己当真是下毒了狠手。 武玄月心惊,暗自骂道—— 切!我还有功夫操心别人,自己都自顾不暇,自身难保了! 武玄又开始极为可笑的左躲右闪,如同死鱼垂死挣扎一般,左蹦右跳。 却不想,武玄月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这摔姿甚是尴尬,更是凶险在侧。 楚伶仃趁势紧追其后,一阵劈天盖地打杀而去,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占尽优势,武玄月被动躲闪,各种蠕动翻越,吃力躲闪,避之不及。 武玄月咬牙吃力,腹诽谩骂不止:这该死的女人,怎么就这么难缠呢?死盯着自己干嘛? 等等!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刚才只要是曹云飞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这楚伶仃就变得异常的安分…… 难道楚伶仃对自己痛下毒手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嫉妒自己过甚的缘故? 武玄月定睛一看,果然楚伶仃周身飘摇的气息,确确实实是赤红色的妒气,武玄月登时恍然大悟,一个念头悠然心生。 武玄月突然张口呼和道:“楚伶仃你是不是特恨我?恨我取而代之你的位置,这曹云飞的填房的位置本是属于你楚伶仃的?” 听到这里,楚伶仃眼中的紫光邪影更加闪烁几分,出手杀伐也狠辣的几分,几下劈掌下去,招招致命。 武玄月翻涌身体神速,更是如那案板上的鱼,翻腾的剧烈,躲闪的及时。 武玄月吃力摇头摆尾,这方嘴上还不饶人道:“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不过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曹云飞出事了,能娶你我的人都入了土,你我打杀争来抢去有个屁用啊!做你的春秋曹堂主夫人的大梦吧!” 听到这里,楚伶仃一掌而下,速度迟疑了减缓了不少,似乎心有顾虑,心不在焉。 眼看形势有变,武玄月加紧步伐,继续口伐诛心道:“你明明知道,末凉一族的最终目的是曹云飞,为何还要助纣为虐呢?还有,你是真心喜欢曹云飞吧的?!若不然,曹云飞不会到现在为止仍是处男之身,不是吗!” 听到这里,在半空中杀伐对战的曹云飞霍然一愣,惊慌一愣,蓦然回首,吃惊打怪道:“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我曹云飞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处男之身!” 楚伶仃眼中邪气恍然消失,目光在这一瞬似乎回到了人类的眼神一般。 悬与半空中的倾赤子嗤声一笑,斜睨而下,好声没好气道:“呵呵我说呢,原来楚伶仃你果真是动了真情,到死都没有下手是吗?” 楚伶仃眼神焕然一变,又回到那个冷酷无情的状态,紧接着一阵更加来势汹涌的劈伐而来,武玄月一个鲤鱼打挺的挺进而去,刚好用被束缚的双脚挡住了楚伶仃的手。 只见,武玄月两脚踝的缝隙,紧紧夹住了楚伶仃的手腕,终于算是牵制住了对方的魔爪,这方嘴角功夫乘势而上。 “楚伶仃,你听好了!你那么在意曹云飞,在意到宁愿违抗军令也要保护好他;你那么想要嫁给他,想要到就算是冒着受军法处置的结果,也要等着他,现下他可是要身陷险境,你愿意他死吗?你父母的仇,你族人的仇,你就这么忍气吞声咽了下去吗?到底谁才是你真正的敌人?曹云飞死了,西疆就彻底完了,这是你真心想要的结果吗?” 楚伶仃眼神忽闪不定,一会儿正常,一会儿邪魅,转换不定,此时此刻的楚伶仃头皮发麻,头脑错乱起来。 武玄月略感夹着楚伶仃的手在瑟瑟发抖,足以证明自己刚才的话有效果,此女子摆明已经心智动摇,精神涣散了。 对!就这样混乱下去,让他们武邪之人自相残杀,不废自己一兵一卒,让他们两虎相斗,两败俱伤,自己渔翁得利,这是自己最理想的结果。 武玄月这方又助了一把力,仰口喊道:“这样吧若是你能够救下曹云飞的话,我单灵遥自愧不如,便自行消失,这西疆镇主夫人的位置,便是你楚伶仃的,你可愿意?” 此话一出,楚伶仃顿时眼珠一定,赤瞳依然,少了一味妒气,多了一份戾气,这方扬天而视,一脚蹬地而起,向倾赤子方向冲去。 倾赤子嘴角冷冽一扯,冷冷一笑而起,“果然,这喂不熟的狗就是不能够轻信!既然如此,你那么喜欢你家的曹公子,就陪着一起下地狱去吧!” 说时迟乃是快,倾赤子头上的一株脏辫顿时变成了一把尖锐犀利的利器,以迅雷之势,无限延长,刺向楚伶仃的这方。 一道红光闪过,曹云飞只身挡在了楚伶仃的面前,运气醒神,一道白色的屏障生生把倾赤子的脏辫攻击挡在了外面。 曹云飞转身瞠目,双手扣着面无表情楚伶仃的肩膀,连摇三下,焦躁追问道—— “楚……楚……伶仃!你跟我说句实话!刚才单灵遥说的那是真的吗?你……你我之间当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那……那我……那我的记忆力你和我……你和我的那档子男女欢爱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跟我说句实话!” 楚伶仃不管曹云飞如何摇晃,仍然目空前方,目光呆滞,丝毫不回应任何。 却不想,这个时候,倾赤子的脏辫利器片刻之间,刺穿了曹云飞的气晕屏障,楚伶仃霍然上前,只身挡在了曹云飞的身前。 霎时之间,只见那脏辫利器穿透了楚伶仃的胸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45.束缚(热血激战篇) 楚伶仃只身挡前,竟然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曹云飞,虽说此时的她已经是一俱死尸,不惧疼痛,不怕攻击,但是这样的穿透力,旁人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更何况是当事人自己呢? 楚伶仃嘴中哼吟了两声,脸上依然一副麻木不仁、面无表情的表情,邪瞳焕然消失,两眼呆滞地直勾勾地盯着倾赤子,身体却是一副丝毫不退让的坚决,似乎试图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保护曹云飞。 倾赤子眉宇扬起一丝波澜,转而冷冷一笑,张口道—— “呵爱情还真是伟大啊!能让这毫无意识的死尸都能够唤回记忆,楚伶仃你可明白?你现在与谁为敌?” 楚伶仃眼神呆滞,嘴巴一张一翕道:“这些年,被你们末凉一族,驱使了地够久了——连死都不让我安生,若是此番我能安心入土,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愿……” 倾赤子冷笑依旧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以为我在你身上耗费了多少精力和念力吗?你是我生平最成功的杰作,我把你炼化成无坚不摧,铁石心肠的杀手凶尸,你却告诉你要死?呵呵你以为战场是笑场吗?” 楚伶仃眼睑下垂,似乎相当失望道,再次抬眼之时,赤瞳赫然,目露凶光道:“我这一条命,这一口气,从来都没有是为了我自己而活过的,你可以怎样欺辱我,我都认了!但是他——你不行!” 说着,楚伶仃一手握在插进自己胸膛的脏辫妖器,手稍稍一法力,利器尽碎。 倾赤子的妖法被迫,一条脏辫换成根根青丝掉落在地,余下的部分,撒发洒落在倾赤子的肩膀之上,丝丝碎碎就剩下一尺的碎发。 倾赤子惊目,怒火重生,断然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豪的手下会对自己动手! 楚伶仃转身一掌推过曹云飞肩膀头,欲要将其推送至死鱼武玄月那方,扬声一吼:“能够破解倾赤子的青丝幻形的妖术的武气是”鬼气“!” 曹云飞被推那一瞬间,眼眶瞪裂,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自己脑子还不够使,就这样被推了下去…… 武玄月在地方手脚束缚,一听到“”鬼气“”这两个字之后,顿时脑子转的极快,有几分焦躁的着急上火起来——“鬼气”从何而来?这会子功夫让自己从哪里变出来“鬼气”呢? 嗯?! “鬼气”吗?之前从段八郎身上引到自己体内的“百鬼厉斩”的“鬼气”,这个时候是不是可以用一下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瞬时一个鲤鱼打挺立直了身体——虽说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鬼气”的行运方式,至少在武门的时候,多少有猎奇过“鬼气”的书籍。 来不及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武玄月行运气流,聚气与脏腑,一股子热血沸腾的热流不停翻涌上扬,却在最后关头,血气喷薄而出之时,突然退去了热感,心头冷却,恢复原先的跳动。 武玄月愕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自己的行运方式不太对吗?不会吧…… 再来,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自己这个时候绝不能够放弃,这样束手束脚的感觉,怎么可能正常迎战呢? 武玄月仰头一看——倾赤子似乎相当恼火楚伶仃的反水做法,这方近身和楚伶仃殊死打斗,妖气升腾,头上所有的脏辫如千蛇出洞,万箭齐发,向曹云飞那方攻击而去,场景相当吓人。 曹云飞左挡右拦,然而不知为何,自己的“人气”在倾赤子的妖法攻击下根本没有任何效果,更令人气愤的是,曹云飞每每使出一招“人气”武学奇招,反而起反效果,这脏辫蛇龙吸纳了曹云飞的“人气”数据之后,变得更加粗壮,来势更加汹涌。 武玄月皱眉咬唇,心中顿时明了其中关窍。 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这倾赤子八成跟罗刹有那么些渊源,仔细看她的招数就可以分辨出来其中的关窍,虽说是武邪武气,根其根本,渊源不过来源于“鬼气”。 五行相生相克,“人气”生“鬼气”,“人气”越旺越能够助推“鬼气”的滋生—— 这就是为何曹云飞费了多大的力也无用,反而其反效果,化作反抗自己的怪力。 若是这样,以罗刹的个性,她为人多疑阴损,形式怪癖谨慎,谁人都不相信,她素爱在自己的奇招之上设置“鬼气”秘钥,只有掌握“鬼气”的自己人,才可以成功破解这秘钥。 若是这样推断,那么楚伶仃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难不成这“青丝蚕甲”妖鬼之术,也被上了鬼族的秘钥吗? 武玄月撇嘴反感,自己体内有“鬼气”不假,可是自己体内同样也有灵气在压制,但凡自己想要行运“鬼气”之时,灵气就会自动启动报警装置,强行压制了这“鬼气”。 哎 这让自己怎么是好呢?眼看曹云飞体力不支,楚伶仃和倾赤子打斗根本不占上分,此二人大有几分大势已去的征兆。 不是曹云飞不够厉害,只怪这倾赤子的鬼力刚好克制曹云飞的“人气”,凡是就怕这一物降一物,曹云飞费尽心力大杀而去,还不如左挡右闪效果显著,因为他每出一招绝学,只会在助长对方的气焰。 楚伶仃到底不是倾赤子的对手,几番对手之后,倾赤子杀红了眼,一把擒住了楚伶仃,生生扯掉了她的一条手臂,咬牙切齿,目邪紫光——既然自己的手下不听话,反水来对付自己,如此不受教的棋子,留着还有何用? 曹云飞见状,一个闪影冲刺而出,一把夺过倾赤子手中即将被撕扯四分五裂的楚伶仃,满是心疼,欲要御风而去,却不想在自己夺人之时,破绽百出,三根脏辫蛇形闯堂而过,曹云飞腹藏严重受创,口吐鲜血。 这滴滴鲜血不经意间滴在了怀中楚伶仃的脸上,楚伶仃眉宇微动,缓缓抬头而望,顿时一声尖叫穿透天际。 武玄月颤目,这样的场景自己的心脏受不了,自己的情郎竟然在架子面前,被武邪小人的妖鬼之力穿堂而过,伤状惨烈…… 扑通……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武玄月心跳越来越急促,一股热流冲掣而出,心脏似乎已经要爆炸的节奏…… “嘭”的一声巨响,武玄月成功冲破了“青丝蚕甲”,顷刻间倾赤子妖术破灭,飘忽在半空之中的根根碎发,缓缓散落在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46.鬼化(热血激斗篇) 武玄月浑身上下飘摇着暗紫色悠然气息,缓缓睁开的眼睛,噼里啪啦闪着紫色鬼光,这百鬼厉斩的鬼气果然不是盖的,光看这气势就足以吓死众人。 武玄月登时一脚登天而起,闪速之势,一掴掌气,不由分说冲势而去,瞬时间打断了倾赤子的万千发龙鬼妖之力。 倾赤子愕然,哪里会想到单灵遥竟然会鬼化,成功破解自己这鬼邪秘钥,收回了妖力,披头散发,目中凶怒——这丫头到底是何许人也! 倾赤子根本来不及思考,武玄月就已经冲刺到了自己的面前,一阵鬼力怪气毫无章法胡乱打伐,似乎对手已经失去了人的意志,来势汹汹,戾气十足。 此时的武玄月当真是脑子一片空白,整个身体已经被鬼气占领,完全不受脑子控制,暴走发狂起来,逮着倾赤子这个唯一活物靶子,穷追不舍,杀伐决断。 武玄月本来就不知道该如何驾驭这百鬼厉斩的鬼气,脑子里更没有这鬼气的武学的任何数据,自然在鬼气附身之时,章法错乱,蛮劲十足。 而不知,就是因为武玄月这番毫无章法可循的打伐,让楚伶仃头疼不已—— 自己到底是鬼门最出色的弟子,自允这鬼道新秀之中,再无二人可以和自己匹敌,这鬼门中奇招艺术自己更是融会贯通,学艺精湛,哪里会想到要跟这种野路子打法,鬼气十足的疯婆子出手呢? 武玄月此番出手,完全打乱了倾赤子的节奏,根本不按章法出牌,怎么制胜怎么来。 这打架有时候最怕的就是气势,冲的拍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摆明这疯女人破着要跟自己一命抵一命的打法而来,不管自己出手多么狠毒,落在对方身上如何鲜血呖呖,对方仍然势不可挡,越战越勇。 倾赤子哪里知道,此时此刻的武玄月根本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疯狂失控,暴走无疑。 最让倾赤子可气的是,眼前的丫头根本不受自己的妖法限制,同为鬼气的对手,自带鬼气解密模式,不管自己使出何等鬼气妖法,效果只有一个,还未近对方的身,自动化解了自己的鬼马神功。 倾赤子所有引以为豪的招数,偏偏在武玄月里,毫无见效可言,你说她气不气,急不急?还能够淡定处事吗? 这一会子功夫打杀而去,自己竟然不见涨势,反而对方频频抢占了先机,紧身搏斗的话,武玄月更显优势,虽然说她现在没有意识,可是常年的武学修为,已经练就到了肌肉记忆力的地步,有些紧身搏斗的招数,完全不用脑子想,机械化就使了出来,在鬼气助阵,更显得神效。 倾赤子虽然妖法鬼力厉害,可是偏偏在近身搏斗上不占优势,鬼门主修“炼化、妖术、蛊毒、奇门八法,”而人体物理性攻击并不是鬼门的擅长,却是尚武堂“义门”的擅长。 可想而知,此时此刻倾赤子是何等被动的局面,鬼气妖力无效,近身搏斗不擅长,除了频频挨打受虐之外,再无任何招架之力。 起初,倾赤子和武玄月搭手,多少还有几分抗衡之力,可是越往后,她的体力和技巧的劣势就越显著,越发体力不支,黔驴技穷。 武玄月以压倒性的优势趁势而上,一把鬼力攥住了倾赤子的右手,反扒而上,对着对方的后背连推三掌,倾赤子顿感五脏剧烈,震颤而碎,一口鲜血喷出。 再一回眸武玄月眼中鬼光四射,嘴角冷冽鬼笑,声色可怖,这第四掌即将而出,倾赤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掌下来只怕自己小命不保,赶紧行办法逃离才是。 说时迟那时快,倾赤子使出自己最后一丝气力,散落一身的凌乱长发,霍然而起,霎时之间缠住了武玄月的手掌,死死纠缠,这一次不算是用鬼气,而是用尽自己最后仅存的一丝邪气,余姚仓惶而逃之势—— 武玄月挣扎不得,双手被倾赤子的头发缠得死死的,闷吼而去,甚是危险,却不想倾赤子一手剥离了自己的头皮,惊颤逃脱,仓皇而逃。 武玄月束缚不爽,眼看着倾赤子腿脚飞快,头皮鲜红一片,一手掷出鬼骨投入沙地中,摇铃驱魂,御沙成鹰,逃之夭夭。 武玄月片刻之间撕扯开了身上头发缠绕的束缚,欲要穷追猛打而去,却不想何时一根绳镖早已经锁定了自己,绕梁三周,又将自己捆得紧紧的。 原来,之前楚伶仃惊叫一声,引起了后发援军的主意,白虎七星君和阴虎七煞循声及时赶到,看到这场各个景惊得瞠目结舌。 曹云飞和楚伶仃解开妖力鬼气之时,迅速坠落,白华和季无常蹬地而起,应势接住了此二人,白华欲要发气救治曹云飞的伤口,却发现这伤口不同于一般伤口,被鬼邪之气所伤,伤口有念力阻碍复原,虽说不足以致命,但是自己的医术却达不到马上治愈的奇效,紧急补救尚可,马上治愈难行。 白华叹了一口气,先不管那么多了,能治到那种地步就治到那种地步好了。 白华注入血气良久,曹云飞方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只看身边自己的一行手下都围着自己,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曹云飞微微触动嘴唇道:“单……单灵遥,怎么……怎么样呢?” 看着被锦瑞帮着仍然不老实发狂暴动的武玄月,季无常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一扇掷出,砸及武玄月的头上,武玄月顿时眼前发蒙,头部重击,一阵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季无常缓缓转过身来,双手抱拳奉上,毕恭毕敬道:“单协领无碍,曹堂主放心,安心养伤便是。” 曹云飞目光内敛,而后又将眼神落在了平躺在自己身边的楚伶仃,顿时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曹云飞一手支地,缓缓坐起身来,伤口因为身体的移动撕扯的疼痛,却还是憋着一口气指着楚伶仃的身子道—— “她……她怎么样了?” 白华颔首低头,摇了摇头道:“没法救了,她本已入土,或许这是对她最好的结果了……” 曹云飞皱眉,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47.淹没(曹云飞和过往告别) 楚伶仃上尚有一口尸气在,双眼直勾勾地扬天怅惘,似乎已经做好了再次归土的准备。 曹云飞眉头紧锁,思虑半晌,终于还是张口问道—— “我哥是不是你害死的?” 楚伶仃面无表情道:“是——” 曹云飞怒目咬牙道:“你接近我是不是为了除掉我?让我们曹家断子绝孙,西疆便一劳永逸成为末凉一族的领土?” 楚伶仃目光呆滞道:“是——” 曹云飞切齿闷吼道:“那你迟迟不下手?我……我还是处男之身,到底是真是假?” 楚伶仃眼波微动道:“是真的——” 曹云飞惊怔道:“为何?” 楚伶仃静默片刻,机械性回头张望道:“你说呢?你觉得我为何对你迟迟下不了手呢?” 曹云飞困惑凝望,低下头沉声道:“我不知——” 楚伶仃张口道:“或许是那个时候我身上尚有一丝作为人的良知所在吧……你哥因为我的缘故亡故,看见你和他神似的脸,作为人的良知,我动摇了,所以起初的缘由就是这么可笑,我下不去手……” 曹云飞眉宇微动,心中波澜万千,继续追问道:“那后来呢?” 楚伶仃想要笑,却在这僵死的面部肌肉牵动下,十分不自然,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恐怖。 “后来啊后来我发现我一看到你,我就变得特别开心,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偷偷地思念你的来临,明知道你我来自于不同的阵营,立场不同,也明知道你我之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是我还是心不由己地喜欢上了你……当后来你说你要娶我,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我想着只有你能够救我出苦海,我嫁进你家曹门,你们曹家大业大,你们曹家神武之力,总会与办法让我摆脱武邪一族的摆布,然而我错了……” 楚伶仃即便眼中无泪,死尸早已干涸的液体,可是却能够看到对方眼中的绝望和失望。 “我等你、盼你,却从来没有怨过你,我想着有朝一日,你学成归来,必然会八抬大轿娶我入府,有了你曹云飞倚靠,我楚伶仃就不再是这件孤苦伶仃之人……结果呢?我还是等不来你,我被迫嫁给了金万千,成为他的侍妾,他妒你恨你,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可恨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除了美色再无其他的武器,而在成为金万千的填房之后,这美色却成了害死我的利器,白天看人脸色,正房欺辱我,给我脸子看,让我穿小鞋,到了晚上,金万千各种折磨我,欺辱我,谩骂打伐,我忍——忍到忍无可忍之时,那一晚他又出手打我,我举剑自刎,自行了断了。本想着我已解脱,却是我想多了,就算是死了,我也摆脱不了武邪一族的利用,连死都让让我不得安宁……” 曹云飞顿时鼻头一酸,掩面背过脸去,决然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为了自己的敌手伤心动容半分。 楚伶仃似乎已经察觉自己大限将至,这话变得格外多了一些,只想自己在人生弥留之际,不要再像从前那样,荒荒唐唐、窝窝囊囊地死去。 “曹云飞,终归是我欠你们曹家,我知道你们家为了整个西疆付出了多少,但是我还是因为自己太过胆小怯懦,受不住末凉的一族的威逼利诱严刑拷打,妥协屈服了,与邪为伍,终究被邪所淹没。我害了你哥,却下不去手再害了你,不管倾赤子如何告知于我,说是蛊血之毒,只有处子之血才可引发蛊毒,而我是不信任她的,你我欢爱之事,全是迷香幻想所致,你我之间根本无男女之爱之实,我骗了你,也骗了末凉一族,这也算是我对你最大程度的保护了……” 曹云飞越发听不下去,怎么说自己也是二十好几的大男人,见过太多的生死大计,却不知道为何,这样的场景,自己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几分泪眼朦胧。 “其实想来,我这个人也是挺可笑的!我是你们曹家的罪人,即便嫁入了曹家又如何?我无颜进你们曹家的祠堂,更是无法面对你哥和你嫂子的灵牌,而我却还痴望着你会娶我……呵呵呵简直是痴人说梦话,痴心妄想——我这种人,就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没脸去面对我们楚家的列祖列宗,更没资格转世轮回……” 曹云飞猛然回头,吸了一下鼻子的气,张口道:“不!你不要这样想自己,人都有错过,武邪之力怪异,你若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愿意行同狗彘一般的任贼人驱使。你为了救我,三番两次地牺牲了自己,证明在你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良知和正义所在,所以你安心的去吧,你的列祖列宗会埋怨你不假,却也不会不接纳你,因为最终你还是用自己的方法捍卫了自己的正义,我恨你不假,但是却狠不下心来怨怼你,因为你也确实帮了我很多……” 曹云飞自知道眼下的女子时限不多了,对于一个即将故人的人,又何必锱铢必较,怨恨相对呢? 曹云飞忍着疼痛挪动了身子,一手拉过楚伶仃仅剩下的一只残臂,楚伶仃的手冰冷而又僵硬。 “尘归尘,土归土,故去的已成往事云烟,强行不可留,终究不会善了——去吧!来世,做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楚伶仃僵死的脸上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丝笑容道:“来世——来世,我们还会相见吗?” 曹云飞无奈惆怅一叹:“或许吧,缘分这东西谁说的准呢?” 楚伶仃眼神瞟了一眼曹云飞身后的红衣女子道:“你……你是真心喜欢她的吗?” 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脸上掩不住的幸福笑容:“嗯——这辈子,我只认定她!” 楚伶仃轻哼,缓缓闭上了双眼道:“真好——两情最美不过相悦时,只恨此生与君擦肩别离……此生有憾,但是终究我无债一身轻,还得干净,走得安心……” 话毕,楚伶仃身体一沉,顿时一阵沙流簌簌埋过了对方的周身,楚伶仃身体逐渐下降,直至被这流沙彻底淹没,一切就如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无迹可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48.条件(玄亮继位,令曹娶武朝阳) “楚香阁”一案解决,大获全胜,白虎军气势大增,连连挫败了末凉一族的两个高位,可谓是大快人心! 只是,这曹云飞在此一役之中,身负重伤,不得不在府中调养休息。 养伤我们的曹大堂主期间,武玄月时而会登门拜访,照顾其吃住起居片刻,相当家常夫妻模样,你侬我侬,甜的让旁人都无法待下去。 只不过,这曹云飞养病期间,武玄月不得不替夫走马上任,打理白虎行军中各种大小琐事。 曹云飞相当惬意这种闲暇生活——有多少年自己没有这样放下肩上的担子好好休养一番了? 得亏自己娶了一个能干的好老婆,这府中上下无大小事,武玄月命七位姑娘掌管的井井有条;这军中大小事务,单协领一马当先,事态轻重缓急分得清楚拎的明白,当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相之才。 曹云飞便可高枕无忧,安心休养,求妻娶贤,自己能够求娶武玄月这样既能干又有魄力,最重要的是姿色超群,武技高强的女子,还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自己得去祠堂好好上上高香,感谢列祖列宗给自己找了一个这样的好老婆。 这曹云飞哪里晓得,早在她十三岁那一年,武玄月便开始代替他大哥执掌白虎军大小事宜——两年的时间,武玄月早已经对曹家白虎军的事物了若指掌,自然在曹云飞养伤期间,她是最适合当这个代理统领的角色。 这一日,季无常登门求见,曹云飞故意装可怜卧榻不起,只想在自家的床头能赖多久就来多久。 可不想让季无常发现自己已经大好的迹象,若不然,季无常肯定又该念叨自己,让自己赶紧回巢当家作主去。 谁料想,季无常这一来,不似从前那般镇静,脚下虎虎生风,脸上紧张急迫,上来便是草草了事拱手行礼,而后便张口叙述事情道—— “曹堂主,出大事情了,这件事关乎整个武道安稳,季某知道不该此时来打搅曹堂主养伤,但是此事若是不及时告知与你,季某良心不安。” 曹云飞想要躲懒的想法一扫而光,毕竟季无常不是一个变动事宜,不分轻重环节之人,若是让他说出来的惊天大事情,必然是非报不可的大事情。 曹云飞见状,倏然端坐身子,两脚触地,霸气外开。 “季先生,你先别急,到底是何等大事能让你如此焦躁,你想坐下来,喝口茶水慢慢说。” 季无常哪里还顾得着什么喝水之事,单膝跪地形色匆匆道。“曹堂主,兹事体大,你切听来不要着急上火,身体要紧!” 曹云飞凝眉沉目,思索片刻,张口道:“您说——” 季无常郑重其事道:“将武门大统继承人已经成功登位,武家嫡子武玄亮继位。”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皱的更紧了,心中不爽,却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毕竟自己小时候跟武家的三个公子都些接触,要说这个武玄亮呢,算不上什么将相之才,老实巴交,倒是个循规蹈矩的世家公子哥,就是性格太过迂腐懦弱,凡是都是听她娘的话,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可想而知,这上官金阳立他为将武门新门主的用意何在,昭然若揭。 傻儿子好把控,傀儡门主,自己大权在握,人心不古,牝鸡司晨。 这个结果意料之中,却是来的太早—— 曹云飞蹙眉思索,好奇道:“若是这武玄亮继位,那么也就是他已经掌握将武令,可以号召天下了的意思了吗?” 季无常不敢抬头,埋头垂眼,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曹云飞看到这里,心中顿时攀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来:“等等那我曹家何时可以激活白虎符呢?” 季无常脸上更加不好看起来,依然埋头恭拳,小心翼翼道:“曹堂主,刚才武门已经差人来报,说是只要曹堂主愿意,现下就可以激活白虎符,只是曹堂主必须要答应新门主的一个要求——” 曹云飞急切问道:“什么条件?季先生不用介怀,但说无妨——” 季无常干咳了两声,这话让自己怎么说出口,这条件自己听着都觉得没法答应,但是为了西疆的希望,自己不得不说—— “曹堂主,武师尊下令,只要你娶了她的家妹武朝阳,亲上加亲,才会你如意所愿,激活白虎符……” 听到这里,曹云飞怔住了,目光呆滞,进退维谷。 这是什么狗屁条件呢?为了能够钳制我西疆,就用这种下三滥儿的手段吗? 武玄亮你家家妹武朝阳就这么不值钱吗?明知道我曹云飞刚在西疆大张旗鼓娶了你武府上的一个婢女,这方就急着双手奉上自己的妹妹,武玄亮你可真是心疼你的亲妹妹啊! 曹云飞嗤声,冷眼轻哼道:“这武门的人还有正常点的人没有了?他们难道不知道我刚求娶了单灵遥不多久,就把自己家的嫡女送到了我身边,难不成是要当我填房不成?” 季无常浑然一抖,声调压低了数倍:“不是……曹堂主,责人传话的武门高管说是,曹堂主和单灵遥大婚不过是一场儿戏,引蛇出洞此计手段高明,不过你和单姑娘未进行完三拜大礼,就不算成婚——那个,武门那边的意思是说……武大小姐嫁……嫁过来便是长夫人……这才会……这才会激活白虎符……” 曹云飞闻之,怒目而下,拍榻而起道:“混账!这武门的如意算盘打得还挺精妙!我何时跟谁人结婚,礼成不成,他们都了若指掌!拿婚事要挟人,算是英雄好汉作为吗?他们……他们……欺人太甚……咳咳咳……” 却不想,曹云飞伤口未愈合,这方大动肝火,急火攻心,故而引发伤口复发,曹云飞一手捂着腹部,疼痛难忍。 季无常浑身一抖,颤颤巍巍道:“曹……曹堂主请息怒,莫要再动气了……曹堂主,有一番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曹云飞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季无常下面一番话的说辞,当即打断,暴跳如雷道:“季先生!你给我听好了,那些说服我的话,就算了!你也是亲眼见证我和灵遥是怎样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我俩这一年之中经历了多少事情,若是我此时负了她,你觉得她会原谅我吗?这么好的女子,我怎么可以负了她呢?咳……咳咳……咳咳咳……” 曹云飞情绪激动,再次动气,这一连番咳嗽不止,竟然咳出了血痰,气的自己五脏六腑俱颤。 季无常惊得哑口无声,自知道自己多说无益,现在曹云飞在气头上,再说下去,只怕曹云飞就剩下半条命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49.异样(云飞心事,玄月察觉异样) 夜半时分,武玄月从行军营归来,第一件事绝对是要先去“曹阁”探望一下自己的爱郎。 曹云飞这一天都是一副惆怅阴郁之态,听到了门外的锦瑞的通传声,曹云飞这方赶忙收拾情绪晃了晃头,焕然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卧床不下,脸上生硬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今日武玄月心情特别好,一手举着两只糖葫芦,雀跃而至,兴致冲冲地冲进了曹阁。 “曹云飞曹云飞今天怎白虎军又捣毁了末凉之族的藏在暗处的窝点,可谓是大快人心!今下午回来,我专门拐到了集市上,这家白记的糖葫芦最好吃,我问过了白医师了,他说你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吃糖葫芦没有问题,这不我就给你带回来一串” 眼看自己的爱人一脸兴奋高兴的表情,曹云飞即便心事重重,脸上还是会极力地配合对方,不忍扫了对方的兴致。 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轻声道“是吗?那可是得好好恭贺单协领你了你怎么这么棒啊!这才短短数日,已经破获了末凉部队不少的窝点,我若是西门宇霍,早已经恨你入骨了!” 武玄月笑容僵直,聪明伶俐的她,怎么会察觉不出来的曹云飞的异样呢? 平日里,自己只要这个臭屁得意的时候,曹云飞绝对是要和自己斗嘴拌嘴一番,非得争个高低,这样日常斗嘴的情景,自己历历在目,虽说有几次自己气得脸红脖子粗,可是也相当惬意这种和自己心上人斗嘴的乐趣,而今日呢? 曹云飞果然是有古怪!怎么今天变得如此乖巧了呢?这事绝对方唱。 武玄月不动声色,循着曹云飞地床边坐了下去,一手递给曹云飞一支糖葫芦,一支留给了自己。 而接过糖葫芦的曹云飞,竟然破天荒地道出了两个字:“谢谢” 听到这里,武玄月浑身一颤,几分狐疑地微微抬头,心思敏感的她,越发加固了心中的念想。 再一看曹云飞拿着糖葫芦之态,根本无意享用,左手捣腾右手,右手捣腾左手,眼神迷离无神,摆明是嫌弃这糖葫芦艾诗,不知道该把他放到哪里去合适,又不敢直接拒绝武玄月的好意,这样的态势看去,有点心眼的人都会怀疑。 武玄月见状,不急于质问对方,半开玩笑道:“呵呵今天这么有礼貌啊?跟我还这么外气,不用那么客气了,这话的钱都是你从曹云飞的口袋里流出来的” 曹云飞听罢,轻哼一声道,有几分心不在焉道:“嗨你我之间,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武玄月怒着小嘴,故装生气道:“切也不知道是谁要分得那么清楚的!跟我说谢谢,倒显得生分的很” 曹云飞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丝笑意:“是吗?那是我该道歉了对不起——”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这种态势绝不是什么好态势,今天的曹云飞太反常,自己不在府期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武玄月终于忍无可忍,抿了抿嘴道:“你……你今天有心事……” 曹云飞一愣,形色恍惚,躲闪不及道:“没有!你多想了。” 武玄月轻叹,霍然站起身来,怒目而下:“曹云飞,你这样有意思吗?我一回来你就摆着一张臭脸,我在外面累死累活帮你打理军中事务,凡是亲力亲为冲锋陷阵,回来就想看你一个笑脸,你怎么做的呢?从我一进门的那一刻起,你就摆着一张要死不活的脸,跟我欠你似的,有话快说!别憋着难受!” 曹云飞眼睫微颤,抬头相望,眼中充满了委屈,而今天季无常说的那一番话,自己打死都不能够告知于眼前的女子,想来若是自己说出口,以这丫头的个性,只怕真的会当即冲到了武门,什么都不问不顾,闹个底朝天去! 曹云飞嘴巴微微张口,欲言又止,想了半晌怎么说都不合适,愣是把卡在嘴边给咽了回去。 武玄月就见不得曹云飞这样扭捏磨叽的模样,当真是急死自己了,有话就说,别藏在心里,憋得自己难受,搞得他人心情也不好! 武玄月语调又提高了一个档位,断有几分掐着腰板吵架的味道,喝声质问道:“你倒是说句人话!你在郁闷个什么啊!” 曹云飞愣了一下,低下了头,一手举起,张口道:“这个给你,我现在没有胃口吃,还有今天下午我偷偷练功,想要赶紧恢复身体,好接过你手中的活,结果不小心又碰到了伤口了,疼的要死,这种丢人的事情,你就不要让我说出了口好不好?你不知道我在乎面子这件事吗?”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的剑拔弩张的气焰,顿时烟消云散,这晕开眼间的则是,愕然和心疼。 武玄月微微皱眉,仍然有几分狐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曹云飞投来可怜楚楚表情道:“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唤白医师来询问,他下午已经来帮我诊治了一番,他最清楚。” 连白华都来了,应该就不会有差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而满心心疼地抱怨道:“你这大伤初愈,不老实在床上待着,练什么功?现在可好,又回到了起点,何必呢?以后要长记性了,别动不动就胡乱动胳膊动腿了知道不!” 曹云飞微微点头,脸上表情人是一副无辜委屈的模样,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顿生一阵阵的罪恶感—— 自己是不是刚才太过凶悍了,吓住了对方了呢?怎么现在看曹云飞满脸受尽委屈的脸,自己心中怎么这么不是个滋味呢? 到此,武玄月接过曹云飞举起的糖葫芦,转身将其放在桌上,归来之际缓缓坐下神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道—— 武玄月一手附在曹云飞手上,温声道歉道—— “好了,刚才是我不好,态度太恶劣,我向你道歉,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好吗?就这样,我们言归于好,和好如初如何?” 此情此景,曹云飞突然心头一紧,反抓武玄月的手,猛的使劲,武玄月丝毫无防备,身心不稳,待她反应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曹云飞压在了身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51.赠礼(云飞古怪,赠礼与玄月) 曹云飞凝视武玄月发间的银钗良久,嘴角苦涩漾起,干笑了两声道:“这支‘众星拱月’,原不过是送给你家小姐的——作为定情信物,你我结婚仓促,我本也是有意也为你打造一件独一无二的信物,时间有限,没有来得及,所以你就先勉为其难地戴着这个簪子吧,待有机会了,我一定给你命人给你打造一支更加适合你簪子如何?” 武玄月愣之,下意识的扬手摸过了自己头上的银簪子,铃铃铛铛甚是清脆的声音,武玄月心中泛滥几分说不出来的滋味。 说起来这个簪子还真是跟自己有些渊源——自己再次和曹云飞相见之际,便是以单灵遥的身份了。 那一次“月下人家”武玄月十七岁的生辰,曹云飞为了搭救自己,和精武堂的上官昆阳起口角争执,便是赠了她这支簪子。 那个时候的武玄月,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何,也明白曹云飞只是酒后失性,一时兴起才错手把这支“众星拱月”送给了自己,别人的会错情的假意施手,自己可不能够当了真,待曹云飞酒醒之际,武玄月甚是聪明伶俐的将其双手奉还。 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这支簪子最终又回到了自己的头上,果然这就是所谓的缘分——是谁的东西,不管峰回路转,几经谁手,早晚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武玄月嘴角一扬,脸上洋溢出心悦的笑意道:“无妨,我挺喜欢这款簪子的,只是你舍得吗?这可是送给小姐的礼物——” 武玄月虽然心中欢喜,但是却不敢太过得意忘形,最后确定一下曹云飞的真实态度。 曹云飞缓步上前,走到了茶桌前,缓缓走下神来,眼睛落在了两个平躺在案台锦布之上的糖葫芦,心中更是波澜万千,而后一手端起茶壶,徐徐茶水落杯,曹云飞轻噙了两口茶水,微微动唇道。 “你家小姐已不在世,往事回忆已成惘然,我现下只想珍惜眼前之人,只要你能够好好地活着,只要我能够保护好你,什么样的结果我能够承受——这个簪子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义,或许以前意义不同,而现在对我而言,你才是真正重要的人,你若是喜欢就佩戴着,不喜欢的话,送人或是丢掉都成,日后有机会我便送你更好的。” 却不想,武玄月有几分情绪激动,急切打断之:“我喜欢这个簪子,更是会十分珍重你我之间的情分,这可是你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送我的礼物,有了它我便能够感受你的情深义重,就像你时刻陪在我身边一样!” 曹云飞举杯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欲要张口的话语,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今晚上自己这样的举动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曹云飞的良心不停地谴责着自己。 最终,曹云飞还是妥协给了自己,这方思索片刻,轻声叹息道:“还好你不嫌弃,喜欢就好——” 武玄月欢喜得很,这手不自觉的一会儿摸一下,一会儿又摸一下,满脸的美滋滋的开心。 曹云飞不忍再看武玄月这幅浑然不知情蠢萌的模样,自己心里那档子窝心事,入骨塞喉,上不去下不来,还不能够告知于眼前的女子,只看她开心的样子,自己实在下不去狠心。 曹云飞眼中看到杯中的茶水,映着自己的脸,此时此刻难看得很,宛然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人一般,既可笑又可悲。 曹云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顿时一本正经道:“灵遥,有件事情我得麻烦你一下——” 武玄月应声答复:“嗯你说” 曹云飞眼波微动,垂眉落眼,抿了抿嘴道:“你知道西疆北部的哈吉利吗?这两年世风日下,逐年沙化严重,前一段时间,那边的首领派人来报,希望我们白虎军这边出人去调查一下,我看你这段时间连续破获了末凉私下里的据点,行事冷厉风行,手段老辣,这件事情拜托你我最放心,你可愿意代我过去查探一二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来了精神,连连点头同意,“这个自然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你安心的修养就好!有我在,你放心!” 这丫头就是一个天生的武者,明明是女孩子家,偏偏喜欢这种谍战斗武,每每这个时候,她就显得格外的激动,一展身手,趁势除去末凉的贼人——简直是对武邪之人,恨之入骨。 曹云飞当真是对症下药,把住了武玄月的命脉,有的放矢,自然结果如愿以偿。 曹云飞嘴角勉强挤出笑容来:“是啊有你在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一句话,意味深长,苦笑连绵。 武玄月敏感,虽说自己知道今天曹云飞伤口裂开疼痛难忍,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多疑了,总觉得曹云飞真的很反常,不管是从神态,还是从话语中的字里行间,自己都能够感受到不一样的感觉。 “你……你今天真的没事吗?” 武玄月再次问出了口,心中疑虑万千。 曹云飞扬言一笑,敷衍了事:“真的没事!估计就是伤口太疼了,所以才会脸色不太好看,你也知道我的个性,人前是一个霸气侧漏的镇主,人后则是一个娇气任性的大少爷,你看我伤重如此,就原谅我这一次如何?” 武玄月细想片刻,却也是解释的通,曹云飞就是这样一个反差大的个性,所以他现在这般矫揉造作情绪无常,自己完全可以理解。 武玄月轻嗤一笑,坏心眼打趣道:“你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个性,不过也无妨,你怎样都好,我都喜欢” 曹云飞顿时脸红一片,哪里会想到这单灵遥从成婚之后,变得异常的坦率,什么没羞没臊的话都敢随意讲出口,到弄得自己有几分手足无措。 看着曹云飞满脸羞红的样子,武玄月心中欢喜,却还是心疼对方的身体,眼看时间不早,武玄月倒是乖觉,自觉请辞。 “行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武玄月双手奉拳,以礼相待,而后转身离开。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离开的背景,心中怅然,唉声叹气一番,责人唤来了季无常……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52.归来(曹另辟住处,玄月怀疑) 武玄月带着阴虎七煞出了一趟远门,半个月的时间之久,回来之后,自己的车马到了勒尔曼城门外之际,锦瑞和季无常带着一个班的白虎军将领,早早在城门外恭候大驾。 武玄月扬身下马,身后一众女子都跟着协领大人一同落马,这方拎着马缰绳迎了上去。 季无常依然一副笑容可掬,殷勤地走上前去,双手奉拳抱礼而上道:“欢迎单协领大驾归来,我听闻探事来报,单协领携阴虎七煞到地不足三日便捣毁了哈吉利那边的大半末凉的窝点,又用了三日的时间将哈吉利的末凉所有残党连根拔起,单协领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对于季无常老调常谈的捧悦之词,武玄月当真是听多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耳朵都有几分磨出来糨子了——季无常这条狐狸,这嘴角功夫相当了得,特别知道这话该怎么说着让旁人听着舒心。 武玄月微微一笑,抱拳而上,对于自己那些可有可无功绩根本不当回事,自己归心似箭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曹云飞是否安好,自己走的走的这顿时间,这家伙有没有又躲懒任性了呢? 武玄月张口问道:“季先生,曹堂主近日可好?” 季先生嘴角一扯,面色无改笑盈盈道:“好曹堂主自然是好的很!劳烦单协领的挂念,这不曹堂主得知今日单协领凯旋归来,特命我和锦瑞兄弟前来迎接,这便是曹堂主对大人您的爱重。” 武玄月听罢,低头有几分羞涩,嘴上不自觉地扬起了一分笑意来。 “那还等什么呢?我们打道回府吧” 武玄月当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浪费,可谓小别胜新婚,归心似箭,只想赶紧跟自己的爱人汇合了去。 谁料想,武玄月这方心急火燎引着自己的人马往曹府方向行进之时,季无常只身挡前,一手摇扇笑容依旧,只是这阵势当真是有几分一夫当差万夫莫开的征兆。 武玄月蹙眉疑虑,张口问道:“季先生你这是何意?” 季无常张口道:“单姑娘,前段时日曹堂主命人重新翻修了西院,说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只是没想到单姑娘这么快就归来,曹堂主有几分措手不及,便命我在另外一处辟了一处院子,先让单姑娘一段时日,待西院休憩完毕之后,再麻烦姑娘移回去。” 武玄月听这里,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锦瑞的脸色,只看此二人到底有没有骗自己的征兆,却不想这锦瑞则是一脸色相不减地盯着春桃不放,看了也是白搭。 武玄月敏感,虽说季无常此话说的有理有据,这狐狸脸上都是戏,竟看不出任何破绽来,只是自己隐隐约约有种预感,自己走了这段时日,勒尔曼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若不然曹云飞为何不亲自来接自己呢?而是派自己的手下来迎接自己呢? 季无常鸡贼,在武玄月迟疑的这一瞬间,似乎已经捕捉到了对方内省所想,赶忙不紧不慢解释道:“单姑娘是不是在想曹堂主为何不亲自接驾你呢?堂主今日去和勒尔曼的各大商会见面商讨关税调整的事宜,所以没来的及接你。不过单姑娘放心,曹堂主说了,等他忙完了,一定去你新的别院找你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悬而未定的心终于落地了,这方脸色才好看了些,张口道:“那还请季先生领路吧” 季无常双手奉拳而上,而后转身命令身后的白虎军将士,来接应各个姑娘们手中的马匹和行礼,方才引着武玄月向曹府反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武玄月越走心里越没底,怎么这地方越走越偏僻,越走离曹府越远呢? 武玄月终于忍不住了,满心疑惑地问道:“季先生,你跟我说句实话,我不在勒尔曼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呢?” 季无常依然笑容可掬,镇定自如,摇扇三曳道:“单姑娘,为何这样问呢?” 武玄月越发不镇定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我这一路走来,旁人看我的眼神挺怪异的,而且为何我的新住宿离曹府这么远呢?曹云飞难道就不会给我找一个离曹府近的处所吗?” 季无常心中咯噔一声响,暗自念叨:果然,这丫头不好骗,不过也无所谓。 季无常依然处事泰然,不徐不疾道:“单姑娘多虑了,我倒是没有觉得旁人看你的眼光有什么异样!大概是大家崇拜单姑娘这样的女英雄的缘故,才会让你有这样的错觉。至于说住处的缘故呢曹堂主是考虑到,单姑娘生平好动舞刀弄枪是常有之事,在闹事周围给你寻个处所,怕影响单姑娘平时练武发挥实力,更怕殃及周围无辜,所以才找了一处宽广院落,足够单姑娘施展拳脚,这种院子不好找,只能够暂时委屈单姑娘了——这不,已经到地方了!” 说着,季无常停下了脚步,一手执扇上指,刚刚好指向了府门的匾额之上,偌大的金笔匾额上赫然写着“单府”两个字。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这附院真的是让自己暂时就住吗?若是如此?为何府门上的匾额都是以自己的“姓氏”来命名呢? 武玄月心中越发不安,可是这一路走来,季无常应答有道,毫无破绽,若是自己在继续追问下去,这老狐狸只怕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再等着说服自己。 既然如此,那自己再继续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来。 武玄月索性就按住不提,先入住再说,等支走了季无常,自己有的办法了解实情。 武玄月微微一笑,双手奉拳弓腰行礼,这便是要送客的意思:“感谢季先生,有劳先生跑了一趟,若是没什么事情,那么我先入府看看去?” 季无常微笑颔首,这方奉拳行礼,欲要离开之际,只听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灵遥你回来了?我给你挑选的府邸你可还满意?” 武玄月猛地抬头,急切探眼望去,顿时心花怒放,脸上炸开了灿烂的笑容。 只见远处的白衣男子,一身正气,器宇轩昂,玉树临风,分度翩翩,稳步而来。 武玄月登时一脚蹬地,一个蹿步闪去,扑通一声,撞进了曹云飞的怀中。 曹云飞身体往后退了两步,站稳脚后跟,敞怀大笑,而后满是宠溺的抱住了怀中的女子,旁若无人的秀起来恩爱来—— “小疯丫头,一见到我就按奈不住性子了?说说这段时日想我没有?” 武玄月甚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应当的受宠不尽道:“嗯嗯想死你了都快” 曹云飞忍不住兴奋,一把将扑在自己怀中的武玄月横腰抱起,狠狠地在其额头亲了一口:“我也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 旁边一众白虎军和七个女子,忽感恶寒阵阵,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掉一地,这种撒狗粮的事情,还是关着自家的门在做比较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53.单府(武玄月正式入住单府) 曹云飞横腰抱着武玄月,两手掂了掂这斤两,一脸心疼道:“怎么感觉你清减了不少,这段时间去哈吉利那边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你个事业狂八成又是没日没夜的执行任务了不是?让春桃她们跟着过去,一来是给你减轻负担,二来是让她们照顾好你,怎么还会轻简了不少。” 武玄月嘟着小嘴,撒娇抱怨道:“可不是吗你不知道那边的饭菜啊,简直就不是人吃的不是羊肉就是牛肉,连根菜叶子都看不到一根,这就算了最让我不能忍的是,他们吃饭不放调料吗?恨不能白水煮红肉,那味道不要太过鲜美。还有那边的水,你是不知道……” 平日,武玄月不是一个矫情的主,只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偶然撒撒娇示示弱也是好的——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吃自己这一套,自己也不喜欢总是端着坚强的一面,其实有时候撑着真的挺累的,难得有人愿意自己溺宠着自己,自己何乐而不为?相当惬意这种特殊对待的待遇。 爱情有时候真的是挺奇妙的东西——可以让一个人放下自己所有的芥蒂一门心思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也可以让一个人眼里心里都只能够装得下一个人,他的一切不管好坏都会照单全收,即便别人看来的不可爱,在自己的情人眼中却是可爱的不行的地步。 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和曹云飞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即便身边站满了人,而他们眼里看到的只有彼此,根本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曹云飞听罢,轻声一笑道:“就属你嘴刁!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在武府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天天就是要菜叶子,你是兔子吗?” 武玄月不吭,无辜可怜小眼神满是委屈瞟去,这方双手不自觉地挂在了曹云飞的脖子上,那小嘴撅得比天高。 曹云飞见状,心都化了,只能缴械投枪,小心哄之:“好了好了我错了,你不是兔子是小老虎成不?说来也是,哪里见过像你这样彪悍的小兔子呢?” 武玄月顿时急了眼,本指着对方能说出来几句顺耳的话,结果又是这样调侃自己的话语,怎么说自己也是劳苦功高的功臣吧,你这个做镇主不给自己嘉奖就算了,还这样欺负人,真是坏透了! 武玄月怒目,好声没好气道:“曹云飞!你过分了!我也不知道就是我这母老虎,你还不是追在我身后巴巴的!你说你讨厌不讨厌——” 曹云飞笑道:“哈哈哈我就是讨厌啊讨人喜欢百看不厌不是?不过你刚才的话没毛病,我就是喜欢你这只小老虎,上杆子的那种喜欢,怎样?你还不乐意吗?” 武玄月白了对方一眼了,心中暖意泛滥,脸上矫情不止。 “切敢不喜欢我试试!” 曹云飞嗤声道:“呵那是在找死吗?” 一众旁人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闪光弹般的撒狗粮方式,锦瑞走上前去,捅了两下季无常,自己真的是忍无可忍看不下去眼。 季无常何尝没有同感,这方走上前去,笑着拱礼道:“曹堂主,单协领,打扰二位了您看您二位是否要移步道单府瞧一瞧呢?” 听到此,曹云飞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站在大门口,这样公众秀恩爱实在不雅,方才点了点头,抱着武玄月稳步走进了单府。 这一路走来,武玄月惊呆了,这单府的派头一点不比曹府小,虽说庭院没有曹府宽敞,只是这雕栏画柱,亭台楼阁的翻新修葺,一看就是费尽了心思,又是依照中岳华都的风格翻修的,让人惊目咋舌。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但没有一丝喜悦之色,反之额间的褶皱更加不平了起来。 武玄月从回到勒尔曼之后,不知为何,隐隐约约总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你要让她说出个所以然,她没有绝对的把握,不敢妄下断言。 武玄月实在忍不住了,张口问道:“云飞,这单府是不是花了太多的心思呢?” 曹云飞丝毫未察觉武玄月的顾虑,竟然还有几分自鸣得意道:“不会啊!为了你,花多少心思都是值得的!” 武玄月凝眉不语,发间叮叮当当铃声更是清脆,可是此时此刻武玄月耳边听到不是喜悦的叮铃,而是烦躁的聒噪声。 武玄月思虑良久道:“你真的只是让我在这里暂住在这里些许时日吗?我怎么看着这形式,倒是像让我长久以往住下来的意思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突然停了下来,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片刻之间,曹云飞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有几分敷衍了事的搪塞道。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自然只是让你住上一段时日罢了——这个庭院的主人,前些时日故去了,他家姑娘远嫁他方,留着这府苑也是摆设,就盘了出去,我看着这府苑整体不错,风水极佳,就给盘了过来,你嫁给我,我也没有给你一个像样的聘礼,这个府苑就是放在你名下的资产,你是我白虎军的协领大人,轮军功论能力,你便是我军中头一等人物,最重要的是,你我本不分彼此,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以后呢?等西院修葺好了,你愿意在曹府住就住下,这边离行军营近,你我哪天累了不想回曹府,这里也是一个落脚点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误会算是化解,听曹云飞此话,也算是合情合理,可是…… 为何当自己看到曹云飞刚才那个不自然神情的时候,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那个突然凝滞的表情,绝对有古怪,而这古怪到底为何,自己心中不明。 毕竟武玄月走了这半个月期间,到底勒尔曼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知晓。 若是曹云飞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白虎军上下必然是一条舌头,根本问不出一个所以然! 既然如此,何不妨自己先配合着曹云飞演完这出好戏,按住不提,倒是看看这曹云飞到底瞒着自己何事。 盘算尽,武玄月焕然一笑,脸上毫无破绽可言,就当只是傻白甜,什么都不知道,冷眼看着事态发展! 武玄月又开始自己的过人的演技功夫,撒娇任性道:“饿了饿了人家要吃好吃的饭菜曹大堂主可是要好好犒劳我啊” 曹云飞满是宠溺一瞟,好声没好气道:“知道了!你个小馋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54.别扭(曹有意避之,武不悦) 武玄月乔迁新居,荣归故里,战功赫赫——英雄归来之时,名声远扬,自然这登门拜访的访客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归来几天,武玄月应接不暇,一波接着一波的客人像是流水席一般,没有断绝过。 武玄月本想修养两天,就去调查自己离开勒尔曼这段时日,曹云飞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呢? 这送上门来的访客不断,武玄月根本腾不出来手去进行调查,就剩下支应赔笑,迎送宾客了。 武玄月刚闲暇下来之时,一转眼时间就到了傍晚时分—— 暮色降临,好巧不巧,曹云飞下训来府上看望武玄月,都是疲惫一整天的两人,自然是要一起享受余下的清闲时光,一起吃吃饭饭,聊聊天之类的。 只是到了亥时,曹云飞必然会准时准点告别离开,竟从未在单府留宿过一宿。 武玄月白天招待宾客疲惫,晚上又要费心约会自己的情郎,脑子再活络,天天过得匆匆忙忙,却又不知道自己再忙些什么,就这样一天接着一天荒度而过。 静下来之后,武玄月心生厌烦,对于这种处理这种人际关系的问题上,自己不是不擅长,只是不屑于罢了——来者多了,烦心事就了,扰人心者,不过是世俗的那些是是非非罢了,但凡登门拜访之人,必然是有所求有所图,和这种人打交道,武玄月只觉得心累。 合着此番境遇相比,武玄月更想多学学武艺,静心提高自己的技艺才是关键。 每每这个时候,武玄月就时常怀念曹云飞家的“藏武阁”—— 曾经的曹府,下午时分,自己则是窝在藏书阁中,翻阅几本稀缺武功藏书的完本;亦或是和曹云飞斗嘴出手,比划三五招式,活络活络筋骨,更是一件美事,而现在呢…… 天天跟一些口不应心的人说一些没用的话,自己天天都要伪装笑脸去应付人际关系,真的是没意思极了。 这一日,武玄月和曹云飞一起吃晚饭。 武玄月一脸怨气不开心,这脸恨不能拉得老长,摆明是要做给曹看的。 曹云飞见状,隐而不发,夹了一筷子西湖醋鱼送到了武玄月的碗中,好生哄道:“怎么了?看你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是不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呢?来跟哥哥说说,哥哥帮你出气如何?” 武玄月撅着小嘴,白了曹云飞一眼,好声没好气道:“你觉得谁会惹我不开心呢?” 曹云飞一愣,心中咯噔一声,脸上却依然噙着装迷的笑容道:“你不说,我哪里会知道呢?” 武玄月轻哼,低眉垂眼,气焰哼哼道:“哼除了你曹大堂主,谁敢惹我生气啊!” 曹云飞顿时笑容停滞了,脸色冷了下来:“我……我又怎么惹你了呢?” 武玄月猛地抬头,直奔主题道:“曹云飞,你准备让我何时回曹府?就这样把我晾在单府之中,天天让你的手下轮番作战滋扰我,说着好听事登门拜访,庆功祝贺,说不好听那是滋事扰民,烦不胜烦,你为何总是回避我提出要回曹府的要求,总是那一句还在修葺西院的搪塞,能拖就拖,到底用意何在呢?还有……还有……” 说到情绪激动的时候,武玄月一发不可收拾,自己这段时间越发的敏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直觉作祟,总觉得曹云飞心里有鬼,肯定背后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若不然此番回来,所有的事情也不会都看起来那么不正常! 武玄月似乎想喷薄而出的言语,欲言又止,似乎觉得有些不妥,硬是给咽了回去,低眉红脸,支支吾吾道 “还有……还有……” 曹云飞低头不语,一手夹菜,满脸的赌气,送入口中的饭菜,味同嚼蜡,心里不是个滋味,脑子却在想着如何应付眼下的女子。 曹云飞皱眉,略带愠色道:“还有?还有什么……”可是眼下,曹云飞追问的紧,武玄月一时心急,脑子如麻,竟然突然想不到该如何应答。 武玄月压低了声音,小声嘟囔道:“还有……你从来都不留宿……” 曹云飞竖着耳朵听的真切,刚才还是一脸愁容的脸,顿时晕开了一丝涟漪,噗嗤一声笑出了口—— “呵原来你是怪我不留下来陪你不是?没想到你小丫头片子,心思还挺重,要是想让我疼爱你就直说吗?用得着拐弯抹角,发脾气闹事吗?” 武玄月当即就火了,自己摆明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那这件事来说明曹云飞和平常大不一样,来陈述这段时间自己的猜测,却不想此话一出到让对方占尽了先机。 只看对方一脸坏水的戏虐表情,武玄月气的那叫一个五脏六腑翻腾,顿时拍桌而起,喘着粗气,怒目而下道—— “曹云飞!你莫要欲盖弥彰,你明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倒打一耙!” 曹云飞故意调笑视上,一手拽着武玄月的手,又哄又骗道:“你个丫头片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火气啊我知道这段时间有些冷落了你,也清楚我和金万千关系不是很好,这些时日总是和他打交道,周事不顺,经常起口角,他动不动在背后跟我使点绊子,怂恿挑唆各大商会哄抬物价,要求降低关税,这些时日我有些应接不暇,天天跟着这帮子奸商打交道,把时间都投入在这里,确实来你这里时间自然耽搁不少。还有我不是不愿留宿,这段时间我都是起早贪黑出入万户行,若是留你这里,我怕我一入温柔乡,就乐不思蜀,不能自已,沉沦于此,耽误了时机,金万千为人尖酸刻薄,他肯定会拿这件事来拿捏我,眼下是关税商议最后环节,也是最当紧的环节,我不能够有丝毫松懈大意,你明白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头凝视,只看这眼下的男人,满脸的可怜兮兮的模样,自己趾高气昂的指责,倒成了自己不懂事的样子,还真是难看死了。 武玄月到底是体谅曹云飞,虽然说自己嘴巴坏了点,但是只要对方能给自己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武玄月便不会多说什么,反思自己的行为。 武玄月登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曹云飞良久,最后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坐下了身来,转而相当懂事握起了筷子,反倒一块自然牛肉,乖巧可人。 “好吧,刚才是我不懂事,又乱发脾气了,我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你挺忙的,体谅你——” 此话尽,曹云飞顿时胸中松了一口气,脸上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反击之—— “切你还算是体贴这事也不怪你,怪我没有协调好,我知道你喜欢习武,我已命人从外地寻了几本稀缺武学的完本给你送了过来。对了,上次你跟我提的要去南湘拜师学艺的事情,我也着意问过了,南湘那边已经回话,说是大抵可以,只要书写一封推荐信,你择日就可以去学艺,你意下如何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两眼放金光,连想都不想连连点头,兴奋到不行。 曹云飞见状,微微一笑,又夹了一筷子的白菜豆腐送到了武玄月的碗中道:“吃饭先——” 武玄月像是被驯服的小生一般,相当听话的举筷吃饭起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55.实情(曹心烦意乱,只因嫁娶) 单府门外,武玄月和曹云飞对立而望,双手挽起,四目相对,情意绵绵,依依不舍, 武玄月即便心里在如何不舍曹云飞,却还是以大局为重,起先松开了手,故作懂事道—— “好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早些休息,明日好好跟金万千周旋不是?” 曹云飞眼波微转,满是不舍得凝望眼前的女子,心中波澜万千。 “你啊就是这么懂事,我真的走了,你不会舍不得吗?” 武玄月嘟嘴转身,咬了咬嘴唇,又是一副硬撑的坚强道:“走吧谁要留你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把拨过武玄月的肩膀,一手拂开武玄月额头的碎发,低头吻上其额间,武玄月惊慌失措,眼睫微颤,面色羞红,霎时之间的模样,宛若小女生一般的可人儿。 曹云飞微微起身,心中不是个滋味,嘴上却是各种哄骗言辞道—— “可是我舍不得你啊要不是因为有要事在身,我真的想要留宿与此。” 武玄月低头娇羞,小声嘟囔道:“说来好听,不到头来还是要走的,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还不赶紧走!” 曹云飞凝视眼下的女子,娇小可爱,云娇雨怯,楚楚有致,心中的那股子情欲顿时被撩拨到了极致,方才还犹豫不定的心登时下定了决心。 曹云飞欲要开口应下留下来一宿的要求,却不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季无常走上了前去,一脸习惯性地迎笑打断之。 “曹堂主,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明日一早还要去万户行面见各位商户,这是一场硬仗,马虎不得,若是此战败落,我们白虎军前期做的工作都前功尽弃,这个结果不是曹堂主你想要的吧,还请堂主以大局为重。” 曹云飞惊醒,刚才那被武玄月迷尽的心情顿时醒悟,这方慌了慌神,嘴巴一张一翕道:“季先生……我……” 季无常一马当先,拦在了曹云飞的面前,继续皮笑肉不笑小声嘀咕道:“曹堂主,凡事以大局为重,你忘记了吗?我们的大计现在还差最后一步,不能够因为儿女私情坏了咱们西疆的安宁,不是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两眼无神,刚才的欲火焚身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殆尽,顿时黯然失神地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想季无常妥协了。 曹云飞一脸白死不活,十分无奈地向武玄月道了一声歉,锦瑞激灵地向曹云飞递上了飞马的缰绳,曹云飞接过缰绳,恋恋不舍地回眸地望了武玄月一眼,霎时之间了断情丝,一脚飞蹬,翩然而上,坐定马背,扬鞭而去。 走到了半路,马速减缓了不少,曹云飞的脸阴沉的更加厉害,满是厌烦地发泄道—— “季先生!这段时日我过得简直是生不如死,我觉得快瞒不住了,单灵遥这么聪明,估计是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若是在这样拖下去,只怕拖不到大计成,你我都要暴露!” 季无常依然镇静自若,不比曹云飞这般毛躁,好生安慰道:“曹堂主,莫要着急上火,我也知道你的为难之处,这单姑娘可不比一般人,她太聪明了,凡是都瞒不了她多久,所以我才会委派咱们西疆各大名门贵族登门拜访,就是为了分散单姑娘的注意力,打断对方的节奏。只是曹堂主,有些事情急不得,必须从长计议……” 听到这里,曹云飞怒目而瞪,雷霆发怒道:“从长计议?!季先生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这场闹剧到底何时才是个头呢?家中那位也是个难缠的主,别看天天笑眯眯的像个善主一般,那心思比谁都重,像极了她娘!我现在一点都想应付家中的那位,只想赶紧结束了这场闹剧!” 季无常脸色突变,从未有过的惊慌,好生哄骗道:“曹堂主,我知道你的不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可要想清楚了,现下白虎符还没有激活,咱们都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若是你现在……现在……现在忍不了了,正和对方的意,到时候武门又那这件事来拿捏你,得不偿失啊!” 曹云飞咬牙挠头,从来都没有的烦躁感道:“可是……可是——可是灵遥那里我没有办法交差啊!季先生,你不知道,我每次见到灵遥,都是以怎样负罪的心情的去的,每每见到她一副啥都不知晓的蠢萌模样,我的良心不止一次在被谴责、被声讨,我俩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这一步,结果呢?为什么我和灵遥之间的感情,总是这样多灾多难呢?你觉得你单灵遥的个性,若是知道我娶了她最恨的武家长女,她会怎样?” 季无常顿时闭口不,窘态不尽—— 那单灵遥是一般女子吗?若是一般女子就好办得多,偏偏这单灵遥并非一般女子,武技超群,才智过人,你骗得了她一时,却骗不了她一世,想来如此贞烈的女子,若是发现自己的情郎竟然在瞒着自己娶了仇家之女,不管是因为何种缘由,那丫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楚伶仃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连一个小小的军妓都能够爆发出如此大的能量,自己很难想象以单灵遥的个性,会做出怎样更有甚之的暴戾行为。 季无常哀哀叹息,张口道:“曹堂主,之前单姑娘说拜入南湘修武门门下之事,你考虑的如何?” 曹云飞蹙眉冷眼,好声没好气道:“她若是现下能去,那边是最好的!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够把控的,我连推荐书信都写好了,结果呢?南湘的那边的探子来报,说是纳兰幽梦这段时日闭关修炼,闭门不见客,更不招收门生,现下时机不对,你我也没有办法不是!” 听到这里,季无常也是一头包的头疼,怎么事情这么巧呢?这纳兰幽梦早不修炼晚不修炼,偏偏这个时机修炼,这不是跟自己这边找不痛快的吗? 听到这里,季无常无计可施,哎哎叹了一口气道:“哎既来之则安之,事情都堆在这里了,就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走一步算一步好了——只是,堂主我要提醒你的是,凡是还是忍字当先,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尴尬,但是为了西疆的安慰,这样的隐忍是作为一方镇主的你,不得不去承受的,你可明白你肩上担子的重量吗?” 曹云飞埋怨的甚多,但是作为堂主的自觉性,他固然不会放着西疆不管,即便自己一个人委屈,也要承担起西疆社稷的安危重任。 曹云飞咬了咬牙关,蹙眉冷眼,一字一眼道:“我知——季先生放心,刚才我也是一时情绪失控,发泄一下情绪,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季无常听到这里,心中的大石头才算落地,脸上才算是露出了些许笑容道:“有曹堂主这句话,季某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56.夫人(武朝阳鸠占鹊巢,成为正房) 曹府,一众白衣男子勒马停步,只看一位水红色佳人倚门而立,望眼欲穿,眉目焦虑—— 武朝阳的眼睛直到落在了曹云飞身上之时,方才眉眼之间晕开了一丝涟漪,笑容灿烂快步上前,根本顾不了什么大家闺秀的礼仪典范,形色匆匆而去。 武朝阳身后的丫鬟紧跟其后,赶不及地嚷嚷道:“夫人——夫人——你跑慢些,小心脚下!” 武朝阳一见到曹云飞,整个人都醉了懵了,眼里根本容不得其他人——自己这方翘首踟蹰多时,更是等得难耐,眼见自己的爱郎终于归来,能不急切兴奋吗? 奈何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曹云飞可是一丁点都不想见到眼下的美人,就是因为她的存在,自己才不得不跟自己的爱妻两地分居,鸠占鹊巢的小人,有什么好怜惜的? 若不是自己眼下有求与之,自己恨不能现在八抬大轿赶紧把这祖宗送回武府去。 曹云飞高马视下,眼神冷冽,面色冷峻。 说来这已经是秋晚时凉的时节,武朝阳衣着轻薄,手中抱着披风,秋风虽算不上刺骨,但是长期在外,风凉掠体也是有的。 武朝阳满心满眼地都是曹云飞,一脸期盼地仰头而上,欢喜激动的问道:“夫君今日可累?军中事务还是这般繁忙吗?下午的时候,我责人去白虎行军营,听人说你有事出门了,这是……去哪里了……” 武朝阳也是一个玲珑心肠的女子,在他娘身边时间久了,其他的本事没学会,这万股弄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学是淋漓尽致。 自嫁过来的时候,武朝阳就知道曹云飞和单灵遥关系匪浅,此次前来必有一场恶战要打,即使如此,武朝阳还是选择不顾一切地嫁过来。 要知道自己暗恋曹云飞多时,之前家中那个小浪蹄子出尽风头,占尽先机!自己父亲更是偏心,总是制造机会让武玄月和曹云飞独处,连最后的婚配也是由父亲一人做主,神不知鬼不觉,武玄月许配给了曹云飞,你说自己能不恨吗? 武朝阳简直狠毒了武玄月,好不容易趁着自己父亲过世之时,自己母亲出手狠厉,连带着二房一窝给端了,大快人心! 本想着,自己此生最大的绊脚石已经踢开了,却不想半路竟杀出个单灵遥! 自己庶妹的仿造品——明明就是狐族一脉的下贱坯子,竟也能够登堂入室,让曹云飞在西疆公然设婚宴,八抬大轿迎亲回家…… 就这样的下贱坯子也配! 武朝阳听说曹云飞迎娶单灵遥的时候,自己再也坐不住,两眼喷火,嗓子眼有股气上不来下不去,恨不能当即就杀到西疆,亲自手刃了那个小贱人! 得亏自己母亲心疼自己,想尽办法让自己如愿以偿,不管自己母亲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总归自己现在是曹云飞的正房夫人,谁都没有办法逾越的地位,这单灵遥就是躲在哪里也无妨,到底见不着光的侍妾罢了—— 自己可是武家的嫡出长女,名门之秀,武将之女,只有自己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才配的上曹云飞这样的一方镇主! 像单灵遥那种根本提不上台面的野丫头——说到底不过是曹云飞一时兴起,稀罕两天的玩意儿罢了,过了这稀罕劲儿,这官场上的男人总归是要面子,自己这样身份的女子,才是曹云飞的体面。 不过现下,武朝阳似乎不太讨曹云飞的欢心,自然她是收敛着自己大小姐的脾气,先取得曹云飞的信任再做打算。 武朝阳凡是都是以曹云飞为先,小心看着对方的脸色,听着对方的话音,然而自己不管如何委曲求全百般讨好,曹云飞总是一副不冷不热,拒人之千里之外的冷淡态度,武朝阳再好的脾性,也终有忍不了的时候。 曹云飞一不在家,武朝阳就开始胡乱猜测,心生怨念,派出自己陪嫁的武门将士去追查曹云飞的行踪。 只是让武朝阳不悦的是,在西疆这地界儿,曹云飞这等“人气”武学高手,想抓他贼赃,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将士无功而返,武朝阳更加恼火。 曹云飞是干什么吃的?这白虎军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可能让武朝阳称心得意呢?曹云飞想要出轨,全西疆民众一起帮着打马虎眼,纵使你武朝阳有鬼才神兵又如何?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在西疆这,你武朝阳就必须夹着尾巴做人,守着西疆的规矩来。 曹云飞冷瞥示下,扬腿飞马而下,不言一语,一手把缰绳递给了锦瑞,连多看一眼武朝阳都显得多余,大步流星走去,临走之际象征性冷冷一语道:“夫人多虑了,初秋天冷,夫人就不要总是站在门外等我归来——” 武朝阳刚才的灿烂笑容顿时僵直,余下的就是一脸苍凉尴尬,随后苦笑两声,哀哀摇了摇头。 这样的境遇自己不是一次两次的碰壁,在武府自己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逢人都是趋炎附势,卑躬屈膝,笑脸相迎,自己哪里有这样天天看人脸色,小心翼翼,谨小慎微,还不得人心,自己还真是犯贱的不行! 武朝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即是已经忍到了极限,即将爆发的前兆。 “站住!” 一声喝令而下,曹云飞停住了脚步,闭眼叹息,不厌其烦,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依然冷冽道:“夫人,这是何意?” 武朝阳杏眼圆瞪,剥下了自己温淑贤良的伪装,宛然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子,训视下人之色道。 “曹云飞!你我成婚有些时日,新婚燕尔本该如胶似漆,而你呢?总是打着军务繁忙的旗号,日日晚归,到底为何,你心里最清楚!” 曹云飞只觉得耳边聒噪,对于这种眼高手低的大小姐,自己想来不感兴趣,更是不喜欢对方虚张声势的模样。 曹云飞微微挑眉,有恃无恐道:“我心里清不清楚又如何?夫人,我看你是在家太闲了吧?本以为你是一个知书达理大家闺秀,却不想也有无理取闹争强好胜的一面,我再晚归来还是会归来,若是夫人看我眼烦的话,云飞不回来也罢,你觉得意下如何呢?” 听到这里,武朝阳眼波微闪,气的肝颤,这方大步霍霍而来,直逼曹云飞面前,怒目龇牙,恶眼相向。 曹云飞眼神微敛,冷寒示下,不动声色,只看眼下女子的如何发飙声势。 谁料想,武朝阳喘了两口粗气,双手扬起,手中的披风飘落在地,而她已经张开胸怀,深深地抱紧了曹云飞,声色可怜道—— “云飞,我错了还不成?你……你不能晚上不回来,就算再晚我……我也会等你回来的,只要你肯回来,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曹云飞皱眉冷眼,脸色生厌,只看远处的季无常正一脸一本正经地望着自己。 季无常观势摇扇之际,缓缓地摇了三下头。 见此状,曹云飞轻叹一口气,缓缓地挣开了武朝阳的手,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披风,将其披在了武朝阳的身上,面无表情道—— “夫人,天晚秋冷,咱们还是回府吧……” 武朝阳哭哭泣泣甚是可怜,掩面抹泪,跟在曹云飞身后,进了曹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57.相撞(武家姐妹相撞,战事激化) 夜晚入眠,武玄月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蜕去白天的喧嚣和一头脑热,武玄月只有晚上才可以冷静地思考一些问题。 近日来,曹云飞的行踪越来越可疑,虽说每次跟自己的说辞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可是自己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女人直觉还真是敏感的可怕。 想来这些时日,自己就这样一日虚度一日被圈养在单府——这可真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明日估计又是一群乌合之众登门拜访,自己还要继续这样笑脸相迎,应付下去,日复一日吗? 哎还是饶了自己吧,自己还真是不擅长这种接待工作! 不行!有些事情,自己必须要搞清楚,即便自己回不去曹府,行军营总是可以走上两遭的——说来,自己去行军营走马上任,既名正言顺,也给足了曹云飞的面子,最重要是可以搜索自己想要的情报,这是现下最两全其美的法子。 雁过留声,只要曹云飞做了什么出阁的事情,总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明日—— 明日!自己要去行军营探个究竟去! 武玄月闭眼养目,脑子却在不停地运转地盘算琢磨,到底曹云飞在瞒着自己什么…… 这一晚上,武玄月彻夜未眠—— 武玄月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只是她独独没有想的是,曹云飞竟然背着自己已经娶了自己的家姐…… 若是让武玄月知道这样的结果,恍若晴天霹雳一般,武玄月是要掀房顶的节奏吧! 翌日,武玄月吩咐了春桃,对外宣称自己生病,闭门修养不见宾客,自己便换了一身白衣男装,翻过墙头,簌簌腿脚向白虎行军营方向奔去。 武玄月单鞋跪立在白虎行军营最高的帷帐之上,俯瞰下面的众将士的训练场景——这久违了的兴奋感悠然心生! 这里才是自己真正的归宿! 武玄月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登时,武玄月睁开了双眼,便开始在众人群中寻找一个自己在想要的身影。 终于,武玄月在行军营西北角寻到了段八郎的身影,这方蹬脚而起…… 却不想武玄月这方刚落脚站定,锦瑞不知从何地蹿了出来,直接挡在了自己和段八郎之间,如此截胡之举,不要做的太过明显! 锦瑞双手奉拳敬礼,抬头之间一脸坏笑打趣道:“这不是单协领吗?听说大人您生病修养在府,怎么有这闲工夫来行军营观训呢?” 武玄月心中一慌,暗自骂道:靠!要不要这么巧?果然是在防着自己不是?如此严防死守的防御,若是说曹云飞没有瞒着自己什么事情,那才算是出鬼! 武玄月焕然一脸轻松,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轻笑道—— “呵呵看锦瑞小哥你说的,这就见外了不是?说来这行军营,论公我是白虎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协领大人,论私我是曹云飞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说我来这行军营,还需要跟谁人报备一下吗?” 武玄月此下言语,虽然看似风淡云轻,却是实实在在的下马威之势。 武玄月深知锦瑞这小子可不比段八郎好对付,这家伙异常刁滑,眼明耳厉,头脑灵活,更是曹云飞身边一等一的马屁精,特会看曹云飞的脸色,听话听音,风势往哪里吹,他往哪里倒,锦瑞的聪明着实让武玄月心生厌烦。 自然什么样的人,什么对待,对于锦瑞这小子,武玄月可不能用对付段八郎的方式方法,嘴上语调尽量放平和,看似礼待有加,可这言辞之间的意味,绝不能少了半分的威严。 锦瑞眼神贼溜溜一转,不急不躁,张口回应道—— “单协领是我们西疆的贵人,自打你来西疆之后,我们白虎军战战捷报,收获颇丰,大人您又是我们曹堂主心尖尖上的人,您这样身份尊重的贵人,自然是不需要向尔等这样的小人报备任何,只是……单协领,你不觉得奇怪吗?你怎么才刚到了行军营不久,我就发现了你的踪迹呢?” 武玄月嘴角微扯,自然心中也明了眼前的小子寓意何在,这方双手抱背,眼神微眯,缓缓张口道:“你说,言下何意?” 锦瑞既然从容微笑,双手恭拳而上道:“自然是曹堂主神通广大,一招风掣万里,就锁定了单协领你的所有踪迹,没办法谁让你是曹堂主心中头一号人物,自然是要凡是要时时刻刻关心挂怀着不是走吧,单协领,曹堂主有请——” 说着,锦瑞侧了侧身子,一手摊外指引方向而去。 到此,武玄月轻哼,一手摆了一下衣裳下摆,抬头挺胸,趾高气昂而去,心中则是各种谩骂诅咒不止。 锦瑞拉开了行军营中控中心的帷帐,武玄月一脚探进去,只见白虎季无常、白华堂中左右两侧正坐,曹云飞正面直对武玄月,高高在上正堂正坐。 “你来了也不知应一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乔装而来,到底为何?” 曹云飞一手举着茶盏,垂眼轻吹盏中茶气,声色清冷质问而下。 武玄月双手奉拳而上,左右转礼而去,这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曹大堂主,此言差矣我何来是偷偷摸摸的呢?我这可是光明正大地来巡视我手下的将士的练兵情况,若是说我穿白虎军兵服是乔装打扮,那曹堂主告诉我,我来行军营该穿什么样的服装合适呢?” 曹云飞微微抬眼,目光犀利审视而下,轻哼一声道:“诡言狡辩——说吧,为何要谎称自己生病闭门不见客,又偷偷跑来这行军营巡视,用意何在?” 武玄月眉宇微挑,略带挑衅意味道:“那么曹堂主为何又要谎称自己进入去面见金万千商议要事,结果却偷偷躲懒与白虎行军营之中,到底为何?” 此言一出,曹云飞顿时扬目而去,放下手中的茶盏与案前;武玄月不卑不亢,目中带刺—— 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旁外三人,心惊肉跳,相视而望,不敢言语。就在一度陷入冰点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责令声—— “大夫人!你……你不能进去啊!曹堂主今日有要事,不见外人!” “让开!你们这群狗奴才,眼睛瞎了吗?我们曹夫人是外人吗?滚开!”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蹙眉回眸,却只看这气势汹汹冲进帷帐一众人—— 打头阵的红衣女子,竟不是别人,而是这辈子自己最痛恨的人之一,自己的家姐——武朝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58.对峙(武家姐妹对峙,各持一态度) 武朝阳进帷帐的那一瞬间,武玄月怔住了,两眼瞪到发直,突然感觉胸口有口气窒息了,恍然如晴天霹雳一般,心脏早已经承受不起的负荷,如此重创,砸的武玄月根本无回击之力。 “曹夫人……” 武玄月怔怔然,蓦然回头,满眼的质问和怒视而去—— “曹堂主——她……她是……她是你曹夫人?” 曹云飞低眉垂眼,躲闪不及,心中早已经慌乱成麻,却在人前碍于面子,硬撑着泰然处之,低头不语。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如明镜,嘴角一扯,嗤声一笑,回过头之际,只看自己家姐仍是一副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模样——那从来都不用正眼看自己一眼的骄傲姿态,每每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就用一种说不出的恶寒。 武玄月苦笑一声,这口气自己暂且忍了——目前事态,自己还没有搞清楚形式之前,绝不能头脑不清晰的乱发脾气,现下还是要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武玄月自知道现下形势对自己不利,最明智的抉择就是先行离开,武玄月双手颤抖而上,奉拳低头而去,咬着牙关挤出了一行字来:“曹……曹堂主……灵……子瑜,先行告退了!” 曹云飞高堂正坐,心中苍凉不爽,自己喜欢的女人,竟然卑躬屈膝地向自己行礼告退,这还真不像是单灵遥的个性!若是如此,只怕这丫头已经恨毒了自己,这会子功夫则是盘算该如何收拾自己了吧?! 此时的曹云飞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现下的局势,只能够顺势应事地一手摆去,算是同意武玄月的要求,却连和武玄月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去。 武玄月向后退步,欲要先行离开之际,谁料想身后一人故意挡之,武玄月蹙眉烦躁回头,一脸厌烦冷瞥而去。 俗话说的好,好狗不挡道,偏偏这挡道的狗还真不是好狗! 挡着武玄月去路的人,便是武朝阳的贴身丫鬟小青,在武府便是个狗仗人势的小人,那眼睛更是像极了她的主子长在了云彩眼之中,欺人太甚的小人一个。 “贱婢,你也配跟在曹堂主身边?在武府就是一个身份低微的贱婢!单灵遥,这到了西疆脾气见长不是?连自己主人都不认了吗?还不赶紧跪下拜见曹夫人?” 武玄月登时站直了身子,耸了耸眉毛,轻声一嗤道:“小青——你是在武府待时间久了,染上大小姐的脾气了不是?贱婢也是你能够叫得出口的吗?在武府你可以仗着你家小姐称王称霸,看谁不顺眼就收拾谁!但是在西疆这地界儿,我劝你还是收敛着点你那张牙舞爪的个性!你主人还没有开口说半句话,你在这里乱吠个什么劲儿啊!” 武玄月摆明是不把武朝阳看在眼里,此一时彼一时! 想当初,自己在武府忍辱负重多年,不过是为了换取自己娘亲一时安稳,而现在呢? 呵呵自己父尊娘亲早已经不在世,只当真是毫无顾虑所言,而眼前的女子便是自己这辈子最恨之入骨之人的亲女儿——虽说自己跟她有血亲关系,不过,有些血亲当真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武玄月压根就没有把武朝阳身边的狗看在眼里,更是一脸不屑地讽刺之,这会子功夫自己心情不好到了极致,若是这死丫头有点眼力见,就跟我要多远滚多远去,若不然,热恼了姑奶奶,真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吃不了兜着走! 小青似乎根本看不清形势,护主心切,更是见不得武玄月这猖狂劲儿——到底这丫头还没有搞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可不是跟自己地位对等的丫鬟,而是如假包换武家的二小姐,所以口出狂言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就凭你?狐族的贱胚子,单灵遥,我呸!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家小姐相提并论,赶紧夹着尾巴逃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微微抬眼,眼眸之中暗藏杀气,沉声幽幽道:“我再问你一句?你让不让?” 小青顿时一惊,这样的恐怖的眼神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不寒而栗,声色生惧。 小青微微一颤,虚张声势,胡搅蛮缠道:“我凭什么让!你敢当狐狸精,就别怕别人骂你啊!你看看你的样子!一副小人之相,丑态百出,你再看看我家小姐,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你能站到我家小姐身边不?还有……嗯!呜呜呜呜……呜呜呜……” 武玄月只感耳根聒噪,烦不胜烦,竟不知觉出了手,这霎时之间,迅雷之势而去,武玄月说时迟那时快一手扯下了小青的小巴。 此时的小青在无声势可言,那张咄咄逼人的嘴就只能够发出“呜呜呜”地悲鸣声。 武玄月抬头扩胸,趾高气昂,大步流星而去,这与武朝阳擦肩而过之时,俩人之间的毫无眼神对视,却气场何其强大碰撞,火星四射,电闪雷鸣。 武玄月不卑不亢,腰板挺直,虽说自己是庶出,却从未在武朝阳这边低头过半分,以前不会——现在更是不会! 武朝阳静谧如松,微扬下巴,目光内敛,目空一切,心中则是不尽愤恨和轻蔑——自己打心眼里看不起单灵遥,连她家的主人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那正眼看过,这种贱婢自己何尝会看到过自己的眼里过呢? 武玄月扬长而去,曹云飞双眼微颤,这心也跟着对方一同飞了去,却还是不得不过顾全大局,静坐如此。 白华起先起身,直步走到了小青面前,一手固定对方的肩膀,一手托住小青的下巴,稍微一使手劲,只听小青一声惨叫,这方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曹云飞一脸愁云惨淡,却又不得应付着眼下,蹙眉冷眼而去,声色冷寒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武朝阳顿时嘴角微微一勾,满脸堆笑走上前去,身后一众兵佣抬着一掌矮桌送了进来,只看这矮桌上方方方正正地摆着一只烤乳猪,红油酥皮,香味四溢。 武朝阳温声细语,欠了欠身子道:“夫君,我知你整日行库劳顿,特别命小厨房做了一道武家蜜汁烤乳猪,也算是慰劳一下白虎七星君众将士,你看可否满意呢?” 武朝阳似乎根本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一切,仍然一副大家闺秀,仪态大方,贤良淑德,端静纯良,知书达礼的姿态,这言语之间相当得体,不失礼仪。 可谁想就是这样一个表面谦逊的女子,却是一个真正的腹黑高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59.酒醉(玄月恼火,邀众人喝酒) 武玄月飞奔而去,怒火压抑在胸口,这一路飞去,哪儿哪儿都看不顺眼,就想找个不长眼的人,好好打一架来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武玄月直冲酒楼,速度飞快,闪影之速,一阵白风略过,酒楼的酒驾之上顿时少了两坛。 酒家的老板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一锭银子已经赫然摆在了自己的酒柜之上。 老板一脸蓦然,一手挠头,一手举着银锭子,莫名其妙,张望而去。 武玄月回府之际,心中大有不快无处发泄,便是索人陪酒发泄,以此来缓解心头的不爽。 自然这饮酒之人,独酌伤情,越喝越烦躁,还必须拉上三五酒友一同把酒言欢,吐露心中不快,有人应和这才叫一个爽! 武玄月支应自己三个未成年的姐妹花唤来了春夏秋冬,五个女人围坐酒桌旁,好酒好菜尽数摆放,推杯换盏,言辞凿凿,几个平日里看来温婉贤良的小女子,在这酒场之上,竟也彻底放飞了自我,酒后三巡,微醺红脸,嘴中语调也开始变得收不住闸的高昂,放浪形骸,快意恩仇。 这女人会喝酒之后,就不得了,尤其是厉害的女人——武玄月就是最好的例子! 话说,这主子不好,把小的一众也给带歪了。 明明几个女子曾是那么的规规矩矩,循规蹈矩之人——现在可好,自从跟了武玄月,会打架,会喝酒,会说黄段子,会挑衅小男生。 阴虎七煞各个宛然女流氓再世,逢人都不敢惹,真正称得上“阴虎七煞”。 要说这“阴虎七煞”,各个心眼不少,虽说武学技术尚待提高,但是这心思之缜密,这嘴角之厉害,只怕十个男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可好,性格也被武玄月给开发地更加开放起来,遇人也不似从前扭扭捏捏,底气不足的躲在一方,转而便是,人前各个气势轩昂,挺直了腰板,洪亮了声响,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女子。 现在这一众女子,浑身上下都透彻着无比的自信,就是发自肺腑的能量,这些女子能够变得更加的坚韧坚强起来,逢人不卑不亢,这便是阴虎七煞跟着武玄月最大的改观和进步。 强大是靠自己一滴滴汗水争取来的,实力是靠自己一点点的泪水积攒来的,经历了不同的战场,眼界也就大有不同。 四个女子哪里会想到,曾经那个唯唯诺诺的自己,也会有今日的场景,自己能够像现在这样挺直了腰板的堂堂正正做人,可以跟男人一般比肩,全都是拜眼前白衣女子所赐。 自然,武玄月只要一声令下,这四个女子无人会反抗,必当冲锋陷阵,大杀四方,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这是一种信仰和信任的力量,是发自肺腑的崇尚和佩服,因为此人改写了自己的人生! 七个女子无一例外,特别喜欢现在的自己,能够主导把控自己人生的感觉不要太好。 春桃心思最细,自然在武玄月邀人一同饮酒作乐之时,她已经看出了不一样的苗头,酒场之上,虽说她也饮酒过量,可是她的眼睛时时刻刻都盯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酒后三巡,众女子将酒厂的气氛推到了极致,循着时机,春桃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单协领,我今天看你兴致不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呢?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就说,我们春夏秋冬四个姐妹一定会为你分忧解难的——” 武玄月举杯轻酌,这酒杯中的酒水虽然甘醇香洌,但已不是桂花酿,换了味道的美酒,虽别有一番风味,却始终不复从前。 武玄月脑子里不断闪现今日武朝阳趾高气昂的脸,更是怀念曾经那些年的曹云飞给过自己这世间最甜美的情爱。 而却在“曹夫人”三个字之间,这一切全部都覆灭了…… 自己恨毒了武朝阳小人之为,更加恼火曹云飞欺瞒自己的作为。 可是,现在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曹夫人…… 呵呵! 可笑死了! 从始至终,只有自己才够得上这个名号! 本是父尊在世指给自己的一桩姻缘,曹云飞三茶六礼,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自己过门,就差最后一拜大礼礼成,一步之差,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自己就变成了妾室了,天差地别的待遇…… 武玄月从小最恨的身份就是妾室的身份——看着自己母亲受人欺辱,看人脸色,还不能够反击,那个时候自己发毒誓,即便自己一辈子不嫁,也绝不沦为他人的妾室。 而现在呢?呵呵呵自己的处境还真是一言难尽…… 武玄月不知何时,两行泪水已经顺颊而下,自己竟不知道自己会为了一个男人如此伤感动情,难以割舍,决断难下,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揪着自己的心脏——让自己惊慌,让自己胆怯,让自己悔恨,更让自己放不下…… 武玄月苦笑一声,扬袖拂面,擦去自己脸上丢人的泪水,声声凉道:“我问你们,你们……你们可有动情过的人吗?” 眼看这形式,刚才还是气势高涨的酒宴,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几个女子各个惊慌失措,就近坐在武玄月身边的春桃和秋菊,赶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好生好语劝慰道—— 秋菊心慌失措道“单协领……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难不成……是曹堂主又惹你不开心了?” 说道重点,春桃狠狠瞥了秋菊一眼,这一眼瞥去足以证明春桃已得知曹云飞和武朝阳的婚娶之事。 秋菊断没有春桃这般伶俐,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更让秋菊变得耿直起来:“春桃!你瞪我干嘛?我说错了吗?能让咱们单协领如此伤心欲绝之人,除了咱们那高高在上的堂主,还能有谁呢?” 春桃皱眉撇嘴,好声提醒道:“秋菊,事到如今,你就少说两句吧——” 秋菊不明就理,更加气焰嚣张反问之:“为什么?” 春桃哀哀一叹气,下意识瞟了一眼武玄月,心里清凉—— 只怕是曹云飞那边去了武家大小姐的事情败露了,这单协领心有不快,这才借酒浇愁愁更愁,只是这件事情,作为外人的自己,又能够说什么呢? 这人世间最难把控的就是这男女之间的情爱关系,自己一句说的痛快了,却极有可能断送勒一对璧人的姻缘,若是如此,自己宁愿闭口不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60.商议(护主忠心,四女合力反击) 武玄月酒后眼神迷离,醉意微浅,脑子的判断力还未下降半分,似乎在秋菊和春桃的言语之间,已经听出来了几分深意来。 武玄月缓缓扭过头,一脸审视道:“春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曹云飞娶武朝阳之?”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愕然,刚才还是欢笑一片气氛,此下陷入了冰点。 春桃顿时惊慌失措,这方手忙脚乱地跪倒在地,双手交叠按地,头抵掌背道,瑟瑟发抖道—— “不……不是……单协领,我……我不该欺瞒你……其实之前我找过锦瑞问过这件事,春桃多事,也是觉得此番归来,曹堂主的动作有些异样,心想着先去打听虚实之后,再跟你汇报情况,结果……结果……竟是这样一个结果……我……我……当时我就傻了眼,斟酌良久,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开这个口……都怪小的!都怪小的,单协领要打要罚,你就宠我一个人来吧,春桃不求别的,就只求单协领别气坏了自己啊……” 武玄月一手捏着酒杯,支起小臂撑着下巴,眼神冷冽示下而望,心思沉重,眉宇微动,不动声色,只看这春桃如何解释 春桃话毕,却依然不敢起身,伏地大拜,胸雷阵阵,忐忑不安。 看到此,武玄月凌空拧转杯子两周,微微开口道:“起来吧,这件事不能怪你我若是你——也不知道该如何上报,到底我和你曹堂主都是你的上司,哪个都得罪不起是吗?” 听到这里,春桃恍然心惊,这下吓得浑身汗毛竖起,更加不敢动势。 春桃自知道自己有时候太过聪明,但是太过聪明的人总是会让人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忠心不足,立场不坚定,凡是太会权衡利弊的人,就会让他人觉得此人远没有那种憨憨厚厚之人可靠。 自然,这武玄月话里话,已经点到了明处,说是体贴自己的立场,却是明打明地再敲打自己。 有时候聪明人的日子不好过,就如春桃这般—— 春桃冷汗四起,脑子飞速旋转,只想赶紧表明立场:“单协领……你是真真误会了春桃,我的出发点从来都是以您当先,我当初不说那是因为木已成舟,我说了又如何?平白给你添堵,尤其是看到你和曹堂主一对璧人,更是羡煞旁人的浓情蜜意,春桃……春桃只是希望这美好的场景能够维持的时间稍微长久些,这也是春桃的一点小私心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轻嗤,自己心中多有不快,自己这般拿捏春桃,多少也有几分株连的成分——即便武玄月明知道如此,自己为难春桃不合适,却还是不肯轻易松口,心中不快全都发泄春桃身上了。 见此状,秋菊开始放浪起来了——终于是时候表现自己了! 从入曹府一来,秋菊就是被春桃生生压了一头的挫败感,今时今日这丫头终于有了犯错的机会,惹得新主上不开心,自然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秋菊怒声一喝,骂骂咧咧道:“切什么武朝阳?怎么可能跟我们单协领相比?她是有我们单协领貌美还是有我们单协领机智聪慧?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家室就能够在曹府称王称霸了吗?凡是总是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单协领才是曹堂主名正言顺的正房好不好?管她什么武家嫡出大小姐,只要咱们单协领看不顺眼,咱们一众姐妹就去虐她!其他的地方不好说,可她若是嫁入曹府,就好办了多——那曹府是什么地方?!咱们春夏秋冬的根据地啊若是咱们几个姐妹想要让那武家大小姐不痛快,她还真是就痛快不了!是不是冬梅?” 冬梅听罢,根本不过脑子说话,傻呆呆地就连连点头,凡是都是听秋菊的,绝对的秋菊的小跟班一号。 春桃听罢,压在地面的脸,甚是难看了几分,这方皱眉思索——秋菊这家伙表现的也太过积极主动了吧?何时变得如此好斗跋扈了?这般聪明伶俐,只怕是为了挤兑自己的表现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说秋菊针对自己来势汹汹,但是呢,此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春桃小心翼翼地抬头,抬眼相望,小声请示道:“单协领……我倒是也觉得,秋菊这个提议不错……虽然我们身份微贱,可是该怎么说呢?府上到底还是下人多,主子少,水能覆舟也能溢舟,若是那武家大小姐在曹武作威作福,我们下人若是想跟她偶尔穿个小鞋,也不是什么难事——其他地方不好受,在曹府我和秋菊都是老人,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春桃在武朝阳的问题上,显然是跟秋菊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也算是为了给自己验明正身,以此明志的机会。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眉垂眼,斟酌片刻,思索良久,方才开口道:“你继续说,我听听便罢!” 春桃方要开口,秋菊急于邀功,抢先阻截道:“这我和春桃我俩入府时间久,自然和下面的那些方方面面的人都有联系,这武家大小姐身娇肉贵,肯定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若是在曹府屡遭不顺心会如何?单协领应该深有体会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睫微颤,一手握紧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脸上扬起一丝诡秘弧度道:“秋菊,平日里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心思,不错不错” 秋菊有几分得意忘形道:“嗨那还不是单协领调教的好,若不是单协领平日里多多照拂,我们姐妹众人也不会有今天,单协领你放心,我秋菊这辈子就认定你单灵遥了!别人我不管,只要谁让你单协领不顺眼,我必当冲锋陷阵,杀他个片甲不留!武门嫡出大小姐又如何?强龙不压地头蛇,那武家大小姐最好知趣点,知难而退,咱们两好搁一好,若是她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好意思!惹住我们单协领的人,呵呵便如此杯!” 说着,秋菊双手用力一捏,手中的酒杯碎成了三瓣,噼里啪啦掉落在桌面上。 看到此,武玄月脸上露出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容,而后微微颔首,低头斜睨神下伏地大拜的女子,意味深长道—— “那么春桃姐——以为如何?” 春桃赶忙把头埋到了两臂之间,嘴角颤抖道:“单……协领决定就好,春桃领命行事,绝对不会出了岔子——” 武玄月一手举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兴致高昂地仰头一饮,酒杯落定之时,武玄月清嗓令下—— “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思维将士,明日一早,收拾行囊,打道回府!” 此话一出,四位女子顿时站起身来,双手奉拳而上,气势磅礴道—— “末将领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61.探视(云飞偷偷探视玄月) 夜半时分,武玄月酒醉不醒,是被几个姑娘架着回到了自己的窝房,花儿、朵朵帮着武玄月宽衣解带、擦脸梳洗之后,便带上了房门,悄然离开。 夜晚静谧,一个黑影从屏风后面缓步走出,曹云飞俊俏而又忧郁的脸映着月光,更显得皎洁。 曹云飞双手背后,翩然而至,轻步走到了武玄月的床边,缓缓坐下了身子,只看眼下的女子,酒后泪痕连连,心中顿时抽痛不止。 曹云飞深知武玄月的个性,从来不屑于偷鸡摸狗、梁上君子行为的他,为了见上心上人,今晚也算是破了一次戒。 他清楚,以武玄月贞烈的个性,若是自己登门拜访,结果只有一个——吃闭门羹! 前车之鉴,曹云飞如此爱重面子之人,又怎么会重蹈覆辙,让自己颜面尽失呢? 更何况此时的自己,也无脸相见眼下的女子——毕竟自己有错在先,就算因为再多的无奈,自己到底还是娶了那武朝阳;即便自己心头再有不舍眼下的女子,现下为了西疆的存亡大计,自己眼下也不得不委屈了对方。 曹云飞唏嘘两声,无奈地地摇了摇头,勾起右手的食指,掠去武玄月脸上的泪痕,小声爱怜道—— “我知你委屈,我也知道自己本不该瞒着你,可是若是我不这样做,我对不起西疆的民众,对不起我哥临终之际的托付,你要知道的事,我……我心里依然只有你,你可懂我?你等着我好吗?待这件事情妥善解决了之后,我还你一个这世间最声势宏大的婚礼,我会让你成为这世间最美丽的新娘,我的承若依然有效,我的心中始终只有你!” 武玄月眼球微动,似乎在做什么梦一般,却未曾睁开双眼。 曹云飞一手攥住武玄月手,心中愁苦,满脸难堪—— “我有我的难处,你可理解我?若不是……若不是为了眼下的西疆,打死我都不会去娶那武朝阳,从小我就不喜欢她,一副端着撑着的模样,却在我面前各种讨好嘴脸,我最不喜欢那种华而不实的绣花枕头,所以不管她在我面前如何委曲求全,我也知道她的目的所在,便不会对她动任何歪心思。我的心早就给了你,一点空隙都没有,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任何辜负你的事情,这次你就相信我一次可否?让我自己去处理好这件事情,你就在这里乖乖地等着我,好吗?” 话毕,曹云飞拂开武玄额间的发丝,满是宠溺地俯下身去,亲吻而下,随后又将其露在外面的手,动作轻柔地塞进了被子之中。 曹云飞站起身来,打开天窗,依依不舍回眸相望,叹了一口气,方才一脚蹬窗,跳蹿而去。 这时,武玄月微微睁开了眼睛,缓缓坐起身来,望着窗户若有所思,似乎留有曹云飞余影一般,让自己无法抽回目光。 武玄月脸色阴沉,心中更是惆怅烦躁,自己怎么可能就这样一直坐以待毙地等下去呢?自己生平最讨厌的事情便是,等待和无望—— 而现在就是这个男人让自己完全陷入这样的困境之中…… 毋庸置疑,武玄月的心里到底是放不下曹云飞这个男人—— 自己和他在一起经历太多的美好和甜蜜,生死大计,患难与共,自己见证了他一路走来的的成长变化;他也是影响着自己成长轨迹的重要的人—— 那一年,他十三岁,自己却因为机缘巧合,成为了他的兄长,陪着他,看着他,训练他,成就他,自己默默地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走过了他人生最重要的两年时间,把一个小男生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那一年,自己十三岁,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力,陪着自己度过了人生最很暗的年纪,保护着自己,陪伴着自己,他让自己明白了,女生原来有人疼爱是这样的感觉…… 就是这样的情感羁绊,让自己太过惊奇,更是难以忘怀—— 却在武玄月得知,曹云飞娶了武朝阳的一瞬间,这种感情羁绊则是化成了一把反向剑,深深地刺向了自己的胸口,血光粼粼,痛不欲生。 曹云飞—— 武玄月生平最恨等待和无望,你做到了—— 武玄月生平最讨厌成为别人家的侍妾,你也做到了—— 我武玄月更是更平最厌恶别人欺骗自己,居然连这个你也做了—— 很好很好…… 所以,你给我记好了!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和说辞,都搭了! 终究,是你曹云飞负了我武玄月,我心里便划上你一道,这胸口的疮伤,我疼我自知! 你负我当先,这笔账我记着,事后我会一分不少的都还在你身上! 武玄月轻哼,脸上越发阴冷,懒得再为这种男人掉一滴眼泪,到底自己的泪水是毫无用途,一时的发泄情绪尚可理解,但是总是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还真不是我武玄月的个性! 凭什么我要躲在这里,像个怨妇一般哭泣难受,人家一对狗男女花前月下,吟诗作对! 凭什么明明是自己受了伤,结果呢?让仇敌痛快,自己躲在暗处舔舐伤口,摇尾乞怜曹云飞的感情施舍呢? 呵呵 曹云飞,不管这次是你对错,我不会让你痛快的!你们两个人施加在我武玄月身上的疼痛,我必然一分不少地都给你们还回去,走着瞧吧! 好戏还在后头呢—— 武玄月擦干了眼角的可笑的泪水,眼神瞬时变得凶狠了不少,一手抓过背角,掩头盖面,强迫自己睡觉,因为她知道,即日起自己的战场再次拉开了帷幕! 想来,这一次的对手,可不比从前,若是武斗自己尚有几分把握,可是这次是在斗心思—— 武朝阳可是外人眼前看的那样温婉贤良,端庄淑德——那一肚子的坏水,自己在武府就早有领教,这种女人不是一好对付的角色。 还好自己手下四人算是忠诚,放虎归山,搅得你心绪不宁,诸事不利,也算是给武朝阳一点颜色瞧瞧去。 曹云飞,你以为你是谁? 你跟武朝阳武斗心眼吗?她可是他娘上官金阳一手调教出来的亲女儿,其他的本事没有,玩弄权谋,云谲波诡就是她武朝阳的强项! 那上官金阳是何等身份?上官侯爵的亲妹妹,权门一族,擅出权才,自然这上官金阳的手段如?显而易见,虎父无犬女,她的女儿又能够差到哪里去呢? 曹云飞,不是我小看你,论其武学你尚可算的上是帅才,可是权谋之术,你可真不是那武朝阳的对手! 虽然说武玄月现在恨你曹云飞,但是你始终是我的武玄月的东西,沦为他人之手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发生的,怎么说也要想把你给我抢回来再说! 至于后期怎么惩治你,那就要看我武玄月的心情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62.闭门(四女回曹府,遭闭门羹) 翌日正午,春夏秋冬四人被堵在了曹府门外—— 不管四个女子如何使足了全力敲门叫喊,曹府大门始终紧闭。 见此形事,四个女子心如明镜,大致了解曹府此下形势。 只怕是这曹府新夫人疑心病极重,入府几日,已经对盘查过曹府上上下下的人际关系,当然也包括曾经在曹府当丫鬟的四个姑娘各自身份来历。 眼看这形式,四女必然是要吃闭门羹的趋势,若是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单府,这该怎么交差呢? 就在这时,季无常驱马停驻曹府,眼看四个女子站在门外翘首踟蹰,季无常心中一片敞亮,一脚飞扬落地,摇扇三曳,笑脸相迎道。 “这不是春夏秋冬四位姑娘,这日头正紧的时候,站在曹府门外何意呢?” 春桃直步上前,双手奉拳敬上,慢条斯理道:“还请季先生帮忙敲开这曹府大门,我们四个姑娘现在处境凄惨,昨日单协领回到了单府,无缘无故发了一通脾气,左右看我们四人不顺眼非要把我们几人撵出去,我们四人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事情,就这样被撵了出来,这想着出来就出来吧,到底这曹府才是我们四人的归宿,结果呢?怎么连曹府也对我们大门紧闭,这……这天地之大……还有没有我们四个人的容身之处了呢?” 季无常笑而不答,微微颔首之意,走到了朱红大门前,轻轻抠门三响,大门竟然露出一条细缝来,这看门的小厮一看是季无常,方才低头含腰,动作迅速地拉了大门,只是这门缝仅够一个人出入,季无常这脚踏入,“咣当”一声响,大门便以迅雷之势关闭。 这一声闭门声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一般,生生地打春夏秋冬四女的脸上。 春桃见状,气的杏眼圆瞪,浑身颤抖不止,秋菊更是忍无可忍,转身上前,手脚并用,连踢带踹,来势汹汹地叫门而去。 这么大的声响自然引来周边人异样的眼光,只是这曹府门外,谁敢多管闲事——路过之人看到了权当没看到。 旁人连看稀罕都是要小心翼翼,低头侧眼,速速看上两眼,这便仓皇而逃。 可想而知,这曹府的门外的稀罕事也不是一件两件,四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行事粗鲁,连吼带骂,不是寻仇就是追债上门,让人不要太过想象力丰富。 这样不好的影响力,季无常又怎么会不顾及呢? 只是想来,这四个女子若是回来曹府,绝对是来者不善,放虎归山留后患——平日里这四个女子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再碰上武朝阳这等千金大小姐的脾气,这曹府简直不要太热闹! 曹云飞哪里还有心思管理政务,只怕是一回府就顶着满头包,耳边聒噪不断,眼前琐事连连,季无常连想都不用想。 此四女回来,目的再好猜不过,如此忠心护主的四人,只怕是来帮腔做事,替单灵遥出头寻事来的。 如此苗头,自己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老实说女人之间的事情,季无常这个做军事的不该管那么多闲事,只是季无常深知一个道理—— 家宅不宁,后院起火,诸事不顺,前朝不稳。 所以,为了帮曹云飞排忧解难,季无常是绝对不可能放水让这四个多事之女进府祸害。 秋菊门外喊叫多时,手酸脚疼,口渴干燥,丢尽颜面,却愣是没有交开门,这心情越发更加急躁发狂起来。 到是春桃异常冷静,一手托腮思索良久,最终一手拦住了欲要继续敲门的秋菊,张口道—— “你先别敲了,这正门进不去,不代表后门也进不去不是?你我现在都有腿脚功夫,翻墙越府的事情也不是不行,就是咱们要进去就一定要名正言顺,在这样闹下去,不但不会让事态好转,只会更加恶化。到底季无常是曹堂主身边的人,他的意思极有可能也是曹堂主的意思,硬碰硬的结果,就是最后曹堂主,本想让怎么回府,这样闹下去,曹堂主爱面子,本是能让咱们回去,也在一气之下偏不让咱们进府,到了那个时候就晚了!” 秋菊虽然不喜欢春桃,但是在共同敌人的问题上,这丫头还是分得清楚主次,自然也能够听得进去几分。 秋菊皱眉,口干舌燥道:“你说来听听,咱们怎么做合适?” 春桃托着下巴又思索片刻道:“这样,秋菊你腿脚功夫好,不如趁机从后门潜入曹府,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形式,让冬梅守在后院门门口给你作掩护,千万不要在正门起什么冲突,我呢现下去找锦瑞问问话,看看到底曹堂主是什么个意思,夏荷也别闲着,现在赶紧回单府禀报此事,看看单协领有没有什么高见一介我们四人的困顿之举,我们四个人分头行动,你们觉得如何呢?” 秋菊微微皱眉,轻叹一口气,张口回应道:“眼下也就只能这样了……好吧,一会儿我就从后门潜入进去,你们快点回来啊” 春桃应声点了点头:“一定!大家都注意不要暴露了目的,若是谁被抓住了,一定要死就说这件事跟单协领无关,她已经把咱们三人扫地出门了,明白吗?” 秋菊顿现厌烦,嗤声一哼道:“切就属你啰嗦,少废话!干活要紧!” 话毕,秋菊便拉着冬梅向后门方向走去。 春桃哼声,自知没趣,回过神来,抓紧时间向行军营方向飞去,夏荷左瞧瞧右看看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呢,身边的人都没了影子,这方才一拍脑袋,转身快步折回了单府…… 春桃在行军营上方寻到了锦瑞的身影,这方轻巧飞去,稳步落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面若桃花,何其芬芳,轻轻一拍锦瑞的肩膀,顿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锦瑞回眸之际,心跳加速,这一脸惊愕的表情,更显惊喜,一手挠头不好意思起来—— “春桃姑娘,这么巧,你也来行军营巡视” 却不想,春桃突然嘟嘴敛目,顿现可怜兮兮,委屈小嘴巴巴道:“嗨怎么会那么巧呢?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才专门找上门来,还望锦瑞大哥不要嫌弃便是。” 锦瑞听罢,一脸迷茫不知所措,只是看这佳人可怜楚楚之态,心生怜爱,整个人都化了,被春桃迷的找不到北,傻兮兮地关切道——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春桃姑娘大可不必担心,有什么就说什么吧,跟我面前你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春桃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明知道鱼咬钩了,自己还是不能够表现的太过明显了,继续娓娓可怜道—— “这话该怎么说呢?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单协领发了多大脾气,酒后闹事,还把我们四个姑娘给撵出了单府,大致是因为曹堂主新婚之事,株连了我们几人,现下我们春夏秋冬四人已经无路可走了,结果回了曹府,还吃了闭门羹,大门紧闭根本不让我们几人进去,锦瑞兄弟快帮我们想想办法啊!” 听到这里,锦瑞皱眉愕然道:“竟有这么回事?走!你跟我去见曹堂主,问个究竟!到底说你们几人都是姑娘家家,总是要给你们个住处不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63.事发(秋菊被诬陷偷盗) 锦瑞引着春桃拜见曹云飞—— 曹云飞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蹙眉冷眼,面色严峻——只见他一手支起抵下颌,另一手有规律地食指敲桌,盘算了片刻,审视而下。 这春桃双手奉拳,单膝跪地,低头埋脸,可怜兮兮。 眼下的女子,真不像是会演戏的模样,想来撵走自己身边的老人,也符合单灵遥的一贯作风,那丫头发起来神经,鬼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只是,倒是可怜了自己家的四个姑娘,成了自己的替罪羊,被轰出了单府,若是曹府再不接应,还让这四个姑娘怎么活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霍然起身,干脆道:“走!回曹府——” 此话一出,春桃两眼放光,形色激动,连连点头道:“嗯嗯嗯还是曹堂主深明大义,放不下我们几个姑娘。” 曹云飞不语,扬腿阔步而去—— 此下他无话可说,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单灵遥不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自己都会照单全收,自作孽不可活,更是不能够迁怒于他人。 既然如此,自己总是要给这场闹剧一个收场,本就是出自于曹府的丫头,回归曹府又有何不妥呢? 这一路走来,坐在马车中曹云飞心中烦恼,胡思乱想起来—— 到底自己还是摸不清楚单灵遥的脾性,事情已经发展到这副田地,单灵遥该不会动了离开西疆的念头吧…… 遣回了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单灵遥也算是给她们四个安排了去处,那么下一步难不成是…… 一想到单灵遥动了要离开西疆这件事的念头,曹云飞就觉得有口气憋在胸腔中出不来,憋的自己难受,万分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不行!自己和单灵遥一路走来不易,这丫头本来就心大,好不容易,千方百计让对方喜欢上了自己,结果呢? 妈的!都他妈是武朝阳这个死女人作的孽! 这天底下好男人那么多,你武朝阳偏偏盯上我曹云飞不放干嘛?你这一来,我的心上人就要离我而去,鸠占鹊巢,小人之为! 此时此刻的曹云飞早已经恨透了武朝阳——从小到大就对这个千金大小姐没有什么好感,逼死了自己第一个未婚妻,现下连自己心上人都不肯放过,这种女人怎么不去死呢? 即便是逢场作戏,应付差事,曹云飞都显得力不从心,厌烦不已,打心眼里厌恶的人,自己就算在如何顺势应事,勉强自己,不喜欢到底是不喜欢! 马车停驻,曹云飞一如既往被段八郎搀着下了马车,这刚一踏进曹府,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前来通报,东窗事发—— “曹……曹堂主,你快去东院看看去!” 曹云飞黑脸冷眉,勒令道:“怎么了?东院又在折腾什么妖蛾子?” 小厮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一声道:“东院抓住了秋菊姑娘,说是秋菊姑娘偷了大夫人的鎏金比翼双飞的发冠,这方正要处置秋菊姑娘!” 春桃惊愕,曹云飞额间黑云密布,鼻息喷火,一手摆开自己衣服下摆,流行大步向东院奔去。 刚一走进东门,只看三五个将武将士强行押着秋菊,态度恶劣强势,明明几个男人身强力健,以众压势,眼看秋菊瘦胳膊瘦腿,被几个壮汉武士硬生生地押在了庭院中庭。 武朝阳站在台阶之上,眼神高傲狠毒,丝毫没有一丝怜悯之心,一声冷语慢条斯理道:“打!” 小青在一旁帮腔做事,骂骂咧咧道:“这厮嘴巴忒硬,若是不让她见识一些真正的武力,就不知道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有多可笑!照死里打,尤其是那张脸,不用手下留情,打残了打伤了,有我们曹夫人给你们担着!” 眼看武门兵佣扬手下落之际,秋菊挣扎无效,紧闭双眼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千钧一发,曹云飞威吓喝令声下:“住手!谁让你们滥用私刑的!” 此话一出,武朝阳肩头微颤,刚才恶毒狠辣的眼神全然而退,却而代之的则是娓娓可怜的眉目之间。 “云飞——这丫头不知道是从哪里跳出来的,跑进我们东院,偷鸡某狗,偷什么不好,竟然偷偷我的嫁妆,鎏金比翼双飞发冠,你说我能忍吗?这种不三不四的小偷,若是不小惩大诫,我在曹府怎立威呢?” 秋菊眼看救星到了,这方呼喊而去,“我没有!我连那鎏金发冠长什么样,我都不清楚,哪里来的偷盗行为呢?你……你血口喷人,颠倒是非黑白!” 眼看此,曹云飞眉宇微皱,转而眼神落在了站在武朝阳身后的季无常,其他人说什么自己只能够听一半信一半,但是对于季无常,自己是绝对的信任。 “季先生,这件事你可知道内情,事实真相如何?可否你来指正一下,谁是谁非,你的证词很关键!” 季无常摇扇三曳,不急于回答曹云飞的问题,眼神飘忽到了武朝阳和堂下垂死挣扎的秋菊身上,如何进退取舍,拿捏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季无常思量片刻,笑着说:“曹堂主,我也是刚到曹府不久,您让我去书房取两本武学典故,我便听命行事,待我从书房出来之时,就已经变成眼下的局势了,你若是非得让老朽说出一个所以然,老朽给出的答案就是,不清楚到底发生的何事——我不比您曹堂主早多知晓局势多少。” 季无常又是惯用伎俩的打太极,这话一出表明立场,中立不偏不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曹云飞听到这里,直步上前,站在兵佣面前,双手背后,挺小抬头,眼神犀利投射而去,森森然道:“让开!” 此话一出,威慑力十足,三个押解兵佣连带设备号两个站立兵佣顿时一惊,竟不自觉地被曹云飞的气势压制住了,赶忙慌乱行礼,向后退后了几步。 曹云飞垂眼审视道:“秋菊,你果真没有做任何手脚吗?” 秋菊委屈到死,泪水横流,连连告饶不止:“曹……曹堂主!秋菊跟在你身边那么久,秋菊什么样的为人,你不清楚吗?我若是那偷鸡摸狗的鼠辈,早早就被你赶出了曹府,哪里还有幸能够服侍您那么久年头!” 曹云飞垂眼轻叹,而后缓缓转过身来:“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环节呢?这秋菊是我府上的婢女,她应该……不会是吧……” 武朝阳颔首冷瞥一眼,站在身边的小青秒懂,顿时跳了出来,直步上去,不卑不亢道—— “曹堂主,此言差矣,若是这丫头是曹府曾经的婢女,为何不从正门进入曹府,名正言顺,合情合理,为何偏偏要做这头梁爬柱勾当,若是不会垂涎夫人的嫁妆首饰,又何必此举动呢?实在让人费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64.搅局(武玄月带人来搅局) 曹云飞目露凶光,一扫而过,心中暗自骂道—— 你个贱婢,算哪根葱?不过武门贱婢一个,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也敢在我曹云飞面前指手画脚,我早已经忍你多时了,现下谁给你的脸,敢如此跟我说话? 曹云飞目光阴冷,敛目垂眉,嘴角轻轻一扯,轻哼一声,这方已经做好了欲要发作的准备,却只听一阵轻咳声传来。 季无常粘在武朝阳身后,一拳抵唇,刻意了咳嗽了两声,以此警示。 曹云飞抬头撇去,心中憋屈,脸上不悦依旧,冷峻厌烦不堪,却还是听从了季无常的警示,隐而不发。 只是,曹云飞嘴上不说任何,身体却严防死守,寸步不让地挡在了秋菊的面前。 小青步若清风走来,脸上却写满了不怀好意,嘴巴自然说不出任何好听话来—— “怎么?曹堂主不吭声了吗?难不成你对手下都是些偷鸡某狗之徒,你这个做堂主是怎么教导手下的呢?要知道在我们的武府,若是抓住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必然是要砍手砍脚,以儆效尤!不知道曹堂主言下何意?准备怎么惩治这个贱婢呢?” 曹云飞蹙眉冷眼,不作任何言语,随你怎样说都好,我权当没有听见。 但是,现在我曹云飞面前动我的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又是同样的招数,故技重施,你们武家人是不是惯会栽赃陷害,做这事有瘾呢? 却不想,这个时候的秋菊坐不住了! 到底是关系自己生命安危,是个人都会急火攻心,慌乱不择言——只见秋菊怒目圆瞪,恶言相向道:“你好阴毒的手段!砍手砍脚?你以为这是你们武府吗?这里是曹府,还不轮不着你这条武狗上蹿下跳,乱吠乱叫!” 曹云飞猛然转身,怒视而下,本想着秋菊息事宁人,就不会有太多的麻烦接踵而至,忍而不发不给对方任何机会借题发挥,却不想,这丫头便是跟无头苍蝇一般撞了出来,这让自己怎么救她?! 果然,小青以此借题发挥,狞笑两声,绕过曹云飞,扬手上去就是疯狂掌嘴,分毫不留情面—— “好你个死丫头!嘴巴还挺硬不是?你可知道我们曹夫人是何等人也?武道最高门府的嫡女,现在武门掌门人是她亲哥哥,你偷她的东西算了,还敢公然顶撞她,简直是找死!若是不让你尝点苦头,你便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不是?” 啪啪啪几声打得作响,秋菊本事想还手,却被曹云飞一眼瞪去,这一眼威慑力十足,竟然不敢动弹了半分,任人侮辱打骂,委屈极了。 曹云飞脸色着实不好看,偏偏现在自己保不了眼下的女子,要怪就怪这丫头太过嚣张跋扈,不懂世事,让人抓住了把柄,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秋菊脸上打得出了好几道血印子,让人看不下眼,触目惊心,心生寒畏,而现下一众人却没有一个肯站出来,为秋菊说出一句话来。 曹云飞脸色越来越难看,去无计可施,只看这高阶之上的武朝阳,越发姿态轻狂,高傲示下,脸上写满了不容侵犯的威严。 曹云飞连句求情的话现下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身影跌撞而来,不偏不倚正好撞向了小青身上。 想来小青这会子功夫打得过瘾够劲,被一人撞飞了出去,一个趔跌爽得不轻。 缓过神来小青那叫一个怒火冲天,伏地回眸怒视而去,只看一个分外清秀女子被人双手束缚在背后,摔落在地,样子甚是凄惨。 小青皱眉,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际,只听门外传来一声爽朗道—— “武大小姐打得极好,这一众偷鸡摸狗之徒,我单灵遥早就发现了他们图谋不轨,今早清晨才把他们一众人给撵出了我单府,却不想,这一帮子死性不改,又跑到了曹府行窃!这种小人别说是被砍手砍脚了,就是被大卸了八块也不过!” 武玄月步履轻盈,双手抱背,脸上笑意从容淡定,更是一副胸有成竹之态。 看到此,在场的人无一不瞠目结舌,惊愕不止,没有一个人明白武玄月此时此刻言下何意。 高阶之上的武朝阳,眉宇微动,依然傲视群雄,气场十足道—— “单妹妹,你……言下何意呢?” 武玄月挑了挑眉毛,心中暗自骂道:好一个单妹妹,武朝阳你还是一点没变,这人前人后两张嘴脸,越发像极了你娘上官金阳了! 只是这武玄月脸上却是另一幅场景,毕恭毕敬奉拳示礼,站直了镇静自若解答道—— “曹堂主,曹夫人安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今早我发现曹堂主赠与我的定情信物众星拱月突然不见了,我问这几个丫头都没人敢承认,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便怀疑了眼下的四个女子,既然东西丢了贼赃没有抓住,我心有不快,就把这四个多事之女遣出了单府,却不想这才一日不到,又东窗事发,果然是他们四个人管不住自己这手脚,行窃成癖不是?” 此话一出,曹云飞一脸疑惑地瞟了说的振振有词的武玄月,心中暗自盘算,这丫头到底唱的是哪出戏?这是在帮着武朝阳的趋势吗? 武朝阳轻嗤,打死她都想不到,这丫头会是这样一个向着自己的人,单灵遥从小就是一个忠心护主的狡黠之徒,武玄月怎么死的,自己心里清楚,这丫头八成也知道其中的内情,若是她跟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母猪都能上树! 不过,眼下局势总归是向着自己这方,趁热打铁,免留后患,赶紧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 想到这里,武朝阳脸上露出一丝诡笑,轻声漫语道:“甚好连单妹妹都能够出来指证这帮子丫头的所作所为,这件事情况大致也就这样了,曹堂主还是依律办事吧!” 眼看自己被逼到了风头浪尖上,曹云飞怒目瞪了武玄月一眼,当真是恨极了这丫头的行为,这个时候出来搅局,不是给自己添乱添堵吗? 这秋菊怎么说也是跟在自己身边多日的丫头,这些年朝夕相处多少也会有些情分在内,就这样当众被处置了,这让自己怎么下得去口呢? 就在这个时候,夏荷突然跳了出来,疾呼冤枉—— “曹堂主!冤枉啊!我们四个就没手脚绝对干净!也绝不是那偷鸡摸狗的鼠辈,我们是被人给诬陷的!” 曹云飞情急,关心则乱,赶忙责问道:“你说!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夏荷眼神落在了小青身上,声声哭诉道:“是她……都是她!昨晚上,我在单府后门打扫卫生,看到她跟几个兵佣都在后门窃窃私语鬼鬼祟祟不知何意,今早上单协领的簪子就不见了!你说这事蹊跷不蹊跷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65.反击(武玄月果断反击) 武玄月故装姿态,一手扬起,拽着夏荷的衣领,将其拎起,怒斥而去:“死丫头!莫用胡说八道,你偷了便是偷了,竟然还能栽赃陷害?这武家大小姐是何等尊贵之身,竟然轮得着你苟言吗?” 夏荷吓得不轻,呜呜声更甚,抖抖索索道:“奴下不敢!奴下绝对没有胡说八道!若不然单协领你想来便是,我们四人跟了你甚久,曹堂主送你的定情信物都未曾丢失过,可是为何偏偏待武夫人嫁过来之际,这簪子就不翼而飞了呢?你说说我们几个女子,再怎么缺钱,再怎么蠢笨没脑子,也不会动那种显而易见根本带不出手,销不出脏,天下仅有一件的定情信物啊!我们四个女子怎么说你都不信!还把我们给扫地出门,夏荷冤枉,还望曹堂主明鉴!” 此话一出,曹云飞眉宇微皱,心中敞亮,只看这单灵遥表面是在迎合附着武朝阳,实则搅局生非,推波助澜! 既然如此,对方已经着手,以单灵遥这丫头缜密的性格,必然已经是做到了事出完全,若不然也不会现在公然作秀,既然如此,自己何不顺势应事,助力一把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倒是变得镇静了不少,这方稳稳开口道:“夏荷,你说你冤枉,你说你委屈,可否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夏荷哭势不减,哽咽了两声道:“曹堂主,我们对单协领忠心耿耿,对您更是敬仰崇尚,这种辱没人格的事情,我们做不来!而且我们四个姑娘绝对没有偷你和单协领定情信物的动机啊!这簪子是天底下独一无二一件,我想那偷簪子之人,必然是不敢拿出去销赃,也不敢公然佩带,若是想要毁坏就更加不可能了,因为那可是注入曹堂主你真气的簪子,意为情真意切,天下唯一之意,除了自己的心上人,可以毁了那簪子,旁人不管用任何怪力和重锤利器必然毁不了那簪子,既然佩戴不出,消不了脏,更是无法销毁,您觉得这簪子现下会在哪里?” 听到这一番话,武朝阳脸色阴沉,不仅仅是因为在这丫头言语之间嗅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来,更是被夏荷那一句情比金坚的定情信物的给激怒了。 自从武朝阳嫁过来之后,便不受曹云飞待见,不管自己如何百般讨好,委曲求全,曹云飞都不曾多看自己一眼,天天只是象征性的以礼相待,洞房夫妻之行,更是天方夜谭,而现下呢? 曹云飞却花尽心思制造天下独一无二的真情簪子赠与他人,这样对比来看,武朝阳心理落差感太过明显,自心中不悦,脸上也几分挂不住的难堪。 夏荷此言,果真是一针见血,哪里痛来往哪里捅,武玄月故意命起这样说辞,就是为了刺激武朝阳,不外乎就是告诉对方,不管你身份如何高贵,在曹云飞那里,你永远低我一等! 武玄月嘴角一抹得意勾勒,而后以迅雷之势,继续装模作样道,威吓阵阵,这戏码做的极足。 “你再胡说什么呢!那武家大小姐,名门之秀,仪态端庄,怎么可能偷我的东西呢?人家大小姐全武道的东西,只要她想要没有得不到手的!又怎么会看得上眼我的簪子呢?你这死丫头再敢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拔了你的舌头!” 曹云飞明知道武玄月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不是她有意指示,就平日夏荷没囊没气没脑子的样子,会有今日这口角伶俐,声色到位的表演? 曹云飞顿时清了清嗓子,一声令下:“来人,去小青屋里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你看可以不?夫人?” 曹云飞冷冽示上,虽说是请示,只是这话语之间透着的则是不容置疑的威严,自然武朝阳再如何会做戏,却在这个时候,自己被逼到墙角,只能够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武玄月姿态从容,微笑应之:“夫君若是觉得合适,就没有什么是不合适的。小青,你跟着一块儿过去,看看……” 谁想曹云飞当即打断了武朝阳的话,义正言辞道:“既然小青是怀疑的对象,就不要在做一些让别人更加怀疑的事情来,这样!夫人若是不放心的话,就让季先生跟着一起过去,你觉得如何呢?” 武朝阳脸色一沉,瞬时之间,强笑视下道:“若是季先生的话,我也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那好吧,夫君如此做法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武朝阳身正不怕影子斜,季先生你可要看清楚弄明白了,别委屈了我家的小婢!” 听到这里,季先生轻笑两声,双手拱礼而上道:“夫人放心,季某想来公正严明,绝不会做委屈他人的行为!” 话毕,季无常带着一众白虎军马,直奔曹云飞面前,请命道:“曹堂主,此次扫房,我有个不情之请!” 曹云飞冷言道:“说!” 季无常清了清嗓子道:“光是我们白虎军去扫房不合适,不如带上几个武门的兵佣一同,这样可以作证实事的公正性,曹堂主以为如何呢?” 思量周全,可谓是老狐狸一只,这样的做法,完全是为了给自己摘清楚关系,绝不让自己掺搅在这无端的女子是非之中。 曹云飞颔首动唇道:“准!” 季无常这方一手挥扇而出,招呼几个武门将士道:“你们几个跟着一起来吧——” 一刻钟的时间,季无常领着一黑一白两股人马返程归来,白虎军面无表情,只是这黑衣将武兵佣各个脸色难看,低头不语。 季无常走到了曹云飞面前,双手恭拳而上之后,从自己的袖袋中掏出了一根晶莹别致的银簪子,一本正经道—— “曹堂主,这是在小青床头的背角下头发现的簪子,藏得十分隐秘,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只是这簪子不知道是不是单协领那一支呢?” 曹云飞定睛一看,绝对错不了,这一支簪子便是那一支自己赠与单灵遥的“众星拱月”。 “实事”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曹云飞霍然转身,一脸不悦,却还是有几分恭敬道:“夫人!你这下人卧房之中,为何会有单协领的贴身之物,你可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武朝阳两眼惊直,脑子陷入一片混乱,顿时咬牙鼓腮,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 却只看武玄月双手抱背,眼神微眯,嘴角轻扬,轻哼一声,满是不屑地嗤态,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挑衅之色。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66.加料(玄月添油加醋,推波助澜) 此时,武朝阳气的牙根痒痒,却还是端着自己贵族千金的姿态依然,表面不为所动,心中汹涌澎拜—— 本以为自己扣以一个偷盗罪名彻底将春秀秋冬四女彻底撵出曹府去! 结果不想,这单灵遥会突然杀了出来,倒打一耙,现下局面自己倒成了相当被动,反咬一口,人赃并获,这下该如何是好呢? 武朝阳微微挑眉,冷冷张口道:“小青——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了呢?” 小青自从那只银簪子出现之际,惊怔不知所谓,整个人都傻了眼,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诬陷吓出了几分怵意,又恐又惊,痴傻不知所措。 武朝阳声色清冷而下,小青登时一抖,眼睛惊直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小青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立场所在,这方霍然跪地,又哭又闹只喊冤屈! “冤枉啊!冤枉啊!这是天大的冤枉啊!我……我不知道这簪子怎么在我屋里的!是你!说你们!是你们一同设计我的不是!你们这些贱婢刁民,用心歹毒,挨千刀也不为过!” 武玄月有几分得意之色,却还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小胜一筹,这方一边煽风点火,一边不坏好心道—— “小青姑娘,莫要着急,有话慢慢说,好好说你一个武门出来的丫头,本该是循规蹈矩,婢女界的楷模标杆!怎么能够满嘴脏话呢?你的德行可是代表着你们家夫人的德行啊你先下都说什么呢?狗像主人,你这样胡搅蛮缠,倒显得你们家家教可是不一般啊” 秋菊这方兴头刚起,自己那几巴掌在脸上火辣辣的生疼,这会子功夫,眼看局面大有逆转之势,秋菊性子泼辣,那几巴掌自己能够白挨吗? 想到这里,秋菊一边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一边添油加醋道:“呵呵人赃并获还能够诬陷他人栽赃陷害,我这连比翼双飞的发冠长什么样子都未曾开眼,就要被砍手砍脚驱逐出曹府,这武家人就是不一样哈” 夏荷哭哭泣啼声势更大,也变得比从前聪明伶俐多了,“呜呜呜曹堂主,你可要给夏荷做主啊!今早上单协领可是狠狠地处罚了夏荷,说我手脚不干净,现在找到了罪魁祸首,你要给夏荷一个公正的交代!” 眼看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武朝阳,武朝阳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却找不到任何反击的理由,到底是孤军难援,自己一人之力,怎么对付得了人家五人合力一同栽赃陷害呢? 这个时候,小青恢复了理智,突然跳了出来,到死不肯认账,不依不饶,反咬一口道—— “你个贱人闭上你的嘴吧!咱们的帐还没有算清楚,凡是总有个先来后到,是你先偷我家夫人发冠当前,曹堂主就算要处理,也要先处理了这个贱婢,至于单姑娘簪子之事,小青不认!” 果然是武府调教出来的丫头,这嘴巴一个比一个硬,武玄月早已经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自然也想好了后招—— 秋菊正要发作,张口破骂而去,武玄月一手摆过,眼神示令而下,秋菊顿时闭紧了嘴巴,在无声响可言。 武玄月装模作样的走上前去,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道:“曹堂主,事已至此,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下人偷盗这简单了,这可是关系着武家和曹家两相结好的情义,也是关系着白虎军军心安稳的大计,家事国事,不好权重,我也知道你为难,要我说呢,这件事情就该放在庙堂之上,公正严明处之,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这个堂主因为身份缘故,就不便参与其中了,必看我这个提议如何?不如这件事就交给季先生全权来处理?他本就是族里名望极高的领事,两个丫头都押解道宗庙之上,公事公办,不徇私不偏颇,你觉得可好?” 曹云飞眉宇微动,左右示下,分析现下局势,自己确实不适合掺搅在这个局面之中,若是把这个皮球踢给了季无常,自己倒是难得清静。 单灵遥这丫头果然还是聪明,自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出面反而更麻烦,倒是这样处理更好! 曹云飞像是张望高阶之上的武朝阳,礼待有加道:“夫人以为何意?这样处理可否?” 武朝阳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季无常,季无常摇扇三曳,点头轻笑回应,武朝阳方才松了一口气,微微张口道:“既然如此,那便听从夫君的安排。” 说来,武朝阳自从嫁到西疆之后,独在异乡为异客,又是千金大小姐下嫁,自然这孤苦可怜之心,没人知晓。 武朝阳又善于权谋,来到西疆第一件事情,必然是招兵买马,收拢曹云飞的心腹,这个时候刚刚好季无常自动投诚求见,这不正如了武朝阳的意吗? 武朝阳心知肚明,一手促成自己和曹云飞婚事之人,便是这白虎军第一军事季无常,若不是他旁敲侧击推波助澜,自己和曹云飞的婚事绝对没戏,而自己一到西疆,季无常就表现的异常热情,自然武朝阳格外倾心于其,更是凡事都要和季无常商量究竟一二,也算是满满的摸清楚曹家的白虎军的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武朝阳特别欣赏季无常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性格——凡是都会把自己的利益的放在最高点,就比如这四个女子要回府之事来说,季无常绝对无条件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只要自己不松口,季无常肯定是不吐口,让四个女子进曹府。 自然,在这件事情,武朝阳自允季无常应该一如既往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他出面解决这件事情,自己最放心不过! 武玄月早就算准了,武朝阳无比信任季无常这条老狐狸狗,方才把话给放了出去,至于季无常是什么样的个性,就凭你武朝阳三五两日的认识就能够摸得透? 呵呵你还真是太过高估自己了! 眼看此事被武玄月一手促成,武玄月心中欢喜异常,脸上喜怒无形于色——只要事态都是按照自己预估地发展下去,便是最好! 到此,季无常双手奉拳而上,相继向曹云飞,武朝阳和武玄月各性行一礼,这方扬声喝令示下:“来人!带二位姑娘上曹府庙堂之上,开堂布公审理此两宗盗窃案!” 话毕,几个兵佣听命行事,相继走上前去,押解两位姑娘去庙堂,随后,一众高位权势,相继跟在其后,欲要旁听作证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67.发冠(庙堂审案,事态逆转) 曹家庙堂之上,列祖列宗排位高高摆放—— 堂下,曹云飞正坐堂中位,左右两侧分别端坐的是自己的两位夫人大人,自然两位夫人身后是她么各自阵营的兵马。 季无常则是站立执扇,堂中间跪着三个女子,分别是小青,夏荷,秋菊。 季无常清了清嗓子,双手和抱与胸前,仰头义正言辞道:“曹家列祖列宗在上,奴人季无常特此敬礼,季某向曹家列祖列宗起誓,此次判案绝无任何偏私之行,必当秉公处理,公平公正严明!” 话毕,季无常扬身一转,清风飘然,一手摇扇,稳步走到了秋菊面前,一本正经道:“秋菊姑娘,请你在曹家列祖列宗面前起誓,今日之语绝无虚言!” 秋菊跪直了身子,一手扬天,一手抚胸,郑重其事道:“我秋菊发誓,我在庙堂之上,所言所语绝无一句虚言,若是敢有意欺瞒曹家先祖们,必将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转而,季无常同样的话,有说与小青听,只是这语气要比这刚才秋菊姑娘的语气,好听顺耳的多:“小青姑娘,麻烦你也起一个誓,也算是我们白虎军例行惯例行事,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如何?” 小青白了秋菊一眼,不屑一顾,轻嗤一怒,好声没好气地扬手竖起,心不甘情不愿,阴阳怪气道—— “我小青起誓,此下绝无虚言,若是有一句假话,必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季无常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而后再次转身向曹云飞行抱拳礼道:“曹堂主,是否可以开始审讯?” 曹云飞微微颔首,点头示下。 季无常霍然转身,一手摇扇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先是走到了小青面前,好声好语道:“小青姑娘,想从您开始起,你能够交代出这支银簪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吗?” 小青翻了一白眼,好声没好气道:“不知道!我说过了,我是被人诬陷的!” 季无常苦笑一声,转而又问向秋菊:“秋菊姑娘,你又能否证明比翼双飞冠跟你没关系吗?” 秋菊无辜无奈道:“季先生,我说过不止一次,我连这比翼双飞冠见过都没有见过,何来偷盗一说呢?” 季无常轻叹,事情又是这样一个局面,根本是毫无进展,双方都咬地这么死,这让自己怎么审问下去呢? 就在事态陷入一片僵局之中,武玄月突然张口一提—— “季先生,既然秋菊说自己没有见过比翼双飞冠,那么就让曹夫人把凤冠拿出来让咱们瞧一瞧,如何?也让我这个下人开开眼,倒是要看看这武家的嫁妆到底有多丰厚多精美绝伦,以至于让曹家的下人垂涎三尺,不顾一切大行偷盗之举,想必必然是不同凡响之作,如何?” 武玄月双手抱背而上,翘着二郎腿,眼神轻佻而去,不卑不亢,满满都是挑衅之意,盯着对面的长姐不放。 武朝阳始终端坐于此,一看都是大家闺秀的典范,这行为坐姿像是拿着尺子比着做出来的似的,规规矩矩,端庄典雅,和武玄月当真是大相径庭,不能一概而论。 武朝阳眼看对面的贱婢主动出击,自己虽然心中厌恶到了极点,脸上依然矜持规矩,进退有度。 “妹妹若是好奇我武家的嫁妆,有时间我便赠与你一二,你可来府上随便挑选,也算是我这个做姐姐情分,意下如何呢?只是这比翼双飞冠,现下实在拿不出手,还不是拜秋菊姑娘所赐,那可是我娘亲命中岳华都最好的首饰工匠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尽心打造而成,世间仅此一件,再无同款,意为我和我夫君比翼双飞情,天长地久时,寓意极好,却不想这丫头竟然偷偷跑到了我东院,比翼双飞冠就不见了!你说我气不气?” 武朝阳果然不是好对付的对手,之前被武玄月气到的话,一字不落地全还了回去,表面的谦恭有礼,实则则是字字扎心,句句难听,言语之间已经把自己捧到了云彩眼里,言下之意,大可尽然。 武玄月自然心中不痛快,这划分级别的话语,又是武门那老一套的做派。 之前在武门,这武朝阳就是这样一个惺惺作态的矫情大小姐,总是喜欢被人宠着捧着飘飘然的感觉,自己天上飘得过程,还不忘要多踩上自己几脚,生怕自己在泥地里待得不够难受似的…… 这种高高在上的长子嫡女,就该让她尝试一下被翻覆落地的疼痛,方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疾苦! 武玄月轻哼,嘴角微微一扯,不时晃着脚尖,挑眉轻笑两声—— “曹夫人,你可不能因为自己找不到发冠,就乱给别人扣帽子不是?若是这凤冠不是秋菊偷的,而是你自己不小心给弄坏了,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你说尴尬不尴尬呢?” 此言一出,武朝阳眼睫微颤,身体倏的一下僵直,而后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笑意道:“呵呵妹妹惯会说笑了,那可是我的嫁妆啊,价值连城,平日里我都舍不得带出来招惹是非,只待有朝一日陪同夫君出席重大宴会之时,方才要拿出来亮相,以此艳压群芳,我犯得着跟一个贱婢较真,毁了自己的发冠呢?我武朝阳还没与傻到这种地步,更何况贱婢配不起我的发冠!”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刚才言语,已经彻底激怒了武朝阳,既然如此,自己索性就得罪到底,一声令下,传来了锦瑞—— “锦瑞!端上来让大家瞧一瞧!” 话毕,锦瑞应声端着一个红木案台,走上前来——这案台之上摆放着一个鎏金发冠,色泽鲜亮,做工精美。 只是,可惜了了,如此精打细作的工艺发冠,两个鼻翼的鸟头竟然生生被人给折断了,残缺破败,惨状异常。 看到这类,武朝阳再也不能够镇静,怕案而起,惊眉怒目,一手指去,指尖瑟瑟发抖,暴跳如雷道—— “这……这……这是弄得!我的比翼双飞发冠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武玄月嘴角微微一勾,心中暗喜—— 呵呵 武朝阳! 想当初你冤枉我偷你的璎珞,差点害我被砍手脚,现下可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曹府这里可不是你的天下了! 不是比翼双飞冠吗?我让它分分钟变成凤凰断颅泣血冠!我看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嘚瑟! 俗话说得好,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正是说你这种自以为是,自视清高的武家大小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68.认罪(玄月将计就计,反败为胜) 武朝阳气的直发抖,上气不接下气,大失所态,自己哪里受过这等欺辱——总是欺负别人的人,从来不知道被人欺负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武朝阳哪里会料到自己的发冠被人翻找了出来!这就算了,竟然让人破坏成这幅模样,这哑巴亏自己吃的当真是憋屈! 曹云飞皱眉示下,武朝阳大失仪态,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道:“混账!这是谁干的!敢做不敢当是不是?” 武玄月不吭声,一挑眉毛微微挑起,双手抱背依然,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给季无常。 季无常接过武玄月的眼神,并不敢妄动,而是将目光再次移到了曹云飞的脸上,曹云飞轻哼一声,颔首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季无常无奈一叹,自知道木已成舟,单灵遥这方先下手为强,自己现下怎么补救已成惘然。 虽说季无常凡是以利当先,凡事以和为贵,却也是个会审时度势,分析局势的谋权之人,摆明这一次明争暗斗,武朝阳败下阵来,若是自己再执意向着武朝阳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想到这里,季无常无奈一笑,看来这得罪人的事情,还真的自己来出手—— 季无常摇扇若干,脑子里不定斟酌这话该如何说合适,这方想清楚了,方才开口道:“锦瑞,这个发冠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瑞单膝跪地,埋头奉上,如实禀报道:“禀报曹堂主,按照你的指示,我拿着玉牒通令去曹夫人卧房搜查,结果发现这个发冠就在曹夫人的卧房梳妆台前,发现的时候已经成现在这副模样了,我这就原封不动的给送过了过来,您看这事……” 曹云飞斜眯了武玄月一眼,心中了然,这丫头果然是手段老辣,三五分钟的事情,下手迅速,不留痕迹,这果然是恨毒了武朝阳的节奏。 武玄月不动声响,春桃微微俯下身去,不知道在其耳边又嘀咕了什么,武玄月嘴角微微一勾,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就不必遮遮掩着,春桃你说来听听!” 春桃这方走上前去,双手奉拳而上,向众高位行了一个标准的抱拳礼,张口道:“曹堂主,曹夫人,单协领,季先生,刚才我听管家来报,昨日见小青姑娘抱着一个青色包裹鬼鬼祟祟出了曹夫人的房间不知何意,心存疑虑,就尾随而去,结果发现小青姑娘拿着这包裹进了金玉坊……” 说到这时,小青顿时崛地而起,破口大骂,上手动起手脚来—— “你滚贱货!敢诬陷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锦瑞登时放下了案台,还未等春桃出手之际,早早就把小青给按在了地面上! 在曹家庙堂之上,还能轮得着一个下人放肆张牙舞爪?况且,这下人动手对象,还是自己的心上人,锦瑞若是这个时候不跳出来表现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聪明才智呢? 被武力强按在了地上的小青,恼羞成怒,挣扎多次无果,嘴角更加狠辣难听,那话简直不堪入耳:“贱货!单灵遥你下贱,你的手下比你还下贱!专干些偷鸡某狗,诬陷他人栽赃陷害的事情,苍天在上,怎么容得下你们此等小人!你就等着老天来收拾你这妖孽!” 武玄月不时一个白眼而去,聒噪厌烦,淡淡道:“锦瑞让她安静一会儿——” 锦瑞领命,二话不说,点下了小青的哑穴,片刻之间,小青嘴巴一张一翕,只是这声响在无发出,堂内安静了许多。 武玄月轻咳了两声,示意春桃继续说下去:“春桃,你继续,把你们了解的情况都如实反馈给曹堂主!” 春桃低头奉拳,领命继续道:“是!曹堂主,小青嗜赌成性,这是众所周知的实事,前段时日,她欠下了‘宝来坊’五十两银子,这可不是币小数目,小青姑娘你是怎么还的这笔钱呢?” 小青被锦瑞点下了哑穴,面目狰狞,憋得满脸通红,嘴巴不停地张张合合,就是发不出一个字来。 武朝阳急火攻心,大失小姐之态,发了狂一般冲上前来,质问锦瑞道:“你……你对她做了什么?怎么她说不出话呢?” 锦瑞轻嗤,却还是装模作样,毕恭毕敬道:“曹夫人,我这是点了她的哑穴,不过这哑穴是有时间限制,一个时辰自动解禁,此时此刻我没有办法替她解禁——” 此话一出,武朝阳气的脸色惨白,暴跳如雷,旋转一周,指指点点,疯狂咆哮道—— “好好好啊你们!你们真是高!我武朝阳这次算是认清楚了形势!厉害厉害啊!” 武朝阳站定之后,恶狠狠地瞪着武玄月道,“单灵遥,多日不见,你本事见长啊!” 武玄月轻哼一声,稳坐不起,双手奉拳,一脸得意之色:“曹夫人,您过奖了!今时今日的单灵遥全是拜武门那些年的调教所致,对于您和武大夫人谆谆指导,在下不胜感激,必当有朝一日,尽心报答” 武朝阳见自己大势已去,这方再如何声讨谩骂,无济于事,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本想着,给曹府四女挖了一个坑,等着他们四人乖乖跳进去,哪里知道这众人添柴火焰高的道理,这坑挖好了,埋的竟是自己人,这一次输得还真是让人恼火气急。 现下,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小青,若是自己再刻意保下对方,只会把自己也给拖下了水去,现在只能够丢车保帅了…… 想到这里,武朝阳心有不舍,却还是选择保护自己,这方转身站定,面色狠厉,一副大义灭亲姿态使然—— “小青!自作孽不可活,你可知罪!” 小青虽然不能够说话,却还是有意识,这方哭喊摇头,坚决不认罪! 武朝阳见状,蹙眉瞪视道:“小青做了就是做了,敢做敢当,才是你为自己谋的出路,你可明白?” 此话一出,小青浑然一抖,刚才那张狂劲儿顿时怂然,缓缓低下了头,不再做无谓的抵抗,自知道自己这哑巴亏吃的憋屈,但是为了能够保下主上,这颗雷自己必须顶下来! 武朝阳眼睛微颤,心中恼火无法发作,这口气自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绝望地闭上了眼,稍稍的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而转过身来,欠了欠身子道—— “季先生,这个贱婢做出这么多出格的事情来,是我们东院的耻辱,季先生万万不用手下留情,该如何下决断,请季先生示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69.发落(季无常判决,玄月发难小青) 季无常一脸尴尬,这让自己判决示下,自己开不了这口—— 这小青可是武朝阳的贴身丫鬟,打狗要看主人,不看僧面还是要看佛面,若是自己判得太重,只怕得罪了武朝阳,从此结下梁子,日后自己的日子必然不好过; 若是自己判轻了,身后正有一双犀利眼睛盯着自己,这单灵遥虽然身份不如武朝阳金贵,可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高位,武功了得,屡破战绩,又是曹云飞心尖尖上的人,若是自己太过偏重于武朝阳,怕是得罪了单灵遥,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这烧手的山药,偏偏落在自己的手中,自己左右手掂量捣腾,全烫在自己手掌心里,这真是太为难自己了。 季无常无奈的瞟了一眼曹云飞,只希望自己主上给自己一个明示,却不想曹云飞低头端茶,拨茶轻饮,摆明是躲清闲的姿态。 季无常咋舌一声,眼神又悄咪咪地落在了武玄月的脸上。 谁想,这武玄月双手抱背,微抬下巴,嘴角噙着一股子不怀好意的笑意,不偏不倚捕捉到了自己的眼神,不回避不躲闪,挑眉示下,嘴角扯得幅度更加剧烈了几分。 看到这里,季无常躲闪不及,摇扇扬眼,细细思考对策,越发头皮发麻起来。 忽然,武朝阳忽然欠了欠身子,跪向曹云飞这方,暗自伤神,两眼含泪,好生求饶道—— “曹堂主——小青是我的丫鬟,她做错事就相当于是我做错了事情,该罚则罚,你念及她初犯,初来乍到西疆不懂事,年少轻狂,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何?算我求你还不成?” 曹云飞放下手中的茶盏,连看都懒得看武朝阳一眼,转眸一眼,满是溺宠地落在了武玄月身上道:“今日的普洱不错,冬日将至,你府上该备上些,素日你怕肉腥,这普洱最清肠道,还暖胃,你先尝尝这个味道如何,你若是喜欢,我便命人送你府上去。” 说着,春桃早已经举着案台到了武玄月身后,弯下腰身小声道:“单协领,你请——” 武玄月嘴角微挑,不慌不忙地接过茶盏,慢条斯理捏起茶盖,缓缓而行拨茶,品茶香,亲口慢饮,这一系列动作,武玄月则是以极为缓慢的动作而行,时间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武玄月相当惬意眼下场景,这武朝阳跪在自己面前,一副可怜楚楚之态,这种居高临下,踩着曾经踩自己的人感觉不要太好了! 季无常嗅出了武玄月故意的刁难之意,正要开口宣布判决,这方嘴型刚张开,武玄月见准时间果断打断之。 “嗯劳烦曹堂主操心,这普洱茶色淳厚如酒,茶味甘甜香醇,果然是今年刚下的新茶,若是曹堂主还有存货,不妨多给我府上送上一些,灵遥这厢谢过了” 武玄月甜腻腻笑容扬起,嘴巴里的强调娇嗲可人,固然有几分小女生撒娇味道来,听得旁人骨子里都是酥的,就更别替这眼里心里只有武玄月的曹云飞——这会子功夫,曹云飞只怕是这三魂六魄都被勾的不知去向。 “哎哎你喜欢就好,锦瑞!锦瑞你去命管家,把今年新下的普洱都送到了单府上去!” 武玄月微微一笑很倾城,算是回应了曹云飞,转眼之间,又是一眼狠厉地瞟视正前方—— 武玄月这是故意做给堂下的女子看,想来那些年眼下女子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全部都还了回去,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半跪在堂中的武朝阳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鼓腮,胸中怒气升腾,硬生生把这口气给咽了回去,拼命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忍则忍! 季无常顿感浑身不自在,冷汗四起,已经感受到了悄无声息地硝烟味道,这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还真是让人心惊胆颤。 季无常干咳了两声,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终究是要经自己的手了断的,早死晚死都是死,左右都是得罪,横竖不过一口气,不吐不快! 想到这里,季无常下定了决心,扬声道:“我宣布判决结果,罪人小青,触犯偷盗、诬陷他人罪名,品行不端,行为恶劣,特处罚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此话落地,武朝阳眉宇之间的紧锁,顿时松泛了些许,却在这个时候,武玄月不依不饶,一手将茶盏放在了矮桌上,一脸不满意道—— “季先生我的耳朵没有听错吧?五十军棍而已吗?不知道刚才是谁再说,在他们武门的规矩,偷盗之行,砍手砍脚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武朝阳怒视而来,恶狠狠瞪眼向武玄月。 两道杀气而来,武玄月根本不买账,仍是一副清冷笑意,满是鄙夷和不懈。 “你!欺人太甚!” 武玄月缓缓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小青身边,一手按在对方头上,表面见我尤怜,皮笑肉不笑道—— “曹堂主可还记得?那一年武门之中,我家小姐不过是被人诬陷偷了某人的女红璎珞,结果呢?却要当众被人砍手砍脚以儆效尤,那可是我家小姐!再命贱她也是小姐身份,怎么说也比得过这一个下人吧!而现下呢?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不但偷窃还诬陷他人,可谓罪加一等,砍手砍脚算是轻的了,对一个小姐都可以施以严苛酷刑,不过一个下人罢了,武大小姐就没有必要这么较真吧” 曹云飞一手抵着下巴,嘴角微扬道:“嗯!你说的没错,不过是一个下人,犯下重罪就该重犯,手脚不干净就砍了手脚,没有过分不过分的道理——” 听到这里,武朝阳再忍忍无可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两行泪水说下就下,哭喊求饶道:“曹堂主,你……你可怜可怜我家小青,她在不好也是从小服侍我长大的贴身丫鬟,形同姐妹啊!她可是我来西疆唯一的亲信了,你若是砍她手脚,就等同于要了她的命,你让她怎么活啊!” 武玄月轻笑,一旁煽风点火道:“怎么活?活不了死了拉到,不中用就是不中用,若是曹夫人不会管教下人,那就废了她吧,免得竖立反面教材,教坏了曹府其他的下人,这种歪风邪气,还是早早杜绝比较好!” 武朝阳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恶狠狠道:“你……你……你好恶毒的心肠!单灵遥,你不得好死!” 武玄月压低身子,一脸奸笑道:“死?呵呵别忘了我可是九条命的妖女,曹夫人您死了投胎转世,我也未必见得会死得了,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得好死,因为我根本死不了!哼” 听到这里,武朝阳气得一脸惨白,一口气没上来,呜呼一声,晕倒在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70.解释(云飞挟持玄月,试图挽回) 武玄月眼看自己的长姐,被自己给活活气晕了过去,方才以解心头只恨,这方转向曹云飞,努嘴哼声道—— “哼就这三言两语就把她吓成这样了?若是她知道那些年我在武府受的那些罪,那才叫人间疾苦!这点难听话算什么?也罢也罢,同人不同命,人家是高贵在天的千金小姐,我呢?呵呵呵,不提了,天壤之分,云泥之别!又如何呢?我就不信这命,总有一天,我会靠自己实力挣来我想要的一切!” 曹云飞一手侧支自己的脸颊,嘴角微微一笑,甚是受用武玄月这样倔强不认输的表情,随之张口道:“呵呵你丫头就是嘴巴过过瘾罢了,怎样?你真的准备砍了这丫头的手脚吗?” 武玄月低头瞟视,只看小青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嘴巴发不出声来,却还在原地厮嚎干叫,面色可怖,神形惧颤。 武玄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青这个贱婢,要知道那些年自己在武府,没少受这丫头的气,她家小姐金贵,下人也是各个拽的要死,自然自己有机会好生报复一番,为何不使用一下手中的权利呢? 只是,这砍人手脚的残忍行为,武玄月想想便是,真要是让自己施行,她还真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武玄月一手摆开衣服下摆,潇洒转身,步履生风走向了自己的座位上,霍然坐下,端起茶盏细细品茶良久——此时,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不吭声一句,谁都不敢发话任何。 思来想去,武玄月终于下定了决心,方才开口:“还是维持季先生原判吧,这丫头嘴巴太坏是该受点教训,军棍五十请事情了点,却还是有商量的空间,我有一个附加条件,若是季先生同意的话,我便不再追究此事!” 季先生见此事有商议的空余地,求之不得,笑脸相迎道:“单协领请讲,你我之间没有什么讲不通的事情,凡是还是以和为贵最佳,我说的没错吧,单协领?” 武玄月苦笑一声,不外乎是太过了解季无常这只老狐狸的路数,精明算计,拿捏取舍,进退有度,可谓刁钻腹黑一等一狗头军师! 武玄月却也懒惰都念叨两句,直奔主题道:“这曹府上不能让武家人当家,尤其是手下人管事的人选,曹家下人都死绝了吗?竟然让一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片子上蹿下跳,蹬鼻子上脸吗?这丫头不懂规矩,就要找几个懂规矩明事理的多加调教一些,先生可明白我的意思呢?” 听到这里,季无常摇扇轻松一笑,新一了然,赶忙接话道:“单协领所言极是,小青姑娘刚从武门过来,自然对西疆这边的认为文化风土人情不太了解,曹家高门大户,人多规矩更多,是该让一些老人多教导指导一番,还请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四位姑娘早早归府,这曹府离了这四位姑娘可真是没办法正常运转了!” 武玄月见状,喝令一声而下:“来人!拉小青下去受罚,还有请白华医生给曹夫人好生诊治一下,细细探看一下,她身体可有异样?” 此话刚落,白虎军几位年轻将士慌不迭地冲上高堂之上,拖着小青向中庭走去,而后随即传来棍棒夹体的声音。 武玄月轻哼,断有几分心满意足味道,这方端起茶盏扬天如饮酒一般,一饮而光,顿时站起身来,欲要抬脚走人之意—— 临走之际,武玄月着意吩咐了一下身后的春桃道,“事情妥善解决就好,春桃以后这曹府你和几个姐妹地多担待一些,该使用自己长房大丫鬟的权利,就放心大胆使用,不用顾忌那么多!有曹堂主给你撑腰,实在不行就会单府找我商量,什么妖魔鬼怪,只要她做了坏事,就没有必要隐而不发,你可明白?” 春桃如此聪明伶俐,自然明白武玄月话中深意,连连点头会意领命。 武玄月该惩处的也惩处了,该交代的也交代了,这方刚要抬脚走人。 谁料想,一阵疾风袭来,武玄月还未有任何反应,自己就被曹云飞横腰拦起,疾风而去—— 曹云飞挟着武玄月飞到了西院,自己不知道为何一时冲动会做出如此举动,似乎全凭直觉行事,明明自己已经没有脸再面见眼前的女子,可是自己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脚,一时有把控住,就先下手为强。 武玄月一阵惊慌失措,连踢带打,恨得牙痒痒,曹云飞落定之时,不管对方如何拳脚相向,自己都是始终如一将其紧紧抱在怀里,不肯放手,生怕自己一丝松懈,这丫头一溜烟地跑没影了去。 武玄月打累了,一脸生无可恋的恼火道:“你给我放手!你我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放手!” 曹云飞一副娓娓可怜之相,相抱于怀,喉间声音近乎哽咽道:“我错了……” 武玄月一脸冷漠,清冷一笑道:“事到如今,还说这个有用吗?” 曹云飞突然来了精神,紧张慌乱道:“当然有用!我知你心里有我,若不然你也不会亲自前来解决此局不是吗?” 武玄月嗤笑一声,好声没好气道:“我说的曹大堂主,你到底是多自大自恋呢?我今天前来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手下四人,她们是我的人,我见不得她们受人欺辱,仅此而已!所以,从今往后,你我就维持普通上下级关系就好,不要再有任何逾越这层关系的行为了,可否?” 曹云飞极力否认:“不可!” 武玄月恼羞成怒:“为何?!” 曹云飞小声凄婉:“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放不下你……” 到此,武玄月再也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 “你喜欢我?你放不下我?你是说笑的吗?你以为你是谁呢?这方娶了我不到半月之久,便娶了我……我家长小姐!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吗?若是这样的方式,那不好意思,我单灵遥敬谢不敏!” 曹云飞自知理亏,心中更是苦涩难以言语:“我……我知是我的错!可是我有我的苦衷啊!” 武玄月生冷一笑:“你的苦衷?你的苦衷是什么?你的苦衷就是你背信弃义,舍我求她?!好了!别再说了,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我之间,从今往后,便是云泥之别,你走的你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别再来纠缠我了——让人生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71.庶出(武玄月道出立场,庶出难忍) 曹云飞抱着武玄月的手越发用力,对方说出这样一番刺心扎肺的话来,此时的曹云飞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对方走呢? 明知道一旦自己放手,就彻底失去眼前的女子,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打死也不会放手。 武玄月被曹云飞蛮力搂抱压制,自己的胸腔就快要被挤爆了,连喘气都觉得费力来,却还是死活不肯让步,嘴巴狠厉不饶人。 “你给我放开!你现在该关怀的人不是我,该是你家夫人!对了,跟你说声道歉,刚才吓住她了,让你心疼了,不好意思啊!” 曹云飞的暴脾气爆发,一声闷吼道:“放屁!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她,你吓她也好,整她也罢,我一点都不心疼,只要你开心,怎么变着法折磨她,我只会站在一边旁观冷眼旁观,她和你比根本不值得一提,我的心里只有你!你可懂我?” 对于曹云飞的甜言蜜语自己听的不要太多了,只是这样一来二往多少个女子跳出来跟自己抢男人,自己似乎已经有些疲惫了,春夏秋冬尚且不说了,之前是楚伶仃,现在连自己的长姐也要千里迢迢过来凑热闹,到底眼前这个男人多抢手呢?这样接二连三的桃色事件,自己还真是烦不胜烦——试想,曹云飞现下就可以在外面沾花惹草,以后这日子自己还要不要过了呢? 其他的妖艳贱货,自己还尚且可以做到水来土屯兵来将挡,偏偏是自己的生平最厌恶的女子——长姐武朝阳,曹云飞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是阵阵踩着我武玄月的雷区了。 在武门那些阴暗的日子,自己不堪回首,更不愿在触及那心头最痛的伤痛,可是你呢…… 武朝阳的存在,再一次让武玄月深刻感受到,自己作为一个庶出卑微和可憎,那些年武玄月在武门是怎样忍辱负重,一步步艰辛走来,而武朝阳呢?从一出生,就是高自己一等的存在,天差地别,不过是一个出身罢了。 凡是自己不管多努力,却还得不到族人的认可,凡是不管自己多小心翼翼,总是会被族人挑出来刺,自己就像是一个过街老鼠一般,只能躲在暗处,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在武门低人一等,看人脸色,受尽耻辱,有甚之连个下人都可以欺辱自己这个二小姐…… 她——武朝阳! 从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一路走来顺风顺水,不管她做什么都是被人追捧逢人传扬,可谓是世家子女的标杆楷模,即便做错了事情,也会被轻而易举地被人原谅,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如此天差地别的待遇,同样都是武门的小姐,武玄月嘴上不说,可是心里这笔账早已经记得根深蒂固! 武朝阳人前跟自己姐妹相称,显得她谦谦有礼,不分尊卑,一旦到了人后呢,冷眼恶毒,说话带刺,动不动就要跟自己提一提自己的身份,非要跟自己划分一个阶级地位,这种踩人一脚,还不忘多碾压几下的变态心理,自己是体会不了,更是恶心至极。武朝阳这种阳奉阴违的行为,当真是像极了她娘的做派,人前跟自己娘亲姐妹长姐妹短,可是人后呢?呵呵——一言难尽啊! 似乎自己是庶出这件事情是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这是自己能够选择的吗? 曹云飞,你看到的只是她人前伪装的一面,你可曾知道这端庄秀丽的大小姐背后又是怎样一副可怖可憎的嘴脸吗? 在武门武玄月早已经对武朝阳的性格了若指掌,早在那个时候,武玄月发誓—— 以后就算远嫁也要离这个嫡姐远远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也绝对不要和有任何牵扯!自己更是不想要跟自己娘亲一般过得窝囊憋屈,若是找不到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人,一辈子自己不出嫁又如何? 而现在呢?曹云飞一而来再而三的打破自己的底线,你娶了武朝阳,那我武玄月该放在什么位置合适呢? 人家是武门嫡出,身份高贵,可不是我这个丫鬟身份的高攀的起的——你们二位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我单灵遥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还是能有多远就滚多远比较好。 想到这里,武玄月轻叹,当真是哀莫大于心死,此时此刻的她,已经不想再和曹云飞做无谓的挣扎了,索性直抒胸臆,把这些时日自己压在心头的所有不快,一吐为快。 武玄月微微动唇道:“曹云飞,你知道为何我一直不肯做你的填房侍妾吗?” 曹云飞紧张答之:“不知——” 武玄月苦笑两声,异常冷静道:“那是因为我在武门看过太多的勾心斗角,波谲云诡,妻妾之间的明争暗斗,我家夫人多好的一个人,与世无争,凡是都忍让三分,我家小姐多优秀的一个人,天生武学奇才,却成为了武门斗争的牺牲品,为何?你告诉我,为何?” 说到这里,曹云飞惊怔,刚才那深情爱意和娓娓诉苦,顿时卡在了喉间,再也发不出一声来。 武玄月感受到曹云飞抱着自己对手,有几分战抖,心中已明了,他是被自己的话给问住了,立场尽失,无言以对。 武玄月低眉垂眼,声色凄凉道:“我不想成为二夫人那样的人,即便我知道自己身份微贱,但是我也不愿去做人填房妾室,因为我不想成为下一个深宅大院的牺牲品!对于女人之间的斗争,我深感疲惫,有那时间,我宁愿让自己更充实一些,游离四方,多学习一些武学知识,多了解一些新奇武学招式,这便是毕生最大的心愿!我本以为你跟我是一类人,终有一日,天下武道稳定,你我便可以携手一起游离四方,策马奔腾而去,再也不牵扯在是是非非之中,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闲云野鹤也挺好,可是……可是……你再次把我推到那个可笑的位置上,让我做填房?让我做妾室?呵呵,我单灵遥虽然身份卑微,但是我至少是有一根傲骨在,你若是给不了我名正言顺的正妻之位,那你还是行行好,放了我如何?” 听到这里,曹云飞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厮嚎而去:“不!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是!我现下因为形势所迫,没办法给你想要的一切,可是不代表我以后做不到!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72.禁锢(曹云飞强制禁锢武玄月) 武玄月轻哼,腰板挺直,脸色漠然,到底是已经对曹云飞失望透顶,这样的话自己不想听,有些话说多了,就没有意思了。 武玄月哼声苦笑:“曹云飞,你觉得你现在说这话还有意义吗?在你把我支走去了哈吉利,你却迎娶我家大小姐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换言之,若是我单灵遥,千方百计把你给支走了,然后却嫁给了另一人,待你回来之际,却委屈可怜地跟你告饶,说什么自己有苦衷,你听吗?你信吗?” 曹云飞愣之,怔然片刻,心中明知道自己此番作为不在理——自允,自以为自己对得起天下人,却独独辜负了眼下的女子,自古君王多薄情,不是薄情而是在大局面前,自己没办法左右自己的感情。 曹云飞即便只如此,还是丝毫不肯放手,明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但是自己必须要留下眼下的女子,自私也好,霸道也罢,说什么自己都不会放了她走。 曹云飞清冷一笑,缓缓松快了臂膀,只是两双手依然扣住对方的肩膀,不再是一副戚戚艾艾苦求之相,焕然一变,霸气侧漏,一脸冷峻,冷艳想想,森森然道—— “你不听不信又何妨?你不愿做我填房,我不勉强你,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也不会信,无所谓了,事到如今我有错在先,我认了,但是我不会放手,只要是在乎你的问题,我从来都是不肯退步,若是这次我让步了,我说我有苦衷,你也不会信,那就让时间证明一切吧!待我处理好这段乱七八糟的关系之前,你给我老实待在单府,哪里都不许去,若不然现下就废了你的武功,你信不?” 武玄月眼睛微颤,哪里会想到曹云飞焕然一变,竟会是如此冷寒君王姿态,一副神圣不可侵犯,高冷触手生寒的姿态,这样的曹云飞着实吓住了自己。 武玄月心生畏惧,微微张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你难不成是要软禁在单府之中……” 曹云飞眼中寒光奕奕,不动声色,面色越发冷峻下来,心中苦涩无人理解,可是眼下自己除了用武力强制扣下此女子,别无他法。 “你……可以这样理解,总之在没我的允许下,不允许你离开单府半步!” 话毕,曹云飞趁武玄月惊慌之际,说时迟那时快,一掌劈下,登时打晕了武玄月。 曹云飞双手横抱武玄月,一脸痛苦表情,唏嘘两句道—— “单灵遥,你别怪我蛮横不讲理,我知道若是我不这样做,以你的个性肯定是要离我而去,我不想这样的结果,哪怕你现下恼我,恨我,讨厌我也罢,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把你禁锢在我的身边!” 话毕,曹云飞一脚蹬地飞天而去…… 武玄月再次醒来之际,自己已经躺在单府的卧房之中,她慌神坐直了身子,脑海里突然跳出来之前和曹云飞对峙的场景,顿时亮眼惊慌,猛然回头,只看自己三个婢女一脸难看颜色,皱眉无奈地守着自己,像是自己犯了什么大事一般,神色恍惚,手脚无措。 “单……单协领……曹堂主……曹堂主有命令,说是……说是……没有他的命令,你不能离开单府,还有……还有……” 武玄月眼神惊慌,这方扬手扶头,忽然听到一阵“叮叮当当”地清脆声,武玄月怵然一看,自己的右手右脚竟然被铁锁链锁在了床边,这……这…… 曹云飞!你他们是混蛋吗? 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软禁就算了,还要给自己手脚上锁链,你到底想干嘛? 武玄月疯狂拉扯锁链,使尽全力发力运气,这锁链全然无反应,不管武玄月如何挣脱,锁链都无效。 花儿在一边看不过眼,小声劝慰道:“单协领,曹堂主说了,这锁链叫做‘锁气环’,用特殊材料处理过,你用气不但打不开,反而会被其吸收气力,转换成更加坚实的牢靠,这是专门束缚运气高手的刑具。我劝你……还是……还是别太动气了……”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自己手上脚上之物,可是自己没有想到,曹云飞能够偏执霸道到这种地步,为了禁锢自己,连这样下三滥儿的手段都用的出来? 武玄月疯狂捶床扯链,将床上的枕头被子丢了一地,这还不解气,连踢带踹床头,分分钟不到这卧房便是狼藉一片,破败不堪。 武玄月闹够了,打累了,歇息片刻,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只看服侍自己的三个丫头,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一旁不敢吱声。 武玄月扬天长叹,自知道自己在无端发脾气也无济于事,自己被曹云飞那混蛋禁锢在此,凡是都干不了,束手束脚该怎么是好? 求救吗?找谁? 这西疆都是他曹云飞地界儿,自然他的手下到底会听命与谁? 虽说春夏秋冬之前听命与自己,还不是因为曹云飞受命于自己,可若是她们几人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境遇,大抵也只会劝慰自己,从了曹云飞吧…… 到底人家四个人从一开始都是跟着曹云飞的贴身下属,自己若是跟曹云飞关系尚可,大家自然可以一起共事,可现在自己这个境遇,这四人的立场就不好说了…… 还有眼下三个小的,年轻尚轻,你指望他们三个能干成什么事情呢? 武玄月被“锁气环”锁着,运气不行,发力不成,就跟个废人没两样,这样坐以待毙吗? 曹云飞,你是个混蛋傻子,这个时间你到底要跟我玩什么禁锢游戏呢?你以为我会远走高飞吗?你是不是傻呢?我现在没有激活白虎符,怎么可能离开西疆呢? 等下…… 想到这里,武玄月恍然一怔,似乎明白点了什么了。 自己是不是跟曹云飞之间存在什么误会呢? 说来,武玄月此次前来西疆,明面上的任务是学习“人气”的习武方式,而暗地里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想方设法激活白虎符。 现在看来,自己明面上的任务已经大抵完成了,而暗地里的任务,自己又不能够直接宣之于口,曹云飞在不了解实情的情况,是会误会自己,“人气”学成之后,便可无所顾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所以为了能够强行留下自己,曹云飞的个性不得不出此下策…… 可是!你个大傻子,害惨了我不说,还把你自己也给坑苦了,你可知道那武朝阳嫁到曹门绝非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你把我跟捆了,就少了一个最强的战斗力,你个大笨蛋,现在还搞不清楚形势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73.缘由(单道出曹娶武朝阳的原因) 武玄月总算是冷静下来了情绪,脑子不在狂热时分,这才开始分析现下的局势—— 不行,这件事绝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时下里若是让曹云飞放了自己,恐怕难成。 曹云飞现在对自己警惕性极高,只怕是平日里自己总是挂在嘴边说要离开的次数太多,曹云飞听多了也就当真了,他会这样对自己,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曹云飞根本不是武朝阳的对手,并不是因为曹云飞不够聪明睿智,而是因为曹云飞不够阴险狡诈——和小人斗巧,正人君子向来占不到半点便宜,为何? 弯不下腰肢去去趋炎附势,狠不下心长去算计自己人…… 曹云飞又是一个刚正不阿,一身正气的正人君子,根本不屑小人之为,所以和小人斗巧,他必输—— 此下自己若是要招见季无常,那老小子精的跟狐狸没区别,绝对是能躲就躲,能拖就拖,召见不召见结果一个样。 目前,只有自己最了解武朝阳的真面目,也只有自己能够对付得了她,曹云飞真是糊涂的啊! 既然自己出不去,总是可以请人进来吧,其他人不可靠,有一个人是绝对可靠可信的,现下没办法就只能依靠她了…… 武玄月智商在线,自知道时下不是闹小女子情绪的时候,大敌当前,孰轻孰重自己分得清楚,自然自己当下紧要关头,得赶紧搞清楚武朝阳急于嫁过来的缘由。 说来,这武朝阳若是想嫁给曹云飞,一年前便是最好的时机,那个时候武明道刚过身,自己也是被迫下线的局面,若是武朝阳想要嫁给曹云飞,以她的个性,早就抓住那个时机,成为曹云飞的入幕之宾。 明明在最好的时机却不主动出击,等这件事搁浅了一年之久,非得要自己嫁给曹云飞的消息一传出,武朝阳方才着急嫁过来,真的就如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吗? 武朝阳可是上官金阳视为掌中珠,怀中玉的宝贝疙瘩,之前千般阻拦的自己女儿家给曹云飞,只怕是知道这西疆大漠荒荒,地处劣势,穷山恶水,自己女儿远嫁,上官金阳心里头一百个不情愿! 即便是武朝阳再如何心仪曹云飞,没有她娘的允准,武朝阳就是望眼欲穿,牵肠挂肚也白搭——她那个精于算计的娘不点头,她想都别想出阁这回事! 而奇了怪,为何当自己和曹云飞的婚事公诸于世之际,上官金阳竟然同意自己的宝贝女儿远嫁西疆,这点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明明武朝阳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即便不结亲与义门“人族”,那上官金阳可是上官诸侯、上官侯爵的亲妹妹,高门“权族”若是想挑选出一个门当户对,家境过人的世家公子哥,也不是什么难事,上官金阳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宝贝闺女远嫁西疆,还要给自己这个贱婢争个高低,那不成她脑子秀逗了? 不可能!那老娘们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精于算计,功于心计,若是她决定的事情,大抵肯定是利大于弊,自然进退取舍全在她的掌控之间,那么她在算计什么呢? 武玄月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越想越觉得事态的严重性! 不行!现下自己太多的情报没有整理整合,若是想要更进一步了解详情,就必须马上见到自己好姐妹单灵遥! 想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眯,落在了三个小丫头身上,心中又开始进退取舍的盘算起来。 单灵遥一直在暗处为自己做事,最重要的是那张和自己一木一的脸,若是她们三个知道,虽说这三丫头对自己中心,但到底是人多嘴杂,关于单灵遥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武玄月那捏之间,缓缓开口道:“花儿,我被禁足了,你们三个草堂主没有限制你们的自由吧?” 花儿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 武玄月顿时松了一口气,斟酌片刻,方才开口:“这样,今夜子时,你到集市西头,那边有个中原女装的店铺,名为‘华衣舍’,你在她家后门口敲左门三下就可以了,你可以做到吗?” 花儿微微皱眉,而后又是一副小心谨慎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不愿透露那么多关于单灵遥事情,也是为了保自己万全——武玄月和单灵遥之前就约定好,若是遇到紧急情况,就用同样的方式向对方传递信息,在对方处所后门左门扣门三下,便是暗号。 果然,子夜过后,单灵遥便耐不住性子,躲过单府的层层眼线,连躲带藏,窜蹦跳跃,从窗户口跳进了武玄月的卧房之中。 武玄月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警惕性极强地张望道:“谁!” 单灵遥一个闪身翻滚而落,身手矫捷,黑影闪落,落定之势已是单膝跪地在床边,双手奉拳,埋头低腰,毕恭毕敬道:“是我小姐——” 武玄月这方坐正了身子,两脚触地,一头长发披肩而下,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方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武玄月一手刚刚扬起,欲要拉扯单灵遥起身,却只听“叮叮当当”的锁链声响剧烈,单灵遥紧张抬眼相望,见此状,一头恼火,目露凶光道—— “小姐!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会被人上了‘锁气环’?难不成是曹堂主……所为?” 武玄月清冷一笑,好声没好气道:“除了他,你觉得在西疆这个地界儿,还有谁敢这样对我?” 单灵遥眼闪惊愕,而后百思不得其解问道:“怎么可能?曹堂主如此爱重小姐你啊,前一段时间你俩不是还成亲了吗?怎么会像对囚犯一样囚禁于你?” 武玄月侧目嗤笑,心中苍凉,却还是极力告知自己,现下不是追究这鸡毛蒜皮事情的时候,要紧事当紧—— 想到这里,武玄月焕然一变,一脸正经道:“这都是小事,我有事情问你,你可知道曹云飞娶武朝阳之事?” 听到这里,单灵遥惊恐,咬了咬唇,低下了头,甚是无奈地点了三下头,算是回答了—— 武玄月皱眉咬紧牙关,良久方才卸去了心头恼火,继续询问道:“是不是将武门发生了什么事情?” 单灵遥缓缓抬头,思索片刻,方才开口:“是……” 武玄月心头一紧,追问之:“讲!” 单灵遥清咳两声,整理了一下思维,张口道来:“大公子继位将武门,并且对外放出舆论将武令在他的手中,若是想要激活武门四符,必须完全沉浮与他,我想这就是为何曹堂主非娶武大小姐的原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74.局势(单灵遥分析当下武道局势) 武玄月眉宇微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豁然开朗,脸上却还是阴云满布—— 果然,声势夺人是他们大房的行事作风——凡是都要宣扬出去,不管真与假,想造成舆论实事当前,动摇人心才是正道。 不过想来也可以理解,父尊离世一年之久,将武门门主之位悬而未定多时,这样的结果,难堵悠悠众口,胡乱揣测,人心不古之人还在少数吗? 只不过,拿着将武令要挟武道百家,还真是可耻可憎! 他武玄亮怎么可能会持有将武令?父尊临走之际,暗自召见了自己,便是弥世托孤,这世间只有我武玄月知道将武令的秘密,就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父尊真实死因是一个道理。 看来,将武门那边已经坐不住了,这是先发制人的征兆——只怕这武朝阳被派过来也是为了要从自己身上套取将武令的秘密所在。 武玄月目光闪烁不定,心中盘算,这口中却还不间断询问情况—— “将武门那边你有什么消息吗?” 单灵遥正经答之:“武玄亮求娶了权门上官诸侯的嫡女,上官华雪,只怕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有朝一日自己手中无令的真相败露了,也给自己寻一条出路,多一层保障;二公子武玄侯则是登门拜访南湘灵地,说是为了学艺,实则则是以家主的身份钳制纳兰一族;三公子武玄华终日和上官昆阳厮混一起,他们本就是堂兄弟,关系不一般,我个人觉得,这也是上官金阳的计谋,多一层关系多一次层保障;至于这大小姐武朝阳嫁到了西疆……二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武玄月愣之,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你说便是——” 单灵遥领命,却还是在言辞之间特变小心谨慎,生怕自己哪个语调,甚至于哪个字说错了,引来轩然大波起——毕竟此事关系着自己这位家主的终身大事,关乎曹云飞的问题,武玄月向想来是特别上心,更是特别的敏感。 单灵遥可是名副其实的狐族之女,这聪明伶俐的劲头,一点都不比武玄月差上半分,自然知道有些事情言语之间,自己还是要格外注意着比较好。 想到这里,单灵遥张口道:“武朝阳急于嫁过来的缘由,不过有三——第一,上官金阳已经黔驴技穷,到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地步,若是不到万不得已,她怎么会舍得自己宝贝疙瘩远嫁这凶山恶水之地呢?第二,武朝阳坐不住了,她暗恋咱们堂主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想来在府上的时日,和小姐您掐醋生气,明争暗斗的日子还少吗?本来想着你若不在了,有时机可以攻陷曹堂主,结果却被假扮我这个贱婢的小姐你捷足先登了去,她怎么可能的下这口气呢?第三,只怕是将武门那边使计引蛇出洞,小姐你的身份,估计将武门那边已经有人怀疑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忽闪一丝危险凶光,这点即便单灵遥不说,自己也有所发觉—— “倾赤子的事情你查过了吗?” 单灵遥点了点头道:“嗯,我查过了,她果然是罗刹的徒弟,还不远与此,她是罗刹最得意的门生,罗刹首席大弟子!这样说来,小姐破获楚伶仃那一役,你打的尽兴,鬼气上身,不知所谓,出手狠辣,连倾赤子的头皮都给拔了去,你觉得以你当时的身手,倾赤子会不会怀疑呢?” 武玄月抿了抿嘴,侧眼凝思片刻,心中有几分忐忑,却还是认定了现实,自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自己在后悔也无用。 武玄月挑眉,一手敲床边,继续问之:“那么你觉得,现在曹云飞怎么看我的呢?他……是否已经怀疑我了?” 单灵遥果断摇了摇头,答之:“这个我不知,曹堂主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强势霸道,但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我不知道他怀疑不怀疑你的身份,但是我能够看得出的是,曹堂主是真的迷上了小姐你了——即便他怀疑你又何妨,他却还是不愿认清楚现实,一股脑的钟情于小姐你,这样的男子,小姐你还想要怎样呢?” 武玄月心头一紧,脸上不为所动,只是这敲床的手,忽然间停止了动作,口角讽刺道:“是吗?妹妹,你是哄着我开心的吗?若是迷上了我,却娶了我生平最厌恶之人,我的嫡长姐武朝阳,这是不是算是天大的笑话呢?” 单灵遥肩头微颤,她在武玄月的字里行间之中,听出来了幽怨和怨怼之意,自知这男女之情,是世间最麻烦的感情,自己未曾涉世太深,也不愿深陷其中,若是非要让自己说个所以然,只能够就事论事而言—— 单灵遥想了好久,方才微微动唇道:“小姐,若是论其曹堂主的立场来讲,其实他肯娶大小姐是委曲求全,不过是为了西疆的社稷着想,这也是他权衡利弊的镇主责任——只是他不知情,将武令的秘密真实所在,若是他知晓了将武令就在小姐你的身上,你觉得他还会娶大小姐吗?灵遥不才,也不知道男女之情为何物,但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说,灵遥是心疼曹公子的,他有他的立场也有他的责任,你们俩之间就是存在太多的误会和猜疑,为何你们两个都不愿放下各自身上的伪装,坦诚相待呢?” 说到这里。武玄月眼波微动,脸色难堪—— 是啊…… 自己何尝不知道,走到现在这一步,不光是曹云飞的问题,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 可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之作为啊! 曹云飞有他的立场和担当,那么自己何尝又不是同样的处境呢? 将武令为何物?武家神器,统领号召武道百家神令,逢人不知得令者得天下,凡人在利益和权利面前都会变得迷失和痴狂起来,自己若是早早就说出将武令的秘密,自己又何尝能够看得清曹云飞的真心呢? 自己虽说身担重任,但终归自己也是一个女人啊…… 一个女人要的最简单不过了—— 执子一手间,暗中唤流年, 我将心却双比翼,叹花不解言, 悲与欢,恨与错,浮生一梦间, 山河空念远,却在一念间, 你若知我心长远,空悲切有何怨言? 我便素素生平来,君可心照而不宣? 我武玄月若什么都不是,你曹云飞还会对我痴心依旧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75.梦见(邪武令即将诞生) 武玄月心中惆怅,自己和曹云飞走到现在这一步,自己何尝不知晓,自己的原因占了绝大,因为从一开始起,自己就是以一个欺骗伪装的体态出现在曹云飞的面前—— 而曹云飞则是以坦诚相见的一面相见与己,所以曹云飞现在做什么抉择,自己不能有任何怨言,因为武玄月知道他不仅仅是一个男人,也是一方镇主,他的选择自然有他选择的道理…… 即便如此,武玄月心中却还是苍凉难受,眼看着自己的情郎,娶了谁不好,偏偏娶了自己这辈子的最厌恶的女子;自己最害怕有朝一日,会步上自己娘亲的旧路,果然自己还是走上了同样的路—— 到头来,他们上官一族就是牛逼冲天,凡是都要占得头彩,行事作为既霸道又简单粗暴,总是喜欢压人一头的快感,“权门”的人怎么都是些这么没品的人呢? 事到如今,自己在后悔又能怎样?事已至此,结果已定,自己现下不是苦恼生气的时候,有那时间,还是赶紧整合情报,做出最明智的抉择——凡是还都有余地和空间,这一局并非死局。 想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再不甘再不爽,也得把这口气给咽回去,心中记着这一笔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现下最有效的手段,则是化悲痛为力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让自己去幽怨难过,摆脱困局才是正道。 武朝阳——你以为嫁给了曹云飞你就得偿所愿了吗? 呵呵 一个形同虚设的婚姻,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若是觉得这样的日子,你过得开心,那你就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吧! 曹云飞呢——这辈子只可能心中有我一人,其他的武玄月都可以妥协,但是曹云飞的心,我要定了!这辈子别人想都别想! 武玄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定心凝神片刻,这方开口继续询问道:“鬼族那边情况怎样?” 单灵遥眼中一惊,似乎有意躲避这个话题,向来北冥之地,是她的伤心地,就是在那个地方,自己族人被灭,从此自己便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自然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单灵遥心头最疼痛的地方无形被人抓了一把,却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低头垂眼道:“鬼族那边——罗刹现下如魔如邪更甚,养小鬼,炼活尸,种邪蛊,这都不算什么,鬼族探子来报,她集天下极阴极邪之气,锻造一个将武令的仿造品,名为‘邪武令’,只怕是为了有朝一日对抗小姐您手中的将武令而做的准备。”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愕,瞠目结舌,脑子一片空白,自己没有想到鬼族那边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若是让罗刹制造出“邪武令”这种鬼邪之器,必然会颠倒武道乾坤,武道浩劫将至,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够发生。 武玄月几分慌乱急上眉梢,紧急追问:“‘邪武令’进度如何?你可曾打探道?” 单灵遥几分羞愧,垂脑摇头道:“这个不知,‘邪武令’是鬼族的机密,若不是罗刹的亲信,不曾参与其中。” 听到这里,武玄月咬唇皱眉,心中更加慌乱如麻—— 事到如今,自己得赶紧加紧进度了,若不然让罗刹制造出能够对抗将武令的“邪武令”的魔器,事情就变得更加棘手了,现下自己连白虎令都没有激活,进度是慢了太多了。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若是被困至此,手脚被束,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施展拳脚,况且现下曹云飞身边还有一个定时炸弹,自己就不能够姑息养奸,放任自流了去。 目前照这个形式来讲,自己走出去的可能性极小,而白虎军之中有谁是既有威望能在曹云飞身边说上几句话,而且立场中立的人呢? 对了! 白华啊! 自己怎么把这个重要的人给忘记了呢? 看来这件事情,自己就只能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白华的身上了。 武玄月凝思良久,方才抿嘴张口道:“灵遥,有件事情,你得帮我去处理一下,你过来一点——” 单灵遥当即站起身子,凑到了武玄月的身边,武玄月附在其耳边嘀咕了两句之后。 听罢,单灵遥顿时站直了身子,双手奉拳,低头敬礼,一本正经领命道:“是!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办!” 此话毕,单灵遥一个闪影飞出了窗外,武玄月目送单灵遥离开,长吁短叹片刻,心中焦灼慌乱,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千头万绪,乱如麻,心如焚。 武玄月翻身一扬,闭眼沉思,时下不能因为事情太多,就慌了神,必先梳理顺序,一件一件剥离开来,千头万绪也好,心乱如麻也罢,自己必须让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问题来了一件件出来,绝对不能慌中带乱,这一慌就容易出错—— 父尊,若你还在世,你会如何处理现下的局面呢? 玄月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你来告诉我,我该如何面对现在的情况呢? 武玄月就在这焦躁情绪下,竟不知何时,悄然入眠…… “月儿——月儿——你醒醒——你看看我是谁?” 恍惚之间,武玄月耳畔响起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武玄月猛地睁开了眼睛,果然眼前的男人竟是自己日日夜夜想要相见的男子——自己的父尊武明道! 武玄月惊奇万分,心中含泪而望,自己的父尊仍是一副伟岸庄严的模样,正如当年一般英勇神武,神气十足,那便是武玄月最为憧憬和向往的英雄模样。 “父尊!月儿好想你,你和娘亲可好?月儿日思夜想,都想早一点和你和娘亲相见!” 说着武玄月一个激动,扑进武明道的怀中,到底是武明道身体太过高大,武玄月双手环抱,额头不过到了武明道的胸膛的高度,满脸含泪,喜极成泣,不能自已。 武明道虽然英明神武,对自己的小女儿,可是格外的宠爱,一手抚在胸膛前的小女儿,语重心长道—— “我和你娘亲在那个世界都很好,我在那边都看着你在一点点的成长,我由衷欣慰,临终之际把将武令托付给了你,你果然是我和你娘亲在武道留下的最后一丝希望所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76.父尊(武明道安慰鼓励小女儿) 武玄月平日里即便在如何坚强,足智多谋,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凡人女子,还有四日,便是要过十八岁的生辰的小女生—— 一个十八的女子,本应该嫁入一户正经人家,享受夫君的宠爱,说不准自己此时此刻已经有了身孕,一家子之间其乐融融,时下静好景象不限。 而她选择了另一条更加崎岖的路来走,放弃了一个女子该有的安逸生活,走上了充满腥风血雨的武道阵地——自己不后悔,只是自己也有承受不起,摔得生疼时候,自己的软弱无力之际更是需要能量的时候。 原来以为,曾经自己的能量来源是曹云飞,而现下就是那个曾经给予自己无比支持的男人,却在成为自己前进道路上的最大阻力——他已不复往昔,成为了别人家的男人,这当头一棒的疼痛,自己却只能冷眼旁观,什么都不能说,因为自己从一开始就失去了立场…… 现下,自食其果,却还要打破牙和血吞,这种身心疲惫的苦楚,本身不是自己这个年岁可以承担了得,自己真的觉得太累了,一蹶不振,这一次自己真的跌得生疼。 武明道怎么不知道自己小女儿承受了什么,可是早已成魂魄的自己,不能像从前那样亲力亲为地帮她一把,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自己的女儿亲自承受,这个自己没把发替代得了她。 武明道温情暖意抚摸着自己小女儿的头道:“丫头,我知道你承受的很多,也知道你为父亲做的很多,父亲替天下武道谢谢你,你是父亲弥留时间,埋下在武道的一棵火种,也是武道最后的一丝光亮所在,你可知一个道理?玉不雕不成器,不经过千锤百炼的锤炼,你就不会脱颖而出,成为一个让世人瞩目的宝器,你可明白?” 武玄月抽啼了两声,稍微收拾了一下情绪,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知道自己父亲从来都是一个严父的角色,尤其是对自己的武技的锻炼和思想的熏陶,向来不会因为自己是女子,手下留情半分,自然再说教自己的问题上,武明道虽然语重心长,可是话里话还是多少有几分鞭策的成分。 武玄月也相当习惯了父亲这般谆谆教导的说教方式,作为一个武者,眼泪是最无效的武器,哭泣只能够说明自己的无能和无助。 武玄月焕然端正姿态,站直了腰板,一脸倔强的表情道—— “父尊大人教训的极是,玄月这厢受教了!玄月不该这样软弱无能,动了真情,让自己变成了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更不该跟长姐争个高低,她本是嫡出,玄月不过是庶出而已……” 此话刚一出,武明道一脸不悦,冷眼而下,神色严肃道—— “嫡出又如何?庶出又怎样?丫头,在武府之时我可曾厚此薄彼,对你和朝阳,我有任何偏私吗?你再妄自菲薄什么?纵使她是嫡出,做错了事情,该受罚就得受罚,即便你是庶出,只要你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对得起天地良心,之无愧与天地武道,就按照你自己的意识做下去,苍天在上,你所做的一切,老天爷看得真切,或许你会一时失利,一时不快,只要你按照自己认为对的方向走下去,老天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判决!公道自在人心,你所作所为,到底是大义还是私心,天地为证,人心最明!” 武玄月眼睛微闪一丝光亮,自己父亲说话总是这样气势磅礴,鼓舞人心,每次自己觉得失望至极,怀疑自己初衷是否正确的时候,父亲一言而下,自己那空洞的内心,瞬时被填得满满,自己便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能量满血复活。 武玄月再一次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一段时日自己承受的太多,却在自己父尊大人一言之间,全部化成了泪水,纷涌而出,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触即发。 武玄月双手捂脸,遮住了自己羞愧的泪水,明明知道在父尊这样铁血严苛的武道宗师的面前,自己不该有这可耻的泪水,但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情绪,哗哗泪下。 武明道轻叹,走上前去,再次抹头而下,虽说自己是严师不假,自己也是一个地道的慈父,自己女儿泣泪成河,却还是这般小心翼翼,不敢触及自己的威严,到底自己心疼啊! “玄月,你已经很优秀了——合着同龄人来比,你的优秀已经让人咋舌,但是你可知道你要走的路注定这辈子不可能安逸度日,注定你的磨难要比别人更多,势必你要经历更多的磨难,你的成长一定是要比旁人艰辛辛苦多少倍,因为你是要走上权利至高点的王者,王者必备旁人所吃不了的苦,忍旁人忍不了的罪,身心俱坚,手腕灵活,你要走的路还很长,你现在哭一哭,也是好的,到底这不该是你一个女孩子该承受的压力,但是你选择两条路,一旦踏上了启程,就没有回头路,你可后悔吗?” 武玄月掩面抽泣,坚定地摇了摇头,自己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武明道欣慰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好样的!玄月你是我几个孩子,品质最高洁,也是意志最坚强的孩子,你继承了我和你母亲身上所有的优点,武道现下混乱,你想要拨乱反正之势,还需要多加修炼,记着父亲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有时候该装傻的时候就得实时装傻,顺势而为,看清楚形势,但不能够失了本心,你的隐忍不是你的妥协,而是你为了能够在这条大路上走得更长远一时伪装,别学了你父亲,生平就是太过耿直,看不惯的事情太多,结果却在最后一口气力了断之际,方才知道谁是人谁是鬼,权利曾经让你父亲迷失了双眼,看不清楚形式,分不清人鬼,而你不同,一切从最低处做起,藏在暗处,看到的人性更加清楚明辨,你会比我在这条路上走的更加长远——女儿,相信自己,相信正义的力量,我会在九泉之上,看着你,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成就你自己想要成就的一切!” 此话毕,武明道的音容笑貌越来越模糊起来,武玄月双眼惊慌,欲要一手抓过自己父亲的身体,却在一瞬间握在手中的竟是虚无的空气…… 武玄月一觉醒来,天一透亮,这一觉自己睡的顿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77.问答(玄月求救白华) 翌日清晨,白华背着医箱踏进了单府的大门—— 武玄月早早就起床洗漱完毕,坐等白华前来问诊,这方神态自若,拂袖捋鬓,心中早已经盘算好了自己的说服之策。 白华进门之势,以礼相待,毕恭毕敬向武玄月敬了一个抱拳礼,始终埋头上臂之间道:“单协领,白华前来诊治,不知道单协领身体哪里不舒服?” 武玄月正坐床中间,双手抱背与胸前,一脚翘着二郎腿,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笑容,微微张口道:“白先生,你以为灵遥哪里抱恙合适呢?” 白华依然埋头不动,略有惊略道:“小的,不知——” 武玄月瞬时摇了摇自己手腕上的“锁气环”,嗤笑一声,好声没好气道。 “灵遥眼下困顿之局,还请白先生赐教,我该如何摆脱这手脚上的束缚?!” 白华肩膀微颤,微微抖落了一丝紧张,小声回禀道:“单协领,你若是身体不适可以来寻我,可若是其他的事情,恕小的无能,能力有限,还请单协领另请高明——” 武玄月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却也是不急不慢的性子,睥睨而下,不动声色。 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顿时陷入了僵局,武玄月有意为难白华,只看着老小子几分深浅——自己早早就知道对方藏得极深,白华俗称“孤狼”,凡是都以独善其身自居,最不喜欢牵扯到是是非非之中,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立场绝对鲜明的人,才能够真正帮到自己。 武玄月思虑良久,方才开口道:“白先生,不用拘礼,我只问你三件事情,你可以考虑下是否愿意帮我走出困局——” 白华依然不敢造次,始终埋头行礼,表面恭顺,实则拒人之千里之外姿态。 白华道:“单协领,请讲!” 武玄月嘴角微微一扯,张口道:“第一,昨日你跟我家大小姐,也就是现在的曹大夫人诊治,可发现有何异常?” 白华愣之,思索片刻,张口道:“未有异常,为何单协领会如此问呢?难道是你怀疑了什么?” 武玄月听罢,沉眉深思了片刻,开口道:“白先生,蛊血之毒,可有征兆?” 白华此番才微微抬眼,一丝疑虑飘然而过,讪讪然道:“自然是有征兆,蛊血引子必须是处子之身的女子,蛊血之引气血逆转,但凡医者,只要通过切脉诊治便可判断初症。” 武玄月听之,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换言之她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自己长姐目前为止还没有被人做成血蛊引子,这点倒是挺让自己的欣慰。 至少,上官金阳还不至于丧尽天良到拿自己的宝贝女儿下手,这当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尽管如此,武玄月还是不能够掉以轻心,武朝阳虽说心思狠辣,却也是一个一点气都忍不了的大小姐脾气,现下没被中蛊,不代表倾赤子以后不会趁虚而入,武朝阳这个时机来西疆,还真是让人无法往好处设想—— 现下西疆和末凉战事吃紧,武玄月好不容易乘胜追击,打击了末凉一族在西疆的暗地里的窝点,武朝阳这个时机嫁到西疆,无疑是给自己忙中添乱,烦不胜烦! 武玄月顿时眉头微皱道:“还请白先生,密切关注武朝阳的身体状况,若是发现她有哪里不正常,一定要及时禀报曹堂主,绝对要做到万无一失,曹堂主可是咱们西疆最后的希望了,前曹堂主的前车之鉴,绝不能够在发生在曹堂主身上!” 白华听罢,略显惊愕,缓过神来,这次是发自肺腑地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抱拳大礼,领命道:“是!末将领命——” 武玄月听罢,若有所思片刻之余,顿时脸红晕染,有几分不好意思道:“那个……这种话,本不是我该问的,要说这也是曹堂主关起大门的自己事,可是我若是不问,到底心里不清净,那个……白先生,你可清楚……可清楚,曹堂主和曹夫人的夫妻关系……如何?” 白华惊怔,顿时一脸尴尬,拱礼当前,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单协领,你让我怎么说呢?我……” 武玄月当紧想要知道答案,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公事,自己都非常关心,曹云飞的私生活问题。 武玄月撇嘴,更显烦躁追问道:“白先生但说无妨,这可是关系着西疆的江山社稷的问题,不必避讳!” 白华愣神,思索了片刻,咬了咬牙道:“单协领,实不相瞒,曹堂主一直都看好武大小姐,从成婚第一晚,他们夫妻二人就分床而眠,如单协领所愿,他们夫妻二人并无夫妻之实,这点单协领放心。” 此话一出,武玄月顿时脸色一片红一片白,虽然白华一语说中了自己的心事,但是这样的开场方式,到底自己脸上挂不住,搞得自己有多在乎曹云飞似的——即便结果确实如此,武玄月还是会觉得自己脸上无光,羞愧颜面。 不过,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压得大石头顿时不见了—— 这种话,若是从季无常和锦瑞嘴中说出来,自己绝对不会万全听信,但是这话若是从白华嘴中说出来,十有八九没了差,白华平日少言寡语,不沾世事,却是一个善恶忠辩,从不撒谎之人,这点自己还是相信白华的。 武玄月故装姿态一本正经立直了身子,实则是欲盖拟彰,不想再提刚才曹云飞夫妻感情那档子事,到底心中有鬼,脸上难堪。 武玄月第三个问题抛了出去:“白先生,你我接触也有一年的时间,不知道白先生是怎样看我单灵遥的?又是怎样看我对曹堂主的忠心的呢?但说无妨,不用隐瞒——” 白华闻之,不敢妄言,细细斟酌了片刻,方才开口道:“单姑娘,有勇有谋,武艺高强,可谓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对曹堂主也是一片真心,天地可鉴,曹堂主能够结识您这样的红颜知己,可谓是人间一大幸事——” 白华向来不喜夸夸其谈,自然他话中之意,便是对武玄月最中肯的评价。 听到这里,武玄月再次松了一口气,不经意间抖了抖自己的肩膀道:“那么你觉得,眼下战况,曹堂主囚禁于我,是明智的选择吗?” 此话一出,白华怵然不语,登时低下了头,小声道:“小的,不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78.代价(玄月为助云飞,愿自废武功) 听到这里,武玄月表面不动声色,脸上登时攀上了一层冰霜。 自以为自己刚才那一番娓娓道来的说辞情到深处,足以让白华认可了自己的忠诚,后面的事情就事半功倍了,只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是……白华竟是如此民顽不化的老顽固! 武玄月眉毛微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地压制自己的怒火,好声好语道:“白先生,你这是为何?难不成你还是在怀疑我单灵遥的立场吗?” 白华埋头奉拳答道:“不敢!单协领对我白虎军的忠心青天可鉴,更是武道屈指可数的奇才,人品极佳,能力绝好,只是……只是……” 武玄月皱眉,冷言道:“只是什么?白先生不用客气,放心大胆地说出来,我单灵遥决不生气!” 白华倒抽了一口冷气,娓娓道来:“只是,你对我们曹堂主的感情太过爱重,男女感情是这世间最无法预计的感情,有太多的突发情况发生,尤其是……尤其是如单姑娘在这样能力太过出众的女子!就是你过分出众的才华,才会让人更加胆而且之,望而却步——这若是若是有朝一日,单协领你气上火头,突然发飙控制不住,一发不可收拾,就如那一日鬼气上身一般……我若是帮了你,就相当于把一个最危险的人物放出了人间,你日后若是再和武大小姐起争执了,只怕是要毁了西疆一族的行为……所以……这不仅仅是我担心的隐患,也是我们整个白虎军所担心的隐患,所以……所以……单协领,你就不要为难下属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眼睛微颤,原不过自己没有想的是——自己的能力越大,给别人造成的威慑力越大,自己是靠实力保护了不少人不假,同时自己这过人的能力也会给他人造成不小的防范心理。 这样看来,白华说的没错,自己过分出众的武力就是一把双刃剑,自己在成就天下之时,也同时具备了倾毁天下的实力,大家敬重自己的同时,也是忌惮着自己,这点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 怪不得—— 曹云飞不得不出此下策,将自己禁锢于此,一来是为了防止自己出逃,二来也是为了牵制自己过人的武力,生怕自己因为一时冲动,做了什么过激出阁的事情来,到了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自己成了千古罪人,曹云飞想要保自己也是保不住自己了…… 现下想来,自己身份微贱,想当初自己在武门之时,即便是二小姐的身份又如何呢?即便自己武艺超群又如何呢?自己还不是因为身份微贱,能力过人,让他人忌惮的同时,便是让别人动了想要彻底摧毁自己的念头…… 到此,武玄月恍然醒悟,方才意识到了曹云飞的用心良苦,他所做的一切,说白了就是用他认为对的方式保全自己罢了。 只是,曹云飞你是不是太过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同时也太低估了武朝阳的战斗力呢? 那个丫头原不像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她可是我武玄月见过最为伪装,最难缠的大小姐。 想到这里,武玄月怒火中烧,自己现在的局面进退维谷,想要出去根本不可能,除非……除非…… 到此,自己除了出此下策,似乎已绝无他法—— “白先生,你说的那些顾虑,我都清楚,可是现下我必须要走出单府,曹云飞根本不是武门那群人的对手,我被囚禁这里是最差的选择,白先生是明白人,你应该最清楚的!” 武玄月尚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一声凄婉苦苦哀求,却不想自己面对的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白华巍然不动,仍是一副恭敬有礼,低头埋脸姿态,不语任何,算是默默地否认了武玄月的设想。 看到这里,武玄月透心凉,自己已经如此委曲求全了,结果还是这般不堪吗? 只看,白华逗留单府时间太久,想来他该表明的立场都表明,多待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进展性地改观,索性自己就主动请辞,也免得自己尴尬,对方牵强,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单协领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白华还要去行军营救治病患,就不便在单府久留了,白华这厢请辞——” 白华低头含腰,向后退了几步——至始至终白华都是一副极为恭敬之态,虽然自己言辞之上已经拒绝了武玄月的请求,但是这姿态上绝对不能够让对方再挑出任何理来,这就是白华的高明之处。 眼看白华即将离开,武玄月当即就急了,一声令下,吼住对方—— “站住!” 白华一惊,即将奉拳踏出的脚步收了回来,又是一副低头含腰的奉拳在上:“不知单协领还有什么吩咐?” 武玄月闭上了眼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便是她再做激烈抉择的一瞬间。 终于,她还是下定了决心—— “白先生,我若是可以让你放下所有你的戒心,你会帮我走出困局吗?” 白华皱眉思索片刻,小声问道:“不知道单协领言下何意?” 武玄月舒了一口气,声声凉道:“我若是愿意拿废掉我毕生的武功为代价,消除你心中的疑虑,你可愿意帮我?” 听到这里,白华惊眼瞪目,猛然抬头相望,当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丫头是不是疯了?竟然为了走出单府,拿自己毕生的武学功力作为代价,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过惨痛了些呢? 武玄月在白华眼中看到了惊恐和不敢相信,苦笑一声,坚定了自己的决心道—— “我知道你们白虎军乃至曹云飞都在担心我什么?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是一个潜在的定时炸弹,鬼才知道那一天我心情不爽,就把整个曹府给炸了,这样的后果谁都不敢承担,就算曹云飞极力想承担到了那个时候,只怕能力有限,也承担不起了,到了那个时候,为时已晚,他就是想保我,也无济于事。说白了,他现在禁锢我,就是为了保护我,可是我也不想坐以待毙,看着他吃亏倒大霉啊!白先生,你相信我,我可以为了曹云飞,自废武功,只要能够帮到他,就是要了我这条命我都愿意双手奉出去,所以——白先生,算我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不能就这样放着我不管,能够让我摆脱困局的人,只有白先生你了……” 白华蹙眉惊愕,舌桥不下——只看眼前的女子一副戚戚楚楚可怜的模样,自己的心真的会动摇不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79.绝气(白华来报,武绝气武功尽失) 这一日,锦瑞慌忙无措冲进了行军营的主控中心,满脸的惊慌失措地报禀道:“曹堂主,白先生求见!” 此时的曹云飞正一手执鞭而上,指指点点壁挂战略图,与季无常相当投入地探讨部署战略计策,此时锦瑞这样唐唐突突地冲了进来,又是一脸惊慌之色,曹云飞不时显得有几分不悦之色。 曹云飞见状,顿时眉宇微动,又听到白华的名字之时,心头一紧,一个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 曹云飞动作迟缓了半分,片刻之间,放下手中的鞭子,两手合十蹉跎了两下,心中疑虑万千,微微张口道:“白先生此番求见为何事?” 锦瑞奉拳埋头道:“白先生没有直说,说是关于单协领的大事,兹事体大,必须马上求见曹堂主。” 一听到单协领这三个字,曹云飞眼睛猛睁,声色一慌,压抑在自己心头的千头万绪,却在这一刻间倾洪而出,难以抑制。 曹云飞下意识地瞟了季无常一眼,季无常摇扇不语,神情自若,心中明了曹云飞这一眼的含义,左右估量,盘算着自己何必当这恶人呢?这才放了水…… 季无常执扇一挥,扬声道:“锦瑞,请白先生进来一叙。” 听到这里,曹云飞刚才脸上紧绷感顿时松泛了不少,胸口方才松了一口气。 却在白华形色匆匆,大步飞扬至殿内之时,一语而出,彻底惹怒了曹云飞—— 白华进店内,一脸愁苦之色,却还是不望行抱拳大礼,小心翼翼请安道:“曹堂主,白华这厢有礼了——” 曹云飞已经坐落于中堂高位之上,又是一副霸气侧漏的堂主之姿,一手挥下—— “白先生不必拘礼,有什么话直说,到底灵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白华抿了抿嘴,斟酌片刻,讪讪然道:“曹……曹堂主……单协领今早唤我去……去单府,是出了大事情……我去诊脉看症之时,竟然……竟然……这话让我怎么说……” 白华越是这样吞吞吐吐不说正题,曹云飞越是着急上火,这放惊目厉色而下:“白先生,你倒是赶紧说正题啊!灵药她到底怎么了?” 白华吓得浑身直抖,情急之下,破口而出—— “单协领……单协领,她气血全无,武功尽失,现在已于常人无异……” 听到这里,曹云飞如五雷轰顶,拍案而起,金刚怒目,理智尽失,嘶吼而下—— “怎么会这样?这才一晚上的时间!灵遥……灵遥她,怎么会武功尽失呢?白先生,你是不是诊断错了呢?” 白华始终埋头如一,这方浑身抖得更加厉害,却还是理智回应道:“曹堂主,你若是信任我的话,结果应该不会有差,若是你不信任我的话,可以换别的医生,再帮单协领瞧瞧去……” 曹云飞又怎么可能怀疑白华的医术呢?这西疆地界儿,白华医术堪称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 只是这样的结果对曹云飞打击太大,曹云飞情急则乱,才会口不择言,只不过是不太愿意相信眼下的实事罢了。 曹云飞自知若是白华下的诊断书,十有八九已成实事,现下自己再着急上火,也无济于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能够救治单灵遥的方法。 曹云飞急上眉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此缓和一下自己怒火的情绪,故装镇静道:“白先生的医术,我是绝对相信的,只是现下这个情况,可有办法救治灵遥呢?” 白华轻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可——单协领似乎是被人下了药,通过诊断,我初步判断,这药大概是武门独门秘制的‘绝气丸’,堂主可明白?” 听到这里,曹云飞冲冠眦裂,喑噁叱咤,抓起案台之上的茶盏,愤然砸去,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这绝气丸是用来对付那些人心不古的武邪之人的刑罚之一,武邪之人危害人间,武门抓捕之后,武道正人崇尚正道,仁义礼智,不愿杀生,便可通过“绝气丸”,毁其所有的武功,将其变成常人,即便再有为非作歹之心,却在无鬼邪之力,这才是“绝气丸”正常用法。 然而,服用“绝气丸”之人,此生在无与武学有缘,不管你曾经武技如何过人,如何风光恣意,但凡服用此药丸的武者,无一不例外,武功尽失,气脉尽断,气血尽绝,并且无药可救…… 时下曹云飞就剩下脑后和愧疚的份儿了—— 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么阴毒的手法,竟然用在自己的心上人的身上。 昨日自己为了息事宁人,不得不选择将单灵遥囚禁于单府,给她戴上“锁气环”也是怕她滋事闹事,把这件事情给闹大了,大家都不好收场——自己是考虑周全了,却没有想到,自己的隐忍退步,竟然换来的是单灵遥遭人暗算! 无奈,单灵遥她那一身令人瞩目的武技,连自己都觉得眼花缭乱,就这样化为乌有,可惜了了! 曹云飞勃然大怒,殿前三人,各个惊恐万状,不敢声色,尤其是白华,从头到尾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季无常不曾言语,心中自然明白其中的要害所在—— 曹云飞恼火也是正常,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因为自己一时之措,毁了毕生的武术绝学,那样的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就这样淹没人海中,但凡惜才之人,都会唏嘘不止。 更何况此人又不会别人,是曹云飞的心上人!自然更是要区别对待——单灵遥此番打击过甚,曹云飞现下不尽恼火东院的那个,更是自责自己的不当禁锢行为。 季无产摇扇思索片刻,这方走上前去,语重心长道:“白先生,锦瑞你们先下去吧,我跟堂主好好谈一谈,对了关于单协领武功尽失这件事情,白先生、锦瑞你们两个一定要守口如瓶,若是此言传扬了出去,只怕凉末之人又会动了歪心思了……” 此二人领命道:“末将明白——” 话毕,白华和锦瑞相继行了一个抱拳礼,这方缓缓退出了主控中心的大门。 季无常支走了外人,缓缓转过身来,忽然之间,单膝跪地,双手奉拳,领罚请罪道:“曹堂主,这里没有外人,你责罚季某我吧!都怪季某我出此一策,让你先娶了武大小姐,为了激活白虎符,不得不实施的缓兵之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80.无常(季无身世,曹将国知遇之恩) 季无常主动请罪,也不是头一遭,而这一次自己是真的打心眼里地认栽。 想来,自己在曹云飞择偶的问题上,季无常不止一次横加干涉,自己就跟一个不放心的老爹一般,干涉曹云飞私生活太多了。 说来,这季无常何尝不想做一个什么都不管不问的甩手掌柜呢?可是自己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些,西疆这一方净土,对他来说是何等重要的意义呢? 话说——这季、曹两家是世交。 曹家是镇主,季家是家臣,亘古不变的规律,季家擅出权谋之才,但凡在曹氏镇主当政期间,必然辅佐其左右的军师参谋非季家莫属。 却不想,季无常跟曹家的渊源远不至此——归本溯源,季无常是季家高门大户的私生子,而且是外戚的私生子,何解? 季无常的母亲是季家的嫡女,在一场战乱中,不幸被末凉邪兵俘虏,获救归来之际,已然变成了挺着一个大肚子的妇人了——问其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季无常的母亲摇头隐忍,咬紧牙关死活不肯说出孩子他父亲的名字。 大抵缘由很明了,或许是连季母都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亦或是这孩子的父亲是不能够说出口的地位非凡之人,都有可能。 不管事实根据如何,到底季母未婚先孕,季家的嫡女未出阁就怀有身孕,虽说是战乱年间的恶果所致,季母怀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孽种,季家脸上必然无光,勒令其打胎。 无奈,季母怀胎月份过大,自己身子骨又不争气,只能够硬着头皮把季无常生了出来。 季无常出生那日,便是她母亲命归黄泉之日,一命抵一命的难产之事,在那个时候在平常不过了,只不过是季母解脱了,季无常的苦日子就此降临。 这孩子生出来就是耻辱,季老先生欲要将其扔了了事,当真是眼不见为净。 不料,却在弃子之时,机缘巧合撞到了曹云飞的父亲——大曹堂主。 大曹堂主,名为曹将国,将相之才,国之栋梁,雄才大略,断有只手擎天,脚踏平川之势。 曹将国莫名地被这个婴孩吸引了眼球,突发奇想,刚刚好自己家的大儿子曹凛然刚满月不久,身边正缺少一个陪读玩伴。 大曹堂主心善,季无常命好,此次机遇季无常便被曹将国给收入曹府中,欲要将季无常和大公子一起将养着。 季无常懂事之后,大概在众人的流言蜚语中了解到了自己的身世,几次走到季府门外想要入门,瞩目翘首,心中难以言喻的情绪。 季无常一心只想认祖归宗,却还是没有勇气踏进那个门槛,自知道自己身份微贱,连生父何人都不知道的孽种,又岂敢妄想认祖归宗这种美事呢? 季无常因为自己的身份缘故,就特别注意的言行举止,长期压抑自己的性子和脾气,从小就练就了一身忍辱负重的本事。 不过,他最庆幸的是,曹家人从来都没有看不起过他,虽说自己家臣,可是自己的待遇一点都不比曹凛然差上半分。 大曹堂主如此敏感之人,又何尝不了解季无常的那点小心思,待季无常成人礼之际,大曹堂主将其唤到身边,掷地有声地问之—— “无常,你可想过要回到季府,认祖归宗——堂堂正正地找回自己的自尊呢?” 季无常恍然惊神,这可是自己做梦都想要的结果,却知道自己身份卑微,这样的结果即使想象都觉得无力可笑。 季无常苍凉一笑,抱拳行礼道:“回禀曹堂主,季家是无常的母家,无常何尝不想回家认祖归宗,可是无常现下这样的处境,无常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从无常一出生就决定自己矮人半分的命运,我想回去又如何?命该如此,无常想想便罢,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早早抛弃比较好,我现在待在曹府甚好,老爷和少爷很器重无常,无常便无欲无求了。” 曹将国浩势一笑,霸气威猛,一笑冲天之势—— “我说你小子,才多大的年纪,竟有这难得的隐忍之势和审时度势的本领,果然是季家的孩子,从小就有过人的本事!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你的出生虽然已注定,这点事无法改变的结果,可是人的人生还长,人这一生的变数甚多,你若是想要做什么,就放心大胆去做,那季家本就是你的本家,你认祖归宗更是合情合理,只是现下不是你认祖归宗的好时机。你若是执意想要回去,我也可以一声令下,季家人嘴上不会说什么,只怕是你回了季府,也不能够得偿所愿,必是看人脸色,受人欺辱,不必在曹府这般自在,你认为呢?” 季无常奉劝行礼当前,连连点头作应,自己何尝不知道这人家冷暖之味,尤其是高门大户之中,勾心斗角更甚,自己若是现在贸然回去,处境只怕是岌岌可危。 却不想,曹将国话锋一转,一席豪言壮志言下,惹得季无常心之所向,热泪盈眶。 曹将国张口道:“现下仙门百家招贤纳士,这是一个机会,你可愿去?素来我看你勤奋认真,为人端正,行事灵活,修武之道特别有慧根,我欲送你去仙门百家修炼一段时间,待你修成归来,辅佐凛然其左右,我便任命为你我白虎军第一谋士,给你机会上战场,多历练,直到战功赫赫之时,再去那季家,你便不再是季家的耻辱,而是季家的功臣荣耀,那个时候再认祖归宗,你境遇就大不一样了,你可愿意?” 听到此话,季无常瞠目结舌,眼眶湿润,心中感慨万千,曹将国的知遇再造之恩,毕生无以为报。 将为知己者死,千里马必报伯乐赏识再造之德! 季无常叹之,自己不过是一个逢人都看不起的孽种,何德何能让曹家一方镇主如此大义器重? 从那个时候起,季无常就暗自发誓,这辈子誓死效忠于曹家,誓死守护西疆一方镇主,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季无常用最短的时间掌握了仙门百家的奇门异术,更是通透周易八法的玄妙之术—— 归来西疆之际,通过这些年学来的本事,屡破战绩,积极辅佐曹凛然,果然撑得起西疆第一谋士的称号。 曹将国甚是欣赏季无常,在他认祖归宗那一日,便把自己的家妹曹红霞许配给了季无常,意图亲上加亲的恩赐,更是抬举了季无常的身份,让他回到季家更加有身份有体面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81.红霞(曹云飞的姑姑曹红霞登场) 季无常憧憬敬仰曹将国,曹将国是他的名师也是他的养父—— 季无常辅佐曹凛然,曹凛然是他的手足兄弟—— 季无常扶正曹云飞,曹云飞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幼主—— 季无常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西疆,权衡利弊,权谋利益,从未有过一丝的私心给自己;他的忠心青天可鉴,指天指地指明志,为的不过是报答曾经那些年大曹堂主的知遇再造之恩。 想来,若不是当初曹将国一时兴起,将自己收容在曹府将养,季无常现在只怕魂归哪里都不曾知晓;若是没有曹将国一次又一次给自己机会,让自己历练成长,就不会有现在的西疆第一谋士的季无常;若是没有曹将国高看自己一眼,把自己的亲妹妹许配给了自己,也就不会有季无常现下在季府扬眉吐气的日子。 这些恩情,只怕自己下辈子也报不完——今生今世,季无常除了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西疆,奉献给曹家,自己在无所报答之行。 自然在曹云飞娶妻的问题上,季无常站的角度则是西疆利益最大化。 季无常何尝不知道,单灵遥是一个不可多得武将之才,只是论其身份和地位,在武朝阳面前略显得差强人意,单灵遥若是当一个填房侍妾也未尝不可,可偏偏是要登堂入室,做了曹云飞的正房夫人,这种大事岂非儿戏? 说来,若是没有武朝阳这个选项,季无常或许会纵着曹云飞的性子,让这小子任性一次,去了自己喜欢的女子。 而偏偏有更好的选项,那为何不把西疆的利益最大化呢? 武家嫡出长女,要家室有家室,要姿色有姿色,背后的靠山硬气,想来和这等女子联姻,以后西疆有了这一层保障,便可高枕无忧。 季无常的立场和出发点永远只可能围绕着西疆大局着想,牺牲一个女人换来新疆长久的安稳,这样的交易之前自己又不是没有做过? 季无常也知道这一次曹云飞是真的恼火了,毕竟单灵遥不同于一般女子,那是有着和曹云飞未婚妻一样容貌和武姿的女子,却这样被人先下手为强,废掉了一身卓越的武艺,让人可惜可叹,唏嘘不止。 而眼下,这丫头被费尽武功也未必是坏事。 季无常跪地领罪,曹云飞不为动容,有几分迁怒于眼前的老臣刁难味道。 曹云飞怎么可能不恼火季无常! 在自己的婚娶问题上,季无常一而再再而三地横加干涉,自己一忍再忍,最终还是如了季无常的愿,娶了自己从小都不喜欢的武家大小姐,也算是自己为了西疆社稷做出了最后的让步,而现下呢?自己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自己还算什么男人呢? 曹云飞怒火横生,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眼冷寒而去,摆明恨毒了季无常,根本没有原谅对方的一说。 “季先生——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呢?你说的,大丈夫可为不可为之,我是西疆的一方镇主,白虎符没有激活,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现下可好!我听了你的话,娶了那武家大小姐!结果呢?白虎符依然没有被激活,我喜欢的女人不但没有保住,反而因为武朝阳的存在,让我心爱的女人受到了更大的伤害,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曹云飞横眉怒目,浑身上下怒火冲天,若不是鉴于季无常的以往功高一等,这会子功夫早已经发飙,让人把这个老匹夫绑了去,军法好生伺候,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季无常吓得不轻,却还是故装镇静极力辩解道:“曹堂主,我这么选择也是为了您的前途,为了西疆的将来着想,我知道你现在气我恨我,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季无常此次失策,给白虎军造成了巨大损失,季无常愿意自行负责,只求曹堂主不能因为一时气急,做出了糊涂事,迁怒于曹夫人……那就……那就……” 曹云飞怒叱:“闭嘴!别再跟我提那个贱人,我若不是顾念老门主的面子,我早就把她大卸八块了也不解气!那种女人死不足惜!” 听到这里,季无常肩头微抖,竟然吓得不敢吱声,心中暗自叫苦,却不敢再多说任何一句。 曹云飞怒不可遏,这方一生怒吼,示令而下:“来人!去曹府,把武朝阳那个贱人给我绑了!” 此话一出,季无常手中扇子抖落在地,惊得瞠目结舌,抖抖索索大拜叩头,苦苦哀求道—— “曹……曹堂主……这可……这可使不得啊!你不能意气用事啊,现下是战事吃紧的时候,你若是开罪了武大小姐,就等于说是跟武门过不去,跟……跟武门……过不去,就是跟整个武道过不去,曹堂主请三思而后行!” 曹云飞已经气急败坏,急火攻心,口出恶言道:“去他的妈的什么武门!一群怂包渣滓,连个能拎得出手的门主都拎不出!季先生我还尊你一声先生,那是看在你为我曹家出生卖命这些年的情谊,我早就受够了武门那一起子小人了!当初害死我的未婚妻武玄月,为了西疆我忍了!现在连我最后的一点念想也不给留下是吗?这样不仁不义的武门,反了也就反了!不要也罢!来人!去曹府绑人去!” 季无常眼下形势不妙,两膝跪地攀爬而去,抱着曹云飞的腰身,老泪横流,苦苦哀求,哪里还有平日的镇静自若,仙风道骨之姿? 曹云飞彻底疯狂了,几拳下去不留情面,只为了摆脱腰身以下的中年的男子的纠缠,烦躁的不行。 就在两个人纠缠不休之时,帷帐外面传来了一声熟悉而又铿锵有力的女声—— “呦!我看谁这么大胆,竟敢如此喝三呼四地乱下旨意?曹云飞多些时日不见,你的本事见长不见长我是不知道,不过你这脾气倒是真的渐长不小!” 门外话音刚落,一身黄衣服的小丫鬟,一手撑开了帷帐的幕帘,一位中年的夫人,探身走了进来—— 此女中年女子,身着绫罗绸缎,头戴华贵朱钗,却是一身正气,傲然若谷,雍容华贵,气质超群,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的特性。 曹云飞顿时一愣,浑身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嘴中喃喃道:“姑姑……” 此女子不是别人,便是曹云飞的姑姑,季无常的夫人——曹红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82.惧内(季无常日常怕老婆) 刚才还是飞扬跋扈、张牙舞爪的曹云飞,只见这白衣妇人进帐之时,顿时气焰被压制大半。曹云飞的脸憋红依然,只是这身体却变得异常老实。 曹红霞立腰顶头,气势磅礴,一看当年就是侠女风姿矫健,却在这风韵的年纪,英气不减,霸气更甚。 曹红霞睥睨而下,犀利眼神落在跪倒在的季无常,一脸生厌,不自觉咋舌,眼神微眯,幽幽道:“老季头?你何时变得如此下作,竟然给小辈们低头含腰装起来孙子呢?还不给我赶紧站起来!” 季无常登时浑身一哆嗦,脑子都不敢多想,条件发射性从地上弹了起来,脸色惨白,窘迫尴尬不已。 曹红霞递了一个眼神自己给自己身边的妙龄小丫头,小丫鬟甚是伶俐地走上前去,捡起来地上的扇子,低头含腰双手奉上,季无常见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急忙接过扇子,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颤抖。 “夫……夫人……真好……呵呵谢谢夫人……” 谁人不知道,这八面玲珑的季无常,生平独独只怕一人,便是他家的贱内——曹红霞。 季无常一看到曹红霞,吓得那叫三魂六魄不附体,对于眼前的侠女之士,当真是既敬畏又胆怯。 曹红霞不语,冷脸走到了殿旁的座位上,稳稳地坐了下来,投以狠狠的眼神向季无常。 季无常惊悚万分,这方手忙脚乱地跑到了曹红霞身后,又是低头含腰奉茶倒水,又是嘘寒问暖摇扇慰问,这样子是不能够再下作了! 见此状,曹云飞瞥眼嗤声,当真是见不得季无常这幅嘴脸。 曹红霞接过季无常手中的茶盏,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茶,这眼睛却丝毫没有从曹云飞身上移开过,自然曹云飞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全都落在了曹红霞的眼里。 曹红霞白了季无常一眼,好声没好气道:“老季头,说过你多少次?你现在也是正经八百的主子了,曾经那些年夹着尾巴的孙子之态该收敛就得收敛,别弄得自己那么下作,让人觉得你好欺负!季家人欺负你不得,曹家人更加欺负你不得!你可明白?!” 季无常赔笑,心虚的要命道:“是是是!夫人教训的就是,我这下作的贱毛病得改,夫人怎么教学都是对的!” 曹红霞侧眼瞥了曹云飞一眼,干咳了一声:“嗯!” 曹云飞今日本事气急败坏,这方又跳出来自己生平最惧怕之人——自己的姑母,曹云飞顿时气焰灭了不少,生怕惹住了这三只眼的马王爷! 自己这个姑母可不比自己的嫂子,脾气差的不是一丝半点的女人,简直是女人中暴力机,从小曹云飞就特别怕她,天天一副冷脸凶相,搞得谁都欠她钱似的,自然曹云飞不爱亲近与曹红霞,但凡见到了就是绕着道躲着走。 曹云飞轻哼一声,眼看季无常太过反常的表现,好声没好气地嘀咕道。 “切你还不是由着性子想要怎样欺负就欺负了呢?” 曹红霞自然听得真切,性子直接的她,十一局难听话都听不得的,这方便张口指桑骂槐道—— “老季头,你给我听好了,家是家,外是外,不可一概而论!你可以拜天拜地拜发妻,决不能够给小辈低三下四行了跪拜大礼,云飞虽未镇主又如何呢?说到底他还不是你外甥,有时候该把你叔父的身份拿出来就要拿出来!云飞也不是三岁小孩子,自然明白三纲五常,人伦道德的大礼,是吧!曹云飞堂主?” 曹云飞呵声,曹红霞此番话,说的自己脸简直没得有地方放,搞得自己跟怎么欺负季无常似的,这点自己还真是不爽极了。 季无常见状,赶忙低头赔笑,摇扇哄骗道:“夫人大人,你在说什么呢?我和曹堂主不仅是叔侄之间的关系,更是君臣,若是论其三纲五常,倒是我这个作为人臣方才特别注意身份才是……还有……” 季无常给曹云飞解围的话还未说尽,就被自己老婆大人的两道眼神寒光给截住了,吓得这话入骨塞喉,再也发不出音来。 曹云飞明知道季无常不是曹红霞的对手,自己也懒得自太没趣,只想赶紧想方设法把这位大神给请走,自己现在已经够闹心的了,不想再看任何人的脸色去。 曹云飞这方双手奉拳,心里虽然厌烦,这表面的恭敬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姑姑,不知道您今天大驾光临来此,有何贵干?” 曹红霞双手抱背,不动声色,一脚翘起,居高临下,要说这个姿势特别眼熟,像极了平日里的武玄月。 曹红霞故意晾着曹云飞,派头十足,故意为难之。 曹云飞恭拳甚久,顿时肩背疲惫,有几分厌烦地微微仰头道—— “姑姑?你到底几个意思呢?” 曹红霞方才眉宇微动,微微动唇道:“我听说白虎军新来一个娘子,武技了得,特此来向其讨教一二,到底看看这位小娘子到底有没有传扬的那么厉害。” 曹红霞当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曹云飞正烦着武玄月的功夫被废的事情,又被人戳了痛处,还真是烦什么来什么! 曹云飞刚才还有些许好看颜色的脸,登时之间黑沉一片,阴沉的让人可怕。 季无常小心翼翼地用手肘顶了顶曹红霞,自己是惧内不假,但是有时候自己老婆说错话了,自己还是要善意的提醒一下。 曹红霞是个直肠子,哪里会意自己丈夫九曲心肠的意思,不明就理的摆开季无常的小动作,直呼嚷嚷道:“你捅我干什么?你烦不烦?有话直说!” 季无常顿时一脸尴尬,似笑非笑,站在一边手脚都没地放。 曹红霞轻哼,眼神直击而去,意犹未尽道:“怎么?刚才门外那两个家伙窃窃私语,说什么单协领武功尽失的事情,就是指这件事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的脸阴霾更甚,咬牙鼓腮,双手握拳,当即就要发作的征兆。 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曹红霞霍然起身,一手拍了拍曹云飞的肩膀,大快人心道—— “若是说是这个姑娘武功废,那我曹红霞不得不说上一句,废了好!废了了我就安心了!” 曹云飞惊怔,瞪眼怒目而去,既惊愕又愤怒,断然不明白自己这个直肠子的姑姑言下何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83姻缘(红霞、无常婚姻各得所需) 曹云飞惊怒道:“姑姑——你在胡说什么呢?那可是关于一个武者的荣耀和命运啊!你可知道单灵遥平日里有多努力吗?一朝被人陷害,武功尽失,若是换做是你的话,你还会这样淡定自若的说风凉话吗?” 曹红霞轻哼,突然一本正经道:“云飞啊凡是都有利弊,那丫头我听老季不止一次提及过,能力有,实力也不错,有胆识,有想法,你的左膀右臂再合适不过,可是你到底是想让她做的下属,还是想让她做你的妻妾呢?这可是两个概念,不可一概而论。” 曹云飞皱眉疑虑,自己打死都想不到,这话竟然会从自己的姑姑嘴中说出来,换做是别人尚且还有那么点说服力,可若是这话是从自己姑姑嘴中说出来,竟让人有几分匪夷所思,大跌眼眶。 自自己姑姑嫁到季家之后,是怎样的张牙舞爪,肆无忌惮地欺负季无常的,自己素日里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姑姑是曹家的嫡女,武艺了得,性格暴躁,曹门将才之女,可领兵打仗冲锋陷阵,一览狂澜扭转战事,只是这女子的气质少了些,男子的英气和霸气更显卓著…… 想当年,曹红霞也算是武道女子排行榜屈居榜首的之人,自然她的性格和脾性早已经声名远扬,世家公子哥谁人不知道曹将国的妹妹曹红霞,武将之才,战斗英豪! 偏偏曹家人又格外宠爱自己家中唯一的嫡女,尤其是自己那个英明神武的父尊大人,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更是宠的没边没沿。 想当初,自己听闻这样一种传言,父尊之所以把姑姑嫁给了季无常,就是怕以姑姑张狂的个性若是嫁到哪家高门贵族之中,受不了那家子的繁文缛节的礼节,更是看不敢深闺之中的众女子的宅斗的形形色色,想来以她耿直眼里揉不得沙的个性,不把人家高门贵族闹个底朝天,那才是出鬼—— 这联姻本是好事,就因为嫁过去的虎门一族大小姐,以姑姑的个性,真能把好事一手拧转成丧事! 逢人都知这娶妻取贤,谁人敢娶一个随时会爆发的移动凶器回家当祖宗供着?一不小心碰到了其雷区,自己的家都有可能被屠平灭门的危险,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道世家公子哥,各个闻风丧胆,退避三舍。 所以,姑姑一直待在深闺之中,早早就过了二八芳华的好年纪,却始终无人干上门提亲,曹将国眼下犯愁,这女子到了出阁的年纪,还迟迟未有姻缘,这该如何是好呢? 恰如其分,那段时日季无常冲劲十足,势头渐长,眼看这小子一天一个样子,曹将国便动了歪心思—— 与其犯愁家妹未有婚配,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季无常是自己养在身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素日又跟曹凛然交好——若是把红霞嫁给了这小子,既能够抬举这小子的门面,自己那暴脾气的妹妹也算是找了个不错的归宿,自己家族的利益绑定,两全其美之策啊! 就这样,季无常和曹红霞成婚,季无常的噩梦才是真正的开始—— 得亏是季无常脾气好心大,聪明机智又狡诈,察言观色的本事了得,从来不去踩曹红霞的雷区,能供着绝不晾着,能哄着绝不骗着,凡是都忍让三分,自允好男不跟女斗。 曹红霞个性耿直了些,脾气大了些,但也不至于蛮不讲理的地步,有时候看着季无常可怜兮兮的样子,在曹府当孙子,去了季府又是惹人白眼,到底是自己家的的丈夫,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呢? 这男人,自己在家里怎么欺负都行,出去让别人欺负了,那就不行! 曹红霞到底是曹家的人,这血脉之中就冲斥着曹家人的血,性格耿直,见不得欺软怕硬的行为,她的霸气一开,周边的人都要汗毛竖起,退避三舍,顿有几分谁人敢欺负我家男人,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气势。 这样看来,这一段姻缘也算是天作之合,一个耿直,一个灵活,一个暴脾气,一个大胸怀,阴阳互补,曹将国也算是极有眼光,成就了这样一对阴盛阳衰的夫妻档。 现下,曹云飞一脸惊愕,转而不耐烦地听自己姑姑跟自己讲什么婚姻的大道理,这样的高人一等的强调,还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云飞啊!不是你姑姑我说你,作为一个过来人经验之谈,你若是爱重单姑娘,欣赏她的才华,看重她的能力,那就把她放在自己手下,规规矩矩地当一个协领大人,有这样的能人异士做你的左膀右臂,不失是我白虎军的荣耀,可若是你把这样的姑娘娶回家,你可想过后果吗?” 曹云飞一脸厌烦,顿时不厌其烦地打了一个哈欠,眼睛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曹红霞眼看曹云飞不在状态,顿时火冒三丈,抄手一扬,使足全力拍在了曹云飞的头上,恶狠狠道—— “你小子在干嘛呢?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老实听着!” 曹云飞到底是心生畏惧,毕竟曹红霞是自己的长辈,那发起飙来也不是一般人,即便自己心中不愿,却还是极其应付地回应了。 “哦——” 曹红霞又开始长篇大论地侃侃而谈:“我可听说,那丫头体内有灵气,极有可能是纳兰一族的后裔,我还听说她为了救段八郎,把段八郎体内的鬼气都吸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样一个女子,身体内有如此庞大的能量,你若是娶回家去,日后你肯定是要吃亏的!你看看你姑父?天天这样被我欺负成那副德行,你想变成他那样吗?” 此话间,曹云飞眼神已经幽幽飘到了季无常的脸上,季无常顿时一惊,回应之尴尬傻笑。 曹云飞翻眼,好声没好气嘀咕道:“切!那老季头不是停甘之若饴被你各种虐吗?素日里你不是虐的挺开心的吗?这撒狗粮就不要在我面前各种秀了好不好呢?” 自然这声量再小,曹红霞耳明听力好,一字不落都落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曹红霞龇牙怒目,怒吼而去:“你说什么?” 曹云飞一拳抵唇,轻咳了一声,别过头道:“没什么——我说的是,若是如此,也未尝不可,你看你跟我姑父这些年过得,不是也挺好的吗?你虐得开心,他受得乐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乐而不为呢?” 此话一出,曹红霞勃然大怒,挥起来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到了曹云飞的头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84.误会(曹氏姑侄起口角,矛盾上升) 曹红霞咬牙启齿,一拳挥去,一丝情面都不留,当真是气急了眼,控制不住情绪想要揍眼前不受教的臭小子。 曹云飞一手捂头,这一拳挨得实在,恼羞成怒,怒目而视而去。 自己好歹也是一方镇主,正经百八的主子,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任谁打骂都要受着,曹云飞的面子挂不住,登时嗷嗷直叫。 “姑姑!你过分了啊!好歹我现在也是西疆的镇主,你动则打骂的习惯,是不是该收敛一些呢?” 曹红霞才懒得管你什么镇主不镇主——想来,自己生平扶持了三代西疆镇主,就属你曹云飞最让人头疼! 曹红霞气急,咬牙鼓腮,自知道自己刚才失态,再如何生气,也不能够挥拳头,可是自己性格使然,气急了什么都顾不了,何时出的手自己都没有意识,待自己有意识之际,为时已晚,事已成定局,除了硬撑着下去,别无他法。 老实说,他们曹家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架子面子第一位,一样的热血仗义眼里揉不得沙子,也是一样的看不惯什么都一定要当面地说出口的直肠子! 看到这里,季无常一手摇扇,自己在这里辈分最低,自然不能够上前多言多语什么,只能够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老婆大人如何虐自己的顶头上司。 曹红霞咬了咬了牙道:“曹云飞——你给我听好了,我曹红霞辅佐了三代曹氏镇主,你是最让我头疼的一个,不受教不听话,没有章法乱行事,这都算了!来来来!咱们说说曾经那些年你那一屁股风流帐,哪一次不都得让我和老季给你擦屁股!你说说你,都喜欢些什么人?正经八百的富家大小姐,你看不上眼,偏偏什么小门小户的贱婢军妓,你热杆子往上贴,你说是不是没事找抽的?你沾惹的女子,哪个不是让外人口角传扬的败笔呢?还有……” 曹红霞一恼就开始喋喋不休的翻旧账,这翻旧账的毛病似乎是全天下女人的弊病,也尽是全天下男人的噩梦! 在家中,曹红霞只要和季无常嘴角稍稍不合,就开始永不止境地翻旧账扯前事是非,不厌其烦,乐此不疲,季无常没脾气,只能受着。 可是这曹云飞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善主,怎么受得了曹红霞如此喋喋不休的拿自己前尘往事来羞辱自己呢? 曹云飞顿时火冒三丈,一眼瞪去,火花四射:“姑姑!你有完没完,过去那些年的陈谷子烂麻子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见面的时候都要拎出来提一提!你嫌说的不烦,我听的都不耐烦了!你喜欢训人,就去训你家的老季头去!他是他的命,他认命他,他听!我不爱听,你若是前来是为了说教我过往种种,那就请回吧,这些前尘往事,我记得真切,不劳您老人,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耳边聒噪!” 曹云飞火气上来,这嘴巴里自然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来,本就是毒舌王子的他,真的来一番唇枪舌战,未必会输给曹红霞。 曹红霞一惊,这会子功夫火气更甚,季无常眼看这气势,两方人马是要动真格的掐架,若是再继续事态恶化下去,矛盾只怕是会上升到动手动脚的地步。 这两个火爆脾气的主,当真是亲姑侄俩,一脉相连,这脾气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里可是行军营,若是此二人真的动起来,一个西方的镇主,一个是白虎军内威望极高的族长,让外面的小辈看了笑话,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季无常见准了时机,这方赶紧地冲了过去,一个趔跌地摔倒了此二人之间。 只听“噗通”一声,曹红霞一愣,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的气势,顿时被眼下摔得生疼可怜的季无常吸引力所有的注意力,不是蹙眉冷眼时下,到底心疼自家的男人。 “你个老季头?怎么走路总是不长眼静呢?来来来让我看看,是不是摔坏了?” 曹红霞俯下身去,一手扶着季无常,嘴上老厉埋怨,满心满眼地都是心疼之意。 季无常这番故意跌倒,便是为了化解此二人的矛盾,他清楚自己老婆是一个嘴坏心软的主,自己的堂主和着自己老婆的性子差不了分毫,只要自己稍稍一示弱,此二人的注意力绝对是放在自己的身上,事态就有化解的转机。 季无常故装憨厚傻笑,仰脸苦楚可怜,委屈的老脸此时此刻戏精转世,旁人看了作呕,偏偏这曹红霞情人眼里出西施,满是心疼的一把拉了对方起来,俯下身去拍了拍季无常身上的土,像极了老妈子训孩子的模样,既埋怨又关怀道—— “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平日什么都好,就是这腿脚不好?动不动就摔跤,怎么搞的呢?这么大的人了走路长长眼好不好?” 如此看来,这一招甚是管用,季无常今日是故技重施,屡试不爽。 季无常故装姿态,傻笑不止道:“谢谢夫人关怀还是我家夫人对我好,我就说我吗,这辈子能够娶到你这样贤良淑德的夫人,是我季无常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此话一出,曹红霞脸上扬起一丝红晕,却还是嘴强牙硬道:“切你个老小子,在小辈面前说什么呢?也不显得害臊吗?” 显然曹红霞相当受用季无常这一招,明明心里欢喜得很,面子上却还是硬撑到底。 曹云飞在一旁看得恶心,这一对老不休的男女,要秀恩爱回自家府中,关起门来怎么恶心怎么来,无人问津,到底这是自己的行军营,你们二人要点脸好不好? 季无常如此聪慧之人,又怎么会捕捉不到曹云飞脸上的小表情呢? 看到这里,季无常轻笑,摇扇三曳道:“曹堂主,你姑姑说话耿直了些,但是并无恶意,你若是听得进劝,季无常就多啰嗦两句——” 曹云飞深深地写了一口气,白眼而去:“有话快说,说完走人!” 曹红霞听罢,欲要发作,愣是被季无常一手扯住摁住了对方的气焰。 季无常款款道来:“曹堂主,你是聪明人,也明白夫妻之道的道理。你姑姑没有恶意,她本意是想告诉你,若是单姑娘现下还有武力傍身,只怕只能够做你的家臣,而现下不同了,她没有武功傍身,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你的妻妾了,是吧?夫人大人!” 听到到此,曹红霞顿时连连点头,有几分气急败坏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啊!这小子太气人了,还不等我把话说完,就开始胡乱发飙,当真是气死我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85.说服(季家夫妇左右开弓,说服曹) 曹云飞一脸茫然,匪夷所思不止—— 这对阴盛阳衰的夫妇言下何意呢? 单灵遥有没有武功,和自己婚不婚配有干系吗?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为何此二人要非得要混为一谈呢? 季无常一手摆过,阻止自己的夫人大人继续动唇解说——这件事若是让自己说下去,似乎还有成事的可能,若是让曹红霞说下去,姑侄二人估计又要回到这掐架的原点了去。 曹红霞倒也是明事理,虽然脾气大了些,却也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在关于西疆江山社稷的问题上,自己还是相信季无常的能力,尤其是对付眼下这不受教的臭小子的问题上,自己不得不承认是,季无常要比自己有些手段。 曹红霞气归气,却见势收招,转身大步走到座椅前,把发言权交给了自己的丈夫。 季无常这方稳住了曹红霞,方才放心开口说服曹云飞。 季无常双手奉拳,一本正经道:“曹堂主,我和你姑姑都没有恶意,作为一个过来人的经验来说,还是希望曹堂主婚后生活幸福美满,当然这一场婚姻若是能够兼顾我们西疆的荣辱安危就最好不过了。你是王者,王者必然要学会弄权玩术,联姻是王者必要的手段。您的父尊大人想当年为了制衡之术,娶了权门的贵族上官家的大小姐,你的哥哥曹凛然也是为了西疆的前途着想,娶了西疆富甲一方的海氏家族的嫡女——到了您,你命更好,难得至高无上武门嫡出大小姐的独眼青睐,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荣宠,为何曹堂主就是不明白我和你姑姑的苦心呢?” 曹云飞听到此,嗤声白眼,不屑一顾,更是烦不胜烦。 季无常眼看晓之以情无用,转而换了战术,诱敌深入道:“好吧,咱们尚且不说连横之术,咱就说说关于单姑娘的事情,单姑娘多好的一个姑娘,姿色过人,聪明伶俐,武技非凡,而为何总是屡遭小人,遭人迫害,曹堂主难道就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吗?” 曹云飞听到这里,方才有了精神,一本正经对视而望,沉声道:“继续说下去——” 季无常摇扇而上,装模作样唏嘘上前道:“还不是因为她太过耀眼,人红是非多吗?单姑娘这么优秀的女子,单凭这过人的姿色,就足以让多少女子汗颜,恨之入骨;再加上她通透的个性,深入人心的做人方式,更是让旁人烦不胜烦;又多了一个武功过人,慑人万丈,这光环一个累着一个都集中在单姑娘一个人身上,这样的女子能不让要咬牙启齿,处之而后快吗?今时今日,她单灵遥只不过是被人废了武功,若是她日她的势力再继续发展下去,只怕是更加惹人眼红,废武功是小,丧命黄泉是大!曹堂主忘记玄月二小姐是怎么过世的吗?枪打出头鸟啊武二小姐,招谁惹谁了呢?不还是因为她的能力太甚,已经威胁到了大公子的地位,这才遭人迫害,现下单协领的处境不比当初的二小姐差上多少,难道曹堂主因为自己一时的偏爱,逼得单协领步上二小姐的后尘吗?” 此言一出,曹云飞惊怔,心中咯噔一声响,在无刚才那般无理取闹,火冒三丈的举动。 登时之间,曹云飞内心慌乱,一时竟然失了神。 季无常见状,心中窃喜,自知自己找到了门路,对症下药,固然有效,这方趁势而上,徐徐道来。 “曹堂主,老话说得好,物过刚,则易折,竹虽软,不易折——单姑娘的个性太过刚强,这样的性子日后是要吃大亏的!你若是把她娶妻回家,她那过人的武艺,不但不会成为她傍身的本领,反而会成为她在附院之中的利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把自己伤的遍体鳞伤。纵使她单灵遥在如何能打,嫁入曹家那就是曹家的媳妇,还能够天天喊打喊杀,御夫示下?曹堂主素爱面子,骨子里便是桀骜不驯,单姑娘的个性,你不过是一时新鲜便罢,夫妻两的日子可不是一天两天新鲜劲儿就能够维系的,这婚娶之事,说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以后你们夫妻俩因为这种琐碎之事拌嘴吵架的日子多了去,一言不合就开打,两个高手对阵,曹府再家大业大,也经不起你和单姑娘这般折腾不是?再者说,夫妻打架动静那么大,闹得西江人尽皆知,你曹堂主的颜面何存呢?” 季无常话音刚落,曹红霞就忍不住性子,插了一嘴进来—— “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丫头太有才,就会锋芒毕露,她的锋芒盖过了你曹云飞,以后你还怎么御下示众呢?况且有点本事的女人,心性也大,我听老季说,这丫头还想去南湘拜师学艺不是?这没成婚前,就敢这样挑三拣四地提条件,日后待她从南湘归来,还不蹬鼻子上脸了去!这样的女子,我们曹家可惹不起!” 这每个人都有双重标准,别看这曹红霞平日里欺负季无常在理!可是自己的侄子,身为一方镇主,若是让别家的女子欺负了去,关乎曹家的立场和脸面的问题,孰可忍孰不可忍,曹红霞拎得清楚。 季无常回眸一笑,对自己夫人的符合相当满意,这方继续款款而来—— “夫人所言极是,曹堂主,您最早的初衷,不就是希望单姑娘老老实实嫁到了曹府,在府上种种花花养养鸟,来年给你添几个白胖小子,也算是给你们老曹家开枝散叶功德无量。单姑娘有武功在身的时候,心性高,野心大,你不好把控,现下境遇不一样了,她没有武功便如这雄鹰没了羽翼,想要飞也飞不动了不是?更何况单姑娘有灵气傍身,虽然这‘绝气丸’绝了单姑娘的身上的武气,可是祸不及二代,单姑娘身上的灵气不会因为她这一代,而影响下一代的繁衍遗传,有这样的填房侍妾,为曹堂主传宗接代,以后曹家的后代的武学基因会更加精良,曹堂主这可是绝好的机会啊!” 季无常话毕,诡秘地给自己夫人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曹红霞会意,仰口一句:“哎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就在季无常和曹红霞夫妇,你一言我一语,夫唱妇随下的鼓动下,之前还气急败坏的曹云飞竟然动摇了,一脸纠结不定,难下决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86.苦肉(玄月武功尽失,施苦肉计) 武玄月坐在床头,独望西楼,一轮明月当空照,手脚被缚力不从心—— 武玄月唉声一叹,愁目满容,哀莫大于心死不过如此。 从今往后,武玄月便再也与武道的世界无缘,从自己选择吃掉那一颗“绝气丸”之时,武玄月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三日前,白华亲自递给了武玄月一颗“绝气丸”,志在试探她的立场和决心,那个时候武玄月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果断服下这颗“绝气丸”。 没想到这“绝气丸”还真是立竿见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武玄月深刻感受到了什么抽筋拔脉,气血尽失。 自己从四岁起,苦心修练的气血,就这样在自己的体内一点一点的消弭殆尽…… 那可是作为武者至始至终的荣耀啊,却…… 为了能够辅助曹云飞,武玄月别无选择,只能够选择亲手断送掉了自己十几年修炼的心血…… 只是,这身心的痛怆,自己怎么可能做到一点感触都没有? 眼下,武玄月脸上惨白,身体虚弱,自己从那一日起,就变成了这世间最为平凡的女子,什么铁马江山,英雄神武,再也给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为了能够和武朝阳站在一个起跑线上,为了解除掉白虎军上下所有人的戒心,武玄月除了废尽自己一身功夫,别无的选择。 武玄月扬天苦笑一声,今日可是自己十八岁的生辰,估计这是自己这辈子最难过的一次生辰。 去年的自己是怎么过的呢? 武玄月飘然回忆起,那记忆犹新的场景—— “月下人家”那一出好戏,自己扮演街头卖唱女,意在哄着曹云飞开心,结果呢? 自己却不经意让青龙军的上官昆阳看上眼,截了胡去,曹云飞酒后失态,和上官昆阳发生口角之争,自己被两个人左右拽着手腕,相当尴尬。 后来,曹云飞趁势扛着自己飞奔而去,一路疾行,又跑到了自己十三岁最记忆深刻的麦地里…… 哎—— 往事总是那么美好,美好到一回想起,就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卑微,好可怜! 武玄月登时鼻子发酸,一股暖流顷刻之间就要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候,一席飒飒白衣男子,从天而降,蹬窗而入。 武玄月定睛一看,此人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郎君吗? 武玄月顿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忙一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待自己再次正看眼睛之际,白衣佳人一身正气了然,伫立在自己的面前。 曹云飞微微皱眉,只看武玄月脸上毫无血色,精神恍惚,头发散乱,似乎有些时日不注意着装打扮,这般随意过分的模样,和平日那个意气奋发灵气十足的女子大相径庭。 曹云飞轻叹,轻手轻脚走上前去,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钥匙,动作十分轻柔地给武玄月打开了手脚上的“锁气环”。 武玄月声色麻木,刚才心头各种滋味,却在看到曹云飞出现的一瞬间,全部化作了乌有,取而代之的则是委屈和难过。 曹云飞解开武玄月的脚链之后,缓缓站起身来,扶着床边坐下神来,一手抚在武玄月的脸上,满是心疼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害得你……” 曹云飞入骨卡喉,怎么都说不出那一句“武功尽失”的话来,同为一个武者,曹云飞更是知道武功尽失是什么样的毁灭意义——这就相当于砍断了一个正常人的手脚般残酷的实事。 武玄月漠然目视前方,对于曹云飞的小动作和嘴上言辞根本不不放在心上,事已至此,还说些没用的做什么呢? 况且,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武玄月百般算计,自己费尽武功,即便自己不说,曹云飞也会自行把这个罪行扣到武朝阳的身上。再加上自己被废武功期间刚好是曹云飞禁锢自己的期间,曹云飞必然会自责后悔自己的过激行为,这笔账武玄月算得清楚! 武玄月冷漠一笑,声声凄凉道:“我现在跟常人无异,你可知道我现在已经武功尽失,这些年修炼的本事,全都化为乌有了……” 曹云飞低头无奈伤神,愁云惨淡,自己这次算是失算了,即便季无常如何给自己找台阶下,自己还是过不下去心头的坎儿,毕竟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损伤惨重。 曹云飞抿了抿嘴,一把将武玄月的头揽在自己的肩头,好生安慰道:“没有武功又如何?你还有我啊!以后我就是你拳脚了,谁要是敢欺负你,我绝饶不了她!” 武玄月嘴角冷冷一笑,意味深长道:“是吗?谁欺负我,你果真绝对饶不了她吗?” 曹云飞怔然,恍然若失,一瞬间就从武玄月的言语间听懂了什么,顿时失了立场,闪速打脸。 曹云飞思量片刻,缓缓张口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给我点时间好吗?现下她对我还有些价值,待我事成之后,那个人施加在你身上的痛……” 曹云飞咬牙切齿之际,武玄月一手附上,之间不偏不倚地按在了曹云飞的嘴上,微微仰头,眼中泪光闪闪,愁眉可怜道:“算了,这事就过去了,她毕竟是我家大小姐,我这个下人怎么可以跟她比呢?不过是废了我的武功而已,没有要了我的命,已经算是万幸了……” 武玄月难得的乖巧懂事,这心思颇重,这脏水泼的干脆,除了她也没谁人了。 曹云飞听罢,皱眉心疼,一手捂住武玄月的手,攥在了胸口之上,心中愧疚道:“你说你怎么这么懂事呢?这我欠你的,该怎么还?” 武玄月轻笑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现下我什么本事都没有了,以后你就是我所有的依靠了,今日是小姐的生日,我呢——虽为灵狐之女,却不知道自己何时生辰,老爷和小姐体恤,那一年我幻化人形,老爷就认定日后我和小姐便是一天所生,你今日来了,可否给我和小姐一起过个生辰呢?” 曹云飞拥着武玄月肩头更紧了,二话没说就应下了对方要求—— “你等着,我现在命人去家中取酒,今日你生辰,咱俩不醉不归!” 武玄月嘴角微微噙着一丝笑意,脸色再难看,还是委曲求全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自知,自己现下除了这这招苦肉计能够解困顿之局,在无计可施,把这个黑锅甩给她,虽说良心上有些对不起武朝阳——不过,想来那些年,在武门自己是怎么忍着受着过来的,连父尊走了自己都要被冠上孽种的恶名被处死! 这样算来,自己如此算计武朝阳,算不得什么狠毒,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87.饮酒(曹月月下饮酒,各怀鬼胎) 曹云飞命锦瑞跑腿传信,在这时间差内,武玄月也没有闲着,唤来了花儿朵朵一众丫鬟,分别吩咐几人,该去准备饮酒的佳肴去准备饮酒的佳肴,该给自己梳妆打扮的就该赶紧给自己梳妆打扮去,一分一秒都不愿浪费。 曹云飞则是被武玄月无情地支到了单府后花园中。 曹云飞本是一时一刻都不想离开武玄月的身边,却被武玄月三哄两骗,弄了出来—— 曹云飞嘴上功夫又说不过武玄月那口齿伶俐的丫头,只能认输,一脸不愿,只身一人,曹云飞形影单只地走到了后花园中。 这赏花、赏月、等佳人—— 在这单府之中,曹云飞有意让人移植了几株的桂花树,秋高气爽,桂树满开,一阵阵熟悉的悠香飘然而至, 曹云飞也算是费尽了心力,讨佳人欢心,连这极难移植的桂花树,也想方设法从中岳华都,千里迢迢给晕了过来。 八月十五,月明星稀,桂花香味四溢,此情此景,唤起了曹云飞的曾经的那些年记忆…… 却在这个时候,一微白衣佳人,款款而来,浣纱绫罗,略施粉黛,虽然体格消瘦不少了,却更显得袅袅依人,令人怜爱。 武玄月命下人布置后院中石桌上的吃食,像极了家中的夫人一般贤惠懂事,曹云飞的眼睛无时不刻地盯着武玄月的身影不放,食色性也,秀色可餐便是这般场景。 忽然,一阵快风闪影—— 春桃、夏荷从天而降,此二人左右手怀中各自抱了一坛桂花酿。 送酒至,春桃甚是机灵,眼神寥落穿梭于曹云飞和武玄月之间,神领神会,这方抱拳行礼道—— “曹堂主,单协领,属下任务已完成,我和夏荷一共送来了四坛桂花酿,不知是否够二位大人畅饮,若是不够的话,再唤锦瑞来曹府,春桃随时待命!” 春桃聪明伶俐,大方得体,说罢此话,只看武玄月微微颔首一眼神,春桃侧身,拉着夏荷闪影离去。 此下花园中,两个白色佳人对立而时,清风寥寥,月英明亮,曹云飞还未饮酒,人已醉。 “瑶儿,你真美——” 武玄月含羞低头,嘴角浅笑:“你也很美啊——” 曹云飞顿时心跳加速,血脉膨胀,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今日午后,自己的姑姑和季无常左右开弓,上下其手—— 季无常夫妇一直给曹云飞灌输的思想,就是赶紧把单灵遥给睡了,趁着旁人都不知晓单灵遥身上淳厚的灵气,时下机会最好,生米煮成熟饭,了了一桩心愿。 即便那武朝阳在如何任性跋扈,大小姐脾气,这嫁到了西疆,就是曹家的媳妇,这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这女人三从四德是礼德,若是这武朝阳,连这点自觉性都没有的话,就不配做曹家的媳妇! 这人——都是自私的。 初衷和立场永远只会站在自己这个角度来想,尽管武朝阳身份如何高贵,家门如何显赫,在这曹家,也挡不住曹云飞纳妾填房之举。 估计是被自己姑姑鼓动的缘故,再加上此情此景此佳人,曹云飞难以自抑,想入非非,更是做好了今晚上要宠幸眼下女子的准备。 曹云飞胸口燥热,邪念顿生,更是脸色尴尬,竟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会是这样内心鼓动的感觉——明明觉得自己在男女之事占尽上风,可是为何看到眼前的女子,自己竟然变得手脚无措,行为笨拙了呢? 此二人独立相望甚久,从一开始的情浓不尽,到后来的冷场尴尬,时下有些不太好收场。 竟不知,起先打破僵局的是武玄月—— 武玄月一手拉过曹云飞的手,满面羞红,拉着对方落座而下。 只看这满桌琳琅满目的吃食,荤素混搭,菜色诱人,只是这下酒菜在可口,不如这桂花酿诱人。 武玄月的另一个眼神给已经痴痴傻傻盯着自己看了甚久的曹云飞,曹云飞恍然回神,会意慌乱点头,赶忙一手揽过酒坛子,帅气掀开了酒坛子上的盖子,手忙脚乱地倒酒而下。 此二人都是酒场高手,自然在酒度量上,没有必要拘谨装模作样小杯小杯酌饮,武玄月甚是伶俐,直接命下人送来了酒碗——自然,这倒着酒水的曹云飞,看到酒碗心满意得,掩不住的贼笑。 到底,今晚上他有自己的小心思,只想早早把这丫头灌得不省人事,也好趁着酒后乱性的由头,把这丫头给办了,自己早就想睡她甚久,这绝好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把握住。 曹云飞将两碗酒斟满,一碗留给自己,一碗推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一脸掩不住的鸡贼笑容,眼看这般色心贼眼,不怀好意,武玄月一目了然,却也不急于戳破对方的小心思,继而配合对方演下去这出好戏。 这时,曹云飞举碗而上,一本证明道:“今晚是你和月儿妹妹的生辰,对于你的旧主我内心感之动之更是谢之,若是没有她,就不会有你我的今天,月儿你在天之灵,要保佑好你的好姐妹,我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我会拼尽全力保护好她,不会再让她受一点伤害!” 说罢,曹云飞扬手一泼,酒水落地洌洌,以敬先人。 武玄月眼神微眯,心中不爽,暗自骂道:你是不是瞎?我就在你面前坐着呢,你是在咒我死吗? 武玄月不胜厌烦,却还是故装笑意,紧跟其后道:“小姐,你和老爷夫人在天可安好,灵遥敬你们三人!” 说着,武玄月极其流畅地动作,跟在曹云飞身后泼酒示下,心里默念道:父尊,阿娘,女儿不孝,生辰之时,只能够这样来祭拜你们二人,你们在那边好好过着,什么都不要操心,玄月会处理好这里的一切的。 曹云飞再次斟满酒碗,这次倒显得随意的多,信手捏来一个理由,酒碗推送上前,一脸坏笑道:“敬你,生辰快乐——” 话毕,曹云飞扬天一饮,酒尽碗干。 武玄月轻笑,应之:“谢谢曹堂主的关怀,灵遥这厢有礼,不胜感激。” 说着,武玄月一手端碗,一手拂袖掩面,行为端庄地饮下了此碗酒水。 曹云飞心满意足,眼疾手快,这方两碗酒碗有斟满了桂花酿—— “说来,你我夫妻虽未完全礼成,但总归是拜过天地的,这交杯酒总是要有的吧瑶儿,你可愿意?” 武玄月听罢,眼神微颤,顿时嘴角微微一勾,脸上含羞不尽。 这交杯酒可是洞房花烛夜男女教授自己的美酒,曹云飞嘴上说的戏虐不堪,可是这眼中的炽热,早已经暴露的对方的内心所想—— 曹云飞言外之意,今晚就是要成自己好事之时吗? 洞房花烛夜…… 呵呵,曹云飞!你想的还挺美得不是!你他妈娶了武朝阳这贱人,还要跟我洞房花烛夜,你咋不去死呢?! 武玄月心中愤恨,脸上却依然噙着习惯性的笑容,更是戏精转世,含羞微首,点了点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88.柔弱(玄月装柔弱,重新获取信任) 曹云飞两眼喷火,情绪高涨,这方哪里还顾及得了什么繁文缛节君子之为,一手将酒碗放在了桌面上,一手握着武玄月的手,声色紧张、呼吸迷乱地确认道—— “瑶儿,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你可真愿意跟我一起饮下这交杯酒呢?你可知晓这交杯酒的意义是什么吗?” 武玄月长舒一口气,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焕然轻笑,盈盈而道—— “曹堂主,瑶儿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早晚是你池中之鱼掌中之物,其实瑶儿早已经仰仗堂主甚久了,只不过当初因为瑶儿心劲儿太大,不知天高地厚,自恃傲骨,结果呢?这般摔得生疼,现下堂主就是瑶儿最后的依靠了,堂主可真的愿意保护瑶儿,不受任何损伤吗?” 武玄月低头垂眼,可怜楚楚,脸色更下的娇艳。 看到这里,曹云飞不时干咽了一口口水,绝色佳人,平日里倔强厉害,这被拔了也根根羽翼之后,竟是这般可怜可楚的模样,如此落差感,让人心疼怜惜。 此时的曹云飞连魂带心都被勾了去,酒水未饮几杯,自己已经醉的有点头发蒙,更是心疼眼下的可人儿,只想趁此揽入怀中好好宠爱一番。 曹云飞再也按奈不住胸中的欲火焚身,一手稍稍一使劲,便把武玄月扯到了自己身上来,此情此景相当眼熟。 武玄月一个重心不稳,又是这般没羞没臊的姿势,再过慌神,早已经坐到了曹云飞的大腿上方。 武玄月脸颊红晕更显娇艳,曹云飞如同痴汉一般,炽热侵略的眼神,看得武玄月浑身不自在起来。 “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所以,你就乖乖地沉浮,只做我曹云飞的女人,如何?” 如此霸气的誓言,曹云飞发自肺腑,英雄情长,儿女气短。 借着这酒劲,女儿当下楚楚可人,若是自己不说出些豪言壮志,还真是对不起此情此景此佳人。 武玄月眼角微挑,颔首默默而望,一手搭在曹云飞的肩背之上,娓娓可怜道:“可是……可是……人家真的怕那武家大小姐,在武门的时候,我们二房就没少手大房的眷顾照料,小姐动不动就要大房来出来批斗警示,打骂受罚更是家常便饭……小姐尚且如此,我这个做丫鬟的……命贱如此……该……该如何在曹府自居呢?” 武玄月到头来趁此机会,还不忘再继续黑上武朝阳一笔,自己为了能够取得曹云飞的信任,损失惨重,若是自己再不加一把戏,自己多年修炼的武功就白费了吗?! 曹云飞皱眉思索片刻,斟酌一番,刚才开口—— “这些事情,你不用太担心,总之我和武朝阳夫妻时间不会太长,我娶她不过是为了激活白虎符罢了,武家家主扬言许诺,只要我能够娶了武朝阳,便可助我激活白虎符,若不然谁要娶那个大小姐呢?待虎符激活之后,我便完璧归赵,找个由头把武家大小姐送还给武家,也不耽误人家武家大小姐另寻高就,我恢复了神力之后,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与你,到了那个时候,你我神仙眷属,谁人还可以干扰呢?” 借着酒劲,曹云飞算是刚开了胸怀,之前自己一直瞒着武玄月自己娶亲武朝阳的意图,多少也是有几分不信任和畏惧所在。 到底,武玄月的武功高深莫测,心大眼高,别看只是一个丫头的命,可这胸怀和办事手腕,觉有一方霸主的决断和睿智,只待时日,这丫头早晚不是一般人。 她若是真心爱重自己,有这样的强将神兵在自己身边未尝不是个好事,可若是这丫头日后有了异心,那就棘手的多…… 凡是还是留给心眼比较好,自己的兄长是怎么过身的,自己历历在目,吃一堑长一智,曹云飞谁人自己都不相信。 而眼下不同,单灵遥武功尽失,就想季无常说的那样,自己曾经提在嗓子眼惴惴不安的心,竟然顷刻间掉回了肚子里去,现下这丫头什么本事都没有了,自己便可高枕无忧,坦露胸怀了去。 武玄月心中敞亮,曹云飞敢直言不讳跟自己说这一些,足以证明曾经以往的戒心已经放下了不少,即便他不说这些事情,自己早已经掌握其中的要害,但是他说了,就证明他在一点一点地信任自己。 武玄月知道在曹云飞这里,白虎符是禁忌,就如上次一样,自己差一点就和曹云飞成好事了,结果自己有意无意的一句“白虎符”,竟然曹云飞顿生防备之念——一道厚厚地防线竖在了自己和曹云飞之间。 武玄月为了突破这道防线,费了多少周折,才走到现在这一步来,这一次自己绝对不能够像从前那样傻了不吧唧,说错了话。 武玄月可怜模样依旧,故意不提白虎符的事情,扯开了话题道:“那么曹堂主准备怎么对待瑶儿呢?时下里你不还是要应付武家大小姐吗?” 曹云飞轻叹,一手扬起附在了武玄月的脸上,含情脉脉道:“你个鬼机灵在盘算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个单府偌大大宅子,还不够你住的吗?你若是惧她怕她,躲着她便是,只要不起正面冲突,让我安安生生的激活虎符,大功告成,我便可以大肆迎娶你过门了——” 曹云飞此话说的轻巧,若是事情都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好办多了! 曹云飞只是把事情给想简单了,他哪里能够料到,在武门那个地界儿,人心早已经变了味,你觉得你百般算计武朝阳,那丫头何尝不知道吗?她可毕竟比你曹云飞高明得多,将计就计罢了——她明知道你介意的是什么,才会有的放矢,将你们一众白虎军骗入了深坑之中。 将武门数高权显贵,不顾各个都是纸做的老虎,现在将武令根本就不在武府之中,武门不过是空城计罢了,而你曹云飞却公然娶了武朝阳,说明了什么?说明你的道行完全不能够跟武府那一众小人比。 曹云飞,你的愚钝,至此境地还浑然不知,偏偏此事有介入了武朝阳,就算你对我在如何用心,将武令之事,我武玄月觉得不可能够告知你半分。 算我算计你也好,为了武道的安稳,对不住了—— 武玄月想到这里,脸上表情依然楚楚,女子示弱的杀伤力,在和楚伶仃对弈的时候,武玄月已经完全掌握其精华所在。 对付高权显贵的武朝阳,自己若是和她比气势,显然自己不占优势,那么自己可以考虑一下换换战术,才会达到自己预想的结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90,阻拦(玄月盘问,季无常搅局) 十三岁那一年,武玄月自作主张,把自己体内的“丹心”真气过继给了曹云飞—— 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丹心”之气,竟就是自己梦里寻他千百度的“白虎符令”。 等等! 武玄月恍然回首,想当初自己念力入体曹凛然之时,恍恍惚惚间看到了一个神秘女子的身影,现在细细想来,那个女子的身形像极了自己母亲——俞氏! 再加上之前季无常有意提醒自己,自己体内的灵气,极有可能是由母体继承过来的…… 这样一桩桩一件件,武玄月不得不怀疑,顿时对自己母亲俞氏的身份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到底,自己母亲是何许人也——平日里,武玄月看自己母亲总是置身事外,一副弱骨体弱多病可怜的样子,而现下想象,实则武道很多大事情都和母亲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难不成,真的如季无常所言,自己母亲极有可能是纳兰一族的后裔? 想到这里,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气,凝眉抵拳,咬唇思索,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哎!算了,关于母亲的身份问题,向往后放一放—— 现下,曹云飞被单灵遥送来的“慌神散”给迷倒了——此时的曹云飞本没有意识,跟自己对话之间的内容,全是靠着本能和记忆如实来回答。 “慌神散”是武门秘制迷药之一,作用于那些意志顽固,打死都不肯说出实情的敌人,只要饮下这“慌神散”分分钟就被撂倒没了意识,审讯官问你什么,你便会如实回答审讯官什么,绝无撒谎欺骗的可能。 若不是曹云飞严防死守的太过严密,想来武玄月也不会出此下策。 说来,这武玄月来尚武堂一年之久了,该学的武艺已经掌握,现下最关键的则是激活白虎符的关窍。 偏偏这曹云飞嘴巴死硬,若是想要按照正常方式套取信息,武玄月不但问不出所以然来,只会徒增强对方的疑心,如此这般,只能用些其他的手段。 武玄月心中很是费解关于自己娘亲的真实身份的问题,只是现下当务之急,问出激活白虎符的关窍所在才是关键。 武玄月冷冷一眼撇下,再次俯下身子,趴在曹云飞耳朵附近,继续询问道:“曹云飞,那你现下告诉我,如何才能够激活白虎符?” 曹云飞面色微动,蹙眉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道:“白虎符乃是曹家武将气息所致,受命于武家人,世世代代与武家缔结契约,若是要激活白虎符,必备武家人的……” 曹云飞即将说出问题的关键之际,却在个时候,一道寒光从天而降—— 武玄月惊之,定睛一看,此物乃是季无常的的折扇! 这凶器来的蹊跷,速度飞快,力道狠毒,霍然树在了武玄月和曹云飞的之间的石桌上,扇把根部深深地插进了石桌上。 武玄月顿然心惊肉跳,恍然抬头之际,只见季无常飘然与自己府邸上空,月下仙人清风飘逸,摇扇连连,季无常却是一脸冷峻之色,睥睨而下。 武玄月长舒一口气,心惊不止,脸上却极力伪装,故装姿态的假笑示上,扬声而去:“季先生,这么晚了大驾观临寒舍,为何不从正门而入,这样的姿态是不是不合时宜了些呢?” 季无常不理,飘然而下,落地轻快脚步凑到了曹云飞身旁,几分焦灼地摇了摇曹云飞的身体道:“曹堂主!曹堂主!你醒一醒,我是季无常,你这是怎么了?” 霎时之间,武玄月站直了身子,双手抱背,冷眼相看,故装笑意道:“季先生放心,曹堂主无大碍,就是贪杯多喝了几杯而已,眼下秋冷风凉,我一会儿便唤来几个小厮,送堂主去我卧房休息便是。” 季无常回首怒视,两刀寒光扫射而去,这个眼神似乎已经看透了武玄月的伎俩,警惕性极强。 “不用!单姑娘,曹堂主还是大婚在即,若是夜不归宿,只怕家中夫人多有怨念,今日就不在这里留宿了,我送曹堂主回去!” 说着,季无常一手将曹云飞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头,一手揽着曹云飞的腰身,生生将曹云飞硕大的身体架了起来。 武玄月心中不悦,脸上依然不动声色——自己今天好不容易马上就要问出白虎令的关窍所在,却让这季无常老匹夫搅了局,自己心有不甘,时下明智之举,便是要争取一下曹云飞的去留权。 武玄月赶忙凑上身去,假意伪装帮着季无常架起来了曹云飞,这方乖笑挽留道—— “季先生,你看今日曹堂主酒后不成人形,这曹堂主体格惊人,只怕你是撑不到曹府了去,你看这样可好?就让曹堂主今晚留宿我这里一晚,仅此一晚,你回去跟曹夫人讲一讲情面,她听你的不是?” 季无常回瞪了武玄月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凶光闪闪,倒不似平日里那般和煦,看来这次季无常是真的恼之武玄月所作所为,却也是懒得戳穿对方的那显而易见的伎俩。 “不用!再难我也能够把曹堂主给驼回去,这点倒不劳单姑娘操心了!单姑娘,有句话不知道老夫当讲不当讲!” 武玄月轻笑,明知道对方如此气焰,必然说不出什么中听的话来,但是武玄月还是礼待有加,好声好脾气道:“季先生请讲——” 季无常驮着曹云飞踉跄了两步,稍稍斟酌了片刻,张口道:“单姑娘,你如此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有些事情该你知道的你可以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若是强行知道,必然会给自己招来祸患!堂主爱重你,白虎军敬重你,这是你的福报,你可不要因为此而恃宠生娇,一意孤行,不得善果!还望单姑娘,好自为之吧!” 武玄月嘴角一扯,嗤声一笑,果然这个老狐狸时刻监视着自己和曹云飞一举一动。自然刚才自己盘问曹云飞的事情,东窗事发…… 季无常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 既然如此,你这老匹夫在我武玄月和武朝阳的问题,绝对不会站在我这方立场的话,那么就对不起了,挡我者必清之! 武玄月心中有数,脸上依然装傻冲上前去,委屈可怜,奉拳而上—— “季先生何出此言呢?灵药不知道哪里做错惹得季先生这般生厌,若是灵遥哪里做的不好,这厢向季先生道歉赔罪,季先生若是执意要送回曹堂主,灵遥不敢有怨言,那是否可以让灵遥跟曹堂主告个别呢?” 季无常愣之,单灵遥果然是没有武功在身了吗?竟然卸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张扬跋扈气势,现在这幅低微可怜样子,自己作为一个正直男人,怎么也狠不下心为难之。 季无常轻叹,还是妥协了:“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话就给堂主说吧,只是他现下听不听得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武玄月见机成事,这方赶忙走到曹云飞的面前,只看对方一张烂醉如泥静谧的脸,武玄月双手附上其脸颊两旁,出其不意送吻上去。 这样大胆而又不顾体面的事情,季无常惊得瞠目,这方赶忙羞愧地把脸别过了一方,不敢多看,摇头咋舌。 武玄月一吻尽,曹云飞眉宇微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91.发难(云飞醒来,发难季无常) 曹云飞刚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则是武玄月可怜无辜的小脸,自己一头雾水,还没搞清楚事态是怎么一个状态的,下意识地侧眼一看,自己竟然被季无常架在了肩头。 曹云飞愕然,一脸疑色,方要张口询问究竟,武玄月见准时机,先发制人—— “曹堂主,你喝多了,季先生要带你回曹府,你稍等一下,秋夜微凉,我让花儿给你取一个斗篷来,酒后不宜见风,回去的时候,还望季先生照顾好曹堂主——” 说着,武玄月又是一眼难舍难分的秋波微动,这一眼看去,曹云飞心乱如麻。 武玄月向后撤了两步,欠了欠身子,行了一个女子跪膝礼,更显得无助可怜。 到此,曹云飞心中烦躁,恶狠狠侧脸瞥了季无常一眼,暗自骂道:你个老匹夫,这个时候跳出来干嘛?坏我好事不是? 季无常怔住了,方才明白此下形势,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中了这死丫头的苦肉计,眼下曹云飞只怕是已经恨得自己咬牙切齿。 曹云飞眼神微眯,形色阴森,有几分气急败坏地沉声道:“季先生,你此时此刻来我单府作甚?我看你平日挺有眼力见的,今个儿这是怎么了?如此不解风情,好好的八月十五,你不跟我姑姑在家好好团聚,跑我这里干嘛?” 曹云飞此言明了,言外之意,不就是在骂季无常,闲得蛋疼,没事找事吗? 季无常嘴角僵硬地扯向一方,这一笑极为尴尬无奈,速速扫过眼下眼下这作妖的小妖精,还别说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的让男人看的心疼。 季无常是知道单灵遥的目的所在,用心险恶,所以才会如此百般阻拦,可是曹云飞这厮不知道啊! 季无常也是男人,自然明白这男人见到漂亮女人示好是怎样的心情,再智商在线的男人,只要有了这美人醉,那便是柔情入骨,眼盲心热,再也没有所谓的理智可言。 况且,这单灵遥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狐族的女子,最善施媚术,这丫头心机又重,曹云飞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现下,自己真真是被眼前的女子给算计了一把,明知道这丫头诡计多端,自己就算是说与曹云飞听,现在的曹云飞会信吗? 好歹毒的心思! 季无常轻哼,心中不爽,却还是喜怒不表现于色,依然镇静,振振有词道—— “堂主也知道今晚是八月十五团圆夜,既然团圆堂主可是要跟自己家人过,曹府家中的大夫人等得焦灼,曹堂主就这样晾着大夫人独自一人在家,不太合适吧?” 季无常聪慧,自知道正面进攻无效,就只能从侧面进攻,看你这小妖精还能够翻出来什么花来! 这不提曹夫人三个字还好,一提到这三个字,曹云飞更加火大了起来,一手推开了季无常,晃了晃身子,虽有些酒后余症,头重脑轻,只是以曹云飞的体格,分分钟就调整过来状态。 曹云飞登时之间,站定立身,一脸冷色使然。 “别跟我提那个贱人,我跟她多一会儿都举得恶心!今天是瑶儿的生日,我陪她一晚上怎么了呢?你回去跟那个贱人讲,今晚上我留宿单府,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眼看曹云飞怒气冲天,言语坚决,季无常窘迫难下。 自己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这位任性堂主,从头至尾都不喜欢那个武家大小姐,明明人家有着闭月羞花之貌,大小姐雍容华贵的气质,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端庄淑静,武道多少男子梦寐以求的对象,为何自己这个堂主就是看不上自己家的那位大夫人呢? 季无常无言以对,却还是死守阵地,一动不动地笑盈盈地站在单府正中央,笑盈盈的嘴角只吐出五个字来—— “堂主,不合适——” 曹云飞皱眉冷眼,怒火更甚道:“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季先生我还是一方镇主吗?我连晚上想跟自己喜欢女人的睡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了是吗?” 季无常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只看曹云飞如何气急败坏,气胡子瞪眼睛,等其发泄完情绪后,又是一副镇静自若地笑意道—— “堂主,不合适——” 曹云飞愣之,季无常这般举动,不和自己其正面冲突,却也是寸步不让,这样的形式,简直了了!这不是耍无赖吗?还是那种最不要脸的软刀子无赖! 登时曹云飞脸色阴沉,森森道:“季先生,你这是何意啊?看你这形式,我若是不回去,你是不是就要赖在这单府之中不走了呢?” 季无常摇扇依旧,笑容连连,却不做答,眼中带有一丝诡秘,直勾勾地盯着曹云飞,这样的神情已经告诉了曹云飞答案了。 曹云飞见状,登时怒不可遏,这方脾气暴涨,破口大骂道! “季无常!你以为你是我姑父如何?你说我西疆的谋臣又如何?你还能管得住我晚上要临幸与谁?我堂堂的西疆镇主,连这点自由都没有的话,你让我的颜面何存!今晚上,你若是愿意在这待着,你就待着!瑶儿!你给我起来,咱们回卧房去!你我洞房花烛去,就让这老匹夫呆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武玄月一愣,心中盘算,今晚上若是没有机会套出白虎令的信息,留宿曹云飞在此,还有个看家狗在这里守着,自己当真是百般不自在。 即便自己愿意委身与曹云飞,一想到季无常在这里守着,武玄月就觉得心里有个疙瘩,别别扭扭的。 哎 既然如此,大事不成,来日方长,从长计议便是——自己莫不过如此,也决然不能够彻底得罪了这季无常,若是树了这个敌人,以后自己在白虎军绝没好果子吃。 武玄月左右拿捏一番,终于下定了决心—— 武玄月微微抬头,依然一副可怜楚楚像,张口道:“曹堂主,你还是回去吧,家中夫人等得凄苦,瑶儿不能够那么自私,不能够因为自己开心了,让夫人更加怨队与我,曹堂主多少为瑶儿以后的日子打算一下,如何?” 曹云飞一愣,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极力维护的女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反水了,连她都要劝说自己回去,自己刚才发作的脾气算什么? 想到这里,曹云飞更加怒不可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92.懂事(武玄月劝说曹云飞归府) 曹云飞勃然大怒,抖眉瞠目道:“瑶儿!怎么连你也跟这老匹夫一个说辞?我可是向着你的啊” 武玄月缓缓站直了身子,直步上前,和曹云飞对立而望,一眼含情脉脉去,两目秋水依依,四眼双对弈,曹云飞被武玄月样的多情灵气的小眼神彻底制服了。 曹云飞气焰瞬间消弭殆尽,就剩下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武玄月故装不舍,却又不得不作出抉择的无奈,一手牵起曹云飞曹云飞的手,撒娇的摇摆三下,可爱的小嘴嘟嘟而上—— “曹堂主,人家也舍不得你啊可是夫人到底是正房,你若是在这重要的节气把她自己一个人冷在了曹府,确实有些不妥——你对瑶儿越是偏重,只怕日后夫人对瑶儿的怨怼就越多,季先生说的没错,你若是今日不回去,曹夫人必然心中不悦,你在曹府的时候,她不敢动瑶儿什么,可有朝一日你离开了曹府行军打仗之时,你让瑶儿的日子该怎么过啊!瑶儿……害怕……” 武玄月这柔弱伪装的水到渠成,毫无违和感,和平日里的张扬跋扈,气势磅礴的样子大相径庭,果然是没有了武艺傍身,这说话的底气都不足了不是?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都碎了,这小妮子何时如此乖巧可人,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再者说了,武家那起子小人作为,单灵遥清楚,曹云飞也了然——想当初曹云飞在武门修炼的两年时间,可是看得真切,那大房是怎样水磨功夫地欺负二房的,只叹现下单灵遥的处境,和当初的俞氏没有什么分别。 想到这里,曹云飞气焰全无,就剩下心疼眼下女人的份儿。 曹云飞一手扬起,温柔地附在武玄月的脸上,唏嘘两声道:“瑶儿,你怎么能这么懂事善解人意呢?话虽如此道理我也都懂!可是……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你啊……明明……明明……今晚上可以洞房花烛的……却……” 原来,曹云飞最焦灼到底的还不过是那最低等下流之事,男人果真都是一个德行,色字当头,什么英雄气概,国事家事都可以抛之脑后了去吗? 眼线,对于曹云飞来说什么局势局面都是屁话,先风流快活了再说!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各种翻白眼的咒骂王八蛋,脸上却还是依然笑盈盈道:“曹堂主急什么?好事不怕晚,来日方长吗还是那句话,瑶儿早完是你曹云飞的人,命定之人,迟早之事——” 即便如此,曹云飞攥着武玄月的手心发烫,延伸的炽热不减,似乎并没有妥协之意。 季无常在一边看得头疼,这对情人的闪光弹太过耀眼,俊男美女两情相悦固然是好,可是总是这样黏黏糊糊,难舍难离,就不太好了吧。 既然如此,单灵遥这丫头通透,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自己何不趁机也还她一个人情,成就了曹堂主这片刻的难舍难分呢? 季无常微叹,苦笑一摇头,张口道:“单姑娘,若是不麻烦的话,你何送曹堂主一程,这里路上你们今晚上还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完,就尽情的说,待送到曹堂主归府之时,我在命人送你归府如何?” 听到这个提议,曹武二人眼中惊闪,相互示意,心有灵犀。 曹云飞试探:“瑶儿觉得如何?” 武玄月笑答:“此举甚好” 曹云飞转眼之间,变脸示下,冷峻面庞,冷言相向:“算你老季头有见识,这次还算是说了句人话,若不是看在瑶儿面上,我绝不会饶了你的!” 季无常苦笑连连,自己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哑巴亏吃得得不偿失——也罢也罢,这样的境遇还少吗? 季无常一手摊开,请二位高位先行,自己则是恭敬有礼道尾随其后,一手摇扇,两眼微眯,意味深长地盯着武玄月的背影。 这丫头,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对手,看来自己是真的太过小瞧她了。 季无常原以为单灵遥最令人忌惮的则是她高超的武技,现在看来不仅如此,她的头脑、她的情商都不可小觑。 时下看来,最让自己的忌惮的应该是这丫头的个性——太过灵活善变,张弛有度。 单灵遥绝对是那种不管把她扔到什么环境中,就可以马上适应环境——起初会改变自己的形态,躲在暗处视察形势,得摸准形势之际,伺机而发,推波助澜,扭转形势。 她的个性让人恐惧,有弹性,也有粘性,这种人即便没有了高超的武艺,也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想来,连自己这样的权谋老手都可以被她算计了一把,这世道还有谁她不敢算计的呢?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样的立场,她接近曹堂主的目的到底为何呢? 季无常心中盘算不尽,却始终喜怒无形于色,这一路上坐在马车外头,摇扇不语,心中斟酌。 车内的一对男女,更是纠缠不清,你侬我侬的不像样子。 曹云飞那双手,从上马车之后,就没与离开过武玄月的身子,相当不安分——这哪里还有什么世家公子哥礼仪相待,在男女之事上,男人的德行都一个样,不管他是人前如何人模狗样,到了心上人面前,都是一副痴像。 武玄月又被曹云飞抱在怀里,虽说自己并不讨厌和曹云飞有肌肤之亲的举动,只是这场合这地点确实让自己各种不舒服。 女人和男人还是大有不同,到底武玄月也是武门家的小姐,从小受的礼仪典范教育不浅,即便自己在如何嗤之以鼻,多少耳闻目染,受其影响。 曹云飞这如野兽一般的不安分的行为,武玄月避之不及,却还是小心地应付着,这个度数不太好把控,只想车外一众人竖着耳朵监听车里的一举一动,武玄月就没有办法一心一意回应曹云飞的爱意,心绪惴惴不安,不管曹云飞如何亲昵送吻,上下其手地摩挲自己身子,武玄月相当不自然,这身体也格外的僵硬。 终于,马车停驻,武玄月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手按住曹云飞抚在自己胸上的手,故装勉强笑意道。 “曹堂主,到站了您还是早早回府休息吧——” 曹云飞顿时一脸不爽意犹未尽,自己正在兴头之时,怎么就到站了?这一路何时变得这么短呢? 就在这个时候,季无常在门帘外头,轻咳了两声,小声提醒道:“曹堂主,曹府一到,您看您还是要多休息一会呢?还是直接下车好呢?” 废话,那还用说吗? 曹云飞自然是要选择多休息一会,现下这会子功夫,曹云飞欲火焚身,一心就想在车里把武玄月给就地正法了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94.夫纲(云飞反拿武朝阳,姑姑赞之) 虽然季无常帮曹云飞打掩护说辞好听,可是这曹云飞迟迟不从车上下来,这样反常的举动,是个有心人都会怀疑三分。 自然,武朝阳自始至终这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这马车不下,心中的疑团越来越浓,片刻不见曹云飞的人影,难不成这车里…… 想到这种可能性,武朝阳再也忍不住好奇心,这方踏脚缓缓向马车方向走去。 一看这趋势,曹红霞和季无常相视一望,眼神同为惊慌,慌乱挡之,假笑附和道—— “朝阳,你这是作甚呢?” 武朝阳疑色更浓,虽然脚步停下了,这眼睛还是时刻密切关注马车的动向,不住动唇道:“姑姑云飞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下车呢?季先生——不会是云飞出了什么事情吗?” 季无常清咳两声,故意放大音量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今晚上堂主贪杯,多喝了两杯,可能是在车中小憩了片刻,夫人莫要担心,待无常帮你瞧一瞧去——” 武朝阳心慌意乱,这季氏夫妻俩人摆明是有意瞒着自己什么事情,越是这样刻意阻拦,越是证明马车里面有鬼,自己疑心就越重! 武朝阳脸色冷峻,急上眉梢,甚至于有几分抓狂地跳脚,这方身子骨控制不住想要向马车这方靠去—— 曹红霞自己有武艺傍身,又怎会让武朝阳这丫头称心如意,笑脸依旧,只是这拽着武朝阳的手越发用力,两个女人推搡了起来。 季无常眼看纸包不住火,这方冲到了马车正前方,又不敢冒然掀帘子,这边急得冷汗四处,那边还得故装镇静行礼拘着声音道:“曹堂主,曹府已到,请您下车!” 马车无应,只怕这马车里的男女,正在慌乱穿衣,正装束发。 季无常回眸一看,自己夫人撑得难受,赶忙又喊了一嘴:“曹堂主,曹府已到,请您下车!” 马车依然无应—— 武朝阳已经彻底恼了,一声令下:“来人,把季夫人从我身边请开!” 此话刚一落,几个五大三粗的兵佣气势而上,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曹红霞拘了起来。 曹红霞愕然,季无常惊之,这气势只怕是祸事挡不住了…… 武朝阳稳步走到了季无常身边,睥睨而下,季无常脸色惨白,嘴巴惊得老大,竟被武朝阳这样冷冽凶狠的眼神给怔住了,吓得一动不敢动。 武朝阳冷冷道:“季先生,让开——” 季无常自知大势已去,若是自己再刻意阻拦,只怕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事已至此,自己也算是恪尽职守,毫无办法。 想到这里,季无常无奈地挪了挪身子,心冷意灰,悻悻然站在了一旁。 武朝阳脸色时下难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方抬起手还在微微发抖,这一手拉去,或许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一面,那自己该用如何的脸面去面对呢? 武朝阳犹豫了片刻,却还是下定了决心,一手抓着布帘,正要掀开之际,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竟先与武朝阳霍然掀开了布帘。 武朝阳胸口一紧,曹云飞过分俊美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却显得已成冷峻,只见对方衣着整齐,近瞧不出任何端倪来。 曹云飞冷眼鄙之,冷冷道:“你这是要干嘛?我喝多了睡一会儿也不行?你还敢命人拘着我姑姑,武朝阳谁给你这么大的胆量?” 曹云飞先发制人,倒打一耙,一顶不恭顺老人的帽子扣在了武朝阳的头上,武朝阳登时脸色惨白,惊魂稳定。 曹云飞以迅雷之时跳出了马车,马车门帘闪速下落,武朝阳根本来不及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就剩下被曹云飞斥责了份了。 “武朝阳,我敬你是武家大小姐,从小听闻你盛名,大家闺秀,腹有诗书气自华,知书达理,更是懂得自持自矜,三从四德,三纲五常你这个大小姐应该比谁都清楚吗?你来告诉我,在武家你就是这样对待你你家的长辈了吗?” 说着,曹云飞理直气壮指着被三五个壮汉钳制的曹红霞,越说越来气。 武朝阳愕然,自己本是想捉奸现场,结果呢?却让曹云飞占尽先机,咄咄逼人气势——不过是因为自己气急败坏之时,令人拘着了曹红霞罢了,这下可好,倒成了曹云飞拿捏自己的把柄不是? 武朝阳恍然悔悟,赶忙令人松开了曹红霞:“你们干嘛呢?赶紧给我松开!” 曹红霞被释放,一脸不爽不悦——自己本是对这个曹家媳妇颇为中意,可是刚才之举,却是让曹红霞感到有几分不尽人意。 这不过是男人在外面寻花问柳在平常不过的举动了,你武朝阳若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么?若是你有本事让曹云飞对你一心一意,那是你的本事,若是你没这本事,就得给我学着忍气吞声,少在我曹门耍什么大小姐脾气,谁吃你这一套! 曹红霞刚一杯松开,季无常就一连小步冲了上去,扯着手自己老婆子的手问长问短,心疼极了。 别看这武朝阳刚才气势磅礴,曹云飞三言两语而来,就把武朝阳给唬住了,这方武朝阳两眼泪汪汪,跟在曹云飞身后,道歉连连:“云飞,不是……不是……刚才我又是一时情急,才会薄待了姑姑,你……你……念在我对你一片真心上,就不要在生气了好吗?” 曹云飞轻呵,连一眼都不多看武朝阳,转身而去,扬声询问道:“姑姑!你没事吧?贱内有失,我这个做侄子代她向您道歉——” 曹红霞方才摆正了自己姿态,一副趾高气昂之态,缓步上前,直至走到了曹云飞面前,一手扬起,拍了拍曹云飞肩膀,略加赞赏之—— “嗯姑姑没事!这次你还算说了一句人话!云飞不是我说你,这个男人就该男人的样子不是?尤其是像你这样有身份又体面的男人,千万不可让女人欺了一头去,你可明白?” 曹云飞双手奉拳,装模作样毕恭毕敬道:“是!谨遵姑姑教诲!” 而后,曹红霞回眸瞥了一眼吓得惊慌失措的武朝阳,轻叹两声,又抬头相望这高头大马蓬荜生辉的曹家马车,心思动容,张口便道—— “云飞,你姑姑我累了,我坐你的专用马车回去,可否?” 曹云飞惊愕,瞠目结舌:“啊?!” 曹红霞轻嗤瞥视,一眼就看穿了曹云飞把戏——这该敲打的大媳妇自己自己敲打过了,只是这自己从未谋面的小媳妇,是不是也该说教几分呢? “啊什么啊?走了!你们夫妻俩好生休息——莫要再吵架生事,惹人嫌弃!” 说着,曹红霞不由分说一脚飞踏,动作利落干净,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的矫姿。 曹红霞一手拉开了马车的门帘,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马车之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95.训斥(曹红霞训斥武玄月) 武玄月在马车中一脸羞红,心跳不止,刚才那羞死人的余温在体内迟迟不肯消散。 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位华贵的妇人榻车而入,面色冷峻,冷眼瞥视而来,这突如其来的杀气,武玄月手足无措。 曹红霞一脸冷彻,两束寒光扫射而去,只看车中的女子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曹红霞嗤声一勾嘴角,二话不说只身挤了过去,既强势又霸道。 武玄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自己已经被眼前的贵妇人给挤到了座下。 武玄月惊怔,一脸不知所措抬头相望,曹红霞傲慢无礼的姿态,像极了曹云飞,根本不分一眼给武玄月,喝令一声道—— “起驾!” 话音刚落,车夫一手扬鞭,车轮滚动,武玄月惊颤恍然若失,惊得晃了三晃,整个人都傻了眼。 车外的曹云飞更是一脸愕傻,眼睛恨不能都瞪在了这马车之上,嘴巴更是惊得合不拢。 季无常却是一脸尴尬抓耳挠腮不定——自己这辈子估计最没脾气的主,就是自己那泼辣媳妇! 季家夫人这任性起来一点都不比自己的堂主差,现下人家就是要和武玄月直面相对,自己敢说什么吗?说多了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去。 曹云飞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马车,两眼瞪得滚圆,支支吾吾道:“不……不是……这……这都是点什么事去?!” 季无常见状,苦笑上前,好生安慰道:“曹堂主人各有命,现下你是不是该顾着眼下呢?” 季无常的有意提醒,曹云飞这方才把眼神收了回来,瞥眼之武朝阳身上,顿时一脸冷色,到底是要多厌烦眼前的女子。 曹云飞仰头哼声,一手摆过下摆,脚下生风步履而去——走之武朝阳身旁之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喝令一声:“还不给我回府去?傻站着这里干嘛呢?” 武朝阳两眼泛红——脸上委屈,心中憋屈,却还是尾随曹云飞身后而去。 想来,这武朝阳这辈子再也没有这么下作过了,却在曹云飞这里,受尽了白眼,满腹的委屈,这一股恨意更是憋在心口难受。 武朝阳临进门之际,回头狠狠地瞪了远去的马车一眼,这一股子狠劲已经积压到了极限了——相当慑人。 这一次的武朝阳再也忍无可忍了—— 这一次的武朝阳决定狠狠反击! 自己可是武门堂堂的一个大小姐,竟让一个贱婢欺辱成现在这幅模样!说出去自己还不够丢人现眼,若是让娘亲知道了,自己费尽心力千里迢迢地从武门加到这荒僻之地,过得竟是不受待见的守活寡的日子,自己娘亲会是如何的心疼呢?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软弱可欺了去?不过贱婢一个,还能够蹬鼻子上脸了去? 武朝阳阴冷一笑,早已褪去了端庄小姐的秀丽,这一张异常阴森的脸,登时之间分毫不差映入了季无常眼中。 季无常心中咯噔一声响,这个样子的武朝阳,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能有这样表情的人,决然不会是心思简单单纯主。 季无常意味深长的摇扇三曳,眼神微微发凉,心如明镜,却不动声色。 这武朝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季无常在暗处观察她的举动,她片刻收回眼神之后,便跟着曹云飞进了曹府,随后曹门大门紧闭。 季无常伫立门外,轻叹摇头三下,转身御扇而起,飘然飞去。 马车之中,曹红霞两腿大开,双手按在大腿上方,如此豪放的坐姿,再配上一张傲然睥睨的脸,她只用余光上下审视了武玄月一番,正眼绝不分给卧倒在自己身下的年轻女子身上。 曹红霞扬了扬下巴,傲气十足道:“你可是白虎军的协领大人,单灵遥?” 武玄月愣之慌之更是愕之,抬眼仰视眼前的压倒性极强的贵妇,这气势逼人在,自己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武玄月颤颤巍巍地:“是……是吧……” 曹红霞嗤声,冷言道:“怎么?听说单协领武功盖世,御下之术更是了得,怎么是这样一副下作姿态呢?这做人妾室呢——也该有个妾室的样子,用得着这般偷鸡摸东狗一般的小人之为吗?你和曹云飞还真是有趣味啊” 曹红霞满脸的轻蔑,言语之间讽刺意味十足,更是高高在上的冷峻,这一副姿态当真像极了当初曹云飞救出武府武玄月那般恶劣姿态,让人高冷生畏的距离,更是让人生厌的自恃甚高。 武玄月有点懵,完全被对方气势压制了,怵然生恐,却更多的是不知所谓—— 武玄月一脸懵逼,微微张口道:“敢问……敢问夫人,您是……” 曹红霞瞥眼轻嗤,掷地有声道:“在上曹红霞,曹云飞的姑母,季无常的内人——” 武玄月恍然一惊,赶忙正了正自己的衣装和发行,一本正经地单膝跪地,双手奉拳,毕恭毕敬道—— “灵遥眼拙,特此拜见季夫人——” 曹红霞轻哼一声道:“呵小丫头片子挺有眼力见的!你可听闻过我?” 武玄月不敢抬头,埋头进言道:“听过!季夫人想当年也是武道之中侠女之楷模,武功了得,身手非凡,侠肝义胆,忠君报国之士,我对曹夫人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 武玄月本想好好巴结曹红霞一番,却不想自己这马屁之词还未讲完,曹红霞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之—— “好了!这种冠冕堂皇马屁之说就此打住!我上这辆马车可不是听你说这些没用的废话!说说吧,你跟我家云飞到底怎么回事?既然侍妾,就要懂得一个道理,夫纲为大,对大夫人更是要敬重,我听说你也是从武府出来的丫头,那么你家的嫡出小姐,更是要恭敬之,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序吗?” 武玄月埋头哼声,心中各种不悦,却还是极力伪装自己厌烦情绪,依然崇敬地答之:“是!季夫人教训的极是,灵遥受教,以后见到大夫人必定毕恭毕敬。” 曹红霞依然一副睥睨之态,高傲喝令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何等尊容,能迷得我家小侄子连大房都不愿多看一眼,一个心思都在你的身上。” 武玄月不敢抗命,缓缓抬起头来,两眼目光微敛,态度相当低微。 曹红霞细细看去,心中咯噔一声响,怎么看着这丫头倒是跟武家大小姐有几分相像呢? 这丫头果然是有些的来头,若不然自己小侄子自命不凡,那眼界可不是一般的高,这等姿色的女子漂亮是漂亮,可单单只是这漂亮的姿色如此简单,只怕是入不了自己小侄子的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96.家常(季氏夫妇评头论足武家二女) 就在曹红霞陷入沉思之际,突然马车停驻,马夫喊话道:“季夫人,季府已到——” 话音刚落,曹红霞毫不犹豫,霍然起身,冷眼撇去,武玄月竟然下意识甚是伶俐地闪了闪身子,身体自己给曹红霞腾了腾道,眼看这曹红霞拉开门帘之际,武玄月忙不迭地毕恭毕敬的奉拳行礼道—— “季夫人走好!灵遥这厢拜过!” 曹红霞头也不回,清冷一哼道:“嗯!” 这方拉开帘子,踏脚而出,却没有想到这季无常竟然赶在自己前面先到了季府。 这曹红霞刚从车里面冒出来头,季无常一双大手就送了过去,甚是体贴地扶着曹红霞下了马车,嘴里还不忘念叨着。 “夫人小心,脚下不急不急,慢慢来——” 曹红霞相当受用季无常这般下作服侍自己的姿态,只是这武玄月在车里听的真切,恶心到不行—— 这会子功夫自己总算不用在拘着自己的性子,惺惺作态地附和他人,武玄月登时白眼吐舌,接而咋舌连连。 你说这曹家作精爱摆架子是不是遗传呢?这毒舌冷脸是不是也是遗传呢? 这姑侄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臭架子摆的,别提让人多作呕了,也不知道这季无常平日里是怎么忍受的了这曹红霞的脾气的! 谁料,马夫一声:“驾!” 武玄月瞬时身体偏向一侧,马车启动……季无常和曹红霞回眸一望马车,待车子走远之际,季无常搀着自己的夫人大人,谈笑自若:“如何?夫人大人时候和单灵遥那个丫头聊得来?” 曹红霞轻嗤一笑,眉毛微调,略显得不屑道:“粗门鄙户人家的姑娘,有什么好聊的来呢?不过说来这个单灵呀倒是有几分相向武家大小姐的模样?只是巧合吗?” 季无常摇扇三曳,慢慢解释道:“你可不要小瞧这个丫头,她是墨狐最后的一脉,她之所以和武家大小姐长相有几分相像,大致是因为她幻形成人的对象便是武家二小姐的模样,都是一个爹的骨血,长得相像些也不足为奇。不过,有件事我得强调一下,关于单灵遥的出身和她的家人竟是空白,查不到任何踪迹。还有上一次她施以灵气救堂主的时候,若是我没有判断错的话,应该没差,那身上的灵气八九不离十就是纳兰一族的灵气,夫人大人,你那么聪明,细想便知——” 曹红霞微微抬了下巴,皱眉思索轻叹道:“墨狐一族曾经是何等的风光恣意,本是北冥的贵族,若不是那一年武邪凉末一战,墨狐一族全军覆没,哪里有现在罗刹这般阴邪这人登堂入室的境地——不过说来墨狐一族的后裔,她的父母竟是查无踪迹,在武道只有一种可能性,若不是无名小卒不足以让人挂在嘴边,那边是身份相当慑人的高门贵族,那丫头身上的纯粹灵气,你是见识过的,我也是信你的,如此这般,这丫头的父母绝非一般人,纳兰一族的女子不同于一般的女子,灵气的淳厚者便是要留用南湘,守护一方镇土;灵气差强人意者,方可嫁人传宗接代,只是这遗传灵气者,资质尚庸,不足为惧,你可观察过这样的灵气如何?” 季无常若有所思回忆片刻,稍稍定了定神,方才开口道:“单纯从灵气的纯度来讲,单灵遥的灵气,至少是纳兰一族官阶二品以上的武者方才具备的灵气实力。” 听到这里,曹红霞惊目结舌,有几分你不太相信道:“你可观察清楚了,莫不是你眼拙看错了呢?” 季无常轻笑,斩钉截铁道:“这点,你信我便是若是我一个人眼拙的话就算了,难道说连白先生的眼神也不好使吗?” 曹红霞斜眼一睥,略显惊愕道:“果真如此?” 季无常笑容依旧道“果真如此!” 曹红霞方才叹了一口气:“若不是看在这丫头身上还有那么点价值,这种女子,便是不配留在云飞身边!如你所说,这丫头身上的灵气若是在纳兰一族官阶二品以上的水准,那她的母亲绝非一般人,母体够厉害,遗传给女子身上的灵气方才够厉害,但是官阶两品以上的纳兰仙族,怎么可能出的了南湘呢?除非……” 季无常相当流畅接住了曹红霞的话茬道:“除非,她背叛了师门亦或是被逐出了师门,若不然的话,这等厉害的女子,不可能踏出南湘半步!” 曹红霞意犹未尽的点了点头道:“没错!纳兰一族的老妖精,各个都一把年纪,却个个貌美如花,修炼芳华之气,永葆青春,长生不老,而她们一族又有哪个高位会选择了背叛师门的境地,结婚生子了去呢?堕入凡人的纳兰一族,只能削去身上灵气,成为一个凡人,尝尽人间苦楚,历劫生老病死,想来哪个纳兰一族的贵气大小姐,会这么想不开呢?” 季无常轻笑不止:“谁知道呢?” 曹红霞继续追问道:“查不出来吗?” 季无常笑意不减,独独摇了摇头,算是应答。 看到这里,曹红霞略显得失望,明知道无果的事情,这个话题就可以就此打住。 而后,曹红霞闲来又扯了两句闲话道:“不过要说,这武家二小姐资质也不差,虽然没有武家的小姐的大气和贵气,却也是人中翘楚的姿色,不愧那些年咱们家的云飞,独独青睐此一人,只是可惜了了,听凛然说,武家二小姐武艺超群,不足成人小小年纪就掌握了气的用法,一个女孩子家,能有这样的武学造诣实在难得!最重要的是,她身上可是有武明道的元气,若是说单纯从遗传的角度来讲,武家二小姐似乎遗传了武明道最佳的基因,不像武家大小姐,虽说她娘是上官一族的嫡女,却是跟她一样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拿来做做摆设撑撑门面还好,若是说实用的话,还真不济那个庶出的丫头潜质。” 季无常扶着曹红霞踏进了季府的门槛,迎合道:“夫人说的极是,要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谁让这灵气只传女不传男,相反这霸气只传男不传女,上官一族擅出权才,可是上官一族的女子就有些差强人意了,虽说你嫂嫂也是上官一族的大小姐……” 却不想,季无常此言还未说完,一道寒光袭来:“别跟我提那个人!我跟她誓不两立——得亏她过身的早,若不然兄长走了之际,可没有那上官甄珍好果子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97.姑嫂(曹氏姑嫂当年恩怨) 季无常尴尬挤出一丝笑意,后悔万分,只怪自己多嘴多舌了去,接下来自己的耳朵又该遭罪了—— 果然,只要一提到了上官甄珍这个女子,曹红霞就是满腹怨恨和牢骚不断——这些年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季无常每每这个时候,脸上不敢表露任何情绪,心中则是各种无奈和窘迫,却也是忍着性子,让自己的夫人又一次把那些陈年往事扯出来。 曹红霞怒目而斥,声声恨绝道:“就那个贱人?也不是什么正经八百的主儿!也不知道是上官家多少旁支以外的小姐,听说还是最没落的一个分支,若不是因为上官这个姓氏,她也配嫁给我哥?还做了正房?!那可是她天大修来的福气!上官家的人,就是欺人太甚,看不起咱们白虎军,连联姻的对象都这么随便,好歹也是个正经八百的小姐吧?就算不是嫡出出身的姑娘,至少也是本宗上的庶出小姐,哪里有这样区别对待的?摆明就是看不起咱们尚武堂!” 说来,曹云飞的母亲上官甄珍,虽说是上官一族的小姐,只是小姐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宗家的总归是高贵至上,分支上的有些权利和地位的也算是说得过去,偏偏就怕是那种根不正苗不红的落魄分支一族的大小姐,看似身份高贵,实则身份贫贱如尘埃,虽是小姐的身份,这平日的生活,只怕是过得连宗家的丫鬟都不如。 到底,在四大门宗之中,尚武堂不论是从实力财力能力,都略逊色与其他三门,权族一脉,又是各个是眼高权重的势利眼,分人三六九等,对待什么品级的人,给予相应的政策——曹云飞的母亲上官甄珍是小姐不假,却是上官一族为了权衡连纵之术,迫于无奈才把分支上一个落魄小姐嫁了过来。 就这西疆这穷山恶水之地,上官一族本宗上各个都是些眼高手低的大小姐,谁愿意嫁过来呢? 谁愿意嫁过来,那就是大傻子!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 难得这上官甄珍品貌极佳,二八年华,出落得亭亭玉立,她是上官一族姿色最为出挑的一个女子,奈何家族世风日下。 权族更注重地位和权利,即便上官甄珍长相在如何出挑,并非是权族看重的择优条件——上官甄珍为了能够改变家族的地位,即便是知道西疆境遇如何,在曹将国出入东苍和上官一族商议东西两驻地交好之时,用计引起了曹将国的注意力…… 英雄豪杰,儿女情长,美色当道,不可能不为之所动。 曹将国请命要了上官甄珍,明媒正娶,即便知道对方的身份在上官一族并不是很出色,可是男人就是这样一个食色动物,碰到如上官甄珍这般漂亮的女子,曹将国只能够甘拜下风。 上官甄珍如愿以偿嫁了过来,既给了自己家族抬了门面,又达成了东西两方驻地长久安好的目的,也算是上官一族的功臣。 虽说上官甄珍当初嫁给了曹将国有几分别有用心,可是在日后的长久夫妻相处之中,上官甄珍是发自真心的钦慕曹将国这等英雄豪杰的镇国之将才,自然曹将国和上官甄珍夫妻关系和顺,是一对羡煞旁人的夫妻楷模。 只是,一般感情和顺的夫妻,往往姑嫂关系就不怎么和顺…… 为何? 大致是因为女人的占有欲和嫉妒心——曹将国爱重上官甄珍多了,肯定是要忽略自己家妹的感受些许,这种情况太正常不过。 出于曹红霞的立场,本来自己的哥哥从小独独宠爱自己一个人,不管自己怎么任性跋扈,出阁蛮不讲理,哥哥都是纵着自己,却是因为上官甄珍的出现,自己的生活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上官甄珍出身权门,虽说家道中落,但是那权族一脉特有的玩权弄事的本事,上官甄珍有这个慧根,更是在家族环境中耳闻目染甚久,有再加上自己格外隐忍的个性,凡是处事圆滑,知进退,识大体——这样一对比,曹红霞就显得有些惨不忍睹。 曹将国时常会在曹红霞面前表扬自己的老婆,更是多以鞭策笃定,女人得有个女人的样子。 毕竟曹红霞的个性在武道逢人都知,明明已经到了待嫁的年纪,迟迟未有人来提亲,此事可是让曹将国操碎了心。 曹家人各个是直肠子,说话不会挂完抹角,两个火炮筒子针锋相对,各说各理,说恼了这对兄妹就大打出手,如此境地,曹红霞能不记恨上官甄珍这般女子吗? 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自己的生活那是相当惬意,相当自在——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曹将国各种看曹红霞不顺眼,曹府上下还被这个女子打理的井井有条,曹府一心称赞上官甄珍贤惠淑德,聪明伶俐,识大体懂本分,是一个不错的主子,人心所向,上官甄珍周事顺畅,而曹红霞则是诸事不顺。 曹红霞被上官甄珍逼到了绝境,所有形势都在上官甄珍的出现之后,完全导向了那个女人,这让曹红霞怎么忍受呢? 曹红霞自视甚高,嫡女出身,从小被人宠惯了,哪里会见得忍受有这样的女子跟自己抢风头呢? 曹红霞其他的比不过上官甄珍,不管从貌美还是从情商,甚至于连个性都要跟自己这位嫂子差上一大截子,被人逼到了墙角的决定,曹红霞决定绝地反击,而她反击的手段太低端,身法也不高明。 曹红霞时常会挂在自己嘴边的话,就是自己是曹家嫡出之女,身份地位高贵,不比那些家道中落的女子下作,自视甚高,结果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奈何红颜多薄命,上官甄珍在生产曹云飞的时候,难产死在了产床之上,曹云飞生下来家中女子独独剩下了曹红霞。 曹红霞再如何不喜欢曹云飞的娘亲,祸不及二代,更何况曹家子弟也是自己亲骨血,曹红霞在如何毒舌,却还是和身担养母一职,将曹云飞养大成人。 曹云飞绝美的长相绝对遗传他妈的基因,而他自傲毒舌,有几分小狂妄自大的个性,绝对是后天跟在曹红霞身边,将养时间久了,耳闻目染学来的…… 只是,对于曹红霞来说,上官甄珍的存在则是自己刻骨铭心的痛,不管自己嫂子走了多久,她还是久久不肯忘怀,但凡提到,便是咬牙切齿,恼羞成怒,怨恨不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98.钳制(武门拿联姻钳制曹门) 想来,曹红霞之所以在武玄月和武朝阳的立场上,更加偏重于武朝阳,大致就是因为那些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境遇,对号入座,感同身受。 武朝阳但凡哭哭啼啼地跟自己说起单灵遥那个丫头的时候,更是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不尽。 曹红霞登时之间,切肤之痛,记忆犹新,便把单灵遥这妖女,归为了上官甄珍的一党,更是可怜可惜武朝阳的处境,就想当初自己无助可怜的处境一般。 要说,这武家大业大,武朝阳嫁到了曹门,武门陪送的嫁妆甚是丰厚,临出嫁之际,上官金阳还特意交代自己的心肝宝贝,到了西疆那个地界儿,凶山恶水出刁民,能用银子摆平的事情,就不要动气,凡是和气生财,女子出嫁可不比在阁中,有人宠着惯着,可以纵着自己大小姐的个性,想怎么样任性都成。 女子出嫁之后,要收敛自己的脾气和个性,以夫为天,人前贤良淑德,人后杀伐决断,对待府中那些三妻四妾之人,懂事听话者,可以用之却也要防之;自以为是者,人前恭顺人后万不用客气,抓着把柄该出手时就出手,实在抓不住把柄,可以制造把柄;心思诡秘有异心者,万不可留,这种人要比自以为是者更恐怖,除之后快,永绝后患! 对于下人,该拉拢就得来拢,收买人心则是你在曹府立威立根的根本,但也不能够是没有底线的忍让,恩威并施才是御下之道。 要抓住重要人的心才是关键,比如说是自己的婆婆嫂嫂,能够在曹家说得上话的高位,得了此人心,在曹府就算有了靠山,出了事情,有人替你出头,替你说话,你在曹府就没有那么孤立无援。 姑娘到底是体会不了当媳妇的难处,唯有自己真正成为了人妻,才能体会到各种滋味。 到了西疆之后,武朝阳方才知道自己的处境,尤其是在曹云飞的问题上,频频受挫,在单灵遥那个丫头频频失利,若不是曹红霞这个靠山足够硬气,只怕自己在这曹府再无立足之地。 曹红霞看到了武朝阳的受挫模样,就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一个曾经被宠到天上的高贵大小姐,却被一个明贱如尘埃的婢女逼到了绝境之上,如同单灵遥这样的女子就该好好拾掇拾掇!若不是如此,还能够让她蹬鼻子上脸去吗? 自然武朝阳在收买曹红霞人心的时候,金钱从不吝啬,更是又夸又哄又捧自己的这位姑姑大人,时机到了,哭声一诉,便是对单灵遥的无尽指责…… 效果之显著,尤显可见。 这曹红霞骂的上官甄珍骂的不够过瘾,这一路上的陈年旧事,直至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还是意犹未尽,越骂越起劲。 季无常实在忍无可忍,又不敢明着跟曹红霞对着干,转念一想,突然插进来一个话题,生生打乱了曹红霞的节奏。 季无常找准时间,见缝插针道:“哎对了夫人,你说到了关于武家那一对主仆之事,有件事情兹事体大,必须得跟你汇报一下。” 此话一出,曹红霞顿时一愣,停止絮絮叨叨的陈年旧事,张口询问道:“你说——” 季无常下意识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冷汗,徐徐而来:“今日我去单府找曹堂主的时候,正好撞见单灵遥灌醉了曹堂主,并小声询问堂主,关于白虎令的下落……” 听到这里,曹红霞眼神微颤,焦灼惊恐道:“然后呢?云飞说出来了吗?” 季无常摇了摇头,张口道:“这倒没有,问到关键的时候,我给成功阻拦住了,只是我再想,这丫头为什么这么关心白虎令的下落呢?” 曹红霞眉宇微皱,一手拈指盘算,心中打鼓片刻,缓缓转身道:“那丫头身份到底如何?果真是一点都查不出来吗?” 季无常依然摇头。 曹红霞叹气,眉头皱的更狠道:“这就奇了怪了,这丫头到底是何方人士,立场如何?为什么这么关心白虎令的下落呢?这事情不该是她这种女人可以关心的事情,到底居心何在呢?这丫头该不会是武邪一族的人吧?藏得够深那!” 季无常深深吸了口气道:“不知,不过,那丫头应该也不至于说是武邪之人吧,若是如此,那丫头在武功傍身的时候,直击捣毁了武邪安插在勒尔曼的暗部,这消息之灵通,动作之冷厉,杀伐决断之间,根本没有手下留情,与其说是她是武邪之人的奸细,就我个人观察而言,倒是更觉得她像是恨透了武邪之人的人。” 曹红霞愣之,这方努嘴片刻,继续盘问道:“若不是武邪之人,为何会如此关系白虎符令的动向吗?白虎符令是无邪之人闻风丧当之神符,得之毁之才是王道!而对于其他门宗来说,符令其实并没有任何作用,这可是血气契约的符咒,就是交出去不是曹家人根本无法正常使用白虎符令不是?除非……除非……” 季无常长长舒了一口气道:“除非,这白虎令对她来说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对了,夫人,你可曾问过你家媳妇,关于激活虎符之事?” 说到这里,曹红霞一脸难色道:“嗨别跟我提了,我何止问过一次呢?问过了好几次了,这丫头若不是知无不言,就跟我推太极,说这事是他哥的职责,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懂这些呢?难不成,武门那边也没有进展吗?” 季无常摇扇咋舌两声道:“啧探子来报,登门几次,频频吃了闭门羹,若不然罗甘就拿曹堂主薄待武家大小姐这件事拿捏咱们,罗刹那个笑面虎,笑里藏刀,非说什么若是他们夫妻不圆房,那叫什么夫妻呢?难不成咱们堂主是面和心不和,阳奉阴违之举,实则根本不是真心实意跟武门大小姐成婚!” 听到这里,曹红霞暴怒,怒目道:“武门那帮子小人有毛病没有?人家夫妻俩圆房之事,说不好听点那是人家小夫妻俩之间的事情,他们手脚够得挺长不是?!” 季无常长吁短叹道:“这种事情呢我这个外人又不好说什么,估计是这武家大小姐没事会跟家门汇报情况,若不然就像你说的,人家夫妻两个人的事情,咱们外人怎么好插手呢?” 曹红霞顿时爆粗口道:“操!武朝阳这丫头可真是跟我们曹门一心!即便是武门大小姐又如何呢?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呵呵是该管教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99.分析(季氏夫妇分析当下曹武局势) 季无常噗嗤笑一声,自己老婆不止一次在自己的面前爆粗口,只是这一次的笑点,自己觉得有点低端。 曹红霞说的没错,这武门的人手脚太长,耳目太多,与其说是武朝阳嫁过来做了曹家的媳妇,更像是武门在曹家安插一个奸细,随时监察曹云飞的动向。 即便武朝阳在如何身份高贵,立场若是站不清楚的时候,有时候还真不如小门小户的女子身份清白的好,最起码不会做到钳制白虎军,让曹堂主束手束脚的地步。 虽说季无常面上是向着武朝阳,实则暗地里则是一直助武玄月一臂之力,通过这一段时日的观察,季无常心里清凉,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盟友,谁才是隐形的敌人。 季无常知道自己媳妇脾气大血性大,更喜意气用事,这种脾气的人,脾气上来的快,走得也快,好哄好骗,没心没肺,却也是一个好人。 这些年的夫妻情感,季无常表面惧内,实则则是早已经掌握了曹红霞的脾气,对方什么时候发作,什么地方是雷区,季无常了若指掌,更是有的放矢地处理自己夫人大人的不良情绪。 自然,季无常也知道,只要自己三言两语的谏言,曹红霞必是听之任之,自己夫人为何会偏重武朝阳,季无常心知肚明,如何让她厌烦之对方,也不过季无常三两言语之间的事情罢了。 季无常自知道自己的计谋达成,这方又开始装起来老好人安慰道:“好了,夫人大人莫生气了这武家就是太过分了,人家夫妻两的事情,有人家小两口之间自己解决就是,哪里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况且,你也是了解堂主的性格的,若是他不愿意,谁人劝说都没有用!要说这武家大小姐长得也不差啊要气质有气质,要长相有长相,身段好,脾气也不错,就是怎么都入不了咱们堂主的法眼呢?” 说到这里,曹红霞哼声一笑道:“哼!那哪里是入不了曹云飞这浑小子的的眼呢?那是曹云飞满眼都是那个小妖女,根本容不下其他女子!也不知道哪里出挑了,能把咱们家的云飞迷成那样,家中国色天香的夫人,正眼不看一眼,偏偏就是那家花不如野花香不是?这臭小子也真是!就是不喜欢武朝阳,先睡了再说,当下激活白虎符要紧不是?” 此话一出,季无常别头又是一声偷笑,对于自己老婆如此豪放的言论也不是一次两次,自己跟曹红霞在一起最大的乐趣,便是曹红霞这直来直去的个性,凡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虽说这个性格有时候在外人面前不讨喜,可是自己偏偏喜欢得紧—— 估计是因为季无常自己是一个城府深,计谋重之人,阴阳原则互补的原则,季无常自知道自己身上多了一份随便应变的能力的时候,就少了一分坦诚相见的赤城,这人心眼多了,心机重了,心神疲惫之时,更是对那些单纯直性情之人向往之,大体是缺什么补什么的原则吧。 不过呢,季无常是了解男人心思,他明白为何曹云飞迟迟不肯跟武朝阳圆房,大概还是给自己留着一条后路,说来这曹云飞跟武家联姻已算是最大的忍让,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激活白虎符,待事成之日,便把这武朝阳完璧归赵,不耽误人家姑娘的清白去。 曹云飞想的简单,只是这种事情,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更何况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圆房不圆房,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季无常笑毕,一本正经道:“夫人大人,有一事季某不太清楚,你可否帮我解答?” 曹红霞瞥眼一瞪,余怒未消道:“你我之间有必要说解答这种外气的话吗?有话就直说。” 季无常摇扇若干,踱步思索片刻道:“从女人的角度来讲,你觉得武朝阳是一个简单单纯的大小姐吗?” 曹红霞一脸狐疑道:“怎么突然这样问?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呢?” 季无常笑道:“也不是,好奇问一下,因为今天无意间看到了她一个挺吓人的表情,你俩关系近,就想问你一下。” 曹红霞收回眼神,细想了良久道:“该怎么说呢?这丫头不是那种绝对单纯的女子,虽然平日里跟她交往中,她得体大方,不招人烦,但是我也能够感受到她身上官权味道十足,绝非简单的角色。” 季无常继续问道:“那你觉得如此身份高贵的武家嫡女,愿意下嫁西疆之地,果真是单纯的因为感情吗?” 曹红霞皱眉微瞪道:“她喜欢云飞我是能看出来几分的,不过你若说是她一点私心都没有,全心全意为了云飞着想,凭女人直觉的来讲,不全是。” 季无常摇扇低头,来回踱步良久,静静听之,细细品之,待自己的媳妇话音刚落之际,季无常再次开口道:“那夫人以为,武朝阳嫁过来的目的所在呢?” 曹红霞顿时发火,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呢?上官家的女子,各个都是人精,我又不是这武朝阳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所在呢!你个老季头,别跟我卖关子了,你到底又想到了什么,如实交代?” 季无常无奈一笑,打趣道:“夫人大人,你是不是武朝阳肚子里的蛔虫我是不知道,但是你绝对是我肚子的蛔虫。” 曹红霞更加怒之:“废话少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季无常轻叹,只能够全盘托出自己所思所想—— “夫人莫着急,这个只是我个人的推测,你听听便罢——我倒是觉得,武家大小姐急于和曹堂主成好事,大抵是为了快点将生米煮成熟饭,待既定事实成真以后,即便是武门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也可以就此打马虎眼过去了,待武家大小姐真正成为了曹堂主的夫人之事,即便是武门没有将武令这个谎言是实事的话,曹堂主也只能听之任之,因为他已经娶了也睡了武大小姐,想要退货为时已晚,只能够彻底受武门的钳制,成为沦为被武门利用的棋子之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00.怀疑(季无常怀疑武玄月的身份) 曹红霞愣之,缓神且问:“你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测?” 季无常摇扇,慢慢道来:“会有这样的猜测很奇怪对吧?我曾跟夫人一样的想法,怀疑过单灵遥的身份,一度认为她是武邪的奸细,而日后相处下来的时间,发现这丫头根本不像是武邪之人,与其说是不像是武邪之人,更像是仇视武邪之人!不过这丫头过人的武技和聪慧的头脑,让人不得不咋舌称赞之时,同时也会让人畏忌几分,说来也巧了,前一段时间,潜伏在北冥之地的探子来报,说那边的镇主有不少小动作不假,独独未有谋面过武玄月的真身,以罗刹的个性,你觉得她在得到了武玄月的尸首,那个身上极有可能担负将武令的秘密的女子,会如何抉择呢?” 曹红霞顺着季无常的死路往下捋,想都不想就接下话来:“那不是废话吗?肯定是要想尽办法,将武玄月的身体做成活尸,驱尸拷问出将武令的下落,好来一统天下!” 季无常笑着赞许道:“夫人聪慧,可是让人奇怪的是,在这北冥之地,咱们派出去的探子也算是伶俐机智,恨不能踏足北冥犄角旮旯之中,却未曾见过武玄月的尸首,为何?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据可靠探子来报,罗刹在北冥鬼地发布公告,寻天下最穷凶极恶之魂魄,炼化世上至邪至毒的符令,名为‘邪武符’,专门为克制‘将武符’而用,如此这般意图所在,显而易见——” 听到这里,曹红霞惊怔片刻,似乎在季无常只字片语之中已经听出来了几分猫腻来。 “你的意思是,难不成你怀疑,这武家根本没有所谓的将武令,而武家二小姐实则没有死,正在某个地方集聚自己的势力,有朝一日反击武门去?” 季无常摇扇微眯双眼,意味深长笑意更甚。 “正是——夫人细想便知,现下武门此番举动,不得不让人怀疑呢?武朝阳可是上官金阳的掌中宝,若不是形势所迫,就她上官家的嫡出之女,眼睛恨不能长到了天上,会舍得把自己宝贝女儿送到了咱们曹府来,武门那边简直恬不知耻令人发指,竟然暗中关注曹府的动向,连人家的夫妻生活如何,都要了若指掌,这武朝阳更出人型,大家闺秀,名门之后,各种勾引魅惑,偏偏吸引不了咱们堂主的一丝半点的眼光来。若不是穷途末路,他们上官一族会如此下作吗?武家两个宝贝次子,也是各自奔赴四门宗一方,若是往细里想,大概就是因为武门一众人手中无将武符,心虚的紧!而真正持符之人藏在暗处,逍遥法外,武门众人人心惶惶,方才出此一招不是?” 曹红霞登时恍然大悟,却还是有几分不太敢相信季无常的大胆猜测。 “若是你说的这样,那么武门这些人也就太没有品了吧!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也能够做得出来?虚张声势,先发夺人,这种做法还真是让人发指!” 季无常嗤声一哼,继续分析道:“我估计是,之前他们也有防范我们西疆这边,只是没有想到曹堂主会真的娶了单灵遥——那单灵遥是谁?武玄月身边的贴身丫鬟,自然是要帮着她家主子办事,她若是登堂入室嫁给了堂主,西疆一脉就尽数收入武玄月囊中,武门那一众人怎么可能让事态往这个方向发展下去呢?武玄月的势力大了,那是武门之中最为忌惮和害怕的事情。早有传言说,武明道偏爱小女儿,临终托孤遗命,就把将武令托付给了自己的小女儿。现在想想,这个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若不然他们武门一众人也不会杀鸡取卵,武门主过生没多久,就急于把二房的人都杀尽,独独留下这个婢女,询问将武令的下落,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在堂主赶赴自己师父的葬礼之时,拼死救下了单灵遥。” 曹红霞越听越出神,越听越觉得这件事态的发展越发不可一般。 “你说你说,这些我都知道,你说些我不知道的,别吊人胃口来!” 季无常依然笑脸盈盈,继续张口道:“单灵遥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问曹堂主的白虎符令的下落?只怕是,她们小姐藏在暗处等不及了,毕竟罗刹练‘邪武令’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天下皆知。武玄月只怕是已经急火攻心,想要赶紧激活白虎符——” 听到这里,曹红霞一脸惊愕,这样的结果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会吧!你讲的可有依据,若是真的话,那么这单灵遥的价值可非同一般啊!” 季无常轻叹道:“可惜了了,这只是我自己主观臆断的猜测罢了,目前找不到任何证据,怪只怪单灵遥这丫头太狡猾,做事滴水不漏,找不到任何的把柄来!估计是这武家二小姐受苦受难多了,自保能力太强,不显山不漏水事情就办完了——” 曹红霞愕然呆滞片刻,稍微思索片刻,方才开口:“老季头,你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凡是都不打无把握的仗,自然你有这样的怀疑,自然有你怀疑的道理,现下没有证据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我们想要找到对方的漏洞,只是迟早的问题,你可否已经想到了对策?” 季无常嗤笑一声,果然自己老婆还是太过了解自己,自己有点什么小心思,自然是逃不过对方的法眼。 “夫人,我是有个想法,想跟你沟通一下,并且还需要你助一把力。这单灵遥被废了武功,按理说是不没有办法再继续留任与协领大人的位置,可若是她一直在深闺之中潜藏,反倒对咱们没利,我想的是必须把她给推到风头浪尖上,让所有人都盯着她,让她成为矛盾的突发点,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只要她肯出击,自然就有露出马脚的时候,你觉得如何呢?” 曹红霞细细想来季无常的谏言,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来:“你说的我都明白了,这个都不是什么事情,白虎军中的军事打理本不该是我这妇道人家可以干涉的,你既然有了打算,就放开手脚去做,出了什么事,有我给你兜着,放心大胆成干了!” 季无常就是喜欢曹红霞这般干净利落直爽的个性,有了自己夫人的首肯,自己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只是,光是自己一腔热血,是远远不够的,此次计谋,自己的夫人大人也是相当重要的—— 季无常顿时正身环抱与胸前,故装姿态请命道:“夫人真是我的解语花,娶其佳人,夫复何求呢?不过,此件事情,光有我一人之力,是远远不够,还需要夫人您大驾出马一番——” 曹红霞顿时疑虑万千,皱眉问之:“为何?既然如此,你就说来我听。” 此话一出,季无常便附身而上,附在曹红霞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而附耳倾听的曹红霞听之过程,聚精会神,连连点头称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01.谏言(季无常谏言让玄月复职) 这一日,季无常行军营,高台之上,一手摇扇,谈笑之间,有意无意地谏言—— “曹堂主,是否考虑让单协领回行军营继续领兵打仗呢?” 曹云飞举杯轻饮,听此言,一脸迷茫回眸道:“季先生言下何意?难不成你不知道单灵遥的身上武功尽失,现下她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担当协领之职。况且她现下是我的妾室,若是总是在外面抛头露面,一个妇道人家总归影响不好。” 季无常早就料到曹云飞会如此一说,早早就想好了应付之词—— “堂主,此言差矣,虽说单协领的武功尽失,可是她对武学的造诣和理解是非常的独到,协领一职,本是辅助与堂主您的职位,没有必要非得让她亲自上阵舞刀弄枪,只要能够调教出一个强将精兵的队伍,这就是对白虎军最大的功绩。单姑娘的实力,曹堂主你也是清楚的,连曹府那一帮子脚不能踹手不能提的姑娘们,都能够调教的有模有样,化零为整,可见单姑娘教练和统帅的能力非同一般,若是不用于我们白虎军练兵行军大仗之中,不觉得很可惜吗?况且……” 季无常故意放慢了语速,卖了一个关子在此。 曹云飞挑眉斜睨而去,张口道:“况且什么?” 季无常摇扇三曳,言笑自若道:“况且,阴虎七煞都是女子,还是各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跟在单姑娘身边久了,自然只偏信与她。你这时候若是贸然换了协领大人,你觉得咱们白虎军之内还有谁能够顶替单协领的位置呢?其他的都还好说,这一众漂亮女子兵,对于咱们这个和尚军团来说,也算是额外的福利吧,白虎军众将士,早已经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一帮子未出嫁的女子兵了,说句冒昧的话,堂主你觉得让谁来担任此职合适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收敛了眼神,小口小口地噙着杯中的茶水,品茶无味,思绪深沉。 “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季无常见机行事,察言观色,笑脸依旧,摇扇轻轻。 “再者,单姑娘若是总是在单府待着,虽说她不招惹是非,但不见得是非不找上门。若是那武家大小姐再想个什么阴毒的手段,施加在单姑娘身上,猝不及防——现在的单姑娘可不同以往,无武功傍身,手无缚鸡之力,阴虎七煞的大队兵力她都放回了曹府,为了辅助与曹堂主你,这样好的姑娘,凡是都以曹堂主你为先,曹堂主就真的放心她独自在单府待着坐以待毙吗?” 曹云飞惊怔片刻,季无常有的放矢,自然说到了曹云飞的心坎里,言语之间看似平和,却字字都戳中了曹云飞的软肋。 曹云飞不语,一手搭在座椅手把上,身体下意识的往后轻靠,杯中的茶杯仅仅只是挨在了嘴边,曹云飞唇边,再无喝水的动作,曹云飞思绪早已经神游在不知何处了去。 季无常有意瞟了曹云飞一眼,眼看曹云飞此态,大有难下决断之意,季无常不急不慢道—— “堂主,若是把单姑娘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那些兴风作浪的小人,即便想要在暗害单姑娘,总是要掂量一下轻重不是?有些小人下手前到底还是要介意你这个堂主的身份,再者说了给了单姑娘的协领的位置,也是在抬举她的身份和地位,告知外人她在军中是不可替代的位置,即便武家大小姐,想要南捏单姑娘,也得有所顾忌。在西疆单姑娘的名头越响亮,武大小姐下手越得顾及一些,这也算是无形地保护单姑娘吧。” 曹云飞听到此,眉宇微动,搭在座椅把手上的手指轻点了两下,终于张口反问之:“季先生所言极是,可是您觉得以武家大小姐的个性,会允许灵遥常年伴我左右吗?要知道,就是一个圆房的问题,武门那边就没完没了的拿捏要挟我,白虎令为何迟迟激活不了呢?季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季无常不慌不忙,游刃有余道:“曹堂主,没准武大小姐,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小性子呢?” 曹云飞怒之,轻哼一声,好声没好气道:“切季先生你跟我开玩笑的吗?那武朝阳我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她什么样的个性,我大致也有了解。人前人后两张嘴脸,在我面前表现的温婉淑德,知书达理,人后呢?呵呵呵在府中春夏秋冬四人,没少跟我汇报她背地里的小动作,动不动就往武门送书信,这不就是变相告我的状吗?我算是明白了,这武朝阳就是武门派过来监视我的棋子,这种女人,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还真是让人生厌!光漂亮有什么用?人心太坏,看了就作呕!若是漂亮的话,我家瑶儿也一点都不逊色与那武门大小姐!想让跟她圆房?呵呵呵我曹云飞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做她的春秋大梦吧!下辈子都不可能!” 曹云飞就不能提到那武朝阳,言语之间,一脸的嫌弃和厌恶,就跟曹红霞提到上官甄珍的态度不差分毫,可想而知,就曹云飞过分耿直的个性,若是让他硬着头皮宠幸武朝阳,简直痴人说梦。 季无常已经不想再劝说让曹云飞继续屈服于武门的淫威之下,他深知过犹不及一个道理,若是自己说多了,只会让曹云飞心生厌弃,连自己也会被株连,与其这样,闭口不提,独善其身。 季无常聪明伶俐,顺势应事,张口安慰曹云飞几句:“曹堂主,那武门大小姐毕竟从小身娇肉贵,被人宠惯了,一来这西疆你根本连一正眼都不看一眼,如此天翻地覆地落差感,她会去跟武门娘家告状诉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丫头就是不聪明,到底该站到什么立场,到现在还没有分清楚不是?你看看我们单协领是个多么明智识大体的主,跟了你曹堂主,就是一心一意地帮你助你,如此对比,我若是曹堂主你,也会偏颇单姑娘一些不是?” 曹云飞斜睨一眼而上,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勾勒道:“季先生,你可真是会说话,这话从你嘴中说出来,我怎么听着这么顺心呢?刚才憋在胸腔里的那股子恶气都烟消云散了。” 季无常笑答:“呵呵堂主过奖了,季某不才,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02.陪酒(云飞不爽,玄月陪酒解愁) 曹云飞结束一天的练兵的工作后,例行惯例地要去单府和自己的小妾一叙。 武玄月甚是懂事地备下了曹云飞喜爱的餐食,更是不忘此二人定情之酒——桂花酿。 私下里,武玄月和曹云飞已经达成了共识,在没有解决武朝阳问题的情况下,此二人也不圆房——多少也算是顾及一下武门的脸面,若不然,曹云飞连自己的夫人都不宠幸,天天跑到了单府之中,各种宠溺自己的小妾,这种事情传出去总归不好。 通过圆房之事,曹云飞已经深刻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武门那起子小人在西疆安插的眼线太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时刻被人监视着,若是自己现下纵了性子跟自己的小妾浓情蜜意,提前圆房,武门那边才会借题发挥,大题小做了去。 所以,曹云飞跟武玄月商议,在没有解决武朝阳的问题前,自己也绝对不会动武玄月一下,也算是对武玄月的一个交代。 曹云飞到底也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若是不能够跟自己的心爱的女子,名正言顺的花前月下之事,那么自己宁愿选择两边都不出手,看你武门那边还能够挑出来理不? 不过,这件事倒是让武玄月松了一口气—— 毕竟自己是介怀曹云飞娶了武朝阳之举,即便自己现在没得选择,只能够沦为曹云飞的侍妾,但是她也不愿就这样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草草了之,若是曹云飞给不了自己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更是给不了自己一个合适的位置——如此这般名不正言不顺地就这样让自己交付出去自己,武玄月当真是不情不愿。 自然,当曹云飞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武玄月表面不动声色,听命任之,更是装作一副可怜可楚的模样,心里面别提有多欢喜了。 而近日,曹云飞入了单府,一脸沉重表情,眼看这形式,这怕是又有什么心事。 曹云飞的脸就是阴晴表,只要他的脸色一沉,武玄月就能够察觉出对方心情如何? 曹云飞站在饭桌前,双手解开了斗篷,锦瑞甚是伶俐地帮忙褪去了曹云飞的斗篷,双手抱着斗篷弓腰哈背,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曹云飞伫立良久,两眼看着饭桌的才平静,深知自己的小娇妻今日是动了些心思,这一桌子上的菜,全是依照自己的喜好制作而成,菜色诱人,只是此时此刻哪怕是美味珍馐,自己也难以下咽。 对于,季先生的提议,自己是赞同的,就是这话自己该如何给单灵遥开口呢? 要知道,眼前的丫头为自己付出了已经够多了,现下她已无武功傍身,自己若是还要强人所难,逼着她为自己军队所用,这种不要廉耻的话,自己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武玄月不动声色,观察良久,这方脑子飞快,赶忙焕然一副殷勤笑容,一手拉过的曹云飞手,好声关切道:“来来来今天这是怎么了?你说说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 曹云飞一脸愁容不减,还是顺着武玄月牵引坐了下来,不是叹了一口气,眼睛无神地盯着桌上的饭菜,不知如何言语开口。 武玄月见状,微微皱眉扯了扯嘴角,眼睛恍然落在了桂花酿上,顿时心生一计。 酒后吐真言,现下不好说的话,喝过酒之后,放飞了自我,就好说得多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果断给花儿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花儿秒懂,登时打开了揭盖子,赶忙给单灵遥和曹云飞斟满了杯中酒。 武玄月举杯而至,满脸笑意奉上道:“官人可陪奴家饮下这一杯桂花酿呢?要知道我在单府之中等你等到了望眼欲穿,终于你来了,你不知道灵遥有多欢喜呢!” 曹云飞抬眼一瞄,只看眼前的小丫头惺惺作态之举,和平日的样子大相径庭,顿时扑哧一笑,举杯而上,碰杯而去,此二人仰头一饮,算是打破了僵局。 花儿举着酒壶站在此二人的身旁,这方二人刚饮尽,花儿就赶忙补空了杯中的酒水,这叫武玄月平日调教的,甚是机灵伶俐,讨人欢喜。 就这样一来二去,武玄月和曹云飞都喝到尽兴,微醺乱性,畅所欲言。 武玄月见准时机,再次举杯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军中国事烦心累,我问夫君几多愁,夫君可否讲与说?” 曹云飞双颊泛红,嘴角一勾,一手扬起甚是调皮地勾了一下武玄月的鼻尖道:“小丫头,就属你鬼主意多,何时变得如此通诗书了呢?可不想平日的你啊” 武玄月食指捋了捋自己的鼻头,可爱灵巧道:“哎谁让我太闲呢?再加上你府中的夫人,可是有了名气才情过人,和她一对比,我就显得差强人意。原先好歹我还有武艺,女子争奇斗艳之时,我好歹可以取长补短,现下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若是再不恶补一下自己的诗书,有朝一日你被她抢走了怎么办?毕竟你俩天天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 武玄月说的娓娓可怜,自己处境更显得卑微,这样一说来,曹云飞铁血男儿,一腔热血,全被这小女子的柔弱搅得肝肠寸断,心疼不已。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登时一把拽过武玄月,将其拦在怀里,又是这样一副坐腿姿态,武玄月似乎已经有些习惯了,再无从前局促不自然。 曹云飞一手环着武玄月的腰身,两眼微醺迷离,相当煽情道:“你个小妖精,这话是说的真心吗?” 武玄月鬼机灵地眼珠上瞟,嘟嘴发嗲,一手环着曹云飞鬓边的长发挑玩了一番,奶声奶气道:“你说呢?谁让你长得这么帅气,喜欢你的女人又多,我天天在单府除了等你,就剩下胆战心惊,患得患失,每天惦念的就是,今日你还来不来,昨晚上你和武家大小姐会不会有意外,等到你来了,我的心就清净了许多。” 听到此,曹云飞心跳不已,情不自禁地附上唇去,黏黏糊糊地亲吻而去,武玄月品着曹云飞口中酒香,脑子里也变得不清醒起来。 一阵舌吻尽,四唇难舍难分地分离,曹云飞醉眼朦胧,凝望而视,满是深情。 武玄月低头娇羞,更显得娇艳可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03.商议(曹云飞提议武玄月恢复协领) 武玄月羞答答道:“今天你破戒了,说好了的,在没有解决你和我家大小姐的事情,你不出手的……” 曹云飞嗤声一笑道:“我说不过不动手不假,可是我又没有说不动嘴” 武玄月杏眼一瞪,好声没好气道:“你个坏家伙,就知道玩弄字眼,你这样子,也不怕你家夫人又去武门告你的状去!” 曹云飞一脸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道:“随他的便,她若是真跟我惹急了,休了她分分钟的事情!” 武玄月轻喝一声,暗自心道:这男人喝多酒是不是都是这副自大模样?口无遮拦的话说的顺溜,若是你曹云飞真有那本事,起先就不会屈服在武门的淫威下,娶了那武朝阳——现下在自己面前成什么狗屁英雄呢? 武玄月心如明镜,嘴上却是另一幅模样。 “是吗?曹堂主原来这么英武啊!那武家大小姐可不是谁想就能够娶得了的,你娶了全天下男人都向往之的武道最高学府武门大小姐,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曹云飞顿时两眼一瞪,一手上来,狠狠地捏了捏武玄月的鼻子,一脸不悦道:“你这丫头就是坏心眼!口是心非是不是?你明知道我为何娶了她,还故意在这里煽风点火火上浇油,意下何在?你就成心气我吧!” 武玄月嘟着小嘴,无辜可怜,更是娇柔可爱道:“你才是坏心眼!你这天底下最坏心眼的男人,骗了我的心,还总是把我一个人扔在偌大的单府,就跟圈养在家中的金丝雀一般,这日子别提过得多没劲儿了!” 曹云飞听到这里,心动之时,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开始泛滥。 “你可是在家无聊极了?我若是许你回到行军营中,继续担当协领一职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愕然不相信自己耳边的话。 武玄月支支吾吾道:“你……你……不会是逗我的吧?此话当真?” 曹云飞哼声一笑,原不想以为自己难以启齿的话,竟是这样的结果,摆明这丫头满脸写满了不敢相信的惊喜,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用那么纠结了。 “怎么?高兴的不知所措了吗?” 武玄月虽说兴奋喜极,却还是顾虑颇多:“也不全是,我是很高兴你肯让我回到原来的岗位上继续当协领之职,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没有武功傍身的我,就算了回了行军营也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白虎行军营再也无我立足之地,即便那是我日思夜想也想去的地方,但是我知道在我失去武功的时候,就彻底跟协领一职无缘了。” 曹云飞眼神微晃,心疼到骨子里,好声好语安慰道:“你不要太介意有没有武功这件事,让你当协领自然是因为你担得起这份荣誉,协领协领,协调统领之意!又不用非得让你亲自出马上阵,只要你把后方的军队调教好了,各个英勇善战,增强了兵力,你的威望依然,大家慢慢就会淡忘你武功尽失之事,还有,我也有我的私心在内啊……” 武玄月皱眉细探,只看曹云飞酒红微醺的脸,更显卓著,武玄月一脸疑虑道:“什么意思?不太明白。” 曹云飞深情款款而望,一个眼神的深情,看得武玄月浑身不自在,武玄月似乎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曹云飞缓缓开口道:“还不是因为,我想想时时刻刻地跟你呆在一起吗?你在府中等我之时,又何尝知道我在外面也是对你牵肠挂肚,时时刻刻都想着你念着你,若是你能够再回到行军营之中,陪在我身边,我便可以无时不刻地看到你,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听到这样一番情话,武玄月顿时脸红一片,明知道曹云飞这家伙不安好心,可是自己不知道为何相当受用曹云飞的不安好心。 武玄月努嘴凝思片刻,方才应答道:“好吧若是你决定的,我答应你便是,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的是,我若是去了行军营,你可好给武家的那个交差吗?” 武玄月当真是有几分不解人情,本是风花雪月酒后微醺的美好场景,却一句武门那位大煞风景。 果然此话一出,刚才还是一脸兴奋的曹云飞,顿时脸上敷上了一层冰霜,脸色突变。 曹云飞蹙眉冷眼,一手拿过桌边的酒,心中不悦,仰头而饮,登时将酒杯拍在了桌面上,一脸怒气道—— “切还能让那她蹬鼻子上脸不成?你放心,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我会想办法对付家里那位,只要我曹云飞决定的事情,谁都不好改变!” 武玄月心中嗤笑,脸上委屈可怜道:“你可不能乱来啊那武门大小姐,可不是什么瓤茬儿,若是她不愿意,你可不能硬碰硬知道不?得罪她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开罪了武门你我都……” 听到这里,曹云飞火气更甚,顿时环着武玄月的腰肢的手愈加用力了些许,连连饮下了数杯桂花酿,酒后怂人胆,曹云飞怒目鼓腮,咬牙启齿,转而瞟了一眼怀中佳人,眼中柔情了不少。 曹云飞一手指着自己的嘴唇,几分霸气道:“来,香一口——” 武玄月愣神一瞬间,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曹云飞已经忍耐不住,主动送吻上去,这一次的接吻格外冗长,武玄月招架不住,曹云飞火力大开,气势汹汹。 亲吻毕,曹云飞霍然起身,按耐住自己身下的躁动,一手抱正了武玄月,这方抽手而去,转身一吼:“锦瑞,准备打道回府!” 武玄月慌乱无措道:“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去了吗?不是,至少吃完饭吧——” 曹云飞一边力神开臂让锦瑞服侍自己更衣,一边回眸深情相望,态度极为婉转道:“不了今天我早点回去,解决一下该解决的事情,你做好准备,随时待命,待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好了,一声令下,你便可走马上任,这次你就相信我一次,若是连这件事情我都做不好,我曹云飞就枉为男人!对不起你单灵遥对我的情深一片——” 说着,曹云飞踏脚霍霍迈步而去,武玄月紧跟身后,欲要送曹云飞出府而去,却在门槛处被曹云飞拦了回去。 “回去吧,外面冷,等我的好消息!” 说着,曹云飞潇洒转身,白色披风飒飒而飞,这英俊的背影甚是撩人心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04.请命(朝阳主动提出恢复协领一职) 武玄月望着曹云飞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大门的尽头,从一开始的满脸无辜紧张,霎时之间松了一口气,转而嘴角微微扬起一丝老谋深算的笑容,这变脸速度堪称神速。 果然,武玄月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要回到行军营的念头,只是她清楚自己现下的处境,若是贸贸然直接向曹云飞提出来这个要求,只怕结果就是会引发对方的疑心,索性自己按住不提,看看事态发展再说。 早在武玄月决定自废武功的那一天,武玄月已经让单灵遥放出风声去,在北冥之地的白虎军探子故意放出情报,声称武玄月的尸体并未落入罗刹之手的消息…… 事后,这个消息自然而然就传到了季无常的耳朵中,以季无常多疑的个性,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会如何呢? 那一日,武玄月虽未从曹云飞嘴巴中打探出白虎令的下落,但是自己至少买了一个破绽给季无常——现下,事态的发展果真都是按照自己计划的发展下去。 那么下一步,不知道武门那边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静观其变吧,很多事情都是瞬息万变的,自己百般筹谋,但是很多事情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识发展下去,谁让自己不会探及过去预测未来的能力呢? 若是自己能够掌握灵气的准确用法,说不准自己就有这种特殊的体质,完全可以掌握如何把握时间轴的技能。 然而现在的自己别说是灵气,连元气都丧失的自己,修武道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算了,事已至此,自己做出的决定,自己愿意承担最坏的后果,现下自己什么都不想了,只能够先帮着曹云飞激活了白虎符当先,只有成功激活了白虎符,自己才有可能恢复所有的武力。 武家人的气血不同于其他族人,吃了“绝气丸”之后,若是家主的话,此药无效;若是顺袭家主之位的继承者,不慎吃了“绝气丸”之后,也不是完全无药可救,待此人成功激活四符之一的符令,便可同时修复自己体内的气脉,这是一种特殊的唤醒技能——毕竟是武家人自己制造的毒药,自然要给自己留上一手,若不然连自己的血脉都保护不了,将武令落入他人之手,武家人各个被喂了“绝气丸”,这样的结果不要太恐怖了! 然而关于“绝气丸”特殊用法的秘密,只有武家极少的高位方才知晓,武明道知晓,便私下里偷偷告知于了武玄月,至于武玄月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哥,知不知道这个秘密,武玄月就不知晓了。 总之,现下自己是躲在暗处,用着自己婢女的身份,并被喂了“绝气丸”,这样的结果,已经让所有人都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性,这样的处境和地位倒是便于自己做一些事情来。 所以,现下赶紧激活白虎符才是关键,只有这样武玄月才能够救助曹云飞,更是为了自救。 武玄月轻叹,转而转身回屋,宽衣解带,卧谈入眠。 曹云飞这边刚一回到曹府,动静极大,这方刚下马车,武朝阳就着急迎了上来,又是如同往日地苦苦等待。 曹云飞看到此女,依然一脸冷漠,连象征性的做戏都懒得去做,曹云飞授意让锦瑞搀扶着自己下车,落车站定,抬头挺胸,目不斜视,这方一眼都不分给武朝阳。 武朝阳一如既往拿自己热脸去贴曹云飞的冷屁股,而且贴的那叫一个乐此不疲,偏偏不管她如何下作了自己的身价去巴结曹云飞,结果依然如此,曹云飞根本不可能喜欢她半分。 武朝阳追在曹云飞身后上气不接下气,毕竟以曹云飞多年习武的腿脚,她个娇弱大小姐怎么赶得上的腿脚呢? 就在武朝阳赶不上趟之时,一声疾呼道:“夫君,你能否站住听朝阳说上两句话呢?” 曹云飞虽然厌烦对方,但是既然对方叫住了自己,作为象征性的礼貌,曹云飞还是停下了脚步,回眸冷眼道。 武朝阳赶忙上前了两步,欠了欠身子道:“夫君,朝阳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夫君能够应允。” 曹云飞蹙眉冷眼,不厌其烦道:“你说——” 武朝阳屈膝欠身依旧,头也不敢抬一下,咬了咬牙道:“夫君,说来关于军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该干政,听闻单妹妹聪明伶俐,武艺过人,曾经担任白虎军协领一职,而最近一段时日,有不少关于我和单妹妹的传言,我耳边听得多了,自知道有些事情,我解释只会让你更加生厌,索性我就不解释了,但是我只说一句,我没有做过的就是没有做过,青天可鉴!” 听到这里,曹云飞额头皱的更紧,两眼的寒光剧烈,说话的语调愈加难听起来:“说完了?说完了,早些回房间里休息,我明天还要行军练兵,已经很累了。” 武朝阳眼看曹云飞欲要离势,这方赶忙叫止:“不!夫君,我说的不仅仅如此,为了以此明志,朝阳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夫君肯答应朝阳!” 曹云飞冷眼睥睨而下,双手背后,趾高气昂道:“讲!” 武朝阳轻叹,埋下的头有几分不情愿道:“请夫君恢复单妹妹,白虎军协领的职位——”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微颤,心中有几分惊愕,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句话竟然能够从武朝阳嘴中说出来,这个女人到底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你言下何意?你可是认真的?” 曹云飞思量了良久,左右想着,这怎么都不像是武朝阳的一贯作风,突然间变得如此恭顺,必定是酝酿一场什么大阴谋在内。 武朝阳哭声一笑道:“夫君,你我本是夫妻一场,我却是嫉妒单妹妹,你现在满心满眼都在她身上,但是我也知道西疆现下境遇如何,单妹妹若是能够帮得上夫君的忙,作为棋子的我,自然是要支持鼎力的,毕竟我做不到的事情,单妹妹能做的好,成为夫君你的左膀右臂,也是好的——国事军事才是大事,所以夫君,你大可放心,朝阳绝对没有其他的心思!”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宇之间的怒气才算是消散了不少,这方弯下腰去,牵着武朝阳的手,将其牵了起来。 “夫人若是能够这样想就太好,都说武门的大小姐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果然名不虚传,夫人原来之前都是为夫误会了你,在这里为夫向你道声歉——” 武朝阳脸色着实不好看,却硬生生挤出了一丝笑意来:“夫妻间,不必说这个,夫君你外气了。” 曹云飞当真是有几分喜上眉梢,掩不住的喜色,赶忙一声令下:“来人,送夫人回东院,记得今日下午我在及时订了一批绸缎,先送到夫人的住所,任其随便挑选,若是不满意,让绸缎庄的再次送一批新货来,直至夫人挑到满意为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05.发难(曹红霞发难武朝阳) 武朝阳被小青搀扶着回了东院,小青这一路憋得难受,刚一进门就气势汹汹地支走了东院的伺候的丫鬟们,这房门刚一关上,小青就忍不住爆发了! “小姐!你就是太好性子了,你明明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姑爷连跟你圆房都不愿意,你这可好,亲自将自己的情敌送到了姑爷身边的,他俩若是天天因为工作之便,眉来眼去感情升温了,你可怎么办呢?” 武朝阳眉宇微皱,心中烦不胜烦,更是耳边聒噪的很,自己何尝愿意如此?就算是自己的丫鬟不说,自己也知道自己此举做的有多窝心,又有多窝囊,可是自己能够怎么办呢? 单灵遥武功尽失,吃的还是武家秘药“绝气丸”,即便自己什么都不做,这个锅必须自己来背,想要逃开的干系都不成。 今早上,曹红霞召见了自己去曹府一聚,武朝阳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情急之间做了过分的举动,即便曹红霞不召见自己,自己也是要聪明点,早早登门谢罪去,毕竟曹红霞可是自己在西疆唯一的指望了。 而当自己拜过谢罪之后,曹红霞正坐正堂,趾高气昂,则是左右眼神一个示意,身边的下人都退了去。 见此状,九曲心肠的武朝阳也随之支走了的贴身丫鬟小青。 曹红霞登时站起身来,踱步至武朝阳身边,一手挽起欠身半跪在地的武朝阳,语重心长道:“朝阳,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也觉得你端庄得体,怎么在关键时刻犯糊涂呢?” 武朝阳缓缓站起了身子,一脸茫然道:“姑姑言下何意?照样愚钝,还请姑姑明示。” 曹红霞一手接着武朝阳的手,一手搭在对方手上方,轻轻拍了两下道:“你可知道那单灵遥费尽武功,全因武门的一颗‘绝气丸’吗?云飞越是偏爱那个丫头,就越是怨队与你,你可明白?” 此话一出,武朝阳眼中惊恐万状,瞠目结舌,愣了片刻不知如何言语:“姑姑……你……你们……该不会是怀疑是我做的吧?!朝阳……朝阳冤枉啊!朝阳是名门贵族出身的女子,怎么会有这种下作的行为呢?就凭她单灵遥也配我出手?!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 武朝阳怒目生火,气急败坏,这会子功夫算是想明白了,为何昨晚上曹云飞对自己的态度更加恶劣了,原不过根源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这事自己委屈到死,若是自己下手了,被人这般说辞,自己脸上装委屈,可是心中乐呵窃喜,偏偏这事自己还未来得及下手,这屎盆子就这样扣在了自己的头上,你说恼火不恼火呢? 曹红霞听罢,不急不慢地拉过武朝阳走至到卧房的卧榻之上,示意对方坐下,推过自己矮桌上的精致点心至武朝阳面前。 武朝阳皱眉摆手,这会子功夫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呢?就剩下愁苦连连,委屈恼羞了。 曹红霞见状硬生生地塞到了武朝阳的手中,好声好气安慰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跟我都一样,是高门贵族的嫡出女子,眼界高,身段也高,根本看不上那些小门小户的丧家犬,即便是要出手,也不会自己出手不是吗?” 听到这里,武朝阳更加惊愕,这话言外之意,不就是在指责自己授意与她人之手吗? “姑姑!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武朝阳一个情绪激动,把曹红霞塞到手中的点心,“扑腾”一下扔到了托盘之中,顿时怒火冲天,大小姐脾气毫无顾忌劈天而下,这脸子摔得不要太难看。 “姑姑!我武朝阳站得正立得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曹红霞倒是一点也不急,一副老道有余之态道:“哎呦我说朝阳,你的脾气是不是该改一改呢?你不听把话说完,就乱发脾气,在曹府当夫人可是要吃亏的!” 曹红霞笑里藏刀,当真是那长辈的身份,倚老卖老。 武朝阳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稳了稳神,脸色惨白,缓缓转脸过来,这窝囊气别提有多憋屈了。 武朝阳闭眼压气道:“姑姑,我知道错了,还望姑姑别介意朝阳这般小孩子性子,以后会改的。” 武朝阳在武门哪里受过这等罪,想来都是人家看自己的脸色,哪里说是自己看别人脸子,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还硬是要背锅顶雷,这当媳妇还真不如当姑娘时候的自己。 曹红霞见状,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勾勒,继续张口说教道:“朝阳,我是想告诉你的是,我相不相信你做没有做这件事,其实没有多大的作用,最重要的是云飞怎么看这件事,怎么想你,毕竟跟他过日子的人是你不是?我也听说了,你也挺委屈的,和云飞成婚有些时日了,到现在是否还没有行夫妻之礼呢?” 一说到敏感点上,武朝阳顿时脸上羞红一片,不好意思道:“姑姑你……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呢?” 曹红霞放声一笑,心中暗自骂道:呵呵你这丫头还很是会做戏,我怎么会知道呢?你说我怎么会知道呢?你俩那破事,连武门都知道了,我离你们这么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曹红霞意味深长道:“哎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是?连千里之外的武门都知道的消息,我这个当姑姑的又何尝不知道呢?” 此话一出,武朝阳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洗,曹红霞这样不冷不热的下马威,真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征兆。 武朝阳登时之间,眼泪簌簌而下,哭势而来:“姑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你说说我对云飞一片真心上,从我十六岁那一年见到云飞,变被他那英俊潇洒的容貌和英姿飒爽的英姿吸引,我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男人。家母不止一次让我和武道不少达官贵族相亲,比着云飞有能力有权势的不止一个,可是我偏偏倾心于他,不管家母怎么劝说,我就是铁了心要嫁给云飞,姑姑你也是个女人,我的心情你可以理解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06.诉苦(武朝阳哭诉自己境遇) 武朝阳哭哭啼啼的模样甚是可怜,这丫头心头算计的很—— 现下曹红霞笑里藏刀道出了武门知晓自己和曹云飞未曾圆房的实事,看着脸上没啥特别的表情,实则估计心里已经不知道骂了自己多少遍。 一个妇道人家,动不动就长舌,把自己夫君这边的情况向娘家反馈——尤其是武道高门府邸,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人际关系太过敏感,自己所作所为不外乎就是在帮着娘家人监视曹家人的动向,若自己是曹红霞,估计这会子功夫早已经恨自己到牙痒痒了。 现下,自己只能够装可怜装无辜——到底自己有错在先,高门婚嫁之事,最为禁忌的就是,女子立场不鲜明,而自己此时此刻不就是犯了大忌讳吗? 武朝阳哭势更甚,声声凄婉道:“呜呜呜……姑姑……你可知道我一个女子的不容易吗?我可是武门最高贵的嫡出长女,我嫁给曹云飞不是图他权势名利,这些东西我都有!甚至于我可以给曹家带来更多的荣光,可是为何,云飞就是不爱搭理我呢?我百般讨好,万般屈服,连自己大小姐的尊严和廉耻都可以抛弃掉,可是云飞呢?云飞是怎么对我的呢?我为了他千里迢迢不辞劳苦,嫁到西疆;我为了他受尽委屈,看尽脸色,两个我们武门的贱婢都可以践踏我的尊严;我为了他,深受寒窗独眠之苦,我难受我委屈,在西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偶感无奈凄苦,跟家母书信了几封,告知自己在西疆的日子不好过,这样也错了吗?” 曹红霞早都料到了武朝阳回来这一出,这方赶紧从胸襟前抽出斯帕,递了上去,好生安慰道:“朝阳,姑姑怎么不知道你的委屈呢?哎你说这云飞就是气人,可是你们夫妻两个人的事情,我们作为长辈的,也不能够干涉太多不是?你若是以后觉得委屈难过,来姑姑这里,你跟姑姑说,姑姑会帮你想办法的不是?你说你跟你家母寄信,远水不救近渴就算了,你们武家还动不动拿激活白虎符说事,你说我们曹家镇守西疆一方镇土到底为何?不也是为了武道安稳,国泰民安吗?这激活了白虎符,云飞不就能够更好地保护西疆吗?有了白虎符,云飞还用借助于单灵遥那鬼丫头的实力吗?你若是有功夫给家门书信哭诉自己婚后生活境遇不佳,不如多写几分书信给家门过去,劝你的兄长大人早早激活了白虎符,云飞有了神符,自然会对你青睐有加,你还怕你俩婚后生活不和谐吗?你长得漂亮,家世又好,云飞不可能不动心的!若是论其缘故,不过就是因为他小子一门心思都在这行军打仗,保家卫国上,而那单灵遥偏偏就是在练兵习武上特别有造诣,能成为云飞的左膀右臂,实力干将。你细想便知,若是你有比单灵遥更甚的优势,成为云飞保家卫国不可或缺的女人,你觉得云飞会更看重谁多一点呢?” 曹红霞昨晚上和季无常已经筹谋了一晚上的机会,两个人分分头行动,一个说服曹云飞,一个则是想尽办法试探武朝阳。 自然,此话一出,武朝阳抽抽搭搭掩面落泪,却闭口不言,对将武符领之时,根本不提及只字片语,惯会装傻充愣。 看到这里,曹红霞心中大概已经分明,果然如季无常所言,这丫头果然是瞒着自己曹家的事情太多,如此这般,就继续刨根问底去。 曹红霞笑意不减,继续道:“话说,你哥哥那边还好吗?武门事务繁杂,你哥哥走马上任没多久,又要学会如何打理武门,又要统领四方,能适应吗?” 武朝阳哭势不减,垂眉瞥眼思索片刻道:“家兄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武道之大事,不是我这个妇道人家的人能过问的——” 武朝阳聪慧机智,凡是都想思量片刻,再做反击,似乎对于将武令之事特别敏感,回答言辞之间,特别小心翼翼。 显然,曹红霞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不过言归于此,对方严防死守,自己只怕是套不出来任何信息来。 想到这里,曹红霞见好就收,至少自己心里已经明白,武朝阳是相当介意将武令的事情,只怕这件事真的会是向老季预计的一般,武门那边现下不过是空城一座,虚张声势罢了。 而真正有实力的人,就是那个看着不起眼的单灵遥…… 既然如此,一个没用的棋子,仅仅是长得漂亮,看起来体面,若是这般,自己不得不按照老季的计划,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我们妇道人家,女子无才便是德,既然如此,朝阳姑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姑姑说,别动不动就跟娘家人说,旁的不说,远水不救近渴就算了,你想过没有?你的娘亲听到你这般苦楚,会不担心你吗?相对的,她会把这份气打在云飞身上,云飞恼火更加不爱搭理你,这不是恶性循环吗?你知道夫妻之间最为忌惮的是什么吗?夫妻离心,你的身份又有些尴尬,你说你书信之中只是跟母亲诉苦,你觉得以云飞的多疑的个性,会信吗?就如单灵遥中毒这件事,你说你没有动手,云飞会信吗?你曹府中嫌疑最大的人,云飞怀疑你,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 听到这里,武朝阳恼羞成怒,哭势更浓烈,娓娓求饶道:“姑姑!朝阳知错了,朝阳以后再也不会犯了,姑姑你就是朝阳在西疆的唯一依靠,朝阳凡是都要多仰仗姑姑你啊还请姑姑明示,朝阳该如何挽回云飞的心呢?” 曹红霞见势,自己算是唬住了武朝阳,有几分自鸣得意地举杯饮茶道:“朝阳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从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站起来的道理,那单灵遥不是因为你失去的武功了吗?你说不清道不明,现下唯有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说话才能够挽回局面?你可下得了这个狠心吗?我听说,云飞有意想恢复她协领一职,你怎么认为?” 听到这里,武朝阳两眼惊恐,豁然站起身来,呲牙怒目道:“不可!绝不能够让那个死丫头再有多余的时间缠着云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07.支援(曹红霞假意支援武玄月) 武朝阳气急败坏,自己已经百般忍让,还要给单灵遥那个贱人说好话吗?若是如此,自己宁愿死扛到底。 眼看形势僵化,曹红霞眉头微微一皱,笑意不减,眼睛微飘向一方,稍稍思索片刻,方才开口。 “朝阳,你先别那么激动,我知道这件事有些难为你,但是你且听姑姑给你讲说一二,你再回绝如何?” 武朝阳恼火怒目片刻,定了定神,即便心中各种不爽,这边还是压了压架子火气,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受制于人呢? 曹红霞见状,赶忙站起身来,举杯送茶到武朝阳面前,笑脸相迎,有几分强硬地把武朝阳拉到了卧谈上,好言相劝—— “好了大姑娘家火气不要那么大,先喝口茶消消火,你且听我慢慢说——你想啊,你现下处于劣势,百口莫辩,这单灵遥费尽武功的事情,云飞不追究,那是顾忌你武家大小姐的面子,但是不代表他心里不记恨。你看最近对你的态度不是过分冷淡了些呢?这个时候,你得想办法哄他开心不是?我刚才给你指了一条明路,激活白虎符云飞自然记你功德一件,可是你说家事国事不是一个妇道人家可以干政的,这点我完全可以理解,行吧!既然如此,你能够领兵打仗,帮云飞分忧解难吗?” 武朝阳被人说到了短处,自然自知自己能力有限,虽然自己恨得牙痒痒,但是却还是要牙活血吞。 武朝阳咬了牙,有几分隐忍的愤恨地摇了摇头。 曹红霞轻哼一笑,继续道:“现下帮单灵遥复位对你来说不一定是坏事,你想想看,她现在武功尽失,若是天天在单府之中养养花草,读读诗书,清新雅致,过几年再跟云飞填几个大胖小子,虽说不能够领兵打仗,给曹家开枝散叶也是功德一件。就看云飞对她的宠爱度,只怕先你受孕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曹红霞故意吓之,武朝阳肩膀一抖,瞳孔呆滞,竟是被吓到了整个人都傻了—— 没错,自己千防万防,就是防不住那狐媚妖女的肚子不是?若是让她抢先一步受孕生子,虽说长子身份不如嫡子身份高贵,却也是可以制衡嫡子位置的危险地位,曹家嫡出长子必须是从自己的肚子中生出来,这才叫确保完全。 曹红霞观察之,更是添油加醋之:“你说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到了行军营领兵打仗,刀剑无眼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又是在云飞眼皮子底下出的事情,这个罪名怎么也落不到你武朝阳身上不是?可若是她在单府有个好歹,就跟这次‘绝气丸’的罪名一般,你武朝阳可是怎么洗脱都洗脱不了的罪名不是?” 听到这里,武朝阳两眼登时泛光,似乎找到了希望所在,心中叹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曹红霞此计当真是高明! 武朝阳微微抬头,两眼金光闪闪,掩不住的兴奋道:“姑姑!你……你真是我亲姑姑,之前都怪朝阳心急无知,过怪了姑姑的好意!还望姑姑见谅!” 曹红霞意犹未尽地在此送上一块绿豆凉糕道:“傻丫头,我怎么会不偏心你呢?你我可是一样的处境,我帮了你就是在帮我自己不是?我可不允许再有第二个上官甄珍的女子出现在曹府为非作歹。你啊有时候就该磨磨自己的性子,凡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可明白凡是太过心急,招致祸患。你武朝阳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不太好——来,给你这绿豆凉糕,好好降降你这大小姐的火气。” 武朝阳现下就剩下崇拜和信服曹红霞,心悦诚服地接过曹红霞手中的糕点,这会子功夫泪痕依然,喜极成泣意味十足。 “谢谢姑姑,朝阳明白,以后一定改改自己大小姐脾气,绝不然姑姑在犯难了!” 说罢,武朝阳三口两口吃下了曹红霞赐予的绿豆凉糕,吃态相当不雅观,早已经失去了大小姐的仪态。 眼看之,曹红霞赶忙递上了一杯茶,小心劝慰道:“你慢点吃,这点心多了,够你吃的!来来来,喝口茶顺顺去。” 武朝阳眼泪再次哗哗落下,这哪里是吃的点心,简直吃的是心酸——这些时日自己受的苦,在府中四个丫鬟当道,自己不得不忍气吞声;在曹云飞那里,自己各种不受宠。 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武朝阳可是天生贵胄,从武门嫁到西疆,本以为可以跟曹云飞举案齐眉,夫妻和顺,却不想自己竟是这般下作的境地。 曹红霞如此关怀自己,并且凡是都是以自己的角度出发,终于有个人可以倾听自己的声音,为自己出谋划策,出人头地,这曹红霞就相当于自己的再造父母,这一份雪中送炭的恩情,武朝阳当真是感激不尽。 曹红霞见状,不时哎哎叹了一口气,心中感慨道:要说这姑娘也不算多差的姑娘,可是偏偏这曹云飞不长眼,如此佳人当前,心如磐石,那心思都跑到了单灵遥那个小丫头身上,也难为武朝阳这般大小姐下嫁如此。 不过曹红霞即便心疼武朝阳又如何? 人心都是自私的,曹红霞和曹云飞心思一致,现下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守护西疆镇土,武朝阳你若是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便就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 也好,通过此女的嫉妒心里,给她点全力,到底看看她的本事,是否真的能够引蛇出洞,把武玄月这条大鱼给引出来! 想到这里,曹红霞嘴角一扯道:“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毕竟单灵遥早你一年来到西疆,有功夫了得,先入为主,深入人心,这样吧,我知道单灵遥在白虎军的对立面,把他们三个人推荐给你,没准有你用得着地方。” 听到这里,武朝阳更显得兴奋,连连点头,自己的感触从来没有宣之于口,而曹红霞早已经察觉而出,现下又出计谋,又出兵将,如曹红霞这般偏向自己的姑母,自己还有什么要求的呢? 想到这里,武朝阳一声令下:“小青,把东西拿上来!” 小青双手捧着一个水貂大敞,毕恭毕敬地送来上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08.真心(曹武两人相诺此生不相负) 关于恢复武玄月协领一职的问题—— 曹云飞如愿以偿,武玄月得偿所愿,季氏夫妻推波助澜,武朝阳心怀鬼胎。 总而言之,不管各方立场如何,在恢复武玄月协领一职的问题上,大家都达成高度的一致。 翌日一早,武玄月刚起床洗漱一番,锦瑞便忙不迭地在外面通传来报,命武玄月身着白虎军军服就任,曹云飞的马车府外等候。 听到这里,武玄月别提有多激动,心想着这美事不得等个十天八天才能办成,以武朝阳那难缠的个性,事情能如此立竿见影的办成,还真是意外。 这曹云飞给武朝阳下了什么药,这丫头会变得如此恭顺听话?她竟愿意将自己的情敌拱手送到自己爱郎身边,武朝阳不是那么心大的个性来着?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走马上任再说,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种小女子的心思,自己管不得了。 武玄月赶忙命花儿朵朵给自己拿来了引以为的豪白虎军——一袭清风飘飘地白色军服。 武玄月以其最快的速度穿戴完毕,稍稍照了一下铜镜,甚是满意自己这般英姿飒爽,英姿奋发的模样——果然还是军装最适合自己! 说来,这段时日武玄月天天女装穿戴,绫罗绸缎虽说华贵飘逸,总归是女子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繁琐步骤,又是束腰又是长纱迤逦,束手束脚,连走个快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踩了衣角绊倒了自己,别提有多拘束难受了。 这军装就打就不同了,短襟宽腿,步下生风都不是问题,只是现下可惜了了——白白浪费了自己一身的武艺,为了绊倒武朝阳,为了将武令能够重生于世,自己不得不选择费尽周身功力,殊死一搏,没得选择。 武玄月脸上略显失望之色,却还是在最快的速度调整过来,正了正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步流星向单府门口走去。 锦瑞见武玄月之时,赶忙弓腰行李道:“单协领好!马车上请——” 武玄月双手背后,微微颔首示意,这方阔步而去,正要像从前那般一样,一脚踩踏飞身而上,轻松灵变更显得神武! 却不想现下武玄月的气力尽失,这一脚踩踏不假,脚上却再也不似从前使得上一点劲,武玄月微微皱眉,恨铁不成钢,非要十足蛮力蹬脚而起,偏偏今时不同往日,却不想武玄月操之过急,不但没有飞踏而起,更可悲的一幕发生了—— 武玄月使劲不对,脚面一歪,马车一晃,武玄月差点没从马车脚踏上栽下来。 眼看武玄月即将摔落在地,说时迟那时快,马车里一双大手钳住了武玄月小胳膊,稍稍一使劲便把武玄月给拽进了马车之中。 武玄月红着眼被拽进来马车之中,崴脚的疼痛早以忘却,现下就剩下恼火自己这幅笨重而又不受用的身体。 武玄月坐定之时,恼羞成怒地双手狠狠地捶打了自己的大腿若干,现下自己跟常人无异,自己修炼了十几年的武功就这样化为乌有,而这一次的蹬车之举,让自己再一次深刻地认清楚了自己没了武功的现实,自己怎么可能不恨呢? 曹云飞在一旁看着着实心疼,赶忙上手拦着自己爱妾自虐的行为,好生安慰道:“我的小祖奶奶,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吗?武功废了咱们在修炼不就得了嘛?虽然说可能不比从前那般灵巧,但是也用不着这样恨自己吧?” 武玄月低头不语,不时擤了两下鼻子,委屈可怜道:“为什么会是我呢?这样的我跟个废人有什么区别呢?” 曹云飞长长一叹道:“哎说到底还不都是我害得,若不是因为我,那武朝阳也不会对你下这毒手不是?你恨我吗?你后悔跟我在一起吗?” 武玄月又擤了两下鼻子,撇头嘟嘴,投以可怜楚楚眼神道:“算了,为了你失去武功我也认了,谁让你是曹云飞呢?为了你别说是失去武功,就是让我丢了这条命,我也心甘情愿。” 看到这场景,曹云飞的心都化了,情不自禁地一把揽过武玄月的肩头,仰天一叹道:“你说你这丫头,怎么总是能说出让我情不自已的话来呢?明明你为了我已经受尽了委屈,你还这样贴心,我欠你的太多了,用我这辈子都换不完。” 武玄月再次擤着鼻子道:“你我之间不是说我过了,不分彼此,哪有什么谁欠了谁呢?就是欠了又如何呢?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还可以还不是?你只要记着,我对你的心是真的,不管时光境迁,百回千转,我的选择如何,我绝对不会背叛你曹云飞,这是我对你的真心!” 曹云飞胸雷阵阵,哪里会想到这丫头会说出这样一番撩人心炫的情话呢? 曹云飞是知道怀中女子的口才了得,平日自己和她斗嘴从未占过上风,但是自己没有想到的是,这丫头说出来煽情的话,也对你会有如此大的震撼力,竟然在这之间自己会变得面红赤耳,不知道该如何接对方的话来。 武玄月缓缓抬头,两颗如同葡萄一般幽黑的眼珠子,甚是真诚可人,小心翼翼道:“那么云飞,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还怀疑我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惊怔片刻,在这双真挚的眼中,自己寻不来一丝慌骗之意,顿时自己心慌慌之际,却无从言语。 曹云飞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开始变得如此多疑,不太愿意相信任何人,更不愿意去靠近他人,而你不一样,和你在一起的一年中,我知你虽然狡黠,虽然刁滑,可是你从头至未都没有害过我。不!不但没有害过我,还帮了我不少的忙,我的心也是因为这样一点一滴地被你给攻陷了,这天底下,我若是不相信你,还能够相信谁呢?” 武玄月努了努嘴,继续可怜道:“那你会负了我吗?” 曹云飞一本正经颔首凝视自己怀中的女子道:“死生不相负,我曹云飞若是负了你单灵遥,必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武玄月别过头来,俯首帖耳与与曹云飞胸膛之间,难得的安心和暖心,自己尚且就这样休息片刻吧…… 想来这样美好的日子不会维持太久,因为武道马上就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武道众人无一幸免,都要卷入这场旋涡之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09.簪子(众星拱月簪子的关窍) 曹云飞和武玄月一前一后走上高台,曹云飞威严庄肃,武玄月轻盈俏皮。 走上高台之后,武玄月定睛一看,在曹云飞座椅右侧并排摆放了一把座椅,到此武玄月愣之。 曹云飞一如既往地直步上前,稳稳而坐,左右伺候的白虎军便毕恭毕敬地奉茶倒水,曹云飞依然如大尾巴狼一般,受用不尽,派头十足。 武玄月观之,久久不肯落座,这样迟疑不前的举动,自然逃不过曹云飞的眼睛。 曹云飞一手扬起,卷指召唤道:“你还愣着干嘛?不过来吗?” 武玄月蓦然回首,思量良久,方才开口:“曹堂主,你恢复我协领一职的目的所在呢?” 曹云飞一愣,在武玄月一脸疑色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来,“自然是要让你发挥自己领军练兵的特长啊” 武玄月听之笑之:“在这高台之上,我品茶吃果,好不惬意,近乎可以和您曹大堂主平起平坐的身份,你说我到底是协领大人,还是你曹云飞的妻妾呢?” 曹云飞愣了片刻,轻哼一扯嘴角道:“你这鬼机灵的臭丫头,又在盘算什么?” 武玄月高台之上,来回踱步道:“我敬爱的曹堂主,虽然我现在腿脚功夫不如从前,可是的脑子又没有坏不是?你若是相信我的话,就让我到下面地各个方阵转转去,深入到底层,看看各个阵营训练中在方法和手段中有哪些需要改善的,这才是我这个协领大人该做的事情不是?再者说了,你在高台之上纵观全局,我在高台之下巡查指点,咱俩上下其手,练兵效果会不会事半功倍呢?” 曹云飞扯嘴一笑,就知道这丫头闲不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事业狂,若是让她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身边,估计比登天还难。 也罢,既然闲不住,她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按照她的意愿行事吧。 “去是可以去,不过你先过来一下——” 武玄月只看曹云飞一脸不正经的坏笑,顿时心中一颤,锁着身子道:“你……你这是要干嘛?这里可是白虎行军营……公众场合下……你给我注意下仪态好不好!” 看到武玄月这心惊胆战的样子,曹云飞再也忍不住,掩面噗嗤一笑,本来自己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交代这丫头两句,顺便放个监视器在其身上,这样自己好掌握这丫头的动向,以便自己做好防护措施,只是这丫头这样一幅严防死守的模样,倒是突然勾起了自己的作恶欲望来。 曹云飞登时摆正了身子,故装一本正经道:“叫你过来你就过来,我能怎么样你呢?看把你给吓的!你到底还想不想下去了呢?” 武玄月两眼微眯,一脸不相信之色道:“真的?我怎么这么不相信你?” 曹云飞登时蹙眉怒目,一声喝令道:“单协领,你过来,这是命令!” 武玄月身体不由得一颤,即便心中有一万个不情愿,军令如山,却还是移动了脚步,讪讪然地墨迹了过去。 曹云飞见状,只看武玄月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憋得自己内伤来,当真是想放声大笑出来,却还是强压着笑意,故装严厉庄肃。 武玄月三墨两墨算是挨到了曹云飞的身边,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一把拽过武玄月的手臂,将其揽入怀中。 武玄月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死男人就是喜欢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乱发请,现下估计有事要这般。 武玄月闭眼双手胡乱舞动做抵抗,却不想曹云飞根本没有毛手毛脚之举,而是将一根叮叮当当的簪子插进了武玄月的发髻之中,随之相当坏心眼地在武玄月小巧圆润的额头上方弹了一下。 武玄月疼痛睁眼,一脸恼怒道:“你干嘛啊!这样很疼你知不知道?” 曹云飞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笑,满脸通红,暗自心道:这丫头要不要这么可爱来着?哎真是憋死自己了,如此香甜可口的女子,自己何时才能够一口吞下去呢? 武玄月霍然起身,只听耳边叮叮当当的声音,下意识地扬手一摸,心中了然,这不是曹云飞曾经赠与自己的众星拱月吗? 武玄月又是一脸疑惑道:“这是……” 曹云飞顿时正了正身子道:“你是我赠你的礼物,之前你落在我这里,今日之后你就待着吧,这可是你是我曹云飞女人的证明。你若是想要下去的话,就必须带着这个簪子可以不?” 武玄月恍然皱眉,细细想想道:“没有问题,那我现在可以下去了?” 曹云飞微微颔首示意,“可以了——” 武玄月顿时满脸兴奋,三跳两跳地冲下了高台。 目送过武玄月背影的曹云飞,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手握拳支脸,一手捏杯饮茶,目露邪光,那阴暗的小心思悠然心生。 曹云飞是一个占有欲极强,又有那么点爱面子的腹黑高傲王子,要知道曹家的气血,便是可以掌控武道之间空间环境的绝世气血。 而赠与武玄月那根众星拱月的簪子,便是自己精心打造而成,注入自己血气的绝世无双的簪子。 这个簪子最大的用途便是自带跟踪追查的功能,换言之武玄月只要戴着此簪子,不管她跑到天南海北,就像是风筝的线头始终攥在了曹云飞的手心之中,根本逃不出曹云飞的手掌心。 这样看来,曹云飞是一个多么恐怖的男人,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时刻密切关注着,还做的天衣无缝,说是定情信物,那便是将对方的隐私都要攥在自己手中的筹码。 到底,曹云飞的占有欲有多强,表面看着一腔热血,耿直侠义,可是在自己女人的问题,曹云飞的所作所为可谓是有些低端到没品的地步。 没办法,谁让自己先爱上了呢?爱上了,便不想撒手,明知道自己从前和现在喜欢的女子都是一个德行,宛若雄鹰,心野实力也不一般,若是硬碰硬地禁锢管制着对方,只怕只会惹来对方奋力的反抗,其结果是两败俱伤。 所以,自己早早就选择了改变战略,表面是顺着对方的意思,一副爱意绵绵,实则这阴暗的手段,这腹黑的心肠还真是让人不敢苟同。 而聪明伶俐的武玄月为何会在这种问题上犯浑呢?大概就是被爱情盲了眼睛的缘故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10.巡查(武玄月巡视练兵,遭突袭) 武玄月在行军营之中,左逛逛右瞧瞧,只看这习武练兵之人,专注武学,习武练兵的气氛热火朝天,武玄月看之喜之,并且向往之。 只可惜,现下自己没有本事激活白虎符,武功尽失,只能够看他人风光无限,自己却默默地独自感伤,到底自己还是没得选择走到这一步呢? 曾经的父亲告知于自己好多战术绝学,置于死地后生便是其中之一。 自己现下风头太甚,成为被人仰慕崇敬的对象同时,所谓收敛锋芒何其容易呢?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你若是不自毁利器,别人决然不会相信你是真的会收敛锋芒。 武玄月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才选择了将自己彻底推到了死路上,就当是殊死一搏,而结果如何,自己不敢下定论。总之不是胜就是死,有没有武功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到了现下这个地步,矛盾已经激化到白炙化阶段,自己现下这般决定,也算是破釜沉舟,没得退路了。 武玄月双手抱背深思感慨良久,抬眼一看,关于新入伍的兵种,马步蹲的不太规范,武玄月这方想都不想上前便是指教讲解一番,所想这基本功若是都练不踏实,以后的训练还怎么进行呢? 武玄月这方上前走上前去,双手抱背一本正经之态。 武佐一看是协领大人来巡视,赶忙停止了教授基本功的动作,慌乱抱拳行礼道:“单协领好!” 武玄月颔首轻答道:“嗯!” 话毕,武玄月直步上前,游走在训练方阵之中。 只见这队伍里的好几个新兵嘎子那马步蹲的太不像样子,脚下无力,脚跟不会扎根,腰部也是松松垮垮。 看到这里,武玄月摇头咋舌,实在是忍无可忍,随意点了两个新兵道:“你——还有你——去方阵最前方去!” 被点名的新兵的顿时吓得浑身一抖,眼看此人来头不小,虽说个头娇俏,面容可爱,可是这一丝不苟的脸所散发出来的气场,让人内心生寒畏。 再加上自己顶头上司武佐大人,见到此女更是毕恭毕敬之姿,严肃方正,由此可知此人来头不小,非同一般。 见两个新兵嘎子吓得不知所谓,连那蹲的不标准的马步的两条腿瑟瑟发抖不止。 武玄月微微一皱眉,武佐一看这个场景,还未等武玄月开口训斥,自己先发夺势,快步走上前去,不由分说朝着身后的两个人屁股后面一人一脚,还不解气的骂骂咧咧道:“叫你俩小兔崽子过去就过去,磨叽什么?” 武玄月的眉头皱得更近,对于武佐这种粗鲁的动作自己实在是不敢恭维,不过对于新兵嘎子这样的胆量更是唏嘘不止。 武玄月簌簌脚步而去,大步流星走到了方阵最前方,清了清嗓子道:“你们是白虎军最新力量,也是白虎军的希望,对于习武本无小事,必须从基本功做起!但是希望大家对于基本功的理解不是浮与表层的理解,比葫芦画瓢做个形似就会造成你们武学修养止步不前。基本功不学踏实,后期的练功内容就如同空中楼阁一般,看似蓬荜生辉,却是摇摇欲坠——基本功就是武学的根基,马步更是体现武学基本功的核心力量的所在,马步又称四平马,顾名思义,四平八稳之意,何为四平?分为上两平和下两平,上两平为两肩要平,下两平为两大腿面也要平,就你们两个,做一下刚才的马步的动作。” 武玄月一声令下,两个新兵战战兢兢地双手抱拳与腰间,讪讪然地蹲下了马步。 武玄月指着第一个新兵道:“大家看到了吗?他这个动作不规范在哪里?最大的问题在与上两平没有做标准,根结所在呢?腰部太松,腰部的力都分解在了髋部和上体之上,这就是所谓撅屁股凹腰的错误动作,身体重心前倾,自然肩膀没办法给地面平行。” 武佐很是伶俐,赶忙双手奉上了自己的教鞭,武玄月顺手结果教鞭,在第一个新兵上点点戳戳,敲敲打打,拿捏摆正了第一个新兵的动作,只看这新兵咬紧牙关,汗流浃背,明明腿步力量不理想,却还是硬撑到底。 武玄月再次移步走到了第二个新兵的身旁,一边指指戳戳其中动作不规范的要点,一边张口示众道:“这一位将士犯得错误,下两平不够平,大家看下,四平八稳对腿部要求更为严苛,这位将士脚尖外展幅度过大,脚尖的方向决定了膝关节的方向,并且这位将士的腿部力量不够到位,马步力量最佳的高度则是大腿地面平,或许刚开始腿部力量有些吃不消,时间久了慢慢腿部力量上来了,下盘稳健,才可以更好的发展上肢动作的灵活度。” 摆正过第二位将士后的动作后,武玄月回眸一瞥,一手将手中的教鞭交到了武佐的手上,双手上下拍了拍掌示令道:“武佐,以后就按照这个要求来练新兵,不可懈怠,更不可放水,若是想要白虎军武学水准提高一个水准的话,这个基本功的练习是必不可少,凡是要细化,要苛刻才行,你先练着,我去别的方阵看看去。” 说着,武玄月正要转身离开之际,突然一道寒光袭来! 眼看这寒光迫在眉睫,马上就要正中武玄月的眉心之处,若是这个速度,放在从前的武玄月百分百能够闪移躲了过去,而现下自己腿脚功夫全废,即便自己看得真切,可是这笨拙的身体,根本来不及移动分毫。 武玄月顿时闭上了双眼,似乎做好了受死的准备,说时迟乃是快,在寒光穿透武玄月脑壳的一瞬间,武玄月的身体突然闪影消失不见了。 武玄月惊得不轻,这方讪讪然地睁开眼一看,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身居在高台之上,曹云飞稳坐台上,皱眉冷眼,面色冷峻,扬手运气一捏,隔空抓出了一只飞镖来。 武玄月登时惊愕使然,站在原地傻傻不知所措起来。 曹云飞拿过飞镖,细细察看片刻,心中一颤,这飞镖不是别人的,正是自己最亲信的手下——锦瑞的。 武玄月慌神归来,赶忙走了上去,定睛看过曹云飞的手中的飞镖,惊呼道:“这……这不是……锦瑞的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11.推断(云月一起推测行凶对象) 曹云飞皱眉斜睨道:“对于这个飞镖你是怎么认为呢?” 武玄月想都不想脱口而出:“还能怎么认为,肯定是借刀杀人之举啊!” 曹云飞愣之,喝声一笑道:“你就那么信任锦瑞那小子吗?” 武玄月嗤声一呵道:“我不是信任锦瑞,我是信任你!你信任锦瑞,便是因为他相信他的人品,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平日偏重于他,也说明你的心便是跟他最亲近的,所谓知己者万水千山心不远,你信任他,我信任你,就是这么回事?” 曹云飞听罢,微微挑眉,有几分狐疑道:“就这么多?这可不像你平日的风格?以我对你的了解,若不是又绝对的把握,光靠情理的判断,你不会这么轻易下决断。” 武玄月抿嘴一笑,暗自心道,果然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自然自己什么样的想法,分毫逃不过这家伙的眼睛不是! “呵呵看你说的,我到底在你心里是一个多么关于心机的人呢?” 曹云飞不语,微微抬眼睥之,那一眼眸的之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武玄月噗嗤一笑道:“好了好了我承认,我也不是全凭情感来定夺此事!你说的没错,我也是有我自己的判断依据,锦瑞完全没有暗杀我的必要不是?他杀了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其他不说,他还要靠着我帮他娶媳妇不是?现下杀了我,现在这笔买卖,确实不划算,更何况你想想看,你锦瑞那么鸡贼聪明的个性,就算下手弄我,有必要拿自己的飞镖出手吗?这招明显会暴露自己目标的蠢笨招数,我若是锦瑞我绝不会这样做的。” 曹云飞嘴角一勾,心领神会,自然他是明白眼前女子是何等聪明之人,自己所思所想跟眼前的女子不差分毫。 曹云飞先不说自己的想法,继续问之:“那么你先下怀疑的是谁呢?” 武玄月一手托着下巴,蹙眉斟酌片刻道:“该怎么说呢?我现在心里有怀疑的对象,但是我不敢妄加猜想,若是误会冤枉了人家该如何?” 曹云飞一手将飞镖扔到了桌上,一眼寒光撇下,一手举杯饮茶,沉声道:“你但说无妨,我听来便是,就当是你我平时拉拉家常,不为别的。” 话毕,曹云飞又斟了一杯茶,递给了武玄月,抬眼满是宠溺道:“别怵在那里了,坐下来说。” 武玄月接过曹云飞的茶水,埋头绕过曹云飞的身子,稳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落座而下,小口饮茶,张口便道。 “我倒是觉得秦勇他们三个极有可能。虽说他们的蛊毒被解,心中的不平衡的落差感仍在,这也不能够怪你,毕竟谁向着谁,谁偏颇谁,有时候确实挺力不从心的,人的心生来都是偏的,根结所在,并未消除,自然他想通过这件事情,借刀杀人一石二鸟,既能够让你痛恨锦瑞,又能够除掉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曹云飞目视前方思索良久,听来合情合理,只是,有一事不明,曹云飞迟疑问道:“眼中钉肉中刺?不至于吧……” 武玄月轻嗤一声道:“原先不至于,现在至于——说来我从来到西疆这个地界儿,就似乎不怎么招秦勇喜欢,后来我又培养出一队女子军团,生生打他的脸,之前他们三人势单力薄,更是因为蛊毒之事不敢声势,只能够夹着尾巴做人,而现下不同了,人家的靠山来了,有了帮手,自然底气足了,就该出手伤了我性命了。” 曹云飞再次斟茶倒水,听了寻思其中深意道:“你继续,我听着呢,把你所想都一通倒出来,你我之间不用保留。” 听到这里,武玄月斜睨瞟了一眼曹云飞的脸,心中打鼓,却还是张口道:“说来,你说这秦勇杀我作甚?即便再讨厌我,也不至于倒非动手杀了我不可的地步不是?而你想来,若是我死了,谁最得利呢?要知道呢,曹堂主你对我的过分宠爱,有时候说不准就是毒药来着,引来某些人的嫉恨,不能处之而后快,才用了这阴毒的手法,手不兵刃,借刀杀人,栽赃陷害,哎这是看我手无缚鸡之力,便是最好下手的时机了不是?” 武玄月并没有指名点姓谁人,但是这个线索导向,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其中深意。 曹云飞听罢,眉头皱得更紧了,自己不是没有怀疑到这一步来,只是两受害者当事人都能够怀疑至此,证明自己和眼前的女子想到了一起,这种几率是巧合吗? 曹云飞张口道:“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在行军营行走训练可真不安全,刀剑无眼,哪一天被人暗杀了,都不知道,若不然,你还是……” 武玄月知道曹云飞想说什么,坚决打断之:“不!我不要就这样屈服了,他们有他们的千条计,我们有我们老主意,今天不是挺好的你就出手及时救了我吗?你若是不放心我的话,就让我们府中的三个丫头跟着一起来这边,顺带也让他们多受些武学的熏陶,这样才能让她们提升的更快些,一举两得不是?” 曹云飞想了想道:“不行!那三个姑娘年纪尚轻,肯定保护不好你,我觉得还是把春桃她们几个召回来,让她们贴身保护你。” 武玄月再次拒绝道:“这不行!那四个姑娘我让她们回曹府的目的再明白不过,就是为了监视武家那一帮人的一举一动,你我都在行军营中,武家那边人若是有什么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春桃那四人的眼线,她们在曹府很关键,绝对不能够抽调出来。” 曹云飞一听这里,就急眼了:“你怎么这么任性呢?你现在不比从前,若是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差池,我该多恼火自己呢?我又不能够时时刻刻地关注着你。老虎也总有打盹的时候,若是我一眼看不住,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 武玄月却在这个时候不慌不忙,诡秘一笑:“为何我们总是站在明处,让别人频频放暗箭射杀咱们呢?所谓明建议多暗箭难防,有时候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12.责难(曹云飞刑问锦瑞) 下午时分,曹云飞白虎七星君各位高位。 七人刚一到位,曹云飞危坐中堂,一脸冷峻,寒气十足,而武玄月则是双手抱背,一脸严肃,一眼冷瞥示下。 七人见状,各个胆战心惊,战战兢兢不敢吱声,心中更是跟猫抓了一样,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就在七星君各自揣测圣意之时,曹云飞一声令下去:“来人,拿下锦瑞!” 锦瑞一脸惊慌迷茫失措,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左右上来的兵佣生生把自己摁在了地上。 锦瑞狂吼:“曹堂主!这……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我做错了什么吗?” 段八郎护友心切,登时单膝跪地,急眼求情道:“曹堂主!请你明示!锦瑞他做错什么不能好好说吗?这样就突如其来押解,总是要给个说法吧!” 季无常不吱声,一边摇扇,一边观察现下形势。 曹云飞冷言喝止道:“段八郎!闭嘴,给我闪一边去,这里没你什么事!” 谁想这段八郎一如既往地榆木脑子,硬是一脸硬汉表情使然,铁血护友,意气用事道:“我不!堂主你若是不给大家一个说法,段八郎愿意陪着锦瑞一起受罚!” 到此,曹云飞气的那叫一个五脏六腑俱焚,段八郎一根筋的脾性,自己是了解的,只是现下这般,自己倒真的不好展开局面。 曹云飞不语,森森然地盯着眼下不识抬举的段八郎,这一眼寒光,噼里啪啦闪出了几分危险气息。 见此状,季无常再也不能无动于衷,缓缓走上前去,扬扇附耳道:“八郎,你先起来再说——堂主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发难与人的人,他肯定会给大家一个说辞,现下你若是这般不分场合地滥用兄弟意气,只会害了锦瑞知道不?” 段八郎双眼惊瞪,一脸迷惘道:“这……这……怎么叫滥用兄弟义气呢?” 武玄月赶忙帮腔助势道:“娄星君,你先站起来再说,这件事情会有个水落石出的说法,你可明白?” 段八郎小心翼翼地别头,无可奈何地望了锦瑞一眼,锦瑞则是一副关切语气道:“八郎,我非常感谢你这么够兄弟的举动,不过现下季先生和单协领的说法没错,相信咱们堂主的决断力,你先起来再说。” 形势把自己逼到了这份上,连自己热血守护的好友,都这般说了,自己还能够怎么说呢? 段八郎微微皱眉,季无常赶忙伸手一拉,段八郎登时站直了身子,推到了正堂左侧方向。 季无常在拽段八郎起身之时,有意瞟了一眼秦勇的脸色,只见对方脸上飘然而过微妙的窃喜之色,而后埋头哈腰之姿,而身旁的两个人,大同小异的神色。 季无常见状,似乎已经察觉出来这件事的苗头,却还是秘而不宣,继续观察事态的发展。 曹云飞二话不说,一手掷出一只飞镖,“哐当”落地,锦瑞一脸疑色,缓缓抬头疑虑道:“曹堂主,这是何意……” 曹云飞如同审讯官一般的神色严厉道:“锦瑞,你可认得此暗器?” 锦瑞似乎已经察觉出一丝不祥预感,说话特别注意分寸道:“我……我自然是记得……这是我的梅花镳……昨日晚上整理……我的这一组镳的时候……发现……独独少了一枚……我还想着怎么会少了一枚呢?怎么……怎么会……会在曹堂主你手边呢?” 曹云飞眉宇微动,额间冷冽,面若冰霜,当真是对锦瑞此番回答不满意道:“你说的可是实情?那我再问你!你可知道她是谁呢?” 说着,曹云飞抬手指向武玄月的方向,武玄月登时正了正身子,相当配合曹云飞地站直了身子,以正面示人,一本正经,可谓是夫唱妇随。 锦瑞蹙眉示上,越发觉得此番意味不太对劲,曹云飞并不直言自己的罪行,而是一步步的刑问自己,到底为何? 锦瑞颤颤巍巍嘴角道:“这……这不是白虎军的单灵遥协领吗?” 曹云飞继续追问,喝令更甚道:“还是谁?” 锦瑞登时吓得脸色惨白,特别注意口中言辞道:“她……她……她……不是……不是曹堂主你家的二夫人吗?” 曹云飞微微挑眉,冷言冷语道:“很好——既然你知道的身份如此,你也知道我对她什么样的心思,那你为何今日行军中,用此镳刺杀与她?如此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之举,你是不知死活吗?” 此话一出,锦瑞登时两眼惊恐,疾呼冤枉道:“不是!曹堂主,这中间肯定存在误会!我跟……我跟……单协领无冤无仇,我为何无缘无故要刺杀单协领呢?还请曹堂主,明察秋毫啊!锦瑞,锦瑞冤枉!” 曹云飞嘴角一扯,冷笑连连道:“那得问你自己,为何要刺杀单协领!” 锦瑞惊滞,细细想想此番来龙去脉,自己竟然无言以对,这一局果然是针对自己来的吗?现下人赃并获,自己就是长了一百张的嘴,也说不清楚。 明知道自己是被人设计陷害,而现下自己再如何解释,实事就摆在眼前,自己还能说任何呢?说什么错什么,越描越黑! 想到这里,锦瑞突然变得安分了许多,这一份罪状自己落得活该,谁让自己掉以轻心,让人钻了空子呢? 曹云飞见势,自知道自己的小跟班似乎已经认清现实,这样事情就变得好办的多了。 曹云飞仍然一副冷脸相识,义正言辞道:“锦瑞!你可认罪?” 锦瑞低头埋脸不语,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反省之中,整个人都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曹云飞严声示令:“白虎军七星君毕星君——锦瑞,以下犯上,目无军法,蓄意抹杀白虎军协领大人单灵遥未遂,特此惩治军棍二百棍,来下去行刑!” 此言一出,段八郎急火上脸,嗖的一声蹿了出去上前,双膝跪地挡在锦瑞面前,好生跪地告饶求情道:“曹堂主!曹堂主!英明啊!此事肯定有蹊跷!还请曹堂主查明此事之后再做决断!” 却不想,这个时候锦瑞突然开口阻止道:“住嘴!段八郎,此事与你无关,你跟我一边凉快去!曹堂主罚我,我认!” 段八郎着急忙慌道:“你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眼呢?平日里你那聪明伶俐劲儿去哪里了呢?” 看到此,曹云飞阴冷一笑,似乎也不准备轻饶了段八郎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13.辩白(段八郎为锦瑞辩白) 锦瑞自知道自己此番在劫难逃,挨一顿军棍已经是曹云飞法外开恩,若是此举坐实,那可是刺杀单灵遥的罪名,只怕是自己十颗脑袋都不够砍! 而这个时候,段八郎总是这样不分形势地上蹿下跳,自己死就算了,怎么还可以拖累了自己的好兄弟呢? 眼看曹云费那眉宇之间微波流转的可怕气焰,现下若是自己再不阻止段八郎的愚钝护友的举动,只怕这家伙是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锦瑞登时脸色突变,一脸怨怼怒火,连连责骂段八郎道:“你是个傻子吗?这事跟你有关系?我又求你帮我求情吗?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了!赶紧给我滚起来,别站在我眼前的显眼碍眼!” 段八郎愕然相瞪之,却还是愣头青一般胡言乱语道:“你在胡说什么呢?你我是兄弟,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无缘无故地责罚呢?那可是二百军棍,你可知道这是什概念吗?这二百棍下去,你就剩下半条命了!你是不是傻?有些罪你可以认,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你怎么可以胡乱认呢?” 锦瑞若不是手脚被人钳制,现下真想一拳挥过去,打醒这个不长脑子的脑子的家伙,现下是什么形势呢?段八郎这家伙一点都不清楚,还在这里言之凿凿地大发厥词,再说下去,曹云飞只怕连段八郎也要一起发难了。 锦瑞自知道现下自己劝说什么都无用,索性就把希望寄托在季无常身上,锦瑞焦急声呼道:“季先生,你快把段八郎给拉一边去,别让他再生是非了!” 季无常清咳两声,走上前去好生劝慰道:“八郎,你听锦瑞的话,别在这里掺和这件事情了,锦瑞受罚已成定局,你再多说无益!趁着堂主还没有生你的气的时候,赶紧跟堂主陪个不是!” 谁想,季无常的好言相劝,换来则是段八郎怒火再度升级,龇牙怒目道:“老季头,你就是个和稀泥的老不休!锦瑞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这个罪责要让他承担呢?咱们堂主,自从单灵遥来了西疆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凡是都是仅着那小女子先!是,没错!我是要对单姑娘感恩戴德,若不是她,也不会解了我身上的鬼气。不过,就事论事——季先生!你说说看,曹堂主为了这个女人是不是变了?凡是都要先听她的,为了她什么都不问不顾了,连咱们多年的兄弟手足之情,都不顾念了吗?” 季无常当真是情急口不择言,为了能够给自己兄弟辩白,自己什么都不问不顾了! 眼看这小子如此不受教,竟然怼的季无常哑口无言,偏偏季无常与不喜与粗人争一时口舌之争,见此状,此人已无药可救,再多说下去,只会把自己也给拖下了水,索性摇头两下,摇着扇子离身而去。 果然,段八郎此话一出,成功激怒了曹云飞,只看曹云飞脸上顿生厚厚一层冰霜,阴冷异常。 曹云飞不动声色,冷眼示下,顿时转变了态度,皮笑肉不笑道:“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段八郎你就继续说下去?你们对我还有什么怨言不妨直言,憋着多难受呢!” 锦瑞已经在曹云飞脸上嗅出了相当浓烈的硝烟味道,自知道事态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这家伙再多说一句,就真的坐实了自己的刺杀单灵遥的罪证! 谁人不知道,段八郎平日跟自己交好,交情匪浅;谁人又不知道,段八郎脑傻缺根弦的大傻子? 换言之,段八郎怨怼单灵遥的此言行,大家不会往锦瑞身上想,毕竟单灵遥有恩于段八郎,段八郎又是极为忠犬类型的将士,反而这些作恶小心思,自然大家都会有意无意地往锦瑞身上靠。 段八郎你个白痴,你是怕我锦瑞死得还不够惨吗? 锦瑞赶忙制止道:“堂主!段八郎是胡言乱语,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段八郎,算我求你了还不行!我的事情能不能你不要多管闲事呢?跟你有一点关系吗?堂主罚我怎样都好,我锦瑞认了,关你何事?” 段八郎怒火冲天,义气更甚:“你在说什么呢?你我是兄弟,你忘记了咱们白虎军的门规了吗?侠肝义胆,肝胆相照,你若出了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管不问呢?他是堂主就了不起?也不能胡乱给别人定罪吗?” 锦瑞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更是苦涩无奈一笑道:“大哥算我求你成不?你能够消停一会不?我求求你,只要你不说话,怎样都好!” 段巴陵恶狠狠的瞪了锦瑞一眼,好声没好气道:“就你怂!你怂我不怂!你怕他我不怕!” 话毕,段八郎跪立而起,摆正身体,大义凛然道:“曹堂主,我敬你是我堂主,你是我们西疆的英雄豪杰!可是,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损了兄弟之间的义气不是?锦瑞不管他做没做这件事情,现下单协领不是好好的吗?你若是这样严惩锦瑞,只怕以后动摇军心,旁人会说你军法严苛,为了一个女人断送了手足之情,你这是再自毁白虎军声誉!” 曹云飞的眉宇之间的阴霾更甚,却引而不发,只看眼下这浑小子还能够说到什么份上去! 眼看局势近乎无法控制,武玄月见准时机,忽然之间眼泪簌簌而下,抽抽搭搭不止。 此番之举,声势不算小,自然堂下数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武玄月身上…… 武玄月故装姿态哭泣抹泪道:“嘤嘤嘤……曹堂主……灵遥……灵遥没了武功之后,是不是就是废人一个,可以任人谩骂?任人宰割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个像样处罚都不行了是吗?到底灵遥是何等轻贱之人,没了武功就可以任人践踏了是不是?” 武玄月一哭,堂下所有人心都软了,一个姿色过人的女子,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撩人。 自然铁血柔情,英雄清偿,儿女气短—— 武玄月这一哭,推波助澜,激化事态。 既然,曹云飞已经被众兄弟说得如此不堪,在人眼里自己已经是一个为了女人昏庸无道的镇主,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懒得掩饰,索性将这个说法当众演变成事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14.受罚(锦、段二人受罚) 曹云飞一脸心疼,转而将这股子对武玄月的心疼转化成了愤恨全都发泄在了堂下两个男人的身上。 曹云飞怒眼恶瞪,森冷张口道:“很好!段八郎!通过这次事件我算是看透你们这些人了——我是为了一个女人变了性子,那又如何?这个女人是一般的女人吗?她武功盖世的时候,你们在场的那一个人,哪个没有受功与她本人?连我的这条命都是她救得,若不是当初单灵遥冒着走火入魔风险解了我身上的蛊念之毒,我曹云飞现在早不知道在哪里了!对段八郎,你可以为了你的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为何我就不能为了我的女人惩处那些背后动些阴邪手段的小人呢?我哪里做错了?就是因为单灵遥是女人的缘故吗?你就可以把这个祸国殃民红颜祸水的罪名胡乱地扣到她的头上,而若她是一个男人的话,你们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的废话呢?” 此话一出,堂下一片哑然,在无人敢声张,毕竟曹云飞说的话句句在理,言辞犀利,无懈可击。 曹云飞转而把话锋引导了秦勇一众人身上道:“段八郎是这样想的,你们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 秦勇三人人顿时惊得浑身一哆嗦,慌忙跪地,抱拳奉礼,秦勇为代表战战兢兢道:“末将不敢!单协领是我们西疆的贵人,单协领前段时日,领兵打仗,捣毁了勒尔曼内所有的武邪窝点,可谓是神鬼之速,曹堂主心仪单协领这样的英雄盖世的佳人,也是千古流芳一段佳话,单协领和曹堂主是才子佳人,单协领为人我们这些下人是议论不得,更是要尊崇在上,我秦勇发誓,日后绝对是以单协领马首是瞻!” 此话一出,锦瑞惊怒瞠目结舌;段八郎更是怒火焚身,恶瞪而去。 季无常轻摇扇面,洞若观火;白华风淡云轻,置身事外——实则此二人心如明镜,看透不说透罢了。 曹云飞嘴角一勾,心悦诚服道:“很好!这一次秦勇难得的觉悟极高,这段时日果然长进不小!” 受此赞赏,秦勇埋头奉礼更甚道:“曹堂主过奖,主要是单协领调教的好,在下受教不尽,不胜感激。” 武玄月哭势略减,抽抽啼啼,一手勾指抹泪,小眼神透过指节偷偷向秦勇方向瞄了几眼,而后继续装腔作势。 曹云飞微微颔首,嗓子间酝酿出一个字来:“嗯——” 这一“嗯”字可谓是意味深长。 曹云飞冷厉瞥眼,好声没好气道:“锦瑞——我再次问你,你可认罪?” 锦瑞自知现下情景,自己已经被推到了绝路上,想不认罪也得认罪,秦勇一众小人,两面三刀玩的漂亮,连曹堂主对人家的忠心赞赏有加,这会子功夫若是在不认罪,只怕事后自己会死的更惨! 锦瑞思索片刻,即便心中再恼火,可是他分得清楚形势,更知道什么样的抉择对自己更有利。 想到这里,锦瑞微微动唇,正要认下自己罪名之时,段八郎这条傻狗,又跳出来不分场合的乱吠不止。 “锦瑞!你可不能就这样认罪了!你若是认了,以后你还在白虎军怎么立威呢?你可要想明白自己的处境和立场!” 锦瑞皱眉烦躁,一声吼令之:“段八郎,闭嘴!别再说多余的话了,我在强调一遍,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曹堂主,锦瑞认罪,也愿意受罚,还请堂主示令!” 段八郎登时之间,火怒狂吼:“你认!我不认!你要忍!我不忍!还请曹堂主明示,请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发号施令!” 此话一出,摆明曹云飞立场受限制,却在这个时候,武玄月顿时放大音量,哭势大增,这不依不饶的之势,摆明就是逼宫的征兆。 曹云飞皱眉举棋不定,一边是自己的爱妾,一边是自己的手足,这该让自己怎么是好呢? 季无常见状,双手奉拳而上,请命道:“单协领,你真的认为这件事是锦瑞所为吗?” 武玄月哭天抹泪,声势浩浩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要加害与人,若是不严惩,以儆效尤,以后我在白虎军就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季无常听罢,大概明白武玄月的意思,这方转向曹云飞道:“曹堂主,既然单协领已经有了定论,季某也觉得此言不虚,尚且不管此举是不是锦瑞所为,至少通过这果断军法之效,能换来单协领一时安危,也是对的!还请曹堂主早下决断——” 段八郎怒火冲冲道:“老季头!你到底是站在哪头的呢?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季无常只觉得耳边聒噪烦闷,却也懒得跟一条逮谁咬谁的疯狗理论什么,继续奉拳请命道:“曹堂主,若是有些人直呼我白虎军门规之精髓,不如就成全了此人的侠义之心,肝胆之情,又有何妨?” 此言一出,锦瑞眼中生恐,在季无常的言辞中,不费吹灰之力,却对段八郎是毁灭性的打击,锦瑞百般聪慧,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所在。 锦瑞结结巴巴道:“不……不……曹堂主,锦瑞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他人无关!还请曹堂主只责罚锦瑞一人,不要再牵连他人!” 只是,锦瑞在如何求情为时已晚,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的一丝弧度来,此时的他早已经下定了决心。 曹云飞微微正身,轻嗤之间,口中发出示令来:“既然如此,就如季先生所言,娄星君既然如此重视手足之情,兄弟之义,可谓是我白虎军中之表率,若是我这个做堂主的不秉公处理,就真的对不起娄星君的一片赤诚之心!来人——把段八郎一同拉下去,军棍二百伺候——” 段八郎惊得双眼滚圆,嘴巴合不拢,锦瑞则是绝望的闭上了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哀莫大于心死…… 只看段八郎身后左右上来两个壮汉,欲要押解段八郎。 段八郎霍然气怒,欲要反抗之时,锦瑞一声怒吼:“够了!段八郎,事已至此,你就给我闭嘴老老实实受罚!不就是二百军棍吗?!我抗的过来,你也抗得过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要是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来,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此言一出,刚才欲要武力反抗的段八郎,顿时气焰全灭,即便脸上各种不服不甘,却还是乖乖受俘,不敢在声张任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15.副手(曹云飞借机提拔秦勇) 三五白虎兵佣将锦瑞和段八郎押解在行军营堂外,公众受罚,意为以儆效尤,杀鸡儆猴之举。 只听堂外传来阵阵军棍声,掺杂着两个男人的咬着牙的悲鸣声,帷帐内的几人,各个心惊肉跳,各自不安稳。 秦勇、廖瑜和蒋灿,自从被曹云飞问话之时,就一直跪倒在地,不敢动弹,更是听到外头风声甚烈,心中忐忑不安,冷汗四起。 曹云飞却是一副事不关己之态,一手牵起自己美娇娘的纤纤玉手,柔情蜜意地安慰道:“瑶儿,你觉得这样可好?我这次不问缘由,直接处罚了锦瑞他们,就是为了给你长脸立威,更是让那些心有歹毒之人敲一下警钟,谁要是再敢动我的女人,我曹云飞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心腹,只要他有了这样的贼子之心,我便不会姑息任何,杀伐决断之间,我曹云飞连一眼都不会眨一下!” 此话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此为敲山震虎之势。 只看这奉拳跪地三人,各个不自持地身体瑟瑟发抖,秦勇埋头不敢抬脸,两位两个立头抬脸之人,各个脸色惨白,可谓是惨不忍睹。 武玄月哭势大减,抽抽搭搭之间,佯装姿态道:“云飞——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这……可是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谁会想到,竟是这锦瑞动了要杀我的心思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能让锦瑞如此记恨我呢?我不过就是武功尽失罢了,虽说对白虎军不似从前那般作用强大,但也不至于罪不至死吧?难不成,他是嫉妒我早已失去协领之力,却还空占协领之职吗?若是如此,我就把协领之位拱手让人算了,也能够保我小命一条?” 曹云飞霍然起身,怒视而下,呼和之势磅礴:“谁敢!你的协领之位是我曹云飞一手提拔上来的,谁要是有这贼子之心,就不得好死!你就给我安安心心当你的协领大人,有我在,他们不敢!” 武玄月哽咽着嗓音道:“可是……可是……你也不能够天天光盯着我不是?我来白虎军营是为了协助与你,若是让你天天盯着守着,那不成了你的包袱了吗?若是如此,灵遥宁愿不做这个白虎协领!” 曹云飞顿时咬牙咋舌一脸难色不尽,似乎被武玄月此番言语给问住了。 就在曹云飞不知所措之时,季无常再次跳出救场道:“曹堂主,若是单协领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就大可不必了,曹堂主没有办法时时刻刻保护单协领,我们这一众白军七星君用来做摆设的吗?你看秦勇,廖瑜和蒋灿三人,如此忠心护主,对单协领评价极高,若是命他仨人时刻严密保护单协领,既为曹堂主你分忧解难,又能够让单协领大胆施展拳脚,何乐而不为啊” 此言一出,曹云飞登时呈胸握拳砸掌,一脸初醒地惊羡,连连称赞季无常道—— “是啊!季先生所言极是!这样的妙招果然只有像你季先生这般智囊的头脑才能够想得出来!我正想着找谁保护灵遥最合适,说来你和白先生各自都在白虎军中身兼重职,一个是军事一个军医,虽说武艺高强,却是分身乏术,而这锦瑞和段八郎,嫌疑重大,更是被打得半死,他俩也只能够被排除在外,现下也就是他们三个人最适合保护我家瑶儿的生死安危了!季先生高明!” 季无常笑脸相迎,心中暗自骂道:好小子,你跟单灵遥两手做了这个局,不就是等着我说出这样一番话吗?现下老夫如愿所偿说出你俩的想法,你小子倒是会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 季无常心中暗自谩骂,脸上笑意不减,双手奉拳谢恩道:“堂主过奖了,这哪里是无常聪慧呢?不过是堂主早有此意,借着无常的嘴说出来罢了!最英明之人还是曹堂主您啊!” 季无常这话拿捏得当,既拍了曹云飞马屁,也笑里藏刀说出了曹云飞的心声,可谓是一石二鸟。 曹云飞自然嗅出了季无常话中端倪,两人相视,心照不宣,同时把眼光都落在此下跪地不起的三个人。 秦勇至始至终都埋头不动声色,而身后的两个人,脸上略显惊色,只是老大不敢言语,自己更是不敢多说什么。 秦勇此下心中是矛盾,毕竟此举自己通过借刀杀人手段,成功解决了锦瑞自己这块常年的心病,看他挨打受罚,自己心里痛快;然而曹云飞突然降命与自己,自己都是摸不清楚,自己这位心思缜密的堂主,到底为何意? 曹云飞嘴角一勾,掷地有声道:“秦勇、廖瑜、蒋灿听命,从即日起,我便把单灵遥协领托付给你们三人,特此任命秦勇为副协领一职。” 此言一出,秦勇恍然抬头,一脸不敢相信之势,惊恐之余更是惊喜过了头,这等美事怎么可能降临在自己头上呢? 虽说这副协领之职是一个虚职,没有什么官阶官品分封,但是这副协领的称号就大有文章! 换言之,若是正协领不在了,那么谁最适合做副协领之职呢? 说来,季先生在军中官品不低于二品,毕竟有曹家这个后台撑腰,再加上季先生本身能力过人,自然他与协领一职无缘;再者说来,白先生虽然官军三品,可是军医一职地位非凡,论资历论口碑,他在白虎军声望极高,虽说三品的官阶,但已经享受二品的待遇,白先生有不喜与人打交道,是一个独善其身的得道高人,更是对协领一职不感兴趣。 现下,就剩下自己和锦瑞两人公平竞争协领之位,若不是因为单灵遥的出现,只怕这协领之位,早已经落入自己亦或是锦瑞之手。 之前锦瑞得宠,自己觉得似乎与协领之位无缘,而现下不同了,所有的形势都向自己这方导向,若是不把握好时机,自己就是一个大傻子! 秦勇那小心思,武玄月早已经发觉了,这也是为何秦勇要将自己处之而后快的缘由—— 若是想让其疯狂,必先其膨胀。 诱敌深入,首先是要诱饵放的得当——谁人不知道,这秦勇是个不折不扣的官迷,若是曹云飞稍稍给对方抛出一根所谓的橄榄枝,那么接下来的局面又会如何呢? 季无常,白华置身事外,早已经看透局中的关窍,只有那些执迷于局中之势之人,才会迷了眼睛,丧了心智,一头栽进去,暴露了自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16.面目(退居人后,秦勇真面目暴露) 秦勇当即原形毕露,两眼放光,急不可耐的领命道:“末将领命!秦勇感谢曹堂主如此信任末将,秦勇必当将保护单协领为己任,一时一刻不容小觑,绝对不容许再有如今日之人所为以下犯上之举!” 秦勇当真是被这喜悦冲昏了头脑,一说是升了他的官位,即便是虚头巴脑之势,这家伙也会变得喜出望外,不能自持。 人在自我喜出望外之时,就特别容易得意忘形,得意忘形之时,就特别容易漏出马脚来…… 武玄月登时之间,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小心翼翼道:“云飞……这样合适吗?毕竟秦勇、廖瑜和蒋灿他们三个人可是你的手下强将,就这样拨给我,是不是有点大题小做了呢?” 曹云飞一脸宠溺的转身而立,含情脉脉地望去,一手扬起擦拭武玄月眼角的泪痕,柔声细语道:“对于你的问题,没有什么大题小做,只有做得不够!就是因为他们三个是我的手下强将,我才放心把你托付给他们三个。你若是在不放心的话,就把你府上的三个小丫头也一同带上,毕竟男子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花儿她们三个是女子,紧身保护会更周到一些,如何?” 武玄月连连点头,感动至极道:“云飞,你想的太周到了,你要不要对我那么好呢?灵遥都觉得受用不起了……” 曹云飞深情款款而望,擦完武玄月的泪眼的手瞬时之见,勾了一下武玄月的鼻尖,既宠溺又戏虐道:“你个傻丫头,在说什么呢?你是我心中至宝,别说严加保护你了,就是这天上的星星你若是想要,我便也是要给你摘给你的,你我之间不分彼此!” 如此旁若无人的撒狗粮,周围一众人虽说不是第一次见识过这种场景,可是每每见到还总是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的不舒服。 季无常一手握拳抵唇,轻咳了两声道:“咳咳……曹堂主,请问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没有了?若是没有了的话,在下几人就下退下了——” 此话一出,另外几人登时相应,这个地方暧昧气氛太浓重,是个人都觉得无法继续在这个空间中待下去。 曹云飞和武玄月恍然回首,似乎两个人的爱意太过缠绵,一时忘却他人的存在,当真是有尴尬极了。 曹云飞登时一脸冷寒,威武严肃,一方镇主的霸气道:“你们都退下吧!” 说着,余下五人相当知趣地奉拳告退。 走出帷帐之时,只看门外两个白虎军高位,正在受严刑折磨,此二位屁股鲜红一片,甚是慑人。 只见,锦瑞咬紧牙关,连哼一声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满头虚汗散落,满眼憋红,却还是硬撑到底;段八郎意志似乎没有锦瑞坚强,别看他块头不知道是锦瑞的多少倍,这受刑的气势可真不如锦瑞能抗能挨,他起先还是哼哼唧唧不断,到了后面实在忍无可忍,鬼哭狼嚎声响巨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季无常和白华相继走过,两人相视一望,各自唏嘘不已,摇首离开。 秦勇走过此二人身边,小人阴邪一笑,当真是亲者痛仇者快,自己这些年被锦瑞压制的不爽感,顷刻间全部化为乌有,所谓小人得志便是这般。 廖瑜和蒋灿紧跟秦勇身后走过锦瑞身旁,只看那殷红一片的屁股,俩人登时之间脸色惨白,心惊胆寒。 此三人走远不久,廖瑜终于憋不住性子,小心翼翼道:“秦大哥,你说……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些呢?怎么说锦瑞也是我们的同门师兄弟的说……我们陷害他……是不是……” 秦勇猛然回首,目露凶光,脸色突变道:“过分?想当年他锦瑞在曹堂主面前受尽风光,你我三人干活多,受气多,好处落得什么?连个好名声都不曾留下。结果呢?风头都让那小子占尽!你说过分?那小子在曹堂主面前吃香喝辣的时候,有提过你我兄弟三人吗?那小子在曹堂主面前受尽恩宠的时候,有提拔过你我兄弟三人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不过是挨了一顿军棍罢了,你就心疼他!那么咱们兄弟三人受尽屈辱,看尽冷眼的时候这么些年了,有人心疼我们三人吗?兄弟,我知道你向来心善,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对别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心狠!” 廖瑜顿时被秦勇的慑人气势给吓住,顿时惊得不敢吱声。 蒋灿见状,甚是伶俐地帮廖瑜解围道:“秦大哥你误会了,廖瑜他就是这个性,不喜得罪人,你也别太跟自己人过不去不是?总之,这一次成功绊倒了锦瑞,蒋灿在这里恭贺秦大哥,得偿所愿,现下是否该称秦大哥为秦副协领不是了?” 果然,蒋灿此话一出,秦勇脸上涌上了一丝悦色,掩不住的得意洋洋道:“嗨这才哪里跟那里不是?不过是个副协领,只有官位没有官衔的虚名罢了,有什么好庆祝的呢?” 蒋灿赶忙附和道:“怎么会?这个副统领可是至关重要的,眼看单协领已经不成事了,退居二线当宠姬是迟早的事情不是?曹堂主现下也是急着新人,接替单协领之位,如此这般,秦协领之位不是水到渠成?” 秦勇听罢,得意忘形于色,轻哼一声道:“哼那还是大夫人有办法,就在幕后跟我们轻轻指点一下,不是轻而易举地绊倒了锦瑞那小子吗?大夫人是我们的贵人,她帮我们,我们自然是要效忠与她,兄弟几个可是明白?” 蒋灿伶俐,一手顶了顶顾前顾后的廖瑜,赶忙接话道:“这是自然!我们跟大夫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下秦大哥可有什么筹谋?” 秦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意味深长道:“现下的不是刚刚好的机会吗?只要能够除掉单灵遥,既了却了大夫人的心愿,也废了锦瑞他们一党中一个强敌,可谓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蒋灿乐呵呵继续追问道:“那……秦协领的意思是……马上动手吗?” 秦勇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不急……现下还不是出手的时候,等待时机,亦或是制造时机,总而言之,咱们三个人守着那单灵遥,害怕找不到出手的时机吗?” 蒋灿拍手称赞,不时用胳膊肘顶了廖瑜不知道多少次,却只看廖瑜从头到尾眼神无光,精神涣散,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心神不在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17.推荐(玄月向云飞推荐酒酿学医术) 众人都退去了,曹云飞和武玄月顿时都松了一口气,曹云飞卸下了自己高傲的伪装,松松垮垮地往椅子上一落,抬头瞟了一眼身后的武玄月,轻叹一口气道—— “你果真认为这样好吗?” 武玄月一手相当温柔地搭在了曹云飞的肩膀上,嘴角微微勾起道:“如此甚好” 听罢,曹云飞皱眉凝额道:“你可知道此举凶险性,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些了?你明明怀疑秦勇他们三人最多,却让这样三个人来保护你,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从前的你,若是他们趁着时机对你出手该怎么办呢?” 武玄月登时之间绕到了曹云飞身后,双手环着对方的脖颈上,倾身塌腰,俯首帖耳道:“你啊就是太过操心我了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的手脚功夫废了,脑子又没有坏!有些人别看手脚功夫尚在,这脑子若是不好使的话,未必见得是我的对手不是?况且我现下武功尽失,正是他们出手的最好时机,他们肯定会掉以轻心,露出马脚的。” 曹云飞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满是焦虑埋怨道:“你这就是胡来!你也知道自己现在武功尽失,你也知道他们会对你下手?却还明知故犯,我就怕别等他们还没有露出马脚,你的小命就不保了!你这丫头,从来都是这样不安分,总是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该让我怎么活啊?” 武玄月一手捏了捏曹云飞耳朵,坏坏笑道:“哈哈哈我说啊你这就是保护过度了!在你眼里我到底是要有多娇柔多不可靠呢?我也是一个武者啊,骨子里还是有一丝桀骜所在,即便是死在战场上,那是武者的宿命,无怨无悔足矣我现下这副模样,以后也是这副模样,我若是天天躲起来被人过度保护,总归是一直趴着站不起来,若是如此,还是早早习惯现下这个境遇,日子总是要一天一天的过的不是?再者说了,我又能够逃避到何时呢?你的手下虽然有些歪歪心思,也不至于坏到骨子里,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更何况,不是还有我们家的三个小姑娘吗?咱们不是说好了?只要通过此局,揪住了武朝阳的把柄,把她逼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非得逼她兄长出手激活白虎符才是你我的共同目的所在。” 曹云飞低头憋气,却还是无法言语心中的焦虑,不得不承认的是,身后的女子,真的是一个绝好的女子,凡是都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出发,即便是让自己涉足险境之中,也总是在为自己筹谋,这样想来,自己还真是没用! 武玄月只看曹云飞自顾自的生闷气,心中了然,好声好语道:“凡是要以大局为重不是吗?你就别在这里自责了,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呢?况且,知道他们有所图谋,就是好事,至少我们可了解他们的动向和目的,总比一直藏在暗处,防不胜防强得多?凡是都往好处想,这一局你我胜算极大,只是……现下最委屈的则是锦瑞和段八郎了……云飞,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们俩?” 曹云飞凝眉舒气,目光前视道:“放着!现下管不了他们那么多——尤其是那个段八郎,这些年过去,当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年岁不小了,这做人做事的方法一点都不成熟!若是我现下打完他们,再跟他们解释下,就段八郎那张不把门的嘴,只怕三天不到这件事就得传遍白虎军上下!所以,还是罢了……让他俩受点委屈一段时间,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待事情成了,我再补偿他们两个,都是自己人,我想锦瑞他们会懂我的用心。” 武玄月着意的点了点头道:“嗯曹堂主思量周全,问句题外话,你觉得,季先生和白先生,他们会怎么看这件事情呢?” 曹云飞轻嗤一笑:“那两个老家伙,只怕早已经心如明镜了,若不然,季先生也不会站出来,看似有意无意谏言,实则推波助澜,这是那老小子的一贯作风。不过你放心,季先生和白先生两个人心里有数,做事有分寸。” 武玄月自然明白,所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分散曹云飞的注意力,别让他总是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来。 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曹云飞都是婆婆妈妈的念叨非常,武玄月虽然知道曹云飞出于好意,可是自己的耳朵受不住,又不能够直面去回绝对方的好意,到底曹云飞是一个极爱面子之人,所以武玄月只能够采取这种迂回战术,转移话题,耳朵少遭些罪。 武玄月若有所思道:“有个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知道我屋里的酒酿吧?那丫头虽然平时好吃懒做爱多懒,不如两个姐姐勤快。可是这丫头竟天资聪慧,尤其对药理和医理特别有建树,别看她年纪小,鼻子特别灵,我们厨房里的食物材料和有些药材,她的小鼻子一嗅就能够分辨出来,也算是一个奇才!你说她年轻尚轻,既然有这个特长,为何不精深挖掘一下这小丫头的潜质呢?” 曹云飞愣之,武玄月虽然话里没有明说,但是他已经明白这丫头的用意何在:“你是想让酒酿,跟在白先生身边学医,是这个意思吧?” 武玄月连连点头道:“云飞哥哥,果然聪明瑶儿就这么提一嘴,你就明白了瑶儿的意思你看这次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够得力,尤其是对医学方面的能手更是稀缺,才会让别人钻了空子。白华先生虽然医术高明,可是他总归是个男人,总是在我身边不太方便不是?况且他是白虎军的医师,又不是我单灵遥专属医师,我也不能够要求人家过多不是?可是我身边若是有个对药理医理熟识的医者,是不是我的周身就更安全了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不语,思来想去,斟酌片刻,方才开口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这个事情,不是我能够做主的,毕竟白华的性子也是知道的,凡是都喜欢独来独往惯了,他若是不喜不愿,我也不能够强塞一个人过去不是?” 武玄月应声附和道:“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看这样如何?我想让酒酿以生病为由,跟在白先生身边一段时间,他们两个有没有这个师徒缘分,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不强求如何?” 曹云飞低头垂眼,一手指敲桌三下,思量而定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18.围猎(女子军团即将参加围猎活动) 从此以后,武玄月再次巡查行动,身后总是浩浩荡荡地跟着一众人,左边秦勇三个男子,右边花儿三个女子,这气势这派头,只怕在白虎军中,除了曹云飞也就是这样级别了。 秦勇三个人惯会装模作样,人前对武玄月毕恭毕敬,像极了卑躬屈膝的下人,武玄月吩咐什么,他们执行什么,绝对没有任何怨言,殷勤的很。 秦勇更是会拉拢武玄月身边的三个人,出手阔绰,动不动就给花儿送些胭脂水粉,糖果糕点之类,都是些小女子喜欢的东西,哄得三个女生,哥长哥短的叫个不停。 武玄月见状,嘴上不说,心中明了,如此拉拢之势,只怕是为了给自己的行动制造机会,能够以此亲近契机,了解自己的相关情报。 武玄月心知肚明,不言任何,任其事态发展下去。 有一日,武玄月招来花儿和朵朵示令道:“花儿、朵朵、马上就该是春季围猎的时节。说来,这段时日酒酿因为身体不适,在白华医师那里调养一段时间,估计是参加不了此次围猎,眼下我手下就剩下你俩个女将了,曹堂主很是重视这件事情,说是今年一开先例,女子首次参加围猎活动,让府中的四个丫头们一块参与其中,也是为了历练一下你们各自的武学能力和锻炼一下你们胆量,你们两个也准备下,下个月初一,你们几个可要大展身手,可不能丢了咱们女子军团的脸。” 花儿,朵朵抱拳领命,这方刚走出门不远,就被秦勇三人截住了去路。 秦勇又是一副迎笑嘴脸,一手拦住两位小女生的去路,用意套话道:“两位妹妹,这单协领偷偷把你们两位招了过去,所为何事?这神神秘秘,也不告知我们兄弟几个?” 花儿,朵朵相示一看,想来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说了也就说了,反正这女子兵团参加围猎之事,早晚都要公诸于世,自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花儿思索片刻,张口便道:“秦勇大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今年的春节围猎大会,曹堂主特许阴虎七煞参加此次围猎,单协领让我们几个准备一下,仅此而已。” 听到这里,秦勇眼珠子上瞟,盘算良久,方才恢复笑脸道:“呦这是好事啊!从前围猎是不允许女子的参加的,到底是围猎这种活动太过血腥和不安全,只怕女子入猎场,碰到了猛虎凶兽之类的,吓破了胆量,成为了猎物的爪下亡魂。看来——这次曹堂主是对你们几个阴虎七煞相当放心,估计还给予厚望了呢!几位妹妹要好好加油,哥哥很看好你们呦” 两个女子笑容灿烂,奉拳示礼道:“是!借秦大哥吉言,也希望这一次我们几个姑娘没有丢了单协领的脸!” 话锋至此,秦勇鬼机灵的转动了眼珠,装作有意无意道:“对了,这次围猎活动,单协领可要参加?” 此话一出,朵朵机智,眼看风势不对,登时之间拦在自己老实巴交的姐姐面前开口道:“秦大哥,你为何这样问呢?单协领参不参加围猎,很重要吗?” 秦勇一时被朵朵给问懵圈了,片刻之间反应过来,仍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道:“嗨看朵朵姑娘你说的这话?我们六个人不是就是为了保护单协领而存在的特别护卫队吗?她若是要去,我们哥几个不是也要做好保护工作不是吗?” 朵朵警觉性极强,眼神一勾,嘴角一笑,嘴中干巴巴地吐出了两个字:“不知!” 话毕便拉着自己老实巴交的大姐,离开了秦勇一行人的耳目。 秦勇得不偿失,既然没有从这两个小丫头的嘴巴里套出来相关情报,反而引起了对方的警觉性,这点着实不妙。 果然单灵遥身边的丫头们,各个是人精,本以为平日里的小恩小惠能够换去对方的好感,拉近了距离,有些话就好从对方的嘴巴里套出来。 结果呢?这两个小丫头到底是跟在单灵遥那只小狐狸身边久了,自然这狡黠聪明的功夫相当了得,自己就差一点就能够问出来了信息,说来还真是可惜。 不过也好,至少自己已经得知此番活动,女子军团要参与其中,那自然单灵遥参加围猎的可能性是一半的可能性,自己就做好两手的准备。 想来,此番机遇甚好,这一次若是得逞,一定要把握住才是。 想到这里,秦勇递了一个眼神跟身边的廖瑜和蒋灿,意味深长,更是阴邪十足。 廖瑜和蒋灿一眼明了,双拳奉礼而上道:“单凭秦副协领吩咐,我二人定当听命行事。” 秦勇心满意足,满眼的算计,嘴角的笑意更显得阴森异常。 晚上单府之内,武玄月秉烛夜读,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两个爱徒扭扭捏捏地走上前来。 花儿小心翼翼奉拳敬礼道:“单协领,有件事我和朵朵斟酌甚久,觉得还是要跟你汇报一下。” 武玄月抬眼一看,和煦微微一笑道:“说吧,是不是军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花儿思索片刻,开门见山道:“今天下午,你吩咐我和朵朵准备一下围猎的相关事宜,结果我们刚一走出帷帐,就被秦勇给拦住了,他问东问西了半天,我们说了这次女子军团要参加围猎之事,现在想象,我们是不是说错了呢?” 武玄月微笑依旧道:“无所谓,既然说了就说了,这件事早晚都会传扬出去,也不是什么秘而不宣的事情,这点你们不用太担心。” 听到这里,花儿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不比刚来之际局促紧张,这才敢放开胆子说一下的话来:“可是,后来秦勇特别问了一句,大人您是否一同前往赴猎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的表情突然凝滞了一下,而后以最快的速度掩饰了过去,冷静询问道:“然后呢?你们是怎么回答的呢?” 花儿似乎已经察觉出来,武玄月脸上微妙的变化,这方说话特别小心道:“我和朵朵不敢妄言,朵朵比我聪慧机敏,反问了秦勇了一句,为何要问这个呢?秦勇美其名曰说是为了保护你安全做准备,朵朵就说不知道,我们俩便速速离去了。” 武玄月笑容不减,略加赞许道:“很好!你么两个做的不错,继续密切监视着他们三个动向,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对了,记得该装傻的时候,就要学着装傻,别让他们三个瞧出来你们两个精明小心思了知道不?” 话毕,花儿、朵朵连连点头,不敢怠慢半分。 武玄月轻声示令道:“下去吧——” 两个姑娘听命行事,欲要退下之时,花儿迟疑了一下,似乎有难言之隐,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武玄月察觉出来花儿的异样,主动询问之:“花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花儿惊慌一愣,欲言又止,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开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19.安插(武玄月把酒囊安插在白华侧) 武玄月抬眼一瞄,似乎在花儿的体态和表情中,已经看出了对方的那点小心思。 不等花儿开口询问,武玄月便主动反问之:“花儿,你是不是担心酒酿的康复问题?” 花儿愕然片刻,回过神来,一脸尴尬的点了点头。 武玄月轻叹一句道:“放心吧,她很好!” 朵朵知道自己的姐姐在担心什么,只是姐姐太过腼腆和不会拒绝人,只看姐姐这般小心翼翼,朵朵着实着急,张口就道:“花儿姐!你就实话实说吗?你看看咱们单协领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吗?你看你天天担惊受怕酒酿的事情,不如不吐不快把你的担心都说出来!” 武玄月心知肚明,却不急于宣之于口,温声问道:“朵朵,你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呢?她不好意思说,你来说。” 花儿拽了一下朵朵的衣角,示意对方不要乱说话,朵朵不理,直言而上道—— “单协领,自从酒酿食物中毒之后,我姐姐就整宿整宿的睡不好,更是食不能下咽,非常担心酒酿的安危。那天酒酿突然肚子痛,抱着肚子满地打滚,脸色惨白一点血丝都没有,那个场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想想都觉得后怕,这酒酿过去一阵子了,也没有个回信,难不成这次食物中毒太过严重了,酒酿……酒酿……她快不成了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掩唇噗嗤一笑,果然,这姐妹感情就是不一样,还真是关心则乱。 武玄月笑罢,方才开口解答对方疑惑道:“酒酿没事,早就好了,我是让她趁着这个契机好好跟着白医生多学一些医术,那丫头有着方面的天赋,若是能够名师指导一二,以后绝对在医学方面大有前途,这段时日估计是跟白先生相处的还不错,所以才会乐不思蜀了!若是你们两个真的担心的话,明天晚饭后,你们登门拜访白先生处所,探望一下自己的姐妹,也不是什么大事。” 此话一出,两个小女生眼神惊羡,喜出望外,方才兴高采烈地退了下去。 目送走了花儿和朵朵,武玄月笑容僵直,若有所思地盘算不尽。 那天酒酿食物中毒,绝对是偶然,正好成就了武玄月的小心思,以此之名把酒酿塞到了白府之中。 说是让酒酿以病为由,为了进府学艺,武玄月其实另有一层深意在—— 武玄月之前自费武功的玄机,白华也是参与人之一,至于对于白华的忠诚度的问题,到现在为止,武玄月仍保持怀疑的态度。 所以,白华身边必须安插一个自己人——为何武玄月独独选择了酒酿,原因在简单不过了。 这小丫头表面看着蠢萌蠢萌,实则鬼主意贼多,更因为年纪尚小,容易让人马虎大意,这就是酒酿最大的优势。 因为年纪和心智在旁人看来是挂钩的,谁会去怀疑一个十三四的女童的缜密心思呢? 所以,武玄月的别有居心,也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危的绝对安全。 毕竟白华此人高深莫测,却总是不站立场,独善其身,凡是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甚高姿态,然而这种人要比季无常更为恐怖的存在。 所以为了消除自己不安定的心理,武玄月只能够借机在白华身边安插了一个自己的眼线。 没办法,现下武道人心不古,自己多一丝防备,自己就多安全一点,当真步步艰辛,步步为营。 武玄月不知道何时,自己变得如此精于算计,但是心思多了,总归比那傻了吧唧,自己是怎么死都不知道的人强得多。 只是,现下不是考虑酒酿这件事的时候,最当紧的则是要处理眼下的局势。 这一次,估计是秦勇要主动出击了,自己该怎么处理呢? 若是自己向曹云飞请辞,不参与到围猎活动之中,想来以曹云飞的个性,当真是求之不得。 而这并非是自己所想,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让秦勇一众人露出了马脚,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若是错了,又不知道等待那些小人伺机而发的时机到何时…… 武道人心越来越涣散,在加上北冥之地那个主,已经按耐住性子,炼“邪武令”,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了,此处不出手,更待何时呢? 该出手时就出手,只是自己不能够太过冒进,自己这条命还要紧的很,若是要配合对方演出,也要思量周全,绝不能够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进一步,太过冒进,死路一条,退一步,敌军严防死守,找不出任何破绽,该如何去做呢? 武玄月再次举起手中书籍,名曰:《孙子兵法》,放平心境,再次钻进了书籍中,细细品味其中道理…… 翌日,武玄月请命求见曹云飞,再入帷帐之时,支开了身边的所有下人,临走之际回眸一眼,应允示下身边的两个小女子道:“我今天,估计是要把半天都要跟曹堂主在这主控营中商议下个月围猎之事,你们两个人若是没事的话,就去白府上看看你们的妹妹酒酿恢复地如何了?顺带帮我带声好。” 此话一出,两个人姑娘登时之间两眼放金光,兴奋之间,不忘给武玄月行礼告退。 临走之际,秦勇眼疾手快,欲要赶上两个小女子,别有用心一番。 却不想,这一个举动没有逃过武玄月眼睛。 武玄月甚是伶俐一声令下道:“秦勇,你这是何意呢?” 秦勇止住了脚步,心想不好,闭眼撇嘴之间,转过身来,迎笑相呵道:“回禀单协领,我护送两位姑娘去白府” 武玄月不动声色,笑意盈盈道:“她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还用你这个大哥哥格外照顾呢?你可还真是贴心来着?你就放心地让她俩自己去吧,正好现下季先生那边清点新一批的武学器材人手不足,你们三个去季先生那边搭一把手如何?” 秦勇一手挠头,尴尬一笑,心有不甘,却又不敢直接抗病,只能够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领命。 花儿和朵朵自然是被身后的场景吸引了眼神,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地观望形势。 武玄月扬声而去:“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早去早回?” 花儿朵朵霍然一愣,再次奉拳而上,转脸鬼笑相视,加快了脚步一溜烟就没了身影。 秦瑞两眼微怔,心中不爽,好死不死眼神与武玄月一个碰撞。 武玄月眼神之间,笑里藏刀:“秦勇,你也是——还不快去复明吗?” 秦勇笑盈盈,转脸之间怒目咬嘴,一脸气意不决,阔步而去。 武玄月轻哼一声,方才安心拉开了帷帐的门帘,只身走了进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20.四礼(西疆春祭四礼分别是) 西疆春日当即,迎接新春之礼,分别为武舞,围猎,祭祀,庆春——皆为来年春祭和顺四礼。 武舞——舞雅舞的一种,武者舞时手执斧盾,亦或是剑、钺等内容为歌颂统治者武功。用于郊庙祭祀及朝贺、宴享等大典。武者将武术技巧动作融于音乐和舞蹈形成祭司形式,结合百家武术与百家舞蹈以实战技能为巅峰。围猎之前进行武舞,更为鼓舞士气之效。 围猎——西疆白虎军通过圈地,打猎的方式储备食物和祭祀用的贡品,围猎头筹者,即为武者打猎之物最为凶猛之兽,如猛虎,雄狮,亦或是棕熊,将会被镇主嘉奖封赏,并将这头筹猎物保存下来,作为下一个环节的祭祀的贡品。 祭祀——万物有灵形成多神崇拜,中国古代宇宙观最基本的三要素是天、地、人,“夫礼,必本于天,肴于地,列于鬼神”。更意为,“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祭祀对象分为天神、人鬼和地祇。所谓民俗百神,组成像人间官僚系统那样的等级,体系每个神的品级、爵位,一般说来,是由武者规定的,并载入国家祀典。平素,它们依照规定,享受一方祭祀,如同诸侯的有封地和食邑;大祭时,则依品级配享、从祀于天坛之上。不入祀典的,被称为“淫祀”。“以共皇天、上帝、社稷、寝庙、山林、名川之祀”。 迎春——武道“三礼”达成,迎春普天同庆,歌舞升平,篝火晚会,大型酒肉之势。 西疆亘古不变的迎春“四礼”,也是曹云飞每天最为头疼的相关事宜。 武玄月走进了帷帐,只看曹云飞一副皱眉不止的模样,一手举着奏折,一手支着下巴,似乎满脸苦色难堪。 武玄月见状,一手抵唇,故意轻咳之。 曹云飞惊之抬头,只看自己心上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似乎刚才的愁云惨淡之色消减了不少,一脸喜色盎然。 曹云飞高兴道:“你来了?何时来的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直步上前,当真是不分主次,径直走到了曹云飞的身旁,一脸调戏坏坏颜色道:“呦我们的曹大堂主这么辛勤劳苦?什么周折让你如此烦心啊?” 一说到这里,曹云飞顿时又陷入了一脸不悦之色道:“哎还不是老调常谈?下个月不就是春期了吗?一年一度的迎春事宜接踵而至,各方势力来谏,提出不同的方案,各个都是些大同小异的点子,就不能够推陈出新一下,新的一年新的意头,看了我都觉得一点兴致都没有。” 武玄月调笑之:“你还想要样的推陈出席呢?新春之典,不过就是武舞、围猎、祭祀、迎春四个环节,你就是难为死你的那帮子下人,他们绞尽脑汁也跳不出和这个限制,本来这种传统下来的规矩,就是这样默守陈规的繁文缛节,若是有什么太过刻意的创新,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你也不要太过挑剔如何?” 曹云飞摆了一眼武玄月,好声没好气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头三礼我还可以勉为其难的忍受下去,毕竟确实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想要大改也不太现实,可是这第四礼迎春的节目,连这都和往年的项目大同小异,可见下面这些人到底是有多应付差事,根本就是投机耍滑,这一年的好征兆,都让这些不费心力的家伙给毁于一旦!你说我气不气?” 一看到曹云飞气涨的小脸,武玄月当真是觉得既可爱又可笑,这家伙有时候就是有些强人所难,这下面人哪个不是看着上面的人脸色行事之人,人家规规矩矩地交出而一份不算逾越了规矩的谏书也倒是乖觉。免得自己的建议太过推陈出新,出阁到已经超过了上面人的心里承受能力的建议书,尤其是新年大礼的问题上,谁敢胡乱揣测圣意呢? 怪就怪这曹云飞要求有些过高,对下面的人期望值太高了,结果这般,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武玄月不再言语,直接接过曹云飞手中的谏书,细细看了一遍,张口道:“你是哪里不满意?我看这节目单,算不是什么精湛,但也是没有什么漏洞,你若是不满意,就直接提出来修改意见不就得了嘛?” 曹云飞一脸苦色道:“唯一是这样千篇一律的歌舞表演节目,我似乎都有些麻木不仁,就行你说的那样,我算不上喜欢,但也是挑出来任何毛病来,气人就气人在了这里。” 武玄月轻轻一叹,也可以理解曹云飞这等眼光极高的镇主视觉疲劳的烦躁感,若是如此,不如添加几个中岳华都比较有名气的节目,既能够转换一下节目的内容,也能够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也算是自己的一点私心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随意指了指几个大同小异的歌舞节目,微微张口道:“这几个节目是不是有些重复了呢?你看这样合适不?你家那个大夫人不是从中岳华都嫁过来的吗?自然眼光不一般,你跟她提议下,让她编几个中岳华都的时下里热门节目,给她找一点事干一干,也可以充实迎春节目的内容,如何?” 曹云飞听之,额头皱得更近了道:“你的意思是?这一次的春期之礼,也让武朝阳参与其中?” 武玄月愣神片刻,有几分惊愕道:“那你的意思是——不让她参与其中吗?这不合适吧!要知道她可是正位夫人,这次春期之礼,她还要站在自己身边一侧致礼,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件事吗?” 这武玄月不提还好,一提这档子的事,曹云飞脸上更加的难看,一阵莫名的烦躁的飘然而至。 曹云飞白眼轻嗤道:“讲真,我真的不想让她参与其中,若不是面子上的公事公办,我倒是希望那个人是你!” 武玄月笑而答之:“你有这份心,我便是欢喜。不过有些事情,王侯将相是逃避不了的,我跟了你曹云飞就已经决定不在乎什么名分之类的,她武朝阳就是风光人前又如何呢?只要云飞哥哥你的心在我这里,我便无欲无求了——” 曹云飞心生愧疚,满脸责难自己的表情道:“你这丫头,现下懂事得让我不敢相信,我觉得自从你没了武功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乖巧的让人心疼。” 武玄月故装无奈叹息道:“哎没办法啊,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现在这个处境,没了丰满的羽翼,若是脾气在不改改的话,我真怕哪天让你生厌,那我该怎么是好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21.要挟(武玄月宽衣解带要挟曹云飞) 武玄月来找曹云飞此意便是如此,这一次春期祭礼,必须要让武朝阳参与其中,自己大胆把自己当成了诱饵,只为了能够引出更大的鱼来—— 武玄月自知,自己不能够总是让别人算计了自己,有时候主动出击算计了别人,不是为了害别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更是为了筹谋未来。 曹云飞甚是心疼武玄月,又是一副深情款款地牵起了对方手道,“丫头,让你受委屈,本来名正言顺该站在我身边的女子是你,而现在,你只能够在祭祀利益上站在我的身后了……” 武玄月不以为意聚眸凝神道:“云飞哥哥,关于我的身份的问题,我可否提出一个小要求呢?” 曹云飞愣之,一脸疑惑道:“你说!” 武玄月笑盈盈道:“我虽未你的侍妾,却是尴尬得很,毕竟我当初是跟你行的夫妻大礼,虽未礼成,但也算不上纳妾之行,我的身份不上不下,很是尴尬。况且你不是也没准备跟武朝阳过多久吗?若是如此,我的侍妾身份是否可以先不要对外公布呢?尤其是在春祭这种正式宗宏大的庙活动之上。” 曹云飞越发狐疑,却还是稳着性子不急不忙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愿出席春祭的活动吗?” 武玄月当即否认道:“不!我愿意参加春祭的活动,只是我不愿以侍妾的身份出席!” 曹云飞轻轻的叹了一声气,大致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意味深长道:“你是想以协领的官衔参加这次春祭活动是吗?” 武玄月连连点头,表示同意:“是的!云飞哥哥果然最懂我。” 曹云飞霎时之间,蹙眉不悦道:“你可知道,你若是要以协领的身份参加春祭活动,就不得参赛与围猎活动之中,你可晓得这事态的严重性?我本不想让你参与围猎活动,毕竟你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若是让你参加了围猎的活动,只怕是那些有心之人,会趁机对你出手……” 武玄月却还是一副一点打不担心的姿态,运筹帷幄之间,自己早已经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武玄月小脸一耷拉,大眼一委屈,小嘴一嘟囔,可怜楚楚望去,这一个表情甚是千言万语,更如洪水猛兽一般,一箭射穿了曹云飞的心脏,无奈曹云飞不幸中招。 这温柔刀,刀刀刮骨,这可怜相,样样楚人,曹云飞除了缴枪投降,本再无别的办法…… 曹云飞常常舒了一口气,一脸不情愿,还是严防死守,做最后的挣扎道:“好了好了你别在我面前故技重施了,你明知道我对你这招最没抵抗力,你还这般,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同意,这可是关乎你的生命安全问题来着……” 却不想,武玄月苦肉招数生机,又是耍赖又是装可怜,两手扯着曹云飞的一只大手,摇来晃去,哼哼唧唧不止。 “云飞哥哥你这次就依了我又如何呢?你又是这一次这样纵容我,你最好了这次你就如同一般,稍稍放放水不就好了吗?” 曹云飞又气又怒,当真是对眼前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没了脾气,可是一想到之前那次,自己一眼没有看住,这丫头差点就丧命与自己的眼下,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这样的事情,自己怎么可以在允许第二次呢? 曹云飞眉宇微动,眼神冷冽,即便再如何心动心疼,却还是严防死守的自己阵地,死不妥协道:“不成!这次说什么都不会依了你!你就老老实实地站在我身后,别在那里自以为是,惹祸上身了去。” 武玄月见状,自知道正面进攻无效,曹云飞越发没趣极了,自己都这样可怜央求,还不为之所动,看来只能够另辟蹊径了。 武玄月突然脸色一变,一手甩开了曹云飞的手,故装生气道:“是不是这么不给面子?!” 曹云飞轻嗤一笑,连看都懒得看武玄月一眼,埋头看自己手中的周折,装模作样,不爱搭理武玄月无聊所为——就知道这丫头下一招就在这里等着自己的,所谓的耍赖不成,紧接着就要开始撒泼的节奏了不是? 武玄月见状,怒火中烧,自己的招数似乎用得太多,这曹云飞竟然免疫了不少,眼看自己气急败坏,这家伙开始跟自己装起来糊涂了不是? 行行行!曹云飞,这些时日你跟姑奶奶我打交道时间久了,竟然也变得百毒不侵了不是? 无妨,别以为你曹云飞能力有所提升,我武玄月就拿你曹云飞没有办法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突然之间,开始宽衣解带,动作好不利索。 曹云飞余光时刻关注身边的女子任何,自然这样诡异的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只看这丫头衣服一件接着一件剥落而下,自己的心也跟着嘭嘭嘭乱跳了起来,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丫头玩的是哪一出。 眼看武玄月脱衣服就差紧贴着自己身上的丝薄亵衣,却不想武玄月的下一个动作更为慑人—— 武玄月竟然仰首阔步,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曹云飞惊怔,大跌眼眶,更是气得一头恼火,说是飞快,闪身之速,冲上前走去,却不及这丫头腿脚飞速。 眼看武玄月一手推开门帘,这一束眼光即将射进了帷帐之中,曹云飞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揽过武玄月,恶狠狠地摆下了门帘,满眼血红怒火道:“你这是想干嘛?作死吗?” 武玄月一脸怒火不尽,眼神微微朝下,故装姿态,蛮不讲理道:“你不娶我,也不给我名分,就连一年一度的春期祭礼这样的大型宗庙活动,你连给我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都没有,你却让我对你守身如玉,熬油一般的守活寡!你不觉得对我不公平吗?我可是狐族之女,你若是不喜欢我,那就彻底放开我算了!外面喜欢我的男人多了去了,我就不信以我单灵遥的姿色,还不找不到一个像样的男人去!” 此话一出,曹云飞气的五脏出血,不经意扬手一举,眼看这一巴掌手起掌落,武玄月两眼紧闭,口中还不饶人道:“打吧打吧!随你打!反正你从来都是这样不尊重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我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不是吗?” 此刻的曹云飞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巴掌下去,愣是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这一口闷气自己出不来,却不敢动手真的打了眼前的小女子,到底这个女人有多胡搅蛮缠不讲理呢?真真是气死了自己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22.争执(云月在祭奠身份上起争执) 曹云飞气的咬牙启齿,明知道眼前的女子折妖撒泼之举意为何在,可是偏偏现下自己没有立场,拿眼前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曹云飞自知自己欠这单灵遥太多,而现下她又是这般蛮不讲道理,更是以这种不知羞耻的姿态冲出主控营之中,这般模样,宛若风尘女子一般,这要是真出去了,不正是真真打了自己的脸了吗? 曹云飞一手拽着武玄月的手臂,不管对方如何撒泼卖野,就是丝毫不松泛,只是自己恼火非凡,眼前的女子自己打不得骂不得,真真是快把自己给气死了。 “你到底想干嘛?你是气想死我吗?”曹云飞呲牙怒目,恼羞成怒。 武玄月不依不饶,声势更高:“到底是谁气死谁来着?!你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都不肯给我?让我做了协领大人,也不过是一个虚职罢了,说句不好听点,连个正经场合的名号都没有?凭什么我要成就你和武朝阳一对璧人?只能够躲在你身后,连个脸都不能露,曹云飞,摸着你的良心说,我单灵遥到底算你什么人?” 曹云飞当即上火,百爪挠心,这一问自己羞愧无言,却还是脸上不肯妥协,一副故装姿态的镇静道:“女人啊!” 武玄月咬牙怒吼道:“去你的妈的女人!谁稀罕当你的女人!凭空来讲,我单灵遥为西疆做出了多少的贡献?这一年来,我杀敌无数,破获武邪据点若干,你自己想想,你手下哪些兵能有我这军功赫赫,能有我这魄力实力?让我做的你的小妾?呵呵呵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呢?是!我说现下没了武功,可是我也是有尊严的!你让我躲在你俩身后,我堂堂一个协领大人,手下若干,我若是站在你身后承认了小妾的位分,你让我在白虎军以后如何自立?如何服众?” 听到这里,曹云飞努嘴咬唇,气不可遏,两眼憋得通红,却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武玄月见状,自知道自己占了上风,这方继续喋喋不休语言轰炸道:“曹云飞我自允单灵遥对得起你曹云飞,可是你摸着你的良心来说,你待我单灵遥又如何?我和你的关系,虽说大家都是公认,可是因为顾及武门的面子,你跟我连一场正式的纳妾婚礼都不敢有,更不能够登堂入室,名正言顺地入你曹府,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是你愿意让我以侍妾的身份站在你的身后,你家那位武家大小姐可曾愿意呢?小心你的一个决议不当,人家又参上你一本,你可想过这是怎样的后果吗?” 曹云飞听罢,眼睫微颤,似乎气消弥减了不少,虽说这丫头此举果真气死人,但是这言语之间确实有几分道理来。 曹云飞怒瞪了武玄月一眼,一手稍稍使劲,一个拉扯,一个踢脚,另一手相当配合抄手,如此流畅的动作,转眼间武玄月已经被曹云飞蛮横的横腰抱起。 武玄月惊愕,两眼惊瞪,登时之间双脚不停踢腾,两手不停的捶打曹云飞的胸膛,奋力反抗。 曹云飞皱眉略显得烦躁,瞥眼怒吼一声道:“你老实点,先把衣服给我穿好,有啥事情咱俩好好说话,没啥讲不通的道理!你若是这样再耍赖撒泼之举,就别管我曹云飞不客气了!” 此话一出,曹云飞步履稳固,转身向公文桌方向走去。 武玄月登时之间,倒是变得安分了不少,手脚不乱踢打,只是着气哼哼的小脸,气焰不减半分。 到了桌边,曹云飞弓腰松手,将武玄月立了起来,却只看眼前的佳人,身着轻薄,双手抱背仰头轻哼,故装姿态的生气作妖,只是那若隐若现的傲人身姿甚是撩人,曹云飞眼馋心热之间,却还是极力控制住自己体内的一丝躁动,弯下腰身,逐一将武玄月刚才脱落的衣服捡了起来,一件接着一件地扔给了对方。 曹云飞一脸冷峻,好声没好气道:“自己穿!” 武玄月白眼轻嗤,气哼哼地接过衣衫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曹云飞背过身去,低头支额,满是无奈和辛酸泪—— 想来,自己大名鼎鼎的曹大堂主,玉树临风,风神郎俊,多少女子投怀送抱,自己爱搭不理,那会碰到这样的境遇呢?单灵遥这死丫头,就是在不停地挑战知道迹象,自己不能给对方宽衣阶段就算了,难道说话还要亲自给她穿着更衣吗?到底自己的男人尊严何在? 武玄月不时片刻,算是穿好了衣服,方才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瞥眼张口道:“好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曹云飞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一脸无可奈何道:“你这丫头,是故意的吗?为何总是不听别人的劝呢?凡是都一意孤行,一到了战场上就跟那脱缰了野马一般,根本不听人指挥。之前这样,尚且我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现下呢?你已经没了武功,为何还要这样任性不要命吗?” 武玄月想了片刻,只想刚才胡闹一番,似乎已经达到了震慑的效果,眼下曹云飞已经有几分败下阵来的征兆,自己何必得理不饶人呢?见好就收才是聪明之举。 武玄月使出自己第三招撒手锏——又是故技重施的“装无辜”。 武玄月霎时之间两眼泪汪汪,盈盈两目间,撅着小嘴可怜苦诉道:“云飞,我知道你心疼我,凡是都是为我考虑,可是你有真正想过我的处境吗?我不是一个在乎名分的人,只要跟着你曹云飞,不管什么样的身份我都不在意。可是这次不同了,春期祭礼可是西疆最盛大的活动,广大民众参与其中,越是这种大型活动,就越马虎不得,更是要想到方方面面,你是想保护我不假,可是你可知道我的一个侍妾的身份,会给你我带来多麻烦的祸患吗?武门那边已经非常介意我的存在了,你却公然在这种活动上,承认了我侍妾的身份,不就是让武门抓住了你我的把柄吗?再者说了,侍妾不过是填房的角色,说句不好听点,那就是登不上大雅之庭的小人身份,你明明可以给我更高的尊位,为何非要用这种给自己找麻烦的方式,贬低我的身价呢?我实在想不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23.讨价(云月夫妇春祭活动讨价还价) 曹云飞无奈的叹息两声,自知道武玄月说话句句在理,可是自己也有自己地打算。 明知道让武玄月站在身后只能够做侍妾出场春祭大典,是委屈了对方,可是自己能够保住对方的绝对安全,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说来这侍妾身份虽然低微了些,但是在出场这种会议,侍妾最多的要求就是寸步不离自己——只有这样寸步不离地监视,曹云飞才放心武玄月的身份安危,此女只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曹云飞心里方才会踏实。 现下曹云飞对武玄月已经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只要对方能够安安稳稳地活着,这就是自己此生对眼前女子最大的要求。 然而,曹云飞如此为武玄月做打算,人家姑娘根本不领情!曾经如此,现下亦是如此。 曹云飞又怎么可能随便妥协?即便明知道若是让单灵遥成为侍妾的身份会得罪天下人,但是自己愿意承担此事带来的后果,只要能够让对方好好地活着…… 曹云飞无奈叹息道:“你丫头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无法再忍受你从我身边消失,就算是得罪天下人又如何呢?只要你能够好好地活着,我在所不惜!” 武玄月心中震颤,虽说曹云飞此言相当顽固,不得己心,可是这样一番言论,自己却受用得紧,到底是这个男人过分在乎自己的真心,虽然这份真心有些愚钝,却不失可爱。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一反常态,想来曹云飞是一个顺毛驴,有时候总是逆着他的性子未必见得其结果,不如自己试试换一种方式方法,说不准这事就成了呢? 武玄月继续娓娓可怜道:“云飞哥哥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这世道再无一人对我如此真心,可是……可是……我也不能够那么自私不是吗?你对我好,我也要对你好不是?你看……” 曹云飞眼看这丫头又要故技重施,根本不给对方施展拳脚的时候,一语坚决回绝道:“既然你知道我对你的真心,那就够了!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乖点听话点,少让我为你操点心就够了。” 武玄月两眼瞪得滚圆,没有想到曹云飞会接话如此之快,根本不给自己一点机会反驳,这语速这盘算,简直是已经把自己拿捏地相当精准。 霎时之间,武玄月一口气悬到了嗓子眼之上,上不去下不来,眼看对方占尽优势,自己无计可施,结果就这样以自己失败而告终吗…… 怎么可能! 这可真不符合自己的个性! 武玄月眼珠子微凸,抿嘴咬牙之间,脸色气的铁青,绞尽脑汁,总算是想到一个还算是应付的过去的点子。 武玄月自知道那一招装无辜,被曹云飞的先发制人给震住了,不妨试一试威逼利诱。 恍然之间,武玄月突然低下了头,娇羞微微道:“那若是春祭之期,我给你一个特殊福利,你可愿意帮我达成所愿呢?” 曹云飞微微挑眉,虽知道此番有诈,但是还是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作祟,一脸狐疑道:“特殊福利?” 武玄月勾嘴一笑,故弄玄虚道:“春祭宴会,曹堂主不是正头疼其中节目枯燥无味,和往年大同小异吗?” 曹云飞愣之,侧眼一瞟,一脸警觉道:“那又如何呢?” 武玄月突然欠了欠身子,一本正经请命道:“灵遥愿意为大家献舞一段,在武家之期,灵遥跟着小姐一块学习过武舞,虽然不如人家巫族跳得专业,却在我和小姐一同改编之下,别有一番风味,不知道曹堂主有没有兴趣观之?” 曹云飞听到这里,虽说被这丫头这么一说,多少被挑动起了好奇心,但是就是这样公众表演节目,美则美矣,也不见得有什么欣喜惊喜,对自己来说诱惑力也不是那么大。 曹云飞眼神上瞟,不屑一顾,咋舌一声,这样一个表情已经足以证明了自己对武玄月提议的态度。 武玄月自然早就料到了结果如何,不急不躁加戏道:“公众表演确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新意,只不过呢——我和小姐私下里有时候也会幻想一下自己未来夫婿的模样,更是会一起谈论初夜之事,我们该如何献舞更得君心,青丝薄缕,层层拨撩,助兴酒酿,轻歌曼舞,更显得情动意浓,分外妖娆……可惜了了,既然曹堂主不感兴趣的话,那就算了就当灵遥白说了这件事……”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之间热血膨胀,不时干咽了一口口水,这场景光靠想象都觉得够劲儿! 曹云飞此时的内心猛烈动摇不定,这磨人的小妖精果真是坏到骨子里去了!明知道自己对男女之事,最不能够自持,却偏偏那这件事来诱惑自己,简直是……简直是……简直是…… 武玄月小心翼翼抬头观之,只看曹云飞买红耳赤,脸上还是摆着一副正人君子的假正经,心中了然,自知道这招最有效,曹云飞这家伙别看这样子,实则已经被自己攻陷地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嘴角微微一勾,咋舌丫头继续道:“啧啧啧曹堂主果然是正人君子,灵遥佩服佩服,即便如灵遥这般女子要投怀送抱,堂主却还是如柳下惠这般坚定意志,灵遥心生愧疚本是想着,春祭将至,灵遥特别编排一场只能够在曹堂主面前跳得舞曲,可谓是活色生香,令人面红耳赤的闺中武曲,结果看来是灵遥自己会错了意,人家曹堂主根本不需要这种不入流的舞曲不是?如此这般,哎就当是灵遥自作多情了去,算了算了” 说着,武玄月故作姿态,这方又欠了欠身子作揖道:“若是如此,那么灵遥就此告离——” 话毕,武玄月这方站直了身子,转身欲要离开,心中则是七上八下地呐喊道:坏小子,快叫住我啊!再不叫住我,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啊!你这小子,还在犹豫什么?这样的福利酬宾活动,千载难逢,你还想什么呢? 武玄月故意放慢了脚步,心中打鼓连连—— 眼看自己已经走到了门前,就差一个推手,就冲出了门外之际,武玄月的脸简直是急上眉梢,可是这身影却是异常的冷静。 就在这个时候,曹云飞终于忍不住了,一声令下:“站住!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武玄月登时之间松了一口,转身之间,言笑自若道:“绝无虚言,只要曹堂主你肯让我以协领身份出席春祭活动,灵遥自当感激不尽!” 曹云飞咬牙皱眉,怒目而视片刻,转而长吁短叹,举手投降道:“你个死丫头!就成作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笑得灿烂,自知道曹云飞嘴中语调难听,却在言语之间,已经应下了此事…… 224.收买(秦勇糖衣炮弹收买人心) 武玄月一脸旗开得胜,略显得意之相走出了主控中心的帷帐—— 却只看,秦勇、蒋灿和廖瑜三人甚是乖觉地站在帷帐外面等候自己,一脸忠仆之相,秦勇迎面而上关切,摩拳擦掌,畏畏缩缩言笑问道:“看单协领一脸悦色,可是有什么好消息,也一同跟小的几个分享一下,让兄弟几个一同跟单协领乐呵乐呵?” 武玄月早已厌恶了秦勇这张阳奉阴违的脸,这一张假笑的脸,和自己在武门认识的一个故人太过相像,简直是如出一辙,连着嘴角抖动的肌肉都不差分毫。 小人之态,大致都是这个模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不过,现下自己还有用得着对方的地方,索性就不要把自己的厌恶之色表现的那么淋漓尽致。 想到这里,武玄月嘴角扬起一丝习惯性的伪笑,明知道对方苦心颇意想要算计的什么,若是自己现下硬生生在人前打对方的脸,只怕自己得落个可待下人的骂名,自己才不会上这当。 武玄月轻笑道:“也没有什事情,是和曹堂主商议了一下关于春祭的相关活动,具体情况待我和曹堂主定下方案之事,由他本人向大家宣布,毕竟我官低人一等,多说生事,秦大哥可不要太过为难灵遥了” 武玄月聪慧,这样说法,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曹云飞身上,既能够成功地堵住秦勇的嘴,又能够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吊着对方的胃口,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秦勇脸上的笑容僵直了片刻,似乎有几分尴尬,却还是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之意,继续笑容迎送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几个就都听单协领的妥善安排,单协领说的没错,有些事情还是听曹堂主发号施令才是!” 武玄月笑着颔首,心中有数,脸上做戏,而后一声令下:“感谢秦大哥体谅——打道回府!” 此话毕,三个男人紧跟其后,左右护法之势,在外人看来那是相当的忠心不二,谁会想到此三人会有如此狼子野心,让人防不胜防。 武玄月马车到府之际,花儿朵朵早早就在门口等候迎人,武玄月双脚还未落地,花儿朵朵甚是伶俐的上前左右搀扶着。 武玄月站定,有意无意地瞄了身边三个大那人一眼,故意招呼身边两个小女子道:“花儿、朵朵一会儿到我房间一趟,我有要事让你们去做。” 此话一出,秦勇的眼睛微微跳了一下,心中又开始盘算起来。 目送三个女子进府的背影,秦勇霍然转身,一声令下道:“走!咱们三个去集市一趟,到华玉斋挑几样像样的首饰去!” …… 翌日,秦勇早早一大早便道单府门口接送武玄月一行人。 送武玄月进了主控营之后,秦勇只看花儿、朵朵两个女孩有几分躲闪自己眼光的意思,这样的意头不要太过明显——八成是单灵遥这个小狐狸交代了这俩丫头什么事情,还着意嘱托防患着自己个的态势。 越是这样,秦勇就对这两个丫头口中的情报越感兴趣! 想到这里,秦勇笑容连连,迎上前去,主动示好道:“两位妹妹,近日可好?我看这春期将至,两位妹妹是否考虑过换新衣之事呢?新的一年新的气象,总该有个好兆头吧?来来来,哥哥这边有两张锦鲤坊的衣券,拿着这两张衣券可以到锦鲤坊认领两身量身定制的华服作为新装,两位妹妹以为如何呢?这份新年礼物,妹妹是否满意?” 花儿腼腆地抬头一看,方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朵朵给抢先拦住了。 “觜星君谢谢你的好意,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协领大人尚且还要考虑一下,我们这种下人怎么享受得起呢?” 朵朵向来直来直往,不喜拐弯抹角,索然聪慧伶俐,却这过分耿直的个性容易得罪人。 说完,朵朵拉着花儿挪到了一边,这势头摆明是不愿多搭理秦勇这别有用心的小人任何。 秦勇见状,心中不快,脸上不显,为了套取情报简直是百折不挠,死不要脸,这方又凑了过去,嬉笑迎上,一拍双手,蒋灿赶忙递上了一方锦盒。 秦勇张口道:“两位妹妹,这衣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这华玉斋的手饰如何呢?” 说着,一支做工精致的白玉玉兰花的簪子和一个连碧海棠的银手钏盛放在锦盒之中,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物件。 秦勇惯会使用糖衣炮弹,自知道女人对衣裳和首饰最没有抵抗力,这般手段,当真是用的高明! 果然,当这两个首饰出现在世事尚浅的小女生的眼前,结果可想而知—— 花儿和朵朵的两眼都僵直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那如饥似渴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了自己。 要知道这华玉斋可是勒尔曼最用名气的首饰店铺,而这两样首饰,正是这两个小姑娘早已经认准看中多时的首饰,只奈何自己囊中羞涩,若是想要买下各自喜欢的首饰,估计是要攒上一段时间的俸禄方才凑够了资金,将自己喜爱之物收入囊中。 而现下自己梦寐以求的首饰,就在自己的眼前,论谁能够不动心的呢? 秦勇看到此,脸上诡秘一笑,迅速之间合上了盒子,一脸坏笑道:“两位妹妹,可对哥哥们为你们特别准备的新年礼物满意否?若是满意的话,哥哥现下就可以连带着锦鲤坊的衣券一同赠与你们” 秦勇故弄玄虚,故意把对方的胃口吊到了极致,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花儿和朵朵两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一一眼,朵朵噘嘴摇头,花儿拉扯摇手,僵持良久,最后两个人终于还是向欲望妥协了。 花儿开口道:“秦勇大哥,你真的可以把这两份礼物赠予我们姐妹两个吗?” 秦勇欣然点头,扯嘴一笑道:“没错不过,哥哥就是有些事情想要妹妹打听一下,希望两位妹妹指点迷津……” 到此,朵朵扯了扯花儿的衣角,皱眉奋力摇头不愿。 花儿一手摆开了朵朵的衣角,笑容依旧道:“秦勇哥但说无妨,若是妹妹可以帮上忙的话,必当在所不辞。” 秦勇听到这里,当即兴奋过了头,这方便开始了自己的好奇发问…… …… 良久之后,花儿朵朵各自抱着自己梦寐以求的首饰踱步来开,而秦勇三人则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满意嘴脸不尽。 双方似乎谈判很是融洽,各得其所,买卖得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25.惊恐(花朵惊恐武玄月知道自己受贿 “君之千里征战行, 浩浩汤汤哉, 烽火照西疆, 八百里弦外声, 铁骑绕龙城, ……” 袅袅丝竹声,娆娆舞姿—— 这一日,武玄月领命,排练春祭“武舞”的项目——这是曹云飞亲自下令命之,她断然不敢懈怠半分。 曹云飞为了平复武朝阳编排春祭晚会的节目的不良情绪,不得不也给武玄月身上也压上了担子——那一日曹云飞刚好得知,自己喜欢的女人,擅长“武舞”项目,也算是择其善者而从之,发挥其长,便命武玄月接下了“武舞”的任务。 “武舞”编排,对于武玄月来说,当真是术业有专攻。 说来,只要是和武学有关的常识,武玄月都要钻研至精,当真是要将武学各个项目的精髓都掌握到了若指掌的地步方才安心,。这“武舞”之道,虽说少了一分格斗的实效,却在表演上更显卓著,武玄月虽不是很感兴趣,却是“武舞”之鉴别高手。 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在武门期间,这样的宗庙大会开的不要太频繁,每每有这样的正是大规模的活动,“武舞”项目必然必不可少,见识多了,武玄月自然对这个项目有独到的见解。 况且,在武家的书阁中,有关于记载“武舞”的典籍多不胜数,武玄月研读至此,更是对武舞项目了解至深。 武玄月一听说这是武朝阳为了跟自己置气,硬是把“武舞”这个单子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多少有几分刁难的成分。 到此,武玄月体内的斗志之火顿时烧的旺盛——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 从小,武玄月就没少被武朝阳压制,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也让那个自以为是的大小姐长长眼,别总是自己没干一点活,就没完没了地拉这个做垫背,拉那个当替罪。 武家那个嫡出大小姐,自己做得好,压人一头一枝独秀好不舒爽;自己做得不好了,也可以指责别人的不是,这不正是武朝阳的惯用伎俩吗? 武玄月太过了解武朝阳的个性使然,所以此次编排,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才不会让那臭大小姐得偿所愿。 既然自己接下了这场活,就要办得漂漂亮亮的,即使是给自己争了颜面,也是给曹云飞脸上争光添彩。 只看,武玄月靠坐座椅,翘着二郎腿,双手上下交错,听着音乐,手脚同时打着节拍,台上舞姬女子舞姿甚是婀娜,妖娆过了分,就缺少了些英武之色。 武玄月不做声响,先看舞娘编排好的整套动作之后,出现了什么问题,待整台表演结束以后,方才说明。 就在这个时候,花儿和朵朵悄无声息地从武玄月身后走了上来,花儿低头附在武玄月耳边低语了两声:“单协领,已经按照你的指示,把话传给了秦勇。” 武玄月继续观之“武舞”的编排,欣然一勾嘴角,张口回应道:“很好——他们的反应如何?” 花儿侧眼一看,被眼前的“武舞”景象所惊叹,从未见过这样的华丽漂亮的舞姬,眼睛分了神,这嘴巴却不停事继续回应道:“如你所料,他们三人信以为真,略显得喜出望外。” 武玄月轻哼一声,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道:“就知道会如此,这帮子狼子野心的东西,果然没一个好好东西,狗改不了吃屎——看来这一次,是该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诡伐之道!” 花儿颔首哈腰,拱礼张口道:“单协领,有些人呢就是喂不熟的狗,你在对他好也无用!人家不中意你,始终不会跟你一心,该动手的时候,就要动手吧——” 单灵遥回眸一看,花儿发间插着一支精致的白玉兰发簪,再一瞟眼,又瞄到了朵朵手腕之上的连碧海棠的手钏。 到此,武玄月心中有数,意味深长道:“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磨推鬼,可是也未必见得是都是如此,对吧?” 此话一出,花儿眼看武玄月眼中诡光一闪,身体为之一颤,声音惊恐道:“单……单协领……不是……我们……我们……是不想要的……这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武玄月轻声一笑,心领神会,幽幽然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明白,若是你俩不收下他们送的礼物,他们便不会真心信任你们,这样不挺好,你们能够得偿所愿,得来自己梦寐以求的首饰,也顺带帮我把事情给办了!如此机智聪明,你们这是跟谁学的呢?” 听到这里,花儿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仍然埋头弓腰,不敢造次,所谓谈虎色变,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 虽说自己的这位上司脾性极好,但绝不是一个好惹的的角色,自己跟了武玄月身边甚久,其他的都好说,就武玄月的脾性最不好揣测——你永远不知道武玄月下一步想要干什么,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这位上司她的喜怒哀乐情绪如何发展,她的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能够她的真实想法…… 就是这样让人捉摸不定的人,才会让人觉得恐怖。 花儿做事向来妥帖踏实,自然这言辞之间特别小心道:“单协领只要不误会我和朵朵就成——您放心!我们三姐妹这辈子背叛谁都不会背叛您单协领!当初若不是您把我们从胡商手中救出来,就不会有我们几个姐妹的今天,您收留我们,教养我们,给我们机会,我们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光景,这点小恩小惠算什么?只要单协领一声令下,我和朵朵分分钟就碎了这首饰!” 说着,花儿二话不说扬手干脆拔出自己手中的簪子,回眸冷眼一瞥,只看自己的妹妹注意力都在这“武舞”表演上,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已经大祸临头之兆。 花儿皱眉,说时迟乃是快,还未趁朵朵有丝毫反应,一手拽过对方的手臂,失足了蛮力将银手串剥了下来。 朵朵一脸惊怒表情,这要责骂自己姐姐,回眸一看,姐姐正卑躬屈膝双手奉上这受贿而来的物品,方才意识到了事太多严重性,这才赶忙配合自己的姿态,卑躬屈膝乖觉异常。 武玄月双手抱背侧眼睨视良久,嘴角轻轻一扯,接过花儿手中的物品,缓缓站起身来,将其原封不动地插进了花儿发间,转而又抬起朵朵的右手来,亲自为朵朵佩戴上去了手钏。 武玄月看似漫不经心,却意味深长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三个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你们俩做的没错,这两样东西,你们不仅要收着,而且要天天戴着,尤其是在那个狗东西面前!你们可明白?对了,除了这两样东西,他们还送你们别的什么东西吗?” 花儿不敢隐瞒,低头讪讪然,如实相告:“还有锦鲤坊的两张衣券,我和朵朵觉得这锦鲤坊的衣衫太奢侈华贵,连单协领你都不曾穿过的华服,我们两个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穿出来,想着是不是要把这衣券交由单协领你来处置!” 说着,花儿从衣襟之间摸出了两张衣券,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 到此,武玄月不动声色,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斟酌了良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26.换衣(花朵去置换衣裳,被逮现形) 翌日,花儿和朵朵在护送武玄月的路上,一路哭丧着张脸的难色,像是被人狠狠责骂了一顿不爽不悦。 秦勇观之,心中算之,待武玄月走进了主控营之中,方才走上前去,假装好人关切道:“两位妹妹,这一早上都愁眉不展到底为何呢?莫非是单协领脾气不好,发难与你们两个了吗?” 花儿一脸难色不减道:“哎别提了,我和朵朵就是命不好,昨晚上下训,我俩想着拿着锦鲤坊的衣券去置换一身新衣,结果你猜怎么了?” 秦勇故装紧张道:“怎么了?” 朵朵抢先了回答道:“我和花儿姐,好死不死在锦鲤坊碰到了单协领,当时我俩的胆子都快吓破了!你也知道,以我俩的俸禄,怎么可能买得起锦鲤坊的华服呢?自然引起了单协领的怀疑了。” 秦勇心中窃喜,脸上则是另外一副场景,摆足了为对方着想的焦虑,假意安慰道:“不会吧?这么巧!两位姑娘不会说是随意来逛逛,找个理由逃走就是了,怎么?这锦鲤坊还不允许常人来过过眼瘾啊!” 花儿唉声叹气道:“倒霉就倒霉在这里了——就在我柜台上付账的时候,我和朵朵正兴奋地拿出两张衣券的时候,刚好不好单协领从外面进来,你说尴尬不尴尬!当真是逮个现行,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秦勇再也没有忍住,掩唇噗嗤一笑,这样的桥段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这两丫头还真是倒霉之际,若是这样,确实挺尴尬难堪的。 朵朵见状,好声没好气恼火道:“秦副协领你这样合适不?我俩姐妹境遇何其凄惨,你却如此幸灾乐祸!还不都是你的破衣券的事情的闹得,现在单协领都不信任我和花儿姐了!你让我们俩个如此是好呢?” 秦勇刚忙收起笑意,强忍着胸口的窃喜,好言好语道:“好了好了!两位姑娘莫生气,单协领不过是一时生气了罢了,你们跟在她身边那么久了,哪里说是不喜欢就不喜欢的道理?过两天就好了,莫要着急,听秦勇哥哥的不要太难过,这段时间做事勤快点,办事麻利点,将功补过,这事过一阵子就过去了!” 朵朵恶狠狠地白了秦勇一眼,当真是爱搭不理,气哼哼地抱背扬步,躲在了一边。 花儿不动声色良久,待朵朵一同小姐脾气抱怨后,花儿方才有意无意地开口道:“哎可惜了了,那两张衣券……本以为过年可以买件新衣开心开心,现下就只能够让上司没收充公了去……” 应听到这里,朵朵更加来气,登时之间叉腰怒视,谩骂不止道:“切你说说咱们协领大人,怎么说也是个正经八百的小主不是?又不缺钱,但凡她要想要个什么东西,只要是西疆地界上的,她动动嘴皮子,曹堂主会不满足她的愿望吗?怎么连咱们姑娘家两张衣券都看在眼里了去?我还真不知道这单协领竟是如此小肚鸡肠,视财如命的秉性!” 朵朵气急败坏口出狂言,花儿警觉地瞪了多多一眼,立马喝令制止道:“朵朵!你胡说什么呢?这话是你该说的吗?单协领看得起咱们,才要了咱们的衣券,你再胡说八道,小心别人传了去,这话若是传到了单协领的耳朵里,有你好果子吃!” 朵朵轻嗤白眼,一副根本不看在眼里的气盛道:“随他的便!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我朵朵才不怕她单灵遥!姐你说说看,单协领怎么是个这样的人呢?平日里看她人五人六的,怎么连咱们下人的东西都看在眼里呢?不过两张衣券罢了,对于她单灵遥来说,索之轻而易举,偏偏从咱们姐妹手中索了去,也不怕别人说她苛待下人,丢人不丢人!还拿咱们的衣券,做什么亵衣!这华服我还可以理解,这亵衣用得着再锦鲤坊这样名贵作坊制作吗?就那轻飘飘的几层纱,生生浪费了咱们一张衣券,简直是大材小用好不好!为了春祭晚宴给曹堂主献舞,单协领也算是够拼的不是!连这点小钱都看在眼里,以后怎么安抚下人!” 到此,花儿彻底怒了,一声斥责,毫不留情道:“朵朵!你的话太多了!再多说一句,你信不信我现下就掌你的嘴!” 朵朵一脸恼火不止,却还是不敢在自己的姐姐面前张牙舞爪,到底是顾念自己的姐妹情,顿时气焰减少了不少,憋着闷气,躲在一边小声嘀咕不止。 秦勇听到此,两眼微微闪光,嘴上却不动声色,观之察之。 花儿警惕性地瞟了秦勇三人,而后来着朵朵行了一个抱拳礼,欲要离行。 秦勇笑着拦住了去路,一身豪气道:“朵朵姑娘,你莫要在生气了,不就是两张衣券吗?你若是喜欢的话,秦大哥这边再给两位姑娘弄两张如何?咱不要跟上司争高低,单协领如此这样,不过是为了取悦曹堂主罢了,她的地位高了,咱们不也是跟着一同享福不是?单协领也是为了咱们好,你就这样想单协领就成以后呢,有什么想要的跟哥哥说,哥哥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秦勇这招假意迎合还真是高明,一句不提武玄月的赖话,反之还要帮着她来说话,这话里话之间滴水不漏,却又博得了两个小女子的心,拉拢收买,以备后用,果然是老江湖,这姜还是老的辣。 此话一出,朵朵两眼放光,不自觉地开口道:“真的吗?秦勇哥这么大的本事吗?还能够给我们姐妹俩再弄来两张衣券吗?” 秦勇微笑大包大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 花儿着实着急怒火喝止道:“朵朵!” 朵朵一脸烦躁回应道:“姐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念我?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凭什么只有她单灵遥打扮的花枝招展,咱们就得跟在身后只能够做绿叶衬托呢!你我姿色差吗?不过年岁不占优势,等我们到了单灵遥的年岁,不见得比她差!是吧秦勇哥?” 秦勇嘴角一勾,满眼的算计,连连点头附和叫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27.戒心(秦勇防备花朵姐妹) 秦勇笑而挑拨之:“说来呢——花儿和朵朵姑娘,年岁虽小,却是实实在在的姿色不凡,小小年纪便是出落得出类拔萃,亭亭玉立,若是到了单协领的年岁,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朵朵听了脸上的怒眉之色,算是缓和了不少,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抵抗的了如此甜言蜜语的攻击,尤其是涉世未深的小女生。 朵朵嗤声一笑,脸上不高兴,嘴上却是另外一幅场景:“秦大哥原没有发现你的嘴巴这么甜啊这样比来可比我们那个单协领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原先觉得单协领武艺过人,当之无愧协领大人之位,而现下呢?似乎是因为她武功尽失的缘故,性子也变了不少,越发古怪阴沉,令人难以琢磨,更是伴君如伴虎,我俩姐妹天天被她折磨的叫苦不迭,动不动就给我们俩脸子看!早都想另外寻一条出路了去……秦大哥,你这人这么好,又送我俩衣券,又送我俩首饰,你说你这样有勇有谋,战功显赫之人,为何不能够当协领大人呢?我倒是觉得,你可比我单协领更适合做协领之位!” 此话一出,花儿瞪之,使劲拽着朵朵的衣袖不止,奋力制止,却无济于事,当真是拿自己这亲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来,朵朵口无遮拦,自顾自说得开心,却不知道此话是犯了大忌讳 秦勇则是一脸警觉,竟然在朵朵说出此话之际,赶忙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道:“朵朵姑娘此言差矣,这话可不能够乱说,简直是折煞了秦某!单协领武功盖世,军功显赫,在我白虎军威望极高!秦勇望叹莫及,更是敬仰崇敬之!秦勇自愧不如,怎么能够跟单协领相提并论呢?这种话,朵朵姑娘以后还是不要到处乱说了,我知道朵朵姑娘欣赏在下,更是感谢姑娘的青睐,只是尊卑有别,秦勇几斤几两重,秦勇自知!” 朵朵愣之,回过神来,却还是喋喋不休道:“秦勇副协领,这可都是朵朵的肺腑之谈,朵朵真的认为秦勇大哥比我们单协领更适合协领大人这个位置!难道你们不这么认为呢?” 朵朵把话锋转移到了秦勇身后的蒋灿和廖瑜身上,此二人惯会装傻充愣,蒋灿抠着手指装糊涂道—— “咦?刚才你们在说什么?朵朵姑娘,怎么了?刚才蒋灿走了一下神,没太听清楚朵朵姑娘在说些什么。” 廖瑜更是装傻之高手,一手抓耳挠腮傻笑呵呵,一言不发,这就是最好地回答。 花儿见状,立即制止,瞥了一眼朵朵,虽是柔声细语,却杀伤力十足道:“够了——朵朵,你就别在这里大发厥词了。单协领不就是拿了你两张衣券吗?多大的事情,你有必要把秦勇大哥弄得如此胆战心惊吗?什么协领不协领大人的人选问题,是你我这等下人可以妄议的吗?这种事情,你说的没用,我说的没用,乃至单协领说的都没用,要看曹堂主的心意!你现下不喜欢又如何呢?曹堂主喜欢才是最关键!你是我妹妹,我才劝你一句,做好自己的事情,少说话多办事,这才是下人的本分!” 此话一出,朵朵即便心中各种不愿,却还是闭上了嘴巴,努嘴鼓腮,怒不可遏。 花儿转而向秦勇行了一个抱拳礼,礼应有加道:“秦副协领,还请您念在我妹妹年少无知,口无遮拦,莫要怪罪她任何,更是当刚才她说的那一番话没有发生,花儿这厢待朵朵谢过秦副协领。” 秦勇言笑自若,自当是宽厚好人,张口道:“这是自然,花儿姑娘不用太把刚才的事情当回事,咱们都是自己人,说说笑笑便罢,没人会当真。对了!刚才说的锦鲤坊衣券的事情,明日我便责人在弄来两张衣券,赠与二位姑娘——” 却不想,花儿果断拒绝之:“谢过秦副协领的好意,花儿和朵朵心领便是,只是这衣券之事,我和朵朵万万不敢再接受——上一次事件我们已经惹怒了单协领,断然不该再犯,单协领时常教导我们姐妹几个人,简朴朴素,为人低调,锦鲤坊的华衣太过贵重,招摇过市,招惹是非,我和朵朵不过是一介将士,不应该在女子的着装上太过在意,再次谢过秦勇大哥的美意,花儿和朵朵还有要是在身,这厢别过。” 话毕,花儿扯着朵朵的胳膊,连推带搡地向行军营后方走去。 秦勇笑着送走了两位姑娘,待二人走远之际,秦勇脸上的笑容僵滞,顿时一脸阴森道:“廖瑜,你去锦鲤坊打听一下,昨晚上可有此事发生,若是真有其事,便是要打听清楚,这单灵遥做的亵衣款式之类的相关细节。” 廖瑜是爱装傻,但绝不是真的傻,这方双手拱拳,一声“是”领命之后,闪速飞脚离去。 蒋灿这方凑了过来,关切问之:“秦协领,关于这两个丫头,你是怎么看的?” 秦勇阴森一笑,缓缓张口道:“拉之拢之,用之防之,必要时刻,毁之弃之——不忠心的东西,跟了什么主都是一个德行,狗改不了吃屎!” 蒋灿心领神会,点头之间,在吃发问道:“那秦协领,下一步该如何打算?” 秦勇轻咳了一声道:“我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单灵遥竟会以协领大人的身份出席春祭活动,这就意味着她必须要参加围猎活动,武者若是不能够在猎场上一展雄风,那边是不配做协领一职!” 听到这类,蒋灿略显得兴奋道:“这样啊!那我们的机会岂不是来了吗?” 秦勇瞥眼隐色,缓缓张口道:“也不完全是,曹堂主到底还是在意单灵遥这个死丫头,我听说他已经调动了部分白虎精锐,围猎之时严密保护单灵遥的行踪,如此层层包围,只怕咱们下手不是那么容易……” 蒋灿观之秦勇眉宇之间的不悦之色,这方思索片刻,方才开口道:“百密总归有一疏,只要咱们筹谋的好,就不怕没有下不了手的机会!” 秦勇回眸一瞟,意味深长道:“你……是否已经想好了对策呢?” 蒋灿奉拳领命道:“不敢不敢!只是小的拙见,还望能够为秦协领分忧解难……”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28.武舞(春祭祭礼第一礼——武舞) 经过一番筹备,时间转瞬即逝,春祭来临—— 春祭是西疆最大的盛会,举国同庆,祭礼奉天,普天欢庆。 勒尔曼中心祭坛之上,辰时刚至,曹云飞携夫人武朝阳,庙堂之上,依礼祭拜庙堂。 祭拜之礼,镇主高上,华服迤逦,兵佣汤汤,列队整齐,声势浩荡。 武玄月站在兵马列队最前方,一马戎装,长发束冠,意气奋发,英姿飒爽。 武玄月身后一排,则是白虎七星君正位,继而第三排则是阴虎七煞位列,再将后便是白虎军由高到低的依次各阶层官位。 曹云飞夫妇在上,武玄月观之,心中波荡,脸上却是一副正义浩然,决然没有小女子的凄婉,心中不爽是真,场面上的浩气荡漾,自己分毫不能逊色任何。 武玄月心中有数,自己在妻妾位分上,不管从任何方面讲,自己都输人一等,而自己在军功和官位上,却占尽优势,此时此刻绝不能够妄自菲薄,输人半分。 曹云飞夫妇背朝黄天,焚香祝祷,礼成之际,转身一瞬,曹云飞象征意识地牵起了武朝阳的手。 武朝阳心中暗爽,示下而望,一脸的鄙夷地压制表情使然,却只看下将士女子虽是低眉垂眼,气势磅礴,根本不多看自己这方一眼,这较劲义气用事之举了然,摆明是不把自己的放在眼里。 武朝阳见状,倒也是不急躁,心中暗自骂道:死丫头,我倒是看你能够嚣张到几时?我武朝阳机关算计,就不信这一次弄不死你单灵遥! 想到这里,武朝阳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涟漪,心中阴毒盘算。 曹云飞转身之间,眼神不自觉的瞟了武玄月一眼,只看自己娇妻身着男装绒衣,虽说少了女子的妩媚,却多了她骨子中的桀骜,就是这样别具一格的女子,让自己怎么都移不开眼睛。 武朝阳的注意力都在曹云飞身上,自然他的一举一动一眼眸都逃不过武朝阳的眼睛,自然这样一个细小的眼神,武朝阳捕捉到了—— 武朝阳的醋坛子打翻一地,气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却还是不敢声张任何,脸上故装姿态的端庄淑静,大家闺秀风范,自知这种场合,自己绝对不能够像小门小户一般失了风范。 武朝牵了牵曹云飞的手,小声提醒道:“夫君,该你讲话了——” 曹云飞方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扬声宣和道—— “西僵镇土,西疆子民,百年昌和,万年富顺,来年之际,诸事万顺,上神诸仙,佑我西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西疆将士,白虎诸将,金戈铁马,临危不惧,士气倍增,风生云起,战无不胜,战神在上,佑我将士,连战皆捷。” 此言一出,民生浩浩,士气接应,举国呼声连连,气势磅礴。 祭礼结束,紧接着春祭第一礼祭——武舞。 曹云飞使出一招“跨虎成风”,登时之间,场地转换,祭台之上众武者早已准备就绪,祭坛之下坐席也已经安排就位。 各大重要官位陆续入座,曹云飞夫妇座位高台中间,左右两侧依次摆坐,白虎军七星星君(左侧)和阴虎七煞众人(右侧)。 武玄月座位在阴虎七煞最前端,离武朝阳最近的位置,而武玄月正对面,不是别人,正是季无常的老婆,曹云飞的姑姑——曹红霞。 武玄月甚是伶俐聪慧,在曹红霞没有入座之前,自己始终双手拱礼当前,只待曹红霞入座就位,自己方才敢绕过方桌,稳坐其后,并且至始至终姿态稳重端庄,绝不敢怠慢半分。 曹红霞抬眼望去,态度鲜明,毫不避讳,有几分针对意味地关注与眼前女子的一举一动。 武玄月心知肚明,既然如此,那就自己就多注意些自己的言行,免得惹来对方的苟言,给自己找不痛快——本来自己就不怎么招曹红霞的待见,若是在让对方挑出来刺来,那就是自己蠢笨无能。 关注武玄月的何止有只有曹红霞一人,曹云飞表面不为所动,心中关切有加,武朝阳面上无色,心中更是嫉妒到眼红的地步。 三方势力强压,武玄月嘴上不说,心中了然其中利害关系,自己就是这从中焦点,加之这一个祭礼的项目便是由自己一手操办的“武舞”,若是有什么差池,只怕是自己在此就罪孽深重。 可想,此时武玄月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压力更是甚大。 曹云飞自然知道,自己的姑姑和大房都盯着自己爱妾不放,蓄势待发,摩拳擦掌,必要在这场“武舞”中鸡蛋里挑骨头之势,自己一定要想好对策,绝不能让这两个女人强强联手,欺负了自己的小娇妻。 曹云飞侧眸一令,虽是义正言辞之调,却略带调侃意味道:“单协领,此武舞祭礼,你可准备就绪?可莫要在此祭奠大会上出了差池,平白惹人笑话——” 武玄月顿时站直立身,双拳奉礼,毕恭毕敬言说道:“曹堂主放心,对于曹堂主的指令,灵遥决然不敢怠慢的半分,必定倾尽心血,不负众望。” 曹云飞见状,嘴角微微一勾,颔首示意,一手扬起示令道:“起舞——” 此话毕,吹竹调丝,鼓乐声起——音律动,武舞起。 武舞元祖是武王伐纣胜利后由周公创编的,内容就是表现武王克敌的丰功伟业。这个乐舞开始先有一段长长的鼓声作引子,舞者(战士)持兵器屹立待命。接着是六段舞蹈:第一段舞队由北边上场,这是描写出兵的情形,第二段表现灭了前朝,第三段继续向南进军,第四段表现平定南部边疆,第五段舞队分列,表示周公、召公的分疆治理,第六段舞队重新集合,列队向武王致敬。 舞蹈虽然是用的象征性手法,并不像舞剧那样描绘人物和矛盾过程,这是一部战事治国重大事件的叙事性舞蹈作品。 众舞者经过十几日的排练,已经达到了高度默契,只看这众舞者左手握盾,右手持剑,群舞和独舞紧密配合,舞者不仅舞姿曼曼,更是表现出战士英姿骁勇的一面,可见武玄月在排练中是下了苦功夫。 看到这里,季无常不时感叹道:“所谓朱干玉戚,以舞大武,为国家者,揖让得天下,则先奏文舞;征伐得天下,则先奏武舞。此武舞有别用往常,曾经舞者竟以表皮形似,却跳不出武舞之精髓,而近日有高师熏教,武者在起舞似乎已经掌握武舞之深邃——果然是单协领调教有方,此番武舞者,另当刮目相看!” 曹云飞听之顺耳,轻笑勾嘴,却还是顾及着礼仪典范,喜怒不形于色道:“季先生所言极是!武家也是这么认为,单协领有功!赏——” 此言一出,武朝阳脸上着实挂不住,再也绷不住的气焰,阴冷斜睨了武玄月一眼,宛如毒蛇一般恶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29.宣赏(关于宣赏曹云飞左右为难) 武玄月得此嘉奖,自然不胜欣喜,但也却不敢得意忘形,恭敬在上,赶忙站起来奉劝行礼,谢恩领赏—— “灵遥在这里谢过曹堂主恩赏——” 曹云飞欣喜一笑,张口问道:“单协领能文能武,实乃我白虎军标杆楷模,寻常封赏,你便也不看不到眼里,你可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武玄月依然埋头奉拳,不敢造次,自知道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若是自己太过得意忘形,好事瞬时间就变成了坏事,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更加谦卑恭逊,方才得体。 武玄月掷地有声回应道:“灵遥受之有愧,灵遥不过是做了自己分内之事,更是感谢曹堂主给灵遥这样一次锻炼自己的机会,所谓封赏之事,灵遥敢独自居功,若是曹堂主非得要行封赏之礼,曹堂主不妨把灵遥的封赏赏赐给白虎七星君和阴虎七煞,在此春祭筹备工作中,这些将士都不辞劳苦默默工作着,灵遥替众将士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白虎军众人各个一愣,转而满是感激望去武玄月这方——武玄月如此收买人心之举,可谓高明! 眼看武玄月不费一金一银,便换来德高望重的崇敬之情,这样精打细算的买卖,除了武玄月也没其他人了。 曹云飞轻嗤一笑,自知道这狐狸丫头再算计什么,却还是喜欢的紧,更是积极配合,助其如愿以偿,借此机会树立武玄月的威望。 曹云飞便轻咳一声道:“也好,既然如此,就如单协领之意,白虎七星君,阴虎七煞听令……” 却不想,曹云飞正想成就武玄月的立威之德之时,曹红霞冷言冷语打断之:“曹堂主,你是不是还未到不惑之年,就眼聋耳瞎了呢?依我之见,谁人封赏就是谁人的!若是封赏不明,凡人干活和不干活地都有其封赏的话,那以后谁人还干活呢?赏罚分明,才是治军治国之王道,曹堂主何时变得如此混淆视听,不分轻重了呢?” 只看,曹红霞一手握酒,说是在责难曹云飞不分轻重,实则是在生生打武玄月的脸,当众给其下马威。 曹红霞是过来人,这武玄月在玩什么心思,自己在清楚不过,曹云飞心疼她赏识她纵容她,但是因为男女之情迷了心智,可是自己又不傻,心里清凉的很,曹红霞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直肠子,怎么可能轻易成就了武玄月立威之行呢? 曹云飞登时之间脸上无光,冷眼飞快瞟了一眼自己不懂世事的姑姑,心中烦不胜烦,却还是碍于面子,不敢多责难。 看到这里,武朝阳更是帮腔作势道:“就是啊我也是觉得曹堂主不应该这样薄待了单妹妹,你看单妹妹为了这个春祭大礼,十来天整个人都整整瘦了一圈了,若是把功劳都记在旁人的身上,那单妹妹的行辛苦不是白白浪费掉了吗?单妹妹懂事愿意把功劳分给大家,但是曹堂主您可不能够亏待了单妹妹不是?”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上阴霾更甚,自己被左右两个女子架空至此,本是想成就武玄月的立威之行,结果呢?身边这两多事之女,你一言,我一语,一个直来直往说话难听,一个笑里藏刀,听似在帮单灵遥说话,实则则是打着自己打小算盘,此二人还真是没趣极了! 眼看局势僵到了这里,武玄月此话一出,总不至于自己推出去的封赏,为了缓解曹云飞的尴尬局面,再求赏回来吧,那自己不成了小人一个! 曹云飞见武玄月不动,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局面尴尬在这里,倒是难看得很。 季无常见状,霍然起身,奉礼而去道:“曹堂主,单协领,是否可以听季某多嘴两句?” 曹云飞一看季无常出来救场,当真是心中欢喜得很,凡是只要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季先生出马总归是有妥善的方法—— “季先生,请讲!” 季无常站直了身子,摇扇三曳,轻笑连连道:“曹堂主,所谓不出功更不敢居功,非常感谢单协领体恤我们下属,我们心领至此,该封赏单协领的赏赐,曹堂主大可不必考虑旁人想法,曹堂主你心中有数——” 此言一出,曹云飞恍然大悟,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无常一眼,扬声宣赏道:“单灵遥筹备武舞有功,特此封赏绸缎十匹,黄金百两!白虎七星君,阴虎七煞听命,春祭筹备工作你们各个有功,特此奉上,来年月银涨十金!” 此话一出,白虎七星君和阴虎七煞顿时跪地奉礼,领赏谢恩,各个感激不尽,兴奋激动。 而这个时候的曹红霞,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曹云飞言笑自若,侧脸面朝曹红霞,笑容可掬,言之凿凿道:“姑母眼下如何?这大过年的,犒劳将士,我军大喜,来年大吉,算是图一个好彩头,你看如何?” 曹红霞轻嗤一瞥,好声没好气道:“曹堂主既然已经早有打算,自然是极好的——” 话毕,曹红霞又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却在这个时候,和武朝阳的眼神不期而遇,两人的眼神大同小异,真真是恨毒了武玄月。 曹云飞登时松了一口气,言笑连连道:“众将平身,武舞还未结束,望众将继续观赏。” 话毕,众将士从地而起,各自复位。 到了武舞第六段的表演之时,便是舞者独舞的一段小组合套子——其中的领舞者身姿妖娆,舞姿卓越,一手舞剑不失英气,剑影随行,堂下一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之余,更是拍手叫绝,掌声连连。 就在气氛推向高潮之际,突然之间一道白光从舞者的手中飞跃而出,不偏不倚向武朝阳的方向飞去。 场面顿时失控,剑速飞快,众人愕然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之际,一众将武兵佣已经冲到了武朝阳的面前,欲要救驾保护之。 武玄月更是一脸惊怔,心中咯噔一声响,方才知道自己准备已久的武舞项目,原来不过是一个圈套…… 曹云飞见此场景也是惊得不知所措,满脑子一片混乱,全场惊呼,近乎失控…… 230.计谋(武朝阳毒计未得逞)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之间,剑影一晃,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改变了轨道,白色白影瞬时之间竟然向武玄月的方向飞去! 看到这里,曹云飞方才慌乱,根本来不及使出自己曹家绝学,飞剑已近在武玄月咫尺之间。 说时迟乃是快,紧挨着武玄月就坐的春杏反应极快,以迅雷之势,祭出了天方锏,一声响亮的撞击声响彻天际,春杏果断将飞剑挡飞了出去。 曹云飞满眼红丝,慌乱跳了起来,根本不顾自己什么身份不身份,飞脚就往武玄月方向跑去——关心则乱,曹云飞却只看武玄月整个人吓得脸色惨白,惊慌未定,曹云飞心疼之。 “瑶儿,你……你没事吧!来人,把这刺客给我逮住!” 其实,还未等曹云飞下令之时,季无常已经命人扣押住了武舞刺客。 只是可惜了了,刺客见自己未曾得手,免留后患,已经咬舌自尽了。 春杏一众人,都围了过来,好生关切武玄月,问长问短,武玄月微微缓过神来,一手抚胸喘了一口气道:“我……我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罢了……赶紧看看,那刺客怎样了,一定要问出幕后指使是谁!” 季无常起先试过领舞者的鼻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方走上前去,双手拱礼前来复明道。 “回禀曹堂主,回禀单协领,刚才之时,那刺客已经咬舌自尽……死无对证……” 此话一出,曹云飞下意识地恶狠狠地回眸瞪着武朝阳一眼—— 这一眼眸,不用言语,却是胜似千言万语。 武朝阳怅然若失,转而愕然不定,却在捕捉到曹云飞这一眼的憎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赶忙撤离了身前重重兵佣,支应了一声小青,赶忙奔向曹云飞这方,欠身请命,辩白解释。 武朝阳惊慌失措道:“单妹妹,你没事吧?刚才你们也看到的,那……那刺客……那刺客的剑是冲着我来的……怎……怎么会转眼间……飞向……飞向……单妹妹你这边呢?” 曹云飞当真是恶心极了武朝阳这般惺惺作态的嘴脸,明知道这件事情颇多蹊跷,总是逃不过这个诡计多端的女子—— 毕竟从一开始就是她一力推举单灵遥接受武舞编排一差事,而现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武朝阳似乎像是早已有预谋一般,早早就命人守护自己非常,警觉异常,就像是她早已经筹划好的一般…… 如此多的破绽,若是说这事跟她这个贱人没有关系,鬼才相信! 曹云飞面若冰霜,轻哼一声,冷言冷语道:“那鬼才知道这筹谋之人是用心何故?摆明是想借刀杀人,这现下死无对证,这手段还真是高明,死无对证,永绝后患!” 武朝阳登时之间,浑身一哆嗦,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曹云飞的冷嘲热讽—— 说来,武朝阳千般筹谋,不过是想给武玄月身上扣一个刺客之名,好轻易收拾了武玄月去! 当众大会,经由武玄月编排的节目,却突然跳出来杀手对自己出手,谁人不知道自己跟这死丫头关系不和!若是自己出了什么岔子,这死丫头根本逃脱不了罪责。 武朝阳不过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结果哪里会晓得最后竟然事态发展成现在这个地步! 武朝阳心中暗自咒骂:妈的!到底是谁要毁老娘!关键时刻,谁出手帮了那个贱人! 武朝阳自知道现下自己百口莫辩,形势逆转,倒成了自己成了罪人,曹云飞若是不怀疑自己,那才出了鬼呢! 还好,那刺客死得干脆,死无对账,即便曹云飞空有怀疑又如何呢?没有证据的事情,曹云飞根本奈何不了自己。 武朝阳可怜楚楚地欠身跪落,戚戚艾艾的样子甚是可怜,那眼中愈演愈烈的泪珠子马上就要落下来了,曹云飞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当真是想马上找个借口把眼下诡计多端的女子给办了去! 武玄月见状,自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更清楚曹云飞偏袒自己那叫一个无限度,若是这个时候曹云飞做出了什么过分举动来,没凭没据的,再让武门那一帮子小人抓住了什么把柄,曹云飞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是小,得罪武门让其有了发难的把柄是大。 武玄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明知道眼下这女子在玩什么把戏,自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还是选择了隐忍一时,把这口气给生生咽了回去。 武玄月一手拽了拽曹云飞的衣角,曹云飞眼神收回的恶意,只看武玄警示地摇了摇头,而后她只身上前,勉强笑意扶起了武朝阳,加以安慰道—— “姐姐,你多虑了,你我都是受害者,只怕那行凶之人,便是那武邪之人,想要一石二鸟一同除掉你我罢了,刚才曹堂主说话不是针对你的,估计是太恼火了刺客,你别放在心上——” 如此大方得体的举之,曹红霞看在眼里,心中感之,顿时提高了对武玄月的好感度。 曹云飞微微皱眉,一手奋力拂袖,算是发泄了怒气,眼下如此,他算是恢复了理智,顺着武玄月的话音道:“朝阳,刚才我失态了,为夫向你道声歉。” 武朝阳抽抽搭搭起身,心中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故装姿态,无辜可怜道:“嘤嘤嘤……夫君……朝阳不怪你……朝阳知道……知道你心系天下人……这好好的武舞祭礼就这样被糟蹋了,你生气……朝阳可以理解……都怪朝阳不能够为夫君排忧解难……若是夫君骂朝阳两句解恨泄愤,朝阳愿意受之……”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嗤之,脸上却还不得不装着样子道:“夫人,你受委屈了,为夫千不该万不该这样责难与你——” 说着,曹云飞挽着武朝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临走之际故意抛一眼神给了武玄月,武玄月心领神会,微微一笑回应之。 曹云飞正坐高上,正义凌然,霸气十足,大手一挥,一声令下:“来人!收押整个武舞团,必要从他们嘴中问出真凶是谁!” 听到这里,武朝阳正坐只身,微微一颤,脸上故装言笑端庄,心中恍惚不定…… 231.围猎(围猎活动正式开始) 一波尚平,就在一众兵佣将祭坛之上的众武者押解的整个过程中,季无常、曹红霞、乃至于曹云飞同时做出了一个极为警觉的动作来—— 只见此三人,竟然下意识地向东南的树丛中方向投以审视狐疑眼光,似乎略感有异象。 季无常和曹红霞眼神有所碰撞,两人心有灵犀,而后同时在望东北方向望去—— 没错! 单灵遥就躲在东南方向远处树丛高枝之上的暗处密切关注武玄月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的主上在此次春季大会上有任何差池,吃了闷亏。 武玄月提前交代过,若是在武舞表演过程中,有人若是要刺杀武朝阳,命单灵遥绝不能够心慈手软,将这歹势想尽办法扭转到自己的身上来。 武玄月算计得当,果然武朝阳在武舞祭礼中没安好心,早已经给自己埋下了祸根——若不是武玄月提前筹谋,早有防备,这个刺杀镇国夫人的罪名生生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怎么也逃脱不了的关系! 唯有将杀势扭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才能够洗脱罪名,并且可以达到反咬一口的效果,让武朝阳无计可施,百口难辩。 单灵遥听命行事,此事虽说做的滴水不漏,但是在救人之时,毕竟距目标离过长,单凭平常武艺根本达不到阻断对方的计划的效果——逼不得已,单灵遥关键时刻只能够启用了自己的元气。 只要动气丝毫,武道高手甚是敏感感知,自然在片刻间就能够捕捉到对方的气息的脉络走向。 季无常、曹红霞时刻密切关注武玄月,就等着对方露出马脚,好钓出来这丫头幕后指使的大鱼来! 而曹云飞也是运气之高手,又是御风之使者,自然这单灵遥磅礴的气感根本逃不过对方的法眼。 况且,这个场景太过似曾相识,早在武玄月十三岁那一年,曹云飞亲眼目睹了武玄月是如何聪慧化解了奸商的圈套,故技重施,情景还原,曹云飞如此敏感多疑之人,又怎么可能会不怀疑对方呢? 此三人同时张望一个方向,眼神满是疑虑,眼看势头不对,武玄月顿感不妙,自知道单灵遥在运气之时,已经暴露了自己——这个时候若是自己不赶紧打马虎眼过去了,若是深究下去,这件事情绝对对自己没有利。 想到这里,武玄月果断做出了一个动作来—— 武玄月登时之间单膝跪地,双手奉拳,故装镇定请命道:“曹堂主,此事结果已定,现下审问整个舞团就交给审讯官去执行,春祭祭礼还有后续几项大礼需如常进行,不能够因为武舞之事,而影响后续的工作安排,还请曹堂主早下决断!” 此言一出,曹云飞方才回神来,心中虽有疑虑,却也分得清楚轻重缓解,这方稍稍正正了身子,一本正经道:“单协领所言极是,就如单协领所言,春祭祭礼进行第二个环节的活动——春祭围猎!” 话毕,曹云飞再次醒神运气,使出了“跨虎成风”,会场登时之间转到了春猎围场现场。 只看兵佣众众,各自戎装敝体,高头大马,肩背弓箭,早在等待白虎军高位降临于此,整装待发。 曹云飞一众人等刚一到幻形到场,几个白虎兵佣牵着高头大马,相继送到了各自高位手中。 递给武玄月的是一只品种稀少的赤兔马,一看就是百里挑一的好马,武玄月接过缰绳,有几分费解道—— “曹堂主,我之前那只的卢千行哪里去了?为何今日会是这匹毛色增量,膘肥体健的赤兔马?” 曹云飞从容答之:“这是送你的春祭新礼,之前你不善马术,所以给你配了一匹相较温顺的的卢千行,现下春祭,前些时日,哈吉利那边的游牧王给我送来了几匹不错的汗血宝马,这一匹赤兔尤为凸显,说来你在破获哈吉利武邪余党的行动中,功劳最大,这一匹赤兔马赠你再合适不过!你可喜欢?” 武玄月愣之,虽然心中欣喜万千,可是这个时下里,赠自己汗血宝马并非是好事。 虽然武玄月曾经的那匹的卢千行远不如这匹赤兔资质好,但是毕竟是自己长年累月用惯的坐骑,这一下子让自己突然换了坐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武玄月顿时有几分不悦,撇了撇嘴道:“送人家礼物也不提亲说一声,若是如此人家还是喜欢自己的那匹的卢千行……” 就在武玄月嘟囔发牢骚之际,春桃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附在武玄月耳边道:“单协领,你可不要误会了曹堂主的好意——谁人都知道你的以往坐骑是的卢千行,自然在此次围猎行动中,又有多少居心叵测之人想对你下手,你可料想的到吗?有些事情可谓是防不胜防!曹堂主故意在现场更换了你的坐骑,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做小动作的人,在你的坐骑上动手脚,堂主的好意,你细想便知。”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方才知道曹云飞对自己格外的用心,还这是过度保护到了极致。 不管怎么说,曹云飞对自己的心是真的,这点好意,武玄月有几分生厌,却还是照单全收,这方赶忙双手奉拳,正礼回敬—— “末将再次谢恩!承蒙曹堂主的厚爱,末将感激涕零!” 曹云飞到此嘴角一勾,心满意足,这方一手摆过,将自己的华服下摆潇洒扯了下来,短襟铠甲示人,左右利索扯掉了华服的宽袖,束袖利索的军装恍然而出,果然是堂主的衣服,就是别具一格,这样上下左右一扯衣裳,不费吹灰之力,上主变装成了武将,只用了片刻间的功夫罢了。 曹云飞一脚飞蹬,身姿矫捷,流畅潇洒飞骑马背之上,气势磅礴,一手扬鞭,挥令而下:“众将士听令,春祭围猎现在开始——” 一声令下,号令千军万马,箭在弦上,弓弩弹出,百万骑兵早已经波不急待,各个血脉喷张,都想讨个好彩头,争得此次围猎的头筹,令下之势顷刻间冲进了围场,争先恐后,可谓气吞山河,扬尘荡荡。 武玄月看愣了眼,自己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竟然惊得两眼滚圆,不敢动弹。她不动自然身后的七个姑娘更不敢妄动,此次她们几人的任务就是为了保护好武玄月的存在。 曹云飞发号施令之后,自己个也是蓄势待发,气血旺盛,恨不能马上冲进为猎场大杀四方,一展雄风! 却在临走之际,还是挂念自己地小娇妻,回眸一望,痞痞坏坏调侃道:“单协领怎样?是不是被这气势吓破了胆呢?都说了,这围猎之事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们女子就不要凑什么热闹了” 232.宝马(曹云飞赠武玄月汗血宝马) 曹云飞挑眉,故意挑衅之。 武玄月其实这种轻易认输的主?即便自己身无武力,也决然不会输人气势,所谓输人不输阵! 武玄月登时之间,嗤声一努,一脚踏马,自己想要帅气的飞马而上,却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够认清了现实,动作相当笨拙的趴在了马背之上。 看到这一幕,曹云飞着实忍不住,掩唇噗嗤一笑。 这一笑更是在激起武玄月心头的千层浪——武玄月已经狼狈不堪,自己如此笨拙之态,脸面荡然无存。 说来,这武玄月身后的各个女子都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精兵女武者,各个轻而易举飞马扬鞭,自己倒成了跳梁小丑,这样的落差感和屈辱感,何以想象? 武玄月皱眉暴筋,想都不想,执鞭一挥,还以为这胯下坐骑,还是自己曾经驯服两驹,这一鞭子下去,一声马啸,这赤兔马桀骜不羁,像是发了狂一般,横冲直撞,飞奔而出。 武玄月惊傻,死活扯着马缰不放,左甩右癫,就这样被这汗血宝马带出去了好几里路去—— 曹云飞惊目而望,却只看这赤兔马冲进了树丛中,出其不意间撩起来蹶子,武玄月一个身心不稳,一头栽进了茂密的灌木丛中。 曹云飞赶忙赶了过去,这人不过去,声音已经千里传外:“灵遥!灵遥!你没有事情吗?” 灌木丛中熙熙攘攘有了动静,曹云飞看到这里方才放心了不少,方才放慢了步伐,刚刚好到了灌木丛中,马蹄声落,曹云飞飞脚而下,直冲了过去。 曹云飞正要探手入灌木丛中,霍然一个头钻了出来,登时吓住了本尊,只看武玄月灰头土脸,落叶夹杂在发间,一脸恼火而上,恶狠狠的站直了身子,除了狼狈点,似乎没有什么身体上的大碍。 曹云飞还是担心不下,一手搭在武玄月的肩膀上,眼看这丫头的狼狈相,不知道为何自己就是控制不住情绪的想要笑。 “噗嗤……你……你还好吧?” 武玄月看到此,更加气急败坏,一手拍开曹云飞的手,白眼瞥之,恨之入骨,瞟之不屑,这方弯下腰去拍打身上的尘土。 曹云飞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不合时宜的笑意,这丫头虽说平日里爱说爱笑,却也是个要面子的主,这样看来自己如此这般,却是也挺招人烦。 想到这里,曹云飞这方变得正经了些,眼看身旁的丫头,似乎没太注意到发间上的碎叶,不由自主地伸手摘去剥落。 却不想,在曹云飞手指触碰武玄月发间的一瞬间,这丫头突然间变得警觉性极强,闪速躲闪,眼神略显得惊恐,张口道:“曹堂主,你这是干嘛?” 曹云飞愣之,一脸惊愕—— 咦?这丫头跌了一跤,怎么觉得奇怪了些吗?难不成还是再生自己的气吗? 曹云飞轻咳了两手,一手指着自己的头发道:“你这里,有碎叶子!” 武玄月赶忙扬手摸去,散散落落地掉了几片树叶,方才松了一口气,抬头凝眉继续问道:“这还有吗?” 曹云飞眉宇微动,凝视对方良久,愣是没看出哪里不对劲,这才开口道:“没有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本正经的向后退了退步,适才拉开自己和曹云飞的安全距离,眉宇冷厉,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抱拳礼:“若是没什么事情了,曹堂主,灵遥这就去行马围猎去!” 武玄月正要转身之际,曹云飞忽喊叫停:“你站住!你为何对我态度这么冷淡?怎么不像是平常的你!” 武玄月咬嘴怒瞪道:“也不知道是谁害我这个地步!连换一匹新马也不告知于我,让我当众出丑丢人现眼,你觉得我为什么给你好脸色看!” 看到这里,刚才还是一脸狐疑的曹云飞,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吗!这才是自己认识的单灵遥吗! 曹云飞轻嗤一声,左右一看身边没什么人,顿时坏心眼起,趁着武玄月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揽过武玄月的身子,将其抱紧了自己怀中,好声好语的哄骗道—— “好了你就别跟我闹小女子情绪了不是!我不也是为了你好,你那匹的卢千行昨晚上我命人去检查一番,结果发现被人灌了大量的人参和川乌,你若是今日敢骑着那匹马行马打猎,不给你绊倒摔个半死,都是小事。我这也是用心良苦,前车之鉴,更是不敢提前声张你的坐骑,若不然你再出了事情,这该怎么是好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方才气意消减,却还是不依不饶道:“是是是!这赤兔倒是乖觉哈我这刚一骑行,就来个头彩不是?摔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曹堂主的爱重,灵遥还真是不敢恭维!” 曹云飞苦笑连连道:“我哪里知道这家伙性子这么烈!也不知道像谁的个性,难驯服的很!你知道不,那日进贡马匹,我第一眼跟这匹赤兔对上眼,第一个感觉是什么吗?这就是你单灵遥的坐骑——都说坐骑像主人,你说它像你不?” 武玄月白了曹云飞一眼,轻嗤一声,心中欢悦,嘴巴挺硬道:“切!它可没有我貌美聪慧懂事可人!” 曹云飞听到这里,仰天大笑,无奈至极,自己身边怎样养个这样不知羞耻的小坏蛋呢?虽说这话说的没差,但是怎么让当时人一说,自己倒觉得怎么听怎么不是个味! 武玄月顺势推开了曹云飞的手臂,这样没完没了的腻歪情节,自己受用不起,还是早早逃之夭夭,感谢该干的事情来才是正道。 曹云飞也不去追对方,笑够了瘾道:“你这丫头,何时变得如此自恋了呢?” 武玄月接话飞快道:“跟你学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曹云飞惊目,这样的回答还真是让自己无言以对,眼看武玄月再次蹬脚而上,曹云飞顿时紧张,一声呼和道:“你要去哪里?今日狩猎,你哪里都不能够去,只能够跟在我身边,你可知晓?” 就在这时,只听远方马蹄声连连,武玄月回眸一看,而后百无聊赖地张口道:“曹大堂主,你说来好听,有些事情,岂是您能够做得了主的吗?” 此话毕,只见武朝阳御马奔腾而来,身后跟随阴虎七煞,片刻不到的功夫,已经行马至此…… 233.御马(玄月御马之时脱离了大部队) 武朝阳就被是当成了透明人,毫无存在感可言,人家一个侍妾尚且被赠与一匹汗血宝马,而自己这个正房呢…… 这人比人,简直是要气死人! 武朝阳当真是恨毒了武玄月,却也是无计可施,谁让之前自己机关算尽,结果反被倒打一耙,让对方扳回了一局! 这下可好别说是汗血宝马了,就是自己夫君的一个正眼都懒得分给自己,若不是介乎自己的身份,只怕现下的曹云飞早已经不知道把自己给凉到哪里去。 武朝阳心痛记恨如仇,却也明白凡是都要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时下自己略占下风,若是在肆意妄为的话,那就是看不清楚形势,更是会引来曹云飞的愈加反感,若是这般,自己还是老实收敛锋芒,从长计议,伺机而发。 想来,这春祭时间还长,自己一计不成,就不信这死丫头命就那么硬,还能够次次都能够逃过劫数! 武朝阳寻着曹云飞的踪迹跟了过来,自知道对方不喜欢人纠缠不尽,可是偏偏自己就是要没脸没皮的贴过来,谁让自己是正房大夫人呢——这点权利,自己一定用发挥到了极致。 武朝阳这跟来,曹云飞的脸色着实拉得老长,当真是甩不开的狗屁膏药,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来着!是欠了眼下两个女子的多少人情债呢? 曹云飞喜欢的女子求而不得,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天天热上杆子的贴着自己,曹云飞还真是烦不胜烦。 武朝阳蹬脚而落,欠了欠身子,甚是端庄乖巧道:“夫君,你怎么落下朝阳一个人走了去呢?你可知道,你我是夫妻同体,你去哪里朝阳就要跟到哪里,若不然让旁人看了笑话,还以为咱们曹家家宅不和呢。” 武朝阳柔声细语,字字犀利,自然话里话外之意,旁人都能够听出来半分。 武玄月别脸轻嗤,蔑视了曹云飞一眼,双手奉拳而上,所谓的将士之礼,即便自己心中在如何不爽,还是要装装样子。 “曹堂主还是顾好夫人的安全——灵遥这厢领着阴虎七煞,围猎先行,就不打搅曹堂主和夫人二人的行动了。” 话毕,武玄月一脸怒气未减,一手持鞭,恶狠狠道打在了马屁上,这赤兔似乎感知到了马背上的主人慑人气焰,这一次前行倒是规矩的多,不敢再向之前那般发狂,为所欲为。 曹云飞愕然不语,除了无奈可惜送走了武玄月一行人背影,竟然无言以对,这方蹬脚飞马而上,冷脸回眸示下,好声没好气道:“走吧——我的夫人大人!” 武朝阳脸上露出得意一笑,受宠若惊,手麻脚乱摸上了马背,紧跟其后。 武玄月心中不爽到了极致,这赤兔果然是腿脚矫健,飞马奔腾,武玄月虽没有武气在身,这骑射之道却不影响半分,起初因为和这赤兔马不熟稔,摸不清楚对方的脉门,搞不清楚对方的步伐,现下经过一次摔跤,武玄月算是领教了这赤兔的烈性,也在此惨痛的经历中,了若指掌这马匹的德行。 武玄月御马而行,左右御制,刚敲打就可着劲敲打,反正自己心情不好,索性就把这一口怒气全发泄在这御马之术上。 赤兔到底是畜生,忽感这背上的主,不是好惹得主,自己不管如何反抗,对方左右御之,若是想要撩起来蹶子,身上的主根本不给自己一丝机会就范,几鞭子下来,赤兔老实了不少。 赤兔气焰在一段快速骑行之中,被武玄月压制了不少,武玄月也到是欣赏自己,虽然性子烈了些,但不失是一匹千里奔腾汗血宝马,自己御之如风带速,疾行千里,风掣电闪,超人千里之外,如此宝马在手,自己在战场上简直如虎添翼一般。 武玄月越发喜欢曹云飞送给自己的赤兔宝马,行马之间,驭行千里,带感带劲,岂是一个“爽”字了得,她便给自己的坐骑起了一个名字,名为:“风驰”。 武玄月酣畅伶俐御马奔腾,却在回眸一瞬间,顿时一脸懵逼愕然,恍然紧张,何时之间,身后再无二人? 武玄月拉扯缰绳,停步徘徊,观察四周,自己竟是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方向感不明,令人陌生而有恐惧。 武玄月心中咚咚作响,若是说是一点也不恐慌,那是骗人的。 “有人在吗——” 武玄月仰天高呼,却无人回应,这样的境遇更让武玄月惊慌失措。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树枝茂密,熙熙攘攘,慌慌而动,恍然之间,几支飞箭以迅雷之速向武玄月方向射来。 武玄月慌之,眼看飞箭逼急,武玄月赶忙一手扬鞭,赤兔伶俐踏足,躲开了三支飞箭。 武玄月心中大喊不妙,就在自己迟疑一瞬间,接踵而至数十飞箭都向自己方向袭来。 武玄月来不及思考,飞马扬鞭,左躲右闪,逃之夭夭。 一阵飞快追击,武玄月身后三个身影如水蛭一般紧追而来,放箭而去,武玄月躲闪不及,心慌如麻,只看自己前方西南方向,是一个茂密的树木丛林,武玄月连想都不想,驾马钻进了树丛之中。 追击武玄月的三人不是别人,就是以保护为名,实则监视武玄月的三个小人——秦勇,锦瑞和蒋灿。 终于等来了绝好的时机,此三人再也不在隐在暗处,按奈不住性子,跳蹿了出来,暴露真身,果然这一次是已经下好了决心——不成功便成仁! 眼看武玄月狡诈,驱马钻进了树丛中,此三人并不放松警惕性,紧跟其后,树丛最大的特点就是遮挡物太多,不易发现目标。 不过怎样都好,单灵遥这个女人不管有多狡诈又如何?现下的她没了武功傍身,就是常人一个,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还不是如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此三人进到了树丛之中,顿时放慢了脚步,马蹄缓缓前行,秦勇左右环视,寻不到武玄月的身影。 秦勇左右递了一个眼神跟身边的两个小弟,廖瑜和蒋灿瞬时明了,这是让分头行动的意思。 廖瑜和蒋灿点头示意,不敢声张。 此三人分头行动,只为了寻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将其处之而后快。 搜索片刻,蒋灿在不远处,寻到了赤兔“风驰”的身影,却没有发现这马的主人。 不过能找到了马匹就是好势头,那丫头没马匹,脚程不会太快,估摸着就在这附近躲了起来。 盘算尽,蒋灿扬天一声响亮口哨,不多时马蹄声连连,廖瑜和秦勇就赶了过来…… 234.短拐(单灵遥解锁短拐罚器) 此三人相继落马,到底是小人行事,走路偷鸡某狗,小心翼翼,顾左顾右,生怕惊动了这赤兔马“风驰”。 只见这赤兔马垂头吃草,连头都懒得抬一下,这高傲的姿态,倒是像极了曹云飞,若是它看不到眼里的人,绝对一眼都不会多看去。 三人走近,轻手轻脚,只看这赤兔马附近吃草宁静,周边毫无人的踪迹。 三人有几分垂头丧气之色,秦勇烦躁质问道:“蒋灿,你可看准了?这单灵遥到底来没有来这里?” 蒋灿一脸苦色解释道:“我来这里的时候,就只看到了赤兔马,却也未曾见到单灵遥本人,我想着那丫头已经废了武功,这脚力不比从前,怎么也不会走远吧所以……所以……我才发出信号,把你们都召唤了过来——” 秦勇听到此,更加烦躁,喋喋不休地埋怨道:“然后呢?人呢?我要这赤兔马作甚?我把这马头给砍了,回去能领功请赏吗?蒋灿,平日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泛起来混呢?” 蒋灿被秦勇责骂,自然心中不悦,脸上不爽,却又不敢忤逆半分,胸中憋火,不动声响站在了一边。 廖瑜惯会装起来和事老,好生劝慰道:“秦协领,你……你……别生气了,这……这……不马在这马?人……人……也不会跑远,我们私下里在一起找找,没准一会就找到了呢?” 秦勇怒瞪廖瑜一眼,转嫁火力道:“找找找!找什么找?!若是这人怎么好找的话,还用得着费咱们老大劲儿吗?那死丫头是谁,单灵遥!粘上毛就是狐狸转世!不对!她就是狐狸精!就你!还有你的智商,加起能跟那死丫头比吗?!那丫头若是常人还好,心眼多的要死,狡诈刁滑,咱们三人在她身边守了两个月之久,有机会出手吗?她向来做事滴水不漏,严防死守,咱们几个根本没有机会出手,我可跟你们说好了!这次是咱们最后的机会,若是不成,你我他都得死!” 秦勇急火攻心,此番作为已经是黔驴技穷,破釜沉舟,当真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 廖瑜也被骂得不知所措,哑口无言,递了一个眼神给蒋灿,两人甚是委屈地低头不吱声。 就在这个时候,树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我说三位大哥,这些时日还真是为难你们了在我身边就那么让你们难过吗?我单灵遥自允还是一个不错的上司,怎么能够让身边的下人这般恨我入骨,非要要了我性命不可?” 说着,武玄月双手抱背,言笑自若,步伐轻盈地走了出来。 秦勇三人登时惊魂愣神,回过神来之际,索性也不再伪装任何,原形毕露。 秦勇故装姿态,转而双手奉拳示礼,言语恭敬道:“秦勇拜会单协领——” 武玄月笑容不减,心知肚明,继续配合对方道:“免礼,秦副协领,灵遥不才,有个问题需要问之。” 秦勇站直了身子,再也不似从前不卑不亢,腰板挺立,姿态傲然道:“单协领,您请讲——” 突然之间,武玄月眉目垂下,委屈可怜道:“灵遥非死不可?” 秦勇嘴角微微一勾,笑里藏刀道:“对不住了——单协领,若是你不死,我们哥儿几个没法复命交差!” 武玄月继续装可怜道:“为何?我到底得罪谁人,非要要了灵遥的命呢?” 秦勇嗤声一笑,小人得志,左右眼神一递,廖瑜、蒋灿秒懂,这方便向武玄月方向包抄而去,危险气焰甚重。 秦勇阴狠一语道:“那你就到阴曹地府——去问阎罗王吧!” 说着,蒋灿一手掷去昴日镰,锁链哗啦哗啦作响,镰刃闪闪凶光,眼看马上之势就要袭去武玄月的脖颈之处。 武玄月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纹丝不动,嘴角笑容更甚,根本没有丝毫躲闪之意。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黑风袭来,昴日镰飞弹而出—— 秦勇三人定睛一看,武玄月身前挡着一个黑衣女子,头戴面具,根本瞧不见对方的容颜,而这强大的气感弥天而来,足以震慑全场。 三个男子心中咯噔一声响,单凭刚才之人闪身之速,由此判断此人绝非一把人等! 单灵遥转身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行礼请罪道:“小姐,小的来迟,差点误了小姐的性命,还望小姐发落!” 武玄月双手背后,眼看单灵遥来的还算及时,心中便有了底气,一手托着单灵遥的手肘,将其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武玄月并无责难单灵遥之意,反之眼中略闪赞赏眼光道:“无妨——没有误事就是大好。对了,你有段时日没有在我面前施展拳脚了,今日此三人就当是你的陪练对象,我也好检查一下你的功夫有没有退步。” 单灵遥站直了身子,依然埋头奉拳,恭敬领命道:“小的领命!还请小姐明示,此三人该如何处置?杀之?废之?教训之?” 武玄月眼神落在了此三人身上,轻哼一笑道:“教训便可,若是出手过重伤其根骨也无妨,反正白虎军有白华此等神医,不必担心养伤的问题,就是不可废其功夫夺其性命,你可明白?” 单灵遥领命转身,身后幻形一条墨色狐尾,妖气飘飘,转眼间幻形成了两根悠黑色短棒手拐,单灵遥手持短拐,双手缭乱舞花发力,登时之间短拐棒头朝下…… 单灵遥步履稳健,双手手持凶器,气势汹汹向秦勇三人踱去——断然有几分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杀势。 看到了狐尾幻形而成的手把短拐,武玄月噗嗤笑出了声,不由自主道:“呵你这丫头还真是记着这东西的形态了?看来曾经的那些年修武记忆,让你一直耿耿于怀!” 说来,这T性短棒手拐不是什么名家武器,而是武门用来惩罚武家弟子的罚具之一。 想当初,单灵遥晚与武玄月拜入武门门下,而这单灵遥则是武玄月的首席大弟子——武玄月知道单灵遥是女子,不能够像男孩子那样拿重量过甚的罚器惩罚此女子。 起初武玄月是拿柳条罚之单灵遥,毕竟刚起步学艺的时候,单灵遥的武技差强人意,一根柳条就足以让其尝尽苦头。 后来,单灵遥武技渐长,这小小的柳条已经不足以威吓打伐之,有甚至武玄月有几次对弈打伐之时,柳条抽絮,废弃无用。 再后来,武玄月手持罚器渐渐的从柳条发展成了板尺;板尺折断之后,又演变成了短棒;再后来短棒周身旋转不利,打人受限,武玄月在此基础上,又开发出了新的刑具,这T形手把短拐就此应运而生! 从此,单灵遥的苦日子方才开始…… 对于狐族的小女子而言,从小没少受这短拐的恩惠,可谓见之闻风丧胆,心直发毛! 而现下单灵遥狐尾幻形出的双短拐,足以证明这打罚刑具,在这丫头心目中留下多么黑暗的阴影…… 235.猎杀(单灵遥实乃一等一黑道杀手) 武玄月双手攀脑,坐卧而下,背靠树上,扬目而去,只看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首席大弟子,如何虐狗的节奏,根本不为之担心,相当惬意,眯眼轻笑。 单灵遥登时之间加快了自己的步伐,闪如光速而去—— 廖瑜惊恐之下,正要准备拳脚,使出自己因为为傲的通背拳,却不想不知何时黑衣女子出其不意闪到了自己的身后,一短棍闷头而来,廖瑜惊目结舌,却还是反应极快,到底是多年习武之人的战士,即便心中感之眼前女子慑人的气势,光影神速,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廖瑜身体的肌肉和神经条件自然反射,闪速躲开。 只是——躲得过初一,却未必躲得过十五。 廖瑜刚一拉开自己和单灵遥之间的距离,却在眨眼之间,单灵遥正面突击,毫无预警,一闷棍劈头而下,廖瑜来不及完全躲闪开来,歪头一瞬间,要害部位躲开了攻击,而这肩膀无一幸免—— 单灵遥怪力手劲儿,这一棍下去,断然不会留情半分。 廖瑜顿感肩头疼痛非常,那一棍挨得结实,廖瑜甚至于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作响声音。 廖瑜一手按着肩头,疾呼求救道:“蒋灿!你愣着干嘛!这丫头不好对付,你还不上?” 蒋灿站在一旁惊愣了半晌,自己眼睛根本不够看,自己还没有看清楚眼前女子的路数之际,自己的队友就已经连连被攻击,负伤在即。 廖瑜一声高呼,蒋灿方才回过神来,本是男子的他,还以为不过一个女子,瘦瘦弱弱,以多欺少总归不好,怎么看廖瑜一个人都能够解决的小角色,竟是如此神鬼之人,果然是自己太过轻敌了不是? 说时迟那时快,蒋灿一手抛出昂日镰,欲要从身后偷袭单灵遥,却不想单灵遥相当镇静,连头都不懒得回,另一手短拐掷出,成功阻截了蒋灿的昂日镰,只看镰刀的锁链绕拐三周,死死地缠住了单灵遥的左手上的手拐。 单灵遥霎时之间转身收力,蒋灿身心不稳,竟被这小女子一转手的功夫扯了过去。 单灵遥使劲拽过,将蒋灿甩到了廖瑜的身上,两个男人面对面撞个满怀,登时之间胸肋撞击,砰然作响。 单灵遥以迅雷之势,不见其身只看其影,疾速之间绕此二人数周,这昂日镰的末端将两个面贴面的男人更加坚固地捆绑到了一起。 廖瑜蒋灿此二人左右扭身摇摆,焦躁挣扎,自乱阵脚,漏洞百出。 单灵遥趁势之际,一式前扫腿,将其二人扫荡在地,继而快速蹿跳而起,空中身如重锤,肘抵短拐长端,一击而下,重重砸在了蒋灿的后背上。 似乎听到一声骨裂声响,蒋灿和廖瑜同时口吐鲜血,转而昏死了过去。 单灵遥轻巧站立身姿,左手短拐上方长端还缠着蒋灿的昂日镰的末端,登时之间短拐消失无影,昂日镰哐当落地。 秦勇惊愕不暇,再定睛一看,何时黑衣女子的短拐再次幻形而出,赫然握在黑衣女子的手中。 秦勇冷汗四起,汗毛林立—— 要知道这廖瑜和蒋灿,可是白虎军中一定一的高手,竟会如此如此狼狈输敌? 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呢?解决廖瑜和蒋灿不费吹灰之力,这速度这身手堪称武道高手中之高手。 还有她的武器自己到底从哪里变出来的呢?更是此种武器自己连见识都没有见识过…… 这是……这是双短棍?也不太像啊……在把手处横出一根小短棍是怎么回事呢? 管他什么武器!总而言之,此人挡了自己的财路,她非死不可! 秦勇武功高于蒋灿和廖瑜一筹,自然那两个人才会心甘情愿受之驱使,虽说蒋灿廖瑜打不过的对手,不代表自己也打不过! 想到这里,秦勇顿时收起来了自己的怂态,这方摆好了架势,准备开战迎战。 却在这个时候,恍然从树枝上方冒出一只危险异物来—— 早先,一只黑色猎豹猫然轻步,攀枝高树,俯视树下众人已久,眼看有两人已受重创,这才幽幽冒出头来,两眼幽冥,发出危险的信号。 武玄月靠树观战,破绽百出,说时迟那时快,黑豹蹿跳而出,猛然向武玄月方向扑去。 千钧一发,却只看一条黑色尾影一扫而过,庞然大物顿时之间被闪到了十丈外距离之外。 刚才还凶猛无比的黑豹,孱弱如病猫,哀嚎两声,夹着尾巴仓皇而逃。 武玄月悠然自得,晃着二郎腿,谈笑自若间:“呦这送上门的猎物,不要白不要!” 此话一出,单灵遥秒懂,说时迟那时快,一手掷出短拐,一个漂亮的抛物线闪过天际,短拐不偏不倚砸中了黑豹的头颅,黑豹嗷嗷两声,晃了三晃,轰然倒地。 如此行云流水的动作,竟然吓得秦勇手脚动弹不得,身体僵硬。 再一看,又是一瞬间的功夫,千里之远的距离,何时眼前的女子又是双拐在手,此女子正气势汹汹地向自己方向走来…… 秦勇吓得大气连一口都不敢喘一下,自知道以自身的武技,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若是硬攻,只怕自己凶多吉少…… 秦勇不战已败,气势大减,浑身抖擞不止。 看到这里,武玄月嘴角一勾,扶树起身,一声令下:“好了!好姐妹,到此结束,你先退下,我有话跟秦副协领说。” 单灵遥霍然转身,不问其他,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上,以武礼毕,黑影闪速,退离了此地。 秦勇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只看武玄月轻步缓行,不急不慢走来,而此时他的内心已经承受不住的压力,原不想这丫头身边竟然还有如此高手,自己是不是太过情敌,自以为是了呢? 秦勇干咽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嘴巴都不利索道:“你……你……别过来!单……单协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还请单协领大人有大量,放了小人一马!” 说着,秦勇小人之态尤显,跪地告饶。 武玄月轻生一笑,心中恶斥秦勇的小人之为,脸上却是另一番模样,到底眼下此人还有些用处,现下没有必要非得赶尽杀绝。 想到这里,武玄月站在原地不再上前,缓缓开口道:“秦副协领,你莫要惊慌,我若是想要怎么着你,就不用完全多此一举不是?你说是吧?” 236.条件(武玄月放水,并开出条件) 秦勇跪地大拜行礼,只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哪里会想到自己千算万算结果竟是如此! 这个单灵遥还真是难缠不好对付!原不想她费尽武功,身后竟还有这如此庞大的实力,远远超越于自己的想象,自己还真是自不量力!现下可好了,自己暴露丑态漏了怯就算了,树此大敌,以后自己还怎么在白虎军混下去? 武玄月当然知道秦勇心中胆怯什么,这方不急不忙走上前道,居高临下,睥睨轻哼,也懒得再去蓄意伪装自己伪善的一面——这等小人就完全没有必要给其好脸色看,到底是喂不熟的狗,一点小恩小惠就能够将其收买,立场不坚定之人,自己最讨厌! 若不是看在他们三人对曹云飞还算是忠心耿耿,又是白虎七星阵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将士——所想此三人,这针对暗杀自己的心给,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好大喜功。 所幸武玄月筹谋周全,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若不然以武玄月的性子,决然是不会放过这等小人。 秦勇告饶不止,当真是心服口服眼前娇俏的小女子——此番敌对收场,秦勇算是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和眼前女子的差距,那些不切实际的奢望,自己以后是连想都不敢想。 “还请单协领饶恕……秦勇是无知,竟不知道单协领身边高手如云,秦勇……秦勇……就是个大傻子……听信了旁人之言……这才对大人您,起了歹念……还请单协领望秦勇初犯……给秦勇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以后……秦勇绝不再犯……” 武玄月轻嗤一笑,心中惦念道:以后?你还想要以后吗?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敢有以后,我武玄月绝不会手下留情了去! 武玄月轻叹一声,脸上浅浅笑意,意味深长道:“秦大哥,你是聪明人,我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我呢我可以放过你,不过是有条件的,你可愿意如实相告?” 一听到这里,秦勇心头一颤,却不得低头含腰,任人宰割,毕竟现在自己是受制于人,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吗? 秦勇埋头苦点,现下让他干什么,他便只能够干什么去。 见此状,武玄月呵声一笑:“秦大哥,你可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吗?” 秦勇何尝不知道武玄月想知道什么,但是他不敢承认,因为不到万不得已的最后关头,他不愿出卖了武朝阳——一旦出卖了武朝阳,自己得罪了可是武道最强大的势力,自己这般小人物,当真是开罪不起。 秦勇埋头摇头,装傻充愣。 武玄月早有料想,自然也不会觉得吃惊,掷地有声道:“既然不知道,那我就再次提醒你一下,起先的问题,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要要我的命呢?” 秦勇愕然不动声响,埋头不动,深思其答。 武玄月其实早就知道这秦勇幕后主使谁人,自己再次追问,只是想更加确定自己的料想,并非是为了到曹云飞面前告状佐证,想来即便是想要告状也无济于事—— 告了状又如何?曹云飞早已经明了这武朝阳的人品,告与不告结果都在那里放着,曹云飞根本奈何不了武朝阳,知道了她想杀了自己,除了一时情急发发脾气之外,还能怎样?之后不还是得继续和自己大姐人前扮演和顺夫妻去? 武玄月深知其道,再看秦勇伏地浑身瑟瑟发抖,与其这样去为难一个翻不了什么的大浪的小人,浪费时间,不如做点务实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武玄月停了一下,思索片刻,转而问道:“算了,这个问题你若是不方便回答,我也不强迫于你。这样——秦大哥,今日之事,你总不会想让曹堂主知道吧?你看你的好兄弟,现下身负重伤,你这个副协领也难逃其咎,你觉得该如何向上头人交代合适呢?” 秦勇肩膀微抖,方才意识到现下有更加棘手的问题要解决—— 没错!该如何去跟曹云飞交代,确实是一个难题! 秦勇心中发虚,吞吞吐吐道:“小……小的……不知……还……还请……单协领明示……” 武玄月双手抱背哼声一笑,白眼一瞟,还真是对眼下的小人无奈到了极点—— 这人啊要是不要脸还真是天下无敌! 也好,自己牵制对方多了一个筹码,自己的安全就多了一份保障,帮了他也是帮了自己不是? 若不然自己也不好交差不是?这单灵遥的出手的事情依然暴露,武舞之举已经引起了曹云飞、季无常的怀疑,若是不妥善处理好这其中的关系,只怕自己也难逃其咎,何不卖个人人情给眼前的小子呢? 武玄月不急不慢张口道:“刚才之势,猎豹凶猛,蒋灿和廖瑜两位大哥,为争猎物起了冲突,大打出手一番,相互伤害,最后这猎物却被秦勇大哥一手猎下,这个理由如何?” 秦勇眼中闪光一现,竟不想单灵遥会给自己找个这样一个借口收场,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人,如此这般,合情合理,完全找不出任何破绽——等等,难不成这丫头准备包庇了自己的罪行吗? 这怎么可能呢?自己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其他不说,自己可是真的想要杀了对方,这丫头真的会这么好的脾性吗? 然而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 秦勇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对等的要求要交换对等条件的道理。 秦勇不敢吱声,静静等待,只听这武玄月准备开出怎样的条件来。 果然,武玄月片刻之间,便张口说出来自己的条件来—— “秦大哥,你若是愿意的话,这猎物、这合情合理的解释理由都归你,你不但没有获罪,说不准反倒成为这次围猎活动中的头筹英雄,只要你愿意帮灵药一个小忙咱们都皆大欢喜!我不求你出卖你的主上大人,控诉她的罪行任何,我只问一句,她的下一步计划,你可知晓?” 武玄月此言一出,秦勇顿时浑身一松懈,当真是松了一口气,若是如此这般,这笔交易自己做得划算! 想到这里,秦勇缓缓跪起身来,却还是有几分疑虑,脸色惊慌询问之:“单协领,果真你想知道就这么简单吗?” 武玄月嘴角一扯,欣然点头道:“就这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你的主上大人,下一步准备怎么对付我,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今日发生何事,我单灵遥绝对不会对外说出只字片语,你若是不相信,我单灵遥可以对天发誓!” 秦勇一手摆过,连连阻止道:“单协领,发誓之举大可不必,我信你便是——现下,我就算不信你又能怎样呢?呵呵……我秦勇现在就是烂命一条,你单协领若是想要手刃于我也不过是动动嘴唇的事情,不是吗?” 武玄月没有回避,笑地略显得意道:“很好秦大哥,我就喜欢你这般聪明见风使舵的德行,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还请秦大哥如实相告——” 237.头筹(玄月命灵遥猎杀黑熊为头筹) 武玄月听罢秦勇的情报,心中有数一二,下一步武朝阳该如何对付自己,自己也会有所防备。 武玄月自然不食言,便将这块场地都交于秦勇之手,一身飞马而上,御驾西去。 在骑行的过程中,武玄月细细思考片刻,定神之际,仰天一声口哨而去,单灵遥便以闪速之速,御驾狐尾,盘腿静坐,狐尾前行,瓢与半空中,与武玄月并驾齐驱,抱拳行礼请命之。 “小姐,召唤灵遥意为何事?” 武玄月马不停蹄而行,言笑之间,道出了自己的计划:“你去打听一下,此次围猎最终谁的猎物最为凶猛,待围猎活动接近尾声之际,你便猎杀一头猛于头筹猎物的凶兽,放于围场北头槐树下,切记,不可猎杀猛虎!” 白虎军春祭围猎的第一切忌,见到猛虎,必要退避三舍,敬之神明,放生而去——猛虎乃是白虎军的守护之神,射杀猛虎相当于触犯神明,这点常识武玄月还是有的。 单灵遥颔首点头,闪速离开。 武玄月腰间别了一个信号烟花,只待自己走失或是十分危险之时放射空中——这是曹云飞特此命人特制,就是为了保护武玄月所用,当可谓是良苦用心。 武玄月迟迟不肯放出自己腰间的信号弹,不过是觉得自己还没有落魄到求救的境遇—— 武玄月虽气绝武尽,但是也至于柔弱到一点拳脚功夫都丧失的地步,这基本的武技能力,武玄月还是有所保留的,只不过她为了能够勾起曹云飞的怜悯之心,方才装作一副楚楚可怜,手无缚鸡之力之态。 之前,楚伶仃的战役中,武玄月深深意识到,一个女人的柔弱可怜,有时候能够敌得过这千军万马之势! 所想,既然自己现下已经被费尽气力,索性就废的彻底点,做戏要做全套,方才能够调动曹云飞的愧疚之心和怜悯之心到极致。 难得自己可以独处,卸下来伪装,御马奔腾与这广阔草原之间,畅快淋漓,怎一个“爽”字了得! “赤兔风驰”脚力飞快,千里之行,顺风飞扬,马踏千里,草木落落。 武玄月回想之前秦勇告知自己的情报,心中盘算不断,果然这武朝阳心存歹念多时,真的是连一点机会都不放过自己——武朝阳,你说说你费尽心思算计万千,结果呢?最后不还是要成为我武玄月的手下败将吗? 既然如此,那就不好意思了,这一局我武玄月必胜! 这一日,放飞自我的美好时间总归是短暂的,武玄月心中略有遗憾,却只看夕阳落暮,红霞浸染半天际。 武玄月即便有再多的不舍,还是要跟那个轻松的自我说声告别,只能够又该戴上自己的假面具示人,这样的日子,自己还要维持多久呢? 武玄月干笑了两声,一手覆面无奈地短叹,方才恢复了精神,又是一副精神百倍之相,而后一手扬鞭一手持缰,向围场的北头飞奔而去。 到了之前和单灵遥约定好的地点,武玄月如愿看到了一只身体庞大的黑熊窝躺在大槐树边,看到此武玄月勒马徘徊,果断祭出了腰间的信号弹。 一簇烟花冲向天际,散开之际,竟是一只白虎呼啸的烟花信号。 不多时,阴虎七煞相继从西面八方赶至过来,七个女子各个脸色惨白,惊慌失措,这一场围猎自从跟丢了武玄月之后,哪个女子还有心情打猎呢?七人各个吓得不知所措,极其忙慌地满世界找寻武玄月。 眼看天际渐暗,还是没有寻到自己这位任性的协领大人的身影,七个女子一想到曹云飞那一张要人命的黑脸,各个心慌未定,愈加焦躁气急败坏。 却在这时,北方天空中出现一片白虎信号烟花,七个女子更是焦躁难安,生怕自己这个主上有个三长两短,这下自己这可就罪过大了,各个赶忙从四面八方向北方赶去。 只看武玄月丝毫未伤,七个女子方才松了一口气,再一看武玄月身前多了一头死熊,七个女子一脸惊愕,不由得问起缘由——大家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协领大人之所为。 武玄月一手抓耳挠腮,惯会装傻充愣大道:“这……这该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这个黑熊何故?我来这里的时候,就看到这只黑熊在次,天色渐暗,看不清是死是活,起初见到此熊吓我半死!方才赶忙放了信号弹,结果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已经是一头死熊了……” 七个女子一愣,面面相觑,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下的情景,这个时候突然秋菊反应极快,疾呼大好—— “姐妹们!这可是好事啊!今日围猎我们正愁没有猎物交差呢?说来,今天一日我们都慌着找单协领,哪里还顾得上打猎行军之事呢?这不是老天助我们一把力吗?” 听到这里,其余六个女子方才反应过来,各个惊险不已,拍手叫绝。 武玄月浅笑,随声附和道:“呵呵今日是我不好,害得大家满世界来找我,待我发现这死熊,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几位姐妹可否还记恨我单灵遥呢?” 春杏伶俐,一脸惊慌,赶忙解释道:“怎么会呢?单协领你多想了,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才是我们阴虎七煞的最大职责,这打猎不打猎都是其次,若是能够打得猎物那是锦上添花,打不到就算了,你好好的,我们几个姐妹才好安心!” 此话一出,武玄月心满意足,颔首示意。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慌乱马蹄声响——估计是大部队人马被这烟花信号给吸引了过来 说来,曹云飞若不是被武朝阳整日绊着纠缠着,只怕第一个赶过来此地的人就是他——到底他曹家镇主,移动空间之术手到擒来,根本不在话下。 而现下曹云飞带着大部队人马来晚之际,却看到八个女子围着一只黑熊,顿时一惊,这可是此次春祭围猎最凶猛的猛兽,若是论功行赏,这黑熊必是头筹! 曹云飞停住行马,和武玄月对立而望,一脸疑惑地张口问道:“这……黑熊是?” 武玄月笑着回答道:“这是阴虎七煞合力拼杀而至的猎物,曹堂主以为如何呢?不知这黑熊在围猎帮上排行第几?” 曹云飞听之认之,也不反驳质疑任何,更是掩不住的欣喜顺口而来:“定当头筹!阴虎七煞立了大功,必当重赏——今年祭祀大礼,便以这黑熊献神,以表我西疆子民忠心与天神之德!” 此言一出,只看这曹云飞身后的武朝阳又是一副勉强笑意奉上,心中则是恨之入骨的恼色。 238.混乱(春祭晚会民众闹事混乱) 阴虎七煞首次参加春祭围猎,便夺下头筹的猎物,自然不胜欣喜,虽说有几分胜之不武,但是这样天掉馅饼的好运,也不是人人都能够碰的上的。 祭祀大礼开始,这祭祀使者自然由亲自手刃的七个貌美如花女子,将头筹祭品送到了祭坛之上—— 对于七个女子来说,这是毕生何等的荣耀!估计西疆从未有过女子送祭品上天台的先例,而就是因为武玄月的出现,频频打破了西疆的各种先例。 七个女子守祭在天台七个天位置上——往年这七个祭位,当之无愧则是白虎七星君所占据,而今日易主换位,对女子身份来说非同寻常,可见女子地位在西疆逐渐被正式起来,这自然也是武玄月功劳。 巫老依礼诵经,行法师,酬天,祭恭赏,这一流畅祭天之礼,算是今年最妥帖的礼制了。 在祭天期间,武玄月心中暗自默念,若是这武朝阳连这祭天祭神之事也要动手脚,那边是真的不要命了——还好这丫头还有那么点自觉性。 只是,武玄月在祭神的整个过程中,强烈感受到了两束强光时刻关注着自己——所谓来者不善,目露凶光。 虽说,这武朝阳在祭神的环节不敢造次,但是她仇恨武玄月的内心越发浓重了。 私下里,武朝阳听说阴虎七煞取而代之白虎七星君登上神堂,祭祀天地,这可是前所未有、史无前例的做法,如此做法显而易见,再明白不过了—— 曹云飞何其爱重武玄月!当真是爱屋及乌,连带着她手下的兵也跟着一起封赏天下,女子军团地位提高,祭坛天地这种重要的活动都可以让女子登堂入室,若是放在在从前,女子登堂入室,可是犯了大忌讳!而曹云飞呢?明知故犯到底为何呢?还不是因为一门心思偏袒那死丫头! 再来,武玄月此举,不刚好笼络人心,借助于曹云飞之力,抬举了女子阵营,给了女人的地位,此番人马以后不更愿意为她出生入死,两肋插刀,可见武玄月用心之险恶,昭然若揭! 偏偏最气人的是,武朝阳明知道武玄月此举为何,而她拿对方一点脾气多没有,关键场合,自己除了假笑配合至此,心中恨毒了武玄月这般乖巧聪慧的心思,自己却还得装作一副贤良心仪之态,当真是恨到了牙根痒痒的地步。 武朝阳不敢在祭坛上当手脚,但是她心中多少有些忌讳,毕竟是祭奠神明的事情,马虎不得,若是得罪了神明,自己可真是告罪不起。 而神明开罪不起,凡人自己还是有些手段拿捏几分的! 马上就是该自己亮相出彩的时候,单灵遥—— 我武朝阳准备多时,不惜以重金挥霍,就是为了把春祭晚会搞得声势浩大,长了曹云飞的门面,更是以我武朝阳绝对优势的财力压你一头,是时间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别,贫富之别! 祭坛天神之礼,很快结束,曹云飞再次起驱动了“跨虎成风”的气力,转而白虎军高位,一同转换到了晚宴的会场。 武朝阳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千金,露天会场排场壮观,这装潢这摆设,金碧生辉,色彩艳丽,果真是挥金如土,不吝荷包,不惜以重金给曹云飞撑足了门面。 如此豪华盛宴,真真高出与往年的晚宴盛会的不知道多少档次的水准,引来民众参与度高,会场气氛热烈。 曹云飞一众人刚一来到会场,眼光惊羡,竟然有几分不知所措。 只怕如此高级大气上档次的宴会,曹云飞这辈子都没有见识过。 而武玄月跟其身后,登时之间嗤声一笑,断然没有丝毫的焦虑和自惭形秽—— 眼看此情景,倒是像极了自己家姐的做派,有钱就必须要豪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这爱显摆的毛病,在武门就是如此,现下里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改。 只不过——武朝阳你有钱爱现是没有什么毛病,就是怕你花钱没有花到正地方上,结果倒成了好心办坏事…… 眼看这鎏金边的托盘桌台,这名贵的茶盏瓷器,更有甚之连这桌椅板凳都是上好红木所致,手艺精湛,独有异香…… 你可曾知道参与此盛会的民众都是什么人吗? 只怕这高大上的器皿摆设,早已惹得人心惶惶,参会民众各自蠢蠢欲动,到底是来看晚会的,还是来引发贼心的这就不好说了…… 曹云飞本是意气奋发,脸上大显光彩,本来就爱面子的他,别提这会子功夫又多神气了,这大胆阔步走上台上去,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 “各位西疆的民众代表,春期将之,新的一年新的气象,今晚上盛会是专门为大家安排……” 却没想到,曹云飞这刚上台上没说两句开场台词,场下民众场面近乎失控,突然间一人领头,干嚎一声带了节奏,顿时人凑攒动,哄抢一片,拥挤堵塞—— 想来,这观众满眼都在这价值不菲的会场摆设上,哪里还有注意力听台上之人那些繁琐的说辞。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武朝阳常年在高门归府之中将养着,哪里晓得这人间疾苦? 自以为自己出手阔绰,能够收买人心,压人一头的快感,结果竟是引得晚会场面一度失控,纷乱哄哄,一人领头,众人哄抢。 曹云飞在台上惊得瞠目结舌,自己本以为脸上贴光,结果呢?跟本无人搭理自己,趁乱势偷鸡摸狗之人不要太多,别说是表演节目了,自己的手下各自跳进人群中维持场面秩序都是一大难关。 武朝阳更是惊叫非常,又气又急,眼泪都被气出来了,左呼右喊,根本无人理会她任何。 武朝阳哪里会料想,自己引以为豪的晚会,花下重金的结果,竟是引来贼人之心,这叫什么事情啊! 这一次,武朝阳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绝望。 而此时,最得意的不过是武玄月这只小狐狸,只看她憋着笑意仰头走去,一手拍了拍自己家姐的肩膀,故意讽刺之—— “曹夫人——果然手段高明,这是在下有史以来见过最为壮观的晚会可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说着,武玄月双手恭拳,别头轻摇两下,轻步离开,向曹云飞方向走去——眼下这场景还用得着自己出手吗?简直是不攻自破,漏洞百出,武朝阳就是给自己个儿找不痛快吗! 武朝阳本就是气得不成声,再被武玄月如此讽刺而下,那叫一个怒火冲天,恶意恨绝,双手怕打自己的双腿,哪里还有什么大小姐的规格典范,跟个泼妇没什么区别。 武玄月心中更是欢快一片,却也分得清楚行事,转而走到一脸惊愕的曹云飞身边,好声没好气提醒道:“曹大堂主——你还愣着干嘛呢?这场面唯有你的那招‘跨虎成风’才能够化解,赶紧出手啊!” 曹云飞方才反应过来,恍恍惚惚间,怒不可遏,登时使出全力一招“跨虎成风”,瞬时之间抽离调走了眼下闹事的民众,更是让其都呆在沙漠之地上好生反思一番…… 239.领罚(朝阳推卸责任玄月主动领罚) 场面算是得以控制住了,一众闹事民众让曹云飞一招“跨虎成风”移至荒沙之地,随他们怎么哄抢肆闹都好,只想这荒漠之中的一夜凄凉,总归是不好滋味。 转念之间,曹云飞回眸一望,这好好春祭大礼晚宴,就这样被搞成了一团糟,可想而知曹云飞心中何种滋味。 从今早上武舞开始,这中间就出现了各种问题,这到底天灾人祸,还是人为捣鬼,曹云飞心里跟明镜一般——所以说吗!女人就是祸水,有女人的地方就是战场,虽不比武斗战场鲜血淋淋杀戮残忍,可是这无硝烟的战争有时候不见得比武斗战场差上半分。 曹云飞一望场下,刚才还是金碧辉煌,壮观宏伟的宴会场景,现下破败不堪,狼藉一片,别说是表演节目,收拾残局都是难题。 曹云飞眉头紧皱,冷冽示下,心中恼火连连—— 虽说往年的春祭之礼,不比这一次场面宏大,花费巨资,但是总归是稳稳妥妥,循规蹈矩,安安全全的!而现下呢?自以为武朝阳意识大手笔的筹划,让自己脸上光鲜不限,本想着这丫头有时候还是有那么点用处的,结果呢…… 可现在看来什么叫做过犹不及一个道理,乐极生悲还真是现世报的爽! 曹云飞当值西疆镇主期间,这是自己身平见识过最次毛的春季晚宴,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这雷厉风行之速,一言难尽的结局,还真是让人恼火冲天。 曹云飞幽幽转过身来,冷眼一瞥此次晚宴的负责人,森森道:“夫人——这就是你千辛万苦准备从春季晚宴?” 武朝阳浑身一哆嗦,连和曹云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脸色惨白地低下了头,哭声连连道:“云飞……这……我……我也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啊……你看……你看……我为了这场晚宴……也是费尽心力……连我的嫁妆都赔进去了不少……这……这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啊……呜呜呜……” 曹云飞气的青筋暴起,却无处发火,曹云飞自知道武朝阳办这场事,也是没少费心思,花金钱,可是这功夫用错了地方,造成的结果在这里摆着呢,好好的一场晚宴,现下如此收场,这让自己怎么对身边的手下交代?自己曹云飞不成了西疆一大笑话了吗? 曹云飞一手攥拳,咬牙憋气,眼前的小女子哭势楚楚,自己是打不的骂不得,连恶语相向都不能够半分,你说自己气不气? 看到这里,武玄月甚是伶俐,赶忙走上前去,欠了欠身子,领罪自罚道:“曹堂主,你可别气坏了身子,这是怪不了曹夫人——怪我!怪我没有提前跟曹夫人沟通好,若是我早早告知曹夫人西疆时下情景,民众素质,也不会造成现在的结果,还请曹堂主罚灵遥吧!” 武玄月如此之举,惊得全场不知所措,身后一众女子,相视一看,纷纷跪落在地,跟在武玄月身后,跪地领罪受罚。 曹云飞愣之,刚才气焰却在武玄月自己往身上拦罪之时烧的更加旺盛起来。 曹云飞眉宇微挑,冷如冰霜的脸结冰更厚,怒火冲天地责骂道:“这件事关你什么事情呢?咱们可是说好的,分工明确,你负责武舞,她负责晚宴,各不干涉,这事与你何干?你为何又要掺着浑水?别有的没的都往自己身上倒脏水!” 武玄月又怎么这么好心去认这罪状呢?她讨厌武朝阳,一点不比武朝阳讨厌自己的少,而现下自己突然这般,自然是算计得当,进退有度。 此番,曹云飞已经震怒,想要公众罚之武朝阳,总归不现实,毕竟她是武门的大小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若是曹云飞当众罚的重,必然落武门口舌话柄,曹云飞虽然现下隐忍不发,但是不代表他胸中那口气就咽了下去。 武玄月主动出来领罚,一来是为了化解曹府和武门之争,事情出来了总得有个人来背锅,而这个锅该谁背,量刑如何,也是有说法的,若换做是无关紧要之人来背,罚的狠了曹云飞倒落个处罚不明,审判不公,苛待下人的名声,无疑对曹云飞的名声有损。 武朝阳又是那个惹不起之人,曹云飞胸中恶气未解,而一种下人各个心惊胆寒,避之不及——可若是各个都躲在后面,曹云飞无人可发落,再给自己憋出个好歹来,武玄月于心不忍。 再者说了,武玄月深知,曹红霞一直对自己有偏见,若是通过这件事情来,能够改观曹红霞对自己态度,也算是有所所获。 所想,自己跳出来认下所有的罪责,不外乎曹云飞当众责备自己几句,罚俸以儆效尤,这件事就这样草草了之,武玄月本就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她在乎的是曹云飞怎么看自己,曹红霞怎么对自己,自己的手下怎么想自己。 如此这般算计,武玄月这笔买卖之时损耗了一点个人利益,换取更多,为何而自己不认下这可有可无的罪状呢? 武玄月想到这里,埋头恭拳依然,认错态度坚决道:“不!曹堂主,这件事看似跟灵遥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细想便知,灵遥来西疆一年之久,在风土文化上要比曹夫人了解的更多。说来,曹夫人初来乍到,对西疆还没有什么了解,就接到了这样大的活动任务,对她来说确实有些难度!我和曹夫人都是从武府出来的故人,想当年她是小姐,我是下人,来到曹府,她是长夫人我是侍妾,尊卑有序,长幼有别,我本应该多请示,若不是我平日工作的疏忽大意,也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所以这次春祭晚宴到了现下境地,灵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请曹堂主责罚,军法不明,无法服众!” 此言一出,单灵遥身后一众女子,跟随其后,随声附和道:“还请曹堂主责罚,下人办事不利!愿意受其责罚!” 女子一众主动领罚,倒是显得白虎七星君男人脸面尽失,季无常摇扇嘴角微微一勾,自知道眼前这小狐狸精在盘算什么,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助力一把呢? 想到这里,季无常跟左右锦瑞和段八郎示意一眼神,此三人登时之间,领先跪地,也来主动领罚。 240.辞官(曹红霞发难武玄月辞官隐退) 季无常、锦瑞、段八郎跪倒在地,跟着女子军团一起请命领罪,自然旁人四人七星君,也不敢站着不动声色,形势所逼,此四人赶忙也一同跪倒在地,随声附和。 曹云飞登时愣神不知所措,只看自己身下众人各个态度诚恳,竟不推卸责任就算了,还主动起来相互认错,这样的场景可谓是千年难遇! 想来,曹云飞每每自己生气发火,身旁众人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能多避之不及就多避之不及——自己想抓个人发泄一下情绪都不成,除了自己独自饮酒消化处理不良情绪之外,再无他法。 而现下呢?有史以来,自己手下第一次如此众志成城全员跪倒在地,自觉自愿承担起本不是自己该承担的错误,这样的场景还真是千载难逢啊! 曹云飞顿时心头一热,刚才怒火气焰消散了不少——说来,有时候自己恼火,不过是为了下面人的一个态度问题,出了事情,若是下人态度良好的话,自己发泄完情绪,事情就不了了之过去,可是跟在自己身边久了,为何就没人懂自己呢? 此番看来,果然还是单灵遥这小丫头最懂自己,知道自己心头有火发不出来,这边急着跳出来,宁愿自己挨骂听些难听话,也不愿让自己憋着这口气不是? 虽说如此,只是再看下时下场景,身边下人各个听命与她,可见这丫头不同于一般人的感召力,若是自己罚重了,只怕难以服众,所想这件事情责任也不在单灵遥身上,自己可否法外开恩呢一番? 正所谓法不责众,更何况是这种背黑锅顶地雷的事情呢? 曹云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头百般滋味,思索斟酌良久,这方开口正要责罚之际,却在这时曹红霞突然跳了出来,先发制人,一本正经责难道—— “单协领,既然你知道自己做错在先,你可知道这春祭活动对我西疆来说是何等重要之事?” 单灵遥抱拳埋头,认罚态度良好,却也不卑不亢,应对有度道:“下官知罪,这春祭大礼乃关乎我西疆来年运势昌隆,如此混乱场面,实乃灵遥罪过,灵遥自知道难逃其咎,还请曹族长惩处!” 曹红霞一脸严苛,刚正不阿道:“很好!既然你知道自己有罪,就该受罚!你刚才说了,你的罪行是因为和曹夫人沟通不当造成的!你们曾经是主仆,为何会存在沟通不当,消息不灵通的差池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一惊,自知道曹红霞下一步要做出什么决断来,顿时心慌如麻,支吾不定:“下……下官……不知……还请……还请曹族长……明示……” 曹红霞直步上前,直接挡在了曹云飞身前,霸气十足,言之凿凿道—— “既然你不知,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你本是一介下人,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夫在身,张狂不尽,上蹿下跳,一个女人家,是人家的侍妾就该有侍妾的样子!你把精力都放在行军作战之上,哪里还有时间侍奉夫长呢?该你本分的事情,你不操心,不该你本分的事情,你却观之过甚,女人本就该三从四德,从夫从子,你是侍妾,看看你现下什么光景?春祭之礼,出尽风头,做什么协领大人,牝鸡司晨,不务正道!所以,这份罚,你受得起!” 此话一出,武朝阳心中暗爽!姑姑那叫骂的一个过瘾,武朝阳明知道自己这方失利,却让拿下妖精占尽了便宜,得了便宜还卖乖,惯会博人好感,倒把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坏人小人的位置上。 现下可好,姑姑一言怒斥,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你说武朝阳能不心存感激吗? 自然,武玄月被怒骂之际,心中各种不悦,脸上却还要受着忍着,不敢声张。 曹云飞见状,护妻心切,还未等曹红霞把话说完,曹云飞就着急上火辩解道:“姑姑!你这话说的就没有道理了!灵遥认命协领大人,是我的认命,连曹夫人也来为此说情,你这样无缘无故的责难与她,实属不妥!” 谁想,曹红霞转而怒目而视,一声怒斥道:“说完她的事情,我还没有说你的事情——曹云飞,你作为一僵之主,是怎么做人表率,为人丈夫的?我听闻,为了抬举这丫头,你专门给她买了府邸不是?她一个丫鬟出身,何德何能受用?你如此偏袒与她,自然她恃宠而骄,想来,你们曹府到底是多落魄,连一个侍妾都收容不得?你让这丫头在外住宿,金屋藏娇,就是再打你夫人的脸吗?你如此之举,不是向世人明示,你家夫人仗着权重地位高,容不得侍妾,更是善妒跋扈!好好的两个女子的声誉,就是因为你个混小子办事不公,处事不明,造成恶果!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自己的家务事都处理不好,西疆如此境地,也怪不得旁人!” 此言一出,曹云飞火冒三丈,金刚怒目而时,当真是咬牙切齿,张口怒火道:“姑姑!你非要在这乱种添乱不是?你是不是还嫌这局势不够混乱,非要掺上一脚!现下说这事就是这事,莫要扯那些莫须有的事情来!” 曹红霞才不吃曹云飞这一套,倚老卖老,声势夺人:“曹堂主!根源不解除,以后你永无宁日的日子多了去了,你还想让这丫头上蹿下跳道何时?她个女人家家的,不在你曹府中给你传宗接代,相夫教子,在外抛头露面,张牙舞爪,家中娇妻你不疼爱,天天往侍妾府中跑的勤快,你以为自己就做的对吗?” 曹云飞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若不是看在曹红霞是女子,又是自己亲姑姑,曹云飞早已经忍无可忍,大打出手了! 眼看形势再度激化,武玄月眼珠子虎灵灵一转,登时之间,态度诚恳,乖巧认错,奉拳请命道。 “曹堂主——曹族长——你们别在争执了,千错万错都是灵遥一个人的错,灵遥愿意一力承担!若是曹族长认为灵遥不适合胜任协领一职,灵遥愿意辞官隐退,让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来承当起这份重任;若是,曹族长认为灵遥不该在外面另辟住处,那么灵遥愿意几颗归曹府,安分守己做一个侍妾,专心致志侍奉曹堂主和曹夫人。曹族长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曹云飞惊愕,武朝阳怔然,曹红霞一脸严峻,独独只有季无常伏地之下,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笑容来…… 241.暗赏(曹红霞明罚暗赏武玄月) 武朝阳刚才听得曹红霞骂人骂得舒爽,似乎有几分得意忘形,却当听到武玄月决意辞官隐退重回曹府之际,武朝阳方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武朝阳怎么能够容忍单灵遥这死丫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折妖争宠呢? 虽说平日里曹云飞不怎么宠自己,却也是规规矩矩,每晚必回曹府,自己在单府安插的眼线也时常通报,曹云飞虽每晚会处在单府行晚膳,却未曾做个任何出阁的事情来。 好歹之前自己和单灵遥老死不相往来,隔岸观火,却也是各自安好。 若是这丫头名正言顺地归隐曹府之中,自己还能够好性子睁只眼闭只眼地看着丫头在自己面前争宠,玩弄手段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朝阳方才后知后觉,心中咯噔一声响,如此局势,单灵遥已经当众明志,自己若是示下表示任何不满意,倒显得自己没品没胸怀,除了吃了这个哑巴亏,武朝阳别无他法。 曹云飞又何尝不想让武玄月早日归府呢?这天天两头跑的日子,也着实不好受,虽说武玄月这丫头性子烈,自己当初给她买了府邸,也怕是她会日后惹是生非,闹得曹府鸡犬不宁。 而现在看来,其实武玄月这丫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明事理,自从她失去了武功了之后,性子倒是变得温和了不少,也不爱与人争锋相对,不曾想过,武玄月也有如此温婉可人的一面。 若是她肯回曹府,那便是最好的——虽然,说武玄月跟武朝阳面和心不和,这两女人会玩心眼明争暗斗,但是以现下武玄月的个性,至少分得清形势,进退有度,楚楚可怜,应该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桀骜不驯,惹事生非。 自然,谁不想跟自己的心上人朝夕相处呢?又有谁愿意总是跟自己的心上人分居两地,连见个面都要跟做贼似的呢? 想到这种情况,曹云飞顿时乐呵了,如此这般最好,单灵遥终于肯辞官隐退,老老实实地待在了自己的身边——姑姑这招果然高超,看似是在责备发难自己,实则是真正对助了自己一把力,明罚暗赏,可谓高明! 此番境遇,单灵遥当众主动请辞,武朝阳即便在如何不愿,作为大家闺秀的礼仪典范,她便是说不得什么。 所谓,两全其美,曹云飞坐收渔网之力,何乐而不为呢? 即便曹云飞心中得意,脸上却还是要装装面子,继续逞强跟曹红霞争执不下道:“姑姑!你这样太过分了,单协领对我西疆功劳大于天,你若是因为这点小事罢黜其官位,实属不妥,别人会怎么看我曹云飞呢?” 曹红霞嗤声一呵,脸上写满了鄙夷,这一声“呵”,胜似千言万语。 曹红霞还不知道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曹云飞在玩什么把戏?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白脸尽是让他曹云飞唱尽,自己无非是做了一个黑脸恶人,成就了这小子的一片春心罢了。 曹红霞懒得揭穿自己侄子纵爱面子的德行,好声没好气继续配合演戏道:“曹堂主,你搞清楚状况——不是我罢黜单协领的官位,而是她主动请辞,是吧?单协领?” 武玄月反应极快,自知道这些人唱的哪出戏,所谓今时不同往日,自己也该归府从长计议了,白虎令激活之事,迫在眉睫,唯有归隐曹府,才能够找到白虎令的真实可靠消息,自己除了赶紧回曹府,别无他法。 之前,武玄月就动了回曹府的念想,只是因为曹云飞对自己顾虑颇深,再加上自己身上总归有些洗不清楚的嫌疑,怎么都不好开口说归府之事,而现下好了,终于寻到了时机可以回府,顺藤摸瓜,找到白虎令的秘密,方才是正道。 自然,武玄月逮着这个绝好的时机,怎么可能放手呢? 只是,自己现下还不能够把自己那份归心似箭的情绪表达出来,若不然说不准又该引来曹云飞一众人的怀疑。 想到这里,武玄月脸上显得委屈可怜,却还是不得不从命道:“是……这都是灵遥咎由自取……灵遥愿意辞官隐退,跟随曹堂主回府……不知道这样的自罚方式,够不够的抵消这次灵遥犯下的滔天大罪呢?” 如此小题大做一番,所有人都各得其所,独独气瞎了武朝阳—— 武朝阳看似捡了个大便宜,犯下如此滔天大错,有人顶包领罚,实则就她最不满意这个受罚的结果,这简直是引狼入室吗! 曹云飞不语,一个眼神瞟给了曹红霞,故装求情道:“姑姑—— 你念及灵遥是初犯,我倒是认为这样的处罚可以了吧……罢黜官籍,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就相当于是砍了他手臂一般,灵遥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这样的责罚,对于她来说就如罹天大难,你看……” 曹红霞有意瞟了一眼武朝阳,只见这丫头一脸不悦之色,一声不发,若有所思,情绪低落。 看到这里,曹红霞轻声一叹道:“她若是知道自己错了,这种处罚也不为过!女儿家就该有个女儿家的模样,让她好好跟着武大小姐学一学女子规矩!朝阳,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正房,她是侍妾,以后单灵遥归府,凡是都要以你为先,这丫头性子太野,云飞又惯她不像样子,她归府第一件事情,就是罚抄《女则女训》十遍,你来监督刑罚,到了曹府之后,你也要好生调教这个丫头,你可明白?” 武朝阳愣之回首,只听曹红霞点命自己,又给了自己一方权利在手,也算是看得起了自己,即便明知道自己失利,却还不得不忍气吞声,感恩戴德去。 想到这里,武朝阳微微屈伸,欠身谢恩道:“是——一切听从姑姑安排。” 曹红霞回首望之单灵遥,冷厉示下:“单灵遥你好自为之,这样的惩罚你可以接受?” 武玄月低头可怜,小声领罚道:“是……小的明白……” 曹云飞到底心疼自己的小娇妻,也明白自己的姑姑用心良苦,也只能够眼睁睁看着武玄月受罚,自己不能够再多言任何。 总之,此番事情,虽然晚宴不欢收场,但是大家都各得其所,也算是皆大欢喜。 独独只有这武朝阳,生生吞下这一口闷气,又是一副咬牙鼓腮之相。 242.筹谋(季氏夫妇再次分析现下局势) 春祭活动结束好,是好是坏,结果已经了然,该罚该赏,形势所趋已至,总之春祭事情告一段落。 只是,春祭祭礼结束了,此后的事情还未结束,相反看似已经有了结果的事态,矛盾才是刚刚开始—— 季氏夫妇,一路驱马归来,路上未有任何言语,待到了季府之中,夜深人静夜,夫妻枕边碎语,才把这一日发生的种种回顾一番,夫妻二人各自整理自己发现的信息,相互交流心得。 季无常先是起头,话语中奉承居多,说话相当有技巧道:“夫人大人你今日可谓是威风凛凛,霸气侧漏,尤其是处理小辈之间的事情,有勇有谋,拿捏得当,看似赏罚有理,实则明罚暗赏,既顺了嫂意思,又得了婆心,高明至极!” 曹红霞自然受用季无常这老滑头的油腔滑调的捧赞美之言,轻嗤一笑道:“你个老季头,你才是真正的老油条!明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总是藏在暗处,这明面上得罪人的事情都让我一个人做了,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季无常鸡贼,哈哈大笑,打马虎眼道:“夫人大人!此言差矣,我老季何尝不想像夫人这般威风凛凛,仗义执言来得痛快可我不是没有你的这般气度和见识?虽说我是曹家军师的身份不假,怎么也比不过你这个曹家族长的分量不是?你连曹堂主都能够直呼其名,我敢吗?到底是尊卑有序,该有的规矩我季无常还是要守着的!免得被外人说我是恃宠而骄,不知所谓。” 曹红霞登时一努道:“谁敢!在西疆这地界,论其军功,论其策略,谁能够和你季无常相提并论?” 季无常轻声一笑,不急不躁道:“往日没有,今后便有了,夫人你可与我有同感?” 说到了点子上,曹红霞瞬时变了脸色,一脸认真斟酌表情,长吁一声道:“你可说那单灵遥吗?那丫头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卸了她的兵权,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呢?” 季无常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道:“不!夫人杀伐决断,在众人之上做出的决议大好!夫人是否跟我有同感呢?在武舞祭礼环节,曹堂主身边的两个女子玩尽了心思,只是鹿死谁手,结果明了,只是有条大鱼已经坐不住,准备冒头了!” 曹红霞“嗯”了一声,意味深长道:“老季你说的没错,今日我特意责人检查了一下头筹祭品,你可知道什么结果?那黑熊五脏具碎,筋脉尽断,近乎一招毙命,若不是用气之高手,决然不会打得如此庞然大物这般!就咱们白虎军那七个刚入道的小姑娘,若是有这样的功力,打死我也不信!” 季无常听罢,嘴角一勾,似乎早已经料定此结果,不慌不忙道:“果然,如你我所判定,武玄月果真没死!武家二小姐在暗中助力一把,潜在你我都看不到的地方,驱动事态的发展——这也是你一定要让单灵遥入府的缘由是吗?” 听到这里,曹红霞抿了抿嘴,如实相告:“一半一半吧让单灵遥入府多少也有我的私心在内。你今日也见到,单灵遥这个丫头太会玩弄手段,收买人心,连一丝机会都不放过表现自己,她一跪下求情,白虎军众将士皆为她求情,这样的感召力,非同一般,我着意看了云飞脸色一下,那小子一脸恍然之间,有几分尴尬不爽,云飞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他作为镇主尚且还做不到这丫头的感召力,而这丫头分分钟就搞定了下面人心,这样的领导决策能力,到底是威胁住了云飞的地位,所谓功高盖主,我是绝不允许在西疆这地界有任何人的存在威胁云飞的地位,所以我才选择了卸了这丫头手中的兵权!” 果然,季无常也料定了自己老婆为何会在兵权的问题上如此针锋相对单灵遥,这点自己也是极为赞同的——单灵遥这丫头,看似天天装傻充愣,却是一个不得不让人小心提防的狠角色来。 单灵遥身上自带光环,有王者的筹谋和决断力,这样的角色即便是没了武功,这头脑也不是一般人的头脑。 季无常轻叹道:“夫人所言极是,这丫头确实让人忌惮,这才来西疆一年之久,竟然把西疆上上下下打点妥善,上能让让曹堂主为之着迷,下能让白虎军众将士都对她信服到拜服的地步,若是让她在军队中继续肆意发展下去,终有一天,她会架空曹堂主的势力,这丫头还是放在曹府之中更为安全对吧?” 曹红霞欣然点头,继续张口道:“没错!这丫头的聪明才智应该用在如何帮云飞挤兑武朝阳,逼其绝境,使其不得已求其母家非得激活白虎符不可,亦或是让那武朝阳算计之武玄月不得不亲自现身解救自己好部下的地步,总之她们两个人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云飞才是真正的得益者!” 季无常呵声一笑:“呵呵果然还是姜还是老的辣,那两个丫头在如何闹腾,还是飞不出您这个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夫人,你说,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曹红霞倒不避讳季无常如此夸赞自己,受用不尽道:“呵呵老季头就属你嘴巴甜!你我都清楚,越是里权力制高点最近的位置,矛盾就尤为凸显,越是看着风平浪静的高门府邸,实则暗潮涌动越是剧烈。那武朝阳的安稳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以至于忘记了她嫁到了西疆的真正价值所在,是该找个人放到她的跟前好好刺激刺激她才是——” 季无常哈哈大笑不止,一看到自己老婆每每这样一本正经分析态势的时候,自己不知道为何,总是觉得莫名的可笑可乐,明明不善权谋之术,却总是在权谋之术上钻牛角尖,若不是每次自己在一旁旁敲侧击,明里暗里地提醒自己的这位夫人,她会有这样的决断力吗? 不过怎样都好,此番结果便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把单灵遥如常送进了曹府,虽说曹云飞后院不安稳,但是白虎符离激活的一日已不远,所有的趋势都在渐渐向真相驱动,只待一个时机,真相就会昭告于天下…… 季无常却还是哄着自己老婆至上主义,言笑自若道:“是是是我家老婆大人最厉害了凡是妖魔鬼怪都逃不过你的法眼时间不早了,你我都安置吧” 曹红霞还没说过瘾,今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哪里这三言两语就说的过瘾,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绝好的机会呢? 一看曹红霞话欲未绝,这嘴巴一开始,就跟机关枪一般没完没了,只怕这一晚季无常的耳朵是别想安生了…… 243.分头(事后曹武分头行动) 春祭活动结束之后,在场的白虎军高位各自离席散去,余下的几人皆是曹云飞府中之人。 武玄月待曹红霞走远也不敢有任何造成,依然低头欠礼纹丝不动——毕竟曹红霞走了,武朝阳还在这里怵着呢,既然做戏就索性做到底,不怕浪费这一会子功夫,省得自己有落个阳奉阴违,目无尊长的名声。 只是武玄月不动,曹云飞心疼在即,这人散的差不多了,曹云飞赶忙扶起来了武玄月,满是心疼道:“你咋到现在还跪着不起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跪了那么长时间,腿不疼吗?” 武玄月依然拘着自己的性子,不敢放肆半分,毕竟现下还有他人在场,武玄月自然是要收敛几分,故装温驯道:“曹堂主多虑了,姑姑罚我那是为了我好,让我多都长记性,以后同样的问题不能再犯,姑姑罚得应该,灵遥认的虔诚,自然是人前人后都要尊重礼数,不敢不做。” 武玄月此番,惹得曹云飞更加心疼她,而这一股子恼火的恨绝都算在了武朝阳的身上。 曹云飞冷冽侧目,这两束寒光不偏不倚直射在武朝阳身上,当真是一丝好脸色都不给对方。 想来,若是不会这武朝阳自以为是,挥金如土在这场春祭盛宴之上,光顾排场,却没有考虑到西疆民众的整体素养的问题,才会落得现下不慌而散的下场。 这丫头倒是会落得清闲,所有问题都是因她而起,结果却让自己的心上人领罪顶包,这罪魁祸首逍遥法外,跟个没事人似的,想来就觉得气得要命! 武朝阳自知曹云飞如何看待自己,登时之间浑身一抖,头也不不敢抬一下,整个身体缩成了一团,一手扶着小青,一手捏着斯帕擦眼抹泪,故装可怜楚楚,如此这般境地,曹云飞就是想发作,也只能够把这口气给生生憋回去! 怎样?说来自己也是西疆一方镇主,英雄气概,王者风范,还真能够跟咱家媳妇动真格地责难吗?传出去还不够丢自己的人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鼻息深深叹息,所想这罪状已经有人认下了,虽然此人是自己最不想发落的人,只是这结果还是好的—— 怎么说单灵遥可以名正言顺跟自己回曹府,以后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单灵遥多少会受些委屈,但是至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天天可以看到这丫头的倩影,这感觉不要太好—— 说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之言谈—— 那都是故人为了安慰自己无法和自己心上人相见的境遇,所谓的拈酸字眼,若是能够跟自己心上人天天相见,朝夕相处,谁愿意退而求其次呢? 想来,日子还长,武朝阳这笔账自己记在了心里,想要惩处她,不在乎非得在这件事情上要个什么说法来,自己有的是手段和办法。 想到这里,曹云飞轻嗤一笑,故装姿态吩咐道:“小青,你家小姐今日受惊不少,想来这些时日她为我西疆春祭晚宴费了不少心里,虽说结果有些不尽人意,但是她的这份情,我曹云飞记在心头,你陪你小姐回府,让她好生休息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曹云飞此话一出,武朝阳赫然一惊,仰头发问道:“那夫君不回去吗?” 曹云飞浅笑道:“自然是要回去只是现下你看这边混乱一片,总是要有人收场吧?我待把这晚宴的烂摊子收拾妥帖后,就打道回府休息。” 武朝阳到底在担心什么,曹云飞清楚,武玄月更是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曹云飞如此搪塞之言,武朝阳显然不满意。 武朝阳挂着泪痕的眼角,惊慌而又焦灼,继续发问道:“那……那……单妹妹不回去吗?” 武玄月正要开口回话之时,曹云飞果断打断之,替了武玄月回答了问题:“她自然也是要回去的,既然姑姑说了让她即日启程,入我曹府,你今晚她便是要入府侍寝的——灵遥你是否要先回单府交代一下下人呢?简单收拾下行囊,那些必要的细软和服装先暂且入我曹府,待明日早起,我命人上你府上,再行搬迁之举如何?” 武玄月心领神会曹云飞之意,言下之意,就是让自己与其分头行动,免得惹来武朝阳胡乱猜疑。 自然,武玄月决然不会驳了曹云飞的面子,这方又欠了欠身子,领命道:“是!灵遥这厢就回府收拾细软,先行告退——” 武玄月给曹云飞行礼之后,随即又毕恭毕敬地给武朝阳行了一个礼,方才扬袖抚摆,大步流星而去。 花儿、朵朵、酒酿三人见状,紧跟其后。 眼看武玄月离开的背影,武朝阳方才松了一口气,这厢才乖乖向曹云飞行礼,怯懦懦地离开。 曹云飞登时之间,回眸一望这场下狼藉一片,一手扶额,斟酌片刻,哀声连连,方才吩咐了锦瑞该如何收拾了残局去。 武朝阳被小青扶进了马车,小青一脸怒气未减,喝令而去:“行车至曹府——” 小青放下了车帘,又是一副气呼呼之相,漫天谩骂铺天盖地而下,当真是憋得自己太过难受,这口气不出不爽! “小姐!今日之事,是不是太气人了呢!凭什么她单灵遥就那么好命,凡是都事事顺利,到了咱们就诸事不顺,处处碰壁呢?最后还让那小浪蹄子占尽优势?你可见那曹堂主,事事帮那丫头说话,现下可好了,那个狐狸精要光明正大地回曹府,以后咱们的日子怎么过呢?” 武朝阳不用小青罗里吧嗦的吵闹,自己早已经明白的时下的局势,心乱如麻,烦恼不安,再加上耳边又有一人聒噪乱骂,不够给自己心头添堵的! 武朝阳眉头紧锁,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憋闷异常,一眼恶瞪而去,小青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再多说一言。 武朝阳轻咳一声,脸色冷峻道:“日子该怎么过?平时是怎么过的,以后还怎么过?你现在在我的面前骂的痛快,有何用?是你能够拦着那单灵遥入驻曹府,还是我能够拦住呢?说这些没用的话,只会徒增烦恼,以后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244.评论(武三兄弟观摩比武评头论足) 武朝阳烦不胜烦,自己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无从发泄,哪里还听得旁人之言呢?简直是火上浇油之举。 只是碍于她武家嫡女的身份,武朝阳只能够拘着自己的性子,隐而不发,心中窝火。 眼看武朝阳脸色着实难看,小青收敛气焰,小心翼翼问道:“小姐……这样委屈自己……值得吗?明明有比曹堂主更知道珍惜小姐的男子,为何……为何……你这样屈尊纡贵了助他曹云飞……结果结果……” 眼看自己所言之事,武朝阳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察言观色之间,小青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顿时,马车之间陷入了一片了死寂之中。 武朝阳不语,并不代表她心中不痛——自打自己嫁到西疆之后,坏事情接踵而至,自己频频碰壁,处处倒霉,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顺意的,这和自己在武门中的生活简直是天差地别! 之前在武门,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是被人夸赞认可,即便自己做错了事情,也会有母亲出面,哥哥执言,只要自己眼泪一落地,所有的事情都不算是事情,所有人都会围着自己团团转。 那些年,自己就是武门最得宠的大小姐! 而现下呢? 呵呵—— 今时不同往日,连个贱婢就可以这般欺辱自己,这一口气自己憋得难受。 这都是自己自找的吗?难道就如母亲所言,强扭的瓜不甜,若是一个男人心里没有你,纵使你把自己一辈子都搭了进去,结果也只是枉然,徒增伤悲罢了…… 自己是爱重与曹云飞,从武朝阳第一眼看到他,就情定于此。 武朝阳垂涎他的英俊潇洒的容颜,钦慕他英姿飒爽的武姿—— 从第一次武门相见,武朝阳便无法自拔的爱上了这个男子——除了他,武朝阳眼里根本容不得其他的男人。 执著于此,认命于此…… 那一年,武门广招武道之名流之士,曹云飞登门学艺,年末比拼武艺考核之时,武朝阳跟随哥哥一同赴会现场,观摩比拼现场。 曹云飞人中翘楚,意气奋发,即便不出手便是鹤立鸡群,才貌不凡,气质超群,更是一袭白衣飘飘洒洒,衬得他格外耀眼。 长子武玄亮在一旁打趣道:“说来这西疆的未来镇主,曹云飞果然气度不凡,怎么说武门招进的弟子,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武技非凡。只是,说来咱们父尊大人有个逢人不晓得怪癖,别看他一身正气凛然,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看重品貌之人,若是长得不够端正,哪怕是武艺在如何精深莫测,父尊大人也决然不会让他进府学艺的——” 次子武玄侯刁滑不羁,赶忙接腔道:“父尊这般那叫有见识有见地!想来,这武技可以通过后天而修养而所提升,而人这长相天生注定,即便后天再努力又如何?貌不惊人,言不压众,资质平庸,若是在这种人身上浪费了时间也是枉然。” 三子武玄华浪荡放肆,笑语连连道:“二哥此言差矣,虽说天生容貌已定,可是靠后天努力改变容貌的武者大有人在——谁人不知南湘风水养人,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即便在如何丑庸之人,若是在南湘之地修养数年,便改头换面,气度不凡。如此高超武技,让人惊羡。我想父尊选择良才,并非以貌取人,该是以人格取人吧——你若是没有先天老天的眷顾,那便是要靠后天的努力改变命运,连自己的姿态都不愿意改善让步之人,又怎么可以登堂入室,入得高门学府,承袭一方爵位霸主之位呢?” 听罢此言,武玄侯显然不爽,嗤声一笑,话里藏刀道:“呵呵三弟果然有见识,若是如此,三弟为何不在武学修养之上多下些功夫,以你天资品貌,决然不差上这场上众人半分,结果呢?武技尚平,这风流帐可是欠下了不少?谁人不晓,中岳华都的武门三少爷,有了名的纨绔子弟,花花心肠,哪家妓馆姑娘最红,便是咱们三弟的入幕之宾,白白浪费你这品貌极佳的容貌不是?” 武玄华一手执杯,饮酒而下,全然不把自己哥哥那拈酸字眼放在心头,这脸皮堪称铜墙铁壁,随你武玄侯如何言语刀剑相向,我武玄华权当是耳旁风,随你说得高兴,我爱理不理,全凭心情。 武玄华轻呵一声,妙语连珠,一语挑拨间隙:“二哥所言极是我武玄华就是这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又如何?反正这天下武道,早晚是要由大哥承袭,有大哥庇佑,我愿意做个浪荡公子哥,练习武艺又如何呢?技高一筹,功高盖主,二哥倒是勤勉,只是你分得清楚嫡庶长幼吗?” 这武玄化看似冷当不羁,心眼实属不少,三言浪语之间,直中武玄侯要害,此言一出,三兄弟脸上都有些挂不住的尴尬。 武玄亮心中不快,可是老大的稳重和教养在这里摆着,众人之上礼仪道德还是要拘着,两个弟弟狗咬狗,自己不能够涉身其中,即便明知道自己资质平庸,二弟这些年武技渐长,风头早已经超出自己不知道多少的距离,自己早已经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自己的资质在这里摆着,老实本分,循规蹈矩是自己的标签,就这样继续伪装下去,未必是坏事。 武玄亮文儒,却也庸腐,他明白眼下不是自己兄弟内斗,逞一时口角之快的时机,这方赶忙轻咳了两声,着意岔开话题道—— “我说父尊大人之所以选拔人才,注重品貌,那自然是有所私心,向来这一众武道百家的名流公子哥中,必然会有一位成为咱们的妹婿,父亲不也是为了咱们的宝贝妹妹择偶最充足的准备吗?自然以咱们朝阳妹妹的品貌姿色,若是找了一个其貌不扬之徒,那边是惹人笑话不是?别说咱们父尊不愿意,咱们这几个做兄长的哪个会愿意呢?是吧?两位弟弟!” 武玄亮绝非表面上看得简单老实,此话一出,成功阻截了两个弟弟之间的明争暗斗之余,又把话题的矛头全部引到了自己的妹妹身上。 听到此,武朝阳顿时面红炽热,低头羞涩,这小眼神忍不住地瞟向曹云飞那方,只想这出类拔萃的男子,若是有朝一日能成为自己的夫婿,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呢? 武朝阳想入非非,春心荡漾—— 自然,知妹莫若兄,武朝阳的那点小心思,自然没有逃过自己三个兄长的法眼…… 245.考核(曾经那年武门期末比武考核) 武玄亮目视前方,笑意连连,有若似无地张口询问道:“小妹这众武道名流的公子哥,各个品貌不凡,可有你的意中人?” 武朝阳羞红脸色一片,摆明是已经有了心上人,却还是顾及着女子家的矜持,低头扭捏,逞强作势道:“大哥——你这样没羞没臊地说什么呢?我的婚事可是我能够说的算的吗?自然是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里是我这等闺中女子可以自下定论的呢?” 武玄侯回眸一笑,直击要害,一阵爽朗大笑,调侃道:“哈哈哈哈我说小妹!你是真天真还是装傻充愣呢?若是父母不给你这提前相眼的机会,会让你这个武门嫡出大小姐抛头露面与这武场之上?还不是让你想挑拣一番,这是父尊和母亲对你的格外宠爱不是?女子婚嫁之事必要是两情相悦,方才久长时,父尊母亲大致在婚嫁之事,是要遵从你的意愿的,我们几个大男人都看得真切了然,你个小丫头片子,还在这装模作样什么呢?” 话毕,武朝阳脸上更加羞红,刚才之时脸颊的红晕,现下已经蔓延到了脖子根处,别提自己有多不好意思了。 武玄华见状,自己的年岁跟这个小妹最相仿,自然也是最了解自己这位家妹的性子,这方赶忙帮自己的小妹解围道—— “好了好了两位哥哥就别再拿小妹打趣了到底人家是闺中女子,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呢?女子矜持,大小姐该懂的礼数了然,你们俩这样直言相向,倒是让咱们妹妹情何以堪呢?这不比武就要开始了,我们且看看这现下的武道公子哥,到底是什么水准,到底是绣花枕头徒有其表,还是表里如一武技过人呢?想要成为我们武家的女婿,光是有张漂亮的脸蛋,那是绝对不够的!是吧,小妹?” 听到这里,武朝阳方才松了一口气,这厢向武玄华投以感激目光去。 武玄华微微颔首,欣然笑意,算是作以回应。 在武朝阳看来,虽然三个哥哥各自性格不同,有时候有些相互敌对针锋相对,而在对待自己的问题上,三个人都是相当爱护贴心,凡是只要是关乎自己的问题上,三个哥哥当真是寸步不让,爱重有加,某种意义上将,武朝阳的存在算是这武家三子之间的润滑剂一般,武朝阳相当受用被三个哥哥捧在手中的极其疼爱的感觉。 那些年,在武家——武朝阳简直是无所不能的大小姐,谁人都不能够说一个不字,有母族撑腰,哥哥们仗势,武朝阳还不是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让武朝阳第一次尝试到了挫败感的人,便是这曹云飞。 武朝阳第一眼看到了曹云飞的颜,俊俏非凡,气质超群—— 比武官打开文书,一声令下:“第一场武门比试,西疆门生曹云飞对弈东苍门生东方煜!” 一声令下,曹云飞霍然起身,人高马大,器宇轩昂,抬脚阔步之间,威风凛凛,那白衣下摆,飘然而飞,似仙非仙,气度非凡,如此男子,连坐在一旁的父兄都不经意间被其吸引了眼眸—— 武玄华眼神惊羡,着了魔一般无法侧目,不由间嘴巴喃喃道:“此人只有天上有,人家难得几回闻!此等美男,连我作为男子之身,都只叹自惭形秽之,曹家次子,果然名不虚传,器宇不凡,貌若潘安!” 可想而知,作为女子的武朝阳又是何等青睐爱慕的眼光而去? 曹云飞站在了比舞台上,气定神闲,神态自若,眼看对手也不是一般凡人—— 擂台之上,和曹云飞对立而望的高傲男子,一身玄青色锦缎豪服,气势逼人,武功非凡,此人乃是权门首席大弟子,武道排行名第二十七位的新秀之星,上官侯爵的左膀右臂,东方煜是也。 东方煜是东方家族的长子,武学修养极高,青龙七星君首席,此人善用武功——般若七星拳。 东方煜早已钦慕武朝阳多时,来此武门求学,目的不过有二—— 一来,开发自身元气,提升武学修养;二来,受镇主之命,家门之言,通过武门学艺引得武朝阳的注意力,由此引发武朝阳的好感,以为以后求娶之命,做好铺垫。 东方煜听说此次年终比拼,武朝阳前来观摩,自当欣喜若狂,自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在这一届武门学徒中,自己家世过人,武学极佳,即便是家主的亲侄子上官昆阳跟自己一同进修武艺,那小子的武技还真是让人无法评论,和自己水准差的不是一丝半点。 这一届门生中,独独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对手,那便是西疆镇主继承人——曹云飞。 偏偏好死不死,年终考核比拼对手,就是这位和自己武技奇虎相当的对手曹云飞。 自然,在考核编排的问题上,武门师尊也是有所考量,故意将武学修养水平相当的人分到一组,原因太清楚不过,若是两个人武学水准差距太大,比赛结果毫无悬念,便测验不出前来武者修养的真实水准和进步的空间。 如此编排,不知道是英雄惜英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之大幸;还是两虎相争,狭路相逢勇者胜之不幸,此番比赛结果喜忧参半。 不管怎么样,东方煜求胜心切,毕竟心上人在此观望赛事,若是不好好把握机会,把眼下的小子打个人仰马翻,博得佳人心思,这场比拼就毫无意义。 曹云飞对于比赛的结果倒是不怎么看重,只是一看对手竟是东方煜,倒是显得有几分激动兴奋。 说来,曹云飞早就想择一时日和这位权门高手一较高下,偏偏这武门门规森严,禁止求学门生学徒私自打架斗殴,发现一次,责罚严重,出了皮肉惩罚,最让人接受不了的则是,推迟毕业一年时间。 因此,曹云飞多次想要讨教比武,而一想到推迟一年毕业时间这个苛刻教条,曹云飞便打消了此念头,只得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学武求艺,不敢在武门造次。 而眼下考核,竟把东方煜和自己分到了一个武场之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能够以此契机跟权门的高手对弈比试,也算是自己人生一大幸事,此生来此武门收获颇丰,可谓无怨无憾。 想到这里,曹云飞顿时血脉膨胀,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246.比武(解锁般若七星拳之奥义) 般若七星拳是历史悠久,内容丰富,风格独特,流传广泛,七星拳的武技特点动如猫,行如虎,参照天下北斗土星定位,动作架势以它独有步型、步法而组成。步型要求两脚前后站在一条线上并齐,称为小缩身,这个动作也是考验习武者在练习武功时的功夫深浅的标准。其动作大开大合,气势逼人,则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该拳的风格特点是:手法凌厉,腿法多变神奇、身法自然巧妙,功架大开大合、舒展大方,手、眼、身法、步、精、气、神、内功浑然一体,犹如楚霸王临阵,其势雄猛 可谓——般若七星拳,掌行袭五瓣;招式技法奇,也走一条线;亦有十字路,四方应其变;花爪制人妙,鸡行步法连;纵横连八法,千阵破万关;上中下地锤,躺脚扫百川;更有金骨肘,亦可冲破天;遇强束身溜,鹞子巧翻山;灵机施地炮,飞脚如电闪;崩挑推神掌,天中隐有天。 该拳术的风格特点是:手法凌厉,腿法多变神奇、身法自然巧妙,功架大开大合、舒展大方,手、眼、身法、步、精、气、神、内功浑然一体,犹如楚霸王临阵,其势雄猛 般若乃是冥迦召唤之术,权门一族善用召唤鬼神,魔物,妖邪,神兽,与其签订生死契约。 权利至高无上,号召天底下千军万马,上至天神下知地府,若是与权族结下生死契约,便被权门一族所驱使,形神合一,不离不弃。 而这东方煜的般若七星拳拳之术,形神合一,可召唤出冥界七星金刚火麒麟,此神物乃是地藏菩萨的坐骑之一——火麒麟。 火麒麟乃古之神兽,浑身充满火焰,极度凶残,天生大力,可御空飞行,其磷甲刀枪不入,能散发极高温的火焰,亦可吐火吞金,纵是绝世武林高手亦要在其惊世烈焰下灰飞烟灭。 曹云飞早已在武道问其东方煜之佳名,更是想早日见识这百闻不如一见的般若七星拳的高妙之处。 而东方煜也深知曹云飞的实力不可小觑,那曹家祖传武功绝学秘籍,“白虎啸吟”更是威力惊人。 两人高台相见,必是一场生死相搏的武斗场面—— 眼看二人对立而望,判武官一声令下宣布比武开始,此二人恭敬抱拳行礼。 说时迟乃是快,东方煜先发制人,运气形神,一招“三崩手”,闪速而去,气力神绝,果断狮吼劲抖一声毛的震慑之势,掌背肘靠,直击曹云飞面部。 曹云飞双手撑开,御风后倾,以迅雷之势,滑步后行,躲过了东方煜的第一招。 东方煜紧追而上,眼看紧身与曹云飞,再次使出一招“钳子手”,欲要将其对手钳臂锁腿与自己身体内侧,方才好施展自己的拳脚。 曹云飞灵动如风,见势闪身翻腰,转而趁其不备,一手插掌而上朝向东方煜的喉部,东方煜缩身撤步,“鸡性步”防御之,左右顾盼,形神犀利。 双方过招三式,交换了场地,僵持对立,前半场的较技对决不分上下,水准相当。 曹云飞轻喝一声,英雄相惜,扬声夸赞道:“东方兄的七星拳果然厉害,百闻不如一见,一见不如比练,这一搭手,这一过招,可见东方兄内力之雄厚,势力不可小觑!” 东方煜嘴角一勾,还之恭敬赞赏道:“小曹堂主过奖了!你我武学水准较技,可谓是不相伯仲,彼此彼此,只是不知道在下的般若七星火麒麟是否可以抵得过曹家武功绝学的白虎啸吟?” 听到此,曹云飞轻声一呵,张口便道:“在下正有此意,所谓武学较技,三招定胜负,多余的对弈不过是浪费大家的体力精力时间罢了,此番考核对弈,云飞若是有幸可以见识到东方兄的火麒麟之圣兽,乃是我曹云飞毕生之荣幸!” 此话出,正和东方煜之心意—— 东方煜当仁不让,登时之间提气醒神,运气周天,醍醐灌顶,气落丹田,行运百汇,气聚肺脏,一声洪荒呼喝而出,天体突变,天昏地暗,电闪雷鸣,一只偌大的火麒麟劈天而出,咆哮与天,飞落在地。 此神兽体格庞大,脚踏祥云,声势夺人,浑身火气升腾,满面狰狞,独独见到了东方煜格外乖巧,听之任之。 在场的无一人惊愕恐之,谁人会料想竟在这看似不大不小的考核比拼上,东方煜竟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连火麒麟都召唤至此,这场比拼果然是极具看点,形势剧烈。 谁人知道,这东方煜如此这般高调行事,便是为了引来武朝阳的注意力,提升对方对自己的好感度,如此狡黠用心,哪里会料到襄王有心,神女无意—— 这武朝阳满心满眼的小女子心思都放在了曹云飞的身上,不管这东方煜召唤出来什么奇珍异兽华贵物种,根本引不起武朝阳的一点兴致来。 若说这东方煜在男女相好之事,吃亏就吃亏在了脸上,虽说也是孔武有力的武家名流,也算是帅气霸气十足,只是这一看就是硬汉铁血之貌,刚强之中更显得豪放,哪里有曹云飞俊俏过人,细皮嫩肉,不得不说的是面相好的男子,事事沾光。 所谓,货怕比对,人怕论堆,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凡是就怕有对比! 东方煜在皮相上和曹云飞放在一起,结果必输无疑——不过这也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这世道哪家的公子哥愿意和曹云飞同框扎堆?除了做绿叶子衬托,根本无法超越的沟壑。 霎时,天际之间,恍若一条黑色的光线快速闪过在比武场地的上空。 只看这武家师尊携子弟所观战的高楼之上,突然闪现一个黑影,竟是武家二小姐——武玄月。 武玄月竟神不知鬼不觉地飞落而至,她单膝落地,立身扬目,观勘赛况。 曹云飞的视角,刚刚好捕捉到了武玄月的身影,顿时曹云飞心血来潮,气脉喷张——男子的表现逞强欲使然,原没有求胜心切的他,这会子功夫突然也动起来真格来,决然不想在自己的小师妹面前输人半分,丢人颜面。 东方煜一个飞跃,御其火麒麟,姿态奋勇,一声呼喊,朝着曹云飞方向飞去。 曹云飞也不是吃素的,双手托气与胸腔,运气与腹腔,周天行运,肝腹聚气,风云涌动,一阵狂风乱作,东方煜攻之扑空,在一回眸眼神,曹云飞已经御飞飘扬,悬与半空中,居高临下,恣笑连连。 曹云飞得意向武玄月方向抛一媚眼,眼神做戏,似乎告知对方道——来!看哥哥怎样惊艳全场,成为这场上唯一的焦点! 武玄月抬眼嗤声,顿时摆了一眼对方,一脸鄙夷而去…… 247.麒麟(七星火麒麟幻形围堵曹云飞) 曹云飞光顾着和武玄月打招呼,却不想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曹云飞一个大意,一束火焰直击而来,此火从火麒麟口中喷射而出,来势汹汹,毫无预兆。 武玄月脸上略显得惊恐,顿时心悸为之担忧,眼神恍惚一定—— 只看曹云飞风速闪身,却还是未免遭难,白色衣裳的大摆引火上身,火苗蹿腾,曹云飞见势赶忙用手拍打下摆的火焰,却不想这火焰势头不减,愈演愈烈。 东方煜放浪大笑,御麒麟高势扬声而来,得意洋洋道:“小曹堂主,你光是靠手打是解决不了这火麒麟的腹腔之火——此火乃是三味真火,凡人根本束手无策!” 曹云飞听罢,怒目而下,形势所逼,自己没得选择,虽说自己有御风之术,可是偏偏这风势只能助涨火势,若是如此,一不做二不休! 想到这里,曹云飞来不及思考,一记掌风如利刃,速速而去,划开了自己衣服的下摆,一束火焰跳蹿的褴褛飘然如天体,风轻而去,片刻间缥缈无影。 曹云飞登时之间,绷紧了身上的弦,方才正视其眼前的对手,火麒麟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在一波火球攻击而来,神速而来,曹云飞若不是御风之术掌握精湛,这火势只速度,只怕自己避之不及,就变成了这火麒麟口中亡魂。 眼看曹云飞左躲右闪,防御吃力,却未曾见其动起来真格和自己比较武力,东方煜顿时有几分恼火,这小子难不成是看不起自己?不屑于跟自己真刀实枪来一场征战吗? 想到这里,东方煜御之麒麟,再来行气凝神而上,一声呼和而出,火麒麟顿时之间,分神若干,幻影转为实体,竟以七只麒麟幻形而出,走阵与北斗七星真,曹云飞与其厮斗片刻,寡不敌众,七只火麒麟将曹云飞围堵阻截,困在其众包围之中。 曹云飞已无路可跑,眼看七方势力同时仰头聚气,七束烈焰从四面八方向自己袭来,曹云飞眼睛发直,整个人都傻到不知所措。 强烈火焰至极曹云飞这方,火势片刻间将曹云飞的身体冲击吞没。 如此壮观场景,场下之人,看到眼直,拍手叫绝的大有人在;心惊肉跳,担心曹云飞的安危的大有人在。 武朝阳片刻之间从团蒲之上跳了起来,满眼恐慌望着天际被染红的战斗场面,心惊肉跳之余,更是介怀揪心至极—— 武朝阳可恨至极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之辈,若是自己可以的话!真相奋不顾身亲自上阵,解救曹云飞与水火之中。 曹云飞在火势当头袭来之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却在火焰将至之时,忽感自己身边一片寂静,根本无火势近身自己分毫! 曹云飞惊怔,慌神睁眼,却只看武玄月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自己身边,用她弱小的身体,为自己展开了一个黑色屏障! 曹云飞认得这黑色屏障,这不是这丫头元气所致的武道绝学“霜月行苍”其中防御性功法“黑沙射影”吗! 这丫头,为何会突然跳出来呢?她不是不可以随意在人前出现,崭露头角吗?若是让众人发现她过人的武技,只怕连他父亲都不会轻饶了她去! 曹云飞惊愕满怀,自己形势危急全然不顾,反倒关心起来救自己一命的小女子道:“你……你怎么突然跑出来了呢?你之前不是说,你的武技不能够在众人面前展示吗?如此这般——你……你不是暴露了自己吗?” 武玄月一脸怒气未消,转身反问之:“为何你总是再逃避呢?明明你有实力阻截对方的武技,你在顾虑什么?” 曹云飞被武玄月恼怒责问震住了,霎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竟然让对方牵着鼻子走,竟有几分怯懦不好意思道:“这……这个……还不是,因为那些年留下的后遗症……我还是克服不了……心理的障碍……” 武玄月怒目恶瞪,好声没好气道:“懦夫!白白浪费我赠与你的丹心臻气,本想在这场比赛中看你有所自我突破,结果呢?你是让我来看你如何惨败而归吗?你也知道我是冒着怎样的风险,偷偷溜了出来,若是我刚才不趁乱势溜进了会场,你曹云飞早被那三位真火烧的连灰都不剩了!你要要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有没有正视这场比拼呢?你以为这是一场可大可小的考核比武吗?你是不当回事!只是你觉得你的对手亦是如此吗?你这样抱着玩玩心态上场比试,不仅是你对你对手的不尊重,更是对自己的不够认可!若是如此,在你临死之际,把我丹心之气还给我!我的宝贝血气,才不要赠与你这样没囊气的懦夫呢!” 武玄月激将而上,虽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子,此番豪言壮志,气势威武,更是生生地在打曹云飞的脸。 如此惜面如命的曹云飞,竟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子,如此羞辱责骂,颜面何存? 登时,曹云飞脸色铁青,青筋暴起,一手攥拳,怒火冲天道:“你个死丫头,是在胡搅蛮缠吗?你瞧不起人多少也要有个限度,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力傍身,就可以随便践踏别人的尊严吗?” 武玄月轻嗤,气势更甚道:“尊严?面子?这些都是靠自己来挣来的!曹云飞好好看着界外,人间百态,各怀鬼胎,你若是输了这场比拼,场下大快人心的大有人在!你丢人丢的不是你曹云飞自己的人,你丢的则是你西疆尚武堂的人,更是你家兄家父的人,这个人你若是丢的起,你就这在这里认输求饶,你若是丢不起,就给我从即刻起,好好正视这场比赛,拿出点你的看家本领来,把你刚才丢人的面子,靠实力给我挣回来!” 曹云飞金刚怒目,气势高涨,咬牙切齿道:“切!这些话用不着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来说教!有那时间,你还是好好考虑下自己的处境吧!” 话毕,曹云飞行气凝神,屏气行运,一招“跨虎成风”瞬时之间,转移了自己和武玄月的阵地—— 房梁之上,曹云飞一手将武玄月甩了下去,而后曹云飞趁东方煜忘形得意之时,使出了自己那招最善用之术“风行斩破”—— 只看,若干道白色气流从曹云飞体内破体而出,飞速而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条条风龙如钻头一般,穿插而进,直破七星火麒麟幻形重影…… 248.反击(曹云飞奋力反击) 只听“咚咚咚”连环巨响,刚才还声势威猛的火麒麟,在曹云飞一招放出百条风龙而去直击腹藏,幻形麒麟兽逐个攻破,接而曹云飞乘风之势,闪影之速,霎时之间,居高之势,俯身一掌,精气充沛,直击东方煜命脉。 东方煜慌神,却至始至终未曾掉以轻心,火麒麟浑身之鳞堪称铜墙铁壁无坚不摧,只见这灵兽忠心护主,庞大身形挡之,愣是将曹云飞的举掌风龙挡了回去。 火麒麟怒视而去,不待自己主人授命任何,仇视曹云飞之意再明显不过,怒火之势,身之灵火之气更为旺盛,火眼金睛,一道霹雳闪电而去,竟是将曹云飞驱之千里! 曹云飞纵身跳跃与树丛之中,以此隐秘敝体,趁这个逃脱空隙,盘算对策—— 此番比试,曹云飞浑身乏力,自知道以现下掌气之功法,难能对弈东方煜。 可恨的就是那火麒麟神兽,如此庞然大物之灵兽,只听那东方煜之令! 东方煜本就是武界新秀之高手,武技超群,不可小觑,而这麒麟神兽更是天体之间屈指可数的神兽,竟然会与东方煜定下生死契约,生生世世只受之驱使,无怨无悔,任劳任怨,如此强强联手的组合,自己简直毫无胜算! 如此神兽,威力无穷,鬼神之力,乃是自己这样一介凡人可以抵挡的了呢? 曹云飞透过树叶缝隙,只看这东方煜御驾火麒麟,好不神气,昂首提胸,威武骄傲,这神兽脚下浮云,空中盘旋徘徊,似乎再寻自己的身影。 曹云飞不止暗自骂道:奶奶的!这权门果然有权有势,这样的天地之间祥瑞灵物也可以收入囊中,如此法宝神兽,给了谁谁不会赢啊!只无奈咱们西疆地界,凶山恶水,武者更是各个囊中羞涩,武技全靠自身修养而提高,又怎么能够跟权门比装备神兽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无奈一叹,眼神下意识地瞟向在屋顶上方盘坐观战的武玄月—— 只看这小丫头片子,虽然嘴上说的难听不近人情,这在一旁一脸焦灼关心则乱的脸色观战至此,在此时此刻表露无遗。 看到这里,曹云飞心头一热,嘴角微微一勾,心中坦然——自然明白武玄月这丫头就是嘴硬心软的主,嘴巴上说的老辣狠毒,关键时刻不还是第一个冲了过来,助自己一臂之力,帮自己摆脱困境。 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罢了,说话不注意方式方法,也确实激怒了自己。 不过还是要谢谢这下丫头片子,若不是她一语激怒,估计自己是不可能成功使出“白虎啸吟”的七成功力“跨虎成风”。 估计是自己身体自动感受到了强大的危机感,自动启动了报警模式,方才使出了自己那招多年不用的“跨虎成风”—— 曹云飞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想来自己有多久已经没有使出白虎啸吟五成功力以上的招式了呢?而这次,自己算不算是一次突破呢? 对了,武玄月过气给了自己“丹心”之气!自己还未曾真正使用过。 既然那小丫头一片好意,想来在这场比拼中,自己似乎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来,若是光靠自己之前所学功法,只怕是难抵东方煜的火麒麟之灵兽。 若是如此,自己何不试一下武玄月前些时日赠与自己的“丹心”之气呢?虽说那丫头时候又传授过自己相关的运气功法,但是自己却没有机会真正展示过,毕竟日后的训练中都是由武明道监督指点,若是自己在人家父尊面前炫耀自己女儿赠与之武气,似乎有点不太合时宜。 而现下不同了,众人睽睽之下,自己使出武学绝技又如何呢?人若是被逼到了绝境上,可是什么都可以不问不顾了,即便是索了你家闺女的宝贝气血又如何呢?还不是你武老爷子给我俩制造的机会呢?怪不得别人…… 想到这里,曹云飞彻底放下了自己的廉耻之心,决定拼死一搏。 况且,之前自己也在武玄月面前夸下海口,夸夸其谈道,这次末考核比拼,自己一定要拿下最高成绩,还拼命邀请人家小姑娘来见证这一伟大的时刻,而现下呢? 这初战还未告终,自己就要被人打得夹着尾巴仓皇而逃吗?这可真是不符合我曹云飞的个性! 曹云飞是何等爱惜颜面之人,让他在众人面前输掉比赛已经算是相当丢人现眼,更何况是自己的小师妹武玄月在一旁观战呢?这生生让人撕下了脸面,自己以后找也找不回来了! 不行!这一次自己说什么一定要赢,不仅要赢!还要赢得体面,赢得精彩!自己可不想被那个小丫头片子瞧不起! 想到这里,曹云飞努嘴憋气片刻,登时之间,按照武玄月之前告知自己的行运气血的方法,活络气脉,双手合十,相互碾转一周,肝腹凝聚气血,一股子热流冲荡激昂与肝脏之间。 曹云飞只感周身燥热,体内气血充沛充斥着自己的全身,一股子难以抑制的躁动让他浑身发抖,自己身体就跟一个蒸汽机一般,热气升腾,皮肤红热而发,一股子热流在自己体内乱窜。 曹云飞喘着粗气,这股子热流躁动武气来势汹涌,不管自己如何压抑,却实则其反,越是压抑越是来势汹涌。 曹云飞当即就后悔——千不该万不该随意使用她人赠礼武气,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现在可好了,不但不能够帮到自己任何,反倒起了反作用,就自己这个样子,别说是出手打败了那东方煜,简直是不战自败,肝腹剧裂的暴毙之势。 曹云飞气脉紊乱,眼神恍惚不定,这是要要走火入魔的征兆。 就在曹云飞燥汗满溢之时,一手抚胸,一手拼了命呼吸,感觉自己这口气再不多吸一口,自己就要归西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声音闪过曹云飞的脑海—— “云飞——云飞——你听我说,你先别急!这丹心之气,最助我曹氏人气武学功法的功力,你得此神气,便是有如神助,以后西疆就是你的天下,你莫要惊慌,按照我说的方式,重新行运肝腹之气,放松身体,屏气凝神……” 曹云飞惨白的脸,眼神惊红,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怎么到了这个时候,曹凛然的声音会出现在自己脑海之中呢? “哥哥……你是哥哥吗?” 曹云飞上气不接下气,眼看自己气脉微弱,脸无血色,生死一线间,曹云飞竟然泪眼婆娑,心头一热,再也无法自制的情绪。 249.告离(曹云飞自废功力) 曹云飞捂着自己热到发烫即将要爆裂开得肝腹,竟有几分热泪盈眶,却还是疑虑颇深——为何自己耳边萦绕的全是曹凛然的声音。 “哥哥……你是哥哥?!为何你……为何你会知道这丹青之气了……” 曹凛然语调平缓,似早已料定自己弟弟会如此发问,轻声一笑道:“傻小子——现在似乎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为何会知道这丹青之气,日后你就明白了不过现下我是要帮你捋清气脉,助你破功,赢下此番战役。” 曹云飞想问曹凛然的事情太多了,千头万绪,千丝万缕,只是现下自己形势危急,来不及问那么多,只感觉自己气脉跳动紊乱,血气热烈乱窜,若是不解决现下的燃眉之急,只怕自己的小命都不保矣。 曹云飞喘着粗气,当即认清楚了现实,焦灼地追问曹凛然道。 “哥……该如何去做……你来教我!” 曹凛然片刻不肯浪费时间,一本正经道:“丹心之气,淳厚蓬勃,若想要驱之为己所用,必先祭之肝腹之气,自毁其功,倾除肝脏多余之气,涅槃重生,舍之得之。”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色惨白,眼神惊慌,嘴巴哆哆嗦嗦道:“什么?哥……你再说什么呢?你没开玩笑吧!让我自废武气!你确定你没有跟我打趣吗?这可是我修炼十余年的气血,竟为了一朝一个不知名的丹心之气,我便要自毁自己的十余年的修炼!我是不是……我是不是傻?” 曹凛然声色幽然,不容置疑道:“丹心之气,乃是吾家毕生所追随之武道神气,得此神气,你便是一方镇主的实力,只是这神气格外矫情,你若不先舍弃以往的自我,便无法和这丹心之气达到高度之契合。我曹凛然,自允这辈子没有机会重现这丹心之气的神力,而你不同——云飞——你可曾想过,你有自己想要舍弃自己的一切也要守护的人吗?你想想那个人,为了她——你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赔上,又何况是十余年的修为呢?” 曹凛然此言一出,曹云飞眉头紧锁,这样一个人—— 自己都从来没有想过,会为了某人可以舍弃自己一身的修为去守护,这该是如何忘我的境界呢? 曾经的曹云飞,可以为了曹凛然舍弃自我,只为了得到自己兄长的一个认可,追随身后,无理取闹也好,蛮不讲理也罢,只为了能够让自己兄长多看自己一眼…… 曹云飞虚汗呖呖,苦笑一声道:“哥这辈子能够让我做到忘我境界的人,唯独只有你——若是你肯回来的的话,我愿意费尽我所有的武功,只为换你再现人世!” 曹凛然听罢,突然不语了,思索了片刻,方才动情道:“过去了总是过去了……我已故去,无法成为你那个用尽一切要守护的人,你还年轻,总是要往前看去,这辈子总会有个人陪你携手走完一生,也总归有个人让你奋不顾身地追赶而去,拼尽性命也要守护她的安危,你要为了她变得更加强大,因为只有强者才有绝对的力量,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茂密树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只听东方煜惊愕之声,叫嚣不止:“喂!小鬼!你是谁?为何会在我们比武场上,偷偷偷摸摸地爬梁翻柱,到底为何居心!” 曹云飞登时之间眼神惊直,胸口猛地一收紧,方才意识到为了能够来给自己观战祝威的小丫头片子——武玄月! 等等!这死丫头怎么回事?怎么会暴露了自己呢? 曹云飞哆哆嗦嗦地手,拨开了挡住自己视线的树叶,惊恐观之—— 东方煜御驾火麒麟,何其嚣张态度,竟然围着武玄月在房顶恶言盘问,而武玄月则是一脸惊恐愕然表情,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整个人都傻了眼! 此言一出,武明道和武家的诸位子女们被吸引了注意力,相继走到了楼阁边缘,倚着门框向上观望。 眼看武玄月偷溜之势即将暴露,曹云飞更是慌张未定,本是自身难保,竟还但担心起别人的安危,顿时急躁上火起来。 到此,曹云飞脑子根本就来不及想象,说时迟那时快,身体便不由自主的运气而发,一招“跨虎成风”成功转移了武玄月的实体。 而这一招“跨虎成风”的发放,却是压死曹云飞体内的最后一棵稻草。 掌气而发,曹云飞体内两股子劲力气血相互碰撞撕咬,气势凶猛,自己这个凡胎肉体的躯壳快要承受不住了。 曹凛然长叹一口气,几分欣慰笑声道:“傻小子——你还在勉强什么?明明那个人已经出现了不是吗?我来告诉你,你现在必须马上做出选择,你体内的自身武力气流和丹心之气正在较力,你若是再任性固执,割舍不下,便是自寻死路,自讨苦吃,快下决断吧。” 曹云飞深深地道吸了一口气,憋闷在自己胸口的那股子恶流再也压抑不住,顿时之间蓬勃而出,一口鲜血染尽树叶,曹云飞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曹云飞抚胸扬天倚树,扬天大笑不止,一手微微抬起,扬手与面,手指抖落的愈加严重起来,曹云飞长吁短叹地闭上了双眼,苦声哀叹道:“哥……我若是放不下过去的自己,那会怎样呢?” 曹凛然轻叹道:“现下你已是骑虎难下,没得回头路了,若是放不下曾经的自我,那便是再干耗体力,只待你体内血气被这丹心之气耗干耗净,你的形骸被这两股强劲气流较劲,就如那武斗场所,两强者相斗,你觉得最殃及的是谁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苦笑意味深长,自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除了选择自费功力,便再无去路不是吗? 这就是一场赌博,输赢在次一举…… 想到这里,曹云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扬手运气,一掌拍击自己的肝脏,自己体内的气血顿时恐慌散乱,曹云飞只感自己筋骨寸断,血气缭乱,这一掌来的痛快,更是痛彻! 一掌的了断,自己从小到大的结武之缘,苦心磨练,气血却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曹云飞深刻感受到,自己曾经体内蓬勃之气,由起初的挣扎乱窜,到后来慢慢道消散弥尽——这样的痛楚,唯有自己知晓…… 一掌的狠绝,便是告离了曾经的自己…… 250.秋水(曹云飞解锁神器秋水) 曹云飞自身修为气血殆尽,他到底是伤感不尽——自己曾经苦心修炼十余年的修为,就为了一股丹心之气,全部化为乌有。 而这丹心之气到底为何物,曹云飞心里也没底,总归是一场不归路,自己就因是一时好奇,贪恋武道绝技,结果却害的自己枉费了一身的武艺,得不偿失…… 就在曹云飞伤心欲绝,失望透顶之时,突然之间,顿感自己的肝脏一股淳厚之气充盈而来,气血充沛,自己体内有股子异样的气血逐渐沸腾起来。 曹云飞扬手惊目,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而这个时候曹凛然的声音再次在曹云飞的耳边响起—— “云飞——赶紧试试身手,丹心之气已冲体而入,试着用我曹家白虎啸吟的武功绝学,行运气流!” 曹云飞心头一紧,来不及思考,双腿盘坐而立,登时之间行运气流周天,一股子方刚血气充斥在自己的体内,这一股子的血气太过刚劲有力,自己浑身充满了不可言喻的力量。 就在这个时候,东方煜漫天寻找曹云飞的声音,大放厥词道:“小曹堂主,你这是躲哪里去了?难不成是被我这火麒麟吓得不敢露面,啧啧啧没有想到的是,这大名鼎鼎的曹云飞,西疆未来的继承人,竟是这种胆小如鼠的懦夫!果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不中用!” 运气复苏的曹云飞,顿时皱眉青筋暴起,耳边聒噪不断,扰乱了心弦—— 曹凛然的阻止之声喝令而下:“云飞,切勿动怒,必当心无旁骛,这是你跟丹心之气结缘的最后关头,不能受外界影响!” 曹云飞在烦躁,却是平静心神,按照曹凛然的指示,一步步调理气息行运方式,只待最后一口气力,呼和而出,功到垂成。 曹云飞周身恍然一间,光晕闪闪,曹云飞顿感神清气爽,周身血脉顺畅,焕然一新。 曹云飞一纵跳跃,窜出了树林,有如神助,堪称风速。 这一纵跳跃,武明道眼中一亮,忽感一股熟悉的气感尽显——这曹云飞体内怎么会出现白虎符的迹象呢?明明之前,这小子登入武门,体内根本无虎符症状! 武明道心中揣测,却还是不动声响,观之战事,只看这事态发展,曹云飞会如何运用体内的武气…… 而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东方煜,似乎在曹云飞再次冲斥而出一瞬间,并未察觉出对方有何不同。 东方煜竟然还是一副威风凛凛,轻敌大意之相,似乎在他的眼里,曹云飞已经不足以构成了自己的威胁,徒有虚表的公子哥罢了。 东方煜心怀鬼胎,更是想通过此战博得武朝阳的欢心,促使自己名声大却,威震一方。 这方见敌手再次现身,东方煜怎么会放过这样绝好时机,特此虐废了曹云飞,来成就自己的丰功伟业。 东方煜驾驭火麒麟飞速奔去,穷追猛打,电眼火喷,分毫不歇息,当真是要把曹云飞化成灰烬方才安心。 曹云飞依然以防御作势,只是这闪速快如狂风,幻影无踪,无疑是要感受这过人的“丹心”在自己体内冲掣的快感。 东方煜紧追一阵,方才发现此番的曹云飞不比刚才,似乎这速度的提升让人瞠目,不可小觑——到底刚才这小子藏到了树丛中发生了什么? 东方煜额头紧皱,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观望台上,那个最瞩目的女子,竟然一脸惊羡地盯着自己敌手犯起来花痴之相! 看到这里,东方煜火气大增,恼羞成怒,是个瞎子都能够看出来这武家大小姐已经被曹云飞那厮迷得七荤八素,眼里再也容不得自己…… 想到这种可能性,东方煜怎么忍得了这口气,明明自己什么都不比这曹云飞差,为何这武家大小姐偏偏目光只在这曹云飞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决然不会让曹云飞这小子占尽鳌头,出尽风头! 东方煜一声喝令,火麒麟扬天一哮,东方煜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光闪闪鸡蛋大小的球体,扬天一掷,球体霎时之间向天空中的繁星飞去,片刻之间,只听天体轰轰隆隆将至—— 待众人睁开眼眸之际,各个瞠目结舌,抱头鼠窜,心之颤颤,吓得哄乱一片。 一颗硕大的流行飞陨而至,直奔比武会场——眼看这火速流星欲要坠落自己,火麒麟直面冲出,阻截而上,仰口吞咽而下,霍然之间,火麒麟身形幻化,变成了獠牙恶面的地藏鬼神,身高数丈,浑身火势烈烈,周身火云飞窜,甚是慑人。 这火麒麟竟然会变化鬼神,麒麟鬼面,体格高大,东方煜御之发间麒麟两角之间,声色傲慢道—— “曹堂主——你可知晓我这七星火麒麟名字来源呢?刚才你只见他吞吐一星,便是这般声势,我这圣物灵兽,每吞吐一星便鬼神之力更胜一筹,你若是再不拿出你的真实实力与我交手,只怕要成为我的神兽口中亡魂了!” 曹云飞空中悬之,惊目诚惶,如此庞然大物的神兽,自己见所未闻…… 东方煜果然是武道一顶一的高手,这般神兽助阵,自己凡胎肉体该如何应对? 曹云飞硬撑而下,虚张声势只能够唬得了一时,却唬不一世,即便是得此丹心之气又如何?自己不知所谓其用法,见到如此庞然大物,若是谁一点不心虚,那便是骗人的。 却在这时,曹云飞脑子突然闪出一串召唤之词,自己似乎闻所未闻的一段祭词,曹云飞竟然不受自己嘴巴的控制,扬天祷告而出—— “武将曹氏子孙,曹云飞是也,吾乃西疆镇主一方,忠肝义胆,侠义之士,一片丹心在腹中,惩恶扬善,规正武道之大义,吾原将己凡胎肉体祭出,召唤西方武神——战神白虎!天降神器——秋水,助我神力!” 此话毕,天体之间浑然乱象,空中飞云风搅,天上被龙卷风开了一个大口子,秋水而下,化作成玲珑水蛇鞭,水蛇灵活,霎时之间已然握在了曹云飞的手中。 见此神迹降临于世,武明道再也无法镇静下来,只见他眼中微闪出一丝惊异,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攥了拳头。 251.神迹(白虎神迹春雷、秋水) 武明道仰头一望,眼中晕开了一丝紧色,转而轻叹了一声,欣然张口道:“白虎符主管人间疾苦,除恶扬善,白虎神器此乃‘春雷’、‘秋水’两根天虎飞鞭,看来曹云飞这是已经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果然是高手相遇,方能见其真实实力。” 坐与武明道左侧的长子武玄亮,眼中缭乱,惊羡之余,心中忽有一问,这方便拱手请教之:“父尊大人在上,玄亮愚钝,有一事不明,可否请父尊大人解说一二。” 武明道浅然笑意,巍峨不减,洪厚发声道:“玄亮请讲——” 曹玄亮扬天望之,回眸疑之,张口索问之—— “父尊大人,玄亮素问白虎符令可唤出神鞭圣器,‘春雷’扬善,主明德;‘秋水’除恶,主掌罚,此乃绝世无双之神器,但凡降临于世,毕然是成双成对,而这小曹堂主为何只祭出了一条神鞭‘秋水’,那‘春雷’何从呢?” 武明道心中如明镜,自知道这曹云飞为何只能够祭出“秋水”神器,大致是因为能力不足,血气尚未完全复苏原因—— 只怕是自家的小儿女,因为与那曹云飞私交过甚的关系,把自己的气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过气过了这曹云飞—— 自然有了武家血气的曹云飞,是有能力复苏白虎符令的神迹,却也只能够复苏白虎令一半的神力。 另一半的神力,若是没有自己这个武门家主的血祭充盈至曹云飞体内,曹堂主也只能够作为浪得虚名的半吊子镇主了。 不过此番景象已经足以,曹云飞登门学艺之时,武明道令其女儿和他交手之时,顿感诧异,这曹家的最后一脉的继承人,为何体内没有白虎符的丝毫征兆? 那个时候的武明道表面风淡云轻,实则急火攻心,却未曾在人前表露过半分,毕竟武道四大门派之一的尚武堂,若是继承人手无空符,这个消息传了出去,西疆将会是武道的一个大缺口,武邪之人必当攻之尚武堂,攻陷尚武堂之后,那么下一步武邪一族又该攻陷哪一门派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明道隐忍不发,心中了然这事态的严重性,却不曾对外暴露任何迹象,私下里他责亲信去寻找那白虎符的下落,明里却把曹云飞给扣在了武家,以修炼不合格为由,迟迟不肯放行。 而现下呢?曹云飞体内已经出现了白虎符的征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虽说曹云飞并不能够完全掌握这白虎符令的真气,却在此时此刻已经足矣。 武明道心中斟酌,嘴上给出自己儿子却是另外一种答复:“你也知道‘秋水’掌罚,白虎符令威力无穷,即便对阵的是那东方一族的后裔,也不足以可以抗衡白虎符令的神力,你我且看局势,你别看这东方煜的七星火麒麟庞然大物,却未必能够敌得过曹云飞这手中一条小小‘秋水’神鞭。” 武玄侯听罢此话,狂浪十足,扬声接腔道:“哈哈哈父尊所言极是,这‘春雷’,‘秋水’神迹,可是四门之中最厉害的白虎符令所致,只用一鞭便可敌得过那千军万马,鬼斧神工,可谓是天兵天将也不过如此罢了。若是一只‘秋水’不足对阵,方可再祭出‘春雷’,若不然一招制敌何必多此一举,把自己的看家本领都用尽了,倒显得自己费尽全力方才制胜,能够显得自己更加威武碾压对手的实力,就没有必要拿出全力不是?” 武玄亮又是一副傻傻之态,惯会装迷糊,接着自己二哥的话道:“二哥还是听清楚这比武对弈的顺序的不是?我倒是不以为意,小曹堂主祭出这‘秋水’而非‘春雷’掌罚之意了然,大致是因为对手是麒麟兽,不管是神兽也好,灵兽也罢,畜生到底是畜生,不管披上如何华贵的外衣,也改不了他畜生的本质!只怕这曹小堂主之意,太明白不过了,对于畜生,便是要驯服之道——” 听到三个儿子,三中言论,武明道无奈摇头嗤声一笑,这帮子小子,不明就理,自说自话,相互抬杠,谁人都不让着谁,却各个说不到正道上——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判说三人之词,索性就这样摆到这里,任他们随意猜测,自己多说无益。 武明道哑然不知如何回答,此三人的妄加猜测,却也不能够完全置之不理,笑地意味深长道:“好了好了我们继续观看战事,此番对弈,可谓是千年难遇,你们三个也长长心,通过观战多学习武门百家的奇门异术,这才是为父责你们三人来此的目的所在。” 此话一出,刚才还在争执不下的三个武家公子,顿时收声,恭敬奉拳拜礼道:“是——父尊所言,吾等知晓。” 武明道方才舒了一口气,目光前方,正巧目光落在了武朝阳的身上。 只见自己的这位长女,目不转睛仰望天际,观看局势,那满脸精神紧绷,紧张兮兮的表情,满眼都直勾勾地盯着悬天而上的曹云飞,一手捏着手帕抵下颌,另一手捏着手帕另一角悬胸,一动不动,显然是身临其境,真心担心天上的青年才俊。 武明道是过来人,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女儿的那小心思呢? 看到这里,武明道竟然面露一丝苦色,似乎有几分不太满意这样的局势—— 上官侯爵那是武明道的大舅子,虽说在武道之上的辈分不如武明道,可是这亲疏远近关系,武明道分得清楚。 上官侯爵送东方煜、上官昆阳等人来武门学艺之时,推避逐墨一封书信,信中专门提及到了武朝阳和东方煜的结亲之事。 在武明道心里,两个女儿都是他的心头肉,自然在一介武道名流之中,他是要给自己女儿做长远打算。 东方煜是这武道新秀之中的翘楚,面容憨厚老实,却也是颇有心机之人,跟在上官侯爵身边旧的小跟班,自然耳闻目染时间久了,多少被感染不少官腔世故之道,这点倒和大女儿性格相合不少。 东方家族也算是武道名流之族,家境殷实,有权有势,若是把自己嫡出长女嫁过去,倒也是一桩天作之合的姻缘。 而自己的小女儿武玄月呢——那丫头性子野个性强,大漠苍苍更适合武玄月天高任鸟飞的个性,武明道便有意把曹云飞这条姻缘线牵线给了自己的小女儿。 而现下这个形式似乎不太妙,怎么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倒是对这曹云飞格外青睐有加呢…… 252.牵线(武明道牵线武朝阳和东方煜) 武明道眼看势头不对,这方思索片刻,故装关心道:“朝阳——你可习惯这男子打杀场面?想来你一直在深闺之中未出,从未见识过这样的舞动弄枪的场景不是?” 武朝阳恍然一惊,方才回头应对之,只见她目不暇接,对于父亲别有用心的关怀更是力不从心,这满心满眼的注意力都在这武场之上—— “父尊大人过虑了,朝阳虽无出深闺,到底还是武家人,自然是有武家人的气概和风骨,这种打杀场面吓不住朝阳任何,反之朝阳倒是相当欣羡这武道百家名流之士的英勇之举!” 此话毕,武明道瞟了一眼武朝阳,虽然这丫头回答自己对答如流,除了必要的行礼之外,武朝阳根本没有把目光分给自己任何,摆明一副心不在焉,主次分明的态度。 武明道轻叹,也不喜责难丫头,到底女子是要骄养,不比男子要严管,武明道区别待遇自家的儿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几个孩子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武明道突然笑意连连,故意发问之:“我可这东方煜可谓是一介英豪,这火麒麟召唤之术,可不是谁人都能够掌握,非但权门子弟,方才有此等权利,东方煜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实乃不易,你们几个可曾这样认为?” 武明道此言仅仅是为了分散武朝阳的注意力,意在让自己的大女儿把心思多放在东方煜身上一些,莫要把时间和经历都放在不可能的人的身上—— 想来,若是说这武朝阳相好上了曹云飞,其他的不说,就单单说这武朝阳的亲娘上官金阳就是一百个不同意——权门贵族嫡长女,生出来的武门高府的武家长女,夫婿必定是人中龙凤,家境过人,大权在握之人方可。 虽说这曹云飞条件不差,能力也不错,可就是一个西疆之地,路途遥远,穷山恶水,荒漠之地,这上官金阳会同意自己的心头肉嫁到那西疆地界儿? 显然不可能! 武明道太过了解自己两房太太的那些心思,自然也在其中做调和作用,两个女儿的婚嫁归宿问题,自己也是要考虑到慎之又慎。 却不想,武明道一语夸奖,倒是引起了千层之浪—— 在武门之地,武家三子是最听不得父亲夸赞谁,但凡被夸赞那家的名流之士,便是下意识的贬低自己的狗屁不通的武艺,似乎已经形成了常态,就如别人家的孩子,总是要比自己家的强一般。 虽说三个兄弟,平日本是内红一片,可是在父亲夸赞谁家孩子的问题,此三人竟然出奇一般鼎力合作,竟也有一个鼻孔出气,即便自己比不过,也要拿旁人压一压此人的威风,绝不能够让此人在自己面前沾得半点风光。 武明道此言刚落,武玄亮文弱尔雅,彬彬有礼回敬之:“父亲所言不虚,这东方煜气度不凡,武技高超,不过若是非让玄亮评手论足一番,我倒是觉得小曹堂主武技更胜一筹,一己之力对抗权门豪势,这没有召唤兽就能够如此神武霸气,那若是有了召唤兽助阵,那小曹堂主还能了得呢?” 武玄亮此话一出,武玄侯紧跟其上,声势夺人道:“就是就是!兄长说的极是!这找帮手谁不会呢?若是武技比拼还是要注重个人实力更为重要,若是如此,我也回我母家找我叔父领来两三只灵兽,放出去咬人生势,那岂不是我也是武道一等一的高手呢?” 武玄华顿时打起来哈哈,看似有意无意,却句句风凉,酸意十足:“父尊大人教的我们是真本事其能够跟那权门一族声势欺人相提并论呢?不过说来,两位哥哥可否仔细看过那召唤兽,可谓是奇丑无比,什么灵兽火麒麟,就我看来比着我屋里那头敖烈(武玄亮的藏獒)差得远了去!吞颗星星会变身就了不起了?要变身也变个锃头光面的主成不成?拿出来也养眼些,变成这副凶神恶煞,出门见鬼,还真是不吉利——” 听到这里,武明道气的那叫一个满脸憋红,瞪目咬牙,青筋暴起。 很好!很好!自己甚少见到自己三个儿子如此齐心合力,在对待别人家的孩子问题上,自己的三个儿子还真是同仇敌忾,目标一致! 武明道志在推举东方煜给自己的大女儿留心,却不想自己三个儿子这样一搅合,事情竟然往更加奇怪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老三武玄华此话一出,武朝阳登时噗嗤一笑,应声附和道:“三位哥哥你们惯会说笑父亲若是觉得东方煜武技出众,那边是真的出众了!至于说那火麒麟召唤兽吗朝阳也是有同感,如此面目可憎的召唤兽,这东方煜竟然欣然驯养之,一想到若是晚上有这样一个怪物在我床头守着,愣是吓得一身冷汗,简直想都不敢想若是这样对比,我还是觉得曹云飞堂主更胜一筹,品貌端正,武技超群,一手‘春雷’‘秋水’,英姿飒爽,霸气十足,一生便无后顾之忧……” 武玄侯嗤声一笑,赶忙拿自己的妹妹打趣道:“我说我们家的姑娘,女大不中留,这哪里是看上人家曹云飞的武技,我看我家家妹是看上这小曹堂主的绝世美颜了吧” 武朝阳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上,顿时娇羞一片,恼羞哼唧道:“三哥——你别再胡说八道了!朝阳……朝阳不是……” 武玄华一脸慵懒,坏笑道:“不是?不是什么?不是只看上人家的颜,还看上了人家超群武技和过人的气质了吧?” 武玄亮握拳抵唇,清咳两声道:“你们两个,莫要再拿家妹打趣了家妹心思明亮,只怕是这小曹堂主早已经走进了咱们家妹的心里去了吧——” 三个兄弟轰然一笑,四兄妹谈笑风生间,独独把武明道撇除在外,可想而知,此刻的武明道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武明道本事一片好意,想要转换武朝阳的春心所向,结果呢…… 怎么自己越说的多,错的多,适得其反,反倒更加助长了自己嫡长女爱慕曹云飞之心呢? 哎自己该怎么对得起自己家小二闺女呢?还真是苍天弄人,诸事不顺…… 253.战胜(曹云飞手持秋水战胜火麒麟) 武明道无奈长叹,所想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真的和年轻人说不到一块儿了呢?自己只不过是一语夸赞,怎么会引来这三个臭小子如此反感? 说来自己这三个儿子,各有所长,却偏偏在武技方面有些差强人意,相较而言,老二武玄华武技算是他们三人进步最快,可是和着外面武道名流子弟一对比,那就显得有些相形见绌。 说来,自己三个儿子的武技武明道哪个都看不到眼里,怎么说自己也是武道世家名师,手握武道大权,可是偏偏到了传承的问题上,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任命自己衣钵的继承人。 所想,经自己手培育出来的武明道大家数不胜数,可是为了偏偏就是自己的儿子培养不出来呢? 这三个不争气的儿子,不说跟外人比了,就连自己家最小的妹妹都没有办法一概而论。 三儿子武技平平,可是这顶嘴的本事倒是不小,现下可好,这一番人身攻击般的评说,说的人家东方煜鼻子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自己苦心经营的姻缘,硬生生让这三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搅和的乱七八糟。 若不是因为自己自家的子弟,武明道真心是想好好教训一番。 只是,经由三个儿子推波助澜地调侃,武明道看着自己大女儿看着曹云飞的身影,这眼神秋水依依,这脸色娇红如霞,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征兆。 想到这里,武明道当真是有几分着急上火,却还是一脸正经,面不改色之态——自己身份在那里摆着,到底威严所向,不为别的,观望台楼下还有一众学徒正在眺望战事激烈,谁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不经意间也在观望楼台上方的武道家族的形形色色。 武明道不畏寒就是为了维持一个师尊应有的威严和庄肃,是武明道坚持的教条。 至于,自己两个女儿的姻缘问题,时间尚早,女儿年纪尚轻,以后变数多了去,这件事就先搁置在这里,日后再议,现下先观战当前。 想到这里,武明道不再多语,眼神严厉沉声道:“武家怎么说都是武道名门望族,你们几个到底是来观战的呢?还是来拉家常的呢?殊不知这个高台之上有多说双眼睛盯着你们,该有的礼仪典范,你们几个武门子弟还是要揣着的,免得惹人笑话,说我武家家教不严。” 此话一出,刚才还在叽叽喳喳,谈笑风生间的武家嫡出兄妹顿时收声,相互眼神一交递,大家心里清凉,这是父尊大人即将发火的前兆,这方各自四人偃旗息鼓,心惊之,而后相互恭拳而上,异口同声:“遵命!”而后四人端正姿态,认真观战。 空中战事激烈,只看天体之间两股强压势力强压而下,曹云飞扬手挥鞭,透明质地水蛇鞭,收放自如,水变灵活,一鞭子下去,庞然恶鬼,脸上留下了一道青色恶疤,伤及眼眸。 虽说这一星火麒麟体格庞大,力大无穷,一手可推倒高陵大楼,一脚可踏平山川百岭,可是这恶鬼之躯,偏偏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则是,动作迟缓,行动略显笨拙。 曹云飞御风而行,如同水鱼灵活万变,无孔不入,手持“秋水”神鞭,水的属性刚好克制火麒麟的火属性。 万鞭风刃,变幻迷踪,东方煜根本看不清楚曹云飞的身法路线,自己御下火麒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间挨了不是知道多少水鞭,刚才孔武之势节节败退,这火麒麟竟然在曹云飞最后一鞭封喉缠绕之势,扬天干嚎一声,仰头之间霍然吐出了一颗鸡蛋大小的金球。 火麒麟登时之间变回了原型,真身再次看到曹云飞之时,已经变得气势大减,竟然有几分怯懦之意,讪讪然向后退了几步,转身扭着屁股仓皇大逃。 东方煜顿时颜面扫地,御麒麟疯狂逃势,这火麒麟如失了控一般,上蹿下跳,东方煜几声勒令根本控制不住这畜生歹势,竟然在一怒之下一脚蹬踹之际,火麒麟将其从身体上甩了出去,根本顾及不了自己主上的兴致如何,破天开洞,缩身而入,不见了踪影。 这一遭召唤,如此灵兽,竟被曹云飞这新手驯兽师,虐的有够凄惨,如此逃势,倒是弄得东方煜颜面尽失。 东方煜平躺在地,一手抚面,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只看旁人哄然大笑一片,自己引以为豪的七星火麒麟,竟是以这种方式逃之夭夭,自己的脸面还真是丢了一地。 东方煜脸上挂不住,一眼恶瞥,身后众师兄弟顿时哑然无声,各个被这充满杀意的眼神给威慑住了,即便知道此番战役东方煜战败,可是对方令人震慑的实力尚在,谁人也不敢再取笑半分,胆怯怯地低头不语。 东方煜恶眼抬头相望,曹云飞手握“秋水”神器,悬与半空中,以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风姿卓越,那白衣飘飘的玉面书生,竟会是如此高手,尤其是他手中的“秋水”神鞭,可谓是百闻不如一见,连自己的火麒麟都为之闻风丧胆,果然西疆镇主的名号不是浪得虚传,自己输得心服口服,技不如人,就要输得有风骨! 不过,到底是大男人的颜面作祟,东方煜心中不快已了然,偏偏他有意望了一下高楼台之上,只看那武家大小姐,满脸欣喜惊羡地望着空中翩翩公子哥,满脸写满了崇拜和憧憬至上,东方煜心中更加不悦,皱眉之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输人不输阵,自己一定要把自己丢出去的颜面给挣回来! 想到这里,东方煜一个鲤鱼打挺,弹跳而起,扬声呼和之:“小曹堂主——你我对战,可谓是不战不欢!今日东方煜输了,但是不代表东方煜这辈子就是你的手下败将!今日之役,我仅仅只祭出一颗金星而已,火麒麟尚未完全发挥实力,就被你打乱了士气,再加上这里场地受限,未免其殃及无辜,此战东方煜颇多顾虑,并非发挥了火麒麟的真实实力,有朝一日,可否再次约战!你我武斗山河间,挥毫血气,大战百招轮回,定要分出个胜负来!” 曹云飞嘴角一勾,血气方刚,意气奋发,更是享受着战后胜利的喜悦,却还是应下了东方煜的挑战之说。 只见曹云飞双手奉拳示下,恭敬有礼道:“曹云飞正有此意,东方兄武技超群,火麒麟更是圣古神兽,变幻玄妙,你我是我不打不相识,待有朝一日你我更换了场地,来一场尽情豪放的比试!云飞这厢有礼了!” 254.现身(曹云飞出手相武玄月救) 就在曹云飞帅气应下东方煜再次约战之说之时,突然之间,武玄侯正上方的空间中开了一个大口子,一个黑影惊慌而落,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武玄侯的身上。 众人一片愕然,不知何谓之事,就听到武玄侯一声“哎呦!”叫的惨烈。 武明道定睛一看,这从天而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家不能够在外抛头露面的小女儿——武玄月! 武明道登时两眼圆瞪,惊色愕然,此番突发状况,来的太过突然,这下可好,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小女儿平白现身,好死不死还是撞到了自家死对头的身上,这般机遇巧合,尴尬境地,让自己这个做爹的,该如何是好? 武玄月一手揉头,恍然回神之际,自己已经深陷众目睽睽之下,整个人都惊傻了,忽感身下有人蠕动,武玄月讪讪低头瞩目,这一看自己的二哥哥竟然压在自己的身下,正叫嚣谩骂不止,此刻的武玄月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下怎么办……这下怎么办……这下该怎么收场? …… 原来,之前曹云飞用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空间转移了武玄月的实体,却是因为那个时候他的体内两股气力较劲,气息紊乱,操纵空间失常,他只能够把武玄月抽入到另外空间之中,至于抽放到哪里,他已无暇顾及。 武玄月更是一头雾水,自己就跟坐着过山车车一般,经历的千山万水,万千空间,混混沌沌一瞬间,黑雾之中,拨云开雾之时,自己竟然落在了这比武观战楼台之上,更慑人的是,自己还落在了自己脾气最为暴戾的二哥哥身上! 到此,武玄月跪坐不动,用尽身体的气力压制武玄侯,大抵是因为她真的不希望武玄侯看到自己跪坐在他身之上,何其尴尬的场景,武玄月当真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武玄侯西面趴地,被压着恼羞,这方不停地翻腾身体,欲要咸鱼翻身,看看自己这身上之人,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胆妄为!竟敢当众坐在本少爷的身上,简直是不要命了! 可是不管武玄侯如何翻腾,却不想身上之人何其气力过人,身量不大,劲力不小,竟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武明道惊得舌桥不下,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小女儿,脑子快速飞转,如此境遇,该如何妥善让自己的小女儿脱身? 这……这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吗!现下不少人都看到了武玄月现身,只怕大房一众,肯定是要那这件事情借题发挥,发难于二房—— 平日里这大房无风还起浪,惯会捕风捉影作为,寻些有的没的事情,刁难二房,现下可好,这玄月丫头,怎么这么没头没脑出现在这里?这不是摆明送上门让人抓来话柄吗? 这下可怎么是好?这下可怎么是好呢? 武玄月更是一脸窘相,可怜无辜地向自己父亲投以求救眼神,武明道五味杂陈,眉宇微动,不经意咋舌而去,千头万绪,不知所云。 武朝阳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武玄月,愕然开口道:“这……这不是……二妹吗?” 说时迟乃是快,一道玲珑水鞭飞扬而来,缠绕武玄月腰肢三周——曹云飞临空示下,见状不对,这方根本来不及思考,便执手扬鞭,回抽而来,武玄月登时之间被曹云飞拉至半空中。曹云飞御风而去,双手接住了鞭绕的女子,转身沉声提醒道:“你别吭声,藏在我身后不管发生都不要出来!你可明白?” 武玄月惊之过甚,竟然小女生模样般惊慌失措地慌慌点头。 此一黑一白的男女,飘然落地,曹云飞只身前挡,丝毫不让,似乎已经做好了和武家子弟公然对阵的准备。 果不其然武家子弟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霍然登楼而下,冲到曹云飞面前欲要责问一二。 最首当其冲的便是被武玄月压制身下的武玄侯,怒气四射,来势汹汹飞脚而去,兴师问罪。 武玄华和武玄亮两人则是紧跟其后,高台飞落而下,两个人各自心思不同,一个是以大局为重出面调和做起来和事老,巩固自己嫡长子的身份地位之举;一个则是看戏唱本,只当笑话娱乐自己,诟病他人的谈资罢了。 武玄侯来势威猛,一上来就张牙舞爪,声色厉人道:“曹云飞!你给我站一边去,你身后到底何人,为何会突然压在我身上!你速速将人给我交出来!” 曹云飞脸上故装轻松笑意,双拳奉礼,却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道:“武二公子这厢见好身后乃是我曹家家妹,今日因为听说我这个父兄有比武考核,家妹也算是武道中人,小孩子好奇心思,我劝说她不要来啊,她偏偏要来,结果刚才云飞一招‘跨虎成风’失手,将其转移空间至武二公子身上……实则是云飞之过,还望武二公子海量,原谅云飞的失手之举,云飞这里先向二公子致以道歉……千错万错都是云飞一个人的错,家妹年幼,经不起惊吓,有什么过失之处,武二公子就冲着云飞一个人来——” 武玄侯颜面扫地,当众人被一个女子压在了身下,本来就自视甚高,血腥暴戾的他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呢?这曹云飞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是更加恼火之,根本不卖曹云飞的账,直步上前,硬是要将曹云飞身后的女子给扯出来。 曹云飞霍然避之,武玄月跟着曹云飞身法一同侧身,两人可谓是配合的紧密无间,几番抓捕而去,武玄侯显然不是曹云飞的对手,倒是在人前显得自己狼狈不堪。 武玄侯体力不支,只听到身后闲言碎语连连,似乎武道弟子对自己的行为做法有诸多不满,却也不敢声张,只能够小声嘀咕评论一番。 武玄侯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方才停手,一脸恶毒眼神,好声没好气道:“曹云飞你糊弄谁呢?谁人不知晓,你曹家现下就剩你独苗一棵?何来妹妹之说?” 曹云飞不急不躁,勾嘴一笑道:“武二公子莫要生气,此家妹并非是云飞的亲妹妹,而是云飞的远方亲戚,性子活泼,机灵古怪,和云飞脾性特别相和,所以认到了云飞的门下的家妹罢了。” 此言一出,武玄侯气的咬牙切齿,愣是挑不出来理,却也是寸步不让,事态僵持不下…… 255.威吓(武玄侯扯出武玄月当众难) 武玄侯转念一想,自知道这曹云飞绝对是有意包庇身后的女子,可见这丫头的身份不一般—— 武玄侯刚才被武玄月压制的时候,似乎隐隐约约地听到自己亲妹妹惊愕之谈,貌似压在自己身上之人便是自己最讨厌的二房之女,那个总是被父亲夸夸其谈,用其来羞辱自己的庶出之女——武玄月。 想来,若是那武玄月出现在这会场之上,便是大逆不道,目无尊卑有序,坏了武家门风门规,自己逮个正着,当众发难于此,即便是父亲在如何偏信,也说不得什么。 而这曹云飞只身挡之为何?明明这件事是自己的家务事,这个外人冲出来作甚?自己惩治妖孽,与他何干? 眼看曹云飞一夫当场万夫莫开,遮挡武玄月这个小贱人严严实实,根本不给留一丝缝隙,言下之意,就是为了维护二房那个贱骨头,跟自己这个武家二少爷过不去不是? 武玄侯血气沸腾,青筋暴起,森然沉声道:“曹云飞你给我听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世家公子哥可以管得了的!你身后何人你我心知肚明,念你也是武道豪杰,一世英豪,莫要因为一介小人,辱没了自己的清誉,开罪于我们武家!” 此话一出,武玄月双手附在曹云飞宽大的身后,低头埋脸,浑身瑟瑟发抖一颤。 曹云飞感之,心疼之,这方赶忙递手而去,一手背后,紧紧握着武玄月的一只惊慌小手,给予其无言的力量。 武玄月惊之愣之,如此宽厚有力的大手突如其来,既温暖又有力,武玄月缓缓抬头而上,只看眼前如伟岸高上一般可靠的背影,刚才惊慌无措之心,登时之间安抚了不少,自己明明时下危机,却在这个男人身后,感受到了心安两个字…… 曹云飞笑意不减,应对有度道:“二公子你言下何意呢?我听不太明白,什么叫做我为了家妹毁了自己清誉二公子言语糊涂了吧云飞不才,实在不明白二公子此言何意” 武玄侯眼看曹云飞这是在跟自己打马虎眼,惯会装傻充愣,这般回答,又把自己推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这下自己可怎么是好? 眼看如此,武玄侯突然扬天大笑一声,故装甚高姿态道:“素问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是小曹堂主的家妹犯了错误,总不能够让你这个家兄出来顶包不是?你看这样可好,我也不会动真格地跟一姑娘家较真,你让她站出来,大大方方,公公正正地跟我武玄侯道一声歉,这一件事就这样作罢,你觉得如何?小曹堂主呢?” 此言一出,曹云飞眼中微微一闪,心中骂之,脸上却在勉为其难地敷衍拖拉之。 “这个……这个……” 眼看曹云飞士气败退,武玄亮也走了上来,帮腔做事道:“小曹堂主,我二弟所言极是,怎么说你家家妹当众坐在了我二弟身上实属不雅,我二弟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也不失是一个正人君子,既然事情发生了,让你家家妹出来认个错,表一表态度就好我武玄亮向你打个包票,我家二弟不会为难家妹的——” 曹云飞顿时一脸尴尬,此番境地,倒成了自己被动了,这武玄侯还真是不是一般对方的角色,看起来粗枝大叶,脾气暴躁,实则粗中有细,刁滑乖戾,这下自己该如何应对呢?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何时武明道携着自己大女儿也一同飘然落地,正好站在比武场中央位置,眼看曹云飞败下阵来,武明道到底心里偏佑武玄月,也不想让事态恶化下去,便张口接应道—— “玄侯,玄亮——你们二人就算了吧,毕竟是人家曹堂主的家妹,年纪尚幼,不懂世事,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呢?你们这般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不把人家姑娘家吓得连魂带胆都没有了!我们武门是这样教育你们二人的吗?来者便是客,对待宾客你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呢?” 武玄亮愣之,见风使逆转,这方赶忙见风使舵,双手奉拳而上,单膝跪地,好声告饶道:“父尊教训的极是,我和玄侯礼数不周,却是有过之之举,还望父尊见谅!” 那武玄侯怎么会有这武玄亮的水磨好性子,自己好不容易逮着了一次可以难为二房的机会,说什么也要争执到底,自己才不管什么不什么,只要能把武玄月这个小浪蹄子给拉下水,怎样都好! 武玄侯双手抱背,理直气壮道:“父尊!凡是都要讲个一二三来!这事没发生在旁人身上,旁人不痛不痒无所谓,而我不同!我堂堂武家二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无名小卒坐在了身下,你觉得我的颜面情何以堪呢?好歹我武玄华也是武道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般境遇,放在谁身上,谁能够忍气吞声呢?” 武玄华不时在一旁打哈哈,别看这小子平日躲懒多数,凡是心里都给明镜似的,眼看自己的二哥又要爆发那暴戾脾气,索性就在一旁推波助澜,任其事态酝酿发酵下去。 武玄华不痛不痒地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就是这事放谁谁都不能够忍!不过……话说,若换作是我二哥的话,对于坐在我身上的姑娘严惩宽待的态度,全取决于这姑娘的容貌。若是这家姑娘长得出水芙蓉,花容月貌,她坐我身上我还求之不得;可若是换做是一个丑鄙不堪的女子,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我说啊曹堂主你就不要刻意藏着你家妹妹的盛世美颜的绝色了你的长相如此出众,自然你家的妹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你让她大大方方站出来,说不准因为她的绝色容貌,就此打动我家二哥的春心呢?” 武玄华是故意这般调侃,表面是向着曹云飞这方,实则到了关键时刻,总是会站在大房这边,这点立场观念武玄华心知肚明。 曹云飞面色冷冽,心中暗自骂道:这武家的弟子都是些什么东西?各个人模狗样,实则心肠歹毒,这种人也配当武道的继承人!简直是混账一个! 256.倒戈(武明道发火,形势逆转) 武玄侯步步紧逼,寸步不让,曹云飞强势鼎力,却也是被逼墙角,眼看要败下阵来,忽然一声怒吼而至,武明道雷霆震怒,呼和而发—— “胡闹!武玄侯你这是在干嘛?你到底是在乎你武玄侯的面子,还是在乎咱们武门的面子,你可思量清楚!一个从来只从自己利益出发的人,毫无大局观,只为自己的私欲着想,连一个别家的幼女都不肯放过,众目之下,你的所作所为,昭然若揭,你太让我失望了!” 此言一出,武玄侯顿时浑身一抖擞,方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彻底惹怒了武明道,武玄侯连想都不敢想,慌乱跪落在地,双手奉拳行礼而上,自己可真不想拉低自己在父尊心目中的影响—— 到底武玄侯觊觎武道正统继承人的位置,若是得罪了自己父尊大人,自己的春秋伟业大梦终究变成了一场黄粱白日梦,这可不是自己想要这样的结果! 武玄侯如此刁滑聪慧,自知道刚才不依不饶之态,触动了自己父亲的逆鳞,这会子功夫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怎么补救才是! 武玄侯先是跪地告饶请罪:“父……父尊大人……玄侯……玄侯出言不逊,不该如此为难我家门生学徒……儿臣知罪……” 武明道冷眼撇下,森冷发难道:“是吗?你可真知罪吗?” 武玄侯浑身一颤,小心翼翼道:“儿臣……儿臣知错了……可是这件事情也不能够完全怪罪于儿臣,若不是朝阳口误,说了一句二妹妹……我也……我也不会这样……” 武明道还不等武玄侯把话说利索了,一道犀利眼神扫射,有意问道:“朝阳,你二哥哥说是你看到玄月坐在了他的身上……你可真的看清楚了?难道不是一时眼花,认错了人吗?” 武朝阳顿时被自己父尊大人的眼慑人眼神给镇住了,不由得心头一颤,大气不敢喘一声,低头埋脸,思索良久,斟酌左右半晌,方才开口道—— “父尊……大人,刚才……刚才……朝阳眼花……没曾看清楚来者何人……只是恍恍惚惚地看清楚一个黑影,疑似女子身影……仅此而已……” 武朝阳惯会见风使舵,自知道自己二哥哥是在拉着自己做垫背,她明知道曹云飞身后女子为何人,心中更是恼火怒之,却不敢发难之—— 曹云飞为何如此偏袒与二房的丫头,他俩到底有何渊源呢? 但是现下自己不能够供出武玄月来,武朝阳深知若是开罪于武明道,以后自己作为武家女儿的恩宠更是少之又少;她此举机关算尽,更是为了给曹云飞留下一个好影响—— 既然曹云飞如此偏袒武玄月,只怕他俩之间私交匪浅,不管缘由如何,武朝阳不想给曹云飞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来。 若是如此,自己还是聪明点,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够跟武玄月硬碰硬,索性就站在曹云飞和父尊大人的阵营中,虽然说自己这般是有些对不起自己家的二哥哥,但是为了自己终身幸福,只能够暂时委屈一下自己的二哥哥了…… 听罢此话,武玄侯瞠目结舌,怒火冲冲,龇牙怒目而去:“朝阳!你……你……你怎么出尔反呢?” 武朝阳低头不语,似乎有意撇开自己和武玄侯的关系。 武明道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转而又转向武玄华一方,一本证明地责问道:“玄华,你哥哥说你妹妹刚才看到了是你二妹妹的身影,你刚才也是在场诸位中一个见证人,你来说说看,你可曾看清楚曹云飞身后女子是何人?” 武玄华虽是一个看起来扶不起来的阿斗,也不过是家中老小的通病,聪明过甚,却也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 自知道自己上面两个哥哥争得厉害,这武道家主之位怎么也轮不到自己这个小儿子身上,索性就不再惦念任何,一招浪荡公子哥,不过是为了独善其身,保全自己的一个手段罢了。 自然,在这件事情,本就是与自己根本毫无关系的人情世故,自己怎么可能为了二哥而得罪父尊大人呢? 只看,武玄华百无聊赖,哈切连连,一副慵懒不知所谓之态道:“嗯?父尊大人说的什么?什么谁的家妹乱七八糟的关系?我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曹堂主英姿飒爽的武姿上,根本顾及不什么旁的事情,这什么你的我的家妹?好混乱的关系父尊大人知道,玄华最喜欢躲懒,这种费脑子的事情,玄华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到这里,武明道嗤声一笑,自己儿子什么德行,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别看自己小儿子一副浪荡公子哥事不关己的模样,实则也是个十足刁钻聪明之人,只是韬光养晦,不喜张扬罢了——不过武玄华言下之意,虽为中立言谈,也算是合乎自己的心意。 最后,武明道心中有数,把最后的发言权交给了自己的大儿子—— 武明道转而,意味深长而望,语气平缓道:“那么最后一个在场的证人——玄亮你来说说,刚才高台之上,众人观战,你可见到你妹妹武玄月的身影!” 武玄亮是文儒软弱,见风使舵,自然明了形势之后,心中早已恨毒了自己这个处处跟自己争风头的二弟,这方恶意有的放矢,落井下石道—— “玄亮不才,刚才和三弟情况大致相同,所有注意力都在这小曹堂主和东方公子的对弈之上,心无旁骛,对武学至高无上技艺更是无比崇尚!至于小曹堂主身后何人,现下有那么重要吗?她是曹堂主的妹妹如何?是我家玄月又如何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玄月妹妹和吾等是血脉相连的亲妹妹,妹妹出事,哥哥不帮衬着,还要踩上一脚的道理,武玄亮当真是闻所未闻,手足相残妄为人性。更何况我武家家规森严,庶出不可在外抛头露面,若是敢违反家规,必然要处以重刑,鞭刑伺候!我家二妹向来性格乖巧,从来都是规规矩矩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又岂敢明知故犯?所以,即便我不看那曹堂主身后为何人又如何?我坚信,曹堂主身后之人必定不是我家家妹武玄月。不过……话又说回来,曹堂主家妹顽劣,需要规矩规束,这种打杀场面不适合女孩子家涉身其中,还请曹堂主自省,回去好好教育好家妹。” 曹云飞闻之,欣然之,更是胸口大石落地,这方赶忙双手奉拳而上:“是是是!武大公子教训及时!回去,我就要好生教导家妹一番,决然不能够让她再有下次之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把矛头对准了武玄侯,武明道阴冷回眸一瞪武玄侯道:“玄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武玄侯登时之间哑口无言,气的那叫一个咬碎牙关,却也只能够老实认栽—— 只看自己的大哥,惺惺作态,惯会装老好人,好话都让他说尽,现下倒成了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257.误伤(云飞情急之下误伤了武玄侯) 眼看形势倒戈,曹云飞见准时机,见好就收,毕竟身后的武玄月身份特殊,拖一时隐患一时,麻烦接踵而至,赶紧给她送出武场才是最明智的抉择。 到此,曹云飞这方双拳奉拳而上,示礼武明道,恭敬有礼道:“武师尊,家妹顽劣,回去我会好生教养,毕竟现下正是比武考核时期,后续的考核工作还需如常进行,我和东方兄的比试也算是做一了断,家妹到底对武门不熟悉,您看……我是否能够暂时离场,送我家妹下山归去呢?” 武明道心中了然曹云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然也清楚,曹云飞如此庇护自己的小女儿用意何在—— 这才一年的时日,此二人感情就如此深厚了吗? 想来这曹云飞也是一个极具傲骨之人,怎会为了一介女流,当众扯谎蒙骗众人,只怕是这小子已经对自己的小女儿动了真情了吧…… 看来自己是不用太过担心二女儿的婚嫁问题了——即便自己大女儿属意与曹氏子弟又如何?所谓感情不是强买强卖的买卖,假以时日自己寻个机会,多让朝阳和东方煜相处一下,来日方长,日久生情也是极有可能。 想到这里,武明道一手捋着自己的小胡子,意味深长一撇嘴角,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微妙,这方一手摆过,气势浩然道:“准——” 曹云飞听到这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赶忙之势,奉拳而上,这手上的恭敬,脚下已经变得慌乱,他忙不迭地转身双手扶着武玄月的肩膀,欲要只身丝毫不松懈地继续当着武玄月速速离开。 而此时此刻已经愤怒到极点的武玄侯,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 所想自己当众被人羞辱,竟然到了最后关头,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方为自己说上一句话,最让自己忍受不了的则是自己的大哥! 惯会见风使舵,明明之前挑事生非之事,他也有参与其中,可是转眼间,人家闻风而望,眼看自己形势不利,就彻底抛弃了自己,还惯会装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在父尊面前言辞忠孝,实则呢?他是撇得干净,还说生骨肉情深的仁义大道理来,这种人!一点囊气都没有,竟然还能够得到自己父尊的赞扬,凭什么! 武玄侯已经仇恨和羞辱蒙蔽了双眼,只见跪落在地的他咬牙红眼,眼看曹云飞携着自己家的小贱人即将速速离场——所有的证据即将被销毁弥尽,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再不就地崛起,这里所有窝囊气都要自己来受,所有的黑锅都要自己来背,自己怎么可能会忍得了这口气? 想到了这里,说时迟乃是快,武玄侯一个以雷霆之速,一个箭步蹿飞而去,眼看手到擒来,自己马上就要抓住武玄月的肩头…… 而这时曹云飞警觉性极强,瞬即转身,一手扬鞭,挥霍而去。 情急之间,曹云飞并无想要伤害武玄侯任何的意图,却在过度警觉之下,这手脚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手“秋水”放送而去,一道缺口子登时之间出现在了武玄侯的欲要抓拿武玄月的手臂上。 武玄侯惊叫不知,曹云飞惊怔愣神,武玄月更是吓得不吱声。 武玄侯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那仇恨的情绪愈演愈烈,也不管什么世家公子哥的礼仪典范,大失仪态,破口大骂:“曹云飞!你竟敢打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可是武家二少爷!” 武玄月心头一紧,深知东窗事发,皆有自己一人所致,现下曹云飞也被牵连其中,他出手伤人已成定局,当众之下,世家公子哥竟然在武门圣地大打出手一番,而自家的二哥又是一个不折不扣地偏执狂疯子! 如此这般,曹云飞和武玄侯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武玄侯绝对不会为此善罢甘休。 这个时候,曹云飞你就不要再一意孤行庇护我武玄月了,不就是一顿毒打关个禁闭之类的,这种事情自己早已经见怪不怪,也没什大不了的——自己造的孽自己受着,我武玄月决然不能够在连累曹云飞任何! 想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方正要抬头阔步上前,认下自己所犯的罪行,却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手将其摁在了身后。 曹云飞低头侧目,满是怒气低声道:“你这是想干什么?事已至此,你出来不出来,已经就这样了,你若是出来,咱俩都要完!老实跟我呆着!” 武玄月怯然,满面愁容,心怀愧疚,嘀嘀咕咕道:“可是……” 曹云飞一语当先,令其收声:“没什么可是的!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小女子站出来作甚?不用你管!” 听到这里,武玄月愕然,张目而望,心中滋味万千,却还是听从曹云飞的吩咐,站在其身后不敢动弹。 曹云飞自知道自己触动事发,再无力回天,这武玄侯又是极其刁滑任性之辈,若是不让他把这口恶气出出来,只怕这件事难善了…… 如此这般,自己只能这样了…… 只见曹云飞双手奉拳,放低姿态,连连道歉之:“二公子,刚才曹云飞无意重伤了您,家妹又是一是顽劣不堪,云飞一招的跨虎成风不小心让其冲撞了贵人您,这都是云飞一手造成的!若是二公子觉得不解气,刚才我无意重伤你一鞭子,二公子可以乘以十倍地还之云飞身上!云飞自当认之其罚,只求二公子放了我家小妹,她到底是女孩子,身体较弱,不比我们男子皮糙肉厚,小妹的错,我曹云飞这个做家兄的义不容辞,我愿替她受罚——” 此言一出,武玄月惊怔,这藏在曹云飞身后的手,一只被曹云飞禁锢,另一只已经无法坐视不理,惊慌焦灼地不停敲打曹云飞的后背。 曹云飞不与理之,继续交涉道:“若是二公子觉得此方可行,曹云飞愿意替妹受过;若是二公子还执意要为难我家小妹的话,那对不起了!我手中‘秋水’掌罚——对于那种欺辱妇孺老弱之人,我曹云飞断然不会闻之不理,必当是罚尽这天下丑恶之人!” 此言一出,曹云飞一手扬鞭,挥霍天地,一声嘹亮鞭声,响彻天际…… 258.泼赖(武玄侯当众泼赖威逼刑罚) 一鞭“秋水”驰骋天地之间,顿时响雷阵阵,乌云密布,恍然间天空飘落丝丝细雨, 武玄侯心头一颤,转而更加愤怒相向,心中畏惧曹云飞的神迹武力,嘴上却逞强作势,不依不饶道:“曹云飞……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当众羞辱我还不够是吗?还要在众人眼前和我大打出手吗?” 曹云飞虎势狼鸢一瞥,转而转身而立,眼看武玄月已经急的热泪盈眶,跳脚捶拳不止。 曹云飞青涩一笑,一手抚头而上道:“傻丫头可别把眼泪流下来,我可没有时间哄着你开心。我说过了男人的事情,让我们男人自己解决,你心疼个什么啊?再者说了,这件事情罪魁祸首不还是我曹云飞吗?若不是执意邀你来此观战,也会有现下这般境遇。说到底,我做错了事情,到底是要我来负责到底,你不必要担心我,也不必要自责,你来看我,我便欣喜,若是没有丹心之气,我绝非是那东方煜的对手,所以,这件事来让我来善了——” 武玄月皱眉愧视,努嘴咬唇,摇头支吾道:“不……不是……曹云……曹云飞……” 曹云飞喝声警告,怒视而下,小声吩咐道:“嘘!别说话,你且听我吩咐,一会儿我转身之际,将会将秋水神器交奉于武师尊,那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放在武师尊的身上,你就趁势而逃,以你的身手你能够做得到吧?” 武玄月眼睫惊颤,停止了挣扎,缓缓抬头相望,惊色骤然,却在曹云飞责令下,武玄月已经预料到曹云飞下一步要做什么…… 曹云飞这是替自己顶过吗?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本不是他来承受的! 武玄月眼中含泪,咬牙倔强道:“我不!” 看到此,曹云飞无奈一笑,明知道这丫头脾性倔强,却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她,既然好生相劝她不听,那么就不好意思了,自己只能够用点强硬手段了—— 曹云飞不假思索,登时之间,行运气流,片刻之间,扬手忽拍武玄月肩头,一影黑闪,武玄月惊怔嚎叫,仅有一字“曹”弥留天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招“跨虎成风”,曹云飞再次成功转移走了武玄月,除此之外,自己别无他法。 曹云飞本不想如此收场,偏偏这武玄侯又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主,若是不及早转移走了武玄月,只怕事态恶化,隐患未定。 现下可好,不管怎样自己最担心的人已经走了,曹云飞已无后顾之忧。 却在这个时候,武玄侯当即火气更甚,叫嚣不止:“曹……曹云飞!你……你故意的吧你把那死丫头转移到了哪里去了!你这是造成死无对证的假象是吧!” 曹云飞轻嗤一笑,鄙夷而去,自说言笑道:“呵早知道如此,一开始就该早早出手,结果不还是这般?多此一举,也未必见得能够逃过此劫……” 武玄侯恼羞成怒,只看曹云飞小声嘀咕,却未寻得只字片语,咄咄逼人,威吓而去:“你刚刚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曹云飞嗤声一努,霍然转身,全然不理会武玄侯任何,气势汹汹而往,与武玄侯擦肩而过,竟然傲视群雄,目空前方,这气势慑人,竟然惊得武玄侯身体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曹云飞大步流星而去,径直走到武明道面前,硬气而下,单膝跪地,埋头举手,双手恭敬奉上了自己的“秋水”神鞭,当仁不让,义正言辞道:“曹氏子弟,曹云飞数罪齐发,罪不可恕,还请武师尊责罚!” 武明道不动声色,观之又甚,心中斟酌如何量罚曹云飞最为妥当,毕竟自己不能够在众人面前,因为自家儿子的意气用事,过当责罚他家名流世子,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眼看曹云飞自负请罪,武玄侯又是一副不依不饶之相,武朝阳一想到那刑罚“秋水”神鞭,打在那麒麟神兽身上威力十足,而如下却要打在这文文弱弱的曹云飞身上,自己到底心疼爱怜,赶忙走上前去,前身行礼,好言相谏道—— “父尊大人,念及曹堂主家妹之失都不过是小女子的无心之失,怎么样也不能够殃及族人?还请父尊大人多多思量,曹堂主到底是西疆之主,量刑过甚,众目之下,难以服人!” 话毕,武朝阳赶紧给自己的三哥哥低了一个眼神,紧张焦灼,来意明显。 武玄华见状,不时白眼而上,自己本不是多事之人,却只看自己小妹从来没未曾有过如此之举,竟然维护一个男子这般,主动求情,拉拢支援,果真是对曹云飞用情至深。 武玄华无奈一叹,拗不过自家小妹,不得已跪下身来,应声附和道:“父尊大人,还是念及曹堂主初犯,责轻处之。” 眼看又是这众人添柴火焰高的趋势,武玄侯心中怒火冲冲,自己怎么都不会善罢甘休,放走了那小妖精,曹云飞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武玄侯故装姿态,忽然捂臂倒地,竟然公然撒泼卖野,哀嚎连连:“疼……疼死我了!曹堂主仗势欺人,为了……为了他家妹……众人面前欺辱我武玄侯……那……那秋水神鞭……打在我这凡胎肉体之上……皮开肉绽,血流不止……父尊……父尊……你要给玄侯讨一个说法啊!” 武明道顿时眉宇微皱,心头烦躁,自知道自家二儿子又是这般心机颇深之举,撒泼卖野,丢人现眼,简直是逼宫的征兆。 这死小子不要脸,自己还要脸呢! 武朝阳烦躁不安,跪地侧身,转腰厌恶而视道:“二哥——你……你能不能不这样作妖呢?得饶人处且饶人,曹堂主人家都向你道歉了……你……你能正常点不?” 这武朝阳不说话还好,越说武玄侯就越来劲,在地上打滚更加卖力,这戏做的不要太真。 自然武家二少爷此举,引来一片场下武道百家众议,如此这般寡廉鲜耻,幼稚之举,当真是缺少教养两字。 只是,权利当道,即便众人眼明心亮又如何?大多是闭目哑语,坐山观虎斗,不敢多语任何…… 259.领罚(曹云飞为救武玄月自当领罚) 武明道可憎与自己的二儿子的泼赖行为,更是无奈与曹云飞铁血柔情——如此耿直小子为了护下自己的小女儿,愿意只身领罚,这样的热血男儿倒是让自己有几分刮目相看,果然自己眼光不错,看上的二女婿人品武品皆为上品。 只是,眼下此局自己该如何化解呢?自己二儿子任性妄为,撒泼卖野,丢人现眼,武道众名流皆在此,如此之举,不外乎如同声声响亮耳光,啪啪打在自己的脸上。 武明道倒不是护短,只是觉得汗颜,自己的儿子秉性如何,自己再了解不过了—— 以武玄侯的个性,若是此番自己处理不当,日后必埋下祸根,武玄侯会用尽千奇百怪之技,苟害曹云飞,到了那个时候就更麻烦了。 武玄侯的个性太过任性刁滑,他认定的事情,就必须要按照他的意识行事,若是一点不如他的意,他就会想尽各种办法让事态往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下去。 时下里此事必须了断干净,若是日后再多嫌隙,冤冤相报,离间疏远了武门和尚武堂之间的关系,后果不敢想象。 现下曹云飞还未继承堂主之位,尚且还是自己手下的良将,若是有朝一日,曹云飞继承王位,自己儿子还不分实事地胡搅蛮缠,小肚鸡肠,针锋相对,必然大祸将至。 现下也是一个好时机,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责罚了曹云飞,平息了武玄侯的怒火之余,曹云飞也不会说什么,此事就此了断,若是他日武玄侯还想借题发挥,那结果众人监督示下,便也让他发挥不了什么。 况且…… 武明道下意思地瞟了一眼武朝阳,只看这丫头跪地不起,眉头紧锁,焦灼等待,估计是已经对曹云飞动心不已,这可不是什么好趋势! 既然这大丫头明知道曹云飞是为了维护二丫头所谓,索性就让她认清楚现实,曹云飞早已心属你的家妹,为了玄月丫头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你武朝阳还是早早死了这条春心,另寻他主为上策。 所以,这一顿鞭刑,打得越狠,武朝阳死心越决断。 只是,这件事自己不能够做的太明显,总归自己是一代武道名家师尊,若是在家臣子弟上混淆不明,落人口实,也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武明道捋胡思索,方才开口道:“云飞——你尚且知道自己做错了,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该如何处置最合适!” 曹云飞血气方刚,眼看武玄侯小人娓娓,丑态百出,也明白武明道位高权重,身处尴尬境地,所以这件事最后的结果还要落在自己身上,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要护着武玄月到底,便是咬着牙也要把这件事给妥善处理好! 曹云飞深深吸了一口气,扬声请命道:“武师尊盛明,云飞自当身负数罪,愿领罚十鞭!” 武明道听罢,泰然处之,眼神微敛,略微迟疑道:“十鞭……是不是有些重了……” 武朝阳这方便急于跳脚,急目怒声道:“太重了!这是鞭子下去,只怕曹堂主就……就不成了……” 曹云飞轻嗤,义正言辞,不屑一顾道:“感谢武大小姐多次为云飞求情——只不过,我曹云飞自允筋骨强韧,皮肉结实,这十鞭子的惩罚不算什么!我可不比得那身娇肉贵的大少爷,轻轻打一下,就疼的满地找牙!” 此话一出,武玄侯“噌”的一声从地上跳起来,怒气丛生地冲了上来,龇牙怒目道:“曹云飞!你恶心谁呢?” 曹云飞心中默念:谁接话我恶心谁!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曹云飞却也懒得理会那胡搅蛮缠之徒,低头继续请命道:“请武师尊令罚——” 却不想,武玄侯气急败坏上手就要夺去曹云飞手中的飞鞭,欲要亲自上阵打罚而上,使足蛮力,放以解恨。 武明道一眼冷瞥,弹指一挥间,武气磅礴,武玄侯缩手一颤,被自己父亲的武气所伤,搓手委屈巴巴望之武明道,怯懦讪讪道—— “父尊……父尊大人,你这是何意呢?既然这曹云飞要自动请罚,父尊仁慈,下不了这重手,就让玄侯代劳也未尝不可,也好让这小子张长记性!” 武明道轻叹,抬眼相望,扬声吩咐道:“玄亮,你是武门嫡长子,事已至此,你来刑罚——” 武玄亮听命而行,双手奉拳领命,而后走到了曹云飞面前,拱手相礼道—— “小曹堂主,多有得罪,还请多见谅——” 曹云飞呵声一笑,凛然受之,心中畅快,更是坦然恭之。 “武大公子大可不必手下留情!放手请来,这是云飞理所受之!” 话毕,武玄亮抚手拿过曹云飞双手奉上的“秋水”神鞭,曹云飞登时立直了腰板,大义凛然,不卑不亢。 武玄亮扬手一马飞鞭,武朝阳脸色突变,根本不顾任何,只身挡在了曹云飞面前,满脸焦急苦色,惯用伎俩哼唧自己的大哥道:“哥!” 武玄亮落鞭之势僵滞半空中,眉宇微挑,一脸为难颜色,眼看自己的妹妹分不清楚形势,阻拦刑罚,二弟虎视眈眈而望,父尊威严监督,这下自己相当为难。 武玄亮清了清嗓子道:“玄华,你把朝阳拉走!她阻碍刑罚,罪加一等,我可不想这秋水神鞭,落在自己家妹妹身上!” 武玄侯虽然纨绔,却也不是混账一个,自然分得清楚形势,这方领命,走上前去,连哄带劝,手脚并用,连推带搡算是把武朝阳给拉到了一边,只身控制了起来。 清走了碍事之人,武玄亮方才敢下手刑罚,即鞭声响彻天下,曹云飞白衣迤逦,翩然公子哥,顷刻间血痕斑驳—— 这鞭子抽肉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即便是铁打的身体,在这“秋水”之下,也变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曹云飞咬着牙关,脸色早已经惨白如洗,虚汗四溢,却还是硬着一骨气,实在忍不了了,扬天畅然大笑,一句谩骂痛快,以鼓士气! “真他妈的痛快!我曹云飞就是要尝尽这世道掌罚之疾苦,才能够判罚他人之过错!可谓是痛快至极!来啊!尽情的来啊!哈哈哈哈!” 最后一鞭落下,武朝阳泪痕斑斑,嘶吼的嗓子已经破了音,只看曹云飞硬顶了那一口气松懈之际,满身伤痕的男子,霍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260.献计(小青献计武朝阳争宠) “小姐……小姐……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坐与马车之中的武朝阳想事想得入了神,大致是因为曾经往昔的记忆太过鲜明,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的曹云飞,不论是从颜值还是从身姿,不管从武技还是从血气,都让自己炫目——从第一眼起自己就心里只有这个男人,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 武朝阳明知道曹云飞从头至尾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从自己认识他那一天开始起,他的眼睛永远都只追随自己二妹身影而去。 想当初,自己样样都比二妹武玄月好,唯独在男人的问题上,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也是这曹云飞让自己尝尽了失败的痛楚,在武门那些年自己没少芳心暗许,不惜丢下自己的廉耻心去讨好对方,结果呢?不但没有得来对方的一丝青睐,反倒是惹得对方一脸厌烦。 自己可是高高在上的武家嫡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就一个男人的心,就这么难得手呢? 曹云飞——即便你不喜欢我武朝阳也无妨,我武朝阳这辈子就赖定你了,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我生是你们曹家的人,死是你们曹家的鬼! 武朝阳一脸凝重,所想所思都是自己姑娘家时候的执念,为了能够嫁给曹云飞,自己已经是什么都放弃了,放弃了母家给自己安排了大好姻缘,放弃了自己武家嫡出至高无上的地位,更是放弃了自己荣华富贵的生活! 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么多,独独只为了得到一颗男人的真心,自己就是不信命,堵着这一口气,怎么样都好,曹云飞这个男人自己一定要攥到手心里! 武朝阳轻声叹息,抬眸之间,有气无力,失望透顶地望了一眼小青,张口道:“今晚上,那个单灵遥就要入我曹府,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只怕我就要过上我阿娘的曾经的日子……” 小青满是心疼地挪了挪身子,一手攥着武朝阳的手,好生宽慰道:“小姐——你别太失望,那单灵遥算什么东西?以前她若是还有武技傍身,我们便忌惮她几分,现下的她没有武技这华丽的外衣,拿什么资本跟你比?咱不怕她,你还有小青在,凡是小青都会帮你料理好的!” 武朝阳嗤声一笑,苦涩摇头道:“女人之间争宠不是靠蛮力和武技,而是靠的手段,那单灵遥可是狐族最后一脉,狐族最擅媚术,你平日里云飞看她的眼神,对她的态度,你便可察觉一二,只怕这丫头不是好对付的对手——” 小青一副血气满载,打了鸡血一般,攥着武朝阳的手更加用力了许多:“管她什么狐族不狐族,会媚术如何?小姐你才是正室,怎么可以跟那粗鄙野丫头一概而论!曹堂主指示表被她一时的媚术所迷惑,小姐你端庄懂礼,深得曹姑姑之心,你怕什么?今天此事,曹姑姑一心是护着小姐你的,你看她一出场,曹堂主便不再责难你任何,这件事情不就不了了之了吗?天大的错误都有人帮你料理着,小姐你可比那狐族之女地位尊贵地多!所以,我们不是完全无胜算,小青倒是觉得,你担心这担心那,倒不如咱们从长计议,赶紧给曹堂主生一个大胖小子,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不是?” 小青惯会说话,却是哪壶不提开哪壶,这一言一语间当真是戳痛了武朝阳的痛处。 武朝阳皱眉咬唇,难以启齿道:“还说什么生孩子?你也知道我和曹云飞成婚这么久,他可曾进我东院一步?我俩连同房都是奢望,哪里还敢想什么生孩子呢?” 小青嘴角一勾,心思狡黠,一肚子坏水道:“小姐莫要着急,今晚便是最好时机,我已打探清楚,今晚上你做好准备,成就你和曹堂主大好之事!” 武朝阳一愣,狐疑问道:“你言下何意?小青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小青嗤声一笑,一副胜券在握,老道有余的甚高姿态道:“小姐,有些事情你顾及颜面下不了狠心,可是小青无所谓啊!小青不过是下人一个,泼的出去面子,丢的起人,只要是为了小姐好,小青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我知道小姐心思在哪里,自然也帮小姐筹谋着,放心吧小姐,这件事小青绝不会让小姐失望——” 武朝阳越看小青的样子心中越没底,到底是因为自己之前办事不利,在曹云飞那里已经落得不好的印象,而现在自己的婢女,瞒着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自己心虚,更是没底,顿时有几分着急上火起来。 “小青——你莫要卖关子,赶紧给我交代,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 小青也不再故弄玄虚,如实招来:“小姐你不要太紧张,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不过是命人监视那单灵遥,知道她在锦鲤坊订做了两件春装,其中一件则是一套相当大胆的亵衣舞服,我看过设计图,那套舞服摆明就是为了勾引男人所订做,那臭不要脸的狐媚妖子,为了勾引曹堂主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要脸也要给我有点底线不是!” 武朝阳听到这里,还是没有听到重点,愈加耐不住性子追问道:“不是!你先跟我说什么,说重点!那单灵遥什么德行你我都清楚,不用再说其他的有的没的!” 小青眼看自己小姐难得猴急的样子,这方也懒得卖关子直奔主题道:“小姐——你知道那单灵遥穿着那舞服要作甚?今晚侍寝,大显武舞,以此魅惑!我就突然想到,小姐你的舞姿一点也不比那单灵遥差上半分,甚至更有甚之,若是你能够穿上那单灵遥的舞服,反正你和那单灵遥长相也有几分相似,小姐你可以遮掩以面纱,鱼龙混杂,以假乱真,夺了那单灵遥的恩宠,抢先一步侍寝,也未尝不可——” 听到这里,武朝阳眼神微颤,却然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下竟是如此办事得力,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帮自己筹谋好了一切! 刚才还是愁目满容的武朝阳,顷刻间喜笑颜开,再也没有比这件事更让自己兴奋激动了—— 261.扣人(武玄月归曹府被强行扣押) 武玄月和三个丫头片子从单府直往曹府,刚一走进曹府,只看曹府门外文卫森严,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驻兵守卫。 武玄月心中疑虑,走近一看,这守卫竟是些生面孔,想来这都是武朝阳从武门带来的武家驻兵,果然这气势派头像是他娘上官金阳之举。 武玄月方才意识到了曹云飞待在曹府的日子实属不好过,这么多眼线盯着他,时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在家跟坐监牢无区别,自然不比从前自在。 而现下,武玄月进了这曹门,只怕以后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从小武玄月明里暗里跟武朝阳打交道这么多年,武朝阳什么样的德行自己再了解不过了,也算是棋逢对手——在女人间争斗中,未必见得比在武场上的血雨腥风少上丝毫的危险。 武场之上真刀真枪,直来直往,虽有战术,却合着这宅斗之相比,这计谋和战术就显得不堪一击。 宅府之中明争暗斗,波诡云谲,尔虞我诈,杀人于无形,那些年在武门武玄月耿直的性子吃了不少的亏——却也是实践中见真知。 若不是那些年在武门吃的亏多了,忍得气够了,也不会造就现下的聪明伶俐,如水灵活般的武玄月。 武玄月马车停驻,心中已经做好了进府备战的准备,这刚一被花儿搀扶下了马车,曹府武门驻兵首领恭敬迎了上来,双手奉拳而上,张口道:“单姑娘——您舟车劳顿辛苦了!我家夫人特别命人打扫西院,您既可就可以入府休息。” 武玄月微微一笑,欣然道:“首领大哥辛苦了单灵遥还不急于归去西院,曹堂主有命,命我到他曹阁等他回来,是否请这位仁兄行个方便?” 此话一出,首领守卫不动声响片刻,似乎再做打算,而后轻咳一声嗓音道:“单姑娘,对不住了!白虎军听令,送单姑娘回西院早日安歇!” 武玄月听之惊愕,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三五兵佣已经左右上来,将其挟持了起来。 武玄月不敢暴露自己仍有武技在身,只能够束手就擒,可是她一手培养的三个丫头不乐意这般,这方气势暴涨,欲要拿出自己看家本领,和这武门将士来一场厮斗。 武玄月眼看形势不对,赶忙一声令下,喝令制止自己手下道:“花儿、朵朵、酒酿你们住手!这恐怕只是误会,待我和这位武门大哥交涉一番之后再说!” 武玄月发话,三个丫头即便在如何怒气横生,却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松甲收兵,顿时垂头丧气,不敢造次。 眼看三个小丫头片子一收势,左右兵佣见势而上,将其也控制了起来。 武玄月却还是不死心道:“这位首领大人如此这般言下何意?曹堂主令我去曹阁等待,这……这是怎么了?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难不成是曹堂主临时改变了主意?” 首领一脸严峻,硬气十足道:“是!” 武玄月眼珠子贼溜溜一转,诱出破绽道:“那这位仁兄,你是否又曹堂主的门派手谕呢?若是没有手谕……只怕……只怕……单灵遥不能够从命!” 却不想,首领脸上闪出一丝不悦,又是一副强硬态度道:“带下去!” 果然是武门培养出来的走狗,如此这般,结果太明显,摆明这不是曹云飞的意愿,是大房那边自作主张,为的不过是博了自己的恩宠,决然不能让自己捷足先登,提前侍寝。 武玄月这一路被人连拖带拉,硬生生拽到了曹府西院——这一路上,武玄月嚎叫遍野,只希望自己如此大的声响,能够迎来曹云飞的注意,来解救自己与水火之中,却不想此时此刻的曹云飞正在春祭晚宴会场还未归来。 武玄月连众自己身边的三个丫头,被一众兵佣丢尽到了西院之中,单府三个丫头骂骂咧咧不止,眼看自己这一行人被推至困局之中,酒酿年岁虽小,却是这方刚要动手,却被这人高马大的兵大哥一个迅势反扒,将其摁在了桌子上。 本想着给妹妹助力的花儿朵朵,一看这形式,方才意识到了自己武技和武门并用的差距,竟然惊得不敢动弹任何。 武门兵佣临走之际,生生夺走了酒酿怀中紧护的包裹,而后将房门紧锁了起来。 酒酿恼火不止,冲了过去,拍打房门,声响巨大:“臭不要脸!连我家小姐的行囊你们也要掳了去!那可是我家小家的新装舞服,你们这些小人!还有武者的尊严没有!” 武玄月见状,心中已了然形势大概,大致是武朝阳已经知晓了今晚自己献舞之计,这是要取而代之,借着自己的恩宠爬上了曹云飞的床榻。 武玄月无奈一叹,静步走到了座椅前,不紧不慢的斟茶倒水,清口慢饮之后,一声令下,使其酒酿偃旗息鼓—— “好了酒酿,事已至此,你也就不要那么着急上火了,你我四人紧闭至此,只怕是到了明早之上,才会放人出去,你现在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无用——” 酒酿方才安生了些许,却是怒目转身,替自己主子恼火生气道:“单协领那……那可是……你精心准备的舞服啊!明明……明明今晚上……你是要和曹堂主成好事的!他们……他们武府之人太过分!仗势欺人!” 武玄月撇嘴轻嗤—— 仗势欺人?这是在武门在平常不过的手段了;阳奉阴违更是自己见怪不怪了,如此这般,他们喜欢这舞服就给了他们得了,若是真的能够让武朝阳你这样的大小姐得偿所愿,也不怪我武玄月一片筹谋! 别到了最后,武朝阳你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果—— 人心不古,总归是要自食恶果! 武朝阳,曾经的你在武门之上,要风得风,要水顺水,你的命太好,殊不知你那些小儿科的低端手段,在我武玄月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我倒是不怕你抢了我的舞服,夺了我的恩宠,你若是不这样做,我倒是无计可施了。 所以,若是想要跟我玄月争宠,舞场之上见分晓! 想到这里,武玄月鬼邪一笑,好生安慰道:“酒酿,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才刚进府你就如此焦躁,那么以后的日子,你该怎么过呢?不就是一晚上吗?不用急,咱们慢慢等!日子长着呢——” 262.武妆(春夏秋冬准备武舞工作就绪) 曹阁侧房,是下人暂住的的侧房—— 而今晚上,曹阁侧房灯红通明,春夏秋冬四人在梳妆台前浓妆涂抹,更换舞服。 春桃对着自己的妆镜前画好最后一笔涂鸦,一股恶意浑然心生—— 这武舞浓妆,简直是毁人容貌之败笔,只看自己满脸油彩的颜色艳丽,四个人竟然巫腾图面,如同鬼画符一般的妆容,根本分不清楚这四人谁人是谁,晚上这般颜色出场,出去真正能吓慑人魂。 在一旁化妆的夏荷小声嘀咕道:“春桃姐……这样……这样合适吗?我们各个化成鬼画符的脸,登堂入室了去,不会吓住了曹堂主吗?” 春桃嗤声,有几分无奈道:“这也没办法啊这是单协领吩咐我们这般,若是不把脸上画的面目全非,就不能够表达武舞的主题,既然单协领这样说了,我们也就只能照做了。” 就在这个时候,刚好秋菊一手画错了,这方急手上去,欲要抹去擦之,却不想这油彩的颜料太过顽固,怎么擦都擦不掉,当真气死人也! 秋菊恼火,一手拍下画笔,拍案而起,恼羞成怒道—— “咳咳咳……咳咳咳……这什么破材料,涂到脸上擦都擦不掉,这样该如何是好?现下我们表演武舞之后,该如何清洗脸上的涂料呢?!” 春心一脸厌烦道:“那又如何?这涂料大致是经过特殊材质处理过得,我揣测单协领的意思,一来是为了表达从舞者对上神的崇敬之意,二来也是怕你我众人在表演过程中,动作剧烈出汗过多,汗溢了这妆容,到时候就更麻烦了——你我且忍一忍,就这一场武舞,成就了曹堂主和单协领的好事,单协领地位在曹府有所提升,日后生个一男半女,以后你我的日子就好过了多。” 秋菊怒目回眸,恼火抱怨道:“我就是好奇的慌,咳咳咳……咳咳咳……你我四人都打扮成如此鬼画符的模样,那单协领惯会用心机,独自一人领舞貌美,衣装魅惑,咳咳咳……咳咳咳……一块红丝怕隔面,若隐若现更是撩人春心!咳咳咳……咳咳咳……倒是让你我打扮成这副模样,当成绿叶就忍了,我怎么看着她连绿叶都不愿让你我众人来做,咳咳咳……咳咳咳……倒是觉得你我四人……咳咳咳……你我四人像是粪便!咳咳咳……咳咳咳……” 秋菊欲说生来气,欲说越激动,偏偏这几日沾染风寒,声音都变了形状,还不忘大发雷霆,火气暴涨。 春桃皱眉繁琐,自己何尝不知道自己的主上玩的什么心思,可是偏偏春桃比着这秋菊耐得住性子,凡是看透不说透,什么不利于上级的言谈,从来不会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隐忍灵慧的性子,却是比秋菊高明的多。 春桃懒得跟秋菊因为上级的决断争执任何,自己不过是一个下人,老实本分,惟命是从才是下人的该有的德行,所以不管秋菊说什么自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说任何,真是烦了,也会怼回去两句。 “好了好了你那风寒未愈,嗓音都变成了这副模样,还不老实安生一会,好好养养你的嗓子少说两句,少动点气,我也是为了你好。” 秋菊自知道自己在春桃这边从来讨不来任何便宜,抱怨越多,惹来的烦躁越多,这会子憋屈发不出来气,一眼怒撇,欲要把自己的怒火都发在冬梅身上。 却不想今日的冬梅比自己更倒霉,这风寒感染更甚,咳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妆容就属她画的最慢,咳嗽就属她咳得最甚—— 秋菊怒火不减,连咳带骂道:“咳咳咳……咳咳咳……你咳咳咳没玩了!都是你这死丫头沾染风寒,把我也给传染了……咳咳咳……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倒霉……一咳嗽手一抖……咳咳咳……才会画错了一笔……” 冬梅无辜一瞟,咳势更甚,却也发不出来任何声响,更是委屈可怜不尽。 这一眼看过,秋菊心中怒气不减,厌烦徒增,这死丫头平日里话就不多,再加上风寒更甚,这话就更不多了,你跟个神似哑巴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说了也是白说。 秋菊摆了一眼,无从发泄的怒火盎然,却还是好声没好气道:“咳咳……好了好了!画你的妆!没你的事情!” 侧房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寂静中,除了时常发出咳声连连,在无任何语言交流。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外传来了兵佣召唤声:“春桃姑娘——单姑娘有请!” 春桃一愣,赶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门外,轻声发问道:“这位大哥,单协领责令春桃过去有何事?” 兵佣双拳奉上,一本正经道:“下人不知!还请春桃姑娘自己去求问吧。” 春桃一脸疑色,却还是欠身领命,朝着门外走去。 秋菊画眉毛的手微微一抖,脸色闪过一丝不悦,自然这独独唤了春桃,摆明是信任这丫头所致,这样看来自己在单灵遥心中的地位还是不比不过春桃。 想到这里,秋菊不由嗤声,不时有一个白眼而上。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曹阁院落传来一声细弱的“哎呦”声,夏荷警觉,似乎听来这声响特别像自己的大姐春桃的声音,登时眼角微颤,霍然起身,张口道—— “你们听到了么?刚才……刚才……好像是春桃姐的声音……她……她……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秋菊变了嗓音的咳声两声,本是烦躁又不待见春桃任何,自然她若是有了什么好歹,自己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支会呢? 秋菊爱搭不理道:“没有!” 冬梅欲要开口,秋菊一眼冷瞥,秋菊顿时讪然愣住,咳势更甚,低头埋脸继续化妆,不敢动言任何。 见此状,夏荷心中烦乱,眼看背对自己化妆的两个人,摆明是不和自己一个立场,自己说了也是白说,索性自己冲出去看个究竟,到底自己的好姐妹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夏荷极其忙慌迈出了门槛,只看春桃顶着一张鬼画符的脸,一手搀着姿衣飘飘,香气袅袅的“单灵遥”,稳步走来。 夏荷方才松了一口气,赶忙迎了上去…… 263.献舞(武朝阳冒名顶替献舞示众) 夏荷迎了上去,毕恭毕敬双手奉拳而上—— “单协领安,夏荷这厢有礼了——” “单灵遥”不语,气势霸道,高高在上,气势慑人地微微颔首示意,草草了事。 夏荷似乎太过关心的则是春桃的安危,这方赶忙凑上前去,焦急地追问道:“春桃姐你刚才没事吧?我听到你哎呦一声,到底何故?” 春桃思索片刻,轻咳了一声,压低嗓音道:“没事……刚才我走路急……不小心地摔了一跤而已。” 听到这里,夏荷警觉,几分狐疑道:“春桃姐……你……你的声音怎么变了呢?” 春桃显然慌张了,赶忙极力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道:“咳咳咳……没事……我这两天……偶感风寒……所以……嗓音不爽……” 听到这里,夏荷一愣,满是焦虑道:“不是吧!这要不要这么巧呢?今日是怎么了?秋菊和冬梅都沾染了风寒,现在连春桃姐也沾染了风寒……那……那岂不是我……我……也要跟着一起……” 春桃嗤声,一脸鄙夷瞥了夏荷一眼,又是装腔作势地咳了一声道:“无碍——咱们赶紧进去吧!曹堂主已经府了!” 话毕,春桃扶着“单灵遥”步伐加快,走往曹阁之中,当即甩开了自己和夏荷之间的距离。 夏荷一脸懵逼,站在了原地愣了好长时间的神,恍然若失之际,木若呆鸡,嘴咬手指良久,方才回过神来:“真是奇了怪了!今天的人都好奇怪,春桃姐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说是,其实奇怪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吗?” 夏荷癔症了一会,一个机灵回过神来,方才紧跟其后,步入了曹阁之中。 然而,曹阁后院的阴暗角落中,三个兵佣拖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春桃,悄然观察阁中个人动向—— 换言之,春桃已不是春桃,而是伪装成春桃模样的小青,武玄月自然也不是武玄月,而恍然变成了武朝阳。 出入曹阁,只看曹云飞早已熟悉完毕,亵衣青缕,薄丝过体,长发披肩,仪态慵懒,独卧卧榻之上,手中举杯,眼神迷离,只待自己佳人前来献舞。 武朝阳紫衣迤逦,仪态万千,身段袅袅,这热火的舞服,挟胸露腰,下摆飘纱,宽腿阔裤,飘纱漫漫,可谓是风姿卓越,风情万种。 武朝阳和武玄月是亲姐妹,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再加上脂粉涂抹,稍加修饰,远远看去竟也分不出来个真假来。 小青更是命人几伙服侍曹云飞左右,为保周全,迷香助阵,这一次一定要成就自家小姐的好事! 小青不言,掌击几声,夏荷、秋菊、冬梅三人相继双端悬与胸,埋头顶腰,小步轻声,轻扭腰肢步了进来,坐落于舞池四角,武朝阳摆好姿势,做好起舞的准备。 这是音乐声起,武朝阳用力摆动腰肢,舞姿卓越,动作撩人—— 舞乐配合,在四人配合下,武朝阳宛若一枝独秀,袅袅婷婷之间,舞姿曼妙,更是眼神妩媚,秋波微动,千娇百媚。 只是,武朝阳的舞姿美则美矣,却是独独少了一份常年习武者的英锐之气,武舞的真谛在乎,英武之刚烈和舞美之柔媚的完美结合,武朝阳的舞姿更显得女子的柔媚,却不曾有过一份沙场子女的英武。 独独少了这一味武舞别有风趣的味道来,曹云飞起初看得有几分情动浓烈,而越往下看越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要知道曹云飞乃是西疆一方镇主,身边不乏一介美女舞姬,比这武朝阳舞姿撩人的数不胜数,到底武朝阳是大家闺秀,并非是舞姬专长出身,论其妖娆身段,曼妙体态,武朝阳却是和人家专业舞姬相比有几分差强人意。 曹云飞看这武舞,不是只看这舞女轻盈优美的舞姿,更是想要见识武玄月一跃身姿,武技和舞技尽情地诠释,曹云飞也算是武舞鉴赏之行家,所以,武朝阳的舞姿,显然提不起来曹云飞的兴趣。 看到这里,曹云飞微微皱眉,心中盘算道:这单灵遥,虽说武功尽失,可是也不至于说是武技一点多没有保留吧?怎么都感觉对方这差强人意的舞姿似乎缺少了点看点。 就在曹云飞心中疑虑颇深之际,一股异香飘然而至…… 曹云飞顿时之间,头脑发昏,手脚无力,竟然自己眼前的美姬出现了若干重影。 眼看曹云飞摇头晃脑,手中的酒杯惶惶然之间,落地而下,酒水洒落一地…… 说是吃那时快,一道黑色闪影向曹云飞袭来。 曹云飞惊之,自己却浑身无力,根本无法起身还击,眼看尖锐黑影马上就要击破曹云飞头颅之时,一支连红短匕首,果断挡之—— 秋菊一手掷出自己的大腿外侧紧身懈怠的连红匕首,一手手持匕首,向冬梅打杀而去。 原来浓妆艳抹下的冬梅也不是冬梅本人,竟是武邪一族的叛党——倾赤子! 倾赤子擅用妖发攻击他人,早在曹武新婚那一战中,倾赤子的绝招已经大放异彩。 自然这管用的伎俩,自然是逃不过秋菊的眼睛! 舞池中的小青,武朝阳自然吓得浑身哆嗦,赶忙退出了舞池在外,缩在了一旁。 舞池边场的奏乐团,登时一愣,停止了音乐,吓得如坐针毡,秋菊决绝,一声令下:“来一场沙场点兵的音乐!” 此话毕,奏乐团竟然被魔性带了节奏,起头了一奏气势高昂的战之歌“沙场点兵!” 被图花了脸的秋菊嘴角微微一勾,轻哼一声道:“呵呵我倒是没料到,今日境遇,连武邪一族都来凑热闹!我说今日的你为何这么不正常,从进到别院就是一副浓妆半抹,咳声连连,原来你早已跟冬梅的身份掉了包——对吧?倾赤子!” 倾赤子也是满脸油彩,和秋菊对立而望,微微一勾邪魅嘴角,方才站直了身子,不再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道:“呵呵小丫头片子眼睛倒是挺尖!我不认识你,你倒是对我挺清楚的!” 秋菊咬牙冷瞥,嗤声一笑道:“我自然是认得你!只是你若是想要伤那个男人任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听到这里,近乎昏迷的曹云飞眼睫微颤,怒眉紧额,强逼着自己的眼睛睁开,却还是看着一片场面混乱,自己的意识越发模糊起来…… 奇了怪,自己怎么隐隐约约感觉,那秋菊浓妆下面的人,根本不像是秋菊,倒是有几分相像单灵遥呢…… 264.突袭(倾赤子刺杀未果掳走武朝阳) 曹云飞猜的没错—— 秋菊的浓妆下面,不是别人,就是武玄月本人…… 说来,武玄月早已经预料到武朝阳为了夺得自己恩宠,便会命人抢了自己的舞服,顶替了自己的位置,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武玄月做出了一个胆大决断。 她让单灵遥假装在自己的身份,坐着马车从正面归府,若是被扣下自己,也不过是单灵遥这个长相跟自己极为相似的替身,而自己呢?则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昏了秋菊,取而代之,假装这舞场之人就是秋菊。 待时机到,自己擦去脸上的涂料,直接揭穿武朝阳的罪行,这样既能够一举拉武朝阳下水,又能够让自己脱颖而出,可谓是一箭双雕! 结果,自己哪里料想,这次涂抹自己脸上的颜料如此顽固,别说是轻易擦去,就是水洗也是要经过多次擦洗才能够彻底洗干净! 武玄月更是没有想到,这竟是武邪之人的奸计——倾赤子为了给自己的身份打掩护,便选择了这最难清洗的涂料作为武舞的妆容涂料,不过是怕有人不小心蹭掉了自己脸上的涂料,自己身份暴露,为保安全,倾赤子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下可好,不过是曹云飞一个简单侍寝,竟然三股实力都聚齐一堂,可谓是混乱如麻的关系。 曹云飞被倾赤子调换的迷香给麻倒了,浑身无力,连意识也越发迷糊了起来。 曹云飞暗自咬牙责骂道:奶奶的!本以为自己侍寝为大,专门交代外面人,不管自己屋舍之中发生任何动静都不要理会,毕竟单灵遥就像那爪牙锋利的小猫一般,若是想驯服是需要费些功夫的…… 为了害怕外人坏了自己的好事,曹云飞责令外人不得靠近这曹阁半步,更是不能够惊扰自己享乐,却不想此举倒是给自己埋下了安全隐患,现下自己被人施妖术迷得动弹不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倾赤子的迷香只对男子有效,对女子完全无用,毕竟她自己也是女子,若是连自己都中了此迷香,又该如何完成刺杀曹云飞的任务呢? 武玄月话毕,伴随着乐事们的感慨激昂的音乐,和倾赤子过招数招—— 倾赤子再大能耐,却拿武玄月没辙!为何? 因为武玄月体内的鬼气,并非是她自身携带的鬼气,而是从段八郎身上吸取而来的百鬼厉斩——武玄月即便是绝尽自己的元气和灵气,而这鬼气却阴魂不散,死活缠着武玄月不放。 不过,虽说这鬼气麻烦棘手,却也是在对付倾赤子这等武邪之人,倒成了一把钥匙,逢邪鬼之气必破,根本不会被对方的鬼气所影响。 武玄月只管进攻武技,不用担心邪鬼之气,自己虽没了武气,可是这从小历练的武技高超,对倾赤子也不算是难题。 倾赤子起初用长发妖术攻击之,结果却奇怪得很,这长发只要触及武玄月的周身,法力失效,顿时变成变软无力一般的长发飘然落地。 眼看这情形,倾赤子疑惑,却也来不及思考,不想这曹云飞的小小婢女,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武技!两人对峙数招,倾赤子竟然不是“秋菊”的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 武玄月手中的连红匕首可谓是玩的出神入化,神出鬼没,灵活万变,身手极佳,几番对手,倾赤子被压制到了窗户边上,倾赤子自知道今日行刺之事结果已然分明,虽然自己有几分不甘心,却在不知名的高手面前,自己除了见好就收,别无他法。 倾赤子登时之间,向窗户外头掷出一小截鬼骨,执意要召唤出自己的坐骑“沙陋”,打不过就逃之夭夭。就在等待“沙陋”幻化成形的过程中,倾赤子不得已还要跟武玄月对手打杀,恍然一眼,自己瞥见了所在脚落中的武朝阳,顿然心生一奸计。 自己早就听说,单灵遥被大房强逼吃下了绝气丸,早已无武气傍身,跟一个正常人没有两样。而从一开始对战,眼下的对手秋菊爪牙锋利,武技超群,但是那“单灵遥”可是从头到尾跟个软脚虾一般,缩在了一旁,自己也是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感—— 若是放在从前,那厉害的丫头,会这般懦弱? 一回想到上一次跟单灵遥对手惨败的经历,倾赤子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一冷。 呵呵——好不容易逮着这丫头软弱可欺的时候,此仇不报非君子! 自己若是不能刺杀曹云飞,至少是要把这没有武气的单灵遥给抢了回去,至于抢回去之后,该如何处置,怎样利用,那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想到这里,倾赤子邪魅一笑,蹿跳之间,躲过了武玄月再一次的匕首攻击,直奔武朝阳方向。 眼看这凶恶之人向自己家小姐本来,小青只身前挡,生死泼命相抵,却不想倾赤子一甩黑发而去,扇晕了小青,卷走了武朝阳,三步并两步地向窗外飞去—— 武玄月见状,豁然明亮,大抵是明白倾赤子目的所在,退而求其次,即便杀不了曹云飞,也要逮一个重要人物回自己的老巢。 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倾赤子是误把武朝阳当成了自己! 这可怎么是好?虽说武玄月讨厌武朝阳不假,但是到底是血浓于水,又是跟自己从小到大的姐妹,即便再烦再恨再讨厌,也绝人不能够让其他人欺辱了去! 武玄月连想都不想,奋力追击而去,倾赤子速度飞快,三五打杀招式,死死防守发间女子,武玄月到底是没有武气在身,即便武技再如何过人,身法再如何矫健,跟用气高手过招,还是有些差强人意,攻击奋尽全力,虽看制敌有素,气势夺人,但是体力受限,速战速决还好,若是拖得时间越长,自己这方就越吃亏! 眼看一阵疾风起来,“飞鹰沙陋”幻形扇翅而起,铺天盖地,飞沙走石,众人迷惑了眼眸。 眼看时机刚好,倾赤子故意买了一个破绽给武玄月,武玄月不假思索加以攻之,结果倒是中了对方的圈套——只看自己一手匕首直击倾赤子的头颅,倾赤子闪影而去,纵脚飞天而落,卷着惊慌无度的武朝阳,驾“陋”西去。 眼看沙陋欲行,武玄月来不及思考,果断祭出了腰间早就准备好的神仙索,直击而去,刚好缠住了“飞鹰沙漏”的一只鹰爪,武玄月攀索而上,悬于空中,悄无声息地藏于那沙鹰的赤脚之上。 266.转移(单灵遥计中生计转移注意力) 曹云飞手脚刚恢复了知觉,小青已经发了狂得扑倒了曹云飞身上—— 曹云飞竟然吓得不知所措,只看一脸巫腾涂鸦女子,分不清到底是谁人,突然扑了过来,哭天抹泪的抓着曹云飞衣角不放! “曹堂主!你要救救小姐啊!小姐被……小姐……被奸人给逮走了!” 曹云飞听罢,忽然回想到自己浑身不能动弹的时候,单灵遥似乎被人给掳走的只字片语……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登时之间着急上火,一声令下,恨不能现下就端了那武邪一族的老巢。 “锦瑞!你们干什么吃的!现在给我滚进来!” 曹云飞一声恶语怒骂,锦瑞吓得屁滚尿流,慌乱冲了进来,却只看这大好的舞池狼藉一片,方才明白到底何事。 曹云飞霍然站起身来,一把甩开小青,皱眉闷吼道:“刚才那么大的声响,你们几人还真是各个能够稳得住神,还真是定性不错啊!” 锦瑞惊恐,低头小声回禀道:“曹……曹……堂主……那个是你……是你吩咐过的……说是……说是不管多大的声响,都不要……都不要进曹阁……” 曹云飞一眼冷瞥,沉声道:“你这么听话,我让去死!你是不是也照做呢?” 锦瑞吓得浑身一抖,低声支吾道:“那我都不知道还有几条命在……” 曹云飞怒眼相瞪道:“你在说什么呢?!” 锦瑞低头闷声不语,再也不敢吱声。 若不是看在锦瑞还有些作用,曹云飞估计这会子暴脾气早就发作了! 要知道那武邪之人掳走的可是自己心上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即便现下自己雷霆震怒,也不能乱发脾气,救人要紧! 曹云飞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声令下:“你去调兵遣将,哪怕是端了那武邪老巢,也要把单灵遥给酒回来!” 一听到这里,锦瑞眉头皱的更紧—— 锦瑞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头是一个痴情种,但凡沾到了曹云飞喜欢的女人一丝利益,他就恨不得什么都不玩不顾,倾尽所有也要救出自己的女人,那从人没有底线的模样还真是让自己不敢苟同。 眼看锦瑞呆若木鸡,曹云飞更加怒火,这会子功夫就差挥拳头让自己的手下清醒一下! 却不想曹云飞正要发作之时,小青一个生扑上来,抱着曹云飞的双脚,哭天抹泪,哀嚎声起—— “曹堂主!曹姑爷!奴婢求你了,你可一定要救我我家小姐!她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能够沦落到武邪肮脏之地啊!曹姑爷!奴婢求求你了!” 曹云飞这方恼火动气,却也搁不住跟一个女子生气上火,只是这小青脸上的材料太过坚固,无论小青如何哭天抹泪,这涂料竟然丝毫不受影响,曹云飞倒是傻傻地分不清楚到底是春夏秋冬何人也,只能够仅用一个你字来含糊过去—— 曹云飞蹙眉冷眼,高冷异常道:“你起来!你家小姐,我会想办法救助出来,你先把脸去洗洗吧!来人送这丫头出去——” 曹云飞已经心头烦乱,更是听不得耳边的聒噪之言,只想把这不分场合的乱哭闹的丫头,送出去。 却不想,这兵佣刚左右上来之际,小青一把抱住曹云飞腿,死死不动,既落魄又疯狂,事已至此,自己还有什么要隐瞒的空间吗? 小青哭喊道:“曹堂主!你听我说!那被掳走之人并非是单二夫人,而是我家的小姐——武朝阳!姑爷你一定要救出我家小姐才是!小姐若是有个好歹……您……您……您该怎么给武家交差!”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惊愕,蹙眉怒目一瞬间,竟然胸口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曹云飞胸口松了一口气不假,却平白增添了几分怒意—— “你……你……你家小姐?!这……这到底是这么回事?你……难道说是……小青?!” 小青呼喊连连,自知道自己欺上瞒下的实事已经保不住了,自然合着自家小姐的生命安危,这些事情根本算不了大事! 小青自知事已至此,自己索性就彻底交底,先救出自家小姐再说! 小青哽咽着嗓音,低头抽搭,有几分怯然道:“是……我是……小青!” 听到这里,曹云飞龇牙怒目,火冒三丈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实招来!今晚上可是我特别召唤单灵遥为我献舞,怎么……怎么……会变成了你家小姐呢?” 曹云飞即便知道到底为何,却还是要从这个贱婢嘴中问出个好歹,敲实了武朝阳欺上瞒下的罪证! 小青愣之,抽抽提提道:“曹……曹堂主……都是……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怕姑爷先宠幸了二夫人……就会……就会更加冷落了小姐……所以……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还望姑爷不要怪罪小姐!都是贱婢一人的主意……跟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曹云飞似乎并不急于救赎武朝阳,转眼间下意识问出了自己的心头肉道—— “你们小姐替代了二夫人献舞,那么现下二夫人在哪里?” 小青恼羞不止,却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受制于人,只能够咬了咬牙道:“被囚禁在了西院单阁之中……”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手摆袖,大步流星向西院走去。 小青哭势稍减,咬牙切齿跪地而起,连滚带爬追随而去。 曹云飞怒火汹汹,在一路西院踱步之间,竟然武门的兵佣并为一人敢上前阻拦,各个低头不语,躲在了一边。 曹云飞一脚踹开单阁的大门,却只看屋中只剩下了花儿、朵朵和酒酿三人,独独少了那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曹云飞顿时皱眉心慌,张口问道:“你们家小姐呢?” 花儿三人惊慌迎了上去,欠了欠身道:“回禀曹堂主,我家小姐跳窗而出,说是要到曹阁之中,武舞现场设法揭露曹夫人的罪行去,这一跑出去,就……就没有再回来过……” 听到这里,曹云飞瞠目结舌,当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反应冲到了窗外之处—— 只看,果然这守护之人,早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昏迷不醒了去…… 267.敌营(武玄月跟踪倾赤子找到敌营) 武玄月偷偷地坐落在倾赤子的坐骑脚上,待这沙鹰坐落月沙地之上,武玄月赫然眼前一亮,这个地方不正是末凉一族的驻扎老营——霍连城! 想当初武玄月以曹凛然的身份被囚禁之地——正是这里。 只是那一路,曹凛然被沙鹰叼着头颅,根本看不清楚路线——而此番不同,武玄月可是睁着眼睛,藏在暗处跟随至此,这一路也算是看清楚霍连城的路线。 想当初,武玄月从曹云飞的念力时间回归之后,为何能够以迅雷之势打击末凉势力,就是因为借用曹凛然的身份之便,让武玄月了解了不少那些年安插在西疆的各地的末凉势力,那个时候自己无暇顾及那么多,而回到了现实生活中的她,便无所顾忌,顺藤摸瓜揪出来了不少末凉武邪的暗部力量,可谓是快哉至极! 而独独就是这霍连城本营,武玄月怎么都找不到! 这下可好了! 倾赤子虽说是掳走了自己的家姐此番境遇,却也不是完全无收获——若是此番武玄月可以活着回去,必当是要领军打仗,一举端了这武邪的老巢! 沙鹰落地,一片黄沙散尽,倾赤子收回炫紫色的鬼骨,她的头发依然席卷着武朝阳而去,不论对方如何挣扎,倾赤子根本不给对方一丝机会,连武朝阳的嘴巴都被封得死死的。 武玄月被一片黄沙所淹没,登时一头鬼脸钻出了荒沙之地,武玄月赶忙晃了晃脑袋,一个蹿跳轻巧如燕而去,小心翼翼,东躲西藏,尾随在倾赤子身后。 倾赤子一路走来,鬼怪奇兵各个见之低头,退后三步,这守门的鬼兵不是丧尸就是白骨,完全无人的意识。 倾赤子一路走到了自己的屋舍之中,尾随其后的武玄月见闻此房舍眼中发颤,内心惊怔——别看这倾赤子出门在外人模狗样,可人精巧的小脸让人分辨出几分真假,可是这屋舍之中的摆设当真是瘆人得很! 只看这屋社周边鬼气悠然飘荡,白骨论堆,血流成缸,毒虫满地满墙爬,这哪里像是一个姑娘家住的处所呢? 武朝阳见此场景,更是惊得魂飞魄散,僵直了身体,吓傻了眼。 倾赤子走进房舍,正坐正堂,顷刻间两个披血纱带着面纱的婢女低头奉上了丝帕和一盆药水。 倾赤子顺势放开了卷发,之后拽掉了自己的一根头发,扔至武朝阳身上,又是那招故技重施的“青丝铠甲”幻形,武朝阳登时之间变成了蚕蛹,束手束脚动弹不得。 倾赤子接过婢女手中的丝帕,这丝帕之前已投入药水之中,三五两下擦抹便倾除了脸上的顽固涂料,一张鬼灵精怪的脸赫然现世。 躲在在倾赤子楼顶上方的武玄月看到这里,很是惊讶,一个鬼主意悠然心上。 倾赤子去除往脸上的多余的涂料之后,一声令下道:“你们下去吧,记得上一些上好的酒菜,我有贵客要款待!” 两个婢女甚是听话,双手交叉与胸前,弯腰行礼后,缓缓退去。 武玄月见势,轻巧翻落而下,一个跳落在地,趁着这两个婢女走远,眼瞅着时机到了——她趁一个去命令小厨房准备酒菜之时,一掌狠辣打昏了另外一个送药盆去洗房的婢女,以迅雷之势,用倾赤子剩下的药水,去除了自己的脸上的涂料,继而剥去婢女的衣服,穿到了自己的身上,戴上面纱之后,将此女子转移到了一个查房之。 这一系列动作完毕,武玄月故装淡定地又回到了刚才两个女子分别的地方。 刚刚好时机,一众女子端着可口的西疆菜肴,直步向倾赤子的屋社走去,武玄月故装姿态,装模作样地走进了接过厨娘手中的托盘,跟在五个女子的队伍后走去。 武玄月最后一个上菜,只看倾赤子口吐一阵妖气,中招“青丝蚕甲”的武朝阳顿时轻巧飘起,飘到了饭桌一侧。 倾赤子递出一个眼神,身旁众婢女会意,相继退去,武玄月虽然又不几分不愿,却还是不得不作息到底,跟着大部队退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直手鬼使神差地攥住了武玄月的胳膊,武玄月登时一惊,到底是自己做贼心虚,自然不比旁人自然。 然而久经沙场的武玄月却还是故装镇静,只看突然间拽着自己胳膊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倾赤子。 倾赤子一眼狐疑注视,微微张口道:“你……” 武玄月心慌如麻,身体却还是强装镇静,低头敛目不语,逞强作势。 倾赤子轻咳了一声道:“咳咳,你……你守在外面,有什么事情,我会吩咐你!” 听到这里,武玄月七上八下的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头埋得更低道:“是——” 话毕,武玄月弓腰作态,缓缓退出了门外,心中扑通扑通乱跳,可是脚下的步伐却不敢乱上半分,生怕自己一个露了怯露出了马脚。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身处敌营之中,自己功力尽失,虽说有常年的武艺傍身,到底自己是寡不敌众,身陷危机,所以自己还是要处处小心,不能够不让人发现自己的身份最好。 武玄月守在倾赤子的鬼舍,只看这妖女如何作妖,也且看看自己的姐姐在经历这种身陷囹圄的处境,是如何自处自救的—— 倾赤子在口吐要求,武朝阳身上的“青丝蚕甲”的魔招破除,一个青丝飘然落地。 没有青丝束缚的武朝阳,登时之间浑身瘫软无力,哐当一声,不偏不倚地瘫在了座椅以上,这方惨白的脸扭动片刻,只看那桌子上虽是羊头酒肉,甚是可口,却是那桌边的蝎子武功攀爬哪里都是,这样一对比,武朝阳惊叫不止,哪里还是有什么食欲而言! 倾赤子微微皱眉,心生疑惑——不对啊!上次跟我交手之人,虽说现下武气尽失,但也不至于说是如此这般柔弱没有见过世面不是?不过是自己平日里把玩采药的虫虫草草罢了,竟把这丫头给吓成这幅德行,自己很难相信当初一身恶气盎然,士气势力兵佣的单灵遥竟会是如此软脚虾的地步? 即便倾赤子心中疑惑连连,却是象征性地礼貌对待,自己一手挥去,桌上地上的虫子速速退去,隐藏暗处,不敢露头。 桌上的虫子虽然撤去,可是这鬼舍之中,白骨森森,血光粼粼,这让身娇肉贵,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粼粼场面的武朝阳怎么接受? 武朝阳大呼小叫势头不减,惊慌失措态势更甚,像极了受了惊的小兽一般。 轻嗤子实在受不了自己耳朵受疮,这方脸色从刚才狡黠阴邪笑意,转而变成烦躁嫌弃不尽,她忍无可忍之际,一手挥了过去,这一巴掌打得响亮,同时也打掉了武朝阳脸上的遮面纱…… 268.耳光(为维护家父尊严武朝阳出手) 武朝阳脸上的面上轻纱飘然落地,那一张和武玄月虽有相似,却还是一眼就能够让人看出区别的脸赫然映入倾赤子的眼脸。 武朝阳一脸惊恐委屈,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心中胆战心惊,却又不敢在声张任何,到底害怕自己落入贼人之手,鬼才知道眼前的鬼才妖女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危险行为来。 倾赤子愕然瞠目,一脸迷茫道:“不会吧……我怎么觉得上次我见得的单灵遥长得不是这样,虽说……虽说……这女子眉眼处和那单灵遥有几分相似……但是……也不至于多日不见,这变化也太大了点吧?” 武朝阳愣神,惨白的脸,惊慌的唇微微抖动道:“谁……谁要是那个贱人!还有你到底是谁!掳我来这里干吗?” 倾赤子皱眉审视良久,一脸不可名状地嫌弃道:“大小姐!你是否知道自己的处境所在?在求问别人身份的时候,你是否可以自报一下家门?” 武朝阳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不看那慑人的骷髅虫怪之外,壮着胆子道:“我乃是曹云飞的正房夫人,武门的嫡出大小姐——武朝阳!你是何人?掳我前来何意!我告诉你,你可别对我动什么歪歪心思,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手指,武门父兄和我家相公肯定饶不了你!” 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倾赤子登时惊笑连连,变了一张嘴脸,恭敬有礼道:“哦你就是武门的大小姐,曹云飞的正房大太太?失敬失敬!在下倾赤子,末凉一族的统领军事,师出玄武堂罗刹堂主!武大小姐……哦!不对不对!该改口了,曹夫人,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误打误撞的误会!” 武朝阳眼看对方势头转舵,竟然借题发挥,自己那一巴掌挨得恼火憋屈,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大小姐脾气顿时发作,这方气势夺人道—— “谁要跟你这等妖邪奸细之人自己人!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就乖乖送我归府,或许我家相公还会从轻发落了你!” 倾赤子一脸震惊,懵逼到了极点,竟然片刻之间被对方的气势给震住了,竟然不知为何,无言以对。 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气势夺人的女子,落入敌人之手,身居鬼场之地,当俘虏还能够当的如此牛逼哄哄——可谓是霸气十足,没谁人了! 果然这还真是武家大小姐,这般夺人气势,不过是小女子的虚张声势。自己给对方脸,人家还真是捡起来就毫不犹豫地贴上上去,这种女子,自己还是第一次碰到! 守在门口的武玄月当即没有忍住,噗嗤一笑,暗自心道—— 这果然是长姐的做派,有没有本事和底气尚且不说,这气势一定不能饶人,架子摆在前头,分不清楚形势,也要压人一头的快感! 不过武朝阳这直来直去的个性,刚好克制倾赤子这般九曲心肠,诡计多端的性子,自己长姐如此一说,竟然憋得倾赤子不知该如何回应。 不过通过此二人的对话,武玄月心中松了一口气,自己暗自欣喜的是,自己长姐不讨喜归不讨喜,他娘亲不是东西归不是东西,但是至少武朝阳对于武门有人勾结武邪一族的事情并不知晓——想来以武朝阳的个性,若是知晓自己家人有人跟无邪之人勾协了半分,这丫头惯不会如此做戏。 眼看倾赤子被自己的气势给震住了,武朝阳更加来劲了,登时之间,拍桌而起,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駡道:“你个妖女,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你若是敢伤害我夫君半分,我们武家决然不会绕过你!你识趣点,现在送我回去,武朝阳绝对既往不咎,若是你还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我武朝阳不客气!” 倾赤子惊得两眼更圆,回过神来,苦笑不止道:“曹夫人——武大小姐!我倒是好奇一句,你准备如何对我不客气呢?” 武朝阳被对方三言两语给问住了,愣神片刻,强词夺理道:“我让你不得好死!你信不信!” 倾赤子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危险狡黠之意,嘴角微微一勾,故装言笑,说起来风凉话道:“你如何让我不得好死我是不知道不过武大小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素问武老爷子虽是不惑之年,身强力壮,一身正气了然,却是在这武道如日中天之时,忽然病故……有传闻言,老师尊强弩之末时,形同枯槁,神形俱灭,整个人像是被榨干了一般,皮包骨头,何其惨状那是何等的凄惨可怜,一代名师,临终之际惨状不敢让人瞧见,也不顾如此罢了……只听说是中了武邪的妖术,而……” 倾赤子最恶毒的地方并非是她武邪之力的阴毒手段,而是她那张笑里藏刀的嘴,专往别人的痛处戳,不费吹灰之力,不动一刀一枪,杀人诛心。 武玄月听到这里,脸色难看,咬牙切齿,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欲要转身爆发,不管她谁谁谁,只要自己打得够性,就算是死也要维护自己的父亲的威严! 正当武玄月转身之际,武朝阳的一个动作登时惊傻了武玄月—— 武朝阳先于自己一步,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了倾赤子的脸上! 要知道武朝阳可是家中礼仪典范的嫡出长女,自然在动手方面根本是不屑一顾,更是因为她手无缚鸡之力,大家闺秀的条条框框典范拘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情急之时,武朝阳绝对不会动手伤人! 而此番武朝阳明知道自己身陷囹圄之间,却还是动手伤人,这样的举动着实惊住了武玄月。 然而武朝阳的一番铿锵有力,怒火冲天的话语,更是撩拨了武玄月的心弦—— “我呸!你算是个什么个东西!你这种下三滥的武邪之徒也配提我父尊大人的名号!我父尊大人英明神武,浩气荡然,即便他驾鹤西去又如何?他是武道的英雄,更是将武令的开创者,武道天下归一,我父尊功劳居首位,岂是你这种小人可以妄自非议的!有点自知之明吧,蝼蚁之意,又焉知鸿鹄之志!你再胆敢说父尊大人一句,我便和你撕个鱼死网破!我到底是要看看,你们武邪之人到底有多厉害了得!不准在我面前说父尊大人的坏话,人前人后都不许!” 此言一出,武玄月惊动了心弦,哑口无言—— 倾赤子愣住了神情,再次被武朝阳的气势给怔住了…… 269.狂打(武朝阳狂扇倾赤子耳光泄愤) 武玄月惊怔片刻,当真是想不到自己的家姐会如此决绝手段,竟然丝毫不顾及大家闺秀的典范,出手伤人! 在上官金阳看来的这是何等的丢人之举,若是让武朝阳的娘看到自己闺女如此之举,只怕这会子功夫就要气绝生烟了去——而能够让武朝阳做出这样的举动,竟是因为对方口中一句辱没自己父尊大人的话。 武玄月知道自己大姐不喜欢自己,更是憎恶的父亲偏袒自己甚多,曾经在武门,武朝阳时常在自己面前说一些有意无意的酸话,武玄月心知肚明,却也是隐忍在即。 不过,武朝阳不管如何针对自己,使小性子算计自己,她是恨毒了自己这个手足姐妹,可是竟然在自己父尊大人的尊严问题上,倒是让武玄月刮目相看了不少。 而在这鬼屋之中,又发生了更加喜剧性的一面—— 这倾赤子也不过是西门宇霍身边的一条狗,自然是要听命于西门宇霍—— 其实,武门内部早已经和武邪一族沆瀣一气,只是这武家大小姐涉世未深,身价高,沾染不得高门权贵的肮脏深水,自然是不晓得武门其中早已经是树大根深烂。 武门看似风光正气,实则早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她还傻不拉几地追着自己爱郎身后,做些什么情情爱爱的美梦,也算是单纯的没谁了。 闺中女人家家的格局便是如此,男人就是自己的天,哪怕真的是已经天塌下来,只要自己男人在,她就偏执的认为,天高于此! 自然,倾赤子不想得罪起武朝阳,那是她清楚武门和武邪私下里的勾当,但是也得理不饶人想要恶心对方几句,就是见不得如此高高在上的华族,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却不想,自己嘴欠一举,竟然换来武朝阳猫抓狂的一举! 更吓得人一幕接踵而至,武朝阳眼看自己气势占尽上风,这倾赤子挨了自己一巴掌,不但不反击,反而是一副不知所措,眼神游离,左右为难之姿。 眼看这形式,武朝阳这些时日积压的负面情绪彻底爆发了出来,竟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过,左右连环击,逮着倾赤子一顿暴打,还别提自己刚才一个冲动大人脸面的感觉别提有多爽有多痛快,既然如此,自己就彻底把这泄愤的怨气都发在这倾赤子身上去! 武朝阳来势汹汹,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左右珠帘炮弹上去狂扇对方的脸,嘴中还不解气的骂骂咧咧道:“我让你骂我父尊!我让你骂!你个小贱人怎么不骂了?骂呀!骂个痛快!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倾赤子惊呆了,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名门大小姐的突然袭击,自己顾虑颇深,就这样频频挨打,对方更是气势夺人,打势愈演愈烈,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接二连三被打的皮肿牙疼,步步逼退。 武朝阳越发气势夺人,果然是权门的后代,这气势和霸气使然,倾赤子牛鬼神符之鬼力都被震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骂完此话,武朝阳还不解气,继续追击谩骂道:“我让你暗算我家相公!我家男人西疆镇主,一代英豪!岂是你这种小人说杀就杀得了的?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妖精!” 武玄月在门外看得两眼惊呆,嘴型搓圆—— 打死她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自己的长姐,竟会如此狂躁厉害,和平日里作风做派大相径庭,一顿连环耳光而去,步步逼人,此言行举之令人发指之余,更是大快人心! 登时,武玄月揉了揉眼睛,此番情景依然,武玄月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憋着笑意,太难受! 倾赤子这不一会的功夫被达成了猪脸,哪里又不羞怒的可能!即便明知道这武家大小姐得罪不起,上面人交代过了,绝对不能够跟武门之人冲突,关键时刻,若是武门和曹门出现冲突,武邪一族必须义无反顾地站在武门这一方! 倾赤子心里了然自己的阵营所在,眼前的疯婆子不知道啊,若是自己在这样受屈挨下去,只怕是一周半个月脸是没法出门见人。 如此屈辱,即便再如何卑躬屈膝的小人,也无法忍受。 倾赤子左躲右闪,也当不过闺中怨妇的怨气,自己频频失利,却也不能够一直这样下去,总是要找个办法解决眼下困顿。 倾赤子鬼眸一转,顿时一个奸计悠然心生,一手抓牢武朝阳欲要下落的手,红肿的淤青的脸微微一扬嘴角,邪魅狠毒的瞥了武朝阳一眼,冷冷道:“够了!武大小姐,这样的游戏到此为止!看来是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了!” 话毕,倾赤子一手挥袖而去,邪风一阵,鬼舍的连窗户带大门忽然紧闭。 武玄月愕然片刻,方才意识到事态转变,自己已经被关在了大门门外! 方才,武玄月心中恐慌,自知道那倾赤子心眼恶毒,如此受辱,不管武朝阳何人,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如此这般难不成是为了隔离外人,偷偷对武朝阳下手脚,势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任何人抓不住把柄!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眼中惊颤,方才知道动力,赶忙双手用力推门,门纹丝不动,一股屏障愣是把武玄月给弹了出去…… 加了结界的鬼舍屋内,倾赤子已经想好了对策,怎么收拾眼下这个不知世务的世家大小姐,眼神蝎毒,幽幽声道:“武家大小姐,你不是喜欢你家曹二公子吗?可是偏偏人家不宠幸你为何?你心知肚明,我本是想着捉住那单灵遥,趁她未圆房之际,种下那处子蛊血,放虎归山留后患,只要那曹云飞宠幸了那个丫头,这辈子的武气算是彻底没废了——我却没有想到,你武大小姐像个没头苍蝇一般撞了过来,还自不量力地拿我发泄一通不是?不错不错!手段极为痛快!不过你痛快,总归是要为你的作为复出代价来……” 听到这里,武朝阳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却还继续虚张声势地挣扎用了拔了几次手臂,无果。 这会子功夫武朝阳浑身上下的汗毛根根竖立,一股恶寒从脚后跟窜到了头顶。 “你……你个妖女……你……你言下何意?” 楚伶仃嗤声一笑,探过鼻子一阵恶嗅道:“嗯——不错不错貌似武大小姐,您现下也是处子之身不是?” 武朝阳惊慌失措,驰目咬牙道:“你……你敢!” 楚伶仃不语,阴森一笑,一拳上去,对准武朝阳的印堂,一招落下,击晕了武朝阳…… 270.放走(倾赤子放虎归山) 武玄月在鬼社门外来回踱步,心乱如麻,握拳砸掌,皱眉紧锁—— 武玄月试图跳窗掀瓦都无果,倾赤子相当狡猾,这结界设下的无坚不摧,若是曾经有武气傍身的武玄月,尚且还是有能力可以博上一把,而现下的武玄月除了在门外干着急,别无他法。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邪风起来,屋社大门“嘭”地一声弹开,只看倾赤子一脸狰狞笑意,一手揪着武朝阳的领口,大步流星向霍连城大营敌门口走去。 只见,武朝阳一脸静谧昏睡之态,任由倾赤子拖拽,无所反应。 倾赤子走到大漠之上,祭出鬼骨,沙鹰幻形而出,倾赤子一手使劲,将武朝阳甩到沙鹰后背之上,飞鹰扑翅而起,武玄月见状,赶忙祭出神仙索,凌空攀爬而上,再次躲在了沙鹰的爪牙之上。 到了勒尔曼和霍连城的中心地段,倾赤子一手推下了武朝阳,驾鹰西去…… 武玄月见准时间,蹿跳而下,三步并两步冲到了武朝阳身边,一手抱起来武朝阳的头,看着这丫头现下这副模样,自己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虽说自己是不喜欢武朝阳不假,可是自己也不希望别人欺负了她去,到底是自己家的长姐,打断骨头连着筋,有着血缘关系,到底是割舍不下。 况且武玄月娘亲身前一直劝慰开导自己—— 这老一辈的恩怨不要祸及小一辈的感情,虽说上官金阳没少给自在武门给自己的母亲苦头吃,可是说来这个长姐,却未曾真正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亦或许是她一直身处高位,锦衣玉食惯了,根本不用她出手,就有人把自己给料理了。 不管怎样,武玄月再如何讨厌武家的人,至少自己这个家姐手上没有沾染自己亲人的鲜血。自然,武玄月分得清楚,谁人害了自己的父母,谁人早晚是有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至少,在关乎自己父尊的尊严问题上,自己长姐的表现虽然有些蠢笨有些疯狂更是有些可笑,但是武玄月在此给了武朝阳的满分的评价。 就在武玄月心头千头万绪之际,忽然之间,一簇簇的绿色的悠然的鬼光上下窜动,武玄月心中惊慌,定睛一看,惊然却也处事不惊。 武玄月屏住呼吸定睛一看,这幽幽鬼光,竟是沙狼所致—— 现下沙漠不太平,战火连连,死尸遍地,尤其是沙化之地,不知道这一层一侧砂砾之下,埋下了多少冤魂野尸——白天阳气足还好说,这鬼怪若不是被强行召唤,贵气妖邪便也安分,到了晚上就不同了。 武玄月之前跟这沙狼交过手,知道它们这帮妖怪的弱点——不过是底阶段的鬼气幻形妖怪,对于现下的武玄月的武技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武玄月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方缓缓地放下了武朝阳的头颅,活络了一下手脚筋骨,冲刺而去,一阵疯狂打杀,逐个毁其沙狼百汇灌顶之鬼气。 武玄月一身血红轻纱在空中窜蹦跳跃,轻巧如雀,行武路线流畅如水,甚是撩人眼球。 或许是这打杀声响太大,武朝阳皱了皱眉头,一副相当痛苦的表情睁开了双眼,却只看自己不知为何又身居在荒漠之地,正在惊慌之际,眼神不由得就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武朝阳只看,一群群狼怪物蜂拥而上,妖气升腾,群起攻之,而天体之间一束耀眼的红光,在空中窜蹦跳跃,手到之际,沙狼形神俱灭,此人……此人正在极力掩护着自己?! 武朝阳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而当武朝阳眼神落定之际,却在一个瞬间的捕捉,清楚地看到了面纱之下的女子,竟是自己的妹妹的容貌。 武朝阳顿时又惊又怒,更是愤恨自己不争气,明明讨厌至极的人,却在关键的时刻,自己不得不依靠对方的力量来自保。 此事的武朝阳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刚才的心存感激之情,却在知晓对方真实身份的时候,心情“唰”地一下跌落在了极点。 自己不需要她来救,可是在荒漠之地,除了她单灵遥还有谁人可以救助与自己呢? 武朝阳方才知道手无缚鸡之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深刻感受。 武玄月片刻不到的功夫,就把沙狼给解决干净,方才歇了口气,利落从自己腰间掏出了一支信号弹,冲天而上,阴虎光影闪闪。 武玄月扬天弥望,不由得小声嘀咕道:“从这里到勒尔曼的车马行程大概需要一天一夜,也不知道曹云飞他们能够看得到这信号弹不?” 话毕,武玄月转身回头,眼神不自觉地和已经醒来惊叱表情的武朝阳对上了。 武朝阳一脸尴尬,恍然不知所措,突然间仰头闭眼,平躺装死在地。 看到这里,武玄月噗嗤一笑,竟不知道自己长姐还有这般可爱的一面,原来武家那些作恶面孔也不过是大小姐脾气使然。 哎也对!明明自己最讨厌的人,却不得不领下对方救命之恩,这一份恩情自己欠的大发,更是纠结烦躁。 武玄月嗤声一呵,所想自己脸上总归是由一层红纱遮蔽,所想武朝阳又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看似情景是已经认出了自己,只是死爱面子这个特性让她无法面对自己。 武玄月索性这次就好人做到底,她不愿面对自己这个讨厌鬼的救了自己的实事,那自己就配合她演戏到底。 总归这一天一夜在这荒漠大地之上,就剩下自己和她,总不至于纵使她装死下去,自己干站在这里如此尴尬吧。 想到这里,武玄月无奈地叹了一口,一手挠头而上,直步走到了,一脚踢了踢武朝阳,故装姿态道:“喂!别装死了刚才你是睁着眼睛看我的不是?起来,我有话问你!” 武朝阳皱眉努嘴,即便心中慌乱,却还是执意装死下去。 武玄月太过了解自己这位大小姐个性,便也懒得拐弯抹角,轻咳一声道:“曹夫人!我是秋菊,作为一个常年生长在西疆的汉人经验来讲,你若是这样躺着,这沙地之上不知道有多少恶虫毒蛇藏在暗处,若是咬到你就不好了。” 果然,此话一出,武朝阳霍然弹了起来,近乎是以秒速站直了身子,双手慌乱怕打自己身上砂砾,惊慌失措之态,当真是胆小如鼠。 271.强势(武朝阳强迫武玄月聊天) 看到武朝阳惊慌失措的模样,武玄月再也没有忍住,别过脸,捂着肚子,浑身哆嗦——可谓是笑的肚子疼。 武朝阳方才反应过来,只看自己的妹妹蹲在一边,耻笑自己了行为作态,当即就火了,却还是拘着面子,惺惺作态道—— “秋菊!你个贱婢,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呢?再笑!信不信回去我让曹堂主罚你禁闭!” 武玄月憋着笑意,缓缓回头,一眼意味深长——只看自己家姐双手掐腰,趾高气昂,明明就是气势过人,外强中干的小女子罢了,却总是自顾自地装腔作势,这样的姿态还真是有几分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武玄月之前对武朝阳的态度大大改观,所以她这番作势之态,自己到没有从前那么厌烦了。 武玄月鼓着腮帮子,勉强憋住了笑意,却还是懒得戳穿对方的伎俩,低头示弱道:“是是是曹夫人你最大,你说什么都是好了” 武玄月突然觉得自己脸上这层遮纱在此看来是绝好的,明知道对方故意这般,自己若是揭开了这层面纱,不单单是武朝阳尴尬,自己也会陷入尴尬的境地——如此,不如大家都心知肚明,看透不说透,继续扮演自己认为对的角色,那层窗户纸不捅破绝佳。 武朝阳扬天轻哼,脸上装腔作势,心中怯然发怵,生怕身旁的女子揭穿了自己,到时候自己该如何收场呢? 武朝阳趾高气昂道:“你说现在你我境地,该如何自救?” 武玄月无奈一叹道:“自救称不上,我的脚力倒是足以让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勒尔曼,大小姐……你……就不好说了……” 武玄月故意挑了挑眉毛,略带调侃之意,故意恐吓之。 “你看这样如何?武家嫡出大小姐,若不然我就放下你一人在这稍等片刻,我先速速去曹府搬救兵如何?” 听到这里,武朝阳奋然不顾自己大小姐的做派,扑身环住了武玄月的脖子,寸步不让,当真是恬不知耻的无赖道:“不行!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武玄月此事可是武朝阳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刚才那沙狼的阵势,武朝阳算是亲眼见识,若是在这风化沙地,自己独自一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打死自己也不要独自一人来这里。 武玄月故意逗着武朝阳玩呢,自己刚才一发阴虎信号弹,若是曹云飞看到的话,以他那招“跨虎成风”片刻不到的功夫就会带着部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只是,怕就怕在商量战术的问题上,会耽搁些时间,亦或是最差的结果,曹云飞错过了看到信号弹的时机,这种可能性都是有的。 不过怎样都好,现下曹云飞不出现,自然有他没有出现的道理,自己虽然也不喜欢跟武朝阳的独处一处,但是现下境遇,也只能够不得已而为之。 武玄月斜睨了自己的姐姐一眼,白眼摇头不尽,好声没好气道:“好好好大小姐,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一起等。你放心,刚才我发放了信号弹,不足一会儿的功夫曹堂主就会带着大批人马来解救咱们,咱们就耐心等待一会吧” 此话一出,武朝阳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方才知道自己失态的之举,收回了自己那丢人的手脚,端正了身子,直立而起,却还是尴尬的紧。 武玄月拉开拉自己和武朝阳的距离,随处找了一处沙地,坐落而下,心态平和,闭目养神,盘坐打练。 武朝阳干站了一会儿,实属没趣,不时四下张望,这一眼望不尽的沙漠慌慌,当真是让人怵得慌,自己可没有武玄月那般好心性,到底自己是一个女子,又是在高门之中娇养多时,哪里受过这种境遇? 想到这里,武朝阳心一横,脸一丢,凑着武玄月的身旁挤了过去。 武玄月一惊,睁开了双眼,舌桥不下,哪里知道自己姐姐何时如此粘人过!武玄月向来不擅长跟大房的人打交道,自然自己姐姐突然贴近,当真是让自己有几分吃不消,摸不着头脑。 武朝阳却还是一副高傲姿态,一脸装腔作势道:“你干嘛?你知道不知道一个下人的本分!你竟敢把主子独自丢在一旁,自顾自盘坐练功,你到底眼里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武玄月大跌眼眶,自己哪里会晓得这种不要脸的话,竟会出自自己家姐之口! 武玄月一脸嫌弃斜睨了一眼,却也懒得跟这个大小姐争论什么,不耐烦道:“那大小姐,言下何意?我秋菊该如何做才能够入得了你心意?” 武朝阳眼神上瞟,思索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你别练功,陪我聊会天吧,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武玄月嗤声摇头,原来武朝阳也有会跟人示弱的一面,只是你现下知道示弱了,刚才那会子功夫你在倾赤子面前,为何不收敛你爪牙呢?这示弱的对象和时机是不是都有些不对呢? 不过算了,自己也是闲来无聊,陪她聊会也不是不可以。 武玄月闭眼打坐依然,张口道:“那就聊呗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听着便是……” 却不想,武朝阳竟然双手极为霸道地掰过武玄月的脸至一侧,登时两手又硬生生地撑开了武玄月的眼皮道,一脸不乐意的大小姐的矫情道:“不行!你这样不尊重我,你要面朝着我,眼看着我,跟我一同聊天,这才显得有诚意!” 武玄月差点没有气的背过气去,哪里见过这样霸道的女人呢?光听她聊天还不成,还必须手眼身法步都要到位不是? 这估计是武玄月现在遇到的对手最难缠的一位,你若是说她十恶不赦,自己绝对下得了狠心好好惩治一番,可惜她不是;你若说她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自己便可以畅所欲言,倾心交谈,可惜她也不是,就是这样不上不下的关系,最难缠! 武玄月一手拍开武朝阳的手,皱眉烦躁道:“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面朝着你打坐,睁着眼跟你交谈总可以吧?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武朝阳一眉毛挑起,已然一副得胜的主人模样道:“那是尊卑有序,你要时刻记着了自己的本分?我是家主你是奴仆,我在上你在下,叫你做什么你就要什么,你可明白?” 武玄月白眼大叹一口气,真的是已经在武门磨出了水磨性子来,虽然心中各种不爽不悦,却还是照做照旧——难听话又怎样?听了不过耳朵吹风而已,绝对不要放在心里去,又真的不会掉一块肉去。 272.聊天(武氏姐妹被迫沙场聊天) 武玄月和武朝阳对立而望,只看这高傲女能跟自己这庶出之女说出点什么言辞来—— 武朝阳自然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不是别人,是自己生平头等情敌单灵遥,自己仗着武门嫡出大小姐的权势,一定要再次好好碾压一下这死丫头的气势,虽说她是救了自己不假,但是自己在男人的问题上,绝对不会妥协半分。 武朝阳一开口就是一席酸话来:“我喜欢曹云飞,我现下是他的夫人!所以你们这些贱婢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有的没的奢望,赶紧打灭!” 武玄月勾嘴一笑,不急不躁,全然不当回事,就想着武朝阳也不会说出来什么动听的话来,不过这样也倒是附和她的个性——人前贤惠淑德,人后毒舌霸道,这直来直往的难听话,一点都不含糊,还真是一针见血。 不过,得亏武玄月心智强大,再难听的话她也无所谓了去,在武门比着难听百倍千倍的话自己都听得,这算得了什么吗? 武玄月大致是明白了,武朝阳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碍于面子,不愿直接说破自己,便是一句一个贱婢含沙射影罢了。 武玄月轻笑一声道:“武大小姐,我知道你喜欢曹堂主,也知道你是曹夫人,然后呢?曹堂主待你如何?你自己不清楚吗?还用得着我说嘛?” 武玄月此番言论虽听起来不慌不忙,却是直直戳中了武朝阳的软肋,武朝阳当即就火了!霍然起身,居高临下,一手怒指,呲牙怒目道—— “还不是你……你……你家主子,那个狐媚妖子单灵遥诡计多端,才会迷了我家夫君的心智!若是没有她的存在,曹云飞绝对不可能不喜欢我的!” 武玄月只看武朝阳剑拔弩张之势,顿时没有控制中自己的笑点,低头闷笑难受——刚才一瞬间,武玄月似乎感觉到,武朝阳差一点就戳破了自己的身份! 那一句脱口而出“你个贱人”,辛亏她脑子回路比较快,算是尴尬掩饰了过去了。 武玄月笑意刚减,方才张口道:“不……不是啊!我家主子尚且不说了,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单纯就你和曹堂主而言,你觉得曹堂主真的在大小姐你身上放过心思吗?讲真大小姐你的条件真的非常优秀,武道第一名家的武门嫡女,要容貌有容貌,要气质有气质,更是才艺绝佳,为何非得要在这棵树上吊死不可?天底下好男儿多了去,那曹云飞不过是一介武夫,面相俊俏点,武技撩人点,哪有怎样?若是按照条件比对,说实在,那曹堂主配你武家大小姐算是高攀了去!” 武玄月不由分说,披头盖脸先是来了一顿胡乱捧夸,先是迷惑对手心智,方才好见招拆招。 果然,武朝阳这个大小姐就是喜欢听这种华而不实的捧吹言谈,武玄月刚一出招,武朝阳登时之间偃旗息鼓,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火气飞扬的一面,瞬时间变成了一副骄傲欣然的大小姐模样。 武朝阳轻哼一声道:“算是你有眼光识抬举!你也觉得曹云飞配我是高攀不是?我给你说,我家娘亲其实是非常反对我和曹云飞的婚礼的,若不是我执意要嫁过来,只怕她早早就把我许配给了东方家的大公子东方煜了。一想到那个铁血硬汉模样的东方煜,我就心头不快,虽然他的条件很优秀,论其婚配,各种指标都是超过曹云飞的,可是我偏偏就是不喜欢他东方煜,从我第一眼看到了曹云飞,他英俊潇洒的容貌,他英姿飒爽的武姿,一袭白衣飘飘悬与半空之上,宛若仙子又似妖精,一下子就钻进了我的心头,再也拔不出来了!还有,我跟你说啊,你不知道他在武门的时候,练功的时候,我偷偷地看过他……” 这武朝阳一提及到曹云飞,就变得眉飞色舞,话匣子一打开就止不住,更是一脸花痴相使然。 武玄月听得耳膜厌烦,哪里知道这武朝阳如此看重曹云飞,她的嘴里除了曹云飞,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子了! 武玄月即便再不耐烦,还是会选择忍着性子,听武朝阳自说自话完,方才发表自己的意见。 只是武玄月说话还是有些技巧,在搜索对方的只字片语之间,摘取对自己有利的,着重强调,言辞不多,但是直击要害。 武玄月不徐不疾道:“既然你知道你对东方煜的何种心态,大体你也能够感受到曹堂主对你的心思如何不是?有时候姻缘这种事情,真的很奇妙,不是你付出了多少,就一定会有回报,不是吗?” 此言一出,武朝阳刚才还是一副眉飞色舞之态,现下突然脸色一变,一脸丧色,内心透心凉。 武朝阳抿了抿嘴,回眸一望,一脸不快道:“这样踩别人的痛处,你就那么开心吗?你这种女人,心思为何如此歹毒呢?” 武玄月轻叹一口道:“武家大小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其实就我个人而言,并不喜欢把其中的关系搞得乱七八糟,但是我说这话,不仅仅是为了别人,更是为了你武朝阳——上官夫人估计最能够理解什么叫做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所以她才不希望你步上她的后尘,你可知道为何曹堂主到现在不碰你吗?” 武朝阳恶眼相瞪,撇嘴道:“怎么不知道!他有他的算盘,怕若是碰了我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跟我和离了!” 武玄月嗤笑一声,站起身来和武朝阳对立而望:“大小姐你说的真的很片面他若是碰了你,即便日后想要跟你和离,也是可以找出无数个理由跟你和离,他不碰你那是因为他内心深处也是觉得你也是个不错的女子,若是真的碰了你,现下是如常所愿,而日后真正后悔的人,只有你武朝阳——他不希望你成为武道内斗的牺牲品,更不希望你对自己的感情不负责任,仅此而已。自然,他有他的盘算,这一点我不否认,毕竟他是一方镇主,若是没点诡道杀伐的手段,就难能维持西疆之土。自古君王多薄情,奈何江山美人出,而你武朝阳又何尝不是有自己心中的小算盘呢?女人难道真的只能够作为政治场上的棋子吗?你有想过有一天是为你自己过活的吗?” 听到这里,武朝阳竟然在这一瞬间,愕然愣神,无言以对…… 273.追问(朝阳追问玄月对云飞的感情) 武朝阳心中烦躁,脸上恼火,却还是分得清楚,自知道自己现下还是要靠着身边的女子保护自己,自然开罪不起。 武朝阳也明白自己在曹府的处境,想当初自己追着曹云飞而来,并非是他所愿,自己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却还是死皮赖脸贴过来,不过是为了自我满足的爱意罢了。 即便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的开始,武朝阳还是心甘情愿做诱饵,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自己再不下定决心,这份爱慕之情这辈子就只能够跟自己失之交臂,自己不甘心! 武朝阳抿了抿嘴,故装轻蔑道“贱婢!你懂个什么?你知道这武道之中水多深多浅吗?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模样!就算我这场政治婚姻又如何?我喜欢曹云飞的心是真的,只要我用对了方法,总用一天会感动他,让他对我敞开心扉的!” 武玄月听罢,嗤声连连,无奈摇头,只叹:这人若是偏执起来,还真是可怕的很,不管你怎样苦口婆心相劝,对她真心好也白搭,她总是觉得她是在害你的! 武玄月本是念及今日武朝阳所言所行让自己有多那么点感动,虽说是一介妇孺,手无缚鸡之力,却气势过人,即便知道自己不是武邪一族的对手,为了维护自己父尊大人的尊严,武朝阳当真是泼出去了,什么都不问不顾了! 武玄月在场,看得真切,心中更是震颤——所想,自己的嫡出姐姐也没有糟糕到让自己恶心的地步。 念及这份情感,武玄月才会愿意多跟她说上两句,若是换作平常,自己才懒得跟武朝阳多余废话,不惹着自己还好,若是惹着自己了——那就不好意思了,废话少说,自己会想尽办法虐她,一招给她治得元气大伤。 现下,武玄月倒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只是这武朝阳一嘴一个贱婢,武玄月听着着实不舒服,虽说她知道武朝阳骂的不是自己,可是这一来二去,总归是会情绪受些影响。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懒得再搭理武朝阳任何,张口道:“曹夫人,那你随便吧既然你的主意那么决绝,我说什么也是无益,还是不说为妙。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话毕,武玄月闭上了眼睛,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这个脾气大有难缠的大姐,索性就装聋作哑,总归躲不过去,这地界儿就剩下自己和武朝阳两个人,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自己又下不了这个狠心,现下只能够就这样应付着。 武朝阳大致是当习惯了大小姐,自然在与人交流上总是意识到不自己高人一等的态度,让别人实在受不了,而她本人更是听不得一句难听话——刚才武玄月说到了自己的痛楚,自己感触太甚,面子上挂不住,嘴巴自然不饶人,非要骂个痛快方才解恨。 而眼下,显然眼前的女子不愿搭理自己那么多,武朝阳知道单灵遥诡计多端,自己讨厌她到死,却还是不得不低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彻底得罪对方,人家站起来屁股就走,把自己撂在这大漠荒荒之地,任其自己自生自灭,那就完了…… 想到这里,武朝阳气势再甚,却还是收敛了不少,眼看这天让自己两句话给聊死了,武朝阳气意不减,却还是做了一丝让步来。 武朝阳抱背瞥眼,好声没好气道:“喂!我问你!你……你……你家小姐是真的喜欢……真的喜欢曹堂主吗?” 武玄月闭眼不语,安然如泰山,心中盘算,我喜不喜欢曹云飞关你屁事,你知道又怎样? 武朝阳眼看这形式,气焰暴涨,又是一副强势模样,凑上身去,两手再次拨开了武玄月的两眼眼皮道:“我问你呢!你装什么装!烦不烦人?” 武玄月白眼儿上,心中咒骂道:就是!烦不烦人!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烦人? 武玄月却还是一个不喜把难听话说得太过尖锐的人,这方皱眉敷衍道:“我说武大小姐——你到底是有完没完呢?我家小姐的事情,我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你也说了,如我这等贱婢,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问我家小姐的事情,你让怎么说呢?” 武朝阳霸道十足道:“不可能!你肯定知道!并且你必须回答我!” 武玄月皱额苦笑,哪里见过如此任性的人,逃还逃不走!还必须回答不是? 武玄月再次摆开武朝阳硬撑着自己眼皮的手,无奈到了极致叹了一口气道—— “武大小姐我挺想不通的!你问这种问题有意义吗?她喜不喜欢曹堂主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这么跟你说吧——你听到这样的结果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吗?我若说她不喜欢曹堂主,你会觉得她是一个急功近利利用曹堂主的人,你恶心她;我说她若是喜欢曹堂主,你又觉得她身份卑微配不上曹堂主!怎么都是你的理,你让我怎么说是好?” 武朝阳冷眼凝视武玄月良久,对方如此言谈,倒是正中自己的心意,却也不是都对。 自己是烦眼前的女子不假,更不想欠她人情任何,自知道之前自己跟她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已久,若是因为一朝救赎,让自己彻底化解自己对他的怨念,那是绝对不可能,自己没有那么伟大!更不会拱手相让自己的心爱之人——但是自己至少是要把自己欠下的人情给还回去,这才是自己从小学习的做人道义。 武朝阳突然变得一本正经道:“你说的对!也不对!我讨厌你主人不假,但是总归……总归……我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即便我知道日后她入府之时,我俩的矛盾不断,但是……但是……这份人情我是要还的!” 武玄月愣之,不想自己高傲的家姐,竟然会有如此心思,这点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既然如此,自己倒是好奇起来,何不问个究竟来呢? “你什么个意思?我不太明白,这个我家小姐喜欢曹堂主有什么关系吗?” 武朝阳轻咳一声,哼声无奈道:“当然有了!若是她是喜欢曹堂主,看在我俩以后都是要侍奉一个男人的立场上,即便我再不喜欢她,至少我能够做到井水不犯河水的地步,她在府中不惹我,我便不会苟害与她,她得宠便是她的本事,我不爽我会检讨自己的问题,至少做到不让云飞那么头疼家中后院的问题,不仅仅是为了你家主人,更是为了我家云飞!但是,若是她不是真心喜欢我家相公,那就另当别论了……” 274.直面(武家姐妹坦诚布公自己心思) 武玄月听到这里,越发对自己这个家姐出奇的思维感兴趣,竟然引发了自己的话欲,一脸好奇道—— “那她若是不喜欢曹堂主,你又会怎样呢?” 听到这个结果,武朝阳登时之间咬牙启齿,怒恨冲冲道—— “那我便是饶不了那小浪蹄子!她不喜欢曹云飞,竟然还孤心颇意地接近我家相公,到底用意何在呢?她身份不明,家室不清,这样的狐族之女根不红苗不正,立场更是不鲜明,她若是不喜欢曹云飞,那便是赤裸裸的利用曹云飞对她的真情,为自己的阴暗勾当做谋划,这种女人我见多了!我那么在意的男人,竟为了这样的混账女人而做出荒唐行为,我爱曹云飞我便不愿伤害他,但是我也绝对不会饶了她,就是赔上我的身价性命,我也要跟那单灵遥生撕到底,我才不管什么武家大小姐的名号不名号,谁要是敢让我心爱的人受伤难受,我可以为了他泼命,你信不?”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睫微颤,心中更是震荡万丈—— 今日的武玄月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竟不想那些年武门宅院争斗之中,自己最恨的长姐,还会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这还真是让自己大跌眼眶之余,竟然……竟然在这一瞬间……自己有那么点点喜欢上了这死丫头的耿直个性! 可以这么说,武朝阳是一个爱的热烈,恨的纯粹的人—— 她若是喜欢上一个人,可以奋不顾身,可以不顾一切,只要你能够换来那人一刻笑意,哪怕是挥金如土,倾尽所有,也在所不辞。 就看她只身一人什么都不要嫁到西疆这段时日,大可明了,她做的所有的事情不过是为了讨曹云飞欢心,她对曹云飞真挚而又热烈的心情,是谁都无法抹杀的! 而若是她恨上一个人,便也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哪怕明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也要拼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只为了维护自己在乎人的声誉和一切!对待倾赤子的个性,大抵如此…… 在对人对事的处理问题上,还别说,武朝阳并不太像那上官金阳一般狡诈奸佞,心思缜密,诡计多端,怎么这样看来,武朝阳直肠子的热血一面,倒有几分像自己的父尊大人武明道。 武玄月从小都恨毒了大房一众人不假,因为在武门自己和娘亲没少受大房的“特别照顾”,那个时候自己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执意认为,那武朝阳跟她母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耻可恨! 而现在呢?这样的结果,自己怎么突然间有几分汗颜呢? 不过却让此番境地,却让突然胸口松了一口气,倒是有几分意外的惊喜,原来自己的姐姐也不是那么讨人厌的角色呢…… 然而,因为知道这样,武玄月的内心又开始变得纠结和烦躁起来—— “那……那若是我告诉你,其实我家主人喜欢曹堂主的爱意,一点都不比你武家大小姐少上半分——只是……只是……他俩注定有缘无分,无法携手到老呢?” 听到这里,武朝阳疑惑不解道:“为何?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月扬天仰望,心中叹息不定,自己藏在心头多年的话,从来不敢说与任何人听,决然没有想到,应时应景,自己竟然会对一个自己曾经恨之入骨的家姐袒露了胸怀。 武玄月一手扶地,霍然起身,仰望天地之间,荒沙茫茫,心中莫名寂寥空荡,却也是天高任鸟飞的无比向往—— “我家主人心大!大到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的地步——而她只可能待在曹堂主身边一段时间,不管她多么喜欢这个男人,却还是明白自己肩上的义务和责任要远远大于对于一个男人的爱恋,所以,她的心装得下天下,却独独容不得一个曹云飞……” 武朝阳愣之,这方焦躁紧追而上:“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别说的那么虚无缥缈,让人还得绞尽脑汁去思考!” 武玄月自知道事已至此,自己的身份继续伪装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而现下自己突然做了一个让自己都觉得吃惊的决定—— 武玄月缓缓转身,一手摘去自己脸上的面纱,一本正经道:“武大小姐,咱们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吧,这一层窗户纸的关系,让人别扭的很,这样说话方式舒服多了。” 武朝阳虽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单灵遥,可是对方真的突然间直面自己身份的时候,到底还是有几分手足无措。 惊愕之余,武朝阳还是收敛的自己的情绪,因为现在对于单灵遥的身份来说,自己更专注与这丫头的言论—— 武朝阳挑眉努嘴,双手抱背,一脸厌烦道:“单灵遥,你果然肯正面与我了,说吧——刚才你的言论是何意?” 武玄月并没有直面自己家姐的问题,相反而是反问对方:“武大小姐,你果真是爱曹云飞爱到骨子里,为了他可以不惜一切是吗?” 武朝阳一愣,被人这样一问,自己还是多少有几份羞怯脸红,转而郑重其事道:“是!为了他我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哪怕是性命也是在所不辞!” 武玄月苦笑一声,对方这样直言不讳自己的言谈,虽说自己早已经知晓,而真的从对方嘴里说出,自己倒是觉得自己可悲可笑极了—— 虽说,自己独爱曹云飞,可是和天下武道苍生来比,自己不得不放弃了曹云飞,将其退而求其次。 自己和父尊一样,心系天下,却独独辜负了一个男人的一片赤诚之心。 若是这样对比起来,自己家姐在对于曹云飞的感情上,她倒是比自己诚实真挚的多…… 自己总归是要走上一条不归路,这一条路太古崎岖艰辛,艰难无比,以至于自己已经严重意识到,自己越是爱重与曹云飞,越是不希望他被牵连其中…… 想到这里,武玄月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微微张口道:“武大小姐,我再问你一遍,你可知道你自己嫁到西疆的目的所在吗?” 武朝阳直视武玄月,眼神犀利,一点都不含糊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清楚我母亲的个性,我不能够否认她对我的爱,但是也不能够视而不见她的心机,我母亲从来不会打无把握的战,在用权谋和心机上我一点都没有遗传我母亲的半分。相反我倒是像极了我父尊的大人的耿直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个性——我再傻,也明白我母亲让我嫁过来目的再简单不过,就是为了在西疆安插眼线,用我来钳制曹云飞的西疆势力罢了……” 275.托付(玄月托夫与家姐) 听到这里,武玄月略有吃紧,却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道:“武大小姐你如此冰雪聪明,那么即便如此,你知道自己嫁到了西疆目的所在,那你执意嫁了过来之后呢?你到底站在哪边?到底是你娘家武门这边,还是西疆曹云飞这边呢?” 武朝阳颔首思索了片刻,脸上略显得痛苦表情道:“为什么一定要站立场呢?我最大的愿望则是希望我的母家和我的夫婿关系融洽,和平共处,相互辅成,我不管我的母亲目的为何,但是我有我的想法,我既然嫁过来了,肯定是要为云飞做打算,但是我也不想得罪武门那边,毕竟那边是生我养我的血亲,我割舍不下。”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敞亮,这样的回答也算是一个出嫁的姑娘该有的想法,只是有时候想象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不过,武玄月也不想太过打击武朝阳的积极性,自己也不是那种喜欢把话说死的人,明明可以用让别人心悦诚服的说法,自己何必要口出恶言,弄得大家不欢而散呢? 武玄月低头来回踱步,转而站定,思虑周全道:“母家和婆家有矛盾有时候也是不可避免的,我这么问你吧——我说如果,仅仅只是如果啊……有朝一日,你的母家若是发难与曹堂主,你会如何抉择?” 武朝阳不假思索,相当自信道:“有我在便不会!我嫁到西疆,不是为了离间西疆和武门的关系,而是希望这两家的关系,因为我的存在,关系蒸蒸日上——当然若是到了你说的那个地步,我便会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曹云飞周全,我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我母家的利益,更是为了成为曹云飞坚实后盾和最后的保命符!你可能明白吗” 武朝阳过分自信的言辞,让武玄月心中暗笑,却是打心眼里佩服武朝阳的气势! 就看那武朝阳不分青红道白忽扇倾赤子的耳光,那痛快那恨绝,别提让自己心中多敞快了! 武玄月相信武朝阳对曹云飞的格外庇护,更是一片真心,她真的是说到做到的地步! 若是如此,自己就大可放心了——有自己家姐在,西疆现下看来也算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武玄月心满意足之余,却有几分心头隐隐作痛,到底是自己人生第一份真挚的感情,若是让自己大义凛然,放手赠与他人,自己多有不舍,还是心中念怀不定。 只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流连就可以留在身边的…… 武玄月,你有点自知之明吧!你自己什么样的处境,你自己不知道吗? 人—— 不能够太过贪心,你既然选择了复仇这条路,你的内心中早已经长满了荆棘,不是一个爱你的男人随意闯入,就可以斩草除根,将这仇恨的种子一下清理干净的…… 所以,既然你给不了曹云飞一个通透的爱…… 那就放手吧——现下不是有比自己更珍惜他的人吗? 虽然,自己有几分不甘心,太多的不舍得…… 但是,这一次自己真的下定决心了,若是曹云飞能够跟自己的家姐两相安好,携手到老,也不失是一桩郎才女貌的佳谈。 而你呢?只能够独自走上那崎岖险恶的小道之上…… 你的家仇,你父尊的抱负,比着男女情爱来的更加坚信,但是你答应了你父尊遗命,就一定要咬着牙给我坚强地走下去! 想到这里,武玄月仰头闭目,让自己的内心沉静了片刻,方才下定决心,微微颔首,一脸刻意浅笑道:“若是你真的能够做到的话,把曹云飞当成自己命一样来爱重,我——我可以选择退出这场感情纠葛,还你一个纯粹的家庭。” 武朝阳惊讶,当真不敢相信眼下狡黠女子的话,一脸狐疑道:“你……你开什么玩笑?谁要信你呢?你是不是又在盘算什么鬼主意呢?” 武玄月自嘲一笑,心中哀叹:是啊!谁要相信自己?曾几何时自己已经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自己说什么话,已经没有人会相信了呢? 不过也无妨,自己说的这些,也没有想过要让她相信什么,反正自己早晚是要离开的,迟早的事情,与其自己说的信誓旦旦,让别人胡乱猜测,还不如到了时机,一切分明了。 武玄月呵声一笑,自嘲连连:“呵也对啊!我凭什么让你相信我呢?明明你跟我是死对头,明明你我为了争夺曹云飞,明争暗斗,硝烟四起,我为什么要让你来相信我会为了成就你的爱情,而让自己全身而退呢?说来还真是可笑来着……” 而却是武玄月此番态度,倒是让武朝阳有几分心怯,不知所措,原来那个狡黠诡计多端的女子,竟然会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这样一面,既沮丧又伤心,既不甘又自讽,竟然在这一瞬间,自己竟然动了恻隐之心,不自觉的嘴巴动容了—— “你……你到底……到底怎么了呢?你……你今天好不正常啊!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武玄月转眸眼波,意味深长道:“彼此彼此吧今天的你,也不像平时的你啊!” 武朝阳顿时脸红一片,谩骂连连,故装霸道:“贱婢!你懂什么?我这样叫做霸气大开,谁惹我,我弄谁!武家我最大,曹家我依然老大!谁若是敢欺辱我在乎的人,我会让他生不如死!怎样?” 武玄月越发喜欢自己今天认识的武朝阳来,这丫头的性子还真是有不少闪光点,虽说是高傲了些,任性了些,霸道了些,却是她啊—— 只可恨那些年,在武门自己各自站着自己的立场,却未曾真正的了解过这样的武朝阳,若是……若是…… 若是自己早一点知道武朝阳的本质如此纯良,也不会误会了那些年,说不定自己那些年真的能够和她做成好姐妹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欣然笑意,双手拍手赞赏道:“很好很好!武大小姐就这样保持下去自己的气势,别忘记你说的话——记着,曹云飞是要用性命也要保护的男人!” 武朝阳斜睨而去,好声没好气道:“切这还用你说?!说吧,你救了我性命!我欠你个人情,该如何还?我武朝阳最讨厌欠人人情!” 武玄月垂眼轻笑,无奈摇了摇头低声道:“哎这情商和这智商,真的怀疑她是上官金阳亲生的吗?” 武朝阳一脸不悦,似乎在武玄月的表情中,解读到了一丝对自己不利的言谈,生气怒吼道:“你说什么呢?胆敢再说一遍?” 武玄月嗤声一笑,不语当前,却在这时望向天际之间,离自己不远的距离,天空开了一个大口子,恍然一阵龙卷风袭来! 武玄月眼中惊羡,亢奋激动道:“来了来了!救兵来了!” 武朝阳登时抬眼想看,更是兴奋到呼喊的地步…… 276.埋怨(曹云飞恼火武玄月骗了自己) 曹云飞携着白虎七星君和阴虎七煞从天而降—— 武朝阳和武玄月兴奋地抱成了一团,呼天喊地,手舞足蹈,劫后余生的喜悦感,别提有多激动惊喜了。 却不想,曹云飞飘然落地,却是一副气势冲冲,来势汹汹之势,曹云飞一脸怒火直接冲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二话不说,抄手就是狠狠一拳头,武玄月神经机敏,下意识身体躲闪而左,常年作战培养出来的防御架势扎了起来,曹云飞见势更加怒火横生! 武玄月飘然闪移,这腿脚功夫早已经暴露了自己—— 曹云飞和武玄月对立而望,冷眼注视,身后飘出一阵慑人气焰来,武玄月登时之间似乎已经反应出来曹云飞为何这般恼火反应。 武玄月一个机灵地站起身来,一手挠头而上,装傻充愣,傻笑连连,以此来弥补自己这些时日伪装的柔弱可伶。 曹云飞恨不能鼻喷烈火,咬着牙凶狠恨道:“装!继续装!单灵遥——我可真是低估了你的演技!原不想你还有这等武艺!这样骗人,有意思吗?” 武玄月尴尬窘态百出,眼神不自觉的瞟向曹云飞身后的一众人马,深知若是自己在人前直接给曹云飞一个下马威,只怕这死爱面子的王者,非得要把自己给当众生吞活剥了去,索性就暂且忍一忍,不就是当众认个错陪个不是,又不会少一块肉! 想到这里,武玄月赶忙上手奉拳而上,故装姿态恭敬道:“曹堂主你莫要发那么大的火,是灵遥不对,不该这样欺瞒你,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吃了那绝气丸之后,仅仅只是武气被废,但是自身常年的锻炼的武技仍然傍身,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反正我想着自己也是在军中当个闲职罢了,英雄无用武之地,索性也就没有把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放在嘴边怪我怪我没有提前给你沟通好……” 曹云飞本是想要发作的气焰,却在武玄月态度良好的认错下,消减了不少,自己恼火的缘由太过简单,就是觉得这丫头诡计多端,凡是不跟自己交心,明明都已经快要成为了自己的枕边人,却还是让自己百般摸不透的个性—— 这死丫头做什么事情特别有自己的主意,明明自己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天,可是为何自己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根本把控不住这个女人的心呢? 现下可好,连自己的废武功之事都可以利用一下,扮起来柔弱可怜博得自己的同情,到了关键时刻,出其不意杀敌手一个措手不及的时候,连带着自己也被惊得找不到北! 这丫头——太可恶! 惯会演戏,骗娶自己的信任,如此这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么简单,简直就是惯犯! 可是,偏偏最让自己可气的是,明知道这死丫头对自己没安好心,偏偏自己就是这般不争气,眼里除了这丫头再也容不得别人了去,满眼满心都被这个狡黠可憎,诡计多端的女人给占据了,再也容不得其他的女人。 你说武朝阳优秀不优秀?如此天生贵胄,天之骄女下嫁给了自己,这是多少武道名流羡慕的美事,可是偏偏自己就是喜欢不起来武朝阳,对于这等美人的感觉则是美则美矣,看了也就罢了,在无多余的兴趣,有时更觉得索然无味,根本提不起兴趣来。 而这单灵遥个死丫头,一天一个想法,天天跟你整得一出又一出,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从来都不按照章法出牌,让你摸不着她的脾性之余,更是稀奇古怪,越发觉得自己被对方吊足了胃口。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贱,还是受虐狂,对方越是这样对自己,自己就越对对方着迷——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刁钻古怪,她的心思缜密,自己都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竟不知道自己何时起,竟然变得如此没有出息…… 与其说曹云飞恼火武玄月骗了自己隐藏武技的实事,不如说是,曹云飞更是恼火自己这不争气的心思,何时已经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去。 眼下,曹云飞明知道武玄月这般示弱认错态度良好,简直是有的放矢地应付自己,明知道自己是死要面子的德行,人前不敢再继续发难于武玄月任何—— 毕竟人家在此次偷袭事件中,无过不说更是有功,若是自己在众军面前因为自己的四人情感而发难于武玄月,只怕自己的立场站不住脚。 到此,曹云飞恶狠狠地瞥了武玄月一眼,这口气自己憋得难受,却还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 “既然你都认错了,我还能够说些什么呢?念及你救人有功,将功补过,这件事就这样了,不过单灵遥我劝你一句,凡是做事的话,别总是耍一些小聪明,若是总这样三方四次,反复无常,你觉得你信誉,你的名声还能够省点什么?人与人之间还是真诚点好!这是我对你最好的忠告!” 此言尽,曹云飞怒气甩袖转身一瞬间,怒声而下:“回府!” 说着,曹云飞运气而上,再次使出白虎啸吟之“跨虎成风”,一众人马片刻间便转移到了曹府门前。 曹云飞集中了人马,在曹府门前简单总结了一下:“今日之事,到此结束,辛苦各位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大家现下可以各自散去,春祭愉快,来年诸事顺利——” 此言比,武玄月惊愕一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高高在上的曹云飞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这单倒是听出乎自己的意料。 原先这家伙傲气十足,对待下人从来不知道用温声细语说话,而现在竟然会说出如此一番话,难不成是自己在他身边久了,潜移默化影响了他的处事风格,这家伙已经开始慢慢地学会了体恤下属这件事了?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暗喜,对于曹云飞此番改变,怡然得意,心中叫好。 遣散了众人,曹云飞独独留下了白华和季无常二人,将其二人叫到了周身,此三人围成了一个圈,小声嘀咕商量了一番。 而后,曹云飞扬声吩咐道:“春夏秋冬四女听命,扶着两位夫人去我曹阁就医坐诊,两位夫人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还是要做个周密的检查,确保两位夫人身体无恙,我才放心。” 277.诊治(白华诊断出武朝阳被种蛊血) 武玄月眼明心亮,自知道这曹云飞玩的什么把戏—— 自然武玄月现下根本没有什么把柄可言,让白华检查就检查了去也无妨,而武朝阳就不同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偷偷瞟了武朝阳一眼,只看着丫头似乎如临大敌一般,低头颤目,踌躇不定,慌神忐忑。 武玄月皱眉思索:难不成在倾赤子独自关了武朝阳紧闭的时候,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忍不住好奇心,走上前去,关切问道:“你还好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该不会真的有哪里不舒服吗?” 武朝阳惊目,脸色古怪,似乎有几分躲闪不及道:“没……没什么……” 武玄月冰雪聪明,如此这般情景,怎么可能是没什么?简直就是太有什么了! 武朝阳只知道武玄月在沙漠之地救了自己,却不知道其实在她被掳到了霍连城这一路上,武玄月早已追随而去,自然她被倾赤子关在两位鬼舍之中的境遇,武玄月更是心知肚明,而她武朝阳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对与武朝阳的性格来讲,有些事情能瞒一时是一时,瞒不住再说。 况且,武朝阳被倾赤子打昏之际,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等自己醒来之时,也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哪里不舒服,自然存在了一定的侥幸心理。 可是若是让白华医生给自己诊治一番,自己到底心里没底,武朝阳自然不能够像武玄月那般从容应对。 不管怎样,曹云飞已经对武家两个姐妹有了戒心,例行惯例的检查是不可避免的,美其名曰说是为了给两位夫人做个健康检查,实则是要让白华医生,查探一下到底此二人有没有被中了血蛊。 曹阁内阁,白华医生依次给武朝阳和武玄月切脉诊断,按照尊卑顺序,白先生自然要先从武朝阳开始起。 白先生这一搭脉,自然什么牛鬼神符的病症,都逃不过他的圣手和法眼。 白华切脉听得真切,武朝阳脉搏出现了逆转和气血堵截的症状,这症状再清楚不过了,中蛊之兆,蛊血现象。 只是白华喜怒送来不表现与色,即便心中有数,脸上却还是一片镇静自若,捋胡之余,更是心有盘算。 白华这方收手,正要转至武玄月这方,却是这时,武朝阳一脸慌乱,一把拽着白华的衣角,焦灼紧张道:“白……白先生……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可有异样?” 白华起身止步,回眸一望,敛目正容,一副镇定道:“曹大夫人放心,你的身体无碍,只是有些许的惊吓心悸罢了,我回去给你开几副静气凝神的汤药便可,你服用时日便可大愈。” 听到这里,武朝阳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方才赶忙松开了白华的衣角。 白华不语,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给武朝阳行了一个弓腰抱拳礼,方才辗转至武玄月这方。 武玄月微微颔首一笑,胸有成竹道:“麻烦了白医生,帮我好好诊治一番。” 白华不语,依然恭敬有礼,先行心里当前,切脉诊治在后—— 自然,白华一搭脉就知道了武玄月的身体状况如何,这方危险警报解除,不费三下功夫,白华就收手,恭拳自觉回禀道。 “二夫人也可放心,无大碍,你身体强健,这心智承受能力也尚好,若是你觉得此番事件让你心神不宁,我也可以给你开一方汤药安你心神,若是你觉得无所谓,连汤药都可以省去。” 武玄月浅笑答之:“那就麻烦白先生了,如何调理白先生心中有数。” 白华拱礼依然,果断应声道:“下官明白!” 话毕,白华站直了身子,转向正方直步走到正堂正坐的曹云飞面前,礼数恭敬复明道:“曹堂主放心,两位夫人都身体无大恙——” 曹云飞低头敛目,却只看在白华毕恭毕敬的复命下,有一个特别的小动作—— 白华是背着两位夫人给曹云飞行礼,这袖间的右手不老实地竖起来一根手指,而后眼神左右飘逸两次,似在摇头之意。 看大这里,曹云飞登时松了一口气,一目了然白华给自己发出了的信号,译为:大夫人不安全,不可圆房行夫妻之事。 看到这里,曹云飞心中有数,一手挥去,示令白华退下:“我明白,还请白华先生为我两位夫人调理好周身。” 白华再次行了一个告别大礼,临走之际递了一个眼神给站在曹云飞身旁一侧的季无常,季无常心明如水,随即跟在白华身后,行礼告辞。 季无常尾随白华走出了曹府大门,一路疾行小跑追赶而上,“白先生请留步——” 白华正有此意,只是有些话在曹府之中不合适多言语,毕竟曹府之中无门眼线众多。 白华走出了曹府不远的距离,就已经开始放慢了脚步,等待季无常追赶而上,而当季无常身后呼和自己的名字,白华彻底停下了脚步道,转而恭敬行礼道:“季先生,我正有要事跟你相商,你就赶了过来,你我还真是心有灵犀。” 季无常知道白华此人性格,为人中正,不喜言谈,更不愿站立场,自然他的话可信度相当之高。 他给自己递了眼神行事,只怕事态相当严重,否者白华如此缜密之人,自己能够解决的事情,闷不吭声地就给解决了,不喜好大喜功。 季无常奉拳还礼,思之摇扇三曳,直言不讳道:“白先生不必多礼,你寻我何事,大可直言不讳,你我之间本没有什么可芥蒂的。” 白华轻叹,方才张口回应道:“事态紧急,白华不得不如实相告季军事,此二位夫人在此次被掳事件中,其中一位夫人,不幸中招,被种下了蛊血之毒。” 季无常眼神微闪,似有几分惊愕,却还是依然镇静道:“白先生不必忌讳什么,既然你找我这般,已经做好了道出实情的准备,他们二人到底是谁中了蛊血之毒?” 白华长吁短叹,无奈与天,还是宣之于口道:“是大夫人,武家大小姐中了蛊血之毒……” 此话一出,季无常脸色微变,眉宇轻皱,几分凝重道:“什么?不会吧……白先生你确定没有误诊吗?” 白华不语,无奈地摇了摇头…… 278.病情(白华分析武家姐妹各自病情) 季无常低头踱步三巡,不时摇扇思考,方才开口道“白先生,如你所说,那么这样看来,武大小姐已经成为了一枚弃子,咱们白虎军好不容易走通武门这条路,现下这武大小姐被种下了蛊血,曹堂主若是跟她同房,就是自寻死路,这还真是难办了。” 白华奉拳而上依旧,埋头张口道:“的确如此,所以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若是不尽早告知于季先生,我怕日后东窗事发,那就完了,还望季先生提前做好筹谋——” 季无常点头斟酌片刻,转而继续追问之:“白先生免礼,这蛊血之术,可有破解之术?” 白华方才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此术无解,蛊血之术阴毒至此,不管什么样的武气高手,若是跟中蛊女子行了周公之礼后,武功尽失,气血丧尽,不过……若是……” 听到了这里,季无常似乎在白华的言辞之中听到了一丝回旋的余地,竟有几分急切道:“若是怎样?听此话,白先生似乎解决此局的方法不是?” 白华轻咳一声,面露苦色道:“蛊血之术只对行武之人有效,但是对于常人并未有任何作用,换言之,若是想要破解武大小姐的身上的蛊血之术,只要找一个寻常男子让其与武家大小姐破红行房便可,所有问题便迎刃而解。” 季无常愕然,赶忙阻止道:“找个寻常男子破红行房武家大小姐?这……这……这怎么可能使得?若是寻常家的姑娘还好说,大不了曹堂主直接休掉就成——那可是武门嫡出大小姐,为了能够破解她身上的蛊血之毒,随随便便找个男子和她行房?其他的不说,你觉得这对一个女子的声望该如何?武门那边若是知道这荒唐事,会轻易放过我们曹门吗?就算破解了她身上的蛊血之毒,你觉得以曹堂主的个性,还会碰那武家大小姐吗?她尚且是完璧之身,那曹堂主还不肯多看一眼,若是让曹堂主知道她在成婚之际,跟别的男子有染,以曹堂主的性子,绝对是要借题发挥,休了那武门大小姐!” 白华又何尝不知道,若是这样的结果,事态只会往恶劣的方向发展下去,可是现下的处境这般,根本没有选择。 白华一手捋胡,努嘴叹息道:“这些道理,白华都懂,可是季先生你说说现下该如何去办呢?” 季无常摇扇垂眉不止,又是一番来回踱步思量,方才微微开口道:“这倾赤子好阴毒的手法,我原想武朝阳嫁了过来,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现在呢,给她中了蛊血之毒,休不得睡不得,还真是难为了曹堂主了——” 白华抿嘴,竟然有几分忍不住的坏坏笑意:“谁说不是呢?现在曹堂主的处境是最为难的——本想着只要圆房就可以顺理成章激活白虎符,而现下呢?这中了蛊血之毒,还怎样恢复白虎符的威力呢?倾赤子果然心思歹毒极了!” 一说到关于激活白虎符的问题上,季无常突然之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闪光,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故弄玄虚道—— “虽说这武家大小姐已经走成了死局,在这场曹府宅斗之中,还未正式开始,武大小姐已经成为了弃子,但是激活白虎符之事,还未必是她能够完成的重任——” 听到这里,白华似乎嗅出一份异味来,一脸狐疑地追问道:“季先生言下何意呢?难不成你是怀疑武门早已成为空城一座,真正有实力的行家却是潜在暗处的另有高明呢?” 季无常低头微微一笑,这一笑意味深长,摇扇不语片刻,一脸精明狡黠,胸有成竹,直目相投之际,反问白华一番—— “白先生,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怎么看单协领这个人呢?” 白华愣之,他知道季无常心思缜密,手段变化无常,自然他每一问有他的道理。 白华思索片刻,缓缓张口道:“季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怎么这里突然提到了单协领呢?若是单纯从一个人的角度来评价的话,单灵遥这个人太聪明也太狡猾,估计和她狐族的特性相关,你永远都猜不出来,她下一步会走出怎样的棋局来。她的个性是有韧性和弹性的,会根据形势的变化,调整自己的体态,顺时应景,见招拆招,却也是有着自己的处事原则,我从头到尾都看不清楚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更看不清楚她在执着些什么……” 季无常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而后继续盘问之:“我也对白先生的想法深有同感,那么再多你一句嘴,我想问你的是,你时常为单协领诊脉看病,你觉得她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吗?” 白华捋胡的手不自觉地搓了几下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这么跟你说吧,季先生,那单灵遥绝气之前从来未曾让我给她诊治命脉,似乎是有意在躲避我体察她体内武气的探知,她绝气之后,倒是变得老实多了,你也知道若是绝气丸最大的特点,你体内哪种气息练就的越强悍,绝气的越透彻。所以她绝气之后,我特意侦查过她的脉象,她的脾胃伤气最为严重,由此可以推断,她体内最为熟练通透的气息,便是这与生俱来的元气——不过这也不能够说明什么,单姑娘她从小在武门长大,元气习练最甚,自然她的武气修炼更注重元气也是大可以理解的。” 季无常一手摇扇,一手措指,细细思量片刻道:“那么我最后再问白先生一句,绝气丸果真是无药可治吗?若是如此,那么单灵遥这次绝气可就真的是赔大发了!若不是对她主人绝对的信任,她也不会狠下决心,以自己周身的武气作为代价,放弃自己,除非她还有后路……” 白华皱眉摇头道:“季先生,绝气丸实乃是武家最狠刑罚之一,饮下此丸无药可救!” 季无常听罢,轻轻掐指一算,而后一本正经道:“这样,白先生你先回去吧,日后有什么需要请教白先生,我季某自当亲自登门拜访,现下先谢过白先生说于我听这么多的事情,季某自当感激不尽!” 说着,季无常举扇毕恭毕敬地想了一个弓腰大礼—— 白华登时手足无措,连连还礼之…… 279.抓捕(单灵遥不幸被季无常抓捕) 翌日,季无常借由曹红霞之名,命人登门邀请武玄月,说是有要事相商议,望武玄月到季府一聚。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现下的身份是曹云飞名正言顺的二夫人,自然这姑母说教之礼,妾室之德,自己万万不敢怠慢半分,这方收拾打扮一番,急着性子便唤来花儿朵朵一同陪同,驱车到了季府。 却不想,自己刚下了马车,正要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之时,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竟然被生生扣在了门外。 武玄月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曹红霞唱的是哪一出—— 这样一来,估计是要拿捏自己的前兆,武玄月轻叹一口气,提醒自己道:万事要小心应对,若不然惹祸上身,自己不想在这个节骨点再惹出什么是非来! 花儿朵朵向武玄月投去着急求救的眼光,武玄月分析事态,便定了主意,隔着官兵利刃后,好生劝慰道:“花儿朵朵,你们两个就在外面等我好了,有什么事情,你们也不要轻举妄动,实在等不及的话,你们也可以回曹府等我,你们可明白我的意思呢?” 说此话的武玄月,眼神闪烁,似乎在有意提醒,二位姑娘在武玄月身边久了,自然也变得更加聪明伶俐,瞬时明白了武玄月的言下之意—— 武玄月的眼神似乎再告诉两个小女生,我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赶紧回曹府搬救兵来! 此番传译传递的到位,两个女生相视一望,放下宁静了心神,欠身行礼,静观其变。 武玄月吩咐好自己的手下,即便心中没底琢磨,盘算打鼓,却还是步履稳固,一副不卑不亢之态,任由府内的侍从引着走进了季府内阁之中。 而让武玄月吃惊的是,面见自己的不是曹红霞,而是季无常! 只见季无常正坐中堂左位,一手摇扇,一手举盏,神情自若,等人之态。 只看武玄月一脸疑色,走上前来,季无常赶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迎了上去照应道:“单协领来了——季某照顾不周,还请单协领见谅。” 武玄月一手摆过季无常的刻意照应,脸上疑色更浓,实在不知道这只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样一出接着一出,摆明是鸿门宴的节奏,如此刻意假笑还是算了。 向来,这一年的相处,大家谁都不了解德行呢?这种虚情假意地寒酸还是罢了。 武玄月轻咳一声,直言不讳道:“季先生你这是何意呢?今日唤我来此受教主上本应是曹姑姑,为何到了此地,我的婢女被扣在了季府门外,而这内阁之中,等待我之人非但不是曹姑姑,而是季大人您……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季先生说吧——找我单灵遥到底为何事?” 季无常脸上笑意不减,反而更甚,对于武玄月如此直来直往的个性,自己倒是有几分料定,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没有必要在玩些花花肠肠,多此一举,只会让人平白生厌。 季无常摇扇三曳,踱步两巡,站定目光如炬而去:“很好单姑娘如此直言不讳,季某也就不再相瞒任何!单协领猜的没错,我招你前来确实有要事,而这要事便是对峙——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微颤,心中竟然被季无常这慑人的气势给震住了,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只想这季无常即将送到这正堂之人会是何人呢? 而当被黑布袋盖着头的单灵遥被人连捆带绑地送到了堂内之时,武玄月惊怔,只看这体型和身形,和自己相差无几,武玄月忽感一股不祥预感—— 难不成……难不成…… 眼下女子是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 难不成她在曹府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逮住了吗? 果然,正如武玄月猜测一般,季无常潜走了身边所有的下人登时,大门紧闭之后,方才扬手而去,一把扯去单灵遥头上的黑布袋,那张和武玄月一模一样的脸,重现人间。 单灵遥闭眼皱眉,似乎是长期出于黑暗之中,眼睛受不了强光,待她的眼睛慢慢地适应了周边的环境之后,再次睁目之时,武玄月一脸惊恐的脸登时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单灵遥惊慌失措,嘴巴刚要吐出“小姐”两个字,却在自己的机敏反应下硬生生地把这两个字给咽了回去。 季无常嘴角一勾,一眼犀利道:“单协领这张脸你可否还记得呢?你倒是给我解释下,为何这天底下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你呢?” 武玄月低头不语,当头一棒打得自己头蒙,自己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季无常眼看武玄月败下阵来,方才把话题又放在了被捕的单灵遥身上:“这位姑娘,你可否给季某解释一下,这到底会是怎么回事呢?你为何会和我们西疆协领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你又为何会拿着曹家的门派禁令私自出入藏武阁之中?你到底是谁?” 单灵遥欲要开口,嘴巴一张一翕,悬而未决,却只看武玄月向自己投来警示的眼光,示意让对方不要说话,单灵遥自然是最听武玄月的话——不管季无常如何威逼利诱,盘问寻事,单灵遥死活坚守自己的阵地,嘴巴严得很。 眼看自己身旁的两个女子负隅顽抗,季无常自知道自己若是再继续盘问下去无果,索性就改变了战术,自己问不出来,总是可以把自己推断的摆明于人前。 季无常一手摇扇,直面武玄月笑里藏刀道:“单协领若是我没有猜测的话,这世间能够和你有一模一样容颜的女子,除了武门的二小姐武玄月这世道再无她人。当初,你可以为了眼前的女子废尽自己一身功力,她又将你安插在曹堂主的身旁多日,到底用心何在,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你在意的最简单不过了!我问你,单协领——你是不是听命与武二小姐,在曹堂主身边潜伏甚久,就是为了白虎符!” 一说到白虎符,武玄月眼中微闪,果然这老狐狸眼睛太过毒辣,一语中的说到了自己的多日经营的目的所在。 然而,武玄月现下还不是开口说话的时机——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完全不在自己意料之内,现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三缄其口,冷漠处理,只看事态发展,寻得时机,再大肆反击! 280.方法(季无常道出激活虎符的办法)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季无常已经抓住了自己的现行把柄,而现下他到底用意何在,自己不清楚—— 所以此时此刻自己最应该的做的是保持清醒的头脑,以不变应万变。 季无常眼看两边的女子态度一致,不管你怎样晓之以理诱之以情,结果都是毫无进展,这两个女子简直是油盐不进,季无常是何等聪明之人,不管自己用怎样的言辞去刺激对方,诱骗对方,然而两个女子都是一副不动声响的态度。 看到这里,季无常终于忍无可忍,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这一眼估计是从武玄月认识季无常以来,情感波动最大的表现。 到此,武玄月心头一寒,从未见过季无常如此狠辣凶光,这一次只怕是对方真的恼住了自己。 然而季无常下一个动作,当真是惊呆了武玄月和单灵遥—— 季无常转而恭敬而下,面朝着单灵遥单膝跪地,埋头行礼道:“武家二小姐,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命人在藏武阁外围猎抓捕你实属不妥,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西疆现下局势动荡,人心惶惶,这白虎符若是再不激活重现人世,末凉一族的势力逐渐壮大,西疆马上就要濒临全军覆没的局面。而武门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别看那武家认祖归宗,扶正新武门新师尊,可是这武道未定局面依然没有得到缓解,由此可见,那将武符根本就不在武门,武二小姐——武师尊身前最疼你,你的武技也是武门子弟中最高超的血亲子弟,老师尊临终托孤降命与你,必是把将武令托付给了二小姐你啊!我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如何,你不敢抛头露面与人世,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安全,只能够隐藏在暗处,偷偷积累自己的实力,只待有朝一日,伺机而发,崭露头角,登上那武门至高无上的宝座!可是……可是……二小姐,你有时间去筹谋,去准备,可是西疆已经没有时间了!二小姐你若是手中有虎符的话,季某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二小姐快快激活曹堂主体内的白虎符,这才是当下最紧要关头的大事!” 被五花大绑的单灵遥惊怔片刻,眼神缓缓投向武玄月那方,武玄月眼中也有几分愕然—— 毕竟季无常错把单灵遥当成了自己,这样的剧情发展,还真是让自己有几分惊讶! 不过,若是按照季无常的立场和思维方式来向,误以为单灵遥是自己的可能性却是挺大——毕竟武玄月是武门的最后希望,怎么都不会破釜沉舟到要废尽自己周身功力为代价,要留在曹云飞身边。 所以季无常如此精打细算,深谋远虑,却不曾想过,武家二小姐的本尊,就站在他的面前,而非是他自以为千辛万苦抓来的狐族之女。 武玄月稍稍斟酌片刻,而后向单灵遥投以肯定目光,同时微微颔首示意。 单灵遥接到自己主上的命令,方才敢开口说话:“季先生,你不用这么多礼,你若是那么希望我来激活白虎符,至少是要告诉我激活白虎符的办法——之前我试图用各种方法去试探曹堂主激活白虎符的方法,结果总是不得善果,反而引发他对我的疑心更重。这次我独身前往藏武阁,也是希望在武阁之中早到白虎符的激活方法,季先生,你现在要搞清楚状态,不是我不愿激活白虎符,而是我不知道激活的方法……” 此言一出,季无常肩膀微抖,细细回忆之前武玄月的所作所为,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何在,而现下到变成了季无常开始斟酌言辞—— 武玄月和季无常顿时陷入了一片僵局,为何? 都不愿意交出自己了解的情报,还都想掌握对方手中的情报,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做事自然是要跟自己留些余地,季无常想要武玄月交出将武令的情报,却不想告知对方关于白虎符的相关信息;反之,武玄月也有同样的想法。 季无常细细想过后,方才开口道:“武二小姐,你……你在武门修炼那么久,难道武师尊没有告知与激活四符的方法吗?” 单灵遥又看了武玄月一眼,这一次武玄月并未同意单灵遥开口回答,而是选择亲自回答道—— 武玄月突然跳了出来解围解释道;“季先生,武师尊的死因颇为蹊跷,他临终给我家小姐托孤也是我们二房这边想尽办法才偷偷将二小姐送进了他的病榻前,那个时候的师尊已经是口舌不清楚,身体孱弱,老眼昏花,别说是激活四符的办法,能交代清楚将武令的使用方法已经算是不错了!你还指望什么呢?” 武玄月应对有度,自然这番言论成功阻截了季无常的话语。 季无常依然单膝跪地保持敬重有礼之姿,心中却在进退取舍,做好斟酌。 事到如今,季无常清楚,现在武玄月这边是最后的一丝希望了,连武门大小姐那边的路都被封死了,现下自己信与不信,结果都在那里摆着,自己还有得选择吗? 季无常无奈一叹,终于放下了自己所有的芥蒂,如实告知了白虎符的激活方法—— “武二小姐,虎符乃是丹心热血之符,又称人符,激活虎符的方法,必是武门的血亲子弟的气血祭礼,方可激活虎符,与白虎一族缔结血盟契约的主上,将被我方势力封为主上,终身效命主上,持有将武令者在激活白虎符的同时,将会得到白虎符令等同的神力。” 听到这里,武玄月方才明白真正激活虎符的方法所在,若是这样说来也不是什么难于上青天的事情,早知道这样自己早早就激活了虎符,也不必这么麻烦了。 就在这个时候季无常突然想单灵遥行起大拜之礼,好生求命道:“武二小姐,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找堂主激活虎符吧——歃血为盟,只要饮下你武家的血,你再给我家堂主过以元气,这事就成了!” 嗯? 等等—— 什么叫做过以元气? 武玄月听到这里,登时心头咯噔一声响,宛若晴天霹雳一般。 这歃血为盟倒是小事,可是这……这过以武家元气……可该怎么是好呢? 自己当初饮下了那绝气丸,元气尽失,灵气全无,连自己好不容易修养的一年之久的人气,也化为了乌有…… 281.实情(武玄月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武玄月方才知道慌张,心乱如麻—— 那个时候的自己,太过自以为是,废尽了一身的功力,只为了重新博取曹云飞对自己的信任,而现下呢? 自己周身武气被废,本以为自己只要激活了白虎符就可以重拾自己的武气,结果却是这样气死人,若是自己没有了武气,就连激活白虎符的可能性都没有,这不是成了蛋生鸡鸡生蛋的恶性循环关系吗? 只看季无常一扇回去,捆绑着单灵遥的身上的绳索怦然断裂,季无常二话不说,急吼吼地拽着单灵遥的衣袖就向外面冲去—— 眼看这形势已经迫在眉睫,单灵遥被季无常强硬拽着,可是这样眼睛却无时不刻地盯着自己的小姐不放,皱眉紧锁,投以求救眼神。 武玄月眼神漂移不定,心中烦躁,却也不能够对着鱼龙混杂的事件视而不见,一声喝令制止道:“季先生留步!我觉得你似乎现在搞错了状况,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向你澄清一下。” 季无常止步不前,回眸一眼疑虑道:“单协领,你……你什么个意思?什么叫做,我现在搞错了状况?” 武玄月大步走上前去,果断用身体挡在门前,惯有一夫当差万夫莫开的霸道气势。 看到这里,季无常更加迷惘,不知道眼下这小女子玩的是什么把戏,但是他清楚的是,此番单灵遥是不想让自己就这样走出房门的举动,实属可疑。 季无常微皱眉宇,有几分不悦道:“单协领,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是言下何意呢?” 武玄月无奈一叹,到此自己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除了道出实情,自己别无他法—— “季先生我不是别的意思,我是怕你听到了后面的实事来,你会起跑,所以为了免得你生气之后,甩袖离开,我还是先做好提前准备比较好!” 季无常更加懵然,这丫头怎么说话这般语无伦次,一脸难语苦色到底为何。 季无常虽然急切想要助曹云飞复活白虎符的威力,却也知道此番不是急于一时的事情,这单灵遥如此百般阻拦,自然有她的说法,自己且按耐情绪,听她说个一二三,再去复活虎符也未尝不可。 季无常不由得松开了单灵遥,一副冷静下来的模样,摇扇站立,张口道:“单协领请讲——” 武玄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言辞,做好了最后的准备方,方才开口道:“那个……那个……该怎么给您说呢——我若是告诉你,她不是武玄月……你会怎么想呢?” 季无常惊之,连想都不想都脱口而出:“单姑娘你可不要乱开玩笑,武二小姐,这样貌,这武技,若她不是武玄月,这世道还有何人呢?她若不是,难不成你是吗?” 季无常不过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却只看身边的两个女子一脸凝重,相视而望,无奈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季无常怔住了,嘴巴长得老大,千头万绪如同洪水猛兽一般顷刻间冲斥而入,一股脑地全都涌进了季无常的脑海中,更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季无常脑海混乱,电声雷鸣,排山倒海,风起云涌。 季无常一想到若是单协领的真身方才是武玄月的可能性,那……那……被废尽的武气,即意味着武玄月再无给曹云飞过气的可能性! 季无常当真不愿相信这样的实事,似乎还有一丝侥幸心理,脱口而出,嘴巴哆哆嗦嗦道:“不……不可能……单协领莫要开这种天大的玩笑……你怎么可能是武玄月呢?单协领……我知道你素来狡猾,是不是……是不是还是不信任老夫……所以才会编出来这样的谎话……来欺瞒……欺瞒老夫呢?” 武玄月一手扶额,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这瞎话已经说到了这种境界,自己道出真相竟然他人都不相信,果然自己是一个演技高手吗? 不过,兹事体大,武玄月自知道现下若是在继续欺瞒下去,就真的要出大事情了。 武玄月无奈一叹,一声令下:“灵遥——把你的身份亮出来,让季先生好好瞧一瞧。” 单灵遥接令,二话不说运气而上,八条黑颜色的狐尾幻形而出,黑色妖气升腾周身…… 片刻间,季无常当即死心,认清了现实之余,更是哀莫大于心死,季无常手中扇子飘然落地,此时此刻的他,当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武玄月递给单灵遥一个眼神,单灵遥登时收起了八条狐尾,弱弱地退到了季无常的身后。 季无常咬牙皱眉,这番境地,此局又成了死局,该如何是好呢? 武玄月自然知道季无常现下在思考些什么,轻咳一声,小心翼翼道:“季先生……那个……那个……你知道我现下顾及……顾及的是什么吗?” 季无常霍然背身,怒气横生,却在极力压制自己,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虽有怨言,却还是语调平稳地责问道—— “武二小姐——老朽……老朽就是不明白了!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何,你为何……你为何饮下那绝气丸呢?若是旁人我还可以理解,你说那绝气丸是武家刑罚秘药,别人不知,你这根深土长的武家二小姐,对武门药学药理了解的那么清楚,你若是不愿吃下那绝气丸,没有人强迫得了你……你……你是真糊涂啊!” 武玄月长吁一声,自己哪里会想到这么多,这样的机缘巧合,偏偏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现下局面困顿,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自然这件事情发生了,在抱怨解释曾经已是枉然,有这时间扰乱心绪,让自己烦上添乱,有这功夫,还是想想该如何解决这困顿之局面吧。 武玄月一手挠头,态度良好,万般道歉道:“吉先生所言极是,有些事情呢,不是我武玄月可以料想的——事已至此,你我诸多抱怨也是无益,还是想想该如何解决这困顿局面吧……” 季无常闭目仰叹片刻,心中多有不快也无济于事,就如武玄月所说,还是想想该如何解决这困顿局面。 季无常弯腰捡起来地上的扇子,皱眉锁额,摇扇连连,堂中来回踱步几巡,苦思冥想之余,最后实在没法应对此局,却脑海里独独想到了一个人——白华。 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也只能够寄希望于白华身上了,自己已经黔驴技穷…… 想到这里,季无常站在门边,一声威严令下:“来人!去行军营通传白华医师,说我周身不爽,需要他上门诊治——” 282.诊断(白华诊断玄月绝气无药可救) 白华被季无常的家兵请进季府,只看那密闭的内阁大堂似乎有几分神秘危险的味道来,白华站在季府内阁门口眉宇微动,心中各种打鼓盘算。 季府家兵请命道:“季老爷,白华先生已到,正在大门口恭候——” 季无常故装姿态清咳了两声道:“咳咳咳……请白先生进来……咳咳咳……你们都退下吧……” 家兵领命,双手拱礼与白华,恭敬敬礼后,一手摆出指引,弓腰礼拜道:“白先生——请——” 白华微微颔首谢过,这方抬脚向内阁走去—— 白华这手刚刚推开大门,一道缝之际,余光登时扫到了屋内两个单灵遥的身影,登时吓得白华一脸呆滞,正不知所措之余,一只大手将其强硬拽了进来,只听“啪”地狠厉关门声,白华方才意识到了自己将卷入到一场了不得的事件中。 白华转头一望,只看平日风华正茂从容泰然的季无常,竟然也有一脸苦色,皱眉锁额的表情。 白华一手挎了一下即将滑落肩头的医箱,微微挑眉询问道:“季……季先生……您这是何意?突然召我前来,听你家兵说你周身不爽,我才赶紧赶来……只是,到底是你周身不爽,还是这单协领不爽呢?你先下能够给我你一个解释吗?” 说着,白华两眼惊愕,开始上下左右打量眼前两个近乎一模一样的女子,这长得不要太相似,简直宛若对照镜一般,一点分别都没有,这天下竟然会有如此想象的人吗? 季无常唉声一叹道:“白先生,心病还需新药医——我这是已经病入膏肓了,无计可施,只能够寻来白先生你来帮我解了这心头病患!” 白华更加迷惘了,方才收回了眼神,小声询问道:“季先生——言下何意?” 季无常突然一手抓住了白华的左手,直步上前来,开始做起来介绍来:“来来来——白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武门二小姐,那个生死未卜,武功高强的武家继承者之一的武门二小姐;而这一位则是她的终身随从,从小便依照武玄月的容貌幻化人形的墨狐遗孤——单灵遥!” 季无常越说白华越是一头雾水,他何尝不知道眼下的两个女子真实身份,只是这容貌太过相像,以至于傻傻地分不清楚谁人是谁。 白华还是一脸懵然表情,傻傻点头示意道:“嗯嗯这个我明白了,白华向两位姑娘问好——” 说着,白华不明就理分别向武玄月和单灵遥行了一个武礼。 季无常眼看着白华现下还分不清楚状况,这方当即着急上火,拽着白华走上前去,接而一手抓过武玄月的右手,有几分强硬地递给了白华道:“白先生,你先给我们的武门二小姐切脉诊断一下,就知道我现在又多头疼脑热了——” 白华竟被这季无常反常的强硬反应怔住了,讪讪然接过武玄月的手,就这样站着切脉诊断了一番,却在他探知武玄月的脉搏之时,眼睛微颤,内心慌乱,更是瞠目结舌,惊慌失措。 白华不死心,竟然另一手托起来武玄月的右手,一手再次切脉诊断,这一次白华闭眼沉目,用心去聆听武玄月的脉搏。 白华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良久之余,白华方才有气无力地松开了武玄月的手,长吁短叹道:“单协领——想当初你非得要饮下那绝气丸,怎么劝你都不听,现下你可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了吗?” 武玄月苦笑一声,事已至此,为何自己身边的男人都这么婆妈,非得要埋怨自己几句方才开心吗? 季无常一脸惊愕,开口问之:“等等……白先生,你言下何意呢?刚才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难不成当初武二小姐饮下那绝气丸,你是……你是知情者之一……” 白华尴尬一笑,眼神不自觉地躲开了季无常的询问,方才知道自己刚才言多必失,似乎因为自己一时的埋怨之语,即将引来轩然大波。 季无常眼看白华躲避自己的眼神,这审视怒火眼神又投向武玄月那方,一脸阴森道:“武家二小姐,这件事情你是否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呢?” 武玄月浑身一抖,自知道东窗事发,事情败露当即,自己说什么是好呢? 武玄月是一个极端的乐天派,即便是深陷困顿死局,却还是保持良好的心态,方才可以跳出仇怨的牢笼,保持头脑清醒,处理危机当先。 武玄月不理会季无常任何,而是转向白华道:“白先生过去的事情已视往事云烟,事已至此你我皆无后悔药可吃,与其这样怨天尤人,不如想想该如何解决眼下困顿!我现下武气皆废,激活白虎符已变成不可能的事情,你的医术高明,时候可以帮我解除这绝气丸的药效呢?” 白华一脸苦色,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饮下这绝气丸便再无复气的可能,除非你是武家正主——武道的正经师尊,绝气丸才对你无效……而现下你并非继承武家遗志,登宝大典,就绝了一身武气,你让我说你什么是好呢?” 武玄月听到这了,顿时脸色一黑,当真是不爱听这些让自己不爽的话,好声没好气道:“听你白先生的意思,我岂不是也沦为弃子一枚,再无反击的可能性吗?” 白华低头不语,这一默默无言之兆,胜似千言无语。 看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手甩开白华,怒火冲天道:“事已至此就是没得谈了是吗?既然如此,西疆诸事在与我武玄月没有任何关系,灵遥!走人!” 武玄月深知以季无常的个性,若是自己沦为弃子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季无常会想尽手段逼迫自己交出将武令,上交给武门那帮子混账。 有了这将武令之后,即便自己那个兄长再如何差强人意,却还是可以通过将武令号召天下。 而那个时候,武道会成为什么样的局面,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若是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自己激活不了将武令,就算是自己要带进那棺材里,也决不能够交于贱人之手! 283.争夺(季.单为了争夺将武令出手) 眼看武玄月有几分气急败坏恼羞成怒,欲要带着自己的丫鬟逃之夭夭,季无常自然不乐意,这将武令终于有了下落,怎么可能说放走就放走这两个重要的人呢? 武玄月正要拉开房门之时,嗖一声冷风寒光袭来,武玄月一头长发随风影动—— 武玄月眼中惊颤,只见一把利扇已经插在距离自己近在咫尺的门框上。 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空气,心中颤颤,脸上却还是故装镇静,缓缓回过头,张口道—— “季先生言下何意?难不成你是想用武力逼迫我屈服是吗?这是不是有些胜之不武呢?不过我要善意地提醒你一下,我的身份不仅仅是武家二小姐,我还是曹家的二夫人,扣下了我,你该如何跟曹云飞交代呢?况且,论其武技我虽然丧失了武气不假,可是我的好姐妹,单灵遥的武气浑厚,不见得在次打杀会占下风,至于你扣下了我,该如何跟曹堂主交代,你想好了吗?” 季无常嘴角诡笑,一手抽气而去,插进门框上的扇子,恍然回归,稳稳地握在了季无常手中—— 季无常不急不躁道:“武家二小姐,你误会我了,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走了,这将武令的线索就要告一段落,我们西疆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所在,你觉得以我季无常的个性,会轻易放你走吗?” 武玄月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中犯怵不假,可是自己的气势绝对不会输人半分—— “呵呵季先生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立场分明,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家仆,季先生的忠孝精神值得赞扬!不过我要声明的是,若是我武玄月复活不了将武令,那么我宁愿带着这鬼神之令下地狱去,也绝不会让步半分!我父尊是怎么走的,我现下不想多言,也无意义。但是我要强调的是,在我武玄月有生之年,若是因为我的一时屈服,而造成武道中落甚至是武道打乱,我愧对于先父毕生心血,我死——将武令灭,若是季先生想要这样的结果!那么我武玄月就奉陪到底!” 此言尽,单灵遥登时之间蹿到了武玄月面前,冷面杀意尽显,左右八尾幻形出八种武道神器,扎好架势与要跟这季无常拼个你死我活! 季无常目露凶光,摇扇扬声大笑,目光落定之际,周身运气,袖袋中的折扇飘然而出,大有几分全力迎战的意味。 眼看形势已经到了剑拔弩张之际,白华向来不喜站立场,可是偏偏形势所逼,自己一头脑热,怎样都无法忍受自己人自相残杀的局面。 武玄月发出最后通牒道:“季先生你我之间在我商量的余地了吗?我再提醒你一下,我武玄月不仅仅是武家的二小姐,也是曹云飞的心头肉,我若是死了将武令形神俱灭,曹云飞剜心之痛,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季无常不语,旋转自己周身的扇子速度飞快,眼看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武玄月见状,自知道自己刚才废话多余,与其跟这个老匹夫多费口舌,不如打个痛快,做好了断。 武玄月当即一声令下:“灵遥!准备攻击!” 此话一出,单灵遥右手随手抓出狐尾幻形除了黑色凤尾剑,先发制人,冲刺而去。 季无常运气而生,一手挥袖,周身折扇,排成一条直线,闪速向单灵遥方向刺去。 眼看局势已经控制不住了,白华一声呼和而下:“都住手!此事还有一丝生机,待我说完,你们在打也不迟!” 此言一出,单灵遥停滞半空中,季无常的折扇也悬于空中不再前进。 单灵遥回眸一视,武玄月微微颔首点头道,见此势,单灵遥偃旗息鼓,收兵归甲,从半空中窜了回来,再次只身前挡武玄月身前,寸步不让。 同时,季无常一手挥去而收,空中利扇蹿速进了季无常的宽大袖管之中。 白华抚着自己心神未定的胸口,定了定神道:“大家都不要那么狂躁,有事好好商量——武二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虽然这个话的时机不太对,这么问你吧,你是真的喜欢我家主上吗?” 武玄月顿时一脸绯红,莫名其妙,怎么话题突然转到了这个问题上来呢? 武玄月皱眉努嘴轻咳一声,面带羞涩道:“不是——白先生,你这话题是不是有些跑题了呢?都这个时候了,你……你……怎么突然这样问呢?这种男欢女爱之事,现在有那么重要吗?” 白华一本正经,绝没有任半分开玩笑的意思道:“回答我——这个问题很关键!” 武玄月竟然被白华一本正经带了节奏,面红心跳之余,低下了头小声嘀咕道:“废话!当然是喜欢了……” 这旁人听不清楚,这单灵遥可是眼明耳里听得清清楚楚。 单灵遥刚才还是一副剑拔弩张的可人小模样,这会子功夫竟没有控制住情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武玄月怒目羞脸,气急败坏道:“你……你个……死丫头……笑什么笑?” 单灵遥并不理会武玄月任何,竟然有生以来第一次违抗命令,扬声而去:“我家小姐说了,她喜欢曹堂主,但是那又如何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愕咬牙,恼羞成怒,一手拍在了单灵遥的头上,好声没好气道:“你个死丫头,怎么那么多废话呢?谁让你胡说八道呢?” 单灵遥嗤声,不动声色,随便你武玄月口是心非,自己全然不理会。 白华看到这里,心中有数,这方走到了季无常身边,一脸诡秘附耳而上,小声嘀咕半天。 季无常的面容从一开始的眉头紧锁,转而惊慌瞠目,最后一脸欣然赞赏不绝。 白华言辞完毕,毕恭毕敬地像季无常行了一个武礼,断有几分告辞的味道来:“季先生,事情就是这样,白华就此告别了——” 季无常嘴噙笑意,颔首礼别,送走了白华之后,季无常转而向神经紧张的单灵遥行了一个抱拳礼,张口道:“单姑娘,刚才季某出言不逊,多有得罪,还请单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样!你可先回避一下,我有要事要跟你家小姐相商——” 单灵遥双眼警觉,决然有几分不相信季无常的味道,仍然严防死守,绝不相让。 武玄月见状,心中也没底,毕竟之前季无常之前为了争夺将武令在自己面前露出了爪牙,自己现在有没有武气傍身,和季无常这个老狐狸单打独斗未必占上风,所以…… 想到这里,武玄月清了清嗓子道:“季先生,灵遥是我的好姐妹,不分彼此,有什么事情,你不必避讳,不用专门支走灵遥!” 284.破解(季道出曹武及时圆房便可) 季无常眼看形势所逼,自己之前为了夺取将武令,自己亮出了自己的凶狠爪牙,若是换做是自己,也不愿在自己处于劣势的时候,跟一个对立立场的人单独相处——所以武玄月这样的选择完全在情理之中。 只是有些话当着两个未出阁的姑娘说出来,自己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 季无常有事三巡踱步,思索斟酌,站定之际,一眼无奈望去,娓娓道来:“武二小姐,若是季无常一下的言论多有得罪,也希望你能够多有见谅,兹事体大,刻不容缓,耽误不得,季无常只能够泼下自己的颜面,道出事实情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皱眉观察季无常的脸色,而单灵遥则是冷厉不语,时刻保护着武玄月的周身安全。 武玄月心中疑虑万千,迟疑片刻方才开口道:“季先生大可不必太过担心什么,有话直说,玄月这边听着便是。” 季无常摇扇三曳,稍稍整理了思绪,张口道:“刚才白先生给我留下口信,说是你的绝气之症虽然无药可救,但是只要能够给曹堂主适量注入武家的血气,复苏白虎令之时,你的武气也会回归体内,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武玄月略显得迷茫,努了努嘴道:“季先生,你说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没有了武气,又何来过气之说呢?” 季先生脸色忽然红了起来,一手无奈挠头,一手摇扇略显的尴尬道:“武气这种东西,有时候也挺奇妙的——青龙的房星君和我们白虎军向来交好,白先生也时常会和房星君探讨一些关于医学学术方面的研究问题,房星君通过多方案里查证,发现那些服下因为各种原因绝气的武者,在男女情动行房事之际,武气会有所大幅度提升,武气在行房事之间,回归初原,数据相当惊人。而刚刚好,武二小姐,你应该是处子之身吧?你的破红之日,便是血气最旺盛的时日,我现在说的话你可明白?” 说到这里,武玄月和单灵遥两个人的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武玄月何其尴尬之际,听季无常这番话,难不成为了能够激活虎符,要自己献身于曹云飞马? 武玄月一脸惊窘之色,低眉垂眉,简直是不好意思在一个成年男子面前谈及男女房中之术的密事——虽说自己之前没少参详房中术的书籍,可是若真是让自己坦白布公的谈及这些,自己大姑娘脸还是要要的! 到底,武玄月还是处子之身,这脸皮薄,更是羞耻心作祟,怎么都不能够做到像季无常那般游刃有余地谈及男女欢爱之事。 武玄月干咳两声,只感觉自己的脸发烫,不好意思道;“季……季先生……你言下何意呢?你……你难不成为了让我复活白虎符……让我舍身与曹云飞马?” 季无常虽是脸上强撑着笑意,却也是尴尬到了极点,但是这个话题若是现在不说清楚,只怕武玄月搞不清楚状态,继续拖着事态发展下去,现下时间就是一切,激活了虎符西疆的安全就多了一番保证。 季无常低头苦笑,硬着头皮道:“武二小姐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是吗?你和我家曹堂主两情相悦,若不是因为各种缘由,你俩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要知道这么简单就能够恢复虎符的神力,我们白虎军早就该促成你俩的好事了,也不用拐弯抹角废了那么多的功夫不是?” 武玄月听罢此话,怎么心头这么不是个滋味呢? 要说自己是和曹云飞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不假,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委身与曹云飞,但是为何夹杂了一些这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的时候,自己就觉得那么别扭,心头各种不爽油然而生—— 这样看来,自己就像是一个物品,为了某种利益关系,不得不卖春求荣,你说自己这样的行为,和妓馆的姑娘有什么区别呢? 武玄月惯会想象,大致是有些被害妄想症,以至于顺理成章事情,在此看来就变得成了一场让人作呕的交易。 武玄月心中不满,自然也表露于色,季无常见状,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武玄月的一丝不爽来—— 季无常眼明耳里,新思灵敏,赶忙劝说道:“武二小姐,你不要想太多,刚才季某有所失言,其实你想想看,你和曹堂主早已是夫妇,夫妻圆房在正常不过了,就算是不为了武道大统,你也是早晚要和曹堂主行周公之礼不是?这不是正好,赶上了时机,你俩圆房之事,顺把手连虎符一起给激活了,同样激活虎符的同时,你便是我们白虎军一众将士拥护的主上,与其同时将武令也被复活了四分之一的神力,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倒是觉得顺耳了不少,而眼下自己顾虑的又何尝是这些,她现在考虑最多的则是武朝阳的问题。 武玄月开口道:“季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有几个现实问题摆在眼前,季先生可否帮玄月解惑答疑呢?” 季无常见事态又转机,一副胸有成竹道:“武二小姐请讲——” 武玄月不加避讳抛出自己的问题:“我和曹堂主一直不能够圆房最大的原因,难道季先生不知道吗?我的家姐武朝阳可是曹堂主明媒正娶的正房,他俩不圆房,我这个二房怎么可能抢在自己姐姐的前头呢?若是让武门的知道,又该发难与曹堂主了吧……” 季无常听到此,嗤声无奈道:“二小姐,你放心,这件事不是你考虑的,估计这辈子曹堂主都无法和武大小姐圆房了。” 武玄月一脸疑惑发问道:“季先生为何这么说?我家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季无常眼看纸包不住火,索性就道出了真相道:“不瞒二小姐所言,其实大小姐在被末凉倾赤子掳走之时,不幸被中了蛊血之术,所以大抵她这辈子都无法再和曹堂主行男女之事……” 此言一出,武玄月吃惊打怪,心存恻隐道:“不是吧!我家……我家家姐真的中了蛊血之术?那……那她后半辈子该如何是好呢?” 单灵遥惊愕狐疑回眸瞟了武玄月一眼,自己竟不知道自己家的这位小姐何时与那武朝阳的关系这么要好了? 季无常哀哀叹息道:“这也是没办法事情来着,不过这对曹堂主和二小姐倒是好事,其实二小姐不用太过担心大小姐蛊血症状,她只要不找习武气之人成婚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这蛊血之术仅限于行运武气之人,一般人不会构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听到这里,武玄月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方刚稍稍放松了一些神经,却不想季无常突然上前,故技重施,单膝跪地,双手奉拳,恭敬请命道—— “武二小姐,这西疆和武道的命运都系在贵人的您的身上,还请二小姐早下决断,不要再犹豫任何了……” 285.顾虑(关于圆房武玄月诸多顾虑) 武玄月一脸惊慌,季无常总是这样,一把年纪了,又是白虎军德高望重的高位,动不动就给自己给跪了,如此这般简直就跟道德绑架没有什么区别。 单灵遥回眸一望,眼睛仿佛在说话:小姐,你看这事该咋办? 武玄月已经被逼到了风头浪尖上,还有说不的可能性吗? 只是武玄月心中还在纠结一件事—— 以曹云飞的个性,若是知道自己这般,八成又要给自己扣上机关算尽、狡黠诡计,凡是都拿人情世故做交易的帽子,本来自己就算没有将武令这件事做前提,自己也是真心愿意和曹云飞圆房,可现下呢? 有朝一日,等曹云飞醒悟了过来,只怕日后又该怨怼自己,误会自己了吧…… 哎为何自己和曹云飞姻缘这么多阻碍呢? 之前明明是算计对方,对方却动了真心,信以为真,而现下自己明明动了真情,却又不得不步入不得不算计的境地,到底自己和曹云飞感情,是真心所致,还是交易算计,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只是,算了…… 虽然自己不想再曹云飞眼里留下一个城府深,诡计多端的名声,但是事已至此,自己还有得选择? 有时候人生还真是讽刺来着,造化弄人…… 武玄月锁眉愁额,哀哀叹了一口长气,苦笑一声道:“好吧就算按照季先生所说,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你也知道这曹府内外上上下下都是那武门的眼线,就算是我武玄月愿意主动投怀送抱去,也未必能够让曹堂主得偿所愿,若不然我俩也不会拖到现在仍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不是吗?” 季无常缓缓抬起头来,这点也确实是自己考虑范围之内,自然他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季无常眼中闪烁,胸有成竹道:“武二小姐,这个你可大可放心!我家夫人和大小姐关系交好,你若是愿意那日和曹堂主成就好事,便告知于我,内人和武大小姐都喜欢打马吊,有甚打过瘾时,还会通宵整宿打马吊,有了这个契机,我找个时机,让曹堂主以工作为由,你们在单府相聚,同时让我家内人约上武大小姐一起去打马吊,至于武家那些那种眼线,经过这段时间密切调查我也差不多了解了完全,只要你一声令下,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二小姐以为如何?” 武玄月低眉垂眉,斟酌片刻,总觉得这件事就这样以绝对利益当前,逼上梁山的感觉有哪里不妥,多少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回顾曾经以往经验,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和曹云飞八字不合,还是时机不对,这一年期间自己明明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和曹云飞行花前月下之事,哪一次不都是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出现这样那样的事情,所以呢…… 季无常纵使你筹划周密,自己实在是不敢夸下海口,前车之鉴摆在眼前,鬼才知道自己和曹云飞情到浓时,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况且,武玄月好不容易和长姐武朝阳的关系有所改善——要知道武玄月和武朝阳在武门明争暗斗那么久,不过就是为了争得父尊大人宠爱,争得自己在武门地位,虽然自己明面上惨败,远不如自己长姐过得体面,可是父尊暗地里却也是疼的自己甚多,如此这般,才会积累了武朝阳对自己的积怨。 而现在呢?自己好不容易放下了心中所有的芥蒂,决定将曹云飞彻底让与自己长姐之手,结果又是这样的结果! 该怎么说呢?造化弄人吧…… 武玄月不动声色,思前想后,踌躇不定,总觉得这件事情看似简单不过,自己还是不能够马上答应了季无常——到底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下自己的情绪和自己身边的关系,才能够慎重地应下此事。 武玄月正要开口之时,却不想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提前抢先开口拒绝道:“季先生,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我只怕以我家小姐的个性,不会马上应下你,毕竟这是关乎一个女子的终身大事,给我家小姐一点时间可以不?” 武玄月愣之,不由得向单灵遥投以感激的眼光,相当赏识单灵遥的做法—— 别看自己这位好姐妹不苟言笑,虽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冷面杀手,说话的语气也是一板一眼,冷无声调可言,可是她嘴中一字一句都是实实在在为自己的立场考虑。 季无常微微皱起的眉头,抬眼之间,略显得有几分急切,眼看单灵遥挡在武玄月身前,一副丝毫不让的态势,当真是一点妥协的空间也没有,若是这般,季无常知道有些事情自己焦急不得—— 要知道武玄月不是一个不懂世故的女子——不对!她就是太懂世故所以才会有些事情要想得面面俱到,方才没有马上答应自己。 估计这会子功夫,不知道她拧到哪里想不通,才不敢这么干脆的答应自己。 若是这样,自己不必这么急于一时,这丫头若是真的是将武令的继承者,她除了这条路没得选择,索性自己就给她一点时间,让她自己好好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季无常缓缓的站起身来,轻咳了一声道:“武二小姐,你若是有什么顾虑可以跟我说一下,季某若是可以帮你解决的话,一定在所不辞!若是你不方便说,季某也可以理解,单姑娘说的好,你需要时间考虑,这是必须的,毕竟这是关乎一个女子的清白问题,需要慎重考虑。不过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武二小姐见谅,在你没有给出老朽一个确切的回答之前,恕老朽不能够放走你和单姑娘,这也是为了二位的安全着想,这里是我记否的内阁侧室,你们二位在这里好好想一想,若是相同就命人来唤我,放心一日三餐绝不会亏了二位姑娘。” 说罢,季无常有几分强硬的味道来,双手奉拳而上,行礼而别,临走之际,还专门吩咐门外的兵佣,没有他的命令,绝不能够擅自踏进此屋。 季无常前脚走,单灵遥方才松懈了片刻,转而突然单膝跪地,双手奉拳一本正经道—— “小姐!都怪灵遥办事不利,被人抓个正着,拖了小姐的后腿还请小姐责罚……” 话毕,单灵遥收额埋头,姿态端正请命。 286.开局(季无产用计促使云月圆房) 武玄月赶忙俯下身去,一手托着单灵遥的手肘,好声好语安慰道:“灵遥,你过虑了你被逮着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其实我早就预感到了季无常两口子早就盯上你了,你再天大的本事,也防不住猎鹰一眼的眼睛和猎狗一样的鼻子,我唯独意外的是,没有想到你会逮着这么快!你倒是跟我说道说道,那天你被抓捕归案的情形。” 单灵遥一脸丧气表情,死活不肯站起身来,良心上自己到底是愧对于自己的主上,若不是自己一不小心落入了对方的圈套,自己主人也不会落得那么惨的处境—— 单灵遥埋头苦色,自我谴责道:“都怪我办事不利,你命我找个时机去曹府的藏武阁,内阁处翻找关于白虎令秘文,我听命行事,在白虎七星君和阴虎七煞开营救大会的时候,独自一人蹿进了藏武阁,终于在你给我说的左侧墙头的暗格之中找到了那个上了秘钥的锦盒,当我打开之际,忽然一阵黄烟从锦盒之中散了出来,我来不及屏息,不小心吸进去了两口烟气,就意识模糊昏迷了过去,等我醒来之时,已经是被人头捂黑带袋,竟也不知道囚禁了不知何处,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附额哀叹,心想季无常这个老狐狸,果然是早有防范,估计是联合白华给自己设了这局,这招引蛇出洞,季无常给自己拼的就是耐心,到底看谁先坐不住,谁出了手,谁就必输无疑。 事已至此,自己此局输了就是输了,但是自己没有必要坐以待毙下去,再难走的局也总会有破解的出路,让自己向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再做定论。 武玄月咬指凝思,不自觉地走到了座椅上坐了下来,满脑子都是盘算。 就在自己举棋不定之时,单灵遥突然站起来身来,从胸口摸出了一封书信,低头弓腰,甚是恭敬地双手递了上去—— “不过,小姐我在藏武阁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现,这是在书阁的书桌案台上寻到了一封书信,我觉得这封书信对你来说非常重要,所以就没有请示,先斩后奏顺手牵羊了过来——” 武玄月一脸疑惑的接过书信,信封上清秀公正的正楷小体,一看就是曹云飞的字迹,武玄月三下五除二地抽出了信纸,曹云飞的字迹赫然出现在信纸上—— 看到了这封新的内容之后,武玄月两眼微微闪光,刚才困顿之局,却在这一封书信之中内容,全部迎刃而解! 武玄月脸上终于又拾起来了自信的笑容来,两手左右一折,熟练地将书信塞回了信封,一脸心悦赞赏道:“灵遥你还说自己办事不周吗?我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就是你单灵遥!你可是我的贵人啊!这一封书信,将会是化解我们所有困局最有力的筹码!你去传令吧,责人让季无常过来——” 单灵遥依然一副忠仆之态,低头埋脸,向后退步,小声回应道:“是——” …… 曹府东院,小青突然报传道:“小姐,曹夫人约您明晚上一起去青红馆打马吊,她下人来报,说她这段时间技痒难耐,好不容易约上了海家的大夫人和陆家的大小姐一起,凑上你刚好一桌麻将,看你有时间没有?” 此时的武朝阳在绣坊中闲来无事,做做女红打发时间,一听到小青同传,便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一脸若有所思道—— “明日晚上吗?还挺巧,我听白虎军线人来报,说是明晚上云飞要应酬西疆各大商户的晚宴。我本是想要一同出席,可是云飞似乎有些不愿,说是都是男人的应酬,出去喝酒之后,谁都顾不了谁,那种聚会最没有意思,带着我去就是摆设,这种没意义的宴会,连他都不想去,就跟不想带着我一起赔笑脸,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 小青眼看武朝阳一脸疑虑,已经猜出来对方的心思来:“小姐是不是担心西院那边呢?我已经打听过了,曹堂主有段时日都没有去西院,西院似乎连明日曹堂主去应酬西疆各大商户的事情都不曾知晓,若是小姐不放心的话,明晚上我会加派些人手,严密监控西院的人出入,小姐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跟曹夫人一同打马吊去。” 武朝阳本也是闲来无事,和西疆的几大权贵夫人名门贵族家的小姐时常联谊,打打马吊、喝喝茶聊天,一来是为了打发空虚时间,二来是为了打听事情搜集信息,三来则是为了发展巩固自己在西疆贵族的势力。 刚刚好,曹云飞要去前方和男人权贵周游博弈,自己也不能够闲着,作为贤内助的自己,用自己的手段巩固和发展曹云飞的势力。 这也是武朝阳收买人心的手段,除了这种方式,自己再无其他本事可以待在曹云飞身边,为其排忧解难。 不管怎样,只要有自己的路可走,武朝阳不想放过一丝可以绝地反击的可能性。 曹云飞晚归的日子不在少数,毕竟是一方镇主,自然不比那些赋闲公子哥清闲自在,曹云飞忙着西疆的江山社稷,作为她的正房夫人,武朝阳还清楚自己的职责,不能够怨怼曹云飞不顾家,嫁给一个王者的宿命就是这样。 曹云飞有事在外,武朝阳总是要想些打发时间的法子,正好赶上了曹云飞和自己同事有了事情可做,武朝阳又怎么会拒绝这等美事呢? 只要曹云飞不去西院,自己就敢明目张胆地跑出去跟各大势力的内人联络感情去。 武朝阳听罢小青的进言,方才松了一口道:“你去复命吧,说我明日肯定按时按点到达青红楼,让几位夫人和小姐安心赴约。” 小青如实领命,转身速速向门外走去传话。 武朝阳望着小青的背影,一手拿起扇蒲轻摇了两下,低头看了一样自己的长卷绣活屏障,竟是一副猛虎望阳图,这估计是武朝阳毕生所希望的绝好场景—— 这白色猛虎寓意曹云飞,而空中当照的太阳则代表自己…… 武朝阳欣然微微一笑,再次拿起手中的针线,一针一线密密麻麻地穿针而去。 287.前戏(侍寝前期工作就绪) 翌日暮色降临,曹云飞如常按照自己的工作事宜赶赴西疆最大的酒楼赴宴,却在到席之际,意外地发现,自己的重要客商无一幸免,全部食物中毒,各个上吐下泻不止,病情惨状令人瞩目。 白华早已经带着就医部队来酒楼旁边的客栈配合治疗。 听到这里消息之后,曹云飞吃惊打怪,皱眉疑色道:“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西疆各大商界巨头来此我勒尔曼食物中毒?这各个上吐下泻身体孱弱,这能如常进行商宴吗?” 季无常在一旁一脸苦色,摇扇哀叹道:“曹堂主,估计这商宴要推迟了……刚才我听白先生来报,是说这家店里无良商贩进了一批不知去向的死牛羊肉,为了不过是图一个便宜,想着不会出什么大事情,结果但凡吃了那客栈的牛羊肉的客商,无一幸免,全部食物中毒了,白华先生更是急的一头包,正愁着人手不够,自己配好了药方,来不及煎制,你看……” 曹云飞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伙子功夫急火攻心,怒上眉梢道:“这家商户我看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简直是无德无良!现下先不说商宴的事情,你抽调白虎军的人手极力配合白先生的救治工作,这家商户的罪责先给我记下来,日后我再秋后算账。” 季先生恭扇而上,埋头领命,低下的脸,嘴角勾起,心中有数。 而后季无常吩咐段八郎去白虎军抽点人手,而抽调人手的名单则是季无常早已经拟任好的,大概都是武门的眼线所致…… 季无常眼看曹云飞急上眉梢,这奋不顾身地就要赶往病患现场,季无常眼明手快,摇扇而上,大步流星挡住了曹云飞的去路—— “曹堂主,你这是要干嘛?” 曹云飞急得满头怒火,咬牙启齿道:“季先生,你这是何意呢?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病患现场如何,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做堂主的必定是要出去露个面,安抚群众。” 季无常尴尬一笑,置身当前,全无收势之兆道:“曹堂主,以季某拙见,你还是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曹云飞略显得不解,怒火更甚:“季先生,你……你……这样说话不妥吧!我作为西疆镇主,出这么大的事情,我总不至于逃避不理吧!” 季无常不急不慌,摇扇轻轻,缓缓张口道:“你想啊——曹堂主你若是出面了又能够如何呢?到时候所有商户把骂名都对准了你曹堂主,你一个人顶得住吗?况且,那金万千岂是那善主?你若出面了,可真就给了那小子兴风作浪的资本,到时候你就成了众人咒骂的对象,曹堂主你可想清楚了,以你的性子,能够听得进去那难听话吗?” 说到这里,曹云飞顿时愣了,细细回想之意,季无常所言极是。 眼看曹云飞气势下降了不少,愣在原地揣摩此事,季无常眉眼微转,心中有谱,继续做起来自己堂主的思想工作—— “若我说啊曹堂主你不如也一起躲病吧,我们对外宣扬就说堂主你也食物中毒,既然这个罪责客栈的老板已经逃不了,不如堂主你也配合演一出戏,连你都食物中毒了,那些商户总不至于株连情绪同为病患的你吧?其余的事情,一律由白虎七星君来出面解决,连你身边的最得力的军医都先仅着西疆百姓商户诊治,自己的病痛不管,如此神明大意的镇主,自然让他金万千挑不出任何理儿来是不是?” 听到这里,曹云飞微微皱眉思索片刻,虽然觉得此计有些小人之举,可是眼下也唯有此举可以解下眼下的困顿。 曹云飞不时仰天长叹,心中纠结,最后还是妥协了:“单凭季先生筹谋,那我就先不出面了,只是我现下该如何呢?” 季无常故装姿态思索对策,摇扇踱步片刻,故装姿态,苦思冥想,霍然转身,一眼惊现道—— “曹堂主,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回府比较好,毕竟府中人多嘴杂,人际关系混乱,若是有朝一日被哪个不长眼的嘴碎传出去了,你的一世声明就毁于一旦。倒不如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我说,你现下不是有个空宅子空着哪里吗?不如今晚上曹堂主你就委屈一下,移居至单府躲避一日如何?待明天上午,看西疆商户这边病况如何,再做打算?放心,曹堂主,有我和白华守着这里,你大可安心离去。” 曹云飞听之从之,自然季先生说什么便是什么,他的言论自然是经过周密盘算之后,方才脱口而出,况且现下情景,也如季无常所言一般,只有自己躲开了矛盾,一同装病才是最佳的处理方式。 曹云飞被锦瑞搀着入了马车,驱车而去之时,向马车下的季无常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无言却是满脸的赞赏表情。 季无常摇扇清晰,微微颔首一眼神,算是回应锦瑞的赞意。 锦瑞扬鞭一声响,驱车而往…… 送走了曹云飞,季无常突然脸色一变,皱眉凝额,掐指一算道:“奇了怪了——这次怎么这么蹊跷呢?还未等我下手前,这西疆各大商户都一同食物中毒,这……难道说是老天也在帮我吗?搞不清楚!算了算了,怎样都好!” 话毕,季无常拂袖而去,摇扇匆匆。 曹府这边—— 小青搀扶着武朝阳登上了马车,武朝阳临走之际还是破多疑虑,眼神不住往西边张望。 小青见状,不等武朝阳开口,明白事理道:“放心吧曹夫人,刚才线人来报,西院那边那个老实着呢!正在院里逗鸟,我也命人时刻看护着,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夫人咱们赶紧去赴约吧,别让几位夫人和小姐等急了。” 听到这里,武朝阳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方才命小青放下了车帘,驱车而去。 而在西院中的女子,并非是武玄月,而是如假包换的单灵遥。 单灵遥两耳竖起,千里辩声,只听武朝阳的马车声越来越远,仰头持勺给笼中鹦鹉喂食动作淡然镇定,旁人根本看出来今日的主上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一如既往地小心侍奉着。 单灵遥嘴角不时微微勾起一丝勾勒,暗自心道:小姐,这是灵遥能够为你和曹堂主做的最后一把助力——这一次你一定要争气,早早和曹堂主成就好事,那我这个做奴婢的就安心了…… 各方势力再次交叉重逢,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288.弱点(倾赤子的弱点竟是她妹妹) 连霍城,西门宇霍末凉军行军主控营中—— 倾赤子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上,低头埋脸,不敢声色,屋中气氛冷冽阴暗,倾赤子竟然被这冷邪的气焰惊得不敢动弹,察言观色之间,更是冷汗四溢。 只看自己的主上西门宇霍高坐与中堂之上,把玩手中落立的乌鸦,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上则是散发出一阵恶寒之气焰。 西门宇霍头也不回,右手戳弄左手食指上的乌鸦,这乌鸦虽然扑腾的气势大,却不知为何两脚像是被黏在了西门宇霍的左手食指之上,不管如何挣扎,却无法摆脱西门宇霍的魔爪。 西门宇霍语调平缓道:“倾赤子,这段时间你的战绩可大不如从前了——自从那次曹云飞与狐女大婚之后,你就频频失手,事事失算。上一次,你说你给曹家夫人中蛊,放虎归山,这段半个月时间了,这曹云飞的武气似乎并没有受任何影响,若是这样的话,只怕那白虎军早已经对你下手的女人早有防范,你的那些招数越发不顶用了。呵呵说说吧,我西门宇霍该如何惩处你办事不利呢?” 西门宇霍登时之间,目露凶光,右手出奇不易攥住了手中乌鸦脖颈,刚才还是垂死挣扎,奋力扑腾的乌鸦,登时之间老实了不少,呆若木鸡一般,整个身体都僵直了,嘴中惊恐万分发出“嘎嘎嘎”地求救声。 倾赤子见状,转而双膝跪地,浑身瑟瑟发抖,连连大拜而上,声色凄哀道:“西门……西门主上手下留情,请……请你放了我的妹妹吧……” 西门宇霍冷冽一笑,幽幽声道:“我听闻你家家妹可是巫界百世难得的奇才,只可惜做事太过激进执拗,明明功力还不到家,急于求成修炼噬心咒,结果?这咒法没练成,倒是把自己的给练死了,无心脏的巫师又怎么能够存活的下去呢?倒是你这个做姐姐的仁慈大义,为了救妹妹把自己的心脏转移到了她的体内……你说……我若是一手捏下去,会不会一尸两命呢?” 此话一出,倾赤子脸色惨白,浑身汗毛根根竖起,附在大地之上,一动不敢动。 见此状,西门宇霍意味深长道:“我还听闻,鬼族人甚是狡黠,鬼族之人修炼到了极致,却比一般人更怕死,为了防止别人找到了自己的弱点,便早早给自己的心脏找好了去路,转移自己的心脏到他处,在战场上便是立于不败之地,不管被人打杀多少回,因为心脏不死,就可以无限重生……你说倾赤子,你妹妹那么优秀的巫族之女,聪明绝顶,自己会心里没谱吗?到底是她个性使然,脾性执拗钻了牛角尖,还是受人蛊惑,听得旁人耳旁风时时吹送,结果导致自己身心异处,成了一个让人最放心的空壳宿体呢?” 此言一出,倾赤子登时从地上弹了起来,惊悚恐惧,声嘶力竭地叫喊道:“不是!不是那样的!” 而当倾赤子的眼睛不经意间落在了西门宇霍手上的乌鸦是,那乌鸦的眼中竟是惊恐至不敢相信的绝望…… 倾赤子顿时之间心虚不尽,皱眉咬唇,把头别到了另一方,自己实在不敢看自己妹妹的眼睛—— 实事就是如西门宇霍所说一般—— 倾赤子为了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为了能够是自己变得更强,果断利用了自己的妹妹,诱骗着自己的妹妹修炼噬心咒,而后将自己的心脏移植到了自己妹妹的体内,还美其名曰说是为了让自己妹妹续命而做出的艰难抉择——这样实力坑妹的混账姐姐,也是没谁了! 自然,自己丑恶行迹暴露,倾赤子没脸再去面对自己那个幻形成乌鸦的姿态——那个为了能够活命而不得不逃之天涯的亲妹妹。 倾赤子怯怯然别过头去,嘴上依然不肯承认,但这气势已经弱到了极点:“不……不是……不是那样的……” 西门宇霍鬼魅一笑道:“倾赤子啊不管曾经实事是怎样,结果已然这样了说来为了抓捕你的妹妹,我可是没少费心思现下你俩的小命都攥在了我的手心里,你看着形式该如何是好呢?” 倾赤子赫然发抖,脸色惨白,眼看自己的妹妹被西门宇霍越发使劲手,攥的上气不接下气,倾赤子的胸口越发憋闷,感觉自己就差一口气上不来,就要归西的征兆。 倾赤子一手捂胸,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喊道:“还……还请……西门主上手下留情……我……我倾赤子必定竭尽全力,为主上……出谋划策……这……这一次……绝不会让让主上失望的!” 听到这里,西门宇霍方才松开了自己手中的力道,转而一脸鬼魅平时,嘴角微微一勾道:“是吗?看来你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自己处境所在,我好心提醒你一次,此番不成功便成仁!倾赤子,我欣赏你的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所以诸事我才器重你,你可不要让我太过失望——” 倾赤子捂着自己的脖子,贪婪地喘了几口气,脸色方才恢复了几分血色来,这才开口献策道—— “西门……西门主上,赤子最近一段时间却是有些力不从心,都是那个曹云飞的新宠害的!那是个不好对付角色,自从曹云飞中蛊念苏醒过来,那个丫头就肆无忌惮地打击凉末安插在西疆的眼线,鬼神之速,手段快准狠,像是早已经知道咱们私下里的窝点一般,一端一个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已经拔出了我方势力的九成,现下还有一成埋藏的比较深,还好没有被发现。” 听到这里,西门宇霍眉毛微挑,轻喝一声:“呵你不用说些没用的话,我现在没工夫听,说说吧你的新计划!” 倾赤子轻叹一声,思索片刻方才开口道:“西门主上,现下我军实力已经不能够在藏在暗处和白虎军玩游击战了,有些矛盾势必要浮出水面,来一场真枪实战的打伐才是王道,我听闻白虎军密报,曹云飞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激活白虎符,刚好这个时机西门主上你修魔道大功已成,这是绝好的时机,只要我们能够筹谋得当,面对面争抢实战干一场,未必我军没有胜算!” 289.暗门(暗门是武道新兴机密组织) 西门宇霍哼声一笑,眉眼冷冽道:“这就是你跟我提及的好办法吗?让我直面出击白虎军,你可换算过其中的胜负几率?” 倾赤子一本正经双手奉拳请命道:“是的!小的有计算过,白虎军最令人惧怕的力量则是曹云飞的白虎符令的威力,那些年白虎军气势压人,我军不得不节节败退,退到暗处私下里搜集情报,做些小动作,就是忌惮那白虎符令‘春雷’、‘秋水’的神势。而现在不同了,曹云飞没了白虎符令的傍身,杀伤力大减,就算有白虎啸吟在身,主上您也修成魔道大功,此番功力足以对抗曹云飞的白虎啸吟的实力。” 西门宇霍微抬下巴,似乎有几分动心,却还是不敢轻易地掉以轻心,继续盘问道:“呵呵——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我西门宇霍不会轻易出手,你不是说曹云飞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个得力干将吗?那个叫单灵遥的妖女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倾赤子如实相告道:“那个丫头因为武门大小姐大驾光临,曹府宅内斗争激烈,被武家大小姐强行喂了绝气丸,成为宅斗的牺牲品,现在跟一般武者已经没什么区别,不足以构成我们的威胁。” 听到这里,西门宇霍嗤声一笑,有几分幸灾乐祸道:“看来这曹云飞后院也不安生啊两个女子人都不是好惹的主不是?呵呵如此天之骄女,武道奇才,竟没有想到却折在了小女子的阴损手段下,还真是可笑至极!然后呢?单灵遥折了,现下你觉得谁还能够构成咱们的威胁呢?” 倾赤子考量良久,方才开口道:“白虎七星君最让人忌惮的势力,不过是季无常和白华二人——而这两个人呢,也各自有弱点。白华虽然武技高超,但是却是一个救死扶伤高于一切的仁者医师,若是在战乱和救治当前,白华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这是他行事作为的原则;而季无常最大的弱点,则是她的老婆曹红霞……不对!应该说是,曹红霞是白虎军上下的弱点,她不仅仅是季无常的夫人,更是曹云飞的姑母,曹家威望权重最大的族长,若是得此一人,作为人质要挟,主上认为白虎军军心如何呢?” 听到这里,西门宇霍脸上方才露出一丝难得笑容来—— “你继续说下去——” 西门宇霍登时之间一手挥去,被法术禁锢在自己左手手指上方的乌鸦得意施救,乌鸦赶忙起飞而去,却也不敢乱跑乱窜,飞至坐落于西门宇霍身后的座椅的椅背上方。 看到这里,倾赤子方才松了一口气,这紧张的神经算是有几分松懈,却又不敢完全放松下来,到底伴君如伴虎,若是太过掉以轻心,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倾赤子依然埋头奉拳头不敢造次,继续张口道:“我听闻最近一段时日,勒尔曼将进行商界大研讨的活动,而这个时机是绝好的时机,若是我们借此机会制造一次食物中毒的事件,既能够分化白华的兵力,同时以季无常的个性,这种大事情他绝不会让曹云飞出头露面,只身挡之,维护曹云飞的尊严;刚好那天晚上,我听探子来报,曹红霞和西疆的几位贵族妻房小姐约好了打马吊,若是我们可以把握好这个时机,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听到了这里,西门宇霍霍然起身,脸上肆意笑容,赶忙走下堂去,一手搀扶起来跪落在地的倾赤子,态度大变,殷勤笑容道:“倾赤子来来来赶紧起来,别那么多礼!这件事情扰你多有筹谋,既然你已经盘算方方面面,这件事情还是交由你手来办,我最放心果然我的军事不是一般人,若是这次我凉末一军一举破获西疆势力,倾赤子——你——记头功!” 倾赤子陡然嘴角,可悲一笑,自己哪里还奢求什么头功呢?只要能够保得住自己的小命就算是万福了! 现下的倾赤子的心态大不如从前,当初的自己何等的风光恣意,鬼马神力一出手,当真是敌得过千军万马,西门宇霍稳坐钓鱼台,只看自己杀出若干鬼骨与沙地之间,沙地悚然起伏,一个接着一个庞然大物厮杀而去…… 自己撒豆成兵的实力,引来了西门宇霍的惊羡一瞥,自己好不享受这种虐杀敌手的放肆心情…… 曾几何时,自己竟变得如此差强人意,竟被他人逼上了绝路…… 倾赤子苦笑一声,眼睛不由得落在了自己的妹妹乌鸦身上,而竟让自己胆怯恐惧的是,自己的妹妹竟是用嘲笑傲然的眼神盯着自己,一脚漫无目的的扒拉椅背,嘴中不时发出“嘎嘎嘎”的讽刺笑意! 倾赤子方才知道什么叫做众叛亲离,无路可退的地步! 是啊自己先于人前诡计算计,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现在呢?自食其果自找的! 倾赤子哀婉叹息一声,站直了身子,双手奉拳礼上道:“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倾赤子低头埋脸,轻轻向后移动了脚步,直到退到了门槛处,方才敢转身离去。 西门宇霍转过身去,径直走到了黑鸦出,一手搭放,黑鸦甚是乖巧地跳落在了西门宇霍的手上。 西门宇霍将乌鸦举之眼前,一副胜券在握道:“你姐姐的罪行可谓是已经昭然若揭,你恨毒了她,才来投靠我,可是你想过没有呢?她死了,你也活不长啊!” 黑鸦突然发出了人的声音来,既沙哑又难听:“你觉得我现在样的姿态,苟活的意义何在?我虽被姐姐救助换了心脏,但是却只能以乌鸦的体态存活于世,我也是曾经盛名一时的巫界圣女,我姐姐的中蛊之术,都是我从我这里学来的,结果呢?人家风光无限,却让我丑鄙不堪,如同丧家犬一般四处逃窜,为的不过是帮她藏好她的弱点!人家还美其名曰说是为了我好!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就该下地狱!死又何妨,我若是死了也就早早进了轮回之地,重新投胎做人,我也是解脱了这让人作呕的身体!” 说到这里,西门宇霍略有不解道:“我挺好奇的是——你都藏了这么多年,事到如今才跳了出来为何?难道之前你一直不知道倾赤子的真面目吗?还是说有谁人告诉你的事实真相了呢?” 黑鸦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有人告知我真相,得知真相的我,后悔当初,更是心痛到了极点,若是我再不跳出来,只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愚蠢!” 西门宇霍凝眉追问道:“那是谁人找到了你,并且告知你真相所在?” 黑鸦脱口而出两个字:“暗门——” 西门宇霍愕然不知,深究其中:“暗门?这是什么鬼?” 黑鸦扑腾了两下翅膀,解释道:“暗门则是一个新兴的机动组织,它是隐藏在武道底层的秘密组织,此组织规模庞大,行事诡秘出神入化,毫无轨迹可寻,至于他们效命于谁,立场亦黑亦白,我就不曾得知了……” 西门宇霍眉头皱的更紧了,意味深长地思索道:“暗门……” 290.做局(单府云月私会) 曹云飞不知何时已经驾车到了单府门口,锦瑞叫停马匹,停稳了马车,锦瑞方才掀开了门帘,请示道:“曹堂主,单府已到——” 曹云飞轻声一恩,这方身体前倾,向车外探出头去,而后他被锦瑞搀着下了马车。 只看这单府人走楼空,黑灯瞎火——就这地方,让曹云飞怎么住得下去呢? 曹云飞身娇肉贵,虽然平时练武劳苦,可是在吃喝用度上,决然没有委屈过自己半分,这一晚上就要在空无人烟的宅院中将就一晚上,多少有些不爽。 眼看曹云飞的眉头已经皱的老高,锦瑞如此聪慧,这么不知道这其中的各种嫌弃之色呢? 锦瑞耐着性子,不动声色引着曹云飞进了单府之中,自己却相当乖巧的留在了单府门槛之外。 曹云飞见状,一脸不解埋怨,回眸责问道:“锦瑞你这是何意呢?难不成是让我独自一人在这单府留宿一宿吗?” 锦瑞低头弓腰,头也不敢抬一下,小声回应道:“曹堂主,莫怪锦瑞无礼了……” 说时迟那时快,锦瑞一手飞快,充斥全力将曹云飞一把推进了曹府之中,而后手脚麻利地将单府大门左右关之。 曹云飞惊愕万分,这方正要转身怒骂而去,砰然一亮,眼前单府恍若隔世,单府上下灯火通明—— 桂花树下香气宜人,一阵微风袭来,桂花零落满园,只见这桂花树下的石桌上前,坐着一位清风佳人,风姿卓越,娉婷袅娜,举手投足之间,婀娜多姿,面红娇艳,佳人手握一杯桂花酿,酒气怡人,香味飘远。 曹云飞定睛一看,顿时茅塞顿开,脸上笑容灿烂,方才知道自己手下给自己画了一个美人牢,而自己却欣然心悦于此。 曹云飞一时兴起,行步悠闲,摇头晃脑,诗兴大发—— “月下美人醉, 清风咧咧吹, 酒香花香怡人味, 若是再世柳下惠, 难逃这美人手中杯, 此生无憾风流鬼——” 武玄月再也没有绷住,噗嗤一笑,怒骂而去:“你这是哪里骚诗雅兴?就属你嘴巴欠” 曹云飞早已步入桌前,一脸坏笑不尽,抬手之间,索要桂花酿道:“你这可不行啊!自己偷偷摸摸跑到单府赏月探花,独饮这桂花酿,可谓是小气极了!” 武玄月无奈至极,有意无意地瞥了曹云飞一眼,这一眼柔中带勾,尽是情意绵绵,看到这里曹云飞心痒难耐,细细看去今日的武玄月,肤如凝脂,眉目如画,粉妆玉琢,明眸皓齿,简直是光彩照人! 种种迹象表明,今晚上自己好事将近,这简直是老天对自己莫大的赏识! 曹云飞回忆从前,自己和眼前丫头相处一年之久,多次有机会可以宠幸此女,不是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阻碍,也不会拖到现在还不成事。 眼看今日所有的表象都往好处发展,自己一定要把握好时机,绝对不能够再像从前那般出现任何差池。 曹云飞总结以往的教训,自己和武玄月不能够成事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眼前的女子太过狡黠,凡是精明过头,算计自己多次,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吸取往日的教训,先下手为强,难得有酒水助阵,先把这丫头给灌的不省人事,自己就好成事了!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不为所动,根本不给自己斟酒之势,那还容得了任性不? 既然不给爷斟酒,爷就没有办法了吗?没关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曹云飞趁武玄月一个不注意,手速飞快,从对方的酒坛便捞过来一个酒杯! 武玄月不时故意白了曹云飞一眼,心中明了对方的鬼心思,却也不拦着任何,仍其发展下去。 曹云飞贱兮兮笑容依旧,又趁势搂过来酒壶,相当自觉的给自己斟酒,只看这酒水呖呖而下,曹云飞掩不住的眉开眼笑,鬼主意一个接着一个脑补在案。 武玄月见状,强忍着笑意,举杯轻酌,摇头不止。 曹云飞举杯而上,一本正经道:“既然你我都被困在了单府之中,也算是同命相连,来——夫人我敬你一杯酒!” 武玄月挑眉勾嘴,轻哼一声,举杯而上,绝不驳了曹云飞的面子。 一声清脆的碰杯声,接而这对才子佳人,仰头一饮,饮干了这杯中的美酒。 曹云飞轻笑,眼看自己得手,乘胜追击而上,再次给自己和对方斟满了酒杯,找这样那样的理由,灌着武玄月喝酒,武玄月是明知道曹云飞的用意何在,却还是不戳破对方的诡计,配合着对方,饮酒无度。 酒后三巡之际,曹云飞有几分不胜酒力,可却见这武玄月竟然是脸上微微扬起了一丝红晕,似乎才刚刚进入状态的模样,曹云飞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响,暗自骂道—— 切这丫头的身体构造到底是什么样的?怎么感觉有种千杯不倒的既视感呢? 曹云飞自知道若是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灌不醉对方,自己得先喝趴下…… 还是算了,面子要紧,自己还是换一个战术。 曹云飞终于放下手中的酒盅,一手支腮,慵懒地捏起桌前的花生,扬手一举,递到了武玄月嘴边,嘟着小嘴道:“吃吧我知道你喜欢吃——” 武玄月愕然一愣,再一看曹云飞秀色可餐的小脸,更显一片红晕,这样耍赖皮的模样可是平日里不曾多见的一面,不知道是不是酒后酒精的作用,武玄月竟然不由自主的干咽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配合对方打开了牙关,张口了朱唇。 曹云飞探手而去,把手送到了武玄月的嘴中,一脸迷情地盯着武玄月的肉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心痒难耐。 却不想,曹云飞一脸迷情想入非非之际,突然之间传来一阵刺痛,只看武玄月毫不留情的咬着自己的手指不放。 曹云飞顿时一下清醒,直身抖手道:“疼疼疼疼!你给松开!你是属狗的吗?疼疼疼疼!” 却不想,曹云飞叫的越是声响大,武玄月咬牙的劲力非但没减,反倒更甚。 曹云飞疾呼而去:“大姐!我求你了!松开你的牙口吧,疼死我了!” 武玄月轻呵一声,方才松开了曹云飞手,而后低头垂眼,不再理会曹云飞任何,独自一人喝起来闷酒来…… 291.开打(云月夫妻床前大大动手) 到此,曹云飞才算是看出了端倪来,虽说现下应时应景,风花雪月正当时,自己和眼前的女子欢爱之事水到渠成,可是为何从头至尾,对面佳人兴致不高呢? 武玄月抿嘴愁眉,再次仰头独饮而下,这场景看得曹云飞是一头雾水—— 曹云飞终于忍无可忍,一手拦住武玄月即将斟酒的手,张口道:“这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看你一脸愁容,难道说今日之事,你是被他们一众人赶鸭子上架,其实你一点都不想跟我……”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脸子拉得老长,后面的话如刺卡喉,再也发不出来任何音来。 武玄月抬眼想看,一手拍开曹云飞手,继续给自己斟酒,却还是给自己找了台阶下:“你多想了!我呢,在你身边多时,说来你跟我的缘分有时候开挺可笑的,明明不在乎你的时候,你却总是在我身边晃荡扰乱我的心向,真是对你动了真情的时候,你的那些负面丑闻劈天盖地而来,一会跳出来个楚伶仃,一会又冒出来个武朝阳,你知道不,你的那些有的没的花边新闻,让我应接不暇头疼不止,我时常在想,这些问题到底是你的问题,还是别人的问题呢?” 曹云飞听到这里才算是明白了,原不过这死丫头是来兴师问罪的,好家伙!结果不都是摆在哪里吗—— 废话,若不是哥哥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英姿飒爽,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迷妹前仆后继往我身上生扑?我长得帅,也怪我吗? 曹云飞的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好声没好气道:“你说呢?这事能怪我吗?怎么怪?怪我长得太过英俊了?这也是我的错吗?容貌可是我爹娘给我的,你怪罪是否连我爹娘也一起怪罪了去!” 武玄月无奈撇了撇嘴,斜睨了曹云飞一眼,轻呵一声道:“你倒是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不是?你若是真的单单长得帅,那倒好办多了,哎谁让你帅气之余还有那么多的光环加身呢?你说我一介贫女,怎么高攀的起你这样的高门贵族呢?” 曹云飞虽说有几分气意,可是听武玄月这样变着法的夸自己,顿时一脸神气焕然,嘴角一勾,态度大变—— “哦闹了半天你是在自我嫌弃不是?我是像你说的那样,既英俊又威武,家世好,实力强,这世道绝美字眼都用在我的身上都不会有过之。不过那又怎样?纵使全天下的女人都爱重与我的美色,我心中就除了你单灵遥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了,说到底你才是这世道最幸福的女人,能让我这样的男子青睐有加,便是你单灵遥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武玄月本是借机好好夸一夸曹云飞,却没想到人家一如既往自恋到骨子里,王婆卖瓜的本事相当厉害,这不要脸的程度堪称让人发指。 武玄月深刻意识到,以后绝对不能够在夸赞曹云飞任何,只要一起这个头,这家伙就海水泛滥,扎不住闸门的自我陶醉一番。 说来,这曹云飞什么都好,就是这自恋的毛病,让人受不了! 也怪自己没脑子,明知道他属性如何,就不该给他这个台阶上,这下可好,人家浪的得意,自己耳朵遭殃。 武玄月不吱声,低头轻酌酒杯,只看这曹云飞忘乎所以的自夸自快,武玄月当真是忍无可忍,突然站直了身子,举坛而上,拱至曹云飞的脸上,懒得在说什么煽情言谈,直截了当道:“拼酒吧!喝赢我,就陪你睡!” 如此直截了当的言谈,豪气万丈的邀约,当即吓住了曹云飞,刚才还是一脸神气手舞足蹈的曹云飞,登时之间面色凝滞,一脸呆滞,手足无措。 曹云飞吱吱呜呜叫道:“你……你……这样是不是也……也……太……太不讲究了些呢?难得这美景佳酿,你我不……不调情半分,渐入佳境之时,男女欢爱方才水到渠成,这样直来直往……还真是……还真是……” 武玄月直立不动,手中酒坛纹丝不动,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怎样?我行事作为向来就是这样直来直往,不会拐弯抹角,是男人就少废话,若是拼酒拼不过我,此事就做罢!” 曹云飞愣傻,稍稍回过神之后,眼看这单灵遥绝非善主,尤其是那过人的酒量,之前和秦勇拼酒的时候,自己都有所警觉,而今日曹云飞更加深刻意识,眼前女子的酒量绝对在自己之上。 都说一般的女人不沾酒,沾酒的女人不一般,此女子绝非等闲之辈! 今晚本是花好月圆夜,酒后误事不是之乱性,就怕自己跟这丫头一场火拼过后,自己头昏脑涨,根本办不了事,那就可笑大发了! 难得自己的手下未雨绸缪,给自己苦心颇意布了这个局,若是自己没成事,出去不让自己的手下给笑掉大牙去? 不行!绝不能够拿喝酒说事—— 曹云飞反应极快,今晚上他已经下定决心,绝对要攻下武玄月这个难关,什么都不能够在阻碍自己行房事! 想到这里,曹云飞缓缓站起身来,一脸坏坏笑意使然,一手拨开武玄月手中的酒坛子,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预要反手抓拿武玄月揽入怀中,却不想这丫头在自己身边时间久了,倒也是学精明了,竟然左躲右闪三移而去,躲过了曹云飞的抓拿。 曹云飞愕然,脸上有几分挂不住道:“你……你这是何意啊” 武玄月把酒坛子拍在了桌面上,武玄月突然扎好了架势,一招亮式,嘴中不依不饶道:“曹堂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是?既然不愿于我拼酒,那你我就只能够交手了!若是你能打过我的话,我心甘情愿臣服于你!不过我有个前提,在你不能够用气的情况,纯属武技较技的层面,你敢吗?” 曹云飞皱眉一笑,这丫头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倒是变得更平时大有不同,不过说来,自己拼酒或许不是这丫头的对手,但是论其武功自己一点也不怵那死丫头! 曹云飞邪魅一笑:“你可当真?别到时候被我打得站不起身来那我可舍不得!” 武玄月却是一副当仁不让,绝不妥协之兆:“灵遥之仰视真英雄,若是我的男人连我都打不过的话!那这种男人,还是不要最好!” 曹云飞听罢,嗤声一笑,自己体内的武斗之气高涨——不如就来个痛快,让这死丫头输得心服口服,也清楚的让其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王者! 292.酒令(云飞趁机打探玄月的心思) 曹云飞动武之前,倒是不急于动手,目光内敛,思量片刻,游刃有余发问道:“丫头——我若是没有回忆错的话,今日此举,乃是白虎军上下借此契机成就你我夫妻好事吧——” 武玄月轻嗤,略显得无奈,一眼犀利而去,倒是不避讳此番言谈,难得性子直率道:“没错!” 曹云飞傲然直立,微微挑眉道:“那你又是要拼酒,又是要打架到底何意呢?是在做垂死挣扎吗?还是说你从头至尾都不愿和我圆房,若是勉强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一直以为你我之间的情分,你早就愿意和我行周公之礼,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了,但是现下看来,难不成是我会错意了吗?其实,你跟我在一起都是一场企图,所以……” 说到曹云飞心中早有的疑虑,曹云飞内心中那种恐慌感如此而至,如同一股黑色力量无限放大起来,让他变得更加多疑敏感。 看到这里,武玄月刚才扎好的架势登时之间化为乌有,只看曹云飞这凝眉之间,丝丝哀怨和难过的表情,月光皎洁,更加衬得耀眼—— 所谓美人不过三日厌,大意指的就是,再漂亮的可人儿,看多了时日也会的视觉疲劳,再无新鲜感可言。 而曹云飞这张过分俊美的脸,武朝的桀骜出群的气质,当真是让人百看不厌——就是这样一张秀色可餐的俊颜,就是这样一个让人狠不下心去虐下去的男人,才让武玄月如此头疼的关键。 武玄月不忍看到曹云飞这般可怜可楚的表情,明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善主,也明知道这是曹云飞迷惑自己的把戏,可是每每这般,自己就招架不住,除了投降再无别的选择。 武玄月登时之间站直了身子,却还是始终跟曹云飞保持一定的距离,僵持良久,武玄月一手附额,苦笑难言道—— “曹云飞——我若是你说的那样就太好,我也就不会这般纠结和烦躁了,最讨厌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纠结情绪,婆婆妈妈,优柔寡断,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我!” 曹云飞抬眼凝视,此番武玄月的话让他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但是曹云飞清楚地知道,武玄月目前的状态不是全心全意地想要跟自己圆房——这丫头心头肯定藏着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曹云飞注视武玄月良久,却未曾继续追问对方任何,继而他做出了一个动作来。 曹云飞径直走到了酒桌前,转而举起酒壶向酒杯之中斟满了酒水,转而将酒杯举之眼前,一本正经道—— “我若是没有猜错,你今日心事重重,所以刚才你才故意邀拼酒之举,通过酗酒来麻痹自己的思绪,如此这般才能够和我有进一步发展吗?到此境地,你烂醉如泥,意识模糊,借酒烂性之后,然后呢?这样不负责任的欢爱,你到底是应付谁呢?” 武玄月愣之,突然间觉得自己毫无脸面可言—— 曹云飞所言没差,他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自己的确有这样的打算。 武玄月意在借酒乱性之名,成就好事之后,完全不用解释任何,抽身来的彻底,若是曹云飞有朝一日责难自己,一句“酒后乱性”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而现在自己的伎俩已经被对方看穿,自己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对方呢?当真是无地自容到了极点。 曹云飞一看武玄月躲闪不已的眼神,即便对方口中不说什么,心中已经明了对方的想法,登时摇头无奈,这丫头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还真是让自己有几分心寒意冷。 曹云飞轻叹一口气,缓缓张口道:“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么跟你说吧,今晚上我要你势在必行!不管你什么样的想法都无妨,哪怕是今晚上用强的,我也不想放你走。只是若是可以缓解你心中的纠结,我还是愿意做出一些让步的。心结总归是要打开才好,毕竟这种事情,不是应付差事就可以的……” 说着,曹云飞突然之间面红炽热,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种话,会觉得羞涩。 武玄月外头努嘴,挑眉弄眼,细细看着曹云飞表情的古怪,倒是觉得对方可爱的很,顿时化解了自己心头的愁绪。 曹云飞轻咳了一声,意在缓解自己的尴尬气氛道:“这样!你我打伐没有问题,就以这杯酒为行酒令,一招胜负之后,输的一方必须回答赢得一方的问题!谁先争夺了这杯酒饮酒权,便是最后胜者。当然胜的一方可以提出任何要求,输得一方无条件服从,你觉得如何?”武玄月水灵灵的大眼睛直视曹云飞良久,方才动唇道:“尚可!” 说着,曹云飞一手把酒杯拍在了桌面上,酒水摇曳,忽闪而出的晶莹液体,一滴不漏原封不动落回了酒杯之中。 曹云飞冲斥而去,出手狠烈,根本没有留情的意思。 武玄月接招应招,拆招合招,两个人都是武技高手,自然几个回合下来,分不出胜负—— 曹云飞毕竟修人气的时间要长于武玄月,眼看对方腰下有破绽,曹云飞一掌切出,只用了三分之力。 毕竟是自己家的媳妇,怎么都不可能下得去狠手,有几分戏耍的味道,武玄月后腰间一阵刺痛,顿时一阵面红炽热,转身好声没好气道:“你这是干嘛?” 曹云飞一脸戏虐笑意,偃旗息鼓,背手直立道:“女人的腰,男人的头,不是情不能摸娘子,相公这厢有礼了” 武玄月听罢又羞又怒道:“你个泼赖小子!惯会道貌岸然!人前正人君子,人后泼皮无懒!” 曹云飞听之笑之,难得看到武玄月如此羞怒的表情,顿时有几分小胜一筹的快感道—— “我赢了!你可愿赌服输呢?” 武玄月虽然羞怒,到底还是一个正直的武者,此番回合自己确实输掉了,让曹云飞命中了自己的要害部位,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实事,既然如此,自然是要愿赌服输—— 武玄月转而一脸冷静,不卑不亢道:“我输了!你说吧,你有什么要问我的?” 曹云飞脱口而出,连想都不想道:“你告诉你,你今天到底在纠结个什么?” 武玄月听罢,登时脸色铁青,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下的局面。 293.自尊(武玄月一语刺破曹云飞自尊) 武玄月低头凝思片刻,毕竟自己输了就该执行游戏的规则,但是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够毫不保留地宣之于口——到底有些话说出来了,就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 武玄月向来做事有分寸,说话有保留,一来是为了给对方留些情面,二来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即便对方是曹云飞,自己也不会无所顾忌地胡言乱语,避免尴尬之余,更是为了维护自己和对方的感情。 武玄月想了半天,左思右想,娇羞可怜,脱口而出三个字:“我怕疼……” 听到这里,曹云飞浑然一愣,当即大跌眼眶道:“你说什么?!” 曹云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决然不相信,眼下狡黠可疑的女子,会因为这样简单的理由,不愿跟自己行房事。 武玄月确实不是完全因为初夜疼痛之事扭捏烦躁,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也是确实是困扰武玄月止步不前的原因之一。 武玄月低眉顺目,满脸羞红,苦涩难堪道:“那个……那个……曹姑姑之前跟我提及过这件事,她……她是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给我教授男女欢爱的做法……至于那其中的内容,我就不多提及了……只是……只是……那破红之痛……曹姑姑说真的不是一般的疼!就像是把自己给撕烂了一样……”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得合不拢嘴,眼看这丫头一脸认真的表情,断然不像是装出来,难不成就真的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吗? 转而,曹云飞横眉怒自,小声谩骂道:“切又是我姑姑多事!关她何事?季无常不成,又不代表我曹云飞跟他家相公一样没水平……” 却不想,此话声音虽小,却一字不落地都钻进了武玄月的耳朵里,武玄月努了努嘴,讪然而言:“我听曹姑姑说,季先生在她之前,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经验……而你……哎……” 这一个“哎”字胜过千言无语。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滞,只感自己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了裂痕,裂势剧烈,自己心头那个叫做男人自尊心的东西,碎成了一地。 曹云飞登时怒眉咬牙,自己的自尊心严重受挫,终于明白这丫头今日会如此不正常,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曹云飞一直以为自己是久经沙场的风月高手,结果呢?自打楚伶仃事件之后,才知道真相——在风月事上,自己不见得比眼前的女子高明多少! 即便曹云飞气的牙痒痒,却完全没有立场反驳对方任何。 霎时,曹云飞咬牙左顾右盼,尴尬至极,简直无地自容! 之后他竟然只身走到了酒桌前,一手夺杯而来,转而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一脸蔫状,举手而去,气呼呼道:“给你!你赢了——不打了!太没意思了!” 武玄月惊目愕然,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惊直望之—— 就这样认输了?自己不过是找了一个认为最轻的理由搪塞曹云飞,结果对方竟然不打认输了?这是什么鬼? 武玄月哪里晓得男人的自尊心有多可怕—— 你可以说他笨,可是说他傻,更是可以说他无赖,说他流氓,用尽这世道最难听的字眼谩骂他,唯独不能说他“床第无能”这件事…… 这比杀了他,还让他觉得羞愧难堪的字眼,武玄月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犯了大忌讳。 曹云飞的自尊心严重受挫,脸面掉了一地,索然无味,更是恼羞成怒。 武玄月皱眉小心翼翼道:“你这是怎么了?这……这……其实……跟你没多大的关系,是我——是我太矫情了!” 现下说什么都晚了,曹云飞已然认定了的结果,自顾自的钻起来牛角尖,更是自我厌弃更甚。 “呵呵你就少安慰我吧——我自己几斤几两重,我自己清楚!老实说,你不说这件事的事情,我还没有这么介意,你一说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无能的男人!毕竟你是我在乎的女人,你的第一次我只想给你留下美好的经验,而非是那撕心裂肺的痛彻,若是这样,我还是不碰你为妙……” 眼看曹云已经深陷自我厌弃的旋涡之中,武玄月方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武玄月一想到此番任务不单单是圆房这么简单,若是自己因为一语之失,造成了不堪的结果,以后自己是要骂死自己不可! 武玄月赶忙补救道;“不是!曹云飞刚才是我口误,你别当真啊!我就是过不了自己这关,没有别的意思!你完全不用顾忌我的想法,我矫情作妖又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本是想要借酒麻痹自己,这是曹姑姑教我的,她说……她说喝多了,咬咬牙就过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你不配合我,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武玄月此番言论,简直是越描越黑,本是解释的言论,却在曹云飞听来,无疑是火上浇油。 曹云飞冷冷一笑道:“呵呵呵!咬咬牙忍忍就过去了?你还真是英勇武士好榜样!单灵遥,你给听清楚了!这件事不是你咬咬牙就过去就这么简单的!算了算了!啥都不说了,今晚上我就去妓馆找几个女子好好讨教一下关于男女欢爱的经验,我可不想自己在乎的女子第一次那么不堪!此事就罢,你就当我今晚上没有来此就成!” 说着,曹云飞冷厉转身,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大步流星而去。 武玄月见状,一手扔掉手中的酒杯,杯落酒水溅落一地。 武玄月当即急红了眼,奋不顾身而上,也不顾什么女子的矜持,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抱住曹云飞的腰——这小身板虽然钳制不足曹云飞百尺男儿的蛮力,却还是奇迹地化百炼钢为绕指柔,一招致命,曹云飞登时止步不前,一脸惊愕,更是情急动容。 曹云飞背对着武玄月,惊直了身子,竟不想这丫头也有慌乱阵脚的时候,而这样主动投怀送抱之举,却是对自己绝杀的好武器。 曹云飞虽说身子不动了,可是着胸口怒火未消,微微动眉之势:“松开——” 武玄月声色慌乱道:“我不!” 曹云飞皱眉,一语冷厉道:“松开!” 武玄月寸步不让道:“我不!” 294.和好(云月和好如初) 曹云飞无奈却还是恼火,恶语相向道:“单灵遥——你可知道你现在的作法多可笑吗?明明是你拒我于千里之外,而现在呢?却这般纠缠不休,你到底想干嘛?”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的做法让人受不了,别说是曹云飞会生气,自己都觉得自己好难应付—— 可是自己没办法啊,到底脑子里顾虑东西太多,顾前顾后,却总是把所有人都考虑周全,唯独就是亏欠了自己的心。 毕竟对于女子来说,第一次是何等重要之事,良辰美景奈何天,风花雪月独缠绵,唯独心头有大患,终日惶惶不可安。 武玄月考虑太多,不管是从武道的发展,西疆的运势,还有长姐的未来,她事事考虑在册,明知道自己这次豁出去了才是最佳的结果,可是自己不甘心—— 只是因为自己真心喜欢上了曹云飞,也不惧成为他的女人。 偏偏这一次不一样,武玄月虽然平时算计进退,步步为营,可是在和曹云飞行男女欢爱的问题上,自己更希望能够纯粹干净一些。 从未想过,自己的时常幻想的美好的第一次,竟然会以这种结果收场——此目的性强的算计,把好好的两情相悦,硬生生地变成了一场交易,自己到底是过不去自己心头的坎,更是怕日后曹云飞知道事实之后,会怨怼憎恶自己,自己不想留下这样的隐患,而现下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武玄月思索良久,明知道自己此番作为,曹云飞有朝一日醒悟回来,总归会给自己扣上一个心怀不轨,狡黠多端的不良女子的名声,即便如此,自己也要硬着头皮执行下去。 武玄月轻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撒娇可怜道:“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很讨厌很烦人,可是你原谅我好吗?毕竟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再加上被人灌输好多奇怪的想法,我会顾虑会止步不前,也是在所难免的是!我是怕疼,可是我更怕你的第一次给了别的女人,若是这样我宁愿忍着疼,也要……也要……” 说到那些让自己羞于颜面的话,武玄月当真是难以启齿。 曹云飞听到此,刚才的怒火方才歇了不少,无奈一叹,缓缓转过身来—— “你说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之前勾引我气势哪里去了?难道说你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吗?平日里那气势嚣张之际,凡是都要跟我争个上下,这次是怎么了?真到了真枪实干的时候,你倒是往后退什么吗?” 武玄月眼看事态有转机,故装楚楚可怜道:“没办法……不知者不罪,若不是姑姑给我讲了那么多,我也不会觉得这件事太过恐惧,曾经还在脑海里脑补了好动美好的场面,你我如何花前月下,酒后情浓,顺理成章,你侬我侬,如此这般真要是经历了,疼一疼也就过去,说不准以我的性子,还觉得这种疼痛是我人生难得的美丽之痛。哎……有时候被人灌输太多的经验,未必是好事。” 武玄月惯会给自己找替罪羊,她清楚曹云飞虽然恼火曹红霞,可是却真的拿她这个姑姑没脾气,只感私下里骂骂过过嘴瘾,到了人前决然不敢顶撞曹红霞半分—— 在曹红霞面前,曹云飞永远是个一扯就破的纸老虎。 果然,曹云飞这方缓缓推开了武玄月,一本正经地凝视而望,转而咬牙怒骂道—— “你别听我姑姑胡说八道!她就是个嘴巴没准的人!这种事情呢,一个人一个体验,虽说我承认我也没有什么过多的经验,但是总归我还是有精细研究过房星君的房中秘术的书籍,这种事情也不算是完全没有经验不是?再者说了,你不也看过那几本关于房中术的秘籍,你也别给自己压力太大,咱俩就当是一起研讨武学典故,共同学习,共同进步,我们把各自的彼此第一次交付给了对方,这样不好吗?” 武玄月眉宇微动,缓缓抬眸而望,不语相看的情浓,这一眼勾魂的深情而去,曹云飞被这小眼神看得浑身躁动不安,顿时热血沸腾。 曹云飞再也忍不住自己饥渴之意,情不自禁侧脸而去,轻啄了武玄月的侧脸,这一吻下去,武玄月连色更加娇艳红透。 武玄月一手捂脸,满脸羞红道:“就属你谬论多!让你怎么一说,搞得你我跟要钻研武学典故一般,更像是完成任务似的。” 曹云飞眼中晕开了涟漪,更是掩不住的笑意连连道:“怎样都好怎样都好只要你现在愿意做我的女人,执行任务也成,钻研武学也好,哪怕是你有心算计我也认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微颤,没想到曹云飞一句兴奋地夸夸其谈,她听到了耳朵里,放在心上。 武玄月嘴角一勾,一计忽上心头,这狐狸尾巴又露了出来:“你此话当真?若是我现下告诉你我男女欢爱之事,关乎救世武道大事,你可怎么想?” 曹云飞一愣,只看眼前女子两眼水汪汪地期盼望着自己,倒是有几分摸不着头来:“拯救武道大势……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呢?” 武玄月慌乱摇头,义正言辞道:“不!一点都不夸张!这都是真的!” 曹云飞凝眉思索,眼看今日的女子,神态迥异,更是神经兮兮的不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吃错了药了,怎么说话总是这样没谱没靠。 不过说来,若是自己跟这丫头结合,绵延子嗣,承袭了西疆曹门香火,也算得上是拯救武道大势,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讲,这丫头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 算了管他呢—— 事已至此,怎样都好,难得这丫头投怀送抱,自己脾气该发也就发过了,索性见好就收,这没完没了之事,赶紧了断了最好,免得日后生变。 想到这里,曹云飞脑子清晰,胸口热烈,二话不说,弯腰弓背,一手操起武玄月的腿脚,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又是这样熟悉的动作,武玄月再次以公主抱的姿态,横挂在了曹云飞身上。 曹云飞眼神饥渴如火,声色急切道:“你说的没错!现在我就要替天行道,一定要收复你这个小妖女,决然不能够让你出去祸害了这武道良民,你个小丫头可要做好觉悟了——乖乖从命,老老实实沉浮在我曹云飞的身下吧!” 296.拉煤(曹红霞介牌局做媒) 勒尔曼最大的棋牌娱乐会所青红楼的豪华包房中—— 四个珠光宝气的名门贵族夫人小姐围坐四方,打麻将起兴,身边各自丫鬟茶水果子伺候着,这派头这气势,果然不同一般。 曹红霞一手掷出了一张红中,清嗓关心道:“海夫人,我看你最近清瘦了不少,最近府中是不是又有什么闹心发生了?” 海家跟曹家有些渊源,大致是因为曹凛然和海云诺的关系,虽说曹海两个人亡故,可是海家和曹家关系一直有往来—— 要说这海家是西疆第一大商户,海家家主却是个不喜拉帮结派作风低调之人,海家家祖辈经商,惯出儒商精商,却不曾出过奸商和霸商,明明海家雄厚家底,坚实根基,庞大的人脉关系,都远远在万户侯之上,却未曾见过人家海家家主有任何张扬之举无端作风,更是不会行反主造次之举。 海家家主精明,深谋远虑,更是眼界广阔,自知道在西疆有钱到底比不过有权,自己在如何厉害,不过是一介商人,怎样都无法取缔权族的势力,若是没有白虎局的常年兵马武力庇佑,西疆早已经是一盘散沙,别说是国泰民安,金融昌茂的景象!若是常年战火连连,民众四处逃窜,何来发展经济之说? 海家家主心中敞亮,自知自己在武力好兵权方面,永远都要依附于曹家,所以从来不敢有任何僭越之心,安分守己只做自己家的生意—— 不向那金万千一般,虽说是商界一匹黑马,却被猪油蒙了心智,野心勃勃,总想着如何取而代之曹云飞的位置,年轻张狂,分不清楚形势,这也是为何曹云飞一直提拔海家,借机打压金万千的缘由之一。 这曹红霞不问还好,这一问倒是问出来问题来,只见刚才还谈笑风生的海夫人,顿时变脸,一脸愁色怒骂道—— “曹夫人,你觉得我还会因为什么事情上心上火?我家官人又得一新宠,纳妾四房,各个不是省油的灯,这新进门的小妖精,芳龄十九,比着我小儿子还要小上两岁,你说说他个老不休的,一把年纪了还不安生!总是给家门惹点风流债,这男人有钱没一个好东西!我一看那四夫人年纪轻轻就是一个眼界活的聪明人儿——你说说我这些年,熬油苦战,才算是把海府中的另外两房妖女给规制老实了,竟不想这老不休的东西又给我迎进门一个,我能开怀吗?” 海夫人年过四旬,虽说在家养尊处优,风韵犹存,却也是年岁不饶人,保养地再好,也不比那十七八的小姑娘水灵。 这海夫人已经抱怨,顿时引发了武朝阳的同感,听别人的故事,自己也会受其影响,更何况自己的处境近乎跟海夫人相差无几,自然会浮想联翩,应合连连。 武朝阳努了努嘴,一手掷去一张东风道:“海夫人,老爷心里到底是有你的。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不过说来海夫人你才是人生的大赢家,你看看您为海家诞下了三男三女,这样的好福气可不是谁人都可以有的!这海尚官对那年轻女子,不过是一时新鲜,时间久了,就淡了,你又何必如此较劲儿呢?” 曹红霞趁势附和道:“就是——海夫人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不能因为那小浪蹄子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是?男人都是这样的贱骨头,这十八的男人喜欢十八的女子,这八十的老翁也喜欢十八的女子,改不了的秉性!海尚官已经娶了三房,多那一房也无妨,以你常年的斗争经验,还不是轻车熟路就把对方给料理了呢?” 海夫人嗤声一笑,摆明不埋账道:“我说我的曹姐姐啊我哪里有你的好福气你?你看看你家季先生,博学多才,堪称西疆第一智囊,却独独之宠你一人,从我认识你起,就没有听说季先生有什么风流之事,闲言碎语,你不知道有多少你羡慕你曹红霞呢!还有,我这曹大侄女,也是命好如此,能够嫁给我们西疆的镇主,年少有为,英雄盖世,更是一等一的痴情,只钟情……” 说到这里,海夫人突然发不出音了,方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得罪住了人—— 海夫人偷偷瞄了一眼武朝阳,只看这年轻的夫人看四面表情,实则怒火升腾,气压飞涨,平日的能言善道,却在此时变得少言寡语,眉宇冷落,嘴角下拉,这气势只怕是比着发出来火更慑人。 武朝阳极力隐忍的气焰,不只是海夫人看的真切,这一屋子的人但凡有点眼力价儿都能觉察出来,最头疼实则是曹红霞。 曹红霞最清楚的是,自己约来一桌人打马吊,配合白虎军的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分散武朝阳的注意力,而现下海夫人不经意间触及到了敏感话题,曹红霞心中有鬼,自然不希望这样的话题继续下去。 曹红霞登时一声吩咐下人道:“你们几个干嘛呢?还不快点给你们家的武夫人斟茶倒水!” 小青一愣,方才有所意识,手忙脚乱地斟茶倒水,却在这时发现这壶中茶水尽,更是慌乱,转而提壶叫门,命青红楼的下人送茶水。 “好了好了二位夫人都泄泄火,咱们出来不过是为了寻开心,这是干嘛呢?又因为府中的闹心事影响大家的情绪呢?两位夫人,别忘了咱们中间还有个未出嫁的大姑娘,这天天受我们这帮子闺中怨妇的荼毒,造成心理阴影,以后人家陆姑娘都不敢嫁人了不是?” 曹红霞赶忙岔开话题,这个话题决然不能够在继续下去,况且曹红霞此番邀约,还有另外一重意思。 海夫人偃旗息鼓,不再多说什么,这眼睛落在了落落大方的陆家的大家闺秀的身上,不时上下打量,甚是满意道:“说来——这陆小姐今年芳龄?” 曹红霞眼露贼笑,这一个眼神武朝阳顿时领悟,此番做局曹红霞醉翁之意不在酒,原不过是给海家大公子陪亲择妻的局。 武朝阳豁然明了,自然要附和两句道:“这陆姑娘貌美肤白,肤如凝脂,才学过人,不愧是文豪陆清正老爷子家的千金,生来就气度不凡,超凡脱俗的气质,可是我们这一届武门后裔,最缺乏的风雅气质了——” 297.心思(一桌麻将四人心思) 武朝阳到底是武门嫡出的大小姐,自然在外举止端庄,言辞得体,她既然知道了曹红霞之意,自然是要助力一把,毕竟结亲牵线也是善缘。 陆家大小姐低头羞涩道:“曹夫人你这是在折煞敏儿吗?敏儿怎么可能给曹大小姐比呢?你可是高高在上的武门大小姐,我不过是一介文士之女,云泥之别,敏儿高攀不起。海夫人,敏儿年方二八。” 陆家大小姐循规蹈矩,书香门第出身的女子,特别懂礼数,识大体,这样三言两语,更加引发了海夫人的好感。 海夫人两眼放金光,一手掷出一张发财,激动异常道:“是吗?那挺好,我家经纶今年刚刚好二十又一岁,你们两个人年纪相当,不知道陆姑娘可有婚配?” 陆大小姐满脸羞红,笑而不答,默默地摇了摇头,未出阁的大姑娘羞涩,说到婚嫁的问题上,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海夫人惊羡了眼眸,合不拢嘴的笑意:“是吗?那太好了陆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约个时间,和我家经纶见个面认识一下呢?” 陆大小姐的脸更加红了,简直从头红到脖子根,却还是羞涩的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到这里,曹红霞轻笑,海夫人欢喜,自己正愁着给自己家的大儿子寻一个实体懂事的大家闺秀,脾气还不到能够太过强势,免得日后自己儿子受了老婆气,眼下这陆家姑娘,就是绝好的人选。 这陆家虽然不是什么武门商户,却是西疆一代鼎鼎有名的文客学子,陆清正文人墨客,官居二品,更是学徒门生众多,其中不乏朝中文官要职,所以能够娶得陆家千金,也算是一桩美事。 说来,海云诺是现任海家家主海昌德的嫡出妹妹,海家曾经的关系依然跟跟武门结亲,而若是能够在与文人贵族一脉结亲,你便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的美事。 海家夫人更有别的心思,为了巩固海家在西疆的地位,早有预想,欲把自己家的小女儿送去曹云飞府上做个填房侍妾也是好的。 毕竟,那海云诺再如何受万人敬仰,功高一等,追封连连,到底已经是一个死人,这死人不作数,即便如何风光,却只是图个虚名罢了。 所以,这海夫人的心思了然,给自己家的孩子们安排好去处的同时,也是为了巩固海家的地位。 眼看自己儿子的婚事有了着落,海夫人趁热打铁,思量周全,方才开口道:“曹夫人,有句话不知道老妪当讲不当讲。” 武朝阳彬彬有礼回应:“海夫人,您请讲——” 海夫人先是瞟了眼曹红霞,曹红霞颔首示意,海夫人方才殷勤笑意道—— “我家小女海宁珊年方十七,也是到了该出阁的年纪,我家小姑娘凡是最听人话,聪明伶俐,若是日后能跟了曹夫人您,受其调教,能在曹府为曹公子生个一男半女,也算是为我家海氏一族光耀门楣,更是可以助曹夫人你一臂之力,在府中曹夫人你多了一个臂膀,就多了一份力量,你看……” 海夫人此言有的放矢,更是之前跟曹红霞已经商量甚久,循着这个时机说出来罢了。 曹红霞心知肚明,武朝阳已然然是弃子一枚,可是曹红霞也不希望武玄月日后在曹府一人独大——这就必须地想办法分了那武玄月的宠爱,方是长久之计,宅斗之中的制衡之术,也是为了平衡女子之间的关系必要手段。 若是如此,眼看武朝阳已经败了,索性就只能够塞个新人进府,也算是为了变相巩固武朝阳的地位。 只是,曹红霞只看到了武朝阳温婉聪慧的一面,却不知道这这小姐的骨子里也有桀骜的倔强。 海夫人此言一出,武朝阳眉宇微动,敛目抬额,略显得几分厌烦,却不动声色,右手食指在自己前方的一排麻将从左至右呼啦而去,只听到那指甲和棋牌抨击作响的清脆声,像是无言的抗议一般。 海夫人老道聪慧,自然在武朝阳的脸上嗅出了一丝异样,只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人该得罪已经得罪透了,想来自己身后又有曹红霞撑腰,自然说话的底气也充足了许多。 海夫人惯会察言观色,虽然嘴中言辞不少,可是这说话的语气变得和缓了不少,算是做出了一方让步—— “曹夫人我家宁珊呢,你见了绝对喜欢,你在曹府之中多有无趣,若是真的多几个姐妹聊聊天派遣派遣寂寞也是好的,我听闻曹堂主整日繁忙公务,家中甚少归来,你和二……二夫人守在家中,想必你也看她不顺眼多时,若是多一个帮手进府,你的日子说不定……说不定……” 武朝阳眉头皱起,一脸厌烦表露无遗,冷眼直视,寒光冷厉道:“海夫人此言差矣,怎么说你也是高门贵族的长房夫人,这话说得冒失了!正宅府之中,争宠之事,难道是以数量取胜的吗?” 武朝阳索性不再伪装自己善良温婉的一面,眼看人家的心思已经安插到了自己的后院之中,武朝阳再也忍无可忍了! 说来,自己和二房女子好不容易关系有些缓和,这突然又加进来一个商门女子,这海夫人用心何在,自己心里跟明镜一般—— 这海夫人的那点小心思,怎么逃得过武朝阳的法眼呢? 武朝阳一点都不避讳,直截了当回绝了海夫人的痴心妄想—— “海夫人,我跟宁珊有过一面之缘,这样绝好的女子,你就舍得她来我曹家做填房吗?明明是可以做人正妻抬头挺胸做人,却要委曲求全低人一等入我曹府!她一进曹府是连两二房都排不上的妾室,不但要看我家堂主的脸色,还要看我和二房的脸色,你也是为人父母之人,你怎么舍得自己身上掉的肉,受人屈辱呢?况且你问过宁珊的意见了吗?你知道云飞的心思吗?人家两个人还没有说什么,我们这些人在瞎操什么心呢?” 武朝阳这脾气一上来,也是相当了得,断有怼天怼地怼死人之势,既然得罪人的话已经脱口而出,自己就不怕多说两句。 武朝阳此言一出,一桌人惊呆愕然,曹红霞首当其冲瞠目结舌,决然没有想到自己的侄媳妇也是一个火爆脾气的角色。 298.突击(倾赤子水中下毒迷晕众人) 一桌麻将四人,各自表情不同—— 曹红霞惊目愕然,海夫人尴尬赔笑,陆小姐低头躲闪,只有那武朝阳气势高涨,一脸冷厉毫不退让的桀骜。 海夫人自当讨了没趣,虽说自己和曹红霞两人掐点拿捏的好,可是人家当正房的不吐口,偏偏又是武门至高权利嫁过来的嫡出大小姐,打狗也得看主人,自己在如何口不择言,也决然不敢公然开罪武朝阳这样的贵族。 海夫人嘻嘻哈哈脸上无光,可是又不敢供出曹红霞这个幕后指使,只能够打破牙活血吞,这倒霉催的委屈,自己咽了回去—— “哎呦呦你看老妪我这张破嘴说什么鬼话呢?曹夫人你就当是我这个妇人话多不懂事,全是一番玩笑话罢了,我只是觉得我家宁珊特别欣赏曹夫人你的气质和气度,想着若是有机会可以向你求教三两,我家宁珊以后找婆家就更有指望了,没有别的意思,曹夫人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哈哈哈……” 海夫人赔笑连连,说来她在西疆这地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有过这样的境遇?而到了武朝阳这里被人说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颜面尽失,尊严扫地。 武朝阳眉宇微动,声色冷厉,轻哼一声道:“是吗?若是海夫人有这样的想法,朝阳倒是可以成全宁珊一片赤诚!正好我房里缺一个打点我生活起居的婢女,若是海夫人舍得宁珊的话,就把她送到我府上,让我好好调教一番,说不准我的父兄来我西疆合议之事,身边的那个将领看上了宁珊,也算称得上是一门不错的婚事!” 武朝阳明知道这海夫人玩的心思,心中不快,必然要发泄出来,这也是杀鸡儆猴之兆,为的不过是警示身旁众人,若是谁再有这歪歪心思,往我曹府无端塞人,就别怪我武朝阳不客气了! 这般理直气壮,当仁不让的气度,更是一语中的说中了其中要害,既显示了武朝阳霸族之后的气势,又生生彻底斩断了海夫人的奢想。 海夫人听到这里,一头冷汗肆意,惊目窘态,嘴巴都变得不利索起来:“这……这……这可使不得吧……让我家宁珊去……去做曹夫人你的……你的婢女?” 武朝阳挑眉抬额,嘴角一勾道:“怎么?舍不得吗?海家的闺女还真是金贵,当得夫人侍妾,却当不得他人之婢?哼你以为你家的闺女有多高贵吗?你可知道我身旁的婢女小青,出身何等人家呢?权族一脉的分支,司徒家族的嫡出小姐,司徒文青!我竟不知道司徒一族倒不如你们海家来得贵重!你家的海宁珊说到底不过是嫡出三女,还是你这个娘亲口口声声说是她仰仗我这个武门大小姐,希望我能够调教提拔一番,若不是我跟海夫人的交情至此,你又千辛万苦的推举自己的女儿,你觉得我会开这个先例让她来我身边亲自调教吗?我这是在抬举她,难不成你们海氏如此不识抬举吗?” 武朝阳霸气侧漏,三言两语,冷嘲热讽,以绝对优势压制海夫人,根本不给对方留一丝情面可言。 海夫人惊恐万分,更是吓得浑身战斗,摸牌的手抖不成形,脸上还是不得不维持微闪笑容,心中既胆怯又憋闷:“是是是……曹夫人所言极是……只是……只是……宁珊年纪尚轻,做事毛躁……怕是……怕是伺候不好曹夫人你啊……” 说着,海夫人想曹红霞投以求救眼神,自己哪里知道招惹了一个不得了的角色,本以为可以跟自己的小女儿谋一个好出路,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现下自己是骑虎难下,这该怎么是好呢? 曹红霞一直不语,不是视若罔闻,而是观察现下武朝阳的一举一动,看来自己还真是低估了武朝阳的实力。 曹红霞眼看海夫人已经寡不敌势,马上就要败下阵来,自己若是再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确不合适。 可是若是自己说多了的话,又怕自己暴露在外,这可不是只想要的结果。 刚好,这个时候,青红楼下人送来了新茶和点心,曹红霞赶忙招揽下人道:“来来来大家不过是出来玩乐,没有必要把一些玩笑话当真,你们姑娘赶紧都给自己主上杯中填满茶水,都喝些茶消消火是吧?朝阳——” 却只看,武朝阳面色冷峻,一言不合就冷脸的个性,还真是让旁人受不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武门大小姐,谁敢惹她那就是给自己在找死! 陆小姐甚是有眼色,赶忙递了一个眼神给自己的婢女,身后女子甚是伶俐的接过外面下人送来的托盘,将其放在另一饭桌上,举起水壶,逐一给几位主上斟茶倒水。 陆小姐在一边劝和着:“武姐姐,你也太生气,海夫人就是那么一嘴子话,你当是玩笑,笑笑就过去了,曹姑姑说的极是,好不容易大家齐聚一堂,图个开心罢了,你说说你生气,吓得海夫人也不敢动容,到底也没有多大的事情不是吗?” 武朝阳低眉垂眼,这脸色依然不好看,张口道:“海夫人!你愣什么神呢?该你出牌了——” 此事的海夫人当真是吓得脑子都不经事了,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麻将桌上,就剩下心惊胆战,赔笑赔错,随手摸了一张牌扔了出去。 海夫人胆怯怯道:“西风……” 却不想武朝阳开怀大笑,豁然推到了麻将道:“胡了大三元!海夫人承让承认了!” 眼看自己输牌之势,倒是换来武朝阳的好脸色,也算是值得了,除了傻笑陪好,海夫人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曹红霞,见准时机,张口号召道:“先中场休息下,刚才一直手口不闲着,我们喝些茶水吃些点心,继续再战如何?” 说着,曹红霞起先起身,引着三个女人走到了另一张饭桌前,各自坐下,曹红霞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丫鬟重新拿来了茶盏,依次给几位主上斟茶倒水。 因为前戏的征兆,四个人落座之后,顿时陷入了一片冷寂尴尬之中——四人各自举杯饮茶,倒也不是真的口渴,就是希望通过喝茶这个动作,来缓解尴尬气氛。 却不想,一杯茶水尽,四个人同时出现一样的症状,各个头昏脑涨,眼前模糊,浑身无力。 曹红霞是最后一个撂倒,却在闭眼之际,耳边听到身边的丫鬟惊慌失色声音和外人冲入房门的阵势…… 倾赤子携一众伪装小厮一众冲进了包房,逐个打昏了丫鬟们,而后将一封书信塞到了小青的手中。 倾赤子侧眸一望东倒西歪的四个中青年妇女,勾嘴一笑:“呵呵!这一次算是赚大发了!本以为只逮着曹红霞和武朝阳就够了,结果连海夫人和陆小姐也在此可谓是西疆之中的文武权商的内人都集中一堂,如此甚好甚好!” 300.恢复(武玄月恢复武气在身) 曹云飞急吼吼地穿上了衣裳,随手两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也顾及不得这穿衣礼仪,束发盘起琐碎之事。 登时回眸一望,自己家的媳妇也算是勉为其难地穿戴整齐,方才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霍然打开大门,一脸焦灼地追问道—— “你说什么?我姑姑还有武家大小姐,连带着海夫人和陆小姐都被倾赤子给掳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晚上的功夫,竟出了这样的惊天大事,你给我细细道来。” 锦瑞不敢怠慢,双手奉拳请命道:“曹堂主,此事说来话长,更何况现下白虎军高位都在行军营中等你过去商议对策情况,你看咱们一路过去,你且听我路上给你慢慢道来。” 曹云飞皱眉思索片刻,转而回首相望屋中佳人,只看武玄月正在收拾整理自己的衣服细节,这头发凌乱,脖颈之处尽显多处殷红吻痕…… 曹云飞顿时有几分不忍下看,径直走了过去,直接上手提了提武玄月衣领,只无奈这斜襟衣服就这么点布料,怎么提都遮不住武玄月脖颈上的若干斑斓。 武玄月一脸愕然,不知道曹云飞这是何故,怒眉无辜道:“你……这是……你这是干嘛呢?” 曹云飞有几分霸道冷艳气势,不容置疑道:“出此大事,你不必跟过来,在府中好生修养,没我的允许不能出门,知道不?” 武玄月当即就急了眼,这件事怎么可能跟自己没关系呢?自己的亲姐姐被人又掳了去,到底是打着骨头连着筋,自己怎么可能如此心大,不管不问呢? 武玄月态度坚决道:“我不!我也要去!” 曹云飞一脸怒视,自己的小娇妻这般撩人模样,又是一脖子的吻痕尽显,这姿态要是出去了,可是要惹人注目,让旁人看了笑话不是? 曹云飞一声怒吼,喝令而止:“叫你待着,你就给我在府中好生待着,自然是有让你待着的道理,你若是不乖不听话的话,信不信我继续关你禁闭?” 武玄月被这突然起来的霸道气焰弄得摸不着头脑,却不想曹云飞下一个动作,却是温柔之际——他弯腰俯身,在武玄月唇上蜻蜓点水一吻,武玄月眼睫轻颤,瞬时迷惑了心智。 武玄月稍一分神,曹云飞已经大步而去,一手摔门而去,命人锁上了房门。 武玄月惊怔,片刻之间,曹云飞用尽霸道总裁的手段,竟是又把自己给禁锢至此。 武玄月恼火踩脚不止,发泄过情绪,冷静下来就是好奇,这曹云飞到底在自己脖子上看到了什么,会让对方发如此大的火? 武玄月径直走到了铜镜前,一眼望去,这镜中赫然映出了自己脖颈之处斑斑驳驳的吻痕,武玄月急着上手去擦,怎么擦都擦不掉,顿时恼羞成怒,方才意识到这脖颈之上是怎样了不得东西。 武玄月气急败坏走到了床头,一手扯下了床上的帷帐,三五两下武气消减而去,一块不大不小的方巾飘然而落,武玄月凌空抓过,气哼哼地拴在了自己脖颈之上! 等等…… 武玄月突然抬手相望,一脸惊愕质疑,转而兴奋到发狂! 刚才…… 刚才—— 刚才!自己是不是使出来久违已久的武气了呢! 武玄月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触感,这还不放心,赶忙双手抱桩而立,养气三巡,凝气行运,体内一股子气流磅礴而出,不管是自己的脾脏,还是自己肾脏,最最关键的是自己的肝脏,都充斥着一股淳厚的气流,在自己的体内激荡翻涌! 武玄月猛地睁开眼睛,傻笑不尽,竟然高兴的不知所措:“回来了!回来了!都回来了!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已经按奈不住体内的膨胀情绪,行气运身与掌间,一掌推出,被锁定紧闭大门轰然炸开,只看外面明亮一片的天空,武玄月大步流星而去—— 武玄月不费吹灰之力,蹬脚而起,飞檐走壁与勒尔曼每一寸墙头,那一个最为轻巧的雀鸟再次回归故里,武玄月兴奋不已,恨不能呐喊而出,我武玄月又活过来了! 这迎风而去的感觉不要太好,这才我武玄月该活出来的模样! 只当做这天际的雄鹰翱翔苍穹;不甘困于牢笼扮装那中看不中用的金丝雀鸟。 武玄月簌簌飞脚而去,一路疾行飞至行军营之中,轻巧脚力落与中控中心,正要掀开门帘参与其中,却被帷帐内的争斗生止住了腿脚。 白虎行军营,主控营中—— 季无常有史以来第一次最为着急上火,毕竟这次是自己老婆被绑架,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换做是谁都不能够冷静处之,关心则乱。 季无常竟然第一次头脑不清晰,声调高出八倍道:“曹堂主!你都是给句话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总是这样拖着不是个解决办法!你姑姑的个性你是了解的,性子刚烈执拗,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她委身在敌军阵营,就以她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有妥协二字,若是她发起飙来,我怕她吃亏啊!” 曹云飞不见得比季无常轻松多少,到底是自己的姑姑,还有那武家大小姐和海夫人,陆小姐,哪个不是举足轻重的名门之士的内人家女?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曹云飞比谁都着急上火,可是你若是让他现下说出个所以然来,他现在一头脑热,根本做不了决定。 白华眼看季无常急躁,曹云飞眉宇冷厉面色冷峻,自己手头病人又是应接不暇,所有的事情乱成一团糟,这西疆是要大动乱的前兆。 白华还是相当稳得住神,思索片刻,上前谏言道:“曹堂主,只怕这次是福是祸都躲不过了,照这个形式来看,末凉一族应该已经做好了要和我方白虎军直面交战的准备了,事态紧急,曹堂主你以为如何?主张主动征战,还是被动迎战呢?” 曹云飞轻叹一句,眉头皱的老高:“白先生你觉得我有的选择吗?我又不知道那末凉一族的老营在何方,我倒是想主动迎战,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只奈何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一脚探进了主控中心的帷帐之中,义正言辞道:“你们不知道!我知道啊!我提倡——主动出击!” 此话一出,一屋子的男女的目光惊羡,都集中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301.鼓动(武鼓动白虎军气势主战) 曹云飞愕然,一眼冷厉不满而去,不动声色,此地无声胜有声—— 这死丫头明明是被自己锁在了单府之中,怎么这会子功夫没看住,就跑出来了呢?这是跟自己公然作对吗? 武玄月不用看就知道此时的曹云飞脸色何如,与其让自己不自在,索性就不多去看上一眼。 武玄月迎头上前,径直走到了季无常的面前道:“季先生,你先别急,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如此惊慌过,我知道你护妻心切关心则乱,但是事态越是紧急,越是要稳住阵脚!可别迷失了自我。有个好消息,我知道怎么去连霍城的路线,你是我军军师,你若是急了,军心不稳,后果不堪设想——” 话毕,武玄月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道:“事已成,我的武气已恢复,曹云飞体内的白虎符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听到这里,季无常眼神微颤,焦急之余,更显得有几分激动。 眼看,白虎军反击有望,季无常虽说听到自己老婆被掳走的消息难以接受,至少现在总算有好消息传来,也不枉费自己煞费苦心一片。 季无常情绪矛盾,说不出激动之余,竟然老泪横流,情绪难抑—— “二小姐……你……你可说的都是真的?” 见此状,武玄月瞠目愕然,竟不想自己一句话,会引发季无常如此的反应,当真是让自己有几分惊慌失措。 武玄月一手抓住季无常的衣袖,背朝众人,低声提醒道;“季先生!你做得过了——现在耽误之际是要靠你军事的智慧,打胜这一仗,我们好不容易激活了曹云飞的虎符,现下正是个好时机!你想想看,西门宇霍之前只敢在私底下做些小动作,这一次如此明目张胆掳走了西疆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亲眷家属,他们公然挑衅在先,我们趁机除之后快当然!所以,现在是灭了末凉一族最好的时机!” 季无常何尝不知道这是绝佳的时机,可是自己夫人被对方掳去当了人质胁迫,自己的弱点被西门宇霍捏在手掌心中,即便是自己再如何聪明机智,情绪受了影响,智商多少也会受其影响。 季无常调匀呼吸,以此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尽管治标不治本,至少能够顶的上一段时间作用。 季无常故装镇静,缓缓转过身来,拱礼相上:“曹堂主!我觉得单协领所言极是,此番便是我军灭掉末凉一族的绝好时机,如此公然挑衅,伤及妇孺家眷,猪狗不如,天理难容,若是不诛之后快,愧对我白虎军惨死在沙场的将士!更是愧对于曹家列祖列宗!” 曹云飞皱眉视之,当即就觉察出武玄月和季无常的举动异样,俩人这样一唱一和,煽动人气,鼓舞士气为何,再显然不过。 曹云飞冷眼一瞥武玄月,不动声色,轻步到她身边,俯身压低声音至她耳边,一脸猜疑道:“你个小狐狸——是不是又瞒着我做了什么鬼动作呢?你若是再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话,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武玄月根本不给曹云飞说话的机会,转而公然行抱拳礼上,装模作样,毕恭毕敬道:“曹堂主说的极是!单灵遥必当竭尽全力配合白虎军,我单灵遥生是白虎军的人,死是白虎军的魂——自当倾尽自己的全力,为我白虎军励精图治,死而后已!” 曹云飞惊怔,恍惚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咬牙鼓腮,转而阴霾一笑,若有所思道:“好好好很好!单灵遥!我算是低估了你!既然如此,大家是不是都要主战?” 白虎七星君和阴虎七煞,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到此,秋菊眼看武玄月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登时不管任何,果断冒头起哄道—— “我们听单协领和季先生的!那末凉一族欺我西疆多年,我们在座众人的家人,哪个不是受这常年战乱的荼毒,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一口气,我秋菊忍了时间够长了!只当是不吐不快!为了我们西疆长久安危之大计,我自当化作战场最强韧的利器,即便战死沙场,也是一个武者荣耀!死而无憾!” 连这小女子都有这般觉悟,气氛渲染到了极致,白虎军上下众将领,无一不热血沸腾,士气倍增。 段八郎又是一个极度容易被人调动的情绪的热血汉子,秋菊此话毕,他便按奈不住性子来,扬声一吼—— “去他娘的末凉!老子早都看他不顺眼!若不是这老季头天天说什么忍一时海阔天空,老子早就想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堂主,段八郎没有什么太大本事,就是莽夫一个,可是八郎却有一颗铁血汉子的心!这口气,若是不出,我死不足惜!” 登时,主控营炸开了锅一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血豪迈,相应连连。 曹云飞嗤声一呵,瞥了武玄月一眼道:“小狐狸,你又如愿以偿了!你就和着我军中上下,一起算计我一把吧?” 武玄月埋头奉行,两臂之间的脸颊忽闪一丝坏坏笑意,口中语调依然恭敬道:“曹堂主你这是在误会灵遥——难不成是我揣测错了,曹堂主不想战吗?” 曹云飞怎会不想战?自己血海深仇,父兄战死,这一份仇恨早已经根深蒂固,只是这些年跟西门宇霍打交道多了,对方那些无聊的招数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也就没有那么在意小人的无聊行径。 曹云飞不是不想报仇,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慢慢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已经输不起了——毕竟自己是曹家最后一根独苗,若是连自己都战死沙场,曹家这一支血脉就彻底断了。 若是没有决胜的把握,曹云飞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年轻气盛意气用事。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武气回来,曹云飞白虎符令若是没有出差错,应该是已经被激活了。 只是曹云飞忙于各种繁杂事务,还未来得及发觉自己身体异样变化,曹云飞心里没底,而武玄月心里清楚。 此番战役,势在必行! 曹云飞微微挑眉,沉声道:“把你头抬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武玄月应声抬头,鬼机灵的眼珠子闪闪金光,那一张掩不住自信的脸,缓缓出现在曹云飞眼前。 曹云飞看到此,无奈一笑:“看你这样胜券在握的姿态,你这个鬼机灵又在打什么的鬼主意?说来听听!” 武玄月嘴角一勾,倒不急于求成,卖了一个关子道:“曹堂主,你若是信我单灵遥,就顺应民心,我必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答复!适当蛰伏那是为了积累实力等待时机,若是时机到了,曾经那些仇恨一笔一笔都要给咱们算回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302.慰藉(武玄月给予曹云飞底气和力量 曹云飞、武玄月一身戎装,御其各自的卢赤兔飞马,引领白虎军众将士,准备待发。 曹云飞运气而生,一招“风掣万里”,手下挥影而出,西疆的缩略图若隐若现而出。 曹云飞斜睨了一眼武玄月,张口道:“来吧,说说看你知道的路线和地点?” 武玄月低头俯视,大致一扫缩略途径地点,一手搓着下巴,若有所思片刻,方才张口道:“你看到西北方向的沙丘之地吗?那个地方就是西门宇霍的老巢连霍城!” 曹云飞顺着武玄月一手指的方向,嗤声一笑,无奈得摇了摇头道:“这西门宇霍也忒狡猾,这沙丘之地本就不起眼,在加上风掣万里根本所搜不到他的实体,估计那家伙已经用了幻形之术,把整个老窝给隐蔽了起来!” 武玄月嘴角一勾道:“没错!那西门宇霍就是一个既聪明又阴毒的秃鹫!可惜了了,白瞎了那一张帅气的脸修什么道行不好,偏偏修邪道!若不是执迷不悟与邪术,他的容颜绝对是称得上这武道数一数二的容颜” 此话一出,曹云飞一脸厌恶冷瞥,醋味十足道:“单协领,你这样合适吗?在自己的夫婿面前,公然夸赞敌手的容貌!他西门宇霍有什么好看的吗?我的脸还不够你看个够吗?” 武玄月噗嗤一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打趣道:“你这家伙就是听不得别人长得好看没错没错!你最好看,你最帅气了!你的盛世美颜,我这辈子都看不够!有本事下辈子投胎,你也一定要有这盛世美颜!哎你个大傻子在吃什么横醋啊?我是故意的!看你一副冷峻严苛,紧张到死的表情,我就觉得可乐,想逗你一笑化解一下紧张气氛” 曹云飞怒视而去,好声没好气道:“你这死丫头!到底分得清楚轻重缓急不?咱们马上就要出征沙场,生死未卜,后果不知,你竟然在此时此刻还能够开得起这种玩笑!我到底是该说你心大,还是该说你没心没肺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语重心长慰藉道:“夫君——你不必这么紧张,沙场凶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就是武者的宿命,说是荣耀只是给自己一个安慰的说法罢了,我又怎么会不紧张不害怕呢?只是现在紧张已然无用,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或许这一场我们会战败,或许你我就要战死沙场……不管生死如何,只要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你就够了能够跟你携手此生,哪怕是短暂的,也是美好的!我是你的人,此生无憾——” 说着,武玄月一手勒着缰绳,一手牵起曹云飞的手,继续张口道—— “昨晚我把我自己交付给了你,今日你我就要赶赴杀场,这样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怕这辈子再无任何女人可以拥有的经历,我便是幸福的;有你在身边陪着我出生入死,我便有又底气的;所以,你便是我永远的后盾,我知道,不管我走到哪里,你的心都是跟我在一起!有什么问题,你我一起去面对;有什么困难,你我一起去解决;有什么压力,我们一起来扛——说过的,你我夫妻同体,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不分彼此的,对吗?” 曹云飞突然之间,心头一热,确然没有想到,这丫头竟会在此情景,说出一番让人沁人心脾的话语来,这丫头绝对是个魔鬼! 生死大计之间,明明连自己一个男人都会觉得胆怯,却是因为面子作祟,硬着头皮强撑下去—— 眼前的丫头,摆明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软肋,却不动声色的战在了自己的身旁,不卑不亢,不急不躁,鼓舞自己的士气,成为自己心头的脊梁,让自己变得更加有底气。 与其说是,自己是对方的底气,自己是对方的支撑,恰恰都是反话,这丫头才是自己的最后的底气,和自己勇气的来源! 曹云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武玄月的手用力反握,一脸正经道:“跟了我……你不后悔吗?” 武玄月微笑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有三,第一我是我娘的女儿,第二我是我爹的骄傲,第三我是你曹云飞的妻子!这三件事情,此生便是我最大的幸福——生有何惧,死又何妨?只要我身边有你,阴曹地府,我也陪着你一起闯过去!哪怕是把天地搅个乱七八糟,有你在,我便安心——” 曹云飞脸上终于放松了表情,虽说是苦笑,而这苦笑之间却透着无尽甜意:“你啊你啊嘴巴总是这么甜!你是故意的吧” 武玄月冲着曹云飞做了一个鬼脸,故装轻松道:“你猜呢?” 曹云飞嗤声一笑:“绝对是故意的!” 武玄月眼看曹云飞的紧张气焰已经逐渐被化解,方才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好了秀恩爱的时间到此结束了——白虎军正在等你我的时令呢这样,你觉得这样如何?七星君带一波人马从正方突击,阴虎七煞带一波人马从后方偷袭,白虎军再分两个小队从左右两侧夹击——白虎七星君主明,阴虎七煞主暗,待七星君在前方杀敌无数,分散了末凉军的兵力的时候,我便带着阴虎七煞偷偷潜入连霍城内部,解救人质,待我发号施令之后,你再名左右两拨人马,一同攻入城中,咱们从四面八方,将霍连城一锅端了!” 武玄月的战术绝对没有问题,而现在曹云飞最担心的则是武玄月的武技—— 曹云飞听罢,脸上一脸愁色道:“你……能不能……” 曹云飞话还没有说完,武玄月当即果断拒绝道:“不能!夫君——你信我一次好吗?我要上战场!你若是不放我进战场,我便现在就死在这里!若是不能够跟你一同出生入死,焦作等待,提心吊胆,我便现下就自行了断来的自在,你的人生你的武场,我只能够在一旁观望,却不曾参与其中,这种被人遗弃的感觉,我不要!” 曹云飞只看武玄月眼中坚毅和倔强的光芒,曹云飞心头一松,苦笑连连:“我知道了行吧,就按你说的办——若是我不愿意,你也不会善罢甘休,罢了不多说了,你保护好自己就是了,明白吗?” 武玄月开心一笑道:“嗯彼此彼此,夫君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303.迎战(西门宇霍早有准备迎战至此) 曹云飞一手附在武玄月的脸上,甚是安慰道:“还好,有你在——” 武玄月微笑回应之:“说什么傻话呢?遇见你才是我人生之大幸!” 曹云飞欣然笑意,转而目视前方,两眼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此时的曹云飞士气十足,内心强大,一手挥袖,撤去了“风掣万里”的招数,清了清嗓子,扬天示令道—— “众将士听令,一会到了西门宇霍的老巢,由我带着白虎七星君三师、四师、六师打头阵代号一分队,由单协领带着阴虎七煞以及一师、二师、五师从霍连城后方包抄代号二分队,八至十二师攻左方代号三分队,十二至十六师攻右方代号四分队,余下兵力按兵不动,守城护城!” 此话一出,行军营门口浩浩汤汤的兵佣站直了身子,双手奉拳示上,齐口同声领命复明道:“末将领命!” 此言毕,曹云飞侧眸一望,十分温柔道:“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去了——” 武玄月欣然笑意,转而从衣襟中掏出了一个锦囊,塞给了曹云飞道:“这是我早先给你准备了一个锦囊,到了关键时刻,你可打开了此锦囊!谨记,上了战场,先不要冒进杀敌,尤其是你跟西门宇霍对战之时,不管他出什么鬼马神招,能避则避能闪则闪,待完全摸清楚对方的路数和气力之后,找到致命要害,方才能暴露你的最强实力,一招毙命!” 曹云飞斜睨厌烦,这种战术自己听来都觉得可笑,左躲右闪想什么样子呢?如此这般抱头鼠窜的模样,让自己手下看了士气大减,如此这般,助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的事情,自己才不要! 曹云飞却也懒得搭理武玄月这么多,二话不说,运气而生,祭出“跨虎成风”招式,一众将士,片刻不到,已经转移了战场。 曹云飞直目而去,温声命令自己的小娇妻道:“去吧注意安全——” 武玄月微微颔首示意,一手扬鞭,引着自己身后的众将士果断站位,只等曹云飞二次发放“跨虎成风”,武玄月带领的二分队,消失不见。 曹云飞顺势,转移了三分队和四分队,转而御马转身,扬手而上,扬声示令道:“一分队听令,跟随我去,大杀四方,到了那霍连城,便是鬼邪之地,不是丧尸就是妖邪,大可不必存有任何怜悯之心,用尽全力,杀之诛之!” 说着,曹云飞转身飞马扬鞭,奋力而出,带着身后浩荡人马,气势汹汹向霍连城城门冲了过去。 万马奔腾,沙尘飞扬,飞沙走石,杀气升腾。 曹云飞冲之门前阵地,登时愕然愣之…… 却不想,这西门宇霍早有准备,早早在霍连城门外沙地恭候多时,沙地之上,竖之四根高杆,上面分别捆绑着曹红霞,武朝阳,海夫人和陆姑娘四个人质。 西门宇霍一身黑红妖气升腾战甲,稳坐高头鬼马之上,身后众鬼兵,黑压压密密麻麻一片,盔甲之下无脸,却是各个眼中闪着幽幽红光的鬼怪。 曹云飞见状,勒马止步,眼中怒气,嘴中不经意间骂出一个字来:“靠!” 曹云飞身后的季无常只看自己的妻子,被人五花大绑,悬之高杆之上,何等焦灼急躁心情,可想而知。 西门宇霍放浪大笑道:“曹堂主果真是风马之速,这才隔了一晚上,消息灵通,腿脚灵变,分分钟钟就杀到了我霍连城外,既然如此,西门兄可不能够让曹堂主太过失望了这不,恭候大驾多时,这一份人情大礼,曹堂主你可还满意?” 曹云飞望之对方阵营之中的四位人质,心中谩骂不止,却有无可奈何到了极点,到底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民众的性命在对方手中握着,自己怎么可能放的开手脚大杀四方! 曹云飞眉宇微皱,咬了咬牙道:“西门老贼,你我交手多时,没有想到你是如此卑鄙无耻之徒,男人之间的战争,你把这些女人牵扯进去作甚?你放了他们,你我真刀实枪干一场!” 西门宇霍微微勾嘴,不紧不慢道:“呵呵此言差矣,不过曹堂主对我的定义还是挺到位的,我本就是小人一个,做事向来没有底线,我只认结果!为了得到西疆,我可以不折手段,可以丧尽天良又如何呢?战场无父子,刀枪无眼六亲不认,抓你几个亲人作为人质又如何呢?想当初,我可是当着你的面,刮了你的兄长曹凛然——那一招龙虎风云,我至今还记忆犹新,怎样?曹堂主要不要在这里再大显神威一番?管他什么亲属家人,西疆子民,只要杀个够性,偶尔牺牲一两个人的性命,也是无所谓的!” 西门宇霍简直就是个混蛋,如此言谈,不过是为了刺激曹云飞唤醒曾经那些年的记忆,杀人必先诛心,灭军必先杀势! 曹云飞眉头皱的更紧,心头不快,情绪暴涨,欲要喷薄而出,恶言相向,却被身后的季无常拦住了。 季无常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望杆之上,小声献计道:“曹堂主,你可否使用跨虎成风,将四位夫人小姐置换归来呢?” 曹云飞听罢,方才恢复了理智,微微点头示意,这方便迫不及待的使出了气力,却不想一阵龙卷风风靡而去,到了此四人的周身,竟然毫无效力可言,曹云飞多次运气无效,更是气的咬牙切齿。 西门宇霍见状,放浪笑意更甚道:“哈哈哈曹堂主还真是心急之人,你可知道绑在这四位夫人小姐身上的绳索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大致跟锁气环差不多的材质,不管你如何用气都无用,除非你亲自上阵,割断了绳索,若不然根本无效。” 曹云飞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自己被对方钳制,这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该如何是好呢? 季无常更是急的满头是汗,眼看自己老婆一脸冷厉,视死如归吼天道:“云飞——吾等都是累赘,为了西疆之大业,牺牲吾等一众人根本不足惜,你大可放马过来!” 还未等曹云飞开口接话,季无常按耐住不住性子,大吼而去:“夫人!你在说什……什么胡话呢!曹堂主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西疆子民的性命于不顾的!你等几位贵人且等着,我们会想方设法救你们回来的!” 曹云飞虽然心急如焚,却在季无常慌乱之中更加六神无主。 曹云飞凝视季无常良久,不知该如何言语。 304.营救(白虎军进行营救人质工作) 曹云飞眼看季无常此番紧张到事态的地步,可见自己姑姑和季无常感情深厚,初尝男女云雨之情的曹云飞,又怎么会体会不到季无常的心情—— 曹云飞试想,若是换作那高杆之上捆得是自己的心上人的话,这会公子功夫,自己的境遇只会比季无常更加糟糕,更有甚至六神无主,头脑发热。 现下该如何是好?季无常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战术上,整个人都快接近崩溃了…… 白华见状,相当稳得住神,毕竟无心挂念,自然心静如水。 白华御马向前,行之曹云飞面前拱礼请命道:“曹堂主,你何不唤回单协领呢?她的任务是在后方营救人质,现下人质已经放在了这台面之上,季先生情绪不太对劲,你把单协领给唤回来,从长计议!” 听到这里,曹云飞颇为称赞,一招跨虎成风,顺着自己的赠与武玄月的发簪的位置,一下子就锁定了武玄月的位置,将其置换了过来。 武玄月一脸惊慌,焕然而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皱眉索问。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云飞一手指去,武玄月顺着曹云飞手指方向望去,登时眼睫一颤,不由自主发声道:“我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我在敌营中寻了半天找不到踪影,原来都在这里呢?西门宇霍还真是用心歹毒!” 曹云飞无奈一叹,直奔主题道:“那绳索便是用锁气环材质做成的,用其人无效气力,刚才我试了试跨虎成风,救不了他们几个,这下怎么是好?战局僵持,人质在上,我们这方可有什么办法?” 武玄月见状,唏嘘一声,皱眉深思道:“这锁气的材料最烦人,但凡有武气之人,直接触碰这材质,身体绵软,别说是武气不能够发放自若,武技也会受限制,确实很棘手……” 曹云飞注视前方,烦不胜烦道:“我姑姑已经做好了殉国的准备,可是季先生现在不依啊!我是可以理解季先生的心情,若是绑在高杆之上的人是你,我也会变得疯狂。” 武玄月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片刻,突然灵关一闪道:“曹堂主,这锁气材料对于我们高级武者却是是致命伤害,但是对于中低级的武者毫无杀伤力可言,你看这样可否你把阴虎七煞一同召唤过来,她们几人现在都还没有开发周身武气,正当有用,还是刚才的招数,你先把四人传送过去,并找人与西门宇霍眼乱周旋一番,分散其注意力,待四个女子割破了身子,你再一同将其置换回来就好——”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羡,口中无语,可是眼中已经再称赞武玄月的聪明绝顶! 心动不如行动,曹云飞果断转换归来阴虎七煞七人,命人去执行秘密任务。 正要点到春桃之时,锦瑞这方又要急眼阻拦,武玄月眼看此形势,时间紧迫,也懒得争一时口舌之争,直接把春桃给换成了酒酿,命其夏、秋、冬和酒酿四人,一同执行任务。 武玄月命白华看护好季无常,让其退到了阵后,而后给曹云飞递了一个眼神,曹云飞点头示意。 武玄月登时之间,扬天大笑道:“西门宇霍主上,你可认识在下单灵遥?” 西门宇霍不屑一顾,冷言冷语道:“贱婢一个,为了权位,不遗余力地攀上了主榻的婢女,不值得一提!” 武玄月不急不躁,轻生一笑道:“是吗?那不好意思了西门主上不认识我单灵遥无妨,你怎样鄙视我看不起我也无妨,只是我族仇人恨未报,你们武邪之人便是我墨狐一族的仇人!家仇不报,我单灵遥死不足惜!此番对战,就由我来会一会你西门主上!” 说着,武玄月登时之间以闪电之速,御马奔腾而去,眼看自己即将冲到了对方的腹地之中,武玄月果断弹跳而起,飞奔而上,手持匕首,冲斥而去。 曹云飞愕然不止,心惊肉跳之余,没有想到自己的媳妇这样冒进,明明之前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之举,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呢? 曹云飞干咽了一口口水,心乱如麻现下就剩下提着胆子吊着嗓子,怒吼而去:“你个混账!怎么又骗人?单灵遥你自己几斤几两重,你自己不清楚!我的小祖宗,你就别给我在这里添乱了成不?!” 眼看曹云飞已然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欲要扬鞭策马,追赶而去,白华抢先一步,横马挡在了曹云飞的身前,双手恭拳拦之:“曹堂主,现下时机刚好,单姑娘这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冲了过去,你还是赶紧营救曹族长众人吧!” 曹云飞又气又急,怒眼看去,一声长叹,运气而发,瞬时之间将四位女子传送了高杆之上。 武玄月眼看自己手中匕首锋利,触及西门宇霍眼眸之间,近在咫尺,一股黑色妖气果断阻拦,倾赤子的头发伸缩而去,变成一个坚硬的屏障,将武玄月的匕首挡在了妖发之上。 武玄月勾嘴一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之后,就是武玄月有所暴露地和倾赤子大打出手一番,战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此二人的对打之上,近乎无人再有更多的注意力在人质身上。 眼看此高杆上的营救小部队,手握匕首,一根根地割断了绑在人质身上的绳子,曹云飞心情急躁,心乱如麻,一方关心战场上自家媳妇的安危,一方又要时不时跟进一眼营救小部队的行动。 因为酒酿年纪尚小,这手上的力道要比旁人轻了些许,行动不如旁人麻利,进度也稍微慢与旁人一筹。 眼看四人行动快慢不一,曹云飞依次转移营救回来了曹红霞,海夫人和陆小姐,酒酿急上眉头,第一次执行这样的行动,营救对象不是别人竟是那武朝阳。 武朝阳眼看自己身旁的三人各个都获救了,自己却因为营救之人手脚不利,延误时间,这会子功夫急火攻心,竟然发起来大小姐脾气,劈头盖脸骂去—— “你个手脚蠢笨的死丫头,怎么这么笨?人家都已经被救走了,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割完我身上的绳子呢?” 酒酿本来就神经紧张,任务完不成能不着急,再被武朝阳这样一吼,更加心绪不宁,一手不稳,抖索不定,手中匕首顺着高杆掉落在地…… 305.撤退(曹云飞欲要撤离战场) 场上武玄月和倾赤子激战,突如其来从天而降一只不大不小的匕首,引起了末凉军的注意力。 西门宇霍缓缓抬头相望高杆之上,登时两眼瞪怒,只看刚才高杆之上的女子,就剩下武朝阳一人,此外又多了一只小猴子攀在其上方倒吊而下…… 顿时场面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白虎局一众人不时为高杆之上的酒酿和武朝阳捏了一把冷汗。 白华霎时之间眉头紧锁,二话不说双手拱拳向曹云飞请命道:“曹堂主,白华有个不情之请,麻烦曹堂主把白华传送过去!” 曹云飞愣之,却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战事紧急来不及思考,曹云飞一手运气,片刻不到的功夫,将白华传送到了高杆之上。 西门宇霍一声怒吼而去:“倾赤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现在人质只就剩下一人了!” 倾赤子登时浑身一哆嗦,放眼望去,登时心头一紧,大喊不妙,眼看高杆之上摇摇欲坠的武朝阳,即将马上也要被解救而去,方才明白了眼下女子狡黠用意,不过世通过调虎离山之计,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战场上,而忽略四个人质的存在。 不行!这武朝阳是最后的筹码,决然不能够在被救赎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倾赤子不在犯傻,继续陪着武玄月厮斗下去,一甩长发,发丝若干重新缠绕至武朝阳的身上,以此加固绳索的力量。 倾赤子怎么可能放过酒酿这个小崽子!这方青丝铠甲绑紧了武朝阳之后,怒视而去,一根发辫变成一根钻头向酒酿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白华及时幻形而出,一手挥袖而出,掷出银针若干,趁着阻截倾赤子妖发的攻击的时间差,双手抱着酒酿,扬手向曹云飞发出信号,曹云飞再次运气,将此二人成功运输而回,接而曹云飞不停片刻,又将武玄月置换了回来。 解救工作算是进行到了一半到此终止,谁人都救了回来,偏偏这武朝阳没有给救回来。 曹云飞看到这里,突然一个挺坏的念头油然而生,曹云飞回眸一望身后将士,季无常抱着自己老婆喜极成泣,曹云飞一手拽过适才置换回来的武玄月,将其强势拦在了怀中,片刻都不肯放水,强硬霸道。 武玄月正坐在曹云飞坐骑的背上,这恍然不知晓,自己刚才还没有打尽兴,曹云飞不由分说就把自己给置换了回来,虽说这曹云飞抱着自己的手紧而有力,但是武玄月感觉得到曹云飞这体内散发出的怒火气焰。 曹云飞扬声一令:“姑姑你可真是麻烦,我们算是千方百计把你给救了回来!季先生,你家老婆安全了,咱们要不然就直接打道回府得了” 听到这里,紧身曹云飞周边的白虎七星君各个愕然相看,竟没想这曹云飞会口出此言。 季无常愣之,缓缓回过神来,方才品出来个什么味道来—— “曹堂主……虽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家夫人……可是……可是……她到底是一条人命吧……总归是要救一救的……若不然……若不然武门那边不好交差!” 曹云飞一副百无聊赖瘪嘴到:“我才懒得管她呢!反正我来此救人就是为了救我家姑姑和我的子民,那个女子……哎!还是算了,若是顺把手把她给救了,我就认了。偏偏救她最麻烦来着!走吧走吧为了她一人,费我白虎军大部队兵力,不值得!” 曹云飞只想此番好机会,若是这武朝阳在这战场之上不幸殉国,那么自己身前的小娇妻不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了自己的正房了吗?自己正愁没有机会处理这武朝阳的关系,现下可好,这送上门的机会,可不是天天有。 季无常惊呆了,白虎军各个面面相觑,闭口不敢言。 曹云飞眼看众人不接话,自己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欲要运气而出,却不想最后时机,自己的身前的女子,突然一手抓着了曹云飞的手,仰头一努道:“你这是何意?她可是你的夫人啊!” 曹云飞有些意外,却不以为意道:“那是她一厢情愿,从头至尾我都没有真心喜欢过她,是她一意孤行要嫁过来的,现在这个结果,便是她要为自己自私的感情买单。” 武玄月受头直视前方,只看那武朝阳在高杆之上,左扭右晃,大声呼救道:“云飞——救我啊——云飞——救我啊——” 武玄月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小时候自己被大房如何欺负霸凌的场景,若是此番自己扔下了那武朝阳,也不算是很过分,比着从小时候自己受的罪,武朝阳被留下了下来,也算是大快人心,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所有烦恼和问题都迎刃而解…… 自己也便可以和曹云飞比翼双飞,名正言顺地成为夫妻,再无任何人可以成为自己和曹云飞之间的阻碍…… 武玄月的内心一度动摇,此时的她再做强烈的思想斗争—— 曹云飞眼看刚才还有些激动情绪的武玄月突然安静了不少,本以为对方是妥协了自己的决定,这方也不再多问武玄月的要求,又开始运气。 武玄月后背贴着曹云飞的胸腔,对方起伏不定的气息行运——她知道这到底到底是怕战,毕竟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体内的白虎符已经被激活的实事,所以但凡战役都会束手束脚,考虑甚多。 武玄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顿时下定了决心,回头一瞥,坚定嗓音道:“你可知道,你若是现在跑了,那就是逃兵,会被天下人所耻笑!你的将士的会怎么看你,你的手下虽说敢怒不敢言,但是他们心里会看低了你曹云飞!” 曹云飞受气敛力,目光内敛,一本正经道:“那又如何呢?我曹云飞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看法和想法呢?若是可以有机会为你正位,为什么我不掌握好这次机会呢?在我的眼里,你和江山同样重要,现在我若不出兵,你和江山我都握在了手里,我若是出兵,胜败结果不知,西疆有没有未来和希望都不可而知,你我有没有命活下去也是未知,这种没有把握的仗,我曹云飞不打,为了一个我根本看不上眼的女人,让我倾破江山救助,我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牺牲一个女人能够换来西疆长久以来的安稳,这笔买卖划算。” 306.开战(末和白虎军正式开战) 曹云飞说出如此动情专一的话语,武玄月眼中闪闪微光,心中感慨万千—— 无疑,曹云飞决定让武玄月心动的同时,却也是让她的良心深刻谴责。 武玄月果真不喜欢武朝阳不假,更是讨厌她围着曹云飞溜溜的转的下贱模样,每每见到她趾高气昂之态,并以夫人身份之居压制自己,武玄月就特反感。 只是…… 那武朝阳到底是自己的姐姐,自己的血亲啊! 虽然不是一个妈肚子里出来的,但是她们两个有同样的爹,身上同样流着武明道的血,怎么可能眼看着对方身陷囹圄,说不管就不管呢? 天道人伦,恩怨情仇,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执念,却因为一时冲动的决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若是如此,自己还不如现下就早早下了决断。 武玄月恍然抬头,下定决心道:“要跑——你自己跑!我不跑!这人!今天我是救定了!” 说着,武玄月脚飞蹬而去,果断骑在了自己的“飞驰”之上,扬鞭以响,发号施令道:“阴虎七煞听令,跟我一同冲出敌营,救出那武朝阳!” 军令示下,阴虎七煞只当领命,扬鞭而起,跟随武玄月身后,奔腾而去,杀入敌营。 眼看武玄月的背影走远,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来,心满意足地掩不住诡笑。 看到曹云飞此等表情,季无常恍然大悟,摇扇三曳,奉拳行礼道:“曹堂主果然高明!这一招以退为进,算是化解了自己的危机!” 曹红霞听得云里雾里不是滋味,搞半天没明白自己相公和自己的侄子这是唱得哪一出,不知趣地刨根问底道:“老季头,你被跟着这混小子一同瞒着我,你倒是说说他那是何意呢?” 季无常一手抵唇,轻咳一声,压低音量附在自己夫人耳边小声道:“你不知道吗?若是这曹堂主自己发令再去营救那武朝阳,必然会得罪了这武家二小姐,那武家二小姐非同一般女子,若是吃起醋来,咱们家这位堂主难怕应付,所以为了免受闲气给自己日后找不痛快,不想给自己落下任何话柄,所以故意说不去救那武朝阳,只看这武家二小姐会做出如何反应。我估计曹堂主已经算计好了,这武家二小姐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这难听话听得说得,但是这卑鄙小人之举,她做不出来。曹堂主此番,既摆明了自己的立场,还显得自己对那玄月小姐一片痴心,生是将这烧手山药扔给了二小姐手中,自己倒是惯会装起来痴情浪子,果然高明!” 听到这里,曹红霞恍然大悟,方才知道自己侄子的手段,无奈的摇了摇头感慨道:“这孩子大了,心思也多了,看来咱们是真的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季无常摇扇观望,语重心长道:“这曹堂主来此一役,想必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次若是再不和凉末一族分出胜负来,曹堂主难解自己心头的心结,所以他才不会轻易说撤就撤!” 曹红霞深深叹息,欣然一笑道:“终于——到了最后一刻了,我也是想看看这大好江山,到底最后鹿死谁手!正邪势不两立,天道之上,末凉和西疆之战,持续多年,是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季无常摇扇轻叹,随之附和道:“是啊……有些事情拖不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早点结束便是最好的解决!”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冲斥而去,和敌军鬼邪一族打杀一片,武玄月冲锋陷阵,领阵而上,阴虎七煞配合走位,白虎七星阵使出神迹。 前方阵营乱军一片,曹云飞眼看对方势力强大,一波接着一波人马前仆后继,武玄月只待七人女子在前面奋力抗敌,顿时显得单薄无力,曹云飞再也按奈不住性子,一声令下而去,顿时使出“跨虎成风”,将自己的大部队人马瞬间位移至主战场之上。 黑色鬼邪丧尸之军和白色白虎军厮杀混乱,刀光剑影,血海如潮。 曹云飞一同驱动了白虎七星阵,和武玄月御气悬于天际。 战事太过激烈,曹云飞已经无暇顾及武玄月恢复武气的实事,只当在空中大战,几番驱动龙虎风云,剿灭不少鬼邪之兵。 奈何自己的对手都是些丧尸活尸之徒,即便死了还能够被倾赤子铃鼓召唤,重新醒尸,循环利用,杀之不绝。 倾赤子抛天而出,鬼骨若干,落地乘风,轰然隆起,幻形而出成不同形态的沙陋,如此庞大体积的沙陋也加入到了混战之中。 眼看这形式,武玄月怎么可能忍得下去?若是这倾赤子再次,一次接着一次驱动凶尸,抛骨为“陋”,和这般鬼邪之力对抗,身为凡胎肉体的白虎军着实不沾光。 武玄月奋不顾身而去,直击凉末军要害,逮着那倾赤子打杀而去,倾赤子岂是那一般之徒,和这单灵遥交手多次,大抵是了解这丫头的路数,惯用人气武功招数,虽有鬼气傍身,却不能够融会贯通自己的血气之中,所以倾赤子早有准备—— 倾赤子一声铃鼓摇响,身前破土而出,直立耸起两座棺材,倾赤子连敲鼓面三次,棺盖砰然炸开,两具身着曹家入殓服的尸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一具尸首年纪尚轻,身上骨肉分离严重;而另一具尸首年岁偏大,早已经化成了一堆白骨…… 两具尸首慌了慌身子,稳步踏出了棺材,曹云飞定睛一看,愕然心惊,那两件入殓服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那……那两句尸首,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父兄二人——曹将国和曹凛然! 这挨千刀的倾赤子!怎么混账到把自己家的祖坟都给扒了出来,唤出自己的父兄二人,到底用意何在? 武玄月微抬下巴,收敛眼眸,如此二尸,自己虽然看不清楚曾经那些年的容貌,但是曹家的入殓服自己还是认得的。 没错!此二人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不是别人就是曹云飞的哥哥和曹云飞父尊大人—— 倾赤子目的何在? 再简单不过了,她不过是为了借用高手尸体,来除掉自己罢了…… 307.出手(武训月解锁月盈星逐招数) 倾赤子稳坐钓鱼台,一脸得意诡笑道:“素问单协领是人气高手,不知道那些年曹家的列祖列宗是否可以成为你的对手呢?” 武玄月眉头微皱,只看两具干尸白骨眼睛冒出幽幽鬼光,敌意十足地向自己这方走来,登时之间两具凶尸化作一道白影,武玄月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两具人气高手的尸首已经充斥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已然和对方二尸开始了近身搏斗。 曹云飞凌空时下,只看自己的哥哥和父亲围着武玄月一阵闪影攻击,手脚伶俐,动作飞快,武玄月左右挡之,应接不暇。 曹云飞蹙眉凝望,自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是人气一族一顶一的高手,这各种套路变化无穷,出招拆招更是出其不意,武玄月怎么可能是他们两个的对手呢? 曹云飞凝思良久,回头吩咐道:“季先生,走阵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应付!你没有问题吧?” 季无常眼明耳厉,自然清楚曹云飞担心武玄月那边战局,眼下这帮凶尸对战,自己白虎军尚且抵抗得了,便应声答应了曹云飞的要求。 “曹堂主放心,这边就交给老季我就成!” 曹云飞颔首示意,而后再次驱动了一次龙虎风云,杀掉了一波末凉鬼邪凶尸,趁着这个空档期,曹云飞一招跨虎成风将武玄月置换到了身边,事态紧急,曹云飞直奔主题道:“我去对付我家历代家主,你的任务是除掉倾赤子,你可明白?” 武玄月恍然大悟,曹云飞此番战术最优,毕竟自己一个人打两个曹家历代家主实属吃力,再来倾赤子最畏惧的则是自己身上的鬼气,在白虎军中唯一能够掣肘倾赤子的人,恐怕唯独自己一人。 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便是曹云飞良苦用心。 武玄月点头应声,曹云飞以迅雷之势将武玄月传送到了倾赤子面前。 片刻不道,杀势紧急——追杀武玄月而至的曹凌然和曹将国的尸首已经冲到了曹云飞的面前。 曹云飞无奈叹了一口气,只看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在已经面目全非,却是各个戾气十足,这入土都不能为安的醒尸,还真是混账到极点的行为。 不过也无妨,自己的父兄二人实力超群,身前自己没有机会和这样一等一的人气高手交手,而现在却因为这样的契机,竟可以跟以往的曹家家主进行一场正义恶较量,也算是有所收获。 曹云飞不管这尸首是否还有人的意识,曹云飞仍然毕恭毕敬地向自己的父兄行了一个抱拳礼,两具尸首竟然在这一瞬间停住了动作,神奇的相互一望。 曹云飞叹了一口气道:“曹家列祖列宗在上,曹云飞多有得罪!不是曹云飞为了惊扰你们安息,只是战事紧急,曹云飞不得不出手,还望父亲和兄长见谅!”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微微抬眼,眼中犀利闪光,他便以迅雷之势,出手飞快,左右攻击,前后挡之,先发制人,和自己父兄打杀一片。 几番武技过招,双方势均力敌,曹云飞果然是曹家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竟然以一己之力,和自己的父兄打出平手。 只是奈何,武技较力对于真正的武道高手来说不过是小儿科的过招方式,真正厉害的招数,则是用气! 曹将国摆明已经打恼了,这方御气飞离两步之后,一招运气,虽说这尸首没了血气,正常来说本不该运气发功,但是只要是被邪族召唤出来的尸首,必然体内会被注入邪气,曹将国运气生发,呼和而出,一招“风行斩破”破功而出,而这被注入了了邪气的白虎啸吟,已然已经变了味道,黑色气流蓬勃而出,无数黑色风龙劈天盖地而来。 曹凛然见状,也跟随曹将国发出奇招,身前他因为肝气不足,始终不敢乱使用龙虎风云的招数,而死后的他,似乎不再受肝气的阻碍,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地放出了那招“龙虎风云”。 曹云飞愣之,没有想到自己的父兄竟然左右夹击向自己放出“白虎啸吟”的绝招来,曹云飞同样先放出一招“风行斩破”,直面阻击父亲的攻击,还未来记得及发出第二招“龙虎风云”之时,自己已经被曹凛然那招集满了怨气的“龙虎风云”龙卷风卷了进去。 武玄月再场下和倾赤子打得尽兴,回眸一瞬间,竟不知道自己的爱郎已经被那曹凛然的“龙虎风云”卷风旋转起来,哪里又不担心的道理。 武玄月来不及思考,聚集了自己的元气,醍醐灌顶,运气而生,一手结练元气,一招掷出了“月行千里”,一个月牙形的气晕生生切断了风龙。 武玄月接而又发出了霜月行苍的第二招数“黑沙射影”,一个黑色的屏障瞬时将从空中而降落的曹云飞包裹了起来。 倾赤子愣之惊之,竟不知道自己眼前的对手到底有多可怕,她体内到底蕴含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能量,不过是十七八年纪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高超的武学技艺呢? 看到此,武玄月站直了身子,轻叹一口气,不时嘴角个挂起一丝诡秘笑意,幽幽声道:“事已至此,我也就不隐瞒下去了,你以为你找人气高手就可以阻截我吗?倾赤子——你错了!之后的战事,我武玄月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终于,武玄月不再刻意隐瞒自己的实力,那些年自己在武门修炼而得天下独一无二的霜月行苍,早已经被自己开发到了极致,有待提高的空间,便是在征战和对弈之间,遇强则强,在武学造诣上,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既然如此,此下便是最好的时机,自己何必掖着藏着呢?是时机来提高一下自己的元气武功绝学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运气而生,攒足了气力,一声呼和而去“月盈星逐”—— 以武玄月为轴心的巨大气晕,聚集无限的能量,“嘭”得一声,呈满月状横向向四周满眼,更是如同利刃横扫切面,将方圆百里的众凶尸斩腰而过,闪速而过,根本来不及躲闪,凶尸战队全军覆没…… 白虎军却未曾有一人被此气晕所殃及,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待睁开眼之际,身边东倒西歪地竟是凶尸一片。 月盈的光晕四面八方散尽,天上突然飘散星星点点光芒,甚是撩人心弦。 没错,这一招“月盈星逐”便是武玄月和曹云飞第一次武气对弈的招数,而此次招数的气力和威力,不知道是她十三岁的年纪的多少倍…… 308.复活(曹云飞祭出春雷秋水神器) 曹云飞被武玄月黑色武气屏障保护了起来,待他稍稍恢复了理智,自己已然已经落地,却还是在那黑色的气晕屏障之中。 曹云飞缓缓做起来,一手扶额,晃了晃头,回想刚才打杀的场面,心中惊颤,余惊未消,心有余悸。 断然没有想到自己的父兄变成了凶尸会如此凶残,这样比来,自己简直是弱爆了,毫无胜算。 曹云飞叹息抬头,却只看这保护自己的黑色屏障特别眼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总觉得这个黑色保护罩,在自己的人生中出现的不止一次,而且每一次都是自己人生的重大转折点…… 等下! 这个……这个……屏障该不会是自己曾经那些年的小师妹的武功绝学,霜月行苍的招数吗? 曹云飞惊愕怀疑之际,眼前更是一亮,透过黑色屏障的透明介质,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夫人竟出奇使出了那一招至今为止让自己还记忆犹新,叹为观止,惊羡不已的招数“月盈星逐”。 一招狠厉的盈月气晕横扫万军,紧接着就是破功之后的弥天惊喜,漫天星星点点,既浪漫又梦幻,这既是武玄月元气招数的魅力所在—— 大致可以理解成,狠手杀戮之后的梦幻世界,前一刻杀伐决断,血不见刃,后一刻如梦如幻,星光幻影。 这样的武功绝学,曹云飞生平只看过一次,就是那一次已让自己再也无法移开了眼眸…… 等等!不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云飞惊愕如痴,瞠目结舌,慌神良久…… 到此,曹云飞大气不敢喘一口,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片刻之间,曹云飞恍然如梦,方才一手颤颤巍巍地摸进了自己的斜襟之中,抖抖索索地摸出了之前那丫头赠与自己的锦囊。 曹云飞打开锦囊的手依然颤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的情绪使然。 锦囊之中的字条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虎符已活” 曹云飞眼睛惊颤,更是瞪到了极限—— 到了这里,曹云飞方才明白,原来从头至尾这都是一个局,而自己确实那个局中最傻的大傻子! 武玄月!你个混账丫头给我等着!待此战打完之后,看我曹云飞如何收拾你这个奸诈的死丫头! 曹云飞胸中鼓雷振振,怒发冲冠,豪气冲天,两手左扯右撕,将那只纸条撕成了碎片。 这还不足以平息曹云飞胸中的怒火,曹云飞胸腹起伏,恶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恶狠狠的瞪了在外面兴风作浪的武玄月,大杀四方的武玄月,这会子功夫只怕是杀了对方的心都有! 曹云飞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虽然自己现在气的要吐血,可是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缓解,是敌是友,现在不是跟武玄月秋后算账的时候,耽误之际是先把末凉一族给端了! 既然那丫头说虎符被激活了,自己暂且先相信她一次,只待自己运气而生,看看是否可以祭出白虎神器“春雷”“秋水”天虎飞鞭。 曹云飞盘坐而起,行运周天,气息平匀,直到自己的气血汇集与肝腹之中,一股子异样的热泪喷薄而出,白虎符令出体现现形,曾经那死气沉沉的“虎”字,此时已然被红色鲜亮的血气萦绕复苏了过来! 看到这里,曹云飞登时之间喜出望外,近乎疯狂的地步。 曹云飞霍然起身,一手激动抓握,白虎符令消失一瞬间,曹云飞抬头挺胸,提气醒神,抬额敛目,嗤笑一声。 曹云飞暗自心道:武玄月,你个死丫头骗我好苦!不过难得你我又机会战场上相见,只是这一次你我不再是对手了,而是并驾齐驱的战友!你可睁大你的双眼看清楚了,哥哥这些年到底是以怎样的飞速,增长了自己武学气力! 曹云飞站直了身子,意气奋发,清了清嗓子扬天召唤道—— “武将曹氏子孙,曹云飞是也,吾乃西疆镇主一方,忠肝义胆,侠义之士,一片丹心在腹中,惩恶扬善,规正武道之大义,吾原将己凡胎肉体祭出,召唤西方武神——战神白虎!天降神器——春雷、秋水,助我神力!” 此言一出,天际突变,天昏地暗之际,天空被开了两个旋涡状的口子,一条桃色雷鸣电闪的“春雷”飞鞭,另一条则是玲珑剔透的“秋水”飞鞭,劈天而下。、 曹云飞冲破了黑色防护罩,飞天而去,双手握鞭,扬天三响,电闪雷鸣,秋雨阵阵! 眼看到这气势,西门宇霍和倾赤子两人惊愣,竟不想这曹云飞何时已经激活了白虎符令,如此神器助阵,再加上白虎军又突然冲出来一个野马强将,这场征战只怕是凶多吉少。 高杆之上的武朝阳两眼放光,只看天际那个曾经让自己迷乱了心弦的男子,如此神勇英姿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就是这样的一个男子让自己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曹云飞一手扬起“春雷”神鞭,向自己的父兄抽了过去,两鞭下去,两股邪气抽体而出,曹云飞紧接着挥动“秋水”神鞭,一鞭便打散了曹氏父子身上的鬼邪之气。 逢人知晓“春雷”扬善,主明德,自然曹云飞一鞭子下去,抽体而出,将曹氏父子体内的英勇扬善,正义凛然之气唤醒,此气一出,那武邪之气无处遁形,被武正之气排挤而出,曹云飞随即祭出了“秋水”掌罚神鞭,除恶当机立断。 曹云飞眼看已经解除了自己父兄身上的诅咒,两具尸首无气力可依附,松骨脱落,曹云飞闪速飞过,左右两手挽起自己父兄的尸首,将其小心翼翼,恭敬非常地放进了棺椁之中,一鞭挥去,棺椁合棺,曹云飞运气使出“跨虎成风”,将自己的父兄的遗体再次运回到了曹家的祖坟之中。 继而,曹云飞回眸一望,正在被武玄月各种虐打的倾赤子,恶眼怒瞪而去,颜色冷冽,一步两步三步稳健,一脚两脚三脚恨绝—— 曹云飞走近了武玄月和倾赤子的战场之上,眼看武玄月即将发出一招绝命招数,欲要用“月行千里”,斩了那倾赤子! 曹云飞一手扬鞭而去,“春雷”鞭梢缠绕武玄月腰身三周,曹云飞稍稍一用力,把武玄月拉出了战场之外,登时甩到了自己胸膛之前…… 309.除掉(倾赤子领盒饭出局) 武玄月打到不尽心,却被人突然拉出了战场,自己正火力全开,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战事。 而这个时候谁这么讨厌,非将自己拉出了战场! 武玄月烦不胜烦地回眸相望,皱眉恶瞪道:“你谁啊没看到姐姐正打的尽兴吗?如此横插一手,简直是找死!” 曹云飞冷冽一笑,阴阳怪气道:“小师妹——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此言一出,刚才还是怒目恶言的武玄月,顿时浑身一抖,嘴角微颤,尴尬一脸,更是心悸如麻,痴痴傻笑道—— “呵呵云飞哥哥你这是在说什么呢?灵遥……灵遥……不清楚……” 曹云飞抖眉敛目,嘴角危险一勾,皮笑肉不笑道:“呵呵?灵遥?在哪里?单灵遥在哪里?武玄月——你倒是惯会演戏,骗我骗得好苦!” 武玄月咬牙闭目,低头憋着笑意,事已至此,自己早就暴露了身份,待那一招“霜月行苍”使出之际,自己是武家二小姐是实事已经大白于天,再装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武玄月眼看如此,索性也就不再继续装模作样下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回眸之间,尴尬一笑,这一次算是认错态度良好道:“原谅我吧云飞哥哥,我也有我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所以……” 曹云飞才懒得听武玄月那些无聊的解释,事实摆在眼前,结果如此,武玄月公然招认,自己积压依旧胸中怒火顷刻而发—— 曹云飞将右手间的秋水挪到了左手间,抄手恶狠狠地向武玄月头上拍去,一下两下三下…… “小骗子!你个小骗子!就知道骗我是不是?就我曹云飞眼瞎看不清楚形势,让你骗了那么久!” 虽说曹云飞在拍打武玄月头的时候有意控制手上的力道,但是这一股子恶气若是自己不发泄出来,只怕是自己难以平复心中的情绪。 武玄月捂头嗷嗷直叫,求饶不尽道:“哥哥哥哥你饶了我吧玄月知道错了!玄月再也不敢了”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理亏,也不反驳任何,索性让曹云飞大哥痛快,自己认错态度良好,更是无辜可怜告饶不止。 武玄月明知道曹云飞再恨再恼自己,也拿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现下如此生气,也不过是一时的发泄情绪,发泄够了,日子还是得一天一天地过不是? 只是,这曹云飞大少爷脾气泛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打两下就得了,结果还真是接二连三地下手,这家伙也不看看现下形势如何? 武玄月忍无可忍,一手抓住了曹云飞欲下落的右手,好声没好气道:“哥哥,适可而止吧!现下不是你我算旧账的时候,你看现在战事正紧,好不容易你祭出了天虎飞鞭,若是在不乘胜追击,只怕这样绝好的机会,再也找不到了。” 曹云飞怒目时下,一动不动,凝视而望,微微动唇道:“你可知错?以后还骗我不?” 武玄月无奈一笑,抿嘴苦笑道:“不骗了不骗了人家哪里还敢骗你呢?这辈子就这一次就够了” 曹云飞白眼嗤声,仰头抬眼,冷视而望前方的倾赤子,幽幽声道:“谅你也没有这个胆量,你若是胆敢再骗我的话,信不信我就把你给锁起来!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你有出头露面的时日——听好,站着别动,我家仇旧恨,用不着你来插手!” 说着曹云飞将左手中的秋水神器移至右手之间,步伐稳健,气势汹汹向倾赤子方向走去。 武玄月见状,不时皱眉望去,顿悟之后,一声喊叫道:“曹云飞!你这是霸气回归?很好就拿那倾赤子的人头,祭奠你家的父兄和嫂子,她这种奸佞小人,早就不该活在这人世间!” 曹云飞眼中冷寒凶光,嘴角微微一勾道:“费什么话呢?这话不用你说,我曹云飞也心知肚明!” 倾赤子愕然,浑身冷寒四起,自知道自己大限已近,却还是再做垂死挣扎,一头长发飞莽而去,曹云飞一手春雷接过,倾赤子凶猛发势生生缠绕住了“春雷”神鞭,曹云飞倒是不急不躁,左手运气发力,春雷登时之间电闪雷鸣,将倾赤子的妖发劈之斩断,紧接着曹云飞祭出“秋水”,一鞭抽去,倾赤子左脸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曹云飞稳步当前,左右开弓,三五鞭子抽下去,断然不留任何情面,运气用力,手腕狠烈,倾赤子躲闪不及,挨鞭数次,形神俱裂,自己体内的邪气愣是被曹云飞的“秋水”罚之神器,抽出体内,废之功力。 曹云飞深知,倾赤子是坏到了骨子里,体内早已正义之气,所以除了这“秋水”能够治得了倾赤子的毛病,“春雷”此下便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几番鞭策,倾赤子多年修炼的功力,被抽干劈尽,骨瘦如柴,形同枯槁,断然失去往日的光彩熠熠,心声俱惫。 眼看自己败下阵来,倾赤子一手捂着胸口,伏地残喘,眼看曹云飞转身挥鞭一瞬间,倾赤子一手掷出最后一根救命鬼骨—— 沙地隆起,沙鹰幻形而出,倾赤子欲要架鹰而去,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西门宇霍突然一手抓过伫立在自己肩膀上的乌鸦,捏起脖颈,愈发用力。 倾赤子驾鹰翱翔于天际,突然间觉得脖子间的呼吸困难,回眸一瞧,西门宇霍正掐着自己的妹妹的脖子,乌鸦在他的手中奋力扑腾,挣扎,反抗,直至反抗的气力越发小了下来,最后僵直瞪眼,气绝而亡…… 倾赤子两眼瞪直,呼吸一口气再也上不来,僵直了身体,最后一口气断绝于此。 空中沙鹰幻灭成沙,随风散尽,倾赤子红衣坠落与这沙丘之间,两眼瞪圆,死不瞑目。 西门宇霍一手掷去黑鸦,一脸邪魅嗤笑道:“呵不中用的东西,下场便是如此,早死不死,成了我拖累,还是早早归天省事!” 曹云飞惊愕,武玄月怔目,果然武邪之人内心狠毒,即便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情人又如何?关键时刻,连给对方生存的机会都不会留下…… 倾赤子估计这辈子打死也想不到,最后自己的性命竟然断送在了自己的主上手中,那个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310.救城(问晴、苏醒阵法问世) 武玄月惊愕,曹云飞冷瞥—— 在场的众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出手除掉倾赤子之人并非是白虎军其中一人,而是倾赤子倾尽全力维护扶持的主上——西门宇霍! 素问,武邪之人早已经没了人性,六亲不认,走火入魔——凡是都以自己利益当先,而这西门宇霍便是最好的例子。 除掉了倾赤子之后,再已无人可以帮西门宇霍行尸纵尸,发起这世间最可怕的阴暗力量,而西门宇霍似乎相当气定神闲,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西门宇霍骑马不动,鬼气厉厉,眼睛发红,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邪魅弧度,幽幽声道:“倾赤子——你可别怪我无情我的神功‘灵怨厉鬼’就差最后一步便可大功而成,那便是需要一个鬼族的上品阶的怨气祭鬼,方可成功。既然你已经强弩之末,再无回天之力,不如就成就了我的神功,待我杀了这帮子所谓的正义的使者,我便为你丰功纳彩,立碑扬名,你将是我凉末一族最伟大的战神!” 此话毕,西门宇霍行运气流—— 顿时之间天昏地暗,狼烟动地之时,地底下恍然隔世,传来一声声鬼哭狼嚎之音,阴森可怕。 西门宇霍眼睛闪出幽幽紫光,印堂上的鬼印鲜红明亮,沙地涌动,怨气升天。 这灵怨厉鬼之术便是武邪最为阴毒之术之一,集这天地间死不瞑目之魂魄,化千万阴曹地府的恶鬼之怨念,炼这世道孤魂野鬼之戾气—— 良久,天地之间一股子最为阴森的邪念,被习武者所利用开发,成为这世间最可怕的鬼邪武力。 西门宇霍阴森咯咯一笑,扬目高声道:“曹云飞——你以为为何这霍连城会驻扎在这西疆最为西北的地界儿?而非我末凉旧址吗?” 曹云飞凝眉不语,冷眼相看,一手扬鞭,通天一响,蓄势待发,不屑一顾。 西门宇霍倒不介意曹云飞如此高冷之态,诡笑继续道—— “让我来告诉你为何——沙丘之地,地势有利于战事,这个地方常年征战,所以死伤无数,这沙地之下到底埋葬了多少的鬼魂野鬼?又有多少兵佣葬身于此?数不胜数,这地界儿便是西疆最为阴邪的地界,所以我才好在这里建立我鬼邪之气的王朝,因为我可以随时汲取这地下怨气之能量,为我所用!因此……呵呵你们到了这地界儿,就别想着活着回去!” 说着,西门宇霍运气而生,身后千百恶鬼的魂灵破土而出,借助于刚才地面上的散尸之躯,缓缓地站直了身子,目露绿色幽幽凶光,人头攒动,声势可怖。 季无常观之惊之,这魂灵入体之术,可比着那驱尸行尸之术更加可怕,没了灵魂的死尸兵团,不过是那任人摆布的傀儡,而被灵体注入灵魂的尸体,便有了自己的意识,更何况这战死沙场的将士众多,不乏武艺高强之辈。 西门宇霍凝气聚厉,趋势恶灵,重新唤起了一波鬼兵尸将,千军万马之势,势不可挡,来势汹汹。 群尸武技高升莫测,攻之白虎军,气焰嚣张,打杀有度,技巧超群,白虎军的新兵蛋子、涉世未深的兵种,片刻之间便被这天降鬼兵杀戮大半,近乎一招毙命,临死前还不知道自己对手已经紧身对自己身体要害痛下恶手。 眼看形势不好,这西门宇霍手握大权,一众驱尸奋力而上,白虎军力不从心,竟然敌不过这妖鬼伐力,频频失利。 曹云飞眼看形势不好,一声令下布阵走阵,扬天而上,鞭声赫赫,布阵“雷霆”阵法——白虎七星君同时变换五垚和六炎的阵法,曹云飞扬天秋水三响,春雷两累,天降雷霆之时,紫电噼里啪啦闪速而过,击垮了西门宇霍第一波鬼气兵佣。 却不想,西门宇霍根本不在乎,再次运气而生,召唤出更加厉害的邪鬼之气,竟然入体刚才死于战场的白虎军尸体之中,这鲜活的尸体杀伤力更甚,手脚齐全,常年习武之人的矫健身姿,分分钟复活起来,向白虎军五品阶兵佣群起攻之。 曹云飞观之愕之,竟不想西门宇霍的魔功如此厉害,这样循环作业,倒霉吃亏的则是自己白虎军啊!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诸事不顺,万事不利。 却在这战事紧急之事,“春雷”突然自己震响连连,曹云飞的左手根本不受控制,“春雷”鞭策天际,朝向西南方向连响三下。 见此情形,曹云飞暗自骂道,却又不得不面对此番境地—— “春雷”示警,万物复苏,死城幻灭,即将浮世…… 曹云飞顺着“春雷”示警的方向,望去那西南方向,果然如此,沙地西南方向若隐如现的海市蜃楼,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座城池! 说来,这西门宇霍携末凉邪力,吞并沙化了西疆不少城池,而这白虎符最为厉害的招式,并非是杀敌万千,阻挡那千军万马,惩恶扬善,而是可以唤醒死城,复苏绿地。 每月某一时间,那些被西门宇霍沙化的城池,就有一次复苏的机会——海市蜃楼现形,只待曹云飞祭出白虎符令,白虎七星君配合走位,走出最为复杂的阵法“问晴”和“苏醒”两个阵法,方才可以唤醒死城,令其虚体转化成实体。 救城之举,需天机,需时机,更需玄机—— 天机将死城幻化与海市蜃楼,时机把握得当,使用其玄机招式方可唤醒旧城遗址。 而若是忽略了天机,错过了时机,用错了玄机,救城时限推迟不算什么,少则十年多则百年,更有甚之,老城彻底沦陷,埋藏与这黄沙之地,再无复苏可能。 换言之,若是曹云飞此番不救城苏醒,那么此城至少要被封印十年之久才有机会重现人间。 正在曹云飞焦灼犹豫之时,令人更加绝望的事情,接踵而至—— “春雷”不知为何又开始无辜震动,自动扬天响鞭三响,这一次冲着的方向则是东北方向…… 曹云飞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喘一口,缓缓转过身去,令自己发指的景象赫然出现在的眼前—— 竟然在这沙地的东北方向,一座城池的海市蜃楼再次若隐若现…… 曹云天惊目呆舌,恍然不知措——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巧?这大战在即,一座城池的复苏已经让自己头疼不止,而现在开什么玩笑,这千年难遇的双城现世,不是闹着玩的…… 自己就是有天大的实力,也完成不了同时复苏两座城市,兼顾杀敌无数的可能性,这不是老天在考验自己的玩笑吗…… 这个玩笑,还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311.武令(武玄月召唤夏炎、冬雪神器) 有一种人,注定生来不平凡,即便你让她潜藏蛰伏,却也压不住她身上的光芒,越是压制,越是打磨她身上的傲骨,激发她身上的潜能—— 所以,与其隐忍明珠暗投,不如放开手脚,杀他个片甲不留! …… 曹云飞登时头疼脑热,左右为难—— 这时候,西门宇霍一眼就看穿了曹云飞的顾虑和犹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运气而生,又从那阴曹地府之中召唤出邪灵恶鬼,此鬼煞更为凶恶无比,不惧活人之灵魂,片刻之间冲斥白虎军中品阶的将士,穿膛而入,死灵鬼煞凶险,戾气十足,片刻之间便彻底占领了白虎军部分中品阶将士的宿体。 武玄月又何尝不知道曹云飞的处境和顾虑呢?现下西门宇霍驱动恶灵入体,凶尸崛起,活人转性,这便是最为凶恶的手段,西门宇霍的目的在简单不过了,不过是为了利用白虎军自己人,自相残杀。 说来,这但凡被恶灵抢占了宿体的将士,大致就是因为心智能力太差,作战意志薄弱,经不起这杀戮的血腥,心生畏惧,方才被恶灵入体,取代了意识。 恶灵得了尸体,凶残杀戮,那可是白虎军中等品阶以上的将领,自然这武功水准了得——有甚之有些将领已经掌握了武气的用法。 邪鬼得了此强壮的血肉之躯,常年沉睡在杀敌之下,野心勃勃的战死之魂,便是如虎添翼,天赐神迹,若是不激发出自己杀戮的本性,杀个够性,那边是对不起此番被召唤出来的结果。 眼看白虎军再次陷入被动,频频受挫,曹云飞凝眉怒火,来不及思考,扬鞭飞驰,再发“雷霆”阵势,一举剿灭了行尸的恶鬼,而这一次自己心疼不已,这一次剿灭,大多是自己手下的将士,却因为战事所逼,不得不痛下决心做出决定。 战场就是这样残酷血戮的地方,没有生死,只有成败! 武玄月咬了咬牙,替夫担心之余,更是心不由甘,怒火重生—— 自己除了能够使出元气绝学帮助曹云飞打杀部分恶鬼,在群战之中,自己的个体优势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着急上火却无济于事。 若是…… 若是…… 若是——自己能够像曹云飞那样,手握神器,秉承天祭,一鞭之余,敌得过那千军万马,凶神恶鬼该多好呢? 武玄月恼火自己的无能,无法在战场为曹云飞分忧解难,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焦急上火,顾前顾不了后的犹豫。 战场之上,最怕的就是优柔寡断,分心犹豫,分身乏术。 而现下,所有的最糟糕的事情,都让曹云飞碰到了! 武玄月咬牙抿嘴,最后使出一招“月盈星逐”,干死了一小波的凶尸恶鬼,却也知道此番自己敌得过一时,却挽救不了战局。 武玄月恶狠狠的望着那放浪形骸,得意蔑视群雄的西门宇霍,两眼发狠,心中恼火冲天—— 为什么这种小人可以苟活于世?为什么这种奸佞之辈可以长命呢? 而偏偏就是那正义的之方,总是频频失利呢?就像自己父尊大人一般,一辈子刚正不阿,为人中正,结果却换来的是被小人苟害,一生英明,一世英豪,结果却惨死凄凉…… 自己的阿娘,从未害过任何人,从未惹过任何人,却因为自己的父亲过世之后,连生存的根本都没有,被武家的那一起子小人,群起攻之,舆论诬陷,杀之后快,呵呵呵…… 天道不公!都说邪不压正,为何好人不长命,坏人常有事呢! 那曹凛然夫妇,多好的一对夫妻,一个忠肝义胆忠心护国,凛然大义,拖着自己苟延残喘之躯,撑起来西疆一片天;一个从夫从家,贤良淑德,大度不计得失,让旁人羡煞的一对夫妇,结果呢…… 呵呵呵老天,你是眼睛瞎了吗?为何总是这样虐杀好人,纵了那恶人呢? 你来告诉我,什么叫做天道?什么叫做人道? 我武玄月从小就受武道正统教育,忠贞之士,爱国明理,习武从武,不过是为了除暴安良,惩恶扬善,而现在呢? 你来告诉我,我从小受的教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天,你若是还有那么点良知,就请你发发慈悲,给我武玄月指一条明路,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够除掉这世道之奸佞小人呢? 就在武玄月愤愤不平,心中暗自骂天喊地之时,突然脑海中灵关一闪,一段祭词,越发清晰可见—— 武玄月微微皱眉,嘴巴竟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武将武氏子弟,吾乃武家二女,武玄月是也;天道之人伦,武道之大统,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武将之责,白虎仁德,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邦,其德乃丰,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除恶过之,刑罚甚之,扬善不及,炉火不聚,人心,人德,人气,实乃国之根基,将武之神,天降武令,请赐吾将‘地龙’之神器——‘夏炎’、‘冬雪’助我神力!” 此言一出,武玄月两眼幽幽闪光,一手拍地而下,这荒莽之地,轰隆震震,只看那武玄月身前左右两侧的沙地上,开出两个大空子,两条九节神鞭,蹿地而出。 夏炎——左侧九节神鞭,热火炎炎,宛若一条火龙一般,气势凶猛,鞭梢利锥火势更旺。 冬雪——右侧九节神鞭,雪白冰霜,寒气十足,冷气袭人,鞭梢力锥八角冰凌晶莹剔透。 武玄月愕然,左右手各执一鞭,茫然若失之后,转而喜极过头,哪里想到自己也真的召唤出了和曹云飞一样的神兵灵器,这样的结果简直是比中了头彩还要让人兴奋不已! 说来着双鞭该如何耍呢?似乎自己在钻研人气书籍完本的时候,了解透彻,只是真的让自己当场演示,还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迫不及待,摇鞭轮起,火冰纠结,闪速成轮,一道火光飞驰而去,片刻燃尽了早已该归土的死尸的凌乱肢体,一道冰封而去,轰轰隆隆地耸起一道冰山高强,将白虎军众将士和西门宇霍鬼邪怨念分隔两地…… 312.复苏(问晴、苏醒阵法复苏城池) 曹云飞本是焦头烂额,悬于天际,俯视一勘,惊羡了眼眸,竟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娇妻也召唤出了神器! 等下!若是这样看来,曹云飞算是明白了…… 能够复苏自己的虎符,并且得到和自己对等力量的人,这世道只可能是一种人——那就是武家的现任家主,将武令的唯一继承人! 我去!不至于吧,自己一个不小心,竟然娶了个那么厉害的媳妇吗? 这可是武道中霸主,逢人都要低头含腰,称之为师尊大人的武道盟主继承人,竟真的是那武家二小姐?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就是好奇得紧,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帮自己复活虎符的呢?明明自己根本没有跟这丫头歃血为盟,武技过气,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季无常在一边看得清凉,摇扇轻笑,御扇而上,附在曹云飞肩头小声嘀咕道—— “曹堂主不用怀疑了,那武家二小姐就是将武令的合法继承人,至于她是怎么激活虎符的呢?房中秘术,男女情动,精血充沛,武家二小姐应该还是处子之身,昨晚上曹堂主还可满意呢?” 说到这里,曹云飞一脸臊红,蹙眉瞥眼,死要面子,心存不满质问道:“噢!闹了半天,季先生其实早已经知道那丫头的真身,合着你们几人合起来伙一同算计我是吧?” 季无常笑容停滞一下,转而继续迎笑道:“曹堂主你是误会了季某了。我不比你知道二小姐的身份早多久,事态紧急,二小姐的意思是先斩后奏,我也不能够拧着她来不是?毕竟人家是你的夫人,又是咱们军的协领大人,她的指令老朽不敢违抗” 季无常倒是聪慧,明知道自己开罪不起曹云飞这火爆脾气,只能够拉着武玄月做垫背。 别看这曹云飞现在气的火冒三丈,真要是到了人家夫妻俩博弈较劲起来,曹云飞未必是这二小姐的对手,所以自己何必去搅这浑水,把所有责任推到了武玄月的身上,由她家夫人亲自收拾曹堂主,自己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曹云飞断然是不信这季无常口中之言,这老狐狸绝对是为了趋利避害给自己找台阶下,现下自己追问不了什么,毕竟战事紧急,所有的问题都只能够往后放一放,战事要紧。 曹云飞长叹一口气,冷冷瞥了一眼季无常,脑子活络一动,张口发令道—— “季先生麻烦你折扇书写一封,送至场下武玄月那边,告知她几个关于白虎七星阵的攻击性阵法,使其领阵作战,咱们这边事不宜迟,复苏城池,刻不容缓!” 季无常奉命领旨,运气开扇,悬与面前,衣袖拂去,折扇而出,霎时之间推送至地面上武玄月的面前。 武玄月结果扇子,扬天以往,一脸困惑打开折扇,只看这扇中幻形而出不同的阵法走位图,武玄月心情大好。 武玄月绝顶聪明,更是具备过目不忘,一目千里的本领,大眼一扫,各种阵法图已经映入脑海,记到心上。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一脚蹬起,扬天疾呼道:“云飞哥哥!你放心,这边交给我,这一次该我武玄月手刃了那西门宇霍!不拿下他的头颅,我便辞官隐退,避世退隐了去!” 曹云飞呵声一笑,虽然不喜这丫头口出狂言的态势,却异常的安心下来,领阵而去,面朝西南方向一声扬鞭,口中喝令道:“白虎七星君听命——走阵赤橙黄绿青蓝紫!” 白虎七星君领命行事,片刻不犹豫,快速变幻走位,同时要走出七个阵法—— “问晴”阵法,白虎七星君需正序走位,赤霞、橙晕、黄露、绿萌、青云、蓝电和紫震的阵法。 而“苏醒”阵法,则是刚刚好“问晴”阵法相反,倒叙走出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阵法。 这就要求白虎七星君紧密无间的配合,快速走位,决断不犹豫,时间就是一切。 而曹云飞更是辛苦,一边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通过“跨虎成风”的本事,每走一阵,一鞭“春雷”震响,将时下里白虎七星君走位的阵法走势虚拟态势,以迅雷之势,投放阵法虚拟态势至幻城之中,城池空中上方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风云涌动,雪雨交加。 “问晴”阵法完毕,醒成只完成了一般的工作,就如同庄稼种地一般,耕地锄地播种种子,只是完成了一半的工作,灌溉除草杀虫,另一半工作完成后,方才有秋收的喜悦。 而这救城醒城的另一半工作,便是“苏醒”的过程,其实这余下的工作跟之前“问晴”的路数差不多,只是这一次曹云飞不再是左手扬鞭“春雷”,而是换之右手神器“秋水”,走阵的顺序倒过来便可。 曹云飞每投放一个虚态至城池,天空之色霎时变化,雨过天晴,拨云开雾,艳阳高照,彩虹现形,一座城池复苏而生。 循着这个程序,曹云飞转而投向沙地东北方向,二座城池的幻形越来越弱,似乎快有消失的征兆。 曹云飞眼看此情景,抿嘴咬牙,一鼓作气势如虎,白虎军眼明耳里,即便身体早已透支不行,疲惫不堪,却还是强撑着气力,再来一遍刚才的走阵程序。 经过白虎军奋力作战,在一个轮回的“问晴”“苏醒”阵法走位完成,东北二座城池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复苏工作。 眼看东北方向的城池焕然成形,天空一片灿烂进行,白虎七星君个各个筋疲力尽,闪腰岔气,瘫倒一片。 这一个轮回的七个阵法来回走位已经够消弭人的气力了,这次的工作量当这是大了太多,乘以二的辛苦劳累,是个人都吃不消。 不管怎样,结果是好的就成—— 眼看自己的手下各个都累趴下了,曹云飞也不好再叫他们继续走阵杀敌,便一声令下,命原地休息之余,储备体力,准备下一个阶段的迎战作战。 其他人都歇着,曹云飞可歇不住,虽说他的气力在完成“问晴”和“苏醒”两个阵法的时候也被掏干殆尽,可是曹云飞心不清净,到底自己的夫人还是在那战场第一线浴血奋战…… 313.攻击(玄月引阵防守攻击杀伐决断) 武玄月趁着曹云兴复苏城池的时间,也没有闲着,正式开始了和西门宇霍的正面交战—— 夫妻合力,分头行动,分工明确,其利断金。 武玄月熟知九节双鞭的武技方法—— 九节双鞭是武学中最为常见的一种软双器械,它有软器械和双器械的双重特点,但在演练中也往往因动作不熟练、用力不顺达,难以身械协调,常会使双鞭缠在一起,抽打在头部或腿上,轻则皮肉受苦,重则伤筋动骨,造成恐惧心理的者数不胜数。 所以这地龙九节双鞭“夏炎”和“冬雪”对习武者的技巧要求甚高,若不是武技超群,武气过人者,便是凌驾不住此等神器,别说是伤敌无数,就是自毁气力的武者大有人在。 武玄月知道自己手中的神器是何等厉害的武器,自然也有自信心能够玩转这神器。 武玄月一脚蹬起,舞动双鞭,火势洌洌,烧尽那敌军丧尸,冰山耸起,围墙四立,将白虎军胜于的将士包裹其中,为的不过是隔离西门宇霍的武邪之术,绝不能够再让那恶鬼邪灵入体任何活人宿体。 做完防护工作后,武玄月脑子飞转,如何运用战术,杀伐对付这强大的魔怪。 西门宇霍眼看自己的兵佣化成灰烬,而在此召唤而出的邪鬼恶灵,空中盘旋不定,找不到任何宿体,疯狂疾呼,嗓音沙哑难听,鬼气厉厉,令人恐惧。 武玄月使之“冬雪”,上下其手,冰封雪地,将白虎将士圈进之后,冰封盖顶,一个坚固不摧的堡垒,片刻不到的时间,筑成完毕,武玄月机制聪慧,决然不会再给西门宇霍一丝机会。 而被冰墙雪顶保护的白虎将士,心有余悸,喘了一口气的时机,却发现脚下沙地起伏不定,似有什么东西欲要破土而出。 冰墙之内的白虎军惊恐万分,大呼小叫,可以想象,这沙地之下的恶魂野魄欲要破土而出,从内核之中攻击白虎军。 正大众兵佣惊恐大叫,手足无措之时,突然脚下生亮,冰花蔓延,片刻间一股强劲的冰雪压力,将这鬼气硬生生地给压了回去。 待冰室中的众人,恍然若失,反应过来之际,这冰室依然成了上下左右彻头彻尾的冰面。 武玄月考虑周全,但是将众将士保护在这冰室之中——但是,她也清楚的是,在这冰室之中虽然防护的极好,但是冰室中的空气有限,冰室冷空气蔓延,其中的可供人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若是不速战速决的话,冰室中的人,也是小命不保,凶多吉少。 看来,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只能够争分夺秒,速战速决。 武玄月一脚登天,悬气而落,凌空双手挥动双鞭,一声“六炎”,火势烈焰,一道火光闪烁,说时迟那时快,窜进了那连霍城的西南方向的井口之中,忽然一阵鬼哭狼嚎之恸势。 接而,武玄月还不死心,一声令下:“备阵五垚和六炎——” 场下七个再次女子奋力走位,武玄月成功祭出“雷霆”之势,天降洪雷霹雳而下,不偏不倚地劈向,井口毁灭。 西门宇霍见状,怒目恶声,咬牙启齿。 武玄月观战甚久,早已发觉这招魂之术的关窍所在—— 刚才那恶灵纷纷涌出之始,大致都是从西南方向蹿了出来,虽然数目庞大,容易混淆视听,但是武玄月心细如发,观察仔细。 曾想,父尊曾经那些年告知自己,素问风水鬼地,就怕有泉眼井口之地,这泉眼井口便如这龙之眼虎之眸,灵气汇聚,阴煞最甚。 武玄月凌空高宣,观之这霍连城之风水,居高临下,看得真切,判断清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招劈下,便毁了那霍连城阴煞之气,将其堵在了地底下。 然而,武玄月还不放心死灰复燃之势,又发出一招“冰化”,将霍连城的井口彻底冰封了起来。 西门宇霍毫无防备,被人断了后援军,自然是恨武玄月到骨子里,眼看这天际之上的黑衣女子相当难缠,也不怪这倾赤子三番五次频频失手,这般女子果真是烦人的很。 眼看自己源源不断的邪鬼之魄被封印,而凌空飘散的孤魂野鬼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宿体,到处乱窜,武玄月根本不给一丝时机,凌空引阵。 武玄月发出一招:“三淼”,天体涌动,弥天而降冰锥数量庞大,将这空中四处逃窜的凶神恶鬼,杀个够性! 眼看自己大势已去,西门宇霍怎么可能甘心这种结局呢?恶鬼井口被毁,空中恶灵数量大幅度减少,若是自己再不想些措施,就只能够认输投降了! 不行!这怎么可能是西门宇霍的脾性呢? 想到这里,西门宇霍咬牙鼓腮,怒视上苍,一股恶流气息上蹿百汇,下流丹田,运气醒神…… 西门宇霍不知道口中碎碎念了些什么咒语,却只看那空中恶鬼,霎时之间调转的方向,竟同时从四面八方向西门宇霍的方向奔去。 西门宇霍深知,没了宿体的恶灵,就是在如何暴戾十足,也无济于事,没有办法碰到实体,攻击力近乎为零,除了下人的狰狞面目,其他皆无作用。 现在宿体依然没用,而若是在把正剩余的恶灵给浪费掉,此战必败,所以现在这里有一具宿体——那边是西门宇霍自己! 西门宇霍通过祭鬼之术,将自己的身体献给了百首恶灵,这成千上午的恶灵奋力冲进了西门宇霍的体内,一只、两只、三只……百只……千只…… 西门宇霍没一个恶灵穿膛而过自己的身体之时,浑身一颤,撞击过大,身体承压不足,左右抖索不止,面色如灰,却还是强咬着牙关,忍受着献舍禁术的给自己身体带来的痛感。 直至最后一只恶灵穿膛入体,西门宇霍似乎已经身体麻木不仁,低头垂落,毫无生气—— 而这体内到底蕴含了多少倍的鬼邪之力,简直不敢想象! 西门宇霍微微抬头,嘴角渗出一道黑血,两眼发出幽闪通明的鬼光…… 西门宇霍嘴角微微一勾,唇间拉起一丝邪魅可怕的弧度来,登时那一张俊俏的脸,已然变了模样——左半边脸还是他自己往常的脸,而右半边脸已经黑青发紫,尸斑蔓延至他右半边脸,这样的阴阳鬼脸,简直是要吓死人…… 314.嘚瑟(曹云飞苦中作乐炫技嘚瑟) 西门宇霍邪魅眼眸,熠熠鬼光闪烁,尸斑上脸,阴阳分明,甚是可怖。 西门宇霍嘴角勾起,发出咯咯咯的鬼笑之声,令人心颤,更是慑人惊魂。 武玄月心头一寒,虽然已经做好了打恶战的准备,而此番鬼邪变故的西门宇霍倒是惊住了武玄月不少。 从小到大自己最大的敌手就是自己的父亲,素问父亲是这武道之中一顶一的高手,而却不知这鬼魅邪魂会如此让人心生恐惧。 父尊临终之际特意交代,这年头不怕正人君子,不怕高傲武者,最怕小人恶鬼,因为这类人不折手段,丧尽天良,没有底线,为了自己的私利,可以什么都舍去,而西门宇霍就是这样的小人邪鬼。 为了得到西疆的霸权地位,他可以杀掉自己多年跟随的亲信亲人,以此祭鬼破功;为了可以求赢,他竟连自己的血肉之躯,上手奉上,和底下万劫不复的恶鬼签订了契约,献舍与这千百恶鬼,就是为了得到西疆这至高无上的地位吗? 这人心若是着了魔,千神百鬼也救不活! 武玄月惊愕,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让自己更加惊慌失措的事情。 武玄月的手持神兵的双手不知为何,突然不自觉的开始颤抖,一条条青黑色的经脉暴起,武玄月双手不时萦绕着姿色鬼光。 武玄月控制不住手臂颤抖,心中大喊:不好,这一定是段八郎体内的百鬼厉斩的鬼气起的反作用。 武玄月虽有灵气傍身,尚且可以压制这百鬼厉斩的鬼气,而偏偏就是自己手持神器,这神器威力了得,激发出鬼气的作用效果来。 武玄月皱眉屏气,再一俯视看下,冰室之中的人们似乎已经撑不下去,各个东倒西歪,呼吸困难。 不行!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绝对不能够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武玄月最后在张望天际间白衣男子,何其英姿飒爽,奋力救城复苏,眼光下的曹云飞格外耀眼,更是让自己炫目到心醉的地步。 然而,自己不能够再犹豫了,武玄月暗自咬了咬牙,心中坚定道:自己绝不能够成为曹云飞包袱,要成为对方脊梁,要成为对方臂膀,若是不帮他取下这西门宇霍的头颅,就白当了那小子的兄长那些年。 西门宇霍鬼邪之气飘散,幽黑发紫通明,闪速之间,冲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一手撑下,运气抽送而来,片刻间将阴虎七煞女子的魂魄抽体而出,化作一颗颗白色丹魂,漂浮在西门宇霍的五指上方,七个女子毫无生气,倒地而落,面如死灰。 武玄月惊怔,心痛搅乱,怎可知自己一时的分神,自己手下便成了这妖邪之人的手下亡魂。 西门宇霍邪笑连连,嗤声道:“小丫头片子,有点本事!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你便是那武家最小的女儿,庶出之女——武玄月。” 武玄月恶眼相瞪,咬牙怒吼道:“混账!你把春桃的命数还给她们!她们是无辜的!” 西门宇霍邪笑依然道:“还?呵呵妹妹你是说笑的吗?这东西在战场上不可能还,只能够换!如何?那你的命,换这七个女子的命,你可愿意!” 武玄月蹙眉恶瞪,自知道对方在玩什么把戏,不过是为了动摇自己的意志,在自己意志薄弱之际,便可像抽离那七女魂魄一般,抽取了自己的魂魄。 既然武玄月知道对方的目的,又怎么可能轻易上当受骗呢? 即便武玄月恨得咬牙启齿,却还是时刻告知自己要冷静,要清醒,绝不能够让愤怒冲昏了头脑。 眼看西门宇霍挑眉弄眼,不甚得意,武玄月懒得跟对方废话那多,明知道对方话中话不怀好意,言中带刺,杀人诛心,索性就充耳不闻,对方孤心颇意这般,自己还就真不上他的当! 武玄月说时迟那时快,一鞭轮过,扑空而落,哪里会想到邪鬼入体的西门宇霍速度之快,身手之矫健,幻影无踪,完全在武玄月的意料之外。 武玄月手持神器,几番轮劈,全都扑空,这西门宇霍身无踪影无迹,在武玄月身边如同鬼魅一般,纠缠不休,却抓不住任何踪影。 武玄月几番攻击无效,手上的黑筋越发显著,神器给自己体内带来的反噬作用力越发强劲,武玄月若是再继续使用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便会被这百鬼厉斩的鬼气所吞没,没了意识的自己,到时敌友不分,会做出怎样出阁的事情,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没办法!虽然这“夏炎”和“冬雪”神器厉害,可是……可是…… 就在武玄月决意放手舍弃这手中的地龙神鞭之时,曹云飞扬天而落,挡在了武玄月的身前,轻声一笑道:“你个死丫头要撑到何时呢?” 武玄月惊喜过了头,却还是愕然相望道:“你……你怎么过来的呢?你不是在营救城池的行动中吗?” 曹云飞来不及回答武玄月那么多,直奔主题道:“你可知道你手中地龙九节神鞭的意义吗?” 武玄月愣之,思考片刻,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曹云飞无奈一叹,教条主义道:“天虎除恶扬善,‘春雷’明德,‘秋水’掌罚;地龙则是惩强扶弱,‘夏炎’正义,‘冬雪’仁德——‘天虎’‘地龙’凑成了这武将中的人气神器之最,不是让你胡乱打杀,是要讲究方法的!” 武玄月一脸厌烦,斜眼撇嘴道:“你说的挺好听来!你跟我演示下,是如何使用方法的?” 曹云飞扯嘴一笑,略有得意道:“你请看好了!可不要眨眼半分——” 说着曹云飞一摇“春雷”响彻天际,劈开了那冰室雪顶,偌大的窟窿,一声令下道:“夏炎上!” 武玄月一脸懵逼,不知所措:“什么?” 曹云飞呵声一笑道:“对准这冰窟窿,让你使‘夏炎’啊!愣着干什么呢?” 武玄月恍然不知,竟然被这曹云飞牵着鼻子走,一轮挥霍,夏炎火势滚滚而去,曹云飞配合默契,霎时祭出了那“秋水”飞鞭,冰室窟窿中突然热气升腾,冰室其中的众将士身体算是缓过来了劲,拼命贪恋地呼吸着水蒸气中氧气,刚才半死不活的将士脸上方才有了血气。 眼看这冰室气温上升飞速,冰块逐个化解流水滴滴,眼看这势头不好,曹云飞见准时机,一招“跨虎成风”,将这中白虎军将领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武玄月一脸嫌弃道:“你这是什么骚操作呢?明明直接就可以转移了冰室众人,为何要玩上这一出呢?简直是六个指头挠痒多此一举。” 曹云飞扯嘴一笑道:“切我偏爱这样,可以碾压一下你不知道的武学范畴,这感觉不要太好!嘚瑟一下不行啊?我喜欢!” 听到这里,武玄月噗嗤一笑,又喜又怒,好声没好气道:“哪里见过你这样蛮不讲理的强权霸主!这脸皮简直比那逞强还厚!真是不分场合,死不要脸” 315.猎杀(曹武合力杀了西门宇霍) 正在武玄月怒骂而笑之时,曹云飞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目视前方,紧张身体,一脸冷峻观望形势—— “好了,你不要再打了!我已经看到你手上的黑筋了,只怕是上次段八郎百鬼厉斩的后遗症吧,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就不要乱用武气了,我知这天虎地龙神鞭最耗人气,你用的人气越多,转化鬼气就越强,你现在的形势,只怕离鬼化不远了……” 武玄月惊愣片刻,内心一片暖意盎然,原不想自己的男人突然千里迢迢赶过来救场,是担心自己应付不了这里。 听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道:“刚才……难不成你是故意的?” 曹云飞轻声一笑道:“那你以为呢?我若是不赶紧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你神经那么紧张,鬼变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若是不敢来及时,只怕为时已晚——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的瞳孔颜色若隐若现鬼光呢?” 武玄月瞠目怔然,低头看着自己愈加颤抖的手,竟不知何时,双手已经布满了黑色经络,鬼气萦绕,自己都不敢想象现在自己的瞳孔是什么样子。 武玄月忐忑怀疑道:“不是吧……我有没有没那么恐怖?” 曹云飞叹息:“你说呢?” 武玄月痴傻可怜相望,甚是无辜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曹云飞回眸一望,叹息一声,一手抚在武玄月头上,好生怜悯抚慰道:“好了,你做的够多了!下面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再出手了,好不?到底我是心疼你,总是倔强那么不服输,你怎么说也是个女子啊!” 武玄抬头痴望,心中波澜万千,从小到底从未有人把自己真正当成一个女子来看,如此爱怜珍惜自己的男人,只怕就只有曹云飞本人了。 虽然此时的武玄月心中暖意不尽,可是她也知道战场凶险,曹云飞即将面临的是怎样的凶神恶煞,自己到底放心不下。 武玄月咬了咬牙,正要摇头之际,曹云飞根本不容对方质疑,出其不备,一手扬鞭而下,打掉了武玄月手中迟迟不肯放手的“夏炎”和“冬雪”,一脸怒气道:“好了!这次你要听我的,这东西你现在玩不了,或许等你解了身上的鬼气之后,方可将其神效,但是现在的他对你来说是毒药!” 武玄月慌神之间,“夏炎”和“冬雪”一脱手,便如飞梭一般,钻地而入,无影无踪。 就在这个时候,西门宇霍不止从何处窜了出来,一手扬及曹云飞面额,运气抽气,使出“吸魂大法”鬼邪招数,曹云飞闪身伶俐,一鞭“秋水”过去,抽的那西门宇霍皮开肉绽,恶血长流。 西门宇霍捂手邪魅一笑道:“曹堂主果然好身手,这些年没有交手,这武技武气提高了不少水准,竟没想连这天虎飞鞭玩的如鱼得水,融会贯通,只是……呵呵……” 说着,西门宇霍闪移之速,绕过武玄月身后,一手揽起腰,一手卡其喉,声色张扬道:“只是,你家的爱妻,现在在我手中,你说到底是你命重要,还是她的命重要呢?” 曹云飞惊恐万分,只看武玄月镇静异常,似乎已经做好了凛然就义的准备。 武玄月扬声而吼:“曹云飞,你还记得当初你的父兄是怎么被凌迟处死的吗?你还记得你的嫂子是怎么被人逼死的吗?你若是还有些良知在,就不用顾及我的性命,这是你绝佳的机会,杀了这武邪妖狞!除暴安良,替天行道!” 西门宇霍邪笑连连道:“好一个贞烈的女子,到底是看你嘴硬,还是看你骨头硬!” 说着,西门宇霍捏着武玄月的脖颈力道越发用力了起来,眼看武玄月脸色惨白,呼吸困难,曹云飞心头大痛,武玄月就是自己的命,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恐怕也不想再苟活于世。 曹云飞紧张阻止道:“别!你别伤害她——只要你肯放了她,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她的命!” 武玄月喘着粗气,眼睛狰狞惊恐,嘴巴发不出来音,可是眼睛却是实实在在在说话—— 你是不是傻?你若是死了,我武玄月也活不了! 而曹云飞突然警觉的挑了挑眉,眼神撇向一边,盯了盯自己手中秋水神鞭,似乎有意提醒。 西门宇霍畅然大笑,而后警觉恶视道:“把你的手中的神器交出来,快一点!别甩花招,否者我分分钟捏断了这小女子的脖子!” 曹云飞小心翼翼地挪动了步伐,慢慢将手中的“春雷”“秋水”依次递到了西门宇霍的手中。 武玄月见准时间,一脚飞踢,将即将落入西门宇霍手中的“秋水”神器踢到了千里之远。 西门宇霍怒目慌神之际,武玄月以迅雷之势,转身恶视,手中运气成形,巴掌大小的“手月”戾气,片刻之间切断了西门宇霍脖颈上的大动脉,出手可谓快准狠毒。 西门宇霍惊愕,瞠目瞪眼,伴随他脖颈之上的鲜血裂痕,闪出万道邪光,若干恶灵冲体而出,天空盘旋,嘶吼鬼叫。 武玄月转眸之间,瞳孔变成了赤红色,恍然鬼体附身,手中沾满了污血,勾起邪魅嘴角,看着眼前尚有一口气在的西门宇霍,不怀好意道:“西门宇霍,你可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西门宇霍眼睫微颤,临死之前,突然眼前一道幻影,竟不知为何,眼前女子的脸之后,竟然和曹凌然的面孔重影…… 西门宇霍眼珠瞪得爆裂,嘴巴挣得老大,这……这不可能…… 武玄月邪魅诡笑一声道:“没错!我就是那年在你霍连城受尽凌辱的那个人!那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呢?有胆量说,也得有命抱复不是?呵呵还真是天道好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所以,你就到那个世界去,就好好跟曹凛然夫妇忏悔道歉去吧!” 说着,武玄月已然被鬼化,“手月”武气,发了狂一般,向西门宇霍的身体上划去,眼看这尸首早已经被武玄月划得面目全非,武玄月还不过瘾,这手不受控制的继续凌迟这尸首……曹云飞惊目恐然,再也看不下眼,赶忙从上前去,奋力抱住了武玄…… 316.逃跑(武玄月趁机逃跑南去) 七颗魂珠,从西门宇霍手中飘然而落,霎时之间,进入到了七个女子的身体之中。 曹云飞奋尽全力抱住已经发狂失控的武玄月,心中惊恐更是疑惑—— 这丫头到底跟着西门宇霍有多大的仇恨?竟然如此狠下痛手,一招毙命就算了,竟然还要亲自手刃凌迟了这尸首,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造就武玄月这般? 曹云飞哪里知道,就是怀中的女子,曾经那年穿越到了自己父兄身上,亲眼见证了曹凛然夫妇是如何被西门宇霍这个杀人狂魔折磨致死的,这一份仇恨,武玄月历历在目,根深蒂固。 曹云飞用尽全力抱住了武玄月,武玄月挣扎摆脱,曹云飞实在控制不住怀中女子的野蛮行径,用尽自己最后一丝温柔,不管对方如何虐打自己,都照单全收,任其发泄。 西门宇霍的尸首坠落沙地,一阵风沙略过,流沙漫延,西门宇霍的身体渐渐沉湮在了这黄沙之地…… 武玄月打杀殆尽,耗费完自己体内过甚的气力之后,竟不知为何泪水横流,抱头痛哭起来。 曹云飞心情震荡,虽说自己家仇已报,可是也没有像怀中女子这帮情绪激荡,痛哭不止。 曹云飞满是心疼地安危道:“玄月——别难过了,那西门宇霍已经走了,你说你怎么比我还要痛恨那家伙呢?要知道该喜极成泣的人该是我曹云飞,怎么你这样一哭闹,我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武玄月心中苦楚谁人知晓?杀了这西门宇霍,这世道的奸佞小人就少了一个,自己的心中仇恨就减少了一份,可是……可是…… 曹云飞哪里知道,其实这是武玄月第一次在武场上杀人见血。 若不是这鬼气上身,助以戾气,武玄月断然是下不了这狠手,杀戮成性,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首杀,虽然被杀的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内心的波动仍然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武玄月突然抱紧曹云飞,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势更甚,曹云飞越是劝慰,这丫头来势更凶。 曹云飞登时之间手足无措,不止该如何应付眼下场面:“丫头……丫头?别太难过了——都过去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最好。” 武玄月摇头痛苦,这嗓音已经被哭声所替代,欲要开口,却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季无常登天而起,飘然与曹云飞跟前,双手奉拳,禀报事态道:“曹堂主!现下还不是该掉以轻心的时候,你看这天际昏暗,恶神凶鬼还未出尽,战事还没有结束啊!” 季无常这样一提醒,曹云飞和武玄月方才有了意识,只看那邪鬼恶灵,放肆飞扬,正朝着七位昏迷不醒的阴虎七煞女子冲去,眼看形势突变,曹云飞来不及思考,赶忙使出了“跨虎成风”在恶灵还未得手前,将这七位女子成功转移到了其他方位。 眼下已然已经没有合适的宿体任这恶灵穿膛附体,该转移的白虎军曹云飞提前都转移过了,留下来的则是意志坚强不会被恶灵干扰的百具七星君…… 等下! 武玄月瞠目望之,那高杆之上,还有一人必然会成为这群恶煞鬼灵的箭靶子—— 武玄月俯视一望,果不其然一群恶灵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家姐武朝阳不放——若不是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及时赶到,一片厮杀守护着自己的家姐,只怕那武朝阳早已经魂飞魄散,成了这恶灵的人肉靶子了。 武玄月泪痕绵绵,却还是分得清楚形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云飞哥,现下能除恶灵之人便是你曹云飞了,请你再次祭出天虎飞鞭,惩治恶灵!” 曹云飞皱眉敛目,迟疑一声道:“那你呢?” 武玄月应声道:“我去救我家姐啊!现下她依然还没拿锁气的绳索帮着,我若是不去割断断那绳索,你又该如何使用那跨虎成风招式转移走她呢?” 曹云飞听之有理,也懒得解释那么多,口中示令,再次唤出了“春雷”和“秋水”神器,扬天飞鞭,雷霆之势,一鞭一魂魄,一响一恶灵,开始他炫技的清除工作。 武玄月轻功了得,飘然而至武朝阳高杆之上,只看武朝阳早以及花容失色,惊恐僵直,武玄月从怀中掏出一匕首,果断割破了武朝阳身上的绳索,却在拯救的整个过程中,全程黑脸,面无表情。 武朝阳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宅斗多时的女子,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又羞又怒,却有不得不受制于人,看人脸色。 武朝阳嘴巴一张一翕,哑口无言,硬撑着面子,被武玄月救了下来。 武玄月抽出胸襟中的折扇,御扇悬空,令其家姐站立上方,双手扶着对方的手肘道:“我现在说的话,你可记清楚了——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你说过了,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保护曹云飞周全,决然不能够让武门之人伤害他分毫,你可还记得清楚?” 武朝阳愕然愣之,恍然若失,瞳孔放大,哆哆嗦嗦道:“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难道……” 武玄月眉目冷冽,不苟言笑,声色严峻道:“我没有时间跟你说那么多,以后曹云飞就交个你了,你保他周全,便是还我救你性命的恩报,从此以后,你我再不相欠!” 说着,武玄月回眸扬天一观,曹云飞手脚利索,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倾除了大半的恶鬼邪神,眼看着最后的残军抱头鼠窜,却被这曹云飞不眨眼的动作,一鞭劈毁。 眼看时机刚好,最后一个恶鬼成为曹云飞鞭下之猎物时,武玄月扬声一吼道—— “曹堂主!接住你家夫人——” 说着,武玄月一把推气,将武朝阳凌空推了出去,推向曹云飞那方。 曹云飞愕然不知措,却无意识地接住了半空中的武朝阳,待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武玄月和单灵遥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曹云飞怒火冲天,四下张望,瞪爆了双眼,在寻不到武玄月的身影,方才意识到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曹云飞咬牙切齿,弥天大駡道:“武玄月——你个死丫头!你以为你能够逃得过我曹云飞的五指山吗?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曹云飞也定要把你给逮回来!咱俩这事没完!” 而此刻,神灵遥和武玄月一同御马“飞驰”,听到曹云飞这一嗓音时,武玄月嘴角一勾,苦笑连连,无奈的摇了摇头。 单灵遥骑马当先,意味深长道:“小姐,就这样走合适吗?这是不是对曹堂主太不公平了呢?” 武玄月无奈一笑:“我若是现在不走,只怕以后就真的走不了了。这时机刚刚好,该完成的任务都完成了,我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他曹云飞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你我身上担子还重得很,武道未平一天,我就得把儿女情长的事情往后搁置一天……” 单灵遥不再多言,轻咳了一声道:“那么——小姐,你可想好下一步,我们该去哪里了吗?” 武玄月勾起一丝嘴角,从衣襟中摸出了一封书信,这封书信便是早些时日,曹云飞为了打发武玄月去南湘亲笔推荐信…… 武玄月有几分得意道:“你个鬼丫头,明知故问吗?走——去南湘!我身上那与生俱来的灵气,是时候该有个说法了……” 1.南湘之都(南湘之都云水碧,武遭阻截) 南湘之地,彩云之南,钟灵毓秀,山水如画,朝起云雾缭绕,暮色红晕,阑珊尽,水色生,雾色曼曼,山水如墨,空灵仙韵。 南湘之都,“云水碧”更是仙都之胜所。 类烟飞稍重,方雨散还轻—— 带岫凝全碧,障霞隐半红—— 色含轻重雾,香引去来风—— 拂树浓舒碧,萦花薄蔽红—— 武玄月和单灵遥御驾“飞驰”,马踏青云,水花飞溅,这一到了仙都之地,两人都惊羡了眼眸,眼睛更是不够看的惊喜。 “云水碧”城东头,一片花海如潮,满园碧色牡丹,争奇斗艳,见闻牡丹之色,虽是花中之魁,本是该妖媚夺目,却因为这碧水风水之地浇灌而出的牡丹,娉婷而立,不媚不俗——牡丹者,大度如王者,一揽芳华,风华正茂,百花夺艳,群花黯然失色,独有牡丹者却有一身傲骨,不畏强权,不屈强势,更不惜讨巧周人,若要芬芳,必孤芳自赏。 “云水碧”城西头,柳絮东风舞,荷塘叶色,满园绿爽一片,接天连地无穷碧,万千绿中白点红,有者小荷才露尖尖角,有者映日荷花别样红,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荷者,高洁如君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 “云水碧”城南头,一阵清风去,空竹声幽幽,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竹者,长生如智者,清丽俊逸,竹子中空,智者谦逊,弯而不折,折而不断,坚中带韧,柔中带刚,刚柔相济,生而有节,凌云有意,偃而犹起,竹节必露,高风亮节,可谓是风味既淡泊,颜色不斌魅,孤生崖谷间,有此凌云气。 “云水碧”城北头,菊园重重,秋菊盎然,傲霜怒放,娇而不燥,艳而不魅,满园秋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菊者,静谧如隐者,浮花浪蕊,繁花似锦,却不敌这菊色傲然挺立,秀外慧中,傲骨迎寒,孤标傲世,露水成霜,傲霜独放,菊者便是如此,禁得起风霜,耐得起寂寞。 武玄月和单灵遥一路,走马观花,这仙界之不俗风雅,更是仙气飘飘,让人从进入水云碧这个地界,就自我厌弃自己的世俗的一面,一股清香的空气扑鼻而来,水气弥漫,心情淡雅。 武、单二人驱马停驻到了“云水碧”的城中心的位置,那个称之为,修武堂的高门府邸——这便是纳兰一族,修仙养性的高门学府。 重山峻岭一重天,云归深处有人家,一方香气环人间,小桥流水涧水渊,云故里,高台林立,仙人处所,灵气袅绕。 武玄月落马而下,单灵遥随之也下了马背,甚有眼色的牵马驱之一旁,在修武堂大门一侧静候。 武玄月满脸堆笑走上前去,修武堂大门外的灵女仙童见闻有访客来方,不缓不慢地侧身,双手交叠,虎口相对,合抱与腹前,微微颔首弓腰,轻声细语道:“姑娘来我此修武堂,不知道为何事?” 武玄月巡礼,行了一个修武之礼,仪态端庄道:“登门拜访,拜师学艺。” 却不想,灵童微微一侧目,面若清风道:“姑娘,可是打西边来?” 武玄月惊喜,笑而不答,点头应事。 灵女嘴角一勾,胸有成竹道:“姑娘可是身带重符,却不能公诸于世的世家子弟?” 武玄月惊愕,片刻之余,微笑点头应之。 仙童瞟了灵女一眼,灵女登时不语任何,仙童走上前来,恭敬行礼道:“若是姑娘不见怪的话,在下可否多一句嘴,姑娘是否是武姓之人?” 武玄月眉宇微动,心中暗自惊叹,自己还未自报家门,这仙门一族,就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种种信息,还真是如传言所说一般。 武玄月不得如实相告:“正如世家所说一般,我便是姓武……” 却不想,武玄月此话一出,仙童灵女突然脸色大变,灵女周身朱红色的气流运筹,飘飘衣袂顿时变成了千万道缚带向武玄月袭去。 武玄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敌意凶气,自己已经被他人衣袂束缚的死死,武玄月拼命挣扎,可是在这磅礴的灵气之下,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单灵遥见状,登时向武玄月方向奔去,却不想高台之上,已经被设了结界,单灵遥被这蓬勃的灵气挡在了高阶之下,怎么奋力打杀,都不得而果。 仙童轻生一笑道:“武小姐,冒犯了!你此等污秽不堪之人,即便身负灵气,却在男女之事上,有了越轨的行为,这是我家家主最反感的事情,所以,莫要怪吾等无理,只能够将你投进那长恨谷之中,受此百转千回的蹉跎,方才换来可以见到我家师尊大人的机缘。” 武玄月惊恐万状,却被人束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武玄月愕声求饶道:“两位仙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亦或是你你们搞错了什么?千恨谷……那可是人间疾苦,生不如死地活坟墓,你们竟然要把我……要把我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家,扔进那万劫不复之地……你们……你们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呢?这可不是修武门该对待远道而来客人的礼数吧……” 不管武玄月如何苦苦哀求,强词夺理,晓之以情,门口的仙童灵女根本不为所动,灵女施术束缚武玄月,仙童则是运气幻形,不多时便在身前一方阶地,打开了异次元的灵洞。 武玄月惊恐失色,眼眶瞪裂,浑身蠕动异常,却无济于事,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身边两个面色冷清的仙童灵女,将自己强行投放至那黑不见底的灵洞之中。 武玄月死死拽着灵女的衣袂,死活不肯乖乖入坑而去,灵女不时眉头微皱,运气而生,甩袖而去,水袖如皮鞭,抽打而去武玄月的手,武玄月惊呆了眼眸,面如死灰,一手不听使唤条件反射避开了疼痛不假,自己的身体“呲溜”一声掉进了黑色灵洞之中。 单灵遥恼火冲天,却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上大人,被人推送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里去! “不——” 眼看灵洞焕然生灭,单灵遥一声响彻,绝望呼号而去…… 1355.玄侯偷袭(武玄侯佯装柔弱时,偷偷捅了武玄月一刀) 武玄侯口出恶言,声声嘲讽,说出的武门丑闻之事,令人发指! 他本以为自己的所言所语会刺激住曹云飞,却没想此时此刻眼前的男子体内不是别人,而是武玄月! 武玄月听到这个消息虽是震惊,但是转念一想,倒也是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当她知道自己父母之间真挚的爱情后,而她那三个兄妹的存在,让她心里特别不舒服,她知道自己父尊的难处,为了调节武道四国的关系,武明道不得不娶了那上官金阳。 娶了大娘就算了,到底是多恩爱,才能让上官金阳在六年内诞下了四个孩子呢? 纵使自己的大哥不是父尊的血脉,武玄月认了,可是自己另外两个哥哥,还有武朝阳是怎么出身了呢? 即便父尊在如何爱重娘亲,到头来还不是违背他们之间的爱情了吗? 纵使父尊说着不爱上官金阳,最后不还是跟他生下了那么多孩子吗…… 在这一点上,武玄月始终无法打心眼里原谅自己的父尊,即便她一直很尊敬自己的父尊大人。 而现在看来,武玄月突然释怀了,曾经在自己心中疙疙瘩瘩的不平,在武玄侯一番真相的讽刺下,她的内心终于有了答案。 这也就是为何娘亲总是提醒自己,不要跟大房的人起争执,没什么意义! 那个时候的她不懂事,现在想想看确实没有什么意义,跟一帮子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儿,有什么好计较的呢?有那时间计较得失,不如想想该如何提高自己的武技,把有效的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没必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浪费自己时间和经历。 看来,母亲和父尊早就知道了上官金阳的把戏,只是为了给对方留下最后一丝颜面,也是为了维持武道的仅有的和平,所有人都选择了对真相视而不见…… 天下之子都是武明道的孩子,不管他武明道养了谁家的孩子,只要能够让这一家的孩子有了新的人生,武明道也不觉得又哪里的不好。 只是…… 好好的孩子,落在了上官金阳的手中,成了她争权夺利的棋子和工具。 武玄侯咬紧眼光,不知道哪里来的怪力,嚯地一下坐直身子,一把揪住了武玄月的衣襟。 武玄侯瞪直了猩红的双眼,额头抵着武玄月的额头,阴冷狞笑—— “同为人!凭什么要被分为三六九等?我本是鬼族的一个落魄王子,在襁褓中我就失去了对自己人生的选择!鬼族的人告诉我……说我是幸运的,幸得武门夫人垂爱,收取了房中成了养子,可是……可是这些年我遭的罪谁人知晓?!上官金阳受了闷气,不痛快的时候,总拿我这个养子出气,她是舍不得对自己的骨肉下手,却狠得下对我这个无关痛痒的养子下手!我额头上的烫疤,手臂上的鞭痕,后背的烙痕……呵呵!这就是我低人一等的最好的证明……我是吃了她的喝了她的,因为她我成了武家高贵的二少爷,所以我就要感恩戴德,像供着菩萨一眼供着她还不够吗?!骂得!她的儿子是人,我就是不是个人了吗?就是因为出身不一样,我就要一辈子当一个次品吗!不!!不肯能!!!我不服!也不甘!!同样为人,我哪里比他武玄亮差了!我就不信,我武玄侯靠着自己的双手,得不来我想要的东西!” 武玄月惊傻怔然,自己被武玄侯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一刻她的双眼完全被对方给震住了—— 武玄侯抬手拍了拍武玄月的脸,嗤笑道:“像你这种小白脸镇主,从一出生这一辈子就注定了顺风顺水,一路畅通!你有一个有能耐的父尊,有一个温婉贤良的母亲,还有一个对你关爱有家的兄弟……而你自己!呵呵老天爷还真是赏脸,绝好的皮相,绝佳的根骨,什么都给了你……你是永远不会能够体会一个人在黑暗里,无依无靠,孤军奋战,一边被人压榨,一边还要伪笑着面向世人……同人不同命,不代表我武玄侯一辈子都要认命!!小白脸就当好小白脸,靠着脸吃饭,靠着父母留下的祖业,一辈子不愁吃喝,你就好好安逸做好你的山大王,出来装什么大头蒜!” 说着,武玄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神不知鬼不觉下,一刀捅到了曹云飞的胸腔中! 武玄月惊愣,忽如其来的一阵痛意让她方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大意…… 武玄侯缓缓起身,一手抹去嘴角的鲜血,他睨视一眼倒在自己身边的曹云飞,狞笑依旧—— “你以为自己仗义,手中握有判罚神器,就可以判罚天下之不公!而那些藏在的暗处的不公,你看不见也摸不着!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恰如其分就是藏在暗处,曾经一度卑微求饶的可怜人……从武玄华来到武门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权利的重要性!我本以为上官金阳歧视我,压榨我那是因为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之所以被人鄙视,被人欺辱那是因为我没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同为她上官金阳的养子,武玄华是上官诸侯的私生子,而他到了武门后过着的日子,可比我这个失势后的鬼王之子舒服的多!世人都说我暴戾……呵呵!!不是我暴戾,而是我知道,有些东西我不靠自己来争取,没有人会为我说一句话,也没有人会关注我武玄侯想要什么……做人就是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本为人,若不称王,败为弱蔲,只能为人鱼肉!若是成口中之食,我要把自己变成无坚不摧的刀俎!日后的日子里,只能我去伤害别人,别人再也不能够伤我半分!这天下——只能够是强者的天下” 武玄月眼前一片模糊,意识也变得越发不清楚起来,在她合眼的前一刻,她依稀地听到了段八郎的声音—— “镇主!镇主!!” 一阵混沌穿梭,武玄月的身体被突然拉回了现实。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身边围着一个的熟悉身影——便是那纳兰若叶…… 1356.若叶品人(时过境迁,纳兰若叶讲出自己看人的态度) 武玄月猛地睁开眼,胸口起伏难平,而眼前人和物让她渐渐清醒了过来。 “二小姐这一次穿越,算是有所收获?” 武玄月一手支起疲惫的身体,她并没有马上回应纳兰若叶,而是怅然低眸,良久,她才开口。 “三个月前,曹云飞在营救的工作中,被武玄侯捅了一刀,事后发生了什么?” 纳兰若叶听罢,脑海中的记忆已经发生了改变,她温声道:“二小姐放心,曹镇主福大命大,事后他的三个手下出手营救,而武门的那些士兵无心恋战,与曹家兵过招一二,便放了水。锦瑞临走之际,趁乱时在我这里索去了护体丸,大概是日后让曹镇主服下了,修养天后,曹镇主便可痊愈,生龙活虎,身体绝无大碍。” 听到这里,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悬在胸口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要知道自己虽是借用了曹云飞的身体,至少在借用期间要对主人负责任,自己一个不小心,险些丢了曹云飞的性命。 这时,武玄月感激而视,缓缓道:“多谢纳兰师尊,救了曹云飞一命,这一笔恩情,月儿算是记下了。” 纳兰若叶温声笑道:“二小姐客气了,我纳兰若叶虽然名声不怎么样,如何做人,如何帮人,若叶心里有杆秤,当初帮曹镇主,那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若叶真心所致,曹镇主为人仗义,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可以称得上是无可挑剔,与他,我帮了就是帮了,无关乎其他,良心作祟罢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上露出欣慰笑意,而后她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更为重要的事情。 “纳兰师尊——实不相瞒,刚才月儿穿梭时间轴一遭,去的就是三个月前曹镇主的身体里,只是……有件事情,月儿一定要向纳兰师尊确定一下。”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了深意笑容,似乎对于武玄月接下来的话已了然于胸。 “二小姐请讲。” 武玄月直言而视:“三个月前,死于武玄侯手中之人,到底是何人?” 纳兰若叶嘴角微勾,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 “二小姐应该清楚是何人了吧……你以曹云飞之名,游走在天门之间周旋,不正是为了给若叶争取时间——争取我纳兰悠秀易骨换容的时间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 的确!这就是自己的目的所在—— 其实,早在纳兰若叶命人带来纳兰悠秀之前,武玄月早已经与其商量好,若是逮来天门的叛徒,就让她顶包当了纳兰至尊的身份,而至于真正的纳兰幽梦,武玄月早就用曹云飞的神力将其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让其静养恢复身子,只待时机成熟了,纳兰幽梦便可出山! “纳兰悠秀死有余辜,身为天门的往届师尊,她竟然会被背叛天门!做出与外地勾结的勾当来!这还算什么,她利用南宫妙蕊急于上位的心理,在纳兰师尊的饭菜上动了手脚,她这是要亡了天门吗?” 说到此,纳兰若叶低眉微微一叹,意味深长感慨之—— “说到底到底是修为不够造成的,一己私心作祟,造成现在的局面,这件事早在三代至尊继位期间已经埋下了祸根,她纳兰悠秀当了天门师尊那么多年,在你娘亲登基之事,削掉了她的实权,给了一个好听的名声,让其颐养天年,她虽然资质平庸,站在纳兰师尊的位置上确实有些不当位,但是当惯了高位的她,受不了手中失去实权,被人冷落被人遗忘的感觉……” 听到这里,武玄月渐渐闭上了嘴,静静聆听纳兰若叶的分析。 “不过是一个权利的位置,足以让一个人变得疯狂,变得膨胀。其实我们都清楚,纳兰师尊的位置就是一个辅助的位置,辅佐纳兰至尊治国安邦,教养天下修武之徒修养心性。当初二代至尊之所以选择他来这个位置上,是因为二代至尊直到自己性格的短板,虽是睿智,但是性子太过软弱,当权者必须有刚强果断的一面,鸢岫至尊知道自己怎么做都改变了自己的个性,所以……索性自己提拔一个性子刚烈,脾气急做事干练的女修,此人不必要有太大的本事,只要能够弥补鸢岫至尊性格的短板足矣。而当鸢岫至尊归西升天时,她纳兰悠秀的个性似乎已经不能够在成为她继续留在纳兰师尊位置的理由,新上任的三代至尊,也就是你的娘亲虽是表面看着温婉,性格比谁都刚强,她不需要一个比自己更加严苛刚烈的人辅佐自己,她需要一个能够在她情绪化发作时,时常提点她要理智行事的人辅佐自己,所以……我才会取而代之纳兰师尊的位置。” 听到这里,武玄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小声感叹之:“是啊,当王者不但要胸怀大志,了解天下局势,最重要的是认清楚自己,明白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纳兰若叶微笑之:“没错人往往在他人的口中迷失了自己,而却不曾正视那个不完美的自己,其实能够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和短板,才是人类进步最大的空间,人无完人,每一个人的性格都是两面性,既有短板又有长处,该如何利用自己的性格的优势改变世道,该如何避免自己性格缺憾以免木朽蛀生,这才是一个王者必备的心智。” 听到这里,武玄月大彻大悟,这一次自己似乎又学到了什么。 武玄月颇有深意地看着纳兰若叶,顿生敬仰之意。 “纳兰师尊高见,月儿受教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道:“二小姐天资聪慧,有些道理,即便落叶不点拨,其实你心里已经明了,我只是说自己心中所想,并没有提点二小姐的意思。此话说到哪里,了断哪里,过了也就过了,二小姐不必挂怀。” 武玄月眼中微闪,越发的佩服其眼前的女子—— 梦中的纳兰若叶形象,武玄月一点都不反感,虽然她有时候做的事情让人意想不到,不过其结果终归是好的。 这样一个人,亦正亦邪,从来不会把绝对的正义挂在嘴边,却有自己一套行事作为,终归她还是走在了正义的道路上…… 1357.喜报连连(若叶告知武玄月,纳兰幽梦身体恢复大好) 武玄月敬仰而视,看得纳兰若叶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 “二小姐,别再用这种眼神看着若叶了,看得本尊怪不好意思的。” 武玄月呵呵一笑,收回眼神,二人距离似乎近了一点,武玄月就变得有几分肆无忌惮起来,开始开起玩笑来—— “若叶师尊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吗?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的过来人,月儿不过是仰视敬佩若叶师尊的为人,竟会让尴尬吗?这倒是月儿的罪过了” 纳兰若叶别过眼神,委婉一笑:“怪只怪二小姐的脸像极了三代至尊,看到了你的脸,就像看到曾经的故人一般,不免唤起我曾经的记忆,让人感慨。” 说到这里,武玄月眼神一颤,心中五味杂陈。 “是啊……没曾想娘亲曾经也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不过,对于娘亲最后的选择,我永远会投赞同票!经历了她的一生,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纳兰若叶顿时来了兴致,好奇道:“什么道理?” 武玄月侧眸一眼,故弄玄虚道:“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纳兰若叶听罢,欣然一笑,并没有刨根问底地追问下去。 武玄月暗自心道:人生从一开始起,就注定了要坚持的执念,或许在追求的路上,你会走很多弯路,或许在弯路上你会看到很多的诱惑……但是,当那个人对的人出现时,总归会唤醒你的初心,懂你的人会相伴,不懂你的人,总归会成为敌人或者是陌路人。 这是在经历了纳兰雨落一生后,武玄月得来最深刻的感悟。 娘亲的一生走完了,她没有遗憾也不曾后悔,而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该如何走下去,随行之人到底都有谁,自己不曾知晓,但是她心中已有执念,就一定会坚持下去。 武玄月笑容而视,心中如磐石般坚定,却不曾把心中所想告知她人,自己的目标和理想,自己清楚就好,不必非得要与他人分享。 感悟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武玄月脑瓜机灵,为避免二人之间的尴尬境地,她赶忙找到另一个话题插播了进来。 “师尊那个时候是怎么做到的?武玄侯虽然急躁暴戾,但是绝不是没有脑子,我跟他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他什么样的为人,我心里清楚,即便那易骨换容之术足以以假乱真,可是那纳兰悠秀的灵气平庸,怎么可能与四代至尊齐平?武玄侯稍稍提提鼻子,就能察觉有异。” 纳兰若叶不以为然一笑,解释道:“纵使纳兰至尊武气过人,可是二小姐也说了,这罹病重症之人的身体和一般人身体可以相提并论吗?当初是她纳兰悠秀阴谋算计,为纳兰至尊精心调配的食谱让其武气一点一滴的消耗瓦解,以至于才有后来让武玄侯偷袭天门的时机——谁种下的因,势必要谁自尝恶果,纳兰悠秀打死都没有想到,之前她步步为营的算计,到头来搬起来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倒成了她自掘坟墓,顶替了纳兰幽梦的身份。” 武玄月品之,觉得极有道理,而她却还是不死心地多问了一句。 “月儿好奇,我那个二哥,冲进兰室那一瞬间,面对纳兰悠秀,他是一点都没有怀疑吗?” 纳兰若叶侧眸一眼,点了点头道:“正如二小姐意料一般,二攻之冲进了兰室时,看到了伪装的纳兰悠秀,他上下打量,绕着她转了三圈,疑心十分重,不过他纳兰悠秀越是争辩越是求饶,似乎武玄侯却疑虑打消了几分。” 武玄月托着下巴思索,呐呐道:“也对以武玄侯的心态,他这个人逆反心理特别重,别人越是说什么,他越是不信什么,在这天下,恐怕他相信之人,唯有他自己——” 纳兰若叶听之动容,继续解释道:“武玄侯正在怀疑时,我却在一旁添油加醋,我说至尊身体不适,怎么说出来胡话了呢?是不是魔怔了呢?” 听到这里,武玄侯来了兴致:“嗯嗯!然后呢?然后呢武玄侯是什么反应?” “他吗?先是审视打量我一番,便问我其究竟,我就如实回答了他的问题,告知纳兰至尊最近身体近况,日渐消沉,体内武气外泄,终于郁郁寡欢,血气不足,时常出现癔症,还经常说胡话,这都是实话,二小姐清楚的。” 武玄月一听,乐了:“没错!是实话!!这话没毛病!!” 纳兰若叶继续道:“然后,二少爷恶狠恶狠狠的瞪了纳兰至尊,并命人将其五花大绑起来,而我则是跪地求饶,为纳兰至尊求情。二少爷却严厉警告我——他说,‘德不配位者,已经失去了当掌门的资格,这种废人待在这个位置上,只会误人子弟!纳兰师尊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自当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二公子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纳兰若叶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顺水推舟,将咱们至尊送上了不归路。” 听到这里,武玄月抖笑不止,“这就对了!没错,这才是对的路数!武玄侯以为自己聪明,百般算计,拉拢天门反派实力,找狼子野心看来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了!不过这些功夫都是白费了,人算不如天算,天道沧桑,虽有污垢,总归归邪转曜,扶正黜邪!见恶人因为误会,自相残杀,岂不快哉!!” 纳兰若叶勾嘴浅笑道:“天道好轮回,苍天放过谁?有些人做的恶,以为旁人不知,便可肆意妄为,然而却不知晓,老天爷长眼,善恶自有归途,公道自在人心。” 武玄月欣然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好一句善恶只有归途,公道自在人心,有些人作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到了谁都跑不了,三个月之期将至,月儿好奇地问上一句师尊——现在纳兰至尊近况如何?” 纳兰若叶微微笑道:“纳兰至尊在本尊的亲自调养下,身体逐渐好转,就在昨日,至尊身体痊愈,武气充盈,匡扶我天门正义之时即将来临!”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头欣慰一笑,小声嘀咕道:“这一遭前行,不枉此行,总算是挽回了点局面,希望结果最后是好的……” 1358.惩罚之事(关于妙蕊的罪行,若叶给出特殊的处理方式) 不过,说到此如此,武玄月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件事情至关重要。 “对了!纳兰师尊还有件事情地问一下您——” 纳兰若叶疑惑而视,答之:“什么事情?” 武玄月问道:“关于南宫妙蕊,至尊是怎么处置的?” 纳兰若叶听罢,微微一笑道:“所谓不知者不罪,南宫妙蕊在取得纳兰至尊信任后,在饭菜上做了手脚,我想这件事情上,她应该不知情,她还年轻,很多事情都想的太简单,她之所以对纳兰悠秀惟命是从,大概是因为感激纳兰悠秀的再造之恩,若是没有纳兰若叶的指点和调教,南宫妙蕊的身份和资质,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她小丫头片子的私心就是为了出人头地,争一口气罢了,而她的这一份私心,恰恰让纳兰悠秀逮个正着,加以利用。还好没有酿成大错,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年轻人总归会犯错误,待她经历过重重经历后,她会看透一些事情和一些人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疑虑慰解,继续问道—— “听纳兰师尊的意思,是天门原谅了南宫妙蕊的罪行是吗?” 纳兰若叶微笑矫正道:“不是原谅她的罪行,只是将她罪行按住不提,再给她一次机会,看看日后发展方向如何,况且这也是纳兰至尊的意思。现在战事吃紧,天门正需要兵力,这个时候惩处南宫妙蕊实属不妥,会打压军心势气,就算要惩罚,也要等到天门大劫渡过后,在提及这事。纳兰至尊向来赏罚分明,若是此战胜利,南宫妙蕊也算是将功补过了,之前的所作所为也就一笔勾销,日后她若是再犯错,到那个时候再把总账一起算算个明白。” 听到这里,武玄月算是听明白了,对于纳兰妙蕊的惩处,不是不执行,只是推迟了或者通过将功补过的方式执行,这一招算是妙啊! 武玄月直言心中所想,“换言之,现在的南宫妙蕊还是活着对吗?”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迷糊了,“当然是活着的了!什么意思?二小姐怎么突然这样问?” 武玄月高兴大笑,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武玄月这般含糊回答,让纳兰若叶越发糊涂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小姐可否说明其中由来?为什么二小姐会这么在意南宫妙蕊的生死呢?莫不然……” 武玄月眼看瞒不住了,索性就把实情说明白了—— “其实在我没有打开这天灵地罗大轮盘时,事态的发展是,天么至尊被武玄侯当众杀死,南宫妙蕊在日后寻找镇国魂气的行动中也光荣殉国……这样的结果,纳兰至尊明白了吗?” 听到此,纳兰若叶骇然,这个结果也太危言耸听了吧! “你说什么?二小姐没开玩笑吗?天门若没有二小姐的帮助,竟会发生翻天覆的变化吗?若是这个的结果,这天门就彻底亡了!” 武玄月沉沉一眼,缓缓道:“纳兰师尊,月儿不想夸大自己的功劳,扭转天门局势这个功劳到头来不该算在月儿头上。”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愣住了,她微微敛眉,好奇问道:“嗨……二小姐这话说得,倒是让老朽越发糊涂起来。” 武玄月在大是大非面前,向来算的明白,该她的功劳她当仁不让,不该她的功劳,她也绝不居功。 武玄月轻声一叹,如实道来:“要感谢还是要感谢天门至尊我的笑意纳兰幽梦,若不是她早就算到了天门的劫难,也不会在最后关头使尽全力使出那一招绝学万花迷踪,将月儿带进了梦里,了解过天门的往事后,月儿才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该如何下手去拯救天门。”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恍然大悟,不住点头道:“果然是至尊,胸怀和策略就是不一样……看来天门的决策权,总归还是她纳兰幽梦把控的嘴准确。” 武玄月一手撑地,霍然起身,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回头道:“现在说什么胜利还为时过早,我武玄月该做的矫正工作已经完成了,下面该如何报仇雪恨,就是天门内部的事情了,麻烦纳兰师尊了,是时候迎接天门至尊大驾归来,与武玄侯正面较量才刚刚开始!” 纳兰若叶抬眸颤睫,眼中满满都是别有深意—— “二小姐真的就不管了吗?毕竟……您也说过了……你与武玄侯从小一同长大,他什么个性你最了解……若是二小姐撒手不管了,我们天门就少了一个得力的向导。” 听到这里,武玄月呵声一笑,她暗自心道:这老奸巨猾的纳兰若叶,心思还是如此缜密,凡是都要考虑周全,这头脑可以跟季无常有一拼! 武玄月弓腰微笑,抬手伸去落叶方向,笑盈盈道:“怎么会撒手不管呢?师尊放心,天门什么时候需要月儿,月儿绝对会出手相助,尽我所谓为天门效劳,毕竟月儿可是天门的半个女儿,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母家遭殃坐视不理呢?” 听到这,纳兰若叶长长舒了一口气,举手压在武玄月的手掌心中,欣然接受了武玄月的好意。 武玄月牵过纳兰若叶的手,稍稍用力将其从地上拉了起来,她回头一眼,望着天空中还在运转的天灵地罗大轮盘,她一手扬起,缓缓抽回灵盘中的灵气。 回归铜镜大笑的灵盘从天而降,武玄月扬手一览,将其收进了自己的手中。 继而,武玄月双手奉着灵盘,弓腰归还之。 “灵盘神力,月儿算是见识了,特此将其神器归还天门师尊。” 纳兰若叶敛眸深沉,盯着武玄月手中的灵盘良久,她适才开口—— “既然是我天门半个女儿,就是自己家的人,这灵盘就暂且放在二小姐这里保管,待我天门至尊归来,灵盘如何处置皆由至尊发落,本尊没有权利决定灵盘的归处。” 武玄月缓缓抬头,眼神中略带迟疑道:“这……合适吗?毕竟这灵盘是天门的圣物,我到底不是天门的修士……” 纳兰若叶勾嘴静谧一笑道:“不是咱们天门的人,这管了不少天的闲事,事到如今天门至尊不在,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二小姐不必担心其他,连同至尊的南红手串都在二小姐手中,这天门的灵盘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便也不再客气,尴尬挠头,稍加推辞之意,便收下了灵…… 1359.清早敲门(翌日清晨,武玄月敲开了曹云飞的房门) 翌日清晨,武玄月主动敲开了曹云飞的房门—— 曹云飞一脸慵懒倚着房门,只见他睡眼惺忪,长发迤逦,白色亵衣绵软裹身,难得这般自然悠闲的光景,登时让武玄月心情怡然大好,眼睛更是不自觉地多瞧了曹云飞的两眼。 武玄月一时看迷了眼,曹云飞不解,努了努眉毛,看着门外之人直勾勾的地盯着自己,他问道—— “这么早?进来吗?” 武玄月恍然惊醒,她尴尬地垂下了眸子,呵呵一笑习惯性用这种方法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嗯,可以进去吗?” 曹云飞双手抱背,没有说话,只是侧了侧身子,给武玄月腾了腾道,武玄月也没有再继续多问,很自觉地从曹云飞身边走了过去。 曹云飞紧跟其后,随手带上了房门。 “难得你今日好兴致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武玄月很是自觉走到了屋内的桌边,放眼一看,这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茶点,她顿时两眼放光,饥肠辘辘。 昨晚上她与纳兰若叶秘密约见,并且完成了一项大任务,回来时天已经微微泛光。 武玄月这一早偷摸赶了回来,一想到昨晚上偷了曹云飞的身子,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这就过来看看对方。 这刚一进来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着四盘精致的茶点,武玄月的肚子里的蛔虫都被勾了出来。 曹云飞站起身后,一眼看穿了武玄月的心思,这方双手摁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依然一副冷酷嘴脸,冷冷道:“坐吧——” 武玄月随着对方双手发力,顺势坐了下来,这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盘中食,那哈喇子恨不能流一地。 曹云飞挨着武玄月坐了下来,这刚一落座,就听到对方肚子“咕咕噜噜”道叫声,终于冷面美男子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笑。 “闹了半天,你这一大早来我这里就是冲着这几盘子的糕点来的吗?” 武玄月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直接索要,“我可以吃吗?老实说却是有点丢人了,但是我现在真的很饿!” 曹云飞支着头浅笑,伸手在武玄月的额头之上揉了几下,满是宠溺地笑道:“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跟着我,什么时候亏过你的嘴?随便吃” 武玄月听到这里,顿时兴奋激动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吃相不吃相,双手左右交替抓拿点心就是一通狼吞虎咽! 看到这里,曹云飞没有责备之意,竟然拎起来手边的茶壶,亲自为自己家的这位小娇妻斟茶倒水。 一杯冒着烟热乎乎的茶水推到了武玄月的面前,武玄月根本顾不上喝水,只顾着往嘴巴里塞食物,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嘴边和脸颊满是碎渣渣。 曹云飞微微一笑,伸手擦去其嘴边的渣渣,那手舍不得离开对方的脸,停留在此,温声细语道—— “还是老样子,吃饭没有个规矩,哪里有个小姐的模样!” 这已经半饱的武玄月稍稍缓过来劲儿,她不不耐烦地瞥了曹云飞一眼,脸上虽是厌烦,手上可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只见她一把抓住曹云飞送来的茶水,举杯抬头豪饮,咕嘟咕嘟两口下肚,这茶水就见了底。 武玄月低头喘了两口气,这才彻底缓过来劲二,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嘴边,呼呼道—— “曹镇主是今天才认识我武玄月吗?我就是这样的个性啊,做事简单明了最烦麻烦,吃饭的礼仪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在自己人面前没有必要装模作样,饿了就吃,累了就睡,不该是人的本能吗?” 一听到“自己人”三个字,曹云飞心花怒放,别提又多开心了。 “饿了就吃,累了就睡……呵呵是人的不能,不过我怎么感觉更像是猪的本能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横眉瞪眼,生气道:“喂喂喂!有必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吗?你也是,堂堂的镇主,怎么就不会说一句好听话吗?” 曹云飞呵呵一笑,反击之:“既然都是自己人了,你在我面前不避讳丑态,而我何必又在你面前惺惺作态呢?说一些恭维讨好的客套话,也没什么意思吧?况且你也知道我的,向来不喜欢主动讨好谁” 武玄月一愣,没想到今日曹云飞反应极快,自己刚刚说的话,他便采纳用以反击自己,这一下子到让武玄月无话可说。 思索良久,武玄月撇了撇嘴,故意打别道:“谁说的呢?之前我看你也是挺会讨好父尊的吗?一见我父尊又乖又听话,哪里是现在这幅人模狗样呢?” 曹云飞皱眉呵笑,无奈道:“说你聪明,这作为人的最基本的人情世故总是要做出来吧!况且那是你的父尊啊,我这辈子最敬仰的师尊大人,武师尊不管是从武艺还是做人,都是云飞一辈子要学习的楷模,他的高度是我这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云飞是打心眼里的崇敬武师尊,又怎么可能再其面前造次呢?况且……” 说着这里,曹云飞突然顿了顿,别与深意地瞟了武玄月一眼。 这一眼,看得武玄月心里毛毛的,武玄月下意识身体缩了一缩,警惕道:“况且什么……” 曹云飞低头坏笑道:“我这不是还有求与他吗?他有一个大宝贝我我惦记时久,若是不表现好点,给师尊一个好影响,武师尊又怎么可能把他的大宝贝给我呢?” 显然武玄月已经猜到了曹云飞最终所说的大宝贝为何物,这话一出,武玄月脸红心跳越发的不自然起来。 “什么大宝贝啊……我父尊还有这等好东西让曹镇主惦记?” 武玄月语无伦次,满脸通红,这眼神更是无处安放。 曹云飞一手压在武玄月的手上,深情而视,嘴角微挑—— “大宝贝不就在此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的温度一下子升高了起来,这红色也一下子从脸颊蹿到了脖子根。 谁说这曹云飞高傲情商低?都是骗人的!这情话说出拉一套一套,撩妹的技术更是高超,不过是三言两语间,一下子就攻陷了武玄月。 武玄月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整个人脑子都短路了…… 1360.寻求安慰(武玄月在曹云飞这寻得一丝人间温暖) 眼看武玄月害羞通红的脸,曹云飞再也按奈不住性子,眼看这时机刚刚好,不如就顺势而为,遂了自己的心愿。 曹云飞一把揽过武玄月的肩头,出其不意将其搂在了怀里。 武玄月其行为半推半就,红着脸小声道,“大清早的,这……不太好吧……” 曹云飞心脏怦怦直跳,情绪已经到了极点。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今早上只身来我这里,就该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了吧。” 武玄月象征性地挣扎了起来,如常又被曹云飞的蛮力跟镇压了下来。 “我来……我来着你是正经事!你放开我先……” 武玄月扭动身子,企图脱开曹云飞的强有力的臂弯,其结果可以想象,越是抵抗换来的则是更大的蛮力镇压。 武玄月自知道到了这个境地,自己就是笼中鸟盘中食,曹云飞这状态,若是自己不满足他,只怕今日是难从房门走出去了。 无奈下,武玄月放弃了抵抗,只能从了对方的意识—— 此二人共赴云雨后,曹云飞坐起身伸手拿衣服时,武玄月一眼看到对方背后触目惊心的鞭痕。 “秋水”落下的鞭痕,是永世的鞭痕,一辈子都抹不去的疤痕—— 武玄月突然心疼了几分,情绪上头,她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曹云飞。 曹云飞一愣,缓缓回头问之:“这是怎么了?今日怎么这么乖巧?若是放作是从前,只怕事后你又要胡闹一番,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武玄月隐忍着泪花,温声问道:“当初……为什么那么傻?这秋水落疤是一辈子的耻辱,你可是西疆镇主啊!掌罚之人却落得一身鞭刑……” 听到这里,曹云飞不以为然一笑:“嗨!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就这事情啊?算不上什么大事了你也说了这秋水鞭刑,一辈子的烙印,我一个糙老爷们儿落点疤就算了,你一个姑娘家家若是落了一身的鞭痕,日后怎么见人呢?” 武玄月感动非常,她抿了抿嘴,强辩道:“我又不会在人前宽衣解带,谁知道我身上有这一身鞭痕?” 曹云飞呵笑:“我堂堂的曹家镇主就会在人前宽衣解带了吗?开什么玩笑么?你这丫头还不明白吗?你是不会在人家面前宽衣解带,但是迟早会在我面前宽衣解带,你本是美玉完璧无瑕,怎么可以遭受那武玄侯的毒手呢?我所过了,日后你就有我来守护了,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打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感动到热泪盈眶,嘴巴却还是不肯服软。 “我又不是一般的女人?武玄侯他奈何不了我什么……” 曹云飞认真道:“我知道你本事大,这天下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可是在我眼里,你就是寻常女子,一样需要男人的臂膀来倚靠,你的内心其实要比寻常女子更加脆弱几分,表面的坚强不示弱,到底你的内心有多受伤,别人不清楚,我清楚,你的心上的痛,我会感同身受的痛——所以,早在几年前,我就暗暗发誓,只要我曹云飞活着的一天,就绝不让你武玄月受半点委屈……虽然……虽然这一份承诺兑现的有些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听到这里,武玄月再也没有忍住,眼泪哗哗之下,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真的可以不用伪装,只做一个任性的小女生,不管自己如何闹腾如何无赖,她知道曹云飞永远不会扔下自己,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欺负对方。 这就是自己的避风港——虽然武玄月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微笑,带着面具示人,心中总是竖起高墙防备,因为她清楚人性之凉薄,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唯独只有在这个男人怀中,自己方能寻得一丝温暖和心安…… “你这是怎么?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 武玄月强势哼了一声鼻腔,略带厚重鼻音道:“谁说我哭了?我才没哭呢!不准扭过来!!你要是扭过来的话,这辈子就别想碰我——” 一听到这种惩罚,曹云飞迟疑一下,顿时怂了,明知道身后的女子哭得一塌糊涂,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 这女人心狠的时候是真狠,心软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弱得可怜。 武玄月趴在曹云飞背上哭了良久,曹云飞一动不动,心急如焚,无奈自己嘴笨的要命,想要说什么都不合适。 “你啊你啊……然我说你什么是好呢?” 武玄月哽咽道:“那就什么都别说了……让我这样子静静就好……” 曹云飞皱眉间,却挺直了腰板,无奈得摇了摇头道:“你是静静了……我倒是百爪挠心,心里说不出个滋味来。” “你百爪挠心个什么劲儿?!” 曹云飞无奈外头,垂眸冷哼道:“你都这样了,我连看一看,摸一摸都不成,心疼你也错了吗?在我映像中,你还是当初那个小女子,骨子里刻着坚强,内心却比谁都容易敏感受伤的小女生,就是看到这样的你,我才会分外心疼,更加想要保护你,爱护你,拥有你,独占你……”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一愣,对于眼前的男人口中碎碎念的占有欲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你……你……你从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呢?” 曹云飞眉梢微挑,思绪转换,一下子回到了当年那麦田中,星光闪烁,一片茫茫的绝美场景。 “你猜!” 武玄月不自觉中停下了抽泣,好奇心外加几分无赖道—— “我才懒得猜,爱说不说!” 说着,武玄月以迅雷之速一手抓过床边的衣裳,三下五除二裹在了身上,趁曹云飞不注意一下子跳下了床。 曹云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武玄月是手肘,稍稍一使劲将其拽了回来。 “想跑?没那么容易!怎么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武玄月挣扎了两下,没想又倒在了曹云飞怀里,她略带生气道:“你这人怎么那么讨厌?那么烦人呢?有话好好说,能不能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 曹云飞才不管武玄月什么想法,自顾自将其抱在怀中,无赖道—— “怎么?我就喜欢抱着你?这样能够让我感受到你是我的,再也跑不了了!谁让你天天成是骗人呢?狐狸崽子,坏得很!” 1361.相互迁就(为了照顾对方情绪,云月夫妇相互迁就对方) 武玄月欲要挣脱,曹云飞使劲拉扯,这一次武玄月不再妥协,这是要动真格地逃离。 眼看武玄月挣扎愈演愈烈,曹云飞知道这丫头这次动了真格,恐怕自己使蛮力强留,结果不会理想,若是如此,自己是不是该想想其他的办法。 “你一打清早来找我,难不成就真的只是来找我温存的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这才反应了过来,今早上自己来此地是另有其事,倒是让这小子钻了空子,白白有让他占尽了便宜。 武玄月回眸垂眸,低头一笑对方胸口上清晰可见的刀疤,心中不免动容半分。 到此,她不再挣扎,而是哀哀一叹,伸手摸去曹云飞胸口的刀疤,心疼道—— “这里还疼吗?还有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吗?” 曹云飞低头看着武玄月摸去的方向,撇了撇嘴啧舌道,“这道疤是怎么来的我都没有什么记忆,待我昏昏沉沉醒来时,季无常回禀说我跟武玄侯打了起来,被对方偷袭的结果,而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段记忆一点都没有影响。” 听到这里,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心头大石落地。 看着武玄月这古怪表情,曹云飞皱眉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你一副突然轻松的模样,难不成你知道其中的古怪?” 武玄月登时一惊,一手挠头,哈哈笑道,敷衍搪塞了几句。 “怎么可能知道其中的古怪,曹镇主自己都记不得的事情,我武玄月怎么知道呢?” 曹云飞越发狐疑,两眼深沉地盯着武玄月,显然对方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武玄月这丫头鬼机灵得很,她若是做了什么手脚,你察觉不到已经暗暗掉进了她布下的陷阱中,最可怕的是,这丫头口风严得很,有什么话都放在心里,绝不会告诉别人半分。 曹云飞还算是了解这丫头,但是你若说是能够完全搞懂武玄月,只怕曹云飞没有这个底气。 曹云飞质疑道,“不对!平日里只要你做挠头的动作,就证明你肯定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来!跟我快说说,你是不是知道三个月前在天门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里,武玄月别开眼睛,不愿再谈及这个话题,对方眼神审讯中透着犀利,似乎自己什么小心思根本逃不过对方的眼神,自己当然心虚了! 武玄月过左右而言他,摆明这是在逃避曹云飞的话题。 “今早上曹镇主就吃这早点吗?这东西让我这种下人吃还好,怎么连曹镇主也这么节省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色一沉,这话倒是说中了自己的要害。 这跟随在武玄月后面跑出来,里里外外开销这么大,作为准丈夫的他囊中羞涩,却还要硬撑着面子到底,让武玄月过得体面,自己只能够哭着自己。 平日里他的餐标是基本上都是两荤一束一汤外加主食,这今日早上就吃些昨晚上剩下来的点心充饥,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不过,即便曹云飞再怎么苦着自己,在武玄月面前他也绝不会叫一声委屈,哭一声穷,这是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 曹云飞尴尬一笑道,“早餐轻减了些是我吩咐下去的,最近大鱼大肉吃得多,肠胃不适,就想吃点清淡的东西改善一下肠胃,怎么?这还不行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呵声一笑,她早就看穿了曹云飞因为荷包瘪了而头疼,凡是苦着自己,也不愿在自己面前掉面子,这男人的面子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比填饱肚子还要严峻吗? 武玄月早就了解曹云飞的个性,呵呵一笑了过,她心知肚明曹云飞忌讳什么。 明明是食肉动物,在西疆短短离不开大鱼大肉之人,那消化功能异常强大之人,却跟自己说什么来南湘之后大鱼大肉多了受不了…… 这种谎话你是在骗我武玄月,还是在自欺欺人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有几分心疼曹云飞,却不捅破这一层窗户纸,曹云飞坚持如此,为得就是维护自己仅剩可怜的尊严,若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对方,自己就太没有情商了! “这样啊也是啊最近来南湘吃什么都不舒服,我也跟着闹肚子起来,今早上吃点你这点心,喝一杯茶水,肠胃倒是舒服了不少。” 曹云飞松了一口气,心虚附和道:“可不是吗这南湘不比我西疆,饮食环境不同,这里虽然美事当前,不过我还是喜欢吃咱们那里的瓜果蔬菜,牛羊肉你跟在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这饮食习惯也像我,来这边吃的不舒服,也是正常,所以——等这件风波过去了,你就跟我回去吧,到底你是一个女孩子,在江湖上闯荡我还是不放心。” 听到这里,武玄月沉静了下来,静静听对方的话,心中却另有打算。 回去吗?那个地方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吗?说到底自己还是那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妾室,一旦自己回去了,就会搅进无穷尽的宅斗中…… 女人之间的斗争早在武府中,武玄月已经深刻感受到,把时间和经历都放在跟女人争男人的过程中,这种意义极低的事情,自己不想去做。 跟一个女人争一个男人,还是跟这天下的男人争天下,孰轻孰重武玄月心中自有掂量。 只是—— 眼下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武玄月必须跟曹云飞说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太过残酷,若是不让当事人了解自己的处境,日后只怕他曹云飞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一个如此爱重自己的颜面者,沦为天下人的笑柄,若是那个时候以曹云飞的个性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自己难以想象。 武玄月到底是心疼自己的爱郎,不能够忍受对方被蒙在骨子里,被武门那一众混球愚弄。 武玄月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她不再挣扎,稳稳坐在曹云飞的双腿之上,这突然凝重的气氛,让曹云飞感到了一丝不适。 “让我回去?说来轻巧……你让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去呢?你曹云飞的宠妃吗?还是说曹家军的协领大人呢?你准备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呢?” 此话一出,一下子问住了曹云飞…… 1362.云飞误会(曹云飞误会武玄月来此处的目的是翻旧账) 曹云飞被问得尴尬,思索良久,他显得十分厌烦,这种棘手而又没有解决方法的问题,让他两难,更让他烦心。 “怎么又说到了这件事情上了?每次好好的兴致,你只要提到这件事情,就变得扫兴,能不能不要总是提这件事情呢?” 武玄月缓缓起身,这一次曹云飞没有再拉着对方,武玄月走至桌边,情绪十分稳定,并没有像从前那般仇大苦深道质问情绪。 “可是问题就是摆在这里,始终得不到解决,然后呢?曹镇主就这样让我武玄月一辈子不清不楚的存在吗?” 曹云飞皱眉冷声道:“问题是摆在这里,不是现在还没有好到合适的办法解决吗?你以为我不想休了她,我比你更想解决这件事情,可是……可是我才娶了她上官金阳不足半年之久,人家做错事情,我那什么理由去休她?她虽不招人喜欢,但是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我曹云飞怎么都没有办法做到去伤害一个无辜人的地步……你来教教我怎么做好吗?若是你能给出更好的办法,我曹云飞不是不可以采纳!” 武玄月直直相望,没有说什么,只看着曹云飞在抱怨在申诉。 “我不仅仅是武门的大小姐,也是你的姐姐,你跟大房的仇怨,我是知道的,不过……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情家门关起来怎么闹都好,可是……可是传到外面去,总归对武门不。我也是思量良久,才将这休妻计划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只待找到更合适的机会,再去解决这件事情,你就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吗?” 曹云飞怨气越发浓重,本是武玄月的质问,换来是对方更加激进的反抗。 武玄月听罢,低头嗤笑,她拎起桌边的水杯,讥笑道—— “等吗?拖着这件事情无疑也是一种解决方法……不过,曹镇主,我就想问你一句,若是那武朝阳是你的妹妹,嫁到了远方,得不来夫君的疼爱,你会怎么想?” 曹云飞一脸吃惊相望,嘴巴一张一翕后,讥讽笑道—— “怎么?现在跟我打起来感情牌了不是?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呢?就你跟那武朝阳的交情,你会为她的处境着想?” 武玄月抬眸而视,眼中深邃一闪,她举杯抿茶,轻嗤道—— “我可没有为她处境着想,而是可怜她的家室,家中父母兄弟若是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是要多心疼呢?” 曹云飞不明就理,嘲笑不尽:“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她家中的父母兄弟不就是你从小都恨的人吗?当然,我师尊除外,你武玄月与大方简直是不共戴天,她的兄弟对你曾经有过一丝善良吗?她的娘亲更是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而她武朝阳现在这般处境,你不是应该偷着乐吗?” 武玄月仍然没有挑明其中的关系,破有深意而视,继续盘问曹云飞。 “你不要管我的立场如何,这么说吧,你不要吧武朝阳当成你的夫人,想想看若你是她的兄弟,面临自己的妹妹现在的处境,你该怎么办?” 曹云飞蹙眉而视,狐疑更甚:“这倒是奇了怪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吗?吃错了药了吗?怎么总问些有的没的话?简直是莫名其妙。” 武玄月低眸品茶,嘴角冷勾道:“曹镇主这是再拿恼羞成怒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吗?今日我来此心平气和与你交涉,没有任何恶意,你却一而再再而三逃避我的问题,到底是谁莫名其妙?” 曹云飞错愕,他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回来这么一出,对方这么说倒是把自己逼到了墙角处,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状况。 “你就那么想听答案?说我怜悯她,你就高兴了吗?只怕这话一出口,就会换来你愤怒的醋意,咱俩好好的不好吗?非得在咱们之间横出来一个武朝阳,有个她中间夹着你我都不好受,不提她不行吗?” 武玄月犀利一瞪,眼中透着警告—— “她是个人,你说不提就不提了吗?若是考逃避就能够解决问题的话,我跟你一块儿逃避去,而事实绝非如此,逃避只会让事态往更坏的放心发展下去,你也不想看到日后武朝阳求爱不得,郁郁寡欢,最终想不开自寻短见吧!她若是你的手足兄弟,你也会对这样的事情坐视不理吗?” 曹云飞猛然起身,怒眉横视道:“关键是她不是我的兄弟姐妹!我现在面对你还有西疆已经够头大了,我没有过多的时间和经历去关心不相干的人和不相干的事情,我的经历有限,能力也有限,没有办法做到游刃有余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 谁想,这时武玄月缓缓一叹,终于按奈不住胡性子,道出了事实真相—— “若是我告诉你……她武朝阳就是你的手足兄妹,你会怎么想?” “什么?!这种玩笑不可以乱开的!” 武玄月认真严肃直视,“我没事跟你开这种玩笑干嘛?你知道吗,武朝阳其实不是上官金阳的亲生女儿,而是她的养女,而武朝阳的真实身份则是西疆靖王爷的小女儿,换言之她是你的堂妹!” 听到这里,曹云飞五雷轰顶,这晴天霹雳的消息惊得他瞠目结舌,吃惊打怪。 “你……你……你胡说八道个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武玄月呵呵呵笑道:“所以我才一直问你,作为家长兄弟的态度,你是怎么看待武朝阳的问题的?正如你说的那样,我没有那么高尚,会关心自己的情敌,这种虚伪的事情,我也干不出来,而我真正担心处境的人,不是她武朝阳,而是你曹云飞啊” 曹云飞怔目摇头,整个人都成痴相,“不……不……这不可能!她武朝阳怎么可能是我的堂妹啊……这种事情简直是无稽之谈!!我大叔伯在我未出世前就过世了……家中宗主在,叔伯的牌位还在我曹家祠堂列位……他是战死沙场的功臣,他的后代都得到了白虎军最大荣誉的安抚……而她的小女儿怎么可能会落在上官金阳的手中了呢?” 武玄月望着一脸惊愕的曹云飞无奈叹息,她实在无法忍受这家伙活在甜美的谎言中,他的人生真的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看来有些事情,你是只知道其一,却不知道其二,既然话说开了,咱们就说道说道——” 1363.当年诡计(武朝阳的可怜身世) 曹云飞听到这里整个人都魔怔了,这样的结果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武玄月知道听到这惊人的消息后,对方肯定接受不了打击,而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必须向对方说明,这是对曹云飞的未来负责,也是对武朝阳日后的人生负责。 武玄月垂眸长长一叹,继续道:“我知道这个消息你听到后八成接受不了!” 曹云飞勃然大怒,噌地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说呢?!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我宁愿你刚才跟我说的话是玩笑话,也不希望它是实事。” 武玄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用的……这就是事实,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反应跟现在的你差不多,事后我就让灵遥去求证了真相,而结果却是让人唏嘘……事实就是如此,当初义门夺嫡之争激烈,曹靖国是嫡长子占据优势,然而曹靖国却有一个难言之意,他结婚多年,纳妾三房,偏偏膝下无子,自己的几位妻子连续生了几个女儿,眼看自己香火断了,曹靖国知道自己没有男嗣将会成为自己成为西疆的王的绊脚石,所以……他心一横,在你堂妹武朝阳出世的那一天,决定狸猫换太子,找一户与武朝阳同一天出身的孩子替换了武朝阳的身份……” 听到这里,曹云飞双眼惊颤,他心中波涛汹涌。 武玄月举杯垂眉,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道,“这世间所有的人生死都瞒不过生死簿,活人在阳簿上,死人在阴簿上,若是想要查这些东西,我还是有些手段的,武朝阳的真实出身就是靖王的最后一个小女儿,你曹云飞的堂妹啊!” 曹云飞怔然瞪目,傻傻不知所措。 武玄月继续道,“你可知道你的堂妹人生并没有你看着那么光鲜——她的出身后,亲生父母就遗弃了,而上官金阳早已经知道了曹靖国大夫人催孕怀的是一个女儿,也清楚一旦这个女儿出生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所以……从曹靖国的大夫人怀孕那一天起,她就传她入了武门,并给她提议,若是她腹中此胎怀的是一个儿子,曹靖国有后,西疆储君之位非她莫属,而若是她不幸腹中这一胎怀的又是一个丫头该怎么办呢?” 曹云飞努了努眉头,顺势接话道:“狸猫换太子,以假乱真……” 武玄月冷哼一声,嗤笑道:“那是你太小看了上官金阳了!你以为她是在真心帮助你的大娘吗?错!她是在为自己筹谋!她的那三个儿子是怎么来的,她心里清楚,我父尊也明白,父尊时常给娘亲说,生儿子没什么好的,为了夺嫡争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倒不如要个女儿好,乖巧可人,到了关键时刻,知道隐忍让步,顾全大局。就是这一句话,她武朝阳算是记在了心里,这才算计着,该给父亲添置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的身份必须高贵,所以她才把注意打在了曹家大夫人的身上。上官金阳善于观察人心理的弱点,也知道她曹靖国一家子想要的是什么,所以这才跟曹靖国大夫人缔结了契约,若是对方肚子里生的是儿子,就如常公布天下实情,若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是女儿,那么这个女儿就交给上官金阳抚养,因为这个时候的上官金阳也‘怀上’了孩子……” 听到这里,曹云飞愕然,问之:“这么巧?!武夫人这个时候也怀孕了?” 武玄月呵呵一笑,意味深长道:“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呢?所有的巧合很多时候都是人为而定的。上官金阳至始至终都是肚子空空,可是她有权门这个强大的娘家做后援,不过是找一个与武朝阳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孩儿,是什么难事吗?查一查生死簿,什么都了然了!这年头有的是生的起孩子,却养不起孩子穷苦人家,几两银子的事情就能够解决的问题,何必这般周章?但是她上官金阳要卖一个偌大的人情给曹靖国,这一份大礼势必要从她上官金阳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所以,她上官金阳就伪装怀了身孕,还告知靖王大夫人,自己总是生儿子,八成这一胎又得是个小子,武师尊时常念叨想要一个女儿,若是再生一个儿子的话……只怕武师尊会不开心,所以为了让武师尊开心,这一胎最好添置的是一个女儿,凑一个儿女双全,‘好’字当归。” 此话一出曹云飞彻底惊呆了,竟没想这武门和曹门还干过这种龌龊事?!这样的勾当脏得很,这一帮人真是为了权势,什么都能够做得出来! 曹云飞眉头紧皱,他咬牙切齿一番,而后问道:“然后呢?然后事情发展到了武朝阳出生,果真是一个女儿,上官金阳就把自己的‘儿子’给了靖王大夫人了?而她如期所愿,也得来了一个宝贝女儿?而天下人都知道她怀过孕,生过娃的过程?没有人会怀疑那武朝阳的出身是吗?” 武玄月冷嗤,长叹一声,无奈道:“没错……那个恶毒的女人,真是为了权利,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如此睿智的武师尊不知道这种事情吗?” 武玄月缓缓抬头,眼神微颤:“即便知道又如何?父尊什么样的个性曹镇主不知道吗?若是揭穿了上官金阳的把戏,权门和义门颜面扫地,父尊的脸上又有光彩吗?最重要的是武朝阳啊……她被遣回义门,你以为身为女子的她,在靖王府还有什么生存空间?她日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样,曹镇主可以相信吧?父尊心地善良,他一直奉行原则,爱及天下人为子民,不管是谁人家的孩子,他都会用心待之,他明知道武朝阳回到了西疆每一天好日子过,何不就多养一个养女在身边呢?家里孩子多热热闹闹的挺好,父尊是不喜欢大娘,但是他却没有对三个哥哥和朝阳隔心,他一直以一个父亲去爱他们每一个人,甚至于……甚至于……连我都经常迷惘……为什么父尊那么偏心哥哥姐姐们呢?现在我……我总算明白了父尊的立场和初心了……” 1364.同情心理(武玄月越发同情起来武朝阳的境遇) 曹云飞渐渐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到已经可以理性对待武朝阳的身世问题。 他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到此他低眸瞟了一眼坐在桌边的武玄月,他挠头一叹,稳步上前,挨着对方也坐了下来。 武玄月没有抬眸看他,而是又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了曹云飞眼前。 “心情好一点了吗?” 曹云飞举杯品了一口茶,问之,“听你刚才的话意思,莫不然你的三个哥哥还有武朝阳都跟你没有血缘关系?” 武玄月手中水杯停滞半空中,须臾她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双手交叉抱背,转头侧眸,眼神犀利。 “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曹云飞愣之,看到对方这个态度,虽没有直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这般逃避的态度,大概是自己已经猜到了事实真相。 “跟你有关系的事情,自然就跟我曹云飞有关系。” 武玄月收回目光,闭眼之间,满是凶狠。 “有些事情,你只管做好你自己,我的事情不该你过界,你少过问。” 听到这里,曹云飞略显得烦躁:“你这丫头怎么不识好歹啊?我这是在关心你啊!” 武玄月瞪了对方一眼,冷冰冰道:“关心我?瞎关心!有那时间关心我的事情,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自当自己热脸贴了她武玄月的冷屁股,及时尴尬又是恼羞成怒。 不过,曹云飞知道高冷这一套在武玄月这里吃不开,即便自己心中有气,也得忍着,若不然气恼了身边的祖宗,人家又跑了,自己的小心脏可受不了。 曹云飞硬生生将自己胸中怒火压了下去,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这般犯贱的讨好一个人。 “好了……我知道了……这事我不再过问,你若想说就跟我倾诉一下,若是你不想说,我也不在打听,你看这样行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瞥眼一视,暗自心道:呵你曹云飞何时变得如此善解人意了?之前的你可不是这般,对我的态度这算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是吗? 武玄月呵声一笑道:“你倒是变化挺大的,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我若是不顺你的心意,那脸色立马带出来,跟我欠了你多少钱是的,更别说我跟你说难听花了……” 曹云飞歪头死死盯着武玄月不放,无奈一叹:“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我曹云飞放不下你武玄月,而你呢?想尽办法赶我走,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人的脾气是看对谁,对自己喜欢的人,再有脾气的人也得学着收敛点脾气,我这般百般迎合,你还鸡蛋里挑骨头,我若是再敢有点小脾气,你还不顺理成章把我给清走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谁说这小子清高不自知的呢?我看这小傲娇真是一点都不傻!这一笔笔账算得精细的很! 武玄月心里高兴,脸上故装镇静道:“你这家伙!及贼得很!” 曹云飞仰头饮茶,放下杯子后,面无表情接话道:“彼此彼此,你我不分伯仲。” 刚才的凝重气氛得以化解,武玄月心情好了,话也就多了起来。 “我的事情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时机不到,日后若是你还在我身边,自然而然就清楚其中的缘由,而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要解决你的处境。” 曹云飞蹙眉疑惑,问之:“我的问题?我什么问题呢?” 武玄月怅然一叹,继续刚才的话题—— “当初上官金阳收了那武朝阳看上了就是他曹靖国小女儿是身份,把她养在身边,就是在钳制曹靖国的势力,大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的身世,所以不管上官金阳开出怎样的条件,她都会想尽办法满足,为得就是让自己的小女儿过的轻松些。然而,就是因为曹靖国与权门走得太近,所作所为让老镇主越发看不过眼,再加上他的几个弟弟联合反击算计他曹靖国,不过三年之久,曹靖国便被老镇主踢出了储君的名单,而立了是自己的二儿子为储君。上官金阳的算盘打得好,本想通过钳制曹靖国的手段,以此掌握西疆的未来大局,而其结果倒是让她有几分失望。她对武朝阳的态度冷淡了些,而我父尊却不是一个势利之人,他待武朝阳的态度始终如一,这也就是为什么武朝阳从头至尾都非常维护我父尊的原因,父母对孩子的爱,伪装是伪装不来的,孩子都是最敏感的,谁对她好,她心里最清楚。” 说到这里,曹云飞脑子里回忆自己与武朝阳的接触时,她确实对武明道非常尊敬。 “这个……我是明白的,武朝阳确实是对武师尊打心眼里的敬仰,这点我能够看得清楚。” 武玄月苦涩笑道:“可笑的是,那个时候我还年轻,一味的认为父尊偏心,现在想想看跟她武朝阳争宠的我才是最可笑的!她的身世这般可怜,从一出生开始起,就成为权力的棋子,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够在夹缝中生存,好歹我的父尊和娘亲都在身边,在我人生最需要的他们的时候,得到了他们的陪伴……这样比起来,她可比我可怜的多。”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皱紧,他最怕武玄月同情心泛滥,一旦到了这个时候,每每为她同情心买单的人偏偏是自己。 曹云飞隐隐预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小心试探道—— “你不该会因为一时恻隐热之心……想让我收了她武朝阳吧?!若是如此,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可怜是可怜,感情是感情!我与你之间已经容不下第三个人,不管她是谁,经历了什么,也不能成为你我感情的阻碍!” 此话一出,武玄月双眼微颤,内心中莫名扬起一丝感动。 武玄月却使了一个坏心眼,故意打趣道:“怎么了吗?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难得我想得开,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你怎么倒是顽固起来了呢?” 曹云飞斜了一眼武玄月,嗤笑道:“呵!你是开玩笑的吗?现在说得好听,吃起醋来吓死个人!你还是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1365.分析处境(曹云飞被逼绝境而浑然不知) 武玄月一听,噗嗤一笑笑了出来—— “小伙不错啊!思想觉悟蛮高的孺子可教也!” 曹云飞白了武玄月一眼,不爱搭理她。 而,武玄月却在其耳边喋喋不休道:“你说你早有这觉悟,事态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不得不承认的是,上官金阳是一个窥视人心的高手,她知道人性劣根性,更知道该如何把控你和季无常的小心思。恰恰就是因为知道你们西疆有所求于他,明明手里将武令却哄着骗着你们,那这个走筹码,依然是老套路空手套白狼,利用曹镇主你迫切想要激活白虎符的心理,硬生生把武朝阳你的堂妹塞到了你的手里,美其名誉是联姻,实则是给你曹云飞埋了一颗定时炸弹。” 曹云飞听得耳朵厌烦,不耐烦道—— “你说你分析来分析去,累不累?天天这么多心机,不觉得疲惫吗?我跟武朝阳的事情,迟早会解决,她不是我堂妹我要休了她,她若是我堂妹,就更要休了她!这是祖上的规矩。” 武玄月好奇道,“她是你堂妹又怎么了吗?亲上加亲不好吗?” 曹云飞一本正经道:“我义门有祖上有规矩,三代之内的血亲不可联姻,是因为近亲生下来的孩子大多夭折,身体虚弱,不宜习武,之前祖上几代也试着通过近亲联姻的手段避免血脉异化,可是后来发现这近亲生下来的孩子夭折或者是身体不太健康,而异化过的血脉倒是异常健康,为了后代血脉的延续,我祖上便立下了规矩,三代之内血亲不可联姻的规矩,这是我曹门内部的规矩,旁人不得知道。”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当初为什么父尊有意见武朝阳指婚给权族的东方煜,实则是顾念着义门的祖上规矩。 这样看来,上官金阳用心之歹毒让人发指,她每走一步,都是算计着怎么坑别人,她与罗甘简直是狼狈为奸,奸佞并驱。 老实说,近亲联姻的事情在武道并不是什么怪事,大概是因为义门修炼人气,不似天门修养长寿灵气,就算是近亲联姻,后代的基因也不会太差,而权门就更不用提了,为了巩固政权,近亲联姻更是常事,不足为奇。 而义门呢?本来在资源和权利上都不怎么占优势,这后代资源只能够靠上一代人的努力才能改善,在没有其他的手段和办法去改变后代的基因,这祖上私下里的祖训,也完全可以理解。 武玄月无奈一叹,她大概已经猜到了上官金阳故意把武朝阳塞给曹云飞的用心。 “这就是上官金阳的恶毒的地方,说来义门不允许近亲联姻,没有明令昭告天下,只是你们义门众子弟私下里遵循的祖训,而她上官金阳更是看到了这一点,故意让你娶了武朝阳,若是你临幸与她,你曹云飞就犯下了违反祖训的罪孽,武门完全有执法权,惩处你曹云飞,而她上官金阳就稳稳地抓住你曹云飞的把柄,即便你手中白虎符激活飞出自于他武玄亮之手,这也无所谓,因为你有短处握在她上官金阳的手中,日后你势必要听她的差遣——”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紧皱,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娶武朝阳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休了她武朝阳不就得了?既能够化解我曹门危机,也能够消除你的疑虑,何乐而不为呢?” 谁想,武玄月忽然一眼扫视而来,当即打断了曹云飞的想法。 “若是这样,那曹镇主你想得就太简单,你以为你休了她武朝阳这事就没事了吗?那就大错特错了,若是如此,你就掉进她上官金阳另外一个圈套中。” 曹云飞瞪目惊悚道:“什么?另外一个圈套中?这……这又是什么阴谋?” 武玄月不慌不忙道:“义门的一直以来坚持宗旨是什么?” 曹云飞不知道武玄月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深沉,却还是小心翼翼接下了武玄月的话。 “义门的宗旨是逞强除恶,行侠仗义,舍己为人,见义勇为,义薄云天——”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好!就是这个!那曹镇主你跟我说一说,若是你连自己的堂妹一生都不问不顾,狠心休妻,你让世人怎么评判你?对外人的侠义都是道貌岸然,对自己的手足姐妹都可以如此狠心,看来所谓的仗义都是骗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沽名钓誉吗?曹家门多年经营的好名声,就因为你曹镇主的一纸休书,付诸东流,上官金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管你进退都好,都会掉入她早已经为你曹云飞部下的陷阱中,在曹镇主决定娶她武朝阳的那一刻起,你就没了退路,成功上了她上官金阳的钩!” 此话一出,曹云飞两眼瞪得滚圆,当即火冒三丈! “什么?!世人怎么会这样评价我曹云飞!我这些年努力积累的人气,会因为一纸休书毁于一旦吗?!我不相信!” 武玄月冷冷一笑道:“权门的强硬手段向来如此,对于强者若是可以拉拢为我所用,那就拼命示好拉拢之;若是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毁灭之,免得日后让其势力肆意扩散,到了自己控制不主的地步再去大动干戈处之,为时已晚,不如早早就想好筹谋,该如何绊倒一个强者。” 此话一出,曹云飞眼神恍惚,整个人都呆了。 武玄月见状继续道:“再说说世人吧,自己生活不易,更是见不得富贵王者的光鲜,对于王相诸侯的家中丑闻,他们只会喜闻乐见扣眼相传,而曹镇主你那些年为他们争取来的福利,他们都会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有可能有些心肠歹毒之人,会把你善意和好心当成伪装自己的手段,在你落势时,狠狠的踩上几脚,不是每个人都很善良,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感同身受你的苦楚,所以……到现在为止,曹镇主你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吗?” 到此,曹云飞眼神黯然,对于武玄月的无情反驳,他无言以对,顿时失了心神,失魂落落地坐了下来…… 1366.巧妙应对(武玄月提出一计,化解曹云飞进退维谷处境) “被逼困境,进退维谷,曹镇主早已成为兽笼中的困兽,而不自知,你早已经是上官金阳这一盘上棋的棋子,你可明白自己的处境?” 曹云飞一手支头,低下了头颅闭眸后悔—— “我怎么会这么傻呢……怎么让上官金阳算计到这种地步来!我们曹家人到底是哪里对不起她上官金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武玄月长长一叹道:“为什么这么做?曹镇主到现在还想不通吗?很简单为了得到这天下,在至高无上的权利面前,她上官金阳早已经迷失了自我,陶醉在权利游戏的角逐中——” 曹云飞摇头痛苦,怅然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她武门争天下!曹门列祖列宗都清楚西疆的境遇,与武道四国分瓜力挺一国已经相当吃力,有哪里还有多余的余力去争天下呢?武道四国中,就属西疆最贫瘠最穷困,呵呵所谓争天下,开什么玩笑呢?” 武玄月歪头注视曹云飞,冷嗤道,“纵使曹镇主有自知之明,却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你成了她上官金阳势力的绊脚石,为了能够顺畅地取得天下,踢开你这碍眼的绊脚石,才是明智之举。” 听到这里,曹云飞愣住了,这一刻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武玄月看到对方这样的反应,心里顿时觉得几分凄凉,到底在大势所趋面前,连他曹云飞也会选择退缩了是吗? 没关系,人心淡凉,我武玄月早已经感受过了,不管你曹云飞怎么选择,我武玄月绝不会反对,失落归失落,总归你有自己的考量。 武玄月自嘲笑意,张口道:“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赶你走的原因,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跟武玄月身边纠缠不清,对于曹镇主你来说,讨不来任何便宜,还会给自己弄一身骚,为了我这种不确定的因素的人,而毁了你的大好前程不值得!曹镇主怎样选择,我武玄月绝不会怨怼,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和立场……” 谁想,这个时候曹云飞猛然抬头,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 “你把我曹云飞想成什么人了?强权下怯懦退缩的小人吗?我义门宗旨有先,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是正道,我曹云飞虽是能力有限,但是在做人上我曹云飞绝不含糊!我不会因为强权威逼而改变自己的初心,从我认识你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了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曹云飞始终在你身边,绝不会弃你而去!”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讶万分,这惊讶中还夹杂着复杂的惊喜,她怔然而视,须臾她低下啦头,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浅笑。 “有必要这么郑重吗?总是这般信誓旦旦说出让人行动的话,真的怀疑你的真心……” 曹云飞一手握住武玄月的手,将其压在自己的胸口,认真道:“若是不相信的话,你就亲自动手,把它挖出来瞧一瞧,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全都装满了你!” 这一个举动着实吓住了武玄月,她噌得一下,抽走了手,满脸通红道—— “又在胡说!满嘴的情话,你何时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呢?” “以前的我也不这样,这也不知道遇到你之后自己会变成现在这幅德行,有些话我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吃惊,这竟然出自于我之口,我竟不知道,自己嘴巴竟然不受自己脑子的控制,看到你就尽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胡话……” 到此,武玄月脸上更红了起来,她一拳捶到了曹云飞的胸膛,没用半点力道,宛然小女生撒娇一般—— “讨厌!别再说了” 曹云飞耿直身子,这一拳下来,心脏嗵嗵直跳,表面却是一本正经。 “好!我不说了,那你说好了,说说吧,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骇:“什么意思?” 曹云飞斜了武玄月一眼,好声没好气道,“你这丫头想来鬼主意多,一旦把事情想得通透后,自然就有了解决方案,我说的没错吧?” 武玄月愕然,盯了曹云飞的脸良久,登时扯嘴一笑—— “我说呢!你这么镇静!原来是已经知道我想好了对策?” 曹云飞斜眸冷哼道:“跟你打交道这么久,算不上十成了解你,也算是了解你个七八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斗气没有意义,说说吧!你希望我怎么做,才能化解眼下的矛盾。” 眼看曹云飞认真了起来,武玄月也就不再绕弯子,直奔主题—— “上官金阳这一招暗度陈仓果然厉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化解之计,缓缓而至,拖延时间!你现在就不要休她武朝阳,毕竟是兄妹一场,你休了她,你的处境岌岌可危,她的未来也是一片黑暗,说到底这一局吃亏的还是你们曹家军,人家上官金阳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够颠覆你白虎军的成败,而这个时候,千万不要留下任何口舌是非给那上官金阳发挥的机会,而下一步就是我要去找一下东方煜——” 曹云飞听之一愣,大概猜到了武玄月决定怎么做。 “找东方煜做什么?虽然武朝阳与我是堂兄妹的关系,可是她现在到底是我曹云飞的夫人,找东方煜是不是有些不妥……” 武玄月振振有词道:“有什么不妥!父尊在世时,就是有意将武朝阳指婚给东方煜,若不是上官金阳从中作梗,再加上武朝阳对你芳心暗许,只怕现在的武朝阳已经是他东方家的大夫人了吧!而且——我能够感受到,东方煜对武朝阳情深意切,即便你娶了她武朝阳,他东方煜仍不死心,我听说他已经决意皈依佛门,终身不娶!” 听到这里,曹云飞大吃一惊,“什么!这家伙也太痴情了吧!!” 武玄月瞪了曹云飞一眼,好声没好气道:“所以说吗!还不是因为你一时鬼迷心窍,毁了她武朝阳的姻缘,东方煜可是有了名的痴情,曾扬言道,这辈子非她武朝阳不娶,若是她武朝阳她日嫁与他人,他就皈依佛门终身不娶,这不!在你与武朝阳成婚的那一天,东方煜喝得大醉,连续宿醉了一个多月,整个人都恍恍惚惚不成人形!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孽!” 曹云飞听罢,撇嘴白眼,虽是表面不耐烦,心中却懊悔得很…… 1367.提出质疑(关于武玄月的计谋,曹云飞质疑连连) 武玄月瞟了曹云飞的脸色,在这张绝美的脸上她读到了一丝丝不太情愿。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极其爱惜自己面子的男人,给他戴了一顶偌大的绿帽子,只怕他的脸上是不会有什么好颜色来。 但是,事情如此,估计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既不伤合气,又不会让武门的那一众奸人得手,目前武玄月也就只能想到这个对策。 曹云飞自然是不情愿的,那武朝阳自己是不爱,可是自己爱自己面子啊!谁能忍受自己的夫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呢?这可是关乎男人的尊严问题。 武玄月无奈一叹,企图说服道:“怎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情愿呢?” 曹云飞低头不语,即便心中不爽,这会子功夫他也不发表任何。 眼看如此,武玄月只能够继续说服道—— “我知道你在乎的是什么,可是换个立场想想,武朝阳现在不仅仅是你的夫人,也是你的堂妹,虽然你从小与她疏远,没有什么感情,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手足,你真的忍心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沦为权利的牺牲者吗?况且,那东方煜对她用情至深,我想武朝阳若是跟了东方煜,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一个女子——一辈子能够找对了夫君,便是她一生最大的幸事,反之同样的道理,她若是嫁错了人,一辈子也就毁了……” 曹云飞缓缓抬头,眼中深邃深沉,他张口问道:“那你找我……算是对的人吗?” 武玄月一愣,“这话题怎么又扯到这件事情上来了呢?明明是说武朝阳的事情,怎么又到了这个问题上呢?” 曹云飞低头嗤声道:“因为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而你就如那变化不定的风一般,总是让人抓不到,每每想到我极有可能也是你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心中就遏制不住的怒火……我曹云飞不想做你的棋子,只想做你的男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别开眼睛,几分心虚,不敢去面对曹云飞炽热的内心,嘴巴里支支吾吾地应付着。 “什么棋子不棋子的……你我之间难道不是互惠互利吗?还有……不是你到底是不是我对的人,而是我并非是你的对人……至少在现在的状况看来是如此……” 到此,曹云飞脸上露出一丝伤感来,其实这个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自己心里不甘,想听一听对方的真心话,而真的听到了却更加伤心了。 曹云飞低头嗤声,自嘲讽刺来:“虽然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结果才是最真实的……到底是什么把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呢?你不过是一个十八九的姑娘,怎么心机可以这么重?” 武玄月恍然而视,眼中几分凌厉,她嘴角微勾,也是几分自嘲—— “你不是我,没有经历过我的人生,试问你的哥哥曹凛然去世时,让人痛彻心扉,一蹶不振,而我呢?我的父母双亡,家业被奸人霸占,而我……也差点惨死在那帮子奸人的手中……我手中握有重权,那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可以随时有要了我性命的丧命符!我何尝不想像一个小女子一般过着天痕烂漫的生活,嫁一个一心人,过着无忧无虑相夫教子的小日子?可是……可是我做不到……身上背负着国仇家恨,我怎么可能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呢?生在王侯将相家中,从一开始起,注定我的一生不可能平凡……我若是没有心机,早就被残狼虎豹分食干净,你以为我是怎么活脱脱地出现在你的眼前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双眼惊颤,对于武玄月这样的回答,他既心疼又无言以对。 心疼的是,自己的女人一路坎坷,身世可怜; 无言的是,明明自己想要给她想要的一切,但是无奈自己能力有限,却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 一个男人最大的失意,就是面对自己心爱之人的无能为力—— 两人之间陷入一片沉寂中,曹云飞低头失落品茶,武玄月还沉浸在痛苦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良久,曹云飞怅然一叹,他妥协道—— “你真的认为,你去找东方煜就一定会有你想要的结果吗?” 武玄月深沉思考了一张,方才开口道:“我虽没有完全的把握,但是看东方煜对武朝阳的执拗态度,若是小心提点几分,告知她在西疆的处境不好,戳中对方的痛点,点燃对方新的希望,这事大概就八九不离十了吧。” 曹云飞缓缓抬头,直眸看去眼前的女子,张口问道:“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呢?” 武玄月愕然,皱眉反问之:“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吗?为什么?” 曹云飞呵声一笑,解释道:“你忘记了吗?我与武朝阳迟迟圆房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武朝阳中了血蛊,血蛊以处子之身为引,蛊毒发作时,破坏男子阳刚之气,换言之,若是那东方煜与武朝阳圆房时,他即将面临的是,多年的修为毁于一旦,你觉得对于一个武者来说,这样风险他会去冒吗?” 然而这个问题非但没有难住武玄月,反倒让武玄月的意识变得更加坚定了几分。 “你说蛊毒啊……呵呵若不是这蛊雕,只怕我还没有脸去找他东方煜!” 曹云飞疑惑之,“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月突然正经道:“武者爱惜自己的武气不假,不过——试问一下,若是我武玄月中了蛊毒呢?你曹云飞会不会因为我武玄月中了蛊毒而放弃我这个人呢?若是这样的话,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一个只是看中我存在利益,而根本不在意我这个人人品的男子,你觉得我有必要跟他在一起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色尴尬了几分。 紧接着武玄月继续道:“还有,刚才曹镇主也说了,这血蛊是以处子之身为引,换言之跟你已经婚配的武朝阳只可能是处子之身才会成了血蛊的药引……那么问问曹镇主你的内心,作为一个男人,你若钟爱一个女子,到底是自己的武气,还是女子的贞洁重要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双眼惊闪,如此言论让他惊得合不拢嘴…… 1368.玄月吃醋(对与武朝阳,武玄月飞来横醋) “还有,刚才曹镇主也说了,这血蛊是以处子之身为引,换言之跟你已经婚配的武朝阳只可能是处子之身才会成了血蛊的药引……那么问问曹镇主你的内心,作为一个男人,你若钟爱一个女子,到底是自己的武气,还是女子的贞洁重要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双眼惊闪,如此言论让他惊得合不拢嘴。 曹云飞惊愕三秒钟,登时感慨摇头不止,这样的惊奇想法,或许也就是这鬼精精怪的丫头能够想得到,换做是自己肯定是想不来的。 不过,这个问题倒是引发了自己的深思,的确武朝阳中了血蛊对武者不利,但是这对对她用情至深的爱人的来说,这血蛊真是最好的证明了。 想想看,若是武玄月嫁给了别人,而她却中了血蛊,这个消息对自己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讯不是? 武功废了可以再练,可是自己女人的贞洁没了,只怕这辈子自己会懊恼后悔终生。 所以,换个思路来想,这件事情算不上是坏事。 武玄月观之曹云飞脸色,看出对方吃惊之余,脸上露出了几分赞许之色。 到此,武玄月趁热打铁,继续说服道:“世间之事就是这样,凡是都难周全,失与得之间,在乎的是人看待事物的态度,曹镇主以为呢?” 曹云飞故装清冷,瞥了武玄月一眼,略带生气道:“你啊!就属你的鬼主意多,这种事情也就你这种脑袋想得出来了吧!” 武玄月呵呵鬼笑,这时她眼神忽闪一丝诡异,她幽幽道—— “话说,刚才我似乎在你嘴里听到了一个信息来……你说你到现在一直不肯与武朝阳圆房,是因为她中了血蛊是吗?换言之——她若是没有中血蛊的话,你俩早就成就了一桩好事了不是?” 曹云飞忽感背脊生凉,他愕然生怂,嘴角一抽一抽抖笑,他哪里知道武玄月会这般较真自己刚才说的话,眼看对方这是要打翻了醋坛子的前兆。 曹云飞求生欲前,明明他死要面子,说话语气依然声音,只是言中之词却是几分服软的味道来。 “月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云飞乃是正人君子,与那武朝阳清清白白,从我决定娶她回家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要跟她洞房之事,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显然这样的解释武玄月根本不买账,这女人吃起来横醋,堪称车祸现场,相当吓人。 曹云飞气势不足,而这说话言辞摆明已经服输了。 武玄月凌厉而视,冷哼道:“哼!这年头还有不吃腥的猫?难得武朝阳绝色动人,曹镇主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曹云飞赫然反抗之:“不动!!她漂亮是她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武玄月挑眉憋怒,阴阳怪气道:“哦换言之,曹镇主也认为她漂亮了是吧?” 曹云飞登时傻了眼,自己这是说什么错什么,百口莫辩,简直是越描越黑。 “你到底想听什么啊?我的小姑奶奶你饶了我吧!!” 武玄月不依不饶,“这才哪里跟哪里呢?本以为曹镇主用情专一,看来也跟寻常男子一眼,见到美色便止不住停脚,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曹云飞心颤颤,哭笑不得,怎么解释都是不对,索性来一招强势,一把将武玄月抱在怀里,强势道—— “你这丫头是没事找事是吧?要我怎么解释你才肯安心?那武朝阳纠缠我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吗?我与她在武门时就结识了,这个情况你也是清楚的,她倒贴我,我是怎么做的你心里没数吗?从那个时候起,我的眼里就只有你,容不下其他女人,纵使她是国色天香也好,沉鱼落雁也罢,怎么都不及你在我眼中一枝独秀,无人能及!你这醋吃得一点道理都没有,要知道我若是对那武朝阳有意的话,也不会有咱们俩什么事了。” 武玄月怒着眉,憋着嘴,醋意大发时,岂是三言两语能哄得住的? “呸!净说些没用的!谁规定男人不可以三妻四妾的?” 曹云飞一个头两个大,这小女人生气吃醋的样子着实可爱,也着实让人头大的很。 “你这丫头别太气人啊!之前我跟武朝阳不可能,因为有你,我不会看上其他女子;而现在我俩就更加不可能了,她可是我堂妹,祖上有训,我曹云飞岂敢违反?不过……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武朝阳的那么期望跟我亲近了……” 武玄月嘟着嘴生气道:“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曹云飞抱着武玄月好一阵哄,继续道:“你想想看,就如你说的那般,武朝阳身世称得上可怜吧,而她在万千学子中,一眼看中了我为何?因为血缘的关系,因为血缘的关系会让时隔多年的失散亲人感到熟稔,大概就是这种莫名的熟稔感,才让武朝阳对我干了兴趣。” 武玄月撇了撇嘴后,嘴巴翘得老高—— “你果真认为是因为血缘的缘故吗?” 曹云飞双手环着对方的腰肢,他附在武玄月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武玄月的体香让他一下子又兴奋了起来。 “不是这个缘故?还能是什么缘故呢?” 说着,曹云飞的手脚又不安分了起来。 武玄月到没有阻拦对方的意思,她不耐烦的白了身后男人一样,好声没好气道—— “难道不是你这出众的容貌引人注目吗?我敢保证,就算你跟武朝阳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她也会在万千学子中一眼看中你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听月儿的意思,这中意我这幅皮囊的人,不仅仅是她武朝阳吧你也很在意我的才貌不是?” 武玄月白眼气恼,却在曹云飞的温柔乡中不可自拔。 “切!还真是臭不要脸!!脸长得好看就这么得意吗?” 曹云飞忍不住闻其脖颈,嘴巴嘟嘟囔囔道,“不是得意,是高兴啊!因为这张脸能够得到你的垂青,倒是这皮囊的福气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发誓,日后绝对只钟情与你,其他女人在我的眼中都是浮云还不成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胸中怒火才算消了大半,这才缓缓转过头来,故装生气地跟对方抱在了一起…… 1369.夫妻争执(云月二人因为身份问题,又发生了争执) 三日后,单灵遥推门禀报—— 只见,曹云飞与武玄月倚着窗,望着窗外一池荷塘,举杯茶香,谈笑风生。 “拜见曹镇主,禀告小姐——” 单灵遥埋头奉拳,神色匆匆。 武玄月与曹云飞回头而视,武玄月一眼便可知,这丫头从来不是不妥贴之人,如此匆匆而来,只怕是有要事来报。 “什么事?” 武玄月放下手中茶杯,正经了几分。 单灵遥不避讳在场的曹云飞,直接汇报:“天门有贵客求见。” “哦?贵客?” 武玄月挑眉玩味问之—— 曹云飞不动声色,低头为矮桌前的武玄月重新斟了一杯茶水。 单灵遥直接回禀道:“天门师尊——纳兰若叶求见。” 武玄月听之,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她摆了摆手,命之:“请天门师尊进来。” 单灵遥奉拳应声“是——” 她这就转身走了人,武玄月赶忙从坐塌上跳了下来,神色紧张。 曹云飞观之,不解道—— “有这么夸张吗?这纳兰师尊说到底也不过是天门的二当家,你这般注重礼仪,是不是有些大题小做了呢?况且——现在是他们天门有求与你武玄月,此一时彼一时,何必自降身价?” 武玄月并不理会曹云飞,她三步并两步走到了屋中铜镜前,一边整理的衣冠,一边回应之。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一方镇主吗?你的身份别说是天门二当家了,就是天门大当家来此,你也完全没有必要起身奉礼,毕竟——你们的身份平起平坐,而我则不同了。武门庶出二小姐是我现在头衔,一个落魄的小姐,在武道中还被人追杀,我凭什么骄傲呢?” 曹云飞听罢,眉宇微动,心中不是个滋味。 所想,武玄月现在的身份确实被动,这武门二小姐没了武明道这光环,在人情世故前,她确实什么都不是。 曹云飞思索片刻,便一同从坐塌上挪了下来。他缓步而至,走到了武玄月身后,一手撩过对方发髻上的“众星拱月”的银铃铛,那叮叮当当的甚是好听。 曹云飞开口道:“你不仅仅是武明道的二女儿……也是我曹云飞的女人,这样的身份,你不见得比那天门的女修差上半截。” 谁想,武玄月一手打开了曹云飞的手,她站直了身子,整理其自己的衣襟和袖管,低眉垂眸警告道—— “日后别总是把我是你女人的事情挂在嘴边,尤其是在外面。” 听到这里,曹云飞怒眉睁眼,当即那火气一下从脚底板冲到了头顶。 “为什么?怎么?当我曹云飞的女人丢你武玄月的人是不是?” 武玄月垂眸依旧,她嘴角微勾道:“你忘记了吗?天门最注重女子的贞洁,咱俩的事若是让天门的知道,日后我还怎么拜入天门门下?” “什么?你要拜入天门下?!” 到此,曹云飞勃然大怒,当即发火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曹云飞哪里亏待了你?你放着我西疆镇国王妃不做,跑来这南湘吃斋修心当女修!你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武玄月猛然抬头,眼神镇定,嗤声一笑,“我怎么想,要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情。我的人生只有我武玄月能顾说的算,谁也干涉不了。” 曹云飞被武玄月这表情一下子镇住了,他嘴巴长得老大,惊愕间脸上露出了几分悲伤。 “若是如此……你我那一个缠绵甜蜜的夜……又……又算得了什么?” 武玄月心头一颤,脸上故装洒脱,倒像是一个极不负责任的嫖客一般,说出了的话着实让人人伤心。 “你我之间本就是露水之情,当真了……困住的只有你自己啊。” 曹云飞蹙眉咬牙,闷吼一声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我竟没想你竟是如此不负责任之人!这一年多的情爱,难道都是我曹云飞自作多情吗?” 武玄月看至几分心疼,嘴上却依然说着不负责任的话。 “曹镇主这是怎么了吗?跟我在一起开心最重要,责任这种东西太沉重,对你我都是如此……何必把责任看得那么重要呢?” 曹云飞苍凉而视,眼中含着幽怨道:“那以后呢?以后你准备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武玄月突然被问住了,这个问题倒是真的难住了她—— 在她心里报仇和夺回家业是第一位,其他的他都没有想过…… 而曹云飞本就是自己棋盘上的一个棋子,可不知道何时,自己真的动了情…… 是啊,日后该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上呢? 与其说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更确切的是,自己根本不敢想这个问题——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我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武玄月摆明敷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曹云飞看着眼前女子左右躲闪的眼神,他其实心里明白,自己又一次被退而求其次了…… 到此,曹云飞苦笑了一声,他侧头捂脸,摇着头道—— “到头来,倒是我这堂堂的西疆镇主被你这武家二小姐白嫖了一场,我还喜滋滋的认为,这辈子你认定了我,迟早会跟我一同回西疆,原来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我不过是你武玄月的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只是这颗棋子还有点其他价值,比如能够讨你欢心,还能排解你的寂寞情绪是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哑然,这个话题怎么走到了这个走向,自己本就是好意提醒曹云飞不要在人前道明自己跟他的关系,也希望他为了成就自己的霸业,稍微配合一下自己,结果…… 这个话题越说越没谱,越说越奇怪。 武玄月无奈一叹,一改语调,自知道自己再跟对方纠缠下去,这傲娇的男人只怕又要发飙,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武玄月脸色一变,送上了笑脸道:“你再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重视你呢?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 曹云飞怒视,一脸丧气讽刺道:“我胡说什么了?你不正是就这样做了吗?这不讲情义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还跟我说什么重视我?你若是真的重视我,就跟我回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毛努了努,略显得厌烦,这男人怎么那么顽固?除了套牢你、圈进你就没有其他的手段了吗? 1370.争取身份(武玄月拜入天门门派目的明确) 武玄月不喜欢曹云飞总是找自己要一个结果,婆婆妈妈的模样,哪里还有镇主的威严和骄傲? 结果这种东西,不是自己不想给,而是自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给得起…… 日后的路有多艰难,自己连想都不敢想,每走一步自己都觉得心惊胆战,不知道下一步自己会不会掉入深渊,粉身碎骨…… 而你却总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跟我要个结果,要不然就是劝我放弃人生大计,你可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理解才是关键。 武玄月烦躁抬眸,问之:“就这么想要结果吗?” 曹云飞睨视武玄月一眼,点头道:“是!” 武玄月长长一叹道:“可是……结果这种东西,不走到了最后走一步,我也不知道给不给得起!” 曹云飞眼神一颤,他一下子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登时心疼了几分,可嘴巴里依然强硬—— “你给不给得起是一码事,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结果又是一码事!” 武玄月皱眉愣之,疑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曹云飞张口道:“我知道你以后的人生注定不平凡,也知道你身上背负着是什么,我劝你现在跟我回去,以你的性子绝对不答应,所以……我也就放弃了,与其逆着你让你烦我,不如就选择让你放手一搏,我愿意陪着你一同共赴生死,你跑到哪里,我就跟在哪里!”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惊闪,曹云飞的决心让她惊叹更让她感动,可是……这一份浓重的爱意,在此时此刻而言,确实有些沉重。 武玄月惊不吱声,曹云飞继续表达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怎么劝你也无济于事,至少让我守在你的身边,还有……我也知道这一路上会有多少凶险,你我能不能走到底,不是心意所决定,而是生死所决定,你怕你给不了我一个结果,所以才总是跟我说难听话,逼着我放弃你是吗?” 武玄月低下了头,心中波澜不定。 “我给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了回头路,从我看到你武玄月第一眼起,就认定了你,我就告诉自己,这辈子生要与你同寝,死要与你同穴,你现在给不了我结果,并不能够导致我失望,而是……我怕你连日后都忘记了我的情义,忘记了那个时刻惦念你的曹云飞!” 此话一出,武玄月情绪满溢,她再也忍不住,猛然抬头,张口道——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以前不会,日后更不会,而我现在也是在为咱们的将来做准备啊!” 曹云飞愕然,疑惑问之:“你为我未来做准备?什么意思?你都要拜入天门门下了,这不是已经做好了跟我划清界限的准备了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别头长叹,这藏在自己心头的计划,她本不想告之他人,但是到了这个处境,若是自己不摊牌,只怕这傲娇的镇主要跟自己闹上好一阵去。 武玄月思前想后,总算下定了决心…… 武玄月缓缓抬头,与曹云飞对上了眼神,她咽了一口气,如实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要拜入天门门下自然有我的考虑,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可以在武道立足的身份,这个身份因为母亲的缘故,我不得不隐藏之,而现在不同了,也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只要这一场战役胜利,我想天门会给我一个体面的身份!” 曹云飞蹙眉不解道:“一个身份罢了,她天门能给你的,我曹云飞朝阳能够给你,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拜入天门门下呢?” 武玄月当即打断曹云飞的话,坚定道:“不一样!你给我的身份,不管是王妃还是统领,说到底都是依附一个男人的女人身份,而只有拜入天门下,我武玄月才有一个武者该有的身份!我武玄月不会一辈子依附男人,而天门是武道四国中,唯一一个跟男人断的干净,靠自己女人自己立足的习武门派,为了得到这个身份,我武玄月必须要做出选择!” 听到这里,曹云飞又怒又气,这会子功夫又要发脾气起来—— “所以呢?为了这所谓的虚头,你就要舍弃我是吗?” 眼看曹云飞脾气发作,武玄月哭笑不得—— “你这人总不让人把话给说完了,我何时说了要舍弃你了呢?我只是让你暂时不要承认你我之间的男女关系,以方便我顺利进入天门,待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后,我会试图改变现状,天门有些不合理的制度,也是时候该废除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更加怀疑,对于武玄月这个人,他从来摸不准对方再想些什么。 曹云飞嘲讽一笑,冷冷瞥了武玄月一眼道:“你这时缓兵之计吗?先稳住我再说,你还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 武玄月无奈苦笑,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你想什么呢?跟你说说有也无妨!早在我娘亲纳兰雨落在天门执政期间,就有意推行废除禁婚制,不巧的是,那个时候父尊和上官侯爵二人矛盾激烈,为了争夺这武道的执政权,俩人开战,娘亲义无反顾投入父尊的阵营,并因为被冠上了背离师门,初犯天门条例的罪名,所以……直到娘亲离位为止,这天门的禁婚制也没有被推行下去,搁浅了多年,到现在为止,天门腐朽,多年沉积的弊病暴露,这一次天门算是摔了一个大跟头——所以,我若是取得了自己该有的位置,第一件事就是要改变天门的制度,将娘亲那些年未完成的心愿,执行下去。”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上才算是露出了一丝轻松的颜色,然而他还是对武玄月有所戒备,毕竟这丫头之前做了太多欺骗自己的事情,这诡诈的丫头,骗了自己那么多次,要是因为她三言两语的话,自己就信了,只是真的傻! 曹云飞将信将疑道:“此话当真!” 武玄月呵呵一笑:“自然当真!我骗你作甚?” 曹云飞依然狐疑道:“空口无凭,再加之你之前屡次诓我,我又该怎么相信你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倒是怔住了,所想自己之前的作为确实有失道义,也不怪曹云飞如此不信任自己…… 1371.若叶诉求(若叶拜访缘由,请曹云飞出山) 武玄月尴尬笑道,曹云飞虽然每个问题都很无聊,但是每个问题总会噎得自己答不上话来。 武玄月轻呵道:“也是!以我以往的作为也的确没有什么说服力,你会怀疑我,我也完全可以理解。” 曹云飞呵呵一声冷笑之:“你若是能这样想就太好了,换位思考一下,若是你是我,从一开始被人接近就是一场骗局,你还会亲信那个人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她说:“肯定不会了!这还总是情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当我以单灵遥的身份在你身边出现时,我知道那个时候起,我的在你的心中的信任度就是零。” 曹云飞嗤声笑道:“算你这丫头识趣,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武玄月虽是顺着对方的话说,可是自己的立场也绝不能丢了。 “话虽如此,但是我在这一件事情上,绝对没有骗你!” 曹云飞白了武玄月一眼道,冷冷道:“我还是那一句话,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失去了信任,若想得到他人的认可,就要拿出一些实证和诚意来。” 武玄月低头一叹,思索了一阵,她没有反驳曹云飞话,而是脑子呼噜噜打转。 “好吧,我会证明我的决心——” 曹云飞一愣,没想到这丫头连争辩都没有争辩,竟然这般冷静处之,以自己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丫头难不成这是要憋大招吗? 曹云飞狐疑观之,没好气道:“你这是要干嘛呢?总感觉你突然冷静下来,不是什么好事。” 武玄月诡秘一笑,抬头而视,不急不躁:“你这人挺有意思,我怎么解释你都不相信,现在我要证实自己的决心,你还在怀疑我,你让我怎么是好?” 曹云飞愣了一下,回头一想,自己却是要有些过分,这不是在咄咄逼人吗? 怀疑归怀疑,但是也不至于一竿子打死,总得给人家一点活路吧。 况且,自己打心眼里地是希望武玄月舍弃自己,背叛自己吗? 一时的闹闹情绪也就罢了,对方愿意示软,何必咄咄逼人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这才松了口—— “行!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证明自己的决心。” 武玄月垂眸呵笑,当即接话道:“放心,不会太久,一会儿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曹云飞愕然,这话说得也太突然了吧,说风就是雨。 “一会儿?” 武玄月应声点头道:“没错!就是一会儿——” 曹云飞越发狐疑,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要细问究竟时,门外传来叩门声。 “小姐——纳兰师尊到了——” 武玄月瞟了一眼意欲未尽的曹云飞,正口应声道:“请师尊进来——” 武玄月向曹云飞是了一个眼神,曹云飞无奈间,还是乖乖地拉开了与武玄月之间的距离。 大门推开,红衣仙子缓缓而至,武玄月见状热情迎了上来,走到了与纳兰若叶一米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合谷礼之。 “武玄月拜见纳兰师尊。” 纳兰若叶合谷回礼之,“二小姐不必多礼——” 到此,武玄月缓缓起身,一手摊开邀请对方入席就坐。 纳兰若叶没有推辞,走至茶桌便坐了下来。 武玄月扬声而去,装模作样邀请起来曹云飞—— “曹镇主也一同入席吧。” 曹云飞怵在哪里几分尴尬,所想人家两个女子谈话,自己干杵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就此离开,给人家腾腾地方。 想到这里,曹云飞摆了摆手,有意推辞之—— “算了,既然二小姐有贵客会见,本镇主就不打搅了,二位在此畅所欲言,我这就命小二给二位备上茶点。” 曹云飞欲要抬脚而去,却不想这个时候被武玄月一声拦下。 “曹镇主这么急着走干嘛?今日纳兰师尊来此面见武玄月是小,真正要见之人其实是曹镇主您啊” 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一头雾水而视—— “找我?什么事?” 武玄月眼神勾了勾自己身边的凳子,温声道—— “曹镇主不要那么急着走吗坐下来咱们慢慢说是吧,纳兰师尊?” 纳兰若叶会议微笑,一同附和道:“是啊曹镇主不避避嫌,今日若叶冒昧到访,其目的就是为了拜访曹镇主。” 此话一出,曹云飞眉头微皱,他随时狐疑,还是乖乖走了过来,挨着武玄月坐了下来。 “纳兰师尊找本镇主为何事呢?” 纳兰若叶不绕关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其实本尊匆匆来此,不为别的,主要来意还是请二位放出来我家至尊——” 此话一出,曹云飞一头懵,而武玄月心知肚明怎么回事。 毕竟那个时候,是她穿越时间轴,借用了曹云飞的身子改变了历史,而曹云飞因为自己被武玄月占了舍,那一段的记忆根本不存在,你让他从哪里把纳兰幽梦? 纳兰若叶看曹云飞一脸懵状,赶忙解释道:“其实昨日晚上,若叶做了一个梦,梦中纳兰至尊来此,告知若叶自己功力已经恢复,希望曹镇主将她从白虚之地放出来。” 听到这里,曹云飞错愕万状,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何时将那纳兰至尊送去了白虚之地中。 眼看这般,武玄月从中调和,她并不急着戳破真相,而是缓缓给纳兰若叶倒了一杯茶水,张口道—— “纳兰师尊难得出来一趟,不急于这一时,这样,我命灵遥去准备下,让师尊好好放松放松。”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不解,正要发问时,只见武玄月拍手示意,大门打开,门外突然涌进来七八个男妓,品貌出众,身形修长,其美色各不相同。 其中有温文尔雅的书生装扮,有一身武服的将军打扮,还有商人打扮以及医师的般的……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惊呆了,曹云飞吓傻了。 武玄月推了推曹云飞一把,曹云飞还没有反应过来,武玄月便埋怨嘀咕道:“没有眼色的!还不赶紧给纳兰师尊腾腾位置?” 曹云飞恍然回神,赶忙起身,与武玄月一同站了起来,七八男妓呼呼啦啦进来,围着纳兰若叶坐了下来,谄媚讨好,殷勤侍奉。 纳兰若叶惊瞪双眼,被这眼前的一切惊得合不拢嘴…… 1372.小小阴谋(武玄月招来不少花魁,算计纳兰若叶) 七八个帅气的男子齐聚一堂,都凑到了纳兰若叶身边,又是谄媚,又是殷勤敬酒—— “这一位就是鼎鼎有名的纳兰师尊?从前就只是从各位师姐妹嘴里听说过,竟没想秋彰有生之年可以目睹纳兰师尊的风采,当真是生的有幸年间!”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说着其中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抖腕合扇,略点戏虐的用扇子挑起纳兰若叶袖边的红杉。 一个孔武有力的武者举着杯子,拱到了纳兰若叶的眼前,声如洪钟,豪放言辞:“都是习武之人,纳兰师尊就不必扭捏了来来来咱们酒后三巡把英雄!我看纳兰师尊也是性情中人,与知己相逢又怎么少得美酒佳肴助兴呢?” “纳兰师尊你看看我啊” …… 众男子七嘴八舌嘈杂,在纳兰若叶身边争宠,这一下子闹剧,彻底将纳兰若叶整傻了眼。 在众男子中,纳兰若叶舌桥不下,瞠目结舌,整个人都呆了。 而武玄月呢? 她则是拉着曹云飞躲在一旁坏心眼的看好戏。 曹云飞见势,也觉得有几分不妥,皱眉小声道:“你这是在干嘛?你不知道天门的女子是要吃斋修心吗?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呢?” 武玄月以为深长瞥了曹云飞一眼,呵声一笑道:“看看你,经不起一点是非,到底你还想不想让天门废除禁婚制了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愕然,脸色顿时丧了几分。 “住手!放肆!!谁让你们这些男人近身本尊的呢?拿开你们的脏手!” 终于,纳兰若叶惊醒,眼看那男子各个毛手毛脚,不一会儿自己肩上和腰上不知道多了几只手,纳兰若叶等时浑身一颤,心里恶心到了极点,登时怕案而起,瞪目眦裂。 而其周围的七八个男子也吓得不轻,各个仰头惊愕,不知所措。 此时,纳兰若叶目光锁定武玄月,那眼神中透着愤怒和羞耻。 从未见过纳兰若叶发怒的武玄月,非但没有劝和之意,脸上则是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 “怎么?月儿这样的安排,纳兰师尊不满意吗?这可是这家酒店最好的服务了天门的女修们经常光顾至此,为得不过就是能够在这些情郎身上寻得一丝慰藉,对吧?各位头牌花魁吗?” 武玄月此话一出,七个男子连连点头,小心察言观色,却不敢再有更多的小动作。 而听到这样消息的纳兰若叶愤怒的脸上露出几分震惊来—— “你说什么?这一些男子都是招呼我天门的女修的……天门女修的……” 纳兰若叶难以启齿两个字,却在武玄月轻描淡写下,脱口而出—— “男妓!没错,这一众男子才貌绝佳,是这一代有了名的男妓,月儿可是许了这南湘最有名的勾栏好价钱,才把这几位给请了过来,好生服侍纳兰师尊,怎么?纳兰师尊还不满意吗?” 纳兰若叶两眼愤怒闪闪,她怒视瞪着武玄月良久,而后表情突然松懈了下来。 “二小姐这花重金请我纳兰若叶来此地喝花酒,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果然,武玄月这般聪明的小狐狸,还是逃不过聪明猎人的眼睛,武玄月的伎俩还是被纳兰若叶看穿了。 武玄月呵呵一笑,走上前去,一手指了指挨着纳兰若叶最近的玉面书生介绍道—— “这一位是青云阁中的头牌花魁——司庭轩,此人文采飞扬,填词歌赋的能力非凡,一手丹青更是闻名远扬,师尊有所不知,闻名其文采,愿亲近公子方泽的富家子女挥毫掷金比比皆是,而他——其实是南宫碧玉大师姐的入幕之宾。南宫大师姐早在三年前,专门为司庭轩公子建府苑宅邸,专门供他们二人私会之处,那一处温玉楼奢靡至极,效仿古人金屋藏娇之笔,亭台楼阁全是鎏金所制。”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惊若天人,嘴巴眼睛长得老大。 武玄月继而转手一指,这指头又指向哪一位喝酒武将,侃侃而谈—— “而这一位公子乃是庐陵的高手——夜展离!夜公子本也是武道高手,无奈家道中落,权门抄他家时,连同他的佩剑一同抄了去,家中老母还有妹妹没有吃喝,他本事靠苦力挣一些辛苦钱,只是老天不开眼,他的妹妹和母亲换上了瘟疫,家中两口粮都紧张,哪里有还有钱去治病呢?走投无路时,夜公子只能选择卖身赚钱,赶巧不巧,他的头一夜却被咱们的七星君柳如玉卖了下来,没想到这柳师姐的喜欢是这一款类型啊柳师姐出钱治好了夜公子家中母亲和妹妹的性命,却并没有为其赎身,因为她女修的身份,还有家中的责任,她只能与夜公子享受一时情爱,却无法长久。我说的没错,夜公子?” 说到这里,夜展离低下了头,羞愧而又难过。 再来,武玄月又把目光投向紧挨着夜展离的布艺公子,男子脸上露出痞坏一笑。 武玄月望之,心头一颤,小声道:“别说……还真是有几分相像……” 还未等武玄月介绍时,纳兰若叶目光落在此男子身上,登时吃惊更甚,脱口而出—— “这……这男子怎么那么眼熟?” 武玄月勾嘴一笑,幽幽道:“是吧没错吧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来着——连纳兰师尊也看出端倪来了吗?” 纳兰若叶又仔细瞧上布艺男子两眼,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武玄月微笑道:“是不是眉眼出有几分相像当年的弥世遗孤公子呢?” 纳兰若叶吃惊凝视,她没有回答,而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武玄月当即介绍到:“此人是明月楼的头牌花魁,因为长得有几分相黑市统领弥世公子而得名,他精通音律,更是吹得一手好箫,而他……也是咱们天门七星士师姐中的入幕之宾……” 纳兰若叶挪开了眼神,无奈一叹,脱口而出道:“我大概猜到了是谁人……尧曦冉对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奇而视,问之:“没错!就是尧师姐,师尊是怎么知道的呢?难不成尧曦冉爱慕父尊的事情,其实师尊……早就知道吗?” 纳兰若叶长长一叹,有意避开了话题,眼神勾了勾其余几位,问之:“另外这几位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也是天门高位的情人对吗?” 武玄月挠头尴尬一笑,点了点头…… 1373.七星男宠(天门禁婚制名存实亡,天女各有男宠) 纳兰若叶摆了摆手,武玄月会意,挨个有介绍了身边几位花魁的出处、身世以及跟天门高位哪一位女修有染。 纳兰若叶听罢,面如死灰,丧气地坐了下来,一脸颓然,神色萧条。 武玄月朝着几个男妓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七八的男妓倒是乖觉,排着整齐的队伍相继退出了房门。 房门外单灵遥手中拿着一个钱袋,每一位公子走出房门时,她都塞给其一锭银子,这些公子见到银子后,呲眉带笑,拱拳作揖表示感谢。 “感谢二小姐,日后还有这种好事一定要介绍给哥几个!这种不干活拿钱的好事,哥几个多少年没有遇到了。” 单灵遥冷着脸,令声道:“还不速速退下,莫要饶了我家小姐的会谈。” “是是是!!小的这就退下!!” 说着,几个男子兴高采烈的下了楼。 屋内—— 纳兰若叶满面失望,武玄月缓缓而坐,她回头朝着曹云飞招了招手,曹云飞虽是有几分尴尬,最终还是走了过来,挨着武玄月落座了下来。 武玄月故装体贴安慰道:“纳兰师尊这是怎么了?这种事情……其实……你应该早就预料到了……不该有这样的反应啊。” 纳兰若叶哀哀一叹道:“我是有预感,自己门派的徒弟在外面不会老实,阳奉阴违的事情也是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她们会做到这种地步!名贵贵族的大小姐们,又是高高在上的天嫁圣女,背地里竟然保养男娼!她们的脸不要,天门还要脸呢!!” 武玄月一边为纳兰若叶斟茶倒水,一边温声安慰道—— “纳兰师尊想多了,其实……这种事情在南湘早已经传开了,只是你跟至尊久居天门内阁修炼,并不知道外面的风声,这天门的禁婚制……呵呵其实就是聋子的耳朵纯属摆设罢了……”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猛地转头,惊眸恶声道:“你说什么?南湘的百姓对天门女修在外招妓这种事情全都不在意吗?” 武玄月呵声一笑,点了点头道:“当然!百姓还把这种事情当成喜闻乐见的趣事,茶余饭后的谈资,相互流传,不知道的人,也就是天门至尊和天门师尊罢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眉头紧皱,她咬牙磨腮,攥紧了自己的衣袖。 “呵呵!可笑至极,这天门的祖训到底是干嘛用的?对于天门的女修一点约束力都没有,还要这祖训做什么?” 武玄月顺势接话道:“是啊!既然没有约束力的祖训,留着干嘛?还不如直接废掉的好!” 说到废除禁婚制时,纳兰若叶脸色突变,一股为难颜色。 “这……不太好吧……” 武玄月添油加醋道:“有什么不好呢?天门修为之事,不仅仅是考验的是修士的修行之事,更重要的是考验的是修士的所作所为,修行未见其过,身不正行不端,却还挂着清高自持,这倒不成了百姓的口中笑话了吗?” 这些道理纳兰若叶都懂,就是这事来得太突然,从情感上来讲,纳兰若叶不能够马上接受。 所想,自己天门七星士可都是在经过层层筛选,百里挑一的人才,本以为她们会是天门子弟的表率,南湘百姓心中的楷模,结果…… 七星士各个人前人五人六,其背后做的那些事情,让自己怎么评价呢? 纳兰若叶怒眉憋气,听着武玄月的话,她的心思全在埋怨自己的不争气的徒弟们。 武玄月继续道:“其实吧……女子情爱也不是什么坏事……天门这禁婚制确实有些过了……情窦初开的女子,到了年纪便会对男女之事格外好奇,天门一群女子明争暗斗,女子的心思女子最了解,争强好胜后,哪一个不是玻璃心?不管输赢的人,都需要感情寄托,这世道阴阳本就该调和,男女成好事,也是顺应天理,可是也不知道当初一代至尊为何定下这个规矩……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天女的血脉稀缺,怕异族惦记争抢,为防止血脉异化,才选择了这种强制性手段。而今日非同往昔,天门血脉昌盛,天女动人丁稀少,到遍布武道各地,这样的条例,是不是可以下废除了呢?” 纳兰若叶低头不吭声,对于武玄月的话,她是听到耳朵里,放在了心上,而她现在却更关心另一件事…… 纳兰若叶缓缓抬头,眼神忽闪神秘,她幽幽道:“天门的女子——尤其是七星士做事想来缜密,就算是招了男娼,报了情人,这种极为机密的事情,二小姐可是真有本事,竟然把她们的对象各个揪了出来,拎到了本尊的面前,表面说是服侍我,其实这是早已经做好了铺垫,为了废除天门禁婚制,二小姐可谓是居心叵测!” 武玄月听罢,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而此时站在一旁的曹云飞愕然相视,望着武玄月不放,心中五味杂陈。 曹云飞想到:看来这丫头之前说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信,这苦心颇意将这七星士的男宠搜罗的过来,只怕是早已经做好了打算,并非是为了堵住自己的嘴巴。 这丫头果然是在我们的未来做打算…… 想到这里,曹云飞心中的大石落地,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来。 而此时,武玄月并不隐藏自己的野心,既然她已经设计到这个地步,也就没与必要掖着藏着了。 “没错!我承认自己是耍了心眼,为了废除禁婚制,我武玄月豁得出去!不过,我这么做并非是要向纳兰师尊证明什么,而是希望师尊看清楚形势,天门女子对于这名存实亡的禁婚制,也不过是当着你们这些尊长装装样子罢了,何必还要坚持呢?况且,早些年我娘亲不也是试图要废除禁婚制吗?而那个时候……身为师尊的您,不也是站在我娘亲的立场吗?”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垂眸苦色,无奈道:“是啊!当初为了天门未来着想,我是坚持站在三代至尊的立场,力挺废除禁婚制……然而,就是因为这个政策还没有推行下去,三代至尊就跟武师尊私奔了,而那个时候恨透了男女情爱的四代至尊,又怎么可能推行这个制度吗?你也知道的……我纳兰若叶虽是贵为师尊,其实在朝政上并没有什么话语权——那个时候,为了消除四代至尊的心中怒火,我也就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了……” 1374.玄月发怒(对于纳兰若叶的暧昧态度,武玄月大发雷霆) 听纳兰若叶这一番言辞,心如明镜,以自己小姨的个性,这样的做法也不为过。 自己最信任的孪生姐妹,为了一个男人,为了自己追求的情爱,两次抛弃了自己,纳兰幽梦这一口恶气别在胸中时久,无法发泄,只能够把这怨气都发泄在自己可以控制的事情上,就比如……这天门的制度。 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未能为力,而自己能够控制的事情放开理性去发泄。 大概——人都是这个样子吧。 纳兰幽梦直接推翻在自己娘亲未实施的禁婚制,全是因为私情无法释怀,她无法接受背叛,更不愿承认自己是最后被遗弃的那一个人,所以……天门禁婚制就这样一直被推行着。 就如同一个果子,已经开始腐烂,但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好看,有些人却无法承认其中的内核已经无法食用。 武玄月想到这里,轻声一叹,她侧眸一眼纳兰若叶,也只清楚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是一个聪明人,她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私情而站了立场,估计也是因为看到了那些年纳兰雨落为天门付出了太多,说走就走了,这种极不负责任的态度,让她也非常不爽。 她纳兰若叶可是可以做到,为了身上的职责和义务,而放弃情爱的狠人,在她心中,没有什么比天门的发展更重要,这些年她一直坚持的初衷如此,所以也就见不得纳兰雨落为了武明道,半道抛下了天门不管的行径。 说来好听,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纳兰幽梦身上,而她呢? 对于不再推行禁婚制的问题上,她真的脱得干净吗? 武玄月心思深沉,这里每一个,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要细细考量,他们说这一番话,到底出于何种的目的? 想明白了,想通透有些事情也就解决了。 武玄月脸上露出象征性的笑意,她举壶倒水,顺着纳兰若叶的话说下去—— “那就真的太为难纳兰师尊了,想想也是,我笑意会这般生气,自打上位以后,就再也没有提出过废除禁婚制的事情,师尊也就不好说什么不是?说到底这事还得怪我娘亲,若不是她早年痴迷于情爱,荒废了政务,天门也不至于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这事归根到底都是我娘亲的问题,小姨会怨怼,会生气,完全可以理解。”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赶忙谦虚回应之:“这事吧,也不能完全怪罪到三代至尊身上,人各有命,三代至尊选择了这条路,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完全可以理解——” 却没想,纳兰如也碍于面子客气客气,而这武玄月是一点都不客气。 “师尊者话说对了!没错,就是这一句人各有命,与其说是人各有命,我倒是觉得人各有志更贴切。” 武玄月脸色突然冷清了下来,垂眸倒水,看似波澜不惊的语调中却暗藏杀机。 纳兰若叶愕然,双眼微颤看着武玄月。 武玄月则是毫不客气,慢条斯理品茶,破有深意回答。 “想想看这人世间的时间就是巧了,师尊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自打我娘亲嫁给了我父尊,天门众人憎恨她背信弃义,却还是在沿用她的镇国魂气守卫边界,一边骂着我娘亲是叛徒,一边则是还用利用我娘亲为天门留下来的资源,这不可笑吗?”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双眼惊闪,而后惭愧地低下了头。 “师尊有所不知吧,在我寻找镇国魂气的期间,每打下一个阵地,耳根就没有清静过,听得最多的则是关于娘亲的事情,每一个师姐似乎都对我娘亲有深仇大恨一般,一听说我是纳兰雨落的女儿,拿一个不是嗤之以鼻,轻蔑敌视的?我娘亲再不好,那些年她为天门做出的突出贡献,历史总不会说瞎话,虽不说功过相抵,至少咱们要客观是评价一个人吧?旁的不说,连同纳兰紫英史书上记载的则是功大于过,甚至于对她后期所作所为只字未提,而为何偏偏对我娘亲的要求这般苛刻呢?” 武玄月脾气上来也是锐不可当,珠帘炮弹发问,倒是问得纳兰若叶哑口无言十分尴尬。 纳兰若叶气势大减,赔笑道:“其实……咱们天门史书的记载,对三代镇主的评价也是极高的……” 武玄月根本不给纳兰若叶辩解的机会,对方还没有把话说完,她当即打断,继续申述自己的观点。 “光要那虚的干嘛呢?天门稍微有点资历的老人哪一个不是看笑话,骂我娘亲的不是!这些女人的嘴巴碎的要死,自己本事不大,靠着我娘亲的余威苟活,却还说话难听,有本事那些年别靠正镇国魂气啊!那些碎嘴的婆娘,靠自己的双手去守住天下啊!!” 纳兰若叶嘴角一抽一抽,越发无地自容起来。 而,武玄月越骂月恼火,越说越觉得气愤。 “还有一件事情,是我一定要为我娘亲的申述的,都说我娘亲为了情爱而放弃了天门,试问一下,纳兰师尊有没有细细想过,为何在我父尊党政年间,天门国泰平安,百姓安居乐业,是非甚少找上天门呢?还不是因为我娘亲特别在意自己的母国!在分配四国的资源上,娘亲有意偏帮天门,父尊因为宠爱娘亲,也就顺了娘亲的心意,而这一些资源是其他国家争破头的也想要的资源,为什么会轻而易举道落在天门身上,旁人不知道,至尊和师尊不清楚吗?受着娘亲和父尊的恩惠,却还责骂娘亲的不是,这做人是不是太不道义了些?天门时常教育他人,上善如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我娘亲是不争了,不求天门给予多大的美誉,至少希望天门众修士本着一颗感恩的心去对待那些帮过她们的人!这世道没有那么多的应是应分,有些资源,给了别的国家,比如西疆和北冥,人家还知道感恩戴德一下,而给了天门倒成了应该的!怎么?受了曾经憎恶的人恩惠,趾高气昂,骂声连连,这是一个修士,不对!是一个人该做的事情吗?” 此话一出,别说纳兰若叶脸上无光,连同坐在一旁的曹云飞都听不下去这般血粼粼的指责…… 1375.玄月说服(武玄月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纳兰若叶) 别说是被骂的纳兰若叶脸上无光了,连同坐在一旁陪同的曹云飞都有几分听不下去。 曹云飞桌下小动作,踢了踢武玄月的脚,武玄月不加理会,继续发难而来。 “师尊有没有想过呢?我父尊在世时,天门过得还算称心如意,为何我父尊和娘亲一过世这天门就没落呢?” 纳兰若叶一改常态,看着武玄月的脸色小心回应道:“还不是因为……受武师尊和三代至尊的庇护……若不是二人时常照拂南湘……南湘早就落败了。” 纳兰若叶这会子的态度极好,大概是武玄月句句戳中对方痛点,那天门一干的丑事,恶心人行为,武玄月根本不避讳,全都抖落了出来。 弄得纳兰若叶颜面尽失,只能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行事。 武玄月哼声一笑,张口道:“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天门很多制度的不合理造成的!想想看吧,若是天门的子弟足够强大,即便没有父尊和娘亲的背后支撑,那武玄侯怎么可能兴风作浪,那纳兰悠秀又怎么可能趁虚而入呢?纳兰悠秀之所以能够在天门私下勾结拉帮结派,不正是走上了纳兰紫英的老路吗?区别在于,纳兰紫英能力足够强,而纳兰悠秀实力平庸,只能够靠钻制度的漏洞,观察天门女修的民愤和积怨,将其无限放大,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眼神无力,砸吧砸吧嘴,想要说什么,却无力回答。 武玄月继续道:“现在的天门早已经没有当年的斗志和抗打的能力,以为纳兰悠秀曾经在位于天门师尊的位置,她很清楚这些女修想要什么,也清楚制度上限制正是与女修心里所愿背道而驰,你可知道天门七星士的七位男宠都是纳兰悠秀精心挑选,则其所好而准备,有意编排的邂逅,让七个女子自以为这是命运的安排,多年沉寂而又孤独的内心突然烧起了一把火,几个女子将心思都投向情爱之上,又怕天门制度严苛,这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躲避制度和与情郎幽会之上,哪里还有心思去修武道呢?”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骇然,竟没想这七个男宠还有这样的来历呢?这点倒是让自己非常意外。 武玄月继续道:“修武之道虽是精妙,可是你再看看天门的七星君们,因为懒于修炼,心神不宁,这些年功力非但见长,倒是吃起来曾经那些年的老本了吧!” 纳兰若叶眉宇紧皱,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发话,“二小姐在指责天门种种不是到底想说什么呢?” 武玄月侧眸一眼,意味深长道:“我想说什么,纳兰师尊不清楚吗?你我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我早就已经表明立场,可是为何纳兰师尊却也是一如既往地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纳兰若叶垂眸抿了抿嘴,思索良久,这才发话—— “关于废除禁婚制的事情,若叶还是那句话……不是若叶不愿意,而是力不从心!就算若叶愿意废除禁婚制又如何?在纳兰至尊那里被拦下了,这所有的意愿都会被推到,而我却也落下一个跟她不一心的结果,我何必去找那不痛快呢?” 武玄月扯嘴呵笑一声道:“我竟不知道纳兰师尊会是如此小心翼翼之人?当初那些年,你做了多少违背自己主上心意事情呢?那个时候的你,也没有见得这般小心翼翼一个只会坚持自己认为正义的人,却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了别人,这就不太负责任了吧。” 纳兰若叶盯着武玄月良久,适才低头叹息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私心,对于禁婚制的实施,我不敢保证这个政策推行后,事态的发展趋势一定会按照之前预想的那般,若是会出现意外情况,到时候事态发展到我们控制不住的地步,那天门就完了!所以……我现在求稳也不愿求新去冒险!”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会意笑容道:“这才是纳兰师尊的心里话,能听到你这一番话,玄月也算是知足了,可是现在局面就在这里摆着,制度的腐朽和错误会导致天门下一个周期灭亡的开始,若叶师尊是一个名医,应该知道一个人生病时日久月累的习惯才是主要原因,明明找到了病根却不根除,而是找一些缓解的汤药来缓解病情,这样的医生大概只能够是庸医吧……治病与治国大概是一个道理,根除病患根源是关键,而非在一些无关痛痒的皮毛上大做文章,这些道理,纳兰师尊应该很清楚吧。” 此时,纳兰若叶瞟眉一眼,深刻地看着武玄月,对于这丫头过人的口才和敏锐的才智,她不得不服。 没错,治病要治根,治国要治源,这才是一个明君该有之为。 私情和私心虽然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情绪,但绝不能成为治国的决策,所以……大概在国政上,纳兰幽梦确实有些意气用事了些吧…… 纳兰若叶垂眸长长一叹,终于内心开始倾倒与武玄月这一边。 “二小姐说的话都有道理,只是……哎……你是真不知道那个小姨的脾气有多执拗顽固——” 听到这里,武玄月知道此时的纳兰若叶并非推脱敷衍之词,她这次是真的无奈。 到此,武玄月语重心长又给纳兰若叶杯子填满了茶水,语重心长道—— “师尊莫要担心,我知道要想转变一个人的观念很难,尤其是我那个小姨,毕竟她对我母亲投入的感情太多,所以才无法接受背叛的现实……这些都可以理解,只是……” 说着,武玄月缓缓将被子推至纳兰若叶的面前,她眼神一闪,透着狡诈和深意。 “只是——我希望师尊帮月儿一个忙,也算是帮天门一个忙!” 纳兰若叶抬眸而视,疑惑问之:“怎么帮?” 武玄月呵呵笑道:“在合适的时机,师尊可以附和月儿两句,关于禁婚制的事情,师尊可以一如既往的持中立的态度,只是到了关键时刻,月儿说服时,水到渠成地附和两句便足矣,这样不是为难吧?”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举杯而上,双眼微闪亮光,她缓缓喝下了武玄月倒下的茶水—— 无言中,纳兰若叶算是默认了武玄月的提议。 1376.玄侯围堵(武玄侯知晓曹云飞身处位置,围堵湘云阁) 纳兰若叶意味深长品茶,伸手放下茶盏时,她眼神深邃一闪,缓缓道—— “就如二小姐所说一般,本尊会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力荐废除禁婚制事宜,至于……纳兰至尊怎么打算的,本尊也无能为力。”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了笑容—— “有了纳兰师尊这一句话咱们就放心了,只要肯努力,我相信会是一个好结果。” 纳兰若叶可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哎事情若是向纳兰师尊想得那么简单就好办多了——” 武玄月应声微笑,脸上略显得得意道—— “放心,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在咱们共同的努力下,纳兰至尊会回心转意的。” 纳兰若叶略显得迟疑道:“这个……怎么感觉二小姐有几分胸有成竹呢?” 武玄月诡秘一笑,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神秘来—— “这个嘛……日后纳兰师尊便可知晓,而现在不太方便透露,只要纳兰师尊肯鼎力相助,就对促成这件事情起了关键作用。” 纳兰若叶越发疑惑,本不该多管闲事的她,此时却好奇得很。 “我的鼎力相助,会起到关键作用?我的话若是这么重要的话,当初就早就促成了这件事情。” 武玄月咧嘴微笑,眼神忽闪静谧,却没有再多透露一句。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知道此女聪慧,不想说的话,绝对逃不出一句,就跟她父亲一般。 纳兰若叶只能就此作罢,转了另一个话题问道:“二小姐、曹镇主——那么现在是否可以让纳兰至尊现世了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转头吩咐道:“纳兰至尊是经曹镇主一手操办,现在在白虚之地,还请曹镇主出手,放出纳兰至尊。” 曹云飞皱眉,一头雾水道:“我什么时候把纳兰至尊传送到了白虚之地了呢?你怎么比我还清楚呢?” 武玄月尴尬一笑,却不慌张,打马虎眼道:“不记得吗?就是三个月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你从南湘回来,跟我说起来的呢,你还专门说,天门内乱,若不是你出手相助,纳兰至尊只怕是要不成了!我那个时候特别仰仗你,佩服你!你这是什么记性呢?把这事都能给忘了呢?” 曹云飞疑惑更甚,抬手挠头,若有所思嘟囔道:“我说过这话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我这都是什么脑子呢?” 武玄月故装镇静,继续糊弄道:“可不是吗最近你的记性超级不好,好几件事情都不太清楚,还好有我在你身边提醒着,要不然你可怎么办呢?”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嘴角勾起一次诡异的弧度来,看着这一对冤家,她轻笑间,心中满满都是庆幸—— 还好二小姐喜欢的人是曹云飞,还有……曹镇主是把对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曾经听说曹云飞娶了武门的嫡公主,那个时候纳兰若叶曾一度怀疑曹云飞的立场,而现在看来所有的怀疑尽可烟消云散…… 这时,曹云飞皱眉而视,继续追问道:“我最近记性不太好忘记了好多事情??除了这件事情,我还忘记了什么事情吗?” 武玄月嘴角一抽,歪头暗自骂道,只怪自己多嘴,没事给自己又找点事。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其实吧……” 就在这个时候,季无常急促的敲门声连环叩,从未见过季无常如此乱了分寸。 “曹镇主!大事不好,你快开开门!!” 曹云飞惊愕回头,从季无常这般紧张局促,即便对方还什么都没有说,他已经嗅出了危险的味道。 曹云飞沉着气,闷声吩咐道:“进来吧!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季先生乱了分寸?” 季无常顾不得礼仪,破门而入,气喘吁吁道—— “大事不好……呼呼……那……那武玄侯……已经查到了曹镇主在南湘之地……呼呼呼……这就带了一众人马……包抄……湘云阁……” 听到这里,曹云飞霍然起身,两眼瞪如铜铃,惊奇道—— “什么??他武玄侯派人包抄湘云阁竟是为了阻截我曹云飞吗?我虽不喜欢他武玄侯,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针对其我曹云飞来?” 听到这里,这一次倒成了季无常一脸惊恐,他手一抖,手中扇子掉落在地,嘴巴咿咿呀呀竟然语无伦次。 “什么啊?曹镇主……这都什么事情了?这种玩笑你还在乱说什么?你可别吓无常!” 曹云飞越发迷惑,难不成自己这段时间记性真的不好吗? 而这时,武玄月别过头去,鸡贼地吐了吐舌头,而后转过身来,立正身姿又是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 曹云飞怒眉深思片刻,方才察觉一丝不对劲儿,条件反射地扭头瞪着武玄月。 “是不是你搞的鬼?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有点记性都没有呢?” 武玄月装作做样郑重道:“就说了吗最近一段时日曹镇主记性不太好……好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 看到这里,曹云飞心中疑惑大致有了着落,他磨腮咬牙,愤愤转头,问之季无常—— “我到底跟那武玄侯有什么过节,看来季先生是知道的吧!” 季无常瞟了一眼武玄月,暗自心虚,说话语调也变得怯怯起来。 “这个……那个……还有……” 曹云飞一声闷吼,震慑全场! “你们要把我愚弄到什么时候!为什么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的我不知道!” 眼看曹云飞发飙,季无常惊悚跪地,连连求饶—— “小的错了……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镇主竟然不知道……” 曹云飞愤怒至极,抬脚正要踢季无常这个老油条,千句一发之时,武玄月当即一声吼,算是拦下了曹云飞的腿脚。 “住手!曹镇主这是要干什么呢?自己的老臣也要打吗?你这暴脾气是不是该改一改呢?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说着,武玄月三步并两步上前,挡在了季无常前面。 曹云飞恶狠狠地等着武玄月,气得头要炸了,可是偏偏不敢跟眼前的小女子动手。 武玄月噗嗤一笑,看着脸都歪的曹云飞,好生安慰道—— “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不如实话告诉你吧,之前为了挽救天门的局势,我利用了一小下你的身体和身份……搞了一点事情……” 听到这里,曹云飞睁眼骇然—— “什么?!” 季无常和纳兰若叶倒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1377.云飞暂离(为召唤出纳兰至尊,曹云飞无奈只能暂时离开) 曹云飞“噌”得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恶眼相瞪,骇然道——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借用我的身体和身份搞了点事情?老实交代,你都干了什么!!!” 武玄月别样抖笑,几分心虚道,“也不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粗暴蛮横搜房的声音。 武玄侯可是有了名的暴脾气,一听说曹云飞在南湘出现,这还能轻易放过他吗? 在西疆时,那曹云飞在自己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便武玄侯恨透了曹云飞,也不敢冲到人家西疆地界与曹云飞叫板。 而现在不同了,曹云飞踏入了自己的领地,若是不借着这个时机,好好收势报复一场,那么怎么对得起那些年自己的受的屈辱。 两路武家官兵,从左右两侧包抄包房,挨门挨户一间间搜人,这形式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的! 眼看事态恶化,曹云飞本想刨根问底武玄月到底曾经用了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但是这个时机,只怕是有些为难。 眼看如此,曹云飞只能打消责问武玄月的念想,他摇手点指,恶狠狠道—— “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尽是给我捅了篓子!现在我懒得说你,走吧!!” 曹云飞正要运气使出“跨虎成风”将在场几人传送到安全的地方,却在这个时候,武玄月一把拽住了武玄月的运气的手,眼神认真道—— “逃吗?你曹云飞何时变得如此怂呢?要知道呢从我认识你开始起,你就没有怕过那武玄侯,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论其武艺,那武玄侯是你的对手吗?” 曹云飞听罢一愣,他努了努眉头,正要说什么时,从地上蹿起来的季无常赶忙插话。 “二小姐此言差矣,虽说我家镇主武技远远在那武玄侯之上,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与他武玄侯起争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情能躲则躲,为何要与那武家二少爷起争执吗?” 武玄月此事却不太赞同季无常的说法,她瞪了季无常一眼,严声厉色道:“躲事不是一个大丈夫,更不是义门子弟该有的行为!若是义门子弟见到天下不平之事,都是吃着躲事清闲的态度,那义门的祖训都是骗小孩子的吗?还是说,义门各路英豪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小人,图的是续命,干得是混账事!” 此话一出,季无常惊骇,曹云飞激怒。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我曹云飞何时做了那只为体面的丑事?在你的问题上,还有在天下百姓的问题上,我曹云飞自允行得正坐得直!!担当得起这义门的镇主!” 武玄月听罢嘴角苟笑,微抬下巴,略显得不屑道:“是吗?曾经的你或许是一位对得起天地良心的真英雄,而现在?他武玄侯追了上来,你却要不吭不哈出逃,至天门的安危与不顾,这还算是真英雄吗?纳兰师尊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求你放出纳兰至尊,只为解救天门众子弟与水火之中,这难道就这么难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没开玩笑吧!既然你用过我这个身体,难道不知道这白虚之扉打开时,危机极大,我若是现在祭出了这春雷秋水飞鞭,这湘云阁只怕我两鞭子下去,整个楼的塌陷了,你是让我帮人还是让我害人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这才有了好脸色,“所以说,你要出逃,只是仅仅换个地方,打开白虚之扉,放出纳兰至尊?” 曹云飞不爱搭理武玄月,白了对方一眼,咋舌嘟囔道:“不了解情况下,就不要胡乱揣度别人,说这么难听的话,还真是枉费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到此,武玄月登时变了脸,满脸堆笑而来,好生求饶—— “我错哥哥是我误会哥哥了还不成?哥哥别生气了” 曹云飞又斜了武玄月一眼,无奈轻哼,问之:“那么你还赖着不走吗?” 武玄月瞟了一眼曹云飞身后的纳兰若叶,稍稍犹豫片刻,便有了主意。 “还是麻烦曹镇主带着纳兰师尊和季先生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打开白虚之扉,放出纳兰至尊,以此挽救天门的局势。” 曹云飞微微皱眉,脱口而出:“那你呢?” 武玄月霍然转身,飒然雷利,义正言辞道—— “我不走!留在这里,帮你们拖着那武玄侯——” 曹云飞不解,一手抓住武玄月的手腕,焦急道:“为什么?你不走!我也不走!!” 武玄月缓缓拨开了曹云飞的手,认真道:“云飞哥哥关心月儿,月儿心里清楚,可是……现在是事态容不得月儿犹豫,哥哥也是跟武玄侯的打过交道的,他这个人极度容易情绪化,极度容易暴怒,若是在这湘云阁中没有找到哥哥的身影,你觉得你武玄侯的暴躁的个性,下一步他会迁怒于谁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呆目,他一下子惊醒,明白了武玄月的初衷。 是啊,武玄侯若是在这湘云阁寻不到自己的话,一努之下,他能屠了这这个湘云阁中的众人…… 所以,武玄月自己请命要留下,也是为了帮这里的百姓解除杀身之祸的魔咒。 想到这里,曹云飞心中万般不舍,却找不到一个拉着对方离开的理由。 这时,季无常弓腰捡起地上的扇子,他唉声一叹,走上前来,温煦地拍了拍曹云飞的肩膀,开口宽慰曹云飞道—— “镇主,时间不早了,再不走的话,咱们就走不了,我相信二小姐这般聪明灵慧,会有办法应付那二公子的,现下耽误之际,镇主还是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打开白虚之扉,放出纳兰至尊才是扭转局势的关键。” 曹云飞千般不舍,万般犹豫,眼神痴痴而望眼前的小女子,千言万语压在胸口,最终吐出口的则是简单的四个字—— “注意安全——” 武玄月应声微笑,颔首点头道:“你也是——咱们各司其职,若是哥哥担心我的话,就早去早回——” 曹云飞长长一叹,适才运气呼发,一道疾风从闪过,三人不见了踪影,房中独独只留下了武玄月一个人…… 1378.挺身而出(武玄月为拦下武门官兵,只身作战) 武玄月目送走曹云飞一行人后,只见她眼神一定,登时飒然转身,脚下生风,霍霍向门外走去—— 有些人,有些事,明知道躲不了一辈子,索性就直接去面对了好了,早晚都要在战场对决的对手,何必畏惧呢? 况且…… 武玄月从来都没有畏惧过武玄侯,之前在武门切磋武艺时,武玄月顾念手足情深,更是害怕因为自己出手重了,惹恼了武玄侯,株连自己的娘亲…… 而现在呢?自己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自己的娘亲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强大千倍万倍,从小让自己忍气吞声,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为了保护自己; 而所谓的手足情深吗?呵呵!现在看来就是一场笑话,阴谋下的亲情,早已经失去了意义,那所谓的手足关系,只不过是为了权衡利弊的手段罢了! 曾经武玄月所忌惮所顾及的东西,现在看来都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呢! 曾经积压在自己心头的仇恨和屈辱,终于到了一报血仇的痛快时刻了! 武玄月猛然推开房门,刚刚好与正要搜自己房间的官兵撞在一了一起。 “你……你是!!” 武玄月所谓畏惧,微笑间,她抬脚买过门槛,一手掀开衣服下帘,气势十足—— “我是谁你瞎吗?武怀秀你连我的脸都认不得了吗?!看来身为二公子的贴身侍卫的你,记性可不怎么好!” 武怀秀两眼惊瞪,嘴巴也是惊得合不拢,右手食指在空中颤抖指点道—— “你……你……你莫不然是二小姐的贴身侍女……狐族的遗孤单灵遥?!” 武玄月冷笑一声,眼神斜睨一眼而去,全是不屑道—— “呵呵看来武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只记得我的侍女,却连我这个主子二小姐忘得一干二净?” 听到这里,武家围观的官兵各个惊骇,尤其是这个武怀秀,更是惊得牙根打颤。 “不……不……不可能!二小姐……二小姐一年前已经……已经……已经归西了……” 武玄月冷冷笑道,“武大人,这种明眼人一看就懂的瞎话,你信吗?我死了?!呵呵或许吧!或许武门的那一起子小人巴不得我赶紧去死,只是……看来是要让有些人失望了!天不亡我武门,又怎么舍得让我这武门唯一一颗火种香消玉殒呢?难不成武大人也是跟旁人一样,希望我这个二小姐早早归西呢?” 此话一出,武怀秀当即一愣,竟然做出了一个惊人动作来—— 只见他二话不说,埋头奉礼,朝向武玄月行了一个踏踏实实的武礼—— “小的武怀秀拜见二小姐!二小姐……你……你……果真没有死?” 武玄月勾嘴一笑,抬额敛目,摆手回礼之:“武大人免礼,我武玄月是死是活,武大人也是习武之人,稍稍探之我气脉,不久了然了吗?” 经这一提醒,武怀秀登时睁目,他埋头奉礼依旧,只是这袖间脉搏不安分起来,一股细微不起眼的气流已经悄悄流进了武玄月的袖管中。 旁人看不清楚这细微的气流,可是这武玄月心知肚明,却也纵着那武怀秀那气流潜入自己的气脉中。 一股气流交错,当武怀秀的气流明确探之武玄月洪厚武气后,他惊呆了—— 第一,他可以确定的是,眼前此女就是武门一年前对外宣告死亡的二小姐; 第二,让他的恐惧的是,此时的二小姐,此一时彼一时,在这短短的一年中时间,她气脉中人气和灵气大增,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眼前的女子,早已经不是曾经武门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女子,曾经武玄月在武家子弟中,武功称得上是翘楚,而现在武玄月的武功在武道中屈指可数! 这样的女子,果真让人觉得可怕。 武怀秀不敢再继续探气下去,探到这里,已经让自己汗毛耸立,若是再继续探下去,只怕自己会一个腿软,怂态百出…… 武怀秀及时收手,他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表面却故装镇定—— “小的眼拙,果真是二小姐!还请二小姐受小的一拜!” 武玄月冷呵一声,眼神忽闪邪光,他心知肚明眼前的男人的演技,却懒得拆穿对方,继续配合对方演戏下去。 “武大人客气了,竟没想在他乡之地,我竟遇到了故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武怀秀机智,倒打一耙反问武玄月道:“这倒是怀秀想要问二小姐的话,二小姐是怎么出现在南湘之地呢?” 武玄月早就料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一点也不慌乱,将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言辞一一道来—— “是啊!我武玄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南湘之地呢?这还不是要拜武门我的大娘还有兄弟姐妹们所赐呢?当初,我娘亲被逼灌下了毒药,连同我也不放过,还好我的丫鬟单灵遥还算是忠诚,在我头七之日将我的肉身从武陵中掘了出来,带到南湘之地,用尽一切手段,适才求来纳兰至尊的垂怜,她与纳兰师尊合力,将我的肉身封藏了起来,并且不停向我的身体注入灵气,大概一年之久,我武玄月才从鬼门关中走了出来!” 此话一出,武怀秀愕然,竟没想武门内乱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说来这武怀秀,也是跟着武明道曾经一同打江山的元老功臣,他年过五旬,却意气奋发,老当益壮,在武门中威望甚高。 想当初,武明道就是看自己这个二儿子脾气太暴躁,这才专门寻来自己的故友让其教导辅助自己的二儿子,只希望通过武怀秀之手,能够让自己的二儿子的脾性改一改,一心向善,走上正途。 而哪里想到,曾经一度走向正途的武玄侯,当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彻底黑化,在邪恶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可怜了武怀秀,从小悉心教导,他不知道武玄侯到底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可是他却舍不得放下自己的这个手把手教导的徒弟,还期望着有朝一日,武玄侯会顿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而看到武玄侯后来的所作所为,让他这个老人家一度失望,却因为感情的羁绊,武怀秀仍然在一次次给武玄侯改过的机会…… 1379.怀秀玄侯(武怀秀与武玄侯之间的渊源……) 武怀秀对武玄侯的感情非常复杂,明明眼睁睁看着那武玄侯做得一桩桩混账事,他恨极了杨,因为他的道德在谴责自己,不能纵容武玄侯作恶,自己是一个为人正派的将士,怎么可能纵容武玄侯一而再再而三犯错呢? 而可是,想到那可是自己从小一点一点带大的孩子,武怀秀那一颗正义之心就软了下来。 所想,武玄侯小时候也有可爱的时候,三岁时天真无邪的模样让自己难以忘怀—— 曾经的武怀秀并不姓武,而是姓秦—— 只记得那一年,秦怀秀出战战场时,英姿奋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是战场上令敌军威风丧胆的常胜将军! 可谁想敌军一场战役中,敌军狡诈竟查到了秦怀秀家眷的位置…… 竟在她冲锋陷阵时,敌军逮走了自己的妻女——次日,秦怀秀的妻女光着身子被人凌辱的身子暴尸街头…… 那个时候的秦怀秀彻底疯了,他在战场上像是一头失了控的猛兽,战斗力爆表,以一敌百! 那一场战役,他赢了敌军,却输了家庭…… 也就是那一场战争让秦怀秀彻底动了念想,一个将士不管你在战场天天大的本事,却连自己的妻女的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个东西…… 从一日起,秦怀秀决意彻底脱下战袍,归隐山林—— 而就在他决定背井离乡时,武明道那三岁刚会走路的武玄侯来为武怀秀送行。 武怀秀看着三岁时的武玄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小儿子也是这个年岁就遭人毒手,大概是触景生情,秦怀秀抱着武玄侯老泪纵横哭断了肠。 而这个时候的武玄侯嘴巴还不利索,竟然十分懂事地用自己的小手手去帮秦怀秀抹去眼泪,咿咿呀呀道:“不哭……不哭……” 而这童稚的声音,让秦怀秀更加欲罢不能! 武明道见状,无奈一叹,上前一步拍了拍秦怀秀的肩膀,安慰挽留道—— “怀秀弟,说到底还是我武明道考虑不周全,没有保护好你的家眷……让你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明道愧疚难安。” 秦怀秀含泪抽啼道:“不怪武大人……只怪怀秀行事张扬,做事不懂分寸,这才给自己家人招来杀身之祸,这一切都是引怀秀一人而起……怪不得旁人。” 武明道惋惜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怀秀弟,到了这个境地,怀秀弟不管有什么打算,明道都会尊重怀秀弟的意愿,只是……我看我这二小子十分与怀秀弟投缘,怀秀弟可否愿意留在玄侯身边,教导扶持他的一生呢?” 此话一出,秦怀秀惊讶万分,他万万没有想到武明道会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怀秀又意外又为难,此时的他还沉浸在失去家人的悲痛中无法自拔,怎么可能会考虑武明道的提议呢? 武明道看出了秦怀秀的为难之色,话锋一转,换了一种说服方法—— “这样,我知道怀秀弟心中还有悲痛,无法马上回答我这个提议,不如怀秀弟这些时日出去转一转,换一换心情,若是有朝一日想开了,愿意回到武门,明道这个次子的教导权始终为怀秀弟保留,你看成吗?” 秦怀秀感激地奉拳,这就告辞了武明道。 只是,一年之后,正如武明道所愿一般,秦怀秀重新归来武门,接受了武明道提议。 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在外面漂泊久了,更加孤寂,曾经在战场上的骄傲,沦为混混度日的乞丐,这样的日子久了,秦怀秀也受不了了。 想到自己还有一条出路,又想到了武玄侯临别之际的脸,他心动了…… 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家,若是想要找到心的港湾,就需要另外一个家来填补内心的痛苦。 而那个能够添补自己内心的空洞的人,就是武明道的二儿子——武玄侯! 看到秦怀秀归来的身影,武明道大喜,他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有这样一个人来教导,这辈子就不会走上歪路上。 从此之后,秦怀秀便不再姓秦,而改姓武——换言之,在武明道的眼中,武怀秀已经是他的手足家人,这才赐了“武”姓。 武怀秀也将自己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扶持和教导武玄侯身上,曾经的武玄侯也是一个正直彬彬有礼的君子,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还是让武明道失算了一步,他千算万算,竟没想这上官金阳会这般恶毒,故意透露了武玄侯的真实身份给对方…… 当武玄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曾经的傲骨一下子摔碎一地,什么武门之后,天之骄子,不过是一个权力的虚名罢了! 而当武玄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之后,就更加痛恨这个世界的不公! 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偏偏是鬼族就要低人一等呢?就算是自己父尊是鬼族的王,也逃不过被人轻视,随意抹杀性命的厄运呢? 一次杀人后的快感,让武玄侯尝到了初尝禁果的滋味,那鬼族血液中弑杀暴戾的本性在多年克制下彻底爆发了! 武玄侯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本性,开始了自己变本加厉地血腥杀戮,弑杀的快感,能让感受到人卑微求饶时的可笑,那个时候的他特别满足! 而当他每一次举起砍刀弑杀时的冲动,看在眼中的武怀秀看在眼中,既是心疼又是悲愤。 他心疼武玄侯的身世,看到他现在的变化,这自己曾经一手调教的正人君子武玄侯完全判若两人! 悲愤的是,对于武玄侯的变化,他却束手无策,本想好好教训对方,可是在武玄侯红眼斥责怒骂下,他心疼病犯了,就只能够低下头纵容对方的一切。 就像是一个看着自己儿子步步走入深渊,却无能为力的老爹一般,除了包容和纵容,他别无他法…… 谁让,这武玄侯是他认为这世间最后一个亲人呢? 武玄侯就是他的命! 即便他知道武玄侯所作所为日后必遭天谴,而他也无力回天,除了陪着对方胡闹,实在看不过眼事,就用自己无声的抗议去糊弄武玄侯,他也是两头为难—— 一边是自己的心头肉,一边则是自己的正义感,该怎么取舍,人生真的好难…… 1380.怀秀回忆(武怀秀回忆起武玄侯对武玄月的评价) 武怀秀眼神恍惚,仿佛自己的记忆又回到了曾经那些年—— 看透这一切的武玄月,更加趁着有底气起来。 “武大人,不……更确切的说是,武叔叔——这些年过去了,你是我父尊身边的老人,也是我二哥身边的教傅,虽说现在武门对你态度不好,愣是降了你的职,削了你的权利,可是……你依然是武门的老臣,也依然是从小扶持我二哥成长的尊长,大房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苛待老臣,过河拆桥呢?” 此话一出,武怀秀眼神微颤,他知道武家的二小姐不是一般人,玲珑心思,会看人更会办事,从小武明道就格外宠爱自己的这个小女儿,这点上武怀秀是看在心里放在心上。 武怀秀是扶持武玄侯的老臣,自然在夺嫡争权的问题上,不管怎么说他都会站在武玄侯这一边,他从选择要扶持武玄侯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选择了要与武门的其他孩子为敌…… 不过,武怀秀从却从来没有把武玄月放在眼中证实过,一个母家并不显赫,并且还是女儿身的庶出二小姐,纵使她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过是一个政治上联姻的工具罢了,一个女子的身份,就决定她没有多大的出路。 而让武怀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自打武玄侯性情大变后,就格外针对这个不起眼的二小姐呢? 武怀秀还不止一次劝说武玄侯,有些不重要的人,就没有必要耗费时间和精力去针对,累了自己不说,也浪费时间。 可是武玄侯却不听劝,狞笑道,“教傅可听说过黑足猫?” 武怀秀不解道:“黑足猫?这个……跟二小姐有什么关系呢?” 武玄侯一边持布擦拭宝剑,冷哼一声解释道。 “看似弱小的动物,却往往更让强者大意!黑足猫的平均体重只有1.6公斤,是世界上最小的猫科之一,小小的身体,圆圆的脑袋,大大的眼睛,其模样娇小,看着楚楚可怜,十分能够激发人的保护欲,会让时间大多的动物放松警惕性,然而这种猫却非常的狡猾!它是有了名的独居动物,在夜间活动,日间它会躲在跳兔的巢、岩石、丛林、以及白蚁丘内,并不爱现身众人眼眸,这是它给自己的保护色,而教傅所不知道的是,这小家伙却是十分凶猛厉害的猛兽!她是肉食动物,却伪装自己的爪牙,时常吃一些昆虫果腹,以饥饿的形势来磨练自己的意识,而她的猎捕成功率竟然是狮子六倍!教傅能够想象到这种可人的小猫身体蕴藏这样大的能量?” 听到这里,武怀秀惊颤眼睫,他实在无法把这黑足猫与武玄月联想到一起。 武怀秀到底心善,还是劝说武玄侯道:“不管怎么说,二小姐到现在还没有做出任何意见出格的事情来,二公子何必处处针对呢?倒是落一个欺负弱小的坏名声。” 武玄侯不以为意,呵呵一笑,缓缓转过身,手中的利剑“哐”得一声插进了地面中。 “我看倒是教傅太过妇人之仁,被那死丫头伪装的假象给蒙骗了!黑足猫只是表面羞涩罢了,其实内心狡诈的很,一个会利用自己先天优势,隐藏实力的生物,想想都觉得恐怖!教傅有所不知吧,若是把黑足猫给逼上了绝境,其结果是怎样吗?它会非常凶狠地反击自卫,它们凶猛起来可以攻击比自己体型大4倍的羊,进攻的时候它们会跳起一口咬住小羊的喉管,直到静脉被它的利牙穿透才跳下来。” 听到这里,武怀秀心中一颤,登时背脊生凉,竟没想这黑足猫会是这样的恐怖的生物。 武怀秀支支吾吾问道:“二少爷是怎么知道这黑足猫的?” 武玄侯眼神一定,他抬了抬下巴,眼神闪过凶狠道—— “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在我三岁的时候,武玄亮曾经送了我一只娇小的小猫,我看他温顺可爱萌极了,那个不懂世事的我,开心到拍手叫好,还亲了亲我那个哥哥,谁想,半年后我差点死在这一只小猫口中,教傅一只问我,这脖颈上的旧伤是怎么回事?现在告诉你了,就是那个时候,黑足猫发狂留下了的痕迹……” 此话一出,武怀秀心惊肉跳,更是心疼万分——原没想这政治斗争这般残酷,几岁的孩童就学会了算计人吗? 从那个时候起,武怀秀就对武玄亮没有什么好影响,而相反他并没有听得进去武玄侯的劝,还是武玄月态度抱有一丝幻想—— 毕竟没有看到武玄月发威之前,怎样定性一个人,都是为时过早。 然而,今日再次相见武玄月时,武怀秀彻底服了,早在多年之前武玄侯给自己妹妹的定性一点都没有错! 眼前的女子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黑足猫,利用女性的优势伪装自己,而在旁人都忽略她的时候,她却在悄悄积累能量,偷偷拔尖! 这样的女子太恐怖了些…… 武怀秀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武玄月的说辞他的只字片语,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武玄月眼看这武怀秀神情恍惚,她突然提高了嗓门,提醒道:“武大人,你有在听我的话吗?” 武怀秀一愣,回过神来—— “呃!二小姐刚才说什么了吗?怀秀不小心走了神,冒犯了二小姐,还请二小姐见谅——” 武玄月故装礼待,缓缓笑道:“无妨!武大人带兵办事,半路碰到我这个故人,会有想法也属于正常,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句话不知道该当讲不当讲,父尊当初把我家二哥托付给了武大人,是希望他走正道,行正义之举,而非现在这个模样!就是因为天门出手救了我武玄月的小命罢了,竟没想会引来二哥这般大的敌意,待兵抄了天门不说,还亲手杀了天门至尊!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呵呵……武大人怎么看?” 此话一出,武怀秀惊愕呆目,这个结果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当初武玄侯带兵攻打天门,他就极力反对劝阻,结果却被武玄侯削了身份,从教傅降到了贴身侍从,这可是天壤之别的身份悬殊。 武怀秀那个时候就想不通,这武玄侯到底是哪根弦搭不上,非要攻打天门呢?这种臭名远扬的事情,武玄侯是不是脑子进水呢? 现在他武怀秀终于在武玄月这里得到了答案—— 虽然,这个答案只是武玄月自己捏造的,但是却足以让武怀秀信服…… 1381.武门兵佣(武门官兵英勇不复当年) 武怀秀缓缓抬头,颤眸而视,眉头凝成了一个大疙瘩。 “二小姐你说什么?你说二公子之所以对天门大行杀戮的目的是为了……竟是为了你吗?” 武玄月眉宇微挑,她的奸计得逞,看得出武怀秀紧张而又动摇的情绪,而这不正是她武玄月想要的结果吗? 武玄月勾嘴坏笑,反问之:“那么——武大人认为了除了这个理由的话,二公子还有什么理由非得要攻打天门?做这种丧尽天良,吃力不捞好的事情,到底是图什么呢?让全天下都知道他武玄侯更加残暴散尽天良的一面吗?” 武怀秀眼神微颤,一句话卡在喉间,他脸色苍凉了下来,无奈叹了一口气。 “为了……为了这种事情,竟然攻打天门?玄侯你蠢啊!!你真样做,只会让你距离武门王位越来越远啊!” 武玄月听到这里,她脸色阴沉了下,有意无意一句话:“或许……自打一开始起,都是怎么误会了二哥呢?说不准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天门的王位,只是有些人忌惮他得到了父尊更多的宠爱,还给了他一个这样有分量的教傅,所以才被人算计了,一直有传言他想要争取武家王位,可是……想想看这些年来,二哥都做了些什么呢?那些不要名声的残暴行为,根本稳固不了人心,他是真的想要王位吗?” 此话一出,一下子点醒了武怀秀,他霍然抬头,惊目道:“二小姐此话怎讲?” 武玄月眼神左右瞟了一下武怀秀身边的几人,武怀秀一下子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转身间变了脸色,厉声道—— “你们都先退下去,我有话跟二小姐说!” 众兵你看我,我看你无人敢反抗武怀秀的命令,无声退了下去。 武玄月倚着房门侧了侧身子道:“武大人屋里请——” 武怀秀点头迈步,走进了房间中,武玄月随后也走了进去,并且带上了房门。 门外官兵望着大门关闭不知道多长时间,有些等不及的官兵开始埋怨起来。 “你说说这奇怪不奇怪?二小姐竟然复活了?!” “可不是吗!我刚才猛地一看也吓了一跳,以为是二房的被曹镇主救出的贱婢呢,可是仔细一看,这气势摆明就是二小姐——” “你听说没有?武师尊临终之际其实……是把将武令交付给了二小姐,这个传言不知是真是假。” “谁知道呢!不管真假,这二小姐活脱脱地站出来就足以让人忌惮了!谁会想到二小姐能够复活呢?二小姐就算是没有将武令,只要她复活了,以她的本事,己足以在武道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来!” “可不是吗……曾经在武门的二小姐,可是以一敌万的水准,武师尊最看好的子女,她虽为抛头露面于世,可是咱们的武士哪一个不晓得二小姐的真实实力呢?” “若是单单是武技厉害就算了,最令人害怕的是,二小姐惊人的隐忍力,一个武者最大的骄傲是什么呢?那是能够在战功赫赫下得来的掌声和名利,而她呢?明明一身武技,却甘愿放入鞘中,默默无闻,忍受寂寞之苦,还被不如自己的人践踏欺辱,若是换做是你忍得了吗?” “我……绝对忍不了!若换做是我的话,我肯定是要杀出了一条血路,只为了自己谋一条好出路!” “呵呵是吧咱们都多大的人,都没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子活得明白通透……看来,到底是咱们看低了二小姐,忍万人所不能忍,只能成万人所不能成之事!这才是人家二小姐选择的路!” 正当一众官兵七嘴八舌讨论热烈时,这个时候房门被武气震开,门内传来武怀秀的怒吼声—— “来人!将这逆党反贼武玄月绑了去!” 此话一出,门外退兵五米的官兵愕然一愣,这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弯,就听到自己老大发怒的声音。 站在最前排的官兵,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看半天没有回应,武怀秀拍桌震怒,恶骂道—— “门外的人都死了吗?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吗?!让你们都给我进来,绑了这逆党反贼武玄月!!” 其实,外面的官兵不是没有听到武怀秀的命令,只是大家心里都打怵,这刚才还在讨论武玄月在武门何等厉害的存在,这会子功夫就要让自己冲锋陷阵,与她为敌,谁心里能不紧张吗? 而现在自己老大发怒,即便心里再打怵,也不能做缩头乌龟,硬着头皮也要上! 呼呼啦啦官兵从房门涌了进来,最前面几人不敢上前,领头的一个官兵,干咽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最后确定道—— “武大人……这……这是真的要抓捕二小姐吗?到底二小姐犯了什么罪?” 武怀秀扭头恶瞪,严声厉色道:“这种事情是你该管的事情吗?抓人就是了!!费什么话!!” 武玄月一眼扫过那站满屋的官兵,一个个手持枪械,却各个怂态百出,半个都不敢近自己的身子,别说抓捕,这姿态就像是自己一声吼,就能把这一群吓跑了去! 看到这里,武玄月无奈摇了摇头,暗自心道—— 武门的官兵何时变得如此胆怯怕是了呢?当初自己父尊在位是,这些都是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勇士,上了战场各个跟打了鸡血一般,没有一个会选择退缩,也没余一个会怕敌怕死! 而现在的武门到底成什么样子了呢?曾经那些战场上的英豪哪里去了呢?都成一个个的缩头乌龟了吗? 武玄月清楚知道,武门现在早已经是乌烟瘴气,为了能够控制武门的官兵,上官金阳用管理权门的那一套用在了武门战士身上,那些不服管教的人,就挟持他们的家人,逼着对方的屈服。 当人有了软肋后就变得弱小和胆怯,不管是在勇猛的战事亦是如此…… 为了家人的安危不得不向强权低头;为了家人的口粮不得不向世俗低头。 看到这里,武玄月长长一叹,她知道她不能为难了这一帮子有家有口的战士们,索性她站起身来…… 却没想她起身一瞬,官兵队伍竟然神奇的向后退了一步,这神一般的默契看傻了武怀秀和武玄月…… 1382.联合作秀(武玄月与武怀秀二人联合演戏示众人) 看到自己手下的官兵如此怂,武怀秀既是汗颜又是羞怒。 “干嘛呢?!让你们抓人,你们连一个都不敢上前,武门的官兵都各个怂成这副模样,丢人不丢人?” 看到这里,武玄月几分哭笑不得,却更是心酸。 武门曾经的勇士都成了各个算计进退得失的小人,这人真有意思,还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 算了,怪不了他们,只怪上官金阳和罗甘一行人太混扎,逼得武门的将领没有出路。 武玄月没有说话,而是默默走到了这一帮子战战兢兢的官兵前,举手受俘,却面不改色。 “抓我吧,别太为难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反抗——” 此话一出,武门官兵惊目而视,各个惊得合不拢嘴。 领头的官兵嘴巴哆哆嗦嗦道:“这……这……这合适吗?” 武怀秀扶额仰头叹息,这会真的要把自己给气吐血了! “人家都送上门去了,连反抗都不放!!你们还害怕个屁!丢死人了!!” 此话一出,领头的官兵惊慌掏出腰间的铁镣手铐,极度小心翼翼地拷在了武玄月的两手腕上,嘴里还挺念叨着—— “二小姐……多有得罪,你莫要记恨我……我这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武玄月微皱眉头,心中五味杂陈,竟没想武家的兵已经掉线到这种程度了吗?竟然抓人都这般小心翼翼,还要委曲求全地告饶,武门现在是真的没落了! 武玄月咬了咬牙,痛心疾首,却还是硬着头皮还笑之—— “无妨,大人这也是奉命行事,我武玄月怎么可能会记恨大人你呢?” 听到这里,一边帮武玄月戴手铐的官兵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手铐铁镣全部上完后,没曾想这家伙还文质彬彬地向武玄月行了一个奉拳礼,二小姐这边请—— 说着,这家伙一手摊开,身后的官兵竟然极其配合地给武玄月腾出来了一条道,这里是羁押犯人的阵势,脱去了手铐,这简直是迎送贵宾的阵仗。 看到这里,武玄月低头无奈苦笑,抬头间她回头一望身后的武怀秀,对方眼神刚刚好迎了过来,而此时武怀秀的眼神并没有丝毫的恶意,取而代之则是肯定的眼神。 接到这样的眼神,武玄月更加无奈了几分,她暗自心道—— 说好的捉拿羁押逃犯的戏码哪里去了呢?这阵仗出去,那武玄侯要是会信才出鬼呢! 武怀秀依然恶着一张脸,他既然答应了要配合武玄月演完这一出好戏,不管别人的态度如何,自己必须要像模像样的扮演一个恶人! 想到这里,武怀秀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住武玄月手考上的铁镣,十分野蛮地向门外拖! 官兵看到了这一切,各个吓傻了眼,却也没有人敢反抗,只能够灰溜溜地跟在此二人身后。 武怀秀大摇大摆扯着铁镣向外冲,一边野蛮地拖拽着武玄月,一边骂骂咧咧道—— “你个乱臣贼子,竟然暗藏在这湘云阁中,还好被我武怀秀发现得早!!我定要把你交给我家二少爷,看他怎么收拾你!!” 武玄月也配合这武怀秀在其身后踉跄而行,这脸色可怜楚楚,哭声求饶—— “大人误会了……呜呜呜……大人冤枉小女了……小女怎么可能是乱臣贼子呢?” 这时,门外的吃客已经一片哗然,这般大的动静,早已经引来非议,围观的,逃窜的吃客不在少数。 走到了最后一层台阶时,武怀秀猛地一扯锁链,武玄月一个脚没有站稳,扑通一声摔落在地,这一抬头时,额发间鲜血粼粼,汩汩直流热血。 掌柜的见这阵势吓得不轻,赶忙从柜台后面小跑了出来,引上来时惨白的脸上还堆着赔笑—— “官爷这是怎么了吗?怎么好好的就……就发火了呢?这姑娘柔柔弱弱的,怎么看……怎么看都不像是……都不像是……都不像是逃犯……” 武怀秀恶狠狠一瞪,破口大骂道:“这犯人会把作奸犯科写脸上吗?!还有……这逃犯是你从你们酒楼搜出来的!看来……老板如此包庇这丫头,你也是知情人之一吗?” 此话一出,掌柜脸色一下子刷白,整个人都吓傻了,他赶忙连连摆手,撇清楚自己的关系—— “不是……不是……官爷误会了!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做的是正当买卖,怎么会窝藏逃犯呢?我……我……我只是看着姑娘……” 武怀秀冷冷喝止道:“这丫头狡诈得很,我家二少爷抓捕多时,一直未果,现在逃到了你的酒楼里被俘,掌柜的三言两语就撇的清楚关系吗?” 掌柜的惊恐万分,牙根打颤道:“不……不……我……我……” 突然,掌柜的灵机一动,赶忙扭头转身,示意时机身后的伙计去取些银子来保命。 伙计机灵,连滚带爬跑到了柜台,取之银两麻溜就送了过来。 掌柜的颤颤巍巍双手奉上,大气不敢喘一下,低头求饶道—— “还请……还请……这位官爷行个方便……回去后……跟……跟二少爷美言几句……” 武怀秀抬额眯眼,之前的他最讨厌这样的行为,可是现在的他在武门的几层压迫下,他虽不图财,只为了活口,不让自己看得那么棱角分明,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他一把夺过钱袋,一手颠了几颠银两,哼声冷嗤道:“算你老小子知趣!这样吧,爷爷给你指一条明路,算是看在你给的银两份上!” 掌柜的连连点头,祈求眼神闪烁。 “还请官爷指点,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老老小小该怎么活?” 武怀秀眼神微颤,脸上却表现出异常的冷漠来—— “既然是上有下有小还不本分些!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丫头在没有审判前,你们家中老小还有时间逃离,若是这丫头的审判下来后,下一步该整治之人,就是曾经帮过她逃窜之人!老板,你们家人有多少脑袋足够二少爷的砍得呢?” 听到这里,掌柜惊骇,只听锁链拉扯的声音,望着武玄月被一众官兵的带走的背影,掌柜的腿一软,瘫软在地…… 1383.兄妹相见(武玄侯对武玄月意外态度) 武玄月被武怀秀一路野蛮拖拽,招摇过市,要是就是博人眼球,惹人热议! 不多时,这一路强拉硬拽,踉踉跄跄的步伐,武玄月终于被武怀秀带到了天门中—— 穿过层层宫殿,武怀秀终于在兰室门口停了下来。 武怀秀扭头一眼犀利扫视,身后众官兵当即停了下来,埋头站在高阶之下,老老实实守在原地。 而他则是继续拽着武玄月的铁锁链,踏上了高阶之上。 武玄月还有意加戏,多了几声惨叫。 “叩叩叩”—— 兰室内传来武玄侯慵懒的声音,“谁啊?” 武怀秀小声应道:“少公子,是我——武怀秀。” 兰室声音断了,良久,武玄侯不耐烦道—— “你有什么事情吗?是又要跟我说教吗?” 武怀秀脸上露出一丝失落,他稍稍整理一丝情绪,温声道:“不是——二公子这是真的误会了怀秀,今日怀秀听说二公子令人去找寻曹镇主的下落,我便亲自带队……” 此话一出,大门突然向内打开,武玄侯龇牙爆珠:“谁让你多管闲事去的?这事我命下人去做,你多什么事情?!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是吧?故意搅局,说是帮我抓人,实则是偷偷通风报信,放了曹云飞不是!!还有……” 武玄侯暴怒大駡,而当他的眼神落在武玄月身上时,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 武怀秀一脸委屈道:“曹镇主我是没本事逮着……只是这二小姐……” 听到二小姐三个字的时候,武玄侯惊怔,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说什么?二小姐!!这不是那贱婢单灵遥吗!怎么可能是武玄月!” 眼看武玄侯一脸惊讶,武怀秀迟疑了,武玄侯的表情跟自己想象中的有些差距。 不应该啊,武玄侯不是因为知道二小姐复活这件事情在迁怒于天门吗?这怎么会显得这般吃惊? 眼看自己的谎话即将被拆穿,武玄月灵机一动,破口大骂道—— “好你个武玄侯,到头来还不肯放过我是不是?连同我的未婚夫曹云飞你也要迁怒吗?她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对穷追不舍呢?!” 武玄侯登时来了精神,他脸上露出邪笑来,直勾勾地盯着猎物,慢声慢语来—— “你的未婚夫?我看你是糊涂了吧!她可是我武玄侯名正言顺的妹夫!” “什么!!你再胡说些什么!!曹云飞怎么可能是你的妹夫呢?我俩明明只有婚约,从未拜堂成亲,怎么就成了你的妹夫了呢?” 武玄侯呵呵一笑,来了兴致的他,走出房门,朝着武怀秀摆了摆手,让其让道,武怀秀虽是疑惑,却还是乖乖侧了侧身子,给武玄侯让了让道。 “你是来搞笑的吗?到现在为止,连大形势都没有搞清楚的人,却敢在我这里大言不惭地发脾气吗?!还有……你真的是武玄月吗?” 武玄月咬牙切齿骂道:“我当然是武玄月你的亲妹妹,虽然你不愿意认我这个妹妹,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武玄侯睨视再次打量武玄月起来,他不屑道:“我凭什么信你?” 谁想,他身后一个声音,替武玄月回答了武玄侯这个问题。 “回禀二少爷,这一位……恐怕就是二小姐……” 听到这弱弱的声音,武玄侯没有理会武怀秀,只是眉宇微挑,继续有刺眼的目光打量眼前的女子。 “好吧,我就当你是我的二妹,那么我也要告诉你一件喜事,你可知道现在的曹云飞早已经是你姐姐武朝阳的丈夫,若是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与武朝阳同侍一夫!” 武玄侯这是故意在激怒武玄月,他就想看看这丫头什么反应。 武玄月故装愤怒,咬唇瞪目,一副恨碎了牙的模样。 “你胡说!!不可能!!” “哈哈是不是胡说你到西疆问一问便可知,这西疆现在的女主人是谁!哦对了,还要告诉你一声,你的那个贱婢单灵遥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你过世没多久后,她就跟曹云飞一同去了西疆,没过多久就成了曹云飞的妾室,并且因为跟你十分相似的脸,似乎特别得宠若是二妹嫁过去了,只怕这一次连二房都当不得,只能够做三房咯” 武玄侯冷嘲热讽不尽,看得就是武玄月的态度。 武玄月的演技那是刚刚的,听到这里,她眼神黯然,怒眉惊思,嘴巴一张一翕道—— “灵遥吗……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不可能……你骗人!我不信!!” 看到武玄月憋怒狂躁的模样,武玄侯心中十分得意,这时他一把捏住了武玄月的下巴,鬼邪一笑—— “还要再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来——其实,你我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因为利益所趋,我做了你的哥哥罢了!瞧瞧你这小模样,确实挺可爱的,当初那些年我怎么就瞎了眼,非得把你当对手呢?现在想想看也是傻你可是这武道中被传言唯一一个知道将武令下落的人,我武玄侯若是娶了你武玄月,不就等于拥有了武道的天下吗!!我还跟我大哥争什么争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悚,这一次不是装的,而是发自肺腑!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武玄侯竟然把这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来! 这家伙,简直是太没底线了吧!! 说着,武玄月一把从吃惊的武怀秀手中夺来了铁镣,兴致高昂扯着铁镣竟武玄月拖进了兰室中。 “没有命令下,不能放任何人进来!谁若是坏了我的好事,格杀勿论!!” “噔”得一声大门紧闭。 武怀秀猛然惊醒,而他脑海中却一直回荡之前武玄侯的话—— “什么啊!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能……不可能的……” 武怀秀待在原地,低头惊思,这冲破自己世俗观的话,彻底震碎他的三观。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些年我到底辅佐了一个什么人!!” 武怀秀情绪暴涨,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霍霍腿脚而去,破门而入—— 而他眼前的一切,更让他失望愤怒! 此时,武玄侯正在撕自己妹妹的衣领…… 1384.相互伤害(武玄侯师徒之间相互揭对方伤疤) 武怀秀忍无可忍,胸中一股无名火气再也压抑不住,他梗着肩膀,霍霍腿脚而去—— “嘭”得一声,武怀秀踹开了兰室大门,那不堪入目的场景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武玄侯如同禽兽一般,拽着武玄月的衣领,野蛮撕扯。 看到这里,武怀秀再也忍不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拳打飞了武玄侯,只身挡在武玄月的面前,声声骂道—— “你是畜生吗!她可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这样啊?也太让我失望了吧?!” 此时,武玄月惯会演戏,一边用手挡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抹着眼泪苦苦戚戚,在武怀秀身后煽风点火道—— “吓……吓死月儿了……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我的哥哥对我这样?就算……就算二哥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惩罚月儿吧……” 武怀秀眉头皱得更紧,他二话没说,从袖管中摸出来锁气环的钥匙,抛给了身后的武玄月。 武玄月双手接过钥匙,口中仍然发出哭腔,脸上却露出了狡诈的笑意—— “呜呜呜……呜呜呜……” 武玄月一边哭着,一边自己解开了锁气环,脸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而现在这局势,自己大可不必出手,只要站在一边光看好戏就够了! 武怀秀大义凛然,破口大骂道:“你这小子怎么现在变成这幅德行了呢?枉费我一片苦心教导,我与你父尊所期望一般,只希望你能够走上正途,可是……可是为什么?放着光明大道你不走,偏偏你要走这邪路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武玄侯从地上缓缓翻过身来,他一手擦过嘴角的鲜血,脸上露出习惯性的邪坏不屑笑容道—— “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以一副圣人姿态,要求我这要求我那个!我的人生是好是坏,我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任,可是你呢?从小到底都是如此,总是那一个光明正义的标尺鞭策我,我的心思稍稍一点的抛锚,你就要在我耳边碎碎念个没完!我犯点错怎么了?我偶尔人生走走弯路怎么了!是十恶不赦的罪过了吗?” 听到这里,武怀秀失望至极,他怒眉咬牙,憋了一口气,怅然之余,他不死心——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些道理你应该懂吧!多少作奸犯科的恶人,都是因为从小时起,不把自己做的小事当回事,才会滋长自己的作恶心理!人从出生开始,没有恶人,都是因为环境和接触人不同,手周遭影响,才会慢慢变得作恶!可是……可是……我明明在你身边时刻鞭策教导你,为何你还走到了这一步呢?” 武玄侯一手扶着墙根,缓缓起身,一边打了打身上的土,狞笑回应之—— “你们圣人总说什么人之初,性本善!可是在我们鬼族这句话是行不通的,人之初,性本恶!我们鬼族人血液中流着就是低贱肮脏的血,从一出生起,就注定这辈子是一个恶棍,不管身上披上什么样的华丽的外衣,其本质如此,这辈子也就定了性……” 听到这里,武怀秀双眼诧异,嘴巴抖抖索索道—— “你说什么?你是鬼族的孩子?这……这怎么可能?” 武玄侯缓步走上前来,他的眼珠的颜色有从前的黑褐色渐渐变成了红色,这样的赤瞳,足以证明武玄侯是鬼族的血脉。 看到这里,武怀秀瞪目眦裂,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就知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一定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哈哈哈真搞笑,一直以圣人自持的武怀秀,从小辅佐的竟是一个鬼族的孽种,是不是特别失望呢?我的身份让你备受的打击的表情,怎么这么搞笑呢!!” 武怀秀眼睫惊颤,脸色铁青,脸颊抽动,满脸的失望和诧异,其实更加伤了武玄侯的心。 “呵呵呵好搞笑!就是这样的脸,我在梦中不知道惊醒多少回,一想到你会是这样的表情,我就会觉得搞笑,疯狂,兴奋……乃至……呵呵……说不出来的憋闷……我为什么为了讨好你,总是委曲求全呢?到头来累得总是我自己,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一个好人,其实做一个坏人有哪里不对吗?这世间万物都是对立的,有好便有坏,有善便有恶,为什么真善美就要受人追捧,而假恶丑就要招人嫌弃呢?我出身就是低等的贱民,连我这个武家二公子的身份都是假的,什么真善美根本和我这种人都不搭,我只配做一个恶人!既然如此,老天爷已经给我定了性,我何必要这样委屈了自己的心性呢?” 武怀秀眉头拧得更紧了,他脸上露出痛苦的颜色来—— “住口!不要说自己好不好!你不是这样的人!!我认识的武玄侯从小就是一个正直的好男儿,虽然脾气直了些,暴躁了些,但是你……你……也有过施恩与他人的时候,小时候……你……你……为了安慰我……陪着我成宿成宿的对月长叹……在我人生的低谷期,若不是认识了你……我的人生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你答应过我的,要做一个武道英豪,做一个像你父尊一样的大英雄……” 谁想,这个时候武玄侯突然暴露,恶言相向:“去你娘的英雄梦吧!教傅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就是一个像垃圾一样的人!这辈子根本无缘月英雄之坛,你是在教导我,还是在满足自己的私心呢?说什么满口的仁义道德,你告诉那些真正注重仁义道德的人,最后都过得怎么样?!你用你的双手改变了世道,而世道还给你了什么?家破人亡,妻女被人凌辱后,暴尸街头吗?” 听到这里,武怀秀眼神一暗,整个人都懵了——万万没想到,揭开自己这辈子最痛伤疤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用尽毕生心血呵护扶持的少主,这一份打击对他来说无疑是毁灭的…… 武玄月眼看于此,再也听不下去,她“嗖”得一声,闪移到了武怀秀身前,朝着武玄侯大打出手—— 武玄侯扯嘴一笑,举手格挡,前几招对弈,二人都没有使出全力,聊聊过招而已。 就在二人撕打成团时,门外官兵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纳兰至尊复活了!!她正带着天门七星士从宫门外杀了过来!” 1385.怀秀救场(武怀秀再次从武玄侯手下救下武玄月) 门外官兵气喘吁吁冲进了房门,这还没站稳,已经顾不上了什么礼数,疾呼而来——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纳兰至尊复活了!!她正带着天门七星士从宫门外杀了过来!” 武玄侯惊眸,他嘴巴合不拢,而后他歪了歪头,吃惊道—— “你说什么?胡说八道!!那纳兰至尊早就死在我的剑下!她……她怎么可能复活了呢?” 站在一旁的武玄月勾嘴一笑,冷不丁地说起来风凉话:“世事无常,诸事难料二哥,你确定当初死在你剑下之人——就是纳兰幽梦吗?” 此话一出,武玄侯恍然大悟,他猛然回头,眼神狠厉,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揪着武玄月的衣领,怒骂质问道—— “是你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不安分!!!” 武玄月眯眼微笑,对于武玄侯霸道强势的一面,她早已习以为常,更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二哥啊这人啊,不能总做恶事,人在做天在看!作恶多了,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怎样!报应来了吧” 武玄侯挥手而下,正要朝着武玄月的小脸掴巴掌,却被武怀秀一声喝令,停下了手!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跟你妹妹斗?这都火烧屁股门了,还不想想办法应对!” 此话一出,武玄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呼呼喘着粗气,那鼻息的热流恨不能淹没了武玄月。 二人对视良久,一个愤怒至极,一个不以为意,武玄侯恨不能掐死了自己这个妹妹。 武怀秀又是一声怒斥:“二公子!轻重缓解你可要掂量好了!要知道,你可是占了人家天门宫殿三个月之久,这里的女修被玷污了多少人,被你用来拉拢权臣侮辱了多少个,人家不说那是没了主人,在忍辱负重,而现在不同了!主人回来了,你觉得咱们还安全吗?” 说到这里,武玄侯眼神一狠,一把将武玄月甩到了一旁。 武玄侯一眼都不愿多看武玄月,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袖管,挺直了腰板抬脚阔步向外走—— “走!去会一会那一个纳兰至尊!竟然给我玩什么调虎离山之计,我倒是要看看这纳兰幽梦到底有什么真本事!!” 说着,武玄侯脚下生风,速速而去。 武怀秀虽然恼武玄侯,可是在自己徒弟生死大计面前,他不可能坐视不理,这正要走时,眼神突然落在武玄月的身上。 武怀秀迟缓脚步,稍稍迟疑片刻,这才开口:“刚才……冒犯二小姐了,趁着这个时机,你还是赶紧逃走吧,能逃多远就逃多远,最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武玄月抬头回望,她静静看着武怀秀,嘴角和额角都在渗血,她胸口衣襟被撕开了一大片,这样的姿态只怕是难以出逃吧…… 看到这里,武怀秀长叹一声,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上前两步,走了上去披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走吧……武道这种是非之地,不适合女子,血雨腥风,尔虞我诈,你搅在乱局中,最后只会以惨淡收场,我年岁已大,已经见不得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只想图个安稳,老师尊对我有恩,他走了,他的子女我替他保护好,可是……也有我力所不能及之时。女孩子出来涉足险世,太多不安全,所以——二小姐若是遇到了一个知心人,就嫁了吧——” 武怀秀一边劝说武玄月,一边为其系带子,这时武玄月一把抓住了武怀秀的手,眼神忽现狡诈。 “都到这里,那那些年一直困惑武大人内心的问题,你找到了答案了吗?” 此话一出,武怀秀愕然,锁眉不解道:“二小姐……知道困惑我心头的疑惑吗?” 武玄月勾嘴一笑道:“当然!你疑惑之事,也正是这些年我二哥困惑之事,就这样相互困惑好吗?” 武怀秀眼神一颤,似乎自己的心头之事一下子被武玄月给看穿了,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一点不好! “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的答案!或许——就在近日,你心中的所有疑惑全都找到了答案呢?” 武怀秀惊目睁眼,而后他别过头去,缓缓转过身,垂落的头,丧气的背影,他思索良久,背着武玄月苍然一笑。 “算了吧……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一直纠结的也就淡了,何必再苦苦追寻一个答案呢?” 武玄月认真道:“武大人年过半百,看透人世间重重,可以不在乎一些结果,可是我二哥呢?他还正值青春,人生往后的路还长,你真的能够做到,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二哥人生的道路越走越偏,越走越邪吗?” 此话一出,武怀秀脸色定住了,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武玄月缓缓上前去,绕过武怀秀的身子,继续道:“武大人——人生在世不必要活得太明白,但是……有些事情,若是不论清楚的话,只怕会误人误己,连同自己最在乎的人都守护不了的无奈感,你要抱着这种感觉含恨九泉吗?一辈子错了一次足够了,一错再错,到了阴曹地府时,你的心不后悔吗?” 武玄月又是一番晓之以情的说辞,到此武怀秀内心早已经泛起来千层波浪,波涛汹涌,不能自已。 良久,武怀秀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唉声一叹,缓缓开口道—— “说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些什么?” 武玄月缓缓转过身来,眼神恍惚一定,幽幽说道:“什么都不需要武大人做,只希望在这一场战役中,武大人静静地观战就足够了,不要插手任何事情,不管这一场战役中发生了一切!” 武怀秀听罢,蹙眉疑惑更甚:“这个……到底为何意?” 武玄月略带强势道:“这些——武大人不必过问,你只要告诉我,你不能不能做到?” 武怀秀越发狐疑,他看着武玄月一本正经的脸,犹豫良久,方才开口道—— “我……尽量……” 能听到这样的答案已经算是不错了,武玄月不再强求武怀秀,而是从袖管中掏出了天灵地罗大轮盘,扬手一抛,天灵地罗大轮盘迅速布下结界,开始转动。 看到这壮观的景象,武怀秀惊目呆舌,整个人都看傻了眼…… 1386.万花迷踪(纳兰幽梦布下天阵,使出万花迷踪) 武玄月驱动灵盘时,惊羡了武怀秀,武怀秀抬头间满眼惊闪,痴痴而望—— 在武怀秀有生之年,是见过这天灵地罗大轮盘的真迹惊羡世人的场面,而这场景也仅仅只是在三十年前的天无征战时看到的场景—— 自打三代至尊薨逝后,这天灵地灵大轮盘的神迹就再也没有现世过。 而今日自己再次看到天灵地罗大轮盘现世,竟然出自于二小姐之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怀秀眼神缓缓移动,那惊奇而又惶恐的眼神终于落在武玄月的身上—— “天灵地罗大轮盘……你是怎么做到的?” 武玄月呵呵一笑道,“这个……我想到此,武大人应该已经猜到了结果了吧?” 武怀秀眼神一颤,继而低头苦笑之:“我就说吗……武大人的四个孩子为何资质各有不同,尤其是你二小姐,武学资质最高,现在想来,不仅仅是因为你继承了父亲的武气,还有……你娘亲过人的灵气也让你继承了——这样看来,应该是没差了,二夫人果然就是天门的三代至尊了……” 武玄月没有否定,而是找了另一个话题含糊了过去。 “武大人,你不是一直想要答案吗?只要你跳进黑色一侧的灵盘中,扎根你心中所疑惑之事,也就有了答案了。” 武怀秀仰头一望,心中不知道为何,莫名紧张了起来,这转动的阴阳灵盘似乎是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而他胸口却在“咚咚咚”不停跳动。 或许踏出这一步,自己是解开了心中多年之惑,可是不知道为何,这胸口有种隐隐不安的预感,仿佛这个结果知道了并非是好事。 武玄月看出了武怀秀的犹豫之意,顺势加了一把火—— “武大人到底再犹豫什么呢?知道了真相不好吗?还有——你不是一直想要救赎二哥吗?他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是你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吗?踏出这一步,所有的一切都可明了,敢于面对真相,才能够正视未来……虽然真相有时候真的很刺眼,但是……比着自己在意的人,真相又算得了什么呢?是吧武大人?” 此话一出,武怀秀眼一定,心一横,猛然跺地之势,腾空飞出,“嗖”得一声钻进了天灵地罗大轮盘之中。 眼看武怀秀跳进了天灵地罗大轮盘之中,她转过身来,哼声一笑,小声嘀咕道——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果,欲知后世果,今生做者因;因果有真假,众生细辨清,假经图金银,真经为民生——还真是善恶终有报,六道好轮回啊!” 话毕,武玄月抬起脚步,向门外走去,脚下生风时,披风飒飒。 兰室之下—— 一片血海汪洋,纳兰幽梦步下七星天阵,分分钟横扫万军。 一招万花迷中,幻境闪现,七星君闪移走阵,天门顷刻间陷入一片花海中,梦幻一般的国度,漫天鲜花飘落,四下水声满满,宛若一片仙境。 武家官兵登时被眼前的画面所吸引,本是警惕防备性极强的整齐队伍,瞬时放松了警惕心,抬头仰望天空,天降花雨,各色美丽鲜花飞舞,而自己身下则是一片花海中—— 却不知站在高处的武玄月看到的则是另外一副场景! 一群傻了的黄衣战士,各个扔下手中兵器,仰头傻笑,恍恍惚惚间,已经失去了心神,毫无战斗力可言。 纳兰幽梦稳坐七星阵之中,悬空盘坐,闭眸运气,而起身边的七星士则是不断转化走位,瞬移之时,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砍掉了武家官兵一条有腿,登时鲜血喷发,飞溅直上,鲜血溅得哪哪都是,殷红千里,十分显眼。 这武家兵哪里知道,他们眼中现在看到了幻想鲜花,就是来自于自己队友的鲜血,还在不自知的沉浸在花海中久久不能自拔。 直到自己的有腿被人给卸了下来之后,方才一声惨叫,回到现实中,吓青了脸,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武玄月明白纳兰幽梦如此做法为何,伤人腿脚,只是为了教训教训这武门家兵,并且可以通过这种手段削弱地方战斗力,却没有想过伤及他们性命。 纳兰幽梦这样做算得上是仗义了,对待欺辱自己门派的敌方,有这般大的容量,可见纳兰幽梦胸怀不一般。 而看到这一切的武玄侯,瞪红了眼,咬牙切齿间,飞蹿而起,直击纳兰幽梦方向—— 擒贼先擒王,若想破了这天门七星阵,就一定要再杀了她纳兰幽梦才行! 却不想,武玄侯一道黑影闪过,还未近她纳兰幽梦的身,天降柳叶刀,飞梭闪光,“嗖嗖嗖”向武玄侯方向飞去。 武玄侯眼疾手快,眼看危险逼近,他调转方向,腾空翻了几个跟头,算是逃过一劫。 只是那里柳叶刀锋利,在武玄侯落地时,余威阵阵,柳叶刀划过之处,削断了武玄侯的几缕黑发,又在武玄侯右脸颊上留下一道血口子。 武玄侯愤怒磨腮,他终于忍无可忍,两眼瞪裂,通红幽冥,十分吓人。 眼看自己的军团溃不成军,在纳兰若叶的万花迷踪的阵法下不堪一击,自己的战士但凡中招就没了心神,痴痴傻傻不知道反抗,直到自己的有腿被人截断之后,方才有了直觉,而这……还有什么意义? 缺了一条腿的战士,在战场还有什么用!! 武玄侯眼看大势已去,他不甘心,眼神一扫半空中御气的纳兰若叶后,朝着纳兰若叶方向长吼一声—— “都是你!!当初我跪了一路虔诚拜求,只为了让你换我父亲一条性命,可是你呢?!为什么就是不肯帮我呢!!你明明有这个能力,你可是青族之后,这世道唯独只有你有这判人生死的能力,而偏偏你却对我的恳求视而不见!你到底是多狠心的一个人!!” 纳兰若叶悬气而立,面色正经,她抬眸微敛,对于武玄侯如何谩骂,她根本不当回事。 待武玄侯骂够了,她才幽幽恢复道:“所以呢?这就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你一直到留着我这一条命的原因所在是吗?呵呵看来我们的武门的二公子,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账,在你内心上,还有那么丁点的良知所在……” 1387.穷奇凶兽(武玄侯私下结交穷奇,与其缔结契约) 纳兰若叶幽幽而视身下之人——那黄袍男子近乎疯狂,他猩红的眼中充满了血丝,整个人都变得疯狂起来。 纳兰若叶静谧不言,思索良久缓缓道:“我虽手持阴阳判官笔,可是我这里没有生死簿,这凡人生死都清清楚楚记在生死簿上,我乃是天门师尊,本与鬼族誓不两立,你让我去为你父亲改命,实在难从;况且……人各有命,他阳寿已尽,自愿走上奈何桥,我们这些生的人,为何要干扰一个已故之人的意愿呢?我不知道二公子到底在执着些什么?明明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武玄侯苍凉大笑,扬天奋力喊道—— “那是因为你不是我!你不知道身边没有父亲庇护的人生都可悲!!我生在鬼族,却被带进了武门教养,有人问过我愿意不愿吗?给了我一个体面的身份,却不给不了我体面的生活!我从小到大过得什么样的日子,旁人不知道,我最清楚!人前是光鲜亮丽的二公子,人后呢?呵呵你知道我被上官金阳指着脸骂野种,杂种,孽种的时候吗?你知道她心情不好,一脚将我踢到床头,害得我的到现在为止左额头还有一块儿疤吗?我是她上官金阳的出气筒,却被武玄亮视为劲敌,你知道活在夹缝中的日子什么滋味吗?!武师尊对我倒是客气,可是恰恰没有父亲该有的爱,我就是武门那个最多余的人!我想要个家,难道就这么难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眼神一颤,这一番话对她来说感触太深,原来以为自己在武门最苦,没曾想这武玄侯过得比自己还苦,看来当初那些年倒是自己误会了他。 “十年前,我冒着死罪偷偷跑到了这里,一阶一跪拜,到了天门之上,我膝盖鲜血粼粼,双脚已经磨破了皮,头上一个大血窟窿,我这样做难道不够虔诚吗?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这么可怜的人,就提了一个这么可怜的要求,纳兰师尊你却狠心拒绝了呢?天门可以为了拯救上官昆阳,冻龄了他十年的年岁,而我呢?我不过是希望你能帮我复活自己的父亲,怎么就这么难!呵呵……后来我想明白了,什么清雅公正,都他妈是狗屁!说到底我武玄侯不就是没背景没地位,所以连同一直信奉神道的天门也为这种下等人关上了从善的大门!!所谓从善和明德,都是给有钱人的机会!我们这等下等人根本不配!说到底,还是嫌贫爱富吗?!”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低头无言,对于对方簌簌谩骂和抱怨,她无言以对,事情发展这种地步,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可是,她确实没有实力复活武玄侯的生生父亲,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就算是拿到了生死簿,他生平罪状,足以下十八层地狱,根本没有复活的资格。 纳兰若叶知道这一点,又不愿意伤害一个脆弱孩童的内心,这才回绝了武玄侯的要求,虽然在那个时候看来有些无情无义,可是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而万万没有让人想到是的,武玄侯因为那一件事情,人生出现了重大转折,也就是他决定从恶转变的开始—— 武玄侯两眼幽红幽红,面色变得狰狞起来,嘴角一抽一抽道—— “呵呵所以,当我明白这世道所有的光鲜亮丽都与我这种人无缘的时候,也就彻底死了心……既然从善向我关上了大门,那我……就只能转向从恶的一方!不过,竟没想自打我开始作恶后,那心头就异常的痛快!原来不被拘束,不被道德捆绑的感受会那么好!我若是看谁不顺眼,挥刀而下,轻轻松松就结束了一条人命,没有人敢在欺负我,就因为我的暴戾和阴晴不定,武门那一起子狗东西倒是变得安分了起来呵呵这人啊,就是犯贱,你对他好时,他从来不拿正眼来看你,反倒作践你;相反,当你开始折磨他,虐待他时,他就变得十分乖巧,事事要看着你的脸色行事,这种人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日子,我武玄侯是过出头了!该换换人尝一尝我当初感受了!” 说着,武玄月双眼一定,竟不知道何时他的身后展开了一双翅膀,而他的脸上出现黑色条状斑纹! 武玄月定睛一看,登时吓住了心神,这……这不是穷奇的形态吗虽然这凶兽还没有发育到完全体,可是足以看出来,它在武玄侯身上已经成长多时。 穷奇乃是灵域中四大凶兽之兽,在灵域中贻害一方,它是结合天神、怪兽、恶人三位一体,真实面目不可破解的奇怪生物,乃是邪恶的象征,代表至邪之物。后被天门修士猎捕到了人间,成了人世间祸患。 穷奇一身雪白的毛发,额头长有两只淡金色的龙角,嘴巴则是鹰喙的样子,有一对黑色的羽翼,喜食人肉。 《灵兽志》记载,穷奇很有意思,看见有人打架,它就要去吃了正直有理的一方;听说某人忠诚老实,它就要去把那人的鼻子咬掉;听说某人作恶多端,反而要捕杀野兽馈赠。由此可见,它应该是头凶兽,其行为举止完全与白虎相反,白虎崇尚惩恶扬善,而他则是主张惩善扬恶。 这一幕,纳兰若叶也看得清楚,两眼慌慌二十,惊得说不出话—— “果然……这东西又出来祸患人间!想当初,你的父亲就是跟这种东西缔结的契约,将自己的身体和人生都奉献给了穷奇,而他在得到名利的时候,也在被穷奇一步步吞噬啮噬,最后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武玄侯缓缓抬眼,双眸在进化成穷奇形态时,却成两目通白,这里称之为“哑目”! 换言之,没有眼睛的穷奇,还不算得上是进化完全体。 武玄侯展翅飞翔,一阵阴风扑面而来,他在天门七星阵中横冲直撞,不分敌友,见人就啃,片刻间破了纳兰幽梦的阵法。 眼看自己阵法被破,纳兰若叶猛然睁开眼,扬声令之—— “阵法深壁固垒——” 此话一出,七星君赶忙退出武玄侯的攻击范围,御气走阵,瞬间一个偌大的结界撑开,罩在了七星君和二尊之上…… 1388.及时现身(男友力爆表,曹云恶非关键时刻出来救场) 武玄侯循着味道攻击天门法阵,结果在结界上处处碰壁,几次撞击无果,他都被弹了出来,不死心的他又换了方位去撞击,这是要硬攻的节奏。 纳兰幽梦虽然气力恢复,可是若是一直维持现状,待气力消耗尽时,这法阵没了灵气护体,武玄侯攻入其内后果不堪设想。 纳兰若叶眼看这形式,从手中掏出了生死判官笔,欲要直接判了那穷奇生死,却被纳兰幽梦一手拦了下来。 “你要干嘛?” “还能干吗?直截了当杀了那穷奇,永绝后患!” 纳兰幽梦当即阻止道:“师尊不是那么冒失的人,你可知道若是杀了灵域奇兽,后果不堪设想,或许人类的历史就要重新改写,你我还有没有可能来到这个世界都是未知数,这样冒险的行为怎么可取?” 纳兰幽梦一席话,打消了纳兰若叶的一时冲动。 纳兰若叶扭头叹息,埋怨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事到如今该怎么办?还能眼睁睁地看着至尊灵气耗尽,让他武玄侯再次得逞吗?” 纳兰幽梦摇了摇头道:“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一步,咱们不还是有王牌在手吗?” 纳兰若叶疑惑之:“王牌在手?什么意思?” 纳兰幽梦镇静自若,眼神上瞟,有意勾了勾结界外武玄月的方向。 顺着纳兰幽梦的眼神看去,纳兰若叶捶手兴奋道:“对啊!我怎么把她给忘记了呢?” 纳兰幽梦又瞟了一眼缓缓西落的暮阳,她心中早有打算。 “稍微再等一等,直到太阳落山,月亮东起,我的力量就可以完全恢复了,只是……这半时辰内,还得麻烦纳兰师尊拖住那武玄侯!” 纳兰若叶也跟着一同看了一下即将西落的暮阳,会意道:“放心吧!这时就交给我了,虽然杀不了这穷奇凶兽,不过跟它周旋一阵的功夫还是有的!” 说着,纳兰若叶正要御风飞去时,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响起了三声清脆鞭响,一道疾风袭来,白衣男子闪亮登场! 曹云飞怎么可能抛下自己的小娇妻一个人跑路呢?若不是因为有些事情耽搁了,他也不会来迟一会儿。 曹云飞华丽丽登上,风卷残云时,双手挥鞭“春雷”与“秋水”,主动迎战,积极救援,赶到场时,就冲到了战场第一线。 鬼变的武玄侯扭头,嗅了嗅鼻子,大声骂到:“又是一股讨人厌的味道!看来多管闲事的曹云飞又要来搅局了!” 说着,武玄侯扑闪着翅膀,疾速向曹云飞飞去—— 眼看敌军来袭,曹云飞一点都不怯场,他一手扬鞭“秋水”,鞭子无限延长,鞭头绕着武玄月的腰身缠了三周,武玄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曹云飞右手用力回抽,将武玄月拉了回来,直接将其甩去天门法阵这方。 眼看武玄月身体就要砸在结界之上,武玄月心惊肉跳,两眼瞪得滚圆,疾呼一声:“我去!!这是要干嘛!!” 曹云飞左手运气发力,一招“跨虎成风”登时打开了天门法阵的一个口子,说来也是,曹云飞的实力是可以穿越这世间任何的空间,当然这天门的法阵里的空间也不在话下。 武玄月成功掉入法阵之中,曹云飞这一波行云流水的操作,那叫一个漂亮,惊羡了无数人的眼眸,也惊住了武玄月本人。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时,刚刚好武玄侯飞奔而至,二人便扭打到了一团,激战在即。 大概是两人出手速度太快,空中二人化成了两道光源,一白一黄,迅速跳转,碰撞—— 看得众人心惊胆战,武玄月只顾着观战,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关心则乱,武玄月这是太在乎自己的夫君的安危了。 而看到这一切的纳兰幽梦冷眼不爽,当时冷嘲热讽道—— “呵呵你这个样子像极了曾经你母亲的样子,明明放不下,还要故装不在意,他稍稍陷入一点的危险中,就担心到不行,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样的没出息!” 武玄月适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尴尬一笑,挠着头勉强解释道—— “我不是担心他……只是,他不是为了我才加入战局吗?我关心一下,也不过分吧……” 纳兰幽梦又在武玄月身上看到自己姐姐的影子,登时无奈一叹,说道:“既然知道对方是为了你才加入战局,你还不赶紧想办法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战斗!还不赶紧过来吗?” 武玄月恍然一颤,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现在该干什么。 她连连几声“哦哦”,这就慌张飞了过去。 “小姨叫我来做什么?” 纳兰幽梦不耐烦地白了武玄月一眼,好声没好气道:“你说我叫你过来吗?叫你过来谈天说地,先来唠嗑吗?这种无聊的话题,亏你也问得出口!” 纳兰幽梦毒舌是有了名的,这一话恶袭,数落的武玄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武玄月十分尴尬时,纳兰若叶竟然举着袖子,捂着半张脸偷笑起来。 武玄月低头撇了撇嘴,小声抗议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要干什么呢?” 这一声嘀咕,又怎么逃得过纳兰幽梦的耳朵,她又狠狠的瞪了武玄月一眼,却懒得再念她,没好气地解释道—— “你不是问我叫你来做什么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身上将武令是留着给自己玩的吗?这个时候你不帮本尊激活朱雀符,是准备等我死了,给我留着收尸用得吗?” 武玄月方才恍然大悟,惊愕瞠目,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看我这什么脑子?!” 纳兰幽梦扯了扯嘴角,又是不耐烦地啧舌道:“这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情郎身上,可不是什么重要事都不放在心上?还真是跟你一样,见色忘义!” 这一说,武玄月心中恼火,却不敢发作,只能够暗自咒骂道—— 我这个小姨什么都好,就是嘴巴他恶毒!怎么这话从她嘴巴里说出来这么让人接受不了呢? 你说你恨我娘亲就算了,我怎么着你了?我是没帮你天门,还是没为你纳兰幽梦周全一切呢? 怎么让你这么一说,倒是一点干劲儿都没有了呢…… 1389.云飞遇险(曹云飞不信落入武玄侯手中……) 结界之内,武玄月与纳兰幽梦开始互通血气,进行激活朱雀符的仪式。 天空之上,曹云飞与武玄侯扭打到了一切,两个人武气充沛,速度飞快,以至于旁人肉眼已经看不清楚两个人的具体肢体动作,此二人分别化成了两个气团碰撞,弹开,火花四射。 曹云飞手持“春雷”“秋水”,鞭鞭抽打,响彻天际,所谓惩恶扬善绝不手软; 武玄侯背负双翼,呼风唤雨,电闪雷鸣,邪风阵阵,惩善扬恶,与曹云飞誓不两立。 二人势均力敌,各占优势,几分对弈后,竟然没有分出个高下,却在这个时候,空中飞来一群柳叶飞刀,趁着武玄侯与曹云飞热斗时,偷袭而去。 柳叶刀神不知鬼不觉飞到了武玄侯的背翼之上,幽冥一闪,尽数钻进了武玄侯的背部。 武玄侯打得酣畅淋漓,这蝠翼一上一下扑闪,天体乱象,风雨大作,他面相已变,獠牙锋利,试图带着机会,一口咬着曹云飞的要害,将其置于死地。 大概是因为亚目所致,他还没有进化成穷奇的完全体,虽得气大部分神力,而这一个亚目的限制,让他不能立刻准确锁定曹云飞的具体位置。 曹云飞动作敏捷,本就掌握空间转移的本领,这身手更是不一般,可是让他有几分吃惊的是,这进化成穷奇的武玄侯竟然能跟自己打个平手,若是换做从前的武玄侯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可见这穷奇威力不一般! 曹云飞拿出了十分的力道,才能够勉强与武玄侯打个平手,这……这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却没想,就在曹云飞略感的吃力时,只听一声清脆的肢解声,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曹云飞。 “咔嚓——” 刚才还是勇猛无比的武玄侯背后的羽翼突然间从他的后背上断开了来! 剧痛来袭,武玄侯还没有来得及回应过来,曹云飞趁着这个机会,朝着武玄侯肩头猛踹了一脚,武玄侯二次重创,从天而降,他的身体狠狠地砸向地面,将地面砸了一个深坑来! 武玄侯躺在深坑里,呼呼喘着粗气,背后被肢解羽翼的背部鲜血直流,他愤怒心中生,咬牙稍喘息。 “哈哈哈什么名门正派,天门贵族,竟没想也用着偷袭下三流的手段……呵呵也对!你纳兰若叶跟我其实也没什么分别!咱们都是鬼族的后代,虽是给了一个体面的身份,到底改变不了身上诡诈下贱的血脉!” 纳兰若叶偷袭武玄侯成功,这种做法她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妥,战场本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取胜高端或低等之分,虽然偷袭不是什么光彩事情,兵不厌诈的道理,大家都懂! 纳兰若叶睨视深坑中的武玄侯,不知道为何,有几分心疼,她思索片刻,语重心长教诲道—— “我虽有一半鬼族的血脉,但是我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事,更不会因为我的血脉而自轻自贱,或许你的出生会对你人生有一定影响,可是人生的路那么漫长,你有多次改变自己的机会,却为什么总是自轻自贱看清了自己呢?鬼族人从来没有低人一等,只要你不觉得自己比别人低等,你就可以自信且骄傲的活着,对人生的态度,有发言权的永远只有你自己!与他人的想法根本无异!不管别人说你什么,可笑的是,当真的人是你自己,要自轻自贱的也是你自己,为何还要怨天尤人,为何还要怨怼老天爷的不公呢?!” 武玄侯缓缓从深坑里爬了出来,他一摇三晃,趔跌前行,鲜血已经浑浊了他的整个后背,明明已经虚弱到不行,而他却还是不甘心…… “呵呵说的没错!我不该怨怼老天的不公,怨天尤人要是可是改变我在深渊中的处境的话,那就太好了!既然老天不肯怜悯我,我就只能靠自己改变现状!我这种人,想要的东西不会向武玄亮那样,轻轻松松唾手可得,我要付出比别人更多更惨痛的代价才可以取得……我并不贪慕权贵……但是……我知道若是我没权没势,就只能向世道低头,向我恨得人低头!我不服!更不甘!!凭什么都是人,非要有个三六九等,凭什么都是人,却非得要被区别对待!!武师尊口口声声说的人生来平等,都是屁话!!所谓的平等,都是给有钱有势的人准备的!对于我们这种人,想要平等,就要把世道踩在自己脚底下才行!!” 武玄侯周身元气升腾,鬼气漫漫,阴森的鬼气缭绕他四周,很是恐怖。 这时他背后的鲜血仍在止不住的飞流,而他扭头一瞪,虽是白眸,这目光仍是犀利到让人恐怖的地步。 武玄侯身后那一众瘸了腿的兵佣各个吓得往后缩身子,扭头匍匐着攀爬逃跑起来…… 只是,为时已晚—— 天上乌云密布,云的形状集聚成了穷奇脸的形状,它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之下吞下了所有的武家兵! 登时那云状穷奇的脸搅动成旋涡状,伴随着天体突变,狂妃邪作,武玄侯背后的蝴蝶骨处鲜血止住,两根小小的蝙翼破皮而出,迅速成长了起来,片刻间武玄侯血气充盈,周身又大了一周! 此时,曹云飞一手捂着脸,狂风乱作,早已经吹乱了他的头发,就在他稍稍放松警惕性时,一道黑光闪来,顷刻间将他扑倒在地! 曹云飞瞠目而视,此时自己被武玄侯压在了身下,看着对方恶变的脸,越发没了人形,兽形更加显著,曹云飞心惊肉跳。 武玄侯虽然看不到曹云飞的脸,但是他的鼻子在曹云飞身上嗅来嗅去,表现出十分贪婪饥饿的模样。 “好香的味道!若是吃了你的肉身,我想……大概我就可以进化成穷奇的完成体了吧!!这一双看不清人的双眼,是时候让它重见光明了!” 说着,武玄月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曹云飞的头颅狠狠咬下去—— 眼看这一切,武玄月惊目疯狂了,她当即从地上跳了起来,强行结束了激活意识,冲到了结界前,不停怕打结界—— “不要啊!!武玄侯你个混账!!我这次非要弄死你!!” 1390.再战回合(曹云飞成功逃脱,再次与武玄侯扭打一起) 武玄月什么也不顾不得了,眼看曹云飞被武玄侯压制在身下,那一口獠牙凶狠,只怕这一口下去,曹云飞就没了命吧! 关心则乱,武玄月根本顾不得什么互换血气的过程,整个人的心思都在曹云飞的身上。 她“噌”得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拔腿就跑,若不是天门结界阻挡,只怕这会子功夫武玄月已经冲到了曹云飞的身边去了! 武玄月疯狂怕打结界,惊恐疯狂,只看武玄侯一口下去,千钧一发时,曹云飞化成了一道白色的风,逃过了一劫。 武玄侯起身抬头时,那嘴角上挂着一抹残血,而出现在结界前面的曹云飞,握着秋水的手一直在抖——到底是躲得了命,却没有躲得开伤。 武玄月看到曹云飞活着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心头大石落地,却在她眼神落在曹云飞右肩膀的时候,惊目骇然,白衣上清晰可见的殷红鲜血十分刺眼! 武玄月隔着结界大叫道:“你……你怎么样?有没有问题啊!” 如此狼狈境地的曹云飞,依然不忘记自己的派头,到底是面子胜于一切,他耿直腰板,缓缓回头,明明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嘴角不自觉抽搐,而他却故装镇静,冷冷道。 “小事一桩!待我在与那杂碎大战八百个回合,也不在话下!” 看到这里,武玄月的心都碎了,自己的男人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从一开始事不关己,到现在深陷险局,到底是因为谁! 曹云飞回头头去,冷令之:“你还愣着干嘛呢?不是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吗?还有什么事情会比激活将武令更重要的吗?别忘记你自己身上的责任!”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愣,她眼神恍惚时,曹云飞已经冲了出去,再次与那武玄侯扭打到了一块儿! 武玄月眼神微闪,心中各种滋味,这一次,她真的没了主意,失了心神。 这时,盘坐在地的纳兰幽梦无奈一叹,缓缓道:“你慌什么呢?连曹镇主都知道何为主次,而你呢?这又怎么可能成大器呢?不过是一场打斗罢了,你要相信曹镇主的实力,关心慌乱不会对战局带来任何的帮助,只会让他分心!而且……就算是曹镇主惨败,死在了武玄侯的手下,你忘记了自己的本事了吗?大不了打开天灵地罗轮盘,重新来过,你想要救他曹云飞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怎么这个时候你却糊涂了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惊,登时低下了头,惭愧了几分。 她又瞟了一眼战局,虽还在关心的战况,却还是灰溜溜地回到了纳兰幽梦身边,盘坐了下来,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仪式。 几番回合下来,曹云飞与武玄侯分不出个高低来,一个是亚目无法马上锁定的对方的位置,一个手残也没有办法完全发挥自己的完全实力,两个人几番对弈后,体力消耗大半,便空中分开,拉开距离,算是中场休战。 武玄侯飞落在地,踹了一口粗气,又啐了一口血痰,好声没好气骂道—— “我说你啊怎么还时老毛病呢!在武门的时候,就特别爱管闲事,这些年来这毛病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曹云飞冷厉侧脸,微微抬了抬下巴,脸上写满了不屑和鄙视,冷冷道—— “人各有志,我曹云飞生在义门,血脉中留着曹家的血,就注定了见不得一丝不公,看不得一毫恃强凌弱,恶人作祟!我爱管闲事那是我初心所致,我能管闲事,那是我本事所为!怎么?不服!不服就少废话,继续来!我曹云飞从来都不是什么软骨头,也从来不会向你这种人低头!” 此话一出,武玄侯邪笑捧腹,这一副模样实属让人恨得牙痒痒! “哈哈哈我最讨厌你这样虚张声势的模样!说来本事大,说到底还不是靠一个女人发的家吗吃软饭的男人,竟还有这底气兴风作浪,这高高在上的姿态,趾高气昂的骄傲……看了就让人反恶!来来来,你说说看,你是怎么巴结我家二妹,若不然是床上功夫了得!才惹得她垂爱,给了你丹心之气,扶正你这个废柴成王霸业,又帮你整顿军队,重振旗鼓,鼓舞军心,除掉了凉族,你这个西疆镇主坐得稳当还真是轻松啊!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扶持好武玄月那个小杂种,你什么都有了!却敢在我面前叫嚣逞强!所谓正义凛然背后有多少虚伪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瞪目怒骇,火冒三丈,血流喷张,自乱了阵脚!本来还有恢复体力的他,怒从心中来,蹬脚而起,飞驰而去—— 曹云飞极其爱惜自己的面子,这种把自己的脸摁在地上摩擦的羞辱言辞,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就大男子主义的他,怎么听得了这种话呢? 就在曹云飞发怒攻击时,刚刚好中了武玄侯的奸计,他因为用气过多,再加上之前自己的受伤严重,能量补给不到位,这还没有冲到了武玄侯的面前,身体内仅存的血气已经耗尽。 只见半空中,曹云飞飞驰之速,突然间从天上掉落了下来—— 早已经到极限的曹云飞彻底撑不下去,血气还未运行周全,身体就已经到了极限,不管他几次运气都无效…… “轰隆”一声,曹云飞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这一次到换成他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深坑中的曹云飞早已经昏迷了过去,整个人都瘫软无力。 看到这里,武玄侯心满意足,脸上露出狡诈而得意的笑容来—— “就知道你这家伙爱面子,喜欢硬撑!明明就快不行了,服一个软,求一个饶,没准爷就高兴就放过了你!谁让你这么顽固这么好胜!瞧瞧这下子可好,自己动气,把自己的血气耗尽了没那么大的事,以后少动肝火生气伤身,这话可不是乱说的不过……只怕你小子以后,没有以后了吧……” 说着,武玄侯一刀闪光瞬移而至,站在曹云飞身边的他,嘴角发出咯咯咯的鬼笑,这样子十分欠揍! “那么曹镇主玄侯就不客气了你的这一副肉身,我可就照单全收!” 说着,武玄侯扬天张开大口,再次向曹云飞咬去—— 突然间,天降霹雳,一道火红闪电从南方天劈开,劈开了这夜幕的黑寂! 朱雀神鸟振翅飞来,那火烈鸟的火光,照亮了南湘的半边天…… 1391.审视关系(武玄月重新审视自己与曹云飞之间的关系) 一道火光霹雳,红光映满了半边天,朱雀神兽从天而降,挥洒羽翼,火光星点,洋洋洒洒而下。 武玄侯停下吃曹云飞的行为,他回头仰望,脸上露出烦躁的颜色来—— “操!这个时候出现这晦气东西!还真是给老子我添堵!” 武玄侯低头瞟了一眼瘫在深坑里奄奄一息的曹云飞,撇了撇嘴,到底还是放弃了吞掉对方的念想。 “算了,这种东西吃下了没准还会闹肚子,比着这不起眼的白虎,我还是更喜欢吃这天上的朱雀!今天胃口好,待我吞下了这朱雀神兽,下一个再说你这白虎!” 话毕,武玄侯登天而起,一道闪过弧线在夜空中拖着长长的尾巴,向朱雀方向奔去。 武玄侯直击朱雀神兽,那僵硬的头颅,撞在了朱雀的脖颈处,朱雀身材庞大,微微一颤,身体无碍,她低头一看那脖子上如同跳蚤大小一般的穷奇武玄侯,朱雀不以为意,这体型上已经决定胜败。 武玄侯张口撕咬朱雀神兽,可是在朱雀神兽的感触,就跟蚊子叮了一下自己的感受一样,武玄侯是胃口是太大,也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却不想,人家朱雀神兽压根就没有把它看到眼里! 朱雀任其放肆,在自己脖上咬了好几口,始终不反击,待武玄侯意识到自己与朱雀神兽悬殊察觉时,为时已晚—— 朱雀神兽低头一眼,鄙夷轻笑,尖嘴靠去,小鸡啄米式,将那武玄侯的一口嘬进了自己口中。 结界中,武玄月与纳兰幽梦成功对接血气,同时激活了朱雀符和将武令。 而此时,纳兰幽梦并不敢间以轻心,通过上一次战场失意后,这次她长记性了,片刻的歇掉都不敢有,这方刚激活了朱雀符,那方马不蹄停让自己的七星君变化阵法,走出了朱雀七星阵,与天门守护神通神,唤出了天门的守护神朱雀神兽! 恰是因为纳兰幽梦紧凑操作,才算是救了曹云飞一命—— 朱雀七星士盘坐之力,与纳兰幽梦的精气合为一体,这一股极度默契的神力,这才唤醒了天门的先祖——朱雀神兽。 而看到这里,站在一旁闲暇的武玄月看到了躺在深坑中的曹云飞,虽是心疼,但是却有几分唏嘘—— 所想,自己的姑姑还是实力高深,将这朱雀符的神力发挥到了极致,这才唤出了自己门派先祖的守护神兽,而这样对比起来,曹云飞这个镇主当得却是有几分差强人意。 他虽然年轻有为,盛名一时,在武道新秀中一枝独秀,武技超群,可是和这老一辈的王尊相比,的的确确能够看到差距。 天门至尊通过走阵唤出始祖灵兽,保家卫国,以一敌万; 权门龙王早已经通晓了九荷御龙术,武道霸主地位,自身顶尖实力; 罗刹虽然能力比着这两位尊王差了些许,可是人家却用唤醒尸海的鬼力,中蛊、夺魄、这些都不过是鬼族的小伎俩; 而曹云飞…… 有本事是有本事,可是拿出来给武道四国的四个王比一比,却是有太多的不尽人意。 好—— 就算他不跟武道四国其他王对比,咱就说说他跟自己的先祖比一比,曹将国英年时期,虽没有打通气脉,练就打开“白虚之扉”的本领,但是人家早早就给自己的元祖神兽通灵,带领七星君走阵“白虎阵”,也能如同纳兰幽梦一般,唤醒曹家的元祖神兽“白虎”,御其杀敌武术,在战场上好不风骚! 而曹云飞呢…… 到现在为止,还只能使用白虎令基础神力,唤醒“春雷”和“秋水”罢了,目前为止从未见他唤醒曹门元祖神兽白虎—— 若是他此番战役能够唤醒白虎神兽,只怕他也不会输得那么惨吧…… 所以,曹云飞在武道修炼上成长空间还很大,他是该把时间都放在如何提高自己的修为上,而不是天天追在自己屁股后面索情爱这种事务上。 武玄月唏嘘一叹,小声道:“不是我武玄月绝情,而是我认为,真正的爱侣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而是相互认可,相互扶持,共同成长,武玄月不可能停下来成长的脚步,而你呢?就安于现状了吗?若是如此的话,只怕我对你的情爱,在时间的消弭下,早晚会被你我之间的差距消磨殆尽的……所以,经过这一役,曹云飞——你是不会该思考一下以后自己的人生了呢?武道的生存者,永远只适合强者……” 此话毕,武玄月哀哀一叹,她迈出脚步,由于她与纳兰幽梦互通血气,成功激活了将武令,在纳兰幽梦恢复尊者神力时,她武玄月也取得了等同纳兰幽梦的相等神力,所以这一次她不受结界的限制,一脚探出,她迈出了结界。 乱局中,武玄月一步深沉,她不受外界影响,脑海中始终在审视自己与曹云飞之间的关系,这一次不是意气用事,而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之前,武玄侯羞辱曹云飞的话,她也听得真切,那一番话不仅仅让曹云飞恼羞成怒,也深刻的敲击了武玄月的内心。 她以为自己是在帮助曹云飞,而在旁人看来,她的帮助将会成为曹云飞日后人生道路的绊脚石—— 曹云飞是一个男人,是一个王者,作为一个男人,总是倚靠女人的力量来获取名利,这是在帮他吗? 一个极为在乎面子和名利的男人,却让外人传得那么不堪,放在台面上,虽是都可以羞辱曹云飞的难听话,这让一个男人的自尊往哪里放? 所以—— 曾经那些自己认为是在帮对方的行为,现在看看是真的在帮他吗? 就是因为自己时常在曹云飞身边操劳,他才会懈怠,才会放松警惕性,人都是好逸恶劳的动物,这是人的惰性,也是人的本性—— 看来,自己再继续在对方身边待下去,并不会助长对方,反倒会限制对方的成长,若是如此,自己是不是该好好审视一下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了呢? 不管是任何关系,武玄月都深刻明白一个道理,谁人强不如自己强!靠人不如靠己—— 所以呢?你若是真的为他曹云飞着想,不是一味地给他帮助,而是促使他更快时间内变得更加强大才是…… 1392.穷奇契约(武玄侯进入幻境世界中……) 武玄侯被朱雀神兽啄进了肚子里,他愤怒至极,却因为弱小而无济于事,只能够接受这本该属于他的宿命—— 就想当初,他到武门时,所有的一切来得突然,不是他一个婴孩可以选择的,明明过得表里不一,痛苦万分,却无力与现实,苟延残喘地抵抗着自己的宿命…… 他在一片黑暗中疯狂碰撞,张牙舞爪,跟着空气发脾气,直到他发泄到浑身没有力气,这才消停了下来,心中愤愤依旧,他抬头恶眼相看四周,骂骂咧咧开始—— “混账!这是什么鬼地方!!妈的,纳兰幽梦你个老女人,有本事现真身,咱俩打一架,玩这虚的有什么意思!!禁锢我又能如何?还不如给我一刀来得痛快!你若是今日不弄死我武玄侯,给我一个口气活着,就别怪我日后记仇,待我重振旗鼓事,看我不剿了你的老巢!!” 武玄侯扬天痛骂良久,无人回应,这种感受最让人恐怖,不管你做什么,骂什么无人理你,就当你不存在,这种无视的感觉,没有人能够受得了。 武玄侯亦是如此,不管他破口大骂些什么,总归得不到任何回应,现在的他就像一个疯子,却从头至尾无人问津他的始末。 终于,在武玄月最后一句谩骂后,他的情绪失控了,破涕泪流,抱头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改不了现状,我表现的好与不好,都得不到她的关爱,全是冷漠,只有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把我拎出来,向一个出气筒一样,疯狂发泄一番,把我打得鼻青脸肿,弄得我身心俱疲后,她才满足离开……我不知道母亲对孩子的爱就是这样的吗?这样的爱不是不有点太沉重了些呢?为什么……为什么她武玄月就可以有一个全心全意疼爱的她的娘?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娘亲总是第一个出来保护她!而我呢?我有什么呢?哪里是我的家!我只要这人间一丁点的爱意,难道就是奢求吗?” 说到这里时,武玄侯脚下发生裂变,地震一般剧烈的分裂,武玄侯惊愕,他东倒西歪一阵,好不容易站定了脚步,却只看自己周遭环境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眼前的场景是一场战役的末端,鬼族惨败,残兵败将在荒沙之上垂头丧气游荡。 扑通一声响,又一个战士再烈日下摇摇欲坠,终于不负重担,倒了下去,一阵风沙吹过,很快就淹没了此人的身体,黄沙如初,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这个人就不存在一般。 余下的五个士兵,回头一望,每一张脸上都是冷漠和憔悴,看到自己的战友埋身于荒沙中,他们丝毫没有吃惊,也没有救人的意思,就这样静静得看着对方的身体完全这沙漠融为一体,而后几人回头去,继续摇摇欲坠前行…… 一个—— 两个、三个…… 直到第四个战士的身体也倒了下来,最后剩下一个人,再也忍不住了,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冲了过去,跪地奋力,双手刨地,只希望通过的双手,能够留住自己战友最后的一条命! 而,西疆的黄沙就是恶魔,它一口口吞食了多少条战士的性命! 不管最后一个战士怎么奋力刨土,都改变不了自己的战友身体下陷,渐渐被黄沙掩盖的局面。 直到他剩下最后一丝气力,再也无力去抛去掩盖队友的黄沙,他怅然大哭,而当他回过神来时,自己的身体已经大半截子埋在了黄沙之下。 看到这里,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不管怎么挣扎,五天五夜的游荡,最终还是改变不了死亡的结果…… 身体再快速的下陷,他扬天大笑,怒骂世道不公—— “凭什么!!凭什么最后死的都是我们这些小兵?那些高官躲在安全的地方指手画脚,吃香的喝辣的,享福他们当前,吃苦赔命却是我们这些小兵!!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战场无眼,死的都是冲锋陷阵的低等兵,而那些肥头大耳的将军呢?除了会说些没用的战略说辞,送我们各个去了鬼门关!而人家呢!用我们的鲜血换来了功劳,他门领功受赏,我们却连一个尸塚都没有!天道不公,我不服!!更不甘心!!” 此话一出,一阵阴风邪起,沙地顿时变了颜色,天空中乌云压顶,飞沙肆虐。 一个鬼哭嘶哑的声音,顺着风声,发出一阵阵狞笑! “呵呵呵——原来这里有一个愤世嫉俗的小人!怎样?要不要跟我缔结契约呢?我可以给你力量,让你去屠杀那些你认为不公的世道!” 穷途末路的战士惊呆了,他虽是豪言壮志,却在这样的情境下,也变得悻悻然起来。 “你……是谁?” “我是谁?呵呵呵问得好——我是你心中的欲望,是你的欲望把我唤醒,让我与你一同蠢蠢欲动起来,来吧!我们联手,一起去报复这不公的世道,我给你想要的力量,而你呢……并不需要付出什么,只要你肯摒弃你的良知,便可与我为伍!如何?” “这……” “很难吗?不过是良知罢了,无足轻重的东西,和生死相比哪一个更重要?你都是注重良知了,那些天天奴役你的将军,他们呢?他们的良知哪里去了呢?他们把你们当人肉盾牌,你们的生死不过是他领功受赏的筹码罢了,这样的人,你死了他们活得好好的!还拿你的生死大做文章,为自己的名声增光添彩,你说他们良知哪里去了呢?” 穷途末路的战士本事犹豫,却在这阴风阵阵的沙哑声下被激愤了的情绪,他咬牙一努,登时下定了决心。 “好!我答应你!不就是舍弃了良知吗?这种东西根本不值得一提!!拿去吧我要当这世道的王,我要奴役那些把我不当人看的高官狗官!!” 此话一出,沙地轰轰隆隆发生了变化,一只沙化的穷奇头幻形而出,崛地而起,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那将士吞到了肚子去! 阴风散,沙地平,阳光刺眼依旧—— 一个衣衫褴褛的战士横在了黄沙之上,成一个大字平躺在沙地上一动不动…… 1393.冥葬崛起(冥葬得穷奇神力,疯狂杀戮) 横于西疆荒漠大地之上的男子,名为冥葬,在曹家门与西门家族的战役中,被鬼族派到了西疆之地,支援西门家族。 而结果却是以惨淡收场,而他不服命不甘心的怨气刚刚好被这沙漠之下的凶气衰落的穷奇感受到了,对方那满腹的怨气,勃勃的野心,正是滋养穷奇的力量来源。 穷奇凶兽本是附着在西门家族身上,在一场场与曹将国的战役中,力量一点点的衰弱,直到曹将国完胜,西门首领被权王斩杀,穷奇凶兽没了宿体,趁乱世逃跑到了这莽荒之地,力量衰弱的他除了昏昏睡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那曹将国探知到自己的气脉,进而追杀至此…… 而这一次好了,穷奇终于找到了下一任的宿主,在这个人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知道只有这个人可以将它从困境中救出来,解放自己的本性—— 冥葬缓缓睁开了眼,之前他那浑浊的眼神顿时有了奕奕光彩,而这光彩却是令人恐怖的血红色眼瞳! 冥葬一手支起来身子,他第一次感受浑身充满力量的充实感,他缓缓举起右手,只看只见指尖刺刺拉拉泛着红光,这一种喷薄欲出的力量,让他突然间渴望杀戮! 他奋力一只手,站起身来时,一拳冲了出去,竟没想自己武气如此竟然,那拳气席卷黄沙千里之远,一道宽广的深痕深深印在了沙漠之上! 冥葬近乎兴奋到是的地步!他本以为这一次彻底玩完了,也要跟自己战友一般,一同葬身于这沙漠之地,却没想自己竟然意外到了这神力! 这算不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呢? 更让他惊喜的时,他稍稍一运气,身后突然间长出了一对巨大的蝠翼,他上下震动翅膀,竟然飞了起来!! 这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既兴奋又疯狂,被这突然得来的力量冲昏了头脑,他找准方向,向北冥飞去—— 一路之上,他看到了曾经那些欺压自己的鬼官,他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就砍下了对方头颅,这还远不远不够,看到鲜血时,他异常兴奋起来,竟然抓起来自己同类吃了下去!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真的吃了那些贪官污吏的身子后,他非但没有滋味,反倒是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这难吃的滋味,让他后悔极了! 他呸呸吐了两口,十分嫌弃道—— “我去!什么东西!这恶人的味道这么难吃!以后还是不药吃了!” 杀掉自己的长官后,冥葬继续前行,进北冥城门时,又被官员给拦了下来,按照以往的规矩,这低品阶的鬼兵进程们要给看管大门的官爷好处费,自然冥葬被看城门的鬼兵拦了下来—— “小子!你是哪里的兵?官位几品?” 此时的冥葬可不是曾经的冥葬,他现在有了穷奇护体,做什么事情都有了底气,这才懒得搭理这等小人!对于这种变相敲诈勒索的行为,曾经没有实力的冥葬只能选择敢怒不敢言,而今日不同了! 他可以痛痛快快地手刃小人,此时的冥葬不怕小人作恶,就怕小人不作恶! 冥葬挺直了腰板,轻蔑一眼,鄙视十足—— “我是最低层的士,那又怎样?” 而看门的官员还不知道危险正悄然而至…… “怎样?你说怎样!现在的新兵都这么横?这么不懂规矩吗!” 冥葬斜了看门的官员,冷笑道:“什么规矩!你来教教我?” “什么规矩!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 说着两个鬼兵吊儿郎当地凑了过来,相视一眼,伸手就要教训教训这新兵蛋子…… 谁想,此二人的手还没有碰到冥葬,其中一人就是身手异处,另一个人还没有看清楚冥葬用了什么招数,自己的伙伴头颅已经飞出了一丈高,鲜血飞溅城楼之上! 这一个举动,惊傻了另一个士兵,那人惊恐双眼,还未来得及求饶,已经被冥葬掐着脖子凌空举起—— “好……好汉……饶命……饶了……饶了小的……” 冥葬眼连抬都不抬一下,手稍稍使了一点力气,那人的脖子酒杯拧断了—— 到此,城门外惨叫一片,乱成了一锅粥! 看城门的余下鬼兵眼看这情景,吓得闻风丧胆,扭头拉响了警报,不一会儿北冥城门口乌乌泱泱来了一个师的兵团…… 冥葬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将一个师兵力全部歼灭,这速度堪称惊人! 而在杀戮中的快感,强者的凌虐,是冥葬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感受过,他享受其中不可自拔。 力量就是一切,他终于体会到了强者把控人命酣畅淋漓的感觉,也怪不得那么多的人堆权利趋之若鹜——所想没有人能够抵抗得了凌驾与他人之上,玩弄把玩的快感! 顷刻间,鬼城出了一个无名杀手,武力顶尖,杀人不眨眼。 鬼族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管官阶大小,只要你有实力打败比自己更高地位的官员,那么你便可以取而代之他的位置—— 冥葬开始大肆虐杀,半天时间便攻下了北冥的五座城池,成了这无座城池的主人。 而他突然得到神力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鬼王的耳朵里。 听到了这个消息后,鬼王愕然,继而忌惮万分—— 照这个速度下去,这家伙三天时间便可攻到自己宫门外,若是如此,自己的王位能不能够保得住…… 想到这里,鬼王想到了一个阴损的办法,他命人查到了冥葬的家人下落,将其挟持到皇宫中,并发出皇榜,警告外面那个杀手,若是他敢有夺王之心,他每攻下一个城池,鬼王便杀了他的亲人—— 然而已经杀红了眼的冥葬,没有看到自己的家人,也就没有那么深的感触,根本不把鬼王的话当回事,继续扩展自己的实力—— 三天后,冥葬近乎已经攻下了鬼族的一大半的江山,他的实力远远超过当朝的王,他也以鬼王自居—— 他决意最后攻下玄武宫,成为这北冥名正言顺的王! 直到他到了玄武宫外时,看到自己的妻子还有五个子女的头颅时,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良心真的会痛…… 原以为自己可以狠心到舍弃家人的地步—— 而现在看来,自己错了…… 1394.生死抉择(在生死和良知下,冥葬该如何选择……) 玄武门外六个头颅,死相狰狞,睁目惊舌,一看这四相就是死前就受到了过分的惊吓。 看到这里,之前还是义勇激进的冥葬彻底崩溃了!他眼中含泪,又气又恼,又悔又愧,这情绪一股脑全都的他的脑海里—— 鬼王被冥葬逼到了寝宫中不敢出来,他命人将冥葬的襁褓里的小孩子高高举在对面楼阁的高台之上,并以此要挟之。 “你个叛党逆贼,竟然敢造反吗?你的妻女都已经挂在了城门上,若是你连你最后的血脉都不要的话,就放胆过来吧!你杀了我,得到了天下又如何?成了鬼宫孤家寡人,自己的妻女化成厉鬼天天向你幽怨诉苦,你有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们!权利再大,你终究逃不过生死,等你百年以后,去了黄泉路上,你身前的债要怎么还!还要造孽吗?这可是你冥家最后的骨血!!” 鬼王躲在屋中吓得瑟瑟发抖,硬着头皮在屋内喊叫,这魂都被吓得没了,为了求生他即便尿了裤子,也要做最后一搏的努力! 看到高楼之上,自己的襁褓中的男婴,呜呜呜哭得凄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刚出生没多久既要卷入这一场无情的战斗中,为了权位自己到底在做了些什么? 妻儿惨死,她们又做错了什么呢?自己的妻子就是因为嫁给了自己吗?一辈子没有过上好日子,自己这般努力想要出人头地,不就是想要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吗?结果呢? 自己终于就离成功差最后一步,而当自己得来梦寐以求的东西时,却独独失去了家庭…… 这真的是只想要的吗? 偌大的鬼宫,自己成了这里的主人,都也成孤家寡人…… 就在冥葬陷入痛苦之中时,心中一个邪恶的声音在呐喊—— “你再犹豫什么?明明就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不过是一个女人,几个孩子罢了!等你当了鬼王,北冥天下的女人随你挑,你想要的孩子都可以!无毒不丈夫,这就在眼前的成功,有什么的犹豫的呢?” 冥葬眼睛忽闪凶光,红光闪烁,穷奇作祟,蛊惑人心! 他狠了狠心,朝着鬼王寝宫看去,大概这个时候他心头仅仅剩下的一丝良知,也在穷奇凶兽的蛊惑下,完全丧失了! 对啊,自己在与穷奇缔结契约时,就已经明确了自己的态度,放弃了良知,就能够天下! 这天下明明就差一步之遥,所谓亲情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自己有了天下,还怕没有家吗? 这一次,良心算什么?良心有权贵实在吗?? 呵呵!自己吃够了良心的苦,是该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了! 终于,冥葬也成了自己的曾经那一种最讨厌的人了! 冥葬决定泯灭良心的人,他运气呼发,背后展开羽翼,展翅飞翔时,朝着鬼王寝宫方向飞去—— “你小子不后悔吗!!那可是你最后的骨血啊!!!” 鬼王透着门缝看到外面的一切,登时心惊肉跳,呼号警告! 眼看这冥葬马上就就要攻入鬼王的寝殿,对面高台之上的士兵举之婴孩,松开了手…… 孩子自由落体而下,发出最悲鸣的声音,而这一声哭嚎一下子窜进了冥葬的脑海中,冥葬脑子一下子惊滞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冥葬都没有意识了,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调转了方向,何时飞到了孩子身边,将其抱在怀中,紧紧护在胸口处,这是他才有了意识。 然而,这个时候从四面八方飞驰而来的飞箭,万箭齐发,顷刻间将冥葬刺成了刺猬…… 而当他落地时,去始终保护着怀中的孩子…… 这带领鬼兵埋伏的将士缓缓走了上来,她竟是一个女子! 罗刹稳健步伐而来,走至冥葬身边,睨视一眼,眼中满是冷漠。 她抬脚踢了踢那刺猬的身体,冥葬的身体竟然动了一下,他松开了手,怀中的孩子满身鲜血,哭势更甚。 而这个时候,附着在冥葬身上的穷奇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怒骂道—— “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好的摒弃良心呢?!” 罗刹看到这里,一脚踩着冥葬说话的脸,右手朝着他的心脏猛地一抽,将那穷奇的魂气抽了出来。 罗刹手我灰色的气团,欲要转身离开时,脚下哇哇的婴孩哭声叫得她心烦意乱。 她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时,在这个婴孩身上她似乎看到了曾经自己。 女人的怜悯心泛滥,终于她抬脚而去,蹲下了身子,将这婴孩抱在了怀中,离开了这血腥的战场…… 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武玄侯傻了眼,他隐隐约约感受到,眼前的一切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那个……那个婴孩……没准就是自己!!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看到这一切呢? 武玄侯不知道的是,自打他被朱雀神兽吞进了肚子后,自己已经进入了万花迷踪的最高级阶段——梦之游魂! 他所处的环境中,就是他的梦境中,那个联系着跟他有着重要血脉关系人的梦境也在悄然进行着…… 武玄侯皱眉愕然,静静地不再疯狂,而他心中起伏不定的心跳,让他感受到这眼前对于一切所带来的的不安。 接下来,他眼前画面一转,冥葬被牛头马面套着铁镣手铐拉到了地府中,受到鬼王的审判—— 惊堂木一响,冥葬被扭头马面一脚踹跪在了地上。 这一次,鬼王可不似之前那般怂态,一副王者高高在上,睥睨堂下疯子,咬牙审问道—— “堂下重犯,可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罪行?” 冥葬低头勾笑,缓缓抬头间,脸上竟是不屑—— “成王败寇,已成定局!我既然已经输了,就没想过要逃脱生前的罪名!何必再如此拖沓呢?该怎么就怎么判!不管什么结果,我冥葬都可以承受!” 听到这里,倒是让鬼王吃了一惊,没曾想这家伙倒是挺干脆,这也好倒省了自己的不少事情—— “给你两条路,一来是跌入十八层地狱,尝尽鬼魄压榨之苦,永世不得超生;还有一条路——” “还有一条路?” “对!另外一条路,就是让你堕入六道轮回中,代替那些神亡而形未亡的死者,完成他们生前未完成的愿望,让你尝尽人间疾苦,历劫人家,弥补你此生所犯下的罪孽!待你积德积福足矣,便可抵消你这一生犯下的错误,你方可有重新投胎的机会!怎么样?你要怎么选择?” 1395.返阳还生(冥葬被赋予鬼神任务,只为偿还生前孽债) “第二条路?让我返阳还生?我犯下的那么多罪孽,你竟然会这么好心,给我这样的机会?” 冥葬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自己曾经犯下数不尽的罪孽,竟还有这样的处理方式,倒是出乎自己意料。 鬼王撇嘴扯了扯嘴角,心有满又如何,生死簿上清楚地写着判词,他又不能够改变天机,就只能够按照生死簿的旨意行事。 “你以为我想给你你这样的机会吗?这是生死簿的旨意,若是我可以改变天机的话,就一定要将你的尸身千刀万剐了后,将你这魂魄推到焚魂卢中永绝后患!” “那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判决!” “念及你心头还有一抹善,就是你救下你儿子的举动,减缓了自己的罪行,这才给自己争取到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返阳还生不是什么好事,你要用他人的人生,偿还自己的罪孽,还要为他人积德成佛,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六道轮回中,谁都跳不过的因果报应,你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子,是苦是甜,只有你自己知道!” 说着,鬼王一手挥袖,那冥葬化成了一缕白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成功夺舍在秦怀秀身上! 秦怀秀因为战事家破人亡,自己告离战场,游荡四方,衣衫褴褛,醉酒渡日。 这一晚,他喝多闹事,被一群乞丐围攻,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的他,消极抵抗,最后生生被一群乞丐打得就剩下一口气! 他人生弥留之际,眯眼哀叹—— “我是无颜面对自己已故的亲人,若是再给我一条命的话,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的家人,什么名啊利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重要的人平平安安!” 此话毕,秦怀秀咽了气…… 大概是这死后最后的召唤,将那冥葬的魂魄召唤了过来,这是冥葬接到了阴间第一个任务,便夺舍在了这个神亡而形未亡的男人身上…… 巧合的是,这个人刚刚好是武明道的部下,武明道的二儿子需要教傅,也看中了秦怀秀的为人…… 最重要的是,武玄侯就是那一年罗刹从冥葬怀中救下来的孩子,为了政治献给了上官金阳…… 所有机缘巧合全部凑到了一起! 而看到这里的时候,武玄侯惊愣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亲生父亲,其实一直都守在自己的身边,而他却一直都不知道…… 到此,关于武玄侯人生谜团全部都解开了,原来人就是这样的可笑,你所在意所执着的点,却在乱世欲望中迷了眼,那些最初最简单的情感,才是你真正要守护的东西! 这个时候,关于武怀秀在武玄侯身边教导守护的点点滴滴一下子涌进了武玄侯的脑海中。 曾经那个絮絮叨叨的老古板,那个惹人烦躁的老正派,不管自己做什么都要说教督促一边…… 原来他就是自己的父亲啊! 饶了一百圈,峰会百转时,那个自己耿耿于怀,日日思念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啊! 为了他,自己竟然还跟恶鬼做了交易,自己是不是真的傻啊…… 想当初,眼看武玄侯步入正道,这些都不是按照上官金阳的预想的发展下去,这可愁坏了上官金阳。 她养着武玄侯不是为了让他成为自己儿子称王的绊脚石,而是让其成为自己的政治棋子,而这颗棋子越发偏离自己的控制。 眼看事态马上要发展到自己控制不住的地步,上官金阳心一狠,决定来一个釜底抽薪! 她招来罗刹,让其拿出生死簿,告知武玄侯那些年自己生父死亡的真相,并告知他的生父身前有多爱他,为了救她的性命,连同自己的王位和性命都舍弃了,这才是真正的亲情。 罗刹按照上官金阳的指示,向武玄侯提供线索,告之对方天门的纳兰若叶又起生回生的本事,若是他想要自己父亲再现人世,很简单去求她纳兰若叶便可达成心愿。 而纳兰若叶是有本事让死人复活,但是前提是对方的元神还在,并且在生死簿上没有犯下重罪,而这冥葬该如何复活呢? 他的元神已经在武怀秀的身上,纵使纳兰若叶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改了武怀秀的生死啊!这可是触犯了天条,将一个阳寿未尽之人的寿命强行结束,纳兰若叶会遭到阴阳判官笔反噬,到了那个时候,她就步上了自己父亲的旧路。 纳兰幽梦也规劝过她,一切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不要去刻意违逆天命,每个人人生历劫未必是坏事,而是人生的财富,你我都是如此,才有今日的修为,他武玄侯为什么不能够经历呢? 每个人生都是坎坎坷坷,又有谁人能够逃过人生的劫难呢?趋利避害虽是人的本性,可是他们不知道,太多的趋利避害,只会在积攒自己更多的灾祸…… 听到这里,深有感触的纳兰若叶点了点头,同意了纳兰幽梦的说法,也就回绝了武玄侯的想法。 而就是这样的回绝,恰恰掉入了上官金阳的设下的局,武玄侯因为在天门碰了钉子,他怀恨在心,无处发泄时,这个时候突然得到了一个穷奇的凶兽,心态已经崩坏的他,义无反顾地掉进了邪恶的路上,一路上不复返…… 而当他得知真相的时候,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竟也说不出个滋味来! 这个时候,穷奇再次作祟,同样的话,再次问道武玄侯—— “我可以跟你更多的力量,让你除掉你的心魔,让人铲平天门这一众伪善人,只要你肯出卖自己的良心!” 听到这里,武玄侯愕然,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出卖!这些年他做的恶还不够多吗?自己还有什么好出卖的吗! “当然有啊!只要你肯吃掉你的教傅武怀秀,便可与我完全融为一体,我的完全体力量都给了你,别说是铲平这天门,就是称霸武道,除掉那武玄亮都不在话下!来吧——快点来释放我吧!我需要你祭献更多的良知……” 1396.玄侯抉择(同样的命题,良知和权贵武玄侯如何选择) 噗通—— 噗通…… 武玄侯胸口猛地一下悸痛,他抚胸半跪在地,额发间渗出汗水,他脸上露出痛苦的颜色来—— 就在这个时候,武怀秀的身体出现在武玄侯的眼前,此人双眼无神,形同木偶,呆呆地站在武玄侯面前一动不动,似乎等着武玄侯审判。 穷奇兴风作浪的沙哑声音再次响起—— “还在犹豫吗?你不恨这个人吗?就是因为他的自私,还得你家破人亡!若是他野心勃勃,非要成北冥的王,你也不会家破人亡,孤狐一人,他虽然救了你,却把你一个丢在这肮脏的人世间,让你独自面对人性的丑恶!从你在孩童时,想想看你都经历了什么!上官金阳如何碾压你,欺辱你的?还不是因为你是一个没有家没有背景的孤儿吗?因为没有依靠,所以可以任人欺凌!这些年是谁陪你撑到现在的!是我!若不是因为我的力量威慑四方,你想想吧,你在天门到底是什么处境!!或许你早就身手异处了吧……呵呵呵良知吗?他倒是你的良知,可是在你吃亏被人上官金阳带进密室欺辱的时候,他在哪里呢?当你被武玄亮戏耍愚弄的时候他又在哪里?总是哪一些繁文缛节的大道理禁锢你,总叫你吃亏是福的人,你是吃亏了不少,福气在哪里?还是跟我在一块儿吧,只有跟我在一块儿,你才能感受到自己的真心!杀戮不痛快吗?操控力量和权利的时候不爽快吗!都这样了,还要所谓的良心做什么?他只会成为你称王称霸的绊脚石!!” 又是一番蛊惑言辞,武玄侯眼神迷离,整个人都陷入痛苦的挣扎中。 是啊—— 自己悲惨的人生不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开始起吗?不管他后期做了多少的补偿,从一开始错了,就早就最坏的结果,方向才是关键! 这一路上他是陪着自己走了很远,可是他却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就在武玄侯缓缓起身,决定泯灭良心,一刀捅进武怀秀胸腔,来祭献自己的良心时,这个时候,突然武玄月闪现在她的眼前。 只见这丫头双手抱背,又是那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 “总把最坏的责任甩给别人,我想想你,二哥——你的人生,你自己真正负责过吗?” 武玄侯停下脚步,惊目颤睫,武玄月简单一句话,宛若一把利刀插进了武玄侯的胸腔中—— “你这丫头又在胡说什么?” 武玄月蔑视轻笑,继续打击对方道:“父母也好,教傅也罢,他们能够陪我们一阵子,却不能够一辈子陪着咱们?所有的路,都是我们自己选的,为什么好事都是我们自己的,而那些不好的责任,你却把他归结在别人的身上呢?难道做决定的你,一点错都没有吗?” 此话一出,武玄侯舌桥不下,这一刻他不再疯狂嚎叫,而是陷入了深刻思考—— 武玄月眼看有破绽,缓缓走上前去,拍了拍武玄侯的肩膀,温声道—— “二哥,你本性不坏,只是耳根子有点软,大概是因为从小生活在恐惧中,对人际关系极为敏感,其实……父尊是知道你的身世,这才把武怀秀留在了你的身边,是希望有武大人的陪伴你的人生会多一点温暖和安全感,而娘亲呢?她从小教育我,不要跟你争高低,那个时候我小,不知道分寸,现在想想我明白了娘亲的苦心,她也是知道你的身世,所以才时常嘱咐我,不要老再你眼前晃,也不要与你起争执,因为,我的存在,父尊和娘亲对我的爱,会无形中刺痛你……所以,二哥,你换个角度来看世界,其实大家都是友善的,大家都在顾及你的处境,除了……大娘……” 武玄侯怒眉抿嘴,眼前这一切颠覆他人生观的事情,让他脑子混乱,根本无法判断,到底这世间是非黑白,是对是错。 武玄月眼神勾了勾武玄侯手中发抖握着的利刀,她抬眸正视,郑重其事道—— “二哥,若是真的下不了迷惘不知归处时,最好的办法就是问一问你的本心——你真的下得去手,杀了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吗?” 此话一出,武玄侯惊颤眼眸,他茫然而视,嘴巴抖索。 “我……我……” 武玄月侧了侧身子,竟然给武玄侯腾出了一个空,随其选择。 “既然你能够下得去心,那就去吧——” 此时的武玄侯浑身战斗,他举着刀的手都更加剧烈,他吃力迈开步伐,眼看自己手中的刀距离武怀秀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刺进对方的胸腔中。 而站在一旁的武玄月眉头皱的老高,心脏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 颤颤巍巍的刀子举起,武玄侯闭眼绝望,最后一下奋力,鲜血四溅,终于他还是下了手…… 武玄月非常失望,一个箭步冲上去,却在她眼神落在刀子时,整个人都呆了—— 这刀子是插进了人的胸腔不假,却是插进了武玄侯自己的胸腔中! 武玄侯狞笑苍然,鲜血四流—— “呵呵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当一个王者……正如你说的一般,我就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听不得胖人蛊惑——竟没想我人生最后一次蛊惑言辞,竟是出自于武玄月之后,而我却觉得甘之若饴!真士可悲到可笑……” 说着,武玄侯扑通一声摔落在地,他胸口的鲜血汩汩直流,而附在身上穷奇恼羞成怒。 穷奇用着武玄侯的脸,疯狂怒骂:“又是一个废物!你们冥王一族都是些废物!!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枉费了我这些年的心血!” 而这一次,一脚踩在穷奇脸上的人变成了武玄月。 武玄月烦躁皱眉,伸手间轻轻松松抽出了那穷奇的魂气。 这一刻,乌云散去,天朗月明,星空灿烂。 朱雀南飞去,朱雀七星阵收阵之势,七星君精疲力竭,她们虽是喜悦兴奋,却各个直不起要来,累垮了去。 武玄月一手攥着那穷奇的魂气球,大步流星向纳兰若叶方向走去。 武玄月这方刚停下脚步,欲要合谷礼之,纳兰若叶已经明白对方的来意,当即举手免礼,接话道—— “二小姐不必多礼,我这就为二公子诊治,他元神尚在,可以救得活,二小姐放心!” 听到这里,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她的眼神又勾了勾曹云飞的方向。 纳兰若叶掩面而笑,当即接话道:“曹镇主更无大碍,他根骨强健,我派人煎几服汤药,卧床休养三日便可痊愈。” 安顿完自己挂念之人,武玄月合谷礼之:“那就麻烦纳兰师尊了,月儿代二哥和曹镇主谢过纳兰师尊!” 若叶点头示意,也不矫情,这就款款而去,为武玄侯诊治。 武玄月转头目光而去,刚刚好与纳兰幽梦不期而遇。 幽梦还是一如冷若冰霜的脸,似乎这王者都是这样一张扑克脸。 武玄月弓腰行礼,问之:“小姨……不是!纳兰至尊——这穷奇的魂气实在不宜留在人间,贻害万年,祸乱一方,不如就让月儿用天灵地罗大轮盘将其送还到灵域,至尊意下如何?” 纳兰幽梦盘坐依旧,她微抬下巴,故装玄虚,有意停顿良久,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的举措,知道对方感到局促时,她才开口道—— “就按你说的般,辛苦二小姐了——再为我天门操劳一场!” 武玄月埋头舒气,应声接令道:“是!月儿这就去办!” 说着,武玄月转身蹬脚,向兰室方向飞去…… 1397.三道旨意(幽梦归位,亲宣三道天门圣旨) 三日后,天门恢复以往光景,纳兰幽梦归位,天门经历这一场浩劫后,虽是死伤无数,但是此次劫难,让天门留下来的女修心智更加坚定,团结信念,崇尚修武之道—— 曾经那些对情爱想入非非的高门子弟,自打经历了这一场血的洗礼后,重新认识天门,也重新审视了自己身上的责任和担当。 女子自古柔弱,在武道世界中,地位略逊于男子,而天门给女子同等的平台与男子博弈,平分天下,而偏偏那些意志不坚定,修为不深刻的女修,总在情爱和修道上摇摆不定,这才给了奸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而通过这一场战役后,天门的女修越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坚定信念,将国耻家恨放在首要位置,女子若是不强,你若是美貌,却还只能够沦为男人的玩物,这一点上让天门的女修深醒。 纳兰幽梦霸气回归时,重整朝纲,当即发布三条圣旨—— 第一,囚禁武家二公子武玄侯,天门审判武门次子,不管武门那边怎样反对,天门再也不会为此忍气吞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武玄侯为了一己私利,引发一国灾难,这一笔账,不是他一条命可以算得清楚! 纳兰幽梦选择囚禁武玄侯表面看来是为了给武门下马威,从此在之后与其划清界限,誓不两立,实则上是在帮助武玄侯迷途知返,改邪归正。 本来选择自戕的武玄侯,在纳兰若叶妙手回春的医术下重获新生,他愤慨恼火,本想再一死了之,却被纳兰幽梦一番毒舌言论给骂醒了! “你觉得你死了这事就过去了吗?想得美!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一死了之还真是便宜,你倒是一闭眼到了阴曹地府轻松了,给我天门留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你可知道,你若是死了,武门会再次那你的是情感大做文章,发病天门,天门因为你一个人的折腾,国力大损,哪里还经得起武门的二次折腾?你的命在上官金阳眼里一文不值,可是你死了她正求之不得!是要选择一死了之,得了那上官金阳的心意,还是要选择活着恕罪,改性规正为你冥家祖上积点阴德,让你父亲早一日可以还清楚孽债,重获新生,你自己选!” 此话一出,武玄侯愕然一愣,继而扬天大哭,这一声哭嚎将他多年的积压和怨恨全都发泄了出来。 待武玄侯冷静下来后,他终于看清楚了局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选择皈依天门,从此之后修武正道,再也不再涉足邪道分毫! 看到这里,武怀秀老泪横流,当众跪在了纳兰幽梦的面前,泣不成声,满心满怀都是感激之情! 这时,纳兰若叶在一边敲边鼓,略带教唆意味,缓声慢语道—— “武大人莫要见怪,为误入歧途者指明道路,是我天门的职责,况且……这二公子也不是坏到骨子无药可救之人,若是武大人真的有心,不如就一同与二公子一同皈依我天门,成为天门的外家子弟可好?不管陪读也好,陪练也罢,修武之道凄苦,二公子在修行中有武大人陪伴,也不会觉得寂寞了——” 此话一出,武怀秀两眼惊闪,哭泣依旧,却连连点头,应下了纳兰若叶的点拨。 到此,天门轻松化解了与武门的紧张关系,留下二公子一条命,令其习练修武之道,净化心灵,改邪归正,从善从明,为天下除了一个祸患,又为天下争取了一个迷途知返的良人。 而武门也因为武玄侯自愿皈依天门而无理由征战,这闷亏吃得难受,还不得不咽下这苦果,笑脸相迎天门。 只看这天门激活了朱雀符,连着两国神符激活,武门的天大谎言只怕已经快兜不住了吧。 武玄月势力大增,就意味着上官金阳和罗甘小人的狰狞嘴脸离戳破不远了…… 然而,战局依然激烈,矛盾越是到了核心层,越是来势凶猛! 武玄月之所以能够攻克天门和义门,那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受了不少眷顾,曹家镇主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本就对武玄月有好感,攻克他简直易如反掌! 而天门至尊,又是跟武玄月有着血亲关系的至亲,就算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纳兰幽梦内心从一开始就是倾倒与武玄月这一方,所以从武玄月踏进南湘领地时,纳兰幽梦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以万花迷踪为媒介,亲自引导教导武玄月修武之道,这样的偏心和眷顾,才有武玄月的今天! 而下一步呢?武玄月即将面临的是收复权门和鬼族—— 权门龙王可是自己的父亲的劲敌,又是上官金阳的亲哥哥,想要轻易收买权门的龙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那鬼族的罗刹就更不用提了,那可是武玄月的仇人,罗甘的亲姐姐!想要守护鬼族,异常血雨腥风的硬仗不可避免! 当然,这不会影响武玄月任何,在强者的世界里,成长和强大是促使她前进的动力,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难,想到自己肩上从仇恨和责任,武玄月从不会退缩半步! 而现在,武玄月即将面临的问题并不是敌人的强大,而是爱人的柔情…… 这是阻碍武玄月的前进步伐上最迫在眉睫的问题—— 这一段时间武玄月一直再思考,现在自己与曹云飞的情爱,不单单是阻碍自己复仇的阻力,也是阻碍曹云飞成长的绊脚石! 本以为自己足够爱对方,付出一切就够了,可是现在看来事态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倒是自己大意了,把问题想得太简单! 与纳兰幽梦密谋两日后,武玄月终于下定了决心,在纳兰幽梦宣布囚禁武玄侯旨意的同时,她又宣布改变天门命运的国政—— 第二条:天门废除禁婚制,那些年因为情感纠葛误会的政治问题,终于在三十年后得以实施,也算是解放天门女修思想最开明的制度; 第三条:武玄月赐姓“纳兰”,从即日起纳兰玄月便是她纳兰幽梦的干女儿,封为天门真士,下个月初,作为天门使者,出使东苍! 1398.道破天机(季无常提醒曹云飞不要盲目乐观) “曹镇主,大事报!二小姐被天门至尊守卫义女,并赐姓为纳兰氏,封为天门真士,下个月即将代表天门出使东苍——” 锦瑞飞毛腿打探小道消息十分精确,这天门刚广发旨意,他就马不停蹄,向曹云飞来报—— 曹云飞听罢,拍案兴奋,直呼叫好! “就是这个!月儿努力了那么久,想要的就是一个身份,一个可以公诸于世,名正言顺出入他权门的身份!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月儿这些时日的奔波总算有了名堂!本镇主这就去找他告喜!” 曹云飞兴致冲冲,抬脚飞去,恨不能高兴的飞起来,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一把扇在打在了他的肩膀,季无常脸上确实没个好脸色,一脸愁容相向,拦下了不知所谓的曹云飞。 “季先生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喜事,先生不提月儿高兴吗?” 季无常怒眉瞟了曹云飞一眼,啧舌一声,抖开扇子踱步思索片刻,这才开口道—— “没错——或许对二小姐来讲这是喜事,可是对镇主来说未必见得是喜事!” 被季无常这么一泼冷水,曹云飞脸色当即耷拉了下来,斜了一眼季无常的背影,略显得烦躁道—— “季先生何出此言,非的要在这个开心档口说出扫兴的话来,这可不是先生的做派。” 季无常猛然转身,眼神一闪狠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定神而立,声声道:“今非昔比,今日的二小姐再也不是囚犯和叛徒,而是被天门正了名的天门储君,这个身份镇主真觉得好吗?” 被季无常这么一震,曹云飞怔然,虽是心里不痛快,却也不敢当众反驳对方,低头小声道:“不就是披了身官袍吗?又有什么区别?” 季无常听罢,也不避讳,当即回应道:“区别大了!我看曹镇主是真正被喜悦冲昏了头,还不自知自己的处境!锦瑞,你只说了这天门旨意的第三条,说说吧!第二条是什么?” 被季无常点名,锦瑞察言观色,察觉势头不对,这说话分外小心,不敢有任何感情色彩,瞅着曹云飞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天门废除禁婚制,我觉得吧……这个跟二小姐晋升天门真士有什么关系吗?” 季无常猛地抖合了扇子,一语道破梦中人—— “关系大了!天门派二小姐下个月出使权族,下个月是什么日子?是上官诸侯给他儿子上官昆阳的王妃的大日子,而这个时候天门同时废除了禁婚制和晋封二小姐的身份,还将其送到了东苍,这一系列动作还不够明白吗!镇主你还在高兴个什么劲儿!当你曹云飞的侍妾,又怎么会有当上官昆阳的王妃体面呢!既能够拉拢权族势力,又能够渗入权族内部,这就是二小姐下一步即将做的计划!” 此话一出,曹云飞惊傻,两眼听得发直,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 “不……不可能……我……我和月儿是有真感情的……况且……况且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她怎么可能!” “她怎么不可能呢?无常冒昧问上一句,曹镇主——你还真的天真的认为,二小姐还是当初那个耿直单纯的女子吗?这一路走来,二小姐的这些动作,你看得懂吗?我不知道曹镇主看没有看懂……反正无常我是越发看不懂二小姐了……” 此话落音,曹云飞沉默了,无言中他心乱如麻—— “不……不……我不相信!你胡说八道!!我不相信月儿会这样算计我!!!” 说着,曹云飞已经彻底疯了,当即运气而发,一道疾风而来,凶猛恶劣,幻天暗地,吹倒了曹家兵三人,却带走了曹云飞本尊…… 狂风尽,季无常从骚乱中挺直了腰板,他望着远去的孤风暗自长叹—— “这又是何必呢?就算去了,也是自取屈辱,镇主——你的红颜劫只怕这一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锦瑞不明白此意,走上前去,循声问道:“先生这是何意?其实——锦瑞一直挺看好二小姐与曹镇主的,他们二人天造地设一对,郎才女貌更有时,珠联璧合令人羡,而今日先生的话却是让人伤心了。” 季无常放眼眼看,依然叹息:“这天下令人羡慕的爱侣不计其数,而在高权下,又有几对能够经得起名利的考验呢?只怕,这一次是要让镇主大失所望了——现在镇主与二小姐之间的差距再也不是从前,镇主追着二小姐的身后都觉得吃力,哪里还有什么精力与其势均力敌呢?毁掉一对爱侣的前程的,从来都不是感情问题,而是两个人之间看不见,摸不着的差距……而这样的差距,依然愈演愈烈……” 听到这里,锦瑞蹙眉努嘴挠头,他为经过情爱,自然参不透季无常这话中深意。 而莽撞的段八郎不依了,他霍霍前行,重生起来,气如蛮牛,洪声责问! “老季头你说这话我不爱听!我家镇主一表人才,要颜有颜,武功高超,更有一方镇主的盛名,哪里配不上她二小姐!就算她武玄月现在是当上了天门真士,也不过是天门的一个储君,我家镇主可是西疆的君主,哪里有储君配不上君主的道理!!就算配不上,也不是曹镇主配不上二小姐,也是她配不上我家镇主!” 季无常无奈的白了段八郎一眼,这家伙还是一样的头脑简单想法直接,跟这种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说多了累得慌! 季无常摇扇远望,只听那段八郎在自己耳边碎碎念,嘀嘀咕咕个没完,他老人家倒是好脾性,不喜欢归不喜欢,却从来没有打断过段八郎抱怨任何一句。 最后是锦瑞受不了段八郎嘴碎,他恶狠狠地瞪了段八郎一眼,破口大骂道—— “你闭嘴吧!听你废话连篇,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除了惹得我更烦躁,再无益处!算是我求求你了成不成?行行好我的段大哥,让我耳朵清静清静成不成?” 段巴陵撇嘴皱眉,腌臜锦瑞道—— “切!也有你小子求我的时候!难得了!得了,那我就今日行行好,不与你计较成不?” 锦瑞恨不能呼天喊地感激不尽—— “得了!算你积德行善了哥哥,谢谢您了啊” 1399.云飞闹事(曹云飞忽闯望天台,阻碍武玄月加冕礼) 望天台之上,八方炫石泛着幽光,南湘百姓扬天观看高台之上晋封礼—— 今日是武玄月的好日子,纳兰幽梦郑重其事晋封她为天门真士,并赐姓她为“纳兰”姓氏,这等大事绝不能遮遮掩掩,势必要昭告天下,广而告之。 武玄月身着一身绫罗红衣,这一身红装虽不是女子嫁衣,但是对武玄月来说,意义更甚于嫁衣。 穿上了天门圣衣,她便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是自己人生道路上不朽的一笔,也是自己不想再回头的印记。 纳兰幽梦将天灵地罗大轮盘以真士的信物的方式赐予武玄月,武玄月跪地而下,双手奉上,接过纳兰幽梦的赠与。 纳兰幽梦睨视冷语,面无表情,却口吐恶言—— “德不配位者,即便你给了她足够的恩宠,索来了她梦寐以求的地位又如何?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一次的功绩你便索来了这天门真士的地位,日后你果真能够坐得稳天门真士的地位吗?” 武玄月抬眼微笑,脸上露出一丝狡诈和不屑—— “小姨为何总是这般为难月儿呢?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天门真士的地位,这不过是我的一个跳板而已,为什么还要纠结于此呢?” 武玄月冷清蔑视道:“好高骛远者向来飞得高摔得疼,我见识了太多这种人,武玄月你是不是要步上那些人的后尘,就未曾所知了——” 武玄月缓缓起身,她微抬下巴,眨眼间目空一切,实力让她越发自信起来。 “小姨说得对,欲受其冠必承其重,我是不是好高骛远者,是不是德不配位者,小姨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就让天下人来见证这一切吧!”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神忽灭,一种不祥预感悠然心生,她正想说什时,天上忽然刮起一阵怪风,吹得这天台之上乱成一团。 怪风尽,白衣男子怒气冲冲现身,曹云飞不顾一切冲了过去,一手攥着武玄月的手臂,怒斥而问—— “我问你!你那么急切要当这天门真士到底是为何?是为了摆脱我曹云飞,得到一个体面身份好去权门嫁给他上官昆阳吗!” 武玄月敛眸抖笑,眼神不避讳,直勾勾地对视曹云飞,她什么也没有说,而这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到这里,曹云飞彻底失控,朝着武玄月的脸怒吼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你来说,我曹云飞算什么?” 武玄月心脏悸痛,可是脸上却表现出顽劣地渣笑—— “算什么?你来问我心中不是有数了吗?你不过是纳兰玄月人生的跳板罢了!与你也不过逢场作戏,戏完了谢幕了,我们都该从角色中抽离出来,回归生活,过好真实的自己——” 曹云飞攒拳扬手,恨不能一拳捶在这明艳亮丽的脸上,可是他的手悬在半空中,抖了又抖却迟迟落不下来—— 曹云飞两眼腥红,脸气得惨白,干涸的嗓音中发出了一丝哀嚎来——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打,非得要你这样对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武玄月眯眼依旧,心中愈加疼痛,脸上却更加无情了几分。 “好好得不得了,可是你知道吗?就是因为爱得太卑微,明明知道配不上我,却还在我身后屁爹屁爹追得紧,烦人得很!” 曹云飞彻底愤怒痴狂了,他气息紊乱,竟不知何时右手间幻形而出“秋水”神鞭,他欲要发怒,扬鞭而去。 眼看到了个时刻,武玄月趁其不备,纵身一跳,扬手一挥手中灵气,天灵地罗大轮盘飞天而起,迅速扩张布下结界,阴阳轮盘迅速逆转,登时间天空天山雷鸣,黑极一侧开出了一道口子来,成千上万的灵兽从黑极一侧跳了出来,这场景与三十年前天无征战一般,惊得天下人合不拢嘴,扬首闪眸,惊恐万状。 武玄月借机发挥,彰显自己过人实力,她御气飞天,郎朗声起,鄙视十足,言语中都是侮辱—— “玄月多谢那些年曹镇主照拂,可是现在的你——真的配得上今时今日的我吗?不过是穷乡僻壤之地的山大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吗?说说吧,你祖上基业虽然丰厚,可是到了你曹云飞这一代倒是亏空了不少,我记得你父王曹将国在天武征战中唤醒白虎神兽,与其同行,斩杀无数妖邪,飞虎武将当之无愧!而你呢?连同一头神兽都唤醒不了,又怎么跟我比呢?只要我愿意,弹指一挥间,便可招来万千灵兽,屠了你西疆三百个回合都不在话下,一个小喽喽的角色,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情爱!” 曹云飞埋头深沉,整个人从疯狂变得消沉,自己的脸面和尊严就被天上的女子碾压成了渣渣,那可是生平用生命去呵护的女人,竟没想伤自己最深的人竟是对方! 她说的什么话!虽然这是实话,今时今日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资格与她武玄月媲比,可是自己是真心爱她的啊!她怎么可以去伤一个爱自己的人心呢? 曹云飞掩面扫地,脑子混乱,他低沉情绪,整个人都像是一个斗败了的小兽一般,无辜可怜,无援可靠…… 看到这里,纳兰幽梦眉宇紧皱,不时为曹云飞捏了一把冷汗。 纳兰幽梦暗自骂道:你这死丫头玩得太大了!有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曹云飞是有了名的死要面子,你把他的脸当着全天下的人面撕下来扔在地上又踩上几脚,你让他以后怎么做人? 武玄月冷眼睥睨,这口中恶言,比着纳兰幽梦恶毒之语更有甚之。 “别跟替曾经的恩情,你多大的人了?不知道什么叫做胜者为王,美女爱英雄吗?你连我纳兰玄月都打不过,却让爱你如命,呵呵!你是在开玩笑嘛?你以为你是谁?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我跟着你曹云飞还要当小做侍妾,我纳兰玄月这般作践自己,跟着你干嘛?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给我说一说,我为什么要跟你曹云飞?我图什么?” 曹云飞陡然听闻,暗自伤神,他的内心已经从强烈震荡,到肝肠寸断,再到心如死灰…… 这时,他豁然了,扬天疯狂大笑,登时曹云飞眼神一定,恶眼盯着空中红衣女子,咬牙切齿道—— “我得不到你武玄月,这辈子别的男人也别想得到!呵呵我是打不过你武玄月不假,可是……别忘了我曹云飞可有禁锢你终身的本事!!” 说着,曹云飞挥动手中的“春雷”与“秋水”,当着万人之众的面,打开了白虚之扉,他一手秋水挥去,鞭梢一下子缠着武玄月的腰身,将其无情卷进了地上白洞中,而他也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登时,天空乱象,地上混沌,白云山巅乱了套…… 1400.誓下赌约(武玄月激将言论,曹云飞意气动怒) 武玄月怔然,万万没有想到情绪激动下的曹云飞会做出这种行为来! 将自己禁锢到空间的尽头,他这是要干嘛?为了自己一个女人连同自己的国家都不要了吗? 曹云飞跳进了白虚之扉,一把揪住武玄月的衣领,早已经按奈不住的情绪让他变得更加疯狂起来,上来就开始撕武玄月的衣服。 武玄月惊吓万分,看着眼前男子闷着头生气,野蛮撕扯自己的衣服,她惊呆了。 待她反应过来时,曹云飞已经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除了用这种方法强行得到我,还能怎样?到头来这种小人行径,你也不骚的慌?” 曹云飞浑身气得发慌,咬牙切齿,青筋暴起,他这哪里是要强占了武玄月,这是恨不能将对方给杀了的冲动! “得不到就毁了是吗?你到底多大了?还不成熟吗?还想从前一样吗?只靠意气行事吗?凡是都要按照你的意识为转移,稍稍偏移你的控制范围,就像一个嗷嗷待哺小孩子一样,疯狂发怒,这样的你还真是逊毙了!” 曹云飞鼻息喘着粗气,终于他闷吼一声,愤怒而发—— “那你让我怎么做!出了怎样我还能怎么办把你留在身边!!” 武玄月冷笑鄙视道:“这身体你早就得到过了,要一副躯壳强留身边有什么意义?十年二十年你我干耗时间吗?曹镇主你要清楚一点,我现在继承了我娘亲的镇国魂气,拥有不老不死之身,而你呢?你陪我耗着一辈子,青春不复返,当你白发苍苍时,我还青春依旧,而你荒废的光阴却不知道浪费多少有意义的事情,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眼神一颤,他骇然时,登时一动不动。 武玄月眼看自己言语有效继续说服道:“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会放弃咱们之间的感情,而能不能够将这感情继续下去的操盘者不是我武玄月,而是你曹云飞!” 曹云飞听到这里,狐疑问之:“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月推开了曹云飞,她抽出身来,站了起来,一边整理衣衫,低头解释道—— “你现在为何会急躁?因为不安吗?就算我不说你我之间的差距,恐怕你早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吧?季先生说的对,压垮所有情侣之间的问题不是感情淡了,而是距离远了——曹镇主,这些年我再不停的进步,而你呢?你的进步是不是对比我而言,有些太过缓慢了些呢?” 曹云飞哑然,刚才还是气汹汹,上头怒火,这一会儿他哑口无言,这一次是真的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从小依附曹凛然,后来碰到了我,在我身上汲取能量,我承认曹镇主天资不凡,可是你知道自己最大的问题吗?你从来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人格,不管是守护西疆也好,保护我武玄月也罢,你根本没有一个武者的自尊和骄傲,而是把所有的依托都放在别人身上,你不觉得这样很恐怖吗?” 曹云飞皱眉而思,自己还是第一次深刻这个问题,他不解嘀咕道:“这……有哪里不好呢?” 武玄月望之无奈,长长叹息道:“也不是不好,而是你缺少一个王者该有的独立和主导性,你不该把太多的时间和经历放在我身上,而是放在让自己变得更好上,你要找到自己有别于他人的优势,做到他人无可替代,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王者,这样你我之间的察觉才会渐渐缩小,而不是总是我再跑你再追,你我的差距,取决于我的速度,而不是你的节奏,你知道吗?你这样,会打乱我人生的节奏——以为要照顾你的情绪,我不得不放慢自己的脚步,而我……自打选择这条路后,除了奋力往前跑,没有后路,放慢节奏就是再给敌人露出破绽!” 曹云飞听到这里,才算是明白了,他讽刺一嗤道:“我算是明白了,你还是嫌弃我不是?嫌弃我拖了你的后腿不是?” 武玄月皱眉无奈,苦笑之:“我看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这么跟你说吧,我可以为了你放慢节奏,就算是我因此输得一塌糊涂也在所不辞,可是……曹镇主,如果到了哪一步,你该怎么办呢?为了我你站错了立场,武道的残酷你不是今日才知道,我若是输了,你也会被株连……我不想看到你被我株连的结果,而你呢?你跟在一起是为了求死吗?” 曹云飞愤然反驳道:“当然不是!我跟你在一起,就是想要跟你天天腻在一起,过只有你我的日子就够了!” “那国家要不要了?” “可以不要!” “没出息!” “为了你,没出息就没出息了——” “所以!这才是困扰的地方,你是看着强大,其实根本没有大家想着那么强大,你的内心必须有个人做感情寄托,当年的曹凛然,和现在的我一直扮演这样的角色—— “那你不应该庆幸吗?被我这样的男人爱着,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你怎么这么不知足?!” 到此,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别头一叹,只无奈跟这种人,车轱辘话说来倒去一点进展都没有,倒是弄得自己更加烦躁起来。 武玄月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所想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此路不通,只能换个方式方法。 武玄月缓缓回头,却是换了一张笑脸道—— “我很荣幸你把我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来,我谢谢你——” 曹云飞斜了一眼武玄月,冷冷道:“不客气——” 武玄月呵呵一笑,继续道:“你若是真的那么喜欢我,忍心成为我的累赘吗?相爱的两个人不应该是抱团取暖,共同进步?而现在你看看吧,我武玄月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境界,而曹镇主你呢?啧啧啧啧……” 曹云飞嗤声,酸话连篇:“不就是继承了自己娘亲的武气吗?稍稍有点成就的话就翘尾巴,有什么了不起的吗?还有……这……” 武玄月没有搭话,而是举手运气,一股气流窜出,汇聚其掌心变成一团金色的气团—— 看到这里,曹云飞嘴巴打起来抖索,登时干瞪眼地咽了一口气。 “你可认得这金色气流?” 曹云飞磕磕巴巴道:“这……莫不然是武师尊……武师尊的霸气……” 武玄月常常叹息,而后点了点头。 此时,曹云飞收声,脸上红一片绿一片,骚到不行。 “所以——你我之间的差距要不要缩短,你我的关系要不要推进,我说过了,从来不在我武玄月身上,而是在于曹云飞——你若是不想那一天因为你我的距离而被抛弃的话,也不想被天下人背后骂道你是软饭男的话,当务之急不是对我死缠烂打,而是提高自己的修为。” 曹云飞自惭形秽,小声没底气道:“我……跟你的差距……只怕不是后天努力就可以赶齐的……” 武玄月侧眸一眼,满是鼓励道:“人啊,不管在任何方面,只要能够把自己做到极致,那就是本事!我武玄月再怎么本事,却独独没有人气,而在这个方面你曹云飞就已经胜出了,而你若是再将这人气功法钻研至深,将自己的人气练就到极致,将义门发扬光大,将尚武精神传播到各地各方,曹镇主——日后,月儿需要仰仗镇主的地方多了去,到了时候,曹镇主不要嫌麻烦就是!” 此话一出,曹云飞心中登时燃起熊熊烈火,自信心暴涨,满血复活! 武玄月已然起身做好离开的准备,她站直了身子,背着曹云飞发话道:“所以——与其这里无尽蹉跎时间,不如你我一同走出去,共创武道辉煌!怎样?曹镇主如何抉择?” 曹云飞坐卧俯身,一手撑着蜷着的膝盖,苍然一笑道—— “你个鬼丫头给我记着!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刮目相看,让你跪着来我面前求我帮助!” 武玄月缓缓侧头,侧颜冷邪,她呵声一笑,欣然接受—— “好!我等着——” 1.昆阳选妃(曹云飞受辱后,性情大变) 自打从南湘回到西疆后,曹云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所有人都看出来曹云飞的异样。 那一天大闹望天台,曹云飞强行掳走了天门新晋升的真士,众目睽睽下,天下人通过八方炫石都看到了武玄月如何羞辱曹云飞—— 一个男人的自尊被天门女子碾压到渣渣,曹云飞恼羞成怒,打开白虚之扉,强行带走了武玄月…… 到底,在白虚之扉之内发生了什么,旁人补得知,半晌的时间过去了,武玄月走出了白虚之扉,尾随其后的曹云飞垂头丧气晃荡了出来…… 之后,曹云飞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都打了鸡血一般,回到西疆后,拼命努力练功,钻研武技,勤于政事,短短一周内,在西疆境内追逐海市蜃楼,天虎飞鞭醒城救国五座城池,这个速度,是往年的三倍之多。 旁人不知道曹云飞如此大的变化为何,但是季无常最清楚—— 曹将国曾经说过,曹门血脉,若想唤醒白虎神兽,所行义举众筹,至少要救了百万人的性命,方可感动先祖,先祖灵兽现世,原为现任镇主驱使。 而曹云飞?太过年轻继位,在位期间还未做出几件壮举,就剩下跟那末凉一族纠缠打杀,哪里有时间去醒城救城? 而现在不同,末凉一族歼灭,曹云飞有大把的时间去醒城救助困扰在沙化之地的百姓中,这可是他积善成德,提高武艺最快的途径,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为了在那个羞辱自己面子的女人面前证明自己,挽回自己的声誉,曹云飞这一次是铁了心地改变自己,奋斗方可见真知,只要自己肯努力,有朝一日一定能在武玄月面前寻回自己的面子。 曹云飞暗下决心,这回到西疆一系列的大动作,倒是吓住了旁人,而旁人又不敢多问什么,毕竟曹云飞在南湘的壮举天下皆知,谁要是去问曹云飞,那就是自找苦吃! 终于,曹红霞忍不住了,在季无常面前抱怨道—— “凭什么那死丫头这样羞辱我家云飞!她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落魄的二小姐,稍稍得势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不是?竟敢当着天下人的面,羞辱我家云飞,羞辱曹家义门!这一口气,老娘怎么想都咽不下去!” 季无常摇扇打哈哈,笑着安慰道:“非也非也!夫人莫要生气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咱们镇主的面子是掉了一地,可是到头老来看看,咱们镇主回来后是不是有了大变样?这一周的动作,可比之前他五六年的功绩都大,这都咱们曹门可不是好事吗?” 曹红霞不爱听这话,瞪了季无常一眼:“你说的是什么鬼话?云飞那孩子从小都在蜜罐里长大,她娘虽然走得早,可是他兄长一直宠爱他,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耻辱呢?那一日我在西疆观天,看着他在望天台受辱的模样,我真替他难受……” 说着,刚强的曹红霞竟然抹起来眼泪来,越说哭得月厉害。 一看这场景,倒真是惊住了季无常,他连忙上前,帮着夫人擦眼泪,好生哄道—— “夫人莫要难过了你哭着我看着心疼,镇主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正如夫人说的那样,从小他都没有受过这等屈辱,被人当众侮辱了,实在难看,你心疼他我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你想想看……武家的二小姐也不是一般人啊!她的经历那么坎坷,自己身负重担,当然也不希望咱们镇主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啊……” “咱们云飞哪里不像男人了!这武道追着咱们云飞的好女儿多了去了!!谁敢说咱们云飞不想男人!” “是……在寻常女子眼中,镇主绝对是英雄豪杰……可是武家的二小姐可不是什么寻常女子……她可是以后要成为武道主人的女子,她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一般水准呢?” 此话一出,曹红霞虽然心中怨气不平,但是却无言以对——这曹云飞虽然是英雄豪杰,可是站在那武玄月面前,确实有几分差强人意,即便自己这个做姑姑在偏心,在实力面前,也不得不汗颜。 眼看曹红霞收声之势,虽是脸上写满了愤愤不平,但至少她认清楚了现实,不再无端大发雷霆,这就是好兆头。 季无常趁热打铁,笑脸哄道:“别不再为你那金贵的侄儿担忧了,他可比你又注意多了!好男儿就得承受得起尊严的失落感,他可是西疆的王,不能因为稍稍受了一点挫折就一蹶不振,有时候镇主被挫挫锐气也是好事,这不!你看最近他多吃苦钻研武学,这势头我看用了一个月时间,是要召唤咱们西疆的守护神白虎出世了吧——若不是这二小姐故意给他难堪,就咱们镇主爱拖延的个性,鬼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召唤出白虎呢?现在西疆看着是风平浪静,可是武道的战争从始至终都没有停止过,居安思危才是王者长久之道,镇主是该强化自己的武艺,免得日后强敌来袭,他无力敌对,将这曹家的家业败了,你这个当姑姑的又怎么死后怎么对得起曹家的列祖列宗呢?” 到此,曹红霞抹泪抽啼,心中已经有了数,默默听季无常劝说,却不再反驳半句。 眼看哄好了妻子,季无常这方摇扇哈腰,嬉皮笑脸凑上前去—— “好了好了夫人笑得时候最美了,这一哭让夫君我心疼不说,愁容间夫人的眼角又多了几条沟壑,实在不应该啊……” 听到这里,曹红霞登时吹眉瞪眼,破口大骂道:“我呸!你个老匹夫,说了一百圈这是嫌弃我老了不是!” 季无常哈哈大笑道:“怎么会?与夫人一生携手到老,便是我季无常这辈子最大的幸事,时光飞逝,不管夫人容颜变得如何,在无常眼中夫人永远最美丽!” 此话一出,曹红霞挂着眼泪,怒着眉毛,再也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切就属你这老奸巨猾的老匹夫贼坏总是能三言两语哄得我挑不出你的理来!” 季无常抿嘴一笑,转身利索,卑躬奉茶而上,这夫妻和顺的场景,十分和谐…… 2.昆阳选妃(上官昆阳亲登曹家门府——) 西疆东方天,响雷六响,电闪雷鸣下,蜃楼变城池,黄沙变绿茵—— 曹云飞挥鞭收势,飞天而下,其身上衣裳在惊雷下劈成褴褛,他肌肉分明,健硕的身体露与市。 曹云飞落地时,锦瑞抱着披风快步跑了过去,利索地披在了曹云飞身上,好生服侍着。 “镇主,曹门有要事来报,权门来了贵客,让镇主赶紧回去进谏——” 曹云飞冷蹙眉头,略显得烦躁道:“权门来了贵客?何为贵客!告之本镇主不见,最近一段时日闭关修炼,谁人都不见!” 锦瑞听罢,满是无奈,又不敢顶撞了曹云飞,只能可怜巴巴的将眼神投向季无常这方。 季无常观之,摇扇上前,又是那一副淡定从容笑意盎然而来—— “怎么了这是?锦瑞兄弟又说了什么让镇主不高兴的话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来给老朽说一说——” 锦瑞挠头苦恼道:“府上大夫人来报,说是她的表哥上官昆阳登门拜访,这就叫咱们镇主速速回去,接见权门少主——” 一听到上官昆阳这个名字,曹云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方脸色又阴沉了几个度,满脸写着愤怒的仇恨! 曹云飞冷冽眉头,愤然转身,闷声怒吼道:“不去!谁让他上官昆阳登门的?老子没空搭理他!” 听到这里,锦瑞紧张巴巴看着季无常的脸色,季无常稍稍招招手,有意支开旁人,锦瑞机灵赶忙奉拳而上,快步退去。 此时,这里就剩下季无常与曹云飞二人,锦瑞拉着七星士人其余几人撤得远远的,免得打扰了曹云飞二人的谈话。 眼看众人皆去,季无常鬼眼珠子转了一转,这才笑眯眯而上—— “恭喜曹镇主,贺喜曹镇主,好事登门!曹镇主必有心愿达成——” 说着,季无常双手作揖,鞠了一个深深的躬。 曹云飞冷瞥一眼,好声没好气道,“季先生惯会说笑,我曹云飞向来与那上官昆阳不睦,这是众所周知之事,这家伙前来登门说白了就是来向我炫耀示威,下个月他要选王妃,而月儿也在其内,这不是摆明来撕我曹云飞的脸吗?!” 听到这里,季无常缓缓起身,他摇扇轻笑,缓缓解释道—— “只怕是曹镇主心中误会太深,据天门的探子来报,此番二小姐以天门真士的身份参加权门少主选妃盛会,只是参谋,而非选妃人选,这点上曹镇主大可放心!” 听到这里,曹云飞双眼惊闪,顿时来了兴致,激动万分。 他猛然回头,双眼掩不住的兴奋:“季先生说的可是真话?之前季先生可不是这样说的啊!当初我曹云飞去闹望天台,季先生的意思是,二小姐那是去竞选王妃,云飞才忍不住性子,做出了破格的行为!这……” 季无常得意邪笑,一副老谋深算之态,摇扇答之—— “这就是曹镇主大闹一场的结果或许之前天门动了联姻的念想,可是在曹镇主这一闹之下,她们便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虽然镇主在望天台之上丢了颜面,但是却向世人公示你与二小姐之间的关系,二小姐就算再想撇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天门这一关只怕是过不去了!天门与义门交好多年,纳兰幽梦是绝对不会因为婚配这种事情得罪了曹镇主,况且,之前派遣二小姐去权门参会,也没有说清楚她的职责是什么,这样一闹,曹镇主也不算是输得彻底!至少,二小姐王妃的人选被曹镇主给闹没了,算不算是有所得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恍然大悟,怔然细品,这其中的关系,方才察觉季无常这老狐狸的高超之处。 “季先生,当初你是故意的对吗?故意拿话激怒了本镇主,要的就是让本镇主去人前丢人现眼,闹得武玄月计划鸡飞蛋打!” 季无产诡秘一笑,没有直接回答曹云飞的问题,而他这笑尽可了然他的坏心眼。 看到这里,曹云飞别头呵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算计了一把,不过这个结果倒是让自己挺满意的! 至少,武玄月已经失去了选王妃的资格,这算是自己最大的收获! 眼看曹云飞这等反应,季无常趁势劝说了起来—— “其实,早在三个月前二小姐夺了镇主的舍,倒是做了一件善事,她用镇主的身份,缓和镇主与上官少主的关系,还借机救了少主一命,以无常的角度来看,只怕这一次昆阳少主赶赴西疆拜会,是带了诚意来的——” “带了诚意?切那家伙会有什么样像样的诚意?” 曹云飞显然对上官昆阳没有什么好感,话语中满满的都是鄙视和不屑—— “依老朽看,曹镇主之前咱们递上去权门两国通商的批文应该批下来了吧,这样的好事,镇主真的不要去接见一下上官少主吗?” 曹云飞白眼啧舌,不假思索道:“不去!这等小事还是季先生全权代劳足矣,云飞现在的精力全都在醒城救民上,只待我早一日唤醒了神兽白虎,也好在那死丫头面前涨涨威风!” 说着,曹云飞飒然转身,向其余七星士方向走去,欲要去下一个海市蜃楼方向。 却没想,季无常不急不躁低头扣着手指头道:“镇主真的不去吗?那可就别后悔了——虽然二小姐这一次上权门是以参谋的身份进谏,可是不代表她就一定失去王妃的资格……若是权门龙王金口一开,非要为自己的亲侄子指婚一桩,你觉得二小姐有拒绝的理由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停下了脚步,他迟疑一下,当即转过身来,二话不说,阔步而去—— “走!回府上去!” 季无常抬眸苟笑,果然曹云飞吃得这一套,只要是关乎武玄月的一切,就是曹云飞的命绳。 季无常当即奉拳拱礼之,奉承话劈天而来—— “曹镇主英明!大人有大量,能不与那上官昆阳计较得失,那是咱们镇主的气度,只是……” 曹云飞走至季无常身边,冷眼一瞥,不耐烦道—— “季先生这种恭维的话就收收吧!云飞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此番前去,云飞绝不会与那上官昆阳起冲突,季先生大可放心——” 此话一出,季无常抬头咧笑,心中大石落了地。 3.昆阳选妃(等曹云飞归来,武朝阳与上官昆阳拉家常) 曹府中—— 武朝阳命司徒青招待上官昆阳,好吃好喝的供着,二人家长里短寒暄了一阵。 “表妹这嫁过来了也有些时日,怎么这婚礼办得不声不响的呢?” 武朝阳尴尬一笑,答之:“父尊过世不足三年,我这女儿的就出嫁了,老实说有些不守孝道,只是无奈朝阳年岁已大,若是守孝三年,就过了女子婚嫁最好的年岁,表哥也知道的,朝阳没有什么大本事,从小被教导遵循妇道,相夫教子是为人妇的德行,若是过了出嫁的年岁再嫁人的话,只怕是误了人家夫家,所以,为求得两全其美之计,朝阳婚嫁低调行事,没有铺张宣扬,也算做儿女的是对父尊的最后一丝尊重。”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低头拨茶,唏嘘哀叹。 抿茶后,上官昆阳只觉得气氛尴尬,又找了一个话题进来,化解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也是,表妹心存孝道,也不失为妇之表率,思略周全,顾全大觉,实乃美德,只是……表妹不觉得委屈吗?” 此话出,武朝阳眼神黯然以上,脸上顿现委屈,却强颜欢笑,故装大度。 委屈…… 呵呵怎么会不委屈呢?! 自打自己嫁到了这曹门后,自己过的什么日子,有苦难言,所有的委屈都要自己咽下去,在人前自己还要扮演贤妻良母,大度平和…… 自己是个人,不是没有感情没有情绪的傀儡!这样的日子,不是一个委屈可以解决的! 武朝阳心中暗自苦涩,脸上依然挂着大度宽和笑容,待人接客不失礼数,也绝不会像一个怨妇一样,逢人都说自己的无奈和可怜。 “既然选择了夫君,朝阳就不觉得委屈,这都是朝阳心甘情愿如此,即使选择就要承受,女子一生不就是如此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妇以夫为天,又有好抱怨的呢?” 上官昆阳听罢,脸上露出苦笑,暗自心道:这丫头是真的心大,自己的夫君在外面有女人搞得漫天流言蜚语,她倒是难得大肚体贴坐得住阵,只看自己的这位表妹,眉宇间一丝愁容暗淡,这强颜欢笑的体面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冷暖自知。 上官昆阳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话看透不说透,尤其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就更不能多参与。 却没想,武朝阳是难得大气端庄,可是她的侍女却是一个嘴强牙厉之人,这会子功夫看到权门来了贵客,自己家小姐受了委屈,没处诉说,好不容易有个能撑腰的亲戚,还不是要赶紧为自己小姐谋一声不平! “昆阳少主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嫁进这曹门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旁的不说,就说那曹镇主根本就不把我家小姐当回事,可惜了我家小姐如此冰清玉洁,端庄得体,却不及那狐媚贱婢得宠!曹镇主自打娶了我家小姐,就没有在我小姐处所待过一晚上!还有……” 家丑不可外扬,武朝阳当即瞪眼发火,一声怒斥:“住嘴!小青莫要在表哥面前胡说八道!我与夫君之间的事情,外人少插嘴!” 司徒文青是真的为武朝阳不值,这一通怒斥,她倒是闭上了嘴,可是脸上却写满了不甘心。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愕然,他皱眉而视,温声问道—— “真的如文青姑娘说的这般吗?曹镇主娶你正如传言中一般,只是把你放在家中供着,并没有一丝情义而言吗?” 话题被捅破了,眼看怎样掩盖都无济于事,武朝阳也就是不再端着掩着,脸色怅然,满面愁容。 “哎……这本是我与曹镇主之间的事情,不想在外人面前多说,这也不是什么体面事,说多了恐误了表哥的耳朵——” “什么外人不外人的?朝阳是我的表妹,你我有着血亲关系,怎么算得上是外人呢?我就问你一句,那曹云飞冷落你,薄待了你,是不是事实?” 武朝阳耷拉着脸,点了点头—— 上官昆阳低头品茶,唉声道:“你的事情,就算你不说,我也有所耳闻,那曹云飞跑到了天门闹了那一场,天下人谁人不知道他风流成性,与那天门新晋升的真士纠缠不清……” 司徒文青又没忍住,张口怒骂道:“什么天门真士!我呸!那个臭不要脸的武玄月,从小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惯会装乖巧可人,一副谁人欺凌都不反抗的乖乖模样,那心眼多的就跟那马蜂窝一般,小时候跟我家小姐争父尊的恩宠,现在又跟我家小姐争夫君的恩宠,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武玄月?!就是那个一年期跟武师尊和二夫人一起去的二小姐吗?!她活了!这……这怎么可能?!” 上官昆阳惊愕万分,对于这混乱的关系,他越发摸不着头脑,更对武玄月死而复生的消息震惊不已。 武朝阳有一撇了一眼上官昆阳,冷冷叹道:“说什么去了?那丫头鬼得很,从头到尾那一场死局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把武道名门正派都骗得团团转!这不,人家手段高,本事大,这不!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本事,攀上天门的高枝,摇身一变成了天门真士,倒是给自己正了名,立了威风!日后,她若是兴风作浪,呵呵我家镇主被他迷得七荤八素,日后便是她武玄月保驾护航的住手,而天门就是她武玄的坚实后盾……” 说此话的武朝阳满满的都是酸意,那女人的嫉妒心,表现的淋漓极致!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瞟了一眼武朝阳,他非常理解对方的妒意,因为曾经的他也一度被嫉妒迷失了双眼,而变得疯狂偏执起来…… 而在上官昆阳听来,那武朝阳的酸话并不能抹黑武玄月的形象,相反倒是引来了他的好奇心。 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能够段段时间内接连收复义门和天门两大门派?这样极端的手段和非一般的驭人之术,倒是让自己越发好奇起来。 上官昆阳没有评价武玄月任何,而是话锋一转,将话题扯到了其他地方去—— “表妹就认命了吗?说实在的,你……到底跟曹镇主的感情如何?你俩……真的到现在还没有夫妻之实吗?” 4.昆阳选妃(上官昆阳受人所托,为东方煜送书信) “表妹就认命了吗?说实在的,你……到底跟曹镇主的感情如何?你俩……真的到现在还没有夫妻之实吗?” 上官昆阳突然间尖锐的发问,这言语一下子戳穿了武朝阳的自尊心。 武朝阳羞恼惭愧,颜面尽失,她却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虽被人问到了痛楚,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实情。 武朝阳低头惭愧,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上官昆阳观之感慨道:“表妹这辈子就认定了曹云飞吗?没有考虑到其他的选择吗?” 此话一出,武朝阳皱眉疑惑问之:“其他的选择?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昆阳抬头放下茶盏,一本正经立坐,缓缓道出了实情—— “你还记得当年追你热烈的东方煜吗?” 武朝阳眉头皱的更紧了,言语间回答充满了嗤意—— “他啊呵呵,表哥莫要再拿朝阳开玩笑了东方公子很好……只是,我俩有缘无分——我现在再怎么不济也是西疆镇主曹云飞的王妃,东方大人一片赤诚,武朝阳实难担当,只希望有朝一日东方大人可以遇到真心人,相伴一生。”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缓缓起身,走至武朝阳面前,从袖管中取出一个信封,将其递给了武朝阳—— 武朝阳愕然:“这是什么?” 上官昆阳直言不讳道:“东方煜大人知道此次我前来这里,也知道表妹在西疆的日子不好过,这让我捎来一份书信,以此慰藉表妹。” 武朝阳抬首愣了上官昆阳一眼,这一眼仿佛再责骂上官昆阳多管闲事,却没有收下这封信的意思。 武朝阳登时挺直了腰板,正襟危坐,郑重其事拒绝道:“劳烦东方大人挂心了!武朝阳已为人妻,从我嫁入这曹门起,就一定决定与外界男子断绝任何关系,更何况是曾经当年与我纠缠不清的东方大人!还请昆阳表哥代朝阳转达,让东方大人死了这条心吧!” 上官昆阳看不懂眼前的女子,明明执着的男子根本不把放在心上,何必还要纠缠下去呢?放自己一条生路不好吗?也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 上官昆阳递了一个眼神给司徒文青,眼神又勾了勾书信方向,意图让司徒文青代武朝阳收下这份信。 司徒文青小心看了武朝阳一眼脸色,不敢贸贸然行事。 眼看于此,上官昆阳无奈一叹,好生规劝道—— “表妹何必如此死心眼呢?那曹云飞摆明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把自己大好的年华都搭在一个对你没有心的男人身上,何必呢?你可知道这东方煜大人听说你出嫁了,酒醉一个月,整个人混混沌沌不成样子,还扬言这辈子除了你不娶,你若出嫁,他便出家!你们两个人都是有了名的死心眼,为什么都不能退一步吗?” 听到这里,武朝阳眼神微颤,内心倒是振动了几分,只是这脸上依然表现的十分冷漠。 “我说过了,不管曹镇主怎么看我,我是她的妻子一日,就要守本分一日,怎么可能因为丈夫的不宠爱,就明珠暗投跟别的男人苟合呢?武朝阳虽不是男子,但是也有风骨,绝不会背着自己夫君跟其他男人有染!” 上官昆阳看武朝阳态度坚决,这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再多说就成了自己是个恶人,帮助已婚女子红杏出墙。 上官昆阳无奈将手中书信重新塞进了袖管中,却不知道在门外那一头,曹云飞听得真切,屋内二人的所有言论都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对于武朝阳,曹云飞有愧,可是他不愿委屈自己的真心,也不愿敷衍武朝阳的感情。 再加上当他知道所有的真相,武朝阳实则是自己的堂妹,血脉相连的堂兄妹不能通婚,这是曹门的祖上的规矩,他曹云飞怎么敢轻易破坏? 其实,在曹云飞知道武朝阳的真实的身份时,他内心是有一丝丝的暗喜,这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辜负她的情义,一心一意地专情对待武玄月…… 不是每个男人都花心,若是遇到了武玄月这样的女子,一个都足够掏空男人的所有心思,男人哪里还有心思分给旁的女人呢? 武朝阳没有收下上官昆阳的书信,门后的曹云飞失望丧气,本以为自己可以逮个正着,以此机会休了她武朝阳,结果呢?自己都对她那样了,人家愣是没有动了其他念想,曹云飞不知道是该为武朝阳叫好呢,还是该为她气恼呢! 作为男子,出于面子和自尊,不管这个女人自己喜不喜欢,也绝不允许对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在女德上,无疑武朝阳的人品无可挑剔; 但是作为堂哥,自己妹妹这般执拗看不清楚局势,也让曹云飞操碎了心…… 眼看此计作罢,曹云飞躲躲藏藏也没有个什么意思,索性就推门而入,直面上官昆阳。 突然破门而入,曹云飞来势汹汹,再加上就在刚才上官昆阳还做了亏心事,自然这会子功夫,上官昆阳吓得不轻,浑身抖索。 估计是刚才塞书信的力道轻了些,被曹云飞这浑然气势一下,上官昆阳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这书信飘飘摇摇从他的袖管中掉了出来。 曹云飞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根本不给两个尴尬的人机会,一把凌空抓住书信,三下五除二撕开了信封,抽出信纸,大眼一扫,其中内容跟自己想象的所差无几。 曹云飞抬眸瞄了一眼惊恐万分的武朝阳,只看她坐立难安,如坐针毡,眼神飘逸不定。 “呦!可以啊!这东方兄文笔不错,情书都写到我曹府中,还劳烦上官兄跑腿送信,我竟不知道上官兄还有这样的癖好?!” 上官昆阳一手扶着桌案,勉强抖笑,汗颜尴尬。 曹云飞才不顾及所有的人尴尬,当众念起来书信,朗朗上口,抑扬顿挫有腔调——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5.昆阳选妃(曹云飞规劝武朝阳改嫁) 曹云飞根本不顾及在场所有人的尴尬,自顾自有韵律地念着情书之上的言辞,可谓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上官昆阳脸色越来越难堪,武朝阳更是有苦难言。 她心知肚明曹云飞不喜欢自己,正巴不得寻一个机会把自己从曹门休了出去,若不是自己站在这里碍事,曹云飞早早就跟自己的二妹成双成对。 曹云飞从来不给自己一个好脸为何?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成了他感情的绊脚石? 自己百般小心,做事谨慎细致,就怕自己被曹云飞抓住了马脚,将自己清除曹门…… 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刚才差一点自己就动了心思,若是收下了那一份书信,自己可不就是让曹云飞逮个人赃并获,有口难辩吗? 曹云飞不管怎么变着强调朗读书信上的内容,上官昆阳都表现出镇定和无感,明明心里百爪挠心,却强忍着心志,一副不为所动之态。 曹云飞读完书信上的内容,抬眼睨视高台之上的武朝阳,阴阳怪气道—— “啧啧啧这东方煜还真是一个情种,明知道你嫁给了我,到现在还不死心呢?我说——夫人啊被一个男人这样深切的爱着,你心里难道一点波动都没有?” 武朝阳斜睨冷嗤道:“并没有——为人妻,贞洁为首,既然朝阳已经嫁给了夫君,就要守好自己的本分,他人之情又与我这妇道人家有什么关系?夫君多虑了” 曹云飞冷笑,将手中的书信递了上去,意味深长道:“拿着吧!这情真意切的书文,放在我这里都是糟蹋了,你回去好好品一品,也好想一想这,一辈子死磕我在这里,真的就是正确的选择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愕然,他万万没有想到曹云飞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到底是不是的男人啊!若是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即便是不爱,也绝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伤了自己的尊严! 上官昆阳迷茫而视,登时干咽了一口气,这会子功夫,他不敢插言,就剩下观看事态的份了。 武朝阳皱眉怨视,她咬了咬嘴唇,对于眼前的男子她痴怨却有不敢埋怨,没把发谁让自己动了情? “夫君就这么想要打法朝阳去吗?是不是朝阳在府上有天,夫君就不痛快一天!因为我再次占了妹妹的位置,就是因为我,月儿不能回来……” 曹云飞冷眸直视,他没有说话,而这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武朝阳心灰意冷,丧气垂头,眉宇间都是愁绪和不甘—— “原没想朝阳才是这里最多余的人……夫君就这么讨厌朝阳?” 武朝阳再一次确定曹云飞的心意,这一次她脸上多出的伤感和落寞,让曹云飞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再怎么说,这丫头也是自己的堂妹,她不知情才沦为了这一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她也是一个可怜人儿,何必苦苦相逼呢? 曹云飞并没有想要强行撵走武朝阳的意思,他清楚若是她武朝阳离开了这里,于上官金阳来说就再也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一个弃子就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 若是如此,曹云飞在安置好武朝阳的出处后,是绝对不会废了自己的血亲,只为了给她一条活路。 曹云飞抬头长叹,答之:“夫人多虑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换一种轻松一点都活法,跟着我曹云飞,你知道的,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就算是你我在这里干耗,我也只能够给你夫妻的名气,其它的只怕是要低于夫人的期待了……与其在一个根本看不到希望的人身上期待希望,为什么夫人的眼光不能放长远一点呢?东方大人一片赤诚真心,这一份情书连我都看得感动不已,夫人若是愿意跟了他,我曹云飞绝不会拦着你的归路!东方大人,才是你这辈子靠得住的男人。” 此话一出,武朝阳蹙眉锁额,心情沉重别扭。 “夫君……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碍事吗?嫌我在这里多余!别说那么多好听话,夫君这是向把我推给别人那里,然后这就可以减少你的罪恶感!” 曹云飞眼看话题到了这个地步,武朝阳情绪带入太多,已经无法平静沟通,这个时候若是在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只怕会引发争执,若是如此,还是赶紧结束这个话题,更何况这边上还有旁人。 曹云飞冷声道:“算了,既然夫人这样想,云飞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待夫人平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前程,我还是那句话,东方大人对夫人情真意切,不时是一个好归宿,你在我这里终归是错付了,把自己青春年华都搭在了一个不应该的人身上,值不值得?” 说着,曹云飞稳步上前,强行把那份书信塞到了武朝阳的手中,而后命之退下—— “下去吧,我这边还有要事跟上官少主谈,我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与你与我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别那么死心眼。” 武朝阳颤眸盯着手中的书信,心中五味杂陈,情绪已经到了极点,却还是给足了曹云飞面子,命之上官文青搀扶自己退了下去,大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和大气。 目送武朝阳的背影,只看对方倩影失落可怜,曹云飞皱眉唏嘘不止,自己何尝心不疼,怎么说都是自己家人,竟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到底是谁的错? 曹云飞沉思片刻,很快就从难过情绪中抽离了出来,他霍然回头,眼神如鹰一般落在了上官昆阳的身上。 被这么一眼盯着,上官昆阳惊愣,怔然傻了眼,这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的眼神,他下意识将躲闪眼神,心中发虚,毕竟自己做了亏心事,心里没有底气啊! 曹云飞飒然甩开披风,翩然转身,抬脚阔步,霍霍前行,走上高台处,以家主的身份稳稳落座。 “不知道上官少主今日来我西疆拜访为何事?似乎有些唐突,该不就是为了给我夫人送一封情书而来,不曾想这上官少主这么闲?还爱管这种闲事?” 上官昆阳脸上无光,被曹云飞这般腌臜,脸上一片青一片红,尴尬到了极点…… 6.昆阳选妃(上官昆阳自降身价,道出自己前来真实目的) 上官昆阳尴尬到了极致,他来此本意并非多管闲事,这送信之事,也不过是受人之托,行个方便罢了,却没想被本家逮个正着,自己的老脸往哪里搁? 不管曹云飞的态度如何,上官昆阳的这种行为确实有违道义,助他人之妻红杏出墙之事,怎么说都不好听。 上官昆阳干咳一声,尴尬殆尽,他缓缓回头来,一脸的小别扭表情使然,从袖管中抽出了一道红色文书,不屑地递给了曹云飞。 此时,曹云飞翘着二郎腿,一手举着茶盏,一手拨着茶水,抬头斜睨了一眼上官昆阳,爱理不理道—— “这是什么?” 上官昆阳也是一副冷着脸的高傲模样,这两个人多年夙愿根深蒂固,虽然为了利益,两人不得不向彼此低头,只是这低头的姿态多少有些作。 上官昆阳干咳一声,白眼道:“什么什么?不是你命人递过来的两国通商的申请吗?昨日叔父批准了,这审批文书下来了,我不就给你送过来了吗?” 曹云飞眼神快速扫了一眼上官昆阳手中的红色文书,这方身子后仰,将手中的茶盏递给了后来进来的锦瑞的手中,锦瑞弓腰接过茶杯,服饰十分周到。 曹云飞伸手冷傲,接过文书,打开其中内容,大眼一扫,心中大悦,脸上却依然冷清。 合上文书后,曹云飞随即将其递给了锦瑞,脸上稍稍露出了官方的接待笑容,吩咐锦瑞道—— “锦瑞,看茶!” 锦瑞左手端着曹云飞的茶盏,右手抱着文书,实在没有手给上官昆阳看茶,加之此二人突然之间的关系变化,让锦瑞吃惊不已,竟是在一旁看形势,哪里还顾得自己手中的之物。 眼看锦瑞怵在原地一动不动,曹云飞蹙眉干咳,斥责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上官少主来此,咱们就这样招待少主吗?” 锦瑞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双手,两手难行三事。 曹云飞斜了锦瑞一眼,登时骂道:“你是不是蠢?这茶水不能放在桌案之上吗?这文书还不赶紧收起来!还有,你若是干不成的事情,春桃她们几人呢?尽傻愣愣地看些什么?!” 锦瑞恍然,这方惊醒,赶紧按照曹云飞吩咐的步骤来做,先是放下手中的茶盏,转身快步走到门外,吩咐门外四个丫头进来伺候,而他则是慌乱中行礼之—— “小的照顾不周,这就去把文书交给季先生收藏好,不知道曹镇主还有什么吩咐。” 曹云飞蹙眉咋舌,埋怨了几句道:“也不知道今天你是怎么了?平日里的机灵劲儿哪里去了?” 锦瑞埋头告饶:“小的知错,小的日后一定注意——” 曹云飞招了招手,撤下了锦瑞,这方开始吩咐屋中四人。 “你们四个照顾好上官少主,上官少主可是咱们义门的贵客,不管他有什么需求不用来请示我,你们自己看事解决,总而言之,遵循一个原则,能办则办,实在办不了尽力去办——” 说着,曹云飞站起身来,这形势只怕是要先行一步离开。 眼看曹云飞走到了大门前,上官昆阳愣愣傻傻看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赶忙一声叫停—— “曹镇主请留步——” 曹云飞停下了脚步,脸上写满了不悦,可是转身时,脸上却挂了几分官方笑容。 “不知道上官少主还有什么话需要跟本镇主说的呢?” 上官昆阳小眼神左右扫了一下进来的四个女子,示意曹云飞让闲杂人等退下回避。 曹云飞即便心里烦躁,还是应了对方的意愿,这就摆了摆手,退下了几人。 待春桃下人欠身下去后,曹云飞冷声问之:“说吧,少主还有什么话说?” 上官昆阳怒眉瘪嘴,不知道该如何打开与曹云飞的交流方式,毕竟从一开始起,两个人就是竞争关系,从敌对关系突然缓和下来,其他都好说,就是这面子实在拉不下来。 曹云飞也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眼看这男人磨磨唧唧半天每句话,这就不耐烦了—— “上官少主?你到底有话没话说!我这日理万机,忙着在西疆奔波救城百姓,光阴胜于千金,咱们能不能快一点说重点?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相互耽误时间了吧!” 曹云飞冷冰冰的话,让上官昆阳更加紧张了几分。 “不是……我……你……” 上官昆阳紧张起来,嘴巴结巴,连个话都说不清楚。 曹云飞越发没了耐性,这就要拔腿走了去。 上官昆阳睁眼激动,情急下喊出了声—— “我不想娶纳兰玄月!可是……只怕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脑海一道雷电闪过,他脸色阴了下来,这才停下脚步,转身问之详细。 “你这话什么意思?纳兰玄月下个月出使东苍,不是仅作为参谋,帮你选王妃吗?” 上官昆阳低头长长叹息道:“我本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叔父和父亲似乎非常中意纳兰玄月,这些时日天天在我耳边碎碎念,说是让我主动点,到了天门真士出使东苍时,主动示好,争取在最短的时日拿下纳兰玄月……可是……可是我不喜欢这种功于心计的女人!” 曹云飞越发听着烦躁,暗自骂道: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子想要还要不来的女人,你却给我在这里诉苦,你恶心谁呢? 曹云飞心里不知道咒骂了眼前的青衣男子多少句,可是脸上却惯会演戏,皮笑肉不笑问道—— “这么好的婚事,你小子倒是听话啊!我这都羡慕不来的,你却在我这里显摆,这是要气死我吗?” 上官昆阳听罢,双手连连摆手,激动解释道—— “不不不!!我怎么会是显摆呢?开什么玩笑呢?我以为你应该最清楚我的处境!那纳兰玄月在我心里的分量就如同我表妹在曹镇主心目中的分量一般,明明不想要却非得塞过来,这婚嫁不应该是两情相悦之人长相厮守的美事吗?若是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硬是拧巴在一 起,不管对方多么优秀,这人生也是索然无味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冷呵一声,顺势接话道—— “听少主的意思,你这是有了心上人了不是?” 却没想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突然脸色红晕满布,那躲闪而又含情的眼神,生生落在了曹云飞的身上。 这眼神而视,吓得曹云飞浑身冷战,登时背脊生寒…… 7.昆阳选妃(曹云飞与上官昆阳化干戈为玉帛) 上官昆阳眼含柔情,一眼深瞥后,躲闪羞涩,这样的眼神让曹云飞惊恐万分。 这……这是什么情况?这家伙那眼神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大概是爱慕之意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头脑闪过电闪雷鸣,背脊生凉,整个人都吓坏了。 不会的!不可能的!这家伙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这种情感呢?咱们都是男人,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呢? 也不是啊……想想看吧……权门不是就有一对有了名的断袖爱侣吗?似乎权门并不怎么在意男人之间的情爱,而且这上官昆阳跟那武玄华走得极近,这两个人是有了名的纨绔子弟,游戏人间,却很少听人说他们跟那个女子关系特别近…… 难不成,这小子骨子里就喜欢男人吗? 曹云飞不断再否定自己的念想,心中百爪挠心,别提有多恐惧了! 上官昆阳低头羞涩,上前一步,断有几分柔情,正想抬手去碰曹云飞的肩膀,曹云飞警惕十分,“噌”的一下躲开了,这动作太过明显,弄得上官昆阳脸上十分难看。 “你……你干嘛?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的?!” 上官昆阳脸上露出尴尬和吃惊,他努了努嘴,有些话难以启齿,怎么好说出口呢? “不是……你的肩头好像有只蜘蛛……我是想帮你把它给赶走……” 曹云飞侧眸一看,果真如此,竟不知道何时这肩头趴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蜘蛛,自己竟没有知觉。 曹云飞扬手一拍,打走了蜘蛛,只是二人之间的气氛仍然尴尬。 “以后有话就说,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劳烦上官兄贵手呢?我自己来便是!” 曹云飞冷着脸有意避讳上官昆阳的举之,大概是他太过敏感,这才非常介意自己与上官昆阳的亲密举动。 “哦……好吧!下次我会注意些……” 上官昆阳脸上露出失落颜色,这样难打乖巧和失望的表情,让曹云飞实在吃不消。 我去!你失望个什么!!两个大男人之间,需要那么多肢体动作吗?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倒是希望你还是恢复之前那张牙舞爪的模样!你这突然对我示好,老子受不了! 上官昆阳委屈兮兮低下头,这没有碰到曹云飞,他确实失望—— 自打三个月前在天门逃难中,上官昆阳对曹云飞的态度就大大改观,更奇怪的是,自打那之后,他回过头来满脑子都是曹云飞帅气的容颜,翩翩的武姿,搅扰他的心弦,让他茶饭不思,辗转反侧。 上官昆阳奇怪自己的心情变化,他开始期待能够早一日见到曹云飞,又害怕自己见到对方后,自己做得不够好,让对方失望,越发变得神经质,患得患失起来。 这种感受让他忐忑,更让他牵挂惦念,终于在这几日中,他受到了西疆的委托,希望能够与权门打开官商渠道,两国通商友好往来! 官商这一块正好是上官昆阳的管辖范围,若是放在从前,他肯定是百般刁难,想尽办法给曹云飞使绊子,拒绝对方申请。 而今日,当他看到这一份申请书,别提他有多开心,这就命人马上落实到实处,并且自己亲自为曹云飞游走关系,带着这批文去找上官侯爵,亲眼见证自己的叔父审批后,他这就马不停蹄地冲到了西疆,为得就是博得曹云飞一笑。 结果呢…… 这笑是没有看到,得来的却是对方的冷脸…… 上官昆阳不解疑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之前在天门认识的曹云飞,怎么性情大变,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呢?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自己是满在意对方的,能够目睹对方的芳容,自己就心满意足了,不再奢求更多。 曹云飞已经感受了上官昆阳的变化和热情,这让他吃不消,可是一想到他之前答应季无常的要求,不能够直接与对方起冲突,凡是都要以和为贵,曹云飞这才把一口恶心人的赌气给生生咽了回去。 加之,曹云飞想到了上官昆阳给他说,关于武玄月的信息,这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管他喜不喜欢自己呢?眼下这小子对自己有点利用价值,得罪不起,没准日后还会有用…… 若是如此,自己还是要注意维系与上官昆阳的关系。 想到这里,刚才还是冷着脸的曹云飞,终于脸上有了些许好颜色,他虽然不屑于阿谀奉承之道,但是基本的待客之道,曹云飞多少还是要表现出来的。 曹云飞微微一笑,摊手邀请之—— “上官少主千里迢迢来此,为我义门送来捷豹,日后你我两国互通商渠,咱们之间的往来就多了,日后还要靠上官少主照拂,多在官商上照顾咱们西疆方方面面。” 说着,曹云飞引着上官昆阳落座,他也不再摆什么架子,而是坐在了对方的一侧,亲自为上官昆阳斟茶倒水。 眼看曹云飞态度改观,上官昆阳几分不解,还是客随主便,被曹云飞牵着鼻子走。 难道曹云飞拉下面子,给自己好好说话,上官昆阳被爱迷昏了眼,顿时心情大好,对方说什么自己便迎什么。 “曹镇主客气了,那一日在天门……你大行义举,昆阳……昆阳闻听,非常感动,像你这样的义士豪杰,昆阳钦佩不已,更是对曹镇主的高尚品性所感动,日后你我便是兄弟了!有什么事情,曹镇主不必客气,跟昆阳支会一声,只要使昆阳能够做得到的,昆阳尽力而为!” 此话一出,曹云飞开哈大笑,不管怎么说,自己跟着小子斗了这么多年,竟没想有朝一日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不管这小子出于何种初衷,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想到这里,曹云飞也就释怀了,曾经那些年的仇怨也就过去了…… 曹云飞举杯奉茶,尽显地主之谊—— “连昆阳少主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曹云飞若是再对曾经的事情耿耿于怀,那就显得太小气了!这样,难得昆阳少主来我西疆贱地,不如多留一些时日,我曹云飞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这里有酒有肉,有歌有舞,贵客来临,云飞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一下昆阳少主!” 8.昆阳选妃(曹云飞喝酒烦心,跑去给武玄月送酒去) 曹府中—— 歌舞升平,百炼霓裳,酒色晕染,推杯换盏间,竟是欢声笑语,狂言痴笑。 这是上官昆阳来到曹府的第三个夜晚,每一晚上曹府夜夜笙歌,酒桌满席,白虎七星君轮番上阵,敬酒猜媒,灌得那上官昆阳晕头转向,整日浑浑噩噩,却乐在其中。 而曹云飞举杯间,冷眼旁观自己的手下陪客行酒,而他却是在适当的时机,陪陪笑容,眉目间都是无聊情绪。 明明身处热闹氛围间,曹云飞去完全融进去其中环境,望着上官昆阳命下人从中岳华都运来的桂花酿,更加引发曹云飞的愁绪。 睹物思人,对酒当月,身在闹事,却无心与酒色之间,这就是曹云飞最悲哀的地方。 终于,曹云飞忍不住心性,突然起身,独自离开了酒席,临走之际,他随手摸了一坛桂花酿,扬长离去。 终于走到了庭院处,远离了酒场的喧嚣,曹云飞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低头瞄了一眼右手间的桂花酿酒坛,他怅然一叹,抬头望月,嘴巴中呐呐道—— “我是真的喝糊涂了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她呢?呵呵……月儿……在天门你可好?还有……离开我的日子,你真的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月光皎洁,星河灿烂,静静地与曹云飞相望…… 同样是月光下——南湘这里,武玄月红装迤逦,盘坐竹苑之中,她抬头望月,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是愁绪……还是思念…… 这种牵绊的情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格外分明。 这时,尧曦冉推开了房门,弓腰合谷行礼之—— “真士,至尊有请,说是有要事——” 武玄月闻听后,回过神来,她缓缓起身,又是一副微微笑容,回应之—— “谢过师姐,还请师姐先行一步禀报,月儿随后就过去。” 尧曦冉点头示意,这就退出了房门。 武玄月走至镜前,稍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正准备走时,竹舍后院刮起来一道狂风,登时吹乱了武玄月的发丝衣裳。 武玄月捂头皱眉,自知道有麻烦登门—— 果然,曹云飞趁着酒意,思念心切,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夜闯天门。 “你来做什么?” 武玄月虽懒得应付曹云飞,可是看着对方踉跄的模样,酒醉晃荡,生怕他在这里闹起来事情,只能够问之情况。 曹云飞抬眼迷离,眼神勾勾盯着武玄月,登时嗤声一笑,随手一抛,将这桂花酿扔了过去。 武玄月恍然回神,待她反应过来时,身体竟不由自主地接住了这桂花酿。 曹云飞与武玄月保持有五米的距离,不近不远,他却不再上前。 “这里禁酒,而我哪里新进了一批桂花酿,想着你好这一口,就给你送来了——” 武玄月低头锁眉,心头五味杂陈,她抬头间,略带叱责道—— “曹镇主倒是喝了多少酒?我本以为你此次回去,会有所顿悟,应该勤于修炼武艺,竟没想镇主还是死性不改,怎么又喝上了呢?” 曹云飞猩红双眼,颓然长笑——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勤于修炼呢?只是有时候人不能把自己的弦绷得太紧,这样早早会把自己给逼疯的我喝酒不过是偶得怡情,不犯法吧!” 武玄月咋舌不满道:“倒是不犯法,可是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忍不住想要数落一番。” 曹云飞冷哼一声,这才上前了一步,委屈道:“我心里苦,还不能喝点酒浇浇愁吗?每日每夜独守空床难眠,一想到你我就憋屈的慌,呵呵我的女人不跟着我,说不准下一刻就是别的男人的女人,我是个男人啊!” 武玄月白眼烦躁,念叨:“又是这老调常谈的几套,有完没完……” 念叨后,武玄月扬声而去,令之:“时间不早了,曹镇主还是早些回去安歇吧,喝酒伤身,若是曹镇主觉得实在苦闷,就化悲愤为力量,把那一口不痛快都转化成习武的动力,没准没多久曹镇主武技飞涨,月儿就要甘拜下风了。” 曹云飞又上前了一步,耷眉越发可怜:“你我非要这样吗?明明是夫妻,却过着分隔两地的日子,若是没有武艺就不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吗?” 武玄月终于忍无可忍,她后退一步,没好气道:“若是没有武艺,我武玄月就不会认识你曹云飞,你曹云飞也不会看上我武玄月!得益于此就不要再埋怨它的弊端,凡是都有利弊,你我都是习武之人,事到如今还说些这些没用的干嘛?” 曹云飞听罢,眼神忽闪一丝落寞,对于武玄月的无情寡意,他早就领教到了,此番前来只是一时冲动,本想着还有些许可能,抱有一丝幻想却让自己更加失望了几分。 登时,曹云飞支头苦笑,只怪自己太过感情用事,又一次自取屈辱。 而当他抬头一瞬间,眼睛不经意间瞄到了武玄月发髻间那一根熟悉的发簪——“众星拱月”,刚才丧气的心情登时一扫而光,曹云飞自顾自得乐了起来。 看到这里,武玄月断有几分摸不着头脑,怒眉叱责道:“你这是干嘛呢?果真喝多了,一会一个样子,刚才还是失魂落魄,现在又每个正经的傻笑起来,真是搞不懂你们男人!” 曹云飞一手捂头,一手摆手,暗自笑了一阵。 而后,他缓缓抬起头来,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道—— “行吧!我回了——待有朝一日我能够打得过武玄月,你就得兑现你的诺言,乖乖地跟我回西疆去!” 武玄月又白了曹云飞一眼,撇嘴没好气道:“赶紧回去吧!这是天门圣地,你个大男人在这里出现,怎么个说法?若是被别人发现了,人家又该怎么诟病你西疆镇主呢?你不知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吗?这里女修都是人精,那七嘴八舌地能把你变个话样的说个够!” 听到这里,曹云飞愈加安心了几分,这丫头虽然嘴巴总是凶巴巴,细细品来,这言语间每一个字都是为自己着想,这若不是爱情那什么算是爱情呢? 行吧,为了日后的长相厮守,这一时半会儿的隐忍,我曹云飞暂且忍了—— 曹云飞摆了摆手,运气而发,疾风飞去,竹苑落叶纷飞,只留下武玄月只身单影,她抱着酒坛子凝视噙笑…… 9.昆阳选妃(天门女子情商匮乏,连同至尊也是如此) 曹云飞离开,武玄月抱着酒坛子,嘴角挂起一丝欣然笑容,须臾,她转身走至房间中,将这桂花酿藏到了床底下,回眸警示一眼身后的玲珑熊猫,嘱咐道—— “我可提醒你,有些东西你是不能乱动的!你若是动了这东西,有什么好歹,你在天门胡闹之类的,我可不管你啊——” 七王本事巴巴希冀小眼神盯着武玄月的酒坛子,听武玄月这么已警告,他眼神黯然,耷拉着小脑袋惯会装可怜。 武玄月走上前去,抬手揉了揉七王的脑袋,安抚其情绪。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待我回来时,打开这桂花酿绝不独饮,到时候我带着你咱们去父尊之前的处所竹舍一同分饮了这桂花酿如何?你也知道天门禁酒有令,而你是万万沾不得酒水的,若是你喝了这桂花酿兴奋起来,暴露了我私藏酒水的行迹,那我小姨能绕得了我吗?想想她毒舌厉害的一面……嘶——还是算了吧!” 听到这里,七王两眼回神,登时来了精神,两只小爪子抱着武玄月的手,一阵狂噌,这讨好卖萌的嘴脸,其心机一目了然。 武玄月抽手时,忍不住又揉了七王一把,这才想到之前尧曦冉前来传话,这也就片刻不敢耽搁,抬脚走人。 临关门之际,武玄月弓着腰在门缝中做了一个鬼脸,好生哄道,“七王要好好给我看家啊谁要是偷偷来我屋中该怎么办?” 七王登时怒眉横视,在桌子上比划动作,断有几分要把对方给打趴下的气势。 看到这里,武玄月勾嘴一笑,终于关上了房门,这一转身脸色就变了,刚才还是逗孩子一般的小脸,转眼间就变得正经百八起来。 一路疾步而行,武玄月逢人冷脸颔首,走路脚下生风,这气势在天门也算是没谁了。 武玄月与不认识的小女官擦肩而过,有些来不及打招呼的,她也就直接忽略,快步前行。 几个新来的小女官好奇问起来年长的师姐—— “师姐,这一位是谁啊?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有阅历的师姐脸上不禁显出几分不悦来,说话中拿枪带调。 “她啊?切!一个过渡的门生吧,在天门待不了多久,仗着自己有几分功绩,狮子大开口向天门至尊索要天门真士的身份,也不知道这真士是怎么想的?给了她真士的身份不说,竟然还认到了自己的门下,对外宣称这是自己的干女儿!也不知道这二小姐哪里来的福分!” 一听这师姐拈酸吃醋的言辞,新来的小女官低头不敢吱声,初来乍到,逢人都要低调,该问的问,不该问的若是问了,就要学会见风使舵,审时度势。 眼看这形式,小女官各个心惊肉跳,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醋意横生的大师姐抱怨过后,转头扫了一眼自己带的新兵,心中怨恨未解,就只能把火气都发在了新人身上。 “你们给我听好了!这个人你们不需要知道,反正她在天门也不会待太久,而你们来天门是为了修行,不是打听是非,攀附权贵!那种不惜一切手段,攀附黄泉的人最可耻!走!” 说着,年长的女官甩袖怒斥,带着一众年轻青涩的小女官去了初学馆学习天门的规矩。 武玄月这一路疾行,终于走到了纳兰至尊的处所——荷廷。 纳兰幽梦标准的最坏心软,嘴上各种腌臜说教武玄月,却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房间竹苑腾了出来,让其搬了进去暂住,这一份体贴和殊荣,令旁人看的嫉妒。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纳兰幽梦的用心,她感激不尽,这也就在天门收敛了不少的手脚,若是放到从前,就纳兰幽梦这毒舌的嘴,不知道被武玄月恶意报复了多少会! 旁的不说,就看看曹云飞的处境,便可知道武玄月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司空嫣见武玄月亲临荷廷,这方迎了过去,行礼之—— “真士来了?我家至尊等真士有段时日了,大概是有些着急了,这本让司空嫣再去传唤真士,没想到真士这就到了,倒省了司空嫣一段脚程。” 武玄月疑惑之:“纳兰至尊找我有急事吗?还是说至尊本就是个急性子?” 司空嫣微笑解释道:“至尊算不上急性子,但是不知道为何,在二小姐的问题上,至尊总是表现出与平常不一样的态度……至尊不是一个喜欢多言的人,因为她一出口便是一针见血,她是知道的个性,所以在不得罪情况下,她看不惯的时候,很少去评论别人,但是对于二小姐的问题……司空嫣倒是有些看不太懂至尊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会意一笑,张口道:“爱之深恨之切,关心则乱,对在意的东西就不知道该如何正常表达的情绪,我这位小姨啊大概是太喜欢我这个外甥女了吧” 司空嫣怒眉疑惑,越发糊涂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司空嫣不太明白” 武玄月侧眸微微一笑,对于天门这一群看似高贵,对人情世故却是一窍不通的天门女修来说,武玄月没有办法给她解释清楚,也就不再解释了。 人与人之间感情的维系是最微妙的,你若是没有涉身处境的感受,就永远不会体会到其中的真切。 武玄月笑之:“司空师姐不用理会我说的那些话,你只要记着至尊是在意我的,她这样做是为了锻炼我的心志就足够了。” 司空嫣眉头皱得更紧,头上的问好更多了—— 武玄月呵呵一笑,抬手指了指大门方向,说道:“那月儿就先进去了,不能再让至尊等急了。” 司空嫣回过神来,赶忙弓腰前行,引着武玄月向荷廷内院走去—— “看我这什么记性,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二小姐这边请!” 说着,司空嫣亲自为武玄月引路,武玄月颔首笑之,这件事情也就含糊过去了。 而尾随在司空嫣身后的武玄月眼神一闪,心中洞察力十足,脸上露出了诡秘一笑。 天门的女子是兼顾美貌与智慧的象征,可是—— 在所谓的人情世故上,真的存在很大的短板,这一点上,天门的女子无一例外。 10.昆阳选妃(纳兰幽梦打探武玄月与曹云飞的关系) 武玄月踏进房门,只看这纳兰幽梦盘坐在莲花座之上,捏指打坐,闭眸凝视。 “来了?” 纳兰幽梦连眼都不抬,听脚步声便可辨人身份。 司空嫣没有说话,合谷弓腰行礼之,而后转身离开,独独留下了武玄月。 武玄月来到这里有几分不适应,东张西望,环顾环境,暗自心道—— 呵呵,这天门庭院各有特色,可是这屋内设置大差不差,尤其是这莲花座,看来是每一所处所必备之物。 纳兰幽梦眉头微皱,温声问之:“你看什么呢?” 武玄月惊愕回头,略显得吃惊,她有意看了一眼纳兰幽梦的双眼,明明闭得紧紧的,难不成还有第三只眼在看着自己呢? 纳兰幽梦似乎有读心术,张口即来:“我没有第三只眼睛,便可读出你的心思,这个能力我想二小姐你不也具备吗?” 到此,武玄月嘴角抖笑,挠头低头,显得尴尬。 “小姨这不像是在夸月儿——” 纳兰幽梦依然毒舌,面色冷淡道:“你说的没错,我没有夸你——有时候人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八面玲珑,圆滑处世,却不及大智若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武玄月当然明白,纳兰幽梦这是又跟她说教人生道理,每日一讲,她纳兰幽梦倒是不厌其烦,而武玄月早已经听得耳朵磨了茧子,只是无奈与此,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是常事。 纳兰幽梦絮叨跟别人不一样,明明就是一些嘱咐念叨孩子的话,只是她用颇有哲理的方式说了出来,旁人听来直呼高深,而武玄月却觉得索然无味。 武玄月挠头撇嘴,还不得不小脸相迎—— “是是是!笑意教训的是,月儿日后一定改,做一个表里如一的圣人。” 到此,纳兰幽梦缓缓睁开了双眼,脸上冷漠依旧—— “心口不一,明明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许诺她人?” 果然,武玄月的那点鬼心思根本骗不过纳兰幽梦的眼,武玄月虽然忌惮几分,却厚脸皮的嬉笑不承认道—— “怎么会?!小姨的教导月儿都听到了耳朵里去了,月儿又不是傻,明知道小姨是真心关心月儿,也清楚月儿这些年做的事情确实有些有违圣人之举,该改正带就是要改正,月儿诚心接受小姨的教导,并以此践行日后的人生路——” 纳兰幽梦斜了一眼武玄月,撇嘴咋舌间,早已经失去了仙人姿态,这嘴脸跟寻常女子无异。 “得了吧!油嘴滑舌,尽是捡好听的字眼来凑!你哄我开心呢?我好几十的人了,还让你个小丫头骗的团团转?” 武玄月挠头委屈巴巴道:“那小姨让月儿怎么办?月儿不是喜欢小姨吗小姨怎么说,月儿都爱听,也愿意听” 纳兰幽梦又白了武玄月一眼,心中欢喜之际,脸上依然冷着脸。 “你这丫头啊,嘴巴总是这样,抹了蜜一般,这话明明知道是假的,却甚是动听!说说吧,你用这方法哄骗了多少人?是不是那曹家镇主就被你这花言巧语的嘴给唬住了呢?把他迷的五迷三道,打闹天门这种不得体的举动,可不是他曹云飞平日的行为,怎么做到的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纳兰幽梦今日叫自己前来,摆明是来兴师问罪,问清楚自己与曹云飞之间的关系。 武玄月心眼贼多,这明白了纳兰幽梦的意思,细细一品对方的意思,这就明白了纳兰幽梦的用意—— “其实吧……也不是至尊想得那样,我与曹镇主是从小在一起的情义,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在武府中,我与娘亲处境卑微,幸得曹镇主仗义,为了提一提二房的身份,他将我娘亲认成了干娘,将月儿认作了妹妹……” “哦?我怎么听说,武师尊有意撮合你与曹云飞姻缘,早早就把你许配给了曹云飞,你俩早有婚约在身,这个……不是流言吧?” 武玄月自知道有些事情瞒是不瞒不住的,索性就承认了也无妨—— “确有此事,早些年父尊是将月儿许配过曹镇主,只是……后来武门发生了变故,小姨也是知道的,若不是娘亲睿智,调换了我与灵遥的身份,断其一尾,换来月儿一条的性命,月儿险些就丧了性命,为了苟活,月儿不得不隐姓埋名,以灵遥的身份留在了曹镇主身边。只是……曹门为了政治利益,不得已娶了家姐武朝阳,我俩的婚事也就就此作罢,我武玄月怎么都不可能屈就曹云飞做小!况且还是跟那武朝阳平分一个男人的事情,想想那些年我在武门受得罪,月儿不愿回顾,宁可弃了这个男人,也不愿与武朝阳在同一所宅院中同侍一夫。”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脸上露出一丝神秘,她静谧凝视眼前的女子,只听她一人诉说,而她心中却有自己的盘算。 “你果真愿意弃了他曹云飞?我看你俩的感情,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武玄月故装坚定道:“我与曹镇主即便有感情,到了这个份上也该断了,我与他同结不同根,露水情缘,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纳兰幽梦眼神恍惚一颤,她轻叹后,方才开口道:“好吧——听到你的决心,我也就放心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瞒着你什么了,今日早上上官侯爵命人送来书信一封,其内容大致为他想为自己的侄儿谋一段好的姻缘,天门废除禁婚制是良政,天门喜得高手是喜事,而这样喜上添喜的好事,为何不可锦上多添一朵花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已经猜到了这一步,上官侯爵这等唯利是图的人,听闻自己的名声,只怕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而武玄月却不能表现出渴求的一面,毕竟纳兰幽梦耿直,不喜欢自己太过世故的一面。 想到此,武玄月故装为难之色—— “这个……不好吧!小姨此次派遣月儿出使权门,不是以客人参礼的身份去的吗?我若是对这王妃之位有什么非凡之想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妥……况且之前曹镇主闹得动静那么大……我……我还有什么脸去奢求这王妃之位?” 眼看武玄月推辞之色,纳兰幽梦方才心满意足,她说话的口气客气了些许—— “你还有这自知之明?不过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之所以派你以使者的身份进谏权门,就是为了堵住白虎军的嘴,毕竟天门与义门交好多年,为了维系这一层关系,我不能把事做的太明显,场面上的体面还是要顾及的,但是……要怎么选择自己的婚姻,丫头你就自己定吧——” 11.昆阳选妃(纳兰幽梦毒舌再现,发难武玄月) 纳兰幽梦听到这里,静谧不言,幽幽而视,似乎这眼神在说,你这丫头嘴巴里有几句实话? 而后,思前想后,纳兰幽梦还是问出了口—— “你说的可是实话?” 武玄月微笑而视,点了点头。 纳兰幽梦问之:“你是怎么想的呢?关于上官一族的婚事?” 武玄月仰头故装沉思,想了半天,方才开口:“顺其自然吧,姻缘这种事情,不是光靠利益绑定就会有结果的。”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微微挑眉,哼声道:“倒是蛮会打太极,所以呢?你此次去权门的到底是什么目的?” 武玄月眼神一定,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 “小姨不是很清楚我的目的所在吗?我去权门到底为何,显而易见吧!还要我说出来吗?” 纳兰幽梦白眼呵笑,这丫头倒是难得直截了当,这种做派和她平日还真不一样。 “还真是跟你娘一个个性,什么野心写在了脸上——” 武玄月听罢,愣了一下神,而后神色恍惚,嘴巴念念叨—— “那还不是一个样吗?我可是我娘亲的女儿,怎么会不像呢?” 纳兰幽梦明明听见的武玄月的低语,却装作糊涂,继续问之—— “那么你做好周全了准备了?此次造访权门,我天门虽助你一臂之力,给了你一个体面的身份,可是……作为天门至尊,我有权提醒你,你有了进入权门高层的入场券不假,可是你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武玄月自己,更是代表天门,你若是做得好天门增光添彩,你若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你可知道,会直接影响天门与权门的关系吗?” 武玄月神色郑重了几分,她认真道:“小姨放心,月儿走到现在这一步,不是靠运气和胡闹得来的,而是靠实打实的实力和精明的部署,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代表了什么,天门给了我荣光,而我也绝不能够让她抹黑半分!毕竟这是我母亲的母国,也是月儿的母国,月儿知道分寸,也知道该如何周全与武道四国的关系。”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脸上并没有露出放松的颜色,相反听到武玄月如此承诺,她更加担忧了几分。 “你果真知道自己的处境还有天门真士的身份吗?你现在已经是火上烤的鱼,因为前尘与曹家镇主牵扯太多,你靠他上位,把他当了踏脚石,以美色诱人,而现在呢?你去了权门,表面是出使,实则和亲,你觉得曹云飞会放过你吗?你能够真正的做好周全三国之间的关系?” 武玄月脸色沉了下来,这样带刺的话,让她非常不舒服,而她却不得听着忍着,毕竟自己毒舌的小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也是深刻剖析了自己的处境。 武玄月垂头沉默了良久,此番问题,她无言作答。 纳兰幽梦却咄咄逼人,根本不给对方机会道,珠帘炮弹发问—— “此番去,你若与上官昆阳和亲成功,上官家族十分满意,可是曹家军又该怎么想呢?你若是为了曹云飞,拒绝上官昆阳的的婚约,日后我们与权族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这样进退维谷的处境,你想好了如何化解了吗?” 问题重重全都摆在了眼前,武玄月每一天都在想,该如何周全其中的关系,该如何面对眼下的处境,怎样才能找一个最优的方案,改善这即将僵化的关系来? 而到现在了这一步,她实在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毕竟自己就是一个人,空乏其身,没有办法去周全两个男人。 纳兰幽梦并没有闭嘴的意思,继续说教—— “想当初,天无征战的缘由为何,你应该最清楚吧!就是因为你娘亲深得两个王者的喜爱,二人因为争抢的缘故,血洗江山,征战万里,那一场灾难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而同样的局面,在你武玄月身上又要发生一会吗?” 听到这里,武玄双眼惊闪,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我虽像我的娘亲,但是我不是我的娘亲!当初的局娘亲没有破解,不代表我武玄月就没有办法破解,小姨细想便可知,局势也不是曾经的局势,人心也不是当初的人心,情景虽相似,结果未必相似。” 纳兰幽梦呵笑,几分讥讽道:“信誓旦旦的话,向来没有什么分量,别看现在说的铿锵有力,在实事面前会让你输得什么都不是!你没有去过权门,不知道其中的险峻,那些人个个都是玩弄权术的人精,你以为自己是局中操控着,实则是局中局的棋子,连你自己的都不知道自己被什么操控着,就输得连骨头不剩,可别想着权门的人会向义门的人义气,天门的人高傲,他们各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精,你真的要去吗?” 武玄月眼神坚定,她微抬下巴,脸上露出了不可名状的坚定。 “小姨这是在试探月儿的真心吗?权门的所作所为月儿早有耳闻,并且在娘亲的那一世中,月儿也领教了他们的手段,可是……我不甘心,也不会服输!我知道自己前面的路有多艰辛,也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对手有多强大,但是我不怕!权门善于设局,月儿甘当棋子,入局者虽是棋子,胜算渺茫,却也不是一点胜算没有!只有深入局中,了解规则,捋顺了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我才有机会找到漏洞,才有机会钻规则的空子,将规则的弊端无限放大,颠覆规则,发现规则漏洞的人,才有机会成为规则的制定者,而到了那一步,设局者便不再是他们权门,而是我武玄月!”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脸上显出吃惊,愕然半晌,恍然回过神来—— “你这……你这丫头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谁教你的?” 武玄月轻生一笑,说道:“小姨别忘了,我不仅仅是纳兰雨落的女儿,也是武明道的女儿,父尊的过往,是怎样一步步将天下吃进的,小姨不清楚吗?有些东西不需要跟谁学,骨子里便会带出来的强大,那是父辈留给月儿最大的人生的财富!” 这一次,倒是换成纳兰幽梦哑然无语,愕然而望…… 12.昆阳选妃(在武玄月的引导下,纳兰幽梦发自深省) 武玄月不卑不亢,言之凿凿,侃侃而谈。 纳兰幽梦败下阵来,双眼惊闪,愕然闻听。 这一次,终于换成武玄月占了话语主导权,她挺直了腰板,把自己的设想逐一告知纳兰幽梦。 武玄月清楚,纳兰幽梦在顾及什么,担心什么,她不仅仅是自己的小姨,也是天门的至尊,立场不同,身份不同,她身上担当大任,自然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不能够只照顾武玄月一个人。 武玄月完全可以理解纳兰幽梦的处境,所以她必须对方一个安心的理由,若不然只怕下个月出使东苍的事情,以为估计曹云飞的缘故就此作罢。 武玄月高谈阔论,口若悬河。 “小姨,这天下局势看似我国格局,实则三国鼎立,鬼族一边倒地依附权族,而武门现在的局势,则是上官金阳倚仗娘家权门的力量为虎作伥,天门和义门现在实力虽不及权门强盛,却各有所长,不惧豪权强势,占据一地,天门因为我娘亲在武门多年周全,义门先祖曹将国与我父尊称兄道弟,在制衡四国力量时,父尊平衡关系,有意倾倒义门和天门这方,这三十年的发展,义门和天门发展飞速,而权门因为父尊手段,发展频频受限……况且……天无征战那些年,我父尊与义门曹将国联手,不管上官侯爵怎样强势,那作战场地最终都会回归到东苍,一年的战乱,征兵无数,民不聊生……曹将国占据空间优势,处处给父尊开绿色通道,打起仗来上官侯爵频频吃了战地的亏,败下阵来,东苍也被战乱霍乱了不少,战后的东苍国力大可不比从前。”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垂眸长叹,那些年征战乱象仿佛又回到了眼前,她怅然一叹,心中升起千头万绪。 “小姨总是埋怨娘亲不作为,为了父尊放弃了天门至尊,可是换个角度想一想,那些年若不是因为娘亲的缘故,一直奉行逍遥原则的父尊又怎么可能愿意卷入乱局中,成为这武道的王呢?即便成为了武道的王,至尊再想想,若不是娘亲时常在其耳边叨念天门种种,父尊又怎么可能将各大优势资源都交给了天门这里呢?没错,天门的发展,有益于武道四国平衡的局面,有效遏制权族的发展,可是换位思考下,这些优质资源,父尊完全可以给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曹将国,为何偏偏都给了天门呢?”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眼神恍惚,心中越发没了底气。 “这个……我是清楚的,姐姐在武师尊身边周全多年,才有天门发展的时机,姐姐虽然没有在明面上为王,可是她的所作所为从暗地里推动了天门发展,若是没有姐姐,天门这几年也不会发展飞快,这些我都明白……” 终于,纳兰幽梦算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也是压在心底多年难以启齿的服软说辞。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继续说服道—— “小姨终于想开了,释怀了吗?终于不再恨我娘亲了吗?” 纳兰幽梦抬眼而视,满是愧疚无奈道—— “何来憎恨,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恨过你的娘亲,我只是恨自己无能,没有守护你娘亲到最后,我俩自打小就约定好了,相守相助,一辈子都要扶持对方到最后……可是,到头来一直都是我在汲取她的能量,而她呢?不管何时总是笑着对我说原谅,明明不该原谅的人是我纳兰灵遥,是我盗了她的名,窃了她的位置,一个撑不下去的时候,总是她在暗地里给我一把助力,我明明憎恨自己的无能,总是一个累赘给不了她任何帮助……却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因为弱小而胆怯,因为自卑而虚张声势,我时常告诉自己,那些年都是你娘亲欠我的,所以对于她的馈赠,我才有那么一点点的安心,觉得理所应当,其实……我从头到尾都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终于,纳兰幽梦褪下了那坚强的外壳,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沉痛也是最罪恶的话来。 这一点上,武玄月早有预感,但是她从来不戳破对方的脆弱,而是选择了循循善诱,一点点引导对方正视自己的内心。 武玄月听罢,脸上露出几分心疼,安慰对方道—— “小姨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和我娘亲本就是姐妹,你们二人宿命纠缠如此,从一开始起,你们的出身就是为了守护天门而存在的,只是你们二人选择了不同的守护方式罢了,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就如同天上的日月,如日中天时,月影隐蔽,日落西上时,月从东方起,昼夜交替,各领风骚,不管是谁,接到天门的重担,都能够将其好好的守护下去,足矣!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娘亲从来不是一个争名逐利之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清楚自己想要守护的是什么,对于明面上的功勋和利益,她向来不在意,而她做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此生便无憾,而小姨呢?何必替苦人而饶,各司其职,做好自己,无愧于天地,便是为人!我想,娘亲在天之灵,看到小姨为了守护天门做的一切,她很欣慰。” 纳兰幽梦颓然一笑,摇头道:“旁人的原谅都无用,独独是我自己原谅不了自己,这一道我看我这辈子是难以逾越,就带着这一份罪恶感到了入土那一天,恐怕才会找到结果吧。” 武玄月听罢,唏嘘而视,小声道:“小姨——何必苦苦为难自己呢?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必要庸人自扰之……” 纳兰幽梦扬天含泪,将那一股愁肠化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转几圈,深深给憋了回去。 她低头间,一滴泪水终究不争气地滑了下去…… 她急忙掩饰,抬袖擦去脸上的泪珠,故装坚强道—— “好了!这件事不提了,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还是说点重点,刚才你说的你愿沦为棋子,深入其中,找到局中的缝隙,趁机撕开一个口子,颠覆局势,成为天门规则的制定者,你到底准备咱们做?” 13.昆阳选妃(权门控制国家的政治手段) 纳兰幽梦收起惆怅,回归理性,问之武玄月当下局势—— “你果真有办法做到吗?” 武玄月眼神一定,她思索了一下,显得慎重方才回答了纳兰幽梦的问题。 “小姨,我若是现在不假思索就答应你,会不会显得有些太自大了呢?这样的话,你信吗?” 纳兰幽梦顿了一下,也显得十分慎重—— “若是不假思索就答应本尊,本尊自然是不信的,没有实践的承诺,在本尊看来就是夸大其词,空头支票。” 武玄月适才脸上露出欣然笑意,答之:“没错啊!若是换做是月儿,敢有人在我面前如此夸夸其谈,我非但不相信这个人,还一定会对他的人品产生怀疑,所以小姨之前会怀疑月儿的实力,月儿完全可以理解。” 纳兰幽梦敛眸凝视而去,对眼前的小女子又有了新的看法。 “那若是如此,你刚才的话,几分真假?” 武玄月长长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有些事情月儿也不敢说得太满,但是月儿可以许诺的是,尽最大能力而为之,定要促成这个局面,因为到了这一步,月儿方才离自己的人生目标又挺进了一步……” 纳兰幽梦皱眉问之:“你的人生目标?” 武玄月眼神一亮,挺身答之:“是的!我的人生目标远不止于此,我也就不再笑意面前卖弄,免得落一个好高骛远的名声,这才好不容易在小姨面前建立好的形象,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言语得失而这之前的功劳全都白费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乐了,她噗嗤一笑,别头嘟哝道:“呵这鬼丫头,倒是挺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的。” 纳兰幽梦自顾自话后,登时正经八百了几分,对于武玄月打马虎眼的说辞,她并不买账。 “我不管你怎样巧言令色,就算你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是我至少要知道你的计划和部署,这样我才能够安心在你身上投入更多。” 武玄月挑眉睁眸,看来自己这位小姨还真是不糊弄。 武玄月低头勾笑,抬头间思维飞快,已经想好了对弈之策。 “小姨这么给你说吧,权门在短短时间内飞速发展,靠的是什么?靠的是玩弄权术,拉帮结派,小利诱之,拿捏他人短处,膨胀他人欲望,消磨他人意志……这样的手段,但凡有点心志之人便可看得清楚权谋手段,而为何众人皆为权谋所醉,却无人愿意清醒地认清自己的定位呢?” 纳兰幽梦不知道武玄月这是要表达什么,便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这是俗人身上的劣根性,好逸恶劳,好吃懒做,总想以最少的付出换来最多的汇报,而权族恰恰看到了人性的弱点,不断放大人望的重要性,强调及时行乐,通过糖衣炮弹,巧言令色,美人权威让他人马上达到人性的一时满足,继而沉沦于此,被自己的欲望所驱使。” 武玄月点了点头,接着纳兰幽梦的话道:“暴食、贪婪、懒惰、骄傲、、愤怒、嫉妒乃是根生与人性中其中恶性,而权门恰是看重七种恶性,他们的做法与天门完全相反,天门注重修身养性,通过修行让人类渐渐克服欲望的冲动,通过断起六根,达到修养心性的目的,而权门呢?却恰恰利用人类的欲望中的七种恶性,发展其恶,沉迷其欲,助长俗人劣根性,这才便于权族中央集权的控制。”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越发疑惑,不明武玄月此言为何意。 “真士此言为何?你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呢?” 武玄月通过单灵遥多年收集来的情报,结合自己的思考,将问题逐一摆了出来—— “小姨仔细想象便可知,权门七星士各自为政,在权门把持饮食,赌博,妓馆,烟馆等命脉,纵观权门这些商渠,小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纳兰幽梦摇了摇头道,她在南湘之地修身多年,虽有修为,却涉世未深,根本不了解这些行业背后的含义。 武玄月便也不在卖关子,直接道出实情—— “美食引发人类暴饮暴食;赌博诱发他人贪婪和嫉妒;烟馆酒馆使人沉沦于懒惰;妓馆纵人;比武等级制度容易引人傲慢、嫉妒和愤怒情绪,看看权族的那些高手,设了一个有一个的局,哪一个局不是围绕人心的恶性和弱点为原点的呢?”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恍然大悟,如雷灌顶,这才醒悟了过来。 看着纳兰幽梦诧异的眼神,武玄月微微一笑,踱步上前,自信说讲。 “世间极为俗人,俗人眼光短浅,只贪图眼前一世享乐,却不知道延迟幸福感,吃苦耐劳奋斗,磨炼自己心性才是促进发展的重要途径。权族通过激发俗人的七种罪孽,弱化他们的战斗力,通过消费的渠道,掏干他们的腰包,人才皆空,俗人变成了任人摆布的躯壳,下层人没有战斗力,成为中层人控制的兵马;而中层人呢,虽然稍稍有点心性,却也没有什么雄才大略,宁愿被人摆布,也不愿放弃自己手中那可怜的权利,只要能够奴役下面人,在上面人面前点头哈腰当孙子都成。而在塔尖上的领袖人物,只要掌握中层人的短板,便可轻轻松松控制整个王朝——这就是权族的局面,等级森严,看似一片繁荣,其实下层破败,中层腐败,根基早已经不负当年景象,牢固不催。” 看到这里,纳兰幽梦双眼惊颤,这样的分析,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禁疑惑之。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呢?” 武玄月诡秘一笑:“小姨,父尊给月儿留下的人脉远不止于肉眼可见的那些,至于这些情报我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看似强大繁荣的权族的缝隙,至于怎样下手,如何下手,才能收复权族,那就是月儿的本事了!而小姨决定好了吗?这一次,愿不愿支持月儿到底呢!” 纳兰幽梦被问住了,老实说她真的很心动,但是作为一个王者的稳重与缜密,不容她一头脑热就夸下了海口,这样的冲动不是什么好事…… 14.昆阳选妃(纳兰幽梦勒令武玄月归还镇国魂气) 纳兰幽梦惊呆了,她竟没想权门是这样操作控制整个国家的,若是武玄月不细细跟自己分析一番,自己根本察觉不出来他们的统治之道是这般的恶劣。 武玄月双眼微闪星光,自信而又从容,这一次她反问纳兰幽梦道—— “小姨,你做好选择了吗?要不要扶持月儿呢?” 此时的纳兰幽梦内心震颤,一头脑热,多少年没有遇到这样的处境,经历了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很少有人再能打动自己的内心,但是不可置疑的是,武玄月这一番分析,让她的内心重现涟漪…… 但是,凭借纳兰幽梦多年的经验,这种事情绝不能一头脑热马上答应对方,一定要待自己头脑足够冷静下,才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 纳兰幽梦收回眼神,生怕自己露了怯,故装镇静道:“你说的话本尊都记下了,让本尊好好考虑下,三日后会给你一个答复。” 武玄月不急于一时,这方合谷礼之,好声应道—— “是!不急,这是大事,至尊是要好好考虑下,月儿恭敬守命,静候佳音——” 纳兰幽梦敛眸颔首,温声道:“另外,本尊遣你来还有另外两件事情——” 武玄月缓缓起身,她大概已经猜到了纳兰幽梦即将说的话。 “至尊是不是要问月儿关于镇国魂气的相关事宜呢?” 武玄月不假思索,反客为主,以反问的方式打开了二人之间的新的谈话内容。 纳兰幽梦直眸而视,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之意—— “本尊听说,在你向七星士索来镇国魂气时,已经答应了她们众人,日后功到垂成事,定要将这镇国魂气归还给天门,以卫南湘边境,绝不会将这镇国魂气占为己有,此事可是真的?” 武玄月坦然而对,脸色从容诚恳道:“当然!我武玄月想来言出必行,说到了就一定会做到。” 纳兰幽梦挑眉点头道:“既然你承认了,本尊也就不怕当恶人了,虽然这话有些有违道义,但是——真士为了天门安定,还请你速速将这镇国魂气归还与天门。” 武玄月挺直了脊梁,在镇国魂气上,她没有任何私心,这方奉拳礼之,答道—— “至尊放心,今晚子时,正是月圆之日,阴气在今晚上最盛,月儿会在今晚祭献自己的灵气,通过月盈生辉的招式,自我抽离母亲的镇国魂气,归还天门。” 纳兰幽梦听之,脸上露出一丝欣然,她目的达到,也就不再端着架子,这才愿意说几句好听话—— “真是仗义,言出必行,这镇国魂气乃是我天门最为重要的庇佑神气,就如同白云山旁的朱雀虚骸一般,时时刻刻庇佑南湘安危,说来她是你娘亲的魂气,你作为女儿若是取走了也无可厚非,但是……天门离不开三代至尊的庇护,所以……这一次委屈了月儿你了……” 武玄月微笑摇头道:“算不上什么委屈,对于月儿来说,过重的武气,不是月儿的运气,而是月儿灾祸的开始,负重越多,招敌越多,我身上携带的不仅仅是娘亲的魂气,还有多少人眼中的嫉妒和愤恨,杀了我就可以将我这一身武气占为己有,这镇国魂气集聚在月儿身上非但不能够给月儿带来任何好处,反倒是给月儿带来无尽的灾难,加之祸患皆来,散之人品俱佳,孰轻孰重月儿分得清楚。” 听到武玄月这一番言辞,纳兰幽梦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她生怕这丫头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只当自己是个傻子,三言两语敷衍自己,却不践行与实践中,若是如此,自己这个当小姨该怎么跟天门上上下下交代呢? 纳兰幽梦微笑答之:“月儿能有这样的觉悟最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今晚上要归还天门的镇国魂气,不如就趁着这魂气加身时,为自己的姐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武玄月疑惑而视,问之:“为我的姐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什么意思?” 纳兰幽梦轻笑一声道:“还能什么?趁着你还有魂气加身,最后一次启动灵盘,穿越时间轴,去当年火烧藏经阁时日,为九尾一族救出他们族人的武学宝典,交给你的好姐妹吧!你也知道九尾墨狐一族原先也是咱们天门的修士,单仁邪愚钝被人愚弄,背上了烧了藏经阁的罪名,因此逐出师门,而九尾一族也因此被牵连,单家上上下下被贬为庶人,他们一族的武功宝典也在那一场大火中化成了灰烬……” 说到这里,纳兰幽梦停顿一下,瞟了一眼武玄月的表情,只看对方的脸上吃惊中带有几分惊喜,她继续道—— “九尾一族的幻形之术乃是他们家族的秘术,待单家家族灭门惨案后,就已经失传了,而单灵遥是墨族最后一脉,虽然继承了单仁邪的武气,却不知道该如何正确使用,有了这墨族的武功秘籍,你的姐妹武功便会更上一层楼,况且……她顶着你这张脸太久,日后你若是去了权门总归不妥,还是早早让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形态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喜出望外,也不再遮掩自己的兴奋之情,当即奉劝行礼,连说话的语调都跳跃了几分—— “月儿代灵遥谢过至尊恩典——月儿这就去启动灵盘,打开结界,为灵遥寻回那失传与大火之中的武功秘籍!” 纳兰幽梦摆了摆手,示意让武玄月退下去。 武玄月接令,转身而行,那兴奋的模样,恨不能走路都飞起来。 望着武玄月离去的背影,纳兰幽梦缓缓闭上了眼,嘴中小声念叨—— “恩与怨皆为情起,皆情灭,你与那九尾狐一族的恩怨纠葛,现在才算是刚刚开始……看似是亲人,日后便会反目成了仇人,看似是仇人,日后却成了亲信,世事无常,皆在轮回之道中……” 说着,纳兰幽梦闭上了双眼,盘珠念经,心中笃定,日后武玄月的路会更加艰辛。 而武玄月呢?这边还傻乎乎地飞走跳进灵盘,跳出灵盘,手中攥着那一份早就化成了灰烬的卷轴,兴致冲冲向灵遥的房间方向走去…… 15.昆阳选妃(二月二,东苍重要节日) 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 今日是权族的好日子,街道繁华,清晨时狄九黎大街小巷挂满了红灯笼,八街九陌出现了难得热闹景象,万人空巷,人声鼎沸。 一辆气派的马车缓缓穿过热闹的街市,红色的盖顶,马车上竖着天门的痕纹,盖顶四角上的铃铛,在马车的颠簸下叮叮当当作响。 红车行使之处,官兵前行开路,驱散民众,街道上一条不大不小的道路就这样出现了,即便官兵有意驱赶,可是百姓的热情高涨,拥在官兵的身后,好奇地看着这红色气派的马车。 人堆中,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这一位是天门的新晋天门真士,说是出使权门,实则就是来和亲的!” “和亲?怎么可能呢!天门不是向来不允许女子出嫁吗?什么天嫁圣女,那天门的女子血脉珍贵,又怎么可能让别的国家异化她们的血脉呢!”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天门刚刚颁发了废除禁婚制,这不天门至尊就急着把自己的干女儿嫁过来和亲,这目的也太明显了吧” “这样看来,天门形势可大不如从前了,若是放作早些年,天门那一帮子高傲的女修,那眼睛恨不能长在头顶上,一副俗人皆不入眼的姿态,这为了攀上权族的高枝,不惜以出嫁天门储君为由,联合权族关系。” “嘘……小声一点,这种话私下里说说就得了……要知道,人家天门也没说要嫁储君,只是单纯地出使狄九黎罢了……” “怕什么!看你的胆量吧!这不是明摆的事吗这天门储君什么时候出使咱们东苍不好,偏偏在昆阳少主选王妃的时候出使狄九黎,其目的显而易见!” “不过……若是如此,也是一件好事啊!你想想若是这天门真士真的嫁了过来,不就是打开了天门多年女子不成婚的局面了吗?两国通婚,友谊深厚,日后你若是想要天门找一个仙子一般的媳妇,也不用通过黑市,也不需要花高价钱托关系,直接拿着两国通牒,去天门正大光明地求亲!这对咱们老百姓来说不是好事吗” “说来也是啊!之前天门虽然有禁婚制,但是这些制度说白了就是针对咱们老百姓,那些高官若是想要娶天门的女子,只要肯出钱,有的是手段,这条条框框就是为了让咱们老百姓退而却步的说辞罢了!现在可好,这天门的小美女可不就再是那些官老爷的专利了!只要咱们老百姓肯用心,没准也可以娶一个漂亮有本事的媳妇!”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里呢这禁婚制倒是对咱们这些人有太大的好处!” 百姓七嘴八舌,对于武玄月此番出行,议论纷纷,各执己见。 而拦路的官兵,竖着耳朵倾听,心中嫌弃而又烦躁—— 你们这些癞蛤蟆想什么美事呢?这天门的女子就是没了禁婚制束缚,也绝不会看上你们这等平民,还真想着什么好事,简直是异想天开! 官兵嫌弃归嫌弃,脸上依然冷峻,值守职责,对百姓的谈论不作任何评论,若是那个百姓的话说过了,有些官兵实在听不过耳,回头怒瞪,眼神威吓,百姓见之,吓得抖擞,这才收敛了几分。 红色马车叮叮当当而行,一路缓慢,引来的全是骚动—— 武玄月这般大摇大摆进宫,有意人前招摇,要的就是这一份体面! 她就是要向权门宣示,我武玄月来了,走的是林荫大道,正大光明的出使,体体面面的身份,你上官侯爵不能够薄待了我! 却没想,她的红马车敢走去没多久,不远处一亮白色的马车尾随其后,马车上查着白虎纹绣的旗子。 曹云飞怎么可能放心让自己的美娇娘跳入虎口去!为了能够搅了上官侯爵的局,曹云飞不请自来,摆明是要来砸场子的—— 而在这白色马车中,上官昆阳满脸通红,浑身上下还散发着酒臭味,他一边举着酒杯,一边勾着曹云飞的肩膀,嘴里絮絮叨叨个没完。 “嗝……我说云飞兄你又耍滑头不是?每每到了着喝酒的关键处,你总是找理由跑出去……嗝……说的的不醉不归……嗝……一醉方休呢?咱们在一起喝酒那么长时间了……嗝……嗝……我上官昆阳到现在还不知道云飞兄你真是的酒量呢……” 曹云飞斜眼睨着上官昆阳,脸上冷漠,心中嫌弃,嘴里却口不应心地说着寒暄的话。 “昆阳老弟,这差不多就可以了,你来我西疆吃吃喝喝一个多月,还赖着不走……” “你是不是嫌弃我?你是不是想要撵我走?!我那么喜欢你……嗝……你却那么嫌弃我……嗝……说吧!我该怎么做,你才愿意喜欢我?钱财吗?放心,我来你这里不会白吃白住的……我已经明下人三倍……不对!十倍的价钱付给白虎军当做我来西疆的吃住费用……就让我再住一段时间吧……感情这东西是需要时间培养的……” 曹云飞恶眼睁目,脸色铁青,双手撮拳在大腿上发抖,那怒气憋在胸口,就差一口气就要发泄。 眼看,曹云飞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季无常赶忙插话解围道—— “昆阳少主误会了!我家镇主怎么会嫌弃少主呢?像你这样尊贵的可人,能亲临西疆,曹镇主本就好客,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呢?” 上官昆阳借着酒劲,几分上脸,抱着曹云飞的脖颈,那酒味浓重的嘴马上就要贴到曹云飞的脸上。 曹云飞瞪目咬牙,眼看就要爆发时,季无常也吓得抖笑紧张起来,正要为上官昆阳捏一把冷汗时,突然马车来了一个急刹车,一下子惊住了车内所有人。 马车外传来青龙军的勒令声—— “你们是干什么的?没有邀请函,即便你是西疆镇主,我家主君有令,不得入我青龙宫!还请曹镇主见谅,速速离开宫门重地!” 赶车的段八郎那火爆脾气马上就要上来了,他一下子跳下了马车,正要挥拳头跟青龙军较量较量,却被锦瑞从中阻拦,好声相劝—— 16.昆阳选妃(曹家门的官车在权门门口拦了下来) 锦瑞赶忙从马车跳下来,这一位段八郎专属灭火器,得时刻小心段八郎的一举一动—— 这不,段八郎又要挥拳头闹事时,锦瑞痛疼鬼痛疼,也就司空见惯了,这圆场的动作利索,一看就是非常熟练结局这一类的问题。 锦瑞夹在段八郎和青龙军门卫中间,赔笑着解释道—— “这个官爷莫要动气,今天可是权族的大好日子,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青龙军瞥了一眼锦瑞,满眼的鄙视和不屑,在青龙军看来这白虎军就是他们最看不上眼的下三流队伍之一,自然不会给一个好脸色。 “呵你倒是一个懂事的奴仆,不过——这位马夫倒是牛气得很,看着气势是要跟我比划比划吗?” 段八郎本就怒气冲天,一听到这门卫说话的语气,更加气不打一处,隔着锦瑞就开始发作。 “什么?你说我是什么?!马夫!!你是不是眼瞎!我段八郎可是白虎军堂堂二品都尉将军,岂可让你这等匹夫胡言乱语!!” 锦瑞闭眼叹息,对于段八郎他是既无奈又可恨。 青龙军压根就没有把白虎军看在眼里,管你是极品将军,连同曹云飞估计这青龙军都不当回事,又怎么可能在意段八郎呢? 锦瑞自知道白虎军在青龙军眼中的分量,他虽心中愤愤不平,可是他从来不表现在脸上,要知道之来此地的目的不是为了跟青龙军起冲突,而是帮镇主解决问题的,若是闹起来了,对镇主和白虎军的名声都有影响,孰轻孰重,锦瑞拿捏得当。 想到这里,锦瑞转身哄着段八郎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哥哥咱能不大能少说两句呢?” 段八郎吹胡子瞪眼睛道:“切!凭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看门的七品芝麻官,口出狂言,目中无人,他以为他是谁!我就是看不得他那谁人都看到眼里的丑恶嘴脸!” 锦瑞挤眉啧舌道:“你就说说两句吧,他的官是不大,但是你要明白的是县官不如现管,你管他多大的官呢?你得罪他,他就是不让你进这城门,那咱们镇主怎么办?” 段八郎白眼愤愤道:“总是让人忍气吞声,搞得咱们跟敌人一定的贱命似的!想想都觉得憋屈!!” 段八郎说这话时,八成是已经妥协,就是心中不服不爽,硬要抱怨两句。 锦瑞将段八郎拉到一旁,安抚道,“好了,这事段哥你就不要管了这是我来解决好吗?你只要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就成,不管对方说什么,你都不要做声,可以吗?” 段八郎恶狠恶地瞪了门外一眼,抱背扭头,嗤声大怒。 看到这里,锦瑞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就折了回去,笑脸相迎道—— “这位官爷,你看咱们也是为了上官少主贺礼而来,走得急是忘带了邀请函,车内做的可是我家镇主,权门与义门交好多年,这一份薄面我想上官主君多多少少会卖给咱们镇主,你看……” 谁想,那官兵根本不买锦瑞的帐,连眼都懒得动一下,趾高气昂道—— “我家主君有名,凡事没有邀请函者一律拒之门外,不管谁人!尤其是义门的曹镇主,更是不能放进来!” 听到这里,锦瑞愕然,虽然很生气,还是耐着性子,笑着问道—— “为什么啊?我家镇主做错了什么事情,要这样针对我们白虎军呢?” 青龙卫兵斜了一眼锦瑞,冷冷道:“你们镇主是名人,在天门望天台闹得那一场事天下皆知,今日是我权族的好日子,曹镇主情绪不稳定,若是在我全在闹一出,坏了权族的好事,这个责任谁担当得起?” 此话一出,锦瑞笑容凝滞,随即他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对于锦瑞来说,自己已经足够退让了,陪着笑脸让人践踏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段八郎眼看这情景,火气又窜了上来,捋着袖子就要干仗—— “别跟他们那么多废话,我看这些权族的狗都是狗人眼看人低的东西,说那么多干嘛,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就不要用嘴巴,费了半天的劲儿,人家照样看不起咱们!” 说着,段八郎行运武气,正要拉开架势开打,季无常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给锦瑞递了一个眼神,锦瑞当即会意,赶忙上前拉着段八郎推到了一边。 季无常摇扇轻盈,笑脸相迎走上前去,一副的老油条的嘴脸游说道—— “这个官爷,不要这么绝对吗凡是和气生财,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商量量的来——” 说着,季无常从袖管中掏出了一钱袋子,一边凑到看门侍卫那边,一边偷偷摸摸将那钱袋子硬塞了过去。 岂料,这看门的侍卫根本不把这小钱看在眼里,依然一副嗤之以鼻之态,一把推过季无常的手,那钱袋子当众飞了出来,弄得季无常十分尴尬。 锦瑞见状,赶忙走上前去,捡起来钱袋子,躲到了一边;段八郎两眼猩红,鼻息冲冲地冒着火气,恨不能冲上前去将那看门侍卫撕个粉碎。 季无常脸上尴尬,却还是稳得住阵,他尬笑一声,仍不死心,继续上前游说—— “呵呵这位官爷果然好志气,不为眼前钱财所动,季某佩服!只是,官爷真的要这般难堪吗?非得逼得我家镇主下不了台才是?” 看门青龙军冷冷斜了一眼,好声没好气道:“曹镇主若是真的觉得难堪的话,就不要自讨没趣,乖乖回去便是!怎么都不难堪,我若是今日放了曹镇主过去,只怕日后,我家老老小小都要受株连!” 季无常呵声一笑,再一次确认到:“官爷果真不放行?” 青龙军强硬态度:“不放行!” 就在事态僵持不下的时候,马车的帘子又被掀了起来,这一次露出来的脸,竟是一张恶狠怒斥的脸—— 上官昆阳怒气发飙,从车上跳了下来,张口大駡—— “你们是不是瞎?连本少主的车都敢拦!今日曹镇主是专门送我上官昆阳回城而来,他是我的贵客,你们竟然敢当他的路,我看是一个个活得不耐烦了!” 上官昆阳现身的那一刻,天门守卫各个瞠目结舌,惊诧万状—— 不应该!这个时候少主不是应该在青龙宫中吗?怎么会出现在曹云飞的马车中?!到底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17.昆阳选妃(武家三子玄华出场……) 青龙宫,金銮殿之上—— 上官侯爵正坐正堂之上,堂下左侧坐着上官诸侯,堂下右侧坐着武玄华。 上官侯爵清冷脸色,似乎有已经失去耐心,虽说这问话语调平和,可是这言语中句句都是叱责。 “这些时日过去了,昆阳到底去了哪里?今日可是他的大日子,咱们青龙宫上上下下谋划,不就是为了给这个小子做一桩好的姻缘吗?结果,昆阳到底哪里去了呢?皇兄可知道?” 上官诸侯自打复活过来之后,整个人都没有血色,毕竟是活尸这,脸色铁青是常态,身体更是没有丝毫温度。 没办法,活尸就是这样,上官诸侯能够有过往的意识已经算是活尸中鲜有的杰作。 对于上官侯爵的责问,他脸上毫无表情,思索了一下,竟是叹息—— “烂泥扶不上墙,这小子倒是一点都不像我这个做父亲的,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让我说什么可好。” 上官侯爵瞟眸一眼而去,意味深长—— “大哥,该不会这一桩婚事你也不怎么满意吧?” 上官诸侯抬眸吃惊,他蹙眉问之:“皇弟怎么这样说呢?我为什么会不满意这婚事呢?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不管坤阳选择那家的小姐做王妃都遂了那小子的心愿,再者说,能够竞选咱们王妃名额的大家千金,公主小姐,哪一个不是皇弟精挑细选过得,在这范畴内,不管我家昆阳不管挑了哪一家姑娘为妻,对咱们权门都是有利无害的,诸侯可能怎么会反对?昆阳除非这辈子不娶亲,若不然再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选妃竞选了。本王也知道,皇弟为了小儿婚事费了多少的心思,诸侯若是与半点私心,那就是不知足!皇弟是误会了我这个做大哥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收回了迟疑眼神,这方又把眼神投向到了堂下右侧之人身上—— “三少爷——平日里就属你与昆阳交好,这家伙到哪里都会带着你,怎么?这一次出逃,他竟然没有给你透露半点风声吗?” 武玄侯摆着一张无辜脸,双手摊开,撇嘴摇头道,“不知道啊!龙帝是不是想太多了玄华是与三少爷交好,可是我俩也没有好到他事事都要向我报备的程度,怎么?他出逃了,还要我负责吗?” 上官侯爵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解释道:“三少爷误会了,侯爵这不也是没了法办法的办法。平日里昆阳虽修为差了点,可是还算得上是乖巧听话,哪里想到他会在这关键时刻生出这样的枝节来?这眼下,人家天门的真士都到了跟前了,他小子到现在还不现身,这不是给本王找麻烦吗?” 一听到天门真士,武玄华双眼微闪,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笑意—— “天门真士……莫不然是天门最新晋升,纳兰幽梦的干女儿,纳兰玄月?” 上官侯爵心知肚明武玄华文此话的意思,但是他却故意装作不知情,微笑道:“不错,就是她天门的新宠儿,化解了天门灭门危机,成功唤醒当年纳兰雨落拿手招数斗转星移之人,她可是我们权族的贵客” 武玄华听罢笑容炸开了花,根本不顾及礼仪,放声大笑,放浪又充满魔性。 “哈哈哈天门新宠儿我快要笑死了!叔父是真的跟玄华打哑谜!那纳兰玄月什么身份叔父们不清楚吗难不成叔父是有意把上官昆阳凑合给了那天门真士?” 上官侯爵眉头微皱,他冷冷一扫武玄华,声色具厉,霸气震慑—— “玄华你要笑到什么时候?本王命你看好你的表哥,你是怎么做的呢?平日里那些小动作本王不爱说你说什么——但是你可别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给上官昆阳挖了多少坑,垫了多少砖,就不用本王细说了吧?” 却没想武玄华压根就没有把上官侯爵看在眼里,他笑得更加放肆,前仰后合,眼神戏虐。 “哈哈哈玄华那雕虫小技……又怎么会逃过叔父的眼线呢?并且,玄华恶整那上官昆阳从来都不是偷偷摸摸,就是知道瞒不住,明着就是算计他!结果那傻子还是上当了!哈哈哈叔父玄华的心思都是放在明面上的,而叔父的心思到底有多深沉,叔父最清楚!” 上官侯爵眉宇紧皱,怒气升腾,敛眸一瞥时,全是狠厉。 “本王做什么不需要跟你汇报!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够了——要知道你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靠的是权门支撑,做人不能忘本,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武玄华笑着转了音调,这笑音中透着颓废沧桑,而他却还是故装浪荡,笑意不减。 上官诸侯全程冷眼观战,并没有站出来为武玄华游说的意思,大有独善其身的意思。 武玄华侧眸一眼,瞟了一眼上官诸侯的脸,对方的冷漠让他非常失望。 他笑着笑着,心中悲愤和苍凉一度跌倒了谷底,却拿放浪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 武玄华摇摇晃晃起身,一手扶着椅子手把将自己的身体支了起来,另一手捂着脸继续发笑。 “哈哈哈——好了好了玄华知道了!这就出去找那好命的少主去,二位就不要在碎碎念了,听得玄华耳朵都磨出来茧子了——” 上官侯爵挑眉冷嗤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三公子既是明白自己的身份,就要为自己谋一谋前程,本王还是那句话,纵使你再不喜欢那上官昆阳,他在一日你的荣华富贵皆在,他若是有个好歹,你的人生也就破败了!” 武玄华呵笑白眼,右手小指搔进了耳洞,不耐烦地赔笑。 “是是是玄华都明白!玄华日后一定扶持好他上官昆阳,绝不容许他有任何闪失,还请上官主君莫要在念叨了多说无益,只会徒增玄华烦躁” 上官侯爵睨了武玄华一眼,大袖一拜,懒得念他,摆袖撤退。 武玄华奉拳礼之,转身间,整个脸都变了脸色,阴森而又狠厉—— 他迈出了房门时,正巧碰到了急急慌慌向金銮殿传话的宦臣。 武玄华眉眼一挑,灵关一闪,赶忙拦下了此人—— “这位大人这么急忙是怎么了?” 传话官没多想,张口就来:“出大事了!昆阳少爷现在跟白虎军搅在了一起了,被官兵拦在了门外,少主喝得醉醺醺,风言风语说什么曹镇主不进宫门,他也不进来!这可让老臣怎么示好?这不赶紧来请示主君!” 听到这里,武玄华眼珠一转,一个阴谋悠然心生…… 18.昆阳选妃(武玄华善用人心,制造机会) 听到传话官说的情况,武玄华眼神微微闪过一丝邪光,一个坏主意悠然心生。 “大人,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传话官知道这武玄华在权门的分量,眼看他又是从金銮殿中走了出来,这方便分外小心地询问道—— “三公子请讲,难得是老臣做得哪里不妥帖的地方吗?” 武玄华故装难色,唉声叹息道:“大人您说的这个情况,确实比较棘手,只是……刚才我与主君会见,这会子功夫他心情不好,情绪越是很稳定,若是……若是大人这个时候进去了,将这件事情回禀上去,大人也是主君身边的老人,结果怎样……可以想想吧?” 听到这里,传话的宦官两眼惊怔,嘴巴也变得不利索气来—— “这……这……这该怎么是好呢?” 武玄华十分狡猾,他故意摆了摆手,笑着前行:“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昆阳兄这样闹腾也是大事,大人还是要跟主君汇报一下情况的我的话大人大可不必听进去,就当刚才我什么话都没说就好!” 说着,武玄华缓步前行,故装轻松姿态,而身后的老宦官怎么可能会把刚才的话不当回事? 有些事情你若是不知道,犯错了就是犯错了,也没有什么,但是若是你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没有畏惧之心呢? 老宦官站在原地发愣,吓到脸色惨白,浑身战斗。 恍然回神时,眼看武玄华身影远去,老宦官这方慌了神,急急忙忙追了过去—— “三公子请留步!” 武玄华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诡异一笑。 他缓缓转过身来,却变了一副另外一副面孔,无辜而又亲善,怒着眉头装不解道—— “大人这是怎么了?还要吩咐玄华做些什么吗?” 现在的老宦官看到武玄华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这态度祈求,束手无策。 “三……三公子可否给老臣指点迷津呢?这样的局面,老臣该如何应对呢?” 武玄华故装凝视,一手托腮,深思间显得一脸为难颜色。 老官宦哈腰恭卑,抬眸小心察言观色,额发间不自觉流下了一行汗水。 武玄华演技精湛,良久思索后,唉声一叹,温声道:“大人你看这样好不好?要不然玄华就亲自跑上一趟,好好规劝一下昆阳少主,让他乖乖进宫完成选妃大典,只要这一场盛达典礼如期进行,我想我家叔父就不会龙颜大怒,他恼火就是因为昆阳少主连吭都不吭一声临时脱逃,在这个关键时刻,把青龙军的颜面都丢尽了!而只要这一场典礼能够按照主君的意识正常进行,其他的事情就不是事情。日后——主句日理万机,哪里还顾得这典礼中的瑕疵呢?自然这件事情就不老不了之了,你说是吧大人?” 听到这里,早已经六神无主的宦臣当即拍手叫好,这方卑躬屈腰,感激不尽。 “妙啊!三公子果然是少主和主君身边的红人,这件事也就三公子出马才能解决,小的这件事情就拜托三公子了——” 武玄华脸上为难脸色依旧,他苦着脸,略显得推辞道—— “不过……促成这件事情玄华也不是有绝对的把握,大人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玄华愿意一试,尽力而为!” 老宦官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三少爷所言极是,这种事情咱们也是尽力促成,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三少爷大可不必顾忌什么,放手去做就行了,左右老臣都要受株连,还请三少爷周全,让老臣身上的装作减轻一切便是。” 武玄华点头微笑,张口道:“还请大人领路,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看看。” 宦臣慌了神,这方加开了脚步,冲到了武玄华的前面,弓腰引路,碎脚踱步。 而跟在宦臣身后的武玄华原形毕露,脸上露出阴险而又得意的笑容来…… 城门外—— 上官昆阳不依不饶,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破口大骂青龙军,满脸酒气,这形式谁敢上前多说一句。 青龙军刚才为难白虎军趾高气昂之态,现在全无,就剩下低头委屈挨骂的份了。 而站在一旁看好戏的白虎军三人,顿时心情大快,看着自己讨厌的人被恶骂,这一口恶气在胸腔中彻底痛快了! 上官昆阳骂得脸红,指着那最前面的看门官毫不客气道—— “说你呢!还傻着干嘛!!把城门给我开开!!” 虽然这看门官忌惮上官昆阳,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主人是谁,军令如山,不管这一位少主怎样胡闹,他们得罪不起忍着便是,但就是不会屈服于此。 在上官昆阳这里,自己不过是被骂了两句,可是到了上官侯爵哪里,若是自己没有做好自己的职责,只怕小命都没有了,孰轻孰重他们分得清楚。 最前面的看门官低头委屈,弱弱道:“少主……你若是要进城门,小的自然不会阻拦……只是这……这曹镇主没有邀请函……咱们都是下人……少主……还是不要为难咱们了!”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脾气又上来了,瞪眼怒眉,扬手上去就给了你看门官一巴掌—— “啪”得一声打得那看门官眼前晕眩,而他却还是直板板得竖在上官昆阳面前不肯离开。 “你这个家伙是不是不长眼,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没有把我这个少主看在眼里吗?!我的话是不是不管事了!!别忘了,今天可是我上官昆阳的选妃盛典,若是我不进宫误了及时,出了岔子,怠慢了各国公主还有各大名流家的小姐,你们几个担待得起这责任吗?” 此话一出,看门官几分退缩之意,内心纠结一阵后,这才陪着笑脸道—— “少主……本官说了,不是不让您惊,而是这曹镇主……” “他是我专门邀请来的!怎么!!我上官昆阳都不能邀请自己的好兄弟来家中做客吗?!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对我的朋友指手画脚,横加阻拦!” “不是不是……也不是不让曹镇主进城门,不是……不是镇主没有邀请函吗……昆阳少主也不是不知道咱们青龙宫的规矩……” “狗屁邀请函!!我看你们是不要脑袋了!!” 就在上官昆阳又要发飙的时候,远方传来一阵魔性的笑声—— “哈哈哈哈就这么大点的事情?还要让堂哥这般大动干戈吗!” 上官昆阳歪了歪头,眼神穿过几个看门官的身影,看到了武玄华的身影渐渐向自己方向走来…… 19.昆阳选妃(武玄华左右周旋,企图打动人心) 武玄华由远及近走来,一身黄衣飘飘,潇洒纨绔十足,他穿梭在青衣兵将之间,十分显眼。 只待那武玄华站在众人前,季无常定睛一看,不免感叹之—— 武家的少爷们各个都是人尖尖,这出类拔萃的容貌,惹人羡慕。 只看这武玄华一身浪荡气概,浑身散发着不正经,一身纨绔之气,不像是少主,倒像是一个风流公子哥! 男子长着一双桃花眼,眼梢微挑,几分柔媚,在这一站白净的脸上,痞坏中多了几分韵味。 那个少年青丝飞舞,额发间有着霸气的美人尖,有独特的桃花眼,有天生的卧蚕,有高挺专的鼻梁,仰月唇,纤细性感的腰肢。桃花眼脉脉含情,眼神强烈、魅惑,妖孽的气质,眼睛的整个趋势是向上挑的,内眼角下陷,眼睛狭长,形状凌厉而又霸道,却黑白并不分明,水光淡淡,似醉非醉,若含秋波,朦胧多情。人中顺到上唇的弧度美哉,双唇如花瓣绽放,美人在骨不在皮。那是纯真又妖孽的桃子。 他的声音魔性而又几分苍凉,眼中的分明是在意,却形态表现出与眼神中相违背的不在意,到底是做矛盾的一个男子啊 武玄华走上前来,嘴角微勾,桃花眼微闪—— “啧啧啧堂兄怎么又生气了呢?来跟玄华说一说,到底是谁让堂兄生的这么大的气?” 上官昆阳眼神一定,看到了这武玄华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快步走上去,恨不能一把将其扑倒一般的冲动—— 上官昆阳拽着武玄华的袖子,几分强硬将其拉到了看门官面前,指着看门官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埋怨—— “就是他!就是他气得我!拦着我不让我进宫!!误了我的吉时,看我二叔如何怪罪他吧!!” 武玄华眼神瞟了一眼看门官,有些事情不必言辞解释,他一眼便了然的真实情况。 只是武玄月狡诈腹黑,心中明了却装作糊涂,一脸吃惊道—— “他?他竟敢拦你的路?确实是有些过分了!我说你小子是新来的吗?怎么这么不长眼呢?不知道他是谁吗?” 上官昆阳气呼呼恶瞪了看门官一眼,吓得那看门官直哆嗦,舌头打结道—— “怎么……怎么会不认识上官少主啊!三公子倒是给……倒是给小的一个公道……从头至尾小的们都不敢拦着昆阳少主的道……是昆阳少主自己不肯进去……” 武玄华睁目抖笑,扭头问之:“什么个情况?你自己不肯进去吗?你俩的话,我到底该听谁的呢?” 上官昆阳咬牙切齿撇嘴道:“我不是不肯进去,是他们苛待了我的客人,将曹家镇主拦在了门外,人家曹镇主救过我上官昆阳的命,我邀请他来自己的家过分吗?” 武玄华惯会打哈哈,摇头笑道:“救命恩人啊!不过分这肯定不过分啊!这位官爷,就不能通融通融吗?让昆阳少主和曹镇主过去不就得了吗?” 看门官一脸为难颜色,支支吾吾道:“不是……不是小的不让进去……这权门重大盛会……尤其是关乎上官少主大婚之事,上峰有令,没有持邀请函者不得入内,小的也是按章办事……可是昆阳少爷就是听不进去小得劝……” 此话一出武玄华调转枪头,扭头劝说其武玄华起来—— “堂兄——他也不过是一个小人,何必如此为难他呢?他不是怕得罪你,而是因为他家老老小小的口粮全靠他一个人,若是他放曹镇主过去了,日后上面追究下来了,他死罪难逃——” 听到这里,看门官登时热泪盈眶,终于有人理解自己了,他抬头感激地看着武玄华,感激不尽。 而此时上官昆阳怎么肯屈服,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把事情做到了这一步,在曹云飞那里自己夸下海口,现在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搁? 上官昆阳抱背斜了看门官一眼,人性撒气道:“我不管!我就要曹镇主跟我一道进去!!他不进去,我也不进去!!” 听到这里,看门官脸色纠结了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武玄华。 武玄华倒是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他呵呵笑道,张口道:“堂兄可是要想明白了!你若是不进去,到时候叔父怪罪的不会是这位看门的大哥,而是你昆阳兄你啊你想想,因为你一个人迟到,造成的恶劣影响,叔父这一笔账会记到一个看门官身上吗?回来真是深入调查后,发现真相是这官兵尽忠岗位,没准还因此得到叔父的欣赏,升了他的官爷未尝不可,而昆阳兄你呢?日后你的还要不要退路了呢?” 武玄华笑着恐吓上官昆阳,而上官昆阳也吃了一这一套,刚才还是不依不饶的他,这会子功夫脸上松懈了几分。 眼看上官昆阳又妥协之事,武玄华缓缓压过身去,凑到了上官昆阳耳边,诡笑道—— “呵呵况且想要入宫的办法千千万,堂兄为什么选择最招摇最容易暴露自己的一种吗?有些事情不是硬碰硬就可以解决的反之,只要稍微动动手段,既不得罪了这看门官,也可以让堂兄心愿达成,何乐而不为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睁眼吃惊,他猛然扭头,好奇问道:“你说的此话当真?玄华弟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计策了呢?” 武玄华眼神忽闪一丝邪光,他勾嘴微笑,桃花眼更吓得邪魅了几分—— “当然堂兄之事便是我武玄华之事,这些年你我公事,哪一件事情玄华没有帮堂兄办漂亮的呢?” 上官昆阳兴奋大悦,他一把揽过武玄华肩膀,登时称兄道弟热情非常—— “我就说你小子脑子够使,一肚子坏水用不完!说说吧,你又帮我想到什么办法?” 武玄华侧了一眼上官昆阳,诡笑道:“主意我倒是有,就是不知道堂兄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你跟我说一句实话,非得要他曹云飞进攻,堂兄是何居心呢?” 上官昆阳一怔,在武玄华的眼中,他读出了一丝危险,警惕性十足反问之—— “你想知道这个干吗?” 武玄华一笑掩饰野心,打马虎眼道:“这个吗玄华可以根据堂兄的需求,提供不一样的主意,所以——若是堂兄想要真正意义上达成所愿,就一定要告诉玄华你是怎么想的……” 20.昆阳选妃(武玄华善于伪装,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武玄华一笑掩饰野心,突然了断野心,惯会打马虎眼道—— “这个吗玄华可以根据堂兄的需求,提供不一样的主意,所以——若是堂兄想要真正意义上达成所愿,就一定要告诉玄华你是怎么想的。” 上官昆阳迟疑了一下,须臾,他干咽了一口气,到底心眼没有武玄华多,这也就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带那曹镇主会青龙宫,是真的感谢他当初救我一命之恩恩德,也希望通过此次机遇,化解我俩多年之间的恩怨纠葛,不管怎么说,与西疆交好,对咱们权门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不管出于何种初衷,我觉得这个时机让他来狄九黎是最佳时机。” 武玄华略显得吃惊,问之:“你总说他对你有恩,又是救命之恩,但你却未曾在我面前提及过,是不是兄弟,他曹云飞何时救了你,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被问到这里,上官昆阳脸上不自觉一片红一片绿,想想当初自己在朱雀宫中的狼狈样,为了活命自己不得不从死人身上扒衣服,还要男扮女装,这等耻辱之事,自己怎么可能告知他人? 就算是对象是他武玄华,上官昆阳也是要面子的主,也绝不允许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被他武玄华知晓。 上官昆阳尴尬挠头,脑子飞快再想该怎么搪塞了他武玄华,却没想这个时候的武玄华十分懂事,嗤声一笑后,自说自话道—— “看来是很为难的事情啊既然让堂兄如此难以启齿,那玄华也就不必要知道了,再好的关系,谁人没有几件不想他人知道的秘密不是?既然堂兄介怀,那就一直揣着这个秘密吧,玄华不多嘴便是。”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抚胸长长舒了一口气,投以对方感激微笑。 而此时武玄华嘴上的善解人意,实则内心已经心生一计,暗暗地算计上了上官昆阳。 看你小子那么为难,这是肯定有古怪!没关系,日后我命人去查便是! 武玄华继续问道:“堂兄仅仅是为了报恩才带着曹镇主进宫游玩的吗?若是如此,这事就好办多了,只是要委屈曹镇主一下不能以真身现世,他曹镇主威名天下的白虎啸吟,不是能够穿越任何空间吗?只要他曹云飞稍稍一运气,就进了咱们青龙宫,到时候我命人接应,给他一身宦官服,并将其安排在堂兄身边就是,到时候他曹镇主愿意在青龙宫中呆多久就呆多久,这还有什么难的呢?” 听到此,上官昆阳面露苦色,摆手摇头道:“这事若是有这么简单就好说了!之前曹镇主大闹望天台之事,玄华老弟应该有所耳闻吧?” 武玄侯睁目吃惊,故装愕然,明明他心知肚明之事,却在上官昆阳面前装糊涂,目的很明显,他不想让上官昆阳对自己有戒心,在其面前一直扮演一个纨绔子弟,不好实事之态,这是他伪装颜色,也是他待在上官昆阳的手段。 “什么?曹镇主大闹望天台?还有这等事?何时之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天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吗?开玩笑吧!!一个月之前的事情,这等大事天下皆知,你小子也太不关心政事了吧?” 武玄华装傻挠头,呵呵傻笑道:“那几日我一直宿在极乐阁中,房星君从北冥之地新进了一批妖姬,啧啧啧!!房中之术可谓高深莫测,我在哪里醉生梦死,哪里顾得了这些呢这些政事都是你们这些官员操心之事,我武玄华只流连人间风情,不惜权谋朝中之事,堂兄不是不知道我的个性” 上官昆阳直视撇嘴,几分埋怨道:“你小子脑子那么聪明,却不喜欢朝堂之事,你若是愿意,我叔父定会给你一个合适的职位,为我权门效力,当我上官昆阳的左膀右臂不好吗?” 武玄华连连摆手拒绝道:“算了算了玄华就是一个风流成性的纨绔子弟,整日混沌流连烟花之地,酒肉迷醉,美女暗香,赌博过瘾,烟气迷魂,这样的日子不香吗?非要让自己天天紧张兮兮的,朝堂之上是是非,案牍之上是劳累,我武玄华还想多活几年,享受这人间繁华,不好吗?我本就是武家三公子,这辈子即便我什么都不敢,武家家底丰厚,也够我武玄华一辈子吃穿不愁了,别人努力急功近利追寻的东西,我武玄华生来就拥有,何必如此劳费呢?也给那些需要机会的人一点活头不是?” 一听到武玄华这消极的言论,上官昆阳就显得不耐烦,之前念叨对方多了,也没有真正意义上说动他,这小子伶牙俐齿,说出来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头头是道,上官昆阳智商情商都赶不上对方,只能够被对方吊打情商。 上官昆阳又瞥了武玄华一眼,无奈一叹,这方有意转化话题—— “行吧!你的事我懒得念你,不过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就是!” 武玄华低眸一手边着另一手的袖管,表面百无聊赖,微笑问之—— “你倒是跟我说个明白,我才知道该怎么帮你不是?” 上官昆阳白了一眼不成气的武玄华,又是一叹,起先道出曹云飞在望天台干出来的出个事—— “给你说吧,曹镇主大闹望天台之事,为的不过是一个情字,我道西疆这些时日了解到,那纳兰玄月其实跟你武玄侯还有些许渊源,她本是你家庶出的妹妹,在武门国丧那一日,被曹云飞出手相救,带回了西疆,这丫头狡猾得很,竟然从头到尾都在演戏,扮演自己的婢女狐族遗脉,骗的曹云飞团团转不说,还用狐媚招数魅惑曹云飞动了真情!想想都觉得来气!!那丫头凭什么得到曹云飞垂爱,做人做事那么短,怎么配得上曹云飞的爱?她利用完曹云飞后,又拜入南湘门下,不知道又怎么蛊惑了天门至尊的内心,那天门至尊竟然收她为义女不说,还封她为天门真士!这就算了,这丫头竟然还有野心要嫁到我权族!这种妖孽祸患,权门岂能留得住她!!这一次,我要带着曹镇主揭穿了那丫头的真面目!!” 此话一出,武玄华低头一笑全是鬼魅,他缓缓抬头间,竟是一脸吃惊,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21.昆阳选妃(关于选妃问题,上官昆阳表明立场) 武玄华听罢勾嘴一笑,十分隐晦也十分飞快,旁人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好察觉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接而他又开始装起来糊涂,表现出一副吃惊不尽的模样—— “你说的那纳兰玄月,也就是天门新晋真士,是……是我家二妹?!” 上官昆阳就是太天真,凡事都没个嘴把门的,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自顾自说的爽,根本不看对方是谁,也不管局面如何——估计他是权族最没有心眼的皇族了吧。 而武玄华却恰恰相反,他你圆滑流痞的模样,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却是真正的深不可测,这心眼恨不能长满全身。 上官昆阳撇了撇嘴道:“可不就是你那不省心的二妹吗!!旁人都传言她是在天门被纳兰师尊亲自复活的,可是知道真相的我,才发现你的那个二妹可是真有本事啊!深谋远虑,蛰伏深藏,不到时机绝不会露出自己的真本事,耍的这义门和天门团团转!这等妖孽,怎么可以成为我的王妃,在权族胡作非为!” 武玄华闻听此言论,眼神恍惚时,心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谋划,只是人家惯会收敛脸色,心中想什么,绝对不会带到面上。 “堂兄果真这么讨厌那天门真士吗?其实……这件事情也没有必要那么较真了……” 上官昆阳勃然大怒,叉腰问之:“换做是,让你娶这等妖孽,你会怎么想?” 武玄华故装愕然,而后脸上显出几分尴尬,抖笑道:“这个……吗……堂兄想听实话吗?” 上官昆阳白了对方一眼,没好气道:“废话!有人喜欢听瞎话吗?” 武玄华歪头思索,脸上露出邪坏的笑容来—— “这个吗……堂兄是了解玄华的要娶不娶一个女子,不是取决于她的才德,主要是取决于她的长相,她若是貌若天仙,我管她是妖孽还是土匪,只要有机会我肯定要把她收入囊中!话说,其他的不说,我家那个二妹长得是真漂亮!她从小就特别招人喜欢,水嫩嫩的皮肤,水灵灵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小脸,肉嘟嘟的小嘴,可爱极了!这越长大了,虽然褪去了小时候的稚嫩,可是到了几分女子的风韵,骨子又透着一股倔强,这等女子放在任何场合,都是撑得起男人的门面,再加之她武功超群,现在又有一个体面的身份,这一桩婚事,堂兄不吃亏!不管从对你个人日后的长远影响,或者是对权族的利益考虑,娶她纳兰玄月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武玄华如实分析形势,表面上是在劝说上官昆阳妥协,实则他太了解上官昆阳的个性—— 果然,在武玄华语重心长的劝说下,道引发上官昆阳强烈的逆反心理。 “我呸!肤浅!世故!!我上官昆阳是那种只看女人的皮囊不注重女人德行的男子吗!!纵使她纳兰玄月美若天仙,身上贴满黄金,别说他是天门真士,她就是天门至尊,就凭她过去的那些黑历史,我上官昆阳就不会娶她纳兰玄月!况且……”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眼神中闪过一丝伤感,他的气势也随之弱了下来。 “况且……那可是我好兄弟曹云飞的心上人……即便我是权门的少主,要懂得权衡利弊,分析事态,找出对自己最优的选择……可是我也不想夺自己兄弟的心头好……不管是他曹云飞,还是武玄华都是我上官昆阳十分珍重的兄弟,我从前都告诉自己,朋友妻不可欺,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得罪了自己的兄弟!再者说,凡是都有个先来后到,你家二妹与曹云飞早些年就有了婚约,加之她俩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云飞兄又是一个特别注重感情的人,我若是娶了他的女人,日后又该怎么面对云飞兄呢?罢了罢了!这种因小失大的事情,我上官昆阳绝不会做!” 听到这里,武玄华内心惊起一丝波澜,对于自己这位愚蠢没脑子的堂兄,他恨之入骨,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每一次上官昆阳说出这一番让人动容的话时候,总能戳到他武玄华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他一时迷了心智,狠不下心来。 武玄华眼神恍惚一闪,那一瞬间他真的心软,却在上官诸侯冷漠的脸闪过自己的脑海中后,那一丁点的心软顿时消失不见,聚在他心头的仍然是恨切! 武玄华冷静下来,他拍手微笑,大赞上官昆阳的言论。 “好一个为兄弟舍女人的义气!就凭堂兄这种觉悟,玄华就勉为其难,答应帮助二位进宫!” “怎么帮?” 上官昆阳顿时激动起来,凑过身去,急切问道。 “这个吗……我要见一见我的这一位妹夫,我必须要知道他本人的觉悟,堂兄看这事可方便?” 上官昆阳听之,低头凝思一阵,抬头答之:“堂弟稍等下,我去问问曹镇主的意愿,晚会答复你。” 说着,上官昆阳嗖的一声钻进了马车里,望着上官昆阳的背影,武玄华眼神恍惚一颤,全是狠厉。 却在上官昆阳掀开帘子的一瞬间,上官昆阳眼神恍惚一边,又是那善解人意的温驯眼神。 “怎么样了呢?堂兄?” 上官昆阳并没有从马车跳下来,而是蹲在马车边上,一手掀着帘子,一手勾勾手指,召唤武玄华过来。 武玄华见状,快步上前,一手掀开长衣下摆,纵身一跃利索的跳上马车,跟在上官昆阳身后,钻进了马车中。 方向了车帘子,马车中的光线暗了一个色度,曹云飞的白衣在这昏暗马车中更显得显眼。 武玄华窝着身子,向曹云飞毕恭毕敬行了一个礼,曹云飞冷艳点头颔首,那架子依然冷傲。 他不喜欢大房的人,虽然在欺负武玄月的问题上,这武玄华甚少参与,大概是恨屋及乌的缘故,连带着武玄华他曹云飞也是一点好影响没有。 武玄华非常敏感,在这拥挤偌小的环境中,他完全能够捕捉到曹云飞讨厌自己的情绪,而他却惯会装傻,一副不以为意的笑容模样使然…… 22.昆阳选妃(武玄华为曹云飞出谋划策) 武玄华惯会装傻,大概是因为生存环境造就了他的个性,特别会看人脸色,也特别会谄媚,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这厚脸皮的程度,一般人难以学得,这也是他武玄华的生存法则。 武玄华笑脸相迎,他感知到对方的讨厌的自己程度,程度越深他的笑容越是灿烂,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想要打开两个磁场相互排斥的人的关系,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先低头,主动讨好靠近对方。 这也就是为何在武门的时候,同为上官金阳的义子,武玄侯招上官金阳厌恶,而他武玄华招上官金阳喜欢。 不仅仅是以为此二人出身背景,还取决于此二人接人待事的态度。 武玄侯执拗认死理;而武玄华圆滑懂变通—— 上官金阳再厉害的女人总归还是一个女人,女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被情绪所干扰,感情用事居多,耳朵里喜欢听恭维奉承自己的话。 想想看吧,当初那武玄侯什么都听武怀秀的话,修正道懂道义,又怎么可能天天围着她上官金阳转,说她喜欢听的恭维的话呢? 而武玄华不一样,从他来到武门后,他就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明白自己来这里的作用,除了抱上官金阳的大腿,他没有退路,所以他惯会扮演一个乖巧的孩子,不会跟任何人争抢,也知道这武门没有自己的位置,自己来此不过就是制衡二房的一颗棋子罢了…… 小小的孩子就这般精明世故,那可怕的求生欲,让他学会了伪装,学会了为自己谋生路…… 从小练就的本事,让他武玄华受用终身,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在为人处世上,确实有自己的两把刷子。 这不,眼看曹云飞不爱搭理自己,武玄华笑脸相迎,恭维嘴脸使然。 “武玄华拜会西疆镇主,曹镇主怎么兴致不高啊怎么说咱们也是旧相识,曹镇主曾经在武门修炼的那些时日,玄华虽然没有与曹镇主有过密的交往,可是……想来玄华也没有做什么让曹镇主讨厌的事情吧?” 武玄华满脸堆笑,言语间都是卑微,这一副示弱的姿态,以柔克刚,敌国恶言相向。 武玄华先发制人,曹云飞愣了一下神,眉头微皱,他缓缓侧过脸来,这才认真地看着对方的脸。 武玄华微笑依旧,表面的和善,放在台面上的良好的态度,这下子倒让曹云飞下不了台。 眼看曹云飞他态度稍稍改观,武玄华继续攻克,微笑使然—— “我家二妹在府上时,因为能力过强,自然招来不少人眼红,可是曹镇主也是知道玄华的个性的,从小到大我武玄华向来不争不抢,游戏人间才是乐趣,不管大房怎么欺辱我家二妹,曹镇主可曾见过玄华参与其中了吗?” 这般单刀直入的问责,武玄华笑容满面,语调缓和,情绪平稳,笑容中间便把自己的摘得干净,将那欺负武玄月的陈年旧事全都推到了上官金阳的身上,这面不改色心不跳说瞎话的本事,那是一流。 是!在欺负武玄月的问题上,武玄华没有在明面上做什么动作,可是在武玄侯身后出谋划策戳着武玄侯冲锋陷阵上,他武玄华可谓是有功之臣。 武玄华非常聪明,能够看得懂他人的情绪,根据他人的情绪,说出他人爱听的话来,还能够诱导他人情绪,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武玄华清楚那武玄月在武明道心目中的分量,武玄侯频频挑衅武玄月,无疑就是在武明道的心头扎刀子,武明道表面不说什么,但是心里记着这一笔笔账—— 他武玄华能力弱小,却可以操控强大的人为自己所用,这就是他的本事。 一个看着不争不抢,可怜楚楚的弱者,在武明道眼里是需要的保护的,凡是坏事恶事都让上官金阳和武玄侯挡出去,他武玄华只要扮演成一个清心寡欲,什么都不争不抢的弱角色,随手就可以得到天下人的垂怜。 武玄华用这一张可怜乖巧的皮,不知道了蒙蔽了多少双眼睛。 曹云飞愕然而视,他万万没有想到武玄华会跟自己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倒是弄得自己有几分相形见绌了。 武玄华更是会装无辜可怜,换到了另外一个立场来为武玄月说话。 “二妹那么优秀,武功资质甚高,武门中她又深得父尊爱戴,招人记恨也是在所难免,其实……我是非常同情二妹的处境,每一次娘亲和哥哥妹妹欺负二妹的时候,我都试图劝说过他们,无奈我势单力薄,人微言轻,纵使我愿意我二妹求情,也无济于事,谁让玄华在武门说话没有什么分量呢?” 说着,那武玄华垂眉耷拉眼,一副可怜巴巴相,如此示弱,曹云飞心头一软,终于肯跟对方说话了—— “这件事情,本镇主心里有数,那些年月儿是在武门受了不少委屈,我这个做义兄的无奈天高皇帝远,在她身边的时候还能为她说些话,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就不敢想象那大房是怎样的手段欺辱她!不过,我也知道你想来不喜欢是非,也从来不会在欺负月儿的问题上站立场,这点信任我还是有的。” 听到这里,武玄华脸上笑容炸开了花,他成功捕捉到曹云飞对他的好感度提升,这就便于自己跟对方更进一步的交流。 武玄华显得兴奋,连连点头应声道:“曹镇主能这么想玄华,玄华就知足了!玄华早就久仰曹镇主大名,一直想找机会结识,却苦于没有时机,这下子可好了,终于可以跟曹镇主近距离接触了,曹镇主果真如传言一般,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曹云飞似乎不太感冒武玄华的恭维之词,他依然高傲冷峻,眼睫斜去玄华华那方,冷冷道—— “不过是虚名罢了,不值一提,说点正经的吧,上官少主说你有主意,让我参加名正言顺参加他的选妃大典,且说来听听!” 听到这里,武玄华笑容僵直,略显得尴尬了几分,本以为自己吹捧之词曹云飞会心悦,结果他那冷淡的脸,显然是不买账,倒是费了自己的口舌。 武玄华一时失落,却能很快的调整过来,他嬉笑迎上张口道—— “其实曹镇主若是想进我宫门,你白虎啸吟的本事根本不是个事,拦住曹镇主的腿脚并不是这守门管,可是那一张可以正名的邀请函对吗?有些事情换个角度来看,进不去是因为邀请函,门卫也是怕惹事上身,为求自保罢了,若是曹镇主进了这宫门后,再取得邀请函,不久名正言顺地坐在席位之上了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愕然,曹云飞惊眸一瞬,顿时兴奋了起来…… 23.昆阳选妃(武玄华毫不顾忌他憎恨上官昆阳的内心) 曹云飞听罢似懂非懂,但是似乎在武玄华的言语中听出来了一丝希望。 看着曹云飞疑惑的脸,上官昆阳急了,他知道有些话曹云飞不放便问,那么作为好兄弟的他,就有义务代对方问出口。 “玄华弟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怎么听的是一知半解呢?” 武玄华诡坏一笑,勾了勾手指,将另外两人勾了过来,三个英俊的男子凑到了一起,嘀嘀咕咕个没完…… 不多时,武玄华起先走出了马车,而上官昆阳一脸不敢和不舍,慢吞吞地从马车中跳了出来。 武玄华装模作样说道:“走吧我的大堂兄,今日可是你的好日子,这权门里里外外为了这一次盛会不知道筹谋了多久,怎么可能少得了你这个主角呢?两位叔父都在宫中焦急的等着你,还有——各地的公主小姐,名媛贵族也陆陆续续来得差不多了,昆阳少爷就不要再闹情绪了” 上官昆阳撇了撇嘴,不甘心地回头望了望马车,不舍道:“曹兄,我这就去了,多谢这些时日曹兄款待,本想趁着这次机会,好生回请堂兄一场,谁想闹了个这么件事情,倒是昆阳老弟薄待了曹兄,还请曹兄见谅,日后昆阳一定好好弥补过失!改日曹兄来此,昆阳兄绝不会亏待了曹兄。” 听到这里,马车里的人半晌没说话,上官昆阳心中七上八下,迟迟不肯走进城门。 眼看上官昆阳这样的姿态,急得门卫冷汗四溢,却不敢催上半分。 良久,马车里终于传来的声音—— “上官昆阳客气了,你与我是兄弟,既然昆阳贤弟有要事在身,咱们的聚会都是小事,日后再聚便是,不必挂心!八郎、锦瑞、季先生上车!咱们打道回府。” 听到这里,锦瑞领命正要转身时,就看到段八郎气哼哼的咒骂道—— “什么?!就这完了吗!!咱们这千里迢迢来此,就是为了送那权族少主的吗?我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闲,日理万机还要哄着小屁孩子玩!!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段八郎音量极大,弄得众人尴尬,锦瑞皱眉上前,不由分说揪着段八郎的后衣襟就往回拉。 段八郎怨声载道,一路上被人拖着,这嘴巴还不老实。 “权门太欺负人了!!你家的少爷在我西疆蹭吃蹭喝一个月之久,就这样三言两语打发了咱们吗?把咱们白虎军当成了什么?” “住嘴!锦瑞封了八郎的嘴,少让他在这人前胡说八道!!” 曹云飞忍无可忍,隔空传令,锦瑞听罢,兴奋不已,“嗖嗖”两声点穴,点中了段八郎的哑穴,段八郎空喊几声,面色狰狞,无奈他怎么使劲,那嗓子里发出的都是沙哑的音调,不管怎么努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季无常摇扇与锦瑞和段八郎擦肩而过,他侧眸一眼,会意呵呵笑了两声,起先走到了马车身,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车,掀开了帘子钻了进去。 锦瑞生拉硬扯将段八郎拽到了马车上,即便段八郎再怎么口无遮拦,却也不敢不听曹云飞的命令,发泄一阵,这会子功夫倒是安生了不少。 马车中又传来曹云飞声音:“昆阳贤弟本镇主这就回去了,愿如意所愿,能够找一个心上人一生相伴,待你娶妻那日,云飞再来为你庆贺!” 锦瑞解了那段八郎的哑穴,段八郎咿咿呀呀时,终于能够喊出了声,他能说出了第一句话时,竟是恶骂起锦瑞—— “臭小子!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点穴的呢?竟然点我哑穴,害得老子一个字都说出来!你小子也太阴险了吧!” 锦瑞怒眉不爱搭理段八郎,抬头放远眼光,连接话都懒得接。 却没想马车后面传来曹云飞的声音:“是我让锦瑞学的点穴,专治你段八郎胡说八道!要怪就怪本镇主,八郎——你的话太多了!” 此话一出,段八郎瞪眼愕然,竟没想这件事情是曹云飞授意,段八郎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怪罪他曹云飞,现在他除了支支吾吾不知言语,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干什么? 曹云飞又令之:“还愣着干什么呢?走啊!回去了,你赖在人家权门门口作甚?还不够丢人现眼是不是?” 段八郎恍惚一定,这才慌乱接令,扬鞭一挥,驱动马车。 眼看曹云飞调转马车,马车发出“嘀嗒嘀嗒”马蹄落地声,这马蹄的声音有几分失落,有气无力向前,带动马车也是缓慢前行。 上官昆阳心中愧疚,久望白虎军马车背影远去,脸上越发失落了起来。 武玄华在一旁插科玩笑道:“别这样好吗?搞得你俩个跟那分离的恋人一般,这冗长的含情柳絮,让人看得恶心的紧!” 上官昆阳白眼一翻,登时斜了武玄华一眼,“胡说八道个什么!走了!” 说着,上官昆阳一甩衣袖,抬脚阔步向宫中走去。 而此时武玄华伫立原地不动,他刚才嬉笑的脸登时阴沉了下来,那一张阴狠的脸像极了饿狼,他缓缓抬手,右手成八字指,手枪指头面准了上官昆阳的后背—— “piu!” 随着自己一声配音,上官昆阳猛地一抖,抬手提腕,仿佛间他一枪打穿了上官昆阳的胸膛,而后他收手时,阴森大笑不止。 这个时候,他的手下武伥迎了过来,小声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这人前做这个动作不妥吧……” 武玄华扭头挑眉,邪笑道:“怕什么?逢人都知道我与那上官昆阳交好,我与他的关系在旁人看来,那是穿一条裤子都显肥的好兄弟就算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个动作,别人也以为我们是公子哥之间的嬉闹罢了,没人会当真,也没人会多嘴!” 武伥垂头小心回应:“三公子说的极是,小的多虑了。” 武玄华眼神一定,缓缓转过身来,吩咐道:“对了,我正要吩咐你去做一件事,半个时辰,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也要给弄到一份权族选妃盛会的邀请函,并且交到了他上官昆阳的手上,可以做到吗?” “这……” 听到这里,武伥脸色登时沉了下来,一脸苦难之色…… 24.昆阳选妃(一场选婚宴,成了各方英雄的角逐场) 武伥一脸难言之隐的苦色—— “这……” 武玄华垂眸一眼,锁眉敛目,问之:“怎么?这件事情很难办吗?” 武伥埋头弓腰,回禀道:“确实有些难度——” 武玄华玩味挑眉,彻底转过身来,正视对方道—— “哦?为何?” 武伥缓缓起身,不敢虚报也不敢怠慢,小心语气,如实禀报—— “这一次关乎昆阳少主的婚事,上面两位权王是用了心思的,那发出的请柬都是有数,限量发放,多一个人的都没有,怕的就是有人拿着请柬来权门闹事。” 听到这里,武玄华冷哼一声,眼神恍惚一丝恶意,冷冷笑道—— “呵呵不过是烂泥一滩,何必如此用心呢?在一个不中用的身上下得了那么大赌注,若是输了岂不是亏大发了呢?” 武伥小心看着自己主子的脸色,不敢多言。 武玄华即便心中嫉妒怨怼不尽,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会轻易认怂。 “那么伪造呢?这请柬总可以伪造一份吧?” 武伥摇了摇头道:“权王谨慎行事,怕这请柬被人伪造生事,便在请柬中加了秘龙纹,凡人肉眼看不清楚,但是只有这身怀霸气之人方可辨认这秘龙纹,伪造这请柬,只怕也不成事。” 听到这里,武玄华怒眉咬牙,深沉思索片刻,方才开口:“那唯有从现有的宾客中偷来一份真实的请柬了……” 武伥皱眉骇然,嘴巴抖索道:“这……合适吗?为了一个请柬三公子用得着这般大动干戈吗?” 武玄华呵声一笑道:“当然值得!这可是要毁了他两位龙王筹谋划策的第一步,有好戏上演,我怎么能够错过这绝世好戏呢?” 听到这里,武伥不解疑惑:“好戏?难不成三公子这一次是要跟两位龙王对着干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两位龙王都是权谋高手,他迟早会查到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的,武伥不懂,三公子这样做,得罪了两位龙王图什么?” 武玄华侧脸勾笑,挑眉阴邪道:“此言差矣!这一件事情是昆阳少主托付我这么做的!就算是出了事情最后这黑锅也只会落在他上官昆阳的身上,关我何事?” 武伥更加疑惑了,“三公子不是……一直不喜欢昆阳少主吗?怎么这一次会这么好心,帮他呢?” 武玄华眼神一沉,脸上又露出病娇状的坏笑—— “呵呵呵我是不喜欢他,可是若是可以借他之手,搅了这局,让两个龙王颜面扫地,吃了哑巴亏的场面,想想都觉得过瘾!哈哈哈哈!!” 看到这里,武伥双眼惊颤,惊慌张口,不知所措。 一阵浪笑后,武玄华眼神一定,令声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办事去!” 武伥恍然回神,惊慌奉拳,继而“嗖”得一声不见了踪影。 武玄华独生傲立与城门之前,一阵清风来,青丝万缕,轻裘缓带,这个年华,明明潇洒的公子,却功于心计——脸上的伪善却敌不过内心的阴暗…… 武玄月倚窗支额放远眼光,偌大的皇城尽在她眼眸之中,她坐在朱雀阁中最高的楼台之上——铜雀台。 这里,她在梦境中印象深刻,记忆尤深—— 看着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繁华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喧闹的街市…… 这一切一切都尽在武玄月眼眸中闪现,宛若一幅幅辉煌的画卷,让人应接不暇。 武玄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她一眼望去,便可分辩,那些是狄九黎新建的建筑,哪些是改建的楼阁,包括哪一条新扩的道路,她都深深地记在了脑海中。 这是,单灵遥踩着楼梯走了上来,一袭红装迤逦,甚是美艳,风韵万种—— “小姐……正如你所料一般,三公子那边有动作了。” 武玄月缓缓回头,眼神慵懒不以为意。 “是啊我那个三哥看似不喜喧嚣,不爱名利,在所有人眼里他是一个老好人,风流倜傥,纨绔放荡,只是……没人能够看得透他的心思,那藏得深沉的心思,脸皮之厚,内心之黑,难以想象。” 灵遥脸上依然遮着面纱,她面无表情直立,应声道:“那么小姐准备怎么做呢?” 武玄月投以一眸,问之:“说说吧,你都打探来了什么情报!” 灵遥认真回禀道:“武伥现在纠结实力到处打探权族邀请函的事情,似乎这一次权族很重视上官昆阳的婚礼,这每一份发出的邀请函都是有数的,武伥这么急着要邀请函,到底为何用?” 武玄月侧眸一眼,凝思呐呐道:“要邀请函?他们这几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呢?” 单灵遥继续道:“是!武伥命人做事没有底线,哪怕是偷也要弄来邀请函,看来是很急,若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听到这里,武玄月微挑左侧眉毛,好奇道—— “哦?还有这等事?那么他们把注意打在了那几家宾客的身上了呢?” 单灵遥答道:“看清醒是盯上了那些身份并不是很高贵,背景也不是很强大的几个异国名媛小姐身上,一看就是那种绝不会中选,第一次选拔就会被刷下来的宾客。” 听到这里,武玄月身体微靠靠背,思索一阵后,便下定了注意—— “去吧!把我的邀请函想办法送到武伥的手中——” 听到这里,单灵遥略显得吃惊:“小姐这是为何?为了这邀请函小姐牺牲多少,怎么这个时候可以拱手让人呢?” 武玄月呵声一笑道:“邀请函不过是门禁拦人的手段罢了,我既然进来了留着那一张纸又有何用呢?不如就给了他武玄华,我倒是好奇我这个病娇哥哥会做出怎样出奇的招数呢?倒是有几分拭目以待了呢” 听到此,单灵遥虽然心中更加不解,但是以她的秉性绝不会多嘴半句,领命行事。 “好!灵遥这就去办——” 武玄月又多嘱咐一句:“记住做事不要露出马脚,这邀请函丢得不要那么刻意,这样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你可以把我的邀请函跟他盯上的目标对调一下,等他得手后,再把哪家姑娘的邀请函送回去便是,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单灵遥埋头行礼,郑重领命道:“明白!这是交给灵遥,小姐尽可放心!” 此话一出,武玄月摆了摆手,撤下了灵遥。 她回头放眼望去,清风袭来,吹乱了她的发丝,明明这般惬意的春景,此情此景本是该好心情,而对于武玄月来说,她的内心自打进了这狄九黎后,时刻绷着弦,片刻的松懈都不敢有…… 25.昆阳选妃(武玄月细品,武家兄妹的关系) 武玄月倚窗愿望,手捏桂花酿,杯中酒香,眼中彷徨—— 她寻思着,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那武玄华四处寻找邀请函的缘由,大概是为了曹云飞。 而他不知道的,每一份的邀请函都是专人专函,虽然从表面上看,这邀请函毫无差别,而殊不知每一份邀请函上的隐藏龙纹是不一样的。 邀请函透着眼光而下,会显出若隐若现的龙密文—— 比如自己的邀请函是朱色龙头密文;权族的皇亲国戚的邀请函则是青色的龙鳞密文;鬼族皇亲国戚的则是玄青色的龙爪密文。 这一次选妃,为了防止曹云飞来西疆闹事,权族做的够绝,根本就不邀请白虎军一个代表,省的曹云飞知晓发飙。 就这样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得住曹云飞耳目…… 呵呵,千算万算,你上官侯爵还是没有算到那上官昆阳主动送上门投诚来,拿他的一份诚意,换取与曹云飞交好的机会。 都说上官昆阳傻,其实在武玄月眼里,这小子一点也不傻,人家这叫大智若愚。 而自己的那个三哥呢呵呵不愧是上官诸侯的私生子,与他权族一脉一般,善于算计,功于心计。 那么武玄华这一次准备怎么出招呢?拿了自己这一份独一无二的邀请函,也是为了救曹云飞一命。 若是武玄华到处索罗邀请函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给曹云飞的话,那曹云飞拿了邀请函就是一颗烧手山药,一查便可知这是曹云飞偷盗的邀请函,到时候曹云飞的名声一落千丈,还给了权族斥责对方的机会。 而若是武玄月拿着自己的邀请函给了曹云飞,真是到了事情败露的时候,武玄月多少可以站出来为他说说情。 而这武玄华果真阴险,从小就喜欢搅局,小时候自己没少挨打,虽然那武玄华没有在明面上站出来立场,但是武玄月清楚的是,以他武玄侯还有武朝阳的头脑,是根本不可能想出那么多套路来。 而武玄亮呢?人家是根红苗正的上官金阳的亲儿子,表面的亲和兄妹那是做给父尊看得,实则武玄亮根本看不上这些无家可归的落魄贵族,私下里根本不会与他们有过多牵扯,只嫌弃他们出身下作,不愿与乌合之众沦为一类。 说来,这三族的孤儿倒是可怜的很,那么小年纪就成了别人争宠的政治棋子,因为弱小对生活根本没有反抗能力,除了任人宰割外,他们还能怎样? 三个人处境一般,报团取暖,各自舔舐伤口。 其实,他们三个中最幸运的则是武朝阳,一个什么都不想的女子,倒是轻松得多,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上官金阳和武明道的女儿,每天自由自在地活在阳光下,把自己所有的怨恨对放在敌对武玄月身上,这是她“娘亲”暗示她的一切,她没有想法,就照做了便是,而得来结果果真让上官金阳大悦,女儿之间的争宠,作为父尊的武明道其实并没有立场说什么,只能够旁观! 有了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上官金阳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亏待她武朝阳呢? 无疑,武朝阳的存在在家里是幸运,她与武玄月争宠,便是为上官金阳效力最好的表现。 而武玄侯和武玄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的出现是为了巩固罗甘和上官金阳的势力,可是他们的出现也恰恰给武玄亮带来了危机…… 武明道知道这三个儿子都不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对他来说,立谁为储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对上官金阳的来说,这武门储君的人选一定要是她的亲生儿子武玄亮! 只是无奈的是,武玄亮是她和罗甘的儿子,生来武气资质平庸,根本没有继承武明道的血统,这也怪不了别人。 而不管是鬼王之子的武玄侯,还是龙王之子的武玄华,武学资质都远远在与他武玄亮之上,武玄亮看到自己两个弟弟武学技术飞涨,因为资质限制武玄亮武技一直不长进,跟自己过不去,就把毒气发在了两个弟弟身上。 上官金阳心疼儿子,自然会各种折磨两个义子,她信奉的宗旨,我给了两个人一口饭吃,让你们从落魄贵族变成了有头有脸的人,你还不知足吗?顺干爬还敢上脸不成? 养着你们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不是为了跟我亲儿子抢风头!你两个小子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武玄侯不知道变通,更不知道韬光养晦,他自顾自奋勇向前,却在上官金阳这里频频碰钉子。 而武玄华可是有了名的滑头,他小小年纪就看得懂上官金阳虐待打骂武玄侯的目的就是杀鸡儆猴,做给自己看看的,自己还傻不愣登地去碰钉子吗? 武玄华心中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就慢下了自己的脚步,故装懒惰贪玩,不再武学和仕途上与两位的哥哥争锋,其实就是为了保命罢了。 而他却没有表面看着那么的简单,他知进退,更知道遮掩锋芒,关键时刻站在人后放冷箭,绝不现身于人前,从来都是一副浪荡之态,惯会教唆和给旁人出阴招。 而让武玄月想不通的是,那武玄华怎么和曹云飞搅在了一起呢?武玄华会示好与曹云飞,而曹云飞真的就搭理他了吗? 八成是拿着自己当作了筹码吧…… 管他呢!现在的形势已经够乱的了,真是自己这个三哥来搅局,这战局混乱,谁是赢家更加不好说。 话说——武玄华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立场的呢?这小子鬼得很,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想着想着,武玄月竟然闭上了眼,大概是一晚上赶车太累,挺着精神一刻都不敢松懈,生怕在赶往权族的路上出现了什么差池,整个人精神都是紧绷的! 终于,感到狄九黎城门下,武玄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倚窗品酒时,一来是观察狄九黎这个城池的路线,而来通过酒水可以让她姐姐乏,也好放松放松一下精神—— 自己是该好好睡上一觉了,若不然这眼下的淤青,肉眼可见的憔悴…… 这样的状态可不是什么好事,自己可不想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想着想着,武玄月进入到了梦乡中…… 26.昆阳选妃(灵遥服侍武玄月更衣打扮,并报军情) “小姐……小姐——” 单灵遥压低了身子,附在武玄月耳边小声唤醒对方。 武玄月恍恍惚惚从梦中醒来,两眼微微睁开,还在癔症中…… “灵遥啊……怎么了吗?” “小姐——醒醒吧,龙王侯爵陛下到了咱们朱雀宫前殿了——” 武玄月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这方才惊醒了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 武玄月扭头吃惊确认道—— “龙王侯爵陛下亲自步临朱雀宫,这是要面见小姐的意思,小姐要不要见权族主君呢?” 武玄月嗖的一声从软榻上跳了下来,惊慌中锁眉挠头:“怎么会来的这么早呢?我本以为他会晚会到,这会才小憩了一阵,明明算计好了时间的……这来的也突然些吧?” 灵遥眼珠子随着武玄月来回踱步,这方认真问道:“那……小姐到底是见不见龙王殿下呢?” 武玄月登时站定了脚步,她一眼看到对面镜子中的自己,衣裳随意,碎发凌乱,这个样子怎么好面圣呢? “见是一定要见的——只是,是否可以差人拖上一阵,灵遥帮我梳妆更衣,郑重些许再去面见龙王陛下呢?” 灵遥应声点头,“嗖”一声没了踪影,武玄月一眼凌乱间,恍惚间她还在发呆,灵遥就回到了她的面前。 “我已经命纳兰师尊先去面圣,拖延一段时间,这会子功夫就让灵遥为了小姐舒张打扮一番。” 说着,灵遥弓腰埋头一手摊开指向梳妆台方向,武玄月这才平复了些许心绪,稳步走了过去…… 武玄月对镜而视,单灵遥利索地帮她竖着隆重的发饰,手法十分娴熟。 而梳妆台上有一个可爱的小助手,也在忙不迭道向灵遥递送步摇,发髻或是发簪。 七王个头也不过巴掌大小,就是因为它这样袖珍玲珑的模样,加之与其形象不符到底懂事和勤快,更加讨人喜欢。 大概是,它从前在武明道时日久了,家中不少竹将的活,他都会亲力亲为参与其中,这就养成了勤快有眼力见的习惯。 这不,这一次它跟在武玄月身边,亦是如此懂事,时而会闹个小情绪,不过这种小情绪在武玄月眼里却是异常的可爱,武玄月甚是喜欢父尊留给自己的这个小萌宠,爱不释手,恨不能走到哪里都要呆在身边。 武玄月侧眸一眼,看着七王搬运簪子的模样,她开心一笑,抬手戳弄了七王小肚子一下,七王有意躲开,这吃惊的表情不要太可爱。 七王将那簪子递给了单灵遥后,登时生气罢工,双手抱背,背着身子,抬头哼声,这样子简直可爱死了。 武玄月见状一手揉了揉七王的脑袋,嬉笑道:“好了好了跟你闹着玩的!只是看你跟灵遥二人默契的配合,我不过是有几分吃味罢了,你还真生气了” 七王撇了撇嘴,故装生气依旧,武玄月见状将梳妆台上的果盘内最红的苹果拣了出来,绕过七王的身子,拱到了眼前。 一看到红苹果,七王登时两眼惊闪,也不顾不上生气,双手紧紧抱着红苹果,就啃了起来。 武玄月安抚好七王,抬眸对镜,瞟了一眼认真干活的单灵遥,感叹道—— “一个月不见,我给了你墨族的武学典故,不知道你的武功有没有见长,这盘发的手艺倒是渐长了不少。” 灵遥面无表情干着手中的活,答之:“怎么说这都是伺候人的活,灵遥是丫鬟,学了这盘发的手艺,日后定会派上用场,这不!现在不正好排上了用场不是” 武玄月脸色沉了下来,埋怨道:“怎么又说这自轻自贱的话了呢?我说过多少回,你我早已不是主仆,是姐妹更是战友,你怎么还老是这样轻贱自己呢?” 灵遥一手攥着武玄月一缕长发,一手揪着另一缕头发绕着这头发打转,又回答道:“小姐从来没有把灵遥当外人,灵遥都知道,但是……灵遥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小姐怎么想那是小姐的事情,灵遥该怎么做,也有灵遥的主见——老实说,当惯了下人,让我突然间变成了小姐,灵遥还真是不习惯!灵遥就是喜欢伺候小姐,只怕这辈子都会落下了这贱毛病了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宇微皱,而后她垂眸一叹,所想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会往越来越奇怪的方向发展下去,索性就戛然而止,到此结束。 武玄月想了一阵,转开了话题—— “那个,之前让你掉包的请柬怎样了?” 灵遥如实答之:“已经妥善完成任务,并且灵遥查到,这三公子的下一个动作,果然如同小姐所想的一般,他是在给曹镇主找帖子,我在这青龙宫中已经寻到了曹镇主的武气,换言之曹镇主已经成功潜入这龙宫中。只是……” 武玄月眼神一定,转头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古怪?” 灵遥一手扭正了武玄月的头,答道:“也算不上古怪——只是那武伥并没有把这请柬直接交给了三公子,而是交到了昆阳少主手中。”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个三哥的路数,她没有吃惊,而是冷嗤一笑解释道—— “这有什么古怪的!这才是他武玄华的正常手段,这样做即使把自己的手给洗干净,也能够驳得上官昆阳的好感,一举两得罢了。” 灵遥点了点头道:“或许正如二小姐说的一般,你三公子之所以不亲自将那请柬交给曹镇主,只怕是怕东窗事发后会牵连到自己,把这请柬交给昆阳少爷,大概是偷渡让曹镇主进到龙宫的提议,是他昆阳少主拍板定夺的,若不是如此,他玄华少爷也不会这么大胆量吧……” 武玄月闭眸冷笑道:“不会吗?呵呵我看你是太低估了武玄华了,我那个三个啊,远比他那张伪善的脸复杂得多,咱们日后做事,还是诸多提防着他为上,日后他有一举一动,你都要向我如实禀报。” 灵遥领命,点头应声道:“是——灵遥领命。” 话毕,灵遥将最后一根发簪插进了武玄月的发髻中,一个华丽而不失庄重的发髻脱颖而出。 武玄月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她回头赞许灵遥一眼,吩咐道—— “去把我晋封天门真士的官服拿过来,今日见的是贵客,自然衣着装扮要庄重隆重。” 27.昆阳选妃(上官侯爵明面上尊敬诸侯,实则暗地里要挟对方) 金銮殿上—— 上官侯爵支走了武玄华后,侧眸温声道:“皇兄,刚才侯爵的口气是不是有些过了些?侯爵也是着急,一是说话上火,让皇兄受委屈了。” 上官诸侯面无表情竖手道:“无妨!皇弟也是无奈之举,昆阳这一次确实过分了些,换做是我的话,也会这样责难他的父亲!总归是本皇没有教育好,让皇弟受累了。” 上官侯爵露出城府笑容:“皇兄说得这是什么话,昆阳也是本王看着长大的孩子,本王一直没有婚娶,膝下无子,可不就是把昆阳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了吗?他的终身大事,本王是用心筹谋,这规格是按照以往太子规格来办,竟不知这昆阳到底哪里闹情绪,这好好的婚事非要落个落跑的结果,这不是为难咱们两个龙王吗?” 上官诸侯无奈摇了摇头道:“谁说不是呢?这小子就会身在福中不知福,愧对于他皇叔的厚爱!等这小子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上官侯爵起身稳步走下了台阶,走至上官诸侯面前,依然一副老好人的面孔,温声道—— “嗨都是孩子罢了年轻就是爱冲动,谁没有年轻犯傻的时候呢?皇兄侯爵也不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吗?真要是昆阳回来了,咱们有话好好说,昆阳也不是一个完全讲不通道理的孩子,本王想若是身为父皇的皇兄跟他好好说一说,他会明白咱们的苦心的” 上官诸侯赶忙起身,恭拳行礼,小心道:“皇帝这是做什么呢?这是要折煞皇兄吗?那小子跟他讲道理根本讲不通,也不知道他哪里像我来着!这脑子轴起来一根筋,根本听不进去他人的劝!” 上官侯爵眼神微闪一丝狠厉,他却依然笑容可掬,伸手端起上官诸侯的手肘,将其扶正了起来。 “嗨皇兄的苦,侯爵何尝不知道呢?要本王说,这昆阳就是在蜜罐里待得时间太长了,是时候该尝一尝苦头,年轻人忆苦思甜,才会分外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惊悚一颤,赶忙告饶道:“皇弟的意思,诸侯清楚了!训诫昆阳的事情就交给本皇好了,本皇一定按照皇弟的意思,好好让这没心肝的家伙吃吃苦头!日后一定乖乖听从青龙军的命令……皇弟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上官侯爵勾嘴一笑,厚黑而又几分几分神秘,他扬手拍了拍上官诸侯的肩膀,笑道—— “皇兄考虑周全,这日后管教昆阳的事情,还是他父亲最能够拿捏分寸,我这个做皇叔的怎么都没有办法做到皇兄地步,对于你的儿子,皇兄本应该得心应手,而不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上官诸侯惊悚一颤,两眼惊怔,嘴角一抖一手扯笑,却因为脸上的皮肉不合,笑出了几分阴森来。 “是……诸侯一定会回去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抬额敛目,目光中敛聚几分诡秘。 “皇兄要管教的儿子,不止是昆阳一人吧?” 上官诸侯额发间冒出一缕冷汗,登时背脊生凉。 “这……那……那……玄华是不是也闯了什么祸呢?” 上官侯爵端了端衣袖,眼中闪烁审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这位哥哥,曾经何时也是风姿卓越的天之骄子,自打他复活成了现在这幅活死人的模样,到变得戾气没有那么重,反倒是在自己的面前被喂了不少。 “玄华吗?呵呵呵这小子虽是你在妓馆中与名头花魁的私生子,模样长得像她的母亲,极其俊俏,而这个性倒是比皇兄所有的儿子更像你!凡是知进退,懂筹谋,他若是做一个局,呵呵只怕你三个儿子加起来也不是他一个武玄华的对手……”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赶忙弓腰作揖,吓得浑身战斗—— “皇帝莫要在说些吓人的话!到底那小子犯了什么事情,不如皇弟明说,让诸侯心里也有个数,日后跟咱们妹妹金阳那边也好交待两句,该怎么管教那小子,还是他为娘说的算……” 上官侯爵眯眼微笑,这一发微笑,皮笑肉不笑,让人看得心里发怵。 他不急不忙地弓腰托起上官诸侯的手肘,重复的动作,又把上官诸侯给托了起来。 上官侯爵寒暄微笑,分外客气道:“怎么好好的皇兄又再跟侯爵客气了呢?你是皇兄动不动就跟本王行这样的大礼,这可是要折煞了侯爵吗?论功你我在身份上平起平坐,咱们是权门双龙之王,皇兄是龙皇,本王是龙王,皇兄善权谋,侯爵擅带兵,咱们平分秋色,平起平坐;论私皇兄可是侯爵的嫡出的兄长,动不动就跟侯爵示弱作揖,这让侯爵的脸往哪里搁?” 诸侯呵呵傻笑,徐应符合两句,心中自有打算—— 他知道自己此次复活,成了现在的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当初自己自不量力,非要跟自己的弟弟争个高低,结果呢?天下没争到,把自己的命倒是搭进去了…… 自己这次能复活,是因为上官侯爵在武明道那里输了武道霸主的地位,眼看自己形势大不如从前,为了巩固权族的利益,才不得已把自己的哥哥从坟地里刨了出来,运用鬼族的手段,将其复活,来辅助自己的经营权族。 上官诸侯太清楚自己的处境和价值,自己反复此生,到底还是一颗棋子,他本可以一死了之了无牵挂,可是上官侯爵却那他的妻儿要挟他好好活着,并且给了一个空有虚表的甚高名声,所谓的龙皇不过是骗过世人的虚名罢了,自己被抬得高,也是为了维护上官侯爵名声的部署,这些套路,上官诸侯再清楚不过了。 谁说他上官侯爵不善权谋——全都是放屁,厚黑城府,阴险狡诈,表面温和,内心早已经黑透了! 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的人,为了能够自己的政权,他可是不顾情面,不顾亲情,什么手段都可以做出来的幕后黑手! 上官诸侯领教过上官侯爵的手段后,他还怎么敢造次呢? 自己全家人的性命都攥在他上官侯爵手中,他有反抗的资本吗? 给你高位,给你儿子体面,那是因为你上官诸侯还有利用价值—— 而若是这价值完全被榨干之后呢? 28.昆阳选妃(武玄华的离奇身世) 上官诸侯抬头间,脸上露出尴尬附和笑意,因为他太清楚自己的处境,一个虚名把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上,与他上官侯爵分封挺立权族的责任和骂名,而他却没有任何资格说不…… 被人钳制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自己的妻儿也不幸沦为权利的棋子,自己早已经是被放在火上烤的猎物,而他却要含笑着示人…… 他早都已经疲倦了权门朝堂之上的算计和险恶用心,而他却没有说不的权利。 为了自己后代的延续,为了自己家门的昌隆,他不得不选择这条路,明面上是得了一个龙皇至高无上的地位,而他不过是接手了权族在天无征战后破败的烂摊子罢了…… 明知道自己的弟弟对自己到底算计什么,上官诸侯却也只能听之任之,因为他有一定有要守护的东西! 人在软肋前,自然而然就显得卑微…… 上官侯爵笑里藏刀而言:“怎么说呢,玄华这小子什么都好,在金阳面前特别会讨好卖乖,金阳在本王面前经常夸赞玄华懂明礼,识大体,连同她的儿子武玄亮也很器重武玄华,只是……这玄华是不是有时候也太放纵自己呢?怎么说也是正经八百的公子哥,总是落一个不务正业,纨绔子弟的名声也不太好吧武门给他官职他笑而拒之,权族给他军衔他拒之千里之外,大哥应该最了解自己的儿子吧?本王自允阅人无数,可是在看玄华的问题上,不知道为何,本王总是看不透他!”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怒眉抿嘴,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亦是如此—— 别说是上官侯爵看不透自己这个儿子,连同自己这个亲爹也也看不透自己这个儿子。 上官侯爵上前踱步,眼神越发狠厉几分—— “越是无欲无求之人,内心报复越是深不可测,早在三十年前本王已经遇到了一个这样的人,而现在呢?在玄华的身上,本王似乎又看到了当年武明道的影子!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武玄华在武门时间久了,从小耳闻目染,倒是学了养父几成为人处世的本事,把自己藏得很深,把自己的欲望藏得更深……” 上官侯爵端袖踱步,背影宽厚鼎力,这气场强大到骇人的地步。望着这样的背影,上官诸侯哑然无语,心中的恐惧非但没有消失,反倒在上官侯爵言语更加加重了几分。 上官侯爵继续分析道:“武玄华就是太招人喜欢了,这种八面玲珑之人,更能引起本王的警觉。皇兄你我都是俗人,但凡是世人都有欲望,一个小小年纪的正直青年,不爱名利,不喜官权,美色之事也是了了而行,本王听房星君来报,那武玄华虽然经常光顾极乐阁,可是对于男女之事,他懂得适可而止,节欲固本精元,对于有才情的女子,他欣赏之,可与其对饮诗词歌赋,赏月品酒谈人生,而到了男女之事,他知道分寸,不会纵情滥欲,绝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对于烟酒之事,他在场面上为了应付各色权臣,他会推杯换盏,伪装自己一副浪荡公子哥的一面,但是他从来不会烂醉胡说,嘴巴虽是伶俐,可是用得恰到好处,能把那些权臣宾客哄得团团转,而他却独醒;赌场烟馆,他虽流连却不忘返——这人的七情六欲在他的眼中,似乎都是浮云,你来告诉,他真正在乎的是什么?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倒真的问住了上官昆阳,他若是知道的话,也不会到现在为止还跟自己最小的儿子那么生分…… 说来这武玄华的出生也是一段传奇—— 上官诸侯死后的半年,极乐阁有个凡人哭哭啼啼地找到了房星君,说自己身怀有孕,这孩子不是别人的,而是已故罪臣上官诸侯的遗腹子。 听到这里,房星君吃了一惊,这是大事,一定要及早向上官侯爵禀报。 听到这个消息后,上官侯爵皱眉凝思良久,这才想出来了一个极其阴险的主意。 他招来鬼王,命那妓女喝下红花,武玄华自然而然胎死腹中,鬼王接手这一个鬼胎,将其冻凝在鬼宫的蜂巢中,这里有太多的死胎聚集在此,每一个蜂巢中都存放着一个死胎的灵魂,而这上官诸侯的遗腹子的死胎则是放在蜂巢中最核心的位置,每日由专人照看,这是上官侯爵的命令。 上官侯爵早就算计到了,这一个鬼胎日后势必要为自己所用,所以呢,自己现在给他放在一个更安全的地方,直到宝剑出鞘时,他在重用此人。 要知道上官诸侯的权谋头脑不是一般人,他的儿子一定也继承了他的好基因,日后有机会上官侯爵会给他一个体面的娘亲,让光荣出世,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来! 果然,这一步提前让上官侯爵算计到了,在他与武明道的大战后,自己输得大半江山,也输掉了权族的霸主地位,这一口气上官侯爵一直憋在心里,他不急于一时报复,明知道自己实力不及武明道何必硬碰硬呢? 他想尽办法凑合了武明道与自己妹妹上官金阳的婚事,虽用些卑鄙的手段,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成功了。 为了巩固自己妹妹在武门的地位,上官金阳生下了武玄亮,领养了武玄侯,而这样的局势还远远不足于让自己的妹妹只手遮天武门,上官侯爵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自己在鬼宫蜂巢中还养了一个小鬼啊! 一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心思阴险,连夜招自己妹妹入宫,找来几个精壮俊俏的男宠,夜夜侍奉自己的妹妹。 上官金阳不负众望,如期怀上了武门的第三个儿子—— 上官侯爵命鬼王抽去上官金阳腹中孩子的灵魂,并将自己哥哥的遗腹子的灵魂放进了胎儿的躯壳中…… 就这样一系列的手段操作,武玄华出生了,伴随着一声“哇哇哭声”—— 上官侯爵乐了,而武明道的头疼症又发作了—— 武明道虽然不喜欢他上官金阳,只是这一顶顶的绿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武明道也实在不好受,更何况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这个三个儿子出生不凡,日后定是一个混世魔王,搅得天下是非乱作! 29.昆阳选妃(武伥完成任务,向武玄华复命) 武玄华的出身那一瞬间,当他睁开眼看到人世间的时候,这个世界在他眼中是血腥是恐怖,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辈子来世间一遭不是享福,而是渡苦…… 一片叶子飘飘摇摇落在了湖面之上,静静的湖面漾起一道道的水圈,由小到大,由近即远—— 湖面上缓缓而行一座华丽的宫船,两层多高,船上极尽奢靡,屋舍中该有的东西,这里应有尽有。 武玄华坐卧软塌,倚着窗栏,一手搭在栏杆之上,食指有节奏的翘着窗户围栏,十分惬意地望着湖面,窗户上栏上挂着一鸟笼,其中锁着一直乖巧的绿头鹦鹉,学嘴学舌,说着讨人喜的话,讨好武玄华。 “心想事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万事如意——” 武玄华抬眸一眼,脸上划过一丝呵笑,他举杯品茶,心思便如那湖水之上的涟漪一般,看似波澜不惊,却徐徐东流,极为缜密而又冗长。 武玄华随手一抛,一颗花生“嗖”得一声飞进了鸟笼里,这算是对鹦鹉的犒赏,鹦鹉惊喜,低头张最觅食,十分开心。 武玄华抬眸远望,嘴巴呐呐道:“这做人与那被困在笼子中的鸟兽有什么区别?一丁点的蝇头小利,困住了自由,为了生存还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形态,鸟语不行,还要勉强自己说人话……呵呵看来这禽兽和人其实也没有分别……” 说着,武玄华闭眸浪笑,心头酸涩,言不由衷。 这时,一道黑影闪过,武玄华眼神一个恍惚,身着黄衣的武伥赫然出现在武玄华面前。 武伥拜首奉拳行礼,回禀道:“回禀三公子,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下人将从北冥来的三品三埠侍郎的家的大小姐请柬投来交给了上官少主了。” 武玄华头也不回一下,一直盯着湖面上的落叶,他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 “无脑的家伙,若不是你出身高贵,就凭你?!呵呵也好,既然愚蠢,就让你的愚蠢发挥到极致,若是没有上官昆阳的愚蠢,也不会有我武玄华的今天,我倒是要感谢你了” 武伥听得断断续续,却不敢胡乱揣测武玄华的意思,这方依然弓腰埋头礼之,小心听从武玄华的差遣。 武玄华恍惚回过神来,眼神一定,这才正式跟武伥对话起来。 “武大人,你给上官少主请柬时候,他是什么态度?” 武伥努力回忆后,这才答了话:“上官少主高兴的恨不能跳起来,还打赏了武伥一锭金子,小的不敢私吞,这就给三公子拿过来了——” 说着,武伥埋头从袖管中拿出一锭金子,双手拱了上去。 武玄华倚窗支头,冷嗤一笑,小声嘀咕道:“人傻钱多,总拿那钱来说事,以为谁没有似的?小儿科的手段。” 武玄华嘀咕后,放大了声量道:“既然是上官少主赏武大人对,武大人就留着吧,跟在我武玄华身边让你吃了不少苦头,也就是在金钱方面能够弥补一下其他方面的缺失。” 武伥惊怔,赶忙回话道:“回禀三公子,武伥从来不觉得跟在三公子身边苦,相反,三公子聪慧,走到哪里总能呼朋唤友,人缘极好,你的朋友还都是些达官贵人,武伥不过办一些跑跑腿的工作,没少受这些贵人的恩惠,武门的金兵都羡慕武伥来着,跟了一位好主子,干最轻闲的活,拿最丰厚的报酬,家中里里外外的开销和日常,还不是靠三公子灵慧脑袋得来的!武伥知恩图报,日后绝不会辜负了三公子。” 听到这里,武玄华没有说话,双眸静静地看下水面,心中冷漠到了极点。 所谓呼朋唤友,还不是利益交错的佯装? 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缺得永远不是钱,而是能够谋局的计谋,自己不过是三言两语的献策,便可帮他们谋一个局,这一局的利益,远远超过他们打赏自己下人的金钱报酬。 在权门永远没有朋友,只有权政和利益—— 在这一点上武玄华深醒,他知道那些达官贵族想在自己身上谋取的是什么,而他也不吝啬自己的筹谋,这些与生俱来的权谋手段,对旁人而言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而对他武玄华来说,却是信手捏来的随意。 不过…… 武玄华一边周游权与利,却一边憎恶自己那阴险的手段,他知道若是他想要要一个官,不管在武门还是在权门,都能够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而他也害怕若是自己涉水太甚,早晚有一天会被卷入其中,再也没有出来的可能性…… 若是如此,自己就当一个旁观者,看着争名逐利之人,为了那一点蝇头小利将自己困死的局面,他时不时在帮人献计一条,让那人在权利的泥潭中陷入的更加深刻几分,知道彻底被权利和欲望淹埋后,那个就就彻底没有了价值…… 看着一个个被权利榨干价值的人,最后生下来的是什么?一副残躯,斗败了的残生吗?有的连最后一口气都不剩下,去见了阎王…… 呵呵看着这一幅幅被权力驱使早已经扭曲的面孔,武玄华竟然笑了,他喜欢用细碎的手段折磨人,看着那被欲望扭曲的脸,明明一步步走向灭亡还不自知的蠢人的举动,他旁观者,兴奋着…… 从出生那一刻起,这一个混世模样的病娇体质男子,用自己的手段,搅乱了多少局,翻盘了多少人的人生,坏了多少人的好事,他武玄华尽数数不过来,可是每一次完成一个让世人都惊叹的逆局后,他的内心能够得到极大的满足! 这种把人和欲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满足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而他做到了—— 他把狙击别人的局当成一个作品,尤其是这一次要搅乱武道四国之间局面的局,他视为自己人生鲜有的杰作…… 一步步的渗入,一步步的翻盘,一点一滴地大乱上官侯爵所有的部署,他不为谋天下,只为天下大乱! 武玄华凝视湖上良久,他诡笑一声,喃喃道—— “看来这一次,我的对手终于出现了!武玄月——咱们终于可以真刀实枪地干上一场了!” 30.昆阳选妃(武玄华病娇体质爆棚) 说到这里,武玄华话锋一转,外头敛眸,看似慵懒实则心机。 “还有,我让给你帮我打探到关于我家二妹这两年的行径,你进展到了哪一步呢?” 武伥埋头回禀道:“回禀三公子,前些时日我差人向大小姐……不是!应该是曹夫人那边送了些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下人代表三公子慰问后,便向曹夫人打探了关于二小姐在曹门的所作所为,简而言之,三大功绩,建立了曹门第一个女子军团名为阴虎七煞;帮着曹云飞打理在外打理军务,在内服侍曹镇主起居,成了曹云飞里外都离不开的人,曹云飞给了她白虎军协领的职位;第三与曹云飞并肩作战,歼灭了西门宇霍祸乱兵马,使用……将武令激活了白虎符……” 一听到了,将武令这三个字,武玄华双眼惊颤,而后恢复如常眼眸,又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嘟囔细语。 “这丫头倒是有些本事,到了西疆凶山恶水之地,竟没有把她给困死,本以为曹云飞控制欲那么强的人,说什么也不会把她放出来的,到头来不还是让自己的女人跑了吗?看来这个曹云飞也不是传言的那么厉害——” 武伥竖着耳朵捕捉武玄华嘟囔的话,虽然只能听到只字片语,可是要以他的头脑,完全可以将这些片片断断组合起来,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华的意思。 只是,武伥心中明了却不会直接表现出来,自己家主子什么性子,他最了解,病娇发作起来,难以控制,自己可是在这个问题上吃了不少苦头。 武玄华又问道:“大妹现在近况如何?过得可好?” 武伥思索一下,吞吞吐吐道:“据探子来报,曹夫人曾经被末凉的军师抓走过,不幸中了蛊毒,到现在还是女儿身……” 听到这里,武玄华皱了一下眉头,他扭头看过窗外惊色,这才显出几分无奈之色—— “我与她虽然不是亲兄妹,可是从小到大在一起,也有了兄妹情,那丫头不是什么坏人,没什么心眼,只是……这命坏了些,种了这蛊毒,这人生也就毁了吧……” 没曾想这武玄华倒是对武朝阳多了几分怜惜,或许武朝阳是他在武门关系最亲近的手足,那丫头虽然耿直,虽然傲慢,但是在很多事情上倒是比旁人多了不少人情味…… 武玄华很快恢复了理智,他继续问道:“老二呢?他怎样?” 一说到武玄侯,武伥顿住了,心中一直在斟酌言辞,该如何回答自己的主子的话。 眼看武伥有难言之隐,武玄华哈哈哈大笑起来—— “也对!若是那武玄侯在天门有所作为,也至于让二妹占尽上风,她武玄月今日能够以天门真士的身份来到东苍,就说明老二狙击天门的任务失败了。” 武伥唉声一叹,顺着武玄华的话说了下去—— “三公子英明,二公子因为最后的仁慈——输了。而他现在已经成为天门的外家子弟,修养修武之道,武怀秀陪着一同修道……” 听到这里,武玄华登时来了兴致,“噌”得一声坐直了身子,两眼惊睁,惊悚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没有说笑吧!你说什么!那武玄侯输给了自己的仁慈?!开玩笑!!这是我这五年内听了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了!!还有什么?!他拜入天门门下了吗?他亲生父亲的仇不报了吗?他愤世嫉俗不就是因为自己出身不好吗?怨天载道就是老天对他不公吗?怎么就突然转性了呢!!” 武伥惊悚一颤,垂头丧气道:“这个……恕小的无能……小的没有查到什么线索来……得来的情报也就只有这些了……” 武玄华眼神一闪,他从浪笑变成了诡笑,他抬手勾指,招呼武伥过来—— 武伥心头一颤,知道自己因为办事不利,只怕这惩罚是免不了了…… 他虽心惊胆战,可是他不该违抗武玄华的命令,只见他额头冷汗四溢,他长长抽了一口冷气,这才硬着头皮,抬脚阔步走了过去。 他走到了武玄华身前半尺的距离,就停了下来,到底心中胆怯,不敢料想这武玄华下一秒钟会做出什么动作来。 武玄华诡笑依旧,盈盈道:“近一点……” 武伥吓得变了脸色,这脚刚一抬起来,就被武玄华一把揪到了窗栏前,将其头颅摁在了窗栏外头。 武玄华阴冷笑意,阴柔语调而来—— “武大人有所不知吧,这东苍从天门搜罗了那么多的灵兽都在哪里呢?都被上官侯爵用湖水镇压在这龙宫中的每一潭湖水中,你看这湖水清澈油绿,却不知道这灵兽下面翻涌折腾吧!大人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龙宫中有过失足落水的命案呢?不是没有命案,而是这人只要掉进了这湖水中,就被水这下面的灵兽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怎样?据说武大人武功高超,要不要下去跟那灵兽比一比呢?到底是你寿长还是他们嘴硬呢?!” 一阵凌风袭来,吹得武伥脑壳发疼,武伥吓得整个人都僵了,疾呼求饶—— “小的知错了!小的改!!日后一定完成公子……公子的任务!还请公子手下留情……让武伥有机会继续伺候公子……” 武玄华浪笑连连,不紧不慢地警告道:“我不喜欢没用的人武大人可明白?” 武伥惊悚点头,可着劲儿告饶—— “明白明白!!小的什么都明白!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武玄华这才松开手,武伥腿一软,整个人都瘫在了软榻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武玄华瞟了一眼这没胆的主,脸上露出几分索然无味来。 武玄华心中骂道:蠢蛋! 而他却不会把这样的话讲出来,因为他知道,一旦这种话说出来,就会失去一个心腹,而他没有那么傻。 武玄华想了一下,倒了一杯茶水,亲自递了过去—— “好了武大人让你受惊了,刚才玄华不过是跟大人胡闹一下而已,玄华怎么舍得把大人扔下去呢?来,喝杯水压压惊” 武伥缓缓移过眼神,盯着武玄华手中的茶水,不敢接杯,警惕性十足。 武玄华见状,呵声一笑,端着杯子,自己嘬了一小口,又把杯子递了过去。 “看吧一点事都没有!放心——武大人我武玄华用得得心应手,还不舍得扔掉所以,大人以后还是要办事长进些,若是有朝一日有人可以替代大人的位置,那么日后玄华该怎么对大人……就不好说了呦” 武伥心头一颤,他抬起手来,颤颤巍巍地接过武玄华的茶水,明明这茶水清甜,而到了这武伥的嘴里却是难以言喻的苦涩…… 31.昆阳选妃(上官侯爵威胁上官诸侯) 金銮殿中—— 上官侯爵背着上官诸侯踱步,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眼神忽闪一丝诡异,问之。 “对于你的小儿子,皇兄真的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呢?” 上官诸侯怔然片刻,驰目间,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呵声一笑,打马虎眼道—— “怎么说也是咱们小妹肚子里的娃,都说孩子从母,若是论其了解的话,只怕这天下也就她金阳最了解自己的儿子的品性了吧” 上官侯爵嘴角微勾,一笑嗤声:“狡猾!皇兄总是喜欢推太极!你的小儿子是怎么降生于世的?皇兄是真的不知道吗?若是论其儿子从母的话,难不成皇兄也要让本王把那名妓也从墓地里刨出来,让他们母子相见?你们一家三口全团圆如何?”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脸上的笑容僵直了,他知道在自己弟弟最终风轻云淡的玩笑话,并非是玩笑话,他笑着笑着就把事给办了,自己弟弟向来是一个狠角色,别看他总是笑嘻嘻,绝对是笑里藏刀的老手。 上官诸侯脸色凝滞,他不得已弓腰作揖,好生回应道—— “入土为安,已故之人就让她安息吧至于玄华的话,为兄自知道从小对他关怀太少,疏于管教,不管他是谁家的孩子,说到底都是咱们上官家的血脉,日后……为兄一定对一些对玄华的关照,皇帝认为这样可好?”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呵声微笑,他稳步上前,再一次拍了拍了上官诸侯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 “看看皇兄又把侯爵的话当真了不是?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皇兄不必这样战战兢兢。不过话又说话来,咱们那个妹妹会生孩子,却不会养孩子,你看看这几个孩子让她都养成什么样子了呢?倒不如一个二房的贱婢生养的好!咱们苦心经营这些年,金阳要什么,权门鼎力相助,给了她那么多的子嗣做帮手,结果呢?” 上官诸侯始终作揖,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敢在直起腰来了,他清楚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压力有多大,上官侯爵这是拿着上官金阳来敲打自己。 “同样都是生养孩子,俞氏那个贱婢,生了一个女儿倒是会闹腾的主!你看看俞氏是怎么教养自己的孩子呢?在武门时低调行事,不争不抢,韬光养晦,从来不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自己家的兄妹发生直接冲突,把心思都放在武学上,人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武明道这一个老滑头,就是喜欢藏宝贝,那些年给本王玩心计,先是藏着鲲鹏神兽,后又抢了本王的女子金屋藏娇,到了后来,连自己资质甚高的女儿都藏得那么严实,生怕外人惦记似的!这家伙的毛病还时死性不改!” 那些年的宿怨早已经在上官侯爵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他恨透武明道,只因为自己能力不及,只能够卑躬屈膝,对武明道俯首称臣。 所想,曾经自己的手下,联合旁人给自己作对,打败了自己,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主君,这一口气上官侯爵憋了多久呢? 上官侯爵想尽办法把上官金阳安插在了武明道的身边,说白了就是利用自己妹妹对爱情求而不得的心理,转爱生恨,留在武明道身边,监视寻找武明道的弱点。 终于,上官金阳得手,她与罗甘联手害死了武明道夫妇,却没想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将武令武明道早有准备,在自己临死之际,将其过继给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武玄月。 武玄月含泪接受将武令,她连为自己父母送终的资格都没有,就只能投身于战场之上,怀揣着仇恨和复国的信仰,一直默默战斗着。 上官侯爵虽然没有说的很直接,他言语中的字里行间都是在指责自己妹妹的无能!给了她那么好的资源,结果呢?还不是没有拿到将武令吗? 这没有将武令的武门就是一座空城,不过是听着体面一点,这一座城池还有什么意义呢? 上官诸侯不言,只听上官侯爵的言说,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站在谁的立场上说什么,他若是顺着上官侯爵的话说下去,无疑是在跟自己妹妹找事,上官侯爵八成不会饶过上官金阳这无能之辈;而若是他帮着上官金阳说上两句,这是在给气头上的上官侯爵添堵,到头来自己是没帮着上官金阳,没准还以为自己为上官金阳说和两句连累了自己…… 所以,这个时候,上官诸侯明白得很,什么都不说,只听上官侯爵的话就足够了。 上官侯爵最后落在了上官诸侯肩膀的手,突然使了力道,他狠狠道捏了一把上官诸侯的肩膀,上官诸侯凝眉咬牙,照理说他这幅躯体本不应该再有痛觉,而上官侯爵手劲极大,竟让一具活尸感到了痛苦。 上官侯爵一边微笑,一边捏着上官诸侯的肩膀,他心中明明愤愤不平,却还是如常保持笑意,这种感觉让人十分恐怖。 “你说说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咱们上官家到头来总是输给他武明道呢?上一代本王不济,而为何到了下一辈,咱们上官家的孩子哥哥也不济吗?连一个小小女子都都不过吗?武朝阳损了,武玄华折了,现在到了怎么权门的地界,武玄华、上官昆阳也就是你的儿子可是咱们权门根红苗正的嫡系,咱们妹妹头发长见识短,对教养上没有什么见地,而皇兄你可不是那样的人!这一次,绝不能够再让那个小丫头片子得势,皇兄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皱眉作揖,连连点头领命道—— “是!为兄明白,日后一定好好调教自己那两个不争气的逆子,为权族效劳,为权族尽忠!” 上官侯爵眼神一闪,他声音认真且威胁—— “不但是尽忠效劳这么简单!皇兄应该清楚侯爵的意思,过程不重要,本王要的是结果!谁要是能从那丫头手中拿到将武令,本王大封天下之时,必有你两个儿子的功勋;反之……” 上官诸侯听到上官侯爵话音停顿时,心中恐惧,连大声都不敢喘一下…… 32.昆阳选妃(上官侯爵赶赴朱雀宫中……) 上官诸侯真真是被上官侯爵吓住,他明白上官侯爵意思,对方是提醒自己,这一次绝不能够再失败了,之前自己所有的部署安排全都输了…… 上官金阳在武门所有的布局都是上官诸侯一手策划的,她的几个孩子,从哪里来,如何教养,什么时机告诉他们养子的身份,都在上官诸侯的掌控下。 武朝阳下嫁曹云飞,制衡义门,却不幸在中了蛊毒,成了一颗弃子; 恶鬼化的武玄侯霸占了天门,本以为这小子不会像武朝阳那样感情用事,能够成功阻截武玄月,结果计划也失败了…… 连连的失败,上官诸侯知道自己价值在一点点地被削弱,他也知道自己在上官侯爵这里越来越站不住脚。 没错,到了权门这地界儿,不能再失败了,若是再失败自己就真的没有任何价值了…… 上官诸侯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他压力山大,却还不得不勉强笑意领命—— “为兄知道了,这一次诸侯一定会……一定会尽力而为,成功狙击那武门二小姐,断不会再让皇弟失望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适才松了手,脸上露出安慰的笑容来—— “本王就说吗那丫头再厉害也不过是雕虫小技,怎么是皇兄的对手呢?而且咱们不还有玄华吗这小子随你,倒是比昆阳争气得多,皇兄告诉玄华,只要这一次他能够成功绊倒那武玄月,得到她手上的将武令,不管他有什么要求,本王都会答应他!” 上官诸侯眉头微皱,他知道这个任务有多艰难,也知道上官侯爵施压的力道,赏罚分明,有多大的奖赏,失败后就有多惨痛的惩罚,这就是自己弟弟的手段。 上官诸侯低头咬了咬牙,小声道:“为兄知道了……” 就在这个时候,传话官来报,一个青衣宦官内侍进殿叩拜,向上官侯爵回禀重要情报。 “回禀主君,天门真士已来我青龙宫宝刀,按照主君的吩咐,吾等将其安置到了朱雀阁中,这就向主君来复命。”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微闪,眉毛微挑,他一挥衣袖,撤去了内侍宦官,转眼邀请自己的哥哥。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既然人已经来了,皇兄就跟本王一同前往朱雀阁,会一会这一个舞蹈新星,你上官家未来的儿媳妇如何?” 上官诸侯转腰行礼,附和道:“是一切听从皇弟的安排。” 上官侯爵立马扶正了上挂诸侯的身子,微笑道—— “人前,皇兄就不必这般唯唯诺诺了吧?怎么说也是龙王啊又是侯爵的兄长,皇兄总是这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倒显得侯爵是一个霸道狠厉的角色了呢这可不是侯爵想要树立的形象。” 上官诸侯连连眨巴眨巴眼睛,即使苦楚又是无奈,虚应道—— “好的,为兄知道了——” 上官诸侯这才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立直了身子,装腔作势地走了出去,而上官侯爵倒是一副很是谦让恭驯的样子,人前也是戏精,惯会扮演谦和弟弟的角色…… 到了朱雀阁之后,先有天门女修前去通报,二位龙王则是坐在雀厅稍等片刻,这等了半晌,天门真士是没有等来,倒是把天门师尊给等来了。 纳兰若叶也算是一个外交高手,此番陪同武玄月前来狄九黎也是纳兰幽梦之命所托,大概是怕自己的外甥女在权族吃了亏,这就把自己最强的心腹留给了对方,而她纳兰幽梦则是带着天门七星士镇守南湘。 纳兰若叶与这两位算是老相识,见面除了客气的礼仪外,三人之间的对话少了些许生分客套,多了些许老道有余。 上官诸侯起先打头阵,问询纳兰若叶近况—— “多年不见纳兰师尊,师尊还是老样子,容颜焕发,明艳动人,端庄秀丽下倒是多几分风韵,不知道这些年师尊是又得什么修武心法,竟把自己的保养的这般好?既然少女的容颜,又有熟女的韵味,难怪都是天门女修的神韵,这天下再美的女子都学不来丝毫。” 上官诸侯能说会道,这上来就开始夸赞纳兰若叶,吹捧之词可谓高妙,都知道女人喜欢听好听话,上官诸侯这先对症下药,先发制人,只为取悦眼前的女子。 纳兰若叶活了几百岁的人,什么样风霜都没有经过,这三言两语的吹捧之词,她心中有数对方的目的。 纳兰若叶恬淡笑意,嘴角微微勾起,答复时从容淡定,应对时游刃有余。 她明白这上官昆阳话里话的暗示,表面是奉承自己,实则是在打探自己天门近况,身为师尊的修武之得肯定会影响整个天门的运筹,试探一下自己最近在修炼什么功法,便可判断整个天门的练兵的情况。 “二位龙王过奖了,本尊不过少了些许凡人所没有的欲念,没有欲念就没有奢望,人生平淡如洗也不是什么还是,无欲去求,少了欲念,多了安心。女子的容颜跟心性相关,若叶常年修养修武之道,斩断欲念,六根清净,少了凡人的烦扰,心情自然好” 上官侯爵听罢,坐直的身体不由得向后微倾,他眼神微眯,脸上保持微笑,心中不知道骂了这纳兰若叶多少回。 纳兰若叶瞟了上官侯爵一眼,一眼看穿了对方的心思,这方该忙改口,随口夸赞对方道。 “二位龙王也是如此,多年不见,还是如曾当年一般英姿焕发,龙颜威慑,本尊看着二位龙王身上霸气不减当年,甚至更有甚之,本尊还好奇得很,二位龙王这是从哪里得来的灵丹妙药,竟有这奇效,只看这龙王陛下浑身灵光异彩,青春永驻” 纳兰若叶故意把话抛给了上官侯爵,表面上是夸赞上官侯爵长年不衰的容颜,实则是在暗讽他偷了咱们天门的三代至尊的元魂之气,靠着元魂之气延年益寿,增强武技。 上官侯爵听罢心中也是了然纳兰若叶的话中话,他嘴角微勾,这才开了口道—— “哪里来的灵丹妙药呢师尊惯会跟侯爵开玩笑,这岁月不饶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侯爵呢?老了是老了,这点不服老不行啊” 纳兰若叶抬眸闪烁,她捻手捏袖,举杯品茶,面带和缓微笑…… 这精明之间的对话,全是套路,听话品味绝不能够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必须要吃透这字面下的意思,当真是累人得很啊! 33.昆阳选妃(龙王与师尊堂上对弈,笑容间舌枪唇战) 雀厅中—— 看似一片和谐的谈笑风生,实则是风云诡谲,笑里藏刀。 每一个人,每一句话都有深切的另一层的含义,字面上的和谐只不过是为了谈话的氛围,而堂中都是精明之人,言语中对方的每一个字都值得深刻推敲。 上官侯爵斟酌纳兰若叶言辞后,笑容微微,两腿微开,邪靠着意之上,看似慵懒的坐姿,实则锋芒毕露,霸气十足。 上官侯爵笑着问之—— “师尊,有些时日没有见到至尊了,她可安好?” 纳兰若叶端正身姿,风情雅致,她瞟眸一眼,意味深长,淡然一笑,言简意赅回应。 “安好,多谢龙王殿下的关怀。” 上官侯爵眼神闪烁,他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糊涂来—— “哦?是这样吗?怎么本王听说的并非如此呢?似乎咱们天门前些时日不太太平……” 纳兰若叶就知道上官侯爵在这里等着自己,这家伙笑里藏刀,年坏的很,天门什么处境他能不清楚吗?那东方影还是自己亲手易的容,权族的奸细在天门就是一根钉,时刻观察天门的动向。 只怕这天门有任何风吹草动,权族便早早知晓情况…… 纳兰若叶呵呵一笑,举首头足之间全是淡然,她眼神一定,毫不避讳地盯着上官侯爵的双眼,反问之—— “哦?那么说听听吧龙王殿下都听说了些什么传言呢?” 上官侯爵没有说话,他递了一个眼神给上官诸侯,上官诸侯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上官侯爵这霸气眼神下他略显得维诺,却还是清了清嗓子道。 “本皇听传言说,前些时日武门二皇子在天门闹得挺大的动静,还说当众斩杀了天门至尊,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十足骇人听闻,这还不算,武玄侯狼子野心,他占据天门地盘不说,为了能够篡权夺位,他不惜你天门女修为代价,拉拢各国实力,在朱雀宫中大行隐晦之事!这等卑鄙手段,按天门律例应该诛他九族!”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微闪,她抿茶后,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手边桌案之上,微笑待之,她依然端坐身子,不瞠不惊,认真听着对方的言辞。 待上官诸侯话音刚落,纳兰若叶微笑应之,“还有这等传言吗?本尊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世道变了,人心也变了,竟没想现在民众百姓喜欢听这种闲文野史,荒诞至极,无从考究。” 上官侯爵举杯颤眸,他知道纳兰若叶向来稳重,不管发生多少事情,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这表情演绎到位,倒是寻不来一丝破绽。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也放下手中的茶盏,他双手交叠,习惯性地放在腹前,敛目闪烁的眼神,全是算计和审视。 “难道师尊听到这样的传闻不生气吗?还有……所谓无风不起浪,本王还听说,那武玄侯已经拜入天门门下,成了天门的外家弟子,若是如此的话,天门惩罚人的手段是不是也太……妇人之仁了些呢?” 谁想,这个时候,纳兰若叶双眼闪烁幽幽绿光,她足够愤怒却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话说,龙王殿下为什么就这么断定,二公子是我天门的罪人呢?若是真如传言所一般,二公子可是武门的王爷,也是上官家的外戚,这样沾亲带故,诛其九族,这权门和武门都要牵连其中,难不成龙王陛下的意思是让咱们天门与天下为敌吗?天门何德何能与天下为敌?!”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登时脸色一变,哈哈大笑起来,以此含糊过去。 “哈哈哈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说到底本王不还是关心天门的安危吗?怎么说咱们权族和灵族友好往来多年,若是天门有个三长两短权族肯定不依不是又怎么可能与天门为敌呢放心放心,咱们都是自己人天门若有不测风云,只要说一声,权族绝对义无反顾派兵支援!还能让咱们天门受了委屈不是?” 纳兰若叶遮面微笑,迎合上官侯爵言辞,说了两句—— “就是说吗,咱们两族的关系,是从祖辈代上流传下来,根深蒂固,人际和谐多年,天门若真是有个什么事情,龙王不可能眼睁睁旁观不是?旁的不说,若是权族这边需要灵族支援,灵族也会一副反顾派兵上前!” 两人心照不宣哈哈、呵呵相视而笑,这笑声中有几分的真的成分? 一阵笑声尽,上官侯爵又递了一个眼神给自己的哥哥。 上官诸侯陪着干笑了几声后,当即明白了上官侯爵的意思,这方转口问道—— “话又说回来——到底流言是怎么回事?天门名门正派,怎么就被世人说得这般不堪呢?师尊是天门之首,最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吧?” 纳兰若叶早知道此劫难逃,这两个坏心眼的东西,肯定是要那天门的事情大做文章,打着为天门着想的旗号,穷追不舍不过是为了羞辱和打压天门的气焰。 所以,早在来之前,纳兰若叶已经跟纳兰幽梦和武玄月商量好对策。 纳兰若叶风轻而笑,和煦如春风,缓缓道—— “这个事情也不知道怎么传成这样的!怎么能把二公子说的这么不堪呢?明明二公子是我天门的功臣,却让世人传成这幅德行,倒是真正委屈了二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之人故意那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以此来抹黑天门的声誉,挑拨天门与武门的关系,此等居心叵测之人,天地共诛,天理不容!” 听到这里,两个龙王下意识相视一眼,眼中泛着心虚微光,却还继续演戏,迎合纳兰若叶道—— “是是是!若是有这样的人在,居心叵测,不安好心,是天理不容。”上官诸侯呵呵笑着附和道。 上官侯爵也陪着笑了两声,继续追问道:“师尊刚才说什么?说那武玄侯是天门的功臣?到底怎么回事本王还是第一次听说——二公子怎么就成了天门的功臣了呢?快说来给本王给本王听听,本王好奇地紧呢!” 纳兰若叶故意放慢语调,有意举杯饮茶,吊着对方的胃口—— 34.昆阳选妃(悠秀叛变全是有权门一手促成) 上官侯爵微笑察言,那眼神有意无意扫着纳兰若叶的脸色,想要观察对方的脸色,又不敢太过明显,生怕暴露自己的心思。 纳兰若叶侧眼轻笑,捏袖放下水杯,这才开口道—— “哎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本是天门内部的事情,不应该到处乱说,不过,两位龙王又不是外人,说给二位龙王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希望两位龙王为了顾及我天门的脸面,一定要将此事保密。” 上官诸侯连连点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话说谁家关起来门没有几件丢人的事呢?放心,师尊大可畅所欲言,就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有哪里不顺心的说出来便是,我与皇弟听了也就听了,需要咱们帮助的就多帮帮咱们” 上官侯爵随后附和道:“没错!师尊不可担心这话会从权族走漏风声,咱们权族口风最紧,不喜欢道出乱说话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故装忧伤,唉声一叹,缓缓道出原委来—— “前些时日,我天门确实不安稳,原因不在于武二公子,而是因为我天门内部出现了内鬼——” 听到到这里,上官诸侯表现的特别夸张的表情,吃惊问道—— “什么?内鬼?!天门修武者最重忠诚,怎么就出现了内鬼呢?” 而此时,上官侯爵举杯品茶,垂眸倾听,心中开始分析事情的真伪,还有纳兰若叶说这些话的目的和初衷。 纳兰若叶耷拉眉头,继续道:“可不是吗要不是不能乱说呢?说了咱们自己都觉得丢人那内鬼对我天门至尊心存怨念,竟然在至尊身旁安插眼线,在至尊的膳食双动了手脚,二位龙王可知道这位内鬼心思有多缜密吗?连同我这位医者她都可以做到蒙混过关的地步,这至尊的膳食,每一顿都要做到检查仔细,任何有损至尊精元的膳食是绝对不会能够出现在餐桌上的,食物相克也是如此,所以,至尊的每一餐膳食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丝毫马虎不得,而这奸人非常了解这检查的流程,在这膳食动的手脚,不易让人察觉,一顿两顿饭根本检查不出来任何,而若是将师尊的饭菜食谱连续一个月细查下去,就可以看出究竟来,这每一顿的膳食都是被人精心算计过的,长期吃下去,至尊精气之不知不觉中损耗元气,直到最后至尊元气大损,那奸人才好谋权篡位,成为天门的主人!” 上官侯爵品茶微挑眉宇,他似乎已经听出来了纳兰若叶言语中的意思,其目的就是为了欲盖弥彰,那最小的损失来掩盖天门的耻辱。 上官诸侯惯会演戏,惊愕问之:“谁这么大胆呢?竟然敢动这种心思吗!本皇看她是不想活了!!师尊赶紧更本皇说一说,这等小人天理不容,本皇势必替天行道,派人捉拿此人,斩了她上手双脚,拔了她的舌头,将其放在瓮中,用酒水酿制,用骨醉的刑罚好好惩治一下这等恶人!” 纳兰若叶微笑抬眸,深意笑容道—— “嗨还不是二公子发现得早呢?他尽早来提醒本尊注意一下至尊的食谱,在二公子的有意提醒下,本尊才注意到了食谱的问题所在,这才赶紧阻止纳兰至尊的膳食延续,得亏及时诊治,换了至尊的食谱,又把至尊转移到了灵域中去吸收天地之精华,快速恢复至尊的元气,而二公子更是英雄凛然,当众斩杀了那天门的叛徒——可谓是大快人心啊!”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当即拍手叫赞,这演技可谓精湛。 “那太好了!!这种小人就该就地正法!死有余辜,这么说来,二公子倒是真的很仗义啊!竟没想在天门的大义前,二公子实乃这英雄!” 纳兰若叶微微颔首笑道,“是啊,本尊也没有想到,这一次还真是托了二公子的福,要不然咱们也不会发现至尊的膳食有问题,若是到了那一步,可真是追悔莫及啊!” 上官诸侯又问之:“话又说回来,这天门的奸细到底是何人?不知道师尊方便透露不方便?” 纳兰若叶倒也不是不避讳,左右一看,压低音量道:“说来此人与二位龙王也算是旧相识,你们还记得二代师尊纳兰悠秀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恍然大悟间,惊目摇晃手指:“是她?!哦……对了!本皇想起来了,当初天门二代至尊离世后,天门的领导层大换血,虽然给了她纳兰悠秀一个好名声让她当了抬尊,实则是剥夺了她的实权,她会对新的至尊怀恨在心也在所难免,人走茶凉,曾经不可一世的天门师尊,确成了无人问津的过期老人,手无实权就等于在天门没了人气,二代师尊个性本就强,她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呢?这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纳兰若叶点头应声道:“就是啊事情就是这么一个经过,龙皇殿下果然聪慧,本尊还什么都没有说,殿下就清楚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纳兰若叶说这话味道变了些许,细细品来,可谓破有深意—— 待武玄侯时间平息后,天们两位尊长静下来分析战况时,二人似乎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武玄月在一旁察言观色,一语道破天经—— “二位尊长是不是也在好奇,常年安分的纳兰悠秀,怎么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叛变变得这样有心计呢?不用想了,就是权族搞的鬼,他们早都知道纳兰悠秀心存不平,这就想办拉拢开出对她有利的条件,我想这个条件大概是天门王者之位吧!她们就是利用纳兰悠秀的积怨和妒忌心理,唆使她叛变!我这通过时间轴找到了一份关于天门至尊食谱的原始资料,你们仔细看看,就知道其中端倪了!” 二人凑过头去,仔细一瞧,这才恍然大悟,那食谱的单据原始资料竟是出自于天门七星君箕星君之手——敦罗田! 看到此,纳兰幽梦与纳兰若叶二人面面相觑,这才知道从始至终自己一直被权族的人算计着! 武玄月眼看二人脸色骤变,她趁机补上了两句—— “好人总是受人欺负,这好人当久了也就乏了!王者至尊,为了南湘的苍生百姓,二位尊长是否可以收起来那一份善心,尤其是对待敌人,该狠的时候就得狠!若不然人家只会把你当软柿子捏了去!” 35.昆阳选妃(关于武玄月的身份,天门给了全新的说辞) 纳兰若叶脑海一闪,思绪飞转,她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中,与两位老奸巨猾的龙王继续交涉。 上官诸侯多聪明的人,自然品得出纳兰若叶的言外之意,他地笑靥变了味道,从之前的虚伪赔笑,变得几分心虚,干笑不止。 纳兰若叶有意多瞟了上官诸侯的脸两眼,上官诸侯笑得越发心虚起来。 上官侯爵要看自己哥哥要露馅儿,上官侯爵赶忙岔开话题道—— “师尊所言极是,正如皇兄所说,有些话不点不明,这些都是人之常情,都在情理之中,对了,就因为这个,至尊才允许二公子白入天门门下吗?” 若叶点头微笑道:“是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之前二公子不止一次想要拜入咱们天门门下,可是至尊再三考虑他的身份特殊,武家子弟非一般人,又是男子,就没有允准,而这一次二公子态度这么积极,有帮了咱们天门大忙,至尊便法外开恩,满足了二公子的常年的夙愿,这不,二公子得偿所愿拜入我门门下,修炼修武之道得偿所愿,还别说二公子还挺有这修武慧根,很快便掌握了我修武之道的初级功法!得此良才,我家至尊甚是高兴” 纳兰若叶故意这般说,就是为了以牙还牙,明知道你们这些伪君子背后的阴谋,小动作那么多,结果去偷鸡不成蚀把米,一计不成,到位天门天兵天将,还真是感谢你们来着! 上官侯爵勾嘴嗤笑,他敛眸外头,心生怒气,却不言表于色,这哑巴亏吃得难受。 上官诸侯眼看自己的弟弟双眼虽敛,以他对自己弟弟多年的了解,这个表情是真的生气,还是那种隐而不发的大怒气。 上官诸侯赶忙插话,以此分散上官侯爵的注意力。 “是这个样子啊那二公子总算是投师有门,大厂所愿,本皇还真为这位外甥感到高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天门真士到底是怎么个名头来着?若是这斩杀天门叛党的功绩是他武玄侯,那么……这天门真士的由来就有些古怪了吗?传言天门真士之所以晋级晋升,从素人到真士,一跃成名不是说在天门破获奇功才得此奖赏吗?怎么……这……” 纳兰若叶眼神一闪,诡秘而又厚黑了几分—— 到此境地,此二人已经毫不掩饰自己打探虚实的野心了吗? 纳兰若叶转头也毫不避讳地看了上官侯爵一眼,上官侯爵低头拨茶,周身不自觉凝聚了一股不祥气焰。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勾嘴一笑,这一笑多了几分得意,她知道几番口舌对弈下来,她占了上风。 然而,纳兰若叶得意归得意,却不敢大意—— “这个……说来这一位天门真士还是有些来历的——” 上官诸侯登时来了兴致,问道:“哦?有些来历……本皇好奇的一问,什么来头?” 纳兰若叶向前探了探身子,故装神秘道—— “这个……本尊若是说了,二位龙王一定一定要替本尊保密,这是天门最大的秘密!本尊说出去那是犯了大忌讳了!” 上官诸侯哈哈摇了摇手道:“当然当然!这种话本皇与龙帝有分寸!不会出去乱说的!” 到此,纳兰若叶故装顾虑,垂眸咬牙思索了一下,这才开了口—— “二位龙王有所不知吧,这一位天门真士其实……其实是三代至尊的私生女,没想到她长大成人后,竟然继承了三代至尊得天独厚的灵气,后来被我家至尊发现,这等灵女宛若沧海遗珠,至尊还不快快给她纳回天门,封官封爵,面得这等武学奇才,落入他人之手?” 上官诸侯瞪眼吃惊道:“什么?你说的那可是真的吗?你说那天门真士是……是……是三代至尊的血脉?!这……这么可能!三代至尊不是在三十年前就薨逝了吗!她哪里来的血脉吗?” 纳兰若叶赶忙竖指抵与唇上,眼神恍惚慌乱道:“嘘!还望龙皇小声一点,小心隔墙有耳!这可是我们天门的秘事,说出来也是荒唐……想当年,我家三代至尊哪里是薨逝,是她对凡人动了私情,为了二女情长,抛弃了天门至尊的身份,跟一个野男人私奔了去……我家四代至尊也是临危受命,勉强接下了她姐姐的烂摊子,担当天门重任……而我家那没心肝的三代至尊,跟那个野男人道出逍遥自在,这不……也不知道何时伸了一个女儿……虽说我家三代至尊的做法有些过分,可是这女子也是咱们天门的遗脉不是?怎么也不能流落人间不是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抬首翻眼,思索一阵后,低头皱眉道—— “若是这样的话,倒也是能够解释的通,只是……这四代至尊是怎么发现三代至尊的血脉的呢?” 纳兰若叶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歪头呵声略显得烦躁小声嘟囔道:“哪里是咱们找到的呢?这种孽种老实说咱们躲还躲不及来着,谁要去找她呢?还不是之送上门来,非要认祖归宗,死赖着天门不放呢?” 听到这里,上官诸诸侯骇然,瞠目问道:“刚才师尊说了些什么?本皇没听明白,还请师尊再说一遍。” 纳兰若叶赶忙抬头,赔了笑脸道:“没说什么,就说这丫头本事大得很,送过来天门的时候,还是一具尸体,她那婢女在咱们至尊面前苦苦戚戚,跪求了三天三夜,咱们至尊又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主,顶不住那小女子的哭泣,竟来求本尊,说什么苍天有好生之德,非得让本尊出手,救回了那小女子一命,眼看自己的姐姐女儿长得跟自己姐姐一模一样的脸,咱们至尊还不是狠不下心来,却没想这丫头还挺有野心,惯会讨好咱们至尊,在这混了三个月,至尊让她出去执行了几个猎捕残余凶兽的任务,这丫头也算有点本事,完成这些任务后,就顺理成章稳坐真士之位,说来还真是可笑死了!” 说着,纳兰若叶冷笑一声,举杯品茶。 而听到这里的上官侯爵,表面不在意,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谋划…… 36.昆阳选妃(纳兰若叶早有准备,从容应对二位龙王) 听罢纳兰若叶的话后,上官诸侯又是一副十分入戏的惊讶,明明一切他心里早已经清楚,可是在当事人申述实事的时候,自己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表现出听到这种事的惊讶感。 “这……是不是有点……该怎么说呢……纳兰至尊可是用情至深之人,对自己的外甥女关爱有加,只是……会不会伤了天门众女修的心呢?” 纳兰若叶抬额唏嘘道:“谁说不是呢?没准那纳兰悠秀突然叛变就跟至尊偏宠自己的外甥女有莫大的关系,细想也是如此,说来这纳兰悠秀几十年都算的上是安分,静心修养,哪里会料到她突然会叛变,若不是因为什么事情刺激住她了,她有怎么可能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说来还真是惋惜的很……哎……” 听到纳兰若叶给自己权族找了一个台阶下,上官诸侯当即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还不敢完全大意,迎合说道—— “人心这种东西最难揣测,没准二代师尊叛变跟这种事情有关系,没准也没有关系,这都不好说,本皇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师尊,家有叛徒,还是曾经的天门肱骨之臣,弄得天门的元气大伤,换做是谁,谁能受得了呢?” 纳兰若叶故装姿态,摇了摇头道:“可不是呢,就那逆党这么一闹,害得我天门元气大伤,她竟然还企图联合外戚一同灭了咱们天门,若不是至尊未雨绸缪,早早就在天门设下了警备,拦下了几分密信,虽不知道这发送之人是谁人,但是已经足以引起至尊的怀疑……都说害自己最深的人,都是自己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想来都觉得心寒,虽说天门换了尊位,可是她纳兰悠秀一直被好生供养着,名望在外,生活优渥,怎么就不知道知恩图报呢?亏她还是修武正道之人,到了欲望面前还真是愚蠢!害人害己,最后落个这个下场,念及同门一场,本尊对她是既恨又可怜,怎么就想不开呢?” 上官诸侯故装温驯嘴脸,苦着脸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安慰道—— “师尊莫要伤心了,这人各有命,她纳兰悠秀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任,师尊倒是年你们同门情深,可是她叛国的时候,她考虑过你同门情深吗?老实说,天门惩处叛徒还真是心慈手软,若是换做咱们权族,若是逮着叛徒,定是要他生不如死!折磨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示众以警示权族上下,威吓青龙军全员,让其知道当了叛徒的下场!当然,天门修武道,顾念人情,女子多心软,不肯下狠手,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纳兰若叶听到这里,缓缓抬头间,循着上官诸侯的话说下去:“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听龙皇这么一说,本尊是该自省一下,在对待叛徒的问题上,咱们是也不是也该换换手段呢?若是不严惩,若是警示众人,谁还忌惮?谁还会当回事!待本尊回天门时,会把这建议给至尊提一下,看看她是个什么态度。” 上官诸侯摆了摆手笑道:“不必如此,一国一制度,在权族执行的制度,未必能够在天门执行,天门多女子,不如男子狠心,国情决定制度,师尊听听便罢,不必效仿,维持天门现状可好,给尊位死后一丝体面,也是给天门撑着门面,这等之事,没有必要传扬百军。” 纳兰若叶低头故作思考状,凝眉间,她张口道:“也是……这种事情也得因人而异,毕竟她纳兰悠秀也在天门有一定的影响力,若是她叛变的事情传扬了出去,不一定会带来怎样的负面影响力,还是要谨慎处之——” 上官诸侯笑着应和道:“是是是这种事情还是谨慎些为上。” 上官诸侯一边应付着纳兰若叶,眼神会时不时瞟向上官侯爵那边,小心看着自己主君的脸色,生怕自己的话说的哪里不妥,惹住了对方。 这时,上官诸侯又是下意识地看着上官侯爵的脸色行事,上官侯爵递了一眼神过去,示意上官诸侯进行下一个议题。 上官诸侯当即明了这眼神的深意,那眼珠子转了一周,笑着张问道—— “还有件事情,不知道本皇当不当讲?” 纳兰若叶缓缓抬头,微笑直视而去,她知道只要上官诸侯说到这个问题上,那就是新的麻烦又来了,自己得小心应付着。 上官诸侯微笑着问出了口:“听说天门已经推行新政,首则就是废除了禁婚制是吗?” 纳兰若叶听罢,微笑点了点头道:“是的,上个月刚颁布的新政,从上个月初,天门就废除的禁婚制,天门女子可与男子婚配,日后这男婚女嫁之事不再是困扰天门女修的制度。” 而上官诸侯想要的问题,重点并不在这里—— “那个……天门真士是否也在这个制度范畴呢?这个制度会不会仅限于天门低品阶的女修,而如同天门真士这样身份的女子,实则还是要净身修炼,终年不可婚嫁?” 纳兰若叶就知道上官诸侯的问题重点在这里,对于这个问题,她一点都不奇怪,淡然笑道—— “怎么会?别说是天门真士,就连本尊和至尊也有婚嫁的自由权利,只是……二位龙王也是知道的,本尊也就是看着娘亲吧了,实则真实年岁,只怕说出来足够当当下凡人的祖奶奶辈了,已然不适合婚配这种事情罢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看了上官侯爵一眼,上官侯爵点了点头后,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到此,诸侯定神,这才回头继续问道:“哈哈哈师尊真会说笑,你若不说你的年岁,谁会知晓?只以为你是二八未出阁的小姑娘罢了” 若叶摆了摆手道:“老了老了,真的经不起折腾,这么多年过来,对男女之事也就淡了,没曾想这辈子可能会婚配,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本尊虽然还能跟你们聊上几句,可是……论其心性,已经跟你们不同了婚配之事,年岁相当最好,本尊看咱们天门真士就与上官少主年岁正相当,二人郎才女貌,若是成为金玉良缘,不失也是一段佳话” 37.昆阳选妃(纳兰若叶极力为武玄月辩解与曹云飞的清白关系)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一闪兴奋,上官诸侯有意克制自己的激动,两个男人故装镇定。 上官诸侯故装疑惑道:“既然天门这样的想法,那为何当初我权族广发选妃函时,天门至尊竟然一口回绝了呢?” 纳兰若叶唉声一叹:“还不是心疼自己的外甥女吗?这不人家姨母有外甥女刚相认,至尊舍不得吗?刚认下的血亲,就要送到咱们权族当媳妇,二位龙王想想便可知,换做是谁,多少都会有些不乐意不是?” 上官侯爵听罢,眉宇微挑,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观战良久,他终于又开了口。 “也是,天门真士敢找到了自己的血亲,这就要背井离乡远嫁他乡,确实有几分不妥,本王完全可以理解,只是……本王还听了一些不入流的传言……” 上官侯爵说到了这里,故意避而不谈那曹云飞的话题,却拉长的音调,意味深长之意,就是希望纳兰若叶自己给他一个说法。 纳兰若叶笑道:“上官主君所谓的传言,若是本尊没猜错的话,大概是关于义门镇主曹云飞之事端,对吗?” 上官侯爵勾嘴微笑,笑而不答,上官诸侯赶忙在一旁补场子道—— “哈哈哈我家皇帝也就是听说而已,想要问问详情,也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我家皇帝非常中意天门真士,也有意想要促成权族和灵族这第一桩好事,只是……有些情况,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的你说是吧?天门师尊——” 纳兰若叶侧眸哼笑一声,继而答复道:“有些事情已经不算是传言,望天台一事,闹得天下满城皆是,我天门的脸也被你丫头给丢尽了!谁曾想那曹镇主跟那丫头不清不楚,好好的一桩姻缘就毁了!老实说,我家那位至尊二位龙王也是了解的,嘴硬爱面子,她本是为自己外甥女筹谋了好前程,结果被那西疆镇主一闹腾,至尊脸上无光,也不想自己的外甥女来到权门看人脸色,说到底还不是心疼她?还有,也考虑到了权族的脸面,也算是诸多考虑吧,这就自觉更换请帖,将选妃帖改成了使者帖,不是为了拒绝权门的好意,也是为了维持咱们两国的友谊不是?”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眯眼点头,沉思了一阵后,又问道—— “那……到底曹镇主和天门真士是怎么个关系?师尊可否了解?” 纳兰若叶又是一叹,回应道:“听至尊说,是那曹云飞死死纠缠我家真士的,之前在末凉战役中,白虎军险些受困,向我天门请求支援,我家至尊为了给自己外甥女正位,就把这支援曹营的事情交给了她去办,这丫头倒是得力,首战告捷,灭了她末凉残兵,就因为这个功绩,天门至尊封了那丫头天门真士的封号,也大概就是这个机缘,让曹镇主对我家真士多了几分惦念,经常来我天门叨扰,那丫头也是个不知世故的主,想着都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年纪这一份感情,真士私下里跟曹镇主有些交情,结果……却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一步……”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忍不住插上了嘴:“听师尊的意思是,全是那西疆镇主一厢情愿,而真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纳兰若叶委屈巴巴道:“可不是吗!真士也是听说他曹镇主家有妻室,并且在末凉的战役上,敬他曹镇主是一条血性汉子,也没有多少想法,曹镇主多次以两国事宜叨扰真士,真士也就应了,哪里知道这曹镇主还有这样的想法?现在我家真士的名声也算是让曹镇主给弄坏了,还好我们天门女子不一定非得要嫁人,要是放在寻常人家的姑娘,全靠婚嫁来改变的命运,那可不把人家姑娘给坑坏了吗?” 上官侯爵敛目细品纳兰若叶这话中话的真假—— 而他能够确定的是,天门是有意向要把真士嫁过来,就看权族的态度如何。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心中大快,而他脸上依然一副不宠不惊的表情,深沉而又让人难以捉摸。 上官侯爵思索良久道:“说来也是,这都是曹家镇主不规矩了,怎么说家中已经娶了武门的嫡长女,还不知足?这野心是不是也有点大了些呢?” 纳兰若叶点头应声道:“本尊曾私下里问过真士的意思,真士也向我透露过想法,若是他曹云飞至今未婚娶,一代英豪,一方镇主,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对象,只是……现在这形式,你让她嫁给曹云飞做小吗?别说真士愿意,咱们天门都不愿意,这是一桩婚事吗?对天门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真士位高权重,怎么可能下嫁他曹云飞为妾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天门的脸还要不要了?!” 眼看纳兰若叶难得激动,上官侯爵颜面噗嗤一笑,登时递了一个眼神给上官诸侯。 上官诸侯赶忙接过眼神,这方站起身来,亲自为纳兰若叶斟茶倒水,好生宽慰道—— “师尊莫要生气,来喝杯茶清清火,要说这曹镇主确实过分了些!怎么可以这样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他明明什么都给不了咱们真士,却还要纠缠不休,看来他浪荡成性,霸道无礼的传闻,一点都不假! 家中明明有美娇妻还不知足,日后待我这个侄女婿来我权门时,我这个叔父一定要好好说教一下这小子!” 纳兰若叶故装姿态,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怎么可以因为做那么天门真士的事情,而坏了权族和义门的合气呢?这种事情不值当,也没有再跟曹镇主说起来,过去了就过去了,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算呢?一码归一码,怎么说着曹家侄儿也是跟做咱们权族沾亲带故,他娘亲可是天门的公主,而他娶得女子又是权门的外戚,里里外外都是咱们权族的小辈,我们两个长辈说教他,他还是会听的!” 纳兰若叶害怕事情闹大,极力推辞,两个人就这样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的客套话。 就在这个时候东方朔突然推开了房门,轻声走了进来,他小心走到了上官侯爵身后,弯下身来,附其耳边小声道—— “主君,昆阳少主回来了,他已经去了蚕陵阁——” 上官侯爵眉宇微动,他转头小声令之,“让他抓紧时间穿体面点,赶紧来这雀厅相见……” 38.昆阳选妃(侯爵与诸侯配合,共同推销上官昆阳) 东方朔领命后,奉拳弓腰礼之,而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雀厅。 而这一切都尽在纳兰若叶的余光中,她嘴上与上官诸侯几番来回推辞,还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到底是和高人。 纳兰若叶自打瞄到了东方朔进来,她就故装无感,继续与上官后局寒暄,眼光不去直视上官侯爵那方,生怕自己过于露骨的眼神会让人察觉到,惯会伪装自己的心思。 东方朔俯身细语,那言语纳兰若叶是听不真切,但是她可以判断出这汇报大概是跟上官少主有关系。 自打这东方朔走后,上官侯爵脸上不自觉流露出轻松的意思。 看来,这上官昆阳是找到了吧…… 果然,上官诸侯与纳兰若叶寒暄一场后,上官侯爵突然插话道—— “师尊,咱们都在这里吃茶半晌了,话说真士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来东苍水土不服,身体不适所以不方便面见本王与皇兄吗?” 这一席有些急切的催促,更加证实了上官昆阳归龙宫的实事。 纳兰若叶转头温声回应道:“都是习武之人,身体哪里那么娇弱?只是,突然来到这狄九黎,真士年轻没有加过什么世面,这不正紧张着在梳妆打扮,好生打扮一下,表以尊重这才敢面见二位龙王?” 上官诸侯应声接话道:“真士太见外了吧这本是寻常见面罢了,搞得这般隆重,倒是弄得本皇跟皇帝不自在起来。” 若叶转头正视诸侯,微笑答之:“本尊也是这么说她的,可是她不停啊!这丫头有时候有点脾气,认定的事情,不听人劝,不过本尊想想也是,她生平哪里见过二位龙王这般尊贵身份的王者呢?她若是讲究,也就随她去了,想来也没什么不妥,况且——她一阵收拾打扮,咱们故交不是有了时间光景好好坐下来叙叙旧吗?” 上官诸侯听罢,笑容满面,连连应和道:“哈哈哈正是正是,这样看来,这真士倒是懂事得很本皇是越发喜欢这样懂事妥帖,又懂礼仪讲究的奇女子——不知道皇帝是怎么看的呢?” 上官侯爵眼神恍惚一闪,弯成弯弯月牙状,他噙笑道—— “若是真是让皇兄看上的女子,就算是本王不愿意又能怎样呢?那昆阳到底说是你的亲儿子,这男女婚配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王这个叔父不过就是一个建议权,哪里有多说话的份呢?” 上官诸侯应声打趣道:“听皇弟的意思,难不成对咱们真士有什么意见吗?” 上官侯爵呵声笑道:“怎么会?如此优秀的女子,本王未闻其面,听着就觉得欢喜,若是她的长相有五分相似她的娘亲,那绝对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坯子,若是见了八成更加欢喜!本王是膝下无子,若是本皇有一两个儿子与天门真士年纪相仿,这好事怎么能便宜咱们昆阳呢?” 上官诸侯故装惊讶,索性站起来身,装腔作势护其食来! “那可不行!怎么昆阳也是皇帝看着长大的,说到亲,他喜欢你这个叔父,甚至超过本皇这个父亲皇帝若是真的有了儿子,这好婚事也得先考虑怎么昆阳不是谁让咱们昆阳就喜欢他皇叔呢?” 上官诸侯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皇兄还是这般老赖,见到了好物价好士兵,重要跟本王争一争,议一议,怎么?连这婚事你也要争抢吗?” 上官诸侯哼声故装生气道:“什么争抢?咱们兄弟都是自己家人,干嘛分的那么清楚?昆阳虽说是本皇的儿子,皇弟你自己说说,这昆阳事事向着谁?这年头哪里又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这家伙却是一个少有的个例!但凡你我有了什么意见,这小子哪一次不是一边倒地向着皇弟的?皇帝把我儿子都拐走了,这笔账本皇该怎么算?” 上官侯爵笑着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论其口才,本王怎么是皇兄的对手,又是一次自取屈辱了到底是本王高估了自己,输了输了” 上官诸侯站直了身子,惯会演戏生气道:“不是输赢,是要讲一个道理,皇帝自己说说,咱们昆阳哪里不好?” 上官侯爵笑道:“哪里都好!一表人才,对人真诚,倒是难得妥帖,尤其是对他在意的人,恨不能全心全意为此人付出,若是谁嫁给了咱们家的昆阳,那可是要享一辈子的福了” 上官诸侯不满意地补充道:“在咱们龙王眼中,昆阳就这么点优势吗?别说本皇夸咱们昆阳,这下子的好远不止于此,出身无可挑剔,长相万里挑一,虽是年轻却早早功成名就,领兵打仗不在话下,文韬武略样样都行,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心肠好,待人忠诚,这可是在权门最难能可贵的地方,不得不说这也归功于本皇教导的好,这才培养出昆阳从小纯良的个性,在万千欲望下,他有自己的主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从小特别信仰修武之道,对大道的理解有见地有深度,有时候他说出来的话,连本皇这个做父尊的,都觉得不可思议,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深刻见地呢?他竟跟本皇说他是从正经上学到的知识,这小子越大心思越多!本皇就寻思着,该他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好呢?既要门当户对,又年纪相仿,更要志趣相投,这可是为难是本皇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又是一阵爽朗笑意而来:“这有什么难得呢?这不是现成就有一位吗?咱们真士年纪与昆阳相仿,身份尊贵,又是修武之道的奉行者,若是咱们昆阳能够与真士共结连理,那可是一桩令人羡慕的婚事啊” 这时,此二人同时把目光投向到了纳兰若叶的身上,纳兰若叶保持镇静,从容微笑,看着此二人一唱一和的配合,她便明白了此二人的心思。 而她却一点都显得急躁,慢条斯理地应对道—— “缘分这种事情,咱们这些局外人说了都不算,咱们都觉得好,未必人家两个人觉得适合,不如时下趁着这个时机,让少主和真士见上一面,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别咱们极其忙慌开心的不行,人家两个看不对眼,咱们的功夫不就白费了吗?” 上官诸侯连连附和道:“是是是还是师尊思量周全,就按师尊说的办,来人!赶紧传昆阳少主过来!” 39.昆阳选妃(武玄月正视拜见二位龙王) “天门真士驾到——” 一声长令,武玄月伴随着令声尾音,缓步走出了门扉,一身红装繁琐,玉冠清雅,这头饰与服饰形成了反差,却在她的身上配合的相得益彰,一点庸俗的感觉都没有。 纳兰若叶微笑放远了眼神,朝着门前的美人儿笑着打趣道—— “瞧瞧,说曹操曹操到,咱们的真士终于现身了——” 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近乎同时转身而望,那红衣美人儿,被一位遮面的女官搀扶着,此女虽是略施粉黛,只怪这红衣太过抢眼,不免让人眼前一亮。 上官侯爵眼神恍惚一闪,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遥想当年就是这模样般的女子,一时迷了自己的心神,让自己心驰神往,以至于为了她倾动天下之地,挑起来武道乱战…… 曾经的他问过自己的心意,到底是利益纠葛,还是因为单纯的心悦于此,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的奇怪的感受,但是他知道自己心中有一个欲望在呐喊,一定要得到这个女子!! 虽然自己失败了,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但是上官侯爵从不后悔! 在权谋之上谁能保证上长盛不衰?在战场谁又能保证完胜永久呢? 只是,自己生平第一次的感动用事,让自己输得惨败,失去了天下,失去的喜欢的女子…… 从那一刻起,自己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都说红颜祸水,果真如此,在这个女人身上自己输掉了太多了,曾没想一个盛极一时的龙王,最后会落一个惨败落魄的下场。 就是这个女人让自己知道了什么叫做挫败感,也是这个女人让自己吃尽苦头,知道了失败的滋味。 恨她吗?当然! 就是因为得不到,反倒惨败,让上官侯爵怀恨在心,从对一个女人的执着到了偏执的地步,若是得不到,就要想办法毁了她…… 竟没想,这个女子的女儿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的美貌让自己神往,却再一次勾起了上官侯爵心中愤愤不平的怒火! 上官侯爵眼神恍惚一定,脸上又露出了以往城府的笑容来—— “果然是她的女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活脱脱的纳兰雨落转世……” 站在上官侯爵身边的纳兰若叶听到了对方感叹后,勾嘴一笑,意味深长道:“是吧,这张脸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吧?” 上官侯爵眼神缓缓收回,他端了端衣袖,歪头轻笑,意兴阑珊。 “果然如此啊……到底是一场骗局,为了跟那个男人私奔,不要名利,不要身份,哪怕是隐姓埋名,背叛师门也值得吗?最后就剩下半条命的她,拼了命也要生下的女儿,到头来不还是要送到咱们权门联姻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笑容僵直,她眼神一沉,此刻的她似乎一点也笑不出来。 “主君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愿意少主与我家真士的婚礼,就是为了报复三代至尊,报复咱们天门吗?若是如此!那这一桩婚事,别说是纳兰真士愿意,本尊第一个站出来说反对!”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抬头呵呵一笑,他似乎一点都不尴尬,张口道—— “说什么报复呢?到底在师尊眼中,本王是个多小心眼的人啊!多少年的恩怨都过去了,纵使本王恼她纳兰雨落辜负了本王当年的心意,总不至于把上一辈的恩怨都记在孩子们的身上吧?本王也不过是尴尬一下,有感而发罢了!师尊不总是将,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师尊说,当初她纳兰雨落辜负了本王,而今时今日她的女儿要来我权族和亲,算不算上的事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呢?” 看着上官侯爵半开玩笑的态度,纳兰若叶刚才紧绷的表情这才松散了下来。 “主君惯会开玩笑刚才一听,还真是吓着本尊了!” 上官侯爵笑着摇了摇头,上官诸侯为上官侯爵赶紧找补道:“师尊误会了,我家这个皇弟啊,光辉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会恨三代至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皇弟是这天底下最知道分寸的人,不过也说明了一件事情,爱之深恨之切,就是因为当初太在乎三代至尊,所以才会惦念了那么久这不,她的女儿若是嫁过来了呢,放心吧,我家皇弟肯定是捧到手心里的疼爱,曾经心上人的女儿,虽为娶得,倒是怀念,大可睹物思人,爱屋及乌,若是日后犬子敢欺负咱们真士,只怕本皇为父还没说什么,皇弟就一万个不答应,八成是要胳膊肘往外拐了吧。” 听到这里,三人相视一眼,各怀鬼胎,继而笑了起来。 上官侯爵哈哈大笑,上官诸侯看着两个人的脸色赔笑,而纳兰若叶则是掩袖遮面细细笑道。 这时,武玄月已经走上前来,不管前方放生了什么事情,她都安然处之,见人前合谷礼之,埋头行礼道—— “拜见龙王殿下,龙皇殿下,纳兰师尊——” 上官诸侯赶忙招呼,热情道:“哎呦呦,真士何必多礼?赶紧免礼,让叔父们好好瞧一瞧,咱们天门的新秀!” 武玄月故装羞涩,起身缓缓,抬头委婉—— “是,月儿失礼了——” 话毕,武玄月这才抬起头来,宛然一个亭亭玉立的仙子,端庄娴雅。 上官侯爵眼神快速扫过武玄月的脸,继而将目光放在了另一旁,他客气道:“天门真士果然气度不凡,美貌出众,只怕若是真士出现在选妃会场,艳压群芳,这美貌这气质举世无双。” 武玄月朝着上官侯爵合谷礼之,温声道:“多谢主君夸赞,只是月儿知道分寸,知道自己的斤两,今日来东苍参加选妃的美人宛若繁华,如潮如涌,而月儿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朵小花,况且……月儿今日来朝,也不过是来帮上官少主掌掌眼,把把关罢了,又怎么可能跟那些公主小姐相比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呵声一笑,这才转头正视武玄月—— “真士谦虚了,这般自贬自己就过了,真士貌美岂是那王公贵族家的小姐俗物所能及呢?而不曾想,真士美德更让人赞许,若我侄儿能够与真士结为连理,可谓是一桩美事哉!” 40.昆阳选妃(正聊时,上官昆阳忽然现身) 武玄月故装惊愕,转头看向纳兰若叶方向—— “师尊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吗?让月儿来此主要是为了给上官少主掌掌眼,瞧一瞧哪一家的公主小姐更适合上官少主的呢?怎么这事……扯到了月儿身上了呢?” 纳兰若叶温婉一笑道:“上官主君是跟你开玩笑的呢他是在夸你的呢,夸你懂事。” 武玄月继续演戏,一副小心谨慎模样:“不……不是吧……我怎么感觉师尊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上官诸侯见状,又上前打圆场道:“真士放心,我家皇帝是真的喜欢人,才会这样夸你,也是可惜了你这样的人才,成不了我家的儿媳妇,这才多说了两句。真士莫要放在心上求你来,确实是让你帮本皇那不争气的儿子掌掌眼,我那儿子看着老臣,实则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尤其是对女人和朋友更是没有眼光,真士修武道,能够占天卜地,观人察事,最重要的是,你跟犬子是同龄人,有些话我们这些长辈说多了,那小子嫌烦不爱听,或许同龄人的话题会更多些吧,想到这里,我们权族才会向天门求助,特意派来真士你来为我皇儿挑选王妃。” 听到这里,武玄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微微笑道:“若是这样,月儿就放心了,毕竟……月儿刚回归天门不久,这还没有修道正果,天虽是已经推行新政,废除了禁婚制,可是月儿也不想对自己的修为半途而废,若是让月儿这个时候嫁人……只怕,月儿难以从命——” 听到这里,在场的三个人顿时脸色变了,面面相觑,几分尴尬。 终于,上官侯爵没有忍住,问道:“难道……真士对婚嫁很抵触吗?天门新规,出嫁的女子也可天门修炼武道,这个……貌似婚姻和修为并不矛盾。” 武玄月抬眸恭敬,却不卑不亢,在龙威面前,武玄月丝毫没有表现出常人的忌惮,说话声音掷地有声。 “回禀龙王陛下,月儿不是抵触婚嫁,只是觉得在天门学的东西太多,这才刚入门,就谈婚论嫁尚且过早,若是让月儿再天门多学几年,待学业有成之际,再谈婚论嫁也为时不晚。”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微微一笑,点头道:“也是,难得真士有这份勤学上进之心,若是我那侄儿有真士半点的勤恳,本王与皇兄就安心了,你说是吧?皇兄?” 说着,上官侯爵向上官诸侯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上官诸侯秒懂,连连点头附和道—— “就是就是!犬子太不争气,与真士相同年岁,净干些荒唐事,倒是让为父汗颜不少,本皇那儿子,若是有真士这一半的懂事就太好了!所以啊,趁着真士来我南湘之日,何不多多劝解本皇那不懂事的儿子,你们同龄人也有说不完的话,为父不求别的,真士若是能够让本皇那儿子迷途知返,懂得勤恳二字就足够了!” 武玄月会声一笑,回应道:“二位龙王总说月儿谦虚,我看倒是两位龙王才是真正的谦虚,昆阳少主年少有为,青年才俊,怎么让两位龙王说得这般不堪呢?” 上官诸侯摆手摇头,有感而发:“不是本皇腌臜他小子,他的那些事情,本皇提起来就气得难受!若不是自己家的儿子,早早就舍了去,实在难找些好听的字眼,拼在那臭小子身上!论武贫道他不成,呼卢喝雉,声色犬马,酒场放浪他最行!还有……” 上官诸侯还没有埋怨完,上官侯爵忍不住干咳了一声,登时,上官诸侯闭上了嘴。 这时,上官侯爵不急不躁插话道:“嗨昆阳平时是放荡了些,也不至于说是那么过分,不过是喜欢男人都爱干的事情罢了但是咱们昆阳本质不坏,都说男儿成家立业,皇兄莫要着急,他日后成家,家中有个精明能干,自然会事事规束他,害怕咱们昆阳不成才?”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见风使舵,这又顺着上官侯爵的话,连连点头说到:“是是是皇弟说的极是,但愿这小子婚后转性,像点男儿的样子,别总是丢咱们上官家的脸!”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埋怨声—— “说谁丢上官家的脸呢?难道在皇父和皇叔的眼中,我上官昆阳就那么不成器吗?” 众人转头,各个看向门外方向,只见这上官昆阳大步流星而来,霍霍腿脚,这脚下生风,哪里有王公贵族的规矩? 看着这派头,众人皆愕,上官诸侯瞪直了眼,上官侯爵皱眉烦躁了起来。 这小子穿的是什么衣服?一身常服前来,显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到耳朵里来! 武玄月、单灵遥以及纳兰若叶直勾勾而望眼前的青衣男子,这一路走来,他目不斜视,衣袖飞起,虽是英俊,却满面气意。 “拜见皇叔,皇父!” 上官昆阳直接从武玄月身边走了过去,连一眼都懒得看对方,径直走到了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面前,埋头行礼,奉拳而上。 这气势,他对天门高位视若无睹,显然带着情绪而来。 上官诸侯张口便骂:“混账!没看到这里有贵客吗?平日里你的教傅就是这样教导你待客之道的吗?” 上官昆阳咋舌撇嘴,极不情愿道转身,象征性地奉拳行礼之—— “拜会纳兰师尊——拜会……天门真士……” 在奉拳时,对于纳兰若叶,上官昆阳尚且恭顺,只是到了武玄月这里—— 上官昆阳斜眼外头,爱理不理道恭拳另一侧,这态度嚣张极了,摆明厌弃对方。 武玄月见罢,倒也不生气,嗤声一笑后,合谷礼之,温声道—— “真士纳兰玄月,参见上官少主。” 上官昆阳抖了抖衣袖,抬着下巴,摆谱十足—— “免礼!” 武玄月听罢一愣,暗自发笑,正要抬头时,自己的婢女单灵遥当即放作,什么也没说,一个箭步挡在了武玄月的面前,这气势一看就是要跟上官昆阳理论一番。 眼看灵遥即将发作,上官昆阳心中一惊,当即退后了一步——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在我权门你还能反了不成!” 武玄月起身赶忙阻止道:“灵遥不得无礼!赶紧回来,你这是要干什么?” 却没想,武玄月这一声灵遥呼唤出,上官侯爵眼神一下子定在了单灵遥身上,恍惚间似乎非常在意…… 41.昆阳选妃(单灵遥以纱遮面,引来上官昆阳非议) 武玄月余光而视,一眼看到了上官侯爵表情的微妙的变化,她心里突然有了料想—— 为什么上官侯爵独独对灵遥这个人特别在意呢?到底是在意单灵遥,还是在意那个叫做灵遥的人呢…… 武玄月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之前在那树妖前,娘亲的魂魄回到了故里,曾经说过,自己的小姨还有一段未了的情缘在世间——娘亲可是这世间最有名的先知,而她的预言从未失算过,小姨的这一段姻缘对象会是他上官侯爵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登时惊了,但是她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在实事未成结果后,她不敢乱下定论。 不管这上官侯爵在意的是谁,至少现在他很是在意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做一个大胆的试探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收回了眼神,继续与上官昆阳交涉。 “少主这是误会了我家女官,她是我从小最后的姐妹,便是见不得月儿吃一丝半点的亏,所以……可能少主不喜欢月儿的感受让她察觉了,灵遥才会一时动气,我这就斥责她。灵遥,还不赶紧过来!免的惊扰了上官少主。” 上官昆阳抚着胸口,这才敢壮着胆子斥责两句! “什么下贱东西!也敢冲撞本少主?还有,她不过是一介贱婢,岂敢在殿上目无尊长,这以纱遮面显然对我权门龙王显然不恭敬,以本少主看,这天门真士待人接客的礼仪也不过如此罢了,什么样的主子教出来什么样的下人……不识抬举的东西!” 显然,这上官昆阳深受曹云飞蛊惑,这对武玄月的印象简直差到了极点,没说一句话携棍夹棒,实施挑刺,就是在没事找事。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这上官昆阳说这话的目的何在,而她却未曾红过一丝脸,好脾气温声解释道—— “少主只怕是误会了,我家妹妹小时候在战场上除了些许的意外,脸上被上了不清,这若是以真容示人,只怕惊扰了圣驾,加之妹妹是女子,这面纱也不过是女子的遮羞布罢了……” 说着,武玄月眼角垂落,娓娓道来时,脸上露出几分可怜的模样来。 而此刻在上官昆阳的印象中,这丫头就是一个心机颇深的坏女人,她的话根本不可信,全是阴谋! 上官昆阳斜眼瞥了武玄月一眼,这嫌弃的眼神继而落在了单灵遥的身上,没好气道—— “呵呵这种说法骗鬼呢?皇叔,皇父莫要听这丫头诡言善变,她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角色,这手下之人在这大殿之上既然敢堂而皇之以纱遮面,鬼才知道这是真的毁容了,还是以此借口遮掩真面目的阴谋!我看你这婢女根骨结实,手上厚茧,只怕是常年习武之人,而这武道中终以面具和纱布遮面之人,不是杀手就是奸细!难不成这是你们天门派到我权族的刺客吗?!” 此话一出,单灵遥眉宇间燃起一丝怒火,对于这等出言不逊的臭小子,她现在恨不能挽起袖子来好生教训一顿,若不是自己的主子一直拦着,放作是从前,她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武玄月故装惊骇,她无辜巴巴地把求救眼神投向上官侯爵,却没想这个时候,上官侯爵抬眸远视,全然不去看武玄月的眼睛。 眼看此计不成,这上官侯爵的漠然的态度就是在首肯上官昆阳的意思,他没有反对也没有斥责,这般含糊不清,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武玄月又把委屈巴巴的眼神投向上官诸侯,这个老狐狸一看这眼神,就笑哈哈的走上前来,装模作样地斥责起自己的儿子来—— “你这小子是怎么跟真士说话的呢?真士是贵客,来咱们权族是赏脸,不是来闹事的呢!谁没事随身携带一个刺客在身呢?况且天门的女子各个貌美如花,若是这女子脸上真有个什么好歹,不如……就揭下来面纱,让咱们权族的名医瞧一瞧,看看到时哪里出了问题,没准还能够根除了这常年旧痕?还给女官曾经美貌,真士看如何呢?” 果然,这上官诸侯是明打明的老狐狸,他明明也在意单灵遥面纱后的真容,可是他却不曾向自己的儿子说话那般愚笨,先是轻描淡写的叱责对方一番,而后打着为单灵遥好的旗号,说白了就是要看清楚这单灵遥的脸。 只是,这老狐狸说话可比那上官昆阳有水平的多,也让人听着舒心得多。 武玄月佯装推辞,把话题抛给了纳兰若叶—— “多谢二位龙王的美意,只是我这姐妹的脸毁了时间太久,这疤痕中毒太深根深蒂固,连同我家师尊这过人的医术都无力回天,只怕权族的医生也……”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故装吃惊,赶忙改问纳兰若叶道:“这是真的吗?连同师尊也都束手无策吗?” 纳兰若叶上前一步,微微笑道:“果真如此,当初就是这丫头带着真士来到我天门,今天门时浑身是血,一看都是经历了恶战,这脸上的伤疤也是那个时候落下的……她是中了鬼族最狠厉的尸毒,本尊几次救治都无法根除,治标不治本,就算是挖去了表皮的毒疮,易容正骨后,没几日这毒素就会从内力泛出来,这脸就这样毁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故装唏嘘道:“是这样啊……那只为姑娘还真是可怜……若是如此,还是算了吧,连同纳兰师尊都束手无策的患者,本皇想权族之地也再无医者高手可以回天了吧……” 却没想,这个时候上官昆阳不依,上前一步,趁人不注意,一把扯下了单灵遥的脸上面纱,狠狠骂道—— “别信他们的胡话!她们天门的女子各个成了精,花言巧语根本不可信!她之所以不愿意让咱们看她这丫头的脸,就是因为她俩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就在上官昆阳一把扯掉单灵遥脸上的面纱时,灵遥双眼惊怔,整个人都傻了! “这一对浪子野心的奴仆,就是换了一层皮,本少主也要揭穿她们的真面目!” 须臾,众人眼神都定在了单灵遥的脸上,一道宛若蜈蚣一般的大疤瘌赫然出现在单灵遥的右脸上,十分显著…… 42.昆阳选妃(上官昆阳各种数落自己的儿子) 上官昆阳一把扯下了单灵遥脸上的面纱,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单灵遥的脸上,他还得意洋洋道:“让你们看看这丫头的真面目!呵呵” 却没想,这个时候上官诸侯和上官侯爵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上官诸侯赶忙恭拳赔不是道—— “犬子无礼,犬子无礼!还望真士见谅,混账!还不赶紧跟人家女官道歉!” 上官昆阳愕然,这才察觉到事态不对,他小心翼翼回头,那眼神刚刚好与单灵遥对视上了,那一条赫然鲜明的大疤痕,还有那张自己根本不认识的脸,彻底让上官昆阳傻了眼! “不……不!不可能!你不是那丫头的狗腿子吗!!你的脸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们又在玩什么把戏!!!” 上官昆阳这一次彻底失控了,单灵遥不爱搭理这家伙,二话不说一把手从对方手中抢过来面纱,迅速绑在了脸上。 上官侯爵眼神恍惚一闪,这才恢复了精神,他暗自心道:嗨!在想什么呢?明知道不是一个人,胡乱在意个什么呢? 武玄月一下子看穿了上官侯爵的心思,这一次她可以断定,上官侯爵确实在意灵遥,而此灵遥非彼灵遥…… 上官诸侯一边责骂上官昆阳,一边拉着对方过来,摁着上官昆阳的头,好生道歉:“真士见谅——真士见谅!犬子冒失,冲撞了贵人!为父代犬子向灵遥女官道歉!你这臭小子一上来就给为父捅娄子,本皇看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你了!” 武玄月温声劝道:“无妨无妨少主也是担心权族的安危,多一点戒心也是好的,都怪月儿考虑不周全,早知道如此,就该让灵遥在房后休息着,不该带着她出来面圣,也不会闹出这一出笑话来——” 说着,武玄月眼神勾了勾单灵遥,单灵遥会意,她合谷礼之,朝向上官诸侯方向弓腰道—— “是小的过错,不怪上官少主,盯着这一副损容,污了二位龙王的眼睛,还望龙王陛下、龙皇殿下不要生气……” 上官诸侯连连摆手道:“嗨生什么生气呢?都是咱们权族怠慢了天门贵客,也怪我这犬子无礼,这事怎么能够怪罪到灵遥女官呢?” 武玄月一摆衣袖,撤去灵遥,说道:“还不快谢过龙皇殿下宽恕,日后在权族你就不要在殿前伺候了,免得惹人嫌隙,遭人非议,殿前失仪,也是重罪!你可知罪?” 灵遥后腿两步,单鞋跪地,埋头道:“小的知罪,小的这就退下——” 说着,单灵遥利索起身,干脆转身,这转身的瞬间,眼神不自觉地狠狠地瞪了上官昆阳一眼。 上官昆阳看之惊吓一颤,这回过神来,当即发作—— “什么态度!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婢女罢了,竟敢如此无礼?这里是我权族的领地,不是你们南湘!少在这里撒野!!” 上官诸侯一眼恶瞪,骂道:“住嘴!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本皇的脸今日算是让你给丢尽了!你还在嚣张个什么?!” 被上官诸侯这一嗓子闷吼,上官昆阳当即闭了嘴,心不甘情愿的白眼不爽,努嘴烦躁。 看到这里,武玄月惯会装起来老好人,好生安慰其上官诸侯道—— “龙皇莫要生气,我看这上官少主是个真性情,直言不讳也不是什么错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月儿做的哪里不好,让少主误会了什么就不好了……” 武玄月惯会装可怜无辜,她明知道为何上官昆阳如此憎恶她,而她在这些权谋高手眼前,绝不能够露出任何马脚,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装傻充愣,娓娓可怜。 上官诸侯眼看武玄月眉梢愁绪,耷眉可怜之相,这般心疼人的模样,当即转头就开始骂自己的儿子。 “你个臭小子到底抽了哪门子的风?这一来就对天门真士横挑眉毛,竖挑眼睛的,你想干嘛?造反吗?”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此刻在他的眼中,武玄月这般可怜相就是惺惺作态,此女奸诈的很! “谁横挑眉毛,竖挑眼睛了?是她武家二小姐……” 一听到武家二小姐,上官诸侯一巴掌拍在了上官昆阳的头上,狠狠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武家二小姐?!本皇看你是出去吃酒还没酒醒了吧!这是天门真士,四代至尊的义女,什么二小姐不二小姐的?武家二小姐早在一年前就过身了,以后那些街道长巷有的没的的传言,你少听一些,勤政务明才是正事!以后那些狐朋狗友们,你小子也给我少来往些!” 上官昆阳被上官诸侯这一巴掌拍得脑袋嗡嗡作响,他挠头呲牙咧嘴,没好气道:“什么跟什么啊!我哪里胡说八道了!这是事实啊!这都是玄华给我说的!你的亲外甥他还能骗你的亲儿子不成?!”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颤,心中有了念想。 而这时,上官侯爵走上前来,有意岔开话题道—— “对了,说到玄华了,你的那个堂弟去哪里去了呢?本王令他寻你,昆阳倒是找到了,而本王的外甥哪里去了呢?” 上官昆阳眼看侯爵站出来问话,自己也算是被上官诸侯打得生疼,这会子功夫赶忙蹿到了上官侯爵身旁,有意躲避自己父王。 “还说那小子呢?最不够义气了!城门上前将我一人劝了回来,我本放慢了脚步等他,结果呢?一转眼这小子自己又不见了踪影,鬼才知道他又晃荡哪里去鬼混了呢?” 上官侯爵听罢,眼神一下恍惚,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你的那个好兄弟,就是个爱开玩笑的,什么八卦,闲文野史他最操心,你父王说你没错,不是数落你,你么两个人也到了而立之年,怎么就那么没个正形呢?都是同龄人,你看看人家西疆镇主曹云飞,年纪轻轻就扛起了义门白虎军的重担,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王者,而你们二人呢?跟人家曹云飞对比对比,都是王公贵族,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上官侯爵一边数落上官昆阳,一边有意无意观察武玄月的脸色,这般试探,也算是了用了心机了…… 43.昆阳选妃(对于曹云飞态度,上官昆阳大大转变) 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微笑,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这般伪装心思,私下里不知道训练了多久。 既然她决定走入权门,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被曹云飞那么一闹,天下人尽皆知自己与曹云飞的关系,来权门时那上官家的两个龙王更是权谋深沉之人,势必要那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一番,这小小试探根本算不上什么,若是这种情况自己都应付不来,日后的路该怎么走? 武玄月不悲不喜,从容笑意,明知道上官侯爵私下里观察自己,而她却把目光都放在了上官侯爵的身上,主动进攻,她直勾勾道盯着上官侯爵的脸,这样攻击性的眼神,温和的笑意,倒是一下子怔住了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喜欢私下里观察人,而且是那种让别人不易发觉的小细节,观其微笑,洞察其不妨,才是一个人真实的暴露,偏偏这个时候,这丫头盯着自己不放,自己是暗地里洞察对方,而她却是明面上盯着自己,到让自己一下子乱了节奏。 而接下来更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昆阳不才,虽然自允也是武道新秀中难得可贵的娇子,而在曹镇主面前,却是小巫见大巫,这天下能有几人胜过他曹云飞呢?青年才俊,武功高强,心志坚定,为人正义,这些都是昆阳自愧不如之处,于他,上官昆阳自当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听到这里,两个龙王表现出不一样的愕然来—— 上官诸侯瞪直了眼,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而上官侯爵则是微微一瞥,眉宇微抖,这一个不起眼的微妙表情,依然说明了他的吃惊之意。 上官诸侯愣了半晌,嘴巴才有了动静—— “你……今日没吃错药吧?这番话竟是出自于你之口?这是破天荒的奇迹啊!从前,谁要是敢在你面前夸他曹云飞只字片语,你定要气得脸红脖子粗,还要争论贬低对方一番,今日是怎么了?开窍了?还是……你痴醉没醒说的都是胡话?!” 上官昆阳转过身来,面朝着上官诸侯弓腰作了一揖,倒是一副恭驯模样—— “孩儿日前顽劣,做起事来从来不考虑后果,自打经历了天门门变后,昆阳就对曹镇主的态度大有改观,人家是实打实的真英豪,做事雷厉风行,见其不公定要出手,手中那长恶扬善的白虎飞鞭更是狠厉,对恶人绝不手软,对好人助其一臂之力,对弱者施以援手,对强者不卑不亢……这等气节岂是一般人所能为?和人家曹镇主对比,昆阳不免自惭形秽,时才发觉从前那些的小心眼的举动真真丢人现眼,我那如同小女子一般的嫉妒心肠,想想都觉得丢人!” 此话一出,武玄月心中惊喜,不禁为眼前的上官昆阳叫好,脸上却装作一副淡然事态,听听说笑罢了。 上官侯爵眉宇微皱,还未等上官诸侯说话,他便开口问道—— “听侄儿的话,看来这些时日你是跟曹镇主走得很近是吗?” 上官昆阳转身作揖,弓腰答复:“是——侄儿不敢欺瞒皇叔,最近一段时日,昆阳一直在西疆烦扰曹镇主,昆阳是真的欣赏敬佩曹镇主的为人,这才要去瞻仰学习一番,竟没想皇叔跟昆阳想到一起了,今日听到皇叔这般大赞曹镇主,昆阳惊喜,也觉得皇叔此言甚是。皇叔经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与曹镇主走得近了,日后也会变得跟他一样,黑白分明,为人正义,做派正直,勤政守业,为权族争脸。”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一沉,明明心中顿感不爽,偏偏脸上却笑着说出来夸赞的话来—— “若是如此甚好看到昆儿能够结交良友,知道自己身上的问题,并且有意改之,还想要向曹镇主学习,本王顿感欣慰,日后你若是学有所成,能够独当一面,成为这权族的栋梁之才,本王势必要盛情款待他曹镇主,以表谢意!” 上官昆阳并不知道这上官侯爵是口不应心的客套话,这还欢喜着挺直了身子,嬉笑眉梢,连连拜谢道—— “多谢皇叔恩典,换言之,皇叔是同意昆阳与曹镇主交往了吗?”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城府道:“本王何时阻止过你与曹镇主交往呢?曹镇主年轻有为,有能力有担当,可谓是人中龙凤,你若是与他多交往,既能够改善自己的修为,又能够增进两国之间的友谊,本王实在找不出任何一条阻止你与曹镇主交往的理由来。”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兴奋的眉飞色舞,若不是拘着礼数,就差高兴地跳了起来。 “皇叔英明,皇叔万岁!” 而殊不知,此时上官诸侯的脸色也渐渐阴沉了下来—— 他太了解自己的那个弟弟,越是客气的话,后面不知道隐藏了多少阴谋来,而自己这个傻儿子根本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还在傻傻的高兴着,殊不知上官侯爵已经在心里记了他一笔。 眼看自己儿子不明事理,上官诸侯赶忙上前,作揖补救道—— “昆阳失礼了,这曹镇主身份高贵,他是一国之主,若是论其交往,也是龙王陛下亲自笼络,怎么可以让犬子做主呢?昆阳年少无知,失了礼数,还请皇帝莫要怪罪!”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顿时不开心起来,当即反驳道—— “父王为何总是这般小心翼翼呢?这曹镇主与昆阳是同龄人,他虽身为一国之主,却到底还是一个年轻的愣头小子,若是皇叔亲自上前笼络,年岁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这不是有失咱们权族的门楣吗?” 这糊涂一出,上官诸侯恶眼一瞪,张口怒骂道—— “混账!还不速速跟你皇叔道歉?!这是说的什么屁话!皇叔年轻有为,盛世春秋,什么叫做年岁有差距?你本事越俎代庖,还不知悔改。快点跪下,主动领罪!”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一愣,他眼神恍惚,脸色顿时委屈了几分,这才乖乖地跪了下来,小声求饶—— “皇叔……昆阳失言……全是无知,还请皇叔……还请皇叔惩处……” 44.昆阳选妃(侯爵试图从曹云飞作为切入点,劝说昆阳对武玄月转变态度) 上官侯爵低眸视下,眼神泛出幽光,他噙笑时端了端衣袖,这甚高姿态宛若一座巍然大山,霸气且稳重,让人肃穆更是敬仰。 上官侯爵温声笑道:“皇兄不要总是吓他,昆阳本就胆小,皇兄若是事事吓他,他日后定是胆子更小了不是?人家说的没错,怎么说那曹云飞也是晚辈,即便他是一国之主又如何?别忘记了她的娘亲可是咱们的六妹妹,皇兄若是让侯爵亲自笼络,老实说本王真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的亲外甥平起平坐地交涉国事,不如就让他们同龄人多在一起聊一聊,很多事情也就解决了。咱们是长辈了,就算是能够千秋盛世,这不服老不行了,年轻人自然有他们年轻的话题,让咱们参与其中,只显得突兀,本王今日惊喜,看来这些时日昆阳待在曹镇主身边也算是有所长进,这是好事,怎么皇兄这般惶恐起来呢?”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脸上露出牵强笑意,明知道这上官侯爵话里话没安好心,但是人前他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够配合着上官侯爵的言辞,继续把戏给演下去。 他狠狠瞪了地上跪着的上官昆阳一眼,骂道:“还不赶紧谢恩,这是你皇叔大度,你小子别不识好歹!做事前都要明白个分寸,且不可意气用事,日后与曹镇主接触,多汇报少出主意,你可明白?” 上官昆阳委屈巴巴伏地大拜,谢恩道:“下臣谢过圣恩,日后谨遵圣命,与曹镇主之事,势必实时汇报,绝不怠慢。” 上官侯爵瞟了一眼武玄月这方,笑意道:“嗨你们年轻人的话题,根本王说了,本王也觉得无趣,本王哪里有心思听这些小事呢?只是,若是日后义门若有大事,需要权族支援,你与那曹镇主是表兄弟,这种大事,且不可耽误,一定要向本王汇报,本王就算是倾尽国力,也定要救助与义门,事态大小,昆儿大了,自当分明,不用诸事都要向本王汇报,起来吧!”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不敢妄动,他挺起身来,小心看着自己父亲脸色行事,只待这上官诸侯点头时,他才敢蹒跚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上官侯爵转头真士,微笑地看着武玄月,说道—— “说到同龄人,本王不得不提醒昆儿一句,这武道有本事又义气的同龄人不止他曹镇主一人,眼下不就是有一个年少有为,武技惊人的同龄人吗?天门真士——纳兰玄月,一表人才,秀外慧中,出类拔萃,济世之才,连同你最欣赏的曹镇主曾经都要有求于她,这样的同龄人,难道就不值得昆儿所结交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十分厌弃地瞥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她?!还是算了吧,本少主最讨厌心术不正之人,见利忘义,虚伪至极,这等小人,昆阳还是早早避而远之为上。”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正要破口大骂时,却被上官侯爵一手拦下,诸侯瞪眼闭上了嘴,气愤愤地退到了一边。 上官侯爵收手端袖,上前一步,脸上始终噙着笑意,走至上官昆阳面前,张口之—— “昆儿还记得你曾经是怎样评价他曹镇主的吗?若是本王记的没差的话,假行义举,道貌岸然,实乃伪君子之为,这可是当初你评价他曹云飞最多的话,难道昆儿都忘了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脸色唰的一下红了,他低头挠脖,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时候,只怪昆阳年少无知……才会口出狂言,听了他人的闲言碎语,误会了曹镇主……现在真相大明……自打昆阳亲自与那曹镇主交往后,才发现他这个人真的不错!仗义执言,为人耿直,做事干脆,跟他在一起特别痛快!昆阳只后悔当初偏听他人之言,误会了曹镇主的为人,现在可不是要及时补偿一下?我与曹镇主算的上是相见恨晚,酒逢知己。” 上官昆阳极力弥补自己从前的说的那些错话,有些急躁,更有些语无伦次,脑海中只想着该如何弥补这缺失的关系,却不知道,在慌乱解释中自己一步步走进了上官侯爵部下的圈套。 听到此,上官侯爵欣然一笑,不急不慢解说道—— “那么本王就是好奇了,刚才真士问得问题,本王再问昆儿一句,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纳兰玄月?” 上官昆阳抬头恶瞪武玄月一眼,毫无遮掩的厌恶,恶狠狠道—— “玄华说她来历不明,从小做事步步为营,绝不打没有深算的仗,一个女子罢了,非要跟男人争分高低,明明该安分守己地待在闺中,日后嫁个好婆家相夫教子便是,偏偏不消停,总想惹出些动静来。看看吧,自打她出现后,这武道有一天安生过吗?都说红颜多祸水,这女子势必日后祸国殃民,成为这天下的搅屎棍!”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即没忍住,噗嗤一笑,纳兰若叶也是遮羞轻笑,无奈摇头。 而此时,上官侯爵眼神一颤,幽光忽明,他呐呐道:“又是玄华……” 上官昆阳说这里还不过瘾,继续那旁人的话,作证自己的观点—— “还有,那一日望天台之上,她迷惑国君之举还用我多在言语吗?曹镇主是我上官昆阳的兄弟,为人正直却被这妖女耍的团团转,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我凭什么要相信她?与人为善,那人也要是善人,像这等蛇叔之辈,就算是劈了一层光鲜的皮,里面脏得很,我才不愿意与这种小人为伍!” 上官诸侯忍不住了,大声一吼:“住口!逆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上官侯爵缓缓转身,回眸一笑,劝止:“皇兄莫要生气,听到这里,皇兄还不明白吗?是咱们昆儿太纯真,上了旁人的当罢了,昆儿不是一个不明是非的人,只是一时被人迷惑了,分不清楚是非黑白,吵是没有用的,好好跟他说说道理,他会明白的——” 上官侯爵转身时,有意又瞄了一眼武玄月的脸,继而正式上官昆阳,循循善诱之—— “昆儿,你是个好孩子,就是有时候做事太不冷静,你静下来想想,你刚才说的话,是否前后矛盾呢?”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愕然皱眉,顿时不知所云…… 45.昆阳选妃(武玄月三言两语便将那上官昆阳击败在地) 上官昆阳苦思冥想,挠头间,疑惑问之—— “前后矛盾了吗?昆阳愚钝,还请皇叔指点一二。” 上官侯爵上前一步,抬手抚了抚上官昆阳的发间,温声道:“傻小子,自己说的话,只顾着守着立场,却不想言语便如那矛与盾一般,倒是让自己失了立场。” 上官昆阳越发糊涂起来,噘着嘴怒着眉,不解道:“到底昆阳哪里说错了呢?” 上官侯爵笑而不语,他转头间,将目光投向武玄月这方,开口问道—— “真士聪慧,是否听出了我家昆儿言语中的破绽了呢?” 武玄月被点名问道,自然推辞不得,她言笑回应之:“月儿算不得聪慧,尤其是在两位龙王面前,不过,昆阳少主的言语矛盾,月儿还是听出了一二,就当是班门弄斧,让两位龙王见笑了——” 上官侯爵点头应声道:“那就请真士赐教一二——” 武玄月缓缓上步,走上前去,走至上官昆阳身边,看着对方气呼呼的脸,她遮袖嗤笑,而后一本正经道—— “昆阳少主说,曾经因为他人谗言,才会误会了曹镇主本尊,直到日后与其深交后,才发现曹镇主为人与传言相差甚远对吗?” 上官昆阳白眼侧身,背着上官昆阳道:“切这还用得着你说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倒不气愤,继续问道:“那么对于月儿呢?昆阳少主可否有过一次深交呢?凭什么这么评价月儿呢?” 上官昆阳当时气恼,发作怒火:“你的风评那么差,还用本少主说吗?也不听听江湖上是怎么评价你的!关于你的传言……” 直到说到了传言儿子,上官昆阳这才反应过来,顿时音量越来越小,势气越来越弱。 武玄月抓住时机,委屈垂眸,装起来可怜反扑问之:“是啊……昆阳少主也是说了,传言如此倒是败坏了月儿的名声……月儿不过是按掌办事,从小父母无倚,靠着自己的能力走到现在这一步,后经上天眷顾,小姨垂怜,好不容认祖归宗,回归天门故里,竟不知道外头会有这样的风言风语……月儿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纵然就像上官少主说的一般,大可在闺中学一些寻常小姐的技艺,琴棋书画,刺绣粉妆,只要会讨好男人,日后便可以夫为天,成为这深宅中的女主人,这些月儿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少主,你以为月儿有个明吗?贵族小姐第一个就是出身,我一个天门遗孤的遗腹子,凭什么有小姐家的待遇呢?这些年月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包括我那好姐妹的脸是怎么毁的,少主不知,少主在宫中尽享荣华,却不曾知道人间疾苦,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幸得好的出身,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一生顺畅,少主谴责月儿甚多,月儿无言,毕竟悠悠众口,岂是月儿三言两语辩解就可以化解的呢?”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惊愕,他万万没有想到刚才安静如初的女子,在这一瞬间爆发的言论,将自己刚才所有的论点尽数推翻,这丫头果然不好对付。 上官昆阳脑子愚钝,一下子转不过来弯,却气不过,嘴巴咿咿呀呀个不停,想要争辩个一二。 “你……你……你这是谬论……又在妖言惑众!武玄月!!你的那张皮,早晚我会把它尽数给揭下来!” 武玄月呵呵一笑,故装糊涂起来:“武玄月?谁人?我看上官公子记性不太好,月儿好心再提醒一句,本真是乃是天门真士,纳兰幽梦的义女,天门未来的储君!不管少主喜欢不喜欢本真士都无妨,日后咱们交涉的时机多了,我想昆阳少主迟早会了解月儿本性,也迟早会清楚传言的真假。” 此话尽,武玄月合谷礼之,起身微笑,转身时飒飒,稳步而行,走回到了纳兰若叶身边。 眼看自己的侄儿败下阵来,上官侯爵欣喜,脸上仍不喜形于色,则是表现出几分心疼样,好生劝道—— “昆儿是否觉得委屈?” 上官昆阳这个傻小子竟然还顺着上官侯爵的话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气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上官侯爵象征性地摸了摸上官昆阳的额发,安慰了两句—— “好了,别委屈,想想看你从进屋来,就是一身火气,对人家天门真士大不敬半晌,句句带刺,说话难听,人家姑娘可与你计较了吗?你还不顾身份揭了人家姑娘心腹的面上,让一个大姑娘颜面扫地,人家跟你置气了吗?倒是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一般任性无理了呢?你是个男子,胸怀本该宽广,怎么这一次做事,倒是失了不少礼数,显得几分小家子气了呢?” 上官侯爵言语中有几分谴责之意,好在说话语气客气温婉,虽是斥责也会让人觉得刺耳。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心虽不甘,到底还是低下了头颅。 上官侯爵见自己方法奏效,继续道:“人家真士有气量,咱们做男人的也要有气度不是?你憎恶他曹云飞这么多年,一朝改观,尚且可以与其成为兄弟,而她天门真士呢?人家与你素未谋面,所谓交情也不过是听他人碎言罢了,你俩可曾有过什么过节吗?” 上官昆阳脑海中想到了之前在“月下人家”的事情,可是细想一下,又觉得之前那一桩事情好像是自己跟曹云飞的过节,为得不过是争一时之气,这才跟曹云飞争抢其此女。 况且,这也不是什么体面事,若是自己说出来了难免少不了一顿叱责,也无力与现状,索性就闭口不提好了。 想到这里,上官昆阳摇了摇头。 见此状,上官侯爵继续说服道:“既然你们二位没有任何过节,为何就不能就此结下情缘呢?兄妹也好,盟友也罢,天门真士一直与你为善,而你却因为各种传言咄咄逼人,是不是不太合适呢?还有,昆阳以为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如何呢?若是那真士听信了关乎你上官少主的某些传言,也跟你这般针锋相对,那咱们天门和权门是不是就要为天下人的传言大打出手一番呢?若是如此,还真是荒唐至极。” 说到此,上官昆阳即便恨得武玄月咬牙切齿,而现在他也丝毫没有立场在反驳任何…… 46.昆阳选妃(上官诸侯当众打骂自己的儿子) 三只老狐狸,外加武玄月这只狐狸羔子对峙上官昆阳,这小子也就是汉傻,非要给这样一个团队为敌,自己不是自取屈辱是什么? 显然在上官侯爵温声劝阻下,算是彻底杀了上官昆阳的势气,这时上官昆阳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使了一个眼色给上官诸侯,上官诸侯会意走上起来,这气势只怕又是要数落自己的儿子。 上官侯爵从中拦了一下上官诸侯,小声道:“孩子大了,给他点面子,尤其是人前,好好说,别太激着他了。” 诸侯无奈摇了摇头,唉声一叹道:“让皇弟操心了,本皇知道分寸的。” 侯爵微笑点了点头,这才绕过上官诸侯走开了。 诸侯刚一上前,上官昆阳吓得一抖索,向后挪了两步,像是惊吓的小兽一般,这条件反射也是明显的很。 上官诸侯愕然,再看着自己这不成气的儿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过来!” 上官昆阳缩着身子吓得直摇头,“不要,就这样说……” 上官诸侯皱眉干咳了一声道:“让你过来就过来,费什么话?” 上官昆阳迟疑了一下,还是紧张的摇了摇头:“我若是过去了,父王八成是要动手的……我不要……人前这样多难看……” 上官诸侯气得牙痒痒,暗自骂道:你这样就不丢人的是不是?!当真是把为父的脸都丢尽了! 上官诸侯压着一股气,自以为好声好语,实则早已经变了味道—— “你过来,为父不打你。” “我不信……父王总是诓我,那一次昆阳办错事了,你不是狠狠严惩昆阳的?昆阳不去……” “你再不过来,本皇就现在过去打你!并且打你打得更狠!” 上官昆阳可怜巴巴地拘着脸,小心翼翼挪着脚,这样子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一般,只能够过去,还能怎样? 就在上官昆阳刚走进上官诸侯身边时,上官诸侯手中不知何时运气生出一根短棍,那攥着短棍的手青筋暴起,十分吓人。 上官昆阳惊恐瞪眼,正要掉头就跑时,为时已晚,上官诸侯一把拽住他的右手臂,抄起那短棍,朝着上官昆阳的屁股就是恶狠狠几棍下去。 “让你胡说八道,让你惹是生非!天天让为父为你操碎了心,让你皇叔给你收烂摊子,擦屁股,你好大的本事!好好的前程不要,尽是给为父惹事!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哐哐哐——几棍下去,上官昆阳疼得跳脚,四处逃窜,而那上官诸侯拽着追着他打,俩人这一出闹剧,可是精彩得很。 武玄月和纳兰若叶遮袖颜面嗤笑,只是,武玄月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到了上官侯爵那方。 上官侯爵嘴上劝得好听,可是真到了上官诸侯出手打自己的儿子时,他却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只是静静观看,脸上冷漠。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这上官侯爵可是比着三十年前更加冷漠无情了些,之前这种场景多少还会假惺惺地劝阻一下,而现在呢?连劝都懒得劝,坐等看好戏。 却不想,武玄月看上官侯爵的眼神太露骨,上官侯爵猛然转头,与武玄月的眼神撞上了。 武玄月猛然惊吓,赶忙收回眼神,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到此,上官侯爵不请自来,他微笑着走至武玄月身边,起先张口道—— “真士看了这一出好戏如何?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吗?” 武玄月就在上官侯爵近身的那一瞬间,周身气压骤降,对方那强大而又侵略性极强的霸气随身而来,压得自己一下子缓不过来神。 此时的她,尴尬而又弱小,明明平日里与人谈话时,可以谈笑风生,对弈有度,而偏偏这个时候,自己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这个……龙王陛下说笑了……月儿从来就没有怪罪过少主殿下,误会这种事情总归是有的……毕竟望天台那一场事闹得,却是对我纳兰玄月的影响不好,这些月儿早有心理准备,也就不怕别人说些什么。”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呵声一笑:“旁人议论那是旁人,而昆阳他说这种话就显得权族没有礼数,他身为天门的皇族,又是青龙七星君,怎么可能不动动脑子,就偏信那些传言呢?若是放作是咱们青龙军刑罚处之,他小子是要被断了舌头,废了手脚的,青龙军等级森严,制度严苛,赏罚分明,这样的处之对他已经算是轻的了,将其交给他的父皇,不过一顿棍子罢了,合着咱们刑罚比,这一顿棍子算不得什么。”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头尬笑,她袖管中的手在抖,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青龙军的军规有多严苛,想当初自己在武门时,被诬陷偷盗时,差点就是按照青龙军的刑罚处之,毕竟这武门的后宫可是她上官金阳说的算…… 同样的阴影早在武玄月心中生了根,不管她后期变得多强大,只要一想到童年的那些事,她都会觉得过不去的坎儿。 武玄月勉强笑意,故装镇静,看着眼前的闹剧,心中早已生胆怯。 “龙王陛下……其实,说到底这也是权族的门阀里的事情,大可不必在月儿面前这般惩处昆阳少主,这多下了上官少主的面子?若是陛下真的有意愿惩处昆阳少主,关起来门怎样惩处都好。” 上官侯爵冷冷一笑道:“那可不行!若是如此,真士又怎么可以见证咱们权族的公正和铁血政策呢?是他上官昆阳出言不逊伤了真士的面子,这就是下了他的面子吗?呵呵这小子是该吃点苦头了,都这么大的人了,人前还是一点体统世故都不懂,若是再不让吃些苦头,日后整个青龙军都会被他的愚蠢所牵连。真士莫要见笑,其实我皇兄这样做,也没有把真士当做外人,他儿子不懂事,就该受到惩处,冲撞了真士,他上官昆阳罪有应得。”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一寒—— 这上官侯爵到底是个多么恐怖的人呢?明明他是权族的王,完全可以亲自严惩上官昆阳,可是他却惯会人前装好人,在上官昆阳面前扮演一个慈爱的叔父,而背后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还真是让人心寒的很…… 47.昆阳选妃(上官侯爵甩锅诸侯父子身上) 武玄月下意识扭头,看着上官侯爵不老的容颜,这一刻她认清楚了对方的冷漠与从容—— 上官侯爵知道武玄月是什么样的眼神再看自己,他根本不在意对方的看法,脸上依然噙着笑意。 “怎么?真士是不是觉得本王这个人没有人情味?” 武玄月垂眸一叹,回应道:“也不是……只是觉得龙王对自己的侄儿要求是不是太严苛了些呢?” 上官侯爵嗤笑一声道:“都说天门真士八面玲珑心,看得懂人情世故,摸得透人性本质,可是这么简单的事态真士看不懂吗?本王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他上官昆阳,他愿意做一个逍遥王爷也好,愿意做一个平明百姓也罢,本王都不强求,而对他又甚高要求的人,不是本王而是他的亲生父亲,既然我的那个皇兄望子成龙,对自己的儿子又过高的期待,本王也就只能成全,昆阳能不能成器,本王从没有抱过多的期望,但是本王绝不会因为一个侄子而得罪自己的亲哥哥。这凌坤宫少主的位置,是他龙皇殿下为他儿子求来的,这青龙七星君的位置,也是他为他的儿子求来的,本王对于自己皇兄的要求,向来是有求必应,机会本王给了,至于昆阳日后该怎么经营,本王倒是拭目以待了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颤,对于上官侯爵这一套言辞,她无言以对,完全是无懈可击的说辞,把昆阳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上官诸侯的身上,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但是武玄月知道,这一局全在上官侯爵的掌握中,他将自己的哥哥和侄子树成了箭靶子,让自己的亲人成为了众矢之的,青龙军将下面所有的不忿和怨怼都指向了诸侯宫中的人身上,而他呢,即可高枕无忧时,是不是还可以挑唆一下事端,出了什么事情,都有诸侯府上的人顶着,而他只要躲在背后放冷箭既可。 武玄月什么都清楚,这种手段不正是他们权族的惯用伎俩吗?武门中,上官金阳不就是这样的手段吗?收养了那么多别人家的孩子,既是拉拢各方势力,又是为了给自己儿子竖起坚实的保护层—— 武玄月恨透了二房,就算出手要报复,也是从欺负自己最多的人下手,首当其冲的就是他武玄侯和武朝阳,其次才是武玄华,人家武玄亮从来不会出面直接与自己发生冲突。 看来,这上官家族喜欢藏在背后里放冷箭的手段是祖传下来的啊! 不过,通过这件事情,武玄月也不是看不到一点希望—— 她清楚,上官侯爵纵使权谋手段非常,他上官诸侯也绝非凡人,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呢?表面他是高高在上的龙皇,实则腹背受敌,自己家族成了放在火上烤的鱼,任人宰割。 这人前当了跳梁小丑,当众棒打自己的儿子,他上官诸侯也是何等的无奈,权宜之计只能如此。 他会不憎恨上官侯爵吗? 明明已经过身的人,却被人从坟地里扒出来,连死都不让人安宁不是? 武玄月望着上官诸侯追着自己儿子打的场景,双眼微颤,心中什么都清楚,而偏偏这个时候要装傻。 武玄月只能够顺着上官侯爵的话说下去—— “也是,昆阳少主坐到现在的位置上,确实有些德不配位了,多说慈母多败儿,龙皇殿下厚爱儿子无可厚非,本应该固其根本,勤勉其学业,勤务于政绩,勤练与武技,而不是在官位上动太多的心思,他若是能力到了,自然而然能够胜任其职,能力不足硬是按在这个位置上,确实会遭人非议——”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挑眉侧眸一眼,笑道:“果然,天门真士如传言般聪慧伶俐,其实早就看透了局,偏偏不说透,为得都是咱们这些高位人的脸面。难得的体贴懂事——” 武玄月微笑摇头道:“龙王陛下谬赞了,我这不过是说笑而已,哪里有什么其他意思呢?其实,昆阳少主本质不坏,就是身边的人不清净,若是他身边环境变好了,以昆阳少主的实力,日后定会打有前途,日渐宏图也不是什么大事。” 上官侯爵收回眼神,放远看去自己的眼前你追我打的闹剧,勾嘴笑道—— “所以说吗,皇兄早就看透这一步棋,所以才会急着给自己的儿子物色正确的枕边人,这才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着想,老实说,这一场选妃宴,也是皇兄筹谋已久的结果,可见皇兄对昆阳寄与多大的厚望。” 武玄月笑道:“父母爱子女则为其计长远,这都是人之常情,况且少主也不是无药可救,若是日后有一位贤良淑德的夫人照看着,时时规劝,会对昆阳少主的未来有益处,不知道二位龙王看上了哪家的小姐千金了呢?也事先跟月儿支应一声,晚上的选妃宴,月儿也好做好准备。”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真士惯会说笑,咱们看上哪家的小姐千金不尽在真士的掌握中吗?你一卦算尽,咱们这些人的心思,哪个能够逃得过真士的眼界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色一红,几分羞涩攀上了头。 “这个……卦不能算尽,话不能说早……月儿纵使有看天命消天理的本事,只奈何天道无常,万事皆有变数。” 上官侯爵侧眸一眼闪烁,幽幽绿眸很是深沉,他问道—— “那么还请真士指教,咱们就说一说这一家的小姐,到底与我权族凌坤宫的少主机缘深浅?” 武玄月微笑抬眸,回应上官侯爵的眼神道:“机缘皆为天定,是长是远,且皆为形势而定,龙王就不要让月儿再多透露天机了如何?姻缘这种事情,不能算计,更不能权谋,该来总会来,该走的怎么留也留不住——我想,龙王陛下应该早有体会吧……”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双眼闪烁幽光,他冷呵一笑,收回眼神,敛目阴沉时,脸上始终挂着笑意,这样的表情更让人瘆得慌…… 48.昆阳选妃(诸侯父子追打,若叶出手阻拦) 眼看这上官诸侯追着自己的儿子打了又一阵,上官昆阳挨了几棍后,躲在椅子后头,双手扒着椅子背,时刻警惕,生怕自己的父王冲过来,两眼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不放。 上官诸侯也打累了,与上官昆阳对峙在椅子前,他一手叉腰,一手举着棍子在空中指指戳戳,气喘吁吁,骂骂咧咧—— “你个逆子给我滚过来!” 上官昆阳惊悚摇了摇头,小声道:“傻子才要过去,哪有人自己送上去挨打的?” 上官诸侯耳尖,什么话都听得真切,他更是气愤,手中挥舞着棍棒,骂得更加奋力了些—— “让你过来就过来!装什么孙子呢!!看看你都什么德行了?!自己的闯的祸,自己还不敢站出来认账,你男人的尊严去哪里去了!给我滚过来!!” 上官昆阳浑身一颤,却是个厚脸皮的,似乎这种场景对他来说早已经司空见惯了,老赖老赖站在椅子背后,时刻跟自己父亲保持安全距离。 眼看两个人都僵持在这里了,上官侯爵显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根本没有叫停的意思,而站在一旁的纳兰若叶已然看不过眼了,她走上前去,挡在了二人之间。 纳兰若叶微笑朝向上官诸侯,好声劝慰道:“龙皇殿下莫要生气,昆阳少主也不过是一时迷茫,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维护劝阻的尊严和利益,本尊看,龙皇殿下消消火,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 上官诸侯气在上头,这有人搭话,当即就发起来火来,骂着自己儿子,说给旁人听! “他个逆子!这么大的人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分寸吗?看看咱们的天门真士,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叫做体统和将就,而他呢?能给人家比吗?还敢冒犯人家!也不知道他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这些腌臜肮脏的话,也好意思在这场合上说出来,以本皇看,啥都是不是,还是本皇管教的少,若不然也不会纵了他胡说八道的个性!” 说着,上官诸侯趁着这个时机,突然袭击,绕过纳兰若叶的身子,一把揪住了其身后的上官昆阳的袖子,挥着棍子眼看就要下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纳兰若叶手持判官笔,刚刚好挡在了上官诸侯的棍子上,这般有惊无险,上官昆阳吓得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这下子又下去了。 上官昆阳惯会找靠山,他定睛一看,纳兰若叶是向着自己的,“嗖”得一声利索,他钻到了纳兰若叶身后,这样子可笑极了。 看到自己儿子窝囊怂样,上官诸侯又要发作,张口大駡—— “混账!看看你那怂样,本王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孬种呢?还不快速速从人家师尊身后给我出来!” 上官昆阳惊恐脸色惨白,他吓得浑身发抖,不时紧紧拽着纳兰若叶的衣角,这求助的小眼神巴巴地看着纳兰若叶不放。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无奈一叹,她转过身来,挺直了腰板,宛然遮掩保护的姿态。 到此,上官诸侯恼羞成怒,朝着纳兰若叶也来了一顿。 “师尊莫要管我诸侯府上之事,本皇教训自己的儿子,这是天经地义,人之常情!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小子就是吃亏吃苦太少,才会目中无人,张扬跋扈,本皇若是不好好教训他一番,他小子更加不知道天高地厚,人情世故。” 纳兰若叶噙笑而谈:“龙皇若要教育儿子,本尊是没有资格干涉的,只要龙皇殿下关起来你们诸侯府上的房门,是打是罚,怎样都好!只是……这场合,这般打罚昆阳少主实在不太合适,况且——” 说着,纳兰若叶身体前倾,压低音量道:“今日到底是昆阳少主好日子,晚上就是选妃正宴,若是咱们昆阳的少主,惹得一脸鼻青脸肿,神色忧郁之态,这到了台面上,少主无光,诸侯府无光,权族更是无光,兹事体大,轻重缓解,龙皇殿下冷静下来稍作思量,便可又定论……”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心中怒火未平,但是他也把纳兰若叶的话听到了耳朵里去,自己打也是打了,骂也是骂了,今日确实是大日子,若是这小子晚上在选妃宴上除了洋相,丢人现眼可不是这等小事了。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那不成气的儿子,这方偃旗息鼓,收了武气,化了棍棒,将那化形的霸气藏进了袖管中。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长长舒了一口气,小声感激道—— “多谢师尊救援,昆阳日后一定感激师尊今日之事……” 纳兰若叶没有多说话,转头微笑颔首,这事算是过去了。 临走之际,纳兰若叶走至上官诸侯身边,与其擦肩时,她停了一下,小声道—— “儿子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莫要为了别人的眼色,而伤了自己父子的感情,少主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就是欠缺磨炼,凡是好好教导,想必日后昆阳少主必有起色。”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眼神一颤,他不敢回应纳兰若叶任何,即便他心头早已经波涛汹涌,可是在自己弟弟面前,他不敢表露半分。 要知道,那上官昆阳再混账也是自己的儿子,当众打自己的儿子,他心里怎么可能是个滋味,可是他有退路吗? 若是他不出手,论其军法处置,上官昆阳只怕难逃一难,若是他出手,至少可以减轻一些自己儿子身上的刑罚,他这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啊! 这是,他的这一份情,自己儿子不懂,他清楚的是,上官侯爵惯会装好人,人后给自己施压,人前笑眯眯,所有恶人都让自己当尽了,甚至于自己的儿子也因此很透自己,生生伤了自己与他之间的父子的情分…… 可是自己有选择吗? 受制于人,败人之寇,早在三十年前自己就得一文不值…… 偏偏还有了牵挂,就只能让上官侯爵拿捏把玩,成了一颗“仕”字棋。 纳兰若叶深知,自己这一番话他上官诸侯不可能有任何回应,但是她还是要说—— 没回应是没回应,但是至少——对方会听到心里去…… 49.昆阳选妃(武玄月终于忍不住,决定出击) 上官侯爵眼看纳兰若叶已经出手,这虚伪的面孔使然,便也跟着身后,虚应装腔了两句—— “皇兄,小惩大诫一番足矣,昆阳是咱们的孩子,这孩子不是不懂事,好好说说便是,可以了可以了!” 武玄月瞟了一眼上官侯爵虚伪的脸,不知道为何,看到这幅伪善的一面,她真真想吐。 上官诸侯故装生气,有意责难:“不打不成器,这小子都是让咱们给惯坏了,日后若是再胡闹下去,丢人现眼怎么办?” 上官侯爵微笑徐徐,开玩笑道:“今日咱们给昆阳寻一个能够规劝他的王妃,日后他还要放肆的话,身边时常有人规劝,也怕是不成的,昆阳不听你我之话,未必不听他王妃的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只怕有了王妃后,咱们都往后排了……” 却没想,上官昆阳又是没头没脑插上了一句—— “我才不要什么王妃!这贵族家的小姐,各个矫情,各个扭捏,我最不喜欢性子不爽快之人,娶她们回来这是在给我上官昆阳上紧箍咒吗?我才不要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愕然,上官诸侯恶瞪,这会子功夫,恨不能冲上前去一巴掌怕死自己这个蠢笨如猪的儿子。 不过要说这上官昆阳没脑子,也绝非如此,他知道找靠山,这躲在纳兰若叶身后就是踏实,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也不怕自己的父王出手打自己了! 上官诸侯又要发作时,纳兰若叶呵呵一笑,转身规劝起来身后之人道—— “少主这是不喜欢女子的个性,难不成是喜欢哪家的贵公子吗?天下女子多少有些扭捏,女人想得多,顾虑就多,不如男子阔力,听少主的意思,这是喜欢男子啊” 纳兰若叶本是一句玩笑话,想着以此缓解眼前的僵硬关系,谁想这话倒是歪打正着,只看这上官昆阳突然安生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一看就是被人说中了心思。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怔然,这时连她也没法应付了。 眼看事态到了这一步,武玄月干咳了一声,张口打破了僵局—— “昆阳少主那是没有看到可心的姑娘,权门可是为了你的婚事费了不少的心思,广发邀请函,再三遴选,才在众万个姑娘中寻出来百十个拔尖的公主小姐来,今日月儿从龙宫穿梭时,掀开帘子,只看这来玩各地的公主小姐,各个美貌如花,才情过人,连我这个女子都看得动心,昆阳少主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 上官昆阳这是不能听到武玄月的话,她一说话,他就跟那打了鸡血一般,疯狂撕咬对方。 “小小女子懂什么?光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些女子是冲着我上官昆阳的人品来的吗?还不是冲着我凌坤宫少主身份来的吗?我看她们一个个心机重得很,说是来为我选妃的,实则都是奔着皇叔来的,嫁给我这个少主有什么意思?若是能够被我皇叔看重,那可就是鸡犬升天,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愕,纳兰若叶有心救护他,却只看这形式,自己是救不活,这小子果真是嘴上没个把门,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光顾自己自在。 上官侯爵从容的笑意,也变得阴沉了几分,他这一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眼看自己的皇弟脸色发生微妙的变化,上官诸侯心惊胆战,自知道自己儿子口无遮拦又闯了祸,这可不是打两棍子就可以解决的……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起先骂人,“混账!胡说八道个什么!你的混实事你的婚事,关你皇叔什么事情?再胡说信不信今天老子打断你的腿!不成本皇就养你一辈子!” 上官侯爵冷哼一笑,只看自己的这位皇兄咒骂难听,却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哪一次不都是喝三呼四后就草草了事,若不然也不会惯着这上官昆阳这般性子。 就在事态一度恶化之时,武玄月当即开口,化解了眼下的局面—— “你皇叔不是不找,而是他姻缘未到,你小子能不能别总是胡说八道呢?你是你,龙王是龙王陛下,满口胡言,怎么是好!我看两位龙王的良苦用心真真有用,就你这样,是该找个名门闺秀好生规劝着,免得日后出去胡说八道,惹人厌弃!” 上官侯爵回头一看,眼神定在了武玄月的身上,对于眼前会抓时机的女子,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大概是此女太聪明了,一句话就可以化解自己的困境,若不是自己阅人无数,只怕现在自己对她好感度倍增了吧…… 但是,今时今日的上官侯爵,对谁都是有防备,对谁也不会想曾经那样全心全意的认同—— 或许是因为曾经有个男人伤他太重了…… 别忘记了,这个女人可是那个男人的女儿,她身上流着武明道的血,狡诈灵慧,能够让你好感度倍增,也可以在完全了解你之后,把你拉进地狱去! 上官侯爵侧眸一眼,眼中幽幽泛光,他认真打量武玄月—— 显然在这个女子身上,武明道的痕迹不多,从容貌到体态,这丫头像极了纳兰雨落,而他知道,这丫头的性格像极了武明道! 武玄月清楚上官昆阳至始至终针对的人始终是自己,这个结果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而她只要稍稍一开口,上官昆阳便会炸毛一般向自己开炮。 果然,正如武玄月意料一般,上官昆阳一听到武玄月的话,就彻底炸毛了!什么也不顾及了,上来就开始怼武玄月。 “你谁啊?!一个黄毛丫头,红口白牙就像为权门当家作主了吗?这里不是你们天门,轮不着你这丫头撒野!” 武玄月这一次也不忍着,上去便要与那上官昆阳理论一番。 “本真士一直敬重上官少主,但是不代表本真士一点态度都没有!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今日我便要与上官少主理论一下。这一场选妃宴,并非是两位龙王为了拉拢实力而那少主的婚姻做筹码,而是因为,昆阳少主不知道吧,最近时日你红鸾星动,今日便会遇到你生命中真命之人,姻缘来了,你挡是挡不住,难道上官少主,要跟天和命斗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一愣,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满口胡言!我凭什么相信你?” 谁想武玄月以缓步走上前去,压低音量,小声道:“本真是可没说你的真命天子一定是女子,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少主西想要的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登时一下脸红了起来…… 50.昆阳选妃(支走了三位尊长,武玄月原形毕露)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口舌张狂的上官昆阳登时愣住了,骤然间满脸绯红,像羞涩的小娘子一般。 看到这里,武玄月勾嘴一笑,暗有城府,脸上却是一副拿稳了上官昆阳的微笑。 武玄月又上前一步,拉进了与上官昆阳之间的距离,神神秘秘道—— “少主不曾知晓吧,两位龙王专程将月儿请过来,就是为了给少主把关新人,不过呢……月儿来之前做足了功课,已经算到了这一次选妃宴会是一场徒劳无功的结果,因为在昆阳少主心中,早有了另外一个人,真命天子降临,纵使其他的繁花美艳,只怕也是入不了少主的眼了吧?”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低头紧张,那红晕直接从脸上蹿到了脖子根,那模样简直与之前张牙舞爪的他判若两人。 武玄月再一个上步,上官昆阳紧张一抖,慌乱退步,竟被这小女子牵着鼻子走。 “你……你……你胡说八道……我……我……我不是……” 武玄月的微笑越发咄咄逼人,而她更是得理不饶人—— “怎么?看来是让说中了少主的心思了不是?若不然少主也不会这般紧张,连话都说不清楚!” 上官昆阳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胡闹!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一个机关算尽的心机女,又在妖言惑众!我不要信你!” 武玄月站住了脚步,她敛目微笑道:“若是如此,我可以帮你啊!完成你的念想,如何?” 听到这里,一瞬间上官昆阳怔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眼看上官昆阳片刻的迟疑,武玄月抓紧时机,转身朝着上官侯爵,纳兰若叶以及上官诸侯分别合谷礼之—— “余下的时间是否可以让月儿与上官少主单独聊聊呢?长辈尊贵都在此,只怕我俩不敢放开说话,龙王陛下不是说了吗?让月儿同龄人多与昆阳少主交流交流,同龄人会少些隔阂,沟通起来也会好一些。”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眼一闪,微笑应之—— “也好,既然如此,我们几个老家伙就先去御花园转一转,还望真士多多规劝我的侄儿。” 说着,上官侯爵向上官诸侯使了一个眼色,上官诸侯会意后,当即朝着武玄月作揖礼之—— “犬子无礼,还望真士多规劝规劝,这就麻烦真士了?” 武玄月埋头礼之:“二位龙王客气了,我与少主有缘,不过是多说上两句罢了,只要少主不嫌月儿烦扰便是。” 却没想,上官昆阳突然一声拒绝道:“我嫌弃!谁要跟你说话呢!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我……” 只是,当上官昆阳看到自己的父王手持棍棒,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时,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也越来越没有底气来。 “好了好了!你们走吧走吧!不就是听她胡邹邹吗?她一个女人还能吃了我不成!我听着就是了!” 上官昆阳心不甘情不愿,到底还是屈服在上官诸侯的淫威之下,虽是嘴强牙硬,故装声势,只是言语中句句都透漏他胆怯怂态。 武玄月起身时,也向纳兰若叶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若叶接过眼神,微笑时,颔首回应,这方转身朝着两位龙王方向说道—— “这里就交给小辈们吧两位龙王都是急脾气,见不得少主一丝半点的瑕疵,若是咱们再这里下去,只怕昆阳少主到不了晚宴,就不成了,既然二位龙王信任,这一次就试一试天门真士的本事,咱们老一辈人倒是可以好好歇歇心,让他们自己处理这其中的关系好了。” 侯爵点后同意,这一方抬手指引,邀请纳兰若叶道:“师尊所言极是,咱们都是爱子心切,却法不对路,惹得孩子们不开心,咱们也是一肚子的火,年轻人的世界,就让你们自己去闯闯吧,师尊这边请,本王已命下人在御花园备好了茶点,不如趁着春光好,咱们一同领略一下这春色满园的景象。” 纳兰若叶微笑颔首,这就抬脚迈过了门槛……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人家三个长辈是有说有笑,武玄月缓缓回头时,只看上官昆阳仍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到此,武玄月扯嘴一笑,快步走了上去,这也不在装什么淑女端庄,上来就是气势压人。 “少主看来对月儿有颇多误会,只是月儿记忆犹新,那一日月下人家,为了争夺月儿,昆阳少主可是与曹家镇主大打出手,怎么?这才一年之久,少主可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上官昆阳瞪直了眼,惊讶万分,这丫头简直是一个两面派,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两张脸皮完全不同! “你……你……你终于原形毕露了!武玄月你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祸害完西疆和南湘,这算是要来祸害咱们权族了吗?我告诉你!有我上官昆阳在的一天,你就甭想什么鬼主意来坑害我权族!” 武玄月别头嗤笑,这嫌弃毫无遮拦,她转回头嗤之以鼻就是一眼。 “你?!呵呵上官少主说话还真是不客气!不过呢,说来祸害这个词,月儿难以担当,月儿只知道,只要我武玄月所经之地,不是夷平恶党,就是废除腐政,曹镇主尚且见我还要恭敬几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权族七星君罢了,仗着自己是诸侯家的嫡长子,就对我这般无礼,信不信今日我就让你上官昆阳去鬼门走一遭!” 此话一出,武玄月悬气耸立,一把一米多长的月刀赫然成形,紧紧地攥在了她的手心中——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惊恐双眸,大呼小叫! “你敢!这里是权族,你竟敢在我权族胡作非为吗?来人吧!来人啊!!” 却没想不管上官昆阳怎么喊,这屋外的官兵各个直立背身,丝毫没有动静。 武玄月呵呵一笑,一手弹了一下空气,一道波晕在空气中缓缓晕染开来—— “别叫了,我知道这权族哪里都是耳目,所在在三位尊长离开这里时,我已经在这房间中部下了结节,物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外面是听不到看不见的,所以——月儿奉拳表哥一句,咱们有话好好说,若不然,月儿心一横手一软,不小心伤了表哥这就不好了” 上官昆阳惊恐抖抖,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脸色惨白,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51.昆阳选妃(武玄月武力恐吓威胁上官昆阳) 这一米多长的月牙刀看着都让人胆战心惊——这正是出于武玄月的心机。 平日里武玄月最喜欢的使用的武气是小型月刀,耗费武气少,并且收放自如,而这大号的月刀目标太大,让人一眼就看出了武气行踪,最重要的是维持这大号月刀耗费武气还不少。 武玄月幻气出这大号的月刀是吓唬胜于出手,她的目的不过是吓唬吓唬这富家公子哥,她清楚上官昆阳的脾性,虽是平日里虚张声势,却是一个实实在在胆小如鼠之人,宛若纸老虎一般,一戳就破,根本不用动手。 大概这也是跟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上官侯爵夺位政变,侯爵成功御荷九龙,却在昆阳送诏的那一次,施以惊吓,那么小的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呢? 虽是后来,武明道与纳兰雨落联手救下了这上官昆阳,并且冻凝了他十年的年岁,抽掉了他记忆中最恐惧那部分,只是那刻在骨子里的胆小,让上官昆阳有了阴影。 上官昆阳不曾记得自己的皇叔夺王时的场景,可是他却对强大的东西有种莫名的恐惧,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病根,刻在骨子里的胆小怯懦…… 自然,武玄月祭出这偌大的月刀,足以震慑上官昆阳,看到这阵势,上官昆阳扶着胸口瘫软塌在椅子上,心脏怦怦直跳,手脚不停颤抖。 武玄月见状,知道自己恐吓有效,这才换了副口吻,好声道—— “少主,月儿并无恶意,只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你若是愿意,咱们就静静地说,你若是不愿意,月儿自然有法子让你愿意,敬酒罚酒,少主自己选!” 上官昆阳抚胸大喘息,气得眼睛发直,只是这身体不争气地发抖。 武玄月手持月刀,霍霍之势,阔步向上官昆阳走来,这阵势惊吓得上官昆阳身子缩成一团,恨不能跪地求饶—— “把……把你……那明晃晃闪眼睛的凶器收起来……要谈判就谈判,舞刀弄枪的要干嘛?你……你……你这是要谈判的态度吗?显然是要挟!” 到此,武玄月停下了脚步,她心满意足一笑,登时化气乌有,合谷礼之—— “刚才月儿冒犯了少主,说来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呢?非得弄到要打要杀的地步,对吗?” 看到武玄月收起来了大号月刀,上官昆阳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赶忙坐直了身子,故装姿态—— “你这丫头太坏!跟你三哥说的一般,我与你虽为从小谋面的情义,可是关乎你的传言我可是听多了去!” 武玄月呵呵一笑,不以为意,她转身折了回去,飒然摆开衣裳下摆,款款落座。 “关乎我的传言吗?表哥都是听谁说的你?让月儿猜一猜,若是我么猜错的话,大概就是我那三个哥哥,还有我那长姐,以及……曹家镇主对吗?” 说着,武玄月抬手拿过手旁的茶盏,拨茶三下,轻轻吹去水面上的茶叶,细细品茶。 上官昆阳恶眼圆瞪,又是一顿谩骂:“你明知道自己名声不好,还有什么脸来我权族!说——你这什么用心?” 武玄月呵呵一笑,抬眼看去,放下手中茶盏,笑着道—— “我什么用心表哥就不要揣测了,既然我来了,那证明天道如此,无人可改变,表哥喜不喜欢我,结果都是如此——与其愤然反抗,这个结果,不如咱们就做一笔交易如何?表哥的心上人,若是月儿没猜错的话,大概就是我曾经的未婚夫曹云飞吧——” 武玄月话音刚落,上官昆阳脸色刷的一下红了。 “胡说八道!我们都是男人,怎么可能呢?况且……那……那曹云飞……在乎的人是你……” 武玄月当即打断了上官昆阳的话,“同为男子又有何不可?想来这天门龙王的左膀右臂,花腔和铁手不正是龙阳断袖的楷模,有这两位给表哥打样,表哥难道没有别的用心吗?” 武玄月一语戳破了上官昆阳的内心,此时的上官昆阳低头静静,倒是难得老实。 武玄月继续道:“说来真是巧合,你说曹镇主在乎我,而我呢?却不得不因为政治原则,要被迫与表哥成婚,而偏偏表哥的心上人则是曹镇主,你说说咱们三个人的关系,是缘分还是孽障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猛然抬头,眼神惊颤时,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住嘴!你都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武玄月呵呵一笑,她双手一提腿上打败,这右腿不自觉地翘到了左腿上—— “混账话却都是实实在在的实话!我哪一句说错了吗?” 上官昆阳愕然,惊眸而视,全是无言以对。 武玄月笑道:“若是表哥不反驳,月儿就认为表哥是默认了,表哥果真喜欢曹镇主吗?若是如此,表妹倒是有法子成全了你……” “住嘴!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可知道吗?那曹镇主对你一往情深,这一个月我在西疆驻留,虽是与云飞弟整日饮酒作乐,可是我看得出他眉宇间的愁绪,还有……他心不在焉的模样,与我他是应付,与你他才是动了真情!对一个那么爱你的男人,你却把他当成交易的筹码,你到底是怎样的铁石心肠?你是不是觉得特别自豪,把一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却在我面前沾沾自喜一般的炫耀!你这种女人我看着就觉得恶心!”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的话全是谩骂,可是武玄月非但不生气,还有几分惊愕和欢喜—— 她本以为上官昆阳是权门最无能最愚蠢的少主,仗着自己的父王和叔父的势力,为所欲为,而此时的他,倒是有几分让武玄月刮目相看! 至少,在正义和良知的问题上,上官昆阳黑白分明,蠢钝中带有一丝可爱。 这一点上,他倒是与权族的那些不折手段的伪君子不同,他的蠢钝和直接,宛若一股清流般,让人神清气爽了几分。 武玄月挑眉惊奇间,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笑意,而她却故装刁滑,有意挑衅之—— “那又怎样呢?我就是这样一个妖女,曹哥哥还偏偏偏宠与我,我推辞不掉,他却非要粘过来,这该怎么是好呢?” “你!你这个刁女!既肮脏又让人恶心的紧!” 52.昆阳选妃(武玄月三言两语,缓和自己与昆阳的矛盾) 眼看上官昆阳气得脸红脖子粗,武玄月越发可乐起来—— “纵使表哥再怎么骂月儿,也改变不了曹大镇主喜欢月儿的决心,表哥骂得越狠,月儿越开心,你的谩骂只能说明你的无能,除了嘴上过瘾,你便是再也无计可施了吧。”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拍桌而起,骂得更狠—— “妖女!这世道怎么容得下你兴风作浪!那曹云飞哪点不好,你要这样折磨他?” 武玄月抬眸一笑,问之:“那么我若是与曹镇主好了,表哥就欢喜了吗?这是你想要的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登时傻了眼,这一下子的刺痛,让他深刻意识到了,他之所以恨武玄月,并非是是因为正义,而是因为在情感上,他从一开始就输给了对方。 明明这般狡诈的女子,用心不轨,居心叵测,为何能得到那么好男人的真心呢? 而自己呢?百般讨好,委曲求全,而换来对方的则是敷衍的态度…… 就是因为在意,所以恼火,她都有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为何这般不珍惜呢? 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曹云飞哪怕用心看自己一眼,让你倾尽万贯家财,他上官昆阳也是乐意的。 而就是这样的机会,上官昆阳也争取不来—— 上官昆阳愤怒咬牙,他气得拳抵桌面,浑身战斗,低头闷声道—— “没错!我承认,我对曹云飞有些心思,他若是与你携手到老,我虽不喜欢您,但是想到能够成全他,也就安心了……” 武玄月呵声一笑,拍手称赞道,“好一个成全,表哥果然仗义!为了爱人,宁愿默默付出,也不愿让对方有半点不开心,只是曹镇主这般好的男子,就算落到我这种诡计多端的女人手里,你不觉得可惜了了呢?” 武玄月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上官昆阳愤然一瞪,骂道:“可不就是可惜了吗?他可是真英雄,宛若天上月亮一般皎洁的男子,倒是落在你这种污泥腌臜女人的手中,真真是糟蹋了!” 武玄月又是一笑道:“是啊多好的男人,皎洁如月的公子,怎么可以落在我这种人手中呢?别说上官少主觉得可惜,连同我自己个都觉得可惜……”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越发迷惑,他缓缓回头,驰目而望,怒着眉头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我都这样骂你了,你是真不生气?” 武玄月呵声一笑,抬眸回应对方眼神,笑道:“生气啊可是想想也不觉得表哥那句话说的哪里有错,月儿确实不是什么名门闺秀,这一路走来,用得都是阴谋诡计,曹镇主难得的光明磊落,怎么可以与月儿这种人为伍呢?若是她真的娶了我,倒是污了他的名声,月儿自己脏就算了,岂敢在连累他曹云飞呢?” 说到这,上官昆阳脸色方才好看了些许—— “呵说了这多么多话,就这句最有自知之明!你这丫头倒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武玄月呵呵一笑,她一手摊开,邀请之—— “表哥请坐,自打月儿来这里,就没有想过与谁为敌,更没有想过要跟表哥成婚,或者是跟表哥抢什么心生人,我来这里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天门至尊刚收了我这个义女,又把我放在这么高的位置上,是要给些机会增加月儿的威望,日后才好在天门立足,姨母说了,这天门之地早晚是要传给月儿的,虽然天门废除了禁婚制,但是以月儿的身份,只怕天门所有的女子出嫁了,月儿也不能够出嫁——”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竟然信了,还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难不成这天门推出新政,只是虚头令,只不过是表面形式罢了?” 武玄月笑着摆手道:“也不是,对于下面的人废除禁婚制是确令,女子婚嫁也算是为我天门灵族绵延血脉了,可是身为高位的天门尊长,为了天门的声誉和责任,只怕是要守着自己的贞洁到归天了吧。”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思索一阵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也是,这新规对下面人算是恩惠,对上面人就不同了,谁敢娶了天门至尊呢?就算是娶了,这夫家到底算是入赘,还是算是窃国呢?却是麻烦,于国法来讲,至尊是有出嫁的权利,可是于情于理来讲,至尊要守住自己的国家,婚嫁却是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听到这,武玄月略显得吃惊,绝没想这蠢钝的家伙,偶尔还是能够说出几句像样的话来—— 武玄月笑道:“少主明智,至尊不能婚嫁,而月儿势必会成为这天门的未来的王者,那你觉得月儿可能出嫁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样看来,真士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出嫁。” 武玄月继续道:“之前,表哥误会月儿,以为月儿来此就是为了联姻吗?那只是你父王和叔父自己一厢情愿,作为天门的立场,若是月儿嫁到了权族,那么月儿就一定要舍弃了天门的江山,只做你上官昆阳的王妃,而若是如此,你叔父的如意算盘就算是失算了,他要你娶我,不外乎是拿着天门真士的身份,来控制天门未来的局势,而殊不知,我家姨母已经跟我说过了,若是月儿被表哥相中了,只怕这辈子就会与天门至尊无缘,要么选择荣华富贵的后宫生活,要么选择这天门至高无上的身份,若是表哥你会怎么选呢?” 上官昆阳皱眉而视,思量半晌,支吾开口:“这个……我又不是你,又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心思?” 武玄月呵呵一笑,答之:“其实表哥早就看透了月儿不是吗?若是月儿贪图安逸,早就嫁给了曹家镇主,虽说他们义门不如权族有钱有势,但是我武玄月怎么说也是王者的妃嫔,也总比当权门的少主王妃要显得尊贵吧?月儿从头至尾看重的就不是那女子守得一方天,月儿想要的是一国至尊的身份,辅佐君王不如自己作王者痛快,伴君如伴虎,看人脸色行事,不如自己当家作主自在,若是月儿没有机会便罢,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月儿怎么可能放弃呢?”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哼声一笑,明明心中放下了芥蒂,嘴巴还是要傲娇的咒骂一句—— “你这丫头,心太野!我看这天下是没有男人可以降得住你!” 53.昆阳选妃(武玄月成功与上官昆阳达成共识,欲要联手) 武玄月只看你上官昆阳骂得难听,可是这眉飞色舞之态,一看就是欢喜得很,口不应心罢了。 那是自然,自己这最强有力的对手直接向他缴枪投降了,他不可是要偷着乐呢? 眼看上官昆阳态度有所转变,武玄月继续说服道—— “表哥啊你可听说外界传言吗?说你跟曹家镇主一个是白璧如玉,一个金碧辉煌,曹镇主洁然傲骨,表哥则是金玉宠冠,真真的天生一对,当真是羡煞旁人” 到此,上官昆阳被武玄月夸得轻飘飘,不知所谓,这话原是自己最爱听的话,武玄月这么一说他可不是开心的要死。 只见,上官昆阳缓缓坐下,举盏品茶,脸上露出惬意的颜色来—— “呵呵我竟不知道外界还有这样的传言——表妹不会是为讨我的欢心,故意这样说的吧?” 武玄月嬉笑附和道:“怎么会?表哥若是不信,责人去打听打听便是,如此猜测月儿,月儿倒是无辜得很。” 上官昆阳抬眸呵笑,眉飞色舞,故装严苛—— “狡黠!你这丫头净会说些让本少主开心的话来,说说吧,你到底想跟我谈什么交易?” 武玄月满面笑意,故装兴奋道:“表哥终于愿意与月儿合作了吗?” 上官昆阳右手的茶盖盖在了左手的杯子上,他故装深沉,一副官架十足的模样—— “先说说你的计划,我听听再议。” 武玄月配合上官昆阳官架,这方变了嘴脸,一副小人奉承之相,态度卑微道—— “其实很简单,我帮表哥破坏这一场选妃宴,而表哥则一定帮月儿拖住两位龙王便足以。” 上官昆阳不解问道:“拖住两位龙王?这是何意啊?” 武玄月故装无奈,哀哀一叹道:“这是姨母给了月儿出了一道难题,她让我自己选择日后的出路,却也不能够完全得罪了上官权族,龙王是希望我嫁过来的,可是只怕月儿不能够让龙王殿下得偿所愿,但是我若是得罪了权族,回去有没有办法跟姨母交差,这正是为难死月儿了……”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倒是变得有几分同情武玄月起来—— “那么表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武玄月委屈巴巴道:“表哥是有心上人的,你既不想去娶我,我也不想嫁人,我其实很清楚,姨母不喜欢我,因为她跟母亲曾经的过节,她恨屋及乌,当真是恨透了我这个义女,但是现在天门形势不好,她为了拉拢权族,就给月儿封了一个名声,以出嫁为由,将我从天门踢了出来,嫁到了权族后,便可了了她的心愿,也能够以此拉拢劝权族的势力,这是我姨母的打算……可是,咱们也是人啊!总不能一辈子只当他们上辈子人的棋子吧!做什么事情都不能痛快,事事小心,事事谨慎,就这样还不足以求得长辈们的信任,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好……姨母谁要抛弃我了,来巩固天门的地位,可是……可是我不想啊!”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脸色沉了下来,这种感受他最有体会,从小到大他干过几件事是能够顺着自己心意来的呢?全部都是要顾全大局吗?因为自己身为王者之后,做什么事情都要束手束脚,这种感受实在不好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唉声一叹,问之:“你跟我说这……我也不能帮你什么来着,也就只能听你哭哭难处,表妹啊……做人不宜,你我同是王侯将相之后,各有各的苦,谁也别说谁了,咱们也就只能抱团取暖,想办法应对得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暗自窃喜,却还是哭丧着脸,故装可怜道—— “嗨表哥能够理解月儿的苦楚,月儿就心满意足了,只奈何月儿现在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该如何应付天门那边的事,若是月儿能够办表哥破坏掉这选妃宴,表哥谁人都不娶,就有时间培养与曹镇主的感情了吗?而月儿无非是想在武门躲上一段时日,待我能够想到回去应付姨母的办法,就回去了,咱们两全其美,各得所需,不好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双眼惊闪,这个说辞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好了,他怎可能不心动呢? 只是,上官昆阳仍有顾虑:“你……果真不喜欢曹云飞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曹云飞呢?而现在她的处境让她没办法继续喜欢下去罢了。 武玄月抬头假笑,这演技也是没谁了—— “喜欢……怎么不能喜欢呢?如同曹镇主那般英豪,只怕这天下的女子没人能够抵抗他的魅力吧,只是……合着喜欢曹镇主来比,武玄月更喜欢天门至尊的位置!” 上官昆阳恶言一声骂:“攀附富贵,你这丫头也太世故了吧!” 武玄月侧眸一眼,颓然而又委屈道:“表哥不是我,不可能知道我的处境,你生来就有锦衣玉食,体面身份,而我呢?自打出生,因为娘亲的特殊的缘故,我在武家明明是小姐,过得连下人都不如,我渴望权利,渴望被人认可,想过人生人的生活难道错了吗?当人妇人,到底是要看人脸色,成为他人的附庸,而我不想再做别人的附属品,这是我选择生活的态度,难道不行吗?” 上官昆阳愣之,他看了一眼武玄月的模样,郑重其事的吓人,他知道对方这一次是动了真格的,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 上官昆阳干咳一声问之:“你准备怎么做?” 武玄月笑道:“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若是做到了,那么昆阳少主可要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一定要帮月儿拖些时日,带月儿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既不用和亲,也不用得罪龙王陛下的方法,自然就是月儿回去天门之时。”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上官昆阳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够选择了点头同意。 “好吧——既然你已有决心,我也不好规劝你什么,这件事情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武玄月眼神忽闪一丝邪魅,虽然上官昆阳答应了武玄月的要求,但是她还是害怕日后生变,她幽幽补上一句—— “表哥——月儿友善提醒一句,若是月儿如期破坏你的选妃宴,而你却未曾履行诺言,你可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若是到了那个境地,只怕到时候表哥就非得娶了月儿不可,鸡飞蛋打,可不是表哥想要的结果吧。” “噗嗤”一声,上官昆阳口中茶水全都喷了出来,他惊悚看了武玄月一眼,暗自心道:这丫头是怎么知道,自己再盘算什么的呢?还真是一个恐怖的人! 54.昆阳选妃(傍晚时,选妃盛宴即将开始) 傍晚时分,选妃宴已经到了即将开始的阶段,各路名媛小姐纷纷来到“缀霞宫”汇聚,可谓是一片万紫千红景象,绫罗绸缎满眼,珠宝首饰闪亮,美人们又是一个个拔尖出挑,这一场视觉盛宴,让人看去流连忘返。 各色美人,大气高贵的,玲珑娇俏的,端庄秀丽的,美艳妖娆的,简直是繁花入人眼。 武玄月则是那个高坐宾客席之上,与两个龙王同阵,与上官昆阳并排席坐的贵客。 高台之上,最高处中间两位自然是权族的龙王,而上官侯爵右侧有多了一个纳兰若叶。 稍微低于上面三位的三个则是上官昆阳和武玄月二人,这态势哪里看着像是使者和少主的关系,倒像是新婚夫妇的意味。 来路各地的小姐千金由青龙军引着,各自入了席位,堂下一排排矮桌有序排列,只为了让上官昆阳能够一览无余堂下众女子的容颜。 而这席位的前后顺序也是有讲究的,身份越高贵,坐得位置离上官昆阳越近,依次排序后,那些小门小户的管家女子就被放在了最后的位置去。 上官昆阳与武玄月并排而席,他十一万个不自在,而人家姑娘倒是端庄有礼,镇静自若,但凡来人她都微笑应之,懂礼间不时大度。 这样对比起来,上官昆阳倒是显得有些太过差强人意了。 这些坐在其二位身后的三位尊者都看得清凉,却都是看透不说透,各有心思。 武玄月只感觉背后有目光盯着自己,顿感高压,背脊生凉,但是她还是保持端坐,始终注意自己的仪态。 武玄月实在有些顶不住了,便会转过头去,故装调笑问之身边百无聊赖的上官昆阳道—— “少主,这么多的美人儿,到底少主看上了哪一个呢?” 上官昆阳歪着头,倚着桌子,坐姿邪歪,登时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 “真士惯会开玩笑,这些庸脂俗粉,本少主早已经看厌了,有什么好看的呢?这种无聊的形式,还是早早结束比较好!” 谁想上官昆阳这一番话刚一说出,就看到上官诸侯龇牙瞪眼,若不是顾着场合,只怕他老人家早已经跳了起来,撵着这不争气的儿子满堂跑了去。 纳兰若叶举杯邀之,赶忙分散上官诸侯的注意力—— “龙皇殿下请——” 被纳兰若叶点命邀酒,上官诸侯只能笑着应和举杯,不时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那没正形的儿子! “纳兰师尊请——” 纳兰若叶以茶代酒,拂袖遮面,闭眼轻抿杯中茶,上官诸侯以礼代之,端袖遮面,仰头一饮。 二位放下各自酒杯,纳兰若叶语重心长道—— “龙皇殿下莫要着急,上官少主这是宁缺毋滥,只怕这些女子入不了他的眼,就有人进了他的心。”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怅然摆手,只怕是对自己这个儿子早已经失去了信心,也就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这时,上官侯爵插话来了,也跟着纳兰若叶一同安抚自己的哥哥。 “皇兄是太过心切了,没准昆阳就想开了什么呢?让我说啊,堂下这些贵族小姐们,美则美矣,确实附庸了些,怎么可能跟咱们天门真士的相提并论呢?” 说着,上官侯爵用眼神勾了勾身下二人,上官诸侯顺着上官侯爵的眼神看去,只看二人关系缓和了不少,虽说自己的那个儿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武玄月接话,但是这气氛跟下午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再看看武玄月,始终保持微笑,谈笑风生时,总是有意无意调侃上上官昆阳两句,上官昆阳被说闹时,会瞪眼会白人,但是二人现在的交流方式和谐了许多。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顿时恍然大悟,两眼惊闪,兴奋激动了起来。 “来来来!本皇敬师尊和皇弟一杯,若是此番姻缘能够促成,本皇定要好好感谢二位一番,小儿婚宴酒,二位媒人一定逃不了。” 侯爵单手举杯,若叶双手奉茶,二人朝着上官诸侯拱了一下杯子,三人微微一笑,心照不宣,便一同饮下手中的茶酒。 而堂下二人,一个气恼败坏,一个有说有笑,倒是一副难得和谐的场面。 而坐在上官昆阳的对面的权族宰相嫡长女看到这里,顿时一脸不爽,旁边的鬼族嫡公主也跟着泛起来嘀咕。 “这是干嘛呢?权族这么大的阵仗选妃,感情就是做了一个局,让咱们都来当陪衬了不是?若是知道已经内定的结果,本公主何必再千里迢迢来此,简直是自取屈辱来的。” 宰相之女心思深沉缜密些,她脸色虽不好看,却不会多说一句忤逆天恩的话。 “大公主何必早早道出此言呢?这宴会才刚刚开始,胜负未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鬼族的公主倒是一个直性子,冷哼一声,烦躁道:“还要什么胜负呢?依本公主来看,这猎物已经被人连锅端了,现在让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说这位姐姐,我看你端庄大气,何愁嫁不出去呢?就不要再这种无为的人身上费心思了!林坤宫的少皇妃,何等尊贵的身份,只无奈他上官昆阳是一个废柴罢了,看看这阵势,摆明是两位龙王已经看重了天门的真士,只怕这选妃的结果应该没有什么悬念了。” 宰相嫡长女羞怒怒眉,她心有不甘,嘴上却说着最伪善的话来—— “天门真士吗?人家是使者,来此地只是为了协助少主选妃,没办法,谁让人家有晓天命看人像的本事呢?纵使昆阳少主选中那位公主小姐,若是她命格与品相不能够旺他上官家族,只怕是要被淘汰在外的吧,现在圣恩还没有下,很多无根据的猜测,只会影响咱们的情绪,妹妹来此不就是想要攀附皇恩的吗?说这些丧气话与结果无益,影响了情绪,那可就不好了。” 此话出,鬼族的公主瘪了瘪嘴,她不喜欢自己这个对手,但是在这一番话下,她无言以对。 就在所有公主小姐基本入席时,突然大门闪开,门外站着两个英俊潇洒的公子哥! 众人扭头而望,高堂之上的五人,脸上分别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来…… 55.昆阳选妃(曹云飞与武玄华到场,场面一度尴尬) 大门被一阵疾风吹得大开—— 只见门外二人,一个白衣飘飘,飒然凌风;一个黄衣纤纤,风度翩翩。 众人皆扭头,众美人眼前一亮,心生涟漪。 而高台之上五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纳兰若叶挑眉间,虽是镇定,脸上则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味道来; 上官侯爵微微皱了眉头,他直眸远视,这目光先是落在了白衣男子的身上,而后又瞟去了黄衣男子的身上,心生不快,却故装温和; 上官诸侯眉头比上官侯爵皱的高了许多,这一脸的不快,毫不掩饰,不时咋舌一声,小声嘀咕道:“混账小子,就见不得你兄长好不是?带着此人来此,谁想搅了你兄长的大好姻缘吗?” 武玄月听得真切,她本是眼神盯了一下曹云飞,心中咯噔一声响,她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曹云飞真的出现在这里时,她多少还是有些心悸。 她下意识侧眸一眼,去只看这上官昆阳毫无掩饰的兴奋表情,还真是没心肺的主。 曹云飞从风击大门之时,那眼神从头至尾都没有从武玄月身上移开过,这气恼而又恨怒的表情,盯得武玄月的浑身不自在。 这隔着几十米的长厅,曹云飞眼神犀利,深深谴责—— 武玄月察之,却故装不在意,别过脸去不与曹云飞对视。 只是,此时的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众人看着这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各国的小姐公主断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来。 谁人不知道这曹镇主对天门真士用情至深呢?那一日望天台的闹剧,天下各国但凡稍稍关心时政的人,哪一个不知道这曹家镇主的荒唐事呢? 这般来势汹汹之态,是个有心眼的人,心里都清楚,曹云飞是冲着谁人来的! 到此,宾客最前排的鬼族女子,嗤笑叫好道—— “姐姐果然料事如神,这曹家镇主素来跟那天门真士纠缠不休,他若在此,只怕这南湘和东苍的姻缘不成了。” 宰相之女轻笑道:“世事无常,妹妹——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咱们现在都还有机会——好好准备吧!” 场上一片安静,曹云飞来此,对于两位龙王来说简直是如临大敌,上官侯爵坐稳阵仗,扬声大笑,以此化解眼下凝重气氛。 “两位外甥这是要给自己的表哥祝贺吗?这一次选妃宴,有武家三公子还有曹家镇主莅临,可谓是蓬荜生辉,荣幸备至!来人,设座!” 说着,上官侯爵抬袖一挥,命人在武玄月和上官昆阳身旁加了两个矮桌座椅。 武玄华见状,赶忙奉拳行礼,笑着回礼之—— “参加龙王陛下,龙皇殿下,天门师尊——吾与曹镇主结伴而来,就是为了给昆阳大表哥庆贺,恭贺昆阳表哥幸得贵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公主千金会有这等的好福气,能够嫁入凌坤府上!” 说着,武玄华干嘛试了一个眼神曹云飞,而此时曹云飞不顾一切,正直勾勾地盯着最前方的红衣女子不放。 武玄华忍不住了,干咳了一声,好生提醒曹云飞—— “曹镇主……你是怎么了?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注意你的言行!” 曹云飞这才回了神,心不甘情不愿地奉拳而上,弓腰礼之,简单两句话—— “恭贺昆阳表哥大喜,本镇主特来助阵,愿坤眼光表哥幸得新人,佳偶天成,成就一段好姻缘。” 上官侯爵客气摆手,好生招呼道—— “来来来,都是自己家人,不必客气,赶紧入座吧!” 曹云飞心急,抬脚阔步而去,朝着武玄月的方向就直奔了过去。 看着这形式,武玄月心头蹦蹦直跳,却故装镇静,立直了身子,端坐敛目。 武玄华看傻了眼,这赶紧追着曹云飞而去,小声叮嘱道—— “曹镇主,慢一点……慢一点……玄华跟不上镇主的步伐了……” 曹云飞现在一头脑热,什么都不听进去,恨不能现在冲到武玄月身边,逮着自己家的媳妇,就往外跑! 眼看这气势汹汹,曹云飞马上就要临近武玄月时,东方朔突然闪了出来,挡住了曹云飞的去路。 他起先奉劝行礼,而后面无表情问之—— “曹镇主可有我权族的邀请函?” 曹云飞愣瞥一眼,站定了脚步后,二话不说,从袖管中抽出了一份邀请函。 东方朔结果邀请函,打开一看,一眼就分辨出,这邀请函是朱雀族的专属信函,正要拷问两句时,上官侯爵身后干咳了一声,命之—— “既然有了邀请函,就不要再拦着曹镇主了,宴席马上开始,先让两位外甥入座便是。” 听到这里,东方朔心中明白,这才放了行—— 曹云飞正向往武玄月身边靠去,谁想东方朔一手拦之,面无表情指引道—— “请曹镇主这方落座——” 只看东方朔右手摊开的方向指向上官昆阳方向时,曹云飞不悦,正要争执一番,上官昆阳登时从团蒲上跳起来,激动道—— “表弟来我这里,昆阳可是有很多的话要与曹镇主说!” 曹云飞皱眉张口,这辩驳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只见身后之人一屁股坐在了武玄月的旁席上—— “真士冒犯了,玄华正好要有些修武的问题想要请教真士,不知道是否叨扰了真士?” 武玄月侧眸而视,她虽不喜欢自己的这个三哥,但是现在这个结果总比曹云飞坐在自己身边好得多。 武玄月故装姿态,颔首笑意:“无妨,算不上指教,三公子咱们一同探讨修武之道才好。” 这一众人行云流水的配合,生生把曹云飞和武玄月给隔开了,武玄月心中大石落地,曹云飞心如刀绞。 上官昆阳见曹云飞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双眼还是死死盯着武玄月不放,他索性快步上前,来着曹云飞入了自己这边的旁席。 “表弟这是怎么了吗?不是要帮我选妃掌掌眼吗?盯着她看干嘛?又不是什么天女下凡,不过一介修武之士,有什么好特别的呢?你来帮我看看,这众人哪家的姑娘比较适合大表哥我呢?” 曹云飞恍然回神,对于上官昆阳的解围,他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该怨怼。 总之,那武玄月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让他焦急万分! 56.昆阳选妃(武玄月一众四人齐坐,关系十分紧张) 曹云飞硬是被上官昆阳拉了过去,即便他坐在了上官昆阳的身边的旁席,他的眼神却无时不刻地盯着武玄月不放,即便隔着人也无法阻隔他那盯梢的心。 上官昆阳举手在曹云飞眼前摇晃了几次,曹云飞那眼神极具穿透性,权当上官昆阳是透明,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那眼神恨不能吃人。 这场面又尴尬住了,武玄月不爱搭理这家伙,不是抬眸远望,就是跟身旁的三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只怕她今天在这里“缀霞宫”跟武玄华说的话比她在武府说的还要多。 纳兰若叶见状,干咳了一声,有意找话题分散曹云飞的注意力—— “曹镇主此番回西疆,别来无恙?我家至尊十分感谢那一日曹镇主出手相救,若不是曹镇主天门必将罹难大祸。” 曹云飞这才抽回了眼神,扭头拱礼,虽是有礼待之,却看得出几分应付—— “师尊多日不见,还是那般好气色,至尊客气了,云飞出手相帮只为扬侠义之气,并没有想要天门感激之类的,不管何时何地,哪里有不公,让云飞知道,云飞绝不会坐视不管。” 说着,曹云飞又盯回去了武玄月这边。 纳兰若叶不死心,继续寒暄之:“曹镇主,今日是上官少主的大日子,既然来了,咱们就要尊重权族少主面子,不管……时下里镇主与我家真士有多少恩怨,在这里是否……暂且放一上一放?” 纳兰若叶笑着寒暄,言语中即使劝阻又是提醒,毕竟这是在人家权门地界儿,你曹云飞真的闹了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曹云飞回头一眼,冷哼一声道:“师尊这是说教云飞吗?是在教云飞做人吗?师尊深明大义,在武道身份极为高贵,受万人敬仰,你的话如字字珠玑,事事在理,只是……在教导自己门下的门生的时候,是否到位呢?请问,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是君子道义所在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色一沉,他清楚这小子就是来挑事,摆明指桑骂槐,这是要惹恼了自己,逼着自己出了这局吗? 呵呵论其心性,你曹云飞与我武玄月想必,还差了些! 武玄月故装听不见,继续与武玄华寒暄聊天,要知道这一对兄妹可是有名的会演戏,哪怕是私下里明枪暗箭处处算计,到了明面下,人家两个还是能够谈笑风生,宛若故交好友一般。 “真士,不生气吗?” 武玄华调笑道—— 武玄月噙笑答之:“我生什么气呢?曹镇主这是在说谁呢?本真士可否认识呢?” 武玄华诡坏一笑,斜睨了武玄月一眼—— “咯咯真士还真是好心性,这等难听话都能忍,若是换做是我,玄华绝对忍不了。” 武玄月嗤笑道:“三公子过奖了,首先呢,本真士真的是不知道曹镇主再说何人,其次,我想以三公子的心性,只怕比着月儿有过之而不及,这等小事,八成三公子不会放在心上吧” 听到此,武玄华睁目呵笑,一脸兴奋道—— “咯咯咯看来这一年的时间,你果然长进了不少,月儿是越发的难对付了” 武玄月瞟眸一眼,意味深长道:“彼此彼此,三公子想来深藏不露,这武门中月儿看懂了很多人,却独独看不懂三公子你——” 到此,武玄华哈哈大笑起来,举杯邀约之—— “真士惯会玩笑,权门的酒水最为醇烈,只无奈真士红衣加身,宴席上只能与这美酒无缘了,那玄华就替真士多饮两杯如何?” 武玄月冷哼一声,举起自己矮桌上的茶盏,拱北而去,笑容可掬—— “我看最会说笑的则是三公子你啊那月儿就以茶代酒,敬三公子一杯” 二人,举杯仰头,在旁人看来那是聊得不亦乐乎,实则明枪暗箭,处处讽刺对方。 曹云飞这醋意又上来了,他可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哪怕是这丫头的哥哥,跟她多说两句话,他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况且,他是知道的,这武玄华说到底不是武明道的亲生儿子,他的身份早就被曹门的密探摸了个透,这样只有名义没有血缘的兄妹关系,岂不是更危险吗? 在曹云飞看来,只要武玄月一朝没有进她的曹府,天下的男人都可能是他的情敌! 这一眼恶瞪,武玄华一不小心对视上了,登时吓得一愣,转而呵呵笑了起来。 “真士还真是可怜,走到哪里,有个藏獒在身边护法,干什么事情是不是都束手束脚了呢?” 武玄月又瞥了武玄华一眼,理智道:“曹镇主今日能在这个地方出现,到底拜谁所赐呢?就不必月儿多说了吗藏獒虽是凶猛,却是真真忠心护主,合着那些表里不一的小人来比,月儿还是更敬重藏獒一些。” 武玄华讥笑转冷笑,他阴狠狠地斜了武玄月一眼—— “没曾想那武家府中那个一声不吭的二丫头,却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说来表里不一呢,只怕二丫头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武玄月只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索然无味到了极点,若是如此针锋相对,相互恶心,这席面上还不如装成陌生人安生。 武玄月便不再接武玄华的话,直眸远望,面色淡漠。 武玄华又是几番挑衅,换来的都是对方无视,他顿感无趣,也就自己举杯喝起来酒,自娱自乐起来。 而上官昆阳呢?自打曹云飞来了后,他满心满眼都是对方,好生讨好,命人各种送菜送酒,总怕招待不周,惹得对方不满意。 “云飞弟,我们这里的酒菜可是天下一绝,我在你西疆吃肉喝酒虽是过瘾,可是咱们权族的膳食酒水也各有特色,别愣着,快尝一尝啊!” 曹云飞被上官昆阳念烦了,也就捏着筷子,往嘴里送了几口,明明是美味佳肴,可是在此时于曹云飞来说简直是味嚼如蜡,食不能味。 他现在心思全在武玄月身上,哪里还有其他的心思呢? 纵使上官昆阳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将曹云飞的眼睛从武玄月身上移开半分…… 57.昆阳选妃(上官昆阳宣告宴会开始……) 眼看下面四个晚辈四种态度,纳兰若叶静默而视,上官诸侯无奈长叹,唯独只有他上官侯爵审视盘算。 这时,东方朔探过头来,压在上官侯爵的肩膀头上官,小声汇报了两句—— “那请柬是南湘主子的专属请柬。”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眼神一暗,他低眸看了看武玄月,又扫了一眼曹云飞,心中嘀咕了一下。 难不成他俩只是装作不合?故意做戏给天下人看,实则他俩私下里勾结,合着计谋来算计咱们权族吗? 一个恍惚的念头,让上官侯爵对武玄月的初衷产生了怀疑,而当他的眼神落在了武玄华的身上,另一个念头又产生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曹云飞与武家那个庶女不是那么不缜密的人,若是他俩想要串通一气的话,那为何还要用自己的请柬呢?这不是故意暴露自己吗?他俩都是武道一顶一的高手,偷窃之事对他俩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管是白虎啸吟也好,还是斗转星移,想要拿一份旁人请柬遮人耳目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而为何,这曹云飞谁家的请柬不偷,偏偏直偷他武玄月的呢? 这样做不是自己暴露目标吗? 还是说,他们两个都是被人算计了呢? 武玄华——你小子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也太赶巧了呢?! 我看你小子是比谁都想让这一场婚事不成,你嫉妒你兄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又想破坏这婚事,又想借刀杀人,所以你才配合着曹云飞出计让他进了权门不是?! 若是,这一张请柬我命人当即拆穿曹云飞的身份时,那他俩的关系就更加坐实了,这不是入了你武玄华的愿吗?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微眯,其中阴狠了几分。 他登时又把目光投向上官昆阳身上,这一眼看去,这傻小子又是一副不知所谓的热情讨好,竟不知道他就是这个局中待宰的羔羊,让人宰割还殊不知。 自己这个侄子啊,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好,一点都没有继承他爹的聪慧!倒也是傻人有傻福,这家伙到了大祸大难之事,总是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 还在拼命讨好曹云飞,这小子还真是脑子让驴踢了? 上官侯爵私下观察过堂下四人,心中便有了自己的判断,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四个年轻人的小九九他一下子就看个明白。 他沉默了一下,而后伸手遮面,侧着脸嘱咐了东方朔两句—— “名下面人严加看管宴席,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及时扼制,关键时刻可以用非常手段,另外,曹云飞身边有三个贴身心腹,你命青龙军去寻他们的踪迹,莫要让他们几个制造麻烦!” 东方朔点头领命,问之:“主君还有其他吩咐吗?” 上官侯爵又瞟了一眼武玄华,思索了一下,说道:“去查一下武伥在宴席前有什么动静没有?” 东方朔点头领命,而后就退了下去。 上官诸侯勾了勾手,命其身边心腹过来—— “时间差不多,你去明少主宣布宴会词。” 青衣男子接命后,悄悄走到了上官昆阳身边,提醒道—— “少主,时间差不多了,龙皇殿下吩咐少主致宴会词。”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不免厌烦,斥责了两句:“啰嗦!我知道了,下去吧。” 曹云飞见状,劝说了两句:“昆阳兄,正事要紧。” 上官昆阳一听是曹云飞的话,这才给了好脸,举杯站起身来,晃晃荡荡,十分不正经,一脸百无聊赖扬声道—— “今日盛宴,宴请四方,其目的昆阳就不在多说了,各位公主小姐吃好喝好,若有招待不周,还请多担待点!” 这就三两句,一点也不正式,说罢后,上官昆阳举杯而上,仰头一饮,而后就坐了下来,继续讨好与曹云飞。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瞪直了眼,气得脑壳发疼,攒拳紧握,浑身颤抖。 上官昆阳起身时,眼前一众女子抬头正坐,或眉眼斜抛,或搔首弄姿,只为了引来上官昆阳青睐,却没想就这三言两语的应付,上官昆阳就坐下了! 众人皆愕之后,继而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最前排的中心位置的鬼族和宰相之女也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鬼族公主锁眉不解,不爽抱怨“这上官少主没开玩笑吗?这是……这是要选妃的态度吗?” 连同稳得住神的宰相之女也忍不住脾性,吃惊而望,失望道—— “没曾想这诸侯府的少主竟是这般懒散……倒是让我失望了几分,若是日后所嫁之人是这般,还不如老死在闺阁之中。” 上官昆阳倒是挺喜欢这样的结果,他就是希望场下之人对自己失望至极,知难而退,自己也就解脱了! 曹云飞不解问道:“昆阳这是作甚?好好的一场选妃宴,两位龙王筹谋已久,煞费苦心,你这样态度,是不是也太懒散应付了些呢?” 上官昆阳噘嘴不爽道:“他们喜欢选妃,就给自己选去了好了!那我的人生大事当玩笑的人是谁?是他们!我说要娶了吗?我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娶哪家的公主小姐为妻,只是他们两个人一厢情愿!既然我不愿,为何为了满足他人的心愿,委屈了自己的心思呢?还是算了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越发疑惑问道—— “昆阳兄之前说的是不想去真士……怎么到头来,感觉你是压根就不想成婚呢?” 上官昆阳呵笑一声,破有深意看了曹云飞一眼,这一眼可谓是含情脉脉—— “不是不愿成婚,只是现在我喜欢的人还未与我心意相通,若是他乐意,我上官昆阳愿意马上下聘,与他结为连理,永结同心!” 这一眼对于上官昆阳来说是美好的,但是对于此事的曹云飞来说,简直是心惊胆战,如坐针毡! 曹云飞嘴角一抽一抽尬笑了两下,别过头去,劝道—— “昆阳兄不挑一挑怎么就知道这众多的美人中,没有你心仪之人呢?没准,这其中就没有一个能够让昆阳兄看对了眼的人呢?” 上官昆阳大眼一扫场下女子,登时露出一脸嫌弃,嗤之以鼻道—— “没有一个!” 58.昆阳选妃(宴会开始,官眷献技,四人各自心思) 上官昆阳回答倒是干脆利索,弄的曹云飞心中慌乱,几分烦躁—— 他虽不希望上官昆阳相中了武玄月,但是他更不希望上官昆阳对自己青睐有加。 这一个月的接触,上官昆阳虽然没有挑明对曹云飞的欢喜,可是是个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上官昆阳对曹云飞异样的情感。 那暧昧的眼神,嘘寒问暖的态度,让曹云飞时常尴尬,浑身顿起鸡皮疙瘩。 若不是因为顾及对方的身份和体面,曹云飞才懒得应付对方呢! 曹云飞也不是真的讨厌这上官昆阳,就是这家伙这极左极右的态度,让人吃不消。 从前,上官昆阳无缘无故就针对上了曹云飞,本该是兄弟和睦的景象,偏偏这上官昆阳在重要场合时总是对曹云飞横挑眉毛数竖挑眼睛,曹云飞无端端被人针对,他那脾气,他那面子,怎么可能忍受呢? 既然人家无缘无故讨厌了自己,自己何必又舔着张脸凑过去讨好呢?自打那之后,曹云飞就跟上官昆阳疏远了关系,人多时更是横眉冷对不想搭理,但凡这上官昆阳出言不逊,举止挑衅事,曹云飞也绝不会忍着憋着,该言语回怼就怼,该出手时就出手,到底谁怕谁? 两个人怨恨就这样一日复几日积攒了下来,曹云飞从未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跟着臭小子会有把手言和的一天…… 两个人矛盾初衷,大概是年轻才俊和攀比和嫉妒心贯穿了始终,因为上官昆阳事事被比下去,他怎么可能给曹云飞一个好脸色呢?只要一回到权族,总会听父亲和叔父碎碎念自己不争气,连从前身为浪子的曹云飞也回头是岸,越发的懂事成才起来,而上官昆阳呢…… 王侯将相之后,羡煞旁人的出身,却落一个不成事的名声…… 上官昆阳被人念多了,自然对曹云飞没个好影响,若不是因为他的存在,自己何必过得那么辛苦? 若是纨绔,大家就一同纨绔下去,岂不是很好吗? 上官昆阳嫉妒曹云飞的才华,曹云飞讨厌被人针对,两个人梁子结下来,实属可笑。 曹云飞本就没想过要去拯救或是缝补一下自己这表兄弟之间的关系,常年不见,真的有些场合见了,大不了就是躲着走,实在不行,真枪真刀干一场,自己也不怕什么! 却没想,这上官昆阳个竟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多年的夙愿,怎么一朝起,整个人态度大变,似乎曾经那事事的针对都不作数了一般,亲自给自己送上通商通牒之外,竟然还主动要求留宿在西疆多日。 曹云飞也是了解自己的这个对手,虽然是个讨人嫌的主,却没有什么心机,但凡心里有什么不爽不舒服的,一定要戴在脸上,这脾气像极了小孩子,却是一个实心肠,若是讨厌谁也是要放在明面上,绝不会耍什么心机。 这也是上官昆阳可爱的地方,更是让曹云飞摸不着头脑的地方…… 这家伙讨厌自己跟喜欢自己完全都是没有理由,曹云飞也不好发问,就只能配合着对方的节奏,扮演敌人和兄弟的角色。 曹云飞起初是应付上官昆阳,后来一想到对方极可能要娶武玄月,他就使了坏心眼,虽为的巩固兄弟情分,也不过是利用对方的好感,满足自己的私心。 只是,这扮演好兄弟的过家家的游戏,到何时才是个头…… 曹云飞头疼的很,眼看上官昆阳对眼前众多女子一个都不看好,而他看自己的眼神越发热烈起来,又是一股寒意从背脊蹿了上来。 “昆阳兄,终身大事不是儿戏,两位龙王邀请各国佳丽来此,也是用了心思,表兄来看都不看一眼,是否有些儿戏了呢?” 上官昆阳低头嗤笑,举壶亲自为曹云飞斟酒,不假思索道—— “若是看了又如何?不过是繁花俗物罢了,若是草草甄选,那才是对我的终身大事不负责任呢!我心中已有人,该如何取舍,云飞老弟就不必为我操心了!” 曹云飞皱眉啧了一下舌,自己一下子被上官昆阳堵得没话可说,只能假惺惺陪对方喝酒,落杯时这眼神又不自觉地瞟向武玄月那方。 宴会开始,各方佳丽在场地中央有序出场,各怀绝技,或是表演武道,或是表演器乐,只为了驳得上官昆阳的青睐。 武玄华举杯敛眸,十分享受这眼前的景象,不时吟诗一首,大为感叹—— “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武玄月听罢,侧眸一眼,问之—— “三公子倒是有这雅兴,不知道这诗赋谁,那位公主小姐入得了三公子的眼?” 武玄华呵呵一笑,玩笑道:“各国佳丽各有各的美,能够坐在这宫殿中的女子,自然是千挑百选,人尖尖中的美人,倒是对比不出来个好歹来” 武玄月听罢,顺着武玄华的话,半开玩笑道:“难不成这三公子是不挑食,这里的女子都相中了吗?” 武玄华侧眸一眼,意味深长,脸上笑意昂然道:“我相中又有何用,这又不是为我武玄华摆的选妃宴,说到底玄华来此也不过是一个陪衬罢了,帮自己的表兄掌掌眼而已。” 武玄月捏杯品茶,勾嘴轻笑道:“那倒未必,若是这千娇百媚的女子中,真有一二被三公子瞧上了,你若是求二位龙王殿下,未必不成事。” 武玄华放下手中酒杯,仰头怅然一笑:“即使如此,也是吃他人的剩下来的吃食,有什么滋味可言?在武府中,玄华就是那个被挑剔过的人,到了这权族难不成还要捡他上官昆阳看不上眼的货色吗?呵呵我武玄华孑然一身挺好,自由自在,也不会被人看低一等!” 听到这里,武玄月愕然,她没有想到武玄华会跟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自己跟他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言深交浅的地步了吗? 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闪,脑海中闪过一段段片段,全是自己在武门的记忆—— 自打自己又记忆起,就对这个三哥映像很浅,这个人——自己没有那么讨厌,也没有那么喜欢,他在自己的记忆中,仿佛就如那蜻蜓点水一般的存在,仅仅是在人生中掀起了一丁点的涟漪罢了…… 59.昆阳选妃(席间无聊,武家兄妹寒暄聊天) 武玄月脑海中拼命回忆自己与武玄华的交往种种,而让自己惊奇的是,在她印象中,武玄华这个人的存在感极低—— 他既不像武玄亮爱摆架子,又不似武玄侯暴戾爱找茬,更不会像武朝阳那般拈酸吃醋,想来他事事躲避,在武门重大事件中,他都巧妙地躲开了—— 武玄月知道从头至尾武玄华都是站在大房那边的立场,他绝不可能对自己有任何怜悯之心,但是武玄月却找不到恨武玄华的理由。 因为,在整治排挤自己的问题上,武玄华从来都没有冒过头…… 这个人坐在自己身边后,武玄月才敢细想,原来这个人真的让人觉得恐怖。 “三哥……跟我说这种话,是不是有些言深交浅了呢?” 此时,武玄月压低了音量,身子稍稍凑到了武玄华身边去。 武玄华呵呵一笑,洒脱中带有几分讽刺之意—— “你可终于认了我这个哥哥,我还以为你这丫头改头换面后,就六亲不认了呢!” 武玄月故装委屈道:“这不是……形势所迫吗?三哥今日为何会跟曹公子一同出现在这里。” 武玄华侧眸一眼望去矮桌那一头,曹云飞这样子倒是可笑极了,一方吃力应付上官昆阳,一方又要顾着提防这头,不知道已经往这边瞪了多少眼。 武玄华呵呵笑道:“曹公子来此为何,二丫头实在跟你三哥哥打哑谜吗?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原因始终,月儿应该最清楚吧!” 武玄月故装无奈道:“月儿……月儿也有很多难言之隐……来此地也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三哥也是知道的,嫡母从小就不喜欢月儿,父尊走了,月儿总得寻个出路吧,好不容易找到了天门至尊的这座靠山,月儿是不会回武门,为了安身立命,姨母吩咐月儿作什么,月儿也只能够听命行事罢了……” 武玄华听着武玄月这惺惺作态的言辞,他举杯抿酒,侧耳细品,脸上不曾露出一丝厌恶之色,明知道这丫头诡诈,也不会去戳穿对方任何。 “原来是这样啊,也是——当初在武门时,二妹妹武技最出挑,也是兄妹几个最深得父尊欢心的子女,也不怪咱们几个兄弟姐妹总是排挤挤兑你,谁让你盛宠浓,招人嫉妒也是常事,只是……之前的死讯……” 武玄月又是拿那之前跟纳兰若叶合计好的话对付武玄华道—— “灵遥忠心,之前我的身体被鬼族的人从坟地里扒了出来,灵遥一路追杀,忠心护主,将我的尸身从鬼族的人手中多了回来,而后又将我送到了天门姨母那边,之后的事情,三哥也就知道了……” 武玄华明知道这丫头嘴里没一句实话,可是这言辞中甚是缜密,倒是找不出一丝破绽来。 武玄华流转眼眸,微笑继续问道:“那我曾听说曹云飞幸得一位佳人,相貌与武门二小姐无异,说是你身边的婢女,这件事情真伪如何?” 武玄月从容应之:“从前是灵遥没错,可是后来,到了霍连城一役中,便是我换了灵遥去,以她的身份出征,灭了西门余党,完成天门援交的任务。” 武玄华应声点了点头,眼中恍惚闪烁一丝城府,他分辨的出武玄月的话中几分真假,却也知道这种场合的分寸。 这个时候,在武玄月头顶上的纳兰若叶实在忍不住了,干咳几声吩咐体现了堂下人。 武玄月适才反应过来,这才有意拉开了与武玄华的距离。 而武玄月与武玄华亲近的姿态早已经映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鬼族的公主又忍不住嘀咕骂了几句—— “狐媚妖子!这天门真士什么来头!说是清修之人,我看这勾引男人的本事相当了得!她一出现,这武道青年才俊全都靠了过去,曹镇主为此女疯魔,上官少主被此女摆布,连……连武家三公子这妖精也不放过吗?这勾勾搭搭,黏黏糊糊的,让谁看呢!她这是在咱们姑娘们示威吗?” 宰相之女也是看在眼中恨在了心头,她攥紧拳头,手中的手绢揉成了一团,气得两眼微红,却不失那鬼族的公主实在,言语闪失。 “算了吧……或许人家就是单纯的谈道论经呢?咱们莫要误会人家真士!” “我呸!谈道论经用得着靠的那么近吗?!这恶心人的嘴脸,摆明跟那勾栏瓦舍中的妓女有什么区别!说什么清秀高人,我看倒是披着风雅外人的贱人一个!” 宰相之女斜了一眼武玄月,不小心间与武玄月的眼神对视上了—— 武玄月看得出对方眼中的愤恨,而她却一点也不在意,微微含笑时,颔首示意。 大概是做贼心虚,宰相之女与武玄月眼神对视上后,赶忙躲开了眼神。 武玄月知道这堂下之女对自己是什么心思,大多是记恨胜过羡慕,说来也是,自己这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与世家公子哥齐坐同席呢? 想来自己武门的时候,别说可以与武道重量级的人物齐坐同席了,连抛头露面都不可能,更别说这种恩惠了! 不过,这个位置可不是人人都能够坐得稳,自己可是经历多少的血雨腥风才走到了这一步,旁人记恨也好,羡慕也好,自己风风光光坐在这里,是拿实力来说话,而非虚名。 今日的武玄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会再迁就谁,更不会在讨好谁,纵使这堂下的女子各个都记恨自己,她也毫不在意。 强者是用来让她人嫉妒的,没本事的人才会背后碎碎语,嫉恨他人了去。 武玄月又瞥了一眼鬼族的公主,别看这丫头刚才骂人骂得很,武玄月这一眼扫去,登时她闭上了嘴,吓得不敢吱声,低头喝酒。 看看,这又是一只纸做的老虎不是? 武玄月转头看了看上官昆阳,这死缠着曹云飞不放,摆明谁人都看不到眼里,也是可怜了自己的那未婚夫,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对方给锁定好了,事事讨好,事事纠缠,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大转变。 这时,武玄月这眼神一下子与曹云飞对上,对方那忧郁可怜的眼神一下戳痛了武玄月的内心。 刚才还是无畏无惧武玄月,在曹云飞这眼神下,登时心头一疼,心虚转头了去…… 60.昆阳选妃(各路佳丽心思非凡……) 武玄月一眼躲闪,对于曹云飞——她内心是亏欠的,可是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她不得不选择舍弃一些东西,真情在此时对她来说就是软肋,自己选择了直插权族腹地,第一个就是要舍弃自己的软肋。 上官侯爵驭人之术,不外乎几个手段,给人好处让人吃尽甜头才能够为己所用,拉拢驱使;抓人短处,好吃好喝拱得时间久了,难免会滋生下人的膨胀心理,为了防止下人有异心,最好办法就是提前将对方的短处握在自己的手里,即便有朝一日自己的下人想要拆伙或者背叛,自己手中有他此人的底牌,就不怕钳制不住对方! 武玄月自打决定要会一会上官侯爵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能让对方拿捏住的短处—— 而她现在最大的软肋就是曹云飞,即便她爱他如命,也不决不允许上官侯爵那他的安危来要挟自己! 若是如此,自己从一开始起,就让上官侯爵忽略此人的存在,只要自己不在意曹云飞,他就成了一颗弃子,毫无利用价值可言。 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伤了曹云飞的心,但是……也总比拿他的性命放在刀尖上强! 武玄月宁愿自己在曹云飞眼中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小人,也不愿他有任何的闪失。 可是,为何这小子就是不开窍呢?苦苦相逼又是何必呢? 现在追到了这里来,倒是让自己束手束脚,放不开手脚去大干一场。 若是曹云飞是自己头等头疼之事,而自己身边的三哥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武玄月直觉告诉她,自己的这个三哥哥,绝非善人,他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让人摸不透他的深浅,这种人看似无害,其实是最让人容易掉以轻心的存在。 而现在自己的处境呢?虽是自己成了这场选妃宴的焦点人物,同时也成了这众多女子眼中钉肉中刺——众矢之的。 一各个跟花一般的女子在堂中央献技,搔首弄姿,暗送秋波,却未有一人能够引起上官昆阳的注意,技艺结束后,本是信心满满的女子,身后都哭丧着张脸,垂头丧气离开,转身时无一例外,都要恶狠狠地瞪上武玄月一眼。 武玄月起初被瞪,先是一愣,之觉得可笑,事后被瞪多了也就习惯,暗自心道—— 关我什么事,你们的情敌是他曹家镇主好不好?你们这些女人只看这曹云飞的脸俊秀也就不恨了,却把所有矛头都对准我,我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而席间,武玄月惊奇的发现,这些佳丽们各个都是人精,一看这上官昆阳不成事,竟是可以一边弹着古琴,一边向曹云飞和武玄华抛媚眼,这是在捡漏退而求其次吗? 多方投保,中一个也成是吗? 看到这里,武玄月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声。 “二妹这是再可乐什么呢?也说一说跟三哥听” 武玄月干咳一声,压低了声量道—— “我笑是因为觉得这选妃的姑娘各个是人精,不过是一场才艺表演,怎么感觉倒像是偷奸耍滑钻营取巧的把戏呢?你看看这姑娘们,到各个实际的很,一看这上官少主对她们无意,这矛头赶忙都转向到了三哥和曹镇主身上去了,还真是实际的很呢” 武玄华举杯轻笑,对那些向他示好的贵族小姐们,他一点都抗拒,眉眼相馈,微笑彬彬。 “二妹是不知道这些姑娘的苦楚吧,你以为这天下有几个姑娘像二妹这般呢?自己有本事不靠男人的,这天下的王公贵族还是官宦家眷到底是寻常女子,仗着自己家事过人容貌过人,这婚嫁可是她们的第二条命,若是能够找到如意郎君的话,自己的后半生也算是有了着落了” 武玄月冷眼旁观这舞池中的各色女子,这心思太多,不过是几分钟的展示罢了,她们是真的拼了命的想要证明自己,这哪里是选妃宴,其中的女子就像是一件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一般,等着高官王爷将他们带走…… 武玄月虽是轻笑了其中女子几分,可是却也是为其处境感到悲哀—— 一个女人不管是什么样的出身,只要你选择了内院,这辈子就把自己主动权都交到了男人的手里去了……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免唏嘘了几分道:“若是昆阳少主看不中就算了,可是那曹云飞可是有大姐姐在家中作镇,这些公主小姐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姑娘,也愿意去那苦寒之地当人的妾室吗?” 武玄华冷笑一声,一语道破天经—— “在权门之地,女子再好的出身,若是没有一个好的富家,那就是贱卖,就如货架上的珠宝首饰,戴在权贵的手上叫做珍品,戴在平民百姓的手上也不过就是寻常首饰罢了,好的价钱才是体现珠宝首饰的价值,当他曹云飞的妾室有什么不好呢?那西疆虽是苦寒了些,可是却是武道占地最大的地域,逢人都知道,这曹云飞可是武道难有的奇才,他武气蓬勃,短短一个月内便救城复苏十几座,西疆苦寒只是一时,谁知道在他经营下,未来的西疆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颤,这点上她是清楚的,曹云飞现在的武技并非到了顶峰,他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日后他若是多醒城复苏些城池,将那沙华之地变成绿茵盎然的绿洲后,那西疆日后可是潜力无穷啊! 也不怪这些女子们各个想要记入曹家门府,即便是当了妾室,也是在做长远打算…… 看到武玄月脸色微妙变化,武玄华试了一个坏心眼,故意问之—— “二妹是不是后悔了呢?放着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不要,非要当什么天门继承人,要知道天门之人多寿,你能不能熬得过她纳兰幽梦还是两说,你就那么认定,日后这南湘便是你武玄月的腹地吗?” 这话夹枪带棍,是摆了明的恶心着武玄月。 武玄月听着自然不舒服,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不能够给武玄华急眼,他越是这般冷嘲热讽,越是喜欢看好戏! 若是如此,自己岂能让他如愿? 武玄月呵呵一笑,捏手举杯故装淡定道—— “三哥说笑了,二妹投靠天门不过是寄人篱下,找一处能够容得下月儿栖身之所罢了,哪里还有敢什么其他的想法呢?不过话又回来,我看这场上女子不单单对曹镇主有意,倒是各个也对三哥你青眼相看啊说来也是,三哥至今未娶,怎么说这武门华府王妃总是好过曹家镇主的妾室,三哥果真是没有一个看上眼的吗?” 61.昆阳选妃(儿子没个正形,龙皇殿下欲要发作) 武玄月不知道被场下多少的大家闺秀,名门小姐,异国公主骂了多少遍,幸亏武玄月心态好,不在乎这些,才能够坐稳现在的位置。 说来也是,自己身边这三个男子,各个样貌出众,身份高贵,自己坐在他们中间,宛若众星拱月一般,可不是招人厌弃! 不过,自己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境遇,到真不是她想要的——这等艳福背后多时凶险。 上官诸侯在上官昆阳上方坐着,自然他儿子的一举一动他都尽收眼底,看着自己这无心与选妃的态度,上官昆阳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由不得不顾及着场面,伪笑撑着,私下里不知道踢了上官昆阳多少脚。 上官昆阳倒是个百毒不侵的主,不管自己父王怎样提醒,他依然我行我素,心思全在曹云飞身上。 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上官诸侯突然起身,端着杯子走了下来,供着酒杯笑盈盈邀之—— “好外甥,这些年听闻你在西疆的义举,我这个作大伯的对你赞许有加,合着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比,曹镇主实乃王者风范,高人一等!日后多与昆阳走动走动,也教教这孩子什么叫做出息!” 说着,上官诸侯恶狠狠地瞪了上官昆阳一眼,只无奈这上官昆阳便是那不怕热水烫的死猪,上官诸侯怎样的气愤,他都权当看不见。 曹云飞赶忙起身,双手举着酒杯,这杯子面低过了上官诸侯的杯子面,恭敬道—— “云飞惭愧,在西疆不过是尽镇主之责罢了,昆阳兄多方照拂云飞,云飞实属感激,与其成英雄论成败,昆阳兄也是我武道少有的奇才!” 一听到曹云飞这场面话的夸赞自己,上官昆阳那个傻子分不出个好歹,当即兴奋巴巴站起身来,一手挠头不好意思起来—— “嗨!看曹镇主都说的是什么话,咱们都是自己家的兄弟,什么照拂不照拂的,都外气了啊” 谁想,这曹云飞还没有来得及接话,上官诸侯当即打断,又是一顿责骂—— “住嘴!你个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人家曹镇主跟你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不是吗?你说说你,一把年纪了能成什么事,扶不起的阿斗。” 一听到上官诸侯碎碎念自己,上官昆阳别头白眼,不厌其烦,像是已经麻木了,也懒得回嘴。 到此,上官诸侯又多念叨了两句:“人家曹镇主年纪轻轻,成王霸业,更是知道该如何经营筹谋自己的婚事,人家娶得是谁人!武家嫡长女,那是何等最贵,曹镇主娘亲那么小,自己的人生都给自己安排明白,你的人生自己清凉吗?” 一听到曹云飞的夫人,上官昆阳顿时醋意大发,不爱听自己父亲念叨,这就小声嘀咕了两句—— “切你以为他多喜欢自己的夫人似的,我在西疆一个月也没有见他进过东院一次,不过是形式上的夫妻罢了,父王懂什么?” 这别扭的说辞,虽是音量不大,但是却一同传进了武玄月,武玄华乃至上官侯爵的耳朵里。 三人的脸色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武玄月心中暗喜,脸上漠然;武玄华品酒勾笑,权当看好戏;而上官侯爵脸上则是露出了警惕的颜色来。 上官侯爵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武玄月,只看这丫头一副无关自己的态度,他心中虽然有了些许安慰,但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警惕性。 上官昆阳这嘟囔,自然也没有逃过上官诸侯的耳朵,而曹云飞一脸尴尬,白了对方一眼。 “昆阳兄是不是吃酒吃多了,这话说到哪里去了呢?我……我与夫人……” 曹云飞本想着要掩盖一下自己与武朝阳的关系,可是一想到在场的还有武玄月,这话到嘴巴硬生生又给咽了回去。 “这段时日,云飞不是要忙着照顾昆阳兄吗?家中夫人贤惠知道昆阳兄是贵客,就让云飞多陪伴其左右,我与夫人便是来日方长。” 听到这里,武玄月虽然明白曹云飞说的都是场面话,可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醋味。 上官昆阳兴奋道:“也就是说在云飞老弟的眼中,昆阳的地位要比夫人高上许多了吗?真开心!来来来云飞老弟多喝几杯,咱们今晚上不醉不归!” 听到这里,武玄月愕然一愣,暗自心道:我去!这又什么好高兴的呢?上官昆阳你这家伙的脑子让驴踢了吧! 而一旁武玄华再也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出了声。 武玄月扭头回看,心情复杂问之:“三公子这是何意啊?这……很好笑吗?” 武玄华一手遮着脸,憋着笑,浑身颤抖,另一手摆了摆手道—— “咯咯咯……让我缓一缓……这是我今年看到了最可乐的戏码了!我那昆阳兄蠢起来倒是分外可爱的很啊!”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干咳了一声,提醒武玄华知道分寸。 此时的上官诸侯也是全身发抖,不是乐得发抖,而是气得快要疯掉了! “你个孽障,让你做什么你偏偏不做!不让你做什么你就顶风作案,你说说生下你做什么?是为了气死我吗?” 眼看上官诸侯要发作,这时上官侯爵使了一个眼色给身后的司徒兰—— 司徒兰秒懂,赶忙迎了上去,满脸堆笑道—— “龙皇殿下怎么又动气了呢?莫要生气,生气伤身,来来咱们先定定神,莫要跟孩子一起动气!” 此时的上官诸侯就差拿手中的金贝去投那上官昆阳,眼看这小子满心满眼地都是曹云飞,傻子都看得出来这小子对曹云飞懂了什么心思。 偏偏这个时候,来劝和的人又是权族有了名的基佬,这可不是在上官诸侯心头上火上浇油吗? 上官诸侯越发恼火,正要破口大骂时,司徒兰双眼微闪幽光,缓缓道—— “下官知道龙皇殿下再恼火什么,不如这样这选妃宴先暂停一下,你跟昆阳少主去后房解决一下情绪问题如何?” 说着,司徒兰笑着强令道:“来人!龙皇殿下头疾发作,扶着龙王殿下到后房休息片刻,少主你也过去看护一下你的父王!选妃宴暂停,请各国佳丽稍主休息片刻,由司徒兰给各位佳丽唱一曲小曲解解闷如何?” 话毕,场下一片骚动,欢呼声掌声接踵而来——毕竟权族名伶的名号可不是盖的! 62.昆阳选妃(司徒兰前堂唱戏,重要人物退之后房) 司徒兰一声唱腔起,场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名伶的身上,没多少人再关注上官家族的事情。 上官诸侯官兵架着退到了后堂,而上官侯爵则是缓步而下,盯了上官昆阳一眼,温声道—— “昆阳去看看你父王吧,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别老是惹他生气。” 上官昆阳白眼瘪嘴,心中别扭烦躁,宛然一个闹情绪的小屁孩一般,但是他不敢忤逆上官侯爵,虽是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是还是甩着袖子跟在上官诸侯的身后。 这是,上官侯爵拍了拍曹云飞的肩膀,好声好语邀请道:“曹镇主也一同到后房聊一聊,本王想曹镇主才是这一对父子的心病吧——” 曹云飞皱着眉头思索一阵,这眼神不自觉抛向了武玄月这方——确切得说会跑向了武玄华这方。 上官侯爵眼尖,顺着曹云飞的眼神过去,他微笑邀之—— “既然如此,不如二位也一同到咱们后房看看去如何?” 此话毕,武玄华正要开口拒绝时,却被武玄月抢了先——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正好纳兰师尊精通艺术,有她在,龙皇殿下万不会有什么事情——” 上官侯爵应声点了点头,眼神投到了纳兰若叶身上:“若是师尊不显叨扰,也一同去?” 纳兰若叶缓缓起身,温声道:“那本尊就恭敬不如从命——” 就在这时,东方朔一个闪影出现在上官侯爵身后,不知道在他耳边低语了些什么,上官侯爵脸色一变,小声道—— “是吗?那就一同带过来吧——” 看到这里,武玄月嘴角一勾,露出几分诡诈的笑意来,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盘算中。 上官诸侯气哼哼走到了后房中,当即忍不住胡原形毕露,猛然转身,破口大骂—— “你个混账!你想干嘛!!这选妃大计,你小子竟当成了玩笑吗?本皇与你皇叔筹谋这么久,拉得这么大的阵仗,结果呢?你愣是把隆重的典礼变成了闹剧!烂泥扶不上墙” 上官昆阳白眼百无聊赖,似乎早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状态,见怪不怪,无所畏惧,宛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之态。 “又是怎么几句,颠来倒去也不觉得累” 上官昆阳不屑嘀咕了两句。 “你说什么?你小子我看是皮痒痒了不是!一天不打你,你是不知道好歹!” 说着,上官诸侯手中不知何时又变出了一根短棍来,操起来就要夯上官昆阳。 就在这时,一声霸气道—— “住手!” 这一声霸气,上官诸侯分明这时上官侯爵的声音。 他迟疑了一下,这一棍还是下去,只是力道轻了不少。 上官昆阳被打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叛逆起来的模样属实可恶。 上官侯爵稳步上前,走至中堂上,霸气转身,缓缓落座。 “诸位来了,请坐,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上官诸侯回头一看,上官侯爵身后跟着武玄月,纳兰若叶,曹云飞和武玄华。 到此,上官诸侯狠狠瞪了上官昆阳一眼,骂道:“混账!还不赶紧落座!” 上官昆阳瞥了瞥嘴,转身坐到了上官诸侯的对面去。 继而,几个人纷纷落座,上官侯爵间局势稳定下来,这才开了口—— “诸位,今日肯赏脸来我权门,参加本王侄子选妃宴会,这是权族的荣幸,只是……有些人用了什么心思,来此地若是为了昆阳好也就罢了,若是有什么非分之心,那本王绝不会姑息!” 此时的上官侯爵依然褪去了温和的面容,这言辞间虽算不上凌厉,但是却有十足的威慑味道。 听到这里,四下里安静了几分,几个年轻人脸上都露出不同的表情来—— 诸侯一手支头,摆着无聊姿态,似乎对上官侯爵的言论根本不感兴趣; 武玄月闪眸而视,一副人畜无害装傻充愣的模样; 武玄华则拨茶低头,这脸上透着贼笑,宛然一副看好戏的味道; 唯独只有曹云飞,虽是心虚,脸上却依然高冷,这气场怎么都不能丢了。 上官侯爵眼神视下扫射,犀利如鹰,最终还是落在了曹云飞的身上—— “曹外甥,有句话人前不好讲,人后咱们都是自己人,本王也就不被背着心思,问你一句——你的请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曹云飞心虚一颤,脸上冷静,他没有说话,眼神直勾勾看向上官昆阳那方。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倒是义气的主,噌地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包大揽道—— “皇叔就不要怪罪曹镇主,没错!这请柬是昆阳给的曹镇主!!谁让门外的那看门狗不知好歹,非要让曹镇主拿出请柬,他是我好兄弟,怎么?我选妃邀请自己的表兄弟还要跟他们这些狗东西打招呼吗?” 上官昆阳敢一说话,上官诸侯也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气得浑身颤抖—— “你……你……你小子就是个混球!枉费了本皇跟你皇叔一片筹谋,好坏不分!是非不明!!” 上官昆阳不爱搭理自己的父王,这方转身奉拳礼之堂上之主上官侯爵,侃侃而谈—— “皇叔要怪就怪昆阳吧!这一切都是昆阳自己一个人决定的,不怪曹镇主任何!” 上官昆阳出手顶罪,一下子噎的上官侯爵一句话说不上来,这态势突然僵住了,上官侯爵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是你?” “没错!是昆阳!!” 上官侯爵无奈一叹,继续问之:“那么本王就好奇了,你可知道你拿的那一份请柬是谁人的吗?” 上官昆阳不假思索道:“是三品三埠侍郎的家的大小姐请柬,是昆阳亲自向那小姐家索要的,并以重金许诺,这才换来了她家的请柬。”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恍惚一闪,脸上露出静谧的颜色来—— “哦?你果真是以重金三品三埠侍郎的家的大小姐请柬?” 上官昆阳确定之:“没错!就是她,昆阳说以她的身份,来此地不过是来走走过场,根本没有选中的可能,给了她些钱财算是赏识她了,她倒也是知趣的主,拿着钱就交出了请柬。” 上官侯爵静谧一笑,命之身后东方朔道:“拿上来,让他瞧一瞧,他所说的三品三埠侍郎的家的大小姐请柬到底为何物——” 此话一出,曹云飞忽感一股寒意,这态势怕是形式有变…… 63.昆阳选妃(武玄月倒打一耙,哭诉曹云飞纠缠) 上官侯爵摆了摆手,东方朔双手托着托盘走了上来,将那朱红色的请柬奉到了上官昆阳的面前。 上官昆阳愕然一视,不耐烦地嘀咕道:“都说了是她三品三埠侍郎的家的大小姐的请柬,还有什么好看的呢?” 却没想这朱红色下面的请柬下面还压着一个玄青色的请柬。 到此,曹云飞心中一惊,一惊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 而他心急如焚,脸上却还要保持冷傲,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展下去。 上官昆阳还傻着张脸,瞥了一眼那玄青色的请柬,没好气道—— “这又是什么东西?” 东方朔面无表情道:“上面一份是天门真士的专属请柬,而下面这一份才是三品三埠侍郎的家的大小姐的请柬,为了分别各位贵族,这一次权族再做请柬的时候用了心思,每一份请柬都是专属定制的,无一例外,尤其是这天门真士的请柬,上面的秘龙纹独一无二,这个是不可能作假的。”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愕然,他瞪直了眼,下意识回头看着武玄华发怵,这事情怎么发展了这个地步了呢? 上官昆阳这眼神分明写着—— 明明之前不是说了是三品三埠侍郎的家的大小姐请柬吗?怎么就变成了天门真士的请柬了吗?你小子是在诓我吗? 武玄华眉头微微一皱,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则是直接投向武玄月这方—— 你丫头跟我玩什么心机,到头来是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故意的是吗? 武玄月则是一脸无辜相,她惯会演戏,一脸吃惊,不知所措地问起来身旁的纳兰若叶—— “师尊?咱们的请柬丢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纳兰若叶一下子就会意了,这丫头玩了一个局,将这里所有的人都算计了进去,而下面走向如何,就不可而知了。 纳兰若叶深知自己的立场,这个时候她除了配合武玄月,没有其他的办法。 “也是,咱们的请柬何时跑到了曹镇主哪里去了呢?” 武玄月霍然起身,转头而视,那眼睛中含着泪光,哭戚戚道—— “曹镇主,你这是作甚?本真士已经很明确告诉你了,咱们只是朋友,一场战役的队友,仅此而已,你到底要纠缠月儿到什么时候?” 曹云飞惊怔双眼,这矛盾全都指向了自己,这下子可好,自己百口莫辩,一声脏水呼啦啦全都泼在了自己的身上,现在是有理说不清楚! “你……你……我……我……” 曹云飞支支吾吾说不明白,此时的他脑海中一片乱麻,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武玄月算计的对象竟是自己! 上官昆阳当即不乐意,拼命护着曹云飞—— “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听你的意思是曹镇主偷了你的请柬吗?怎么可能!你以为你是谁?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吗?人家堂堂西疆镇主,会看上你一个小修士,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自作动情也要有个限度!” 武玄月没有理会,转头朝向上官侯爵,当即合谷礼之,抽泣道—— “龙王陛下万万不可误会月儿与曹镇主的关系,月儿乃是一介修士,心情寡欲,又怎么可能会跟世俗男子纠缠不清呢?若是此事让至尊了,回到天门难免又是一顿训斥,月儿还请龙王陛下为月儿主持公道!” 上官侯爵温声道:“真士莫要惊慌,事情原委如何,待本王细细问过,便可知道真伪,真士先落座,事后本王一定还真士一个公道!” 而此时,上官侯爵眼神则是投向武玄华这边—— 上官侯爵清楚,这件事情表面看来跟自己这个外甥侄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实则能够把局搅得那么乱的人,唯有他武玄华,这小子心眼贼得很,就是不嫌事大。 武玄华眼神跟上官侯爵对上,他一如既往怒眉无辜,抵赖不认账的模样。 上官侯爵眼神犀利一努,这是在提醒武玄华莫要节外生枝。 而武玄华眉头怒得更紧,表面是装可怜,实则则是最大的宣誓,我武玄华就是不承认你上官侯爵又能奈我何?不过是吓唬吓唬我罢了,又能怎样?到底是没抓住我的把柄,光是怀疑不作数! 上官侯爵收回眼神,他知道这事最终都会落在上官昆阳,这小子就是个傻子,被人算计了那么多会,怎么还是一点都不长记性呢? 而此时,那二傻子上官昆阳继续谩骂武玄月道:“我呸!装什么清高!一个破鞋烂货,换了一层皮就以为自己是高洁之人了吗?这骨子里的下贱,不是身份和衣裳可以遮掩的!” 上官侯爵一声怒吼,雷霆震怒,霸气四射—— “闭嘴!昆阳,今日你的废话太多了,怎么可以这样诋毁真士呢?还不赶紧跟人家道歉?”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登时惊住了,刚才还是嚣张跋扈,而现在一下子乖成了猫,连个屁都不敢放,低头垂眸,小声道:“她……她……就是一个小人……” 上官侯爵怒眼一瞪,上官昆阳当即闭上了嘴,这一眼可比他父王手中的棍棒更具威慑力。 上官侯爵转脸笑道:“让真士和师尊见笑了,小儿不懂事,胡言乱语,真士不要放在心里去。” 武玄月一边摸袖擦着眼角,一边抽泣道:“嘤嘤……算了……反正以为曹镇主的缘故……月儿被人苟言的还说吗?月儿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当初就不该听姨母的话……去什么西疆……也不会惹得一身骚……” 曹云飞怒目攒拳,气得眼珠子都快要瞪爆了,看到武玄月这一副惺惺作态的嘴脸,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他恨不能现在冲上前去生撕了这混账丫头。 武玄月根本不在意曹云飞的态度,继续往曹云飞身上泼脏水道—— “曹镇主明明是有夫之妇,家中有贤妻还不够吗?是……天门是废除了禁婚制,可是月儿再怎么下作,也不会下嫁曹镇主为妾室,还请曹镇主死了这条心吧!!” 曹云飞再也忍不住,当即拍案而起,愤怒到了极点—— “荒诞至极,无稽之谈!!” 纳兰若叶见状,赶忙起身走上前去,笑着打圆场道—— “曹镇主莫要生气,这事吧也不怪咱们真士,就是……就是这天门请柬丢得也太巧合了吧?曹镇主可否对请讲之事自圆其说?” 此话一出,曹云飞两眼一沉,整个人都怔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64.昆阳选妃(段八郎被俘,强行带到了人前) 曹云飞气得青筋暴起,只是——到了这个境地自己所有的辩解都会变成伪装掩饰的说辞! 谁让自己当初盛怒之下做出了荒唐事呢?现在可好,自己将自己逼到了绝路上,而这挥着剑向自己砍来之人,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枕边人,这对曹云飞来说简直心头剜肉的痛啊…… 可是又能怪谁呢?要怪就怪自己眼瞎了看错了人,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这算计总归还是算计到了自己的头上来! 曹云飞攥拳紧握,气哼哼不解释什么,而是恶眼相瞪眼前惺惺作态的红衣女子。 纳兰若叶见状,站在曹云飞身后好心提醒道—— “镇主,有些事情不可强求,既然真士已经铁了心不愿回头,你何必纠结曾经呢?日后的日子……” 谁想,纳兰若叶好心的提醒,换来的则是曹云飞猛然转头,恶狠狠的目光。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知道自己规劝无效,反而惹人厌弃,也就住了嘴,不再说任何。 武玄月苦苦戚戚,惯会装模作样,她料定曹云飞不敢攀咬自己,论情即便他再恨也下不去这狠心;论理此时此刻的形势着实对曹云飞不利,他若是攀咬,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险峻。 曹云飞虽是个冲动的,也是个聪明,他知道自己现在三缄其口比谁说什么都强,即便他已经恨武玄月入骨…… 武玄月继续哭诉道:“曹镇主,以后……就不要再纠缠月儿了好吗?月儿早就已经表明了立场,你苦苦纠缠,只会让月儿很难看,也会让曹镇主的名声扫地,何必呢?” 曹云飞一言不发,闷着气盯着武玄月一动不动。 看到这个场景,上官侯爵脸上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笑意—— 他抬手动了动手指,东方朔顿时秒懂,这方拍了拍了手,只见几个青龙兵押解了一个壮汉到了厅堂,众人眼神一定,登时愣了。 此时的曹云飞惊呆了,这被押解至人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心腹手下段八郎! 曹云飞惊目瞪眼,心中慌乱,完全蒙了—— 此番来权族,他怕段八郎冲动误事,并未将其带入权门中,这次行动乃是他只身前来…… 而眼前的段八郎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莫非是这家伙不放心硬闯了进来吗? 不应该,权族各个精壮,这段八郎武艺高强,可是一人难敌千军,硬闯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偷偷进来…… 这可不太符合段八郎的性格,他这家伙蛮力足,却不是一个智谋者选手,他怎么可能会偷偷潜入权族呢? 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有蹊跷! 可是,现在实事就摆在眼前,自己想要否认也不可能啊! 谁想,这段八郎刚被押解进来,被人按在地上时,他张口就骂道—— “奶奶的!这权族是怎么了?当咱们义门是过街老鼠吗!!我段八郎是一人做事,跟我家镇主毫无关系!要打要杀就冲我一个人来!” 曹云飞更加怔住了,这权门就是坑,自己啥都不知,就掉进去了,再也出不来。 曹云飞驰目颤睫,这当头棒砸得自己头蒙,所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就是如此,这咱脏陷害的手段到底是谁人! “这……这怎么可能!八郎怎么可能在这里……这……这太荒谬了吧!” 曹云飞想了半晌,脱口而出,脑子整个都短路了! 上官侯爵瞟了一眼身旁的上官诸侯,龙皇会意,这才上步笑盈盈道—— “好外甥,他若不是你的手下,那他会是谁呢?要知道权族没有陷害你的理由,况且……这里这个实力化人皮的就是堂外的司徒大人了,而他现在正在外堂周旋各国佳丽,只怕是浑身乏术,无暇分身了吧……” 曹云飞怒眉头疼,他一手扶着额头,踉跄了两步,脚下不稳时,身旁的武玄华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正好扶住了对方。 武玄华温声安慰道:“曹镇主莫要自乱阵脚,是非分明会给你一个交代,咱们且不要慌乱,先看看形势再说。” 说着,武玄华扶着曹云飞退后两步,落座了下来。 段八郎整场骂骂咧咧,绝不受俘的反抗几次无效,被青龙军按得死死的。 “放开我!我家镇主身体不适,你们这些混账是要干嘛?” 上官侯爵一抬手,欲要让手下放开段八郎,而东方朔却不愿意,奉拳阻止道—— “陛下……这不合适吧……这段八郎可是有了名的蛮夫,若是他在这里撒起来野,只怕是……只怕是……” 上官侯爵低眸一眼,微笑道:“无妨,来者便是客,段大人怎么说也是义门位高权重者,他主子在这,为了义门的声誉,他不会的。” 听到这里,东方朔稍稍迟疑一下,终归还是听了明,转身命令之—— “放开段大人!” 段八郎从地上爬了起来,怒着眉毛骂道—— “什么个东西!权族就是这样待客的吗?堂堂权族有权有势,这待客之道可不怎么样!” 东方朔冷冷一眼,没好气:“对于宾客,权族自然礼待,对于刺客,权族可不会姑息!” 段八郎炸毛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东方朔的衣襟,恶视攒拳道—— “你说什么?再把话说一遍!!” 东方朔低眸藐视,冷漠淡定,无畏无惧。 此时东方朔不屑以及鄙视的表情,对于段八郎来说就是最大的挑衅,以他平日火爆脾气的嘴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段八郎操拳而上,欲要大打出手时,曹云飞一声禁令,喝得段八郎老老实实收招。 “八郎!不得无礼!还不赶紧退下!” 段八郎咬牙怒目,拳头在空中抖了又抖,最终还是老老实实放了下来。 武玄华这个时候跳了出来,装起来和事老—— “诸位,咱们都是武道有头有脸的人物,外面各国佳丽无数,若是内堂闹了起来,这一场闹剧就不好收场了,咱们有话好好说,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说着,武玄华有意瞟了一眼此时的武玄月。 武玄月故装可怜,捏袖擦脸上的泪珠,梨花带雨的模样招人可怜。 只是,他武玄华是了解自己的妹妹,这丫头在武门就是一个硬骨头,现在倒是长进了不少,知道扮柔弱博人同情…… 而现在的局面都不在自己控制中—— 到底是谁在自己的局中画蛇添了足…… 65.昆阳选妃(段八郎潜入权门宫中,竟是为了……) 武玄华关键时刻跳了出来,伪笑着装起来和事老,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和稀泥的话,而他心中现在也没了数。 在自己的布局中,明明没有段八郎这号人的出现,此人的出现无疑将事态推向了奇怪的方向—— 到底是谁? 是上官侯爵?还是上官诸侯?难不成是她武玄月…… 自己明明算计好的,这一次拉拢曹云飞,搅了上官昆阳的婚局,是权族和义门在天下人面前丢足了颜面,想着这一出好戏,武玄华就觉得过瘾。 而自己千算万全,这段八郎却是不在棋局中出现的人。 危机意识告诉武玄华,这个愣头青来者不善,大有可能成了破了自己的局面的关键。 而现在呢? 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明明离混乱就差最后一步,大家的情绪都倒了爆点,而这个小人物的出现就是一个变故,会预示着什么的到来吗? 上官侯爵瞟了一眼武玄华,他清楚堂下之人,每个老实的,各怀个态,各自心思。 而这里最蔫坏的就是他武玄华! 局面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这家伙绝对在幕后没起什么好作用。 段八郎是听话退了下来,可是满脸的憋屈不服,旁人都看得清楚。 上官侯爵看着段八郎的脸,好声好气道:“段兄弟莫要生气,是权族无礼了些,只是……有些话本王不得不说,误会归误会,段兄弟手无请柬,在权门宫中游荡,你又是武道中一顶一的高手,我方官兵逮捕你是无礼了些,可是段兄弟私自闯我权族,这又该当何罪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上更加难看了一些—— 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继续施压—— “都说义门将就情理,本王也不知道义门对于擅闯他族门楣之事该如何处置,曹镇主——到底他段八郎是你的人,本王的下人待人不恭敬,本王会处置,而曹镇主该如何处置段大人呢?” 却在这时,不想段八郎突然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曹云飞面前,义气呼号—— “都怪八郎办事不利!八郎平日看曹镇主终日为了上官王妃忧愁自责,更是思亡母心切,今日刚好是上官王妃的死祭,你说你从出生都没有见过亡母的模样,八郎便寻思着这到了权族,这里是王妃的母家,她的宫殿中自然会有她年轻时候的画像,就动了邪念……这不,八郎刚从王妃宫殿中拿出了画卷,出门就被权族的卫兵给逮住了……也是八郎蠢笨,让人逮住了把柄……让镇主脸上蒙羞,都是八郎的不对……还请镇主降罪,八郎此番举动不仅仅丢了曹镇主的脸面,更是丢了义门的脸面!” 此话一出,曹云飞愕然睁目,这个局势走向突然翻转,让自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说着,段八郎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卷轴,双手奉了上去—— “镇主先收好王妃的画卷,要打要罚,八郎绝不求饶!”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也呆住了,他细算了一下日子,经段八郎这么一提醒,还别说今日就是她上官甄珍的死祭!只是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妹妹,跟自己没有多少的感情,自打她嫁到了义门后,关系远了,感情就更加淡了,上官侯爵自然是不记得自己这个妹妹的死祭。 而曹云飞更是惊愕愧疚了起来,往年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势必要到南山上,义门祖坟中为自己的娘亲上一炷香,守在墓前跟娘亲唠唠嗑,而今年大概是因为武玄月的缘故,让自己忘了这重要的日子来……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个混账,怎么能够把娘亲的死祭给抛之脑后了呢? 曹云飞愕然呆滞,良久他缓缓出手,接过段八郎手中卷轴,面色羞愧难看。 “我娘亲的年轻时候的容颜吗?对啊,自打我出身时,就没有见过一眼娘亲,当初娘亲就是为了生我才一命呜呼的……说来我是个不孝子,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 谁想,曹云飞正要自责感慨时,武玄月突然插了话—— “曹镇主难不成是为了此时才来的西疆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恍然大悟,他缓缓抬头,眼神婉转一丝恍然,自己的思绪登时回到了从前—— 去年南山之上,自己是带着武玄月一同共赴曹陵,他站在自己母亲的坟前深深鞠了三躬,怅然而视,缓缓蹲落,徐徐而言。 而那时,武玄月则是十分懂事的在一旁烧黄纸。 曹云飞惆怅着摸着墓碑上的刻字,对着坟墓自言自语道—— “娘亲,当初你若是没有剩下云飞的话,是不是……也就不用躺在这冷冷的棺椁中呢?我听姑姑说,那一日产房大血扑门,云飞不孝,在娘亲的肚子中太大,娘亲难产,生下了云飞后,娘亲因为血气大亏,就走了……自打云飞出事后,就从来没有见过娘亲的脸……西疆的画师手艺不精,留下来的娘亲的画像也与本人不太相符,姑姑常说,娘亲是难得美人,这画师的手艺根本画不出娘亲的神韵,若是在权族,哪里人才济济,画师丹青手艺非常,重金下必出勇夫,在那里娘亲的画像妙手回春,自当不凡……” 曹云飞恍惚回神,他记得那个时候武玄月什么都没有说,就是蹲在一旁默默烧黄纸,而今日这画像之时也太巧合了吧! 对于娘亲的思念,曹云飞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毕竟他是王者,自己最柔软的一面怎么可以在旁人面前露出马脚呢? 况且,他可是有了名的爱面子,若是让他人知道自己私下里还有这心思,不是要笑死他曹云飞吗? 这一份思念母亲的苦楚压在曹云飞心里甚久,只是去年的今日,他无意间流露出的真情,他以为武玄月没有听到,而竟没想这丫头放在了心上吗? 段八郎不会去偷这自己娘亲的画像,因为段八郎没有那么细腻,根本不知道曹云飞再想什么,所以……眼前的一切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武玄月有意授意段八郎去这么做! 至于,这段八郎是怎么进的天门,曹云飞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他清楚的是,这件事情跟武玄月又逃不开的关系! 66.昆阳选妃(段八郎声讨,成功翻转局势) 武玄月大概是怕曹云飞因为伤感说错了话,这才关心则乱,当即打断了对方。 而就是这一句话,再次点燃了上官侯爵的疑心。 上官侯爵有意瞟了武玄月一眼,这一次他才是有点警醒,这丫头看来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曹云飞恍然警醒,刚才的恨切一瞬间化成了柔情,那一刻他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把自己放在心尖尖上,虽是刚才的言辞着实气人,可是一想到她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大一个局,这气恼的心情也就抵消了大半。 曹云飞真想开口说些什么时,段八郎抢先一步,言辞狠绝,恨不能口诛笔伐上官一族。 “镇主怎样惩罚段八郎,八郎绝无怨言,可是……有些话窝在心里难受的很,非要一吐为快!不知道这权族是何用心,偏偏选做今日选妃,今日可是我义门国母大丧之事!是大忌!甄珍王妃怎么说也是权族的公主,风光大嫁我义门,在西疆和东苍的和亲做出了巨大贡献,而权族呢?只记得新人笑不记得旧人哭吗?我家镇主来权族,根本不是为了天门真士,只是想回到娘家母国,寻一些亡母的遗物,送上坟前,以解思目之苦,结果呢?权族霸道无情,在我义门王妃忌日这一天大行选妃仪式,这还不说,还把我家镇主拦在门外!怎么求都不让咱们进来,竟不知道权族竟这般不讲情面,连一个孝子的真心都可视若无睹!?” 说着,段八郎话锋一转,朝着武玄月方向开炮—— “还有天门真士!我见过没有良心的人,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之徒,我家镇主是钦慕欣赏你,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谁还没有点黑历史啊?镇主现在把你看成是浮云,而你却太把自己当回事!若不是念及当初你出手救援我们西疆,八郎断然不会真士这种人说上一句话,说多了都显得脏!”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脸惊慌心虚,她缩了缩身子,后退了两步,再也不敢抬头见人。 上官侯爵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知道自己是掉进了一个局里,一个从很早以前都被人算计好的棋局。 上一个月,上官侯爵专门托人到天门请命,问之次月运势,那一日为黄道吉日,最适合选妃大典。 纳兰至尊随手给他批了一个日子,便是今日,现在想想也是自己大意,出了纰漏,若是自己稍稍注意下,就会意识到了今日是上官甄珍的忌日…… 这一次,让人拿了把柄,现在倒是自己立场全失。 武玄华眼看事态有所转机,他灵机一动,惯会见风使舵,随声附和道—— “段兄弟这话说得不妥当了,西疆国母虽是从义门出嫁,终归是嫁到了西疆,夫从妇随,你们西疆的王妃忌日,跟人家东苍什么事情呢?” 段八郎一口咬定,当即反驳:“怎么说王妃是从东苍出嫁,嫁入我西疆先祖,那是荣耀,换言之,龙王在一日选妃,是不是有打我义门脸的嫌疑呢?还是说从一开始起,龙王陛下就根本没有把自己的六妹妹当回事,当初义门与权族联姻,就是敷衍打发咱们先祖的呢?尤其可见六公主在权族一点地位都没有?亦或是,权族今时今日就根本不把义门放在眼里,这是故意羞辱义门吗?” 这武玄华表面是帮腔权门,实则是故意挑事顶牛,抄着段八郎说难听话。 而现在最骑虎难下的则是上官侯爵,他若是说自己忘记了亡妹的死祭,那就是承认自己根本不在意自己那个庶出妹妹,当初的婚嫁就是敷衍打发义门,这不是在变相轻视义门吗? 若是自己说是这天门给的黄道吉日是今日,一来得罪了天门,二来再次作证自己轻视六公主的铁证,这话怎么说都是得罪人! 上官侯爵左思右想,虽是镇静,但是到了这个境地,自己还真是进退为难。 曹云飞缓缓抬头,这一次他两眼泛红,问责道—— “舅舅……真的是像八郎说的这样吗?我娘亲其实在二位叔伯眼里根本不值得重视吗?” 上官侯爵眼神微颤,诸侯赶忙迎了上去,故装慈爱,小心安抚曹云飞的情绪道—— “云飞误会了,事情不是这么会事!本皇与你二舅若是不在意你的娘亲又怎么可能在她离去后,专门留着她的宫室不让人迁入进去呢?说到底,还不是你的两个舅舅重视你的娘亲吗?她可是我们的六妹妹,哪里有不在乎的道理?” 曹云飞趁势追问,那眼神含泪愈演愈烈,声音也变了味道—— “可是……可是为何非要在今日为表哥选妃呢?明明……明明……有那么多的好日子可以让二位舅舅选,实在不行……下个月给表哥选妃难道就不成了吗?” 此话一出,全场愕然,连同能言善辩的上官诸侯也被堵得哑口无言。 此时,气氛陷入僵局—— 眼看这局势紧张,纳兰若叶走上前来,为权族开解道—— “这事说来也怪怎么天门,当初权族请命,让天门给选几个好日子,而我天门至尊掐指一算,这个月最好的日子就是今日,就推荐了过来,没曾想是我天门疏忽了,没有把义门先王妃的死祭考虑进去,镇主要怪就怪咱们天门吧,莫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坏了你们的和气。” 谁想曹云飞摁着桌子站了起来,他满眼怒视,闷着嗓子道—— “让我迁就吗?让我屈服吗?敢问在场的各位,哪一位不是娘生娘养的?换做是你们的娘亲,在家族中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可以忍是吗?!” 曹云飞激愤非常,他抬脚一步步向纳兰若叶靠去,这气势是要吃人的气势。 “不……不……不是……曹镇主你稍微冷静下……这件事情咱们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你先不要激动!” 眼看曹云飞步步逼近,上官诸侯赶忙挡在了纳兰若叶的身前,好声劝道。 “呵呵商量的余地……也对!这里是权族,凡是都是可以商量,情义算什么?哪里有利益重要,亡故的公主、曹门的国母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可以抛掷一旁,赶紧给自己家的皇子联姻巩固政权!看来世道上传得没错,在权族讲什么情理,哪里有名利重要呢!我娘就是权族的一颗棋子罢了!没了利用价值,就被抛之一旁,置之不理了……” 67.昆阳选妃(曹云飞开出条件,欲要停止选妃宴) 曹云飞趁势而为,借题发挥,此时的他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到了这个时候,上官侯爵方才明白,自己才是那猎物,被堂下众人虎视眈眈盯着的猎物! 天门惯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揽事,谁人不知道天门晓算天机,纳兰幽梦和纳兰若叶是多缜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犯下这种低等错误呢?说到底还不是这局中参与的一份子。 若说她俩不是故意的,上官侯爵打死是不肯信的—— 还有,这武玄华……这算是推波助澜,兴风作浪了吧? 这小子从头至尾都不愿意上官昆阳高娶,这下子可算是如了他的心愿了吧! 上官侯爵心里如明镜,可是这个时候自己唯独不能拆穿下面人的每一张嘴脸,现在都成了所有的形势都对自己不利。 上官侯爵压着性子,继续看事态走向,即便这一切矛头都已经指向了自己。 曹云飞言之凿凿,抓着把柄不放,断有几分讨伐的味道来! “我娘亲再不济也是曹门的王妃,权门一向说与我曹门亲近,可是这些年的那些动作,哪一个是向着咱们的义门的?云飞孤苦可怜,在对付西门宇霍的问题上,几度向权门求助,结果呢?两位舅舅答应的是好,可是却不曾见过有过一丝救援的动作,就眼睁睁地看着咱们西疆内耗,若不是当初天门仗义,派出了真士救援,真不知道这西疆要内耗到什么时候去!” 好家伙,曹云飞这一次是要撕开了脸,跟权族秋后算账不是! “说来,我跟天门有几分情义呢?人家一个外人还知道仗义相助,可是权族呢?我可是两位舅舅的亲外甥啊!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呢?说到底,还不是娘亲不过是权族的庶出公主罢了,舅舅们真是碍于面子罢了,实则骨子们根本看不起咱们义门。” 说着,曹云飞眼泪两行!谁说他不会演戏,这哭戏一点都不比武玄月差上半分。 “好吧……云飞有自知之明,权族若是真的看不上咱们义门也就算了,云飞在这娘亲的忌日,回归权门拿些母亲生前的遗物,也好日后睹物思人,去她坟墓前少一炷香时,也好亡魂一个交代,结果呢!我们的马车被拦在门口,望着那一辆辆各国佳丽的华车在云飞面前过去,两位舅父可是知道云飞心中的滋味吗?!” 上官侯爵眉宇微皱,脸上阴沉了下来。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赶忙上前,陪着笑脸劝慰道—— “好外甥……这事确实是咱们不妥了些,只是……若是……若是你真的祭奠亡母,大可提前给权族带一声招呼,这种大事,本皇与你二舅舅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呢?” 曹云飞恍然一愣,他没想上官诸侯这赔笑的话中,竟是将权族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这言语中还暗藏杀机,指责曹云飞别有用心。 就在曹云飞一时接不上话的时候,段八郎恶着声接话道—— “怎么打招呼?!一个月前两位龙王已经把昆阳少主的选妃日子都定好了,咱们义门不受待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曹镇主本想着也不想节外生枝,就这样以护送少主,陪同选妃为由,好面见两位龙王道出诉求,结果呢?来了这么一出,能不让人寒心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惊怔,这时他有意盯着段八郎两眼,这家伙何时变得这般聪明,知道见缝插针,应对入流了? 没说一句话都恰到好处,每接一句话都让人言之有理,这……这是平日里自己认识的段八郎吗? 上官诸侯本想倒打一耙,结果这可好,段八郎倒是把自己噎的一句话接不上来了! 眼看事态僵滞,上官侯爵也不再置身事外,他投眸一眼,压着性子温声问道—— “云飞,这件事诸多不妥,说到底都是咱们权族办事不利,你若是说咱们权族薄待了你的娘亲,那可是误会死了权族,你可知道你娘亲生产你和你兄长凛然时,咱们权族知道这样的好消息,当即选拔了东苍最好的稳婆和奶娘,连同一等一的补品给送到了西疆,做娘家的能做到这个份上,还能怎样?再来,你说西疆内耗,我们权族置身事外不予理会对吗?权族那些年日子也不好过,自打天无征战,东苍国力大大受损,咱们权族还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锐枪兵可以调遣,也就是这两年才缓过劲儿来,正想着去支援西疆的,结果那西门宇霍就被天门真士给收拾了,根本用不着权族动手,不管怎样,西疆少了一个内患,舅父是真的替你开心,虽然在铲除西门家族的问题上,权族确实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咱们对义门的心是真的!” 上官侯爵这边刚落音,上官诸侯连连点头附和道—— “是是是!皇弟言之有理,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咱们都是一家人,权族疏忽了,日后一定弥补,怎么可能会隔心呢?六妹妹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薄待了呢!” 侯爵老贼果然厉害,在这阵势下,曹云飞的气势就显得弱了下来。 上官侯爵接着发话:“若是云飞外甥对咱们权族有什么意见,心中郁结不解的话,现在一并都说出来吧,权族能够解决的一定解决!还有——这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个地步,你说说你的想法吧,怎样你才能舒心呢?” 曹云飞思索了一下,当即放出话来—— “取消这选妃仪式,今日希望两位舅舅带着倚仗,到我娘亲的墓前,亲自为她上一炷香,方可解我心中怒火。”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相视一眼,面面相觑—— 上官侯爵正要开口拒绝时,这个时候纳兰若叶抢先了一步—— “若是这样的话,能够纾解曹镇主心中郁结也不是不行!” 上官侯爵皱眉盯着纳兰若叶看,而纳兰若叶合谷礼之,大大方方道—— “还请两位龙王借一步说话,若叶有要事相商——” 诸侯不敢多言,巴巴看着上官侯爵的脸色;上官侯爵迟疑了片刻,这才缓缓起身,应之—— “也罢,本王倒是想听听真士有什么高见!” 68.昆阳选妃(清走了所有人,权族和纳兰若叶密谋着什么……) 上官侯爵这方刚起身,纳兰若叶与上官诸侯分别向武玄月和上官昆阳使了一个眼色。 武玄月微微颔首应之,上官昆阳则是挠头不耐烦道—— “知道了知道了!!各位——随昆阳一同到后花园转一转如何?” 武玄月微笑应之:“如此甚好,这屋中待得时久,难免憋闷,月儿正想出去透透气呢” 武玄华呵呵一笑,他清楚这是几位高位为了支开几个小的手段,而他也不是一个不懂事的,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也是,出去走走吧曹镇主咱们一同出去走走” 曹云飞盛气凌人,这会子功夫他占了上风,自然不愿意离开,就等着上官侯爵松口取消了这选妃宴,这才心安。 眼看曹云飞站在原地不肯妥协,武玄华走上前去,一手扶着曹云飞肩膀,附上身去压低音量小声道:“镇主,长辈们有长辈们的考虑,咱们有咱们的对策,若是这样搞僵着,也与事态无益,不如咱们几人出去商量商量对策,如何?” 听到这里,曹云飞气焰才算是消了半分,思量了须臾,终于算是点了头。 “也行,既然长辈们有想法,咱们几个小辈在这里确实不方便,还是给长辈们一点空间吧。” 只是,曹云飞答应归答应,他的眼神却落在跪在自己面前的段八郎身上。 “只是……” 曹云飞的顾虑,也是权族的顾虑,眼看这主子终于松了口,还能因为一个下人坏了事情吗? 上官侯爵也使了一个眼色给东方朔,东方朔秒懂,面无表情点头,这方利索举手,大手一挥,身后的几个壮汉呼呼啦啦向段八郎的方向奔去。 这一次,几个青龙军则是换了一张嘴脸,不似刚才那般严厉不近人情,各个都是陪着笑脸,围着段八郎称兄道弟—— “段兄,好久不见,咱们有些时日没有叙叙旧,不如跟咱们去青龙军营地瞧一瞧如何?” “就是就是,哪里都备好了茶果,只等这段大人点头呢!” 段八郎愣是被几个青龙军从地上搀了起来,两个卫兵俯下身去为段八郎怕打膝盖上的灰烬,这态度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段八郎被这忽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脸——要知道就是刚才,也是这么几个人,可是把自己架着上来,倒按在地面上的啊! 这人变脸也太快了!这是刚才那几个凶神恶煞吗? 段八郎巴巴地看着曹云飞不敢动弹,曹云飞见状,也知道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人家权族已经在示好,若是在揪着不放的话,大家都会很难看,不如暂且先放下纠葛,看一看事态再说。 曹云飞摆了摆手,示意让段八郎跟着一种青龙军出去。 段八郎绷着张脸,没好气道:“好吧!既然咱们镇主都发话了,八郎也不好拒绝什么,不过你们几个记住了,我是给咱们镇主面子,不是给你们面子——走吧!” 段八郎难得硬气,他挺直了腰板,抬脚阔步而去,身后几个青龙军各个尴尬笑意,追着段八郎的腿脚一同出了去。 清走了下人,武玄月转身弓腰合谷,起先领头告退—— “那么月儿也先行告退一步,还请几位尊长见谅。”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嘴中不自觉发出“切”音,却也是转过身来,拱手行礼之—— “昆阳就带着几位贵客道御花园转一转,不打搅几位尊长商量正事了。 随之,曹云飞与武玄华附和,分别站在武玄月和上官昆阳两旁,一同恭拳行礼之。 上官侯爵郑重点头,一声“嗯”算是同意了。 四人转身而去,上官侯爵又使了一个眼神给东方朔,东方朔奉拳应之,这方神速腿脚,关上了这后方的所有门窗,而他也自觉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清走了所有的人,上官侯爵侧眸一眼,脸色笑容退去,冷着脸问道—— “有什么话,纳兰师尊可以讲了!” 上官侯爵甚少板着脸,若是如此,那他一定是真的恼了。 不过想想也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放作是谁也不会有个好脸色吧! 上官侯爵这会恼,也是情理之中。 纳兰若叶这方赶忙陪着笑脸,好生解释道—— “既然事态发生到了这一步,既来之则安之,本尊的建议则是顺势而为——”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默默不作声,那眼神忽闪凶光,一副不爱搭理纳兰若叶的甚高姿态。 眼看这话题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上官诸侯站出来一边大圆场,一边问其究竟。 “师尊此言何意?你以为这权族选妃是儿戏吗?昭告天下的大典,昆阳的终身大事,岂是说暂停就暂停的呢?” 纳兰若叶呵呵笑道,不急不慢解释道—— “可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不按照曹镇主的想法行事,只怕这件事不会善了……况且,曹镇主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她亡母的死祭权族大行选妃声势,这不是在打他曹镇主的脸吗?若是这上官王妃跟权族没有任何关系也就罢了,偏偏这上官王妃就是从权族出嫁的,若是日后让那些有心之人那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一番的话,对权族和义门的声望都没有好处,若是如此,这件事情不如就戛然而止,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纳兰若叶话音刚落,上官侯爵当即不乐意,慢吞吞插进话来—— “是啊……若不是天门好手段,咱们权族也不会落个这个进退为难的下场,师尊——今日选妃的日子,可是权族信任天门才让批的好日子,结果呢?今日可真是个好日子啊——” 上官侯爵慢条斯理道,这言语全是怨怼。 而到了这个境地时,纳兰若叶立场全无,她笑容凝滞,而后低头一叹,这才道出了“实情”—— “既然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本尊也就不再瞒着二位龙王了,其实……上个月天门内乱后,至尊耗尽血气,正在休养中,根本没有探知天地未来的能力,而这批日子的担子就落在了天门真士的身上……所以,这一次不有用心的不是咱们天门,而是她纳兰玄月罢了。”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双眼忽闪一道冷光。 显然——对于纳兰若叶这一套说辞,他并没有完全信任…… 69.昆阳选妃(纳兰若叶偷偷向两位龙王灌输思想究竟是……) 纳兰若叶看着上官侯爵的脸色,侯爵眼中泛光冷意,这眼神分明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既然不相信,那就继续努力,说服对方为止—— 纳兰若叶故装无奈道:“实不相瞒,咱们这位天门真士不是一般人,她是三代至尊的女儿,已到天门刚刚被四代至尊救醒后,就变得不安分起来,曾经镇守天门的镇国魂气,她偷偷摸摸取之,说什么这是她娘亲的魂气,就算是拿走了,也是物归原主罢了!要知道镇国魂气可是决定南湘命数的要害啊!她这丫头,不知感恩,贪念过甚,至尊念及她是亡姐的骨血,这才救了她的性命,结果呢?倒是成了农夫与蛇,这丫头醒来就不安分,先是自己请命要去西疆求援,拉拢西疆实力后,这归来仗着自己有些功绩,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她私下里收集天门镇国魂气,这举动两位龙王品一品是为了什么?”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侧眸一眼,内敛深意,上官诸侯赶忙接腔道—— “这不是要集结实力,这丫头……难不成又谋反之心!” 纳兰若叶怅然一叹道:“这话……咱们都不想说,都是过来人,这纳兰玄月的野心太大,光是体面的活着她还不知足,难不成这是要逼着自己的小姨向自己俯首称臣吗?” 上官侯爵只听不发言,他心中斟酌,自有判断。 上官诸侯搭腔接话,实则是帮着上官侯爵探听虚实。 “这个……这丫头看着不像是那么有野心的人啊!” 纳兰若叶冷笑一声道:“这坏人会把心思都写在脸上吗?就是那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惯会讨好人的小嘴差点害我天门亡国!那丫头私心太重,还不是恨上了咱们天门,也不知道她娘亲跟她说了些什么,她是恨上咱们天门,大概是因为天门当初将她娘亲逐出师门,拔走了她体内八股魂气,所以才让那丫头怀恨在心!” 上官侯爵听罢,顿时来了兴致,问之—— “换言之,当初纳兰雨落并不是薨逝,而是被天门逐出师门了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先是一愣,而后苦笑之——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纳兰雨落决定跟男人私奔时,已经背弃她的誓言和责任,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资格继续称帝下去呢?心不在天门,何必强求,不过是卸掉她八成的魂气,她若是走了,就该把天门的修行还给天门。” 上官侯爵听罢,嗤声一笑,略点讥讽道—— “若是这样说来,那就是天门不道义了,这魂气可是武者从娘胎出生时自带的,本就属于人家纳兰雨落,不过是在天门修行了十几年,怎么魂气就成了天门的私属品了呢?以她纳兰雨落的资质,就算不是在天门修行,不管放在武道哪一个门派都会大有作为!” 纳兰若叶听罢一愣,嗤笑道:“龙王惯会说笑,她纳兰雨落总是魂气过人,可是这一股灵气最为通透,或许她在其他门派修行会有所成就,只是术业有专攻,灵气唯有修武之道方可将其潜能最大化,我说的没错吧!” 上官侯爵微笑应之,没有在多话。 上官诸侯见状,又是打圆场道:“嗨怎么说都是她三代至尊的不对,天门抽了她八成的魂气,还给她留着天门至尊的体面已经算是够仗义的了,这条路总归是她自己选的,怪不了旁人。” 听到上官诸侯的话,纳兰若叶方才展开一丝笑意,显然上官侯爵话中话实在谴责天门不仗义,指责天门做事太毒。 再怎么说纳兰若叶也是天门的师尊,纵使有各种不公,她始终会向着天门的利益,怎么都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上官诸侯非常聪明,三言两语就将眼前的矛盾化解了,绝不会让谈话氛围陷入僵局。 又上挂诸侯这等老油条做乳化剂,纳兰若叶与上官侯爵的谈话就显得和谐的多。 纳兰若叶轻笑继续话题—— “看看,连同龙王陛下都会觉得天门所作所为不公,就更别说当事者的后代了,要说当初纳兰至尊就是太妇人之仁,救活了这丫头,现在可好,是引狼入室,本以为善心大发,倒是害苦了咱们天门!”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相视一眼,似乎对纳兰若叶接下来的话提高了防备心。 “一个月前,天门大乱,纳兰悠秀勾结外敌欲要谋反,而纳兰玄月也不安生,趁着大乱时,抢走了天门的八股镇国魂气,若不是纳兰至尊在战乱中发现这丫头的诡计,将其拿下,理解抽走了这丫头偷偷前来的八股镇国魂气,只怕天门早已经失手了吧。也就是因为这样,这一场战役,耗尽了天门至尊浑身的武气,至尊只能闭关修养。” 听到这里,两位龙王细细评过后,两人相视一眼,似乎都在纳兰若叶的言语中找到了漏洞。 “既然这丫头有谋反之心,为何至尊还要纵容之,还将这祸患送到咱们权族呢?” 纳兰若叶惯会演戏一叹,对答如流:“一来,还是咱们至尊心善,别看她平日里嘴巴坏了些,可是咱们至尊到底挂念着自己姐姐,纵使三代至尊犯下了滔天的罪行,毕竟她们两个是有血脉关系的亲姐妹啊,至尊怎么都下不去狠心对她的后代;再来,天门已经遭受了内乱的重创,若是这天门真士背叛私下集结力量的事情再传出去,只怕天门的盛名受损,思前想后,至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想到了和亲这一招,说来这样做却是有些过意不去,可是两位龙王想想,若是咱们真士跟少主成婚了,咱们权族也不吃亏啊!” 上官侯爵眼神忽闪诡意,他又使了一个眼神给上官诸侯—— 诸侯明白,这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起来—— “这话怎么讲呢?这丫头本事太大,只怕咱们权族的小庙容不下这尊大佛吧” 纳兰若叶故装紧张道:“怎么会!放心吧二位龙王,这丫头她体内的三代至尊的魂气已经被我家至尊抽了出来,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她志在天门至尊的位置,若不然也不会故意挑衅曹云飞闹得这么一出来,她几番动作下来,二位龙王也都是明白人,大概明白了这丫头的野心在哪里吧?不管是激怒曹家镇主也好,故意放错日子让权族出丑也好,这丫头的所有的举动,就是为了能够留在天门之地,替代她小姨的位置,夺去她娘亲留在天门第一切!” 70.昆阳选妃(关于取消选妃活动,纳兰若叶特此献计) 上官侯爵闪烁眼眸,依然不多说话,只是他现在似乎放松了心态,坐下来慢慢品茶,有几分听好戏的味道来。 纳兰若叶苦着脸,唉声叹息道—— “那丫头就是一个祸患,可是她的能力也不过是祸患天门,若是到了权族,纵使她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权族中有什么作为来!若是她嫁过来了,既能够达成和亲的目的,也能够化解天门的危机,最重要的是,至尊一定会念及二位龙王殿下的情义,日后咱们两国的关系,就会更加进一步,这样的和亲两全其美,难道不好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目光微闪,他斟酌片刻,心中进退有度—— 正如纳兰若叶说的一般,若是这丫头嫁过来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纵使她天大的本事,权族各路权谋高手,她就是天大的本事,一个小女子又能翻出来什么花样来? 本王倒不是在意纳兰幽梦的看法,本王更看重的是这丫头的本事—— 她既然能够收集吸纳她娘亲遗留在人间的镇国魂气,换言之若是日后她真的嫁入权门后,稍稍挑拨教唆一下,这丫头日后没准就会跑去天门再次收回她娘亲的镇国魂气,天门失守,她纳兰玄月无疑将成为天门最强的王者,而她却是自己家的侄媳妇…… 呵呵,这样算来,这笔买卖值得考量!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忽闪星光,他已经通过分析其中关系,将其中里里外外算计个明白。 上官诸侯最了解自己的弟弟,看到自己弟弟的脸色,他清楚上官侯爵八成是要妥协了。 也好,反正自己儿子娶了她天门真士,这笔买卖自己怎么算都不吃亏,就连上官侯爵都默认的事情,自己也心满意足,又何必找茬呢? 只是…… 即便现在有个问题摆在眼前,势必要马上解决—— 要知道,权族铺张这么大的场面选妃,现在突然就撂挑说终止就终止了,这事要是闹出去肯定得罪人,那些皇宫贵族,权门小姐哪一个会乐意呢? 一想到这里,上官诸侯就觉得头疼。 纳兰若叶见两位龙王默不吭声,明明心里明白这俩人其实对武玄月非常满意,但是因为形势所迫,不可能马上松口。 纳兰若叶干咳了一声,故装紧张,小心翼翼问道—— “这个……两位龙王怎么看?” 上官侯爵也干咳了一声,把发言权交到了上官诸侯的手中。 见此状,上官诸侯故装苦色道:“这个情况,确实值得考量,咱们也不是不愿帮天门这个忙,只是……师尊也是知道的,权族为了给昆阳找王妃,已经铺张了这么大的场面,说突然终止选妃活动,这……对那些王公贵族实在不好交代……再者,即便咱们同意昆阳迎娶天门真士,若是那真士执意不愿意,咱们也不能强求吧……” 听到了这里,纳兰若叶了解了权族这边的顾虑,似乎早有准备,而她却未有马上做出应答,而是装作若有所思的模样,苦思冥想了一番,这才开了口。 “二位龙王可否听一下本尊的建议?” 上官诸侯回头看了一眼上官侯爵,对方点头示意,他方才敢开口—— “师尊不必客气,有想法就直呼胸意。” 纳兰若叶又装作思索的模样,慢吞吞道:“若是二位龙王担心得罪外面的宾客,只要在昆阳少主的身上做些手脚便可,这都是小事情,交给本尊就好,本尊稍稍动动手,便可击退外面的声势,我想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病秧子吧;而关于天门真士的话,那就更好办了,她心思是在天门至尊的位置,不如就让她以传道授业为理由,将其滞留在权族,一来可以断了她回天门的念想,二来也可以在这个时机,培养她跟昆阳少爷的感情。”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愕然,他心中叫好,脸上却不敢又过多表情,毕竟,上官侯爵在这里站着,他龙皇殿下没有决定权。 上官诸侯再次回头,眼神请示—— 上官侯爵慢条斯理品茶,细细听来,倒是找不出来什么纰漏,也就点头同意了。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也是松了一口气,她也伪装情绪,明明心中欢喜,脸上却还是一副忧思状。 “其实,以本尊看,权族和天门的联姻最大的障碍,则是义门横插一杠子,若是让本尊说,二位龙王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该怎么快点把曹镇主给送走,在他情绪稳定,还没有开出更过分的条件时,就赶紧答应他,把他先送走才是。” 纳兰若叶有意转移矛盾,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二人默契一眼,心思达成了一致。 诸侯君这才给了笑脸,答之:“也是,现在耽误之际是赶紧送走我家那个多事的外甥,他在这里只会影响昆阳跟真事的感情进展,只有他走了,俩人的事情才能够水到渠成。” 纳兰若叶颔首外头,合谷礼之,微笑道:“龙皇殿下深明大义,本尊也是这么个意思。” 上官侯爵也放下手中的茶盏,他缓缓抬头,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二位意见达成共识,这到底是皇兄的儿子和天门真士的好事,这孩子的婚事,说到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侯爵虽是昆阳的二叔,说到底还只是个外人,需要什么帮助,侯爵尽力而为,你们怎么决定,咱们就怎么做,侯爵只有一点,安抚好各国佳丽的情绪,落实好两位新人的婚事便足矣。” 听到此,上官诸侯赶忙转身,奉拳礼之—— “皇弟说这话就外气,若是没有昆阳他皇叔事事周全,昆阳哪里来的这般好的姻缘呢?大恩不言谢,为兄打心里感激皇弟为昆阳筹谋的一切。” 上官侯爵笑着摆了摆手道:“嗨自己人不说客气话,什么大恩,昆阳就是养在我膝前的孩子,做皇叔的也帮不了什么大忙,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纳兰若叶趁机奉承两句道:“二位龙王可谓是手尊轻声,孝悌感人间,若叶观之,心中敬佩,说来感谢,倒是本尊要感谢二位龙王愿意出手相助天门,解了咱们天门的燃眉之急——” 71.昆阳选妃(四人走至花园,上官昆阳再次发飙) 御花园中—— 四人一红、一白、一青、一黄游走花间,此四人俊容貌美在花间,更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只是,这四人美则美矣,却与这周遭的气场可不太对付。 上官昆阳霍霍脚步向前满脸气恼;武玄月跟随其后,倒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曹云飞巴巴跟在武玄月身后欲言又止,想要上前,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武玄华呢?双手背后,一副优哉游哉看好戏的模样。 这是,上官昆阳突然转身,目露凶光瞪着身后的女子,恶狠狠道—— “妖女!你到底要作妖到何时?” 武玄月也停下了脚步,对于上官昆阳的质问,她倒是一点都不在乎,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少主我看是误会了吧,月儿哪里作妖了?若是说起作妖,月儿可不敢担当?倒是少主你,总是针对月儿,这样让月儿非常不知所谓。” 上官昆阳眦目恶瞪,毫不掩饰的厌恶,骂骂咧咧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武玄月我警告你,以后离曹镇主的远点,有我上官昆阳在的一天,我不允许你欺辱他!” “我欺辱他?” 到此,武玄月更加乐了,她有意回头一看,那眼神中满满是挑逗,这一眼看去,倒是看的曹云飞浑身紧张了起来。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这尴尬模样,也就不说什么,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而是缓缓回头道—— “我看昆阳少主还是算了吧,曹镇主与我只是旧相识,我俩中规中矩,况且还要顾及着门派面子,月儿怎么可能随意欺辱曹镇主呢?” 上官昆阳恼火冲天,断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继续骂道—— “放屁!你刚才在堂上怎么污蔑曹镇主的呢?我可是听得明明白白!什么个东西,装作一副清高模样,实则骨子里坏的很!你说是不是玄华?” 武玄华听到这里,登时抬头装傻,吹着口哨,一副我听不到我听不到的模样。 看到这,上官昆阳怔然一愣,这枪口又怼向了上官昆阳—— “又是这个模样?你这家伙怎么总是这样?到了关键时刻就会装傻,到底是不是兄弟?” 武玄华更孬,直接走到了一朵花前,随手一掐将其摘了下来,在手中观赏一番,不禁感叹道——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上官昆阳瞪直了眼,气不打一处来,他捶胸顿足两下,气呼呼道—— “也罢也罢,你这臭小子总是这样!快气死我了!” 而后,上官昆阳陪着笑脸,凑向曹云飞这方,说话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曹镇主,你倒是说句话,这丫头是不是太过分?你那么帮她,而她呢?恩将仇报,还在人前羞辱你!作为旁人的我,听不过去,日后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咱就不要再来往了。” 上官昆阳一边劝说曹云飞,一边拉拉扯扯对方衣角,这样子像极了小女生的模样。 武玄月站在一旁,一脸轻视看着上官昆阳撒娇的模样,实属可笑极了。 而曹云飞十分嫌弃地一手拨开而来上官昆阳拉拉扯扯的手,眼神急切看向武玄月这方,有意撇清楚自己与上官昆阳的关系。 武玄月一眼看穿了曹云飞的心思,这方抬头故装姿态,打起来哈哈。 上官昆阳见状,宛若牛皮膏药一般,又贴了过去。 “曹镇主这是干嘛?怎么?昆阳说错了吗?!难道曹镇主这么不好,忘记了刚才这丫头在堂上说了些什么吗?若是曹镇主忘了,昆阳可没有玩,这就再跟曹镇主重复一遍,别让这妖精再迷惑了曹镇主的心智!” 曹云飞愕然,没想到这上官昆阳还挺死缠烂打,为了让自己厌恶她武玄月,他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曹云飞支支吾吾道:“复述……就不用了吧,这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来着……” 上官昆阳非但听不出对方言辞中的好歹,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不行!我要让曹镇主看清楚那丫头的真面目,免得曹镇主被她的那张脸给迷惑了,她稍稍给你示好,你就忘了她对你的羞辱!” 曹云飞努力抽开自己被上官昆阳紧紧抱着的手臂,又是神情一瞥,看了武玄月一眼。 “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干嘛?咱们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显然,曹云飞已经解除对武玄月的憎恨,他清楚的知道武玄月之前各种恶意污蔑自己,目的是欲扬先抑—— 先让上官侯爵额对自己放松了警惕性,这才会命人带上来段八郎,若是武玄月处处维护曹云飞,只怕以上官侯爵那多疑的个性,段八郎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就被秘密处置了…… 这利害关系,曹云飞是明白人,自然心如明镜。 上官昆阳不过是揪着武玄月的话柄不放,目的就是为了大题小做,可着劲儿添油加醋,让自己恨上武玄月。 曹云飞明白形势,自然武玄华如此圆滑之人,又怎么会看不透局面呢? 所以,在这里一直的犯傻的人,至始至终只有他上官昆阳。 最可笑的是,是这个贵族少主,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只看到事情的表面,却看不到问题的实质,胡说八道,口无遮拦,这才让人头疼。 对于武玄月,此时的曹云飞满心都是感激,若不是她设计成局,让段八郎有机会开口,扭转了局面,还把自己多年的宿怨完成了…… 此时的曹云飞一手握着自己娘亲年轻时的卷轴,心中感激万分,哪里还会记恨武玄月呢? 出了一个虚张声势的少主,在一边碎碎念的聒噪,再无其他。 而曹云飞明明什么都清楚,可是此时此刻,局势所致,他无法表达真心,只能够默默相望,聊表心意。 一想到,武玄月与自己心意相通,她怎么可能忍心害自己呢?非但没有害自己,还在变着法的帮自己,曹云飞心里顿时美滋滋起来。 武玄华心思极为细腻,他看得出每个人这张皮后的心思,也清楚每个人的私心,而他更关心现下的局势—— 眼看是已成定局,上官昆阳早早败下阵来,若是这家伙还在不分场合的胡说八道,倒是对局势无益。 虽然,武玄华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堂兄,可是他可不想少了上官昆阳这把用的还算顺手的枪…… 思量再三,武玄华终于扔下手中的海棠花,缓步向上官昆阳方向走去…… 72.昆阳选妃(一份来自西疆的书信,将武玄月拉入牢中) 武玄华一眼看清楚的了形势,他清楚的是,自己的局被人利用了,成就了武玄月的拉拢人的好手段。 只怕现在曹云飞非但不恨那武玄月,对方稍稍出手,就帮他完成了一个夙愿,这种事情岂是简单一个感激能够表达的呢? 而现在,最傻的就是自己的那个表哥上官昆阳——傻傻地看不清楚形势,除了会乱吠几句招人烦,也就这样了。 武玄华也清楚上官昆阳怎么就突然对曹云飞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这一切一切只怕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武玄华表面什么都不在意,实则则是躲在一边观察形势。 到了这个境地,只是该出场,营救一下自己那个没大脑的表哥了。 武玄华走上前去,笑嘻嘻挡在了上官昆阳身前,问之—— “昆阳这是怎么了呢?所谓来者都是客,怎么说也不能这样说天门真士,毕竟……” 谁想,上官昆阳白了武玄华一眼,没好气道:“你是说得好听,还不是她是你妹,你向着她罢了!” 此话一出,倒是怼得武玄华愕住了。 “我……我怎么……” 武玄华正想反驳上官昆阳时,这眼神不经意间与武玄月对视上了,那句解释的话,顿时卡在了武玄华的喉间发不出来了。 上官昆阳这会子功夫是气恼了,一副全天下人都欺负的恼羞成怒的嘴脸,谁来劝阻他,他不听,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怎么把武玄月给说死,自己怎么痛快怎么来,完全成了一个泄愤的疯子。 这里,最糊涂的是他,最没天真的也是他,只有他看不透这场局的结果。 武玄月噙着笑容,看着上官昆阳跟一个孩子一般胡闹,倒是觉得挺有趣。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闪过,东方朔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东方朔奉拳拱礼道:“东方朔给少主、镇主、真士、少主请安,几位尊长已经谈话完了,还请几位小主速速前去。” 上官昆阳正在气头上,全然不顾什么形象,这方乱发脾气道! “要去你们去!我不去!!全是算计我的伎俩,每每都是这样,就我一个傻子是不是!!” 说着,上官昆阳大袖一摆,转身霍霍腿脚向花园身处走去,这脾气闹起来没完。 眼看这上官昆阳不服从管教,东方朔抬头间,眼中忽闪狠光,他念道—— “若是如此,那上官少主多有得罪了!” 此话毕,东方朔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闪速之间,他一掌砍了下去,不偏不倚看到了上官昆阳的后肩头。这时,上官昆阳忽感一阵神经发麻,双眼一闭,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东方朔伸手一抬,拦在了上官昆阳的腰身上,这双手稍稍一用力,将那上官昆阳扛在了肩头。 这铁腕的臂力果然惊人,怎么说这上官昆阳也是一个精壮汉子,这体重可不是一个姑娘家家那般身量纤纤,这百十斤的斤两在东方朔看来似乎轻如羽毛一般。 而后,东方手缓缓转身,扛着上官昆阳的身体,弓腰又是一礼—— “镇主、真士、三公子——这边请。” …… 几人相继回到了之前的后厢房,武玄月刚一迈进门槛,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场。 虽说这屋内气氛比之前缓和了许多,只是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三人并排正坐,一副要训斥小辈的高高在之态,是个人都不喜欢被人说教,自然堂下这几位小有成就的小辈更是如此。 这个时候,纳兰若叶起先发话,先发制人道—— “天门真士上前听命——” 武玄月一愣,而后她赶脚上前,合谷礼之。 纳兰若叶冷着张脸,令声道:“跪下!” 武玄月抬头吃惊,一脸不解道:“跪下?” 纳兰若叶阴着脸道:“让你跪下就跪下,怎么?本尊还罚不了你不是?” 武玄月登时腿一软,跪倒在地,低头认罚—— “是……月儿知错,这就领罚……只是……到底月儿犯了何错,还请师尊明鉴。” 上官侯爵笑道:“嗨!又不是什么的大事,师尊就不要这般严斥真士了” 纳兰若叶登时变化,微笑着口气与上官侯爵对话—— “千里之提毁于蚁穴,大事都是由一件件小事积累而成,这丫头行事不规矩,是该受些罚!” 武玄月一头懵,低头可怜道:“月儿……月儿……到底犯了什么错?” 纳兰若叶又变会之前那张臭脸,严厉道—— “到了权族不受利益,竟然私下结交这里的下官,我看你是想造反了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是吃惊,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就平白无故地按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怎么能忍? “月儿没有!月儿冤枉!!” 纳兰若叶从袖中掏出了一份书信,“噌”得一声,扔到了武玄月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你屋中发现了这种东西,这是你联系司徒文青的书信,让人寻了出来!这个你该怎么解释?天门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武玄月怔住了,她回过神来,缓缓捡起来地上的书信,颤抖着手打开了书信,里面的内容让她触目惊心—— 其内容的大致为:武大小姐安好,曹门一切如常,还问了些武玄月的近况,以及到她简单也介绍了一些权族的情况…… 看到这里,武玄月这才明白,这封信的内容就是赤裸裸的陷害! 摆明是有人私下里给自己放冷箭,故意构陷自己! 武玄月极力争辩:“这……这不是!我跟那司徒文青根本不熟!她是武门嫡女,曹大夫人的贴身侍婢,这封书信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的房间内呢?这是陷害!!” 纳兰若叶冷着脸道:“是不是陷害,本尊是不知道!可是——现在权族发现了这封信又牵扯内政之嫌!你丫头要怎么解释的清楚,你可明白吗?!” 武玄月眼神呆滞,脑子一片混乱—— 到底,这一封书信是怎么来的呢?怎么就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呢? 它……真的是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的吗? 还是说从一开始起,上官侯爵就早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早早让司徒文青寄来了这一封书信,为了就是陷害自己…… 73.昆阳选妃(曹云飞欲要解围,被武玄华拦了下来) 眼看武玄月要受罚,曹云飞可不依,他这急着冲上去为武玄月求情,却被身后一只大手拽了下来。 曹云飞皱眉厌烦,回头一看,这迎来的则是一张笑脸—— 武玄华上前一步,压在曹云飞肩头好神提醒道—— “这个时候,曹镇主就不要凑热闹了吧,说到底这是人家门派的内部事,曹镇主若是干涉太多,只怕我家那个二妹受牵连就更多了,你若是有心,就静下来好好看着局势就是。” 曹云飞听罢,心急如焚,他咬了咬牙道:“这样……真的可以吗?月儿怎么可能跟那司徒文青勾结上了呢?她俩在我府上那是翻脸不对门神,见面恨不能打起来的样子!这么可能会写这寒暄的书信!这书信绝对有蹊跷!” 武玄华干咳了一声,压低声量道:“曹镇主心里清楚,但是你现在能站出来说话吗?你以什么身份站出来说话?你与我家二妹以没婚帖,二没仪式,所谓昭告天下的那一场婚里,明里你娶的她的侍婢单灵遥,暗里你们是为了引出楚伶仃的计谋,怎么说明面上你俩是干干净净的两个人,我二妹到了这权门,可有承认你俩的关系?你看看她,恨不能跟你撇清楚关系,你若是求情,非但不能够帮她解脱,还让她多了一项滥情的罪名,你想要这样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迟疑了,他冷静下来想想,实事就是这样,自己若是站出来了,只会让事态恶化,反倒是对武玄月毫无益处。 武玄华眼看曹云飞情绪稳定了下来,武玄华继续劝说道—— “曹镇主真以为这是一份简单的书信吗?所谓地跟武玄月交代权族内部关系,这叫泄密权族内政,而她又是曹门夫人的贴身女官,又把曹门的内政也跟武玄月说了一番,呵呵这封书信从选人到内容,都已经被人精心设计过了,而现在曹镇主你以为你走上前去能帮上忙吗?世人都相传,曹镇主多情,放着家中的娇妻不爱,偏偏追着一个野丫头满世界跑,她武朝阳再怎么不好,那是我武门的嫡女,也是上官家族的外亲,你在咱们舅舅面前向着一个天门真士,非但不能够帮上月儿任何,还惹得自己一身馊,于你于事态都无疑,何必呢?” 武玄华珠帘炮弹反问,把事态关系分析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跟平日里那个纨绔不管是非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曹云飞愣了一下神,他迟疑眼神,问之—— “你……你是三公子吗?我怎么感觉今日的你,与平日大不一样呢?” 武玄华登时一愕,知道自己暴露太多,这才急着弥补,脸色一变,嘻嘻哈哈道—— “嗨这事不是关系到我的两个妹妹吗关心则乱,玄华自然上心些”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中迟疑仍未消减半分,这一刻他已经认定了,武玄华绝非善主,之前那嘻嘻哈哈公子哥的模样,一定是他的伪装保护色。 他这种人,太危险,什么都清楚,什么都不牵涉过深,宛然一副独善其身的模样,实则他会摆弄局面,反馈人心。 曹云飞这一刻算是重新认识了武玄华,他细细想来,上官昆阳是权族有名的蠢人,而偏偏这上官昆阳跟他的关系最交好,换言之,没准这上官昆阳处处发傻,也是这武玄华事事挑唆,时时纵容的结果…… 想到这里,曹云飞突然背脊生凉,这才感受到了,权族正如季无常所说一般,各个是人精,各个是权谋高手,连同着武玄华跟权族走了近了,耳闻目染也学到了不少。 曹云飞眼神一下恍惚,他回过神来,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但是他现在还不想跟眼前的男人撕破了脸。 曹云飞低头一叹道:“好,我知道了,本镇主就忍着性子,看看权族这一场的好戏!也多谢三公子的提点。” 武玄华尴尬笑道:“嗨谢什么呢?都是自己的家人,咱们不必要这么客气,帮你也是再帮我的两个妹妹。” 谈话结束,曹云飞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跪在地上武玄月的身上,虽是心急如焚,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站在原处不动声色。 武玄月极力辩解,这急的眼珠子在眼眶眶中打转,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纳兰若叶显然不会武玄月这一套,仍是一副冷脸道—— “收起来你那可怜的嘴脸,这事既然发生在权门,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天门蒙羞,你若是现在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解释,那为师也救不了你!” 武玄月哭丧着脸,又气又恼,却是百口莫辩—— “我……我没有做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非得要往我身上安罪名!我……我这是长者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纳兰若叶冷哼一声,继续道:“说不清楚吗?那好,你就留在权族给自己一个交代,龙王陛下,我天门孽徒就交给你了,这是在你们权族发现的,如何审理,该怎么处罚,全按照权族的规矩来,若是这丫头落实了罪名,陛下通知天门一声,天门就取消这丫头的神籍,逐出师门!”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急了眼,趴着身子蹒跚而去,攀着纳灵若叶的脚,哭得泪流满面—— “不要!师尊不要弃了月儿,月儿真的是冤枉的!!就算是不念及月儿是天门的子弟,也要看在至尊的面子上救救月儿啊!怎么可以这样抛下月儿不管呢?” 纳兰若叶一脚踢开了武玄月,面若冰霜道—— “若是你的姨母知道你现在这幅模样,只怕悔不当初,将你救活认到了门下!这件事情不但关乎你姨母的脸面,更是关乎天门的颜面,你既然已经作孽这个份上,老天爷也救不了你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武玄月被纳兰若叶一脚踢开,摔倒在地,她还不死心,继续爬了过去,苦苦求饶,只是这一次的对象,换成了上官侯爵。 “龙王陛下!你为月儿求求情!月儿真的没有做!月儿是被冤枉的!” 上官侯爵微笑睥睨,俯下身去,手中捏着袖管为武玄月擦去眼角的泪花,皮笑肉不笑道—— “有没有做过,得我这边审理后便可知真相,所以……还是要委屈真士一段时日了,在我权族多待些时日,待事情调查清楚,自然会给真士一个交代!来人——请真士下去!!” 此话一出,三五个壮汉硬生生将武玄月拖了下去…… 74.昆阳选妃(曹云飞发怒,单灵遥现身劝说) 曹云飞眼睁睁地看着武玄月被拖了出去,他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拳头,恨不能冲上前去为其辩解个明白,实在不行动武也成! 他怎么可以容忍武玄月受到这样的欺辱呢? 而他身旁的武玄华片刻不敢松懈,始终拉着曹云飞的手臂不放,生怕这冲动的家伙,冲了出去—— 知道武玄月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武玄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压着嗓音道—— “曹镇主别太担心了,事情既然来了,咱们万不可冲动,你若是冲出去了,连个能帮舍妹收集证据的人都没有,当务之急,玄华认为,这件事情出在司徒文青身上,她是你府上的人,你问个究竟便可知道结果,切勿冲动误事。” 曹云飞斜了武玄华一眼,虽然他心中有气,但是他也是认可武玄华的说法。 而,曹云飞就算没有第一个站出来维护武玄月,事后他也要为其辩驳两句。 曹云飞一手拨开了武玄华的手,他上前一步,义愤填膺奉拳道—— “龙王陛下,云飞想这件事情一定存在什么误会!待侄儿回到西疆后,问清楚究竟再向陛下如实回禀,还请龙王陛下善待天门真士,若是误会的话,对天门真士用了刑罚,日后便不好解释什么,也不好对天门交代什么,陛下认为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勾嘴笑意,答之:“云飞外甥放心,这件事情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权族一定会以礼相待天门真士,怎么说真士也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在没有查出水落石出前,权门万万不会动私刑!” 此话一出,曹云飞嗯了一声,一手摆袖,气狠狠抬脚走出了门槛,刚刚好这个时候,段八郎被几个青龙军簇拥着归来,那一脸的不耐烦,像是要甩狗皮膏药,怎么甩都不甩不开一般。 曹云飞刚好撞见,满眼怒气一瞪,竟是吓得那些青龙军当即收敛笑容,低头躲在了一边。 “结交同僚结束了?” 曹云飞白了一眼段八郎,没好气道。 段八郎赶忙奉拳礼之,埋头大声都不敢喘一声,难得察言观色。 “是……八郎回来了……” 曹云飞哼声一努道:“回来就走!还愣着干嘛?” 段八郎先是恍惚一愣,待他反应过来后,曹云飞这脚下飞快,已经走出了几十米远的距离。 段八郎嗅出事态不对,这赶忙赶脚跟去,顺理成章将那一众狗皮膏药的青龙军甩到了一旁。 曹云飞转身一拐,到了走廊的尽头,那紧绷的脸一下子就爆发了,他怒目咬牙,朝着眼前的墙壁就是一顿捶拳脚踢。 随即跟来的段八郎看到这场景,吓得惊住了,紧张冲上前去,抱着曹云飞的腰身,好生劝阻道—— “曹镇主这是怎么了?这可是权门重地!有什么事情,咱们离开这里再说好吗?外面季先生和锦瑞还等着咱们呢!” 曹云飞早已经忍无可忍,爆粗口道:“操!这是什么狗屁地方!那丫头就是个疯子!非要闯什么龙潭虎穴,这下子好了吧!这地方老子没有权利,想要救她也是救不了她!这让我怎么是好!!” 段八郎好声劝阻道:“曹镇主息怒!曹镇主息怒啊!!有些事情没准没有曹镇主想象中的那么坏呢?或许……或许……这正是二小姐想要的结果呢?” 曹云飞听罢一愣,他捶墙的动作迟缓了许多,缓缓回头,满是质疑地盯着身后的壮汉上下打量之—— “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有……今日的你很反常……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会看察言观色,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呢?难不成你……你……你段八郎又被武玄月那丫头给占了舍吗?” 眼看事情到了这一步,段八郎缓缓松开了手,他四下观察了下形势,这才放下心来,登时他运气而生,一股黑色气流将他的身体淹埋,黑气褪去,眼前之人竟变成了武玄月本尊的模样。 看到这里,曹云飞惊目,他愣了一下,登时兴奋起来,这身体不自觉前靠,眼看这形式马上就要扑上去了! 说时迟乃是快,黑衣女子突然间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上,一本正经介绍起自己来—— “曹镇主了误会了,切莫太过激动!灵遥不是小姐——” 此话一说,曹云飞这才把持住自己,低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细想之前的发生的事情,这才断定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小情人。 虽是脸深思,可是这气场,这气质完全跟武玄月是两个人。 不过,看到了单灵遥,曹云飞的内心也算是有了些许的慰藉,知道那丫头的危险解除了几分,这心里踏实了几分。 曹云飞端着架子问之:“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家小姐故意这般,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灵遥镇静道:“这个……还请曹镇主换个地方,这地方不安全,毕竟……隔墙有耳……” 曹云飞应声后,当即运气而发,打开了白虚之扉,只身走了进去—— 单灵遥起身又是十分警惕道观察四下环境后,这才跟着走了进去——异空间的口子闭合,一切恢复平常。 进入白虚之扉的曹云飞更显得急躁,骤然转身。 “说说吧,你家小姐这是要干嘛?好好的给自己送进去牢狱中——这是她的计划吗?若是如此,她的计划也太烂了吧!” 单灵遥面无表情回复之—— “老实说,司徒文青的书信,并不是在小姐的计划中,而她想要的结果则是既不让自己嫁给上官昆阳,但是一定要找个借口留在这里……看来是上官侯爵跟我家小姐想到了一起,那司徒文青的书信,则是龙王为了扣住我家小姐留在权族的手段罢了。” 此话一出,曹云飞眉头紧皱道—— “为什么?你家小姐就这么想要呆在权族吗?这里有什么好的的呢?” 单灵遥看得出曹云飞情绪激动了起来,她面无表情解释道—— “姑爷——我家小姐视你为心上人,本想着你是最懂她的,有些事情你明知道小姐的筹谋,却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姑爷何必呢?以小姐的个性,她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姑爷何必自寻烦恼呢?若是喜欢,何不成全呢?” 一句“姑爷”,曹云飞登时心头一惊,顿时心里美滋滋起来—— 75.昆阳选妃(单灵遥将武玄月的周密计划告知曹云飞) 一句“姑爷”,曹云飞登时心情由阴转晴,脸上露出痴笑来——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曹云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概是太高兴了,激动的瞬间总是那么快,有时候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或许是幻听呢? 灵遥停了一下,她知道曹云飞想听的是什么,并且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姑爷……我家小姐这个人很固执,她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既然喜欢,为何不可成全呢?” “好!停下一下——你……你……你再说一遍,叫我什么?” 单灵遥有意瞟了曹云飞的脸,堂堂八尺男儿,竟然脸红得不像样子,也难怪——谁让自己家的主子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呢? 单灵遥还是一张冷脸,郑重其事地说到:“姑爷——” 曹云飞兴奋道:“你……你这样叫我何时?我与你家小姐……我与小姐的事情还没有定数……这一声姑爷为时过早了吧?” 曹云飞又兴奋又怯懦,在爱情面前,不管是谁都会变得格外小心翼翼起来。 单灵遥是局外人看得通透,她知道这一对璧人明明心心相印,却因为各种局势没有办法在一起,而曹云飞也是一个死心眼,他对武玄月的执着,也是相当恐怖的。 “怎么会?这一声姑爷灵遥叫得坦然,在灵遥看来,曹镇主是我家小姐的姑爷不二人选,我家小姐这辈子要么不嫁,要嫁的话就只可能是曹镇主您——” 到此,曹云飞心花怒放,高兴地眉飞色舞—— “你家小姐也是这样想的吗?” 灵遥依然冷着脸道:“我家小姐只是嘴巴上不承认,她心里是在乎着姑爷的,姑爷想想看,若是我家小姐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她头上那一日众星拱月的发簪怎么可能会一直佩戴着呢?” 曹云飞努力回忆,他今日见她武玄月仍然戴着自己为她打造的发簪,想到这里,他心里踏实了几分,更是美滋滋。 “是哈……若是不在意的话,也不会将我送他的定情信物一直戴着是吗?” 灵遥继续道:“还有——姑爷担心什么?是在担心小姐跟上官昆阳的婚事吗?尚且不说小姐的态度,怎么就说说上官少主吧,他心思在小姐身上吗?他心思在哪里姑爷就不用灵遥继续说了吧——姑爷试想,若是换做是你,你会娶你的情敌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愣住了,这话问得自己尴尬至极—— “我……上官昆阳……还有月儿……” 看着曹云飞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灵遥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继续道—— “姑爷——你跟上官少主的情缘,也是在小姐的计划中,想想看吧,上官少主曾经对姑爷是什么态度?怎么就突然态度大变了呢?这是小姐用心了,当初天门内乱,小姐有意以姑爷的身份救了他上官昆阳,让他对姑爷的态度大大转变,还有意放出小姐的负面信息,给上官少主的亲信听,目的再明显不过,激发上官少主的正义感,他越是讨厌小姐,就会愈加对姑爷青睐和同情——到这里,姑爷还不明白吗?小姐每走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曹云飞听到这里,他虽明白武玄月的不易,可是…… 一想到自己被对方算计了,心里疙疙瘩瘩的不是个滋味。 明明刚才还是一脸激动,这会子功夫,脸色耷拉了下来。 单灵遥一眼看出了曹云飞的情绪变化,她思索了一下,问之—— “曹镇主是不是觉得有种被人利用,蒙在骨子里的不爽呢?” 曹云飞怅然一叹,抬头苦笑一声道:“也是,这丫头惯用伎俩,自打我把她从武门救出来后,她算计我利用我多少次,估计我是没办法数清楚了吧,我若是事事计较,只怕早早就被气死了吧。” 单灵遥听之,心中几分心疼对方,但是她明白自己的立场,还有武玄月的使命,她依然冷着一张脸,回复之。 “曹镇主,既然你已经认定了小姐,你改变了她,就只能默默地忍受,若不然……” 曹云飞突然发怒,一语打断了对方的接下来的话—— “没有不然!我认识的武玄月,算计起人来六亲不认,被人利用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可是比着失去她,我宁愿让她利用——这就是我与她这辈子纠缠不清的宿命,我认了,却不甘心,多少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消化下。” 单灵遥眼神恍惚一闪,她把本想说出劝退的话给咽了回去,暗自心道—— 又是一个杠主,怎么这些当王者的人都这么轴性认死理呢? 单灵遥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脸,她接话道—— “也好——曹镇主,你想开了就好,我家小姐心中有你,但是她现在不能够被情爱所绊,这就委屈了曹镇主事事体谅周全了,我家小姐,遇到而来曹姑爷才是一辈子最大的福气。” 曹云飞哼声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别说到这虚的了!你回去跟那丫头传话,凡是都不要一个人撑着,需要帮助尽管说,我在努力让自己的武技飞速成长,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我曹云飞绝不会成为她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单灵遥当即奉拳礼之,冷静道:“是!小的一定把曹镇主的话传到,还请曹镇主这段时日在西疆稍作修养,想必用不了多久,我家小姐会需要曹镇主的帮助的。” 曹云飞听之好奇问道:“日后需要我的帮助?什么事情?” 单灵遥摇了摇头道:“现在小姐没说,自然是有她的考量,曹镇主尽管放心,有灵遥在身旁护着小姐的安全,权族也拿捏不住小姐什么,相信用不了多日,曹镇主便会给小姐相聚。” 听到这里,曹云飞虽是担忧,但是他知道在这里确实突兀,与事态无益,那丫头也不是事事需要人庇护的人,眼下自己还是赶紧回西疆,弄清楚那封书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云飞酷酷点头,应声后,这方运气呼发,重新打开了白虚之扉的空洞,二人相继从白虚之扉走了出来—— 单灵遥走出这结界后,则是变了另一张脸,竟是那脸上伤疤严重的脸—— 曹云飞回头时,看到这张脸,吓得魂差点都没了…… 76.昆阳选妃(对于上官一族退到堂后之时,堂前积怨越发深) “缀霞宫”正殿中,司徒兰一曲唱腔婉转,堂下众佳丽翘目竖耳,聚精会神,听得入神。 这花腔的唱腔可是天下闻名,众佳丽来此选妃,得来这难得机遇,能够面对面听他司徒兰的唱腔,算是赚大发了。 要知道,司徒兰自从司徒家变后,在人情世故上也变了不少,他虽是再喜欢戏服,可是在家族血案让他长了教训—— 在权族,为臣为官只能够为权利效命,那个曾经仅有几分天真的司徒兰再也不复存在。 武明道友善提醒过他司徒兰,唱戏虽好,但是不能把他当成正经事来做,偶来闲时,关起门户,唱上两曲也无可厚非,而这唱戏之事,若是没有经过上官侯爵的同意,你却在外面以戏子的身份抛头露面的话,只怕只会给自己招来灾祸。 司徒门变不就是血粼粼的例子吗? …… 自打那个时候起,司徒兰就明白了,从父亲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影子,身为权族之人,从始至终都是身不由己…… 司徒兰自打司徒门变厚,再也没有以戏子的身份出现在世人眼里,从那以后,权族多了一个将士,而戏曲界则少了一个名伶。 司徒兰的唱腔成了戏曲界的神话,也成了经典。 而今日,若不是场面即将失控,上官侯爵有意授命,只怕这司徒兰也不会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唱腔,在人前一展歌喉。 曾经的绝代风华的花旦,宛若一颗陨落的陨石一般,光辉一刹那,照亮了夜空,却在掉落凡间后在无声色。 今日,多少当年司徒兰的粉丝们来到权族,目的是为了与上官昆阳结亲,而因为这个契机,能够听来千年难遇的歌喉,这艺术上的享受,让人心情愉悦。 然而,也有功利性强的小姐,似乎对司徒兰的唱腔不怎么感兴趣—— 仍是坐在最前排中间位置的宰相之女和鬼族公主就是这样的人,对于她们二人来说,她们是这群选秀者中的佼佼者,自认为自己资质甚好,也是这群众中最可能被选上的人选,在这关键的时刻,上官昆阳有众人突然退了下去,焦急等待结果的过程实属难熬,她们二人心心念念是自己的荣华富贵,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听唱曲呢? 鬼族的公主,终归忍不住性子,拧着眉头抱怨道—— “这都是什么情况?好好的选妃宴,怎么这……这权族的高位说走了就走了呢?把咱们都撇在这里,算是什么事呢?怎么想着怎么憋屈。” 宰相之女斜了一眼鬼族的公主,她虽心有同感,却老成的多。 “公主还是稍安勿躁,咱们再耐着性子等一等。” “等一等?开什么玩笑,我堂堂的鬼族公主,千里迢迢来此,就是为了看他们权族的脸色的吗?这就是权族待人的礼仪吗?将宾客都晾在一旁,自己退到堂后不知道密谋些什么,真是可笑死了!我看啊,那上官少主根本就没有选妃的心思!” 宰相之女收回眼神,她沉默深思一阵,开了口—— “若是公主这般多的抱怨,不如就此离开了好了,免得心烦焦躁,说出来的糊涂话,扰他人心绪。” 一听到这里,鬼族公主瞪目颤牙,她惊目观之,嘴巴一张一翕吃惊打怪—— “看你文文静静,竟没想是这样一个坏心眼的主!你……你打什么算盘以为我不知道吗?本公主若是走了,你的劲敌不就少了一个吗?你以为本公主傻吗?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宰相公主驰目远望,冷笑一声道:“随你怎么想都好,若是你这样认为也好,咱们来此地之人,有几个揣着干净心思来的?若是那个不想力争上游,也不会参加这选妃大典,所以,谁也没有比谁高尚多少呢?” 两个人都露出了真面目,谁人也都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这话说的直接,当即划清楚了立场,果然谁也不比谁高尚。 听到这里,鬼族公主瞠目咬牙,恶狠狠道:“切!本想着这权族的小姐会段位高些,吃相不会那么难看,这样看来咱们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 到此,宰相之女,冷嗤一笑道:“高尚?呵呵何必那这么漂亮的字眼来搪塞我呢?所谓的高尚,不过是让你们这种人利用的话柄了,因为权族有脸面,所以总拿着好听的字眼捧着咱们,到头来那实实在在的便宜不都落在你们鬼族的身上了吗?小人多作怪!怎么好意思说这这话呢?” 鬼族公主听到这里,这火气噌地一声蹿到了头门,她也不顾什么身份,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朝着宰相之女怒斥道—— “你刚才说什么?在把话说一遍!让这里人都听一听,你这宰相之女是个什么东西?” 这般反应一下子引发了骚动,司徒兰当即停了唱腔,赶忙走上前去,好生劝说。 “公主……你们二位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有话好好说。” 鬼族公主猛然转头,等着司徒兰牙咬切齿道—— “切!你自己问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宰相之女,骤然变脸,一副委屈可怜相,这眼泪说来就来,她低头擦泪,哭戚戚道—— “刚才……刚才……嘤嘤嘤……这位公主说……说来此就是浪费时间……权族胡闹,那全天下的贵族小姐当儿戏……我听不过去,就位权族辩解了两句,也跟这位公主解释了情况,可是她不听啊!越发恼火,还拿我当了出气筒……璨霖自己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是……只是让咱们权族受损……璨霖就觉得不过去了,跟这位公主狡辩了两句……她就怒了……” “你胡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呢?!你这是故意的!司徒大人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本公主没有说过这这话!这胡话都是她自己的编造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本公主这个劲敌从选妃宴中踢出去!!” 听到这里,司徒兰眼神缓缓收回,他眼中一闪,知道这两个人中间肯定有人说话,不过可以确定的一件事—— 现在堂下众怨积压,来此宾客只怕对上官一族突然退到堂后只是颇有微词…… 77.昆阳选妃(司徒兰将在场人的身份全都公示一边,震慑全场) 两人一喧闹,刚才被司徒兰控制的局面就此失控了,场下嗡嗡作响,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司徒兰眼看局面被捅开了,自己故技重施已然没用,而现在该怎么收拾残局,控制余下的骚动呢? 司徒兰当即举开双手,满面笑意安抚堂下众人情绪道:“各位公主小姐大家莫要着急。” 终于有人忍不住,一个小姐从人堆中跳了出来,扬声质问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说是要选妃来着,把咱们姑娘从各地招揽来,然后就晾在这宫中,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还请司徒大人给个交代!” 司徒兰一点不乱,应对自如:“小姐,咱们权门礼数确实不周全,让公主小姐们等急了实在不好意思,只是……这个情况啊,也不常有,只怕是龙王陛下有一定要处理的事情才会耽搁,各位公主小姐们,大家稍安勿躁,这屋中待得时间久了,心头难免郁结,不如各位公主小姐咱们移步后花园,出去看看美景,透透空气也是好的。” 此话一出,又有心急的姑娘,也火了,噌得一声蹿了起来,跟在那姑娘身后,吵闹—— “这话什么意思?!也就是说这是再打发咱们吗?司徒大人,来这里的哪家不是亲贵,哪家不是权商富豪,来这里是为了选妃,不是为了来给人消遣的!还请两位龙王现身,给咱们一个说法,这样不上不下被人吊着胃口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若是咱们小姐们没有被少主看上,就给句痛快话,咱们也不是非得死磕着上官少主不放,咱们小姐也是有尊严的。” 此话一出,司徒兰依然态度谦和道:“昌源府上的小姐竟也和昌源将军是一个性子,耿直而又爽快,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昌源大人教导的出来的小姐也是一个烈性子,想必这性子若是放在战场上绝对是一个忠烈之士。” 司徒兰不急不慢地回应,这一次他没有再解释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解释都是徒劳,若是如此不如改变战术。 果然,他笑盈盈间一席话,惊住了昌源府上的小姐—— 刚才还是火爆脾气的她,登时怔住了,那气势锐减,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那个……司徒大人……您……您竟然认识我?” 司徒兰微笑颔首,说道:“当然!正如小姐说的这般,但凡能够来到这殿上之人,都是身份高贵的人,你们每一位的什么身份,出自那府,司徒兰别的本事没有,倒是能把小姐们的出处倒背如流!” 此话一出,刚才还是议论纷纷的众人,登时都愕住了,场下一片寂静。 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司徒兰上前一步,按照第一排从左至右的顺序,他开始一一介绍起在座的贵主们—— “这位是临西府上的嫡长女,福元小姐,挨着福元小姐的则是淮阳府上,三朝元老的功臣孙女长青小姐,接下来是……” 就这样一个一个的说下去,司徒兰始终微笑挂脸,他每介绍一个人,此女便会紧张地低下了头,气焰消减。 大家顾虑的则是自己的家族安慰,来此地选秀如此,同样的处境,而现在若是闹事被人记下了名字,只怕日后家族日子不会好过。 刚才哪几个挑头的小姐本以为这女子众多,权族的人怎么记得过来,这就壮着胆子嚷嚷起来,哪里会晓得这司徒兰是个这么恐怖的人,竟然记性过人,这里的每一位他都记得清楚。 看来这龙王陛下的身边的人个个是人才,司徒兰可是权门军机处的掌首,若是没有这点记人记事的本事,他怎么可能做到搜集情报来源的真实性呢? 不过是记下这场上的众人名字,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儿!他不急不躁的介绍着在场各位,一来是消磨时间,二来是为了震慑全场。 他清楚的知道在场每个人的心思,来此地确实都是高门贵族,能加入权族那是家族荣耀,若是嫁不进来也至少不能给家族抹黑形象,刚才那些姑娘也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闹一闹,发发脾气,而司徒兰这一招一下子就制住了根本。 场上再次安静了下来,就听到司徒兰一个人的声音在宫殿中回答,那声音好听极了,可是那清脆声音下的言辞,让人听得心里发怵。 司徒兰介绍到一半时,戛然而止,他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小主,还需要司徒兰再一一介绍下去吗?” 场下无人应答,冷寂一般的空气。 司徒兰又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既然小姐们没有异议,那司徒兰就当各位小主同意了,冷场尴尬,不如让司徒兰继续为大家献唱如何?” 此时,在无人敢应答,司徒兰一下子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命脉,他这一招果真厉害,不动气便可在此把握主动权! 司徒兰笑道:“那行!司徒兰这就继续了!” 话毕,司徒兰清了清嗓子,这又准备唱腔开始时,突然从后房呼呼啦啦跑出来一群人,登时惊住了在场所有人。 司徒兰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好家伙!这次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只见那两个青龙军在前面开路,两个青龙军抬着担架,急飕飕地往外冲,而这担架上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这场宴会的主角上官昆阳。 上官昆阳浑身抽搐,眼神呆滞,嘴歪眼斜,口吐白沫,这样子就是像是羊癫疯发作一般! 青龙军抬着这个样子的上官昆阳穿梭在众女子间,这一路招摇过去,上官昆阳的惨状众人皆晓。 到此,众女子各个面面相觑,面色凝重了起来。 这时,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缓缓从后堂走了出来—— 上官诸侯无奈摇头,上官侯爵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面色有意安稳。 看到这里,司徒凝眉不解,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东方朔的脸,东方朔目光锐利地摇了摇头。 到此,司徒兰不敢再多话,只看着形势往什么方向发展下去—— 上官侯爵转正身子,朝向众人方向,面带愧色解释道:“诸位亲贵公主小姐们,今日大典本事好事,结果……我家黄侄儿突然发病,这事到了这个地步,权族也实在是抱歉,只怕今日选妃之事只能就此中断了……” 78.昆阳选妃(上官侯爵赠各位佳丽礼物, 各有不同) 上官侯爵站在高台之上,一脸抱歉的表情,宣布道—— “今日诸多不是,都是咱们权族的招待不周,没曾想我家侄儿这遗传病发作。还是在这个时候发作……本王在这里表示道歉,让各位公主、小姐都累了,千里迢迢来我权族捧场,结果……竟是个这样的结果……本王深表歉意,而现在上官少主已经是这样,只怕这选妃大典不能如期进行,本王有个提议,不如这选妃大典期限推迟,待我侄儿病情好转之后,再通知各位小主,为表权族歉意,本王专门为各位小主备了一份薄礼——” 说着,上官侯爵抬手勾了勾手指,身后东方朔会意,带着一行青衣人马穿梭在各国佳丽之间,只看这一行青衣队伍各个双手端着托盘,每一个托盘上都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 一行人位列在各国佳丽桌子前,便有女官将其锦盒端到了各国小主眼前。 撤去了一行青龙军,秀女们的对眼前的锦盒十分感兴趣,有人正要伸手打开时,却被上官侯爵一声干咳止住了—— 上官侯爵笑盈盈道:“各位小主,这不过是权族的一点小意思,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玩意儿,算是一份心意,待各位离开后再打开岂不是保留一份惊喜?” 此话一出,这手快要碰到锦盒盖子的秀女,灰溜溜地收回了手,她低头尴尬,余光瞟到了周身几人的锦盒上,大家的锦盒都长着一个模样,这也心想,只怕这东西大家都一样,也就没什么好稀奇的,倒是自己人前显得几分没出息。 上官侯爵眼看控制住了局面,又是一副笑盈盈状—— “既然如此,权门事宜众多,就不留各位小主在此,还请格外小主离宫,回府等消息——” 听到这里,众女子便也纷纷起身,有序向门外走去。 走出宫中的宰相之女,突然停下了脚步,她责身后人拿出权族送的礼物,命人打开盒盖后,一道珠光宝气闪过,她双眼惊闪,登时惊喜万分。 这是一颗如同鸽子蛋大笑的东珠——加强连城,价值不菲! 竟没想权族这般大手笔,竟然给每家每户的小姐们这样的好礼? 正当宰相之女兴奋时,户部侍郎的女儿在其身后百米处也停下了脚步,命人也打开了锦盒,而其中并非是一颗硕大瑞泽的东珠,却是一只翡翠云雀,这价值可比东珠差的不是一丝半点。 毕竟这户部侍郎的官位不及宰相,她的女儿受到了安抚礼又怎么能够比得上宰相之女。 而户部之女受到了翡翠云雀时,竟还高兴的不知所措,对她来说这个档次的礼品已经算是超过她的眼界了,而对于早已经习以为常的宰相之女,她根本看不到眼里。 看到这里,宰相之女命人合上了锦盒,带人速速离开,其脸上露出了一丝高人一等的得意笑容。 画面一下子转到了宫中—— 护送上官侯爵入内宫休息时,东方朔站在门外守卫,这时司徒兰早已经按奈不住性子,凑到了笔直站在门外的东方朔这里。 “陛下安歇了?” 东方朔目不斜视,冷面一声“嗯”算是回答了。 显然这个结果并不然司徒兰满意,他又贱兮兮地问之:“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跟我所说,我在前面救场,你们在后面密谋些什么?” 东方朔眉头微皱,他干咳了一声,不太愿意搭理司徒兰—— 司徒兰岂是那种随意打法之人,这若是他好奇,不刨根到底,那就不是他司徒兰的个性。 司徒兰一看东方朔不吃这一套,竟在宫闱之下不顾身份,拉拉扯扯起来东方朔—— “别介儿哥哥你倒是跟兰儿说一说啊你和陛下也是的,明明咱们是一条心思的,总是把兰儿当外人不合适吧况且……哥哥,你今晚上还想不想去兰儿府上了呢?” 听到这里,东方朔脸上敷上了一层红晕,却是一副冷漠硬汉模样,严守阵地。 “咳司徒大人请自重——这里是权族重地,多少双眼睛看着——” 司徒兰撒娇瘪嘴,故意委屈巴巴—— “怎么?咱俩的事情在权族还算是秘密吗?!连陛下都是默许的,这里哪个人不知道你我是爱侣关系呢?” 这没羞没臊的话一出,东方朔脸上的红晕一下子蹿到了脖子根,这明明气得要命,可是一眼狠劲儿瞪去,看到那司徒兰可人的小模样,这眼神登时宠溺了起来。 即便如此,东方朔还是清楚立场的,他耿直了脖子,有意正了正气,冷着脸道—— “别闹!这里人多!” 司徒兰偏偏不听话,一看到东方朔这正经八百的模样,这就勾起了他的挑逗欲,继续调戏对方道—— “东方大人脸红个什么劲儿啊平日里,你可不是这样对兰儿的这里人多怎么了?你问问他们,他们看到了什么?” 说着,司徒兰故意问其身边一个站的笔直的卫兵,“喂!你小子又看到我跟东方朔什么吗?” 谁想,这卫兵站的笔直,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司徒兰任何,权当对方没跟自己说话。 司徒兰继续试探道:“喂!问你小子呢!装什么傻?” 说着,司徒兰直接出手,还推了那卫兵一下。 那卫兵被司徒兰这么一推,他是动了,但是他竟然把目光投向自己身边另一个卫兵,没好气骂道—— “你没事推我干嘛?” 被骂的卫兵更是可笑,他先是一愣,眼神连看都不看司徒兰这边,接起来刚才卫兵的话道—— “推你一下怎么了?身高马大的卫兵,又不是什么娇小姐,能少块儿肉?!” 那被推的卫兵,气哼哼道:“手真欠!你爹娘没教你尊重人吗?” 这一骂,彻底惹恼了另一个卫兵,只见那小子一怒之下,揪起来刚才卫兵的衣领,操拳吓唬道—— “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咱俩是咱两的事!少牵扯我的父母!” 看到这里,东方朔傻了眼,这事情明明是司徒兰挑起,而怎么最后让这两个人接盘,人家还演的不亦乐乎,全把司徒兰当透明人! 果然,这权族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知道什么叫审时度势,更知道什么叫做高人惹不起的道理…… 79.昆阳选妃(司徒兰与东方朔为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策略) 两个青龙卫兵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东方朔一声怒斥:“你们干嘛呢?知道自己身上的职责吗?在陛下门前喧哗打闹成何体统?” 东方朔一声怒斥,两个青龙卫兵登时消了气焰耷拉着脑袋,退到了一边。 而此时拉着东方朔手不放的司徒兰继续撒娇道—— “我就说吗,他们看不到咱们的能选到陛下身边服侍的人,那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精,自然是知道审时度势,守口如瓶,守好自己的本分,该管的事情他们会管,不该管的事他们一概视若无睹。” 东方朔低眸一眼,登时扯了扯嘴角,对于眼前磨人的小妖精自己是又爱又恨,愣是拿对方一点办法的都没有。 而后,司徒兰更加过分,直接上前一步,缠住了东方朔,操着那甜得发腻的戏腔调侃道—— “哥哥你就跟兰儿说一说吗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兰儿好奇的很你若是总是这般瞒着兰儿,兰儿心里惦记着这个事情,天天日思夜想难受的很,哥哥不心疼吗?” 东方朔皱起了眉头,这身体在司徒兰缠上来的一瞬间,浑身如触电一般,一下子酥软了几分,脑子也变得不听使唤起来。 “别闹了我今天当值,在这里……你还是收敛点吧……” “不嘛不嘛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咳咳……你也注意点影响……” “我司徒兰臭名昭著,就是再多一条放荡成性又如何?我还会怕别人的嘴吗?” 东方朔眼看自己被司徒兰缠得没办法,这方终归顶不住,正要开口:“好吧,既然如此……” 却在这个时候,大门被霸气震开,司徒兰和东方朔都为之一愣,惊眸回望。 门里头传来了上官侯爵幽幽的声音—— “既然那么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何不亲自来问本王,都说了是自己人,你还怕了本王了不是?” 听到这里,司徒兰朝着东方朔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这边操着规矩嗓音,回应道—— “小的司徒兰请罪,怕是扰了陛下的清修,这才要问东方大人个明白,没曾想到底还是扰了……还请陛下恕罪——” 说着,司徒兰朝着大门方向作了一个大揖,门里面安静了一阵,司徒兰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就这样弓着腰等待上官侯爵发落。 他之所以这般有恃无恐,那是因为他知道,上官侯爵念及他此番稳固局势有功,断然不会严惩了他。 果然,上官侯爵思及片刻,便松了口—— “进来吧!既然扰了本王就给你说个明白!免得你骚气冲天,弄得这乾青宫乌烟瘴气!” 司徒兰听罢,脸上露出得意笑意,他转眸一眼眉眼抛向东方朔,这就迈着轻巧的步伐,飞走了进去。 这一眉眼过去,东方朔登时一阵心跳,而后低头小声道:“浪蹄子,总是这般,让人心性怎么受得了呢?” 虽说东方朔跟司徒兰感情这么多年,他是专情而又长情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非但对司徒兰没有丝毫腻了的感觉,反倒是越陷越深,越发溺宠其对方。 司徒兰呢?看似在外放荡每个正形,却也是一个难得专情的主,这些年为了守护他与东方朔的感情,他也是牺牲了很多—— 端袖相爱,注定日后是要跟后代无缘——要知道他们二位可是权族的位高权重的爵爷,他们的后代势必要继承他们的家业,日后延续权族势力的发展。 考虑到长远发展,对于这件事情,上官侯爵也曾头疼发难过。 起初,上官侯爵也曾劝阻过自己的左膀右臂,言语中大概如此——你们相爱本王可以支持,但是至少给自己的血脉留下香火,哪怕有个妾室或是外室也是好的。 司徒兰笑嘻嘻应答,却请命让自己流放在外的最小的弟弟回归权族,毕竟在政治立场,自己的小弟弟也是受害者。 自打三十年前那一场惨案,司徒府人际凋零,活下来的人就剩下他跟他的母亲,还有柳枝香被流放在外的儿子。 看着司徒府这般惨状,上官侯爵动了恻隐之心,便让那司徒家最小的儿子回来了。 司徒兰知道自己与东方朔爱恋,注定没有后代,这般请柬上官侯爵,似乎已经猜到了上官侯爵再担忧着什么,这家中延续香火的担子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柳枝香的儿子身上。 而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并且毫无阻碍的跟东方朔在一起了。 同样权族的话,当上官侯爵在东方朔面前说起时,却没想东方朔却是一个死心眼,别看他平日里最少言寡语,但是在触及到自己的底线问题,他绝不会轻易妥协——闷葫芦也有发飙的时候。 “回禀陛下,关于香火的问题,东方朔也想过这个事情,东方家族也不是只有东方朔一个儿子,我的兄弟众多,哪一个不可以为东方家开枝散叶的?还有……若是陛下在乎血脉纯正的问题,那也好办,为兄东方影因为常年执行潜藏任务,不得已以弥世遗孤到底身份活在南湘,他的孩子是不见得光,哥哥明明是权族的功臣,却因为执行特殊的任务,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认祖归宗,所以……东方朔请命,希望陛下应允,将为兄东方影的孩子都过继到东方朔名下,他的孩子便是我东方家遗留在外的珍贵血脉,应该有个合乎身份的名分,更应有爵爷之后的优待!陛下认为呢?” 上官侯爵一下子被东方朔的话给噎住了,他知道东方朔从来都是一个心里做事的主,没曾想对于这件事情,他会想得这么周全。 上官侯爵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东方朔再次发言—— “陛下有所不知,父兄膝下已经有了两男三女,最大的已经5岁了,最小的也刚满月,这些孩子们天天在黑道里摸打滚爬,日后能有个什么好出路?就是因为皇兄的特殊身份,自己家孩子教育和安全问题都没办法周全,权族是不是应该为为兄考虑一下后代安置问题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彻底失去了立场,他愕然的脸上,缓缓扬起一丝笑意,事到如今,自己是彻底败给了左膀右臂…… 人家两个为了爱情,真是什么都可以豁得出去,也早就想好了应对政策,此时,自己还有什么理由阻碍人家俩的真爱呢? 80.昆阳选妃(一场选妃宴,实则是权族的一场倾除党羽的阴谋) 司徒兰走了进来,只见上官侯爵倚着矮桌,一手举着卷书,低眸细细默读。 “司徒兰拜见龙王陛下——” 司徒兰进来动静不小,他一手摆开下摆,单膝跪地,奉拳而上。上官侯爵却连头都不抬一下,一声“嗯”便免去了司徒兰的礼仪。 司徒兰倒是不客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背后,嬉笑问之—— “陛下这是要跟司徒兰说些什么呢?” 上官侯爵抬眸长视,面无表情道—— “本王若是不让你进来,你岂不是会在外面胡闹一通?外面的卫兵虽是聪慧,知道充耳不闻充眼不见的道理,但是你若是做的太过,难免丢了皇家的脸面,到底是个一品爵爷,怎么连这最起码的分寸都不知道呢?” 司徒兰撇了撇嘴道:“我若不这般,陛下又怎么会让兰儿进来呢?你也知道你家的忠犬对你是有多忠诚,我俩虽亲昵,可是在工作的问题上,他连我都是守口如瓶,不管我私下里使出多少浑身解数,这家伙嘴巴结实的很,怎么都套不出来情报!”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身体不自觉向后靠一靠,一手支着头,眼神慵懒而又质疑。 “你说的可是实话?本王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有意给东方朔洗白呢?你俩好的恨不能穿一条裤子都显得肥,怎么?连公务这种互通有无的事情,不应该是你们床头话吗?” 司徒兰白眼瘪了瘪嘴,没好气道:“他啊!就是个木头!除了体力好,一点情调都没有!跟他说什么话,只要关乎的是公务事情,他就马上闭嘴,警惕性极强,别想从他的嘴巴里套出来一个字儿来!” 到此,上官侯爵终于乐了,他身子往前探一探,这才显出来了几分兴趣来—— “呵呵若是正要按照你说的那样,那本王看人的眼光还算不错!本王从始至终看重的都是他东方朔的忠诚,从一而终,司徒大人不也是因为东方大人这样的特质,才倾心于此吗?” 司徒兰切了一声道:“我是后悔当初看上了这榆木脑子,没曾想跟他纠纠缠缠半辈子就过去了,现在后悔也是为时已晚。” 上官侯爵轻哼一声道:“口是心非!说吧,今日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情报来了?” 司徒兰一愣,嘴巴变得不利索起来:“陛下……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司徒兰是要向陛下汇报情报的呢?” 上官侯爵眼神恍惚一闪,睿智灵光,他轻笑道—— “你这个古灵精怪的侯爵大人,哪一次来向本王汇报情报的时候,不要在门口挑衅一番自己的情人呢?本王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有意掩盖,免得本王身边之人不清净,哪里派来的奸细是吗?你的身份有特殊,只要来找本王,八成是要汇报情报,所以为了掩人耳目,司徒大人才会忘得这一出吗?拿着打情骂俏作掩护,司徒大人从来都不是一个不谨慎之人,本王说的没错吧” 此话一出,司徒兰歪头一嗤,登时奉拳而上,无奈道:“还是没有瞒过陛下的眼睛——司徒兰确实是有情报要汇报。” 上官侯爵抬了抬手道:“讲——” 司徒兰缓缓起身,一本正经道:“鬼族的公主与宰相之女在宫门外十里的小树林发生的争执,原因是在与鬼族发觉自己收到了的礼盒是一个鸡血扳指,虽是镇主,但是与宰相之女的东珠比,就显得差强人意了,她一努之下,命下人截住了宰相嫡女的马车队伍,索要东珠,宰相嫡女也不是好惹的,两班人马发生了争执,打了起来……” 上官侯爵不以为意,嘴角划过一丝冷冷笑意,问之—— “结果呢?” 司徒兰不敢隐瞒,如实汇报:“一死一伤……鬼族的公主将宰相之女一剑穿了腹……”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忽闪兴奋,呵呵笑道—— “呵呵果然!看来这些女人在乎的就是虚荣和攀比,死了一个,伤了一个,那宰相府上儿子众多,他老来得女,自然宠得很,因为一颗东珠,丧了性命,你说宰相大人会怎么做?” 司徒兰低头小声道:“自然……自然不会饶过那鬼族,这鬼族的公主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为了一颗东珠就要了宰相的姑娘的命呢……还有……还有……” 上官侯爵眼神一闪邪魅,兴奋道:“说下去——” 司徒兰怯怯然道:“周丞相死在了巡防部严将军女儿的手中,林尚书之女与张上卿之女发生争执,分别挠毁了对方的容;还有李大夫……” 司徒兰汇报的是他从四面八方收集来的情报,殊不知这各国各府的千金,一出了宫门,听说别人家的小姐得来的赏赐比自己的好,各个嫉妒心起,哪个都不是瓤茬,高位的得罪不起,偏偏要那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姐争个高低,论个究竟,结果呢?这一言不合,就开始打了起来,死伤惨重。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非但没有吃惊,别脸嗤声一笑,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到这里,司徒兰心头犯怵,他缓缓抬头,小心问道—— “陛下这是故意做的局吗?难道说是……” 上官侯爵微抬下巴,挑了挑眉毛道—— “还记得两个月前你给我递上来的名单,那一份跟外敌勾结的内臣名单吗?其中给武门勾结最多的就是以他周宰相为首的党羽,本王国内的事情,竟然在武门哪里是全透明!事事被牵制的感觉实属不好受,当初他武明道在位也没余这般放肆过,怎么到了他儿子上位,这爪牙也太长了点吧!既然越界了,不如咱们就做个局,将那些关联期内,里外通吃的小人一网打尽,不好吗?” 此话一出,司徒兰背后一阵冷汗四溢,他清楚这一次邀请来的公主小姐们的缘由,因为那一份名单,牵连了多少家人。 司徒兰动了恻隐之心,小声反抗道;“可是……可是那是他们家人的事情,这些姑娘总归是无辜的……还有……” 上官侯爵一眼犀利,瞪着司徒兰道:“司徒大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落下这心软的毛病呢?是!或许现在看来这些女子是无辜的,可是她们都有了要上位的心,一旦其中一个嫁到了昆阳这里,你觉得在权利漩涡中,她还会像从前那般干净吗?或许,有些人早在嫁进权门内,就已经是满腹的心机,欲望膨胀之徒吧!” 此话一出,司徒兰眼神顿时黯然了下来,对于上官侯爵的问题,他无言以对,这些年他见过为权利迷失自我的人太多,自己的家族是怎么凋零的,不是血粼粼的例子吗? 81.昆阳选妃(上官侯爵将自己的阴谋宣之于口) 上官侯爵又向前探了探身子,眼神犀利宛若猎鹰,死死盯着司徒兰的脸,问之—— “本王的话,看来司徒大人有不一样的观点,不如就此坦诚布公,司徒大人在本王格身边久了,很少看到司徒大人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 司徒兰眼神恍惚一闪,牵强一笑道:“司徒兰没有什么想法,陛下这样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司徒兰怎么敢有意见呢?” 上官侯爵呵声一笑道:“怎么敢有意见?换言之若是给司徒大人胆量的话,司徒大人就敢有意见了吗?” 司徒兰当即跪地,吓得浑身一颤,小声回应道:“小的不敢……就是借小的十个胆量,司徒兰也不敢质疑陛下的观点!司徒兰都是以令行事,从来没有异心!” 上官侯爵俯下身来,一手拍着司徒兰的肩膀,温声笑道:“起来吧!你的忠心我自然明了,只是那个唧唧喳喳的司徒兰大人不见了,本王还有些不适应,怎么?现在连跟本王畅所欲言的勇气都没有了吗?现在本王又那么可怕吗?” 司徒兰抬头时,慌乱摇头,上官侯爵笑道:“若是如此,就别把本王当外人,说说你的真实想法。” 司徒兰登时干咽了一口气,他不敢胡乱揣摩上官侯爵的心思,伴君如伴虎,他又是一副欲言又止,思前想后的模样。 上官侯爵呵呵一笑,继而坐直了身子,他举起矮桌上的茶盏,抿茶一口,独自发言道—— “即便你什么都不说,本王也是知道你是怎么向本王的,你在想本王残暴,为何利用这些姑娘们做局对吗?祸不及家人,那些狗臣犯的错,为何让他们的子女遭殃对吗?” 司徒兰先是一愣,而后赶忙摇头,但是他恍惚一瞬间的愣神,已经暴露了他。 上官侯爵放下手中茶盏,别过头来,轻蔑一笑—— “本王若是不如此,司徒大人来告诉本王,该怎么做才能够将那些反臣逆子连根拔起又不脏了本王的手呢?本王的那些臣子表面对我恭顺,背后呢?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私利出卖了本王出卖了权族呢?曾经的武明道当了天下霸主,我上官侯爵上尚且能忍,毕竟人家武明道又这个实力,而他的儿子……不对!应该说是罗甘跟金阳的儿子,凭什么也要站在本王的头上作威作福呢?他一个冒充血脉的小杂种,靠着权族的扶持,在武门作威作福就算了,怎么?他那个喜当爹死了,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天下的霸主继承人了不是!想得美!本王本念及与他是舅甥的关系,他若称王,本王也就睁只闭只眼过去了,只要他不犯界,权族与武门本可以各立为王,相安无事!可是这小子不安分,偏偏到我权门拉拢权贵,这是想干什么?想要将我权族全都收入他的麾下,连我这个做舅舅的也要向他俯首称臣吗?!” 司徒兰急忙回答道:“不可能!咱们权族怎么可能忍得了武门的气!龙王陛下,你放心在这件事情的立场!司徒兰一定会站在咱们权族的立场,这可是国政最敏感的问题,司徒兰再糊涂,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看着司徒兰真诚的目光,上官侯爵露出欣慰笑意—— “本王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这帮跟在本王身边的老臣的忠诚,就会那些所谓前朝功臣,仗着自己有些军功,倚老卖老,对本王的政治问题横加阻拦,本王干什么都要束手束脚,实在难受的很,本想着就熬到他们寿终正寝时,本王也算是对先王心存一份敬意,结果吗!这些老家伙各个不安分,敢背着本王去投敌他国!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天门容不下本王,这权族自然也容不下他们!” 此时的司徒兰已经被上官侯爵彻底洗脑,之前多少还有些质疑上官侯爵的黑心肠,而现在他已经完全听信了上官侯爵的话,并且以坚决的态度站在上官侯爵这方。 司徒兰连连点头,眼神中也闪出几分恨意来,恶狠狠骂道—— “就是!陛下做的没错!他们这种吃里扒外的小人,就该受到严惩,若不然他们还会肆无忌惮地伤害陛下,损害权族的利益!只是……司徒兰想不明白的是……陛下是怎么想到借选妃之事,铲除异己的呢?” 上官侯爵哼声一笑,缓缓道:“其实本王起初的计划是借刀杀人,将天门真士树成众矢之的,只要她成为了上官昆阳的准王妃的人选,势必就会有人对她心存歹念,毕竟女人都是攀比善妒的,她们拧起一股劲儿出手杀了她天门真士,那天门纳兰幽梦会放过那些害死她亲外甥女的凶手吗?咱们就可以兵不见刃,手不见血,静静坐山观虎斗,只要咱们表明态度,权族绝对不护短,为了维护天门和权族的关系,谁做的孽,谁自己来还,天门便会对那些残害自己真士的凶手出手,结果……” 这是,上官侯爵眼神黯然一颤,不自觉地啧舌一叹。 “结果?” 司徒兰凝眉询问。 上官侯爵脑海中突然闪过了纳兰若叶的一番话,他思索片刻,呵声一笑,打马虎眼过去了, “算了,这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天门真士的棋子算是废了,但是本王也不能便宜了那些奸佞之辈!既然借不了天门这把刀,那就让她们自相残杀!这些老臣们自允位高权重,家中的子女也是一个个身娇肉贵,脾气甚大,稍有一个不如意,就会大发雷霆,尤其是女子好攀比,爱嫉妒,仗着自己家中有权势,更加肆无忌惮,把这帮子女人给聚集在了一起,你觉得会是怎样的结果呢?本王故意将他们的礼品分等级分档次发放下去,不准她们在朝堂上打开,就是怕她们在朝堂上闹起来,这就麻烦了,只要出了这宫门,她们爱怎么闹都好,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死伤惨重,自然有她们的家人给她们撑腰!你以为本王送他们的是分别礼吗呵呵,那是证明他们在权族的分量,为了不输给她人,这肯定是要争抢!司徒大人想象可便可知,不管谁家的姑娘胜了,那输的一方府邸会愿意吗?呵呵……” 听到这里,司徒兰迎合赔笑,登时心中咯噔一声响…… 82.昆阳选妃(上官侯爵问询关于武玄月的情况) 司徒兰听罢,默不吭声,他现在除了迎合,就是倾听,绝不敢说出一句忤逆上官侯爵的话来。 上官侯爵脸上时而露出阴邪的笑容,时而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光芒,对于那些背叛他的人,他向来不会心慈手软,要么不出手,要么就让他们那些叛徒连一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悄悄解决掉了。 “伤及家人是卑鄙了些,可是本王现在还有什么退路吗?若是有朝一日,本王明令处置了那些叛徒,司徒大人觉得他的家人会心安接受这个处决吗?他们一族的荣华富贵是本王给的,可是若是本王剥夺了他们手中的权利,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小姐公子们,会轻易接受这个结果吗?” 司徒兰低头不语,摇了摇头。 上官侯爵呵笑一声道:“所以啊!明知道早晚都会变成仇敌,只不过是把顺序变了一下,这样倒免了咱们不少的事情,本王不过是稍稍利用了一下人性的妒念,若是那些女子没有那么强烈的攀比心和嫉妒欲,这一桩桩惨案又怎么会酿成呢?结果是她们自己选的,本王只是稍稍引导一下罢了,可见那些高门贵族教女无方,各个都是些骄纵出来的千金小姐,一点气都受不得,日后真得若是嫁到了权族的哪家公子,搞得府邸人仰马翻,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早早了断了,也算是清静了!” 司徒兰越发被上官侯爵洗脑成功,他越发听信与上官侯爵言语,越发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 上官侯爵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诱导人心,明明是他阴谋诡计,有心险恶,而他总是能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粉饰自己的阴谋,把自己说得跟救世主一般,高尚伟大,拯救世道。 就是这张厉害的嘴,不知道收买了多少人心为他死心塌地卖命! 起初,司徒兰还是觉得上官侯爵做法有些过激,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司徒兰再也不会觉得上官侯爵狠毒,反倒是觉得那些叛徒混账,这样的结果理所应当! 到此,司徒兰眼神一定,狠狠道:“就是!都是那些老贼用心不轨,祸及家人!这样的结果活该!陛下英明决断,这一招高明,干净利落挑起争端,让他们自相残杀,还真是痛快!” 看到司徒兰态度转变,上官侯爵心中笃定,这此这家伙已经被自己彻底说服。 到此,上官侯爵变了一张脸,温声而笑,宛若贤君一般—— “司徒大人能够理解本王的处境,本王很是感动,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所谓知己者,莫若司徒大人!” 司徒兰挠头干笑了两声:“嗨!陛下谬赞了,司徒兰受不起,能为陛下效力,是司徒兰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司徒兰若是不相信陛下还能信任谁人呢?” 上官侯爵应声点了点头,而后他又正经坐直了身子,问之—— “关于武门二小姐的事情,还有曹镇主的恩怨纠葛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兰奉拳礼上,不敢怠慢,如实汇报—— “陛下,经过下人的盘查,事情正如纳兰师尊说的一般,这天门真士是被她的婢女从武家坟陵墓中刨了出来,带到了南湘,祈求天门至尊将其复活,还有……二小姐身上应该是带着将武令的秘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惊闪,对这个消息,他兴奋激动,却在有意压抑自己的情绪。 “你说这个二小姐身上有将武令的秘密?” 司徒兰应声点了点头,他抬头眼神坚定道—— “武门的探子已经落实,大公子也就是现在的武道至尊手中根本没有将武令,他现在就是大公主和罗甘统领的傀儡,他所有的行为也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况且……” 上官侯爵眼神微微敛起,他下意识接话道:“况且,他武玄亮根本不是他武明道的亲生骨头,没有继承武明道的血脉,又怎么可能继承大统!那将武令是武明道的毕生血脉,其中注入了他的大半血气,为得就是用其镇压四国,维持武道和平,就算是他武玄亮得到了那将武令,也只能发挥出三成功效,若想真正做到镇压武道四国,必须是武明道的血脉尚可。” 司徒兰眼神恍惚,他埋下头去,小声道:“是——陛下英明,这就是司徒兰想要说的话。” 上官侯爵继续问道:“本王让你调查这武家二小姐跟天门的关系,你查到了多少?” 司徒兰回禀道:“听天门的探子来报,纳兰师尊救活了二小姐,二小姐不多久就帮其激活了朱雀符,在连霍城战役中,二小姐紧接着又助那曹镇主激活了白虎符,没多久,天门至尊就奉二小姐为天门真士,之后的事情陛下应该都清楚了——” 上官侯爵听罢,他瞥眸一侧,沉思了一阵—— 纳兰幽梦当初不是非常恨她姐姐吗?虽是放走了那纳兰雨落,却还是狠下心来抽掉了对方八成的魂气,从此改心革面,以新的面容面世,算得上是斩断了前生的姐妹情缘。 可是,她怎么那么好心去救自己姐姐的骨血,还有……之前不是计划让她吃食中慢性中毒,缓缓掏干她的身体,再刺激武玄侯攻占天门…… 为什么最后武玄侯倒成了斩杀自己人的英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上官侯爵思索了一阵,又发问道—— “之前咱们策反的纳兰悠秀真的……真的死在了武玄侯的剑下吗?” 司徒兰不敢瞒报,应声又点了点头,“这个……经过查证确实如此,那纳兰悠秀致命的伤口却是是出自于二少爷的青锋剑……” 上官侯爵眉头微皱,他又陷入了沉思中—— “你还知道些什么情报?” 司徒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陛下,老实说咱们安插在天门的那些细作,在上一次武门攻占天门的战役中,死的死,伤的伤,咱们这边也是损失不少,有些情报现在搜集还不够完全,目前,以司徒兰现有的实力,能搜集来的情报,也就这么多了,还请陛下降罪。”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眉头紧锁,他心中有一种可怕的念头—— 难不成,天门也是借着那一场胡乱,趁机不留痕迹地铲除了自己这边安插的眼线,若不然也不会那么巧合吧…… 83.昆阳选妃(上官侯爵又开始新的部署阴谋) 上官侯爵很强,他思索片刻,回过神来,再来询问情况——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那一场战乱中,咱们的细作死伤无数,损失巨大,咱们都死了多少人?还有……留下了多少人?” 司徒兰愕然,他看到了上官侯爵脸上紧张的表情,一下子慌了神,他很少看到上官侯爵这般紧张的模样。 “这个……最核心的几个,已经深入到了天门的高层,有两个二品阶的女官,还有五个三品阶的女官,这些无一例外,全都被丧生在了武门战乱中,剩下的十几个外围,死了五个,重伤六人,还有三个人是轻伤。”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这个答案无疑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料想。 怎么死的都是自己人呢?难不成天门已经对自己有了防备,趁着这个时机清扫了一波不干净的人…… 可是,天门有这个实力吗?天门一众最重视名声,素来以光明磊落自称,最看不起那些阴谋轨道,自然也不屑小人作祟的行为。 这样的君子,对于小人的行为大多是避而远之,若是发现了自己的安插的眼线,直接驱逐门派便可,怎么会趁着这乱局,趁机消灭干净…… 不过…… 自打这个叫武玄月的出现在了天门,一切局势都变了…… 上官侯爵抬眸一闪恍惚,问之:“关于暗门,你听说了多少情报?” 司徒兰一愣,他埋头回禀道:“暗门是武道藏得最深的暗兵,是武明道在世期间纠集了一众高手成立的非诚机动部队,而这个组织没有人真正知道具体在哪里,成员是谁……武大人……何时也变成了一个动阴谋,玩权术之人了呢?” 上官侯爵扬声大笑了几声道—— “哈哈哈哈你还真以为那么武明道是一个逍遥自在的公子哥吗?早在他决定涉政权族的时候,他的内心已经不再纯净了!能够走到他那个地步,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是要扶持一个自己的暗兵部队,以方便自己私下里搜集各国的情报,掌握各国的动向,只是……这个部队他交给了谁来管理呢?” 司徒兰思索了一阵,谨慎回答:“有传言说,武大人早些年是把暗门的统领权交给了单仁邪手中,自打墨狐一族全族沦陷后,暗门组织的统领权归谁,就不得而知了……” 上官侯爵流转眼眸,他又是一阵思索,问道:“本王记得那武家二小姐的丑陋婢女,也姓单……” 司徒兰恍然大悟,登时抬头,眼神惊喜道:“陛下是怀疑二小姐身边的婢女单灵遥吗!也对,她身上有好多的谜题没有解开,传闻她是墨狐留在世上唯一的遗脉,当初武明道怜悯这丫头的身世,就把她养在了自己女儿的身边,时光飞逝,这小丫头也到了武龄,在武门那个地方,武大人不可能不教授单仁邪女儿的武艺!没准——” 上官侯爵一手摆起,示意司徒兰停下猜测—— “既然司徒大人已经有了方向性,那就朝着这个方向好好调查下去,总归是会找到答案的——” 司徒兰立正行礼,抱拳礼之—— “是!小的这就去好好调查调查!” 司徒兰正要转身时,上官侯爵突然叫停了对方—— “司徒大人请留步——” 司徒兰听令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疑问道—— “陛下还有什么要吩咐司徒兰的吗?” 上官侯爵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笑意—— “找个时机去会一会那个叫做单灵遥的姑娘,可以把当年的往事说与她听,她们族人到底是为何全族沦陷的……总不能总是让有血海深仇的人一直蒙在鼓里,不知真相吧!” 此话一出,司徒兰眼神惊怔,他嘴巴咿咿呀呀起来—— “陛下……这样合适吗?毕竟那丫头现在是二小姐的婢女……若是让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后果……那后果……” 上官侯爵冷哼一笑道:“结果如何本王不在意,本王只是好奇得很,一个忠仆,若是知道自己一辈子忠于的主人,竟是自己的灭族的仇人,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想想都觉得过瘾!” 司徒兰不明皱眉,疑惑问之:“陛下现在就要除掉二小姐吗?可是……可是她身上有将武令啊!现在武道流传了一句话,得二小姐者得天下!二小姐总归是个女子,再大的本事她也不可能像他父亲一般倚天为王,女子的本分便是以夫为天,若是二小姐嫁到了咱们权族的话……这天下不就是收入咱们权族囊中了?” 上官侯爵邪魅一笑,他举杯空中拧转,眼神凝视手中的杯子,嘴中幽幽道—— “本王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她,但是她身边太多的帮手,让本王很难下手,本王就是要一点一点拔掉她的羽翼,拆掉她的脊梁,让她成为一个没有骨气的女人,当一个女人最落魄的时候,她需要的就只剩下认可和关怀,而这个时机本王若是出现在她的身后,你觉得会是怎样结果呢?日后她武玄月是只能够依附本王而存活的小女人,到了那个时候,他若是成了本王的女人,你说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呢?” 此话一出,司徒兰方才如梦方醒,上官侯爵故意挑拨武玄月与单灵遥的主仆矛盾,其目的是为了让武玄月成了众叛亲离的孤军实力,到了那个时候,她便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在无还击之力。 “女人嘛,总归是情感动物,在她最低谷最落魄的时候,只要你稍稍给些许的关怀,她便会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兽,向你靠来,寻求安慰和关怀,雪中送炭总归胜于锦上添花,只是……强者永远不会担心自己会被雪中送炭的境地,既然如此,咱们就给他制造雪中送炭的时机,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司徒兰当然明白上官侯爵的意思,可是……阴谋诡计确实是太伤人,尤其是对一对有情人,不管这对有情人是主仆也好,情人也罢,被阴谋算计过,到头来还能剩下什么? 司徒兰虽是讨厌权族的手段,可是他也是深陷其中的一颗棋子,所谓良心,早在他选择追随上官侯爵的时候,已经摒弃掉了…… 84.昆阳选妃(武玄华突然出现在武玄月的牢房里示好……) 牢房中—— 武玄月坐在铁栅栏之后,缩在了一个角落中,遮袖抹泪,哭哭唧唧的样子,倒是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时,铁栅栏的门打开了,武玄月下意识抬头一看,一个黄衣男子背着手,嬉笑着走了进来。 武玄月心里咯噔一声响—— 三哥……他这个时候怎么出现在这里?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武玄月脸上却还是一副不知对方来此目的的样子,抹着眼泪哭啼。 武玄华走进劳烦后,身后的两个狱卒甚是殷勤,赶忙给武玄华搬来了一张太师椅,服侍着武玄华坐下。 武玄华头也不回,从袖管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撂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身后两个狱卒手中。 狱卒登时喜笑颜开,巴结讨好道—— “三公子这是做什么呢?都是自己人,客气了!” “就是就是,三公子用不着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情吩咐下人一声便是。” 武玄华邪笑,头也不回道:“这是二位大人应得的,还请二位大人对武玄华来此地守口如瓶,另外希望两位大人在门外帮着玄华守着门把个风,有什么事情提前跟玄幻支应一声。” 两个狱卒兴奋激动,相视一眼后,相继向武玄华的背影奉拳作揖,“是!小的就不打扰三公子的要事,这就出去了!” 支走了两个狱卒,武玄华身后的武伥将提前准备好的食盒拿了出来,送到了武玄月的身边。 “三妹多日不见,倒是消瘦了不说,说说吧这些时日你游走列国,奔波劳累,都有个什么收获?” 武玄月不搭理自己这个心眼多的哥哥,她一副听不到的模样,继续摸着眼泪。 武伥蹲下身来,将餐盒一层一层地摆了出来,就饭菜一看就是精心准备好的,其中有武玄月最爱吃的西湖醋鱼,荷塘月色,莲藕百合粥,甜点则是武玄月最喜欢的牡丹酥。 武伥毕恭毕敬将筷子放在了筷子夹上,算是布好了菜,他站起身来,一手摊开—— “二小姐,请用餐!” 武玄月低头一瞄,登时愣住了,这一顿饭显然是动了心思的,每一道菜都是正中自己下怀,看得自己馋得紧。 可是武玄月并非是这种糖衣炮弹就能够攻陷得了软弱的主,虽然她眼馋心热,可是她依然装作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背过身去继续哭。 武玄华见状,使了一个眼色给武伥,武伥会意,登时退到了武玄华的太师椅后,弓腰低头,不一会儿便拎着两坛“桂花酿”走了出来。 武玄华一手抖开了扇子,笑吟吟:“二妹有些时日没有回武门了,平日旧闻,二妹对这家乡的桂花酿情有独钟,这不三个惦念着,就给你送来了!” 一听到桂花酿,武玄月脑海中闪过一阵闪电,这一刻她彻底沦陷了。 武玄月再也忍不住,登时转过身来,怒眼一瞪,问之—— “三个你到底是要干嘛?这突然无事献殷勤,无非是看重了月儿现在身上的价值罢了,何必这般突然讨好!有话就说!” 武玄华哈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倒是跟心急的主,这点脾性还是跟当初一个样子,咱们兄妹能在权族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他乡遇故知,又是自己的亲妹妹,我武玄华怎么能不特别关照一下呢?” 武玄月白了一眼,她不相信武门的所有人,包括眼前这个藏得最深的小哥哥。 “你……果真只是单纯的要关照我一下吗?” 武玄华冷邪一笑,他起身抖合了扇子,笑道:“我若是你,绝不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先把眼前的便宜占了再说,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铁打骨头也经不起时间的这么,吃饱了这顿,下有力气谈条件。” 武玄月一怔,她没有想到的是,武玄华会跟自己这样说话—— 从小到大自己很少跟武玄华说话,大概是一个武玄侯,一个武朝阳已经把自己折磨的快疯掉了,哪里还有时间顾及这个存在感极低的小哥哥呢? 况且,这个小哥哥也不会主动来搭讪自己,更不会主动来招惹自己,在武门时,武玄月与武玄华的状态,大概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越界也不相识的关系。 但是,武玄月也从来没有把这个三哥哥往好处想过,毕竟自己的这个三哥哥立场是站在大房哪里,不管他有没有真正伤害自己,阵营不同,立场也就不同。 武玄月至始至终就没有放下对武玄华的警惕性,而他突然来示好,择时绝没有那么简单。 武玄月怔然而望,脑子一直在想,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武玄华转身睨视,他看这武玄月痴痴看着自己,会意一笑道—— “放心!二妹你的饭菜绝对没有毒,杀了你对我没有一点好处,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份,我若是出了手,就会给自己找麻烦,也会跟武门找麻烦,我武玄华向来是最烦的麻烦的人,你不会今日才知道我的个性吧?” 话毕,武玄华又跟武伥使了一个眼色,武伥会意,稳步走了上去,从袖管中抽出自己的筷子和一根银针,又是插针验毒,又是以身试毒,目的就是为了打消武玄月的疑虑。 待武伥把所有的试读工作全部结束后,毕恭毕敬向武玄月行了一礼后,这就退到了武玄华的身后。 武玄华依然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抬手邀之—— “二妹放一百个心,你三哥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恶意!他们大方针对你,那是大房的事情,与我何干?你自己想一想,想当初你在武门时,我武玄华可曾欺辱过你一次?” 却没想武玄月突然反驳道:“但是你也没有帮过我一次!所以……我……凭什么信你?” 武玄华一怔,而后他低头怅然抖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在那种环境下,我也是要自保的,能做到了独善其身,不落井下石已非易事,在武门时,我的处境未必比你好到哪里去,所以……这也就是为何,我总是喜欢跑来权族的原因……两个可怜的人,何必相互伤害呢?看你落难了,我也是心疼,怎么说都是一个屋檐下兄妹,父母之辈的事情,那是父母之间的矛盾,和咱们小辈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的矛盾非要施加在咱们后背人的身上呢?” 85.昆阳选妃(为讨好武玄月,武玄华道出自己苦楚……) 武玄华一脸苦涩,怅然笑意,道出了自己在武门的无奈处境。 “我何尝不想帮你一把,二妹,我从来不是一个爱惹麻烦的人,但是我也怕麻烦惹上我,你也知道咱们在武门的处境,好歹你还有父尊的爱庇护,而我呢?谁又会真正爱我庇护我呢?我若是帮了你,我还能回大房呢?你们二房又有我的容身之地吗?我不傻!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在那种环境下,我能做到不加害与你,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二妹还奢求我能帮你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也陷入了沉思中,她知道武玄华这是在向自己示弱,她也清楚武玄华这个义子在武门的不易,但是她不相信在算计的问题上,武玄华一点都没有参与其中。 不过眼下,他武玄华向自己示好,自己也没必要非要跟他撕破脸,倒是看看他日后怎么做再说。 想到这里,武玄月变了一张脸,她呵声一笑,登时转身而坐,拿起地上的筷子,不再抵触武玄华的好意,大快朵颐地向自己嘴巴里送食物。 看到这里,武玄华脸上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他站在高处,抖开了扇子,摇扇低眸,看着身下狼吐虎咽的武玄月,他噙笑而思。 这丫头还能活下来,还真是奇迹!不但活下来了,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她竟然混到了天门真士的位置,果然实在武门低估了她的实力。 本以为就是一个庶出的小女子,日后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即便武技超群又如何?到底也逃不过嫁人的宿命,没曾想……这丫头愣是把一局死棋给走活了…… 看来,日后武道不太平了,这丫头绝对有搅动武道半边天的能力!所以……这个人得罪不起,要加以利用,日后找个时机再收拾了便是。 武玄华摇扇思索,而后脸上又露出了那习惯性的伪笑来—— “二妹,这饭菜我是专门咱们中岳华都的厨子做的,这味道是是否吃出了家乡的味道呢?” 武玄月连连点头,这两天的牢房让她食之无味,突然送来这美味佳肴,又是自己最惦念的那一口,如此鲜明对比,武玄月当然品出来个好歹。 武玄月这嘴里的食物还没有咽下去,就朝着那酒坛子指指戳戳,示意让武伥给自己倒上酒。 武伥看着武玄华的脸色行事,武玄华点头示意,他才敢抱着酒坛子上前给武玄月斟了一杯酒。 一口酒水见底,武玄月脸上露出了幸福满溢的笑容来—— 她打了一个饱嗝,欣欣然道:“多久没尝这口,哪里的酒虽是风味,却也不上这一口桂花酿!再来一杯!” 武伥低头弓腰恭驯又给武玄月倒满了一杯酒。 武玄月这一次举杯而上,笑着敬了武玄华一杯—— “月儿谢过三哥哥了!在月儿最落魄的时候,三哥哥还能够探监,送上月儿最爱吃的酒菜,此等恩情,无言以报,全都在酒里了!” 说着,武玄月仰头又是一杯酒—— 看到这里,武玄华双眼微闪,他登时兴奋了起来,这丫头的举动算不算是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呢? 听到这里,武玄华猛地抖合了扇子,他蹲下身来,向身后勾了勾手,意为让武伥给自己也递过来一杯酒。 “妹妹不再怨三哥当初在武门太自私,只顾着独善其身,出于无奈没有帮你吗?” 武玄月勾嘴一笑,一手抿去嘴角的酒水,宛然一副一笑泯恩仇的大度。 “三哥不都说了吗,你在武门的立场也颇为为难,能不害我就算是帮我,虽然之前我不理解三哥,但是细想便可知,人处在那种环境中,都会先选择自保,而今日三哥来肯在月儿落魄时,给月儿送来可口的饭菜,家乡的美酒,这一份恩情,月儿念及,过去的就让过去吧,日后月儿也不定再会回到武门,咱们出了武门之后,到底还是兄妹,月儿怎么可能会恨三哥呢?” 此话一出,武玄华两眼兴奋惊闪,他盘腿洗地而坐,也不顾及自己的王爷形象,心中满心都是在想着该如何讨好取悦自己的这个手握重权的妹妹。 “二妹能够想开就太好了!之前的事情,也有你三哥我的不对,老实说,身为三哥应该劝阻一下嫡母的行为,只怪你三哥我胆小怕事,关键时刻认了怂,倒是二妹在武门吃了不少苦头……想想那个时候的二妹,三哥就觉得伤心,那么小的年纪,大夫人一众也太刁难你了吧……嗨……” 武玄月冷哼一声,她闭眼一杯酒水下了肚,那心头得恨怎么可能因为小人的狡诈消除半分呢? 只是,现在她还摸不准武玄华的虚实,在没有完全把握摸准武玄华脾性前,自己最好还是以示好求全的姿态对待,毕竟人家武玄华已经向自己的低头了,若是自己再端着个架子,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武玄华听罢更加兴奋了起来:“好!二妹能够理解你三哥我就太好了!来来来,咱们什么都不说了,为兄为从前的行为为二妹道歉,喝下这杯赔罪酒,咱们还是好兄妹可好?” 说着,武玄华双手拱杯而上,自觉与武玄月的酒杯碰了一下,不等武玄月作何反应,他抬头一饮,喝干了酒杯里的酒水。 武玄月瞟了一眼武玄华,她心思深沉,动作缓慢,待武玄华仰头时,她才把酒杯送到了嘴边,整个喝酒的流程,要比武玄华慢了一个节拍。 武玄华右手拨开扇子,开始给武玄月扇扇子道—— “这才二月多份,这东苍的地牢是潮热,二妹身娇肉贵,受不受得了这里?” 武玄月呵声一笑,无奈道:“受不了又如何?月儿现在是罪臣之身,自身难保,这地方岂是月儿向选择就可以选择了得?” 武玄华扇子突然停了下来,他探过头去,压低音量,神秘道—— “二妹,我有办法让你从这里出去,你以为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故装惊悚,愕然而视,嘴巴抖抖索索道—— “不……不会是要逃狱吧?这种有辱天门门楣的事情,月儿不做!哪怕是被冤枉也好,月儿也要做个周身干净,为人正直的君子!那偷鸡摸狗龌龊事——月儿绝不沾染!” 86.昆阳选妃(玄华拿出可以证实武玄月被诬陷的证据) 看到武玄月紧张反感的表情,武玄华脸上未见一丝波澜,他依然笑意,平静道—— “二妹,你误会了吧,三哥再蠢也不会把你王火坑里推不是?现在天门是你最后的指望了,我若是教唆你逃狱,这不是把你往绝境推吗?况且,我武玄华再有天大本事,也没那本事营救你出狱不是?这里可是权族的地牢,里三层外三层都是青龙的强锐精兵,而这关押你们的牢房,全是锁气石所制,怕的就是你们这些强大武者突破牢房,越狱逃跑,权门的地牢可比着咱们武门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武门你哥哥我尚且还是一个软脚虾,跑到人家权族的地盘,哪里有胆量撒野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狐疑抬眸,凝眉问之—— “那……三哥的意思……到底是……” 武玄华侧眸斜眼,眉眼上挑,向身后的武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武伥接过眼神,当即会意,赶忙走上前去,从袖管中掏出了几封书信,双手奉上。 武玄月更加狐疑,盯着武伥手中的书信问之—— “这个是……” 武玄华一手拨开扇子,笑着道:“是惊喜是救二妹与水火之中的关键证物” 武玄月迟疑未定,却还是伸出了手,好奇地打开了其中的一封书信。 这里不过是司徒文青以家书的形势,给武玄华寄来的几封书信,其内容都是在汇报武朝阳在曹门的近况,武玄月眼神落定在落款上,日期还是近些时日。 看到这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完全确定下来—— “三哥这书信是怎么回事?” 武玄华笑而答:“二妹为何进到这里地牢中,三哥我就不言而喻了,我听说三妹被拖进这里时,甚是吃惊,托了些关系才知道事情的原委,而这指正三妹你图谋不轨,监视他国内政的关键证物不就是因为司徒文青的一封书信吗?” 武玄月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啊!可是这……可是这……这又怎么了?” 武玄华笑着回答:“那一份指正二妹的书信极有可能是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栽赃陷害二妹你啊!你想想看吧,你这些年得罪了什么人,别人才会这般栽赃陷害你呢?” 武玄月一下子被武玄华问住了,说她得罪了多少人,呵呵只怕她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吧! 可是,现在的问题的关键是,他武玄华真的有那么好心帮自己吗? 武玄月疑惑加警惕道:“三哥这么确信那书信的内容不是出自于司徒文青之手吗?” 武玄华微笑道:“我看过了那证物原件,可以百分百确定那文书绝不是出自于司徒文青之手,我与朝阳关系最要好,她时常与我书信来往,有时候她懒散时,就会让文青代笔,她的字迹我还是能够分辩出来的,我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来这里见二妹你。” 武玄月仍是狐疑而望,对于武玄华突然的示好,她已经心生警惕,而他现在所作所为,更让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着,武玄月一脸的防备,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武玄华遮面呵呵笑道—— “说你坦荡不记仇,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妹妹这般防备我,到底还是不信任我不是?” 武玄月被武玄华这么一激,竟是条件反射的解释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被对方控制着情绪。 “不是不是三哥误会了,月儿……只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月儿有点不敢相信,明明之前月儿还觉得无望,自己被冤枉的那么死,该怎么找突破口给自己脱罪……结果……结果三哥就突然出现了,还给月儿送来这么重要的证物,月儿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并不是防备三哥……” 说这些的武玄月自己的都觉得心虚,明明自己就是在防备武玄华,可是偏偏这种实打实的话,在武玄华的面前自己说不出来。 武玄华摇扇微笑打趣道:“倒也是,若是幸福来得这么突然,玄华也会不知所措,况且……老实说,如果我是你的话,面对我送来的东西,多多少少也会有些防备,这是人之常情——毕竟,曾经在武门我们分别在不同的阵营中,虽然我没有出手真正伤害过二妹,但是我也没有站在正义的立场上,讲过一句公道话,莫种意义上讲,我也算得上是帮凶,这般突然示好,论谁都不会马上接受的,至少也要经过一段考察期,才能够放松对我的警惕性对吗?” 这一刻,武玄月的心里话都被武玄华摊到了台面上说了出来,这般娓娓动人,共情懂理,武玄华宛然一个高高至上的圣人,道出了武玄月心中的私隐。 武玄月对武玄华的好感度倍增,她愧疚地低下了头,心虚道—— “嗨……我的那些小心思果真还是没有逃过三哥的眼睛,三哥是真睿智,在武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三哥的浪荡不过是为了隐藏自己的保护色罢了,现在看来果真如此……既然,三哥都已经知道了月儿的心思,月儿也就不再遮掩了……没错,月儿是有私心,却是对这一份情报的真实来源优待考证。” 武玄华微笑应之:“当然!曾经的敌人送来的礼物,极有可能是炸弹,相信了没准会有被炸的粉身碎骨的可能,二妹怀疑我的情报来源的真实性,玄华没有意见——可是,玄华就想问二妹一句,去陷害一个没有退路的落水犬对我武玄华有什么好处呢?反之,这一次我若是帮了你,我想日后二妹会记着三个的好,对我的态度大大改观,待你登上高位时,还能提拔提拔玄华我对吧?在我的印象中,二妹向来是一个嫉恶如仇,知恩图报的君子,是吧?” 武玄月低头盯着手中的书信,思索甚久。 武玄华又开口道:“在权族的世界中,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今时今日的二妹已非彼曾经,此时彼一时,帮你对我有长远的好处,害你也不过是脏了我的手,孰轻孰重玄华分得清楚,所以……二妹,非得让我把话说到这个生分的份上吗?” 87.昆阳选妃(武玄华出手相帮武玄月,实则另有目的) 武玄华眼神恍惚一丝邪念,他勾嘴笑道,这一笑让武玄月不寒而栗—— 那一句“这权族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说到了权族的根本,也彻底说通了武玄月的心中纠结。 不过,对于武玄华这个人,武玄月却是另外一番看法。 能够说出这么务实这么事故的话的人,在武门的时候,真的没有参与欺辱自己的阴谋中吗? 只怕是两个极端,他若不是不屑怕脏了手,那就是真正藏得深的高手。 武玄华看着愕然的武玄月,他又是邪魅一笑,抖合了扇子,转身留了一个背影给武玄月。 “要怎么选择看你,我能做的就这么多,至于要不要冒这个风险,选择权至始至终都在二妹你的手中。” 说着,武玄华干咳了一声,无常赶忙上前打开牢门,弓着腰为自己的主子开路。 武玄月望着武玄华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信,心中纠结万千,犹豫不决。 牢门外—— 两个狱卒低头哈腰,嘻嘻哈哈亲自将武玄华主仆二人送出了地牢,武玄华转身挥了挥手,打发走了狱卒,这一转脸,整个人脸色就变了。 阴沉中透着几分阴险,他冷哼一声道—— “还真是和从前一样防备心太强,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都有数!这种女人真讨厌!” 听到这里,武伥不解,跟随身后小心问道:“既然三公子这么讨厌二小姐,为何还要帮她?或者是说……那书信其实并不能帮助二小姐什么……反而……” 武玄华呵声一笑,幽幽道:“那书信是谁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龙王陛下认为它是写的——到现在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 武伥更加疑惑了,不解道:“小的愚钝,还请三公子指点迷津——” 武玄华放慢了脚步,他眼神忽闪一丝邪光,冷冷笑道—— “都说你看事情是看表面,却看不透事情的本质,你以为龙王陛下为何非要在这个时候强行关押那丫头吗?那是为了耗着她,不让她归去天门,而现在天门的队伍已经回去了,那丫头也不能够一直关在地牢中,龙王留着她有重用,迟早是要放她出来,但是现在他缺少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合情合理将那丫头从牢狱中捞出来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必须是由武玄月自己提出来,这样龙王才会守得住自己的颜面——” 武伥听到这里,似乎有点明白,却是一知半解。 “听公子的话,那龙王岂不是也对二小姐有企图吗?” 武玄华又是呵呵一笑:“当然!他想留着这个丫头,而非是让她以上官昆阳的未婚妻身份留下来,总得找个借口吧,所以那一封早就准备好的司徒文青的书信,就可以看得出龙王陛下的野心。” 武伥惊讶,“公子的意思是,那一封将二小姐打入地牢的书信真的是出自于司徒文青之手吗?那公子给的书信……那不是更加坐实了二小姐监视别国,干涉他国内政的罪名吗?” 武玄华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瞥,没好气道:“我刚才讲了半天,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书信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龙王的意愿,他说这书信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他说那书信是假的,那就是假的!真假不在乎实事,在乎的权利!龙王金口一开,真的也能变成假的,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被武玄华这么一吼,武伥这才反应过来,眼神恍惚,连连几声哦哦哦,这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 武玄华白眼啧舌,转过身来,迈开脚步,继续前行。 武伥赶忙跟了过去,这脑子哪里跟得上武玄华的趟,刚被骂过,这又开始犯傻追问了过去。 “公子既然明白那龙王迟早是要关顾这二小姐,为何还要趟这浑水呢?公子只要静观其变,其实这件事情公子不插手,也无所谓啊!” 武玄华又停下了脚步,他闭眼仰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全是无奈,自己这下属虽然忠心,可是观察势局的能力有待堪忧,倒是让武玄华头疼万分。 武玄华长叹后,他缓缓低下了头,微笑道:“武伥你跟在我身边的多久了?” 武伥一愣,竟低头掰着指头数了起来:“一、二三四……” 看着对方这老实巴交的模样,武玄华一把抓过武伥的手指,伪笑中夹杂着怒气——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装傻来气我的吗?” 武伥又是一愣,“公子这话何意?武伥好好的,怎么又惹着主子了呢?” 武玄华白眼呵笑道:“你就是故意的!” 武伥呆愣呆愣,可怜巴巴开始反思:“武伥又做错事,惹三公子不高兴了吗?武伥怎么老是这么蠢呢!嗨……” 武玄华咬了咬牙,长声一叹,一手松开,转过身去,抬头昂首阔步,嘴里不是碎碎念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傻,既然话说到这里,那我索性跟你交个底,武玄月这种女人咱们惹不起,曾经武门高压压制,各种阴谋都用在她身上了,她以一敌万,非但没有被嫡母整死,反倒是越活越扎实,你反观这两年的光景,这丫头摇身一变从阶下囚变成天门真士,这是多么完全的求生欲和求胜欲!与她为敌,你看看都成什么下场?我大妹妹被中了血蛊,只怕要守活寡一辈子了,这天下的好男儿哪个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毕生的武艺呢?再来,就是我的那个二哥哥,当初得罪了这丫头,现在呢?明面上说是被收入天门成了外家子弟,实则谁不知道他的处境,就是被囚禁在天门当了和尚!这就是得罪那丫头的下场,既然咱们惹不起,为何还要硬碰硬呢?” 武伥又是一阵狂点头,连连说哦,那头点的像啄木鸟一般。 武玄华继续道:“明知道对手强大还要硬碰硬,那是傻子!我就不一样了,知道对手强大,就该事事讨好,所幸当年,在武门争宠的宅院争斗中,我没有与她武玄月正面冲突,而现在还不趁着这个时机,好好补救一下我们兄妹之间的情义吗?我明知道龙王的心思,所以才要趁着他出手前,送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给她武玄月,至少通过这件事情后,武玄月会念及我的好,也会对我的态度有所改观。” 听到这里,武伥拍手叫绝,直呼自己的主子聪慧。 却没想,这个时候,武玄华脸色一变,变得阴险狡诈了起来—— “想要彻底击倒一个强大的对手,不是一开始就与其为敌,而是要先慢慢靠近她,找到了她的软肋和弱点,一击击胜!我不是我那个蠢笨的妹妹,也不是那个自大的二哥,我有我武玄华为人处世的原则,自然有我取胜的方法!” 88.昆阳选妃(武玄月为出牢房,故装生病) 武玄月低头凝视手中书信良久,她眼神一横,登时下定了决心——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冲到了铁栅栏前,用手拼命拍打栏杆—— “本真士冤枉,快来人,我要见龙王陛下!快来人啊!!” 一连环的纷杂脚步声传来,几个狱卒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手握刀鞘,拍在了铁栏杆上上—— “你鬼叫个什么?!我家鬼王要是愿意见你,你还用一直在这个地方呆着?!老实点!等着上边的判令下来,是去是留,是死是活就清楚了!” 武玄月一惊,身体离开了铁栅栏,她不死心,疾呼冤枉:“我是冤枉的!还请两位青龙军帮忙传话!” 狱卒不耐烦道:“来这里哪个不喊冤枉的!就是冤枉,既然你来了这个地方!就别想着能够平平安安出去,真士还以为这里是天门吗?让你作威作福的地方!这里可是权族!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 武玄月眉头一皱,眼看这两个狱卒油盐不进,她鬼脑子一转,登时从自己的头上拽下来一根翡翠朱钗,拿着朱钗的手穿过栏杆,递到了狱卒的面前。 “还请这位官爷行个方便,即便龙王不愿意下踏这地牢贱地,也请大人帮小的一个忙?” 那狱卒斜眼看了一眼武玄月手中那价值连城的朱钗,二话不说,冷着脸就攥到了自己的袖管中,却还是一副不耐烦的冷脸。 “说说吧,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武玄月连咳了几声,装作一副柔弱的模样,“小的在这地牢里住的难受,今日早上起来,感觉头昏脑涨,只怕是得了风寒,还请……还请官爷给小的请一位郎中进来,为小的看看病情如何?” 说着,武玄月又从手腕上脱去了一只碧玉手镯,放在官爷面前晃了晃,又是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 “事成之后,这……这碧玉手镯……就算是月儿的答谢礼了……” 那狱卒盯着武玄月手中的上好料子的翡翠两眼发直,他干咽了一口口水,转眼间又是一副端着架子的冷脸。 “知道了!就属你这大小姐身娇肉贵的!哪里有犯人还要请郎中的!” 武玄月眼看这事有门,就顺着这狱卒的话,委屈道—— “我从小体虚,尤其不能在阴冷的地方待太长时间,在这地方呆久了,会犯风寒,已经落下了病根,还有……我的病情是武道最有名气的尚医阁的大夫诊治的,它哪里有我的病历,这尚医阁在东苍也有分馆,若是方便的话,还请……还请……还请……大人麻烦一趟,随便从尚医阁请一个大夫过来,就说……就说是……俞氏之女的病情发作,他们那边会……会找到我的病历,派个大夫过来的……” 听到这里,那狱卒也不是傻子,细细听来武玄月的话,似乎也找不到什么破绽来,想想这东苍的尚医阁都是东苍的大夫,各个案底干净,也是经过多层筛选才能够留在尚医阁中,其中不少的名家大夫后来都进宫当了御医,专门为皇室看病,这样看来尚医阁还是安全的。 狱卒思考再三,找不出任何破绽,也就满口答应了武玄月的要求。 望着狱卒离开的背影,武玄月松了一口气,她转身赶忙情理地上面,从自己的袖子上撕下来了一大块儿的白布,咬烂自己右手的手指,便开始书写起血书来。 夜晚子时,武玄月咳声连连,这是故意做个狱卒听的,为得就是证明自己病情加重,惹得狱卒不耐烦,催促他赶紧去给自己找大夫。 果然,不多时,地牢的长廊中传来了两人的脚步声,一个急促愤愤,一个稳重缓行,听到这里,武玄月的心中大石已经落了下来。 狱卒骂骂咧咧地打开了门上的铁索,烦躁道—— “咳咳咳!这是有完没完了?这不把大夫给你请过来了吗?你若是再这样咳下去,只怕这狱中今晚上谁都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武玄月咳势更甚,她面色憔悴,说话时也是装的有气无力,可怜巴巴道—— “小的……小的也不想啊……咳咳咳……小的……小的……要不是病情加重……也不会……也不会劳烦大人您啊——” 狱卒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武玄月快速瞧了一眼,只看黑斗篷之人身材高大,身后背着一个医箱,而医箱上方贴着一个黑色狐狸头的标志,武玄月知道此人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谁想,武玄月正想跟黑色斗篷之人说话,却被这狱卒挡在了去。 那狱卒一脸冷清,伸手勾指,这嘴脸摆明是明着索要武玄月的首饰。 武玄月回过神来,赶忙从自己的手腕上脱下了碧玉手镯,正要递给那狱卒时,身后的之人传来低沉的声音—— “且慢——” 狱卒一愣,回头骂道—— “你不过是一个医生,干好自己的事情,怎么?你还要多管闲事不成?” 那黑衣人摇了摇头,说道:“官爷误会了,我是为了官爷好,这位小姐的风寒非同一般,平日不发病还好,一旦发病,传染性极强,我不过是想先帮官爷把这手镯消消毒,待我祛除病毒后,你再拿走可好?” 听到这里,狱卒惊吓,登时躲到了三丈远的距离,他捂着鼻子,咒骂道—— “你个婆娘竟是个害人精!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个?” 武玄月尴尬一笑道:“大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这病会传染啊……小的只知道小的时候,发病的时候,身边无一下人伺候,我本就在府中不受宠,想着也没什么……今日若不是这医生说明,到现在小的也不清楚自己的病情会是这样!” 那狱卒恍惚一愣,突然想到自己白天刚收到了一根朱钗,这吓得不轻,骂得更狠! “你上午给我的朱钗!难不成……” 黑衣医生二话没说,快步走到了狱卒身边,一手来开他的衣袖,为其切脉诊脉,听了一阵后,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方才说到—— “无妨,这家的小姐的病情是要发作到一定程度才会传染,上午她的病情尚轻,病毒还没有完全激活,所以官爷放心,你并未传染上。” 听到这里,那狱卒抚胸长舒,又是恶狠狠瞪了狱中女人一眼,骂骂咧咧道—— “操!你这瘟神婆娘,我要向上级禀报,赶紧给你弄出去,留在这里简直就是祸患!日后要是把整个牢狱都传染,那可就完蛋了!” 89.昆阳选妃(单灵遥化身医生,声称武玄月的蚀骨病症具有传染性) 武玄月配合着医生,咳势愈加猛烈了几分,她越咳得很,那狱卒越是心惊胆战。 “你你你你!!别朝着我咳嗽!医生……她若是发病会是怎样?还有……若是别人被传染上了又会如何?” 那黑衣人一本正经道:“这家的小姐体质特异,她娘胎里带来的怪病,名为蚀骨症,发病时前兆是咳嗽,而后就开始浑身发热,到了后期肉烂骨软,身体会化成血水,这病症十万中才有一例,非常罕见,她若是在阳光下还好,特别忌讳在阴冷的地方待时间久,这阴风入体,最容易发病,只怕是这位小姐在这地牢中待得时间久了,这才渐渐发病。” 听到这里,那狱卒惊目而瞪,吓得脸色铁青。 “那……那……若是被传染上了呢?” 医生一板一眼道:“如同她一般,前期咳嗽,中期发热,晚期肉烂骨化,最后变成一滩血水,她只有发病在中期后期才会传染,前期跟一般风寒没有什么区别,肉眼分辨不出来她发病的情况,但是……现在看着这小姐的脸色,只怕这病情已经到了中期,还请牢头去找些炭火来,把这牢房的温度升起来,再寻些棉被和热水,我先为小姐诊治,只要能够控制她的病情不再恶化,这病毒就不会在四处传播。” 听到这里,那狱卒连连点头,吓得屁滚尿流飞跑而去,连门都忘记了关了,更顾不得那武玄月手中的手镯。 望着那狱卒狼狈的背影,黑衣人直目而视,而后他转过头,直步向牢房走去。 黑衣人褪去了头上的帽子,一张陌生而又俊俏的男子容颜出现在武玄月的面前。 “小姐——灵遥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武玄月摇了摇头,微笑道:“算不上晚,能来就好——” 单灵遥蹲落在地,问之:“不知道小姐来此召唤灵遥有何吩咐?” 武玄月从袖管中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书信和血书,呈到了单灵遥的眼前。 “想办法把这个拿到上官侯爵的面前,中间不许转手,你必须看着他上官侯爵亲眼看过这其中的内容才行。” 单灵遥望着武玄月透着血迹的血书,不禁皱起了眉头,关心道—— “小姐这是血书吗?这……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武玄月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并将晌午武玄华来这里事情,一五一十都说给了单灵遥听。 单灵遥听完武玄月的叙述,不禁怀疑道:“三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这么好心呢?” 武玄月回应道:“起初我也是跟你一样的想法,对武玄华这个人我并不看好,可是他的一番话提醒了我,我现在到了这个处境,他还有必要害我吗?况且害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棒打落水狗也不是他武玄华的作风,所以……我选择赌一把……” 单灵遥善意提醒道:“可是小姐……赌……也是有输得成分……” 武玄月点了点头,她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我知道输了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不过……现在我没有退路了,与其坐以待毙,事情毫无进展,除了赌没有更好办法!” 单灵遥看着武玄月下定了决心,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将那书信塞进了自己的袖管中,奉拳复命道。 “小姐放心,灵遥一定完成小姐心愿。” “你准备怎么做?” “打昏他上官侯爵身边的卫兵,我便幻形成那卫兵的模样,将这书信直接扔到了他平日的案牍上,这么显眼,我相信他一定会看。” “太过简单粗暴。” “是——不过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行,我知道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另外,这是上午武玄华走得时候落下了餐盘和食盒,这次出去,你一同将其带出去,不要留下武玄华来找过我的痕迹。” 说着武玄月目光转向墙角阴暗的角落里—— 单灵遥顺着武玄月眼光走了过去,将那餐盒提了起来,转身走出了牢房—— “小姐安心,吃下了这药丸,你睡一个晚上,病情就会好转,待会儿我会再嘱咐一下牢头,给小姐准备好取暖的东西,小姐安心便是。” 武玄月应声咳嗽,这柔软装的也没有谁了。 “咳咳咳……医生慢走……” 这单灵遥在走廊上行走,不多时便迎来了那焦虑怯怯的狱卒,三个人一个抱着棉被,一个端着火盆,一个端着水盆,每个人脸上都绑着布条,小心谨慎向武玄月的牢房靠去,这行进慢如蜗牛,动作吓得如踩地雷一般。 看到这里,单灵遥冷眼瞥视,她停下了脚步,吩咐道:“我已经给小姐喂下了汤药,现在病情好转了不少,你们赶紧送过去这些必备物资,若是小姐在着了防寒,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们这地牢的人。” 听到这里,三人虽是惊悚,赶忙加快了脚步向武玄月的牢房跑去。 单灵遥回头一看,那些人怂态丑相,无奈了的摇了摇头,这才转身,向牢房地牢大门方向走去。 三人走到了武玄月牢房附近,竟没有一人敢走进这牢房中,将那物资往门口一堆,一个人小心道—— “喂!你的东西都在门口放着呢,你自己个出来拿!” 武玄月见状,心中暗自嘲笑这一众人的胆小,这方却装模作样踉踉跄跄地从牢房中走了出来,有气无力地拉着棉被,踢着火盆,摇摇晃晃地端着水盆向屋中走去。 看着武玄月逐一将那物资挪到了牢房中,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开始推搡—— “你去把那牢门给锁起来!” “凭什么我去?怎么不是你去?” “你去你去多大点事情,别再推辞” “既然事不大,你怎么不去?” 这三人你推我,我推你,竟没一人敢上前一步。 这时武玄月干咳了一声,说道—— “咳咳咳……既然三位都不愿意……不如……不如把钥匙撂过来,就让小的自己把自己锁起来好了……” 听到这里,三人相互一眼,六眼惊闪,竟然还觉得这提议挺不错! “嗖”得一声,空中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当啷”一声,钥匙落地,武玄月颤颤巍巍从地上捡起来钥匙,反手插进了钥匙空中,“咔嚓”一声,她竟自己把自己锁了起来。 “各位官爷,这钥匙?” “你自己个留着吧!谁要这瘟神的钥匙呢?留着还不够瘆得慌!” 武玄月一听,登时哭笑不得,无奈下把钥匙塞进了袖管中…… 90.昆阳选妃(武玄月设计套路狱卒) 武玄月这一晚上睡得那叫一个舒服,要知道她在这地牢中关了一个多星期,天天睡石头板子,盖着薄衾,那叫一个遭罪,这可好,稍稍装装病,竟然换来了不一样的待遇。 她入寝甚早,睡意香浓,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进了牢房中那小小的方块窗户,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了武玄月的身上,她缓缓恢复了意识,睁开了双眼,从厚重的棉被中钻了出来,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切,身心愉悦。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龙王陛下驾到——” 好大的威仪阵仗,上官侯爵携着东方朔、司徒兰向武玄月的牢房走来,身后跟着几个随从,其中一人便是由单灵遥幻形的青年卫兵。 上官侯爵走至武玄月的牢房门前,眼神一瞟,盯着栏杆中的红衣女子,他微微笑道—— “委屈天门真士了,这些时日让你在这里受委屈了——来人,还不赶紧给天门真士打开牢门!” 听到这里,队伍最后的三个狱卒傻了眼,本以为这浩浩汤汤的龙王队伍来此是为了处决这祸事的丫头,竟没想来此地是为了要释放她? 三人相视一眼,面面相觑,却又心惊胆战—— 其中一个稍稍年长的狱卒弓着腰,陪着笑脸,怯怯走了上来—— “小的……小的有一事禀告……” 上官侯爵抬额冷眉,连一眼都不看那狱卒,起身后的东方朔顺势问之—— “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说,先把牢门打开!” 三个狱卒心怯怯,这打开牢门怎么可能呢?要知道昨晚上自己因为害怕被传染恶疾,三人无人敢上前,这牢门的钥匙根本不在自己手上,这不是闹笑话吗? 狱卒自知道事情败落,这也是求胜心切,三人扑通一声跪在了上官侯爵额面前—— “小的……小的不敢隐瞒!这丫头有恶疾,传染性极强,还请龙王陛下三思,不能贸贸然放这丫头出来,为祸一方啊!”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眉宇微皱,心生厌烦,而他仍是一言不发。 东方朔眼看自己的主子脸色不对劲儿,当即一脚踹开了眼前的三个狱卒,骂道—— “胡说八道什么!这天门真士可是贵客,哪里来的恶疾?!再无礼,小心自己脑袋不保!” “小的……小的……岂敢胡说,这都是真的!昨个……昨个晚上……尚医阁的医生来访此地,亲口告知小的,这丫头患有世间罕见奇症,名为蚀骨症……这病……这病轻则与普通风寒无疑,发病时伴随咳嗽发冷等风寒,发病中期会激活病毒,传播性极强,发病时皮烂骨化,最后这好好的人就变成了一滩子的血水……这要人命的蚀骨病……小的怎么可能瞒报?” 听到这里,东方朔眼波微动,他幽声道:“换言之,这地牢重地,你既然滥用私权,让无关人士出入是吗?” 此话一出,三个狱卒登时浑身一颤,惊恐万分—— 权族等级森严,全责分明,这地牢重地关押的都是重犯,命令规定,非召不得让非人出入,这三个家伙胆大包天,中饱私囊,赚的都是犯人的黑心钱! 眼看事态暴露,三个狱卒惊悚跪地,直呼饶命。 东方朔眼神忽闪恶光,他冷冷道:“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这地牢重地,岂是外人想要进入就进入的?让你们看好地牢,你们却拿着特权中饱私囊,说吧!这是收了犯人多少的好处?!” 此话一出,年长的狱卒冷汗哗哗之流,可是他死咬着此时不放,愣是要强辩—— “不是……不是……冤枉啊!咱们是看真士病痛难忍,这还御医咱们权限还不够,只能够找尚医阁去唤一个官家大夫来为真士看病,咱们也是为了真士的安全考虑啊!”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一泛冷光,他递了一个眼神给司徒兰,司徒兰微笑上前,与东方朔凶神恶煞的形象大相径庭。 只见司徒兰走到了东方朔的旁边,拍了拍东方朔的肩膀,让其先消消火,换他上场。 司徒兰走上前去,蹲下身来,笑着问道—— “这位大哥莫要紧张,你们都先起来,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都讲明白了,龙王陛下为你们做主。” 那狱卒听罢,刚刚崩的心态这才缓和了些许,他也不是个傻子,讲昨晚上的事情断章取义地讲了一番,只捡着对他有利的讲,对他没有利,比如收取贿赂,嫌弃武玄月病症的事情,他一概不提。 经过他这一番语言处理,倒是把自己给美化成了善良仁义之徒。 听到这里,站在队伍中的单灵遥忍而不发,心中对这等小人恶心到了极点。 武玄月更是装作一副无辜小白的脸,冷眼相看这一起子小人怎么演戏。 待那些狱卒讲完扭曲的事实后,司徒兰回头看了一眼上官侯爵,等待上官侯爵示意。 上官侯爵点了点头,司徒兰接令,上前走到了武玄月牢房前,隔着栅栏问询武玄月身体状况—— “真士,果真如这三位狱卒说的一般,你身体不适吗?” 武玄月这才开了口:“月儿从小身体强劲,哪里来的身体不适之说,我看是昨晚这三位狱卒喝多魔怔了,才会胡编乱造这一通实事。” 听到这里,三个狱卒愕然,惊叫骂道:“你胡说!昨晚上明明是你称病,让咱们给你去请大夫,你怎么可以信口雌黄,胡编乱造呢!” 武玄月不急不躁,眼神盯着上官侯爵的双眼,临危不惧,缓缓道:“月儿是病是好,龙王陛下请来一个御医为月儿诊治一番,结果不就清楚了吗?” 却没想,这御医就在地牢门口候着,司徒兰命下人传唤,不到片刻的功夫,御医就赶到此。 武玄月隔着栏杆将自己的手臂递了出去,御医蹲落俯下身去,在武玄月的手腕上盖了一层薄纱,细细诊脉后,这才起身复命道—— “陛下,正如真士所言一般,她身体甚好,除了有些风寒,并无大疾——” 此话一出,三个狱卒登时急了眼,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算计了。 这时,那其中反应最快的狱卒还在为自己辩解—— “咱们若不是仁义心肠,又怎么可能在真士身体不适时赶紧送上来背衾和炭火,御医也说了这真士又风寒,真士也是贵客,咱们怠慢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单灵遥趁着局势混乱,故意撞了一下这嘴强牙硬的狱卒,只听“当啷”一声清脆声,武玄月头上那一只雀鸟朱钗掉在了地上。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铁证如山,三个狱卒脸色难堪,面目惊恐…… 91.昆阳选妃(武玄月自救成功,上官侯爵表示歉意欲要挽留武玄月) “当啷”一声,武玄月头上的翡翠云雀从那狱卒身上掉了出来,这证物突然的出现,所有的事情,不言而喻,结果已经了然…… 就在三个狱卒愣傻看着这云雀朱钗时,武玄月哭哭啼啼道—— “月儿在这里几日,冻得浑身发凉,几次要求跟隔壁牢房同样的待遇,结果都是被驳回,没有办法,月儿只能够顺应形势,拿出自己的母国的饰品才能换来这暖和的被褥和这炭火……月儿的风寒就是这样冻出来来的!” 此话一出,三个狱卒拼命反抗,他们飞扑到铁栏上,伸手去够那武玄月,恨不能现在打死这妖孽。 “混账!你胡说八道,你竟敢算计咱们!不得好死!!” 武玄月身子向后躲了一躲,成功躲开了那几人的爪牙,她继续编排道—— “龙王陛下,这就是你为了让月儿深入底层,探勘青龙军内部情况的结果吗?月儿昨晚上给你送去的书信的内容,你是如何判断的呢?” 上官侯爵微微勾起嘴角,将那一份血书白绫从袖管中掏了出来,一手扔去,只见那血书在空中飘飘摇摇,落在了那三人的眼前。 其中一人从脸上抽掉了血书,展开一看其中内容简直让人发指。 大致为这些时日狱卒在牢房中干的那些龌龊事,比如收了多少牢犯的贿赂,在狱中侮辱了多少女子,还有天天吃酒,带无关人事探监,这种种事例都摆在写在了这血书之上。 这哪里是血书,简直就是一封揭发信! 上官侯爵冷眼一瞥,东方朔走上前来,代上官侯爵发话—— “你们真的认为陛下囚禁这天门真士是为了那无端的罪状吗?典狱司那边早都证实了真士是无辜的,那一份司徒文青的书信是伪造的,原因是因为有官家女子嫉妒真士的美貌,这才故意找人伪造了一份书信,将真士拉入大牢中,她便以为自己就可以一步登天,当了这上官少主的皇妃,结果——还真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官家子弟是谁人本官也就不再说了,也为那位大人留一份体面,但是你们!还真是吃了熊市豹子胆!胆敢在太岁下做这些恶心人动作来!我看你们是活腻了!来人,拉下去先关押起来,待日后审理,再做打算!” 说着,跟在东方朔身后几人相继围了上来,将那三个狱卒押了下去—— 这时,武玄月已经自己个打开牢房大门,悠悠然从牢房中走了出来。 上官侯爵对狱卒那一众杂碎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从头至尾都一直在意的是牢中的女人。 上官侯爵故意光着武玄月也是一种试探,他倒是要看看这丫头用什么手段让自己脱困自救,若是这丫头一点本事都没有,全靠纳兰一族和武明道的扶持上位,那这种靠家事的人自己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而武玄月在狱中的这系列的动作,倒是满合乎上官侯爵的心思。不动则谋,一旦出手,就是直击要害,根本不给对方还手的机会,就把对方送到了鬼门关,这毒辣的手段和精密的筹谋,做事滴水不漏,倒是像极了自己。 上官侯爵盯着武玄月走了出来,他一点也不诧异,为何这钥匙在她的手上。而他身边的司徒兰就显得有些不知趣,直接问出了口。 “真士,你……为何会有这牢门的钥匙呢?” 武玄月早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说辞,缓缓道:“是昨晚上那几位大人喝多了,在我的牢房中胡闹不小心落下来的,我就好心收着了。” 司徒兰惊讶继续问道:“既然真士已经有了钥匙,为何不选择出逃?相信,只要真士打开了这牢房的大门,这牢房的锁气石就对真士你就没有一点效果,以你的功力,出逃根本不在话下。” 武玄月侧眸一笑,答之:“逃?我为什么要逃?这事本就是诬陷,我纳兰玄月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司徒大人说的没错,这牢房锁不住我武玄月的腿脚,可我若是逃了,那就是畏罪潜逃,本来没有的罪名,就因为我的胆怯和害怕彻底坐实了。月儿没有傻,况且……” 武玄月故意顿了一顿,她把目光落在了上官侯爵的脸上,那笑容中满满的都是有恃无恐。 “况且……月儿清楚,权族是最公道的地方,自然会还给月儿一个公道,月儿虽是吃了几日的牢饭,但是月儿心里一点也不虚。”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城府一笑,他终于开口了—— “真士有胆有谋,本王算是见识了——这几日的亏损,还是让本王好好补偿一下真士吧——” 谁想,这个时候武玄月突然举手打断了上官侯爵的好意。 “罢了,龙王陛下关押月儿,也是为了安全和政治的考虑,月儿虽然受了些委屈,但是完全可以理解龙王陛下的做法,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那么月儿还是赶紧回天门复命为好,毕竟这件事情对月儿最大的损失是名声,月儿很担心小姨的看法。”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中恍惚一闪,武玄月的拒绝,让他脸上多了几分难堪,却让他心中多了一分对这武玄月的信任。 权谋之人,多是疑心病重的人,他们考量眼前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评价的标准,而刚才他给武玄月的一道命题,也是再试探对方。 武玄月若是一口答应了,那上官侯爵就会对她留在权族的目的又新的考量,而若是她满口回绝,那才是证明这丫头对权族没有什么目的。 上官侯爵心中多了几分心安,这才使了一个眼色给身边的司徒兰,让其上前,说服对方留下来—— “真士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毕竟是咱们权族招待不周,因为一场误会让真士在大狱中蹲了几天,怎么说都是权族的失责,真士还是让咱们权族好好慰劳真士一番,也算是让咱们多一分心安,若不然权族我家陛下真的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武玄月看着上官侯爵的眼睛,她敢与王对视,却未曾心虚过半分,这样的胆量不是人人都有。 武玄月微笑道:“误会过去了就算了,龙王顾全大局,为了社稷安危拘禁月儿,事出有因,月儿一点都不怪权族,只是月儿离开天门时久,心中惦念,只想着早一点回去复命,澄清自己的身份。” 92.昆阳选妃(上官侯爵欲要说服武玄月加入权族) 在上官侯爵的面前,武玄月从来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怯懦,反倒是不卑不亢的态度,更加引起上官侯爵的注意。 要知道这上官侯爵乃是霸气王者——他与生俱来的霸气让身边旁人不敢走近半分,更别说对视时久这种事情。 但凡接近上官侯爵的常人,无一例外都会被上官侯爵的霸气所折服,当即俯首称臣,拜倒在地。 而武玄月从未在上官侯爵这里便显出一丝的怯懦,与之对视也是看作是寻常事,这点上倒是让上官侯爵吃惊。 眼看司徒兰败下阵来,东方朔紧跟其后附和道,“真士,还请赏一赏脸,在我东苍逗留时日,让权族做一些补偿可好?” 武玄月转眸微笑礼貌道:“东方大人还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吗?我月儿没有丝毫怪罪权族的意思,这事月儿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月儿归心似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回天门负罪请命。” 到此,东方朔与司徒兰相视一眼,当即是词穷,劝不动眼前的女子,就剩下面面相觑了。 眼看自己的左膀右臂败下阵来,上官侯爵步履上前,亲自出马。 “本王可以理解真士归心似箭的心情,但是,只怕有些事情是要事与愿完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转眸正视上官侯爵的双眼,显得吃惊道:“龙王陛下何出此言?” 上官侯爵微笑道,“其实,有些事情真士细想便可知,当本王拿到那一份污蔑信的时候,若是天门想要保住真士,纳兰若叶一番话完全可以按住这件事情不提,而真士可知当初本王拿出这封书信的时候——天门师尊的态度吗?” 武玄月登时眼睛一颤,脸色随之也沉了下来——她明白上官侯爵在暗示自己什么。 上官侯爵的话里已经非常明显了,天门表面把自己奉为了高位,实则是已经撑不下了自己,这是想要早早将自己排挤出去的前兆。 武玄月脸上流露出一丝苍凉,而后她转瞬变了脸色,牵强笑道—— “龙王陛下这话什么意思,月儿听不懂,也不想懂……这天门就是月儿的根,月儿除了天门哪里都不去。”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瞟了武玄月的脸色,噙笑而答—— “真士只怕是误会了本王,本王没有挑拨真士与天门关系的意思,本王只是在帮真士筹谋长远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脸怔然,拧着眉头问道—— “帮我考虑长远?此言何解?” 上官侯爵解释道:“真士在天门什么处境,本王就不在多说了什么,是好是坏,是甜是苦,真士心中自己清楚,只是,有些虚伪的日子,强撑着有什么意思呢?若是想要长久的安稳和舒适,真士为何不筹谋一下长远呢?” 武玄月愕然,她嘴角一抽一抽抖笑,开始回避起上官侯爵额的眼神,她不再闪烁其词,反之嘴边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不知道……不知道龙王殿下再些说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看着武玄月躲避话题,上官侯爵使了一个眼神给司徒兰和东方朔,意为让此二人回避。 东方朔和司徒兰二人当即拱礼,这方便退了去。 这牢房的长廊中就剩下武玄月与上官侯爵,阴嗖嗖,冷荡荡。 上官侯爵起先开口道—— “真士——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吧?尤其是你这种技高一筹,技压群芳的全才。那天门是何地?女人多,是非多,虽说是修武之道,可是又有几个女修真正能够做到静心修身,看着他人的优秀而没有触动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沉默了,仿佛上官侯爵一下子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让她无力反击。 上官侯爵继续道:“你姨母本来就与你的娘亲就有过节,虽是姐妹情深,到了道义面前,人情似乎变得凉薄,你姨母救你多少是念及当年与纳兰雨落的姐妹情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被武明道和纳兰雨落教养的这般好,待你养好的伤,一展拳脚时,纳兰幽梦这才发现,自己救了一个了不得的人,一个能力竟然在她之上的人,她本以为救得是一个弱者,却没想养虎为患,救了一个随时可能影响自己的地位的能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突然抬头,反驳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当天门的至尊,我……我……无处可去,这天下之大,竟没有一席我武玄月的存活之地,我……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归处……罢了。” 上官侯爵呵声一笑道:“本王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并没有野心涉政与天门,可是……你的强大却实实在在触及到了纳兰幽梦的地位,人类最可笑的的是,总是在怜悯弱者,敬畏强者,修武者更是如此,所谓仁爱就是拉拢弱者的手段,因为弱者很容易满足,也不会有野心,只要稍稍给天门撒些诱饵便会巴巴地跟在强者身后摇尾乞怜。知道为什么这些年天门再日渐消减吗?就是因为他们的制度和信念,一个把弱者的地位放在至高无上的国度,这个国家不会有什么潜力,在那里二小姐你是强者,就注定了与那里的格局格格不入,话说——二小姐真的过得顺心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怔然呆立,眼神也变的黯然呆滞起来。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继续道—— “而权门则不同,他是一个注重强者的国度,在这里唯有强者才有特权,权族看重的是人的能力,你愈强在这里生存的空间就越大,你可以争取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情爱,金钱,权利,只要你想要,就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能力越大,得到越多。这里才是属于强者的天堂,在天门你要做一个憋憋屈屈委曲求全的人,你的付出永远只能为弱者买单,而这里则不同,弱者永远只能够仰望强者,弱者永远只能够成为强者的垫脚石,强者则是可以一展拳脚,成王霸业,这样痛痛快快的活着,才不枉此生!怎样,二小姐不考虑一下在权族发展吗?” 在上官侯爵感慨激昂的解说下,武玄月眼神闪烁金光,无疑这样的话说与谁听,想必每一个在乎名利权势的人都无法拒绝吧…… 93.昆阳选妃(对于上官侯爵的邀请,武玄月委婉拒绝) 武玄月陷入沉默中,她低头是,眼神微微闪烁,仿佛对上官侯爵的话心动不已,但是却因为什么而显得犹豫不决。 上官侯爵一边说服对方,一边观察着对方的脸色,他看得从武玄月的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凡有野心的人,对自己刚才的话,都会毫无招架之力。 而武玄月却不向一个对权利极为向往之人的疯狂,她的冷静和她的睿智,促成她现在犹豫不决的态度。 两个人一度陷入了僵局中,眼看武玄月犹犹豫豫的模样,上官侯爵又开始了新一番的攻势。 “二小姐……这是有什么顾虑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缓缓抬头时,脸上露出了几分难色。 “怎么说……我也是靠天门才得以重生,而天门现在明面上也没有说要放弃月儿……而这个时候……月儿突然投奔权族,无缘无故……这在道义上还有情理上……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深沉一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果然……二小姐思量周全,倒是本王突然的提议显得太唐突了些。” 武玄月赶忙摇手,她显得紧张激动了起来—— “这个怎么能怪龙王陛下呢?龙王陛下愿意接纳月儿这孤苦无依的小女子,那是看得起月儿,这天下有多少英雄豪杰希望得到龙王陛下的垂怜呢?月儿……月儿倒是显得不识抬举了。只是……月儿不想做一个不仁不义,让后苟言的小人……毕竟,月儿在乎名声……”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洪厚有力,穿透性极强。 武玄月一怔,一副全然不知措的模样,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话哪里出了问题,竟然引来上官侯爵的这般嗤笑。 “是不是……月儿刚才说了什么可笑的话了呢?让龙王陛下见笑了……月儿从小被养在深闺中,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说话办事有些不得体,还请龙王陛下见谅……” 说着,武玄月低头合谷礼之,这般谦卑折服的模样,倒是跟从前在曹云飞面前的模样大不一样。 武玄月明白,有些头是必须低的,尤其是在强者面前,要学会谦卑,更要学会示弱。 上官侯爵笑意停止,他的眼神缓缓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他抬手扶着武玄月的肩膀,温声免礼道—— “起来吧你这般懂礼数,怎么可能是不得体呢?只是,听了刚才的二小姐的话,本王突然觉得好笑,你呀!跟你从前的娘亲真像!不管是长相还是脾性,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故装惊讶,激动抬头,两眼闪烁。 “龙王陛下认识我娘亲吗?我娘亲……我娘亲只是武门的一个不起眼的妾室……父尊很少让娘亲和月儿抛头露面……可是……可是……龙王陛下怎么认识月儿的娘亲的呢?” 龙王陛下深切一瞥,这眼神中满是对小辈的关怀,他装模作样唉声一叹,而后微笑道—— “那是你父亲鸡贼,这好女人自然是不能让她抛头露面,免得被其他英豪惦记着!说来,你娘亲可是本王见过这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她能力非常,那武技卓越,曾经让多少英豪王者为她瞩目,连同本王当初也被她那惊鸿的武技惊羡了双眼,可是你娘亲偏偏就认定了你的父尊,为了他……她放弃了太多……能够一个称王天下的奇女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了锦绣前程,大好将来,窝在那深闺中,甘心当一个妇人……这般能屈能伸的气度,只怕天下没几个女子有你娘亲的气度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演出了愕然,她吃惊的双眼呆滞,仿佛这种事情是她第一次听来,这演技高超,代入感感极强,竟然一时蒙蔽了上官侯爵。 武玄月回过神来,垂眸唏嘘,唉声道:“我听姨母见过也说过关于娘亲和父尊的往事……只是,没曾想在龙王陛下眼中,我娘亲竟然是这样的存在。娘亲在曾经在月儿眼中,是这天下最柔软可欺的女子,曾经在武门……她……她……” 武玄月本事无意感叹,可是她的话即将说到了娘亲在武门的处境时,她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因为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在上官侯爵面前抱怨上官金阳的种种,自己就是一个蠢人。 上官侯爵再怎么说好听话赞赏自己的娘亲,他到底是上官金阳的亲哥哥,若是有人在自己面前说自己亲妹妹的坏话,只怕自己的心情不会太好。 武玄月已经是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可是这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拉不住闸,聪明人一听便可猜到这话中后面的节奏,他上官侯爵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武玄月的意思呢? 眼看武玄月这话说的尴尬,上官侯爵索性就把对方剩下没办法说出来的话给接了过去。 “本王大概也听说了关于武门的一些事情,我的那个妹妹,也就是你的嫡母,有些做法确实过分了些,作为这武道的女主人,大度和胸怀是她本该秉承的德行,而她那些小心眼的举动,确实让人有些说不过去……不过,你可别误会啊,本王不是有意探听武门的内部的事情,是因为昆阳与玄华交好,你那三哥哥经常来我权门游玩,也时常会诉说府中的一些事情来,本王听多了也就了解一二。” 武玄月微微一笑,一副不在意道—— “月儿知道,龙王是正人君子,根本不屑于听那些家长里短的小事,说来这宫闱中的事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嫡母有些做法算不上什么小心眼,只是按规矩办事罢了。说到底,还是月儿太小不懂事,时常闯祸,才会中连累自己的娘亲,嫡母家法惩处我们二房,也不过维持宫闱环境,以儆效尤,振威武门,为她自己树立严正执法的形象,月儿小时候不懂事,到了长大之后了就明白了身为嫡母的不易,若是月儿站在嫡母的位置上,只怕要比嫡母更加严苛几分,这样才能镇得住后宫宫闱。”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94.昆阳选妃(武玄月与龙王对弈,二人相互算计对方) 听着武玄月分外懂事妥帖的说辞,上官侯爵微笑中带有一丝深意。 他知道,几番对弈下来,这丫头的个性不仅仅像极了她母亲的立场分明,态度坚决,更像极了她父亲的圆滑世故,能言善辩。 果然虎父无犬子,那武明道与纳兰雨落的骨肉绝非凡人,一般的劝词,只怕是劝不动武玄月。 只是,越是这样,越发激发了上官侯爵想要留住武玄月的念想。 上官侯爵静静听武玄月的话,他胸有城府,心中再思考该如何说服对方,留在权族为自己效力。 武玄月心中恨透了上官金阳,可是她心如明镜,善观人,知进退,在上官侯爵面前,聪明之举就是少提人家妹妹的不是,多夸上官金阳的功绩。 毕竟,此时的武玄月并不想跟龙王撕破了脸,若是她多说了上官金阳的不是,惹来上官侯爵的反感,人家龙王表面不吭声,还有可能微笑着附和你两句,那是涵养,实则心里已经实实在在地跟你划上了一道。 反之,若是武玄月在上官侯爵面前多多夸赞上官金阳,上官侯爵明知道她们二房给上官金阳不对付,但是通过武玄月的言辞间,他会对武玄月的另眼相看。 一个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的人,更值得别人的尊重。 武玄月一直在夸上官金阳,并一直再说曾经知道自己多么的不懂事,多么的招人烦,把在武门自己所有委屈都说成了是自己的不是,武玄月伪笑着说自己恶心的话,表里不一,却是被形势所迫。 她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上官侯爵不会相信自己是真的崇拜和臣服她上官金阳,而她说这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涵养和懂事。 上官侯爵在武玄月话音刚落时,他摇头啧舌,微皱眉头,心疼道—— “丫头,你说这话不觉得委屈吗?本王的妹妹什么德行,本王最清楚!那从小在权族被骄纵惯了,这天下什么好东西她必须拥有,所有人的都要听她的指挥,她任性,霸道,不讲理,这些都是本王心知肚明的德行。可是,怎么在你嘴里听来,她上官金阳倒成了圣母形象,这真的是本王的妹妹吗?” 武玄月搔头傻笑,显得十分笨拙道—— “月儿……不太会说话,又让龙王陛下见笑了……可是,月儿说的是实事啊!小时候月儿在嫡母哪里受了罚,每每回到自己的府苑中哭诉时,娘亲总是斥责是月儿太过顽皮,不遵守武门的法纪,惹得嫡母不开心都是月儿的问题,嫡母也不过是照章办事罢了,怎么都是月儿的错,月儿认了!规定是死的,倒是月儿顽皮,怎么就不能够像几个哥哥姐姐一般,懂事听话,凡是循规蹈矩,也就不会总招人厌烦不是?” 上官侯爵抿笑不答,眼神内敛,却未曾从武玄月身上离开过一秒,他那一双眼睛无时不刻再观察武玄月的神色和举动,从而判断她的那句话是真话,那句话是假话。 待武玄月把话说完,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上官侯爵方才开口。 “好了本王的妹妹什么德行,不用二小姐再与她作掩护,本王心里有数,咱们就不提她了,说点别的吧。” 武玄月应声乖巧地点了点头,眨巴眨巴眼,竖着耳朵倾听上官侯爵的话。 上官侯爵观之,这蠢萌的小表情,还真是无懈可击,这丫头若是会演戏,这演技也太好了吧! 不过算了,她不管会不会演戏,都无所谓,有心机也好,无心机也罢,本王看中的是她的本事还有……她手中的将武令。 上官侯爵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将武玄月扣在权族,不管动用什么手段都好。 而武玄月其实也打定主意,一定要留在权族,因为她要从上官侯爵这里学来御灵之术,这才能无限开发自己体内的霸气。 而她知道,对付上官侯爵这种城府深沉的人,欲擒故纵胜于主动投靠。 若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主动,那疑心病重的上官侯爵一定会觉得自己别有目的,做什么事情都要防着自己。 而反之,自己若想麻痹上官侯爵,那就一定要装作一副自己不想留在这里的模样,自己的意愿表现的越强烈,上官侯爵就会越想强留下自己,这就是这些王者的逆反的心理。 上官侯爵本就惦记着自己手中的将武令,他连自己身份和在武门的情况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还说对自己没有什么想法吗? 若是对于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的人,上官侯爵这等身份之人何必法费周章,来了解自己呢? 由此可见,上官侯爵额是对自己感兴趣的,但是这兴趣中,多多少少掺杂着戒心。 武玄月自打在自己姨母的梦中,了解了父辈的来龙去脉后,对这个叫上官侯爵的男人也算是做足了功课,他算计自己的时候,自己何尝也不是再给对方下套吗? 相互算计,就看谁能够技高一筹了! 显然,武玄月拿捏上官侯爵的心理更胜一筹,上官侯爵为了留下武玄月,已经露出了破绽来。 而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够掉以轻心,武玄月时刻警惕,每一句,每一个神色,甚至是每一个眼神,她武玄月都细细考量过了,经得起推敲,受得起考验。 到此,上官侯爵似乎没有在武玄月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来,他微笑间,慢条斯理地问道—— “若是,二小姐在没有受恩与天门的情况下,是否会考虑来我权族发展?” 武玄月一愣,她低头思索,脸上又露出了犹豫之色。 上官侯爵观之,心头不快,追问之:“即便没有受恩与天门,二小姐也不想来权族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她牵强一笑,这个表情就是再证实,一下的话都是在敷衍。 “怎么会?权族强盛,资源优渥,人才济济,我想这里才是武者真正向往的天台,这里有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平台,还有享用不尽的资源和权利,哪个武者会拒绝这样的生活呢?” 上官侯爵哼声一笑,白了一眼武玄月道—— “可是,这样的生活,似乎并不是二小姐所向往的对吗?果然,从小被武明道和纳兰雨落养在身边的姑娘,也是一身傲骨,虽是说着好听的话,实则打心眼里是看不起咱们权族的不是?!” 95.昆阳选妃(老戏骨上官侯爵出马) 武玄月欲退还迎,她故意装作一副牵强笑意,说着恭维的话,实则想要传达给对方的信息是,我本不愿,但是强权当前,武玄月无奈下,只能够妥协几分。 上官侯爵倒是被武玄月的演技所蒙蔽,亦或是他现在太想得到了那将武令,欲望所致,倒是蒙了眼。 上官侯爵显出几分烦躁来,却还是强压着性子,好声好语与武玄月交涉,只是言语中已经不是刚才那般自信,字里行间倒是满满的酸意。 “可是,这样的生活,似乎并不是二小姐所向往的对吗?果然,从小被武明道和纳兰雨落养在身边的姑娘,也是一身傲骨,虽是说着好听的话,实则打心眼里是看不起咱们权族的不是?!” 武玄月登时摆着一张无辜的脸,连连解释—— “怎么会?月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天地良心,月儿说的都是真心话!权族有权有势,有钱有资源,月儿是不是傻?怎么可能不愿意留在权族呢?” 上官侯爵微笑而视,而口中藏刀,缓缓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可是纳兰雨落曾经的人生信条,做人正直的纳兰雨落,怎么可能会教出来拜金虚荣,投机钻营的女儿呢?” 武玄月听罢,一脸错愕,而后她挠头苦笑,结结巴巴道—— “怎么……怎么……到了权族就成了拜金虚荣,投机钻营了呢?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武玄月又没有做违背良心,出卖良知,不讲道义的事情来,怎么……怎么到了权族就成了小人呢?” 上官侯爵听罢,两眼以飞速闪过一丝兴奋,却很快被他掩饰了下来。 他唉声一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老奸巨猾的老贼,又开始了精湛的演技。 “哎……权族虽然繁荣,不过这些年的名声不怎么好听,在外有多少声音是在质疑权族呢?说咱们为了名利没有底线,为了权势不讲人情,这种声音还少吗?” 武玄月顺势安慰其立场,紧接着又来了一拨恭维道。 “人在高位,就会惹旁人眼红,这年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少吗?更何况是权族呢?权族这些年发展势头迅猛,眼瞅着这势头都要赶上武门了,那些不如人的小国小邦气不顺,说了些酸话,龙王陛下怎么可能当真呢?权族繁盛,人才济济,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实事,有些话听着不顺耳,不要听便是,何必因为一些小人的话,伤了龙王陛下的兴致呢?” 听到此,上官侯爵眼神希冀而望,他脸上的委屈未消散,仍是一副哭丧的脸,问之—— “二小姐果真是这样的看待权门吗?” 武玄月连连点头道:“那肯定是!” 上官侯爵趁势追问:“那为何二小姐却要拒绝本王的招贤纳士的请求呢?” 武玄月一愣,苦笑回答道:“龙王陛下,月儿没有拒绝陛下的好意,只是……月儿说过了,天门对月儿有救命之恩,这等恩情……月儿无以回报,不管天门是怎么对月儿的,月儿断然是不会做一丝一毫对不起天的事情的。还请陛下谅解。” 上官侯爵听之,又问之:“那若是又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伤了你与天门的情分,又可以让你在权族一展拳脚,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慌一愣,嘴巴抖索道—— “两全其美的办法?这……这……这……” 上官侯爵根本不给武玄月动脑子反驳自己,加快步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本王有个想法,想要跟二小姐沟通一下,我家昆阳终日懒惰,对修心正身之道从未放在心上,这才有了现在胡闹的他!看看同龄的青年才俊,哪一个不比昆阳有出息呢?要说,昆阳的问题也在本王这个做叔父的,从小太娇惯他了,这才把他给惯了一身的毛病,而现在到了这把年纪,这小子再不成器,日后该怎么接任权族的重担呢?本王为昆阳的事情,头疼不是一日两日,本想着通过为他选妃,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入府,也好让他收收心,结果呢……嗨!又闹出了这一出,这权族是非之地,只怕这小子的婚事是又要搁浅了。” 上官侯爵说着脸上一脸无奈和唏嘘,武玄月也跟着他一同唉声叹息了起来。 “要说这昆阳少主也是倒霉,这好好的喜事,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呢?要怪就怪那西疆镇主曹云飞出来搅局,若不然昆阳少主肯定会找到一个合心的王妃。” 上官侯爵老道圆滑,他也清楚武玄月与曹云飞非一般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在武玄月的面前多说曹云飞的赖话。 “嗨怪人家曹镇主什么事情呢?说来曹镇主啊,也是咱们考虑不周,怎么能把他娘亲的生祭给忘了呢?也怪本王马虎大意,这才酿成祸事,也是人家曹镇主心胸宽广,不计较,若是换做是昆阳的话,也不知道是要胡闹到什么地步!” 武玄月别头呵呵一笑,她心里明白,上官侯爵在自己面前夸赞曹云飞,那是再提防自己,自己也就不再解释那么多了,说多了反倒引起对方的疑心。 上官侯爵意味深长地瞟了武玄月一眼,继续道—— “看看人家曹镇主,年纪轻轻便是大有可为,武道的后起之秀,镇守西疆之地,平息内乱,救城醒城,心怀天下,这气魄这胸怀,岂是本王那熊侄子可以相比的呢?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说出来本王都觉得汗颜。” 武玄月眼神闪烁深意,而她却不再接上官侯爵的话茬,因为她知道自己什么样的话题,都会再引发上官侯侯爵的怀疑。 然而,即便武玄月不主动去接上官侯爵的话题,上官侯爵就不知道武玄月的麻烦了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上官侯爵就没有想过要放过武玄月,好不容易把话题引到了自己感兴趣的方向去,上官侯爵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绝佳的机会呢? “对了本王听纳兰师尊说,这曹镇主能够铲除西门家族余党,多少给二小姐有些渊源,这也是为何曹镇主纠缠二小姐不放的原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96.昆阳选妃(上官侯爵一再试探武玄月的野心) 武玄月被上官侯爵逼到了墙角,有些话被人家直接问到了脸上,显然打马虎眼在这精明城府的王者面前行不通。 对于阅人无数的上官侯爵来说,一个平凡的人在他的眼中全是透明,即便对方不用说话,只靠观察地方的表情和举之,上官侯爵便可将那人的心思分析个七七八八。 武玄月在纳兰幽梦的梦境中与上官侯爵打过交道,她深知这个男人有多难对付,若是像对曹云飞的一般的策略去对方上官侯爵,只怕会事以愿违。 武玄月缓缓回过头,虽是心虚,但是她脸上却挂着从容的笑意——越是强大的人面前,越是不能漏了怯,只要让强者逮住了一丝怯懦的破绽,他就会变本加厉,趁势直击。 武玄月笑着道:“月儿与曹镇主的事情龙王陛下不是都清楚吗?还要月儿怎么解释呢?”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眼神犀利而视,慢条斯理道—— “外面的传言多少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若是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自然是要问当事人自己,况且——本王十分在意,你的真实想法,你……果真对那曹镇主没动一丝凡心吗?” 武玄月别头嗤笑,故装无奈,还要牵强附和笑容。 “嗨这话问得,月儿既然决定入了天门,那可能是要斩断情丝,不该想的不想,不该看的不看……况且,那曹镇主可是月儿的姐夫,月儿再蠢,也不会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姐夫身上。” 上官侯爵眼神微眯,显然这个答案不足以让他消除戒心。 “哦?果真如此?朝阳那孩子是不错,只不过在情感的问题上,显得有些一厢情愿了些,男人是什么东西?越是主动贴上来的,越是不珍惜不在意,偏偏喜欢追着那些征服不了的女子身后巴巴献殷勤。云飞那孩子虽然与权族走动不多,可是他这些年的分名声,本王还是有所耳闻的,那小子聪明,桀骜,却是一个难得的习武奇才,又有一张让多少女子钦慕的脸面,这样的男子,追在二小姐身后,你果真一点都不心动吗?” 武玄月努了努眉毛,苦笑道—— “陛下这话问得,倒是让月儿进退为难,若是说喜欢陛下会觉得月儿修为不够,月儿在天门修行因为一个男人算是白瞎了;若是月儿说不喜欢的,倒是显得月儿清高自傲,连曹镇主这种人中翘楚都看不在严重,月儿在是不是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呢?” 上官侯爵哈哈大笑,他每次这般,就是为了缓冲自己的被对方噎话掩饰。 “嗨二小姐倒是个聪明的丫头,竟然把这问题的轻而易举推到了本王这里,最后倒是落的本王问得话题有误了不是?” 武玄月合谷低头,赶忙道歉:“月儿不敢,只是……敢于曹镇主的问题,这一段的热度太高,月儿已经被问得索然无味,不想再解释什么了,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见仁见智吧,月儿越是解释,那反对月儿的声音就越大,月儿已经疲于解释,任他们言说,舆论这种东西,你越是掩盖越是声响大,何必呢?让他们热闹一阵子,说累说乏了,直到这武道出现新的矛盾来,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没人会关心月儿的情感问题,他们只关心的是,高位者的丑闻,喜闻乐见的那些过得好的人的不幸罢了。这人啊,特别有意思,只有看到优秀的人不幸,才能够让自己开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的不努力找充足的借口。” 到此,上官侯爵眼神一颤,他听得入神,也从武玄月的话中品出了几分自暴自弃。 “二小姐果真这么想?你这样态度应对世人舆论,是不是有些太佛系了呢?” 武玄月上前踱步,不急不慢道:“非也,我不是在消极待命,而是不想把时间耗在无用的是非上,天天悠悠之口,宛若洪水猛兽来袭,它若是伤了你,让你猝不及防,而你若是不在意,再难听的话,也伤不了你半分。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个地步,月儿越是解释,越是在意,被这种有的没的事情影响心情,对月儿有什么话好处吗?显然没有,所以就让流言风靡一段吧,待风头过了,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上官侯爵听罢,望着武玄月的背影,他的眼神阴森了几分,像是盯着猎物的凶兽一般的贪婪眼神,而当武玄月转过身来,他眼神忽闪一变,又是从前那般的温驯和慈善。 到此,上官侯爵附和笑之:“二小姐能够这样想就太好了,很少有年轻人有二小姐这样的心境,本王又要对二小姐刮目相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小姐果真对我家那个操外甥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武玄月微笑道:“有想法又如何呢?我去自己姐姐争抢吗?结果呢?为了一个男人,又传出一段绯闻,倒是成就曹镇主一段佳话,我武门两个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好,就算月儿争赢了又如何?曹镇主真心偏爱月儿,休了长姐,月儿的名声彻底就毁了。月儿也可以像娘亲当年一般,入了他曹府,成了他曹云飞的妾室,然后呢?小妾的日子不好过,倚仗男人的宠爱,势必要遭到大房的妒忌和算计,没了丈夫宠爱,那过得两个下人都不如,我武玄月是要多下作呢?娘亲和父尊在我身上倾注了毕生的心血,为得就是让我做他曹镇主的妾室吗?一身武艺不得施展,却要窝在宅院中,跟自己的长姐换了一个战场都心眼吗?呵呵只怕这不是武玄月想要的生活!这天下好男儿多了去了,不是只有他曹云飞一个人!月儿再蠢再傻,也不会为了一段感情而葬送了自己的人生,这样的买卖不划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没错,这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他想要看到就是武玄月对野心欲求不满的模样! 这才是一个常人该有的真实模样,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就像是没了魂的勇士一般,只会听命办事,却没有人生的动力。 野心才是驱动一个人前进的源动力…… 98.昆阳选妃(武玄月提议自己要以上官侯爵表亲的身份留在权族) 武玄月惊怔双眼,这表情是紧张中夹杂了几分兴奋。 “这……这怎么可能呢?月儿……月儿只不过想要这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罢了……从来从来……”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端了端衣袖,故装怅然道:“看到现在的真士,就让本王想到了从前的自己了——曾经的本王也是如同二小姐这般,不争不抢就想安身立命,做一个安乐王爷可就好了,可是往往事实总是不会按照你想好的发展下去,纵使本王有不争之心,可是我的兄弟们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因为本王是这权族唯一一个能够御灵九兽的人,我的存在无疑成为了所有人的妒忌的焦点,身负重担之人,又怎么可能逃得开血雨纷争,纵使你有一颗安逸的心,老天爷也不会让你安生,你若是王者世间不会让你埋没。” 听到这里,武玄月努了努眉毛,她沉思了一下,又是犹豫了一下。 “我……我……我可以先扶持上官少主一段时日,不为别的,就念在他是我的表兄,月儿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看到昆阳表兄这样混混沌沌下去,月儿也有几分不忍心,月儿愿意和表兄一同评经论道希望月儿能够帮助表兄开化,将其拉回正途。”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说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听这丫头点头了,这个结果虽然没有完全达到上官侯爵的满意,但是至少是有进展的,这已经够了。 上官侯爵心悦微笑,又端了端衣袖,大气凛然道:“昆阳能够与二小姐结伴,那是昆阳的福气,我这个做叔叔的,先替昆阳谢过二小姐了。” 武玄月合谷低头礼之:“龙王客气了,这都是月儿应该做的,怎么说月儿也算是这权族的亲戚,我虽是天门的后代,但是我的嫡母可是权族的公主,里里外外论其,说句不该说的,月儿也算是权族的郡主了吧?” 一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恍然大悟,这才反应过来这丫头倒是比自己算计的清凉,这言语间是要向自己所要郡主的身份。 不过细想也是,若是自己给了她太过的位置,抬举是抬举了,就是天门那边不好交代,再者到了上官昆阳那边,他根本看不上眼的落魄小姐,却要凌驾他之上,让他尊称对方是教傅,那小子若是会乖乖听话才出鬼呢! 倒是郡主的身份更合乎情理和局势,这丫头果然是个鬼机灵,在自己筹谋的计划上,不动声色地矫正了自己的局势的瑕疵,还帮自己完善了计划。 上官侯爵心中大喜,可是嘴上却说着另外一副说辞。 “郡主?这身份虽是亲切,可是是不是有些委屈了真士呢?要知道你的身份可是天门的储君,而权族就给了二小姐一个郡主的身份,这个……论其情理,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武玄月起身微微笑道:“月儿倒不是这样认为,郡主的身份才是月儿留在权族最好的说辞,一来月儿来权族时日不多,无建功立业,却被放在教傅的高度,实则德不配位,群臣不服,朝堂不稳,这教导上官少主就更别提了,少主他从小在蜜罐里长大,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等屈辱呢?我与他本就是同辈人,论其年龄,月儿还比他上官昆阳小上几岁,这就让月儿当了表哥的教傅,表哥心中有气,日后定是更加抵触月儿的存在,若是月儿以郡主的身份留在表哥身份,身份平等,这样的关系能够更好拉进我与表哥关系,这一开始把月儿树的太高,除了树敌无数,也没什么好处了。” 上官侯爵听罢,点了点头,他对武玄月又有了新的看法。 这丫头心思极为缜密,做什么事不在乎虚名,而在乎的是结果,若是放作是常人,自己给对方这般高的地位,只怕旁人高兴还来不及,而她呢?却选择了合乎自己身份的地位,事事考虑的是工作开展,而非自己能够得到多少的好处。 这是,上官侯爵仍是一脸不情愿为难之色:“这……还是不妥吧……本王总觉得这样亏待了天门真士。” 武玄月微笑拒绝道:“龙王陛下不必担心,这是月儿自己愿意的,在月儿看来郡主的身份是月儿在权族留下最好不过的身份,月儿虽是天门真士,也是武门的二小姐,只是……武门的人不太愿意承认月儿的身份罢了,今日听到龙王陛下叫月儿二小姐时,龙王陛下可知道月而又多开心吗?这是月儿从武门出来后,第一个人愿意承认月儿是武明道的女儿,也是龙王陛下第一次叫月儿是外甥女,这等亲情在月儿看来,可比那冷冰冰的官位更让月儿向往。龙王陛下或许不知道,这些年月儿受了多少的委屈,没有了父尊的光环,月儿什么都不是,所以……所以……在天门才会事事被人冷眼……若是,龙王陛下愿意以月儿是自己外甥女的身份把月儿留在权族,月儿乐意之至!”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他现在明白武玄月这丫头实在打什么主意。 这转了一百圈,这丫头是要自己为她正名,她现在虽然是天门的真士,可是武门那边却不愿接纳她,尤其是自己那个霸道任性的妹妹,怎么都忍不下一个武玄月。 而现在呢?她武玄月向自己所要郡主的身份,说白了就是要向武门施压,连同权族都承认自己是武明道的女儿,你们那些小人为何不能承认我武玄月的身份。 上官侯爵终于明白了,这丫头的话中话都是套路,本以为自己算计了对方,结果倒是也被对方算计了进去。 这不是打着自己的旗号向武门示威吗? 一想到这里,上官侯爵犹豫了—— 自己为了这丫头而得罪了妹妹,得罪了武门,到底值不值得呢? 武玄月一看上官侯爵的犹豫之色,她趁势要挟道—— “若是舅舅觉得这件事情为难的话,月儿也不会太为难舅舅,既然权族没有办法收留月儿,那月儿也就只能乖乖回天门复命,即便遭受白眼和排挤,至少那个地方还有月儿的容身之地,而权族……连这么小的事情都做不到,看来在龙王陛下的眼中,月儿分量也不过如此罢了……” 97.昆阳选妃(上官侯爵成功狩猎武玄月的欲望) 上官侯爵眼神一颤兴奋,而这眼神又是以飞速一闪而过,他很善于伪装自己的心思,人前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不管什么事情他都是一副不宠不惊、不悲不喜的模样,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是一个伪装自己的心思的感受。 他喜欢狩猎他人的情绪,却从来不会把自己情绪公诸于众,永远让旁人摸不透自己的想法。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回应道—— “二小姐这样做是不是有些绝情呢?” 武玄月眼中忽闪一丝恨绝,她幽幽道:“爱情,亲情,名声,未来,对月儿都是无比的重要,曹镇主定夺也只是占一个情爱,而若是月儿为了她却要放弃亲情、名声和未来,这样的损失实在太大,月儿做不到为爱牺牲一切,所以……也就只能折了这段感情。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做法,对曹镇主很残酷,可是想想看,若是我俩真的什么都不顾了,那对我长姐就功品吗?月儿虽然失去了爱情,但是却能够收获亲情,这也算不上是绝情吧。”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笑得更加得意了几分。 “也是,有失必有得,有时候有些事情总是那么不圆满,不能遂了人心所愿,明明二小姐月曹外甥是一对璧人,本该百年好合,结果……” 武玄月故装坚强,冷冷道:“凡是不应该的情爱,都是有缘无分,我与曹镇主再无未来的可能,苦苦纠缠只会让我俩泥足深陷,不如早早断了对方的念想,也让月儿……早早收收心,把心思都放在该放的地方,这才是明智之举。” 上官侯爵瞟了武玄月一眼,顺着武玄月的话问道—— “该放在的地方?二小姐此话何意?” 武玄月勾嘴呵笑道,“月儿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总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而止步不前吧。天门有月儿的一席之地,日后月儿一定好好修武正道,筹谋将来,那不该想没有结果的事情,都是镜花水月,徒增伤悲罢了。” 上官侯爵迎合笑意,他勾嘴轻笑,满眼的城府。 “二小姐的觉悟可比你娘亲的高的多,想当初,你娘亲若是有你这样的觉悟,这仕途可谓是一片光明,哪里回落得一个无名无分,藏在武门蹉跎一生的命运。” 武玄月打心眼里不喜欢上官侯爵的论调,但是在这种形势下,她会顺着对方的话迎合下去。 “是啊,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就是见识了自己娘亲的人生,月儿才默默跟自己说,不要因为一个男人毁了自己的前程,这样的结果不值得。” 上官侯爵心满意足微笑道:“可是——二小姐真的慎重考虑过吗?天门现在已经推行废除禁婚制,二小姐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武玄月一愣,愕然而望:“什么为什么?” 上官侯爵端了端衣袖,仰头眯眼,一副城府老道:“二小姐有没有想过,天门多年没有推行的新政,为何偏偏在二小姐加入天门不久就推行了呢?” 武玄月故装不解,很是惊愕追问道:“听……听陛下的意思……难不成这废除禁婚制是针对武玄月而来吗?” 上官侯爵呵呵一笑,明明是在暗示,嘴上却在虚伪解释—— “本王可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有些事情突然而来,并且这件事情违背以往的规律,那就值得引发人深思。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推行废除禁婚制的时期,和真士入驻天门的时间太近了,这也太巧合了吧?” 武玄月听罢,低头沉思,脸色不时阴沉了下来。 眼看武玄月情绪低落,上官侯爵趁热打铁,继续游说道:“天门一百多年的历史,曾经明文规定,天女血脉醇正,为防止被异族异化,禁止婚配,天降圣女若是动了凡心,便是破坏了与老天爷的契约,是要遭天谴的,而今日为何这天门就不怕自己的修士遭天谴了呢?” 武玄月听罢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她默不作声,低头苦恼。 “只怕是,有些人的存在,危害了天门最上层的利益,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现有地位,宁愿违背天命,也要把你从天门给踢出去了,你明白了自己在天门的处境。” 武玄月抿了抿嘴,她眉头紧皱,脸色越发难看,这拿捏发愁的表情十分到位。 “我大概隐隐约约地能够感受到了小姨对我的态度不太友好,尤其是我从西疆凯旋归来时,小姨的脸色就不太好看……我做事特别小心翼翼,凡是都看着她的脸色行事,就是怕她不喜欢我……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还是容不下我呢?月儿明明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就剩下天门可以容身……” 上官侯爵见武玄月已经再一步步走进自己的圈套中,他故装关切,继续鼓动对方。 “二小姐莫要太过难受,其实这种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你也应该早就适应了这个状态了,在武门的时候,你又得罪了谁呢?还不是因为你从存在,侵犯到了别人的利益,所以……才会给自己招来那么多的麻烦,说到你你太强了,强到已经威胁到别人的生存空间,除了除掉你,他们才能够活得舒坦些,别无他法。所以,强者活着,委曲求全的迎合,只会滋长小人的气焰,他们以为自己可以超越你,却在一次次试探中,恼羞成怒,变本加厉。而你呢?你活得痛快吗?总是被小人一次次的侵犯,你却要步步隐忍,事事周全,不憋屈吗?” 到此,武玄月又陷入了沉默中,这一次她的内心是真的触动了。 “既然天门容不下你,你自己心里也有数,何必在那个地方委曲求全呢?你在乎名声,我便给你一个好名声,我家昆阳愚钝,还请真士留下来指教一二,权族需要为未来储君选一个好的导师,而这个职位非二小姐莫属。二小姐想想看,你依然还是天门的真士,却在权族多了一个教傅的身份,并不能影响你在天门的名声,反之你可是天门兼任权族教傅重任第一人,史无前例,你身份又尊贵了一分,自己的安全就又多了一层保障,这样的结果不好吗?况且……” 这时,武玄月显得几分心急,问道—— “况且?” 上官侯爵露出狩猎成功的邪笑道—— “况且,有了权族的支持,你若是哪天想要称天门的帝君,不是什么难事……” 99.昆阳选妃(武玄月在上官侯爵面前分析自己在武道的处境) 这一次,武玄月总算是掌握了主动权,扳回了一局。 这一次,上官侯爵变得沉默了,对于这丫头突然开出来的条件,他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他清楚,若是他答应对方,承认武玄月是自己的外甥女,势必会得罪了上官金阳,那可是自己的亲妹妹,也是自己这些年筹谋依旧的重要棋子,为了一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外甥女,去得罪自己的妹妹,这笔买卖终究不划算。 武玄月一看看出了上挂侯爵的心思,她不急不躁缓缓道—— “陛下这是再犹豫什么呢?月儿这个条件很过分吗?” 上官侯爵微笑,心中虽然已经慌乱,他脸上仍然恬淡。 “怎么会呢?只是,这个提议来得太突然,还有……本王总是觉得,若是让二小姐以郡主的身份留在权族,委屈了二小姐。” 武玄月微微一笑,她清楚上官侯爵这种说辞实在婉拒自己,但是又不好意明着说,只能那这样的说辞来搪塞自己。 而武玄月对这个郡主身份势在必得,自然她已经想好了另一套说辞。 此时的她不再强求上官侯爵许诺自己郡主的身份,而她却款款道来另外一件事情。 “陛下洞察天门容不下月儿,这是事实不假,而天门为何在此时容不下月儿,只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一愣,他眉宇微动,而后端了端衣袖,不知道眼前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还是提防点比较好,这丫头绝对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鬼的多。 上官侯爵问之:“二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月邪魅一笑,张口道:“我姨母救我并非只是顾念她与娘亲的姐妹之情,而是因为她在灵遥口中得知我手中有父尊临终托孤的将武令,武道四国因为父尊过世后,神符皆为封印状态,即便我兄长武玄亮登基后,这样的状态也没有做出改善,天门至尊又有先知之名,她稍稍动些手段,便可知晓灵遥的话真假,当她确认我手中握有将武令时,这才决定要复活月儿——所以,姨母没有陛下想象中的那么清高,当了王者的人,都是一样的虚伪和世故,若是月儿手中没有点东西,陛下真以为姨母会这般好心救活月儿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脸上显出一丝惊色—— 的确,他知道这将武令在这丫头身上,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丫头会这么早跟自己交底儿,本以为她会在隐瞒一阵子,毕竟这将武令不是小事,一个女子身负重担,为了安全起见,她不会那么轻易就告知自己真相。 而让上官侯爵吃惊的是,武玄月竟然这般早就把自己交代明白了,这还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上官侯爵心知肚明武玄月握有神符,而他却表现出一副吃惊并且不相信的模样,质疑道—— “这个……武令在二小姐的身上吗?这个话题有些过了,武道新主武玄亮可是旧主的嫡长子,武师尊不将这神符传给自己的长子,怎么可能传给自己的小女儿呢?” 武玄月嗤笑一哼,她正视上官侯爵,不卑不亢道—— “若是没有这符令,为何天门至尊要出手救月儿呢?为何那曹门镇主对月儿纠缠不休呢?陛下是这权族的王,也是世间最通透人情世故的王,陛下圣命,这天下的亲情和爱情哪个有利益来的实在呢?又有多少人打着亲情和爱情的旗号,被名利所驱使,这世间这种事情还少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沉默了,他眼神闪过一丝冷漠,这个话题他最没有发言权,因为曾经的他为了权利一度背叛的亲情和爱情,而现在的年过半百,虽还是风华正茂,却孑然一身,那是何等的凄苦孤独呢。 武玄月将上官侯爵不吱声了,她继续道—— “曾经的曹镇主不顾一切迎娶我家长姐,为何?还不是图的是她兄长的将武令呢?结果呢,我长姐嫁入她府中时久,他的白虎符激活了吗?呵呵可笑至极,像我兄长那般虚伪之人,为了称帝简直是不择手段,连这种弥天大谎他都敢撒,只不过骗过了一时骗不了一世,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就是因为武玄亮的谎言,还得西疆义门差一点沦陷在西门余党手中,若不是月儿及时出手相救,帮着曹镇主激活了虎符,只怕西疆现在早就改名换姓,成了他西门家族的王朝了吧!这就是为什么曹镇主对我纠缠不休的真正原因,因为他清楚我这个死过一次的未婚妻对他的价值有多大,也清楚自己曾经上当受骗伤了我的心,这也是为了西疆筹谋打算,这才一二再而三地纠缠我。”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忽闪阴霾,他心里清楚武玄月这话说得都是实情,而现在他心头有点乱,断有几分举棋不定的犹豫。 武玄月见状,继续游说道:“再来是我的姨母,她当初救我是为了将武令,现在赶我也是因为将武令——”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下意识接话道:“为什么?” 武玄月呵呵一笑解释道:“当初救我是因为她已经算到了天门的大劫将至,必须要马上激活朱雀符才能渡过此劫,而能够激活雀符之人,便是一个死人,救活了我就相当于救整个天门于水火之中,她没得选择,打着亲情的旗号,只能将我救活了过来,我武玄月无疑要念及她的恩情,势必要激活那雀符,而现在天门渡过大劫,月儿手中的将武令在激活的雀符时候,也得到了等同雀符的神力,现在的月儿在天门就是要一颗定时炸弹,我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天门至尊的地位,天门至尊恨透月儿,但是顾念着体面又不能杀了月儿,最后落一个卸磨杀驴的坏名声,这才把月儿想尽办法推到了权门这里……” 终于,上官侯爵脸上露出的城府笑意,此时的他已经想好自己棋面上的新的部署—— “呵呵看来二小姐是真的会装傻,之前与权族各位交手,二小姐也不过是戏耍罢了,你心里清楚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自己来权族的目的——说说吧,你到底想要给本王开出怎样的条件呢?” 100.昆阳选妃(武玄月邪魅笑意间,竟然要挟上官侯爵) 终于,到了两个能人坦诚布公的时候—— 权族虽然行事虚伪,但是在利益面前,他们会变得简单直接。 上官侯爵取舍后,他知道孰轻孰重,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若是武玄月手里没点东西,别说是他亲自下狱释放对方,只怕对方死在那个破街小巷中,他一点都不会关心。 而现在,这丫头也不跟自己玩虚的,直接将筹谋放在了赌桌前,就问你要不要。 亲情在绝对利益前,似乎分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吧。 所以,当武玄月承认了自己手中有将武令时,上官侯爵心中的天平已经导向她这边。 只是,上官侯爵毕竟是龙王,即便他再怎么想要获利,上官侯爵也会顾及吃相,注意体面,这就是权族的虚伪之处,明明想要的要死,却总是摆着一副你放在我嘴边,我也不想吃的甚高姿态,待你真的走了,他会想尽办法从你的手中掠取你手中的资源,哪怕是不折手段。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权族最让人嗤之以鼻的地方。 武玄月早就见识了这一众虚伪之徒的嘴脸——所以,跟这种人打交道,没有必要跟他们演戏下去,因为他们的演技比你更加高超,并且很有可能在你自我陶醉时,已经被地方下了套。 武玄月清楚,对付这种人就得有一说一,直截了当,不给对方耍花腔的空间。 武玄月脸上微笑而视,不紧不慢道:“我一个弱女子而已,又能够有什么想法呢?只是,月儿总是流落在外,寄人篱下的生活实在不好受,这人啊在外漂泊的时间久了,难免会想家,偏偏月儿这身份只怕是武门那个家已经容不下月儿了吧……” 说着,武玄月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伤感一瞥,有意观察上官侯爵的脸色。 上官侯爵不语,继续看这鬼机灵丫头的演技。 “月儿想要的很简单,认祖归宗,我需要权族的认可和扶持,让月儿重获武门二小姐的身份。” 上官侯爵深刻一瞥,那墨绿色眸子深邃中参杂几分犹豫。 “就那么想回去吗?你可知道你若是回去了,哪里处境未必有在权族轻松,甚至你选择天门或是义门也比要回去强得多,那可是龙潭虎穴,深不可测的深渊。你忘记你是从哪里出来的吗?可是被人从地理刨出来的一具尸体,你可知道你这次若是再要回去,或许……就再也出不来了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她脸上的笑容着透着坚定。 “落叶归根,那武门就算是龙潭虎穴,月儿也要回去,那可是我父尊倾尽一切创立的门府,我武玄月是武门的骨血,又怎么可能流落在外,不为别的,就为已故父尊的脸面,月儿一定要回去!那里有再多的洪水猛兽,也是月儿的家!”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又沉默了,要知道他本想劝说这丫头断了回去念想,倒不是他又多惜才,只是他不想再参杂到武门的斗争中,这些年自己的妹妹背后使了多少的阴损的手段,旁人不知道,他上官侯爵最清楚,因为上官金阳是所作所为不说全部,至少八成都是他亲自授意的,与其说是那是上官金阳的手段,不如说是上官侯爵故意将那上官金阳安插在武明道的身边,为得就是好从中作乱,扼制武明道的发展。 而现在?眼前的丫头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竟然出现在的面前,并开出条件,由自己来扶持和支持回归武门,这不是让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上官金阳那边自己该怎么交差?说来这些年上官金阳为权族做的已经够多了,而现在若是由自己亲自将武玄月送回去的话,只怕的妹妹会疯掉吧…… 这就相当于,自己弃了妹妹这颗棋子,仍由她自生自灭了去,上官金阳不是傻子,她会看不清这局势吗? 武玄月这丫头果然狠毒,她的手段可比着她父母要强硬的多! 估计,她给自己开出这样的条件,只怕是早已经明白上官金阳在武门这些年的手段,全是因为权族背后撑腰,这才故意到自己面前说这些。 上官侯爵这一次是被人退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方,他想要武玄月的手中的将武令,可是他却不想让这丫头回武门去。 武玄月一眼看穿了上官侯爵顾虑,而她一点也不奇怪,而是幽幽道—— “龙王陛下这般为难吗?果然,武门那边开出的条件要比月儿开出的条件更加丰厚对吗?若不然,龙王陛下也会如此忧郁。” 上官侯爵惊目一瞥,他竟然在这一刻被武玄月给说懵,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武玄月也根本不会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继续道—— “不管武门那边给龙王陛下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月儿的诚意才是最重要的,月儿好心提醒龙王陛下一句,现在的天门今时不同往日,纳兰幽梦她不喜欢我是真的,可是她欠我一份人情也是真的,不管怎么说,因为我武玄月,她天门才逃过一劫,纳兰幽梦的个性也是这武道有了名的耿直,她不喜欢欠人的人情;哦!对了,我还想起来,曹云飞现在追我追的正紧,只要我稍稍点点头,他曹家门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突然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缓缓抬头,故装镇定问道—— “二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月低头抠手指,邪魅一笑,玩味道—— “若是我现在心情不好,只是弹弹手指的瞬间,我便可发兵天门和义门,夷平这东苍——”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勃然大怒,瞪目恶嗤:“你敢!” 武玄月呵笑一声,抬眼看去,全是邪魅坏意—— “我怎么不敢!龙王醒醒吧,别在强撑着了,我手中有将武令的雀符和虎符,而现在天门和曹门也是无的麾下之兵,而龙王陛下还有什么呢?纵使你有那御荷九龙的本事,没有了龙符,这东苍就是一座破了口子的城池,我若挥兵东上,龙王陛下自己合计合计,你到底有几分胜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眼神一滞,登时变了脸色,咬牙磨腮…… 1.灵兽斗场(武玄月自知得罪龙王,欲要提前执行计划) 从监狱中出来,上官侯爵与武玄月在门口分别,只见那地牢门口,一个红衣蒙面女子,手抱着披风伫立风中等待多时。 上官侯爵走至单灵遥身边,一眼都不都不多看,令声道—— “去吧,你家主子安然无恙,也多亏了单姑娘在外筹谋。” 单灵遥不敢多问,抱着披风弓腰低头礼之,知道送走了上官侯爵,她才直起身来,急切地向武玄月方向奔去。 “小姐可算出来了,灵遥在这恭候多时,跟着司徒大人一道退出来了后,咱们也不敢多问,就化身成现在的模样,想着小姐一会儿就出来了……没有出什么状况吧?” 说着,灵遥一边将那披风披在武玄月的身上,一边从袖管中掏出来了一根朱钗,将其插进了武玄月的发髻中。 武玄月连看都不用看,已经猜到了这根朱钗就是之前自己贿赂狱卒的那一支,灵遥心细,将那小人拉下水后,还不忘取回自己的东西。 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方才开口道—— “是让你等了久了些,不过这次等待是值得的——咱们终于可以正名了,上官侯爵已经答应了以权族郡主的身份封赏我,将我暂且留在权族。” “权族的郡主?那不就等于承认小姐你是他的亲外甥女了吗?换言之——武门那边!” 武玄月看着单灵遥惊喜的眉眼,她抬手抚了抚对方的发间,微笑地点了点头,继续道—— “是啊,武门那边由上官侯爵出面为我正身,也不能再多说什么,我现在就能够想象得到上官金阳气歪的脸模样!想想都觉得痛快极了,那上官金阳从我一出生就对我各种排挤施压,连我死了也不放过我,围追堵截,恨不能把我逼到了绝经上。这一次,他们权族发话,我就不信她上官金阳还能违抗上官侯爵的命令不成。” 单灵遥眉眼巧笑,虽然她那红纱之下看到她的下半张脸的表情,武玄月已经看出了单灵遥发自内心的开心。 “恭喜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咱们的身份总是躲躲藏藏实在不好,被人那天暗杀了都不知道了,有了上官侯爵作保,小姐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武门了!灵遥真心替小姐高兴——” 却在单灵遥高兴时,武玄月话锋一转,眼中闪烁一丝郑重其事来。 “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其实……我是用了些非常手段才逼得上官侯爵不得不妥协。” 单灵遥愣之,心思细致的她,已经察觉到了事态的走向。 “小姐这话什么意思?逼龙王陛下……这个……” 武玄月倒不隐瞒,她抬额放眼,长长一叹道—— “我拿将武令逼迫上官侯爵给我武门而小姐的身份,并且威胁之,若是他不这样做的话,我就会冰东苍,带着义门的追兵和天门的女修夷平他东苍……” 听到这里,单灵遥愕然瞪目,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行事小心的小姐,今日会如此胆大,竟然跟上官侯爵公然叫板,这也太让人吃惊了吧。 “小姐……这是怎么了呢?” 武玄月低眸一眼,呵呵一笑,“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呢?怎么会突然这般自大张狂,明明之前在曹云飞面前伪装了身份,扮演婢女,而为何到了上官侯爵这里就敢如此放肆呢?” 单灵遥不语,只是她眉间高耸的额头,已经说明了她心中所想。 武玄月会意一笑,语重心长道:“一个人一个对待态度。他曹云飞总是面上冷傲,心中倒是个心肠的,他虽有心计,却不喜欢算计,行事仗义,光明磊落,这种人难免会有些固执一根筋,所以要用灵活的态度对待他,绝对比跟他硬碰硬强的多,况且……我不想算计他,即便是算计了,也是希望用对他伤害最低的算计方法……” 单灵遥眼神恍惚一闪,她知道曹云飞在武玄月心中的分量,便也不在多嘴,问些惹人不快的话题。 武玄月见状,继续道:“而上官侯爵不同,他是一个腹黑阴谋家,他做事想来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里不一,只为利益驱逐。他与曹云飞完全相反,别看他对谁都笑眯眯,让然感觉温润如玉,礼数周全,其实他的内心比谁都要冷,这天下只怕没人能够打动他的真心了吧,跟他这种只注重名利的人,感情打动不了他,就只能够拿实实在在的利益才能左右他。我本不想将我手有将武令的事情宣之于口,只是,灵遥想象便可知,你以为我不说,他就不知道了吗?在我来这狄九黎前,他早已经将我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我在他面前无须耍心机,他看我宛若看一只挑梁小丑一般,我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我的目的,所以……跟他这种人打交道,没有必要玩什么虚的,只要实打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够了,咱们玩心眼根本不是他上官侯爵的对手,就不要给自己自找麻烦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应声点了点头,她清楚小姐这一步棋虽是做的冒险,可是也是最为明智的一步。 武玄月见状,微笑继续道:“跟九曲心肠之人打交道,你若不是棋高一筹,那最好就是直截了当,没有耍花腔的需要,因为在他们的眼中,你就是一个低段位的对手,人家根本不屑与你斗智斗勇,只要静静地看你出丑就够了,而自以为是的就是那些自认为聪明的蠢人,反倒是因为你的小聪明,拉低了你在他眼中的身价。” 灵遥又是一副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不自觉的应声道—— “是,小姐分析地很到位,只是……这样是不是已经得罪了龙王陛下了呢?” 武玄月眼神一颤,她缓缓长叹道—— “得罪是迟早,我是想着既然如此,不如抢占先机,先发制人,只怕咱们的计划要提前实施了,若是再拖下去,让上官侯爵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话,那就难办了。” 单灵遥拧着眉头点了点头,再次问之—— “小姐——这是先从哪里先下手?” 武玄月思考了一下,眼神一定,坚决道:“就从灵兽斗场开刀,若是这一局赢了的话,咱们在权族就彻底打开了局面了。” 101.昆阳选妃(在武玄月的强势要求下,上官侯爵终于妥协) 武玄月说这话的事情,心中底气甚足,今日今时敢站在上官侯爵面前谈条件的她,早已经不是那无依无靠,势单力薄的她,她身后有着义门和天门撑腰,自然心中有底气,更不会怯他上官侯爵半分。 明明就是我在高处,你在低处,你有求于我,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给你体面你不好好揣着,非要让人把话说到这么难听的份上,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没有必要再蒙着一层纱,开诚布公,摘掉那层遮羞布。 武玄月现在已经是不是再跟上官侯爵开条件,而是要挟—— 怎样?你听不听我话?你若是不听我的话,我就派兵灭了你权族,去找你武门的妹妹和侄子求援啊,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本事,能够保得了你权族! 武玄月早已经拿定了主意,她本事先礼后兵,学着权族的做派,虚伪礼道,实则早已经分清楚利弊,算计好了胜算率。 上官侯爵有何尝不知道武玄月的心思呢?他本想留住这丫头,扣在了东苍,日后发展时日,自己想办法培养与她的感情,娶她为妻,便可掌控这武道的命脉,而没曾想这丫头的心思不在这里。 果然,因为这些年自己在武门的经营,找在这丫头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上官金阳敢在武门横行霸道,还不是仗着自己母家的权势,没有了权族的支持,她上官金阳何来的胆量。 所以,归根到底,这上官金阳的作恶,始作俑者都是权族。 若是放作两年的武玄月,她性子直报复心重,自然是不会放过去权族任何。 而今日的武玄月历经沧桑后,看淡了事件,也看透了人性,她清楚权族的势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族,纵使她极为讨厌权族的虚伪和霸道,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族存在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凡是都有两面性,再坏的人也有善的一面,在好的人也有一时的的邪恶念头。 对于权族,武玄月不喜欢归不喜欢,但是她不能抹消他们的存在,日后她知道她要统治武道,就一定容得下权族的存在,这是他父尊的临终遗训,曾经的她不懂,而现在的她已经开始慢慢理解父尊的初衷。 武玄月今日之所以还能够和和气气地跟上官侯爵讲话,那是因为她已经成长已成成熟,不会再像一个愣头青一般,被仇恨完全蒙蔽了双眼。 而她在看时机恰到好处时,有意敲打敲打上官侯爵,也是为了出一出心头积压多年的恶气。 看着上官侯爵这等老道沉稳的阴谋家气得两眼发直,脸色发青,武玄月别提心里有多痛快了。 武玄月要挟鬼要挟,但是她清楚自己的目的,有些话点到为止便足以,多说了反倒实则其反。 武玄月缓缓抬头,脸上依然笑意,只是这一次的笑容中多了几分和善—— “陛下别也多想,月儿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权族为敌,权族乃是我武道四国之首,武道的经济和文明全靠权族来领头带动,权族乃是我武道发展的有功之臣,月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大动干戈,上了武道的和气,也有损武道的气运。” 此时的上官侯爵咬牙抬额,他的眼中是怒气是狠厉,而他却故装淡定,发怒时也不失威仪。 他又端了端衣袖,冷冷撇了武玄月一眼,没再言语。 武玄月知道上官侯爵仍在气头上,也是——这种事情要是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只怕这怒气要比他上官侯爵狠厉百倍千倍,人家隐忍不发,已经算是人家的涵养了。 武玄月又陪着笑脸道—— “月儿从始至终都非常看好权族,也对权族十分向往,只是……月儿有重任在身,不能在权族流连太久,短暂的停驻没有问题,若是让月儿在此地扎根,只怕……还是算了,月儿也不怕跟龙王陛下交代实情——月儿一定要回武门,一定要把本该属于月儿的一切都夺回来!若是权族愿意鼎力相助,待月儿功到圆满之时,定会重谢;而若是权族,在月儿的计划中起了反作用,权族不幸成为月儿人生大计的绊脚石的话,那就别怪月儿做事无情!”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眼神一颤,他袖管中的拳头紧攥,他知道对方这是在要挟自己…… 即便上官侯爵脸上被打得生疼,怒从肝边生,而他却异常冷静理智。 这丫头确实有要挟自己的资本,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人在有求于人时就会变得卑微,变得低人一等,早已经失去了谈判的资格。 上官侯爵清楚这一点,可是人都是有情绪的,这一刻的要挟让他不爽,让他头脑发热,他隐忍不发已经算是到了极限。 大概片刻的功夫,上官侯爵紧攥的拳头松了下来,那一口憋在胸口的气也理顺了不少,他这才变了笑脸,赔笑应对。 “二小姐不过是想要属于自己的武门身份对吗?一个郡主的身份,却是没有必要大动干戈,伤了咱们的和气,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明日我便书信一封给武门你的嫡母,告知她,她丢失已久的武门二小姐终于找到了,被权族封为郡主,在我权族暂留些时日,待二小姐决定回武门时,随时可以启程,你可这样可好?”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如此甚好,跟龙王陛下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只要一句话的问题,便可解了月儿这多年的燃眉之急,月儿不胜感激——” 谁想,这时上官侯爵笑容中多了讽刺—— “二小姐别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你以为我家的那个妹妹是个傻子吗?就算她碍于本王的面子不得已将你收回武门中,可是二小姐……你日后的日子要怎样过,你有想过吗?” 武玄月勾嘴一笑,冷静道:“路是我自己选的,怎样走我心里清楚,我在也不是那个曾经的什么都不懂的武家二小姐了!待我再次回到武门时,谁胜谁负还未曾可知!只求龙王陛下成全——”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笑容收敛,他清楚这丫头心意已决,自己再多说也无益…… 3.灵兽斗场(武玄华分析灵兽斗场的由来……) 武伥缩了缩身子,一言不发,低着头只听武玄华的发落。 武玄华又睨了武伥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倒是个忠心的,论其辈分,玄华还应该成武大人一声叔叔,可是玄华从来都没有尊敬过武大人,时常将你捏扁揉圆,武大人在外也是令人风声鹤唳的危险人物,这出手草木皆兵的强将,怎么到了玄华这里倒成了怂包了呢?” 武伥低头仍是沉默,他心中明白,这习武之人再大的本事,也不过是一个武夫,没有脑子迟早是要沦为权族的走狗——而眼前的少主,则是权谋之道的王者,他身怀不可估量的霸气,却未曾在世人面前展露半分,还总是把自己伪装成一副浪荡逍遥,人畜无害的模样,看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实则在他心中阴暗的筹谋早已经布下了局。 武伥跟在武玄华身边最久,也最清楚他的品性和手段,旁人看到的是他武玄华伪装出来的一面,而只有他武伥是最了解他武玄华真实的一面。 一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人,却硬生生把自己的野心和能力隐藏起来,这要比那些彰显自己的能力的人更加恐怖。 隐忍也是一种无形的实力,这种磨人功夫,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武玄华眼看武伥低头怂样,半天一句话都不敢说,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品酒时也少了兴趣。 他脸色一沉,别头长舒,继而转过脸来,这了其他的话题化解眼前的气氛。 “你从地牢回来,还打探了什么?” 武伥这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道:“小的……小的请罪,因为离得比较远,怕二小姐主仆感受到了武伥的武气,没太敢走近,只是断断续续听到了她们二人的谈话。” 听到这里,武玄华来了兴趣,登时坐直了身子问道:“那你听到了些什么吗?” 武伥闭眼努力回想了一阵,谨慎道:“因为是断断续续的,武伥不敢妄加猜测,但是……武伥多次在二小姐口中听到了灵兽斗场的言语,不知道这些信息对三公子有没有什么帮助。” 登时,武玄华双手抱背,塌腰耸肩,低头凝眉,陷入了沉思中—— “灵兽斗场……这丫头怎么会平白无故提到这里呢?她想干什么呢?” 武伥小心观察武玄华的脸色,不敢多说话。 “灵兽斗场……嘶……灵兽斗场……” 武玄华低头锁眉,仰头长嘶,几个轮回,愣是想不出来自己那个二妹想干什么。 他缓缓回过神来,再次命之武伥道—— “密切跟进武玄月的动向,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武伥奉拳礼之,之后嗖的一声,化成一道黑影,没了踪迹。 武玄华继续品酒赏月观湖色,他看似淡定惬意,实则内心早已经被武伥带来的消息给搅乱了。 “灵兽斗场……这丫头到底想要干什么?怎么会平白无故想到这里,还是说她预谋着什么?” 武玄华内心开始盘算起来—— 这灵兽斗场可是权族有了名的赌场圣地,这可不是一般的赌徒能够出入的赌场,而是专供权族高官厚禄,达商贵族进出的高级会所。 权商政客在自己的灵域中已经到达了一定的高度,权财双手,名利尽揽,高官厚禄尽在囊中,他们的人生已经到底顶峰,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拥有,只是这种生活着实有些枯燥无味。 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消遣的点子,早在上官王上执政年间,就建立了灵兽斗场,专门供高管贵族消遣打法时间所用。 这里的灵兽士全是在政变中落败的贵族后代,因为家族受政治影响,一败涂地,而这些政客的后代就只能沦为奴隶,有的被发配边疆,有的则是留在京城,进了这灵兽斗场,毕竟这些权族的后裔承袭了霸气,手中握有御灵兽,在斗场上相互撕咬争夺,被人下了注重论输赢,他们的胜负决定了高管贵族的收益。 还别说,这点子还真是不错,因为灵兽斗场的存在,让那些不愿流放的落魄贵族有了一席之地,虽是沦为了其他高管贵族的玩物赌注,但是至少在狄九黎他们能吃饱穿暖,有些幸运的灵兽士在斗兽场上常年取胜,还吸收了不少粉丝,成了这斗兽场上的头牌。 虽是奴隶,只怕这斗兽士算上是奴隶中最体面的活法了吧—— 灵兽斗场成了权族高官消遣博弈的最高端的会所,而这里也解决不少落魄贵族的去处。 然而众所不知的是,灵兽斗场能够延续这么久,最重要的是上层的默许。 上官侯爵继承了上官王上个的意志,一直大量拨钱资助灵兽斗场的发展,绝对有他的私心。 曾经的政客,虽是在朝堂上落败成了政治的牺牲品,但是他们家族霸气依然犹在,而他们的后代手中仍有灵兽可驱使,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兵力,若是他们要造反,虽然以他们的能力对权族不能造成绝对的伤害,但是引起社会恐慌的能力,每一个政客家族都是有的。 为了防止恶性事件的爆发,上官家族决定温水煮青蛙,将那些落败的政客集中起来,评估他们手中的御灵兽的实力,并将其投放在灵兽斗场展示,引发那些高官厚禄下注,好吃好喝供着这些落寞贵族,还给他们体面的生活,就是自由不被允许。 斗兽场上灵兽相互残杀,既能满足看客们的屠杀的欲望,又能够拉动权族的赌场经济,最重要的是以此可以一点一点的削弱落魄贵族的残余力量,直到有一天他们的实力完全被灵兽斗场瓦解掉,便是再也威胁不了权族的主流政治…… 武玄华早就看透了权族的局,而他奇怪的是,为什么武玄月会频频提到这个地方呢? 难道这丫头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接下来会有什么大动作吗? 想到这里,武玄华突然有了那么点点的兴奋—— 他不喜欢亲自出马,却喜欢背后搅局,推波助澜,若是这丫头也察觉到灵兽斗场对于权族是怎样的存在,那这件事情就变得有趣多了…… 看来,自己这个二妹绝不是什么善主,她来权族果然是要搞些动静出来—— 既然如此,自己何不背何不参上一脚,让这浑水越搅越浑呢? 想到这里,武玄华品酒间,嘴角流出邪魅一笑来…… 2.灵兽斗场(武伥偷听,汇报军情) 单灵遥努了努眉毛,虽然这个结果她并不吃惊,只是事情来了,多少还是有些突然。 “小姐可准备好了……那灵兽斗场可不是开玩笑的,那里……” 武玄月眼神一定,认真道—— “灵遥认为我是在开玩笑的吗?” 单灵遥一惊,登时低下了头,小声道:“我知道小姐不是开玩笑的,小姐认定的事情,那是不可能随便更改的……灵遥明白了,灵遥之会积极配合小姐的。只是……只怕,又是要惊动曹镇主了那边了吧……” 武玄月听到这里,她眼神恍惚一暗,歪头颓然一笑,无奈道—— “都说是冤家了,真不知道是谁纠缠谁,或许就是命运让我们两个人纠缠不清吧。” “所以……小姐你想明白了吗?果真要先从灵兽斗场下手?” 单灵遥再一次确定武玄月的决心,她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才要跟谨慎些。 武玄月低头沉思,继而苦笑连绵道——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躲是躲不开的,毕竟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早晚都要走,早走总归胜过晚走。” 单灵遥已经在武玄月的所谓的不在意脸上看到了答案,她便也不在多追问声,继而搀着武玄月向朱雀阁方向走去。 “既然小姐已经下定了决心,灵遥极力配合就是,时日不早了,小姐在狱中呆了那么长时间,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从长计议,今晚上小姐还是先洗一个热水澡洗洗晦气,明日咱们再具体筹谋计划。” 武玄月便任由着单灵遥搀扶,向朱雀阁中方向走去。 然而,在远处一双窥视地眼睛正在暗处瞧瞧观察此二人的动向。 一道黑影从树丛中窜出,只看那树叶熙熙攘攘摇晃摆动,不少树叶从树上掉了下来。 黑影朝着苍龙宫中的龙泉湖上飞去,在武玄华的金色船舱中落了下来。 武玄华倚着栏杆,望着船外的月景,举杯品酒,陶醉享受。 黑影“嗖”地一声闪现,武伥登时单膝跪在了武玄华的脚边。 “参加三公子——” 武玄华不以为意,仰头慢品酒水,眼角漾出一抹红晕,他放下酒杯,嬉笑睨视脚下,问之—— “武大人此去,可有什么收获?” 武伥不敢隐瞒,他埋头回禀道:“二小姐正如三公子所期待一般,已经被龙王陛下放了出来。” 武玄华冷嗤,脸上露出一丝了若指掌的轻视。 “然后呢?我家叔父那脸色可好看?” 武伥干咽了一口气,努力思索上官侯爵的脸色,只怪这上官侯爵城府极深——脸色如何,自己还真不好判断。 “这个……龙王陛下还是平日的模样,小的眼拙,看不出龙王陛下有何不妥?” 听到这里,武玄华别脸外头啧了一下舌,几分不耐烦道—— “还是那副老模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倒是惯会人前装模作样,累不累?” 武伥愕然,小声提醒道:“少爷……这里说这话有些不妥吧……毕竟这里是狄九黎。” 武玄华冷眼一瞥,没好气道:“怕什么?!现在这里有谁还会理会咱们呢?武家的三公子——呵呵在权族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废物,那些只想着自己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之人,根本不会把心思放在我这个废柴三公子身上,你以为有几个人会在意我武玄华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吗?武大人是太高看了我武玄华了!” 武伥被武玄华这么斥责后,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低头不吱声,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一般。 武玄华又瞟了一眼身下之人,心思一转,换了一副口吻—— “武大人起来吧,有话站起来说。” 武伥不敢轻举妄动,依然跪着。 武玄华呵呵一笑,躬下腰身,伸手托着武伥的手肘,愣是将其从地上薅了起来。 “武大人何必如此拘谨呢?跟在我武玄华身边,是不是委屈了武大人呢?” 武伥只能起身,眼看这自己家的小主子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吓得不敢惊魂颤抖。 “不不不……小的是心甘情愿追随三公子,三公子权谋之才,只是……只是怀才不遇……却好了一个崭露头角的机遇罢了。” 听到这惊吓中的奉承言语,武玄华像是瞠目,继而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家伙还真是老实,这奉承的话说来也让人听着不舒服!” 说着,武玄华上手捏着武伥的脸一顿肉串,要知道这武伥可是比着武玄华年长十来岁,一个成年男子,武技高强,却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少主面前被人一顿挼搓,换做是旁人早已经受不了这侮辱,勃然大怒了。 而武伥是打心眼里得怵这个叫武玄华的三公子,在旁人眼里不起眼的小角色,可是在武伥心中却是一个极为恐怖之人。 武玄华放开手,武伥的脸生疼,而他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武玄华邪笑冷瞥,举杯继续品酒,举手投足间全是惬意。 “我武玄华在旁人眼中便是那种翻不起大风浪的小角色,一个武门的三公子,也就是一个落魄的皇室,日后最好的日子不过是一个颐养天年的王爷,为何武大人会认为玄华日后会有所作为呢?” 武伥干咽了一口气,吞吞吐吐道:“公子……公子不过是隐忍实力,不喜争锋罢了……论其武技和权谋……公子远远在大公子和二公子之上……只是因为武门关系错综复杂,公子才不得不……不伪装自己的颜色……示弱讨巧卖乖求得一丝生机罢了……” 听到这,武玄华眼神一定,他不再邪笑,脸色沉了下来,死死盯着武伥,一言不发。 就是这个眼神,让武伥心中发毛,抖抖索索地向后缩了缩身子。 眼看武伥吓得胆怯,武玄华荡然一笑—— “看你的怂样!何必如此?要知道武大人的武技在这武道也是排的上三榜能人,就是缺了些胆量,不必总是对我唯唯诺诺,曾经那些年若是不武大人在玄华身边照拂,只怕玄华能不能在武门活那么长久,那就不得而知了……” 无常喉间有出现了咕噜一声响,他是真的害怕眼前的小主子,别看他笑眯眯的模样,那狠起来算计人,可是一点都不给别人留余地的。 4.灵兽斗场(玄月内心有愧,不敢面对单灵遥) 武玄华举杯邪魅冷笑,对着月亮拱杯而上,笑得不亦乐乎—— “权族盛世不复往,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我武玄华倒是要看看,这盛世王朝破败的那一天会是什么德行!” 说着,武玄华举杯仰头,痛痛快快一饮! 而后,空中传来他那兴奋而又邪魅的笑声…… 武玄月回到房中,刚落座,单灵遥拍了拍双手,身后几个天门女官推开了屏风,只见一桶热水赫然出现在武玄月的眼前。 武玄月登时两眼一睁,兴奋地褪下披风,快步走上前去,围着桶低头一看,这水面上飘着一层厚厚的花瓣,香气怡人。 登时武玄月皱起了眉头,立直了身子,转身不悦问道—— “这热水里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花瓣呢?” 几个女官眼看武玄月脸色不对,登时心一慌,小心解释道—— “咱们真士在天门洗澡那一次不都是要鲜花沐浴,着鲜花有凝神助眠的功效,洗罢之后,姑娘身上会有一阵阵花香,这不好吗?” 武玄月直眸盯着单灵遥,她没有再责备其他几人,这眼神似乎只是在质问单灵遥一人。 单灵遥不语,她摆了摆手,招呼几个女修道:“把这锅洗澡水换掉吧,要一同寻常的热水就足够了,什么都不要往里添加,不要做画蛇添足的动作。” 听到这里,几个女修登时脸一黑,一个资历稍微年长一点的女修不开心的嘟囔道—— “怎么能说咱们是画蛇添足呢?要知道再天门的时候,哪一次洗浴不都是这样,怎么真士来到了权族倒是改了习惯呢?” 武玄月无奈一瞥,本想多说,也只好解释道—— “此一时彼一时,在天门的时候,咱们都是女子,大家相互闻惯了对方体香,也不觉得什么,而这花香太浓,容易刺激男人的嗅觉,让男人想入非非,毕竟咱们是在权族,这里精壮男子太多,若是咱们自己还不保护好自己,就别怪别人对咱们不客气了。” 听到这里,几个女修登时恍然大悟,这才乖乖低下头,放掉了这一桶的花香浴,换了一整捅的清水来。 武玄月更衣时,便支走了所有的女修,独独只留下单灵遥一个人伺候着。 此时的武玄月身子埋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在桶上面,背部倚着桶壁,仰头闭眼,这热水解乏极了。 而单灵遥则是一手拿着瓢,一手挽着袖子,往武玄月肩颈上浇着水。 武玄月稍稍闭眼养神了一阵,而后懒洋洋道—— “这些时日辛苦你了,到处为我游走,到处帮我打听情报。”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小姐客气了,这都是灵遥该做的,倒是小姐……这些年来,一个人撑着太辛苦了。” 武玄月闭眼呵呵一笑道:“这不是还有你吗?每次我快顶不住的时候,一想到你还在我身后支持着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动力,咬着牙也就顶过来了。” 说着,武玄月不经意间挽起了单灵遥的手,认真道—— “咱们是姐妹,你也是我最真心对待的人,没有之一,只有唯一,日后咱们一定要相互信任,相互依赖,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信任是第一位,日后你有什么不痛快,或是心理过不去的结,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单灵遥一愣,她不知道武玄月这般郑重其事地跟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小姐有点反常,就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小心翼翼。 自己在武玄月的心中有那么重要吗?还是说小姐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呢…… 单灵遥怔然思索片刻,而后她缓缓将武玄月的手拨开放在了桶边上,继续为武玄月浇灌身体。 “小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灵遥这辈子就只认定小姐,自打灵遥有意识后,能够倚靠的人就只要夫人和小姐了,夫人早逝,灵遥无处可依,除了小姐这还能信任谁呢?” 武玄月听罢,心里踏实了几分,可是有一件事情一直吊着自己的心,让自己坐立难安,尤其是在面对单灵遥的时候。 若是自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时候,她也就没有那多的顾虑,可是偏偏自己通过时间轴知道的太多,越是清楚过往的实事,自己越是心怀愧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时的单灵遥。 曾经那简单而又真挚的姐妹情,在血粼粼的现实前,只怕是经不起考验的…… 武玄月这一段时日特别心绪不宁,她明明经历了那么多,早已经学会人际间的步步为营,可是在自己身后的那个默默为自己付出的那个人,摸着自己的良心,这样利用她,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武玄月不敢想象有一天单灵遥会知道事情真相的哪一天会发生什么,单单就是想一想,武玄月就觉的头皮发麻,无颜面对。 这一个谎言,自己还能撑多久呢? 武玄月欲言又止,想要说出当初的真相,可是一看到灵遥的脸,那话就卡在喉间再也说不出来了。 罢了,这事情自己延后找个时机再说吧,现在自己都接受不了的实事,又该怎么平静地告知对方呢? 单灵遥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去了一块抹布,在武玄月的背后用力搓了搓。 武玄月感觉背后有些刺痛,拧着眉毛,咬着牙嗯哼了两句。 单灵遥这才放轻了力道,探出来脑袋问道—— “怎么?我手重了吗?之前给小姐搓背的时候,也是这个力道,难不成是我这些年力道变重了自己没有感觉吗?” 武玄月摆了摆手,她清楚不是因为单灵遥的手重了,而是自己的心思太重了,这才会觉得疼,不过是借着皮肉的疼,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单灵遥观之,还是小心地减少了手上的力道,问道—— “这样的力道可以不?若是哪里不舒服你再跟我说,别憋着忍着,都不是外人,小姐还跟灵遥客气个什么?” 武玄月侧脸苦笑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良心真的会痛,尤其是在灵遥对自己各种迁就,各种讨好的时候。 这样想来,现在的自己真是卑鄙,利用了爱人,利用的姐妹……自己口口声声地骂着罗甘,说他是一个小人,而现在的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在利用别人的问题上,自己不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吗…… 5.灵兽斗场(尚书房内,众王公子弟不务正业) 翌日—— “小姐昨晚睡得可好?灵遥有事来报,” 武玄月换了一身新装,对镜描眉化妆时,单灵遥在外面敲门。 “进。” 单灵遥推门而入,看到盛装打扮的武玄月,她愣了一下。 毕竟,昨晚上武玄月还专门交代,在权族这是非之地,尽可不要露出女人美色的一面,免得给自己惹祸上身…… 而为何今日她又这般打扮自己呢? 武玄月透过镜子的反光看到了单灵遥惊讶的表情,她依然对镜梳妆,温声解释道—— “今日我要去上官昆阳,所以稍稍注重了些着装打扮,毕竟这家伙现在正讨厌我,对我的要求更是吹毛求疵,我若是哪里做的不妥,以他的个性八成是要大做文章,非要鸡蛋里挑出点骨头来,为了堵住他的嘴,我还是万事周全一些。” 此话一出,单灵遥的脸色稍稍平静了下来,“也是,那上官少主确实有些太过针对二小姐了,二小姐思量周全。” 武玄月登时放下了手中的铜黛,缓缓回头问之—— “有什么事情要汇报?” 单灵遥警惕性看了一下四周,她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稳步上前,递给了武玄月一张小纸条。 武玄月打开一看,脸色沉了下来。 这纸条是来自天门,纳兰幽梦将从梦境中收集来的信息传递给了武玄月。 武玄月看到这里,心里登时有数,看完纸条后,她竖指运气,夹着纸条的食指和中指顿时燃起来了指火,片刻不到将那纸条烧成了灰烬。 单灵遥虽是好奇这纸条里的内容,但是她不会上前多问,静静地站在武玄月的身边,等待武玄月发号施令。 武玄月垂眸捏着思索了片刻,这才发令道:“今日午时,你想办法通知曹云飞来我这里,到杏林台一同吃一个午膳。” 单灵遥惊瞪双眼,惊奇问道:“小姐糊涂了,你可知道你跟曹镇主他与你的关系,已经为小姐惹来不少非议,这可是权族之地,眼线多是非多,你若是在这里召见了曹镇主,只怕会……” 武玄月勾嘴一笑,侧眸睨了单灵遥一眼,故弄玄虚道:“你照实做便可,其他的不用管,这件事情不会有人背后乱说话,放心。” 此话一出,单灵遥一看武玄月一副吃定了的模样,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奉拳礼之,退了下去。 武玄月转过身来,重新拿起铜黛,继续描眉…… 上午苍龙宫中的御书房—— 上官昆阳与几个黄家子弟在御书房中整齐排坐,这些王爷听着老学究在堂上说教,各个百无聊赖,干什么的都有。 在最前排的上官昆阳一手托着腮帮子,翻着白眼,嘴巴里嘟囔着什么。 他身后的那些官架纨绔子弟在上官昆阳的带领下,更是目无尊长,行为过分—— 有拿着毛笔在宣纸上涂涂画画,有斗蛐蛐的,还有甚之拿着一本春宫图公然挑衅,这还不算最差,他一个人看还不行,必须拉着身边的几个王爷一同探讨书中的“内涵”。 老学究则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下面不管如何,他依然见自己的学,明知道这堂下的王爷们各个都有背影,自己哪一个惹不起,说多了惹人烦,维持纪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索性也就放任自流。 这一众人中,唯独只有一人自信聆听老学究讲学,也是老学究最喜欢的弟子—— 没错,此人就是武玄华。 上官昆阳一边转着笔,一边支着头,侧着脸斜睨着武玄华,不时打个哈哈,撇着嘴腌臜对方道—— “这会子功夫这么会装模作样了?平日里在外取乐,你比谁都玩得疯,这变脸堪称翻书。” 武玄华直立腰板,依然认真听着老学究讲学,上官昆阳的话根本进不了他的耳朵中。 眼看自己被无视,上官昆阳心中不爽,从手边揉了一个纸团,故意向武玄华方向抛去。 被砸着的武玄华不能再装作听不见,无奈间他缓缓侧头,皱眉装起来无辜问之—— “表兄可有事情?” 上官昆阳撇嘴斜着武玄华,没好气道:“没事!就是见不得你这幅装正经的模样!就想捉弄捉弄你!” 武玄华心中烦透了上官昆阳这等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可是他脸上依然陪着笑脸,好声道—— “昆阳这怎么算是装模作样呢?表兄是不是误会了昆阳了呢?” 上官昆阳嗤之以鼻而视,眼神勾了勾身后那些更加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好气道—— “你看看这学堂上,有哪个像你这样正经百八的学习的?你若是真的是什么好学生,我也不说你什么,可是偏偏你平日里比谁都纨绔,在享乐场上你是怎么疯的?怎么跑到这里倒像是个乖猫一般?这郑学究有那么厉害?竟然镇得住你武玄华吗?” 武玄华呵呵一笑,他歪头无奈解释道—— “表兄这是说的哪里话呢?没错,这上书房中是没人听讲,可是……玄华的身份能跟这些皇亲国戚比吗?他们可都是上官金阳的直系血亲,唯有玄华是上官家的外亲,若不是龙王陛下法外开恩,玄华哪里有机会跟各位表兄弟齐聚一堂,听这郑教傅的顶级的学问呢?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玄华可是要好好珍惜着。”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又是一个白眼,他伸了一个懒腰,左右歪了歪头,活络活络筋骨,干咳了一声,不屑地瞟了一眼低头念书的郑学究,又是一阵冷嘲热讽而来—— “切就他那照本宣张的本事,算什么顶级学问?让我上官昆阳上去的念一遍未必讲的比他差,都是书本上的死知识,死气沉沉,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逃课吧!” 武玄华瞪直了眼,他怔然一会,继而又陪着笑脸道—— “表兄稍安勿躁,郑教傅的课程也不是完全照本宣张,他对这本《大学》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两位龙王都是出自于他的教导才会成为一代明君,咱们还是好好听课吧,学来的都是自己的本事。” 上官昆阳翻着眼,撅着嘴,这话听得烦躁,又拽不住武玄华,只能够坐在位置上嘟囔。 “切!有什么好听的!武道以武论英雄,听这文学有何意义?快要把本少主憋死了!” 6.灵兽斗场(武玄月身居教傅之位,气煞上官昆阳) 却没想这个时候郑学究抬眼一睨,突然朝着上官昆阳发话道—— “上官少主,就这么听不进去儒生的讲学吗?” 这一眼睨视,吓得上官昆阳心中一颤,抚着胸口尬笑—— “这……这……怎么会……教傅的课怎么会无聊呢……呵呵呵……呵呵……” 突然郑学究抬眼开口说话,这可是破天荒的时刻,要知道郑学究向来不是一个爱管理的学生的学者,他的初衷就是,我讲学愿意听,不愿听就算了,知识吸收在谁的身上谁受益,这天下王爷众多,能称王的唯有一人,你若懂这治国安邦之道,这天下的矛盾你能捋顺了,那边是你的本事。 而那些根本不知道知识重要性的纨绔王爷们,在自己的课堂上一日日耗着光阴,也不知道吃亏的是谁。 不过,郑学究也明白一件事情,这些王爷纨绔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他们都清楚,上官侯爵一手遮天,又有长生不老之身,只怕自己的后代做了古,他上官侯爵仍是春秋鼎盛,怎么和人家争? 既然挣不来,若是又表现出对王位恶野心,只会给自己和家族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唯有吃喝玩乐,寥寥此生才是存活之道。 虽说这些王爷看着高贵,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啊。 所以,老学究虽不喜欢这课堂的懒散氛围,但是深究其责,他也是同情在座的各位子弟。 不强求去学,我讲我的,你玩你的,这堂课结束了,日子也就过去了。 这本是郑学究与这些王公子弟的和平共处方式,多少年这样过去了,不管堂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已经双鬓斑白,连书本上的字体都开始模糊不清起来,而他仍然讲着自己的学问——雷打不动。 而今日,这老学究突然跟上官昆阳对上话了,这可不是吓住了上官昆阳了吗? 上官昆阳一时半晌没反应过来,这眼神跟郑学究对上了,妥妥被震住了。 郑学究放下了书本,摘下了眼睛,他双手扶着桌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我知道各位少主不喜欢听我的课,每一天来这里都是在应付,是啊!郑儒生才疏学浅,这知识还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水准,没怎么提升,我的思想已经跟不上各位少主了思想了,所以……龙王陛下特别向本儒生推荐了一位来自天门的女修,希望她的讲学能够得到各位少主的认可。” 说着,郑学究缓缓一手摊开,请出了藏在屏风后面的红衣女子。 武玄月缓步绕过屏风,待她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堂下一众青衣男子惊愕而视,登时议论纷纷。 “这个女子……是不是那个被误判囚禁在地牢的天门贵族呢?” “嘘!小声点,既是误判,便是咱们权族的过失,你就不能小心点自己的言辞吗?”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不过此女子还真是奇女子!明明昨天才从那腌臜地走出来,今天就摇身一变,穿得体面进了这尚书房。” “那是,天门的真实气度岂非一般人可及?人家那是气量大,怎么可能会计较那小事呢?” “小事?!把你没事往地牢中关几天,看你说是小事不!” …… 而眼下最吃惊之人莫不过就是他上官昆阳——当武玄月的身影出现在上官昆阳的眼中时,他惊得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 这眼神仿佛再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为什么是教傅推荐的人呢? 眼看场面一度失控,人声鼎沸时,郑学究拳抵唇边,干咳了几声—— “咳咳咳——各位少主静一静,让儒生给大家介绍一下你们的新教傅——天门真士纳兰玄月。日后,就由她为你们讲学颂道,老朽年事已高,早已经动了告老还乡的心,无奈陛下圣恩,挽留多次,老朽才一直坚守在尚书房中,现在好了,由天门真士接替老朽的教傅位置,为各位少主讲学,老朽也就可以容身而退,衣锦还乡了。”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第一个不愿意,他拍案而起,愤怒至极—— “开什么玩笑!就凭她?一个年纪尚轻的小女子,凭什么给咱们王爷少主讲学?!” 郑学究惊吓,不自觉地吓退了几步,眼看踉跄差点没摔着,武玄月及时上步,一把搀扶挡住了郑学究。 郑学究哪里见过这阵仗,平日里自己虽然不喜欢这一众纨绔子弟,看着他们各个不学无术的模样,他厌恶但是却还是坚持着讲学,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亮相安好。 这武玄月一出现,竟然引来场下一片哗然,更有甚之引发上官昆阳如此激进的反应,这完全在郑学究的意料之外。 郑学究怒着眉毛,缓缓回头看着武玄月道—— “这个……老朽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这样……还请真士不要见怪。” 武玄月脸上挂着自信笑容——在她来之前,这种情况早已经在她意料之中。 她不慌不忙地扶正了郑学究的身体,一手拉开眼前的凳子,扶着郑学究坐下来。 “郑教傅你先歇息,这里交给我来应付,若是月儿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怎么配得上龙王陛下的荣宠呢?” 郑学究惊慌而视,他太了解这些纨绔自己的脾性,眼下的小女子真的是他们的对手吗? 郑学究坐了下来,不时为武玄月捏了一把冷汗,却不敢多说话,只能静静地观察事态。 武玄月笑着走上前去,与那上官昆阳对视,这眼神中戏虐中不失威仪。 “看来昆阳少主对我纳兰玄月颇有误解,也不怪!毕竟月儿年纪轻,能力欠佳,被放在这个位置上确实有些尴尬,昆阳少主会质疑月儿的能力,月儿完全可以理解。” 上官昆阳气呼呼瞪着武玄月,最看不得对方小人得志笑起来的嘴脸。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暗自骂道——这妖女本事也忒大了,那地牢是什么的地方,进去就别想出来的地方,她不但出来了不说,还荣升教傅之职…… 自己的皇叔是不是眼瞎了呢?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一个黄毛丫头,除了天门真士的身份,凭什么抬举她那么高! 上官昆阳越想越气,越气越恼,登时他破口大骂—— “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不赶紧滚回你天门!说这些好听话,也不过是贪慕权利富贵了!你这种女人还真是让人恶心!” 7.灵兽斗场(为树威信,武玄月投其所好) 武玄月站在高堂之上,微微笑意视下,她双手端着礼数,挺立了有腰板,脸上的温驯,却表现出威仪的姿态。 “我看上官少主是糊涂了吧?请我来这里的人是龙王陛下,纵使上官少主有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情愿,只怕是撵不走月儿的!若是上官少主实在难以忍受月儿教傅的身份,不如亲自向龙王陛下请柬,罢了月儿的职位可好?”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怒瞪磨腮,他狠眼仇视武玄月,明明恨极了眼前的女子,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这丫头嘴巴里言语中慢条斯理,却是字字挑衅,弄得自己一点立场都没有。 而场下的余下少主王爷们看了各个不敢吭声,断有几分看好戏的趣味。 上官昆阳瞪着武玄月憋了好长时间的气,终于他一拳捶桌子,恶狠狠道—— “既是皇叔亲自任命,我上官昆阳自然没有权利将纳兰真士轰出这尚书房,但是——这个尚书房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玄华——走!她的课,咱们不听!” 上官昆阳气哼哼甩袖而去,这态势看直了郑教傅的眼,他举着颤颤巍巍的手正要阻拦时,却没想门口的侍卫朝着奔去的上官昆阳举戈相向,生生将上官昆阳拦在门口。 “你们这是要干嘛!是要造反吗?” 而,不管上官昆阳怎样吼令,门外的四个青龙兵各个面无表情,严守把关,寸步不让。 武玄月瞟之,会意一笑,缓缓道—— “我劝上官少主还是不要动逃课的心思了,龙王明鉴,早就知道昆阳少主会来这么一出,早早就下令尚书房的卫兵,在我纳兰玄月没有开口时,这里连一只苍蝇都别想放出去,否者他们的心上人头就不保——昆阳少主,月儿劝少主一句,别做无意义的抵抗,从前你能够耐得住性子听郑教傅的课,为何到了月儿这里就这般抵触呢?到底是因为你对学识的不尊重呢?还是说你对月儿有什么成见?” 上官昆阳霍然转身,两眼瞪红,想必被人限制和威胁的感受实在让人不爽,尤其是对上官昆阳这种从小被娇惯的贵公子,凡是都要事事顺心,稍稍有点不顺心,他的内心就受不了,这抗挫的能力近乎为零。 “你自己什么都清楚!凭什么将我一众皇亲国戚禁锢在这课堂上?你才多大,有多少学识可以在这学堂之上卖弄?说句不好听的,这里哪一个少主王爷不比有阅历有见识,你个黄毛丫头,连毛都没长齐,竟敢站在这学堂之上与我们这些兄长们谈学论道吗!!” 此话一出,权族的一众皇戚少主们哄笑一片,这笑声中带有对武玄月的讥讽和嘲笑。 武玄月根本不在意这些嘲笑声,因为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甚至比这更加恶劣的结果,她都已经预料在内。 对于堂下的哄笑,武玄月不惊不急,微微一笑,回应之—— “术业有专攻,或许在这学堂之上,各位皇表兄在人生阅历,从政兵法之道上都是月儿的长辈,可是在修武之道上,试问各位皇表兄们,你们哪一个敢出来跟月儿论一论道?” 此话一出,刚才的哄笑声登时哑然,一双双惊奇的眼神都集中在武玄月的身上。 武玄月缓缓抬脚,从堂下走了下来,穿梭在各位青龙贵族的桌案之间,口中微笑言语,全是为自己争取威严。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月儿不才,却被龙王陛下封以教傅之名,实难担当,这教傅之名对月儿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名号罢了,月儿清楚来这里,不仅仅是向要各位皇兄传道修武之学,更是有机会跟各位皇叔们一同探讨皇权政法之道,师与徒的关系,不是以教傅之名来定义的,而是以谁擅长什么,愿意传授什么而定。月儿擅长的修武之道,这按奈不住的倾诉欲,只希望能够跟各位皇表兄分享一下自己多年修炼的心得,也希望通过这次短暂的教学后,月儿能够在各位皇兄这里,学到更多的知识——” 说到这里,月儿走到了一个最后一排的八王爷的长子的身边,停了下来,她瞄了一眼其书桌上的春宫书,明知道这其内的内容污秽不堪,淫乱入不得眼,武玄月还是拿起了这本书,故意翻看了几眼。 此时的八王爷长子捂着嘴偷笑,等着看武玄月的反应。 他坏心眼使然,本以为会看到武玄月炸毛的反应,正好逮着时机好好捉弄武玄月一番,而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武玄月翻看了几眼,非但没有生气,而是缓缓将这书合了起来,一副淡定道—— “长曷爵爷——看来你的品位也不过如此,这般庸俗之徒的春更沐浴图有什么看头呢?不过是一群狐族的女子搔首弄姿的庸俗把戏,泛泛而已。” 听到这里,长曷爵爷惊目,他低头扫了一眼的书,而后抬头愕然看着武玄月的下巴,开始端详武玄月的美貌。 果然,这天门的女子就是出众,与那画中庸脂俗粉以对比,一个出尘惊艳,一个庸俗肤浅。 长曷爵爷嘴巴被武玄月这美色一时迷住了,嘴巴支支吾吾道—— “那个……那个……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难不成你还见过比这更惊艳的春宫图吗?” 武玄月不以为意一笑,单单道:“还用看吗?月儿可是天门的女子,那天门的女子鲜艳的活体春宫图在月儿面前不知道出现了多少会了,那女子的活色春香,绝艳酮体可比这档次高了多!” 此话一出,长曷将军脑海中开始不尽的想象—— 要知道一个武玄月就这般惊艳,天门女子各个脱尘美丽,乌压压一片的美艳出浴图,那可是人间极品啊! 想着想着,这长曷爵爷口水哗哗啦啦流了下来,惹来旁人指指点点,发笑一片。 看到这里,武玄月随手递了一张丝帕过去,示意长曷爵爷擦擦嘴。 长曷爵爷恍然醒悟了,脸上通红,赶忙借过手帕擦了擦口水。 而这时,武玄月底下腰身,附在其耳边小声道—— “月儿的记性特别好,还画得一手好丹青,若是长曷爵爷有需要的话,月儿倒是可以亲自绘图一张赠与长曷爵爷,只是……” 听到这里,长曷爵爷登时两眼放金光,这个时候他精虫冲脑,为了得到这张鲜艳的春宫图,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8.灵兽斗场(武玄月成功引来福晟爵爷的注意) 武玄月深知一个道理,若想快速获得他人的好感,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其所好。 在座的爵爷少主,各个家中富贵,皇权身价,自然是不愁钱财,但是,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欲求不满时,稍稍投以诱饵,便可得到他人的好感。 在这尚书房中,武玄月清楚自己的立场,竖立威严的同时,也要获得他人好感,让人称心如意地听自己的讲学,后期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果然,第一条大鱼已经要咬饵上钩了—— 长曷爵爷一副毫不掩饰的好色之相,只听武玄月给出了条件,他心中欲火蠢蠢欲动,登时脑子发热,什么都听武玄月的。 “你说你说!只要本爵爷能达成的,都不是事情!” 武玄月嘴角露出邪坏的笑容,她立直了身子,戛然而止自己的诉求,而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温声道—— “月儿来此不会常驻,这教傅之名也不过是暂时的,月儿是天门的真士,迟早是要会天门复命。所以,月儿要求不高,只希望在权族驻留的这些时日,月儿与各位少主爵爷相安无事,互不侵犯,若是能够相互补个台撑个门面,那就更好不过了!” 武玄月这话是说给长曷将军听的,也是说给这在座的每一个爵爷少主听的,意图非常明显。 听到这里,长曷爵爷登时一愣,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本低俗的刊物,思索了片刻,突然他站起身来,当众撕书,以此表明立场。 “看什么春宫图!这好好的课堂,不好好学习岂不是辜负了大好的时光?难得天门真士来此我权门受教,这是多大的荣幸,这样好的机会怎么可以浪费?咱们身为权族的爵爷,礼应尊师重道,真士年纪虽轻,但是在修武学术之上远远在你我之上,这样好的机会咱们兄弟们一定要珍惜,更是不能够辜负龙王陛下的苦心!从今天起,我长曷立誓,只要是真士的课,长曷一定竖耳恭听,绝不会偷懒打滑!” 眼看这那春宫图被长曷死成了碎片,旁人嗤笑,上官昆阳惊傻,坐在高台上的郑教傅惊得瞠目结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多年管教不了的学生,在武玄月的三两言语下竟然老老实实就范!这简直是逆天了! 武玄月回头时,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然而这还不是自己理想的结果。 她继续抬脚前行,走到了六王爷家的二皇子身边停了下来,她盯着那桌子上的蛐蛐罐不放。 六王爷家的二皇子名号是福晟,他似乎在武玄月的眼神中嗅出了一丝的不祥,他赶忙双手护主了自己的蛐蛐罐,仰头怒眉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本爵爷可提醒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本爵爷念你是一介女流不与你计较,你若是敢动我蛐蛐的主意,本爵爷跟你拼命信不信?!” 武玄月呵呵一笑,回应之,“这蛐蛐可是福晟爵爷的心肝宝贝?” 福晟爵爷倔强地点了点头,“废话!不是心肝宝贝能这样护着吗?我不知道你刚才给长曷爵爷下了什么蛊,他撕他的书,我是绝对不会听你的蛊惑之言,弃了我这蛐蛐!” 武玄月望之,会意一笑,她温声道:“既是福晟爵爷的宝贝,那就收好了,月儿断然不会做了强人所难的举动,只是……月儿觉得,大男人在课堂上斗蛐蛐有什么乐趣呢?咱们爵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想要消遣,课下去那灵兽斗场押注选兽,看那真枪实战的打斗,不比这斗蛐蛐刺激?” 此话一出,旁人哗然,那福晟爵爷嘴巴也是惊得老大—— “你……你竟然会知道灵兽斗场?!” 武玄月又压低了身子,神神秘秘道:“当然!月儿私下里还托人在那里下的暗注,我赌的是前阵子落败的重阳府上三子的獬豸,老实说不是很多贵族并不看好这獬豸,我本就想着试试运气,稍稍下了点注,竟没想倒是烧了个冷灶,上周刚公布的结果,冒失这獬豸非常争气,几场斗兽后,他竟然成了一匹黑马,侥幸取得上个季度的冠军灵兽,为此我还赚了一笔!”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登时来了兴趣,这灵兽斗场是他的常驻地,他自己还圈养了几个种子选手,好吃好喝供养,志在博彩取胜,为自己暗自捞上一把。 武玄月明知道这小子的兴趣,这才故意凑上前去,找个机会拉近距离。 “你……你果真如此吗?天族不是明令禁止女修参加赌博,你竟敢……” 武玄月邪魅一笑,当即打断道—— “在我月儿还没有拜入天门时,就对这赌局博弈之事非常感兴趣,私下里也投了不少的注,并且暗设私阁,养了自己家的斗兽士和灵兽。只是……后来月儿拜入天门的门下,无奈与要遵守天门的规矩,就只能将那灵兽连带斗兽士一同变卖了,当真是可惜了了。” 听到这里,拂尘爵爷脸上露出一丝唏嘘,大概是因为英雄惜英雄的缘故,他对武玄月的态度也有所改观,说话口气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若是这样,确实可惜了,好奇得问真士一句,你之前圈养的灵兽是……” 武玄月左右看了一眼,压低音量道:“鹿蜀、肥遗、虎蛟、狸力等……” 福晟爵爷听到这里,竟然兴奋地跳了起来,他激动道—— “什么?!你说的那可是曾经的徽音阁?!三个月前听说有人要出售徽音阁其中灵兽,原因是因为身后的大当家另寻出路,再也不再涉身与灵兽博彩的生意了……难不成说的就是真士你?!” 武玄月呵呵一笑,她没有直接回应对方,这一笑意味深长,倒是默认的味道。 拂尘爵爷细思极恐,这方赶忙毕恭毕敬地向武玄月作揖,一副十分崇拜的模样。 “本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这里有高人在此,那徽音阁可是灵兽斗场有了名的训练场,自打它哪里培养出来的灵兽,简直可以逆天,各个骁勇善战,在战场上近乎完胜。” 武玄月微微一笑,张口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月儿只不过是兴趣而已,武道从此再无徽音阁,月儿也早就金盆洗了手——” 福晟爵爷当即不乐意,追问其后:“这怎么可以呢?真士训练灵兽有方,连那不起眼的小型灵兽在你的训练上,在战场上恨不能换了另外一副模样,战斗力爆表!多少斗兽士想要挤进徽音阁,都是无功而返,这么好的手艺,真士怎么舍得舍去呢?” 武玄月含笑摆手,推辞道:“过去就是过去了,福晟爵爷就不要再追问此事了……” 眼看两个人攀谈甚欢,远处的武玄华侧着身子,正悄悄观察武玄月的一举一动…… 9.灵兽斗场(武玄月拿出法宝,成功收复福晟爵爷) 徽音阁…… 武玄华脑海中还是了算计模式—— 说来这徽音阁在权门可是有些名堂的,也确实是调教灵兽的知名门府。 只是三个月前,徽音阁突然对外宣告解散,并且大肆出手灵兽,这个消息当时在灵兽斗场传开了,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好好的营生,正是风生水起时,说关门就关门了呢? 经人打听,内幕多多少少浮出了水面—— 说是这徽音阁的大当家找到了更好的出路从良了去,日后就要光明大道,再也不沾染这世俗的东西。 武玄华当时也没有多想,可是在听到武玄月与福晟爵爷的对话后,他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父尊在位期间,为了稳固自己的政权,在武道四国安插了不少的私阁,表面正当应声,实则是父尊的眼线,哪一个私下里的组织称之为“暗门”。 父尊曾经也是从权族走出来的爵爷,自然对权族的事情了若指掌,那不成这“徽音阁”就是暗门其中的一家的暗哨? 武玄华想到这里,他的额头微微皱起一丝褶皱,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 这徽音阁突然在权族升起,宛若旱地拔葱一般,让人猝不及防的一股势力突然崛起。 当初上官侯爵也不是没有查过这徽音阁的底细,倒是清清白白,让人找不到把柄,也就随他去了,毕竟因为徽音阁的出现,拉动了权族的博彩经济,徽音阁每年上缴权族的赋税是其他灵兽斗场培训机构好多倍,谁会跟金钱过不去呢? 徽音阁的名气大作,但凡经过这个机构调教灵兽,战斗力爆表,在斗兽场上表现出不俗的结果,后期徽音阁花钱疏通,当上了灵兽斗场背后第二大的庄家,这地位在斗兽场中仅次于权族的大庄家。 而就在这个时候,徽音阁突然宣告了关闭大门,变卖驯养的灵兽,脱离了灵兽斗场的组织…… 现在想来,这都是已经筹划好的局,而其目的大概就是为了今日接近福晟爵爷。 武师尊是天底下最会调教灵兽的智者,徽音阁之所以在短短时日发展迅猛,八成是因为武师尊在其身后指点一二。 这样看来徽音阁应该就是暗门的暗哨之一。 武玄华分析一二,已经推断出了这徽音阁的出处,而看着自己的二妹妹在人前演戏,心中跟明镜似的,明知道对方在打什么算盘,却静静观察事态,不吭一声。 这个时候的福晟爵爷对武玄月的敬佩一下子提高几个档位,此时的他也不管什么蝈蝈蛐蛐,就想围着武玄月讨教一二关于灵兽的驯养和操练的问题。 “真士若是那徽音阁的最大主人,福晟好奇一问,那训练灵兽可有什么妙招?我家圈养的灵兽只知道吃粮睡觉,当真是倦怠的很,一点斗志都没有,看着他们一个个懒懒散散的模样,我不止一次训斥他们的灵兽士,其结果还是如此,恨得本爵爷牙痒痒,却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武玄月听到这里,会意一笑,答之:“灵兽乃是灵物,若是落入凡尘中,多少会减弱他们的灵性,若是按照饲养家禽的办法去饲养他们,只会让他们越来越堕落越来越懒散,这是饲料和孕养环境造成的结果,你就是打死那灵兽士也改变不了现状。”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急得抓耳挠腮,急切问道:“那该怎么办呢?这几场斗兽,本爵爷的家那几头灵兽不争气,已经连输了好几场,在输下去,只怕本爵爷就要血本无归了。” 武玄月深意瞟了福晟爵爷一眼,不动声色从袖管中摸出了一个白色玉瓶,递了过去。 “把这个掺在灵兽的吃食中,急着每次量不要太多,三滴足以,一日三餐皆是如此,月儿保证下个月的斗兽赛上,福晟家的灵兽定是要虎虎生风,独占鳌头!”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将信将疑地看着这白色玉瓶,心生怀疑,不敢随意手下这不知名的药物。 武玄月在福晟爵爷看出了对方的疑虑,她微微一勾嘴,又从那福晟爵爷手中拿过了那白色玉瓶,摆开塞子,有意往那蛐蛐罐里滴了一滴,这一滴刚刚好落在左边一侧的蛐蛐上。 福晟爵爷登时凑了过来,惊奇地看着这蛐蛐罐中有什么变化,竟没想这被淋上仙露的蛐蛐触角突然颤了一颤,而后整个虫的状态发生了变化,他变得体格大了一圈,这还不算从力量和速度上也有了卓越的变化。 那庞大体格蛐蛐,在罐子中“噌”得一声,蹿到了对手面前,一口咬断了对方脖子,猛地一跳,登时跳起了一丈多高,转眼间跳到了房梁上,不见了踪迹。 整个过程,在场的所有人爵爷都看傻了眼,尤其是那福晟爵爷,他两眼看直,而后他晃了晃头,这才反应过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神药呢?” “这是我徽音阁研发的秘药,密不外传,灵兽服下这迷药,灵气大增,可激发体内的三成的潜力,自然在斗兽场上虎虎生风,博得头筹。” 说着,武玄月勾嘴一笑,塞上了盖子,欲要将其再次塞回自己袖管中。 这时,那福晟爵爷登时急了眼,一把抢过了武玄月手中白玉瓶,赶忙塞进了自己的袖管中。 “既然是真士要送出去的礼物,又怎么可以收回去呢?这可是宝贝,本爵爷一定要好好利用。” 武玄月脸上露出邪魅笑意,她瞟了一眼福晟爵爷,登时又附上身去,压低音量在其耳边低语—— “这个神露不过是能开发灵兽三成的灵力,方可见神效,而徽音阁有的是本事开发这灵兽十成的本事,不知道福晟爵爷可有兴趣呢?”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两眼惊羡,他霍然回首,兴奋睁眼道—— “你说的可是实话?你果真有这本事?” 武玄月呵呵一笑,自信道:“月儿何时骗过人?若是没这本事,又怎么可能在福晟爵爷面前夸下海口” 福晟爵爷胸中心脏噗通噗通乱跳,他兴奋激动万状—— “说吧!你要多少钱!只要真士有本事能够让我的灵兽成为这斗兽场上的常胜将军,本爵爷出多少钱都愿意。” 武玄月微微一笑,她看着福晟爵爷的双眼,幽幽道:“不用钱——只是希望福晟爵爷在月儿执教期间,多方照顾,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帮了月儿,让月儿能够轻松会天门复命,那月儿自然也会心甘情愿帮福晟爵爷一把,如何?” 10.灵兽斗场(武玄月以美食诱惑,再次俘获贝子)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一下子明白了武玄月的要求,不过是让自己在这尚书房听话一点,便会满足自己的心愿,这笔买卖自己稳赚不赔,自己是找不到任何拒绝对方的理由。 福晟爵爷呵呵一笑,这才乖乖做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令声一唤门口的随从,随从麻利地跑了进来,福晟爵爷随手将那蛐蛐罐递了过去。 随从一脸懵,这般反常的行为着实让人无法理解。 眼看随从愣着半晌,不敢接自己手中的蛐蛐罐,福晟爵爷一声怒骂—— “傻着脸干嘛呢?让你把这东西撤了去,日候着玩物丧志的东西就不要拿在这尚书房!你可明白!” 听到这里,随从瞪直了眼,更加傻了—— 今日是怎么了?自己的主子是转性了吗?这么多年的纨绔,就一节课改了毛病吗? 眼看随从不懂事,福晟爵爷当即怒了,站起身来,一手拍在了随从的头上—— “傻了吧唧!尽是丢人现眼!拿走,带着你笨头笨脑在门口侯着!” 随从被这福晟爵爷一巴掌拍醒,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接过蛐蛐罐,连连告罪后,转身向门口跑去。 只看站在门口的上官昆阳彻底傻了眼,这丫头倒真是祸害,就在自己对于眼皮子作妖,三五两下便解决了这课堂上最难搞的主,这……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武玄月继续前行,这次她走到了十六王爷的嫡子旭尧贝子身边,只见这小子吃得肥头肥耳,脑满肥肠的憨态模样,武玄月登时料定这家伙的欲望实在口食上。 她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旭尧贝子的肩膀,旭尧贝子扭头时,那嘴角还沾着油光,一看就是刚偷吃没多久的事情。 这能吃的人,心宽体胖,倒也是个心大之人,在哪里都不喜欢爱管闲事,自管自吃得开心,心无旁骛投身于美事的海洋中,什么局势他根本不操心。 只见这一双如同绿豆大小的眼睛全是茫然地看着武玄月,武玄月登时乐了—— “旭尧贝子这是上课偷吃什么呢?” 旭尧贝子赶忙伸手摸去脸上的油脂,死不认账道—— “什么?偷吃!这种事情本贝子怎么会干呢?你哪只眼看出来了我偷吃了呢?” 武玄月不爱拆穿对方的谎言,这方边拍了拍手,两个红女子分别端着两个菜色锦盒走了进来。 看到这红衣女子,长曷爵爷这色眼紧盯,两眼绿光闪烁,恨不能眼睛都站在这两个女修神上。 武玄月瞟眼看去,心中冷哼骂道无耻之徒,脸上却挂着笑意。 两个女子端着锦盒走至旭尧贝子身边,尊礼放在了旭尧贝子的桌子上。 一股单单幽香从盒子的缝隙钻了出来,对于一个专业的吃客来说,这盒子中的幽香太过诱人了。 他便什么都不顾,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盒子—— 两盒子色彩艳丽,食材新鲜,摆盘精致的寿司出现在了旭尧贝子的眼前。 看着这眼前的美事,旭尧贝子早已经按奈不住性子,伸手便是将那寿司取之放进了口中,满是幸福的咀嚼,那美味佳肴在口中回转,口齿留香—— 这鲜有的清鲜口味的寿司,方便手拿,一口一个味道,更是与旭尧贝子平日吃得大鱼大肉大有不同,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旭尧贝子细细品尝美食,脑海中的自己宛若在那海浪之上,尽情的享受这海风中的心情。 “这是扇贝味道的寿司,这是海草为的寿司,还有……这三味鱼也不要太新鲜了吧!” 武玄月脸上又露出了满意且邪魅的微笑—— “不过……这寿司的味道与我平日吃得不太一样,难道是做法上不同吗?” 品尝过一盒寿司后,这旭尧贝子这才品出来了异样来,便将那魔爪伸向第二盒的寿司中,他将其一枚寿司放进了嘴巴里,闭眼细品,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也说出来一个究竟。 武玄月见状,这才不慌不忙的解开了谜底—— “是味觉上的差异,今日旭尧贝子品尝的寿司乃是我天门特质的寿司,即使天门的特质的食材,旭尧贝子就该明白其中的玄妙了吧。”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脑海中一道闪电闪过,登时开悟—— 他猛地睁开眼,伸手取之盒中的寿司,这一次他没有塞进自己口中,而是逐一将其掰开,确定食材的真实性。 三五个寿司被掰开后,旭尧世子登时荒诞大笑了起来—— “素的!全是素的!!这其中的仿海鲜从视觉上还有味觉上太逼真了吧!这是怎么做到的,老实说这种寿司的味道清淡中夹杂着层次感,与那新鲜的海鲜不同,它的味道更多样化一些。” 武玄月微微一笑,当即捧赞道—— “果然旭尧贝子是美事行家,这近乎跟那海鲜无区别的素海鲜也让旭尧世子品出来了差异,旭尧世子的品尝美事的能力绝非凡人能及。” 旭尧贝子此时对武玄月的捧赞之词一点都不感兴趣,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桌上的吃食。 “这……这……这也太神奇了吧!我只听说天门有一个擅长素食的行家,名为南宫妙蕊,也只是听闻而已,却未曾有过口服尝过这绝妙的素食,说着是素食也是一种文化,今日一尝,可真是颠覆了本王对素食的概念!” 武玄月应和笑道:“只怕是要让旭尧贝子失望了,今日这素食寿司其实并非是出自于南宫女官的手笔,而是她的徒弟在旭尧贝子面前献丑了——不过能够得到旭尧贝子这般赞誉,也是她这丫头的福气了!” 说着,武玄月向身边其中一个女官递了一个一眼神,站在前头的女官赶忙合谷行礼,谢恩道—— “林溪谢过旭尧贝子的夸赞——” 一听说自己口中之食的素斋是出自于南宫妙蕊徒弟之手,旭尧贝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显出几分不悦来。 “这个不过是她的徒弟之手么?那……岂不是南宫妙蕊的厨艺更高一筹?” 武玄月微笑点了点头,林溪也跟着附和的两句道—— “小女不才,跟在师父身边五年之久,也不过是学到师父的一些皮毛罢了,又怎么可能跟师父的厨艺相提并论呢?”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脸上怅然一叹,一副得不到满足的失落使然…… 11.灵兽斗场(武玄月终于成功收复上官昆阳) 旭尧贝子一脸的不悦,这种尝到了甜头,绝没有尽兴的感觉,仿佛就像是给了狗一块儿肥美的肉,只让你舔一舔肉皮,还未来得及品尝这肉的汁水和筋里就把肉给你拿走了。 对于一个食客,浅尝辄止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一想到,这徒弟的手艺已经这般精妙,那南宫妙蕊的厨艺岂不是入神入化,化腐朽为神奇吗? 旭尧贝子的胃口彻底被武玄月给吊了起来,他虽然爱吃,却是一个聪明的主,知道对方的意图。 “我若是在真士授课期间,老老实实听学,积极配合真士的执教工作,那不是……是不是……” 武玄月浅笑应答之:“没有问题,只要旭尧贝子在月儿留在权族期间好生照拂,月儿定是要记得旭尧贝子的恩德,待我回到天门时,一定促成南宫妙蕊亲自为旭尧贝子桌上一顿盛宴的需求,如何?”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当即缴械脱线,将自己袖管中藏得糕点尽数上缴了出来。 这一出出,一件件的手段,在武玄华眼中闪烁,武玄华深知自己的二妹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而现在看来这丫头的人情世故的道行全然在自己预期值之上—— 武玄华三面三刀之徒,偏偏遇到了武玄月这样八面玲珑的女子,这将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武玄华冷眼旁观,武玄月各种手段的动作,可谓拉拢人心是直击要害,快准狠稳! 而武玄华现在并没有把武玄月化为敌军恶范畴,他现在更好奇的是上官昆阳的反应。 果然,武玄华将目光落在被堵在门口上官昆阳身上,只见对方又气又急,对于武玄月来势汹汹的攻势,他干瞪眼,却无力还击,看着自己家的皇亲国戚一个个被对方说服拉拢了去,他几次企图想要阻断武玄月的话语,却根本连插话的时间都没有,就人家几人跟冷落了。 上官昆阳急红了眼,连同那吃货旭尧贝子都拉拢了去,这死丫头果真是心机重,手段深!知道什么叫做投其所好,偏偏那拿出手自己怎么都办不到的筹码,逐一摆在几个王爷面前,这不是赤裸裸的示威吗? 上官昆阳这会子功夫走不出去,也不能阻碍武玄月公然拉人,他记得干瞪眼急跳脚还能怎样? 终于,再摆平了旭尧贝子之后,武玄月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场面,身下皆爵爷贝子都是刚才那三个主力军的同伴——这尚书房众人,大致是因为兴趣所致,三五成群拉成了帮派,最核心的人物都被武玄月的摆平了,剩下的余党残兵也就没有什么讨好的价值。 武玄月从各位爵爷的席位中走了出来,径直向气呼呼的上官昆阳方向走去。 眼看妖女临近,上官昆阳登时竖起了警惕,满身都是抵触,抱着背,转着身,不愿搭理武玄月。 武玄月倒是不以为意,自己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冷脸没有见识过呢?还会怕这上官昆阳的臭脸? 武玄月顶着小脸,走至上官昆阳身边,快到他身边时,上官昆阳严声喝令道—— “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离本少主远一点!” 武玄月呵呵一笑,也就停下了脚步,站在距离上官昆阳一米的距离,合谷礼之—— “月儿还请昆阳少主归位,月儿讲学即将开始,希望昆阳配合月儿的执教工作。” 上官昆阳这是跟武玄月拧上了,抱背依旧,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 “我凭什么配合你的工作?你讨好他们,是投其所好,而我呢?你既没有好处可以收买我,也对我不加恭敬,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武玄月缓缓抬头,眼神忽闪一丝得意—— “少主又怎么知道月儿没有带来诚意邀请少主归位呢?” 上官昆阳冷叱,继续蛮横道:“切少那些庸俗之物诱惑本少主,我可不是那么蒙骗的!” 武玄月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道:“中午时,月儿下课后已经约好了西疆镇主曹镇主来我宫中一聚,前些时日曹镇主一直挂念月儿处境,多次派人书信请柬龙王陛下为月儿求情,还在其书信中拿出了关键证物,证明月儿是清白的,月儿为了表达谢意,特此邀请曹镇主中午来我宫中一聚——不知道中午时间,昆阳少主是否有空,月儿诚邀昆阳少主一同赴宴可好?”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双眼惊闪,他一听到曹云飞的名字就来了兴致,当即回头,故装生气,却还是有意试探—— “你这是胡说话吗?这权族圣地,岂是他曹镇主想来就来的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不急不慢解释道:“昨日月儿从牢狱中出来,特别向龙王要了一个特权,这些年来义门和权门只顾着各自发展,感情生疏了不少,怎么说他曹镇主也是龙王陛下的旁系血亲,多年生疏的感情是时候该巩固维系了一下,龙王陛下也同意了,并且赠与月儿一枚青龙珏,让月儿转交给曹镇主,说是日后曹镇主愿意什么时候来东苍都可以,这里便是他的第二个家,这外甥回舅舅家,哪里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呢?少主你说是吧?”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惊喜叫道,这兴奋时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箭步冲到了武玄月面前,追问道—— “你说的可是实情?不是骗我的吗?” 武玄月浅笑道:“这种事情月儿怎么可能会骗少主呢?这不,为了证实月儿话的真实性,月儿此番前来正是带着青龙珏而来,为的就是大小昆阳少主心中的顾虑。” 说着,武玄月从自己袖管中摸出了青龙珏,递到了上官昆阳的眼前。 上官昆阳急切心情,一把夺过武玄月手中的青龙珏,细细看过,生怕自己看走了眼,手中之物有诈——是赝品。 这时,上官昆阳一边细细打量手中之物,嘴巴还在不停嘟囔道—— “这怎么可能呢?皇叔怎么可能会把它赠给云飞呢?皇叔这是怎么想开的呢?” 武玄月在一旁听得可笑,小声附和道—— “这事还不是拜少主所赐,若不是少主极力撮合,只怕龙王陛下不会想到这一步,赏了他曹云飞这青龙珏?”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凝眉回头,疑惑道:“我?这事有关我什么事情呢?” 武玄月笑着解释道:“当初是不是少主帮西疆办了两国互通商务贸易的官牒?” 上官昆阳拧着眉头,点了点头。 武玄月继续道:“当初是不是在少主的选妃大典上,少主多次为曹镇主正身证明,他是你们权族的后代?少主仗义,在自己选妃大典上多方抬举曹镇主生母的身份,这才提醒了龙王陛下曾经单薄的兄妹之情,大概是出于良心弥补的缘由,龙王陛下这才赐了曹镇主这一块青龙珏,并允准今日午间月儿邀请曹镇主来朱雀宫中用膳的请求。”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恍然大悟间,却不知道为何,心头忽然冒起来一阵阵的醋意。 上官昆阳脸色一沉,嘟着嘴埋怨道:“切我跟皇叔说了好多次,想要邀请曹镇主来我东苍做客,他都不同意,为何你一说他就愿意了呢?” 这时,坐在前排的武玄华回头倚着桌面看好戏,听着上官昆阳的可笑而又幼稚的言谈,他无奈嗤笑,暗自笑道—— 这不是废话吗?谁让你蠢,凡是只会直来直往行事,有什么想法不会谋划,就直不楞登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龙王陛下厌弃你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由着你的性子任你胡闹呢? 武玄华与上官昆阳交好多年,自然对方什么心思,他摸得透透的,那个官场白痴,能在权族活到现在这么久,说白就是靠山硬,若不是他父亲和叔伯照应,就凭他上昆阳的脑子,不知道在官场死了多少回了。 武玄华依然不动声色,静静观察局势,眼神时时刻刻盯着武玄月的一举一动不放。 武玄月还是一副从容不变的笑容,缓缓解释道—— “少主这是误会了什么吧。大概是远香近臭的缘故,这亲人间都是这般,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嫌弃,越是疏远的关系,却是顾念着客气和体面,才会步步谦让,月儿想着龙王陛下心里是一直想着昆阳少主的,只是大概你们关系太近了,龙王陛下阻拦昆阳少主是爱戴而非疏远,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会严苛的道理,皆是如此。就是因为如此,才会让月儿有了空隙可钻。”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斜着眼睨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你这张嘴倒是伶俐,什么话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倒是有几分道理,也不讨人嫌,也不怪我家皇叔认可你,还有……那曹云飞喜欢你……” 上官昆阳这话虽然酸里酸气,却不失正直。 武玄月倒是喜欢上官昆阳的个性,在权门这是非曲直没有界限的地方,他上官昆阳还能够这般正直地活着,倒是洒脱自然,不附庸俗世故。 武玄月呵呵一笑,张口道:“月儿可以当少主是在夸月儿吗?” 上官昆阳撇了撇嘴,不耐烦得嗯了一声。 武玄月上瞟了一眼,满眼的鬼机灵,她微微一笑道—— “所以说,这既然是昆阳少主促成权义两国的友谊,而月儿自然不敢居功,月儿这才要邀请昆阳少主一同赴午膳,这青龙珏若是通过昆阳少主之手,亲自交给曹镇主手里岂不是更好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眼中闪烁一丝欢悦,而后又黯然了几分。 只见他双手抱着青龙玉珏在胸口,脸上露出了几分落寞之色。 “我想……他更喜欢交给他此物之人的……是你吧……” 武玄月愣了一下,而后轻蔑一笑,挑衅道:“竟没想昆阳少主还是如同从前一般,没有一点长进,凡是只是虚张声势,到了关键时刻就当了缩头乌龟,平白将那大好的机会让给了别人,而后自己躲在暗处痛哭流涕,用眼泪感动了自己,却感动不了任何人!”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瞪眼怒目,勃然大怒—— “放屁!本少主什么时候躲在暗处痛哭流涕了呢?” 而此时,武玄月脑海中回荡的则是,那一年他还是个十岁孩童时,在乾青宫前,抱着诏书痛哭流涕的模样…… 武玄月冷冷一笑,继续道:“凡是想要就去争取,所谓从成全都是给那些无能之辈的掩饰之词,因为没有能力追求幸福,却又不想被人冠以懦夫之名,这才要给自己找一个退路,说是成全也是一种幸福!喂,少主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能够做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抱着其他佳人,不为所动吗?” 说到这里,这简直是说到了上官昆阳的痛处,上官昆阳脑补曹云飞抱着武玄月亲亲密密的模样,自己恨不能拿着砍刀劈了这一对狗男女。 眼看上官昆阳眼神凶狠了几分,武玄月惯会做戏,她欲擒故纵欲要夺去青龙珏,故意激怒上官昆阳。 “既然少主有意让贤,那月儿就不客气了,不如就把这青龙珏还给月儿,由月儿亲自交给曹镇主去!” 谁想,武玄月这手还没有碰到这青龙珏,上官昆阳登时猛地一抓手,双手死死护着那青龙珏,恶狠狠地骂道—— “想得美!凭什么我功劳让你这丫头去讨好呢?我上官昆阳还没有傻到这一步。” 武玄月听到这里,她脸上露出邪坏一笑,登时转过身去,一边上前一边念道—— “曹镇主没准已经在我朱雀宫中恭候多时,无奈这课堂进度缓慢,月儿到现在还没有讲学一个字,时间就飞逝而去了,龙王陛下给月儿下了死命令,每日一课,势必要讲到各位爵爷贝子的心里去,若是月儿的进度完成不了,这尚书房的灯火就会一直点下去,怎样?各位爵爷贝子现在可否让月儿讲授这第一节课了呢?” 一听到曹云飞没准已经到了朱雀宫中,却以为自己闹情绪,一直阻碍武玄月讲学,上官昆阳这才知道着急,虽是一万个不情愿,却还是迈开了步伐,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讲你的课吧!少数废话,直接进正题就是!” 武玄月回眸一眼,眼角露出微微笑意,而她的眼神落在武玄华脸上时,对方是一副赞许笑意而视,算是对武玄月收复纨绔子弟手段的认可。 12.灵兽斗场(曹云飞闹情绪,自卑心理作祟) 杏林台是朱雀宫中的最高的建筑物,它建造在花园中,四周环着假山湖水,绿林鲜花,仙气十足。 尤其是这样一院子的银杏树,到了即将开花的时节,满树的银杏花含苞待放,春季的季节天气刚开始转暖,银杏树苏醒刚开始发芽,枝条上长出小叶片,好像一把把翠绿的小扇子,颜色偏向嫩黄色。叶柄很长,叶片自然向下垂,看起来充满了新生的气息和无限的活力。 当初建这杏林台上官王上就是依照天门的梨颂苑为原型所建造,这里的建造物八成与天门的梨颂苑相似,只是把李嵩苑中的梨树换成了银杏树,所以这里更名为——杏林苑。 曹云飞收到暗门来报,听说武玄月邀请自己在杏林苑一聚,登时兴奋激动了起来,这早早就梳洗打扮了一番,一招跨虎成风,迫不及待的来到了杏林台。 却没想这个时候单灵遥早在这里恭候多时,在杏林台门口合谷礼之,弓腰温声道—— “灵遥恭候曹镇主多时,曹镇主这边请——” 说着,单灵遥摊开了一只手,为曹云飞指路。 曹云飞故装高冷,端着架子冷声道:“单姑娘免礼,不知道今日你家小姐唤本镇主来此为何目的,还有——单姑娘不是说,让本镇主在西疆等候一段时日,本镇主这才回西疆一周不到,你家姑娘就迫不及待唤本镇主来……难不成是思念本镇主了么?” 单灵遥埋头依旧,她并没有马上回答曹云飞的话,而是缓了一缓方才开口—— “灵遥是个下人,不管随意揣测小姐的想法,小姐既然这般急切召唤曹镇主来此,自然是有她的想法,不如曹镇主便跟着一同过去。” 曹云飞努了努眉头,他想要继续打探一些信息,眼看单灵遥口风严得很,他知道自己不管问什么,也问不出个好歹来,索性就跟着对方去了。 单灵遥引着曹云飞穿过一片杏林花,眼前的美景让曹云飞应接不暇,与其同时,曹云飞也感到深刻的自卑感。 这杏林只怕造价不菲,就看这假山和湖水,还有满地的鲜花,价值不菲的银杏树…… 这里的一切无一不是在彰显权族的多金和高贵,这样对比起来,西疆那地界……却是有些难不出手。 想想看吧,若是自己的是女人的话,一边是苦寒的沙茫之地,一边是高权显贵的高门贵府,让你选择,你会怎么选呢?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起来,这里的一切高额费用的建造物,只能说明曹云飞的无能。 曹云飞突然停下了脚,单灵遥感觉到了异样,这也缓慢了脚步,回头张望。 看着曹云飞低落情绪,低头憋气的模样,单灵遥大致猜出来的几分。 灵遥转过身去,折了回去,面无表情问之—— “曹镇主这是怎么?” 曹云飞忽然竖起手来,缓缓抬头时,满眼都是倔强——这里的一切,无疑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从前的他,从来不觉得西疆穷算什事情,只记得当年自己跟上官昆阳对峙多时,对方总是那穷富来挤兑自己,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如人,理直气壮与那小子争论…… 而现在呢?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为何自己会觉得心虚,会觉得心里别扭呢? 曹云飞努了努嘴,问之:“你家小人让我来此,是为了羞辱我吗?告诉我曹云飞终究是配不上她武玄月吗?” 听到这里,单灵遥一点都不奇怪,刚才在她回头那一瞬间,看到垂头丧气的曹云飞时,她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单灵遥仍是没有马上回复对方,而是缓了一缓,将就与他人对话时,慢上了半拍,想好了再开口。 “曹镇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曹云飞自卑时,那种故装强大的模样,生怕自己气势输了,别人就真的看不起自己,还在强撑着气场,指责武玄月起来。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了解吗?她是一个为了权势什么都可以算计的女人!当初……当初她为了接近我,机关算尽……将我利用完了,就抛之一边,人家现在攀上了高枝,还招惹我曹云飞干什么?让我看看她现在活得又体面,好羞辱我当初在西疆对她不好,娶了她的姐姐,废了她的功力吗?” 单灵遥微皱眉头,她眉眼以下的脸全被面纱遮了起来,让人摸不透她的想法。 单灵遥听罢曹云飞的发泄抱怨后,她依然不动声色,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 “曹镇主是真的这样想小姐的吗?” 曹云飞自尊心受挫,现在的他在权族的好大声势下,显得极度的敏感脆弱,他明明介意的是自己被人比下去的挫败感,可是因为脸面作祟,他把所有的矛头的都指向武玄月这边。 “当然!她变了——早已经不是那一个单纯天真,坚强倔强的武玄月,她现在世故世俗,六亲不认……但凡可以让她利用的人,她都不放过!你我皆是如此。” 单灵遥别过头去,眉眼间显出几分索然无味来—— “小姐是变了……可是灵遥清楚到底是什么让小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是被利用也好,灵遥心甘情愿被小姐利用——因为灵遥也没有退路,除了更小姐硬着头皮走下去,我们还能怎样?倒是你曹镇主……这么多年过去了,镇主也执政为王多年,怎么还是说出这种幼稚的话呢?” 曹云飞听罢,眼睛升腾烈火,正愁没处发泄,这可好,单灵遥这一发话,倒是把曹云飞心中的无名邪火挑到了极点。 “本镇主是怎么为王的,用不着你来评说!我曹云飞行的端做得正,为王期间,全是为百姓着想,绝不会搔刮一丝一毫的民脂民膏,哪里像权族这样!这里亭台楼阁,无尽奢华,不知道是从来百姓身上搜刮了多少血汗!” 听到这里,曹云飞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明明只自尊心受挫,却要给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倒是显得自己正直爱国,仗义为民。 这一次,曹云飞才是把话说到了关键上,而其中酸涩的味道,单灵遥心知肚明。 “既然曹镇主看不惯权族的所作所为,也清楚这极尽奢华的宫殿楼阁的出处,为何曹镇主还要这般气愤呢?你所不屑的作为,真是人家权族发家的根本,财富高度集中,掌权之人永远只享受这世上最好的资源,权族积累财富的基本说到底跟强盗没有什么区别,强盗是明着生抢豪夺,而权族呢,伪装自己伪善的一面,阳谋掩饰,阴谋操作,剥削瓜分,一点一点的压榨老百姓的资源,愚化官员,怒化百姓,这就是他们生财的根本——” 曹云飞听到这里,怒气未消,怒眉问之—— “你跟本镇主讲这么多干嘛?” 单灵遥冷静应之—— “曹镇主,连同灵遥这等下人都明白的道理,你以为小姐她明白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怔然,他脸上显出几分吃惊之色。 “你……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单灵遥长长一叹,缓缓解释道—— “小姐是聪明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现下出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所谓事在人为,也是要人在活下去的前提方可行。 镇主,你不是小姐,即便你不参与武门的夺王战争中,你大可回到西疆做你的安乐镇住,待天下初定,不管武道最后落到谁的手中,镇主你只要效忠新的武道之王就足够了,根本不会惹来杀身之祸,而我家小姐呢?她有退路吗?她能后退吗?!她每走一步都要做好所有的部署,对待什么样的人,该有什么样的方法,这一路艰辛,每一步都要踏踏实实稳稳妥妥。” 听到这里,曹云飞哑然,这一次他倒是无言以对,没了立场。 “或许在你看来小姐是跟给自己找不痛快,跟你回去西疆当个安乐王妃这事情就全部解决对吗?可是镇主想过吗?小姐当初若不是假装我的身份,她能活着从武门出来吗?或许曹镇主再想,小姐日后只要不冒头,躲在西疆也可安乐此生,只怕这事不能如曹镇主所愿——武门的人不会放过小姐,权族和鬼族的人也不会放过小姐,她若是软弱留在你身边,非但不能给镇主快乐,反之还会给曹镇主招来灭顶之灾……试问曹镇主,你真的有把握以西疆一国敌得过武门的势力吗?” 这一句话索问,问得曹云飞哑口无言,立场皆失—— “当初……曹镇主为了激活虎符,娶了大小姐的时候,只怕早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立场了吧……” 曹云飞登时脸上铁青,他尴尬窘迫,却强词夺理—— “那月儿也不能骗我啊!她若是早早告诉我,她手中有将武令,我便是……我便是可以激活虎符,助她一臂之力啊!也不会有她武朝阳什么事情啊!” 单灵遥深刻瞥了曹云飞一眼,继续道—— “或许这误会在冥冥中就是已经注定好的,或许这就是最好的安排,灵遥也曾这样问过小姐,当初一直隐瞒曹镇主她的身份,真的不后悔吗?小姐低头寥落,苦笑着说:‘怎么会不后悔,早知道如此,就该早早告诉他,也不会因为信任的问题,让武门那起子小人钻了空子,不过,或许这也是最好的安排,若是我早早告诉他曹云飞我的身份,帮他激活了虎符,以他的性子定是要跟那武门破个生死也要替我出了这一口恶气,可是……明明有很多条路可以助我夺回失去的东西,为什么我要牺牲自己最心爱的男人,跟那武门硬碰硬呢?’还有……” 听到这里,曹云飞双眼惊颤,登时激动了起来—— “等等!你……你……你刚才说了什么呢?” 单灵遥多多少少是了解曹云飞的性子,绝对是一个成功的王者,就是在情爱的问题上频繁短路,只要自己稍稍给他透露点武玄月心中有他,他就立马心情大好,并且这个方法单灵遥屡试不爽。 单灵遥故装糊涂,问之,“哪一句?” 曹云飞翻着眼皮,干咳了一声,脸红道:“就是……就是……就是明明有很多条路可以助月儿夺回失去的东西,后面的一句。”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为什么小姐一定要失去最最心爱的人来作为代价是吗?姑爷——小姐一直心里有你,只是有时候形势不允许,她身在局中也是身不由己,姑爷自己想想,小姐不管做什么,但凡能够帮上姑爷,小姐都暗暗记下,那一次不是出手相帮呢?小姐的爱情太深沉,在大仇大志面前,她不愿人前袒露自己的软肋,而姑爷就是小姐最在意的软肋了。” 一听到姑爷两个字,曹云飞整个人都酥了,脑子也也变得轻飘飘起来。 灵遥见状,继续道:“姑爷……自打师尊和老爷故去,灵遥就没有见过小姐发自内心的笑,她对旁人的笑大多是伪装和迎合,独独只有在姑爷面前,小姐才是发自肺腑的开心,小姐身边最在乎的人都不在乎了,而现在对于小姐来说,姑爷是这世上最在意的人了,她不想让她的对手知道姑爷在她心中分量,日后便会把战术的主意打在姑爷的身上,攻心诛心,到时候小姐就会被情感所左右,若是如此,从一开始就把姑爷给保护好,不愿承认姑爷的身份,也是小姐保护姑爷的方式。” 听到这里,曹云飞再一次成功被单灵遥洗脑,这心中所有的不安和自卑登时间一扫而光,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切说来好听,没准是你们两个主仆串通好的,故意说与我听的!” 单灵遥不做解释,冷静道:“灵遥自然是要听小姐的命令行事,灵遥是小姐的人,又怎么可能向着外人呢?灵遥只是有时候看小姐一个人撑着太苦,又看到曹镇主总是误会小姐,小姐不说,曹镇主就会一直误会下去,总得有人来说,既然如此,这话让灵遥说了,不知道能不能打开曹镇主的心结。” 曹云飞脸色一定,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一手掀开自己的下摆,郑重道:“走吧!去会一会你家小姐,本镇主倒是好奇,今日她又耍什么花招。” 灵遥见状,缓缓合谷礼之,而后转过身去,这又迈开脚步,引着曹云飞向那金碧辉、高高耸立的亭台走去…… 13.灵兽斗场(众人入席,素斋宴即将开始) 单灵遥引着曹云飞走上了杏林台,眼看武玄月等人还没有到,单灵遥招呼着身边的几个女官先给曹云飞斟茶倒水,并端上了几道精致的甜点。 曹云飞举杯间心不在焉,扭着头翘首相望亭台远处的场景,心情急切。 单灵遥则是站在他一旁,一边举壶倒水,一边好生安抚道—— “小姐今日第一次登台讲授修武之道,这尚书房中的各大爵爷贝子个个纨绔刺头,只怕今日小姐是要示威立规矩,自然是耽搁了点时间,曹镇主莫要着急。” 曹云飞摆了摆手,眼神依然急切地望着远方,敷衍了两句—— “无妨事,她迟到那是常事,想来这尚书房的鬼族确实不好对付,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周旋得来那么多的皇权公子哥呢?” 单灵遥冷冷相看,心中嘟囔,脸上却未曾表露一点声色。 曹镇主你是多虑了,只怕小姐的本事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她若是没做足了功课,又怎么可能走进那尚书房,这一步棋只怕小姐早早就筹谋好了。 正当曹云飞心急焦灼时,远处一个红衣女子从尚书房走了出来,曹云飞登时站起了上来,难以掩盖激动的心情。 却没想这武玄刚一走出房门,其身后乌压压围过来一众青衣皇权贵族,簇拥围堵,各个殷勤。 曹云飞定睛一看,登时醋意大发—— 此时的武玄月非但没有一点厌烦的感觉,倒是笑容满面,与身边的众男子谈笑风生,这个样子像极了一朵交际花,让人作呕。 曹云飞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一拳砸在了身边的柱子上,若不是这杏林台柱子质量好,只怕这曹云飞一拳下去,整个楼台都塌了。 就这样,那被曹云飞砸过的柱子,淅淅沥沥掉下来了碎砬,柱子深陷一个坑。 而此时,曹云飞周身白气升腾,这样子着实下人。 这杏林台上的几个红衣女修吓得退后了身子,抱着托盘怔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 单灵遥见状,有意走了上去,顺着曹云飞的眼神看去,一眼明了这醋王生气的缘由。 无奈间,单灵遥只能面无表情地安慰道:“逢场作戏罢了,小姐也不过是应付一下权族的各位少主,曹镇主别太较真。” 曹云飞闷着声,红着眼,咬牙切齿盯着远处的武玄月,心头那叫一个恨。 他砸在柱子上的拳头,攥了在深坑中拧了一周,此刻的他恨不能一招“跨虎成风”飞奔过去,一把拽住那死丫头,离开这是非之地。 单灵遥眼看形势不对,又在劝阻起曹镇主—— “姑爷……稍安勿躁,你要相信小姐,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咱们们消消火,观察一下形势再说。” 曹云飞忍无可忍,猛地甩脸,恶狠狠地瞪着单灵遥,咬牙切齿道:“忍?这事也能忍?本镇主再忍下去,只怕这油绿油绿的大帽子就要在本镇主头上着实了!” 单灵遥皱眉无奈,此时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这男女之间的情感问题不是她的强项,她不知道为何这男人说生气就生气,一点在自己看来根本不是事的事情,怎么他曹镇主这么较真呢? 可是灵遥也不敢当众顶撞曹镇主,毕竟武玄月给她下的命令就是,将他曹镇主带到杏林台,若是自己说错了话气走了曹云飞,就等于说是自己没有完成了任务。 想到这里,单灵遥左右为难,还要好声好语安抚,意图稳住曹云飞。 单灵遥技穷时,眼神不自觉瞟向武玄月那方,只看武玄月挨个向身边的鬼族道别后,就留下那上官昆阳和武玄华时,她登时松了一口气,赶忙提醒曹云飞道—— “曹镇主你再看看小姐那边——” 曹云飞白了眼过去,只看武玄月这方正色,抬脚向自己方向走来,起身后跟着上官昆阳和武玄华,而她脸上不再是刚才的赔笑模样,倒是换成了一副风尘仆仆之相。 看到这里,曹云飞心中的邪火方才熄了不少,却还是撇着嘴,没好气道:“这还是个人!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不守妇道的女人最可耻。” 单灵遥微微皱了皱眉,对于曹云飞这可怕的占有欲,她实在不感沟通。 终于,三人在楼下没了身影,伴随着踩踏楼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曹云飞这方一个蹿步,风一样的速度坐回到了原先位置上,装模作样地捏起茶盏,故装悠闲品起茶来。 这一波操作,看傻了在场所有女修的眼,红衣女子怔然睁目,而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各自嘟囔—— 这堂堂的西疆镇主还有这样的一面?还真是和平日里的影响不一样。 灵遥见状,她是难得稳重,眼神呵斥,让那些女修闭上嘴,少议论,赶紧去干活去。 单灵遥这一眼果然有威慑力,一眼扫去,刚才还在看着曹云飞发呆的众人,登时动了起来,各自忙着手中的活。 武玄月第一个踏上落个,这眼神就落在白衣镇主身上—— 她脸上漾起从容笑意,这笑意中断有几分吃定了曹云飞的味道来。 武玄月两步身前,合谷礼之—— “纳兰玄月拜会曹镇主——” 曹云飞稳坐不动,斜眼瞟了一眼武玄月,故装高冷,端着架子,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的思念之情,嘴上却管不住言辞,说出了让人难堪的话来。 “多日不见,本镇主看二小姐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看来这权族牢狱生活也是相当不错的!” 武玄月听得出曹云飞这话里话的酸味,她不以为意瞟了一眼曹云飞,微微挑了挑眉,而后又把目光投向单灵遥这边。 单灵遥怒着眉头摇了摇头,看到这里,武玄月大致明白了。 这主仆之间的默契这是绝了,也就是一个眼神的问题,人家两个人能够读懂对方的心思。 武玄月这方站直了身子,赔笑着走上前去,站在了曹云飞身边,问之—— “曹镇主这是怎么了?这火气也太大了吧,来跟月儿说说,谁惹你了?看看月儿能不能班曹镇主分忧。” 曹云飞垂眸间,意兴阑珊,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水杯,抬眸直视,直勾勾盯着武玄月,他没有说什么,而这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丫头给我装!谁惹我你不知道吗?这天底下能够挑起我曹云飞火气的人,除了你武玄月还有谁人?! 武玄月见状呵呵一笑,故装糊涂,正要开口时,就听到这楼梯口传来上官昆阳的激动叫喊声—— “云飞表弟来了吗?可叫昆阳表哥想坏了!” 说着,上官昆阳腾空出世,飞奔而去,冲到了曹云飞的面前。 曹云飞睁目结舌,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哐当”一声桌上的杯子竟被这上官昆阳的热情给震倒了,水流了一桌子。 上官昆阳依然将那曹云飞抱进怀里,热情四射。 看在这里,武玄月嘴角抖笑,无奈摇头,旁边的几个伺候人的女修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单灵遥还是如常稳重,冷眼旁观事态。 曹云飞怒紧眉头,双手用力撑开了自己与上官昆阳的距离,却没想这上官昆阳热情似胶,恨不能粘在曹云飞身上不放。 “云飞老弟!你不知道你走了这些时日,让表兄好生思念!你是不是也感受到了昆阳的思念,这才有归来了呢?” 曹云飞白眼张口,断然有几分生无可恋的无奈。 “这个……” 就在曹云飞被缠得无奈时,武玄华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我说昆阳兄你这热情,只怕常人都受不了!你看看你把曹镇主勒得脸的白了,你在使点劲儿,只怕日后就能只能去冥界见曹镇主了。” 上官昆阳这才松了手,焦急地察看曹云飞的脸色,果然一脸惨白。他吓得惊叫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都是……都是昆阳的错,一见到……一见到云飞表弟,昆阳就会变得情不自已,这……这这……没有控制好手上的力道。” 只是他似乎误会了,这曹云飞的脸色惨白不是因为被他的手劲勒得,而是实实在在被对方的抱住自己的动作给吓住了。 不管怎样,武玄华又一次成功帮曹云飞脱险,曹云飞又对武玄华的好感度倍增,并投以感激目光。 武玄月见状,脸上露出不可名状的表情—— 她清楚武玄华两面三刀的个性,也知道武玄华有意讨好曹云飞,绝非是好事。 不过,人家现在还没有露出马脚,自己也就不好说什么,只能够观察事态,找机会逮住对方的马脚。 武玄月转脸赔笑,一副地主之谊的模样,招呼今日来宾。 “既然客人都到齐,大家就赶紧入席吧,三哥快点过来——” 武玄华背手微笑,却迟迟没有上前—— “二妹……今日玄华来的是不是不合适呢?毕竟二妹并没有正式邀请玄华,玄华这算不算是不请自来了呢?” 武玄月远远看去站在原地不动的武玄华,她思索一阵,微笑而视:“三哥多想,二妹在尚书房本是想要邀请三哥一同前来赴宴,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时间,所以……怠慢了三哥。” “哦?!无功不受禄,我武玄华何德何能可以接受二妹的恩惠呢?” 武玄月自知道这武玄华刁钻圆滑,他自己已经来此,还要让自己找一个留下他冠冕堂皇的理由,为得就是让自己在这里合情合理些,而不是显得最多余那一个。 武玄月微微一笑,走上前去,登时弓腰合谷,正经八百地谢礼道—— “多谢三哥那一日在狱中相救,若不是三哥及时为月儿送来司徒文青的真迹,只怕月儿不好那么快脱困,这一份恩情,月儿怎么可能忘记呢?多说无益,三哥还是赶紧入席吧——”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诧异,曹云飞惊愕。 登时,上官昆阳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玄华你去探过监吗?这事……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武玄华微微一笑,朝着上官昆阳一瞥,缓缓道:“事态紧急,玄华也是救妹心切,没来得及跟表哥商量,还请表哥原谅——” 上官昆阳不乐意起来:“你……你这……小子怎么可以总是这样?小事找我商量,大事上你总是先斩后奏,你到底把我当兄弟不当?” 武玄华哈哈赔笑,走上前去,好声安抚道—— “这不借着二妹这一次的宴席,玄华这不是要跟昆阳表兄赔罪了不是?” “就这?” “宴席后,表兄后面的安排玄华全包如何?”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翘嘴白眼,虽是心中别扭,却特别好哄,武玄华三言两语,便哄住了对方。 “切!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话!” 武玄华笑着点了点头,“你我兄弟多年,这消遣之事,我玄华可是赖过账?” 上官昆阳不解气白了武玄华一眼,没好气道:“坐吧!这次本少主算是原谅你了,日后你若是再这样什么事情都干不过你商量,先斩后奏的话,我就再也不原谅你” “是是是玄华知错了,日后凡是都要向表哥禀告,绝不会再让你一人落单。” 说着,武玄华自觉地挨着上官昆阳坐了下来。 而此时的曹云飞更是感激武玄华不尽,他没曾想自己在东苍这个地界儿没有办法出手帮自己的女人,而武玄华倒是仗义得很,帮着自己照顾自己的女人,这一份恩情曹云飞记住了。 武玄月缓缓起身时,眼中闪过狠厉,她明知道武玄华此局怎么玩的,他是故意在众人面前表功,让曹云飞念及他的好,以此达到拉拢曹云飞的目的。 而武玄月却没有办法,自己置身在局中,只能被武玄华牵着鼻子走。 曹云飞只怕现在对武玄华的好感度大增,更是被那小子的伪装骗的一愣一愣。 武玄月心中不爽,而转过身后的脸,却是堆满了笑意—— “既然各位兄长都已入席,月儿这就吩咐下人上菜了,让大家等候多时,是月儿照顾不周,还请几位兄长多担待一些——” 话毕,武玄月举手拍掌,几声掌声落,红衣女子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手中端着托盘,将那一道道可口的佳肴送到了桌上,经由单灵遥派菜,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素斋菜样尽显众人眼底…… 14.灵兽斗场(四人成席,气氛尴尬) 武玄月做东,举杯笑着说了一番开席词—— “多谢各位兄长今日捧了月儿的场,月儿初来乍到,权族很多事情都不是很了解,还请各位兄长多多指点一二,免得月儿不小心出了错,丢了咱们天门的脸,来!月儿以茶代酒,敬各位兄长一杯。” 说着,武玄月举起了杯子,曹云飞起先附和,也举起了杯子,武玄华笑盈盈跟随,只看着上官昆阳别扭着脸,几分不乐意也举起了杯子。 一杯酒水下肚,武玄月捏起了公筷,隔着曹云飞先是给上官昆阳夹了一道素蒸饺,好生哄道—— “昆阳表兄饿了吧,怎么都是自己家人,别客气,赶紧尝尝这天门的素斋,绝对会给表兄惊喜。”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多谢真士了,昆阳自己又手脚,不必真士这般殷勤讨好。” 武玄月一点都不在意上官昆阳的臭脾气,却是呵呵一笑,招呼道—— “三哥和曹镇主也赶紧动筷子,这饭菜凉了也就不好吃了。” 曹云飞斜了武玄月一眼,他本想着这丫头会给自己夹菜,结果呢?竟是隔着自己去讨好了上官昆阳,这不是故意气自己吗? 自然,曹云飞憋着一口气,怎么就不拿起筷子,冷着武玄月,就等着她给自己夹菜。 武玄月扭头一看,曹云飞端坐冷脸,这纹丝不动不拿筷子,样子倒是像向自己示威。 武玄月明知对方的意图,偏偏就不惯着曹云飞这臭毛病,权当没有看到。 可是,这宴席也不能冷着场吗?上官昆阳跟自己顶牛憋气,曹云飞在生闷气,武玄华又是一个喜欢观察形势的人,人家两个镇主和少主都不动筷子,他这个武门的三少爷哪里敢动筷子呢? 武玄月当即给身后的几个女修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登时秒懂,摆了摆手,三个女官走上前去,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干净筷子,分别走到了三个少爷身边,分别服侍三个少爷用膳。 武玄月缓缓坐下,单灵遥也凑了过去,亲自为武玄月夹菜,服侍其用膳。 武玄月笑着询问道:“怎么?这素斋不合几位兄长的口味吗?这就奇了怪了,怎么天门的素斋天下闻名,明明是素食却能够做出天下任何美事,比如这素兄长,可是咱们天门食谱上的硬菜,虽是口感上与真正的熊掌有些差距,但是月儿保证这口味上绝对不一般,能让你吃出不一样熊掌的味道,既有兄长本该有的味道之外,还有让人更加惊喜的收获,不信几位兄长尝一尝——” 武玄华话音刚落,三个女官动作轻柔有礼向几位少爷们加起来了素熊掌。 曹云飞冷着脸依旧,上官昆阳阴着脸依然,这俩人哪里是是来吃饭的,就是来砸场子的吧! 武玄华多少有点同情武玄月的处境,他起先拿起了筷子,加起来自己面前的碗盘,将那素熊掌放进了嘴中,津津有味地咀嚼了起来—— “嗯!不错不错!这素斋饭果然不一般,这兄长真的有那味儿,只是这兄长不肥不腻,和平日咱们吃得兄长却是有些不同,二位兄长快来尝尝,否者是要后悔的啊” 经武玄华这么一说,曹云飞多少顾及这武玄华的面子,这才拿起了筷子,将那兄长送进了口中。 眼看曹云飞都动了筷子,跟屁虫上官昆阳即时效仿,这也吃下了素熊掌。 武玄月嬉笑问道身边曹云飞的味道—— “曹镇主,这素熊掌味道如何?” 曹云飞现在吃饭哪里味道,全是情绪作祟,这天下美食到了他口中,便是味嚼如蜡,没什么滋味。 曹云飞高冷放下筷子,冷着脸道,“不错,果真不一般。” 武玄月一眼看穿了曹云飞的使气的性子,呵声一笑,懒得应付,又把话锋转到了上官昆阳这里—— “那昆阳表兄认为呢?” 上官昆阳挨着曹云飞坐,这是看着曹云飞的脸色说话,曹云飞不冷不热说话,他便是要不咸不淡回应。 “也就那样吧,熊掌就是熊掌,汁水肥美是其特点,这少了这特点还有什么意思?” 武玄月哼笑,自知道身边这两个大别扭是一点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干什么脸上都带出来了。 也是——谁让人家一个位高权重,一个财大气粗,倒是有不看人家脸色的资本。 合着这两个让人不舒服的对比,武玄华在这饭桌上让人舒服多了。 眼看气氛一再陷入僵局,武玄华又赔笑着打圆场道—— “二妹,这菜是好菜,你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吗?” 武玄月故装委屈,好声求教道:“这……这……月儿愚钝,还请三哥赐教。” 武玄华眼神勾了勾手中的茶杯,伸手敲了敲杯壁,笑盈盈道—— “问题出在这里了!你邀请几位哥哥来此赴宴,却是那这茶水糊弄,也不怪曹镇主和昆阳少主一直不开心,若是二妹将这茶水换成了酒水,你再看看二位的脸色。”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苦笑难堪了几分—— “这个……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吗?” 上官昆阳赶忙附和,他就是看不惯武玄月,对方越是不舒心他也是开心。 “就是!既然是照顾宾客,就该有个招待的模样,那这茶水糊弄谁呢?不让吃肉就算了,还不让喝酒不是!这索然无味的宴席,跟去庙里吃和尚斋饭有什么区别?” 武玄月明白这上官昆阳是没事找事,鸡蛋给自己再挑骨头,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平日里武玄月也不是一个完全的素食主义,毕竟常年习武,多多少少会吃些肉食维持体能,但是她饮食大体结构还是以素食为主,全是因为纳兰雨落的影响,她能吃的肉食,也就是鱼类,其他的肉食她并不怎么感兴趣。 她虽好酒水,可是她清楚场合和身份,现在她是以天门真士的身份邀约,自然时候要守着天门的规矩,自己一言一行可是代表着天门的门楣,就是装也要装出来样子! 眼看武玄月陷入两难犹豫的境地,单灵遥在一旁小心插话,欲要为武玄月解围道—— “少主,三公子……我家真士她毕竟是天门的真士,天门有规矩……” 上官昆阳登时一努,当即喝令道—— “你算哪根葱?这里轮得着你个下人插话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是你说话的地方吗?” 单灵遥怒眼憋气,狠狠瞪了上官昆阳一眼,她是真的看不惯这没本事没能力,就靠着自己家事充老大的上官昆阳,大概是因为自己跟他是两个极端,单灵遥烦透了这华而不实的少主。 单灵遥是不吭声,但是她憋红的眼神,正狠狠地瞪着上官昆阳。 “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少主现在就命人剜了你的眼珠去!” 上官昆阳眼神跟单灵遥的眼神对视上了,他心中一惊,妥妥是被单灵遥这杀死人的眼神给吓住了,他却还是壮着胆子,骂骂咧咧不止,不过是嘴上讨个便宜罢了。 眼看这形式,武玄月一手拽了拽单灵遥的衣袖,小声提醒道—— “灵遥不要这样,昆阳少主是贵客,咱们要以礼相待——” 单灵遥又是狠狠地瞪了上官昆阳一眼,而后收回了眼神,听从武玄月的吩咐。 这时,武玄华见准时机又跳出来搅混水—— “二妹,这里都不是外人,怎么也就别再拘着性子了,怎么说咱们几个都是血亲,自己家人面前,总是端着架子不好吧你看你端着架子,曹镇主也端着架子,自然咱们的昆阳的少主也不能拉下面子不是?” 武玄月眉头微微闪过一丝涟漪,她知道武玄华这笑意间不怀好意,这是准备要给自己下套不是? 果然,武玄华这么一挑唆,二傻子上官昆阳可算找到了发泄口,又跟着附和道—— “就是!这里就属你年纪最小,小小年纪,官位不大口气不小!不过是一个小小天门真士,就赶这样端着架子,日后你若真当了天门至尊,怎么?还能把咱们兄长看在眼里吗?” 武玄月怒着眉头,委屈而笑,小心解释道—— “月儿……月儿没有……若是月儿哪里做的不好的话,还请各位……还请各位兄长指点……月儿一定改。” 处处委曲求全,时时退让,换来的不是理解,而是对方的变本加厉。 “那就被端着你那真士的架子了!什么真士不真士的!说白了还不是那武门不起眼的小丫头,哥哥几个来这里敷衍是给你面子,还不好吃好喝的供着?去去去去!让你上好酒来!没有酒助兴,谁能够吃得下这饭菜?你武家二丫头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上官昆阳借题发挥,这话里话都是在指责武玄月的种种不是。 而此时,武玄华笑里藏刀,随声附和道—— “也是呢在武门时,二妹的酒量也是相当的惊人的,还有——我武玄华竟不知二妹何时不沾肉腥呢?那西湖醋鱼、清蒸鲈鱼不正是二妹的最爱吗?” 武玄华这是在掀武玄月的老底,表面笑嘻嘻,其实早就算计好了—— 武玄月现在贵为天门真士,自然是要遵守天门的规矩,若是她在众人下犯了禁,只怕日后回天门不好交代,毕竟天门规矩森严,武玄月不好做人啊。 到此,单灵遥忍无可忍,右手捏着筷子发抖,恨不能一手掷出,将那筷子插进上官昆阳的喉管中,让他老老实实闭嘴。 眼看单灵遥杀气升腾,武玄月回头一眼,一手狠狠地拽着单灵遥的胳膊,脸上却还维持着笑意—— “灵遥,听三公子和昆阳少主的话,去取些酒水来——” 单灵遥怒着眉头,对于武玄月无底线的纵容,她显然不乐意。 “咱们……咱们是天门……哪里来的酒水?小姐……小姐是不是也太……” 就在单灵遥近乎急眼的时候,曹云飞品着茶,垂眸淡淡道—— “云飞来的仓促,没有给真士带了什么贺礼来。听说赴宴,云飞自知道二小姐现在贵为天门真士,在酒席礼待上八成不能想到方方面面,这就自作主张从西疆带来了几坛桂花酿,云飞……这算不算是多事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怔然,她清楚曹云飞这是在救自己—— 自己身为天门真士,为什么会私藏酒水?这不是让人苟言的话柄吗?武玄月拿不拿得出酒水,都会中了武玄华的圈套,这正是进退艰难。 别看这武玄华笑盈盈,其实真的是一肚子坏水,才三言两语就把武玄月推到了风头浪尖上去。 武玄月嘴角抖笑一阵后,赶忙谢过曹云飞,这是打心眼里地感激自己这位冷脸情人。 “月儿谢过曹镇主!曹镇主思虑周全,知道月儿的身份不便,又怕这宴席薄待了各位,这就自己备上了酒水,也怪月儿考虑不周,还让曹镇主破费了。”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不乐意了!在一旁酸味十足的叫嚣道—— “天门也不过如此,何时穷成这个样子了?两坛酒水都拿不出来,还让咱们吃素,若是拿不出手的酒席,跟本少主说一声,这宴席本少主包办!怎么可能让曹镇主破费一分?” 瞅瞅,上官昆阳又开始秀他那财大气粗的优越感,仿佛这天下的人都是穷逼,不配跟他上官昆阳说话。 曹云飞转眸一瞟,既然冷厉道:“昆阳少主慷慨,若是少主真有心,下一次盛宴就由少主做东,咱们几人也好沾沾光,而今日既然是真士做东,多多少少不能驳了真士的面子,看看这桌上的美味佳肴,真士也是费了心思设宴,咱们若是有什么不满意,就跟云飞说,其他的不好说,酒水应有尽有。” 武玄月别过脸,一脸嫌弃,虽然他很高兴曹云飞关键时刻酒场,可是这突然间宣告主权,怎么就像是男主人再帮女主打掩护呢?这感觉就像是自己武玄月靠着他曹云飞一般。 没曾想,曹云飞这一番话,引发上官昆阳更加激烈的反应—— “曹镇主跟谁客气呢?这是哪里?!这是东苍,在本少主的地界儿,怎么可能让各位破费呢!来人,去把本少主私藏的名酒全都搬过来,今日昆阳见曹镇主开心,怎么不醉不归!” 曹云飞眼神微颤一丝惊愕,接而低头勾嘴轻笑——果然,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 而此时的武玄月别头白眼,心中发出一阵阵冷笑声…… 15.灵兽斗场(上官昆阳处处发难武玄月,曹云飞想尽办法解围) 武玄月虽是心中嫌弃,也清楚眼下几个主,自己也得罪不起,缓了一口气后,也就转脸变了张笑脸道—— “都怪月儿照顾不周,把这酒水的事情给忘记,还要让曹镇主和昆阳少主破费,这都不好啊……” 曹云飞侧眸一眼深瞥,嘴角冷冷一勾,这表情仿佛已经看透了武玄月的那鬼心思。 上官昆阳没好气道:“早知道照顾不周,还设什么宴?竟没想天门真士这般小里小气。” 武玄月登时苦着一张脸陪笑道:“是是是是……月儿检讨,月儿下次一定注意……” 上官昆阳冷哼抱背,轻蔑表情,言语间全是羞辱—— “没钱就不要装什么大方,让人吃素食喝茶水确实不是什么待客之道。” 武玄月低头赔笑,脸上又是尴尬又是窘迫,更是多了几分可怜。 看着上官昆阳得理不饶人,仗着财大气粗碾压他人尊严的可恶样子,旁人没几个能够看顺眼的。 单灵遥早已经恶狠狠地瞪着那是上官昆阳不放,这一口气憋得自己着实难受。 曹云飞眉头微皱,他虽不喜欢武玄月狡诈八面玲珑的一面,但是他更看不惯上官昆阳这一副仗势欺人的嘴脸。 登时,“啪”得一声,茶水四溅,曹云飞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上官昆阳吓得浑身一抖,一脸怯懦怂样,抖抖索索道—— “曹……曹镇主……这是……这是怎么了呢?怎么好好的就生气了呢?” 曹云飞冷着脸放远眼神,缓缓道:“本镇主千里迢迢来此地相聚,是为了许念旧情,不是为了听你们的闲言碎语的!这半天饭没吃踏实,酒水也没上来,就闻到一股酸臭味道,到底是有完没完了?” 上官昆阳怔然片刻,这立马变了脸色,先是一阵喝令下人去取自己府苑中的好酒,那边搓着手塌着腰,贱兮兮赔笑道—— “云飞老弟莫要生气,这不……这不就让人去取酒了吗?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曹云飞捏着筷子随手夹来两口菜,送进了口中,咀嚼不发声,这气场已经炸了天,旁边几人都被曹云飞的高冷严厉吓得不敢吱声,就更别提这拈酸吃醋的话来了。 上官昆阳看着曹云飞的脸色行事,这既委屈又可怜,却有不敢声张,曹云飞这王者霸气,虽不及上官侯爵,但也不容小觑,毕竟人家可是正经八百的王者,统领一国之君,这点威严还是有的。 武玄华就是一个千伶百俐的主,自然曹云飞发怒,他也不单多说话,学着曹云飞的样子,拿起筷子,装模作样的夹起来菜来往嘴巴里送。 上官昆阳虽然看不起武玄月,更是瞧不上武玄月有心的设的宴,但是他不敢得罪曹云飞啊!即便心里多是不快,也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来筷子,在盘子里挑挑拣拣地夹起来一口菜,放在了自己的碗碟上。 曹云飞一看这情形,白了眼上官昆阳的盘子,就这样直勾勾盯着上官昆阳的盘中菜,什么都不说。 这一个眼神,盯得上官昆阳心中发毛,更是不甘。 良久,上官昆阳扛不住曹云飞的眼神攻势,撇着嘴憋着气,气呼呼的捏着筷子,将那盘中菜送进了口中。 一脸的别扭和屈辱,惹得曹云飞嗤笑—— “怎么?这菜有难吃这种地步吗?云飞这种常年食肉的食客,倒是觉得这素斋还挺惊喜,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上官昆阳撇了撇嘴道:“也就这么回事吧,本少主好吃的吃多了,没觉得这素斋哪里不错。” 武玄华眼看僵局被打开了,随声附和了两句—— “我也是觉得这素斋不错,比着山珍海味比,别有一番风味听说,这素斋在外面卖的比肉贵,一般还真吃不到,多谢二妹用心操办,能够玄华吃上这种美食。” 有曹云飞保驾护航,武玄华力挺,武玄月的立场也就没有之前那么薄弱了。 “嗨曹镇主谬赞,三公子赏识了这素斋确实不是只有一般人可以所尝,这……也是做妹妹的一点心意,想着各位哥哥好吃好喝久了,偶尔也可以换换口味,吃些稀罕的东西,却没曾想……” 说着,武玄月可怜巴巴地看着上官昆阳,这话悬到了嘴边,不敢说出来。 此时的单灵遥早已经忍无可忍,在一边嘀咕道—— “什么破脾气!这到底是对饭菜有意见还是对我家小姐有意见——傻子一看都明白,还装什么蒜?” 单灵遥这声音不大,武玄月理她最近,自然听得明白,而那上官昆阳也不是傻子,虽没有听得真切,但是通过只字片语,再看看那单灵遥的脸,他清楚单灵遥嘴巴里没说自己什么好话。 “你个死丫头再嘀咕个什么?有胆放开胆量说!!” 登时,上官昆阳拍桌而起,指指戳戳单灵遥的脸,火气十足。 上官昆阳本就心里有火没处发泄,这说不上武玄月,还不能逮着她的婢女好生发泄一番! 单灵遥白了上官昆阳一眼,一眼嫌弃,转身就走。 这眼神彻底激怒了上官昆阳,他竟然追着单灵遥屁股后面,追骂道—— “好你个贱婢,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本少主面前嚼舌根!信不信……信不信!本少主一声令下,就敢让你人头落地!!” 却没想这个时候,单灵遥突然转身扭头,冷厉眼神瞪着身后的嘴碎子。 这突然的急刹车吓得武玄华猝不及防,惊怔而立。 再一看单灵遥毫无畏惧的眼神,仿佛雄鹰蔑视家雀一般,上官昆阳又气又恼,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对手。 “看……看……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吗!” 单灵遥微微皱起眉头,不自觉啧舌一声,爱理不理眼前的废柴,这又折回到了武玄月的身边。 上官昆阳十分尴尬怵在了原地,这回去吧是丢人,转身离开吧,自己又舍不得曹云飞。 他多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身后唤自己一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气氛。 却没想,别提是曹云飞了,就连武玄华都没有唤自己的意思。 到此,上官昆阳丢脸一地,杵在原地难看极了。 武玄月眼看这样,便好心唤了上官昆阳一句—— “昆阳少主还愣着干嘛?赶紧入席吧若是这素斋宴实在不合昆阳少主的口味,月儿现在就命小厨房再被几道荤菜,让昆阳少主解解馋如何?” 偏偏是自己最讨厌的人唤自己,上官昆阳只觉得刺耳,在他眼中武玄月就是一个假惺惺的小人,就会人前演戏装无辜,这婊里婊气的举之让人恶心的紧。 也不知道这曹云飞到底是着了妖女的什么道,她这般阴险心肠,惯会人前装可怜的样子,你怎么就看不透这妖女的真身呢? 上官昆阳咬牙磨腮,气哼哼地盯着武玄月,那眼神仿佛再说—— 死丫头,又开始装可怜蛊惑人心,早晚老子要撕开你这张假皮!到底要看看你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即便,上官昆阳恨武玄月牙痒痒,但是现在是他顺坡下驴的最好机会,若是他在不领情,就只能炯在这里继续难堪下去。 上官昆阳仰头吸气,没好气道:“还等着你那小厨房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下酒菜?切等到黄花菜凉了,只怕也做不出来!指望你还不如指望自己,来人!命御厨房给几位贵客准备几道拿手好菜,速速送过来!” 对于上官昆阳这般反客为主的行为,武玄月非但不生气,这还起身,弓腰作揖道—— “多谢昆阳慷慨解难,月儿这厢谢过了——” 上官昆阳哼声哼气,别别扭扭走了过来,凑到了曹云飞身边,坐了下来—— “云飞老弟!吃这些素斋有什么意思?一会儿我让咱们御厨房给你做几道好菜!” 曹云飞没有抬头,仍是夹着这斋饭吃得贼香,所想不是饭香,这设宴的主人用心招待自己的心意太香。 曹云飞不自觉用自己的筷子给武玄月夹了一筷子的藕片和木耳,虽是依然冷着脸,言语中倒是温和了不少—— “你倒是也吃,忙里忙外那么久,也看你动筷子,听说你上午在尚书房给权族的贵族少爷们上课,所想那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这吃食上还不对自己好一点。” 武玄月一怔,她微微皱起眉头,对于曹云飞这人前让人误会的特别关爱,她时常吃不消。 “谢过……曹镇主——” 武玄月低头礼之,动作僵硬了许多,笑容中略带几分牵强之意。 曹云飞权当没有看见,又动了动筷子,正要跟武玄月继续夹菜时,单灵遥已然看出了武玄月的难言之隐,这方赶忙走上前去,端起武玄月眼前的碟子,主动迎了上去—— “曹镇主关怀,灵遥替小姐谢过曹镇主,还是让灵遥服侍小姐的用膳吧——” 曹云飞一瞥身边多事之女,虽没有恶意,但是也未曾有一丝善意。 单灵遥将那碟子放回了武玄月的面前,“小姐——请用膳。” 武玄月一手摆了摆,寓意让单灵遥撤下去,她故装温声道—— “最近体寒,在这乍暖还寒时候,手脚经常冰凉,尤其是从牢狱中出来后,这手脚冰凉的毛病尤显,御医说让我少吃寒凉的食物,调理一阵子就好,只怕……月儿这是要驳了曹镇主的厚爱,这藕片性寒……” 曹云飞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武玄月的意思,这是在婉拒自己,不要再给对方夹菜,即便自己夹了人家也不一定会吃。 登时,曹云飞脸色不快,这就放下了筷子,毕竟自己的殷勤得不到好回应,这种求而不得感觉让人实在不舒服。 眼看曹云飞脸色不好,舔狗上官昆阳这向上阵,直接隔着曹云飞,伸手索要武玄月的盘子—— “拿来!” 武玄月惊眸,愣了半晌,方才问之—— “什么?” 上官昆阳耷拉着脸色,没好气道:“你不吃的菜啊!真士身体不爽,吃不得寒凉食物,恰好昆阳与真士境遇相反,最近御医诊治,说昆阳心火燥热,让昆阳多吃些邪火的东西,刚刚好曹镇主给真士夹得饭菜,真士不需要的真是昆阳所迫切的!给我就是了!” 武玄月愣傻看了上官昆阳良久,这……还真是让自己为难的很—— 自己虽然拒绝了曹云飞的好意,但是也不能施与他人之手,若是这样做了,那不就是当众打曹云飞的脸吗? 这点人情世故,武玄月还是懂得—— 只是,这上官昆阳来势汹汹,又咄咄逼人,那手很不能伸到了武玄月的脸上去。 “你还愣着干嘛?给我就是了!” 武玄月嘴角一抖一抖抽笑,尴尬道:“这个……昆阳少主就不嫌弃素斋没滋没味了吗?之前……昆阳少主还一直不愿吃这素斋呢……”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情况能一样吗?这被云飞老弟碰过的东西,就像是那凡物被开了光一半,再难吃的东西也变得活色生香了起来。” 听到这里,武玄华捂着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上官昆阳又斜了武玄华一眼,暗自心道—— 你个叛徒,刚才你都不说站出来帮我一把,现在倒是取笑我,算什么兄弟! “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的吗?” 武玄华别过脸,摆了摆手,无奈道:“没事没事!只是昆阳表兄刚才的形容实在……实在是太可笑了……被曹镇主碰过的东西,就开光了吗?那……那……若是被曹镇主碰过的人呢……” 说着,武玄华贼笑地瞥了武玄月一眼,这眼神仿佛已经认定了武玄月与曹云飞的奸情。 登时,武玄月脸色一红,曹云飞观之,刚才的烦躁的心情,一下子一扫而光。 只看这丫头红脸的模样实在可爱,虽是刚才拒绝自己的好意让自己那看了些,但是仔细想想,这丫头也是有为难之处。 毕竟她在牢狱中呆了一个多星期,牢狱阴寒之地,她到底是个女子,这身体怎么可以受得住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也不再跟自己较真,索性主动捏起武玄月手中的托盘,递到了上官昆阳面前,手轻轻一斜,那饭菜噼噼啪啪落在了上官昆阳的盘子中。 “好吃就多吃点!这丫头是没口福,昆阳兄若是喜欢,曹老弟就多给昆阳兄加一些菜——” 看着那饭菜落在了自己盘子中,上官昆阳兴奋激动了起来。 而此时,坐在曹云飞另一侧的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16.灵兽斗场(昆阳炫富,玄华挑事) 这时,几个下人急匆匆而来,每个人手中都抱着一个酒坛子。 “禀报少主,下的按照少主的吩咐,送来了的美酒,只是……不知道各位主上爱喝什么酒水,这就挑了几样少主平日里少主最喜欢的美酒,给送了过来——不知道合不合乎少主的心思。” 上官昆阳正沉浸在自己被曹云飞宠爱的感觉中,刚刚好这个时候自己的下人拿来酒水撑场面,他更加兴奋了起来。 “拿上来吧——” 上官昆阳当即来了志气,高傲地竖起了腰板,这说话也变得硬气了几分。 青衣卫兵逐一将那酒水抱在胸前,齐刷刷地站成了一排,上官昆阳兴致来潮,站起身阿里,走到了队伍最左边。 “这一坛名为黔州名酿茅台——此酒乃是酱香型佳酿的鼻祖,此酿不仅口感上乘,入口顺滑,还具有持久留香、回味不绝的典型特点。其酒质晶亮透明,微有黄色,酱香突出,令人陶醉,敞杯不饮,香气扑鼻,开怀畅饮,满口生香,饮后空杯,留香更大,持久不散。口味幽雅细腻,酒体丰满醇厚,回味悠长,茅香不绝。” 话毕,上官昆阳又上前一步,指着挨着茅台的另一坛美酒,骄傲的介绍起来—— “这是兰陵美酒——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乘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兰陵美酒使用的是自古以来就流传下来的的酿造工艺,具体有整米、淘洗,煮米、凉饭糖化,下缸加酒、封缸贮存、起酒等制作过程。其中在制作原料选择方面是十分严格的.黍子以当年新黍为最好,要求颗粒饱满,形状整齐齐,不霉不烂,无秕无稷,光泽油亮,这才造就兰陵美酒细腻、丰满、醇厚的特点,其口感柔和并能产生独特而优美的陈香味,且浑然一体,形成陈年白酒酒体闻香与口感一致的固有风格。开瓶后那馥郁袭人而不失雅致的陈香气,让人上头忘怀。” 介绍完兰陵美酒,上官昆阳又上前一步,指着第三瓶酒沾沾自喜道—— “这是绵竹剑南春酒,此酒闻名天下爱,素有三日开瓮香满域,甘露微浊醍醐清之说,由此可见,其酒之引人可见一斑!此乃我权族皇室专享贡品,其材料是以高梁、大米、小麦、玉米、糯米为原料,以名泉玉妃泉为水基,采用传统工艺精心酿制,其口感,芳香浓郁,醇和回甜,清洌净爽,余香悠长,名泉涅磐,甘润飘逸。” 介绍完江南春烧后,上官昆阳越发自信起来,上前一步,又开始第四种名酒的解说—— “此乃是杜康名酒,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杜康酒是白酒行业中一个最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低醉优势,浓头酱尾酱香的特点是空杯留香,香味持久;浓香的特点是,浓郁芳香;清香的特点是干净透明,问起来浓郁芳香,喝起来想米柔和,喝完之后空杯留香,香味持久。一口三香,入口柔、不刺喉、口不干、不上头,特别适合三五挚友,小酌娱乐饮用。” 紧接着又是第五种名酒解说—— “杏花村汾酒,汾酒乃是清香型酒的代表,酒界泰斗秦先生说:‘喝酒就喝汾酒,因为汾酒最干净。’清香型白酒的口感特点是清香纯正、诸味协调、余味爽净。浓香型白酒口感特点是香味浓郁。酿酒产地处于陕西黄金酿酒地域,选用井深八百四十米的深井泉水,采用‘清蒸二次清,清字当头,一清见地,’的固态抵港奋力发酵工艺,由此可见此酒制作工艺精湛,源远流长,素以入口绵、落口甜、饮后余香、回味悠长特色而著称。” 接下来,又是第五种名酿的介绍—— “此乃是新丰酒,最受那些文人骚客喜爱的美酒,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义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此酒将就酒的色、香、味,并以酒的色、香、味作为特色来命名,如旨酒、香酒、甜酒、甘醴、黄酒、白酒、金浆醪、缥酒等。” 第六种佳酿的介绍接踵而至—— “最后一种名为西凤酒,其酒液无色,清澈透明,清芳甘润、细致,入口甜润、醇厚、丰满,有水果香,尾净味长,为喜饮烈性酒者所钟爱。西凤酒是中国凤香型白酒的典型代表,以醇香典雅、甘润挺爽、诸味协调、尾净悠长,它是将清香型和浓香型二者之优点融为了一体,香与味,头与尾和调一致,属于复合香型大曲白酒。” 这一连串的介绍,上官昆阳从队伍左侧走到了右侧,一脸的骄傲,这是在妥妥的炫富。 此时,曹云飞并非觉得对方的热情招待让自己开心,反之,因为对方洋洋得意的炫富嘴脸,直戳曹云飞的自尊,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了几分。 曹云飞一身傲骨,武技绝佳,却在钱财上低人一等,这一口气憋在他的胸口实在难受。 武玄月偷偷瞄着曹云飞的脸,她心里明白曹云飞心里不痛快,这上官昆阳招摇炫富的一面,却是让人有几分受不了。 毕竟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同性之间朵朵稍稍会弥漫一股攀比的硝烟气息。 曹云飞是那种尊严胜过天的耿直男子,什么都不能侵犯到他的尊严,而这一刻,以为穷困的现实问题,让他的脸上无光。 而二傻子上官昆阳还浑然不知,以为自己拿出最好的东西与心爱的人分享,便是讨好了对方,他哪里知道曹云飞的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脸面,而他现在的作为,就相当于当众撕了他曹云飞的脸。 曹云飞怎么可能会开心呢? 武玄华心思缜密,自然也读的懂曹云飞脸上的表情,这鬼心思一转,还故意挑拨了一下—— “呦呦呦昆阳表兄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你的这些名酿藏货,玄华三方四次索要,你都捂得严严实实,怎么?今日这是心情好,还是因为太在乎在座的某位人,这才把自己府上的藏货都拿了出来——” 上官昆阳脸色一下子红起来,他娇怯怯地偷偷瞟了一眼,扭捏道—— “胡说什么呢!这……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好酒,你小子来我府上我哪一次不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今日仓促,再加上这些下人不得力,这不过是把家中的上乘酒水给搬来了,若是藏货……我……我上官昆阳自己还私留下几坛精品,不知道……不知道曹镇主什么时候有空闲,到我昆阳府上坐一坐,昆阳定会拿出自己绝佳的藏品与曹镇主一同分享。” 曹云飞低头不语,心中别扭不是个滋味。 眼看曹云飞脸色变了,那不懂人情世故的上官昆阳还一脸痴傻,紧张地凑了过来,问之—— “曹镇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不开心了呢?是哪里不舒服吗?” 武玄月最清楚曹云飞的心性,自知道他那打破两充胖子的个性,却碰上上官昆阳这二傻子,也是挺难的。 武玄华故意挑拨是非,嬉笑道—— “昆阳表兄就是偏心眼,这好酒怎么就不知道与我玄华一同分享,干吗非要指名点姓邀请曹镇主呢?还有,这酒水在咱们看来已经是世间少有名酿,价值连城,怎么到了昆阳吧表兄口中倒成了仅仅上乘了呢?那昆阳表兄家中私藏品,到底是要多贵重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的眉头皱起,他不作声响继续夹菜吃饭。 武玄月见状,心头有些不快,却不会硬生生地怼回去,缓缓笑道—— “嗨什么贵重不贵重的,酒这种东西,价值是其次,主要是看要跟什么样的人一起喝,跟志同道合的挚友共饮,即便是酒糟子也能喝出来佳酿的味道来,若是跟自己不对付的人同席而坐,哪怕是饮得是天价佳酿,只怕也是食之无味。”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头一颤,缓缓回头时,朝着武玄月亲切一笑,这一笑大概是感激和庆幸。 感激的是武玄月为自己补场子,庆幸的是有这样的一位知己懂自己。 曹云飞来到权族会觉得失落,会觉得自卑大致压力不是源于权族本身,而是源自于武玄月。 对曹云飞来说,自己早就习惯了权族各种爱炫富的作为,那对他来说就是常态,早已经屡见不鲜,不足为奇。 可是偏偏,若是自己的心爱的女人介入其中,让她看到了权族光鲜亮丽的一面,还有自己怎么努力都得来不来的无能的一面,他才回到觉得自卑和不甘心。 这种被生生比下去的不安焦灼,让曹云飞越发的迷失了自我。 而,仅仅只是武玄月的一句话,足以让他从尘埃中出尘,变成曾经那个自信的自己。 因为情爱,才会变得患得患失—— 同样是一句话,却惹来上官昆阳的无尽反感,因为在他看来,能够碾压武玄月的资本就是财富,可是……对方淡淡的一句话,却把自己所有的闪光点全都给盖过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上官昆阳那脾气说上来就上来,一口气都不能忍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瞧不起我不是?我命人拿来酒水,你说这酸话是恶心谁呢?” 武玄月一愣,接而呵呵一笑,站起身来,主动走向茅台酒水前,从卫兵手中取之,她递到了单灵遥手上,眼神勾了勾酒盖子,单灵遥便明白什么意思,这方便伶俐地打开了酒坛子,并将捧着这酒坛子走到了后房,取之酒壶酒杯…… 武玄月缓缓转身来,断有几分大家风范,笑着解释道—— “昆阳少主莫要生气,大概是少主误会了月儿的意思,月儿刚才说了是一桌宴席上遇到了不对付的人,才会食之无味,饮酒乏累,而今日宴席不同,在座的各位,都是知心人,又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不得体的情况呢?有了昆阳少主送来的酒水助兴,月儿当真是感激,又怎么可能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酸话呢?”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的火气才算是消了大半,他白了武玄月一眼,嘟囔道—— “切还算你会说句人话!” 这时,单灵遥端出酒壶酒杯,冷着脸走了上来,她先将酒杯送到了曹云飞面前,接着给曹云飞酒杯中斟满了酒水,而后单灵遥依次按照逆时针转顺序,紧接着给上官昆阳送去了酒杯倒上了酒水,再来就剩下武玄华。 待给武玄华斟满了酒水后,单灵遥蹲着托盘退了下去,却在这个时候,被武玄华叫停了步伐。 “灵遥女官,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单灵遥停下后,她清楚武玄华言下之意是什么,而她却是装糊涂问道—— “玄华公子所言何意?” 武玄华呵呵一笑,眼神勾了勾武玄月面前的桌面,不怀好意道—— “灵遥女官这般聪明,知道给做那么各位宾客送上美酒,怎么独独你们家的主人,你给落下了?” 单灵遥为难地看了看武玄月,武玄月有意瞟了武玄华一眼,故装言笑道—— “三哥这是在为难月儿吗?要知道月儿现在是天门真士,你们饮酒作乐,月儿陪着就是,这让月儿饮酒,论情论理是不是有些……” 却没想武玄华根本不给武玄月辩驳的机会,这就站起身来,直接走到了单灵遥面前,从其托盘上拿起来酒杯和酒壶,继而笑盈盈地走到了武玄月面前,笑盈盈道—— “好了二妹就不要客气了,你的酒量武门还是有名的,多喝几杯无妨,都说了是家宴,你若是这般拘谨,咱们几个哥哥也耍不开不是?” 说着,武玄华把酒杯放在了武玄月的面前,正要提壶倒酒时,一只大手摁在了武玄月的酒杯上。 武玄月颤眸时,她缓缓侧过头去,曹云飞阴冷的脸,严厉说道—— “她不能喝酒——” 武玄华一愣,笑了:“怎么?曹镇主这是要英雄救美吗?要知道,这是我家二妹,你的夫人是我家大妹妹,难不成……曹镇主真的如传言说的那般吗?” 曹云飞不管武玄华怎么刺激他,他都不理会对方任何—— 他仍是一张冷脸:“她不能喝酒——” 这般坚决态度,倒是弄得武玄华下不来台面,虽是嘴边挂着笑容,可是他的表情已经变得不自然起来…… 17.灵兽斗场(酒后三巡,武玄月终于说出了宴请的目的) 武玄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强颜欢笑,继续游说道—— “曹镇主,这样就不合适了吧二妹想不想喝,愿不愿喝,有她自己的意愿,曹镇主这样霸道,会让人误会的——” 武玄月抬头微笑,说道:“月儿现在已经是天门的子弟,纵使之前有再多的陋习,到了天门也该被规束一下了,多谢三哥的美意,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月儿也有多少的不得已,还请三哥的见谅。” 武玄华一愣,这是碰了一鼻子的灰,这脸上还是不失笑意,只是这尴尬还是得自己吞下去。 武玄华尴尬一笑,无奈收了手,面前几句寒暄,算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儿下。 “嗨看我这好揣人喝酒的毛病是该改一改了,这时候强迫二妹喝酒,确实有些过意不去哈。” 武玄月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武玄华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笑着说:“那既然二妹没有这口服,兄弟几个就别客气了,早就惦记昆阳兄府上的美酒,这就借着二妹的宴席,曹镇主的东风,能够尝上一尝这美酒,玄华也算是值了。来来,兄弟姐妹们都举起杯子来,都尝尝这美酒。” 武玄月起先举杯附和,微笑道:“倒是月儿谢过各位兄长们厚爱,为月儿这宴席增添光彩,月儿以茶代酒,招待不周,还望几位兄长见谅。” 曹云飞随即举杯,上官昆阳紧跟曹云飞的步伐,也举起了杯子来。 一口酒水下肚,武玄华感慨赞赏道:“好酒就是好酒,这口感淳厚,酱香四溢,口齿留香,这茅台是有些年头了吧” 上官昆阳一听有人夸自己的酒水,这兴奋劲儿又上来了,激动附和道:“可不是吗!这茅台少说也有三十年纯酿,岂是那街边酒坊那些三五年的酒水可以对比的呢?你小子倒是真有口福!” 武玄华故意瞟了武玄月一眼,有意调侃道:“哎二妹是没有这口服了,可惜了了——” 对于一个有常年酒龄的人说,看着旁人平常世间少有美酒,而自己却只能看着不能喝,这是一种何等的煎熬。 武玄月看着那几人喝酒时,自己两眼泛光,却还不得压抑自己嗜酒的本性,这过程不知道有多痛苦。 看着武玄月两眼发红,却还不得拘着性子,在人前陪笑脸装深沉,这一切都看在单灵遥的眼中。 单灵遥无奈上前,给武玄月斟了一杯茶,有意将茶杯往前推了一推,提醒道—— “小姐,茶香使人明目,多品茶对小姐身体有好处,灵遥已经吩咐下人,将小姐的茶水换成了温性的普洱,还请小姐品尝。” 武玄月直勾勾地盯着曹云飞的酒杯子,不时干咽了一口口水,这馋酒的模样,毫不掩饰。 曹云飞斜了对方一眼,登时将手中的酒杯从右侧移到了左侧,有意避开武玄月的视线。 武玄月收回目光,几分失落之色,这就听着单灵遥的话,拿起来茶盏,索然无味地嘬了几口。 这不嘬不要紧,一嘬武玄月登时一惊,回头惊奇地瞟了单灵遥一眼。 单灵遥面无表情地轻轻颔首,武玄月顿时喜笑颜开,兴奋地捏着茶盖,拨开了所有的茶叶,一口将那茶水喝干见地,那样子贪婪极了。 武玄华惊讶地看着武玄月的一举一动,似乎发现了这茶盏的异样,登时转身一笑,向单灵遥索要同款茶水。 “不知道这普洱茶叶有什么特色,竟然让二妹如此开怀畅饮,不如也给我上一杯呗” 单灵遥一愕,而后推到了屏风后,鼓捣了一会儿,为武玄华端上了一盏茶,武玄月笑嘻嘻看着单灵遥的茶盏,发话到—— “此茶果真与天门真士的一样?” 单灵遥冷静回应道,“三公子放心,都是一个茶壶里泡出来的茶水,味道大致一样。” 武玄华瞟了单灵遥一眼,隐晦一笑,而后端着茶盏装模作样拨了拨茶叶,抿了一口,而后斜睨了武玄月一眼,颇有深意道—— “果然是好茶这天门的普洱就是不一般。” 武玄月眼神一颤,武玄华这一诈,倒是让她心虚了起来。 原来,单灵遥知道武玄月馋酒,专门在她的茶水终中掺了茅台酒水,虽然味道与纯茅台有所区别,但是能够喝上这纯酿,武玄月已然无憾。 自然,在她在茶水中品出来酒水的味道后,自然兴奋万分,一干而尽,这般糊弄手段,既能够掩人耳目,也能够满足武玄月馋酒的欲望,当真是一举两得。 单灵遥就是武玄月心中的蛔虫,武玄月不管想什么,她都能够马上找到对方的点,而后倾力相助,不动声色间,尽可满足武玄月的一切需求。 而武玄华突然要这茶水,并且做出这样的表情来,武玄月毕竟心虚,自然有些不自在。 武玄月回头瞟了一眼身后女子,单灵遥摇了摇头,武玄月变懂了,武玄华的茶水与自己不同,灵遥行事缜密,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轻重,更不会犯本质上的错误。 适才,武玄月这才松了一口,这才噙着笑意,回应武玄华道—— “三哥若是喜欢,月儿就让手下给三哥多包一些茶砖,三哥带回去满满品尝便是。” 武玄月勾嘴坏笑看了一眼武玄月, “既然二妹这般盛情,昆阳就恭敬不如从命,先谢谢二妹了” 武玄月微微颔首一笑,算是回应对方的话。 而这时,武玄华脸色一沉,继而故装可怜相—— “哎说来惭愧,在座的几位,一方镇主,权族少主,天门真士,虽与武玄华都是血亲,可是这样对比起来,玄华大概是混得最惨的一个,以至于天天要靠各位兄弟姐妹接济过活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一紧,席中人他是最仗义一个,并且在这最近的几件事非中,他对武玄华的影响还算不错。 “三公子此言差矣,你怎么说也是武门的三公子,虽不及大公子盛宠一世,但是三公子得来这日里偷闲,锦衣玉食的生活,是多少人所羡慕的呢?” 武玄华苦笑一声,独酌孤饮一杯,颓然笑道—— “呵呵我这样颓废浪荡的日子是可以选择的吗?好男儿哪一个没有报复胸怀,哪一个没有一腔热血,谁人生来也不是想要当废物的料,尤其是在武门那高门贵族中,但凡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也不想做一个闲来无事,浪荡纨绔的公子哥!”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皱的更高了,他没有想到武玄华会说出这样一番伤感之词,这可平日里他认识的武玄华一点都不一样。 “三公子此言何意?难不成你在武门……不对,你生平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武玄华独饮美酒,一杯接着一杯,这形势只要买醉。 一看到武玄华这般德行,上官昆阳努嘴啧舌,在一旁斥责道—— “你这家伙才喝了几杯酒水,就变成了这幅德行了?没喝多就开始说醉话了,这胡说八道些什么。” 武玄华低头摆了摆手,缓缓抬头间,他的笑容是那般颓然可怜,像是对世俗委曲求全一般。 武玄月冷眼相看,她隐隐约约有种预感,自己的这个三哥哥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博人同情好感。 为何她武玄月会这般敏感,因为在某种意义上将,武玄月有时候的手段,跟武玄华十分相似,大概是看清楚了对方的套路,这才不会觉得有一点心疼。 而那曹云飞是最吃不了这一套,不管男女,只要跟他示弱卖惨,他立马就会表现出强大的一面,好为强者,喜欢被人依赖的感觉。 显然,这武玄华的目的就是冲着曹云飞的过去的,即使如此,武玄月怎么可能让对方的诡计得偿所愿呢? 武玄月试了一个眼神,让单灵遥继续给武玄华上茶水,而她却故意把手放在武玄华的手上,拍了拍—— “三哥莫要这么伤感,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的,所有的不顺心,在你看清楚形势,也就没有那么多不顺心了——” 武玄华志在博取曹云飞的善心好感,可是武玄月的手在触碰他手背的那一瞬间,曹云飞的那醋劲儿一下子冲上了头顶,难以自控。 只见曹云飞恶狠狠地瞪着武玄月的手,这会子功夫就差出手打人了。 武玄华赶忙抽回手,被曹云飞凶狠的眼神威胁时,他心颤害怕,便也不敢再作妖了。 正好,单灵遥端着茶壶上前,捏开武玄华的杯子盖,茶水徐徐而下,武玄华自知道武玄月这是在狙击自己,也就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来。 “既然三哥喝酒糊涂了,就喝些茶水醒醒酒,这权族之地,有些话能说,有些话还是少说比较好,月儿设宴本事希望款待几位哥哥,多谢哥哥在月儿落难时多方照拂,那不开心的事情,那惹是非的事情,说多了破坏宴席的气氛,三哥哥你说是不是?” 武玄华一手抱着手,冷笑一声,看着武玄月—— “二妹这些年在外流落,这世故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 武玄月呵呵一笑,微微抬额道:“人总是要先活着才有发展的资本,论起事故……呵呵月儿早在武门已经学会这两个字,倒是三哥哥有些看低了月儿。” 武玄华眼看话题跑偏,到了奇怪方向去,他呵呵一笑,算是打了一个马虎眼代过。 “武门本就是是非之地,深受其害之人,又何止是二妹一个人呢?罢了正如二妹说的一般,这权族说话还是谨慎一些为妙,免得一句话说错了惹祸上身。” 武玄月举着茶盏向武玄华敬去—— “三哥哥这般聪慧,自然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既是宴席,咱们何不抛下那些不痛快的曾经,难得兄弟姐妹齐坐一堂,何不多谈些开心事情,展望一下美好的未来的前景呢?” 听到这里,武玄华突然灵机一动,心中坏主意又开始打转转—— “哦?展望一下美好的前进,听二妹的意思,看来这设宴的目的并非感谢这么简单了” 武玄月微笑敬酒,一脸从容道:“三哥哥先喝下这盏茶,醒醒酒再说。” 武玄华拧不过武玄月,只能够从桌子上拿起茶盏,拨了拨茶盖,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而他现在的兴致全被武玄月给勾了起来。 武玄月举着茶盏转身邀约曹云飞,上官昆阳—— “两位表哥,也一同喝下了这杯美酒如何?” 曹云飞自然是对武玄月有求必应,武玄月的话对他来说就是圣旨,这就端着杯子,拱了过去。 四人喝了一杯后,武玄月又找了几个接口,哄着骗着,抬着捧着身边的几人,多喝了几杯。 这两杯酒水下肚后,几个男人酒兴大发,说话也不比刚才那般拘谨,宴席的气氛越发热闹了起来。 只是,曹云飞依然厌烦身边在自己耳边巴巴巴说个没完的上官昆阳,武玄华仍还是一副笑里藏刀模样,虽是笑脸相迎,其说话内容多多少少都有些挑拨的意味。 眼看酒后三巡,几人都进入了状态,武玄月趁着几人酒劲上涨,这才清了清嗓子道—— “小妹初来乍到,在权族时日不多,但是也不想空手而返,不知道三位哥哥有没有想要挣点闲钱的想法呢?” 说到这里,曹云飞眼神微颤,他虽是死要面子一个人,但是囊中羞涩的他,在权族的高压下,让他自惭形秽,所以——他自然心动了。 武玄华对挣闲钱这种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大的欲望,但是让他感兴趣的是,武玄月这是要什么样的局。 至于上官昆阳吗——他早已经被曹云飞迷的五迷三道,自然曹云飞说什么,他只会跟在后面附和,绝不会其他的想法。 曹云飞思考了一阵,放下手中酒杯,转头问之—— “真士所谓的挣闲钱是怎么个说法?” 武玄月微微一笑,就知道曹云飞会对这样的提案感兴趣。 “其实很简单,在权族想要挣快钱就看咱们够不够胆大,赌上一把!” 听到这里,武玄华举杯品酒,眉宇微挑,他口中品的是酒,心中满打满算的是算计。 “赌上一把?此言何意?” 武玄月郑重其事:“道灵兽斗场下注买灵兽输赢,这可是赚大钱最大的途径。” 18.灵兽斗场(敛财之计,武玄月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武玄月借此机会打开了局面,将自己设宴的真实目的宣之于口—— “众所周知,权族灵兽斗场是武道最大的赌场,天下多少赌徒来此一搏,哪个不是为了赚快钱呢?这灵兽斗场中的落魄家族的士子也可以在这斗场上重振雄风,找到武道找到杀伐的快感,而斗场的观众观此视觉盛宴同时,还可以下注众筹,来一波刺激心跳,可谓快哉。”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当即打断了武玄月的说法—— “打住!真士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呢?你可别忘记了,你是天门真士,这赌博可是天门戒律之一,你这是要明知故犯吗?” 武玄月听罢,并不生气,她将目光移至上官昆阳身上,不急不躁道—— “正是因为月儿身份不便,这才想着把这等好事分享给几位哥哥,月儿现在因为身份受限,是挣不了什么块钱,可是这放在眼前肥肉,让别人吃也是吃,为何不让我的几个哥哥吃下去呢?” 上官昆阳皱眉瘪嘴,他是想尽办法给武玄月使绊子,可是偏偏这丫头太聪明,什么话都想明白了,自然早就算计到了旁人会那自己的身份大胆做文章,这就把提前想好的词给说了出来。 武玄华静静看着武玄月,他盘算着,这丫头肯定是有什么大计划,而这拉拢兄弟几个赚快钱,只是第一步罢了…… 武玄华故装言笑,几分捏算醋意道—— “呵呵也是,今日尚书房,也算是见识二妹的本事,一瓶神露现世,一滴液体便可让那福晟爵爷的蛐蛐虎虎生风,战斗力猛增,那秘药我可是连见过都没有见过的,二妹是怎么做到的?” 武玄月微微一笑:“天门的秘制药方,雕虫小技罢了” 武玄华不依不饶,继续盘问道—— “哦?果然就这么简单吗?据说那徽音阁可是武门暗哨之一,是为了监视权族的根据地,前些时日我听廷尉司内部消息说到,已经查明了徽音阁底细,正要吩咐少卿鉴一律查办时,那徽音阁突然就关门了,散尽其中各路灵兽,这个红极一时的灵兽驯养所就这样销声匿迹了,可是……今日听二妹妹的意思,这……徽音阁的幕后主人竟是二妹妹你……呵呵看来父尊还真是偏心眼,这明里是把武门留给了大哥,私底下却给二妹妹留下了不少的资源和人脉。” 武玄月瞟眸一眼,他知道武玄华这是在挑事。 自然,上官昆阳听到这里,惊奇问道—— “玄华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呢?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武玄华邪笑一声,举杯品酒,“昆阳表兄日理万机,从来不在意这些小事来着,那段时日,昆阳表兄正在天门求学,自然权族的消息闭塞了些。”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皱眉点了点头,倒是被糊弄过去了。 武玄月暗地里观察上官昆阳和武玄华的关系,心里有了数—— 果然,事情不是表面看的那样,都说这一对纨绔子弟,上官昆阳是老大,武玄华是跟班到底,现在看来不尽然,上官昆阳的老大不过是徒有虚名,而真正能够把持他们两人之间关系的是武玄华。 武玄月侧眸笑意,待武玄华应付完上官昆阳后,武玄月这才回应了刚才武玄华的话—— “三哥哥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呢?权族已经查明了徽音阁的底细吗?这是个什么说法,这徽音阁说到底是武门的暗哨,就算是查明了底细,武门与权门结亲多年,以龙王陛下的聪慧,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徽音阁是父尊的手笔呢?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沦落到了查封呢?难不成……这权门与武门现在的关系不如从前了吗?” 武玄月也不避讳,挑明了关系,这是在当众试探武门与权门的关系。 武玄华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会跟自己打直球,这明打明的话题,还真是让自己一下子回答不上来。 武玄华无奈下,只能够尴尬笑道—— “我也是就是听了一些小道消息,至于这消息的真实性,也无从考究,毕竟权族也没有正规批文下发,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武玄月勾嘴一笑,她是故意这般,既然知道那武玄华没按什么好心眼,话里话都是险境,与其跟兜兜转转玩心眼,不如直接挑明为好,来者不善,那就没有必要客客气气。 “也是,毕竟这小道消息传出来最没边没沿儿,还会误导人心,三哥哥听了也就罢了,不要当真了去” 武玄华笑而点头,举杯敬酒:“二妹说的极是,倒是三哥哥考虑不周全,这种听来的话怎么可以放在酒桌上来说呢?哥哥认错,自罚一杯。” 说着,武玄华举杯而上,一干而净。 武玄月帮着武玄华打圆场道:“嗨都是自己家人,在家宴上有什么不能说的?这种话,三哥哥说了就是说了,大家听听也没有人会当真,就当是听了一个玩笑,对吧?” 上官昆阳怒着嘴道:“不靠谱的事情,还是少说,免得诱导别人。” 曹云飞则是低头不语,品酒听话。 武玄华吃了武玄月一将军,这心里不是滋味,脸上也要微笑应之,上官昆阳在一旁抱怨,他权当没有听见,亦或是当对方放了一个屁。 武玄华放下酒杯时,眼神一颤,转开话题,问自己心中所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妹妹到底是怎么接手这徽音阁的呢?还有……父尊到底还留给你什么宝贝是咱们武门所不知道的呢?” 武玄月直眸而视,嘴角露出诡秘的弧度,在她看来上官昆阳终于绷不住了,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武玄月笑道—— “父尊把偌大的武门留给了三位哥哥,又给长姐指了一桩好的婚事,而我这个庶出的女儿怎么说也是父尊的骨血,明面上的东西父尊没法留给月儿,就把一些可以维持营生的暗哨机构交到了月儿手中,三哥哥觉得这很过分吗?” 武玄华哈哈笑道,虚应道:“不会不会!父尊这也是在保全咱们兄妹的周全,三妹妹从小受苦,自打父尊和二娘离开后,你身体越发孱弱,没曾想没过多久,你也过去了,若不是天门至尊仗义,唤回了二妹妹的一条命,二妹妹的日子真是苦啊……” 武玄月保持笑意,回应道:“天下为公,老天爷不想收了月儿命,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既然月儿活过来,就不能够再向从前那样,浑浑噩噩过活,过那任人宰割,受人欺凌的日子!” 听到这里,武玄华双眼一颤,他心中发虚,脸上依然伪笑。 他知道武玄月此话的深意,随时听来平心静气,其实那警告威慑意味十足。 武玄华尬笑了两声,又有意转换了话题—— “二妹妹,天下人传闻,这武道的将武令在你手中,不知道……这传言的虚实……” 武玄月笑道:“刚才三哥哥自己还说了呢,传言这事是最让人信不得的,你怎么又犯糊涂了呢?难道是这酒水又喝多了吗?” 武玄华有意瞟了一眼曹云飞的脸色,坏心眼使然,他把话梗抛给了曹云飞这边—— “说来奇怪,这曹镇主的虎符怎么就激活了呢?到底是借谁人之手,曹镇主倒是跟咱们说句实话昆阳少主也想知道,毕竟这龙符至今为止仍处在封印状态,权族虽然强大,可是没有龙符庇佑,到底还是欠些分量” 武玄华这一挑唆,上官昆阳当即接上了话,拽着曹云飞的衣袖迫切问道—— “就是就是!曹镇主若是不吝啬,就跟咱们说一说,到底是怎么激活虎符的呢?” 曹云飞转头先是看了武玄月一眼,武玄月微笑前视,没有理会对方意思。 看到这里,曹云飞无奈放下手中的酒杯,故装叹息道—— “还不是我的那大舅哥吗若不是为了那激活虎符,大小姐也不至于下嫁与西疆之地,弄得现在云飞里外不是人,日子难过得很。” 听到这里,武玄月没绷住,噗嗤一笑,接而转头调侃道—— “曹镇主此言差矣,你娶了天下最端庄,大富大贵的女子,怎么还落个不情不愿呢?” 曹云飞怅然一瞥,冷笑一声道:“这该嫁入曹府的女子本该是谁人,三公子最清楚吧?说来我与这武家二小姐可是从小的婚约,偏偏到了婚嫁的年纪,这丫头出了大事,事后云飞惭愧,大小姐倒是不嫌弃西疆贫寒,嫁了过来,跟着云飞她是一天好日子没过上,就剩下天天担惊受怕了。”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黑着一张脸,没好气道:“切!都是些小气吧唧的女子,好男儿志在四方,娶她是为了让她稳固后方,不是让她天天给自己徒增烦恼的!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曹云飞微微皱眉,至于上官昆阳的话,他的态度跟之前的武玄华一致,权当没有听见,或是当对方放了一个屁。 曹云飞不接武玄华的话茬,他好不避讳地盯着武玄月看,问之—— “二小姐到底是怎么看咱们之间的婚约的呢?虽说我娶了你的姐姐,但是终归当初下聘之人是你武玄月,这件事情总得有个说法吧。” 瞧瞧,这曹云飞总是没事找事给自己要说法,弄得武玄月人前时常下不来台。 不过,对于曹云飞这死缠烂打的个性,武玄月似乎已经习惯了,百毒不侵。 “曹镇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呢?过眼都是云烟,你我之事既是是过去式,就让他化作一缕烟,随他而去吧,别总是揪着过去耿耿于怀,日子还长,月儿现在已经拜入天门门下,只怕日后就与俗缘没有任何交集了,还请曹镇主珍惜当下。” 曹云飞似乎也对武玄月的绝情说辞习惯了些,对方这样的话,他一点都不奇怪,也不会向从前那般歇斯揭底,这样算是成熟的标志。 “也是——过去终究是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既然如此,云飞就不客气,刚才二小姐说的赌注赚快钱的事情,云飞倒是有些兴趣,其中详解,二小姐不如说得清楚些。” 武玄月几分吃惊,没曾想曹云飞这一次这般理智,不像从前那般紧追不舍,还学会了求而求其次了吗? 不过也好,这种场合,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倒是省了自己不少的事情。 武玄月自然而然顺着曹云飞的话说了下去—— “既然如此,月儿就献丑了!好吧,我把我的计划跟几位兄长分享一下,若是哪里有不周全的地方,几位兄长大可提议,弥补其中的漏洞。” 武玄月也不再生事,点头应事——他也是好奇得紧,武玄月接下里要怎么布局。 “既然各位兄长知道武玄月手中曾经拥有徽音阁的秘方,可以激发灵兽的凶性,武力值剧增,这个月灵兽斗场开赛日期将至,若是月儿没有猜错的话,这一个季度的冠军应该是他福晟爵爷私院中的独角灵兽,这一次三位兄长若是愿意,尽可在这独角灵兽身上下重注,这是只赚不赔的买卖,而日后月儿希望通过此次比试,徽音阁中的秘药在黑市上流传开来,咱们一边销售这能够让灵兽凶化的药水,一边继续经营赌局。”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起先提出了疑问:“可是……若是按照真士的说法,那药水若是在市面上广为流传,每一间训练营的灵兽都吃了那秘药,那大家的灵兽同为凶化,那大家的灵兽都赶平了水准,那药水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等武玄月开口,武玄华当即接话,便回应了上官昆阳的质疑。 “只要把这药水的价钱飙到一定的高度,那么不是谁人都可以得来此药水,这分水岭不就出来了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转头瞟了武玄华一眼,她心中感叹,自己的这个三哥哥果然极具经商头脑,这黑心眼抬高稀缺资源物价的办法顺口即来,当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像是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般。 而上官昆阳却显得很吃惊—— “还能这样玩吗?这也可以吗?” 武玄月举杯敛眸,诡秘一笑缓缓道—— “还有更有趣的玩法,只要咱们愿意敛财,便会有源源不断的钱财流入咱们的口袋中,我说的没错吧天门真士——” 武玄月会意一笑,这一笑算是与他武玄华心意相通,默认许可了…… 19.灵兽斗场(战略部署,武玄月将组织细节提上议程) 听罢武玄华的话,武玄月意味深长噙笑。 曹云飞知道武玄月是个鬼精灵,却从来猜不透她下一步要干嘛,而这一对兄妹,遮遮掩掩再打哑谜,让人实属不爽。 最没脑子的贵族少爷上官昆阳更是忍不了性子,脱口而出—— “你俩这是在干嘛?有什么想法痛痛快快说出来,别遮遮掩掩,像个什么样子。” 武玄华递了一个眼神跟身后的单灵遥,灵遥上前一步,道出武玄月周密的计划。 “徽音阁的秘药高价售出,也只能够供一些高门贵子所用,在训练灵兽时,掺在其中吃食中,可大幅度激发灵兽的兽性,而这药水既然在市面流出,咱们就要做好被盗贩的准备。” 曹云飞微微皱眉,问之—— “盗贩?这是什么意思?” 单灵遥冷静道:“有些专门的药客商人,吃的就是盗用他人的秘方,发偏财一路,这倒是生了自己研发的过程,花些重金买来一瓶秘药,并非是要为灵兽所食只用,而是进行深入研究,将其中药物的种类含量浓度研究透彻后,在仿造一瓶,以低价出售的方式赚取钱财,而曾经被飙高的正版灵药,就会被大大拉低价值,当这灵兽斗场每一家手中都有了这秘药,正如昆阳少主说的一般,这秘药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上官昆阳这才恍然大悟,连连摇手竖指道:“对对对!就是这样,我是管理东苍的贸易流通的,这种现象在正常不过了!那些不法商人,真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其实在权族仿冒卖假货那是重罪,可是在利益驱使下,那些无良商人早已经没有了底线,他们一直信奉的信条是富贵险中求,咱们权族抓了一批又一批的造假的商贩,可是……还是堵不住这不正之风啊!到底,商人对钱渴求,不是咱们这些人可以想象得到。” 武玄月听罢,微微一笑,她双手交叠,手肘抵着桌案,交叠的手背支着她的下巴。 “所以说,与其这让那些人玩空心思去做盗版,还要顶着被抓受刑的风险,咱们不如就以正规的方式,将这秘药的秘方卖出去,价格成本肯定要比那无良商人盗贩低,几位哥哥想想看,若是这样,可以通过正规的渠道进行购买,那些商人何必铤而走险非要知法犯法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一脸迷惑,问之—— “通过正规的方式,将这秘方卖出去?真士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武玄华,举杯抵唇,敛眸轻笑,幽幽道—— “只要开连锁分斋,以买秘方为主营业,将那些想要通过秘药发财的商贩吸引过来,让他们成为这买秘药的合法组织者和传播者,不过是交一个卖秘方的钱,咱们这边便可以给他正规买卖的名义,让其为咱们的新组织打工赚钱,二妹是这样打算的吧?” 武玄月微微一笑,欣然向武玄华点了点头—— “二哥果然聪慧,这等雕虫小技是逃不过二哥的眼睛。” 曹云飞拧着眉头疑惑深沉—— “连锁斋运营模式?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武玄华冷嗤,他放下手中酒杯,双手抱背,两肘抵着桌面,意味深长道—— “标准连锁模式是具有资产统一化的特征,即每一家连锁分斋的所有权都属于同一体、一个联合组织。所有的分店实行组织的统一核算,各连锁斋只是一个分设销售机构,销售利润全部由组织统一分配,各个连斋不仅同名还要同貌,经营管理的决策权全都集中在最高组织上层,组织上层为每个连锁斋提供全方位的服务,统一管理,共同推进商务进展,以保证组织的整体优势。” 曹云飞听罢,他眼神微闪吃惊之余,下意识瞟了一眼武玄月,心中对眼前的女子有了新的看法。 曹云飞嘴上却还虚应着:“本镇主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商业运营模式……” 武玄华接话道:“其实,现在很多的商号,饭店,钱庄都在使用这种模式,比如永乐钱庄,它在武道各地各有分号,还有狄九黎几家比较有名的酒楼,不也是在武道四国各有分店吗?只是,这买卖方做商务运营的方法,玄华还是第一次听说。” 武玄月微微一笑,这才开口:“凡是总是要有人踏出第一步,没准这就是一个商机呢,只是,前期运营的话会比较麻烦一些。” 武玄月刚撂出此话,上官昆阳就接上了话茬—— “这个怎么麻烦了?” 武玄月将问题逐一排列了出来—— “首先,这秘药一定要有正规批文,申请专利后方可上市,其次,若是要进行连锁分店运营,权族的政府支持是非常必要,若不然咱们这秘药可是要按在暗处,永无出头之日,这好好的商机,又要被那不法商人钻了空子。” 上官昆阳听罢,竟是拍着胸脯许诺道—— “这个不是什么事,权族经贸商务打理权在我手中,关于正规批文,我命人下人去做就是,这也是省了我的麻烦,日后这秘药若是在黑市上流传开来,被那不良商贩惦记上了商机,还得本少主漫天去抓捕他们,还是算了。” 一看上官昆阳拍板同意,武玄月心中暗喜,自己总算是踏出了第一步。 只是,她武玄月不会把心情挂在脸上,毕竟自己往后走的路还长着呢。 她仍是一脸苦相,继续摆出自己的顾虑—— “多谢昆阳少主支持,只是……问题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办,关于秘药的制作和材料的运输,以及若是想要做到最好的宣传作用,灵兽斗场的官方支持也是非常必要的。” 说到运输材料的问题,曹云飞当仁不让,应下了差事—— “云飞其他本事没有,这空间的本事大概可以化解二小姐运输的难题,至于你说的,灵兽斗场官方支持是怎么个说法?” 武玄月哀叹一声:“几位兄长也清楚,这秘药出世,不仅仅在灵兽斗场上派上用场,其实,对权族的各位高官的灵兽也是有同等神效,为何要在灵兽斗场做宣传,那是因为……” 武玄华当抢去武玄月的话语权,一边幽幽插话道—— “那是因为权族的高官都是聪明人,既想要提高自己的灵兽的战斗值,却又不敢贸贸然使用新的药品,而这灵兽斗场上的灵兽就是最好的试验品,奴隶的命贱,连同他们灵兽也不值钱,那他们做了试验品,他们在战场只是观望态度,若是此秘药是真的神效,自然权族的高官就会用在自己的灵兽身上,反之,这药有什么副作用,也会现在奴隶的灵兽上发作。” 听到这里,曹云飞怒眉咬牙,骂道:“这权族的高官太阴险,他们的灵兽是灵兽,那斗兽场上的灵兽就不是灵兽吗?” 一看曹云飞激怒,武玄华呵呵一笑,说道—— “曹镇主莫要震怒,在权族就是这样,人都是按照等级制度来分分配的,越高等级的人享用最好的资源,而底层的人,呵呵……连活下去都是奢侈……所以,若是你再权族为了这种事情而生气,那迟早会气坏你的身体。” 曹云飞怒眉磨腮,心中愤愤不平,怒火横生。 看着曹云飞这般姿态,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闪,她是太了解自己的男人,虽是一张冷脸,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热心肠,最见不得世间的不公。 他虽然没有在继续与武玄华争执,但是他心中正义的火苗已经在熊熊燃烧起来。 武玄月有意岔开话题,欲要分散曹云飞的注意力—— “所以说,灵兽斗场才是最好的宣传基地,只要突破了灵兽斗场的宣传渠道,后期的工作就好开展。” 一说到灵兽斗场的宣传,四下无声,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因为大家都清楚,这灵兽斗场的管理者可是有了名的严苛死脑筋,做事刻板,凡是循规蹈矩,绝不允许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在他的管辖地盘出现。 这做广告宣传说到底不是什么好听事,若是让那主妥协,只怕难上加难。 眼看四下安静,上官昆阳到底忍不住了,他弱弱开口道—— “那个……东方煜大人的为人,我相信各位都是有所耳闻的……那个人……执拗起来……只怕不好说得通……况且……况且他最看不惯那些钻营的作为,只怕在这灵兽斗场上大做文章……不太合适吧……” 上官昆阳说这话没有毛病,余下三位哪一个不清楚这东方煜的为人呢?所以,武玄月才把这个问题提上了日程,因为在自己的计划中,少了哪一个环节都是不行的。 武玄月有意瞥了曹云飞一眼,她知道唯有一人可以解了眼下的局。 曹云飞感受到了武玄月的目光,他心里也清楚,东方煜向从自己手中得到的是什么,而现在是时候了…… 曹云飞毫不避讳扭头,回应了武玄月的目光,他镇静一视,便是一个眉眼,二人便是心里神会对方的意图。 武玄月这方开口道:“好吧,关于东方煜这件事情咱们暂且先放一放,日后咱们再想办法解决,而眼下还有一个问题,是必须要解决的。” 上官昆阳傻了吧唧问道—— “还有问题?这个计划有那么复杂吗?” 武玄月微微一笑,温声安抚道—— “凡是考虑周全,总归不会有错,每走一步都想想,日后少出问题。” 上官昆阳不耐烦道—— “说吧说吧!!还有什么破事?” 武玄月坐直了身子,认真道:“还有就是这个组织的牵头人的问题迫切需要解决。” 上官昆阳一听,愣住了,这个问题却是比较迫切,哪里有可能说一个组织没人牵头,那不是成了群龙无主了吗? 武玄月赶忙申述自己的立场—— “虽说商机是月儿提供的,这主意也是月儿想出来,要说月儿做这个牵头人是最合适不过了,只是……现在月儿身为天门的真士,只怕这在外经商过不了天门的关……” 说着,武玄月有意把眼神抛向武玄华身上—— 武玄月感受到了武玄月眼神的危机,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抬头,微笑着回应道—— “二妹这是想让三哥出马吗?” 武玄月微笑点头:“眼下这形式,二哥当这组织的领头人,绰绰有余,当仁不让。” “为何?” “先说说曹镇主,他毕竟是西疆的镇主,不可能在权族长居,你让曹镇主运输个药材货物这不是什么事情,可是要长期耗在西疆经营商务,只怕曹镇主无暇分身,无法兼顾了镇主与经营者两个角色。” 说到这里,曹云飞没有反驳吗,就算是默认了。 武玄月又看了一眼上官昆阳,继续道:“至于昆阳少主吗——众所周知,权族军规森严,身为青龙七星君的昆阳少主,即便有心,只怕一条军规,禁止青龙军以商人的身份敛财,若是发现,军法严惩,就这一条,已经限制了上官昆阳经商的手脚,我说的没错吧?” 上官昆阳无奈低头,唉声一叹道:“可不是吗我倒是有这心,只怪这一身官服加身,无法以领头人的身份自居,不过……昆阳还是可以利用公务之便,还有拿出一些本钱,投资这生意,只是这盈利……” 武玄月含笑回应:“放心,既然是集大家之力共同办成的事,若是日后营利,在座的每一位都会有分红。” 上官昆阳这才心满意足地做踏实了—— 这时,武玄月再次把目光投向武玄华身上,没好气道—— “三哥到底是怎么考虑的呢?说来这组织的领头人,日后肯定是分红最多之人,你是武门的三公子,在武门之地,三哥一直郁郁不得志,都是天生我材必有用,三哥闲置那么多年,都没有想过要为自己正一正名,争这一口气吗?” 武玄月双眸微闪,他表现得幽然,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来—— “也是,这么好的机会,若是玄华把握好了,没准玄华真的能够做到在商界崭露头角,从此便成为这武道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三哥倒是要感谢二妹妹替我这个做哥哥的筹谋。” 武玄月微笑观察,她知道武玄华这话只是说了半截,还有半截就含在他嘴里,故弄玄虚后,就会脱口而出…… 20.灵兽斗场(几经商议,兽灵堂即将诞生) “也是,这么好的机会,若是玄华把握好了,没准玄华真的能够做到在商界崭露头角,从此便成为这武道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三哥倒是要感谢二妹妹替我这个做哥哥的筹谋。” 武玄月微笑着盯着上官昆阳的脸,只听这家伙的弦外之音。 果然,正如武玄月预料一般,武玄华习惯于欲扬先抑,他总是把好听话、顺从的话说到前面,而早已经准备好的拒绝说辞放在最后说。 武玄华再次话锋一转,微笑道—— “只是……只怕二妹这一番好意,三哥哥我是无福消受了。” 武玄月故装惊讶,问之—— “为何?三哥不是非常看好这个项目吗?” 无玄华微微一笑道,“我是非常看好这个题案,只是——你也是了解三哥我的,从小在府中虽然不是最受宠的哪一个,却是最养尊处优的哪一个,这些年我也是浪荡惯了,最不喜欢被束手束脚的感觉,纵使这再好的项目,能挣钱赚取名誉,可是相交自由来说,呵呵只怕三哥我啊,一定会选择了后者。再者,你找我这个根本没有什么经验的人来担此大任,玄华到时候一抹黑,德不配位,这明明好事,就因为玄华运营不善,把这好事给办砸了,岂不是可惜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静谧一笑,她明白武玄华这是在躲清静,哪怕是不出头,也绝不参与矛盾中,这是他武玄华从小的立身根本的手段。 况且,武玄月也没有真正想要让他武玄华担当此任,毕竟——在武玄月的心里,她始终不信任武玄华,她这么说就是客气客气,也顺带试探一下武玄华的个性。 武玄月脸上显出几分惋惜之色,却还是装模作样的挽留道—— “这样啊,三哥哥真的不考虑考虑吗?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你什么都不用做,供应材料和配比配方都有天门一手研究,纳兰若叶亲自调制,这秘药安全和疗效绝对有保证,又有曹镇主在其运输护航,运输安全更不在话下,再加之昆阳少主鼎力支持,这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好事,三哥哥该做你的高枕无忧的王爷认可继续,只是用三个的名来组织协调各方工作,很难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也随之附和,游说其武玄华来—— “就是!玄华表弟,我觉得这事靠谱,根本不用咱们多费力,日后便可财源滚滚而来,你我攥的盆满钵满日子还长远吗?这么的空闲差事,多少人争着抢着的机会,你怎么就这样拒绝了呢?” 武玄华连连摆手,笑道,“多谢上官表兄和二妹妹的好意,只是——玄华心意已决,这件事情还是罢了,日后这组织需要玄华做什么,能用得到玄华的地方,玄华肯定不会推辞,只是这领头人的位置,还是算了吧,还请二妹妹另寻其他合适人选。” 武玄华坚决态度,倒是让上官昆阳不爽了起来—— “我说你这家伙倒是行不行?!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是拖后腿,真士这句话我听着真心不错,加之,尚书房你也看到了那秘药的效果,纳兰若叶又是什么?这武道的医尊,经她之手治愈的不治之症不计其数,有她操刀制药,曹门保驾护航,权族开辟商业路线,这么好的资源,那点不如你的意?” 看到上官昆阳这气哼哼质问的面孔,武玄华一点都不气恼,反之淡定回应之—— “是昆阳表兄讲得都是道理,唯独就是玄华的个人的问题,你也是知道玄华我的,从小无拘束惯了,这说来是一个空闲挂名的职位,可是真到了事情上,玄华被放在那个高度,真的能够做到赋闲挂名,一点都不操心的吗?那是绝对不可能,就算玄华愿意这样,各位兄弟姐妹会愿意玄华这样不上心吗?倒是到了那个时候,只怕玄华就要背负一身骂名,骑虎难下,索性——从一开始,玄华就不要站在那个位置上,正如昆阳表兄说的一般,这好事玄华不愿意,自然有人急着头愿意。说到这里,其实,玄华心里倒是有个理想的人选,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上官昆阳抱背别头,一副对武玄华怒其不争的恼火嘴脸,不时嘴里嘟囔道。 “没出息!每次都是这样,到了事情上第一个退堂鼓的绝对是你武玄华!” 眼看武玄华态度坚决,武玄月倒不似上官昆阳那般死缠烂打,怒怼拉拢。 “既然三哥哥想得明白,月儿也不好再继续劝阻了,人各有志,三哥哥选择而来自己想要的生活,月儿祝福你,不过——刚才二哥哥说的理想人选到底为何人?” 武玄华倒是不卖关子,直接答之—— “这个人三妹妹也是认识的,今日尚书房所见那位权门嗜赌好斗的福晟爵爷。”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有数,脸上却表示吃惊。 “福晟爵爷?怎么会是他?而他又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武玄华款款道来其中利害关系—— “福晟爵爷虽是权族的赫赫有名的爵爷,可是他只是世袭功勋,却没有军权在身,所以在经商上,他不会手青龙军军法限制;其次,那灵兽斗场按理说是在他的封地范围之内,却因为灵兽斗场的特殊性,才由这青龙军七星君尾心军东方煜主驻兵统领,虽然这灵兽斗场福晟爵爷没有决策权,可是在他的封地之上,商贾和运输他可是有决策权的,有他助力,二妹妹的计划可谓是如虎添翼,顺风顺水。” 听到这里,武玄月表现出惊羡心动,实则这福晟爵爷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这个……要说却福晟爵爷确实挺适合这领头人的位置。” 武玄华笑盈盈接话道:“我就说吗,总归是有人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把我放在那个位置上,简直是一场笑话,况且在福晟爵爷的地盘上,我武玄华哪敢出头挑事呢?妹妹还是饶了三哥哥吧” 武玄月却是一脸苦色,“福晟爵爷是最佳人选不假,可是……月儿跟他不是很熟,哪里有跟三哥哥这样亲近呢?这人都是感情动物,都会念及旧情,月儿到底还是希望三哥哥能够参与其中,有好大家分,若是这生意铺盖大了,又怎么可能说了三哥哥?” 武玄华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二妹顾及的是这个啊这个这不是什么大事,说来我与昆阳表兄跟福晟爵爷有些交情,只要我俩出面,这笔买卖又是稳赚不赔的好生意,加之在他的地盘上,他真求之不得呢!还有,这么好的买卖,我玄华怎么可能不分一杯羹呢?只是,我不想做这个领头人,毕竟在人家福晟爵爷的地盘上,玄华还是要收敛一点为妙,做人要知道分寸方可长远。” 武玄月略表的遗憾,这方又举盏敬之武玄华道—— “有三哥哥这句话月儿就算是放心了。人各有志,三哥哥再三推辞月儿也不好在继续挽留,况且三哥哥也帮月儿筹谋好了一切,那月儿就把这游说的事情交由昆阳少主和三哥哥了,月儿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说着,武玄月抬头饮酒茶,抬头的一瞬间,她脸上露出诡秘且满意的笑意来。 曹云飞眼尖,自己的小娇妻一发话,他势必第一个响应,举起手中的酒杯,招呼起来。 “昆阳兄别生气了,吃饭归吃饭,谈不拢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别因为一时分歧扰了咱们的兴致。” 曹云飞有意邀请上官昆阳,这上官昆阳谁的话不听,现在就是着了迷只听他曹云飞的话,曹云飞邀之,他虽是气呼呼,却还是老老实实的举起杯来,别别扭扭地敬在了半空中。 武玄华观之,勾嘴一笑,自己举杯的手有意送到了上官昆阳那边,“嘭”得一声碰了一下上官昆阳的杯子。 到此,上官昆阳一愕,继而白了武玄华一眼道—— “还真是没脸没皮!将我气得半死,你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你说说你,这没出息要到什么时候?” 武玄华哈哈大笑,一边哄着上官昆阳,一边打马虎眼道—— “嗨我没出息你是今日才知道的吗?我若是有个权族龙王为老爸,我也可以什么都不怕!干什么事情随心愿所欲,不必担心这个顾及那个。” 上官昆阳哼声一努,没好气道,“你的父尊可是这武道的王,不比我父王厉害多了?” 却在这里,武玄华一脸忧伤,自嘲含笑,唏嘘一声道:“此一时彼一时,父尊再厉害也只是历史长河中的辉煌一笔,待他驾鹤西去时,世道就变了……这人啊,只要在没了倚仗后,才能够看得清人际冷暖,品得出世态炎凉,呵呵……过往的辉煌也抵不过时过境迁……人——只有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走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和武玄月的脸色一同阴郁了下来,这话说得太伤感,让人容易细品,想到那些刺痛人心的事情。 武玄月摇了摇头,强颜欢笑,有意转移话题——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三哥还得往前看,不能总活在曾经的阴影中,不讲过去了,咱们说说现在吧——” 武玄华抬眸,那黄绿色眼眸显得更加的鬼魅了几分。 “看来二妹妹的心可真大,父尊过世不过一年之久,你就可以放下疼痛了吗?” 武玄月望之武玄华的眼睛,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暗自骂道—— 武玄华你又给我挖坑!这话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我说我放不下父尊,你会借机大做文章,将我复仇心思到处宣扬;我若说我放下父尊,你是不是又该那孝道借题发挥一番呢? 呵呵里里外外都是你挖好的坑,我不管说什么,都会跳进来你准备好的坑中吗? 正当武玄月静谧不语事,单灵遥及时上前酒场—— “小姐,几位少主还没有饮下这杯酒,让镇主一众人举着杯子,这是不是不太妥呢?” 单灵遥及时出场,成功打断了武玄华的刁难,在单灵遥的有意提醒下,武玄华恍然回神,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也是!各位兄长,还是先饮下月儿敬得酒吧——” 曹云飞不由分说举杯抬头,豪迈饮酒,上官昆阳见状也跟着傻傻地饮下了这杯酒。 眼看自己的计划被打断,武玄华一点都不生气,他脸上始终保持微笑,举杯而下,也一同饮下了这杯酒。 这个话题就这样不了了之,只后,上官昆阳放下酒杯,突然发问—— “总说组织组织的,这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 武玄华听到这里乐了,品着酒,幽幽道:“大概是打着秘药为幌子的商业组织吧” 上官昆阳继续问道:“既然是组织总是要有个像样的名字吧,总不能组织组织的叫着,也挺不好听的。” 武玄月听罢,故装谦逊问之:“不知道昆阳表哥有什么好的提议没有?” 这时,上官昆阳捏着下巴,努嘴翻眼,苦思冥想,半晌也没想出来个好听的词来。 眼看上官昆阳靠不住,武玄月又想武玄华投以问询—— “那三哥哥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吗?” 武玄华笑而品酒,摇了摇头道:“玄华才疏学浅,这种起名字的文化事,还真不是玄华的擅长。” 武玄月无奈下,只能把眼神投向身边的白衣镇主身上—— “曹镇主是否有高见?” 曹云飞品酒毕,他缓缓放下手中酒杯,侧眸正视武玄月道—— “本镇主就是一介武夫,真士博学多才,只怕这名字早已经想好了,不过是象征性地问询一下咱们的意见,真士大可不必这样卖关子——这么周密的计划,怎么可能没有组织名字呢?对吧,真士?” 武玄月听罢,脸上划起一丝尴尬笑意,这曹云飞不是一个傻子,他却在众人面前拆了自己的面子——还真是看透了自己。 武玄月苦笑两声好,这才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计划的名字—— “组织名为兽灵堂如何?” 武玄华听到这里,微微一笑,举杯夸赞道—— “兽灵堂……不错!专门为灵兽研发药物的组织,这个名字可谓是相得益彰,十分贴切。” 曹云飞应声点头道:“果然,还是你最能起到这神会的名字。” 而此时,上官昆阳还在怒着眉毛苦思冥想这组织的名字,根本没有听进去几人的话…… 21.灵兽斗场(福晟爵爷主动登门拜访,态度十分恶劣) 三日后,福晟爵爷不请自来,竟然亲自登门拜访朱雀殿中的那一个贵主。 听来单灵遥的通传,这倒是有点出乎武玄月的意外,毕竟自己的计划才道出没多久,这福晟爵爷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登门客自然不好拒绝,尤其是对自己有价值的贵客,武玄月稍稍迟疑片刻,便吩咐单灵遥去后厨房备下福晟爵爷平日里最喜欢饮得金骏眉,而她则是对镜整了整衣领,正了正颜色,这就换了一张笑脸去迎客了。 福晟爵爷倒是一个不客气的主,来到人家的宫殿中,竟然坐在了堂中主位上,捏着茶盏,拨着茶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武玄月从偏殿来至,看到这个场景,心中一颤,迟疑一瞬时,身后的女修恼火道—— “这福晟爵爷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这是咱们小姐的位置,他怎么可以坐在小姐的位置上?这……这……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呢?” 这种想法在武玄月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心中微微不爽,却想到了事后的局面,也就忍了。 武玄月一手竖起,当即阻断了身后女修的抱怨,而后她带着笑脸,走了出去。 “贵客啊!福晟爵爷这是哪里来的好兴致,今日亲临本真士朱雀殿?” 福晟爵爷,眼皮都不抬,翘着二郎腿,缓缓吹去盏中茶水热气,轻视道:“看来真士这生活还真是清贫,这都是什么茶水?一点茶味道都没有。” 武玄月尴尬一笑,缓缓走到了堂下的右侧偏位,坐了下来,无奈道—— “天门素来勤俭,修武之人更注重内在修养,很少在意外在的享乐。” 这时,福晟爵爷方才抬眼睨视了武玄月一眼,冷嗤一声,笑道—— “也是若不然二小姐也不会这么急着挣快钱是吗?这主意已经达到了本爵爷的封地上了?” 武玄月见状,她故装苦色,显然福晟爵爷这番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个……月儿只是有个想法罢了,还没来得及向福晟爵爷商议,没曾想这话不胫而走,已经传到了福晟爵爷的耳朵里去了……” 福晟爵爷又瞟了一眼可怜巴巴的武玄月,适才他放下手中食之无味的茶水,端坐身子,霸气而视。 “不胫而走?真士这话说的不老实啊!” 武玄月别头惭色,无奈道:“这不是出自本真士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不胫而走,看来是让昆阳少主和玄华公子操心了——” 福晟爵爷斜眼冷瞟道:“呵呵真士还真是百面玲珑,谁人都不得罪啊!” 武玄月微微一笑应之:“不知道福晟爵爷这话里什么意思?” 福晟爵爷霍然起身,背着手慢悠悠走到了武玄月的身边,微笑道—— “自己最不喜欢的帮派之一武玄华,二小姐竟然也会委屈求好,二小姐还真是好心性啊!” 武玄月静谧笑意,言语装傻:“不知道福晟爵爷在说什么,月儿呢,只是一介女流,能顾着身家性命便是福气,也不曾记恨过任何人,我与三哥间兄妹之情,不是外人可以随意揣测的。” 福晟一愣,没曾想这丫头口齿伶俐,自己都是没有沾到一点便宜。 福晟爵爷外头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盯了武玄月良久。 武玄月倒是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该品茶品茶,该干嘛干嘛。 良久,福晟爵爷自己觉得没有意思,转身阔步,又回到了主位上。 “本爵爷听说了你的计划了,真士果然好谋略,这经商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福晟爵爷也说了,天门清苦,我武玄月在武门虽说是庶出二小姐,可是却从来没有缺过好东西,这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最好的,这辗转到了天门和西疆,月儿才知道什么叫做生活不易,这人啊从简到奢容易,从奢到简太难,月儿自然不甘心,在天门天天吃斋穿素,虽是标榜的高尚清雅,可说到底这清苦的日子实在难捱,既然月儿欲望不减,天门的日常又无法达到月儿的满意,那月儿还不得为自己谋点新出路。”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乐了,只是他还拘着性子,端着架子,气场断然不能输了半分。 “那真士可真是表里不一啊!天门女修理应不染世俗,六根清净,这怎么……” 武玄月故装嗤意,淡然一笑:“不染世俗,六根清净。呵呵福晟爵爷是说着玩的吗?据说,福晟家中的三夫人和五夫人都是咱们天门的女修,若是她们各个不染世俗,六根清净的话,那福晟爵爷何来的艳福?而门派的子弟又何来的荣华富贵,锦绣人生呢?”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再也没有绷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你这丫头……太坏!” 武玄月笑容可掬,说话也变得随意了些—— “也是月儿不坏,又怎么可以跟福晟爵爷想到一起了呢?这天门已经废除了禁婚制,只怕这日后天门修改的规矩多了去了,月儿现在因为身份限制,有些动作不能太大,只是……这日后若是天门的规矩变了,为了南湘的经济发展,没准月儿也能够登上商界的舞台。”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眼神恍惚一颤,他在武玄月的话里品出来了一丝危机来—— 这丫头这是在暗示自己吗?若是日后她若是能够光明正大的经商,还有自己什么事情吗? 福晟爵爷近日来此可谓是来者不善,端着架子,愁着脸就是想给武玄月一个下马威。 他看重武玄月手中案子,可是又不想让人觉得他的野心,这就故意来贬低武玄月的价值,抬高自己的价值。 自打他坐在主位的那一刻起,那汹汹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武玄月自打进到这个房间,就明白对方的意图,只是自己给对方一个小脸,也是为了制造一个好的谈话氛围。 只是,有些事情过了头,难免就变了味道,武玄月虽然谦和,但绝不软弱,让自己吃了暗亏,还要讨好对方,这笔不划算的买卖,武玄月绝对不做。 况且,若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失去了立场,到后来谈判的局面,就成了任人宰割,这种一开始就平等的关系,武玄月绝不会让他持续下去。 武玄月眼看自己的话,已经达到效果,镇主了对方。她抻着对方道—— “既然福晟爵爷没有意愿好好跟月儿谈合作的话,那就算了,买卖不是强买强卖,这样耗着下去,对咱们都不好,这绝好的商机,月儿想着,福晟爵爷不乐意,大概还有别的王爷乐意吧……” 却没想,福晟爵爷也不是一个吓大的怂包爵爷,只见他冷冷一笑,缓缓道—— “只怕,其他爵爷可没有我福晟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吧第一,这灵兽斗场怎么说都是在我福晟封地下,第二,论其灵兽博彩之事,这武道又有几人敢给我福晟爵爷叫板?” 武玄月微微一笑,不悲不惧道:“也是福晟爵爷是有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可是——凡是做人留三分,合作谈的是共赢,而不是一方把利独享,凭什么我武玄月出的点子,拉拢的人,研制的药材,不过是在福晟爵爷的地盘上买一买,却都成了福晟爵爷你的私有物了吗?” 福晟登时一愣,他虽然心中这个想法,可是嘴上却死死不肯承认自己的贪欲。 “本……本爵爷什么时候说要独吞这盈利了呢?” 武玄月抬眸一眼,笑得意味深长道—— “可是今日福晟爵爷来此,这气势汹汹之态,着实吓人,跟之前在尚书房的福晟爵爷简直是判若两人,月儿实在难以想象,曾经那个对我拱礼尊敬的福晟爵爷今日会变成这般趾高气昂之态……之人还可以分前后脸吗?”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脸上一抖一抖抽笑,武玄月这是一言戳破了他的脸面,让他无地自容。 大概是被人说到了点上,自己难堪,福晟爵爷赶忙解释,这说话的态度算是缓和了几分。 “嗨真是说的哪里话,这课堂上你是高高在上的教傅,我福晟肯定是要给足了真士的面子,这私下里——真士其实不过是福晟爵爷的表亲罢了,我是把你当妹妹看,所以才会没个拘束。”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暗自发笑,脸上则是一脸可怜相—— “月儿当真是吓住了,没曾想书房中的表哥,课下竟是这般霸道模样,还真是让月儿有些吃惊。” 福晟爵爷这才陪着笑脸,从高堂主位上走了下来,好声哄道——“好妹妹哥哥刚才是有些不得体,那就不要你放在心上了,自己家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寒暄呢?这不,你表哥我今日来也是带着诚意来的!” 说着,福晟爵爷胸前拍了拍手,一众青衣男子有训地走了进来,最前头四人抬着一个红木大箱子,身后几人由捧着绫罗绸缎的,又举着朱钗首饰地陆陆续续向屋内走来。 看到这里,武玄月身后的两个红衣女修都看傻了眼,只怕在天门她们这辈子也不可能见过这么多高质量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 武玄月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低头品茶,宠辱不惊。 最前方的四人放下了肩上杆子,只听一声厚重的落地声,这红木箱子落了地,光听声音判断,就可知道这其中重物沉重。 福晟爵爷走了上去,使了一个眼色给身边的侍卫,那侍卫掀开了箱子盖,一箱子的黄金,金光闪闪,令人颤眸。 武玄月抬眸一眼看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起身,走上前去,客气道—— “表哥这是做什么?何必这么客气呢咱们都是自己家人,有事说事,拿这般重的礼,武玄月受用不起。” 福晟爵爷背手抬额,那二十出头的意气奋发,富贵之相,在此处尽显无神张狂,可谓财大气粗,站直了腰板,说话就是硬气。 “表妹初来乍到,来权族历经波折,这些不过是些小意思,算是本爵爷代表权族向表妹致歉了。待你的计划成功实施后,日后你我赚得盆满钵满时,这点小钱根本不在话下!而我,福晟也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主,你既然帮我谋划,我又怎么可能亏待你呢?” 武玄月故装言笑,问之:“福晟爵爷真是这么觉得吗?换言之,月儿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福晟爵爷算是答应月儿的提议呢?” 福晟爵爷哼声一笑:“这稳赚不赔的买卖,又是在我地界经营我最感兴趣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拒绝呢?倒是还得谢谢表妹能够想得到你表哥我,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了表哥。” 武玄月当即合谷礼之,低头和和气气说话—— “表哥愿意答应月儿出席这兽灵堂的堂主之位,月儿已经万分感激了!岂能还有过多奢望呢?这……这东西难免太贵重了些……还请表哥收回去吧,月儿受不起……” 福晟爵爷大手一摆,放出豪言壮志来—— “嗨表妹还跟表哥客气什么?这根表妹的点子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你且好好思量,将这兽灵堂的经营适量全面,经营完善,用财用人只管说一声,福晟一定鼎力相助——至于日后收益,咱们依情况而定,如何?” 武玄月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福晟爵爷这是在玩的什么心思,受益一块儿肥肉,一个人吃难免油腻容易遭人非议,多人争抢又不够吃,索性这个时候,福晟爵爷这就先给武玄月一点甜头,也是为日后分账的时候做好铺垫。 武玄月一听就明白福晟爵爷的意思,他这是在暗示自己,日后事成后,这收益咱俩方多分点,剩下点残渣剩羹就留给那些无足轻重的人。 他这是在买通武玄月,跟他一同做假账,分红分利吃大头,而上官昆阳、曹云飞和武玄华分不了多少。 武玄月明知道对方的鬼心思,却还是应声答之—— “日后之事,谁能料定呢?尤其是商战之事,输赢未定,盈亏更是未知数,月儿这也不过是出了一个提案,至于能不能赚到钱,且要看这事态发展如何,谁能说这做生意一定稳赚呢?”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摇着手指,坏笑道—— “对了!就是这个!看来表妹冰雪聪明,八面玲珑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今日福晟算是见识了……” 22.灵兽斗场(千里传音者出现问题,武玄月怀疑暗门出现叛徒) 目送福晟爵爷的张狂背影,武玄月低眸一扫,这满屋子的奇珍异宝,黄金首饰,表情木然。 这时,躲在暗处的单灵遥不知何时已经在武玄月的身后站着—— “小姐——看来这福晟爵爷也不是一般的角色。”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在权族能活到现在,并且还能保住的荣华富贵之人必不是一般的角色,权族就是一个权力的角逐场,宫斗那是每一方实力的较量,而到了宅院中,内斗也是不容小觑,这福晟爵爷能够在众多兄弟中脱颖而出,成功承袭他父亲的爵位,那也是靠实力和智谋得来的,一般的庸才早在少年,已经被家族的内斗被淘汰掉了。”能得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他福晟爵爷自然有过人之处。” 单灵遥应声一嗯,继续道:“也是……只是,今日福晟爵爷的作为,倒是让灵遥吃了一惊,没曾想那个在尚书房不学无术,只知道斗蛐蛐的爵爷,私下里还有这张嘴脸。” 武玄月哼声一笑道:“你以为那尚书房是真的让那些权族子弟增长知识,了解国政的地方吗?那地方的玄机在于见识,这权族爵爷众多,每个爵爷手中都有兵权和封地,哪一家不安分,联合其他几位爵爷想要逼宫造反就是一会儿的事情,龙王这是打着让他们学习学问的旗号,监视他们一个个举动,观察他们到底哪个有称王的野心——” 听到这里,单灵遥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 “原不过……这尚书房中的各个爵爷都是戏精转世,这是在故意演戏给他龙王看吧?” 武玄月点了点头都:“想想咱们在武门的处境,妹妹也就理解那些故装纨绔的爵爷的难处,为了保命,就要学会遮掩锋芒,装作不安朝堂之事,一个个看似不务正业的模样,呵呵……他们都清楚,这正是上官侯爵想要看到的一面。” 单灵遥会意地点了点头,不尽感慨道—— “说来,还是龙王城府深,做什么事情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伪善又腹黑,让人琢磨不透……” 武玄月怅然一声,答之:“你也不要怪龙王陛下,他也是从那个时代走出来的,曾经的他也是被自己的父王这般监视对待,妹妹细品就是,上官家的儿子到了侯爵陛下这一代,名字听来都是臣子的名字。” 这么一提醒,灵遥一愣,她还真没有细想过着这个问题。 灵遥思索一阵,怒着眉毛的摇了摇头—— “灵遥愚钝,还请二小姐指点一二。” 武玄月轻笑道:“因为在上官王上的心中,他就没有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这名字就跟符咒一般,可以限制一个人的一辈子。当初上官王上偷食了纳兰紫英的魂焰,得来长生不老的体质,在他理念中,权族因为他的长生而千秋万代,他虽然绵延子嗣,其实在他的心目中,子嗣只是用来为自己扩展疆土,稳固国土的棋子,他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的衣钵传给下一代,熬死了自己的七个嫡长子,他上官王上英勇如当年,而在他眼中,上官侯爵呢,虽是他锋利的利剑,也是他忌惮的对象,想想吧,上官侯爵破功九荷御灵术,给权族带来了荣光,却也让那上官王上更加担忧了起来。” 听到这里,单灵遥不再吭声,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所以,当初被用在自己身上的招数,他上官侯爵称王时,用在了自己的兄弟的子嗣身上,这权利是多么恐怖的东西,可以让人变得六亲不认,是非不分……” 到此,灵遥唏嘘了一声,她缓缓抬头,小心观察武玄月的表情。 “小姐——别太伤神了,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这结果也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 武玄月晃了晃头,苦笑一声,这才回了神。 “算了,不提他们了,为一些根本不懂情的人伤感,我也是一个傻子,不过看今日情形,福晟爵爷显然对咱们的计划非常感兴趣。” 单灵遥点了点头道:“是,小姐计划周详,鱼咬饵也是正常不过,现在一切都按照小姐的计划进行,那么小下一步,咱们要进行吗?” 武玄月抬头敛眸,脸上露出城府阴郁,她想了下,而后说到—— “不急,现在一切就绪,唯独有一个环节攻克不了,现下是要这根最难啃的骨头给解决掉。” 单灵遥眼神一闪,问之:“小姐都说的那最难啃的骨头可是那东方煜大人?” 武玄月眼神一定,哼笑道:“除了他,现下还有谁让我如此头疼呢?” 单灵遥接话道:“那小姐是否要启动计划了呢?” 武玄月抬眸一眼深沉,她看了单灵遥一眼,踱步端袖,思考了一下,这才开口—— “名人传音,唤曹镇主来我雀阁一聚。” 而这时,单灵遥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颜色来—— “这个……只怕传音任务会延误些时辰……” 武玄月骤然转身,愕然道:“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单灵遥直言相报:“在赣江处,那边的千里辩音的隐士突然被权族人逮捕,说是……说是他通商的货物中出了问题,现在羁押在牢房中,听后审讯……”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一沉,她隐隐有感,这件事情绝非巧合。 单灵遥继续道:“小姐也是知道了,暗门部下的暗网,从武道各界精挑细选出的顺风耳隐士为咱们传递消息带来了便利,不管是速度还是从准确性来讲无可挑剔,只是……一旦任何环节出现了问题,一个区域的传音者有了事情,这消息来源就断了……” 武玄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现下真是武玄月用人之事,在权族这是非之地,她需要随时随地掌握情报来源,而偏偏这个时候暗音者出现了问题了,这真的让人很难相信是巧合。 武玄月低眸思索了一下,问之:“赣江这个区域的暗音者没有替补者吗?” 单灵遥答之:“有是有,只是首位暗音者被捕,那消息在第一时间无法传递出去,只能够等到了第二个波段传递,替补者才能够收集道消息向下一个区域传递,所以……灵遥才会说消息会延误,可能……曹镇主无法按照小姐的预想按时抵达朱雀阁中。” 武玄月短叹,继而脸上才有些许的好颜色:“这还好,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晚一时半会儿也没关系。不过,灵遥你要想想,今日之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出了问题也就罢了,若是日后有什么要人命的信息需要传递时,出现这种问题,又该怎么应付呢?” 灵遥低头不语,良久,她才缓缓作答:“灵遥会吩咐下面人做事在小心些,不能让人发现了马脚。” 武玄月举手阻止了灵遥的话:“这一次,也不是你的手下不小心,只怕是有人用心了——” 灵遥恍惚一愣,眉头微皱,问之:“小姐眼下何意?” 武玄月仰头一叹,继而冷冷笑道:“咱们有暗门在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了,武道四国都清楚我父尊早些年在武道暗处建立了一个非常机动组织,这个组织一直是由你的父亲单大人执掌,为得就是监督监管武道每一国的动向,生怕哪一国不安分闹出大乱天下的征战来,父尊的初衷是好的,防患于未然总是好过于事后弥补要强,毕竟这武道高手太多,人心不安定,国家不安稳啊。” 灵遥眼神闪烁只听武玄月的解说—— “这个组织的意义所在,就是为了维护武道的和平而存在的,而自打单大人出事后……这暗门少了统领,难免会人心浮动,多少年来为了争斗这统领之位,暗门有多少叛变者跳了出来,投奔他国,毕竟这藏在暗处见不到的光的日子,对一个武者来说是煎熬。谁人不想活在阳光万丈下,一展拳脚,成为万人瞩目的英雄呢?又有谁愿意一直藏在暗处,忍辱负重,连自己的身份都是假的……” 灵遥突然开口打断道:“暗武者的使命和责任就是如此,耐得住寂寞,忍得了负重,组织的意义就是如此,我们虽然没有身份,甚至连名字都是为了执行任务而取得,但是灵遥从来不觉得这是一种耻辱,一想到因为自己的存在,而阻断了武道多少场的罹难浩劫,灵遥觉得自己身上的重担光荣而又荣耀!” 武玄月回眸一眼,微笑间,那目光闪烁的是赞赏,她走上前来,拍了拍灵遥的肩膀道—— “你的心我都清楚,可是这暗门中有几个都是你单灵遥这般铁的意志呢?” 单灵遥一板一眼的道:“灵遥相信自己的手下,绝不会做出背叛组织,背叛武师尊的事情来!” 武玄月一怔,继而呵呵一笑,道出:“好吧,既然有单统领作保,我这个作姐姐的也不好说什么,灵遥——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对人真诚是好事,可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接纳你的真诚,往往伤你最深的人不是你的敌人,而是最了解你的身边人,你好好想想,你身边的人,真的那么干净吗?” 此话一出,灵遥眉头紧皱,她知道小姐是绝对不会害自己,而她也是对自己的手下极力信任,而小姐为何会这样说呢? 灵遥低头咬了咬牙,问之:“小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呢?” 武玄月侧抬额头轻笑道:“我知道什么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妹妹你真的能够看得懂人心吗?有些事情,月儿明知道但是不想明说,你得自己去体会,人心这种东西瞬息万变,在权族这个物欲纵横的王朝,你能够保证自己的手下不为所动吗?即便他们起初有坚强的意志,可是在权族的强力攻势下,真的没有人会对这金钱,美色,权利不动心吗?” 说着,武玄月抬袖一挥,一手扫去身后满屋子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 单灵遥看到这里,心中波澜万千…… 这一刻,她沉默了,在这满屋子珠光宝气下,她知道她输了,连同自己在看到这壮观的场面时,她的内心震撼了,这大概是她生平见过最多的财富了,那一刻她差一点就动摇了…… 说来,自己也算是在武门见识过场面之人,结果就差点被这一屋子的财富震住了,她很难想象,他的手下在面对这一堆金银财宝后,会是怎样的心态…… 看到单灵遥动摇了这一瞬间,武玄月眼波微动,她又拍了拍单灵遥的肩膀,继续道—— “总是在警告,不如就揪出来其中叛徒,纵使他是你在如何信任的人,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够随意姑息,他能够为了眼前利益出卖你一会,也就会又第二回第三回,他以为你傻好骗,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她不知道你对他的纵容,那是你对还有一丝希望所在,希望他能够就此作罢,想要给他一次悔改的机会——事不过三,妹妹,有时候心软,害的不是你自己,还有你的组织!他卖了你一次,卖了你两次,到了最后连同你整个组织都卖了,到时候你再恨他,还有回头路吗?不如这个时候,就及时止损,我知道你的内心受不了这样的背叛,可是往往人在人性面前,连他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更何况是你呢?揪出来吧,当众审判,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一暗,她本不想做到这一步,可是听来武玄月这话,句句在理,她心中不舍,但是也知道是到了该了断的时候。 武玄月继续道:“不要让妇人之仁成为了你的绊脚石——叛徒不值得同情!” 单灵遥磨腮骨气,良久,她终于消化了自己的怒气,方才回应道—— “好——灵遥一定听小姐的,这就彻查叛徒之事,待我掌握了证据后,一定要严惩那叛徒,肃清我暗门内部。” 武玄月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道:“嗯,这就对了,不能够让小人坏了咱们整个组织!” 灵遥点了点头,而后她缓缓抬头,提议道—— “只是小姐,灵遥组织出现了问题,可能日后会对小姐传递信息不利,不如小姐想一个办法,怎样让你和曹镇主的信息直接相连?这样子总归不是件事情,这暗音者众多,若是彻查一时半会也排查不出个结果来。” 武玄月听到这里,无奈一叹道,“哎,他远在千里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灵遥突然提议道,“不如就让曹镇主一同来权族如何?这样二小姐也好有个帮手照料着……”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一红,心中悸动不安分了起来…… 23.灵兽斗场(单灵遥说服武玄月,请曹云飞来权族相助) 单灵遥自知道自己的手下除了纰漏,自查不可避免,可是眼下这情景,对武玄月的计谋多有不利。 所以,分析局势后,单灵遥大胆提议道—— “小姐想想看,现在小姐独身在这权族重地,势单力薄,确实需要帮手,难得小姐为曹镇主索来了官牒,还是经由上官昆阳之手交到了曹镇主手中,曹镇主有了这来去自由的权利,小姐为何不请他曹镇主来帮帮你呢?” 武玄月沉默良久,她脸色绯红,心绪不宁,而她却没有马上回应单灵遥的提议。 只见她转身缓步,走到了床边,抱起在床头的七王,小声嘟囔道—— “若是他来这里,我又怎么能够安心好好大战呢?他就是一个扰我心绪的冤家,放在我眼前还不够闹心的慌。” 七王十分有灵性,他的小爪子在武玄月衣裳上抓了抓,两眼萌闪,十分可爱。 武玄月欣慰地摸了摸七王的头,这一刻只有他能够懂自己的心。 单灵遥的眼神随着武玄月的方向看去,她很少见到武玄月这般优柔寡断,矫情做作,在她的眼中自己家的这位小姐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偏偏到了曹云飞的问题上,武玄月就变了另外一番模样。 单灵遥忍不住有多嘴了两句—— “小姐……真的不考虑下灵遥的建议吗?曹镇主来此只会帮助小姐完成大业,经过灵遥观察多时,感觉曹镇主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反之,很多事情上,曹镇主都是非常聪慧,知道该如何巧妙处理问题,无声中就化解的小姐的矛盾,为何小姐还要犹豫呢?” 武玄月又都弄了七王一阵,她心中慌慌乱了神,明明十分渴望能够每日见到自己的情郎,但是她理智的一面告诉她,曹云飞来此不仅仅会成为自己的助力,同样也会成为自己的纠葛和阻碍…… 权衡利弊,倒是让武玄月难以决断。 单灵遥见状,无奈一叹,这方走了过来,问之—— “小姐到底在犹豫什么?可否告知灵遥呢?” 这时,武玄月才缓缓抬头,眼神躲闪中多了几分羞涩—— “他来了……真的好吗?我承认他是一个良才,做事有分寸,也能够看得人情世故,可是……偏偏有时候会一头热冲动起来,若是到了时候,我怕……我怕……我会控制不住他。” 单灵遥一听,也陷入了沉默中,思索良久,灵遥方才开口—— “小姐若是顾虑这个的话,那这家事情就交给灵遥好了,眼看势头不对的话,灵遥会出手扼制形势,实在不行,灵遥……灵遥……就会动用武力……” 武玄月听到这里,噗嗤一下笑出来了声—— “动用武力……亏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咱们可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怎么还没有出战就先内讧了呢?你就那么想让他来吗?” 灵遥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道—— “是的,曹镇主是个人才,况且……他又灵遥所不能及的能力,小姐现在也非常需要曹镇主的能力。” 武玄月垂眸而思,她清楚灵遥看事从来不会掺有主观色彩,既然她说这样的话,自然是有她的考虑。 并且…… 武玄月也清楚,现在的确实需要曹云飞的能力,这是谁人都不能替代的存在…… 思索良久,武玄月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才缓缓笑道—— “行吧,既然我的好妹妹力荐,那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让曹云飞来此,不能够从咱们这里说出去,咱们得想个办法让权族主动邀请他曹云飞过来,如此才合情合理,也不会惹得咱们一身骚。” 单灵遥会意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 “这个好办,我看那上官少主对曹镇主十分有意,只要寻个机会,让他的下人去刺激一下上官少主,那上官少主会不就范吗?” 武玄月噗嗤又笑了:“你也看出来了,那上官昆阳对曹云飞不一样的态度了吗?” 单灵遥正脸道:“大概……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上官少主对曹镇主不一样的情感吧……” 武玄月别头笑得更甚,无奈道:“嗨让我怎么说呢” 单灵遥一本正经道:“这样的结果不正是小姐想要的结果吗?所有的人情绪就像是小姐手中的丝线一般,你稍微牵一牵线头一方,那人就会按照小姐的意识行动。” 武玄月抬眸一眼城府,微笑间变了味道:“灵遥,我武玄月现在在你眼中已经成了这般形象吗?怎么感觉我现在像是一个腹黑而又功于心计的恶人呢?” 单灵遥还是一副正色道:“对峙恶人,善人只会受伤,想要惩治恶人,你只能比他更恶更狠!小姐,你没有错,错的是你深处的环境太恶劣,逼得你没有办法选择。” 听到这里,武玄月又笑了,这一笑难免一丝尴尬苍凉的味道。 “是啊……曾几何时,我也想活得简单点……可是我有退路吗?是世道逼上了绝路,再想回头时,方才发现那个曾经的我,早已经不见了……” 单灵遥垂眸深沉道:“小姐莫要伤悲,不管发生什么,也不管小姐日后怎么选择,灵遥势必会跟小姐同进退,共存亡。” 到此,武玄月抬眸一眼而去,意味深长,话扼在喉间,到底还没有说出来。 武玄月眼神一定,突然正经了起来—— “你去行动吧,对了——这一次,曹镇主既然来了,就不要一个人来,最好是带着他夫人一同,免得旁人嚼舌根,说闲话。” 单灵遥眼神恍惚一闪,她没有多问,点头领命道—— “是!灵遥这就去办——” 话毕,灵遥转身利索,霍霍而行,推开了房门,那身影渐渐离开了武玄月的眼界。 继而,武玄月低头看着七王,嗤声一笑道—— “你说说我到底还欠下多少人情债呢?为何现在的我内心负罪感这般深沉呢?我……是不是一个坏人呢?” 七王抬头两眼眨巴眨巴看着武玄月的脸,突然,他张开双手,抱住了武玄月,他试图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来温暖武玄月心头的伤。 武玄月先是一愣,而后神情松软了下来,抬手满满抚摸七王的皮毛,心中似乎被治愈了不少…… 24.灵兽斗场(武朝阳诉苦,司徒文青怒骂) 三日后—— 曹云飞携带夫人还有自己的三个贴身侍卫,出现在上官昆阳的府上。 昆阳府位属青龙宫中的西南角,是龙皇殿下的府邸范畴之内。 经上官昆阳的热烈邀请,曹云飞盛情难却,便是顺水推舟应下了这邀约。 加之,上官昆阳邀请函中特别提到要带着武朝这个大表妹阳一同前来小住几日,曹云飞原本是不太愿意,突然想到了之前与武玄月的约定,便是应下了这请求。 前一日,西疆曹府东院中—— 武朝阳听说自己夫君要带着自己一同去权族游玩几日,别提有多开心了,自打自己成婚之后,别说是跟曹云飞一同出游,曹云飞来自己屋中的时日屈指可数,若不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曹云飞根本不会踏临东院一步。 这曹云飞突然愿意带自己去权族,武朝阳简直像是做梦一般,她还臆想着是不是权族施压,逼得曹云飞如此呢? 不过怎样都好,只要曹云飞愿意带自己出入重要场合,这也算是自己夫妻关系缓和的第一步,自己与曹云飞的关系总算是有些进展。 而这时,司徒文青苦着一张脸,掀开了门帘,走了进来。 武朝阳本事动员满屋子的宫人帮自己收拾打点行礼,这一看司徒文青脸色不对,她登时放下了手中的衣物,走了上去问其情况。 “小青这是怎么了?” 司徒文青从袖管中拿出了一份书信,递给了武朝阳。 武朝阳一脸疑惑接过书信,打开一看,一目十行扫去,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司徒文青在一旁骂骂咧咧道:“切!那狐媚妖子还真是有本事!竟没想离开咱们西疆到了南湘还能呈威风不是?也不知道那天门至尊是瞎了哪只眼,竟然会收下那丫头当了干女儿,赐姓纳兰不说,还委任天门真士!这丫头真是走了狗屎运!” 武朝阳抬额冷厉眉梢,脸色冷漠道:“这书信哪里来的?” 司徒文青头也不抬,脱口而出:“三公子寄来的!他这是让咱们此番前去多番提防着那武玄月小妖精!我竟没想那丫头那么大的本事,也不知道老天爷不是不瞎了眼?” 谁想这时武朝阳突然一声嘘音,打断了司徒文青的话—— “嘘!别乱说话——” 话毕,武朝阳回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司徒女士有些事情要说。” 司徒文青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有多冲动,闭上了嘴。 武朝阳温声支走了屋中所有人,待最后的女子关上房门时,武朝阳转身走向了内阁,坐落在桌案之前。 “我说你啊!怎么还是这般冒失呢?这里是西疆,不是中岳华都,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你可知道那众多女史中,哪个是咱们的人?哪个是曹家军的人?这不妥贴的话若是让曹家军的人听去了,镇主又是要冷落我了。” 司徒文青紧跟其后,气哼哼道:“小姐倒是好脾气!可是文青咽不下这口气啊!自打小姐嫁到了西疆,哪一日过得舒心,哪一个日过得如意呢?小姐在武门过的什么日子,来西疆又是什么日子?这天差地别,小青都替小姐委屈。” 武朝阳垂眸长叹,甚是伤感:“我又何尝不是堵着一口气在胸口,郁郁不得志啊!纵使我使出浑身解数,那曹镇主也不拿正眼看我一眼,我处处忍让,委曲求全,结果呢?换来的是什么呢?” 司徒文青咬牙怒瞪,狠狠骂道:“都怪那武玄月,若是没有她,小姐一定跟姑爷感情甚好,难得我家小姐生的漂亮,哪有男子不动心的道理?” 武朝阳眼神惆怅,苦笑一声道:“漂亮定什么用?这天底下漂亮的女子多了去,而又有几个能像我家二妹妹武功高强,善权谋手段……也难怪红霞姑姑都说她武玄月旺夫……对我……就……” 听到这里,司徒文青气得眼红,咬牙切齿道:“什么?那曹红霞竟然这样说小姐吗!她怎么说也是一个长辈,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还真是让人不可理喻!我家小姐怎么呢?德才兼备,才貌双全,家事过人,擅女功,又是难得懂事体贴,他们曹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看不起人?” 武朝阳唏嘘一叹道:“谁让我不会领兵打仗,在战场助力夫君一把,到了生死存亡时……才知道我武朝阳是多无用多累赘的一个人……” 司徒文青眼看武朝阳这眼泪只在眼眶中打转转,马上就要落下来了,她心疼得很,虽是心中愤恨,这要知道轻重缓解,赶忙凑了过去,抚着武朝阳的后背好生安抚道—— “小姐别难过,这哪里是小姐的错!都是他西疆白虎军狗眼看人低!他曹云飞自己没本事不成,还嫌弃咱们小姐吗?好男儿保家卫国,自然是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受伤,靠一个女人来发家的男人,算不上什么好男人!” 武朝阳拂袖擦泪,哼了哼鼻音,这是将这哭意硬生生给压了回去。 “别在说曹镇主的不是了……纵使他再多不是,到底也是我的选择,想当初若不是我执意如此……或许……或许也不会是现在这幅光景。” 听到这里,司徒文青突然开口—— “西疆这破地我也是受够了!人穷事多,还各个狗眼看人低!小姐还要忍吗?要知道如此,小姐还不如当初听了师尊的话,嫁入那东方家,没准日子过得比现在舒心的多。” 司徒文青话音刚落,武朝阳双眼微颤,这一刻她内心有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东方煜这个选题,若不是自己在曹云飞这里吃尽了苦头,只怕她这辈子也不会考虑那东方煜吧…… 而现在呢?武朝阳说是不后悔那是假的,她终于理解的父尊的苦心,一桩好好的姻缘,竟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毁于一旦,害人害己。 而现在——自己真的还有回头路吗? 想到这里,武朝阳低头沉默了…… 司徒文青低头一睨,似乎看穿了武朝阳的心思,她顿时放缓了语速,幽幽道—— “小姐……这一次赴权族没准是一次机会——小姐是不是该为自己的将来筹谋一下了呢?” 武朝阳眼神一颤,那个邪恶的念头,在她的心中一闪而过。 “这……不合适!做人还是要有底线的,我嫁给了曹云飞,他虽对我无情,我武朝阳却不能昧了良心,走错了一步……只怕你我就再也没有了回头路了……” 司徒文青白眼一翻,无奈至极——却也只能听命行事…… 25.灵兽斗场(曹云飞护没心切,引来一片质疑) 一阵飓风袭来,上官昆阳携一众青龙卫兵伫立风中,头发凌乱,衣裳飞舞。 狂风去,曹云飞、武朝阳、司徒文青、季无常、锦瑞和段八郎出现在众人眼前。 上官昆阳兴奋快步上前,两眼掩不住的喜悦,双手握住曹云飞的手迎接而来。 “可算把你等来了都说曹镇主有瞬间空间转移的本事,可是……怎么让我等了三天才见到曹镇主呢?” 曹云飞被上官昆阳抓手的那一瞬间,神经过敏,登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却又不好意思拒绝上官昆阳的好意。 季无常站在曹云飞身后摇扇敛眸坏笑,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位镇主,心里五味杂陈,脸上只能表现出冷漠来。 季无常走上前来大圆场道—— “咱们镇主的跨虎成风的绝技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这消息从东苍传到了西疆,大概需要两日,到了咱们镇主这里,已经是这个时候,镇主连思索的都没思索,都马上命人收拾行囊,来此与昆阳少主一聚。”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这才恍然大悟,两眼含情曹云飞的脸,欣慰笑道—— “也是,不怪曹镇主,要怪就怪这传递信息的人太怠慢,若不然……也不会让本少主等了那么长时间……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到此,曹云飞眉头微蹙,心中膈应到不行,却也只能虚应着。 武朝阳一眼看出了上官昆阳的心思,身为曹云飞的夫人,她心里自然也不是个滋味。 武朝阳走了上去,挡在了上官昆阳和曹云飞之间,她这一去,很自然推开了上官昆阳的手。 “表哥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看不到朝阳呢?说来,小时候朝阳跟表哥的关系最好,怎么现在到入不了表哥的眼了呢?” 这一刻,其实曹云飞的内心是感激武朝阳的——不管对方出于何种居心,至少在这里她现在是帮自己解了围。 上官昆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挠了挠头,应付道—— “表妹多日不见,还是这般风姿卓越” 武朝阳抬了抬下巴,哼声一笑,讽刺道:“我看啊这表哥见了我家夫君是什么人都看不到眼里不是?我这么大一个活人,怵在旁边老久了,也没见表哥主动跟我打个招呼?怎么?当我武朝阳是透明人吗?还是说着出嫁的姑娘就真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了?” 上官昆阳笑得更加尴尬了几分—— “怎么会?我家朝阳公主什么时候都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一个,又怎么可能毫无存在感呢?” 武朝阳不依不饶道:“那表哥为何从刚才起就不正眼看朝阳呢?” “这个……不是……还没有来得及跟朝阳妹妹打招呼了吗?” 武朝阳冷哼,登时斜了上官昆阳一眼。 “哦原来是这样啊昔日我是武门嫡公主的时候,表哥对我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上官昆阳登时脸上青了一大片,这一次他算是栽了跟头,从小自己就不是这个表妹的对手,武朝阳可是有了名的得理不饶人,大小姐脾气使然,更是谁人都看不到眼中。 上官昆阳越发尴尬了起来,这时从内阁中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 “哈哈哈我看这昆阳表兄的克星来此,昆阳表兄只能甘拜下风!” 没错,在内阁中品着茶,看着戏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武玄华——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武朝阳登时激动了起来—— 她猛然扭头,看向内阁方向,果然自己的三哥哥一身黄袍加身,稳坐在内阁的茶桌前,悠然品茶。 这一刻,武朝阳双眼我微颤,那眼泪含在眼眶中,欲泪而下。 “三哥……你也在……” 武玄华适才站起身来,背着手悠悠然走了出来,看着自己妹妹那难以言表的激动情绪,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傻丫头,怎么?多日不见,倒是消瘦了不少——” 武玄华径直走到了武朝阳的面前,竟是习惯性地抬手摸了摸武朝阳的额发,眼中满是心疼和宠溺。 武朝阳低头噙着泪水,拂袖擦之,哽咽道—— “三哥……离开这武门一年之久……朝阳甚是想念三哥……” 武玄华微微笑,那抚摸的动作更加宠溺几分。 却没想,这个时候一道白影闪过,杀气逼人—— 没曾想曹云飞竟在这一刻挡在了武朝阳和武玄华之间,直立腰板,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武朝阳,而他则是十分抵触地瞪着武玄华。 而这个举动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连同季无常都觉得吃惊起来。 曹云飞不喜欢武朝阳那是西疆众人皆知之事,而这个时候曹云飞突然挺身而出,拦在了武朝阳和武玄华之间,断有几分争风吃醋的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这武朝阳和武玄华在武门时关系就是最好的,年纪相仿,性格互补,朝夕相处下,兄妹情义深深,完全可以理解。 人家兄妹多时不见,这一见面情深意切,感动情长,这也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而这曹云飞是抽的哪门子的风?平日里在府中也没有见他有多宠武朝阳,怎么一出来就变得这般霸道?更何况这吃醋的对象是人家的三哥,这也太可笑了吧! 季无常哪里知道,曹云飞才是武朝阳的哥哥,这哪里是在争女人,而是在争妹妹。 纵使曹云飞不喜欢她武朝阳,可是当他知道对方才是自己曹家的血脉后,那再多的不喜欢也变得顺眼多了,自己可以喜欢这个妹妹,身为哥哥,绝不能让其他男子玷污的自己的妹妹。 虽说这武玄华是武朝阳明面上的妹妹,可是在曹云飞眼中,他就是一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不能够对自己的妹妹动手动脚。 而武玄华也是一愕,全然没有看懂曹云飞的意图,他愣了下神后, 一眼对视,与曹云飞的眼神对视上了,他看到了护犊子的凶狠,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然,这曹云飞已经知道了武朝阳的身份…… 到此,武玄华甚是会卖乖,这也就收了手,微笑打圆场道—— “看来三妹和妹夫的夫妻关系十分融洽,当真是容不下旁人,我这个哥哥还真是不懂事了” 而此刻,武朝阳惊傻万分,却不知道为何,自己胸口的心脏跳动得如此剧烈…… 26.灵兽斗场(引入饭局,玄华有意利用矛盾,邀请武玄月) 武朝阳内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从来没有奢望过曹云飞会为自己挺身而出,吃醋守护,这完全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颤眸抬头,看着曹云飞高大宽厚的背影,那一刻她春心荡漾,曾经心如死灰的内心再一次燃起熊熊烈火。 武玄华自顾自找话说,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也是给曹云飞打圆场—— “没曾想表妹与妹夫关系这般好,倒是玄华不懂事了——” 曹云飞眼神狠厉,姿态坚定,寸步不让,那眼神似乎再说,你小子给我管好你的手脚,别动不动就揩油,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的那点小心思? 武玄华这一下子被曹云飞眼神吓住了,摆手道:“得了得了曹镇主就饶了玄华吧那可是我的亲妹妹,连这横醋都吃,朝阳你家相公在家中是要多宠你呢?” 武朝阳脸上一片绯红,小声扭捏道:“三哥胡说个什么呢……别在取笑朝阳了——” 说着,武朝阳扭头跑开了,司徒文青见状,也跟着一同跑了去。 曹云飞扭头一眼,眼神下令,使了一个眼色给锦瑞,锦瑞当即奉拳行礼,继而也跟着武朝阳的步伐去了。 上官昆阳见状,说道:“让她去吧,朝阳小时候没少来我青龙宫,对这里的一切都了若指掌,我昆阳门府,有重兵把持,不会有差池。” 曹云飞回过头来,高冷道:“纵使这样,朝阳是我夫人,她去哪里,她的安全,本镇主一定要时刻监管。” “呵曹镇主何时变得这般爱妻了?我竟没想那个在曹府中无人理会的武朝阳,来了我东苍倒成了香饽饽了。” 上官昆阳出其不意来了一句,这话里酸味十足。 而就是这样一句话,让在场上所有人都尴尬了起来。 上官昆阳不是没有脑子,而是不喜欢周全旁人,你说他信口开河说话不经过大脑,有时候他也挺会察言观色,只是在讨好别人的时候,他不喜欢委屈自己罢了。 刚才曹云飞突然站出来保护武朝阳,已经足以引发上官昆阳满腔的妒火,而现在呢,曹云飞又口口声声说是保护武朝阳,那上官昆阳怎么可以受得了这? 所以,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上官昆阳,绝对是故意的! 场上尴尬,武玄华和季无常都是化解尴尬的老手,眼看这形式,武玄华起先开口。 “表兄这是说的什么话?人家夫妻恩爱是好事,曹镇主不疼我的妹妹,他能疼爱谁?那可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若是不喜欢,又怎么可能风光迎娶呢?” 季无常见准时机赶忙接话道:“我家镇主与夫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夫妻闺中秘事,又怎么可能让旁人知晓呢?那些时日昆阳少主来我西疆做客,镇主是把少主当贵客来接待,自然不敢怠慢,所想夫人与镇主感情姣好,有些时日不亲近也不是什么怪事,毕竟夫人端庄懂礼,也清楚我西疆待客之道,把自己与镇主小聚的时间都腾出来给了昆阳少主,可见我家夫人端庄贤惠,懂事大度,我家镇主娶了夫人,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武玄华与季无常一唱一和,三言两语间,就化解了眼下的尴尬气氛,曹云飞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却只看那上官昆阳一张气呼呼的小脸,耷拉得老长。 眼看这情形,曹云飞主动上前开口道,“不知道昆阳兄今日午膳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来次匆匆,云飞没有带什么重礼,就挑拣些上好的风干牛腰肉,普洱茶砖,还有上好的西疆风味的烈酒,为咱们兄弟几个助助兴。” 说着,曹云飞目光投向身后的段八郎身上—— 只见段八郎脖子挂的是风干的腊肉、腊肠、他挑着一个扁担,担子两头分别是上好的茶砖和美酒。 看到众人看着自己,段八郎憨厚一笑,抖了抖精神,十分神气。 到了这个时候,上官昆阳脸上露出了笑脸—— “嗨!曹镇主来就来了,怎么还带着礼物呢?东苍什么都不缺,说让你来做客就是单纯的做客,你还跟我客气个什么?” 曹云飞酷酷笑道:“虽是客,礼尚往来方才显示云飞对昆阳的重视。” 到此,上官昆阳笑得更加开心,这边侧身摊开一手—— “曹镇主这边请,美酒佳肴早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曹镇主入席了!” 曹云飞抬脚阔步,侧头微微一笑,礼之:“昆阳兄、玄华兄一道——” 说着,白、青、黄三人一同走进了内阁。 刚刚落座后,武玄华突然提议道—— “这么好的酒菜,就咱们三个人享用未免有些可惜了——”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一脸不悦,他似乎已经意识到武玄华接下来的话要说什么。 “难得咱们三个人可以齐聚一堂,多了一人,话不投机,难免不自在,玄华老弟就不要再多事了。” 武玄华故装糊涂,坏笑地看着对面的曹云飞,张口就道—— “不知道我家二妹妹在院阁中做些什么,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用膳了吧……” 此话一出,曹云飞双眼一颤,登时沉默了下来——他一听到武玄月就兴奋,可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这种场合不能够让人察觉自己的心思。 曹云飞来东苍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能够天天看到武玄月,若不然他可没有时间去应付权族这帮子人。 自然,当他听到武玄华的提议时,内心万分期待,脸上却表现出与内心不符的冷漠。 “咱们男人喝酒,一个女人坐在这里算什么回事?不要动不动就要惊扰了真士的清修,她来这里做什么?又不能吃肉,又不能喝酒,实在尴尬。” 上官昆阳可是一万个不乐意武玄月出现在这种场合,明明是自己支的局,只要那丫头出现,势必会喧宾夺主,成了这局中的焦点。 最可气的是,只要是那丫头在场,这曹云飞的心思就全放在她武玄月身上了,哪里还有心思搭理自己呢? 一山不容二虎,自己好不容易可以有机会跟曹云飞单独相处,她武玄月就甭想出现在自己饭局上。 武玄华则是故意使坏,继续邀请道:“嗨看昆阳兄说的,我的二妹妹可是有了名的酒量,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这一点上,曹镇主最清楚不过了” 27.灵兽斗场(昆阳酸味十足,骂武玄月时得罪了曹云飞) 武玄华有意挑事,故意恶心上官昆阳,刺激曹云飞,这居心叵测,可谓是坏透了! “昆阳兄有所不知,我那二妹妹在武门时就是有了名的酒量大,她好酒嗜酒,平日里练功累了,就靠这饮酒解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日积月累,这酒量就锻炼上来了,你可别小看我那二妹妹,你我加起来未必是她的对手。” 上官昆阳听出来了武玄华的挑衅之意,心中不服,嘴上酸味十足—— “切一个女人家家的,喝什么酒?这是什么炫耀的资本吗?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瞧瞧她武玄月哪里还有个女人的样子?学什么不好,偏偏学爷们儿喝酒,早晚有一天她得栽倒这一口上。” 听着上官昆阳和武玄华你一言我一语诋毁武玄月,曹云飞眉头紧蹙,低头品酒,不发表任何意见。 此时,他尚且能够忍——毕竟对于女子喝酒的问题上,他曹云飞也并不看好。只是自己的心上人被人说的那么不堪,曹云飞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 武玄华瞟了一眼曹云飞的脸色,继续使坏道—— “嗨我家那二妹妹生来不易,这在武门一直不受宠,还总是被排挤,这心里苦楚寂寥,总是需要宣泄情绪,说与他人听,无人理会她一个庶出的小姐,就只能够靠买醉来缓解心头愁绪。” “那也不行!谁人生来容易?若是女人都像她那样,又是习武,又是喝酒,跟个爷们儿无异,这武道不久乱了套吗?自古之来,男子为天,女子为地,女子本该温顺厚德载物,又怎么可以翻天覆地,阴阳倒戈呢?她武玄月的存在,就是乱了纲常,我上官昆阳看他就是不顺眼。” 曹云飞始终低头品酒,不言不语心计多,只听旁人闲言碎语,他却不发表一丝的意见。 武玄华表面说着是为武玄月开脱,实则是故意上官昆阳,他比谁都了解上官昆阳的个性,听不得旁人的好,更是不能够触碰自己的一丁一点的利益。 果然,在武玄华的使坏鼓动下,上官昆阳对武玄月的仇恨又多生出了几分。 “其实,我也挺好奇的,我家的那个二妹从前是不喝酒的,一个深闺中的姑娘,纵使武技过人,却被关在武门禁闭,不允许踏出武门半步,说来也奇怪,自打曹镇主你来我们这些是日后,我家那个二妹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见人会笑了,性格也变得开朗多了,最重要的是,她竟然知道什么是酒水了!一个十二三的姑娘,竟然知道酒水这种东西!你说奇怪不奇怪?” 此话一出,这矛盾很明显都指向了曹云飞这里,武玄华这是故意这般。 到此,曹云飞再也不能装聋作哑,静观其变。 曹云飞无奈放下了酒杯,抬头直眸而去,脸上仍是冷漠—— “三公子此话为何意?” 武玄华眼神忽闪邪光,他勾嘴坏笑,“无意,玄华就是好奇,这武玄月在武门原先还算是个乖巧懂事的,怎么自打曹镇主来了之后,这丫头就沾染了不少世俗之气呢?” 曹云飞微抬下巴,敛目冷厉,他不卑不亢,直眸盯视,也不避讳对方的问题,答之—— “明白了!玄华弟的意思,这武玄月一身的毛病都是我曹云飞教的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赶忙出口为曹云飞解围道—— “那丫头根不正,自己长歪的,怪曹镇主的什么事情?曹镇主去武门修炼时,那是我也跟着曹镇主一同,我俩还是一个班上的,我怎么不知道曹镇主教坏了武玄月呢?贱胚子就是贱胚子,根不正苗不红,能长出什么好果子来!这事可不能怪咱们曹镇主,都是那丫头自己个毛病!谁知道她怎么染上了一身恶习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又不乐意了,自己的女人怎么能让旁人这般羞辱呢? “没错!就是我曹云飞教的她武玄月喝酒,不仅仅如此,还是我教她做人要有骨气,不能总是当了软骨头,让别人拿捏挼搓了去!别忘了,我曹云飞可是她俞氏干儿子,而她武玄月也是我曹云飞的干妹妹,说她根不正苗不红,换言之就是在说武师尊为人不正,我曹云飞做人不行了吧!” 此话一出,这啪啪啪打脸的节奏,打得上官昆阳生疼,他本以为一心向着曹云飞,有意讨好之,结果这马屁拍到了马蹄上,惹来曹云飞的怒火,到时弄得自己脸上无光,下不了台。 上官昆阳黑着脸,想要解释,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嘴巴支支吾吾,憋得难受。 眼看上官昆阳这般难堪,武玄华惯会给对方找台阶下—— “嗨曹镇主这是说的什么话呢?没人说月儿不好,她性子刚烈,为人豪爽,不就是喜欢喝个酒吗?这天下爱喝酒的女人多了去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昆阳兄的意思是,那丫头现在喝酒量太大,着实下人,都是自己的兄妹,不是也怕二妹妹喝酒伤身吗?是吧昆阳兄” 说着,武玄华用手肘顶了顶上官昆阳,示意对方赶紧是个软,这事就拉到了。 上官昆阳反应缓慢,还没有张口时,曹云飞已经不给他机会,拱杯而上,邀之二人道—— “今日之约,是咱们男人的宴席,有家眷女子在场实在不方便,不说她武玄月了,来咱们兄弟喝一杯,云飞多谢昆阳兄的美意,专门邀约云飞来此一聚,这些时日待在昆阳府上叨扰,是要麻烦昆阳兄了。” 上官昆阳恍惚一愣,自己脑子根本跟不上趟,还在自责刚才的话,却没想这曹云飞竟然主动邀约,这下子自己更加手足无措了。 武玄华干咳了一声,提醒上官昆阳举杯,上官昆阳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慌乱中举起了酒杯。 三人空中一碰酒杯,仰头一饮,豪爽痛快。 一杯尽,曹云飞眼神一闪,登时不紧不慢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桌子好酒好菜就咱们三个吃,确实有些浪费,不如昆阳兄将那东方煜大人一同叫来,说来云飞是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东方大人了,有些想念——”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与武玄华相视一眼,面面相觑…… 28.灵兽斗场(故人相见,满是柔情与怀念) 大道上,一个魁梧青衣男子脚下生风而去—— 东方煜应邀入宫,他不知道上官昆阳突然召见他为何事,听来很急,他不敢怠慢,这就赶了过来。 一路疾行,身后的卫兵埋头苦赶,吃力十分,才算是追上了东方煜的步伐。 好不容易,东方煜走到了昆阳府的后花园,这时一道黑影从自己身边闪过。 东方煜晃了一下神,待他反应过来时,方才发现自己腰间的璎珞少了一个。 登时,东方煜紧张万分,浑身摸索了起来,要知道这璎珞可是早些年武朝阳送给他的,他一直戴在身上不曾去掉,哪怕是知道了武朝阳出嫁的消息后,他仍舍不得去掉这璎珞。 而这小毛贼太混球,怎么可以偷走自己如此珍视的东西呢? 东方煜已经断定璎珞被黑影偷了去,他愤恨而怒,拔腿追去,恨不能将那小毛贼就地正法。 偷走东方煜身上璎珞的人不是别人,真是曹云飞贴身侍从,人称飞毛腿的锦瑞。 来此青龙宫之前,曹云飞偷偷招来自己的三个贴身侍从,开了一个密谋会议,其中第一项计划就是让锦瑞引开东方煜,那璎珞的图样和款式锦瑞记得很熟,在东方煜出现在锦瑞的视线时,锦瑞躲在暗处已经锁定了目标,手脚飞快摘掉了东方煜身上的璎珞,继而引发对方的恐慌。 锦瑞可没有偷人家心头好的喜好,他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 锦瑞得手后,直奔武朝阳方向。 此时的武朝阳正坐在荷塘边赏花,时而跟身边的司徒文青聊天,倒是惬意的很,却没想一个璎珞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到了武朝阳的头上。 武朝阳被这忽如其来的东西吓了一下,她低头一看,石桌子上赫然放着一个熟悉的璎珞。 武朝阳疑惑凝视时,司徒文青眼尖最快,指着那璎珞道—— “小姐!这不是……这不是……小姐你的手法吗?我记得这青龙寻当初是你赠给上官少主的,后来东方煜大人看上了,非要找小姐要,小姐没好意思,就把这青龙寻纹样的璎珞赠给了东方大人。” 听到这里,武朝阳登时心里一慌,一种不祥的预感顿生。 她霍然起身,紧张表情,命令道,“走!这地方不宜久留!” 司徒文青还没有品出来个什么味,迟钝道:“什么啊?小姐这是怎么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朝阳来不及解释,拽着司徒文青就要离开——只是,为时已晚…… 东方煜气冲冲而来,满脸怒恨,嘴里咒骂道—— “本官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偷本官的东西!” 一眼抬眸怒视,东方煜登时愣住了,刚才那气势一下子消去了大半—— “朝阳小姐……” 当东方煜看到眼前的亭亭玉立的可人儿,整个人都呆了,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武朝阳眼看自己逃不走,也就只能应付着—— “朝阳拜见东方大人——” 武朝阳欠身行礼,心中羞怒而又愤恨——到底是谁算计了自己? 东方朔傻了眼,刚才还恨得牙痒痒,这会子功夫竟变成了愣头愣脑的傻小子,局促憨傻。 “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了朝阳小姐……” 武朝阳被司徒文青扶了起来,她放眼望去,眼前一袭青衣的男子,小麦色的肤色,刀削的眉宇,高挺的鼻梁,一双漆黑的眼球时而闪过墨绿色的幽光。 东方煜身材魁梧,身躯凛凛,胸脯横贯,断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筋骨强健,如摇地麒麟威猛。 多年过去了,东方煜早已褪去八年前的青涩和逞强,在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东方煜绝对不是美男子,一副硬汉的模样,这皮相站在曹云飞面前,的确有些差强人意,可是他身上也有独到的男人魅力。 武朝阳抬眼看去,心中不知道为何,砰然心动。 东方煜一眼而视,那坚毅的眸子中全是柔情和宠溺。 “朝阳大小姐——多年不见,你还是那般端庄秀丽,貌若惊人。” 武朝阳脸上绯红一片,登时羞涩地低下了头。 “大人过奖了,朝阳……哪里有大人说的那么好——” 东方煜思念心切,一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就在自己的眼前,他情绪激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攥住了武朝阳的手,情急意切问候道—— “朝阳小姐过得还好?还有……你为什么出现在这昆阳府上?” 武朝阳着实吓了一跳,她紧张地向后挪了挪身子,挣脱东方煜的手。 “东方大人……不要这样!这里权族人多眼杂,我武朝阳现在是曹镇主的夫人……还请东方大人注意礼节。” 此话一出,东方煜心头失落,眼神黯然—— 他知道自己刚才情急下轻薄了武朝阳,这样的举动虽是情急,却是不妥贴。 而当他听到了武朝阳亲口说到了曹云飞的名字时,他的心又疼又恨。 “是……是这样啊……刚才冒犯了曹夫人……还请夫人见谅。” 武朝阳赶忙向后挪了挪身子,小心谨慎观察了四下,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她去始终保持与东方煜一定的距离。 武朝阳故装轻松问道:“东方大人这是怎么了?急吼吼地来此,大人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东方煜恍然回神,尴尬一笑,解释道—— “我是被上官少主邀请而至,这刚走到了这昆阳府的后花园,不知道哪个小毛贼偷了我的璎珞!要知道那可是我最珍视璎珞,我看小毛贼是不想活了!” 说着,东方煜眼神一转,这眼睛一下子就落在了石桌上,那颜色鲜艳的璎珞,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到此,武朝阳满脸羞红,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这个情况对自己非常不利。 这是,司徒文青伶俐赶忙走了过去,拿起石桌上的璎珞,双手呈给了东方煜。 “东方大人找的可是这枚璎珞?” 东方煜见状,一手拿过那璎珞,嘴角微微一勾,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原来这璎珞在朝阳小姐这里啊嗨若是如此,本官倒是要感谢那小毛贼了他这算不算是帮咱们牵了姻缘呢?” 东方煜半调戏的言语中透露着兴奋,而此时武朝阳脸红的已经不像样子了。 “不知道武大人说了什么话?朝阳还有事情,这就先退去了,还请大人自便——” 武朝阳尴尬欠身行礼,急着逃走,这背影满是羞怒。 看着对方的背影,东方煜将那璎珞放在了鼻尖,深深一吸,那淡淡的薄荷香味,让他回味无穷…… 29.灵兽斗场(灵遥邀请东方煜,惨遭拒绝) 东方煜深深闻了璎珞的淡香,随后他将那璎珞视为宝贝,藏到了胸口,生怕再被人摸走了。 而后,他整了整衣裳,脸色一正,一手拨开下摆,抬脚阔步向昆阳宫中走去。 一路上东方煜心潮澎湃同时,也深刻的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今日能在这青龙宫中见到自己的心上人,极有可能会在昆阳宫中见到他的夫君曹云飞。 也不知道这上官昆阳是怎么抽住了,最近跟那曹云飞走得太近,明明之前那么讨厌对方,到底是中邪还是着魔了,竟然与那曹云飞称兄道弟,不分你我了吗? 东方煜消息灵通,这一段时间关于上官昆阳的新闻太多,而最让东方煜在意的则是,上官昆阳态度大变,与曹云飞交往过密。 关于曹云飞的问题上,东方煜想来仇恨,毕竟此人抢了自己的心头好,这辈子自己最大的指望让曹云飞娶了去,对于男人来说,夺妻之恨,不比杀父之仇轻到哪里去。 而接下来,极有可能自己要在饭局上与曹云飞见面…… 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脸去见对方呢? 笑脸相迎,虚应迎合…… 呵呵这套路若是换做旁人,自己尚且还可以装装样子,演演戏。 可是换做他曹云飞,东方煜根本做不到! 东方煜对于曹云飞的憎恨,早已经超乎一般的憎恨,现在的东方煜恨不能杀了曹云飞取而代之! 这饭局只怕是食之无味,明明自己恨到骨子里的对手,还不得不因为场面,拘着性子陪着对方演戏,简直可笑极了。 东方煜起初因为见到武朝阳兴奋激动,这霍霍腿脚而去,而想到这里时,他的脚步越发缓慢,神色也越发凝重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红衣女子已经悄然站在了东方煜的身后—— “东方大人在迟疑什么?这般踌躇不前,举步不定,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惆怅呢?” 此话一出,东方煜惊神回头,警觉一声。 “你是谁?!” 出于军人敏锐警惕,东方煜回头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出了拳头—— 却没想身后宛若女鬼一般的红衣女子身子轻巧如燕,在东方煜雷霆拳速下,那女子腾空一跃,好不吃力地躲了过去。 红纱遮面的女子,眼神冷漠且犀利,她站在与东方煜对立三米之外的距离,合谷行礼,埋头间自报家门—— “在下是天门真士的贴身女修——单灵遥,初次见到东方大人,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东方煜警惕十足,他弹了弹自己的下摆,微抬下巴,十分傲慢道—— “天门真士?呵呵呵可笑,不过是被踢出武门的丧家犬,跑到了天门各种舔,才换来了体面的身份,你家的主子这伺候巴结人的本事见长啊” 单灵遥咬牙攥拳,对于东方煜的羞辱,她怒火攻心——若不是介怀武玄月专门叮嘱,不管他东方煜说什么难听话,都不要与其起冲突。 她单灵遥这是在忍着性子,就差一口气的冲动,恨不能与其打斗一番,以消自己的心头之怒。 东方煜因为爱慕武朝阳,所以在立场上总归是站在武朝阳这一方。 恨屋及乌,因为武朝阳讨厌武玄月,所以连带着他东方煜也讨厌对方。 武玄月早就料到他东方煜不会说自己好听话,除了羞辱和诋毁。 所以,在命令单灵遥时,武玄月专门交代清楚,不管对方说什么难听话,都要忍着笑脸相迎。 单灵遥憋着一口气,却不会讨好赔笑,她埋头回话道—— “不知道东方大人为何会这样误解我家小姐,不过,灵遥有事禀报,我家小姐邀请东方大人去朱雀阁一聚。” 听到这里,东方煜眉宇微挑,冷嗤一笑道—— “邀我去朱雀阁?呵呵你家小姐她是谁?凭什么她邀请我,我东方煜就一定要赏她的脸?” 单灵遥咬牙磨腮,忍着性子道:“我家小姐说了,此番邀约是为了东方大人着想,只要东方大人愿意赴约,我家小姐定不会让东方大人失望,大人心中夙愿也会得偿所愿。” 东方煜不屑一笑,对于他来说,他根本就没有拿正眼看她武玄月,更是不会相信武玄月那妖女的说辞。 “呵呵我的心中夙愿?说来可笑——你家小姐才去了天门多久?就学会天门坑蒙拐骗了哪一套了?天门那些所谓的看卦占天命,我东方煜向来不信,人定胜天,与其相信神鬼之说,我东方煜更愿意相信自己。” 这冷嘲热讽下,东方煜对武玄月每个好语气,可见他是打心眼里的讨厌武玄月。 单灵遥长长叹了一口气,她依然耐着性子,问道—— “东方大人,我家小姐是诚心邀请你,希望大人……” 东方煜冷笑一声,霍然转身,嗤之以鼻—— “给你们家小姐说,我东方煜也是诚心的不接受她的邀请,你家小姐名声在外,风流淫乱,我东方煜可是正人君子,对那狐媚宫闱之事不敢情趣,还请你家小姐收收心!别在我身上动什么歪心思!” 东方煜诚心羞辱武玄月,态度傲慢,言辞间都是些不堪入耳的羞辱,摆明是不愿与武玄月为伍。 单灵遥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抬头间,站直了身子,眼神忽闪凶狠,她淡淡道—— “东方大人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家小姐?” 东方煜头也不回,态度坚决:“这种话要让本官说多少遍!我东方煜誓死不与武玄月为伍!这个态度够了吗?” 单灵遥眼神一沉,身后八尾顿起,妖气升腾。 东方煜已经感受到了身后的杀气,他倒是不以为意,冷淡笑道—— “单女官——本官提醒你一句,这里是权族,不是你天门,若是要动武行凶,日后本官可与你切磋一二,只是……在人家昆阳府邸中,你这样做合适吗?” 单灵遥没有收势之意,她恶眼相瞪,咬牙切齿道—— “还请东方大人见谅,灵遥有命在身,若是今日不把东方大人带到小姐面前,灵遥这就是违抗主命!所以……东方大人对不起了!” 说着,单灵遥一条狐尾幻化成了双拐,此武器紧紧握在她双手之间…… 30.灵兽斗场(眼看即将开展,锦瑞出来搅局) 单灵遥凶器逼出,这是要痛痛快快干上一仗。 东方煜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小女子的挑衅,他虽不屑,却没有情敌—— 只见他藏在宽袖中的拳头已经攥紧,运发武气,欲要使出自己的绝技般若七星拳迎战。 眼看大战在即,单灵遥持拐冷厉,正要直冲而去,强行收复东方煜,突然间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银色星点,顷刻间向单灵遥袭去。 单灵遥出于一个武者的敏锐,她微抬眼,手中双拐缭乱飞舞,一顿漂亮的格挡,单灵遥毫发未损,将那银镳全都挡了出去,朝着东方煜的方向飞去。 东方煜飞脚跃起,只听“蹭蹭蹭”几声,飞镖凶险袭来,斜插进地面上,一排排整整齐齐,日光下泛着银光。 单灵遥清楚这银镳来自何处,她动了动耳朵,执手飞出右手间的拐,那拐飞速向茂密的树叶中飞去。 拐冲进了树叶中,紧接着听到一声“哎呦”,锦瑞从树上掉了下来。 锦瑞尴尬且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挠头,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单灵遥抬手召唤,那卡在树枝上的拐登时化成了一股黑气,嗖的一声回到了单灵遥的右手里。 锦瑞多机灵一个小贼,他笑着恭拳而上,分别朝着东方煜和锦瑞作揖道歉道—— “锦瑞冒犯了刚刚出手……还请二位大人见谅。” 东方煜又是一眼冷厉,斜了一眼锦瑞,傲慢道:“哦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曹镇主身边最听话的狗?怎么?我竟不知道以义气正义为名的义门还有这癖好,喜欢躲在暗处放冷箭?” 锦瑞一听脸色沉了下来,自打自己来权门就总是别人嘲笑碾压,自信心眼中受挫,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长期对待。 锦瑞终于明白了为何曹云飞那么讨厌权族的人,现在他完全可以理解自己镇主的处境。 这能力多大咱是不知道,就是这各个官爷们儿脾气挺大,架子挺大,从来不那正眼看你,你能看到对方的脸,也就大概是下巴和鼻孔了吧…… 锦瑞心中不悦归不悦,却不会直接与东方煜其冲突,他很明白自己的处境,自己身处权族,就是一个异乡人,是要收一收自己的脾性。 锦瑞想通了,只能赔笑道:“东方大人误会了,锦瑞并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意思,只是……刚才碰巧路过这里,又正好瞅到了二位要开打的事态……锦瑞是想着,这里毕竟是昆阳府上,二位在昆阳少主的地盘上大动干戈,实在不妥……所以才有意阻拦了……” 单灵遥什么都没有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锦瑞一眼,面无表情。 单灵遥非常清楚,这锦瑞说得全是谎话,他哪里是什么碰巧,正好之类的机遇,这全是他已经算计好的,包括那东方煜丢璎珞,在这里偶遇武朝阳都是因为锦瑞一手促成的…… 单灵遥心如明镜,却什么都不说。 锦瑞转头回应单灵遥的眼神,微微笑道:“单姑娘——这东方大人是昆阳少主起先邀请的,凡是总是有个规矩,先来后到,单姑娘突然截胡东方大人实属不妥,既然二小姐又诚意邀约东方大人,不如另择吉时,专门邀请东方大人如何?” 单灵遥眼神微泛凶光,面纱下她的表情冷厉而又不爽。 单灵遥清楚,一旦精锐介入这件事情麻烦就多了,与其这样强硬掳走他东方煜,不如就此作罢,日后另寻其他的机会再行事。 想到这里,单灵遥舒了一口气,这就收回了武气,那手中的双拐化成两道黑色武气,钻回到了单灵遥的尾巴上了。 八尾消失,单灵遥合谷礼之,欲要离开时,锦瑞突然开口邀请道—— “既然二小姐这么想要见东方大人,不如一同来昆阳府一聚如何?昆阳少主想来好客,锦瑞想二小姐若是求见,昆阳少主肯定没有拒绝的道理。” 东方煜听到这里,冷嗤一声,没好气道:“一群杂碎在的场合,倒是拉低了这聚会的档次,东方煜向来不喜欢与小人为伍,二小姐若是来此,东方煜这就回绝了昆阳少主的邀约。” 听到这里,单灵遥咬牙愤恨,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缓缓道—— “东方大人放心,我家小姐逐日繁忙,对这等聚会不感兴趣……” 东方煜听罢,冷哼一声,一手摆开下摆,飒然转身,转身向汉阳宫方向走去。 锦瑞并没有追随东方煜的方向而去,老实说他也讨厌那东方煜狗眼看人低的嘴脸,只是人在局中,却不能被情绪所控制,而乱了局面,凡是都要以大局着想,这就是锦瑞的聪明的地方。 目送走东方煜的背影后,锦瑞长长舒了一口气,继而他翻了一个白眼,背后骂道—— “什么个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财大气粗,有点权势吗?谁人都看不到眼里,说话还那么难听,早晚会遭报复的!” 说着,锦瑞缓缓把目光投向单灵遥这方,这又换了一副笑脸,奉拳礼之—— “锦瑞刚才多事了,还请单姑娘见谅。” 单灵遥冷若冰霜,她是恼火锦瑞多事搀了一脚,但是她倒也不会为其迁怒与人。 单灵遥冷漠道:“无妨,锦瑞大人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考虑。” 锦瑞笑着上前,登时运气呼发,收回了地上一片的银镳。 “锦瑞知道因为自己刚才出手,坏了二小姐的事,这回去后单女官是不是不好交差。” 单灵遥敛目微抬下巴,“不会,小姐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为难苛待下人。” 锦瑞微微一笑道:“这个我是相信的,二小姐的聪慧锦瑞早就领教了,她在义门一年的时间是怎样收买人心,善待下人的,锦瑞都清楚。” 单灵遥此事显得有几分不耐烦,她再次合谷礼之,欲要道别—— “若是锦瑞大人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灵遥就先回去复命了。” 说着,单灵遥转身欲要离开时,锦瑞不慌不忙地说道—— “这般聪慧的二小姐这一次的动作是不是显得太急躁了些呢?二小姐从来不是这么不妥贴的人,她每走一步稳扎稳打,从容且镇静,更是清楚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只是……这一次她怎么会这么急躁呢?” 此话一出,单灵遥停止了动作,须臾她缓缓转过身来,这才认真地看着锦瑞…… 31.灵兽斗场(手下对弈,锦瑞和灵遥各自护主) 单灵遥登时停下了动作,她缓缓转过身来,适才认真正视对方。 “锦瑞大人到底想要说什么?” 锦瑞微笑道:“我锦瑞是个下人,也是个粗人,主子们的心思锦瑞猜不透,但是在一边看着也着实着急。” 单灵遥眉头微蹙,她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锦瑞。 锦瑞继续道:“我家主子知道你们家的小姐想干什么,再来权族前,曹镇主已经吩咐我、季大人还有段八郎三人,这次前来势必要将武朝阳和东方煜撮合到一块儿去,我想这也是今日为何单女官为何会出现这里原因吧。” 听到这里,单灵遥并没有显出一丝吃惊之色,锦瑞的机灵和聪颖是义门有了名的,他虽然不如季无常老道,这小子也有他所长,难得有眼力见,虽不能出谋划策,却可以察言观色,体贴入微——若不然也不会在曹云飞身边服侍那么久。 单灵遥没有回避锦瑞的问题,点头应声道:“没错——,在这点上,我家小姐跟曹镇主想到一块儿去了。” 锦瑞微笑继续上前,试图拉近与单灵遥的距离。 “二小姐有时候也挺奇怪的,一边用着我家镇主,一边又防着我家镇主,她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道义了呢?” 单灵遥一下子就明白了,接下来锦瑞这是要开始套自己的话,试探自己家的小姐对于曹云飞的态度。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小姐与镇主的事情,咱们都是下人,怎么能看得懂他们意图呢?胡乱揣测圣意,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猜错了,只怕回错了意,做错了事,反倒惹主子不开心。” 单灵遥这是在提醒锦瑞,不该问的话,还是少问微妙。 而锦瑞呢?他喜笑颜开,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那要是锦瑞猜对了呢?会不会因此得蒙盛宠,更加讨得主子欢喜呢?” 单灵遥瞟眸一眼,破有深意—— “锦瑞大人若是想要讨好曹镇主,多的是方法和手段,这主意就不要打到我家小姐身上了。” 锦瑞嬉笑问之:“为何?” 单灵遥微抬下巴,冷静答之:“因为小姐的心思太谨慎,我都猜不透,不知道旁人还有谁人能够猜得透?试想,如果曹镇主有把握能够猜透我家小姐的心思,也不必像现在焦急上火,吃力讨好了吧?” 单灵遥已经将答案告知对方,她料定锦瑞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也不会出卖武玄月任何。 果然,锦瑞甘拜下风,他挠头泄气,笑道:“果然还是二小姐棋高一筹,连她身边的侍婢做事都这般严谨,滴水不漏,也不怪二小姐取得现在的地位和成绩。” 单灵遥谦虚附和:“锦瑞大人过奖了,我家小姐做什么事情自有她的道理,灵遥不过是按章办事,拿主意的终归是主上,我们都是下人,也应该明白自己的职责。” 锦瑞适才他停下了脚步,站在与单灵遥距离五米的距离,他直眸而视,想了下方才开口。 “我家主子对你姐小姐是一片真心,而你家小姐呢?总是把我家主子当棋盘上的棋子摆布,我家镇主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不痛快!若是这样继续下去,只怕日后他俩的感情会被这一次次利用关系消磨干净,锦瑞看着可惜,明明是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却被这武道权谋之势弄得面目全非,身为下人的单姑娘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单灵遥清楚,锦瑞这是换了伎俩,刚才套话不成,这次迂回战术,跟自己讲起来感情。 单灵遥随机应变能力极强,她知道对方的目的,也清楚曹家义门是自己怎么都得罪不起的联盟,她更清楚曹云飞现在想要的,武玄月怎么都不会给,而眼下最好的战术就是拖延。 “自然是可惜,灵遥看着二位主子郎情妾意,好一对璧人,而因为局面不得已走到现在的地步,也是替二位主子感到惋惜。” 锦瑞眼看这事有门,继续试探道—— “那单姑娘是怎么想的呢?对于二小姐此次利用我家镇主的感情,为她铺路,换位想想,若是让二小姐的立场与曹镇主对调,二小姐会怎么做?” 单灵遥思索片刻,方才认真开口:“若是那是我家小姐是曹镇主的立场,我想以我家小姐的聪慧,当然会选择一直扶持对方下去,老实说在这场情爱关系中,曹镇主也不是一味的失利方,虽说有些不好听,可是曹镇主却是实实在在讨来了实惠,我家小姐在情感上亏欠曹镇主的地方,却在其他地方找补了回来,况且,我家小姐从来都没有说过日后嫁给他人,她现在的一切努力,也是为了与曹镇主日后有更好的未来,所以……还请锦瑞大人回去规劝一下曹镇主,不要总是怀疑我家小姐的真心,若是我家小姐没有把曹镇主放在心上,又何必事事都惦记着对方?凡是得利是,总会分他曹镇主一杯羹,这样的好事,不是人人都能够求得来的。” 听到这里,锦瑞伶牙俐齿,登时也变得哑口无言。 单灵遥这话说得不好听,却实实在在都点到了实处,曹云飞这两年若不是因为武玄月的多方照拂,只怕义门的发展该何去何从,他锦瑞不敢想象。 而,单灵遥的言辞中,多少有些警告的成分—— 她虽没有明说,这字里行间充斥的潜台词,就是在警告曹云飞别不知足,做人要学会满足,该给你的都给你了,别在平白生事。 锦瑞别头苦笑一声,自知道现在义门发展还需要武玄月鼎力相助,虽然他也觉得丢人,可是这事态就是如此,锦瑞已然没有脸再继续怨怼对方。 单灵遥冷冷道:“多谢曹镇主这些年相助,也请锦瑞大人回去回了曹镇主的话,我家小姐自然有计谋让他东方煜乖乖俯首称臣,曹镇主配合是好,但是不要做太多的多余动作,否者实则其反,大家都不好收场,毕竟最了解她武朝阳的人,是我家小姐,而非曹镇主。” 听到这里,锦瑞虽然心中不服,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他奉拳而上,谦和道:“好,我会回去把这话给曹镇主带到,不知道单姑娘还有什么其他的话让锦瑞通传的吗?” 单灵遥眼神微泛幽光,她想了想,方才开口:“曹镇主来此地,对我家小姐来说是极好的事情,我家小姐不求别的,只希望曹镇主配合得当,把这一场战役打得漂亮!” 锦瑞埋头奉拳,应声答之:“好——锦瑞明白。” 32.灵兽斗场(东方煜出场,冷脸傲慢) 单灵遥扭头转身离去,锦瑞方才缓缓抬起了头,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念叨—— “又是一个狠角色,二小姐身边的人各个是狼人,不管是男女。” 话毕,锦瑞晃了晃头,这才想到自己的职责,纵身一跃,四下寻找武朝阳的身影。 东方煜心头不快,自打锦瑞出现后,他更加确信的是,接下来的宴席中,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而让烦躁的是,为什么连同武门的孽障也缠上了自己呢? 东方煜反感归反感,却从没有想过要逃避,对于他来说,曹云飞可恨,但是总归是要碰面,即便逃得了今日,日后就不见了吗? 总是有那么几个人让你恶心,让你讨厌,可偏偏你还灭不了他,这种感受,东方煜在权门早就领教过了。 一路疾行,东方煜不再犹豫,因为他不知道在自己这一路上还会碰到什么突发事件,刚才的几件事情足以让他加强警惕性。 终于赶到了汉阳阁(上官昆阳组织午膳的宴会厅),他长长松了一口气,这片刻喘息的机会足矣。 接而,东方煜抬头挺胸,鼓足了气势,跨过这一道门槛前,他有意整了整衣襟,一切准备好,他方才抬脚跨过了门槛。 果然,那个让人讨厌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东方煜的眼界—— 曹云飞,看到你的脸,我才知道原来我对你的恨远比自己想象的深的多。 就是这样过分俊俏的脸,把我生生比下去——小白脸出卖的是皮相,而我东方煜确实实实在在的实力。 东方煜眉头微蹙,他微抬下巴,一脸的傲慢,从气场上他要以压倒性的优势镇主曹云飞。 季无常在曹云飞身后伺候,听到门外有动静,赶忙回头,这一眼捕捉到了东方煜的身影,老道的他笑着迎了过去。 “东方大人到了,来来来——这边坐,我家镇主等候大人多时,这不给大人留着位呢” 季无常热情迎接,不出意外换来的则是东方煜冷脸无视。 东方煜稳步上前,连看都不看季无常一眼,直接绕着季无常走道,显然是不准备给季无常留任何颜面。 季无常被东方煜无视晾着,那老脸自然不好看,不过他脸皮厚得很,根本不在意这些。 季无常摇着扇子,转身追着东方煜而去,并在其身后,好声问候—— “东方大人多年不见,还是那边英姿飒爽,英明神武,瞧瞧这体格有壮健了不少,这些年东方大人领兵打仗,保家卫国,名声大却,武功大增,让季某佩服佩服!” 东方煜冷脸蹙眉,对于季无常那奉承言辞,他根本不买账,反倒是显得厌烦。 季无常可是有了名的老油条,遇事不急,很少生气,尤其是人情世故上,惯会打太极,笑脸相迎,以柔克刚。 东方煜烦不烦胜烦,他忍不住时,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恶瞪—— “季先生说的这些话本官早已经听得厌烦,本官是靠实力取胜,却不喜欢听这奉承言谈!若是季先生有心,就把这话留着说与你家镇主听,他的喜好本官不敢苟同。” 听到这里,季无常仍是笑嘻嘻,摇着扇子,继续奉承道:“东方大人刚正不阿,贤良方正,可谓是正人君子!” 一听又是这甜得发腻的吹捧之词,东方煜眉头再次皱起,他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不管自己说难听话,这季无常非但不生气,还能够接住自己的话茬,这还不算,他倒是官场老油条,总能把一些愣直毒舌的话给化解了。 东方煜知道在口角上,自己肯定不是他季无常的对手,多说一句就显得小气不知道礼待可人,索性就不说了。 想到这里,东方煜闭上了嘴,脸上浮上了冰霜,抬脚而去—— 季无常见状,笑着跟在后头。 东方煜走到了饭桌前,登时愣了。 眼前的位置安排:上官昆阳坐在主位上,左边是曹云飞,右边是武玄华,就剩下对面一个空位置。 而这个位置正好是卡在曹云飞和武玄华之间,这样局面是东方朔最不想看到局面。 季无常殷勤上前,弓腰搬开凳子,邀之东方煜—— “东方大人这边请——” 东方煜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根本没有做下去的意思,先是斜了曹云飞一眼,而后垂眸一眼武玄华。 东方煜看武玄华的眼神恭敬了许多。 “三公子可否与东方煜换一下位置?本官正好要与上官少主有事相商。” 这个举动,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东方煜是什么意思,他是有意隔开曹云飞。 正当武玄华为难之际,曹云飞突然开口道—— “也好正好这个位置本镇主是要留着给夫人坐得,既然如此,不如三公子……” “那不如就在这里挨着加一把凳子好了,东方煜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总归是官场上那些琐事,不适合家宴,日后我再另寻时机找上官少主相商。” 东方煜突然的转变,惊愕全场所有人,唯独是有曹云飞不觉得奇怪,他举杯垂眸,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来。 上官昆阳皱眉疑惑,没个眼力见问道—— “你到底想做哪里?给个准话!” 东方煜脸上无光,沉了下来。 这时,武玄华跳出来打圆场—— “当然是挨着我来坐了不是?来人——在曹镇主身边加一把凳子,记得这凳子上要多铺上一层垫子,朝阳那丫头身娇肉贵,每次都是这样。” 东方煜顺坡下驴,这就挨着武玄华坐了下来,这才给了一张笑脸。 “三公子有些时日没有到权族了,这一次要住多久呢?” 武玄华笑着答道:“我是一个闲人,最没有时间观念,武门大事小事都不用我来操心,大哥当政,又有罗首相辅佐,我这个贵公子大可高枕无忧,吃喝不愁了自然,来权族想住几日多无妨,只看这住家嫌弃我不?若是哪一日我的大表哥烦了我,撵我走,我也只能知趣,回武门去了” 虽是一袭玩笑话,所谓说这无疑,听者有心。 曹云飞低头品酒,他一听到罗甘成了首相时,心中咯噔一声响,心中不是个滋味。 而这上官昆阳还是一眼的没心肝,说出来的话让人抓火。 “你这家伙说的是人话吗?你来我昆阳府时,我何时撵过你?都是你自己个儿长着腿要跑的!谁知道你去哪里鬼混了?还有,这罗甘竟成了首相?他不是统领吗,什么时候加封晋爵的?” 33.灵兽斗场(东方煜毫不客气评论武门当下现状) 武玄华是故意说罗甘升官的事情,他看似无意的言谈中,有意向曹云飞透露信息,罗甘在武门现在是肱股之臣。 显然,武玄华清楚武玄月真正恨得人是谁,而让武玄月最痛的方法就是透露对方,你最恨的人现在活得自在,风生水起,而你武玄月呢?现在还在艰难的爬坡,你的高度提升要多久才能够感到罗甘的地步去呢? 武玄华总是在无意间能够说出刺痛人心的话—— 他又何尝不知道,曹云飞是站在武玄月这边的,说与他听,就是要借住与曹云飞的嘴巴,传给武玄月来听。 武玄华目的达到了,看到曹云飞一脸沉默,他心头别提有多高兴了。 继而,他接着上官昆阳的话说道:“罗甘大人可是我家的重臣,扶持两代君王,当初父尊在世时,就非常器重罗甘大人,自然父尊离世,大哥继位,武门有很多事宜作为新主没办法马上进入角色,有了罗大人的辅佐,大哥执政就变得轻松多了,罗大人辅佐有功,我家大哥离不开他,可不就该提升一下人家的位分,加官进爵那是常事。” 曹云飞听来脸上冷厉,这饭局似乎变了味道了,让自己索然无味起来。 罗甘这个人,曹云飞多有耳闻,资质平庸,能力一般,就是在巴结钻营上特别有建树,对于这种小人,曹云飞向来不齿。 加之,曹云飞敏感,与武玄月在一起的时间,武玄月虽然没有明说,他多少能够感受到武玄月对罗甘的厌恶程度异与常人。 曹云飞敏锐,私下里命人调查罗甘的种种,这才发现蛛丝马迹—— 大概武师尊离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武师尊的离世就是一场阴谋,一场政局动荡结果…… 曹云飞了解到了这里,他大概明白了,武玄月为什么那么憎恨罗甘,她不说的话,那全是压在心底的愤怒,只待她一点一滴的积攒下来,待她有了反抗之日,定是要将罗甘罪行一笔笔讨伐回来。 武玄华的这话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曹云飞又几分疑惑,但是他清楚的是,与罗甘——他一样恨之入骨。 这种小人得志,实在让人厌恶。 曹云飞脸色阴沉了下来,上官昆阳看到了,十分心疼。他转眼斥责道武玄华。 “你们的武门的烂摊子,别放在我的席面上说,这是权族,说你们家族的事情干嘛?管他罗甘什么事情,与咱们何干?” 却没想,这个时候东方煜竟然插话了—— “罗甘这种人,没什么本事,资质平庸,能力一般,若不是念在他对武师尊的忠心,只怕这武门难有他一席之地,加之他能说会道,惯会吹捧拍马,只是没曾想这奉承钻营之道也成了武门选拔武者的唯一标准了吗?呵呵看来这些年武门世风日下,这不尽人意的安排倒是挺有意思。” 听到这里,曹云飞愣了,他没曾想,东方朔会说出这一番话,那些憋在他胸口的话,竟是借助于东方煜的嘴说出来了。 东方煜这个人,耿直不阿,行事光明磊落,大概是将养在东方朔门下的缘故,骨子里的正义,加之在东方家被教养的很好,身如一股清流,在权族这物欲横流的环境下,他的耿直略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还好,他出身好,武技高超,加上这些年走南闯北,领兵打仗未有败北之役,人气越发峥嵘,越发傲慢,不可一世。 这是人家的资本,因为有过硬的家室支撑,加之自己够努力,够优秀,在武道这新秀一代中,他是颇有话语权的一位。 东方煜此话一出,武玄华一愣,继而他尴尬赔笑道—— “嗨看来我家的那位罗首相的名声在外,各位都有所了解……玄华惭愧了……” 曹云飞正要开口迎合什么时,季无常的扇子打在了对方的肩头。 曹云飞回眸一眼,季无常凝重表情摇了摇头。 看到这里,曹云飞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关于武门的事情,他虽愤恨,而现在他只能旁听,不能发表意见。 季无常思量周全,他清楚自己一等人身处在权族,这里处处陷阱,虽然那东方煜说话不遮拦,但是人家权族总归是向着权族人。 日后,这背后说人家罗甘坏话的事情传出去了,权族为保自己的安全,定会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义门来,武玄华跟权族交好,关键时刻也会向着权族,而到了那个时候,曹云飞的立场就危险了。 所以,现在最好的处境,就是让曹云飞少说话,多听事,别人议论那是别人的事情,咱们义门少发表意见。 曹云飞明白季无常的意思,虽然心中愤慨,却还是生生把这话给咽了下去。 东方煜大发厥词,他根本不会顾及这里任何人的情绪,只说自的观点。 “罗甘这种人,在权族不过是小人一个,靠着逢迎拍马上位,做人阴损,立场不坚定,也就是你们父尊心太软,重用了这种小人,若是换做是咱们龙王——哼定不会重用这等无用之徒,就算用也只会放在无足轻重的位置上罢了。抬举这种人,就是在打压咱们这种有实力的武者,被小人压着,谁还会心服口服为君王卖命?” 武玄华笑得越发心虚尴尬,他本想刺激曹云飞,却没想这里倒出了一个敢说敢当,不虚伪的政客。 曹云飞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倒是对这个东方煜刮目相看。 武玄华低头苦笑,没底气解释道—— “那都是父辈的事情……玄华不懂政局,在武门也是个不起眼的三公子罢了,东方大人给玄华说这些……实在无用……” 东方煜冷哼一声道,“是啊!现在武门的处境可是大不如从前,想当初武师尊在位时,武道四国和谐发展,一片祥和,而自打你那个大哥上位后,弄得这武道乌烟瘴气,他若是没有资格当这天下的王,最好还是让位!这天下贤能王者多了去了,一个德不配位的庸者,怀璧在身,却不懂得如何运营武道天下,只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34.灵兽斗场(东方煜恨透了武门将武朝阳嫁给曹云飞) 武玄华的脸色越发尴尬,这说话越发没有底气。 东方煜这才说到兴头,哪里肯罢休,本就因为曹云飞烦躁,正愁没地方发泄情绪,这武玄华正好给自己送来了一个目标,他可不就借题发挥,好好地骂上两句。 说啦,在武朝阳的婚事上,东方煜其实恼火的不止是曹云飞一个人,连同武门他也一同恨了去。 武师尊在世时候,曾私下里招自己过去,并授意自己日后要照顾好武朝阳。 东方煜那个时候别提有多兴奋,这话的背后含义不就是要将武朝阳许配给自己的意思吗? 东方煜兴奋且痛快接受了武明道的授意,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认为自己就是这武门的准女婿了,并且回国后还跟自己的养父商量,择一个吉日去提亲去。 东方朔那个时候因为正忙着平息权族内乱,假意说是因为东方煜还未到婚配念及,暂时将东方朔的婚事给搁浅了。 这一搁置可好,没曾想武师尊不幸离世,而后武朝阳在武师尊离世的一年后就偷偷嫁到了西疆去…… 东方煜不杀,他恨曹云飞夺妻之恨,更恨武门那帮子小人做事不地道! 若是武师尊还在世的话,这武朝阳早已经是自己东方家的媳妇了!怎么回辗转到了西疆呢?让曹云飞这小子占足了便宜。 东方煜怎么会对武门不恨呢?他也知道,现在武门这般乌烟瘴气的缘故,全是因为罗甘在幕后指使的结果…… 说到底,这武朝阳成了他曹云飞的夫人,罗甘绝对脱不了干系。 在这场合上,东方煜多少顾及着曹云飞的面子,自然不会当众指责曹云飞的种种,但是对于罗甘的恨,东方煜早已经难以抑制。 武玄华本以为的小聪明,却在这个时候不小心捅了马蜂窝,这下子可把东方煜的火气给挑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情,东方煜不妨直言,也不怕得罪什么人,三公子刚才说什么?罗甘是辅佐武师尊吗?呵呵你也是太看得起那罗甘了!他那不叫辅佐,充其量叫做依附,别忘了那罗甘曾经也是权族不起眼的走狗!若不是她娘亲跪在地上求二代龙王陛下,权族也不会收养罗氏姐弟,没有权族,就没有鬼族的今天!罗甘那吃里扒外的小人,当初背叛了权族,倒是他幸运,跟对了武师尊,这武道天下的统一者,若不是那武师尊事事提拔,他罗甘算什么个东西?” 武玄华挠头越发窘迫,赔笑着安抚东方煜的情绪—— “嗨东方大人息怒……那都是过去的事……咱们今天好好的心情,不该因为前任的往事糟了咱们的心情不是?来来来,喝酒” 谁想东方煜根本不买账,他哼声嗤鼻,继续骂道—— “小人就是小人,汲取强者再多的能量,他有什么本事?坐到现在的位置,他都不想臊得慌?还美其名曰自称自己是两代尊王的辅佐者,几斤几两他自己家心里没个明白吗?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东方煜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骂他罗甘,那是人家有底气,权族撑腰,自然气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也忍不住了,跟着东方煜一同骂了起来。 “就是!那罗甘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过是运气好些,跟对了主人,一朝得意,鸡犬升天,就开始自以为是!什么统领大人呢?那不过是伺候人的虚名罢了,武师尊在世的时候,知道那罗甘的斤两,给他好听的名声,却让他干着没有实权的杂活,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不是?” 曹云飞听到这里,这喝酒脸上都掩不住笑意,光听着身边的两个公子哥骂人的话,自己都觉得过瘾。 有人陪着自己骂,那东方煜可不是更上瘾,他接着上官昆阳的话继续道—— “可不是!一个下等人,给了他定权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有那武家大少爷,现在武道的正经王尊呵呵……对他的评价简直可以用一言难尽评价!我也不好评价现在的王尊有什么不好,我只能说的是,远忠贤,近奸佞,毁国之道,看来现在的武王尊与那罗甘也是一丘之貉罢了。” 上官昆阳应声点头,不假思索道:“是啊!看看现在的武道,乱象一片,哪里还有武师尊在位的繁荣昌盛的局面,武道是该有新主出来维持局面了。” 武玄华听到这里,自己依然插不进话,这就低下头不再言语。 看到这里,曹云飞拾起来坏心眼,故意将话题抛给了武玄华—— “说来,这武门的继承者,也不止他大公子一人,三公子也是武道不可多得的人才,三公子为何不想想,为自己,为武道谋一谋前程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和东方煜两人的目光同时集聚在武玄华身上。 此刻,武玄华成了众矢之的,所有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倒是弄得自己非常不自在。 武玄华一愕,继而又是习惯性的打哈哈,他连连摆手推辞,笑着道—— “我?哈哈哈曹镇主惯会开玩笑,玄华的秉性天下人皆知,这人品倒还不如我家大哥,又有什么资格继承家业呢?” 曹云飞挑眉微笑,有几分看笑话的味道来—— “谁会三公子就没有资格继承祖业呢?三公子那是韬光养晦,不喜争锋,若是真把三公子放在王尊的位置上,三公子没准就变得正经了起来呢?有时候,有些人不把他放在那个位置上,不逼一逼他的潜力,谁知道他是真的不行,还是装的不行呢?” 此话一出,武玄华笑容一下子僵了,脑子也一下子停滞了。 他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不怎么爱说话的曹云飞,关键时刻会突然将自己的将军。 看来,倒是自己小看了曹云飞这个人,他绝对是一个不可小觑的狠角色。 思索一阵后,武玄华嘴角抖笑,低头故装可怜谦虚道—— “曹镇主这是在折煞玄华吗?说来玄华无能,何德何能敢动了这武道至尊的心思呢?若是论其野心,论其实力,我家倒有位能人适合武道至尊的位置。” 听到这里,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冲进了曹云飞的脑海中…… 35.灵兽斗场(曹云飞强行带来了武朝阳,与手下配合演戏) 武玄华十分狡诈,他娓娓可怜的样,欲要将自己身上的矛盾转嫁给武玄月。 却在这个时候,上官昆阳突然开口了—— “你们烦不烦?来我的宴席上,总是说武门的那些事干嘛?人家家里事,关起来人家自己议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咸吃萝卜淡操心,还让不让好好喝酒了?” 上官昆阳突然发怒,算是化解了曹云飞心中隐患—— 曹云飞多害怕那武玄华说出武玄月的名字,若是到了这个时候,自己也不好接话收场。 而同时,上官昆阳是多讨厌听到武玄月的名字,一旦听到这个名字,自己在曹云飞这边就要矮上半截,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着想,上官昆阳根本不给武玄华说出武玄月名字的机会,这就果断打断了! 虽然,上官昆阳用心不良,倒也是歪打正着成就了曹云飞。 曹云飞心中大大舒了一口气,这才堆着笑哄着上官昆阳道—— “上官少主莫要生气,咱们兄弟几个齐聚一堂,闲来无聊,议论些国事家事也不为过,只是,这话题确实有些敏感了,咱们点到为止,莫要再在政事上多费口舌。” 上官昆阳一听这是曹云飞的话,脸色立马变了,刚才还是气急败坏,这会子功夫一脸醉态兴奋,举杯邀之—— “还是曹兄最懂我上官昆阳话不多说,咱们先干了这一杯!今日是我上官昆阳宴请各位,几位大人兄弟给足了昆阳面子,昆阳先干为敬!” 说着,上官昆阳举杯而上,曹云飞随之附和,接着是武玄华,最后才举杯的则是东方煜。 四人空中碰杯,仰头一饮,刚才的不痛快算是过去了。 上官昆阳放下酒杯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东方煜的酒杯,几分责难道—— “东方大人来得最晚,是不是应该自罚三杯?” 东方煜没有推辞,他本就是个直接的人,这就命人上了三个酒杯,依次斟满了酒水,阔力举杯,一眨眼的功夫,饮干了三杯酒水。 这东方煜喝酒豪迈,最后一杯饮下,他一抹嘴角残余酒水,这酒劲过猛,有点上头,他下意识地扭头向门外看去,翘首而望,显得十分期待。 看到这里,曹云飞已经明白东方煜的意思了。 这是,曹云飞突然起身,奉拳礼之—— “几位稍等片刻,本镇主命下人割下风干的牛羊肉上来为大家助兴。” 上官昆阳一眼都不能离开曹云飞,这曹云飞刚起身,他就拽着曹云飞嘟囔道—— “这种事情,让下人去做就好了,曹镇主这是要干嘛?好好在这里坐着,哪里都不许去!” 曹云飞垂眸一眼,看着醉言朦胧的上官昆阳撒娇的模样,他心中顿生恶寒,却还不得不好生哄骗道—— “我去去就来,还请上官少主稍安勿躁” 上官昆阳依然紧抓着曹云飞的衣袖不放,嘟着嘴怒着眉表示抗议。 眼看着形势,季无常走上前去,解围道—— “镇主不是专门为昆阳少主准备了礼物吗?难不成镇主这是要为少主去取礼物吗?” 曹云飞一听,就明白了季无常的意思,连连附和道—— “季先生说的极是,刚才来得着急,竟把这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看我这记性吧那礼物不是在锦瑞身上,八郎待得都是特产,他责人有粗心,那贵重的东西是断然不敢放在他的身上,这会子功夫刚想起来那礼物还在锦瑞身上呢。” 一听到曹云飞特意给自己准备了礼物,上官昆阳顿时激动起来。 “什么啊!还给我准备礼物!云飞怎么这么客气呢?你人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呢?” 曹云飞呵呵虚应笑了两声,语无伦次道:“不是重视昆阳少主吗再者说了,这段时日云飞要在权族长住,若是空着手来实在不合适,所以……算是云飞的小小心意。” 这时,上官昆阳方才放开了手,十分期待问道:“什么礼物?” 曹云飞故装神秘道:“这个……是个秘密不是想给昆阳兄一个惊喜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更加兴奋了起来,“这样啊难得曹镇主为昆阳费心思了,那昆阳也就不拦着少主了” 到此,曹云飞朝着上官昆阳尴尬一笑,再次奉拳而上,转身快步走出了门扉。 一招跨虎成风,屋外风乱一片,片刻不到的功夫,曹云飞架着武朝阳,携着司徒文青,其身后跟着锦瑞,四人从风中走了出来。 武朝阳一脸的不情愿,硬是被曹云飞给揪了回来。 一看到武朝阳的身影,东方朔两眼放金光,心脏砰砰乱跳。 曹云飞推了一把武朝阳,武朝阳一个趔跌没站稳,刚好摔在了东方煜身上。 武朝阳回头怒眼,咬牙道:“你!” 东方煜接着酒劲儿心火欲焚,春心荡漾,赶忙扶起了武朝阳,温柔问道—— “朝阳小姐……不是……曹夫人……你没有事吧……” 武朝阳敏感地从东方煜身上弹了起来,赶忙站直了身子,不自在地整理着自己仪表。 司徒文青也跑了过来,问询道。 “小姐你没事吧……” 武朝阳黑着脸摇了摇头。 却没想,曹云飞根本不顾及她的脸色,人家三步并两步上来,二话没说坐在了上官昆阳旁边,把武朝阳挤在东方煜的身边。 武朝阳十分尴尬,这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曹云飞楞了武朝阳一眼,冷声道:“坐吧!你是本镇主的夫人,理应坐在本镇主的旁边。” 武朝阳皱了皱眉头,根本不敢看向东方煜那方,犹豫半晌,还是坐了下来去,只是她身体的方向不自觉转向了曹云飞这边。 曹云飞没有理会武朝阳,而是将身子方向转向了上官昆阳这边。 却没想,这个时候的上官昆阳巴巴地看着曹云飞,两眼金光闪烁,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到此,曹云飞自己刚才说的瞎话这下子没法圆场了。 曹云飞回头看着锦瑞,把这责任推了出去—— “锦瑞!我让你揣在身上给上官少主准备的礼物拿上来吧?” 锦瑞呆了,他完全不知道曹云飞这话什么意思?只能瞪直了眼,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季无常抵拳干咳了一声,锦瑞恍然大悟,这才装模做样地在身上摸索了一番。 “是的是的!因为那东西珍贵,锦瑞一直揣着呢!呀!这……这东西哪里去了呢?” 锦瑞神色紧张,在身上急躁翻找。一阵功夫没有结果,他登时跪在来的地上求饶。 “还请……还请镇主饶罪……估计是刚才锦瑞马虎,不知道把那宝贝给丢到了哪里去了……” 曹云飞勃然大怒,拍桌斥责道:“混账!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你……你既然给我弄丢了!滚出去,给本镇主寻回来!” 昆阳一听,略显得失望之色,却还是打圆场道—— “还是算了吧……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云飞弟不必责难锦瑞了。” 曹云飞惯会演戏,不依不饶道:“不行!这事不能就这样了了!这小子自己闯下的祸,他必须承担后果!锦瑞,你听好了,今日月起之时,你若是找不到遗失的礼物,就等着拎重罚吧!” 锦瑞大拜在地,畏畏缩缩求饶领命…… 36.灵兽斗场(单灵遥突然现身会场,惹来白眼热议) 曹云飞一声怒斥,锦瑞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季无常赶忙迎了过去,手脚利索将一个钱袋子塞给了锦瑞,而后他转过身来,挨着锦瑞跪了下来,为锦瑞求情。 “镇主恕罪,眼下再怪罪锦瑞也是为时已晚,不如先让锦瑞兄弟去找一找,没准就找回来了呢!” 曹云飞一甩衣袖,冷脸令之:“下去!找补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锦瑞明白季无常和曹云飞唱的这是双簧,自己不过是背了黑锅罢了。 不过做下属的不应该就做好了背黑锅的准备吗?若是这两点觉悟都没有,自己只怕是没资格在曹云飞身边混了。 锦瑞趴在地上连连告罪道:“是……是是……小的治罪……小的这就去找。” 说着,锦瑞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岂不料,锦瑞这极其忙慌地向外跑,跟迎面而来的单灵遥撞个满怀。 锦瑞被弹了出去,单灵遥竟然纹丝不动,可见其下盘之稳健。 单灵遥不请自来,惊动了全场—— 锦瑞一个趔跌差点没摔倒,若不是季无常关键时刻迎了一下锦瑞,锦瑞这一跤绝对摔得踏踏实实。 单灵遥斜了一眼锦瑞,这方抬脚,跨过了门槛。 司徒文青勃然大怒,骂道—— “大胆!你个贱婢,谁让你进来的!” 上官昆阳一看这红衣女子来临,更是厌烦,黑着一张脸问之—— “本少主,好像没有邀请天门真士,单姑娘这独自前来,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 单灵遥根本不在意在场人的目光,继续前行,众人不知道这丫头来此地的目的,但是单灵遥无视众人的态度,实实在在惹怒了众人。 武玄华笑盈盈讽刺道:“单姑娘这般主动,倒是弄得咱们这些宾客有些不自在,不知道姑娘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司徒文青更是在一盘添油加醋道:“切什么毛病,一点礼数都不懂!!跟你家主子一样,没个规矩!什么样主子教出来什么样的下人。” 上官昆阳白眼一瞥,没好气道:“呵呵还真是扫兴,什么事都躲不开那丫头!你跟你家主子是狗屁膏药吗?怎么那么烦,却还是一点自知都没有。” 东方煜却是始终看着身旁的女子脸色行事—— 只看这武朝阳脸色一沉,他知道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的前来,武朝阳是反感的。 东方煜怎么可能放过巴结武朝阳的机会,这边也跟着恶意谩骂了两句。 “天门的女官何时变得这么没有规矩了?本官与天门至尊交好多年,天门女修是最守规矩,最懂本分的?怎么?到了你们主子这里,还有私闯他人府邸,扰乱众人宴席的行为吗?要知道你们丢得可不是自己个的脸,还是天门的脸!” 而唯独只有曹云飞,自打单灵遥进到这个房间起,那一双眼就再也离不开这个红衣女子的身影。 曹云飞没有做声,就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不时为对方捏了一把冷汗。 着八方恶毒言辞攻击,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这脸面早已经掉了一地。早已经掉头走人了,而她到底是何等的心性呢? 单灵遥谁的话都没有接,谁也不搭理,自顾自上前,径直向锦瑞方向走去。 锦瑞愕然了,不知道这丫头气势冲冲而来到底为何,很显然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锦瑞心慌如麻,看这气势是不准备放过自己。 锦瑞吓得直哆嗦,季无常眼看形势不对,只身上前,挡在了锦瑞的前面。 季无常笑着摇扇子,试图缓解问题。 “单姑娘这……这突然造反,到底是何故?看样子是咱们锦瑞兄弟得罪了姑娘?” 此刻的锦瑞头都是大的——这刚刚才被曹云飞骂了一顿,背着黑锅不说,这会子功夫又被单灵遥的给盯上了。看来今日自己是倒了霉运,坏事接踵而至,连喝水都塞牙。 季无常拦在中间,是为了帮锦瑞解围,而单灵遥则是一副面无表情,冷冰冰道—— “还请季先生让开,灵遥有要事向锦瑞兄弟确认。” 季无常呵呵笑道,却没有让开的意思。 “姑娘有什么事情摊开了说,咱们义门做事最坦荡荡,也不会背着人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单灵遥迟疑了一下,她瞥了一眼季无常身后的锦瑞,吓得脸色惨白,她也就没在坚持。 单灵遥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小臂长短的卷轴,递给了季无常。 季无常看之一愣,不解其意,他顺势接过了这卷轴,摇着扇子低眸观之卷轴。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灵遥面无表情答道:“刚才灵遥经过后花园,正好碰到了锦瑞大人与东方大人再交流什么,二人分别后,锦瑞大人追着大夫人去了,这走时落下了这个东西,正好被灵遥降到了,灵遥本想还给锦瑞大人,哪里想锦瑞大人腿脚飞快,灵遥追不上,就只能拿着这卷轴回去了。” 听到这里,季无常恍然大悟,此刻他才明白这是二小姐送来的及时雨,是为了化解曹云飞的尴尬处境而派人送来的宝贝。 说来这二小姐自打去了天门,简直神了,将那天门占卜之术学的透彻,这未卜先知的能力让人惊叹。 季无常回头看了曹云飞一眼,曹云飞满是感激眼神闪烁,那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这是他难以压抑自己内心激动情绪的表现。 季无常解开卷轴的绳子,一副世家名作《千里江山图》的绢画赫然出现在季无常的眼前。 季无常眼神一晃,顿时被这绢本青绿设色的千里江山图所吸引—— 该画将烟波浩渺的江河、层峦起伏的群山构成了一幅美妙的江南山水图,表现了世家作者的严谨生活态度。 全卷画面上层峰峦叠嶂、逶迤连绵,图中繁复的林木村野、舟船桥梁、楼台殿阁、各种人物布局井然有序。画中山石先以墨色勾皴,后施青绿重彩,用石青石绿烘染山峦顶部,显示青山叠翠;远近山水,气势开阔,村舍集市、渔船客舟、桥梁水车和林木飞禽,笔墨工致,位置得宜;全卷青绿重设色,表现了山河秀丽。江河勾出水纹,与没骨色彩形成反差对比。 37.灵兽斗场(《千里江山图》现世,上官昆阳大悦) 这一副《千里江山图》绢画卷,青绿设色,正好与青龙权族的国色相得益彰。 画面上江水浩荡,浩渺天际,应是南方水色;而群山起伏,略少平原,危峰高耸,岩断崖,却是北方山景。构图上充分运用“平远”、“高远”、“深远”的结合,展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崇山峻岭,岗阜幽壑,飞瀑激流,树丛竹林以及人类的创造:亭台水榭,寺观庄院,舟楫亭桥,村落水碾等等,以及难以计数、各行其是的众人,是那么的繁复而又融洽。 这般大好江山,正是描绘了东苍江山浩渺气势,这送礼意图是极好的。 而此画的作品,出自于画界的名家之手,全图刻画工细,水面满勾峰头纹,无一笔懈怠。众物皆合比例、透视,布置合理。而山石则以大青绿设色,也就是在勾、皴后,先以赭石铺底,然后上石青石绿,层层叠加。石青石绿是矿物颜料,本来覆盖性就很强,经层层叠加,质感凝重,与整幅画的墨青、墨绿基调浑然一体,鲜艳而不媚俗。虽然不似金碧山水那样勾金线,却依然感觉满幅富丽堂皇,这作图手法娴熟老道,却赋予作家自己的特点。 这一幅画价值连城,市面上多少文人墨客争相追逐的名作,竟然会落在武玄月手中,还将此话一赠礼的形势送了过来。 逢人都知道,这上官昆阳不喜金银,大概是身在权贵中,好的东西见得多了,对金银财宝,绫罗绸缎都没有多大的兴致,偏偏对这绢画情有独钟。 而武玄月在这个是送送来了这千金难求的《千里江山图》简直是雪中送炭,既解了曹云飞的燃眉之急,又变相讨好了上官昆阳。 送什么礼物,都不如投其所好。 季无常双手颤抖,他缓缓合上画卷,武玄月的心思,他已经明了。 季无常奉拳示礼,感激单灵遥道:“多谢单姑娘相助,这《千里江山图》对咱们义门真的是太重要了!我家镇主正位这件事情怪罪锦瑞大人呢,刚刚好单姑娘将这礼物送过来了,季无常代表义门向二小姐表以谢意。” 单灵遥向后撤了一步,合谷礼之,还是一副面无表情道—— “这《千里江山图》可是贵重物品,价值连城,灵遥本不懂这些,拿回去给了小姐一瞧,小姐赶忙让灵遥送了过来,小姐说,若是曹镇主遗失了这等抱背,八成是要着急上火,灵遥无礼,饶了各位主子的兴致,还请各位主子见谅。” 曹云飞一听到《千里江山图》噌的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何尝不知道这《千里江山图》的名贵,武玄月竟在这个时候送来这宝贝,是不是也太抬举他上官昆阳了呢? 曹云飞真想争辩什么时,单灵遥突然开口—— “曹镇主不必客气,捡到他人之物,及时奉还这是身为武者应该有的自觉,小姐说曹镇主拿着宝贝,肯定是有重要意义,画丢了倒是小事,这人情丢了可就不好再拾起来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黯然了下来,他听得出单灵遥这话里的言外之音。 当然,当听到了《千里江山图》时,同样激动心情的还有他上官昆阳。 上官昆阳早已经按奈不住性子,一同与曹云飞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兴奋叫道—— “什么?你说的可是《千里江山图》?就是那副已经消失已久的名作?” 灵遥缓缓抬头,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是自己该多嘴的。 “小的是一个粗人,不知道这《千里江山图》的价值和含义,这是按照主子的意思,赶紧将这绢画送来,这该送的东西已经送到,灵遥这就告退了,还请几位主子尽兴。” 说着,单灵遥弓着腰后退了进步,推到了门槛处,她才转身迈脚跨过了门槛,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曹云飞望着单灵遥的背影颤眸,心中五味杂陈,而身后的上官昆阳已经疯跑到了季无常那边,一把夺过季无常手中的绢画,急切打开,细细欣赏。 经过一番品味欣赏后,上官昆阳激动咋舌道—— “啧啧啧……终于见到了真迹,这副画让我找了好久,本已经放弃了,没曾想竟然曹兄为我找到了!” 曹云飞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应声道:“不过是一次机缘巧合下,有商贾来我西疆贩卖字画,我是不懂这些,就看着这幅话特别出众,便花重金卖了下来,季大人说昆阳素爱绢画,我便是在库风中寻来这幅《千里江山图》,也没想它有多名贵,看着他整体的配色是青色,价值这千里江山的意图极好,就想着拿此物赠给昆阳少主。” “就是这个了!太好了!!曹兄可曾知道,这画有多名贵?市面上的赝品漫天时,却没有一副能够临摹出这位老艺术家的神韵,这一副确确实实《千里江山图》的真迹!让曹兄费心了!” 曹云飞呵呵尬笑,暗自心道:这哪里是我费心?还不是我家的小娇妻做事细心,凡是都考虑了前头,连同你上官昆阳的喜好她都摸得门清,未卜先知还为我曹云飞解下了燃眉之急。 曹云飞违心笑着,还不得不虚应道:“嗨什么费心不费心的?在权族叨扰昆阳兄多时,云飞才是亏心的那一个,不过时候略表心意,还请昆阳兄笑纳。” 上官昆阳激动的收下了这一副《千里江山图》,这方拉着曹云飞的手,往饭桌方向走去。 “来来来!曹兄快走,以后这昆阳府就是你曹兄的第二个家,啥时候来,我上官昆阳都欢迎。” 曹云飞任由着上官昆阳的拉扯回到了饭桌前,二人稳稳落座,又是寒暄了几句。 到此时,武玄华看着刚才的局势发展,他那多疑的毛病发作,心里不免多生了一个疑影。 武玄华瞟了武朝阳一眼,这眼神似乎在询问自己的妹妹,知不知道那曹云飞准备礼物的事情? 武朝阳十分了解哥哥的意思,她无声地摇了摇头,算是回应了。 武玄华眼神一暗,心中又开始了盘算—— 那曹云飞虽说是一国之主,可是义门的财政状况向来不乐观,那种价值连城的绢画怎么可能会流落在西疆呢,又怎么可能低价落在了曹云飞的手中呢? 这样的谎话,骗骗那没有脑子的上官昆阳还可以,若是骗自己—— 呵呵曹云飞你还嫩了点…… 38.灵兽斗场(曹云飞逼迫武朝阳陪酒) 武玄华目光游离,瞟到了东方煜身上,一个主意悠然心生—— 武玄华笑着举杯,问询身边的东方煜—— “东方大人,你刚才怎么会跟锦瑞大人在后花园碰到了呢?” 听到这里,武朝阳脸色一红,想到刚才与东方煜在后花园巧遇的场景,顿时心虚了。 东方煜瞟了一眼武朝阳的脸色,他清楚对方是顾及与自己见面的事情,所以以下的对话中,自己必须把武朝阳摘出来,不能承认自己之前与武朝阳见过面的实事。 东方煜稍稍动动脑子,便随意找了借口—— “不是正好路过后花园吗?” “路过后花园?这……不应该啊!明明从正堂过来才是最近的道,东方大人怎么会绕道后花园后才过来这里?这不是明摆着绕远路了吗?” 听到这里,锦瑞脸色一惊,显然武玄华这话是试探怀疑东方煜的初衷。 锦瑞害怕东方煜把自己给供出来,毕竟有意牵线武朝阳和东方煜的人是他锦瑞。 东方煜愣了一下,嘴角一抽笑道:“不是想着从后花园摘些鲜花过来吗今天少主通知的急,东方煜走得急,啥都没准备,到了这汉阳宫门前方才发现自己失了礼数,想着补救,就绕道去了后花园,采摘些鲜花过来。” 武玄华笑着问道:“那鲜花呢?” 东方煜又是一愣,被武玄华逼到了死角,对方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弄得自己下不了台面。 东方煜尴尬一笑,应付道:“到了后花园本官是采摘了些鲜花,即将离开时,发现自己腰上贴身佩戴的璎珞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这一心急,就把鲜花丢了,满世界去找璎珞去了。” 听到这里,锦瑞赶忙插话,佐证东方煜的说法。 “没错,锦瑞也是在这个时候与东方大人相见,镇主命锦瑞去保护夫人,却没想在跟随的路上,碰到了急吼吼找东西的东方大人,而后锦瑞问清楚情况后,就跟着东方大人一同去寻找那丢失的璎珞,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那璎珞被我二人找到了,也就是这样,我与东方大人在后花园相遇的,后面的事情各位主上都清楚了……” 这番一谎话,因为锦瑞的介入,显得更加圆满无懈可击,话都到了这份上,武玄华也没什么能够挑剔的。 武玄华敛目轻笑,那笑意格外深刻,像是看透了一切,却不拆穿一切。 武玄华意味深长一句:“呵呵,今天挺有趣,各位大人各个都丢了东西,却各个失而复得,难得难得啊” 此话之深意,在场所有人都听出了猫腻,除了上官昆阳。 上官昆阳才不敢那些人情世故,今日他最开心的是,曹云飞用心为自己准备多年求而未得的礼物,这一份礼物不仅珍贵,更能够体现曹云飞对自己的重视。 上官昆阳拉着曹云飞兴奋而谈,眉飞色舞,这高兴劲儿掩都掩不住。 “玄华说的是,失而复得是好事!来来来,咱们就为这失而复得——走一杯。” 曹云飞应势举杯,其余几人附和,饮完了这一杯。 到此,坐在曹云飞和东方煜中间的武朝阳显得非常拘谨不自在。 曹云飞瞥了武朝阳一眼,故意问之—— “夫人怎么了?感觉很不自在啊” 武朝阳尴尬一笑,内心骂道:我不自在为何,夫君你是不清楚吗?把我拉到这里作甚?故意将我安排在你和东方大人中间到底又是何用心,夫君你心里没数吗? 武朝阳牵强笑道,回应之:“这个……我是一介女流,独自参与这种的场合,难免会不自在些,若不然……夫君就让朝阳退下吧。” 曹云飞一听,登时来了兴致,他笑道:“若是夫人觉得不自在,不如把你的妹妹一同叫过来如何?你也好有个伴作陪,这饭局也不会觉得尴尬了。” 一听邀请武玄月,武朝阳还没有开口,上官昆阳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不行!这是我摆的宴席,我不许她武玄月来,谁都不能让她来!” 曹云飞故装不解道:“为什么?天门真士怎么就得罪了少主了呢?” 上官昆阳别头白眼,没好气道:“怎么得罪了?哼!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她来本少主就是不开心!” 东方煜附和:“没错!我也不太喜欢武门的二小姐,她本就是庶出,与咱们这些名流格格不入,她来我也一百个不乐意。” 武玄华笑而不答,坐看好戏。 武朝阳咬了咬牙,装着胆子说:“若是夫君真是顾念朝阳跟月儿姐妹情深,不如就让朝阳现在去找月儿好了,这样既不会搅了各位的饭局,也给朝阳一个机会与妹妹叙叙旧情。” 曹云飞冷呵一笑,他有意瞟了武朝阳一眼—— “算了!来日方长,日后你想找你你的好姐妹叙旧有的是时间,今日就在这里跟你的兄长还有师兄好好叙旧。” 曹云飞发令,武朝阳不敢不从,她虽是恨恼了曹云飞拿捏自己,可是她却没有丝毫底气跟曹云飞反抗。 武朝阳眼眶发红,她惆怅看了曹云飞一眼,委屈地低下了头。 看到武朝阳这般,东方煜心都碎了,若不是介怀着上官昆阳支得局,东方煜早就不客气跟曹云飞当场动武了。 曹云飞却没有丝毫怜惜之意,他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拿捏起武朝阳。 “我记得你是有酒量的,难得你家表哥上官昆阳拿上好的美酒招待咱们,你也来尝两杯吧。” 武朝阳惊目颤睫,她痴痴看着曹云飞,竟不知道她在对方的心里分量这么低,哪里有自己夫君在人前灌着自己家的媳妇喝酒呢? 武朝阳吃惊打怪,而锦瑞却根本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听命行事,瞬时送来酒杯,放在了武朝阳的桌面上。 曹云飞又使了一个颜色给季无常,季无常会意,举着酒壶过来,给武朝阳斟满了酒。 望着这酒杯满溢的酒水,武朝阳心中波澜汹起。 而此时,东方煜桌下的手已经攥紧了拳头,手面上青筋暴起。 曹云飞冷冷看这武朝阳,命之—— “多日不见,夫人不要失了咱们义门的礼数,还不赶紧敬上官少主一杯酒?” 说着,曹云飞亲自为武朝阳端起了酒杯,拱到了她的脸上。 武朝阳眼神一颤,虽是百般不愿,却是乖乖接过曹云飞手中的举杯,向上官昆阳敬了上去…… 39.灵兽斗场(武朝阳被迫陪酒,趁势发作) 曹云飞逼着武朝阳敬酒,对于眼前这个夫人,他是连一点怜香惜玉的感情都没有。 武朝阳被迫举杯,强颜欢笑敬了上官昆阳一杯—— “昆阳表兄多年不见,朝阳和夫君在你这里叨扰多时,不胜烦扰,还请昆阳表兄不要见怪。” 上官昆阳起身举杯附和,笑道:“表妹客气了都是自己家人,说这客气话做什么?” 二人仰头一饮,武朝阳不胜酒力,放下酒杯时,被酒水呛住了,右手拂袖遮面,咳嗽了几声。 这样的举动,在东方煜眼中看来,心疼万分。 武朝阳以为这样应付就结束了,却没想曹云飞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待武朝阳放下手中的酒杯时,曹云飞使了一个眼色给锦瑞,锦瑞举着举壶上前一步,弓腰倒酒。 看到这里,武朝阳看傻了眼,司徒文青站在一旁急眼,正要上前理论,却被季无常的高大身子拦住了。 季无常笑盈盈回头劝阻道:“文青姑娘护主心切,可是也是要看看场合的,这些都是权族的贵人们,咱们得罪不起!日后咱们镇主与权族通商,可是要上官族维持常年友谊,文青姑娘若是说话冲撞了贵人,日后义门利益受损,文青姑娘负的起责责任吗?” 司徒文青急红了眼,咬牙启齿,怒目而瞪—— “你……你个老匹夫!你们义门简直欺人太甚!我家小姐端庄贵气,哪里受得了这委屈?你们把她当什么了?陪酒的……陪酒的小姐吗?” 季无常微微笑道,对于司徒文青的谩骂他根本不在意。 “文青姑娘莫要生气,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在权贵面前谁能不折腰?谁让咱们义门有求与权族呢?咱们镇主那么有傲骨的人,还要低三下四地讨好权族,身为曹镇主的夫人不应该扶持自己夫君的事业吗?我知道咱们武大小姐身娇肉贵,更是没有吃过这脸面的亏,可是……现在的武大小姐是曹夫人,为了义门的大局着想,这点委屈算什么?” 司徒文青气得恨不能跳脚,要知道在高贵的武朝阳眼中,这陪酒的行为就是勾栏里的妓女下作行为,她身在高处岂能受这样的羞辱呢? 司徒文青更是明白自己小姐的处境,她急眼就是因为见得自己家的小姐受丝毫的委屈。 季无常笑着打压司徒文青道:“看来夫人是高估了自己地位了这就不如人家二小姐了,为了咱们镇主的事业,别说是让二小姐陪人喝酒了,就是上了战场领兵打仗,进了妓馆探亲虚实,二小姐都下得了这身份,为得就是全心全意辅佐咱们镇主,这样比起来……呵呵夫人是不是就显得太华而不实了呢?” 季无常这话不仅仅是为了堵住司徒文青的嘴,更是为了刺激在场的武朝阳。 武朝阳自然听得清凉,心中羞怒万分,这别人比下去的羞辱感,让她不爽。 司徒文青正要狡辩什么,武朝阳一声令下—— “小青不要再与季大人争执了,这一切都是我武朝阳自己选的,既然是我选择的就一定要把这条路走下去!朝阳既然嫁给了曹镇主,就会全心全意辅佐他!” 说着,武朝阳端起斟满酒的酒杯,问之曹云飞—— “夫君,接下来朝阳是不是该敬自己的三哥哥一杯呢?” 曹云飞抬眸挑眉,点头应声—— “夫人聪慧,这酒场上的事情,夫人很懂行,既然夫人清楚,那就好好敬你的兄长一杯。” 武朝阳站直了身子,脸上的笑容已然变了味道,虽是强颜欢笑,这固执中带有几分怒火。 “三哥哥,在武门时,三哥对朝阳的照顾最多,从小你我年纪相仿,也最能说到一块儿,而今朝朝阳出嫁,已是他人人妇,与家族的联系越来越少,这是朝阳的失职,日后……娘亲有多劳烦哥哥们行孝了,朝阳不在武门的时间……失孝与父母,惭愧不尽……” 说着,武朝阳借着思念之痛,泪流满面,她是觉得委屈后悔,自己身娇肉贵,本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却非要异想天开,独断专性嫁到了义门…… 这现在被人瞧不起,被人嫌弃,受人排挤不都是自己自找的吗? 自己放着自在日子不过,非要跑到西疆这苦寒之地找不自在,能怪谁? 若是让自己还有重新选择一会的机会——打杀自己也不会选择嫁给曹云飞。 武朝阳满心满眼的委屈,却不敢怨怼曹云飞任何,只能借着思乡之苦哭了出来。 这人委屈的时候,连哭都不能自由…… 武朝阳哭得伤心,在一旁的武玄华和东方煜看着心疼,唯独只有曹云飞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 “好好的敬酒,怎么说哭就哭了呢?搞得跟本镇主在义门亏待了你似的!夫人——你情绪过度了。” 听到这里,武朝阳哼着鼻腔,遮袖抹泪,又是强颜欢笑举杯而上,不等他武玄华回应,她便是举杯仰头,喝个痛快。 这时的武朝阳,借酒买醉,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本就没有酒量,两杯酒水,喝得猛烈,一会的功夫就变得上头了。 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武玄华见状,不时皱了皱眉头,他收起以往伪善的笑容,温声安慰道—— “朝阳……不要再喝了,你失态了——” 武朝阳脸颊绯红,酒后几分放荡之态,她哭笑着,越发乱了性子。 “呵呵失态我武朝阳怕什么失态?我家夫君让我喝酒,不就是希望我能够在这场合失态吗?这酒水还真是好东西,在你失意难过,无人倾诉时,喝点这什么烦恼忧愁就都忘记了!我终于明白了那武玄月为何那么馋酒水——哈哈哈在武门被人处处排挤的狗,干什么都不顺心,处处碰壁,谁人会听她的愁怨?惹人厌弃小角色,可不是要借着这酒水借酒浇愁?”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缓缓抬头,看着这半痴半疯的女人,他清楚她是在故意嘲弄自己! “一个武门不起眼的小角色,连个身份和名分都没有的卑微的狗!这出了武门就成了狼?!一个不认祖宗的白眼狼——她武玄月纵使又再大的能耐又如何?还不是武家的庶出二小姐!有本事她就别姓武姓!” 此时,曹云飞怒不可遏,两眼喷火…… 40.灵兽斗场(武朝阳气恼离场,东方煜愤然而去) 曹云飞怒不可遏,两眼喷火,登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拍桌而起—— 这举动,着实吓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季无常惊愕,这方快步上前,拽了拽曹云飞的衣角。曹云飞一手挥袖,将那季无常甩到了一边。 “夫人是喝多了吗?说的净是胡话!咱俩是咱俩的事情,你没事扯人家二小姐干嘛?况且,人家二小姐做什么事情对不起你们武门了吗?你总是以大小姐的身份自居,仗着自己是嫡出公主的身份,总是欺压人家,武师尊死后,二小姐是怎么被逼离开武门的?有是怎么从武门出来的,大小姐不是不清楚吧?算了——这事犯不着本镇主来说,可是,夫人我想强调的是,现在的二小姐早已经不是曾经的二小姐了。人家死而复生,脱胎换骨,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欺压的武玄月,她现在是天门真士,纳兰玄月,即便不要你们武家的姓又如何?我看人家现在活得可比当初光鲜多了!” 武朝阳气得咬牙怒目,本想当众羞辱曹云飞,借机再打压一番武玄月,结果没曾想曹云飞那张嘴也不是一般人的嘴。 眼看自己家的小姐失利,司徒文青凑了过去,站在了武朝阳这边好声宽慰。 “小姐你喝多了——就少说了两句吧,姑爷……脸上不好看……” 武朝阳借着酒劲儿,一把推开了司徒文青,恼羞娼笑,什么都不顾了。 “好看?他曹云飞脸上是好看了,我武朝阳就不要脸了吗?!为了一个贱婢,将我这武门嫡出大小姐晾在了一旁,我是上杆子喜欢他,但是我武朝阳不是没有风骨之人,岂能让人随意侮辱?” 曹云飞冷目而视,他站直了身子,静静地看着武朝阳,虽是心中怒火,但不足以没有理智。 “夫人若是这么爱面子?为何非得要嫁给我曹云飞呢?你应该清楚的是,当你选择嫁过来的时候,咱们日子就是过得这样。” 武朝阳泪顷雨下,扬声哭笑:“是我太天真了……我本以为,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用心爱你,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心,也会回心转意,跟我好好过日子……结果……” 曹云飞冷眸蹙眉,面无表情道:“结果——我还是对你冷淡依旧对吗?从你嫁给的那一日起,我就跟你说清楚了,我曹云飞早已经心有所属,你既然嫁过来了,这里不会亏待你,但是,你要想要我的心,这辈子只怕不可能。” 武朝阳捂脸哭诉,冷不成声:“是我……是我太傻!呜呜呜……为什么会自以为是的认为一个薄情的男人会对我用真心呢?到头来,我所执着的都是一场空!” 说着,武朝阳再也忍不了了,她捂头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司徒文青见状,赶紧追了出去—— 曹云飞瞟了一眼,满脸显得不冷不淡,这才转过身来,向众人道歉道—— “贱内漏了怯,都是些闺放内阁的小事,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上官昆阳赶忙帮着曹云飞打圆场道,“嗨女子善妒多事,谁家的后院不起火呢?看来这曹夫人是真性情,曹兄日后要好好对夫人便是,别在让她心生怨言。” 武玄华望着武朝阳的背影,心中万千,但是他的个性,却不会为武朝阳强出头,只看这形势发展,随波逐流。 “我家的大妹妹是性子刚烈了些,从小在武门被父尊和娘亲娇生惯养惯了,难免生出骄纵霸道的性子来,还请曹镇主见谅。” 曹云飞冷脸坐了下来,季无常拿过锦瑞手中的酒壶,弓着腰给几位主子斟酒,还一边帮曹云飞打圆场—— “三公子能够理解我家镇主的处境真是太好了,夫人什么都好,端庄懂礼,做事认真,持家有道,就是……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小性子……就是因为她容不下二小姐……所以……二小姐才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若不然……二小姐与夫人是姐妹,同侍一夫,各分春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是吧?” 武玄华笑容可掬,应声答之:“是啊倒是曹兄有艳福,能让我这两位妹妹为其神魂颠倒,我们武家的姑娘看来在喜欢男人的喜好上相当一致。” 曹云飞摇头苦笑,无奈之:“算了,三公子莫要再拿云飞说笑了,旁人都羡慕我,到底冷暖如何,只有我曹云飞知道。” 而这时,季无常已经走到了东方煜的身边,正要为东方煜斟酒时,他却僵住了动作。 只看这东方煜埋头喝闷酒,这身后散发着令人汗毛耸立的气势,吓得季无常不寒而栗。 东方煜闷头不做声,这气势恨不能吓死人,连同圆滑的季无常都不敢上前半步。 季无常看了一眼曹云飞,“镇主……这……” 曹云飞歪头侧脸,示意让季无常躲开,而他故意找着东方煜说话—— “东方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独自喝起来闷酒了呢?” 东方煜猛然抬头,两眼仇恨地瞪着曹云飞,他举起酒杯,恨不能向曹云飞脸上掷去。 “东方煜你想干什么?曹镇主是本少主的贵客,不得无礼!” 东方煜手中酒杯举在了半空中,无奈之下,还是放了下来。 到此,东方煜已然受不了现在吃饭的气氛,他霍然起身,奉拳行礼朝向上官昆阳。 “回禀少主,东方煜不胜酒力,浑身乏力,头疼不爽,特向上官少主请辞。” 上官昆阳正要挽留东方煜,却被曹云飞抢了先—— “算了,我看东方大人不舒服,咱们就不要面前东方大人了,昆阳少主以为如何?” 连同曹云飞都发话了,上官昆阳个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呢? 上官昆阳只能发话,放走了东方煜:“行吧——本少主看你确实难受,也就不强留你了,你好生回去休息着,日后咱们有时间再聚。” 东方煜再次奉拳而上,分别向上官昆阳和武玄华敬礼,偏偏就省略了曹云飞,足以可见东方煜对曹云飞的厌烦程度。 东方煜这方稳步走出房门,那边拔腿就跑,朝着武朝阳的方向跑去。 上官昆阳皱眉埋怨道:“曹兄这是何必呢?偏偏去招惹他东方煜干吗?这可好,弄得咱们不欢而散,而搅了咱们的兴致——” 曹云飞冷眸不悦,并没有回答上官昆阳的回答,而此时武玄华眼中幽幽泛光,他似乎早已经洞察了一切…… 41.灵兽斗场(花园私会,武朝阳向东方煜吐露心声……) 上官昆阳皱眉埋怨道:“曹兄这是何必呢?偏偏去招惹他东方煜干吗?这可好,弄得咱们不欢而散,而搅了咱们的兴致——” 曹云飞冷眸不悦,并没有回答上官昆阳的回答,而此时武玄华眼中幽幽泛光,他似乎早已经洞察了一切。 曹云飞哪里是在招惹东方煜,他这摆明就是故意做戏给那东方煜看的。 如此羞辱武朝阳,偏偏是在东方煜面前,惹得东方煜恼火,为何? 武朝阳跑出去,这东方煜忍不住要追过去,曹云飞还从中调和,纵容了他的行为,这意图也太明显了吧? 也就是这上官昆阳脑子简单,看不出来曹云飞这是做的什么局,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武玄华脑子够用,见多识广,又是九曲心肠,这察言观色,洞察形势的能力那是杠杠的! 武玄华什么都看透了,却什么都不说,因为他知道局面走到现在这一步,自己多说无益,还会惹到曹云飞,到此为止,不如按住不提,日后再想办法行事。 曹云飞没有回答上官昆阳的话,武玄华见状,他却及时接上了话—— “嗨他东方煜走他的,咱们喝咱们的呗这不合群的人,你在好心邀请,他也融不到咱们的圈子里,倒是抬举他了——” 上官昆阳被武玄华带着节奏走,所想确实如此,那东方煜是权族有了名的耿直,做事不会挂完抹角,行事又太多刚正,不知道因为得罪了多少人,若不是因为曹云飞多了那么一句嘴,自己怎么都不会邀请他来。 现在他走了也好,少了一个愣头青在此,自己倒是自在了些。 “也是,他来与没来效果不大,走了倒是清净了,咱们不理他——该尽兴还是要尽兴的。” 说着,武玄华起先起头,举杯敬酒—— “来来来过去的就过去了,咱们兄弟几个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说些有意思的事情,不谈那不开心的事情。” 上官昆阳换脸嬉笑道:“就是就是!不提那些糟心事,曹兄来我这里,咱们就是为了寻欢作乐,那烦心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来来来,咱们继续饮酒作乐。” 曹云飞叹了一口气,阴着脸,举杯迎上…… 后花园中,一个黄衣女子哭跑着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宫女。 “小姐——小姐——你跑慢一点……呼呼呼……小青……小青……追不上你啊……” 武朝阳抱头痛哭,噗通一声摔倒在地,那摔得叫一个狼狈。 司徒文青看到了,赶忙跑了过去,扶起武朝阳,心疼道—— “小姐没事吧?疼不疼?快让司徒文青看一看?” 武朝阳坐在地上,心头那伤痛愈演愈烈,她登时滔滔大哭,声嘶力竭。 空中一道黑影闪过——东方煜循着武朝阳的哭声从天而降。 东方煜看到这里,满是心疼,赶忙跪倒在地,拿出自己的斯帕,为武朝阳擦拭眼泪。 “大小姐别哭了——看着你痛哭……我……心疼……” 这一次武朝阳没有在拒绝东方煜的好意,而是让其自在在自己温柔脸上擦拭眼泪。 司徒文青眼看这形势,十分暧昧,自己怵在这里,只显得多余,这就缓缓起身,悄然无声地退到了一侧。 东方煜顺手接过武朝阳,一边心疼地问其擦拭眼泪,一边温声安慰道—— “怎么搞的?把自己弄得这么难堪呢?我本以为你……你嫁过去了,会过上自己心往的生活,结果……你过得这么难堪吗?若是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放手!当初我若是执意一定要娶你,朝阳你也不会过得现在这个份上……” 武朝阳听到这里,委屈满腹,眼泪哗哗,她竟然一把扑到了东方煜的怀中,寻求安慰。 东方煜傻了眼,浑身惊颤,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来得也太快了吧,让自己手足无措,猝不及防。 东方煜慌神良久,这才回过神来,他双手犹豫片刻,却还是抱住了对方。 “好了……别哭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武朝阳抽抽搭搭道:“过去了?呵呵呵……开什么玩笑?我这辈子就这样完了……” 东方煜心头抽痛,他劝说怀中的女子道:“怎么会?你若是觉得委屈,就跟他曹云飞和离不就得了?既然过着这么憋屈,这日子就完全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 武朝阳听到这里,哭势更甚:“即便我愿意跟他和离又能怎样?我……我……我还能回武门吗?一个出嫁的姑娘,成了妇人……更可笑的是,我……我在西疆与西门宇霍的战役中,不幸被倾赤子俘虏,她在我身上种下了血蛊……这辈子只怕我再也没有更好的归宿了……” 听到这里,东方煜猛地一把推开了武朝阳,惊愕而视—— “你说什么?你……你被倾赤子种下了血蛊?那可是……那可是能够破坏武者最阴毒的招数,但凡……但凡哪家姑娘被种上了血蛊……武者只要与她同房之后,这多年的修为就会打回原形。” 看到东方煜吃惊的脸,此刻的武朝阳惊醒,她心头绞痛,却让她与看透现实了。 是啊——自己被种下了血蛊,就成了这天下武者最惧怕的女人,谁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一生武气呢? 从东方煜的脸上,武朝阳已经得到了答案…… 这个答案也太血粼粼了—— 武朝阳怔然良久,她缓缓起身,一把挣脱了东方煜的双手,颓废狂笑——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说来好听,看上我武朝阳的人,不过是为了这层皮囊,还有我那武家嫡出长女的身份!一听到我中了血蛊,各个都吓得腿软逃跑!所谓的爱意也不顾如此罢了,倒是我太异想天开了——” 东方煜愣之,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正想补救什么,却被武朝阳甩了冷脸子。 “东方大人请回吧,我武朝阳现在一朝落势,还没有落魄到让人可怜的地步!若是为了可怜朝阳,东方大人大可不必了——” 站在一旁的司徒文青也对东方煜刚才的反应十分失望,她怒气冲冲而来,扶着武朝阳,白了东方煜一眼,没好气道—— “本以为东方大人跟其他大人不同,对我家小姐一片赤诚之心,到底是情爱不如权势,日后还请东方大人离我家小姐远点!” 说着,司徒文青扶着武朝阳离开了此处—— 东方煜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人给冷视了。 待东方煜反应过来时,无奈为时已晚,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武朝阳的身影远去,追悔莫及…… 42.灵兽斗场(玄月登场,游说东方煜) 东方煜适才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傻了,他就是稍稍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恶意啊! 直男的通病,什么都要说透,这还不算,还一定要确定是不是事实,就是因为东方煜这直男的个性,彻底伤透了武朝阳的心。 武朝阳本来就对血蛊这件事情非常敏感——当她得知自己中了血蛊这才导致曹云飞根本不愿意跟她同房,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一个管家女子,不会武功,不懂权谋,唯独能够拴住男人的方式就是为他曹云飞生儿育女,而现在连这最后的优势也被那倾赤子给剥夺走了…… 身为女儿身的武朝阳,非常清楚自己在曹家的处境,自己根本不能与曹云飞同房,一旦同房了,就是毁了自己丈夫的前程,这简直是大逆不道的罪行—— 而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她一个弱女子还能怎样…… 连最后立足的筹码都丧失了——就算是和离了,日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明面上,没有那个达官贵族还愿意娶一个被他人穿过的破鞋; 暗地里,就算自己没有被破了处子之身,又有哪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一生钻研修炼的武气呢? 这天下的不乏漂亮动人的女子,而这男子修为可不是一天两天累成的。 武朝阳本来还把希望寄托在东方煜的身上,可是当看到东方煜的吃惊表情后,她的内心已经碎成一片片。 本就是玻璃心的她,又怎么可能让另外一个男人羞辱了她呢? 即便自己现在处于劣势,绝不允许那些年自己看不上的人轻贱了自己。 若是说落地凤凰不如鸡,那自己就拼着命,赌着这一口气不让自己落地便是! 武朝阳的虚张声势,嘴强牙硬,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小自卑心理,而做出的过激反应罢了。 东方煜就是一个直男,他喜欢武朝阳到要命的地步,就是表达方法太过直接,一不小心触动了武朝阳内心的底线…… 东方煜惊目回味自己刚才哪里做错了,愣头愣脑惹了武朝阳生气,自己还不自觉,这种不解谜题的痛苦谁人知晓。 就在东方煜陷入深深自责之时,身后传来幽幽女声—— 东方煜回头一望,两位红衣女子走上前来。 起头的武玄月笑容满面,后面的带着面纱的单灵遥冷眼正脸,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武玄月客气上前,问之东方煜—— “东方大人是否不解,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家姐这般愤怒?” 东方煜方才回顾神来,只觉得眼前的眼前女子眼熟,却不敢胡乱认人。 只待武玄月自己承认了身份后,东方煜眼神恍惚一闪,这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脸上写满了不爱搭理之意。 武玄月向来看人冷脸惯了,她的脸皮向来厚实,也不会觉得哪里难堪。 武玄月走上前去,继续道—— “看来东方大人不喜欢月儿,月儿专门邀请东方大人,却遭到了拒绝,没关系!月儿想来欣赏东方大人这般直性情,耿直的英雄。” 东方煜白了武玄月一眼,又是满脸的冷傲,他象征性地向武玄月行了一礼,而这一礼即是招呼,又是告辞。 “东方煜拜会天门真士,若是真士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东方煜这就告辞了——” 这一脸的嫌弃足以证明东方煜对待武玄月的态度。 武玄月不以为意,继续上前,笑脸相迎—— “东方大人这么不欢迎月儿也无妨——不过月儿倒是非常想要跟东方大人聊一聊关于我家姐的终身大事。” 东方煜压根就不相信武玄月这种人,大概是外面的传言多了,关乎武玄月的传言从来没有什么好听的话来,不是狐媚祸主,就是妖言惑众。 尤其是他在方桌上见识了曹云飞与武朝阳的争吵下,他就更加确信眼前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人,对于一个心怀鬼胎的之人,他怎么可能相信呢? 东方煜转身立身,这不跟武玄月一丝话语权,执意要走。 “大人可以不相信武玄月的为人,但是大人总是要相信月儿也不希望长姐再跟曹镇主有任何纠葛,她俩婚姻捆绑一日,月儿就没有办法成为曹门的登堂入室的正室。在离间分化他们夫妻关系的立场上,我想月儿立场和大人的立场应该是一致的。” 此话一出,东方朔即将要迈出腿脚,在空中停滞了片刻,生生落了下来——他迟疑了一下,这才将信将疑地回过头来。 果然,他还是不相信武玄月的为人——但是在曹云飞和武朝阳的婚姻问题上,他也确实不希望那两个人过得幸福美满。 看到东方煜稍稍缓和的态度,武玄月继续上前游说道—— “大人,你细想便可知,月儿是不是也很亏!当初我与曹镇主可是已经下了聘的婚约,结果呢?我被武门人下毒暗杀,幸得姨母仗义,将我救活了过来,可是待月儿重见天日之时,所有的一切都是物是人非,本该属于月儿的婚礼却被长姐抢了去,月儿能不恼火吗?论其可怜,月儿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若不是因为造化弄人,只怕现在月儿已经嫁给了曹镇主为妻,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无家可归只能够投靠天门;而东方大人呢?是不是现在也已经抱得美人归了?再者,长姐若不是嫁到了西疆,也不会落入到了那奸人之手,她又怎么可能被倾赤子种下了血蛊呢?这一切的一切都怪武门其中的奸人作祟,才坏了咱们两个桩姻缘。” 听到这里,东方煜一言不发,他虽然不喜欢武玄月这个人,但是对方说的话句句在理,他无法反驳。 武玄月见对方不吭声,也没有强烈反应反驳自己,武玄月知道自己游说成功,已经为对方洗脑了八成。 到此,武玄月继续道;“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月儿好奇的是,现在长姐这样的处境,东方大人是否已经嫌弃了长姐呢?” 东方煜当即反驳,强烈反对—— “我怎么会嫌弃他武朝阳呢?只是……刚才她跟我说血蛊的事情,我还没与反应过来呢……谁想她就气呼呼的走了……我这个慢半拍的毛病还这是害死人!也不知道朝阳她是不是误会我了什么?” 看着东方煜六神无主的模样,武玄月脸上露出了姨母微笑。 关心则乱——现在东方煜早已经不是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大英雄,而是一个漏洞百出的男人…… 43.灵兽斗场(玄月献计,欲要取得东方煜信任) 武玄月心中得意,她知道东方煜始终放不下武朝阳,自打他在武门修炼的幼时光景,他就已经被武朝阳夺了心魂。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东方煜的情劫是真真全栽了武朝阳的身上。 看着东方煜焦急且六神无主的模样,武玄月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只是,有些事情喜怒不能言表,武玄月算准了东方煜,但是却不能对方感觉到自己算准了对方,若是这样只会让对方心生抵触。 男人的自尊心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明明碰不得,轻轻一碰就会 碎落一地,却还是要端着。 武玄月跟这些高傲的男人打过交道,一个曹云飞已经让自己吃够了经验,在男人的尊严问题上,武玄月自然清楚自己该如何处理得当。 武玄月温声道:“既然东方大人不介意家姐的处境,月儿就放心了,这里说话多有不便——不如东方大人与武玄月一道回宫,有什么事情,咱们从长计议。” 听到这里,东方煜警惕瞥了武玄月一眼,他似乎对武玄月的提议有些抵触。 “我为什么相信你?还有——你不会耍什么诡计吧?” 武玄月对于东方煜的防备,她一点都不在意,反之脸上露出欣然笑意—— “东方大人还是这样防备着月儿的确,以现在月儿的身份,确实没有什么说服力。” 东方煜抬额高额,眉宇冷蹙。 “这样,我先卖东方大人一个人情,东方大人可以去试一试,若是东方大人成功再来找月儿也不迟。” 东方煜眉头微皱,对于这丫狡黠的丫头,他不敢轻信,明知道对方是深渊,可是一想到武朝阳的现在的处境,他的内心又开始动摇起来。 武玄月使了一个眼色给身后的单灵遥,单灵遥会意上前,双手奉上了一块丝帕。 东方煜将信将疑地借过丝帕,打开一开,其中绣着一对鸳鸯,而这绣工的技艺,可以说是生涩到了极点,弯弯扭扭的线头,这鸳鸯不自信开,还真不好认出来是一对鸳鸯来。 东方煜皱眉不解道,“这是?” 武玄月微笑解答:“这是我家姐幼时的绣工,这鸳鸯绣得确实有些差强人意了……” 听到这里,东方煜更加疑惑道:“你让我拿着这个东西作甚?” 武玄月无奈苦笑,自己的答案已经这么明显了,这个直男怎么脑回路这么迟钝呢?也不怪武朝阳会生他的气,这头脑比着曹云飞可不是差的一丝半点。 曹云飞是那种只要稍稍指点,他就会马上懂你意思的聪明人,而眼前这位…… 嗨——只怕你不把话给说透了,人家是不会明白这丝帕的含义了。 武玄月只好细细解释道—— “东方大人知道刚才长姐为何会突然态度大变,拂袖而去吗?” 东方影一愣,苦恼的摇了摇头。 武玄月解释道:“长姐现在处于劣势,极为没有安全感,以她现在的处境,就想抓住一颗救命的稻草,可是方才东方大人反问了一句长姐的关于血蛊的事情,你是在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可是在我长姐看来,你就是在嫌弃她。” “我没有!朝阳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呢?她一定是误会我了!” 武玄月继续解释道:“是啊——大人没有恶意,只是为了确认实事,而在长姐看来,她确定大人的是态度,显然你的态度让她认为,身为最后的救命稻草的大人也靠不住了。” 听到这里,东方煜急眼了,这边便焦躁了起来,恨不能拔腿追过去,向武朝阳解释清楚。 “不行!我现在要跟她解释清楚!!不能让朝阳误会了我!” 眼看猴急的东方煜没了阵法,武玄月一把拉住了东方煜,劝说道—— “东方大人现在着急为时已晚恶,既然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上,长姐又在气头上,偏偏今日她又喝了酒,你跟说什么只怕长姐是听不进去。” “可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朝阳误会我了,我岂不是冤枉死了!!这让我怎么示好,好不容易朝阳愿意回头看我了,就因为我的迟钝和表达方式出了问题,让朝阳误会我了吗?这可真是……倒霉透了!” 说着,东方煜捶胸疾呼,现在才反应过来的他,恨得要死。 武玄月无奈的笑了笑,继续劝说道—— “事到如此,还请东方大人稍安勿躁,月儿前来就是来跟东方大人解决问题的,大人切听月儿一句劝可好?只要大人按照月儿的话去做,月儿保证长姐绝对会回心转意。” 东方煜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他虽然还是一副看不起武玄月的姿态,而他现在黔驴技穷,也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对方身上。 毕竟,东方煜再如何喜欢武朝阳,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做出些过分动作来,毕竟人家已是那曹云飞的夫人,自己这样的做法说到哪里都行不通。 东方煜还是有这样的自觉性的—— 即便他轻视抵触眼前的女子,但是现在的处境,他除了跟眼前的女子联手,他还能信任谁,求助谁呢? 撬旁人的墙角,毁人家的姻缘怎么说来都不体面。 东方煜冷冷瞥了武玄月一眼,这才开口道—— “说说吧,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让朝阳对我回心转意?” 武玄月微笑着指了指东方煜手中的手帕道:“很简单,把这个交给武朝阳就够了,看到这个,我想长姐一定会原谅东方大人的。” 东方煜低头蹙眉,盯着眼前的丝帕打量良久,还是不解其意,问之—— “就这东西?” 武玄月双手端袖,挺胸上步,胸有成竹道—— “大人有所不知,到了我长姐的处境,她现在极度的敏感和自卑,她需要的是归路,而这丝帕就是长姐归路的通行证。连长姐幼时绣工的丝帕东方大人还留着,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大人念及旧情,珍惜自己与长姐之间的感情,这这丝帕还是绣着鸳鸯的好寓意,长姐是一个重感情的人,看到这里,她自然明白大人的心情了——” 登时,东方煜双眼惊闪,他再次低头看这手中的丝帕时,眼中不再是失望而是希望。 他收下了丝帕,向武玄月行了一个礼,这一礼算不上恭敬,甚至有些敷衍——但是,至少证明他现在已经开始慢慢转变了对武玄月的态度。 “东方煜谢过二小姐,成败与否,待东方煜试一试方才知晓。” 话毕,东方煜飒然转身离开。 44.灵兽斗场(主仆对话,武玄月分析形势利弊) 武玄月眼看东方煜身影远去,她朝着对方的身影喊道—— “东方大人,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还是等些时日再去为好。” 东方煜头也没回,霍霍前行。 看着对方傲慢的身影,单灵遥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凑到了武玄月的身边,打抱不平道—— “小姐,这位东方大人脾气可真不好。” 武玄月微微一笑,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道:“他不是脾气不好,只是对我脾气不好,你没有看到他对武朝阳的态度吗?他不是不会友善待人,只是他觉得我这种人不配他客客气气说话。” 单灵遥抿了抿嘴,长长一叹,应之:“是的,看来这位东方大人不怎么喜欢咱们。” 武玄月轻哼一声道:“不是不喜欢,那是摆明了讨厌,在她眼里我就是有野心却不力量的小人罢了,他对咱们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灵遥努了努眉头道:“小姐不生气吗?”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生气?为何?因为别人看不起我就生气吗?他看不起证明了什么呢?证明咱们隐藏的好,若是咱们暴露太多的实力,让别人的看得起又如何?在权族,一切不属于这里的实力,那就是威胁。你我在人家的屋檐下,哪里有不低头的道理?为了免生是非,图个清静,就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不过是看看人家脸色又怎么了呢?在武门也好,在曹门也罢,起初咱们哪个不是看人家的脸色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会意地点了点头到:“也是,咱们从前也是这般的处境,这样想来也就没有什么想不开的。” 武玄月轻呵一笑,她回头一眸,眼波中静谧而又城府—— “起初让人看不起没什么,灵遥你记住,缓缓而治,那些曾经看不起咱们的人,迟早会为他们的傲慢而付出代价,旁的不说,我那个长姐,我的二哥,还有曹家大镇主那个不是如此?” 听到这里,灵遥脸上露出了生硬的笑意,对她来说这已经算是很大限度的开心了。 “也是,那些人曾经每一个看好小姐的,结果呢?还不是各个打脸?灵遥相信小姐,总会让那些傲慢无礼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武玄月自信转身,一声令下:“走——回去吧。” 单灵遥尾随武玄月身后,她思前想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没底。 “小姐怎么想的呢?东方大人他到底会不会信任小姐呢?” 武玄月自信微笑道:“他不信我还能求助与谁呢?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去招惹武朝阳不体面,这种事情又不能放在台面上说,他苦恼无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她在如何讨厌我,但是在武朝阳的问题上,他还是愿意在这里低头,而他现在之所以对咱们这么傲慢,一来是不相信咱们的真诚,二来是不相信咱们的实力。” 单灵遥跟着武玄月身后随行,她低头不吭声,默默听着武玄月说教—— “真诚即是信任,当他东方煜站在武朝阳的那一边的时候,这种东西已然不存在了——所以,我从来不指望他东方煜会给我一个好脸色。既然真诚荡然无存,那么咱们只能拿实力来说话了,东方煜虽然耿直,但他绝对不傻,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为了得到武朝阳,他必要的时候,会选择跟我联手。只是权族的人最将就实际,你若是拿不出实实在在的东西让他对方信服,那他东方煜为何要与我武玄月联手呢?” 单灵遥听得入神,不时点了点头道:“小姐说的极是,灵遥明白了,没曾想那武大小姐儿时的绣工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还是小姐深谋远虑,让灵遥前些时日去武门一遭,头来了那大小姐小时候的绣工,那个时候灵遥还在怀疑,小姐要这东西作甚,现在终于明白了小姐的初心。” 武玄月笑道:“用最小成本换来最大的利益,这就是权族一直追求的目标。武朝阳这个人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平日里爱摆谱,却是一个真正重情义的人,所以当她看到东方大人把她的粗糙幼稚的绣工视为珍宝时,怎么可能不心动呢?女人都是极其敏感和感性的动物,武朝阳又是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什么样的好东西她没有见过呢?金银珠宝,朱钗首饰根本打动不了她的内心,她现在真正在意的是,这世道到底还有没有人可以收留她,在乎她,而这个时候东方煜出现了,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擦不出火花呢?” 单灵遥嗯声一应,不经意间随口而出—— “小姐为什么会这么笃定,这一次大小姐会上沟呢?从前大小姐根本连看都不愿意看东方大人一眼,而现在落魄了,她就会屈就了吗?” 武玄月眼神一颤,她怅然一笑道:“你问我为什么这么笃定呢?大概是我也有过同样的经历吧……她武朝阳在盛世时,这择偶对象自然可以挑挑拣拣,估价而选。而现在她呢?还有什么挑拣的资本,纵使她贵为曹门夫人,其中冷暖自知,因为她中了血蛊,她清楚曹云飞这辈子根本不会临幸她,她在义门呆着也是苦受煎熬,又有什么意义?再者,上官金阳把她放在曹门其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监视义门的动向,而现在曹云飞对她有提防,她在义门套不来有价值的情报又该怎么跟武门娘家交差呢?在武门她没有了价值,上官金阳自然不会理会他那么多,就当她是一颗弃子。当初,她一意孤行嫁到了西疆,这是她人生走得最错的一步棋,不过也好——不吃一吃苦,哪里知道旁人对她是真好还是假好呢?婚姻就如鞋子,好看的未必适合自己,适合自己的未必会第一眼就能看中。” 单灵遥若有所思,听着武玄月的话,她心中有想法,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问。 这时,武玄月突然转身,神秘一笑—— “丫头,你也是有姻缘在身,这一段时日我占卜你命格中红鸾星动,估计你的桃花要开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惊悚一怔,吓得支支吾吾道—— “小姐莫要拿灵遥开玩笑——灵遥怎么可能会有姻缘呢?就算有,灵遥……” 看到这里,武玄月眼神一闪阴霾,她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45.灵兽斗场(单灵遥再度表忠诚,武玄月压力甚大) 武玄月眼神一暗,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灵遥,你该不会是要追随我到天涯海角,以后连自己的人生都不要了吧?” 此话一出,灵遥愣之,她很少看到武玄月这样郑重其事的样子,她有些猜不透武玄月的想法。 哪一个主子不是希望自己的手下对自己死忠吗?这样做有哪里不妥吗? 单灵遥小心翼翼试问:“小姐……如果是这样……哪里不好吗?” 武玄月霍然转身,脸色冷厉,缓缓道—— “你可知道我娘亲为何与小姨决裂,以至于到了后来,她们二人后半生老死不相往来。” 灵遥怔然片刻,摇了摇头。 “灵遥不知……还请小姐明示……” 武玄月长长一叹,接而解释道:“当初我娘亲为了父尊放弃了整个天门,那个时候的娘亲在天门是罪人,可是娘亲并没有选错,若是她不这样选择,只怕日后武道会有更大的灾劫,逢人都骂她是背信弃义的小人,连同她的亲妹妹都不肯原谅她……” 说到这里,武玄伤神垂眸,她顿了顿,继续道。 “不是……不是她的亲妹妹都不肯原谅她,而是我家那小姨恨透了我娘亲!要说我小姨也没有什么错,她把她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追随我娘亲的身上,而当我娘亲决定选择自己的生活时,小姨顿时觉得自己世界崩塌了,那个她一直信仰的姐姐,要离她而去,选择跟一个男人长相厮守,小姨不给我母亲解释的机会,便抽掉了我娘亲的八成的功力,撕毁了她们姐妹相同的脸,那是愤恨。一个人若是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投入的太多,而对方有朝一日无法回报对方期待值的话,那结果是非常惨痛的……鱼死网破,关系崩裂,连亲姐妹都没得做。” 灵遥听到这里,两眼惊闪,她明白武玄月这话的意思,似乎自己对武玄月的死忠,造成了对方的负担。 灵遥赶忙解释道:“小姐误会了,灵遥从来没有指望小姐为灵遥付出什么。灵遥心甘情愿追随小姐,不求回报!” 武玄月缓缓转身,苦着脸笑道,“我看误会的人是你啊灵遥!你说你不求回报,而这比求回报更严峻,你是把自己全都托付给了我,日后……日后我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把曾经对我的付出无限放大,进而这曾经的付出全都化成恨意……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是不是连普通人都做不了,只能成为恨对方入骨的敌人呢?” 灵遥疑惑怒眉,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话题会朝着这方向发展起来,明明刚才谈话内容那般和谐,怎么说着说着小姐就变得敏感了呢? 说来奇怪,自打小姐当了天门真士后,似乎变了不少,尤其是对自己,变得敏感而又小心,到底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吗? 灵遥这种预感愈发强烈,但是苦于没有机会问出口。 “小姐——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变得敏感而又紧张起来,是不是因为灵遥哪里做的不好吗?” 看着灵遥委屈的脸,武玄月一愣,她恍然回神,干笑了两声,欲要遮掩了过去。 “也不是了……最近在权族精神绷得太紧,难免会变得神经质些。” 单灵遥听罢长长舒了一口气,想到不是因为自己而造成武玄月的负担,她算是放心了。 “小姐不用太担心,不管怎样灵遥都会在你身边,而且小姐也不要任何负担,我与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了解对方,相依为命,又怎么可能辜负小姐呢?” 武玄月眉头微微皱起,她表情挣扎了片刻,这才舒展了眉头。 “傻丫头你还是没有懂我的意思——我非常感谢你,总是辅助我左右,我武玄月今日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没有你单灵遥是绝对不行的,可是……丫头,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太迷失了自己,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思想,做人不能太为别人着想,有时候,时机来了,你该为自己着想着想啊!” 单灵遥一愣,她低头欣然一笑,很轻很淡,她知道自己家小姐是关心着自己,这一份体贴让她非常安心。 “小姐这是在为灵遥的将来做打算吗?” 武玄月点了点头道,“你是我的好姐妹,我也希望你日后能够有个好归宿,你若是安好,我便是心安。” 单灵遥缓缓抬头,眼神镇静而又从容—— “小姐放心好了,日后若是真的好的姻缘光顾灵遥,灵遥不会像天门至尊那般固执,即便是结了婚,灵遥依然辅佐小姐不是?不仅仅是灵遥要继续辅佐小姐,灵遥的夫君还有灵遥的孩子们都会一如既往的辅佐小姐,这样可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住了,她目瞪口呆时,心中百感交集。 没曾想单灵遥会说出让人如此心动的话…… 单灵遥越是这样,武玄月的内疚心理就越强烈,她心中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一旦这个秘密昭然大白的那一天,单灵遥还会这般好脾气地对待自己吗? 武玄月想都不敢想这个结果…… 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自己还能撑多久呢?这强烈的负罪感,还有单灵遥那傻傻的忠诚,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小姐……小姐——你再想什么呢?” 单灵遥叫醒沉迷在负罪感中的武玄月,看着对方一脸铁青的表情,单灵遥不禁问道—— “小姐是不是最近劳思过度了呢?也是,自打来到这权族,就没有一天消停过,小姐有时候是该忙里偷个闲,放松放松一下自己——” 武玄月回神,尴尬笑道:“也是哈……最近总是在盘算怎么下赢这盘棋,算计多了,确实耗费精力。” 这时,单灵遥凑了过来,压低音量神神秘秘道:“小姐——灵遥在狄九黎东头发现了一区温泉,那个地方偏僻,没人知晓,今日午后,咱们不如一同去那温泉处泡一泡,也好解解乏如何?” 听到这个提议,武玄月眼神一闪,顿时来了兴致—— “果真如你说得这般?” 单灵遥点头应声道:“灵遥办事,小姐还不放心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当即应下了—— “行啊!事不宜迟,一会儿用完午膳,咱们就去那温泉处泡一泡。” 46.灵兽斗场(东方煜求见,武玄月诚意接待) 三日后,东方煜突然造访朱雀阁—— 而这全都在武玄月的预料之内。 东方煜来访,仍是一副傲慢姿态,他明明来这里是求人办事,只是这态度倒像是反过来。 武玄月被单灵遥搀扶着走了出来,只看东方煜一副傲骨冷厉,伫立在堂中央,这姿态甚是慑人。 武玄月笑脸相迎,“东方大人可是稀客,今日是什么风把东方大人吹到了我这朱雀阁?” 东方煜冷漠奉拳礼上,张口道:“多谢二小姐指点,昨日我去找朝阳大小姐解释,起初没解释通,朝阳小姐对我避而不见,直到我拿出了那绣着鸳鸯的丝帕,她才肯见我,虽然还是有些冷落我,但是至少她愿意听东方煜解释了。” 武玄月微微一笑,胸有城府,她缓步走到堂上座,稳稳落座后,方才开口。 “意料之中,我家姐脾气虽然不好,却是一个真性情的,那心软的很,只要东方大人拿出自己的诚意来,长姐岂是铁石心肠?” 东方煜放下手臂,抬头直眸,仍是傲慢。 “二小姐足智多谋,仅仅只是一个丝帕足以让大小姐对我回心转意,不知道二小姐还有什么妙计,能够让朝阳的内心倒向我这方。” 武玄月举手请坐,命之:“灵遥,看座。” 单灵遥差人搬了一把凳子过来,放在了东方煜身旁。东方煜也不在举着,一手掀开下巴,稳稳落座。 武玄月又命人给东方煜送来了茶水,这一系列招待客人的礼仪结束后,武玄月方才开口。 “老实说,东方大人还是有些焦急了,你若是再晚上两日给大小姐送过去了,效果会更好。” 东方煜接过茶盏,无心与手中的茶水,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心切问道。 “二小姐此话怎讲?我不是担心朝阳误会本官时间久了,她日后就会对本官失望透顶吗?” 武玄月听到这里,会意笑道:“东方大人看来是对我长姐动了真感情,是一点委屈都不让我长姐受,但凡有点手段的男人,自然是知道吊着一个人的胃口,可比马上给对方投食效果要好。” 东方煜一愣,皱着眉头道:“这话……到底为何意?” 武玄月笑道:“因为在乎,所以才见不得对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实现,东方大人流连于烟花之地,会对那些勾栏女子怜香惜玉吗?在你眼中,她们不过是玩物,供人消遣,东方大人会在乎的喜怒哀乐吗?” 东方煜冷冷道:“不会在乎。” 武玄月继续道:“那东方大人为何那么在乎我家长姐的情绪呢?” 东方煜缓缓低头思索了片刻,阴郁道:“我一想到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暗暗落泪,我就痛不欲生……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关心她,她现在……现在是曹云飞的妻子……可是可是……我一想到曹云飞薄待了她,我就恨不能亲手宰了那小子!” 说着,东方煜双目露凶光,他是真的恨透了曹云飞。 武玄月观之,无奈一叹,尴尬笑道—— “至于曹镇主,我不好评论什么,那本是我的未婚夫,最后机缘巧合成了我的姐夫,他们的婚姻我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况且,我……现在仍爱着他,东方大人在我面前这样说,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呢?” 东方煜冷嗤一声,缓缓抬头,冷彬彬道:“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的?除了脸好看点,还有什么过人之处?惹得你们女的各个青睐。” 武玄月无奈一笑:“女子也是好色,东方大人应该明白,世人都有欣赏美的眼光,男子爱美人,女子自然也喜欢长得漂亮的男人。” 东方煜嗤之以鼻,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对你们这些女人好吗?各个上杆子的求爱,结果呢?人家曹镇主把你们都当回事了吗?” 武玄月观之,听得出东方煜话里话的酸腔,本想反驳两句,后想其实落一个口舌之快没有什么意义,反倒还惹得对方激怒情绪。 武玄月呵呵一笑,一笔带过。 “东方大人来此处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我了跟我抱怨曹云飞的吧?纵使那曹云飞再多的不是,只要他肯放了那武朝阳,让你们二人双宿双飞便是,其余的,东方大人何必这般较真?” 东方煜哼嗤一声,低头拨茶,不再言语。 武玄月继续道,“其实,东方大人应该庆幸月儿对那曹云飞有痴恋,若不是因为我与东方大人一同,都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咱们也不会坐在这里想对策对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咱们的联盟,不是以为你咱们有共同的目标吗?” 此话一出,东方煜手悬在了空中,他眼神恍惚一闪,这放下手中的茶盏,正色问道—— “说说吧,你的计划,你准备怎么做?” 武玄月微微一笑,反问之—— “月儿想要确定的是,东方大人对我家长姐的真心到底有多深。” 东方煜抬头冷色,一脸狐疑道—— “我的真心?难道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微笑道:“远远不够——大人你可以为了我家长姐放弃自己现在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甚至于多年的修为吗?” 此话一出,东方煜愣之,这一刻他迟疑了。 “你的到底想干嘛?” 武玄月没有试探人性的意思,东方煜会有这样的反应正属正常。 武玄月解释道:“这个大人不要误会什么,其实你想想也能明白,现在以我长姐的处境,你若是执意要跟她在一起,所谓名声一定会受损,毕竟那武朝阳是他曹云飞的正妻,你强行介入人家婚事中,外界的风言风语一定不会断,权族又是一个极为在乎名声的族群,东方大人身处高位,抢了人家的人妻,岂不就是断送了自己的锦绣前程吗?” 说到此,东方煜的眼神黯然阴郁了下来,当初一头脑热的情爱,在现实下变得脆弱了起来。 武玄月继续道“再来,我家长姐不幸被中了血蛊,你若是娶了她,就一定把持得了自己,不与长姐进行肌肤之亲吗?若是如此,你娶不娶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此话问的东方煜哑口无言,他的脸色敷上了一层阴霾…… 47.灵兽斗场(武玄月求见上官昆阳被拒门外) 武玄月将眼前最尖锐的现状摆到了东方煜的面前,让其选择。 “大人,你是一个聪明人,你也清楚自己得来今时今日的地位实属不易,而这一身武气更是珍贵,为了一个女人,让你放弃这么多,值得吗?” 东方煜被稳住了,他低头沉思,陷入痛苦的纠结中。 武玄月观之,静谧不语,她使了一个眼色眼色给单灵遥。 单灵遥秒懂,走至东方煜身边,瞧瞧接过对方手中的空着的茶盏,这动作十分轻微,常人不易察觉。 继而,单灵遥将其茶盏递给了身边的女修,使了一个眼色让其添上茶水。 女修不敢吱声,双手举着托盘,鞠了一躬,轻声退下。 良久,武玄月小心温声试探道:“大人……你考虑地怎么样了?” 被武玄月这么一提醒,东方煜晃了晃头,这才回过了神。 东方煜艰难抉择,眼神一定,似乎已经想通了一切。 东方煜咬了咬牙根,问之—— “我若是愿意……愿意放弃这一切……就真的能够跟武朝阳长相厮守了吗?” 武玄月眼神微眯,脸上露出吃惊之色,实则心中暗自得意了起来。 “大人——果然下定了决心?” 东方煜憋了一口气,狠下心来点了点头。 武玄月故装苦笑,一脸羡慕道—— “长姐真是好福气,幸得大人垂爱,这估计是长姐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东方煜猛然抬头,坚定道:“少废话!说说你的计划,我不想听这些没用的话。” 武玄月霍然起身,掷地有声道:“好!既然大人这般干脆,月儿也就不卖关子了,月儿愿意铤而走险,亲自设局,圆了大人的心愿。” 东方煜一愣,狐疑道:“亲自设局?什么局?” 武玄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两日后,武玄月亲自走访昆阳宫中,却被上官昆阳的士兵拦在了门外—— 单灵遥正要动怒,武玄月一手举起,笑盈盈走上前去,问之缘由。 “这位大人,天门真士纳兰玄月求见,还请大人通传。” 门外的士兵冷脸蔑视,态度坚决,说话也十分难听。 “我家少主今日不在,还请真士自便。” 武玄月知道这话是在应付自己,怎么可能不在呢?他上官昆阳的动向早已经在暗门的紧密监视名单中,这一刻的上官昆阳正在自己昆阳府中后院逗鸟。 武玄月微微一笑,对于冷脸的态度,她根本不在意。 “我想这位大人似乎会错月儿的意了,月儿今日求见的并非是上官少主,而是曹……” 武玄月的夫人还没有说出来,那门卫毫不客气怼了回去。 “曹镇主也不在!” 单灵遥在其身后攥紧了拳头,一直在忍着自己的性子。 武玄月倒是一个好脾气,脸上的笑容虽是尴尬了,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 “也不是曹镇主,其实我今日要拜访的是曹夫人,我与那曹夫人……” “曹夫人跟着他曹镇主还有上官公子一同出游了,这府上什么人都没有。” 武玄月一愣,自己被怼得十分难看,这好性子算是磨没了。 到此,武玄月耐着最后一丝好性子,问之—— “果真不在?” 卫兵冰冷傲慢使然,连看都不看武玄月一眼:“不在!” 武玄月脸色一沉,转身一个眼神递去,早已经忍无可忍的单灵遥, 这接到命令,还不是要痛痛快快打一场! 单灵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中握着双拐,这是要大干一场的举措。 这卫兵没曾想眼前的红衣女子会有举动,当着吓住了,待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单灵遥已经冲到对方的眼前,举着棍子正要下劈时,一声爽朗笑意传来。 武玄华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他的笑声有魔力,单灵遥闻听此声,竟然下意识停了下来。 武玄华款款而来,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问之—— “二妹今日稀奇,竟然会亲自来这昆阳府上?有要事?” 这时,武玄月使了一个眼神,让单灵遥退了下去,单灵遥接令默默退了下去。 “二哥说笑了,我不是听说大姐姐来了吗,这不是赶紧来拜见一下大姐姐。” 武玄华听罢,脸上露出一丝深意,他瞥了武玄月一眼,意味深长道—— “二妹妹跟大妹妹关系何时如此亲近了?怎么?你俩在曹府上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俩的关系改善了不少。” 武玄月笑着回应道:“这出嫁的闺女方才知道在闺中的清闲,娘家的人的可贵,我有这样的想法,大姐姐自然也会有,虽说我俩在武府中有过不少的摩擦,那毕竟是孩童时候的琐事,不值得一提,她远嫁,我逃亡,我俩都算得上是背井离乡,没了依靠,可巧在西疆相遇,就是幼时再多的摩擦,在背井离乡的苦楚下,都算不了什么。” 听到这里,武玄华笑得破有深意—— “哦?二妹妹还是这般能言善辩,这话怎么让你这么一说听来挺有道理的,看来在曹门你们姐妹的感情增进了不少。” 武玄月微微一笑,也就不再多解释什么——她知道自己这话是骗不了自己那九曲心肠的三哥哥,也就没有继续虚应下去。 武玄华也知趣,不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转身而至,身后的青衣卫兵面前问之—— “你家少主今日果真不在?今日他邀我一同去游湖,我们约定的时间是辰时,而现在还不到这个时辰,怎么?你家少主先行一步了吗?我记得昆阳少主不是一个轻易爽约的人,即便他有事耽搁了,也会提前差人告知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卫兵一脸尴尬,他低头不知错,又小心翼翼瞟了一眼武玄月,这才压低了声量,小声回应武玄华道—— “三公子……我家少主还在府上等着你来,只是,他有令天门任何人来此地,都要声称他不在……咱们也是给官家办事的,自然不敢违逆了少主的命令……所以……” 武玄华听到这里,脸上勾笑一声,答之—— “无妨这事今日就赖在我武玄华身上,说是我带着天门真士来此,他上官少主也不敢责难你们二人。” 听到这里,两位卫兵算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举起长矛,放武玄华和武玄月进来…… 48.灵兽斗场(武玄华向武玄月抛去橄榄枝,以求联盟) 武玄华发话了,这门卫自然美人敢拦着,就这样放了行。 武玄华前行,武玄月携着单灵遥随行。 走到了僻静的小道上,武玄华方才幽幽一笑,开口道—— “二妹莫要生气,那上官少主就是一个小孩子脾气,什么喜好都戴在脸上,不知道掩饰,你可别太认真了。” 武玄月听得出来武玄华这弦外之音,表面是在安慰对方,实则又是在挑拨离间。 这话里话的意思大致为,那上官昆阳讨厌你,已经是公认的实事,人家也不想藏着掖着,你武玄月除了忍着看人家的脸色,还能怎样? 武玄月微微一笑,接话道:“月儿倒是十分欣赏昆阳少主这直性情,喜厌好恶都写在脸上,不喜欢跟旁人玩心思,倒是好懂的很。比着那些明明恨人要死,却还要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伪笑模样,他累不累,只要他自己知道。” 武玄月这话里话自然也是有弦外之音,表面是夸赞上官昆阳性格直爽,不爱修饰喜恶,实则是在暗讽眼前的黄衣男子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武玄华如此聪慧,他自然听得出武玄月的话里话,而他却一点也不气恼,而是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二妹妹来权族多日,我想你心中早已经有了筹谋,只是凡事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轻易,这人际关系复杂,你想要深入去了解一个人的时候,结果总是事与愿违,这工作开展是不是举步维艰呢?” 武玄月也停下了脚步,她心中错愕,没曾想这狡猾的狐狸,也会突然给自己打直球,这点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武玄月稍稍稳了稳神,微微一笑,故装糊涂道—— “三哥再说什么呢?月儿糊涂,不清楚三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无玄华眼神微闪一丝狡黠,他背手垂眸,静静地看着眼下的小女子,微笑着不吱声,而这眼神全是审视。 武玄月被无玄化看得心中发毛,她却故装镇静,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抬头仰视,用坚定的眼神回应对方。 “三哥哥到底是怎么了?月儿真的愚钝,不知道三哥哥为什么这样说?” 无玄化呵声一笑,也不再虚张声势道吓唬对方。 “我若是说,可以帮助二妹妹成就大业,你会相信我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愕,这一次她是不加修饰,全都带在了脸上。 “三哥哥为何出自此言。” 无玄化冷笑一声,他转过身去,背手踱步,幽幽步间,他的眼神也变的阴沉了起来。 “二妹就不要跟我在这里演戏了,你我从小一同长大,虽然处于不同的阵营,但是对对方的了解还算是深刻,你想什么,和我想什么,咱们都清楚,何必在这里打哑谜?”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也变了,变得狡诈了起来,她露出真面目,微微一笑。 “三哥突然跟月儿摊牌,这样不按常理出牌,还真是让月儿有几分接受不了。” 武玄华背着武玄月强行,走到了一株盛开的红色天竺葵前停下了脚步,他抬手抚在这朵盛开似火奔放的花朵,垂眸下更显几分宠溺。 “二妹是志气的人,从小就倔强,你在武门不与她人争抢那是因为潜藏蛰伏,而今时今日的你早已经不同往昔,你的野心,你的欲望促使你来到了权族,我说的没错吧?” 单灵遥眼神一狠,断有几分冲上去杀人灭口的决断。 武玄月一把拦在单灵遥的身前,示意对方不要冲动,单灵遥皱了皱眉头,还是退下了。 武玄月上前两步,慢悠悠,笑盈盈。 “说到潜藏蛰伏,我觉得这个词极好,月儿是这样的人,而三哥哥难道不是吗?而又说到了野心和欲望促使月儿来到的权族,那么三哥哥留在权门的目的又是为何呢?” 此话一出,武玄华哈哈大笑起来,他并没有转身,而是把手移到了花茎干上,这个动作非常危险,他稍稍一用力,便可将那天竺葵的花朵掐了下来。 “所以说吗,我跟二妹妹是一类人,既然是一类人又何必在演戏相互欺瞒自己呢?” 武玄月微微挑了挑眉毛,不以为意,反问之—— “帮我……对三哥哥有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一出,武玄华眼神一定,狠狠一掐,将那天葵花的株头掐了下来,这时他才转过身来,脸上露出邪笑来—— “看这天竺葵开得多鲜艳美丽,若是没有这好的土壤,有专人辛勤浇水、施肥,日照良好,通风适宜,再杂碎的花也能开出个模样来,而这天竺葵吗?本就娇柔,贵族花朵,把它放在这种环境下,自然会有所收获,而若是把他放在苦寒之地呢?呵呵呵所以说,出身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被挂上了名贵的标签,就一定会被送往皇家后院,得到最好的资源可以肆意地生存下去,为得就是取悦皇亲国戚。” 听到这里,武玄月隐隐约约地感受得到了武玄华的阴郁,他这话别有意思,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他手中的天竺葵难不成暗指的就是上官昆阳吗? 武玄月不做声,继续听他武玄华的意思。 武玄华捏着花茎末端,走上前去,将其拱之武玄月的眼前,一脸病娇道—— “看看这朵天竺葵开得多灿烂啊红的娇艳,热烈奔放,花朵团簇,显得富贵,更显得傻气!” 这时,武玄华话音一转,眼神也变得狠厉了起来,骤然间,他一手捏碎了这天竺桂的花朵,一片一片残瓣飘落在地。 此时的武玄华脸色已然扭曲,他冷飕飕笑道—— “太美好的东西对于咱们只能活在阴霾下人来说,就显得太灼眼,太扎心,我说的没错吧?二妹——” 武玄月惊怔而视那被武玄华蹂躏不成形状的天竺葵,心惊胆战。 “所以——既然你是跟我是一类人,就应该明白我武玄华潜藏蛰伏为了是什么;我的野心和欲望又是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为难对方呢?我需要你的力量,而你则需要我人脉和情报,在这点上你我不谋而合,为什么要拒绝对方的好意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闪,心中五味杂陈…… 49.灵兽斗场(武玄华欲要套取武玄月的可靠情报) 武玄月眼神顺着武玄华的指尖,看着那一片片的惨败花瓣,被揉捏的不成模样,她心头一颤,毛骨悚然。 三哥这个举动是要说明什么?是要告知自己,他迟早会向上官昆阳动手吗? 明明他们是世人传送的好兄弟,为何三哥会那么记恨上官昆阳呢? 武玄月心中一个疑影闪过,之前武玄侯跟自己对峙时,说出的惊天言论,突然跳进了武玄月的脑海中—— “我们三个兄妹的存在就是为了扶持武玄亮那个软脚虾上位……这些事情,上官金阳自以为瞒我瞒的滴水不漏,其实她不知道,早在多年之前,我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呵呵!!说什么让我好好努力,只有我出人头地了,这武道就是我武玄侯的天下!放屁!!她那老娘们说得都是屁话!她哄着我骗着我,让我为她效劳,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儿子登基!我是一颗棋子……呵呵……三弟是一颗棋子……连同大妹也是一颗棋子……哈哈哈!!我们都是权谋的牺牲品!!” “你真以为我们几个是亲兄妹吗?!除了武玄亮是我父尊的儿子之外,我、武玄华还有武朝阳,都是我娘亲上官金阳分别在鬼门、义门和权门千挑万选出来的孩子……” 武玄月这才意识到了武玄华为什么那么憎恶上官昆阳—— 大概是跟他的出身有关系吧…… 不过现在自己没有办法细问下去,毕竟以武玄华的个性,他为了保护自己,根本不会跟自己说实话。没准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反倒是引起了对方的戒心…… 想到这里,武玄月便不再追问武玄华的身份。 “那么三哥哥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听到这里,武玄华一手扔出了那破败的心,双手交替拍了拍,一脸惬意道—— “二妹这话问错了,不是你需要为我做些什么,而是我该为你做些什么?” 武玄月一愣,她没想武玄华反客为主,将话题抛给了自己。 武玄月思索良久,犹豫半晌,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远的不说,二妹妹——今日你来求见武朝阳,到底为何事?可否跟我这个三哥哥透露一二呢?” 武玄月恍然一愣,脑子一下子乱了,自己的所有阵脚都被武玄华的出现给打乱了。 武玄月面色一沉,再也不似刚才那般从容。 眼看武玄月乱了阵脚,单灵遥上前一步,恭拳礼之,代替武玄月回答了武玄华的问话。 “回禀三公子,我家小姐今日求见大小姐,就是想要跟大小姐一同叙一叙姐妹情,没有什么想法。” 武玄华斜眼睨了一眼单灵遥,冷冷一视,傲慢不屑。 “二妹妹果真如此吗?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了呢?三哥我今日可是拿着诚意来的,你若是不愿意与我联手,那么好这一份乘以我就当是白费了,不做也罢。” 武玄月听罢一惊,她猛然抬头,问之:“诚意?三哥……什么诚意?” 武玄月压低了身子,附在武玄月耳边小声道—— “今日游湖之事,是我武玄华提议的,而那安排的西之湖其实离灵兽斗场只有百米之遥,我本想着可以借着游湖之事,顺带着提一嘴,领着昆阳兄他们一众人去灵兽斗场见识见识,二妹妹也是知道的,那上官昆阳脾气大是大了些,但是对于我武玄华的话,他算得上是言听计从……所以,今日要不要去灵兽斗场,就要看我武玄华的心情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一颤,心中开始新的小算盘。 果真,还是他武玄华了解自己的心思,自己想干什么,他都盘算到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武玄华是过危险的一个人…… 自己在他面前根本玩不了什么心思…… 武玄月思量进退,她知道若是自己不给对方交底,那武玄华绝不会按照自己的意识行事。 这个人真的可以相信吗?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赌一把。 “三哥这一次真的会帮月儿吗?” 武玄月低头挽着袖子,不以为意道,“当然,我会帮你,是因为利益当先。” 武玄月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见大姐姐,那是因为我想劝她找到自己的归路,不要总是耗在曹镇主身边,她耗费了自己最好的青春,却在一个根本不懂得珍惜她的人身上,值得吗?” 武玄华呵呵冷笑,答道:“竟没想我家的二妹竟是个高风亮节之人,管起来人家的事情,说的好听极了,难道却没有一点私心吗?” 武玄月低下头了,惭愧道—— “不瞒三哥哥说,月儿……是有私心的……可是……可是……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啊!只有大姐姐肯退出,这场闹剧才能够落幕收场,若不然……咱们都不好看。” 武玄华双手一甩,抬头观之眼前小女子的脸,他呵呵一笑,这一笑别有深意。 “咱们都不好看?呵呵是你们不好看吧不过,二妹妹是知道朝阳的个性的,你以为她会听你的吗?” 武玄月低头可怜道:“我知道,大姐恨透了我,以为我的存在挡了她的婚姻,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说来大姐才是那个后来者……为什么她要生月儿的气呢?月儿也是委屈的很。” “好了!别在我面前假惺惺装可怜了,你与那武朝阳从小明争暗斗了多少年,没一个消停的,我清楚得很,你俩是半斤对八两,就不用我面前扮可怜博同情了。你们女儿家的事情,我武玄华不站立场,也犯不着给诉苦。” 武玄月一下子被武玄华给怼了回去,这面子掉了一地,甚是难堪。 良久,武玄月长长一叹,赔了笑脸道,“三哥所言极是,月儿言多了……” 武玄华冷冷笑道:“你这丫头不老实,我要听的话不是这些家长里短的陈年往事,你倒是说说吧,你准备怎么说服那武朝阳的呢?你这丫头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既然你已经来了,自然是已经做足了功课,说说吧——你到底手中握有什么样的筹码,足以劝退她武朝阳主动退婚呢?” 到此,武玄月眼睫一颤,她心中咯噔一声响…… 50.灵兽斗场(武玄月成功扳回局面) 武玄月知道武玄华这是在索要自己手中重要的情报—— 而他同样也是在逼迫自己,拿着出游的行程为诱饵,让武玄月乖乖交出自己的谋略。 武玄月不是一个傻子,她分得清楚这笔买卖,那行程安排武玄华提议不提议是两可,就算他提议了,那也未必会得到应答,这种不稳定的结果,却要换出自己实实在在的情报,这怎么可能? 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闪,进退间她已经谋略清楚。 她再次抬头时,眼中透着胜算。 “三哥哥为什么那么在意结果呢?刚才三哥哥不是也说了吗?你不在乎我们姐妹两的明争暗斗,这些女子间的无聊把戏在三哥哥看来实属无味,而三哥哥却是非在意结果,难不成……你与我联盟只是一个幌子,而实则你是在帮着大姐姐谋划未来呢?” 此话一出,武玄华一愕,而后故装轻描淡写地赔笑—— “这话……怎么说起?” 武玄月不卑不亢,端袖挺腰,抬头言之—— “从小三哥哥就跟大姐姐关系最好,在武门如此,我想这这里更是如此,三哥哥总是说你也要与我联手,可是在月儿看来,你所谓的诚意就是一个诱饵,引着月儿上钩,等月儿道出一切自己的计划后,三哥哥大可转身跑到大姐姐哪里,告知对方的我计划,让大姐姐对我有所防范,那月儿长久的谋划不就功亏一篑了吗?再者说了,三哥哥就算是在众人面前提议要去灵兽斗场转一转,其结果也未必会如三哥哥所愿。毕竟人多嘴杂,一个人一个想法,三哥哥纵使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未必做到众口难调。” 此话一出,武玄华愣住了,他本以为自己小小心机便可唬住这武玄月,美曾想这丫头戒心如此重,自己三言两语根本唬不住对方。 武玄月继续叫听—— “纵使三哥哥真的见咱们引到了灵兽斗场又如何?在之后会发生什么情况,月儿还没有做打算,进去了也不过是考察一下地形,了解一下灵兽斗场的内部结构,除此之外别无他用,而月儿今日所谋之事,是绝对不允许出差池,所以……三哥哥,你给月儿的开的价只怕是没有办法从月儿这里换取关于大姐姐的丝毫情报的。” 听到这里,武玄华突然大笑,他知道自己的阴谋未得逞,眼看败下阵来,也就趁着这笑意,化解眼下的尴尬。 “哈哈哈看二妹说的,哥哥是有诚意促成三妹妹成就大业,既然三妹妹有所保留,自然这件事情可见不一般,二妹妹不愿透露,也就罢了,三哥哥只是关系妹妹的计划罢了,想着你说与我听,我再提些改观的建议,让咱们的计划变得更周全些,这就是玄华的初衷,我怎么可能会跟她武朝阳站在一条战线上呢?纵观现在武道形势,二妹才是这武道炙手可热的人物,而她武朝阳现在就是废棋一枚,怎么可能跟二妹妹相提并论呢?” 武玄月一看武玄华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笑意。 “换言之,若是大姐姐价值比我武玄月重要的话,三哥哥便会见风使舵,出卖了我武玄月不是?” 武玄华一愣,低头尴尬一笑,倒是也不避讳—— “二妹妹竟是说笑,都倒了权族还说些幼稚话吗?竟然来到了权族,就应该明白这里的生存之道,在这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利益才是一切,不管你曾经多么高门显贵,若是你一朝失势,就什么都不是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心中只感到刺骨寒冷,她明白这话在权族没有毛病,但是她的内心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 武玄月心中所想不爽,脸上却是另外一副光景。 她笑盈盈道:“月儿自然明白权族的生存之道,并以此训诫自身,三哥哥说的没问题,在这里权族,利益至上,实力才是关键,所以——这一次,三哥哥不如就跟月儿赌一把如何?” 武玄华听罢,一脸疑惑,将信将疑问之—— “赌一把?什么意思?” 武玄月勾嘴一笑,一本正经道—— “所谓的联盟,是强者之间的游戏,若是你我太弱,只怕是没有资格成为对方盟友——这一次赌约其实很简单,就当是试一试咱们兄妹两个人实力如何?我若是这一次成功劝退她武朝阳离开曹云飞身边,而三哥哥你也能够引着咱们进了那灵兽斗场,就算是咱们都是有实力的主,实力相当才能够称之为盟友,若是一方太强或太强,那不叫联盟,而叫依附,我说的没错吧?三哥哥” 到此,武玄华怔住了,这时他才真正见识了武玄月的厉害之处,竟是借着自己话音,将问题导向其他的方向,并且达到了对方的目的。 武玄华本想借机套取武玄月的信息,而结果看来,让武玄月这么一说,明明时候自己吃暗亏,在台面上倒成了一场公平公正的赌局了。 呵呵这丫头还是是厉害,三言两语化解的自己的矛盾,到把对方推到了被动地位。 武玄华现在还有退路吗?之若是再多狡辩一句,那就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二妹妹所言极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武玄华笑得不尽人意,却也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除此之外,自己暂且想不到任何办法。 武玄月笑着道:“谢谢三哥哥的理解,那么下来,咱们各自为营,各显神通!” 武玄华被动牵强一笑,拱手礼之:“二妹妹神通广大,接下来三哥哥也就只能静观其变,看着妹妹如何神通化解此局。” 武玄月笑而不答,一手摊开—— “还请三哥哥引路在前,月儿毕竟在这里不受主人的青睐,若是突然出现在上官少主面前,难免会起争执,还请三哥哥引荐,化解我俩之间的矛盾和误会。” 武玄华微笑颔首,点头意间:“这都是小事,那小子脾气赖了不懂事,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日后他若是发脾气起来,他说他的,你干你的便是,不要把他太当回事。” 武玄月依然谦和有礼:“虽说这样,毕竟这里是权族,月儿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上官昆少主虽对月儿不友善,但是月儿一定要懂宾客之道。” 说着,武玄华微笑引路,武玄月随后而行。 而此时,武玄华转头间,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来…… 51.灵兽斗场(武家兄妹二人进了汉阳阁,上官昆阳彻底炸毛) 武玄华、武玄月、单灵遥仨人一同走到了汉阳阁前,门外侍卫一看到武玄华本尊,这殷勤笑脸就迎了上来。 “三公子来了这有些时日没有见三公子来了……” 武玄华勾嘴微微一笑,他抖了一下袖管,两锭银子顺着他的袖管掉了出来,刚好落在他的右手之间。 武玄华熟练地将两锭银子分别塞给了两个侍卫,笑着问道—— “最近时日,上官少主可有什么动静?” 两个侍卫看着手中的银子,呲眉带笑,赶忙收起银子,回禀道—— “少主最近总是缠着西疆镇主,其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动作。” 听到这里,武玄华脸上露出欣然笑意,他颔首微笑道,“两位大人辛苦了,日后好好看管着上官少主,有什么事情还请二位大人多多提点一下玄华,也好让玄华有个防备。” 两个内侍门卫拱袖哈腰,朝着武玄华拱礼道—— “三公子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家少主总爱闯祸,若不是三公子事事周全,帮我家少主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咱们主子早不知道挨了多少罚了三公子是咱汉阳阁的贵人,我俩兄弟也是总受三公子的照拂,理应感恩——” 听到这里,武玄华微微一笑,没在多说什么,跨过门槛,缓缓向室内走去。 武玄月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不禁为上官昆阳捏了一把冷汗。 这武玄华到底有多坏,这是早早就策反了上官昆阳身边人,这上官昆阳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掌握中,也难怪上官昆阳事事离不开他武玄华。 武玄月与单灵遥相视一眼,对于刚才武玄华的举动,二人心领神会,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二人这眼神大致意思是,武玄华城府太深,事事算计,到处拉拢势力,这是已经把上官昆阳个给架空了;而这上官昆阳也太没心没肺了,自己宫中人早早就出现了叛徒,他却一点察觉都没有,这大条的当真是没话说。 主仆二人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 此二人跟着武玄华的步伐,一同迈进了门槛。 武玄华走到了内阁,脸色骤然生笑,向屋内一青一白二人拱礼打招呼。 “玄华拜见昆阳少主,拜见曹镇主。” 此时的上官昆阳正缠着曹云飞陪他一同下围棋,已经输了三局的上官昆阳,内心不甘,非要跟扳回一局不可。 听到这武玄华的声音,二人不约而同侧眸转脸,目光全都落在了这外来客身上。 好巧不巧,曹云飞的眼神很快就瞄到了武玄华身后的武玄月身上,这心脏扑通一跳,手中白色棋子不稳,“当啷”一声掉在了棋盘上。 上官昆阳自然也看到武玄月的存在,当时他就火了,“噌”得一声从卧榻上跳了下来,开始责难下人—— “来人!来人!!谁让你们放这厮进来的?我说过了多少次,只要是天门来的人,各个都不能给放进这昆阳府上,你们这些下人是不是不把本少主的话放到耳朵里了吗?” 曹云飞直勾勾而望,那眼神恨不能栽到武玄月身上就拔不出来了。 武玄月却是一脸赔笑,合谷礼之,朝着那跟疯狗无异的上官昆阳行礼。 “天门真士纳兰玄月拜会上官少主,拜会曹镇主——” 上官昆阳在偌大的宫殿中大发雷霆,不管不顾武玄月如何示弱,他定是要唤来人将这妖女拖出去。 “谁让你来的?这里不欢迎你!真士若是懂点事,还请自行回去吧!别让昆阳做出什么动作来,让你难堪!” 曹云飞恍然回神,这也赶忙从卧榻上下来,走向上官昆阳是身边说和道—— “少主稍安勿躁,依本镇主来看,天门真士甚少登门拜访昆阳府,这突然前来,八成是有事情,昆阳兄何不给真士一丝薄面,暂且听听她有什么事情吗?” 说着,曹云飞给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这眼神中满是柔情。 武玄月全然无视曹云飞过分热度的眼神,把目光都投在了上官昆阳身上,正要开口解释些什么,没曾想却被武玄华提前截了胡。 “是玄华唤来二妹一起的,今日游湖,人多热闹,玄华便提前邀请了二妹一道,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天门真士一同领略一下我狄九黎的自然风光。”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瞪直了眼,惊得合不拢嘴。 这话竟是出自武玄华之口,这啪啪打脸的节奏是不是来的也太快了呢? “你……你……玄华你怎么能够自作主张呢?!你不是不知道我……” “我知道——昆阳兄,玄华什么都知道——” 武玄华缓缓抬头,微笑地看着上官昆阳,这笑意间竟有几分威吓。 “昆阳兄,天门真士乃是权族的贵客,龙王陛下是怎么交待咱们的?说咱们兄弟跟天门真士同龄,又是血亲,让咱们尽地主之谊,善待并且款待天门真士,可是这些时日……昆阳兄是怎么做的呢?天天粘着曹镇主不放,还薄待了天门真士,这话若是传出去,只怕昆阳少主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吧?”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当即闭上了嘴,只见他怒着眉头,咬着牙关,气哼哼地抱背喘气。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仗着自己是鬼兵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是?” 无玄华干咳了一声,堆笑着脸,友善提醒上官昆阳—— “上官少主是不是言辞过了些呢?” “知道了!知道了!!带着她就是了!”上官昆阳怒声应下了,甩袖愤愤向门外走去,这嘴里还不解气地嘟囔着—— “跟屁虫,走到哪里都要跟着!阴魂不散!不知道自己招人烦吗?” 武玄华一手摊开,先是邀请曹云飞道—— “曹镇主请——” 曹云飞侧了侧身子,挺胸阔步而去,临走到了武玄月身边,深情一瞥,这一眼看得武玄月浑身不自在。 武玄华紧接着又邀之武玄月道—— “二妹,一道吧?” 武玄月恭恭敬敬合谷礼之:“三公子请——” 武玄华起先开步,跟在曹云飞身后,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给单灵遥,二人跟在了队伍的最后。 走到了门外时,上官昆阳携带四个侍卫同行,曹云飞白虎军团铁人三角也一同拥在曹云飞身边。 眼看四下没有武朝阳的身影,武玄华突然开口道—— “曹镇主,你家夫人,我家妹妹哪里去了呢?” 曹云飞见状,应付道:“昨日晚上,我家夫人偶感风寒,说是身体不适,今日就不去了。” 这时,武玄月当即不乐意,赶忙跳了出来—— “大姐姐身体不适吗?有没有什么大碍?若不然,月儿也不去了,这就去看看大姐姐如何了?”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一脸苦色,他怎么乐意武玄月不去呢?她落不去,这游湖还有什么意思? 曹云飞递了一个焦灼眼神给身旁的季无常,季无常秒懂,摇着扇子笑着吩咐锦瑞道—— “锦瑞兄弟你这就去看看夫人身体怎么样?若是恢复地还行,就说咱们镇主邀她一同逛一逛西子湖,见见外面的春色,没准这病气就退了呢?” 锦瑞奉拳接令,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52.灵兽斗场(武朝阳兴奋来至,却遭到沉重打击) 半晌,武朝阳盛装打扮,一路兴奋疾行,来到了汉阳阁外—— 她激动万分,朝着众人欠身行礼,正要开口说一些客套话,那眼神落在了武玄月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武朝阳皱了皱眉,脸色阴沉了几分,若不是身旁的司徒文青提醒,估计她这会子功夫就失了礼数。 “小姐……赶紧拜见各位主上啊……” 司徒文青拽了拽武朝阳的衣角,小声提醒道。 武朝阳方才回神,分别向上官昆阳和武玄华欠身行礼。 “朝阳拜见上官少主,拜见三公子——” 而后,武朝阳转向曹云飞这方,脸色失望拜之,“朝阳参加夫君。” 最终,武朝阳百般不情愿,还是不得转向武玄月这方,一脸应付道—— “参见天门真士,朝阳这厢有礼了。” 却没想这个时候的武玄月,满面堆笑,热情迎了上去。 “姐姐怎么这么客气了呢?多日不见,让月儿好想姐姐呢” 说着,武玄月一把搀着了武朝阳,动作亲昵,热情的过分。 这场景看傻了上官昆阳,也看呆了曹云飞,唯独只有他武玄华冷眼旁观不以为意。 武朝阳一点都不会伪装自己的情绪,显出厌烦,挣扎几下,欲要推脱武玄月。 “妹妹有话直说便是,何必这般嘘寒问暖的?咱们姐妹何时这么熟稔过?” 武玄月惯会演戏,她故装可怜,讪然收手,巴巴看着武朝阳,拘谨道—— “姐姐这是怎么?难道是月儿做错了什么吗?惹得姐姐不开心?” 武朝阳冷冷一瞥,这一眼看穿了武玄月的虚伪把戏,她冷哼一声道。 “好好说话,人前装什么可怜?倒是弄得是我武朝阳多不懂事,多不容人似的?你那娓娓可怜相,在男人面前装装,或许还有人买账,在我这里,少作妖。” 武朝阳骂得痛快,却没曾想,曹云飞听不下去,一声喝令之—— “住嘴!夫人言语过了!” 此话一出,武朝阳颤眸结舌,气得大气不敢喘,那是咬牙且吃地很。 眼看武朝阳这怒气上脸,季无常专业灭火器赶忙迎了过去,笑盈盈小声劝慰道—— “夫人,莫要下了我家镇主的面子,无常知道夫人不喜欢二小姐,可是眼下的形势,夫人哪怕是装也要沉得住气,现在的二小姐不再是武门那个庶出二小姐,而是天门未来的储君。二夫人则是曹镇主明媒正娶的夫人,您的言行不仅仅代表的是您个人,还是代表了咱们西疆,若是夫人再多过激言辞,落一个对天门储君不恭的罪名,这可不是咱们西疆能够承受的罪名……夫人想一想,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只怕连咱们镇主都救不了夫人了……” 听到这里,武朝阳气的咬牙磨腮,可是她没有办法,一朝失势,自己再也不似从前的光鲜,而她武玄月一步登天,成了自己开罪不起的人,还真是气死人了! 纵使一股恶气横在武朝阳胸腔中,她也分得清楚轻重,为了维持现在的局面,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武朝阳干咽了一口气,脸色甚是难看。 “知道了!我武朝阳不会主动与她武玄月起冲突的!只要她不招惹我!” 季无常呵呵一笑,继续游说道:“夫人光是如此,大概是不行的。天门真士跟你夫人嘘寒问暖,那是看得咱们义门,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宠,夫人就是为了义门的未来着想,也要试图说服自己,讨好结盟天门真士,日后咱们义门与天门交好,夫人的功绩无可限量。” 司徒文青在一旁听着恼火,终于忍不住了,她跳了出来,怒眉反问之—— “季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咱们小姐屈尊纡贵巴结着她武玄月吗?就凭那个武门出来的庶出二小姐,那个在武门下人都不如的东西,也配我家小姐去讨好?受了我家小姐的恩惠,文青只怕那武家二小姐折寿短命!” 此话一出,武玄华上前一步,一巴掌打了下去,手脚利索,动作干脆。 这一巴掌打在了司徒文青的脸上,打得司徒文青头昏脑装,原地摇摇晃晃后,趔跌一脚摔落在地。 看到此,武朝阳双眼惊闪,她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惊恐万状。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曾经对自己百般宠爱的三哥哥,竟然在此打了自己的贴身侍婢…… 武玄华已经变了脸,他上前一步,背着手,抬着下巴,低眸睨视司徒文青,冷冷道—— “一个下人,谁给你的胆量,敢对主子这样说话?别说她纳兰玄月现在是天门真士,就算是她曾经的身份,也是我武门二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顶撞侮辱我家的二妹妹,我看你这丫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嘴巴太臭!” 司徒文青捂着半边脸,全身抽搐,武玄华的影子照在她的身上,那一张鬼邪冷厉的脸,吓得她在地上浑身抽搐。 这一刻,武朝阳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自从那武玄月登上了天门储君的位置后,今非昔比,荣光而至; 而自己呢?除了武门嫡长女的头衔,还剩下什么?自己没有实力,没有资本,那什么跟今时今日的武玄月斗? 以前在武门,自己可以仰仗母亲的垂爱,肆意争夺武玄月的资源,而到了这险恶武道中,方才知道自己渺小的可悲。 而现在最让自己伤心的是,连同自小最宠爱自己的哥哥也变了脸,变得冷漠无情,趋炎附势了起来…… 这一刻,武朝阳透心凉,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筹码跟武玄月逗下去了,光靠嘴强牙硬又能如何?除了显得自己无能,更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这口气,就这样咽下去吗? 武朝阳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 武朝阳再也受不了旁人的冷漠和白眼,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朝阳身体欠安……今日游湖一事,朝阳可否……” 曹云飞根本不给武朝阳拒绝的机会张口道:“夫人,昨晚上你过是偶感风寒,今日春意盎然,就不要把自己锁在屋子中,去看看狄九黎的春光,没准这病气就过了呢?” 武玄月赶忙附和道:“就是啊!这里只有月儿一个女眷,若是姐姐不去的话,月儿也不去。” 53.灵兽斗场(两面三刀——武玄华) 武玄月放出豪言道:“就是啊!这里只有月儿一个女眷,若是姐姐不去的话,月儿也不去。” 此话一出,曹云飞更加着急了起来,若是她武玄月不去,这游湖还有什么意思吗? 一想到又要独自应付上官昆阳,曹云飞就觉得头皮发麻。 上官昆阳正要开口怼武玄月,又被武玄华给拦了下来。 “谁说朝阳不去了呢?朝阳,难得咱们兄妹相见,曹镇主出行,你这个做夫人怎么可以不侍奉在侧呢?若是让有心之人捕风捉影,又说些有的没的传言,可是对义门不利。关乎你们夫妻的传言,已经是武道茶余饭后喜闻乐见的常事了,你可知道二妹为什么此番前去非要叫上你吗?” 武朝阳登时愣住了,她努了努眉头,问之—— “三哥说什么?这次邀请,竟是她武玄……天门真士向我发起的吗?” 武玄华左右一瞟身边环境,也不顾及什么了,上前一步,拽着武朝阳的手肘,将其拉到了一侧僻静处,欲要单独约谈。 “你是不是傻?你管他谁邀请你呢?让你来,是她武玄月的如意算盘,那个狐狸羔子是有意为之,为得就是避嫌,不管怎样,朝阳你也不吃亏了,可以时时盯着曹云飞的举动,他若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多少要顾及你武朝阳的脸面,也不敢在人前有越举的动作。” 武朝阳傻了,她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搞不清楚立场—— “三哥……你到底说的哪里跟哪里?朝阳越听越糊涂,还有……三哥你到底是站在谁的立场呢?” 武玄华立马换了一副面孔,表现出关心则乱的焦急表情。 “我的傻妹妹,你再想什么呢?我武玄华从小跟你一同长大,怎么可能向着别人呢?可是刚才你的丫头出言不逊,我若是不出手,你可知道让那曹云飞逮着了把柄,会是一巴掌的就解决的事情吗?” 此话一出,武朝阳登时陷入了沉思,她安分了下去。 “这个……朝阳还是明白的……可是,小青是真的为朝阳着想,见不得朝阳吃一点亏……所以……所以……才会……” 武玄华不爱听武朝阳辩解,这些话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好处意义。 “好了,这事就过去了,日后你好好管教你的下人,在人前可不敢在胡言乱语了,尤其是在权族,人多嘴杂,眼线众多,你一个妇道人家更是要注意自己的口舌,祸从口出患从口入,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武朝阳眼神失落,像是一只受了罚的小羊一般,乖乖低下了头颅。 “是……” 武玄华长长一叹,看着武朝阳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免生了恻隐之心,这才缓和语气,好声安慰道—— “我也是为了你好,妹妹可否理解三哥的苦心?” 武朝阳抹着眼泪,哭唧唧道:“朝阳……知错了……朝阳……会注意的。” 武玄华见状,又多了几分心疼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让他们看到了,不好看。调整一下自己,换个好心情,好好出游就是。” 武朝阳别别扭扭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话道:“嗯……朝阳知道了。只是,朝阳有一事不明……那武玄月明明比谁都恨毒了朝阳,可是……可是为何她今日非要邀请朝阳一同同行吗?刚才……刚才说的避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武玄华回头瞄了一眼身后的几人,而后转过头来,神神秘秘道—— “还不清楚吗?咱们家那个人家现在看不上你家的曹云飞了,人家现在目标远大,正紧盯着上官昆阳的王妃的位置呢!本来旁人都说她与曹云飞关系不洁,若是这次出游就我们几人,难免有人会那她跟曹云飞的关系大做文章,带上了你之后,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听到此,武朝阳瞪直了眼:“什么?你说那丫头什么?!她……她……她她她她是个什么东西?这是要霍霍武道多少英豪呢?她是不是也太有野心了呢?” 听到这里,武朝阳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管听到关于武玄月什么,她都不爽,这种根深蒂固的成见,让她见不得武玄月一丝的好。 武玄华赶忙宽慰之:“你管她什么目的呢?总之,你来了看着你家夫君总不是什么坏事吧?再者说了,她若是对上官少主动了心思,你应该疾呼叫好才是!至少,她现在心思不在你家夫君身上,你的处境就是安全的,这样不好吗?” 听到这里,武朝阳沉默了—— 虽然她恨透了武玄月本尊,可是听完武玄华的分析后,她突然觉得武玄华言辞太有道理了! 管她武玄月爱喜欢谁都成,只要不动自己的蛋糕,怎么都成! 想到这里,刚才还是哭戚戚的武朝阳登时破涕而笑,脸色也变得好看了许多。 看到自己把武朝阳给哄好了,武玄华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呵声一笑,继续道—— “好了,不生气了?你不会怪罪刚才三哥无情,打了你的贴身心腹吧?” 武朝阳摇了摇头,其实她除了有点大小姐脾气,本性还是蛮纯甄的。 “怎么会呢?三哥事事都为朝阳思量,只是朝阳凡事不懂规矩,到了关键时刻总是犯糊涂,幸得三哥提点。” 武玄华抬手亲自为武朝阳抹去了眼泪,微笑道:“这样多好,记着你我是最亲的兄妹!我不帮谁都会帮你,我害谁都不会害你,你切记着这句话,就不会太难过了。” 武朝阳感激地连连点头,刚才被冷落被打脸的失落情绪顷刻一扫而光,抬头间看到的武玄华全是感激之情。 武玄华这才放了心,眼看自己已经稳住了武朝阳,临走之际还是要确定一下对方的意见。 “朝阳——一同出游,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武朝阳点了点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登时溢满了朝气,像是脱胎换骨,打了鸡血一般。 “没有问题!有我在,绝不会让武玄月那妖孽得逞!” 武玄华又拽了正在兴头的武朝阳,好生提醒道—— “我知道你的心情,只是有些情绪要放在心里头,不要总是戴在脸上,这样不好,容易露出破绽,你恨她我清楚,只是现在不是动手的机会,待到时机,你心中多少愁怨都可以报仇!” 武朝阳脸上别扭了一阵,接着她长长一叹,总算是妥协了…… 54.灵兽斗场(众人出发——西子湖畔) 武朝阳与武玄华转过身来,两个人脸上表情已经变了味道—— 武玄华赔笑使然,武朝阳冷冷使然,只是她不再动怒。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禁感叹,这武玄华到底是何方神圣,三言两语说服了对方,稳住了那骄傲大公主的脾气呢? 曹云飞也是好奇的很,到底这武玄华说了什么话能让劝得住武朝阳那个倔脾气呢? 上官昆阳从头至尾才不管那么多,冷眼旁观,烦躁不已,嘴里不时嘀咕道—— “都说女人麻烦!一点都不假,一个跟着还不嫌麻烦,还要带着两个祖宗,这是出去玩吗?这是找罪受。” 曹云飞和武玄月竖着耳朵听得清凉,偏偏人家两个装聋作哑,权当听不见。 这时,武朝阳由武玄华引着,走上前来,向武玄月行礼道歉。 “刚才家妹一时情绪上头,口无遮拦,惹得天门真士生气,还请真士见谅。” 武朝阳装模作样欠身低头行礼,顺着武玄华的话附和之—— “朝阳无理,还请真士原谅。” 武玄月赶忙殷勤上前,双手抬着武朝阳的胳膊往上拉,笑着应和道—— “姐姐说的哪里话?你我是姐妹,妹妹怎么可能记恨姐姐呢?这话说的就外气了?” 武朝阳仍是十分抵触武玄月过分亲近的举动,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像之前表现的那么强烈,而是耸了耸肩,以这个小动作表示自己的抗拒。 武玄月感受到了武朝阳的心有不甘,口不应心,但是为了整个局面,她继续装聋作哑,只看她一手搀在了武朝阳的手肘间,十分亲昵道—— “只怪妹妹想的不周到,姐姐都来权族这么些日子,妹妹因为周事繁忙,今日才来求见,只请姐姐莫要怪罪妹妹怠慢失了礼数。” 武朝阳有意收回手臂,欲要跟武玄月拉开距离,武玄华见状,赶忙凑了过去,两手分别搭在了武玄月的左肩膀头,武朝阳的右肩膀头,打圆场道—— “嗨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呢?从前咱们武门都是一家团圆,其乐融融,现在亦是如此,看到两位妹妹相见时感情深厚,我这个做三哥的甚是欣慰。” 说着,武玄华逗留在武朝阳的肩膀头的手有意拍了两下,意在提醒武朝阳不可再有抵触武玄月的任何举动。 武朝阳一下就心领神会武玄华的意思,虽是不甘,却还是听话。 而这时,武玄华的无意举动,看在曹云飞眼里全是愤怒。 此时,曹云飞阴着一张脸,眼睛宛若猎鹰一般盯着武玄华不安分的手不放。 季无常一下子就感受到了自己镇主身上的凶险气焰,此时的他也无奈,人家武玄华是名正言顺二女的哥哥,你还能跟人家哥哥吃味不成? 此时,曹云飞眼毛火光,这光景只怕能吃了人。上官昆阳看在眼里也觉得瘆得慌,他虽心里不爽,但是还是多少顾及着曹云飞的脸面,只能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 上官昆阳干咳了一声,没好气地提醒武玄华道:“玄华表弟,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谁说朝阳表妹是你的亲妹妹不假,可是她现在曹镇主的夫人,你们兄妹情深也不能人前不顾及体面,还有人家武玄……天门真士,人家姑娘还没有出阁呢,你可是要注意着自己的言行。” 此话一出,武玄华赶忙收回了双手,他扭头惭愧地看了曹云飞一眼,低三下四道歉之—— “曹镇主……不会真的怪责玄华吧?玄华……玄华……只是见到自己的妹妹有些情不自禁……这……这……” 曹云飞冷冷收回眼神,将目光投向别处,冷言冷语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此话一出,武玄华脸上更加尴尬了几分,他一手挠头,连连点头哈腰道:“是……是……” 曹云飞将目光投向上官昆阳这方,问之:“少主,人已经到齐,是否可以启程?” 上官昆阳白了一眼武玄月,斜了一眼武朝阳,满心的不爽,撇嘴咋舌道:“人不是到齐了,这是超员了……” 武玄华赶忙接话:“嗨!人多热闹,再者说了,我的两个妹妹如此娇艳,倒是这春色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你说是吧?曹镇主?” 曹云飞含情瞄了一眼武玄月,垂眸含笑道:“甚是。”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当真是气炸了!可是他又能怎样? “走了走了!!看着让人烦心!” 正当上官昆阳气呼呼阔步而去时,却被身后一只大手拽住了手肘。 他不解回头一看,拉着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曹云飞。 “曹兄——你这是何意?” 曹云飞正色道:“昆阳兄这是要去哪里?” 上官昆阳皱眉答之:“还用问?昨晚上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今日要带着曹兄去那西子湖游玩,这不走还要等到何时?” 到此,武玄月没忍住,噗嗤一笑。 这一看到武玄月嗤笑,上官昆阳登时来气,恶狠狠瞪去:“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武玄月赶忙正经神色,张口问之:“昆阳少主怎么去?走着去?还是驱马而去?” 上官昆阳估计是气糊涂了,脱口而出:“都行!我权族家大业大,还能亏待了你不成?就属你事多!” 武玄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我看是昆阳少主误会月儿了——何必这么费事吗?咱们有曹镇主在此,去哪里根本不费脚程,只要曹镇主稍稍发功,一招跨虎成风,片刻间咱们就到了目的地。” 说到此,上官昆阳哑然,他缓缓转头,尴尬地看着曹云飞:“是……是这个样子吗?” 曹云飞没有吭声,点了点头。 上官昆阳此时双脸羞尽,尴尬至极。 “呵呵……呵呵……还真是丢人来着……我……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曹云飞松开了上官昆阳,说道:“无妨,适才昆阳兄情绪激动,这才疏漏了,没什么的——那么咱们说好了,昆阳兄决定好了去向,就站在云飞身旁,还有你们几个赶紧过来。” 曹云飞招揽,武玄华、武玄月、武朝阳还有他们各自的贴身心腹一同凑了过去—— 一股疾风闪去,众人登时转移了场所,来到了春光明媚,湖水通透的西子湖边…… 55.灵兽斗场(西湖美景三月天,让人瞩目翘首流连) 西子湖畔,春光无限,风景宜人—— 西湖之上,水雾弥漫,远山如水墨话一般,若隐若现的山脉,忽明忽暗的群山,在云雾中交错中,断有“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之色。 一叶扁舟轻帆卷,暂泊楚江南岸——这西湖上游着不少船只,竟是各色来此欣赏美景游湖的路人,湖水划开一丝丝涟漪,而这涟漪到不了岸边,就变得平静了下来 满塘荷花的连蔓,翠绿的荷叶丛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个个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岸边柳树成行,杨柳枝条垂落,好似姑娘侧头梳理缕缕青丝,春风拂过,杨柳细枝随风飘荡,宛若那婀娜多姿的女子风中做舞,轻风将她们的下梢一起托起,默默之间,又“唰”得垂下,风吹几个来回,柳条飞扬,显得妩媚多姿。 一众人沿着河畔游走,春光无限好,却不及各自心怀鬼胎,各个心不在焉。 武玄月尾随最后,有意与那武朝阳攀谈,而武朝阳显然嫌弃武玄月,不管武玄月跟她说什么,她都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只显得应付。 武玄月脸上无光,也觉得这刻意攀谈索然无味,这就放慢了脚步,不再去讨好那武朝阳。 她放眼而望,眼前一青、一白、一黄三个男子,并排而行,各个笔直挺立,背影高大,倒是这西子湖上一道格外亮丽的风景线。 但凡从三个英俊潇洒的男子身旁走过的女子,无一不停下脚步,伫立翘首回眸,女子的眼中透着欣羡爱慕之光。 武玄月看到此,无奈一叹,苦笑连连。其身后单灵遥走上前去,问之—— “小姐这是怎么?怎么长吁短叹的?” 武玄月倒是不避讳,苦笑道:“怎么感觉游西湖变了味道,倒成了他们三个秀场,走到哪里,哪里姑娘都要停下脚步回头观之,还真是让人不爽。” 单灵遥问之:“小姐不爽的是他们三人,还是独独曹镇主一人?” 武玄月斜了单灵遥一眼,嘴角勾笑,“你这丫头眼光太毒,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单灵遥埋头应之:“那小姐要怎么办呢?要怪就怪曹镇主容貌绝代,风流倜傥,哪个姑娘能够敌得过这颜值?小姐总不至于让灵遥沿途记下这看曹镇主容貌的女子,日后将其眼睛一个个挖出来吧?” 武玄月一听,噗嗤笑出了声:“要不要这么残忍呢?秀色可餐,食色性也,于男于女都是如此,没办法谁让本小姐看上的男人长着一副绝好的皮囊呢?但是也不至于因为他的美色而迁怒与她人,旁人若是想看就看好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随他去吧——” 单灵遥无奈一眼,继续问之:“小姐说得这么无奈,真的过得去那坎儿吗?我看小姐的脸色可真不好看。” 武玄月呵呵一笑,解释道:“过不过的去又能怎样呢?谁让我选择了他曹云飞呢?一旦选择他这个男人,就要接受这样的宿命,享受其美色,就要承受美色所带来的风险。” 单灵遥一本正经道:“为什么要这样?小姐喜欢姑爷,那是你们两个的事情,干嘛总是要有第三者出现?若是姑爷这颜值总是惹祸,不如就把他圈在家中,让他安分守己守着小姐便是,何必抛头露面惹得小姐不开心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略显得吃惊,瞪直了眼看着单灵遥道—— “呦呵这话竟是出自于灵遥之口?!还真是让我意外,竟没想你这丫头占有欲还挺强,若是如此,日后你家的男人,长得丑了便罢,若是长得漂亮英俊,可是要遭罪了” 单灵遥一脸正色道:“我的男人,比我强者我便是会屈就他,不如我者,就要乖乖臣服受我管教。他若是安分守己还好,若是敢在外头沾花惹草,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武玄月听罢瞪大了眼,没曾想自己心腹竟是个如此霸道的女子,她的情爱言论,自己还真是不敢恭维。 “你……你……你这想法是不是有些太偏激了呢?” 单灵遥眼神忽闪一丝冷光:“灵遥从小没有家,如果有男人愿意给灵遥一个家,灵遥便是会倾尽全力珍惜,可是灵遥容不得背叛,更容不得有第三个人介入到灵遥的家中,那男子娶了灵遥就要一心一意对待之,倘若他敢像权族的男人一般,三妻四妾成群,我单灵遥一定要把他的心挖出来,到底看看他那三心二意是什么个样子?”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感浑身恶寒,毛骨悚然。 她嘴角一抽一抽笑道,有意转移话题—— “呵呵这话题有些严酷了……对了,灵遥你是怎么看武朝阳对待曹云飞的情义吗?” 单灵遥瞄了一眼跟在曹云飞身后巴巴的武朝阳,这下作的模样,像极了狗皮膏药。 “灵遥不管胡乱猜测,不过灵遥倒是觉得,武大小姐喜欢曹镇主与其他女子无异,大概是看上了他那张过分俊俏的脸吧。” 武玄月白了一眼,没好气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了……这漂亮男人也真是害死人。” 单灵遥回应道:“刚才小姐还说呢,既然选择了享受其美色,就要承受美色所带来的风险。怎么?这才哪里跟哪里呢?小姐就要打退堂鼓呢?” 武玄月撇了撇嘴,不爽道:“鬼丫头!哪壶不提开哪壶,竟是些惹我不开心的事,他们气我,你也要气我不是?” 单灵遥埋头颔首,正经道:“灵遥知错,还请小姐原谅。” 武玄月斜了单灵遥,轻哼一声,算是原谅了对方—— “行吧!知道你没有恶意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没有目的游湖,还真是无趣,这武玄华什么时候才会出手呢?让人着急?” 武玄月掩不住心思瞟了武玄华背影一眼,心里焦灼了起来。 这时,天下沥沥淅淅下起了小雨—— 武玄月仰头观去天空,雨水绵绵若细丝,雨丝如粉如烟,她缓缓低头,看那春雨打在湖面上,一圈一圈的涟漪,四处蔓延,荷叶上也渐渐集上了水珠。 这时,一个身影提议道—— “怎么好好就下雨了呢?倒是这西子湖没有风味的美景,不禁让人赋诗一首,细雨洗长空,垂柳更苍翠,绵丝沉睡莲,荷边卷春雷。美景虽美,只无奈我家小妹身体不适,易染风寒,若是再淋了这春雨,只怕会加重病情。既然来到了西子湖,这里离灵兽斗场不远,不如咱们一道移步到那灵兽斗场,暂时躲一躲这春雨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两眼放光,她猛然抬头,看着侃侃而谈的武玄华,她的脸上露出诡秘的笑意…… 56.灵兽斗场(众人闪移灵兽斗场,观看陆战灵兽) 武玄华提议后,众人相视一眼,皆为附和。 首先站出来应声的当仁不让的是他上官昆阳—— “也是,曹兄来我西疆有些时日,却未曾去过这灵兽斗场观看一二,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咱们一同前往看一看?” 曹云飞下意识看了上官昆阳身后红衣女子一眼,那武玄月连连点头示意,曹云飞明了对方的初衷,这就答应了上官昆阳的邀请。 “也好,虽说这西子湖畔风景无限好,就算是有着丝丝细雨降临,也别有一番风味,无奈我家夫人身体不适,若是让她淋了这春雨,只怕病气加重,为夫不忍,换个场地避雨也是好的。” 武朝阳听之,抬眸震颤,她没曾想曹云飞也有关心自己的时候,这惊喜来的也太突然了。 她哪里知道,这是曹云飞为了讨好武玄月,拿你个笨蛋当挡箭牌来着。 曹云飞这边拍板同意,上官昆阳激动了起来,来着曹云飞的胳膊兴致冲冲就要往那灵兽斗场的方向走去。 武玄华这时忽然转身,朝着武玄月微微一笑,象征性地问之—— “二妹妹怎么想?要一同前往吗?” 武玄月内心求之不得,脸上却掩着喜意,镇静时她合谷礼之—— “一切听从上官主上的安排。” 武玄华勾嘴一笑,那眼中透着一丝狡诈,继而他转过身去,呵呵笑道,勒令上官昆阳停下。 “昆阳兄啊你怎么又忘记了呢?咱们曹镇主有神力,若是光靠两条腿走着,这脚程也要半个时辰,可不是要把朝阳给淋坏了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这才停下了脚步,傻乎乎转身道:“哦哦哦!也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呢?” 曹云飞一手拨开上官昆阳紧紧抱着自己的手,尴尬一笑—— “还是我来吧,昆阳少主莫要心急。” 上官昆阳傻乎乎地挠了挠头,脸上十分尴尬。 一阵飓风飞眷而去,众人消失在雨色中…… 众人惊现这灵兽阁中,偌大的顶棚将这里世界与外界完全隔绝了,而眼前的一切让新来至此的客人们惊目。 这灵兽斗场分为几个区域,灵兽圈养区,灵兽士休息区,格斗练习区和格斗观赏台。 每个月上、中、下旬后三日则是这灵兽斗场对外展示,公开格斗的开放日,那一日会有众多豪门贵族来此处观赏押注。 在两头灵兽打得不可开交时,越是血腥飞溅,场下人越是兴奋嚎叫,似乎在官场上所有的压抑和不顺,都可以在这个地方释放发泄出来。 光是看这灵兽格斗少了些许博弈的味道,后场的赌局运营,押注将看客的利益与场上灵兽的利益捆绑到了一起,看着自己押注的灵兽掉血,那也是在掉自己的血。 这样视觉冲击,刺激博弈的游戏在权族十分盛行,也是很多官员最喜欢的娱乐活动之一。 这灵兽斗场到底有多大不是用眼神可以丈量的,而此时他们一行人实在灵兽圈养区出现。 每一头灵兽都被放在有暖气的格子中,门外的铁栏则是用锁气石所制,为防止这灵兽发狂出逃,将其灵气锁了起来,便会最大限度杜绝暴走的时间。 铁栏杆后的格子中条件相当不错,其中有布置还原了些许灵域的环境,假山湖水,仙芝灵草,能够想到的都在这格子中体现了,可见这灵兽阁主的用心。 此时上官昆阳充当起导游来,引着一行人前行,洋洋得意地介绍起来—— “我们首先出现的区域是前些时日进入二十强的陆战灵兽,这一只是灵兽巴蛇,别小看在和小小的一条蛇,它凶起来挺可怕的,竟然能够一口吞下大象,吞了大象后三年才会吐出其骨头,这小家伙吓人的很,上一次斗兽时就咬掉了对面牝牡一条腿,这不到现在还没有吐出骨头呢?” 武玄月一众人走至这巴蛇的阁子前,看着在地上盘攀的小巴蛇其身颜色是青色、黄色、红色、黑色混合间杂,青色的脑袋,嘴巴吐着信子,两眼空洞地望着格子外。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一颤,这毫无灵气的巴蛇让人看着心疼。 明明是该灵洞可爱的灵兽,到了这个地方,就完全失去了灵气,被庸俗的利益所趋,却不是他们可以左右的,自打塔门跟人类结下契约后,就要忠诚御灵士,直到御灵士主动与它们解除契约,他们才能够得到释放和自由。 上官昆阳引着众人走到了第二个牢格,指着其中无头怪,侃侃而谈—— “这一头则是狸力,这长得跟小猪一样的灵兽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则是一个有了名的破坏王,它可在片刻的功夫建造出一个堡垒来,也可在瞬间的功夫将对方的堡垒钻个千疮百孔!” 武玄月与单灵遥相视一眼,而后两人的眼神就落在这头向豚长有鸡足的可爱灵兽身上,如同巴蛇一般,这灵兽脸上毫无生气,朝着钱做机械地刨墙动作,这四面墙已经被它刨的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结束完狸力的及稍后,上官昆阳又引着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又分别介绍了数斯、天狗、举父等灵兽。 走到这房间中最后一个格子时,上官昆阳停下了脚步,突然转身,问之—— “你们可知这个是什么东西吗?” 曹云飞和武朝阳看着阁中物甚是一伙,继而二人摇了摇头;而武玄华则呵声一笑,心知肚明却不拆穿;只是这队伍最后的武玄月看到阁中物,登时双眼惊颤,再也移不开眼眸——她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可是赫赫有名的战胜刑天啊!据说在上古年间,他本是人的模样,和咱们一样有头有脸,只是他在与人我们人类始祖皇帝争取神位时,皇帝一剑挥下,砍下了他的头颅,并将他的头颅葬于常羊的大山中,而他并不屈服宿命,当即就以双乳为眼,肚脐为口,使用盾牌和斧子与皇帝继续打斗,这不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武玄月惊神而视,她绝不会想到这权族竟然连曾经远古的战神刑天都逮了过来,成了自己的御灵兽?这权族人到底是多没有底线呢? 阁中刑天全无战神气概,整个人窝在卧榻之上,一手支着自己的胸腔顶端,唉声叹息,这样的他失落又无助,早已经失去当年战神的光辉…… 57.灵兽斗场(灵兽斗场中的待遇分别) 牢阁中的刑天哪里还有什么战神的形象,他萎在卧榻上,垂头丧气,无助伤神,而他浑身都是斑驳的伤口,旧伤新伤不断。 武玄月在牢阁中看得心疼,她不知不觉间双手握住了铁栏杆,身体前顷,情绪也变得不可控起来。 单灵遥赶忙凑上前去,小声提醒道:“小姐……你失态了,这么多双眼睛再看着呢……” 武玄月这才恍然回神了过来,她缓缓松开了双手,脸上牵强笑道—— “权族果然厉害……连这战胜刑天……你们……你们也能够猎捕过来……还真是让人佩服。” 上官昆阳冷冷瞥了武玄月一眼,有些自傲又轻蔑道:“那是!咱们权族有的是能人异士,只要咱们愿意,就没有咱们降不服的灵兽!别说是战神,就是死神咱们想要也能够逮得来。” 听到这里,单灵遥眉头微皱,此时的她烦透了这个不知世事又爱显摆的少主。 曹云飞始终只关心武玄月,他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丝丝悲伤,自然不愿再让人用言语伤害她。 “昆阳兄这话说得,倒是显得咱们义门什么都不是了,这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咱们义门与权门的差距,云飞这是要羞愧要死了。” 一听到曹云飞说这话,上官昆阳当即住了嘴,自己怎么可以拿家族势力来鄙视自己的心上人,从始至终自己可没有这样的想法。 上官昆阳故意显摆这是要把武玄月给比下去,这举动跟争风吃醋的小女子没有丝毫的区别。 “曹兄怎么能这样贬低自己呢?咱们权族这些雕虫小技,跟曹兄那白虎啸吟,还有春雷秋水神鞭怎么可以比呢?曹兄莫要看低了自己。” 曹云飞冷冷一笑,问之眼前的男子—— “这灵兽阁挺大的,怎么就这二十种灵兽呢?” 曹云飞成功转移了话题,上官昆阳便是接着对方的话,又开始沾沾自喜的言说。 “这个曹兄就小看了咱们灵兽斗场了,这是最高等级灵兽的圈养所,他们是上一季得胜前二十名得主,自然要好好饲养,下个月还要靠他们人前展示实力,为权族博弈事业再赚一桶金。而曹兄不知道的是,这下三流和中流的灵兽在别处所居,那里的环境可远不如这里,胜者的待遇自然要超过那些平庸之辈,这是人之常情。” 曹云飞怒了怒眉头,他又瞟了一眼武玄月的脸色,大概猜想对方的心思,这才开口道—— “光是见识了这极好待遇的灵兽,云飞难免觉得索然无味,不如昆阳兄麻烦一下,带着云飞看看那些平庸之辈的灵兽处所是怎样的?也好让云飞找一找平衡感?” “这……”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一愣,他脸上露出困扰之色。 曹云飞观之,追问之:“怎么?这很为难吗?” 上官昆阳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为难不为难的问题,要想去看那些灵兽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那里的环境可比这里恶劣的多,都是些都败的灵兽,缺胳膊少腿难免血腥,只怕曹兄去看了,污了曹兄的眼。” 曹云飞表示不在意道:“若是这样的顾虑,上官少主大可不必担忧,要知道云飞也是在战场上摸打滚爬出来的,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没有见识过呢?唯独这灵兽受伤后的场面,还别说云飞没有见识过。” 一听说曹云飞对斗败的灵兽感兴趣,上官昆阳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这还巴巴地答应了。 “那好吧!既然曹兄都说了,昆阳也不好在拒绝什么,只是……那污血横飞的场面,让曹兄见了不舒适的话,就不要怪昆阳没有提醒。” 曹云飞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既然云飞答应了,自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上官昆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瞅了一眼武朝阳,问道—— “表妹就不要一道去了吧,哪里太血腥了,不是妇道人家能够承受的,有些东西不看为妙。” 武朝阳听罢,皱眉犹豫了片刻,对于她来说,或许不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期间,上官昆阳又把眼神投在了武玄月的身上,没好气道:“你也不要去了吧,哪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真士高洁,见不得这污血满天飞。” 却没想,武玄月当即就拒绝了上官昆阳的好意—— “不月儿要去,不见识一下这人间疾苦,月儿又何以堪当重任呢?月儿是天门真士,打捕灵兽也是家门的事,灵兽受伤也是很常见的常见,若是连这小场面都见识不了,月儿就不配担当天门真士。” 上官昆阳撇了撇嘴,就不待见武玄月这逞强的模样。 “行吧!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了,你不听劝,一会儿看到了污血残肢的场景,可别哭啊。” 武玄月呵呵轻笑,合谷礼之:“多谢少主提点,月儿自当会照顾好自己。” 一听说武玄月要求,这武朝阳当即上头,脸都不想也急着脸要跟过去! “我也要去!!表兄带着朝阳一起去!” 武朝阳突然下定决心惊住了上官昆阳,他一愕而后无奈皱了皱眉头。 “又是什么好场面,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好奇吗?得了!都去都去!成不?烦死个人!” 上官昆阳就是见不得旁人听不进去自己的话,这下可好,在场各位每一个听他的劝告,可不是下了他的面子。 本就生气,上官昆阳气吼吼地向南边的小门走去,走到了半路又折了回来。 只见他冲到了曹云飞面前,吓得曹云飞一愣—— “上官……上官少主这是……” 上官昆阳气吼吼道:“百米距离而已,还用不用你那白虎啸吟瞬间转移了呢?” 到此,曹云飞笑了,这个时候他倒是觉得这位少主也有可爱的时候—— “不必了,这是在灵兽阁中,我这白虎啸吟的功法虽然神器,就是闹得动静态带,免得我这一发功,引来一片骚动,这就不太好了。” 上官昆阳别头撇了撇嘴,没好气道:“切终于可以用腿走路了,那就走吧,跟我来——” 说着,上官昆阳一把揪住曹云飞的手,飞快向南方门走去…… 58.灵兽斗场(狻猊发狂,向武玄月奔去……) 跟在上官昆阳身后,一众人很快穿过了高级牢阁的南方门,而走出南方门,眼前的一切让眼前所有人惨目—— 可以用人间炼狱来形容这里一切。 一个大门之别,里外却是天壤之别。 这里满屋子都弥漫着血腥的恶臭味,十分难闻,满屋子遍地都是受伤的灵兽,残肢也被无情地堆放在一落,中间十好几个兽医在争分夺秒的救治灵兽,其余的卫兵将那灵兽分类,令其有序排列额坐好。 这时,迎面而来的六个卫兵,他们几人正在吃力拖拽着一具庞然大物的灵兽在地上滑行。 那鲜血粼粼的烂肉在地面拖出来一道长长的血痕——那斗败的灵兽尚存一口气息,甚是气息微弱,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一切,却无法动弹,任由他人摆布,即可悲有可怜。 这里的灯光幽暗,众多灵兽在这里被紧急救治,只无奈这受伤的灵兽数量太多,兽医根本忙不过来,这稍微轻一点的伤势,兽医打眼一看,就放置一边不管了;对于那些断臂少腿的灵兽,兽医也不过是曹操包扎了事;而再伤势更重者,兽医直接命令送到秘密基地研发治疗。 看到这里,武朝阳再也没有忍住,当即扭头,扶着司徒文青的肩膀呕吐不止。 司徒文青也看不下去,把头扭了过去,一边拍打着武朝阳的肩膀,一边安慰道—— “小姐咱们走吧……这里实在不宜久留。” 武朝阳吐过一阵,没曾想这里除了司徒文青无人理会她。 到此,武朝阳甚是失落,抬头间先是看了看曹云飞,那个男人还是如常一般,对她漠不关心。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可是每次试探后,她还是会伤心。 而后,武朝阳又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武玄月,只看对方站在几个男人中间毫无惧色,镇静自若,哪里像自己这般,懦弱丢人。 武朝阳甚是倔强,这个时候自己怎么可以比输下去呢?就算是硬着头皮撑,也要撑到底。 武朝阳眼神一狠,她一手擦过嘴角的污渍,站直了身子,秉着呼吸,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司徒文青看到这里甚是心疼,在其后拉着武朝阳的袖管,小声挽留到—— “小姐何必呢?咱们不是武道中人,就是一个妇道人家,何必跟那武夫较真呢?小姐这是在较真还是在为难自己啊?!” 武朝阳根本不听司徒文青的话,硬撑着走到了武玄月身边,站在她身边挺得笔直,她告诉自己输人不输阵,怎么都不能输给她武玄月。 在一旁看好戏武玄华看到武朝阳的举动,呵呵一笑,对于小女子的暗自较真,他是无语了,却觉得很好笑。 就在这个时候,前门的门帘突然被一人掀开,紧接着三五个壮汉卫兵套着一只灵兽,向兽医方向走去。 武玄月定睛一看,这灵兽正是狻猊,此乃龙之九子之一,只看这灵兽身形完好无损,却是一个不服输,这被三五个壮汉硬套了进来,那獠牙凶狠,几经挣扎,根本不服管教。 看到这里,武玄月大致推断,这狻猊大概是新受俘的灵兽,这还骄傲着没有看清楚形势,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沦落成了阶下囚,而他也即将成为任人把玩的对象…… 五个壮汉似乎对猎捕圈套这灵兽非常有经验,大概是常年干这活的老手,不敢这狻猊怎么挣扎,怎么攻击,几人合力,夹着它的头颅和驱赶,根本不跟它一丝缝隙。 终于,无人将去套到了兽医中,其中一个年长的兽医放下了手中的活站了起来,他举着双手——那双手沾满了鲜血。 “这是新送来的货?看来不错啊!谁家的势力又倒台?” 其中一个壮汉一面吃力顶着那狻猊的腰身,一边回答道—— “溧阳府昨日被抄了家,说是叛国,这个是狻猊是溧阳长子的御灵兽,据说敢御灵没半个月,他家就倒台,这位少爷昨日刚被送进了灵兽斗场,今日就不得不交出这狻猊。” “半个月之久?这主仆感情还新鲜着呢?那位大公子可是舍得?” “可不是舍不得吗?哪有怎么办,到了这个地方还由得他说的算吗?今日东方大人亲自上阵,好好赏赐了那溧阳家的大公子,这不才乖乖交出了自己的御灵兽。我去!你们几个倒是使劲儿啊!这畜生翻腾劲儿太大,我一个人弄不住它!” 却没想,壮汉话还没有说完,这狻猊像是通了人性,听懂来的人话,凶化折腾了几番,愣是让五个壮汉蛮力镇压了下去。 “先生就不要再问了!赶紧给这家伙上药,若是再折腾下去,我们几人武器体力耗尽,这家伙能把这里捅个底朝天!” 听到这里,兽医冷静回头一眼,令之:“把我的药拿过来——” 话毕,他的徒弟赶忙从医药箱重掏出了一个药包,快速松了上去。 那兽医倒是一点都不慌乱,他一手举着药包,晃着身子,绕着那狻猊看了一圈,这才眼神一定,猛地一计打到了那狻猊的鼻子上。 狻猊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登时鼻头一酸,一股痛意迅速麻痹自己的全脸。 它痛苦挣扎,扬天长啸,正当他张开嘴巴之际,那兽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药包塞进了狻猊的口中。 狻猊咕嘟一口将那药包吞了下去,心脏噗通一声巨响,在这一瞬间,他体内迸发出最后一丝反抗,灵气剧增,将压制在自己身上的五个壮汉弹了出去。 狻猊眼神凶红,它将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一身血红的武玄月和单灵遥身上,便是像那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向武玄月方向奔去。 武玄月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道白光噌一下闪到了武玄月眼前。 曹云飞以迅雷之势抱着武玄月飞弹到了一侧,算是躲过了一劫。 武玄月稍稍定神,就听到曹云飞在自己耳边絮叨—— “你是不是不长眼?那灵兽都向你奔去了,你还愣着干嘛?” 武玄月无奈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大哥,我会武功……这种程度的攻击,你以为它能伤得了我吗?” 曹云飞不爱听,继续斥责道:“总是自以为是,高手也有失手的时候,别太掉以轻心!” 武玄月呵呵一笑,指着前方提醒道:“我看真正掉以轻心的是曹镇主你吧——” 那狻猊虽然没有撞到武玄月身上,并且跟单灵遥扭打了一阵,单灵遥无心恋战,趁机脱手,跳到了一盘,而此刻已经发狂的狻猊直奔武朝阳方向…… 59.灵兽斗场(狻猊制服,归功于化气膏) 曹云飞猛然回头,只看那狻猊向武朝阳奔去,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却在这时一道黑影闪去—— 东方煜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冲了出来,挡在了武朝阳的身前,临危不乱时,他怒眼一瞪,一拳冲出,顷刻间将那狻猊打翻在地。 狻猊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后,狂躁劲头未消,它从地上爬了起来,晃了晃头,竟然调转方向朝着上官昆阳奔去。 此刻上官昆阳瞪直了眼,他一下子感受到了形势不对劲儿,转身掉头就跑,一边跑着一边求救,被那狻猊追到满场都是。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旁人看着上官昆阳狼狈相,各个偷着暗笑,竟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救他上官昆阳。 尤其是武玄华躲在人后,捧腹大笑,连掩饰都懒得掩饰,只看着上官昆阳各种出丑。 武玄月实在看不过眼,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命之单灵遥—— “灵遥——去——” 单灵遥是不怎么喜欢那上官昆阳,却不会忤逆武玄月,主子命令,她从了便是。 单灵遥应声接令,转而她身后一尾幻化成了一条长鞭,单灵遥握之,挥舞而去,几鞭子下去,那狻猊应接不暇,躲着鞭子跳走,再也没有功夫追着上官昆阳的身后跑。 上官昆阳眼看有人救了自己,他那怂样更是可气,“嗖”得一声钻到了单灵遥身后,双手扒着单灵遥的肩头,气喘吁吁道—— “吓死我了!这畜生怎么胡乱撞人呢?我招惹你了?就是你!!替本少主好好教训这畜生!让它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 单灵遥一边挥鞭驯兽,一边嫌弃身后的男子,那白眼都翻到天上去。 单灵遥最后一鞭子下去,那狻猊彻底调转方向,竟是朝着藏在人后的武玄华方向奔去。 单灵遥这是有意为之,一来她是见不得武玄华这等小人行径,自己好哥们儿出了差池,他不是第一个时间站出来救场,而是藏在人后看笑话;再来,单灵遥也算是为自己的主子出一口恶气。 虽说是武玄华在武门没有直接参与欺辱武玄月的行动中,可是依照现在对方的表现,单灵遥绝不会相信他武玄华是一个纯粹干净的人! 比着明枪明剑来说,那藏在私下里的暗箭更可恨。 单灵遥故意调教那狻猊朝着武玄华的方向感奔去,全是出于本能。 狻猊冲向武玄华方向,躲在人后的武玄华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他却不像上官昆阳那样大惊小坏,而是相当的镇静。 武玄华站直了身子,眼神一狠,竟没想那狻猊突然停下了进攻的脚步,接而站在原地,瑟瑟发抖起来。 武玄月和单灵遥看呆了这一幕,没曾想这平淡无奇的武玄华竟然身怀霸气? 他根本就没有动,只是稍稍用眼神威吓一下,那疯兽竟然吓得不敢动弹,早已经没了刚才的狂状! 接下来更让人吃惊的一幕的发生—— 狻猊眼球一翻,霍然一声倒地晕了过去。 眼前的这一切,不禁惊呆了武玄月和单灵遥,在场的每一位不为此发指。 大家把吃惊的眼神都投向武玄华的身上,看得武玄华浑身不自在。 “干嘛都这样看着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武玄华一脸惊慌,连连摆手解释道。 可是,实事就摆在眼前,谁人会相信呢? 武玄月眼颤心惊,这样的结果太让人吃惊了,武玄华这小子是真会装!这霸气可不是一般人,一个眼神的威慑,能够震晕狻猊这庞然大物,这简直是逆天了! 这家伙,到底是多深沉的心思?深藏不露,韬光养晦…… 却在全场人都质疑武玄华真实实力时,一个响指劈天而下,之前的喂狻猊吃下药包的兽医缓缓走入众人是视野—— “终于到了药效发作的时候,这家伙也是反映够剧烈,折腾了半晌,这才安生了下来。” 说着,那兽医走了上去,蹲下身去,在这狻猊身上,左摸摸,右瞧瞧,确定对方是安全后,他这才缓缓起身。 “别再怀疑三公子了,这可不关三公子什么事情,刚才这畜生发狂是因为药效刚刚起作用,他身体不适应做出了应激的反应,每只灵兽接受药效的效力不同,反应也大有不同,这狻猊是我见到翻腾劲儿最大的一头了,还好!还是没有挺过药效,算是被制服了。” 听到这里,季无常摇着扇子好奇问道:“这位大人到底喂得这灵兽什么药?竟然引发这狻猊这般大的反应。” 兽医看了一眼季无常,毫不遮掩道:“这药名为化灵膏,顾名思义就是将那灵兽体内的灵气化解掉,晚上这畜生会排出灵丸,没了这灵丸它就与一般的畜生无异,便于我灵兽阁控制和管理这些灵兽。”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头微微一皱,暗自骂道:混账!你们把这些灵兽当成了什么?为了控制灵兽,竟然将他们的灵气与肉体剥离开来,这样的点子也亏你们想得出来。 这化灵膏是武玄月见识过最阴毒的药膏之一了,这般泯灭了人性,为了满足人类的私欲,他们是真不把这灵兽当祖宗来看! 武玄月努力隐忍,继续听那兽医与季无常的对话。 “哦?这药膏这么神奇吗?季无常好奇一句,若是这灵兽没了灵气,每月斗兽大会看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兽医呵笑一声,这一笑实在轻视季无常孤落寡闻—— “这位大人说这话一看就是没有玩过斗兽,这灵丸啊只要喂给他灵兽,他便是会生龙活虎,恢复灵气,为了便于管理,只有到了斗兽当天,咱们才会把这灵兽的灵丸还给他们。” 季无常听罢,又有新的问题发问—— “可是若是如此的话,那些明星灵兽的特殊技能,都是后天训练出来的,没有这灵丸它们又该如何晋级自己的技能呢?” 兽医这一次瞥了季无常一眼,对于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问题,兽医显出了一些不耐烦。 “大人这问题太幼稚了,就想你们白虎军一样,一般都是新兵蛋子性子野,难以管理,所以才施教练兵的时候,统领会特别压制新兵蛋子们,直到这些新兵蛋子彻底适应了军队的规矩变得安分后,你们才会给他们配兵器委以重用对吗?同样的道理啊——这新来的灵兽性子野不好管理,这才化了他们的灵气,等他们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后,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让它们吃化气膏了。” 60.灵兽斗场(朝阳发怒,质问曹云飞) 听到这里,季无常他摇扇浅笑之,他的笑意掺着意味深长。 “原来这样呵呵呵看来还真是无常见识短浅,这问题确实问得没有什么水平。” 兽医没有理会季无常,而是转身朝向东方煜恭拳礼之,这行礼间更多是小心翼翼—— “小的失误,差点冲撞了各位贵人,还请东方大人降罪。” 东方煜冷冷一眼,他没有说话,那眼神一扫而过,分别经过了武玄华、单灵遥和上官昆阳,以及最后的武玄月和曹云飞。 当东方煜的眼神落在曹云飞和武玄月的身上时,一闪念那眼神充满了鄙视。 只看这曹云飞双手横抱着那武玄月,这态势让人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一对小情侣似乎没有意识到众人是拿什么眼光来看他们,还在无意识地维持现状,一个愿意抱着,愿意被抱着,简直是坏透了。 东方煜翻眼一瘪嘴,只恨自己多看了一眼,这是让人没眼看啊! 这时,武朝阳再也忍无可忍,她从东方煜身后冲了出去,将那东方煜差点没撞倒在地。 武朝阳直奔那一对贱人身边,双手握拳,两肩膀紧耸,气得两眼发红,浑身颤抖! “你俩……你俩这是要抱到什么时候?!你个贱人还不快从我夫君身上下来!” 这时,武玄月恍然一颤,赶忙从曹云飞的身上跳了下来,一脸尴尬,赔笑解释道—— “姐姐误会了……刚才是曹镇主仗义……见我差点被那狻猊攻击,这才挺身而出……” “狗屁!说什么胡话呢?我是瞎还是傻?竟拿这话来糊弄我吗?!我堂堂曹家镇主的正宫夫人,在危难之间,自己的男人对我的生死视而不见,却第一个冲出去救下了你个贱人!你俩……你俩不要脸就算了!我武朝阳还要这脸呢!!” 武玄月示弱求全,走上前去,娓娓求饶—— “姐姐……都是月儿的错……你别再生气……大不了……大不了……月儿让姐姐打一顿出出气可好?” 武朝阳正愁没处发火,恰如其分武玄月提出这样的要求,可不正是合了她的心意? 武朝阳连想都没想,举起手朝着武玄月上去就是一巴掌—— “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求我打你,我若是不成全了你,就对不起我曹夫人的名号!” 武玄月捂着火辣辣的脸,低头继续认错:“是是是……都是月儿的错……姐姐若是打着出气,月儿忍着便是!” 武朝阳就见不得武玄月这惺惺作态的模样,明明私下里比谁家的姑娘都强悍,可是到了这里跟谁装可怜?这绿茶属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越想武朝阳越生气,这手又伸到了半空中,眼看这一巴掌又要下去了,说时迟那时快,曹云人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拦住了武朝阳的手。 “你够了啊!她可是你的妹妹——” 武朝阳挣扎了几下无果,她冷冷笑道,狠狠瞪了曹云飞一眼,这一眼满是怨气。 “她是我妹妹?她勾引你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她是我妹妹呢?这个时候,跟我讲什么姐妹情深?放手!今日我若是不打烂她的脸,我就不配做武家的嫡长女!!” 曹云飞一怒之下,一把将那武朝阳甩了出去,武朝阳惊傻一愣,待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摔倒在东方煜的怀中。 东方煜满是心疼,扶着武朝阳,冷声喝令曹云飞—— “曹镇主,我东方煜敬你是英雄,可是你对女人的态度,我东方煜实在看不下去!打女人有什么本事?有什么冲着我来!!” 东方煜一声吼下,将那武朝阳的所有委屈全都吼了出来,顷刻间武朝阳泪如雨下—— 多少年了,自己隐忍着不敢吭声,那是因为自己没了母家的支持,什么都不是,连带着连底气都变得不足了…… 而今日,这种被人撑腰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曹云飞冷冷蹙眉,他抬额敛眸,直视而去,看着东方煜,对方亦如同样的眼神盯着曹云飞,两道霹雳闪电对撞,是两个男人眼神的互殴。 “这是曹某的家事,与东方大人何干?” “若是曹镇主家事,本与东方煜无关,可是若是关于武朝阳的任何事情,就与东方煜有关!” “呵呵——是吗?东方大人难道不是自作多情吗?你信不信,只要我曹云飞稍稍勾勾手指,你那心上人,就会乖乖回到我的身边,没有任何条件——” 东方煜一愣,他深知眼前的白衣男子在武朝阳心中的位置,可是他还是心有不甘。 “朝阳,这种混账你还要跟他过下去吗?他已经根本不顾你的脸面,与那妖女公然调情,这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武朝阳怎能不恨,曹云飞这般的自信,就是在轻贱自己,到底是自己要多贱嗖嗖,在对方的眼中这么不值钱? 武朝阳眼神一暗,她晃荡了两下身子,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站直了身子,垂头丧气,惆怅失落。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武朝阳就是因为……就是因为中了蛊血……你曹云飞就可以这样看轻了我?拿我轻贱吗?” 曹云飞微微蹙眉,他冷着脸道:“朝阳,既然咱们夫妻一场,有些话本镇主也就不瞒你了——就算你没有中了蛊血,我这辈子也不会碰你——” “为什么!!” 武朝阳彻底失控了,朝着曹云飞咆哮—— 曹云飞怅然一叹,他缓缓收神,认真道——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今日咱们夫妻就把话摊开了说——各位,曹云飞有家室要处理,可否先行一步?” 众人看此情景,各个吓得不敢吭声,自然没人敢阻拦。 上官昆阳锁在单灵遥身后,摆了摆手道—— “去吧去吧还请曹镇主妥善处理好自己的家事……别再让我这两个表妹闹事了。本少主的小心脏,可真是经不起她们二人的闹腾了……” 玄华站在远处不动声色,只看好戏。 却此时,东方煜却是一万个不放心道:“不行!我也要去,否者朝阳吃亏了怎么办?” 武朝阳回头一冷,喝令道:“多谢东方大人的心意,有些事情必须要朝阳自己处理好,难得夫君要与朝阳交心,朝阳这一次一定弄个明白,到底自己输到了哪里!” 曹云飞回头一眼,看着武玄月道:“这件事情既然与真士又脱不开的关系,不如咱们三个人坐下来好好说说可否?” 武玄月本不想答应,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众目睽睽下,自己又是那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罪魁祸首,怎么都不好拒绝,她只能勉为其难应下了。 “那……好吧……” 61.灵兽斗场(白虚之扉再次打开,三人对峙) 曹云飞起先走出了这灵兽阁中,起身后跟着一脸不甘心的武朝阳,以及慢吞吞不情愿的武玄月。 曹云飞根据上官昆阳的指示,来到了训练灵兽的围场,这里空旷视野好,一个偌大的擂台在这一片空场地的中间,周边摆放着各种器具,有火圈,水坑,独木桥,天台等,每一个训练大幸器具旁的标配有鞭子、铁锹、钩子——这哪里是驯兽,简直是审问犯人的刑具。 武玄月走到这里,对这一对痴男怨女的千年纠葛的感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越发被眼前的一切景象吸引。 没看到一项器具,武玄月脑海中自动浮现各种灵兽被羞辱,被鞭打的景象,顿时痛心疾首,难以抑制。 就在武玄月眼神飘忽在这偌大的训练四周时,曹云飞霍然转身眼神一定,正色道—— “就这里——” 说着,一股白色气焰从曹云飞体内升腾蓬发了出来——白虚之扉再一次被打开。 武玄月缓缓收回眼神,终于把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两位少爷和小姐身上。 开启白虚之扉后,曹云飞摊开右手邀请武朝阳道:“大小姐,这里请——” 武朝阳哪里见过这场面,登时惊呆了,整个人站在原地震颤眼眸不知所措。 武玄月倒是有些司空见怪了,毕竟这白虚之扉,自己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回,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武玄月眼看武朝阳呆若木鸡,她也懒得解释,直接再起身后推了对方一把,武朝阳惊愕回眸,身体不由自主前倾,一个趔跌栽进了白虚之扉。 武玄月紧跟其后,曹云飞最后进入,白虚之扉关口闭合,训练场恢复往常一般。 武朝阳站稳了脚后跟,气呼呼回眸骂道—— “你个贱人推我干嘛?又想暗害我是吗?” 武玄月嗤笑,不予回应,而是把眼神投向到了曹云飞身上。 曹云飞缓缓而来,抬头直视,一本正经道—— “今日请大小姐来此,不为别的,是想把咱们三个人的事情说个明白,总是这样稀里糊涂,对咱们三人都不好,我想夫人也是想要明白的,对吗?” 武朝阳一愣,呵呵一笑,而后缓缓抬头,她眼神一定,冷嗤—— “夫君终于肯正视这个问题了吗?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朝阳过得憋屈,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目,夫君为什么从始至终不愿多看朝阳一眼?不管朝阳多么努力去讨好夫君,夫君连一丝好感都没有吗?难道就是因为朝阳中了那血蛊,为了自己的前程,夫君才拒朝阳千里之外吗?” 看着武朝阳认真到较真的态度,曹云飞深感心痛,他垂眸一叹,摇了摇头,缓缓道—— “就算夫人没有种那血蛊,云飞也不会碰夫人一下。” 武朝阳彻底被激怒了,自己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在曹云飞的言语中下被击得粉碎,这还能忍? 武朝阳怒目咆哮,声嘶力竭——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武玄月?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曹云飞的啊!早在多年前,你拜入我武门名下,那一日你入关武门,我与擦肩而过,那一刻一股特别的熟悉感让我停下了脚步,我回眸确定这种感觉的时候,没曾想你也停下了脚步,你我眼神相望,那一刻……我就认定了你!你拱礼微笑,便急吼吼向我父尊复命,而我望着你背影,惊羡了双眸,我从来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闯入我的心中……” 曹云飞别头长训短叹,他知道武朝阳对自己的心思,更知道终究是自己负了对方,而现在听着对方声嘶力竭的哭嚎,自己除了愧疚再无其他心思,连同一点的心疼和怜悯都没有。 武朝阳声嘶力竭,哭得惨痛,泪水横流,花容失色。 “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你总说咱们认识时机错了,哪里错了? 感情不应该先入为主吗?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曹云飞,而你与她玄月相识又在何时?凭什么你对她青睐有加,对我不搭不理呢?我堂堂武门嫡长公主竟然输给了一个庶出!哈哈哈哈!简直是笑死人了!” 曹云飞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道出了实情—— “我对你也有好感……只是这种感情仅限于兄妹之前,而并非男女之情,我早早就告诉你了,我始终喜欢的人是她武玄月,这辈子唯独只有她让我有相伴到老的冲动,而你……我除了责任和守护,就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了。” “责任?守护?哈哈哈!简直是笑死人了!你以为我为无照阳光是真傻吗?你所谓的责任和守护,说白了就是认怂和不得已!当初你娶我,是为了白虎令,想要从我娘家手中获取权利;而现在你所谓善待我,也是顾及我娘家的实力罢了,什么责任和守护?!曹云飞,你所谓仁义道德,都是幌子,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私小人!” 曹云飞眉头微皱,对于武朝阳的谩骂和指责,他无言以对,毕竟当初他娶她,确实是动机不良,在这点上他早已经失去了立场。 “你若是不喜欢我,大可拒了我娘家的提亲,怎么?当初你拒绝不了,为了所谓的国家大义,你将我娶了回来,然后呢?然后就不管不问将我置之不理,我是个人啊!也是有感情的啊!你这样做,不觉得对我很残忍吗?你的私心,你的国家关我何事?!我要的只是一个爱我怜我宠我护我的良人,而非一个把我当成棋子拿捏的冷冰冰的国君……” 听到这里,武玄月也低下了头,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武朝阳的无奈和崩溃,一个女子走到了现在这一步也是可怜可悲…… 到底是谁错了呢?全是是曹云飞错了吗? 也不完全见得吧…… 错就错在这世道,错就错在那奸佞之人玩弄人心,拿捏了人性。 武玄月终于忍不住了,她知道有些话曹云飞估计是难以启齿,这层窗户纸早晚要有人来捅,这里就三个人,曹云飞不说,这话还能谁说呢? 武玄月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上前一步,正要张口说出了实事时,却在这个时候,被曹云飞的手给拦住了——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曹门的家事,让我自己来做个了断——” 62.灵兽斗场(曹云飞摊开实事,告之武朝阳真是身份) 武玄月欲要上前一步,为曹云飞据理力争一番,而这时曹云飞起先抬手,拦住了武玄月的去路——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曹门的家事,让我自己来做个了断——” 武玄月一愕,她抬眸看了眼曹云飞的下颚线,对方的脸是那般的坚定,这大概是他决意亲自出面,不再逃避问题的开始。 武玄月也清楚,其实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再出面,只会迎来武朝阳的更加过激的动作来,毕竟此时的她情绪已经不可控,而自己接下来的话,不管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反而因为自己的身份,会对自己各种抵触,甚至大打出手。 武玄月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是要被武朝阳再打一顿也无妨,毕竟那丫头心中太多的委屈,是要有个发泄对象—— 武朝阳从始至终恨透的人只有自己,若是让对方个能够释怀的话,自己挨一顿打那又如何?事情解决就行,自己习武之人,什么大灾大难没见识过,还怕这小女子的爪牙吗? 武玄月敢挺身而出,就没有想过要全身而退,这事自己做了就是做了,不怕别人指责。 而曹云飞也是清楚这一点,现在的武朝阳跟疯子没有区别,敏感易爆,若是武玄月站出来为自己说话,那结果就是会落得无缘无故一顿打骂…… 这事皆是由自己而起,怎么可以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挡刀呢? 虽然这事棘手,自己显得麻烦一直拖着,不想去解决,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时候该处理了。 曹云飞拦下了武玄月,大多是为了武玄月的安全着想,而他也想在武玄月面前立一立威风,总不能当一个缩头乌龟,事事让媳妇为自己出头吧?自己那么要脸的人,总是在武玄月这里被下了面子,几番下来,曹云飞自然受不了这种感受。 武玄月一看曹云飞要亲自出马,一愕后,顿时笑了,总想着这事他自己愿意出手解决最好,倒省了自己事情。 曹云飞上前一步,唏嘘一叹,缓缓道:“朝阳,我承认当初娶你却是是因为私心……毕竟那个时候西疆局势紧张,西门宇霍频频来犯我西疆边境,我手中虎符死祭,没了虎符镇国,我心里没底,那个时候我太心急,一不小心让武门钻了空子,上了武门的当……要知道娶了你,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曹云飞那个时候绝不会误了你终身……” 武朝阳难得听到曹云飞示软的话,而这话说出来对她来说不是福报,而是更加毁灭的打击。 一个男人的示弱道歉,不是为了求和,而是为当初娶了自己的行为而感到忏悔,这是什么样的笑话啊!! 到底自己是多廉价!多不值!! 竟然让曹云飞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武朝阳眼神黯然一颤,她眼挂泪花,心如死灰,冷哼哼笑道—— “曹镇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后悔了吗?后悔了想要退货了是吗?!呵呵不好意思……晚了!你这辈子欠我误我太多,你以为自己三言两语的道歉就可以抹消自己做的一切吗?” 曹云飞摇了摇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逃避,或者抹消自己做个的错事,事情发生了,不管缘由如何……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曹云飞的过错,所以……我……我也想过要好好弥补朝阳你……” 武朝阳抬眸冷眼,讥笑道:“弥补?怎么弥补?这事发生了在你身上,你会轻易原谅对方吗?因为嫁到西疆,我被鬼族中上了血蛊……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同武门……呜呜呜……连同武门都对我视而不见……几封书信回去,武门杳无音信……我本想着与你和离,还有归处……可是到头来,连同我娘家人都无法再收纳我……我……我……现在还剩下什么……”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眸一颤,这个结果她本已经料定,只是证实后,自己多少还是有些吃惊。 没曾想那上官金阳做事那么绝,这利用完的棋子根本不给人家留后路,废了就弃了,哪里还有什么情义可言? 这可是养在她身边十多年的女儿,就算是只狗是只猫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情的,这么大个活人,说舍就舍了吗? 武玄月不免叹息,更加憎恶起那上官金阳。 曹云飞听罢,也是恼火,当即应道:“那种肮脏之地你还要回去干吗?我就是与你和离,也绝不允许你再回到那武门污秽之地!” 武朝阳听蒙了,曹云飞这话什么意思?明明嫌弃自己夹在他跟武玄月只见碍事,怎么这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 武朝阳皱眉疑惑,愤愤问之:“曹镇主这话什么意思?不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我武朝阳与你和离,还不能离开这西疆之地,你是不是也太霸道了呢?” 曹云飞连连摆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我了……哎……这话该怎么解释才能解释明白呢?算了,也不跟你兜圈圈了,就实话告诉你好了!你我之间根本不可能有男女之情,因为你是我的骨血堂妹,或许在别的国家堂兄妹通婚是常事,而在咱们曹门可是大忌——在曹门门规,三代之内直系血亲不可通婚,你我是堂兄妹,又怎么可以结为夫妇呢?” 此话一出,一道霹雳从天而降,狠狠劈进了武朝阳的脑海中。 “你……你……你再胡编乱造什么?我……我武朝阳是武门堂堂的嫡长公主,怎么让你一说……就……就成了你曹云飞的堂妹呢?” 曹云飞无奈长叹,略显得急躁道:“我就知道这话说了你也不信,正想着该怎么给你解释才能让你接受,没曾想朝阳你情绪太激动,根本没办法听人好好说话,我也是逼不得已,只能够实话实说了。” 武朝阳抬头皱眉,两眼迟疑,她怎么可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身世呢?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吗! 自己从小生在武门,在自己有印象中,自己就是武门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可能就变成他曹云飞的堂妹了呢? 曹云飞为了踢开自己是不是已经变得不择手段了?这算是什么说辞呢?也太荒诞了吧…… 63.灵兽斗场(武玄月拿出实证,真实武朝阳的身份) 武朝阳怒眉迟疑,对于曹云飞的话,她这表情已经了然,摆明不相信—— 曹云飞顿感无力,这种事情让自己该怎么说呢? 当初自己知道实情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打死都不肯相信,这是颠倒自己认知的大事件,让自己怎么能敢信呢? 再怎么说,到底是自己已经娶了她武朝阳,若是公布她武朝阳的真实身份,无疑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去。 谁人不知道曹门的家训,一个王者知法犯法,日后在西疆怎么立足呢? 而自己冷着这件事情不处理,到底对不起自己的堂妹,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愿意耽误自己家妹妹终身大事,更何况曹云飞又是一个侠义心肠,旁人他见其不公还要出手相救,更何况是自己的妹妹呢? 这武门的以上官金阳为首的小人太孙之!这做人太阴损,自打自己娶了那武朝阳后,就已经掉入了他们算计好的圈套,现在可好,自己进退维谷,寸步难行。 这武朝阳真是成了烧手的山药,全烧到了曹门中! 曹云飞蹙眉冷色,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你听到这话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当初我知道这件事情后也是吓了一跳,没曾想自己竟娶了自己的堂妹,这可是尤为祖训的大忌,曹云飞已经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而眼下云飞不能在愧对与你这个妹妹啊!” 说着,曹云飞激动上前一步,意图与武朝阳近距离好好言说。 没曾想武朝阳突然举手,挡在了曹云飞的面前,一副非常抵触的模样—— “你别过来!你这话是糊弄三岁小孩的吧?你若是真的嫌弃我,就明说,没必要编这么荒诞的故事来骗我!” 曹云飞愣住了,他不敢上前,却在原地急得上火。 “我没有骗你,这是事实!你就是我的堂妹——” “证据呢?空口无凭!你说我是你的堂妹就是了?总得拿出点让人信服的东西吧!” 曹云飞一愣,登时怔住了,还别说,自己当下还真的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证据—— 眼看曹云飞攻势减弱,武玄月知道接下来光靠曹云飞那张嘴是不够用的,关键时刻还是要自己出场。 “要证据吗?我这里有——” 说着,武玄月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份契约,递了过去。 武朝阳将信将疑地盯着武玄月的脸,她十分讨厌这张脸,却还是接过来对方手中的所谓的证据。 “我凭什么相信你?” 武玄月微微一笑,不急不躁道:“你可以不相信,但是这是白纸黑字的实事,我的话没有什么效力,但一份契约足以证明一切。” 武朝阳拧紧了眉头,她思索了片刻,到底是不相信武玄月,可是本着对真相的执着,她还是打开了那一份契约纸—— “吾儿四子,名为朝阳,诞下此子本后惶恐,心心念念盼望一女,到头来又得一子,为达成吾求一女的心愿,吾上官金阳愿与四子与西疆靖国夫人交换一女,特此缔结契约,永不反悔。” 武朝阳看到这里眼神惊颤,她渐渐眼神落在落款之上,那名字赫然写着“上官金阳”四个大字,并且在这之上还盖上了上官金阳的手印。 到此,武朝阳倒抽了一口冷空气,她声色丧脸,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 曹云飞甚是好奇那书信上面的内容,趁着武朝阳失望至极,他一把抢了过来,一目千字过去,他终于明白武玄月为什么那么肯定地跟自己将这些,人家手里收实证,还怕抖不出实事吗? 武朝阳恍然失神后,她猛然抬头,愤怒地瞪着武玄月—— “这……这完全可以造假……还有……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东西?” 武玄月又是一副风淡云轻,幽幽道:“你若是不相信这份契约的真伪,我这里还有一份靖国夫人的契约,书信意思与这份书信大致无异,若是二位有兴趣的话,月儿这就拿出来,供而未辨别真伪。” 说着,武玄月低头套袖管,却被武朝阳一声狂吼喝令住了—— “够了!这场闹剧要到何时结束?你个妖女……呜呜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说着,武朝阳泪水哗哗之下,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实锤后,她难过伤心大于实事的本身。 “其实这两份契约早在二位长辈完成替换孩子交易的时候,二人就各自销毁,只是月儿在得到母亲神力后,可以随意穿搜时间轴,拿到任何时期的实证,刚好就在这个阶段,我找到了这两份实证,并且将其取了回来。” 听到这里,武朝阳咬牙哭恨道:“她们二人为什么这么糊涂呢?若是真想交易,悄咪咪地把这事办了就好,签什么契约啊!” 武玄月无奈一笑,解释道:“世事无常,她们二人也是做事小心的人,这是怕在交换孩童时中间出现什么纰漏,若是被人举报了出来,便可拿着这契约说是收对方的孩子为义子,这样可以规避很多风险,而交易完成后,这封契约无疑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她们二人留着是祸患,自然就要销毁了。” 听到此,曹云飞恍然大悟,心中又对上官金阳的阴险形象平添了几分厌恶。 同样听到此的武朝阳哭声渐微,失魂落魄,在实事面前,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切。 本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武道最尊贵的嫡公主,结果呢?自己不过是被人狸猫换太子的二傻子,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境遇,已经让武朝阳彻底失去了立场。 一想到从小自己什么都跟武玄月争,什么都跟武玄月闹,现在的自己简直是一个跳梁小丑,一个不知死活的傻丫头。 人家才是正牌的武门公主,根红苗正,血脉高贵,而自己呢?就是一个冒牌货,还在趾高气昂的欺负人家,践踏人家…… 即便武朝阳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岌岌可危的处境,但是她想来硬气,绝不会向武玄月低头。 武朝阳骤然扭头,双眼愤怒通红,恶狠狠骂道武玄月—— “你是不是超级得意?从小你事事受我压迫,会不记恨我?看到这个结果,你心里偷着乐开了花吧?一个从小在你眼前趾高气昂的长姐,其实什么都不是!你是在报复我对吗?” 64.灵兽斗场(武朝阳接受不了自己身世的现实) 武朝阳愤愤而怒,将自己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超级得意?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有面?你才是根红苗正的公主,而我呢?就是一个被人捡来的垃圾,没资格跟你在一个平台上博弈?从小你受的屈辱,现在看来都是可以成为报复我的筹码!来吧——我等着呢,我才不怕你会报复!烂命一条,不足为惧,要杀要剐你给句痛快话,别在钝刀子割肉,折磨我了。” 武玄月闻听此状,她缓缓移过眼神,镇静看着武朝阳,不急不躁道:“长姐,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武玄月从来没有想要与你武朝阳为敌,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皆是如此。虽说从小你我立场不同,你是没少跟我使绊子,争宠邀功,可是细想便可知,一个孩童懂什么呢?你是受了那上官金阳的蛊惑和挑唆才会实施与我为敌,我们本可以做好姐妹,无话不谈,真诚相待,却让大夫人利用了人性,你不过是受了别人的摆布,成了别人的棋子。” 武朝阳突然插话,勃然大怒—— “别提我娘亲!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吗?揭开了实事的真相,你怎么可能饶得了我呢?你到底多阴险的心机呢?让我反调枪口,去打武门的人,你以为我武朝阳又多大的能耐,与武门为敌,与我娘亲为敌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愕,曹云飞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俩是真的为武朝阳惋惜,明明冰雪聪明的姑娘,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最后竟走到了这地步…… 武玄月怅然一叹,缓缓上前,欲要解释什么,却被武朝阳一声喝令,拦下了脚步。 “你别过来!你的话,我是一句也不会听下去!你都是妖言惑众,你是让我跟武门起内讧,让我自投罗网,自取灭亡!你好歹毒的心!!” 说着武朝阳双手抱头,惊怔晃脑,瞠目颤舌,整个人都魔怔了—— “我不相信……你们谁的话,我都不相信!你们都是坏人,嫌弃我,作践我……还要让我当枪使!” 武玄月递了一个给曹云飞,曹云飞低头叹息,对于现状,他也是无力。 武玄月努了努眉,有意求曹云飞上前去安慰,曹云飞甚是厌烦这种应付,他耐烦地回怼武玄月眼神,表示不满。 转而,武玄月眉头一耷拉,怒瞪而去,这一次是在呵责他曹云飞,必须行事。 曹云飞见状,烦归烦却不敢不从。 无奈下,曹云飞迈开了脚步,缓缓走向武朝阳身边,温声安慰道—— “朝阳——你冷静下,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我跟月儿也没有让你出卖武门的意思……” 武朝阳往后躲了躲身子,她现在连同曹云飞也不信任了。 曹云飞登时停下脚步,扭头委屈,瘪嘴抬手,向武玄月表示自己安慰无效,碰了一鼻子的灰。 看到这里,武玄月白眼一叹,这没办法还得自己出马—— 既然好声好语说话,那丫头不停,就下一剂猛药,好好治治这丫头! “大姐,别怪我武玄月说话难听,你现在耗在这西疆镇主的夫人的位置上就好受了吗?论情论理,他曹镇主这辈子都不会碰你了,你就高就高位,苦守寡欢,这漫漫长夜你不难熬吗?” 武朝阳惊目,她依然抱头,但是却变得僵直,似乎把武玄月的话听到了耳朵里。 “他曹云飞处境不好,长姐你现在的处境就好过了吗?你俩本事兄妹,却走到现在的途径,你总是埋怨他曹云飞种种不是,为何却不憎恨那上官金阳明知道你的身份,却偏偏硬要把你嫁给曹云飞,到底是谁玩弄了人性,又是谁居心叵测呢?” 武朝阳喘着粗气,越发气恼愤怒:“那你让我怎么办?我一个妇道人家,尚无武技傍身,手无寸铁,下无众臣拥护,我就是恨又能怎样呢?你让拿什么跟武门抗衡?拿命吗?” 曹云飞当即打断,喝声义气:“朝阳你再说什么话呢?你可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武门一帮子肮脏杂碎,想想你在那种环境成长,我就觉得惋惜,而现在你出来了,作为兄长我又怎么可以让你重回那龙潭虎穴呢?” 武玄月随即帮腔,附和道:“大姐,我们算是旧相识,从小一同长大,经历了不少是非,也从小摩擦不断,可是那都是姑娘家闺中无聊争斗,和国政来比,根本不值得一提。你现在是站在刀剑上行走,举步维艰,而处理你的问题,在曹门来说更是难上加难,稍有不当,武门会那大姐姐你的事情大做文章一番,挥兵攻打曹门,才是武门的真实目的。” 听到这里,武朝阳登时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根本想不到那么长远。 “你说什么?我的作用这么危险吗?” 武玄月和曹云飞两个人默契地点了点头。 到此,武朝阳方才冷静了下来,这才愿意听武玄月说下去。 “姐姐,过去的事情,咱们姐妹俩尚且不提,咱们就说当下,姐姐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写了那么多的书信给武门,大娘全都视而不见,一封未回?” 武朝阳皱眉惊恐,她似乎已经明白了武玄月的话中深意,却不愿承认这个结果。 “大娘这是要让大姐姐没了指望,孤立无援,感受不到人生一丝希望后,含恨而终,然后呢?这个结果正是武门想要的,一旦大姐撑不住了,选择了轻生,武门便会拿大姐姐的生死怨怼曹镇主,而后挥兵西下正和她们的心意。” 武朝阳突然急眼跳脚,“你住嘴!你别说了!!” 武玄月非但不停,继续挺进:“为什么不让我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大姐你这是要自欺欺人到何时呢?到现在为止,大姐你也该梦醒了!从一出生起,你就是大娘的一颗棋子,一颗为了制衡我二房的棋子,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她拿着所谓的母爱唆使你去欺辱我,跟我争宠,要的就是在我娘亲心头扎刀子!她目的得逞了,然后呢?姐姐你又得到了什么呢?几句微不足道的夸赞,一些金银首饰的赏赐吗?姐姐的人生已经被那上官金阳控制的生生死死,姐姐细想便可知,你的生死不过是她如意算盘上的一颗珠——大姐姐,你这辈子真是可悲啊!从生到死,你真的有为自己活过一天吗?” 65.灵兽斗场(武玄月斥责上官金阳所谓,并申述母爱的定义) 听到武玄月分析自己的处境后,武朝阳愣之睁目,而后脸色沉了下来。 “娘亲……不会这样对我的……她明明从小最喜欢的人是我……她明明……她明明……” 武朝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起来,这反驳的话也渐渐变得了底气。 武玄月冷嘲一笑,一声冷吼:“姐姐你醒醒吧!到了现在你的公主梦该结束了!!你所谓的娘亲的爱,不过是一场利用,一场权利制衡的游戏,到现在你还没有认清楚现实吗?” 武朝阳被武玄月这一吼吓住了声,她讪然惊眸,身体缩了一缩,脸上堆着委屈和惊恐。 武玄月缓步上前,她怅然一叹,语气变得婉转和缓了些许—— “姐姐你知道什么是母爱吗?真正的母爱是患得患失,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奋不顾身,女子本柔为母则刚,我娘亲可是这武道最厉害的女人,却在生下我后变得唯唯诺诺,变得缩手缩尾,起初我想不通为何娘亲要这样委曲求全?只要她愿意,稍稍在父亲面前整点宠,或者是利用下自己的手段,不会不是大娘的对手,而为何她在有了我之后事事忍让呢?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娘亲的一片苦心——” 武朝阳抬眸颤目,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这会子的她终于安分了不少。 武玄月仰头颤眸,那眼泪在自己的眼眶中打转转,而在她低头的一瞬间,硬是将那泪水憋了回去。 “娘亲之所以委曲求全是顾全大局,更是为了保护弱小的我—— 娘亲她清楚小时候的我太柔,经不起一丝的摧残,大娘在武门霸道跋扈多年,她会把所有的枪头都对向我这个新生儿身上,娘亲知道,只要她为我挡下了所有的煞,我才能安全且平安的成长,面对大房的事事刁难,娘亲从来不反驳,忍辱偷生为何?因为她知道大娘忌惮的是我,原因就是这武门唯独只有我——才是父尊的血脉。” 听到这里,武朝阳惊愣,一声雷响在她脑海中炸开—— “你说什么?只有你……才是父尊的血脉,那么大哥、二哥还有三哥……” 武玄月没有回答武朝阳的话,她眼神镇定而去,冷冷地投向武朝阳,这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长姐,我的娘亲为了保护我,可以不惜以自己的生死为代价,为了为我博得一丝生的机会,她愿意自己的生死为祭献——这才是真正的母爱!父母爱其子女,要为其计长远,娘亲虽然没有给我富足的生活,我从小过的清苦,可是我内心很充实。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能感受到了母亲对我的爱,是那么的温暖那么幸福;父尊对我要求严苛,从小便是训练我,良久我坚强的意志和一身过人的武艺,让我在武道有了立足扬名的根本,他们两个人虽然都离我而去了……可是他们对我的爱却从来未有消减过,他们从小对我期待,对我的照顾,在我上留下的刻骨铭心的印记,走到了哪里武玄月就带到哪里,这样一笔精神财富,岂是那荣华富贵可以相媲比的吗?” 此话一出,武朝阳眼睑耷拉了下来,她变得颓然无力,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般。 说到了这里,武玄月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眼波流转,其中显出几分蔑视。 “这样对比,反观一下咱们的嫡长母上官金阳是怎么对待自己家的孩子的?她对我不好,我尚且可以理解,毕竟从我出身开始,就对她的生存空间构成了危险,她妒我惮我,没事总想在我身上挑点刺出来,这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她又是怎么对自己的孩子的呢?长姐虽不是她所出,可是长姐养在她身边多年,是人都会有感情吧?可是现在看来,倒是我高估了那上官金阳——” “住嘴!不许你胡说我娘亲!她轮不着你这种人来诋毁——” 而到了这一刻,武朝阳却还是在极力维护上官金阳,可见这丫头确实重感情,就是这般可以看出她的的确确是出自于曹家血脉。 武玄月一愣,而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笑—— “瞧瞧!到了此境地长姐还在维护大娘的立场吗?长姐是重情重义之人,而大娘?她又曾把长姐放在了心坎上吗?纵使在我们长姐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长姐心中真的感受到了一丝的母爱的温暖吗?在我看来,不管是三哥也好,长姐也好,你们的处境无异,在大娘哪里你们不敢撒娇,不敢越轨,能做的只有惟命是从,讨好魅上,这哪里是亲子关系?明明是上下属的关系好不好?长姐莫要把大娘给你的优渥生活当成了母爱,这是两回事!她给你了这一切是有条件的,就是让你当她手中枪,来攻打我!而若是长姐没这能力的话,得来的是什么呢?” 武朝阳眼神恍惚一闪,心中郁结难平—— 武玄月回忆道:“我记得还是小时候的时候,咱们姐妹第一次相见,都不太认识对方,在后花园中你我一见如故,很快就疯玩了一块儿,咱们一起扑蝴蝶,在草丛中打滚,玩累了就一同躺在阳光下晒太阳,那种感觉到现在我还记得——武门没有与我相仿的女子,那个时候姐姐的出现,对月儿来说是武门中不一样的幸福,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有个姐姐真好。可是,好景不长,你我的玩耍被她上官金阳的眼线看到了,姐姐被嬷嬷强行带走,从那以后,月儿再见到姐姐时,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你我不再是亲昵的姐妹,而成了横眉冷对的对手……” 武玄月的话再次让武朝阳的陷入了沉思中—— 是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自己才开始恨上了眼前的女子呢? 只记得自己小时候,朦朦胧胧时,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未曾把武门的人当成了坏人? 那一日,自己在武门后花园看到了一个比自己年幼的小女生,只觉得这小丫头长得好可爱,便是不自觉地靠了过去。 两个小女生就这样疯玩到了一起—— 那一天眼光明媚,春暖花香,两个女童在花园中你追我赶,花丛中充满了孩童的嬉戏声,是那么纯粹的快乐。 虽然她们并未相识,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她们的心是那么近…… 66.灵兽斗场(少女初见,竟是刀剑相向) 武朝阳低头沉思,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幼时时代—— 那一年自己七岁,武玄月也不过五岁而已,两个人初始就是在武门的后花园。 四月的春天,阳光明媚,东风和煦,花园中的柳树抽条,桃花盛开,梨花接踵而至,这满园的春色盎然,引来不少贵人的踏临。 武朝阳在自己娘亲威仪的队伍后方,被轿辇抬着,她的眼神在这花丛中一扫,一脸的百无聊赖。 毕竟这里的光景,自己不知道已经看过了多少年,早已经屡见不鲜,没有什么乐趣而言。 自己的几个哥哥可以趁着春光明媚时,在花园后比武射仪,而自己呢?身为女子,又是贵族家的公主,可不是要端着礼数,当成木偶一般,坐在台面上,让人观赏,被人评论。 武朝阳实在是显得这样的日子无聊,这就趁着三个哥哥比试射艺时,找了一个借口,悄悄离场。 她独自一个人在偌大的后花园游荡,一脸的怨气,左手拽一拽花草,右脚又踢一踢身边的树木,这大小姐脾气可真是不小。 她是真的讨厌人前扮演乖乖女,总是要追随在三个哥哥身后,讨好他们…… 都是人,为何女人的身份就要这么低微呢? 武朝阳一想到自己在屋中,总是被娘亲喝来喝去,让其服侍三个哥哥,还美其名曰,这女子天生就是弱者,服侍男人那是天理,你这辈子学得一身的本事,就是讨好男人的本事,其他的事情不是一个妇道人家可以考虑的。 幼时的武朝阳内心也曾反抗过,可是她在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是这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却未曾消减过。 就在她独自发泄时,却在后花园的南角看到了一个比自己年幼的小女子,正在像模像样的挥刀弄剑,小小的身板,竟然可以打出这行云流水的剑花…… 那一刻,武朝阳颤目,看愣了眼。 待武玄月打完一套子剑术后,她将剑插进了剑鞘中,举着袖子在额头擦汗,这一回眸眼神不经意与武朝阳的眼神撞上了。 武朝阳惊醒,讪然收目,这突如其来地对视,竟是弄得面红炽热,不知所措。 武玄月看到这里,先是一愣,想了一想,转身径直向武朝阳走了过去。 “这位姐姐好——” 武玄月朝着武朝阳恭拳行礼,显得豪爽,这一次主动,打破了两个人的尴尬。 武朝阳瞠目抬头,支支吾吾道:“你……你好……” 武玄月放下双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武朝阳,这一身绫罗绸缎,不俗的气质,一看就是那家的小姐,难道说是父尊邀请的贵客家的小姐,在这后花园中迷了路。 就在武玄月思考时,武朝阳眼睛不自觉地看向武玄月身后桌子上的兵器,两眼发出闪闪金光。 武玄月朝着武朝阳的眼神看去,顿时明白,对方是对自己的兵器感兴趣。 武玄月从小都不怕生,更是一个热心肠的,她笑着问道:“姐姐是不是对我的刀剑感兴趣呢?若是有意的话,不如亲自试一试?” 武朝阳登时愣了,她内心的渴望,和对母亲的话的忌惮,让她变得忧郁不决。 “我……” 武朝阳心中明明很想去摸一摸那兵器,女孩子的好奇心,有时候一点都不比那孩子小,只是无奈自己是一个小姐,从小就被打上了懂礼端庄的烙印,绝不能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眼看武朝阳忧郁再三,武玄月倒不墨迹,转身而去,直接拿起石桌上的刀剑,折了回来,并将其奉到了武朝阳的眼前。 “姐姐既然感兴趣,又何必委屈了自己的真心呢?摸一摸又不会掉一块肉,可是姐姐若是亲自试一下的话,这心里只怕一直惦记着,倒是会掉块肉。” 武朝阳一愣,她端着袖子,蹙眉而视眼前的小女子,这一脸的天真无邪,却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这丫头到底是何人? 武玄月又拱了拱手中的兵器,有意凑近了武朝阳。 武朝阳心中的小恶魔终于战胜了理智,她颤颤巍巍抬起了手,刚一放在这剑鞘上,“嗖”得一下又收了回来。 武玄月笑了:“姐姐原来喜欢剑啊?这样——剑归姐姐,我就使刀,咱们玩比武的游戏好不好?” 说着,武玄月将那剑硬塞进了武朝阳的手中。 待武朝阳清醒后,自己右手里已经紧紧攥着剑鞘了,她颤眸惊视自己手中的剑鞘,心中说不出来的激动。 从小,自己只能够看着三个哥哥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耍大刀比武艺,而自己呢?明明比谁都渴望能够触碰武技,却在上官金阳的一眼冷瞥后,武朝阳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心中的念想,做回那一个乖乖女…… 而这一刻,自己终于可以亲手触碰这兵器,这种压抑时久得意如愿心情让自己异常兴奋激动。 却没曾想,武朝阳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一道刀影闪烁,武玄月拔刀而出,戏虐地向武朝阳劈来。 武朝阳反应极快,双手托着那剑身,用剑鞘挡住了武玄月的大刀。 “你个小丫头片子竟敢敢偷袭我?!” 武玄月嘻嘻一笑,使坏道:“等着姐姐磨磨唧唧,这比武还要什么时候开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姐姐,可以跟月儿一同比试比试,月儿怎么可能放弃这么的好的机会!接下来姐姐就要当心了,月儿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着,武玄月右手使劲,有意压低刀锋,施压与武朝阳。 武朝阳眼看快撑不住了,刀刃逼人,她右手一把抽出鞘中间,剑鞘被武玄月看成了两半,而武朝阳应激反应极快,躲过了一刀。 武朝阳躲到了一边,只见她两脚扎立,双手握剑,剑尖朝着武玄月方向,她惊得瞪目,气喘吁吁,警惕十足。 看到这里,武玄月勾嘴乐了,这架势全然是虚张声势,眼前的这位大小姐,果真是一点都不会武功。 武玄月使坏一笑,快步跑去,左右劈砍而下,武朝阳吃力格挡,步步逼退,两人就这样缠打了起来。 武玄月根本没有使出一成武力,她不过是溜着眼前的小女子玩,为得就是图一个乐呵,也顺带满足武朝阳的武侠梦…… 67.灵兽斗场(情谊升温,姐妹感情渐进) 武玄月一顿乱砍乱劈,武朝阳应激格挡,二人之间开始一场火拼,明明武玄月用得不到一成的功力,却把武朝阳累得够惨。 “哐”得一声,武朝阳手一软,手中利剑飞了出去。 武玄月见状,当即收手,一个闪影飞去,还未等那剑落地时,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稳稳接住了那飞剑的剑柄。 她双手舞花左右刀剑,刀光剑影闪烁,“嗖”得一声,刀剑入了近乎同时入了鞘—— 尽管那剑鞘已经少了半边的鞘尾,入了鞘的剑,半边剑刃露了出来,也不减她武玄月的威武耍帅的气势。 武朝阳冷汗四溢,腿一软,一个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脑子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既惊羡又……特别的刺激! 这种感觉是她有史以来最痛快的感觉——感觉自己彻底释放了出来,曾经压抑在自己身上的规矩,全都抛之了一边。 武玄月走上起来,一手伸出,伸到了武朝阳的面前—— 眼光照在武玄月的脸上,晶莹的汗珠挂在了她的额发间,宛若一颗颗闪亮亮的金珠子,是那么的耀眼。 武玄月童稚的笑脸,友善的表情,那一刻定格在了武朝阳的脑海中—— 武朝阳抬头直眸,眼眸中映满了武玄月的身影,她眼中是希望和羡慕—— 同样都是女子,为什么她可以活得这么洒脱,活得那么自我呢?而自己呢…… 武朝阳讪讪然举起了手,将其搭在了武玄月小小的手掌心中,武玄月本想这使劲将其拉起来,却没曾想自己低估了对方的力道,竟被对方反拉,一同拽在了地方。 武玄月这一跤摔得突然,可她却躺在地上,与武朝阳并行而躺,望着天空,两人突然开怀地笑了起来—— “你多大了? “五岁——” “五岁啊……可比那三个人像样多了呵呵呵你也是女孩子,还真是让人羡慕的活法……” “有什么好羡慕的呢?姐姐若是愿意,也可以像月儿一样,这里是武门,从来没有一条规矩是规定女子不可习武!这天下厉害的武者不乏其数,女子更是占了半边天,姐姐若是喜欢习武,大可遂了自己的心愿。” 武朝阳突然沉默了,她现在的脑海中想到了全是武朝阳的对她的警告和斥责。 女德学多了,做什事情都会变得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所谓女德就是教女人,违背自己的心意,全心全意为男人付出的紧箍咒! 武朝阳虽是有那想要习武的心思,可是她明白,只要自己生在上官金阳的房中,就注定这辈子与习武无缘,所有的一切都是只能在自己脑海中想一想便罢,现实中自己怎么可能登上这练武场呢? 武朝阳的沉默,让武玄月不知所措,她缓缓坐直了身子,转头低眸看着武朝阳的脸,那脸上写满了悲伤。 武玄月虽然小,却是难得的体贴懂事,极为敏感的她知道,刚才的话似乎刺痛了武朝阳,为了弥补,武玄月随手从地上了摘了一朵小花,送到了武朝阳的手中。 “给——姐姐……你看这小花多美可是却不及姐姐美丽。” 武朝阳一愣,她缓缓坐起身来,接过武玄月手中的野花,傻傻地看着。 武玄月赶忙起身,快步走到了桃树下,她知道这鲜花能够哄得眼前小姐姐开心,便是要不遗余力也要为武朝阳多摘下了几多明艳的鲜花赠给她。 只无奈,她个头太小,踮着脚尖,伸长了手也够不到那枝头。 武玄月咬着牙关,噌地一下蹿跳了起来,可是她的手还是与那桃花距离相差甚远。 看着武玄月这笨拙可爱的身影,武朝阳愣了,她低头间,呵呵傻笑了起来,没曾想这里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妹妹,愿意为了讨好自己,做出了这么蠢笨的举动,而这样的举动着实让自己暖心…… 就在这时,一只蝴蝶偏偏飞舞过来,突然停驻在武朝阳手中的小花之上—— 看到这里,武朝阳惊讶万分,这美丽的蝴蝶竟然会落在自己的手上,对于一个小女生,这个场面超乎她的想象。 武朝阳惊喜地叫道—— “你快看!你快看!!这里有蝴蝶落了下来——” 武玄月扭头一看,看到这惊喜的场面,她跳着脚兴奋而来。 眼看武玄月快走到了武朝阳身边时,她减缓了脚步,蹑手蹑脚,双手成窝窝状,欲要扣住那蝴蝶。 武玄月突然飞扑,没曾想那蝴蝶非常敏感,快与武玄月一步,飞了起来。 两个小女生看到这里,相视一眼,眼神交汇,便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二人动站了起来,追着蝴蝶的步伐飞奔而去,一路追蝶,疯疯撞撞,武朝阳早就把自己是嫡出大小姐的身份给忘记了,这一刻她只想开心。 她看着武玄月脸上灿烂而又开心的笑容,心中舒畅明亮了起来,原来有个人陪自己笑,陪自己疯是多么开心的事情。 而这一切,却被寻找武朝阳的嬷嬷都看在了眼里…… 不多时,金阳宫中的嬷嬷终于忍不住了,快步上前,叫着武朝阳的身份,急吼吼而来—— “大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呢?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若是让大夫人看到,肯定是要责怪咱们下人的!你这野丫头的哪里来的呢?不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咱们武门的嫡长公主,你这小丫头片子是不要命了吧?” 武玄月被老嬷嬷一把推开了,一脸懵然不知所措。 再一看那老嬷嬷竖直了武朝阳,又是怕打对方身上的土,又是拿着手帕擦拭武朝阳脸上的脏灰,嘴巴里还不停碎碎念。 武玄月被那老嬷嬷推得老远,待她反应过来时,脑海中听到大小姐三个字,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武玄月怒着眉头站直了身子,快步走到了老嬷嬷的面前,不卑不亢道—— “这位嬷嬷说的不对,姐姐若是武门的嫡长女,月儿跟她戏玩有什么不对?月儿也是这武门的公主,怎么就不可以跟自己的姐妹一同玩耍了?” 老嬷嬷一听月儿两个字,登时毛骨悚然,她讪讪然回头,脸上露出为难尴尬的赔笑,支支吾吾道—— “啊……是二小姐啊……咱们大夫人正急着找大小姐……这就不跟你多说了……奴婢先行一步了。” 说着,老嬷嬷连拽带拉将那武朝阳拖走了去—— 武玄月孤零零地看着武朝阳的背影,心中难受委屈极了。 此时,在她手中正好捏着那蝴蝶翅膀—— 到此,她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头凝视手中扑腾的蝴蝶良久,适才缓缓松开手,将其放飞到了天空…… 68.灵兽斗场(上官金阳狠狠责罚武朝阳) 武朝阳被嬷嬷带了回去,本没有什么特别想法,自己不过是跟身为妹妹的武玄月偶遇,喧闹玩耍了一场,这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而却没想,不过是半个多时辰的玩耍,让她尝尽了苦头。 回到大夫人的金阳宫中,武朝阳走到目前欠身行礼,正要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时,却被武朝阳一声叫停—— “站住,今天你三个哥哥比试射艺,你去哪里?消失了那么长时间,是不是该给为娘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武朝阳倒是乖巧,转身低头答之:“朝阳出宫后,路途后花园,在哪里遇到了二娘的女儿,我俩喧闹玩耍了一会儿,所以才回来晚了。” 上官金阳一听到二娘这两个字之后,登时两眼怒睁,火冒三丈—— “你说什么?二房的女儿?你跟她喧闹玩耍了一阵?” 武朝阳年幼,根本听不出来话里话好歹,便是傻兮兮地顺着上官金阳的话回禀道。 “是的,我看到一个孩童自己一个人在后花园舞刀弄枪,那技艺精湛完全在我三个哥哥之上,一时看迷了眼,就停下了脚步,就像问一问此女为何人,没曾想我她竟是我的妹妹!” 上官金阳听到这里,拳头紧攥,青筋暴起,她咬牙磨腮,忍着性子道—— “你说什么?你说那二房的丫头,不过五岁有余,那武技在你三哥哥之上?这话你没开玩笑吗?还是说你是看走了眼呢?” 武朝阳耿直道:“女儿说的都是实话,未曾看走眼,就是因为那丫头年岁太小,竟能把武技练到那种程度,太令人吃惊了!所以,朝阳才记忆尤深。” 上官金阳憋着一口气,她不动声色站起身来,从高台之上下来,缓缓走到了武朝阳面前—— 武朝阳抬头而视,她这才感觉到一股危险气焰,上官金阳黑压压的影子压了过去,武朝阳顿感心惊时,已经为时已晚,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将她瘦小的身子打飞了出去。 武朝阳捂着火辣辣的左脸,蠕动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委屈道—— “娘亲……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竟然连知道为什么都不知道吗?呵呵还真是愚蠢,养了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在我面前满口污言秽语,助他人气焰,灭自己家哥哥威风!到底你清楚不清楚自己的立场?拉下去,关禁闭三人,让她好好反思反思,期间不能有人给她送吃的!” 武朝阳这样稀里糊涂被人拉进了小黑房中,苦苦戚戚几日无人搭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是因为偶遇了武玄月与其亲近了吗?还是说自己在娘亲面前说那武玄月的武技在自己三个哥哥之上了呢? 武朝阳一头雾水,一个七岁孩童知道个什么政治斗争,她只知道自己孤独,需要有人陪伴,而好不容易有个妹妹愿意亲近自己,却还来这样的结果。 武玄华知道这一切后,先是跑去找上官金阳,讨好卖乖,试图给自己的妹妹求情。 “娘亲这样罚妹妹是不是有些重了些呢?她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童,还不懂事,惹了娘亲生气,娘亲指点她便是,何必罚她那么重?她要是在紧闭房有个好歹,想不开寻个短见怎么可好?” 此时的武玄华站在上官金阳的身后,为上官金阳捏肩捶背,十分孝顺懂事。 上官金阳抽着铁杆烟,眯眼吹气,没好气道:“她?呵!七岁了还不清楚自己在这金阳宫中的位置,竟然敢与劲敌搅到了一起,还帮着对方说话,我看这金阳宫中日后是要有多养出来一个白眼狼来!” 武玄华牵强笑意,小心问道:“又……娘亲说的可是指的是二哥?” 这一提到武玄侯,上官金阳更加气不打一处来,长长吐了一口烟气,咬牙切齿道:“可不是吗!自己养个儿子,算是白养了!处处跟我作对?现在只怕是跟你父尊是一条心思,再也听不进去为娘的话了!” 武玄华呵呵笑道,顺着武朝阳的话说道:“二哥啊,那是现在因为教傅的缘故,才有了之的主见,二哥是娘亲的孩子,哪里有孩子敢违抗娘亲的道理呢?咱们做孩子的,什么样的娘亲最清楚,有所长有所短娘亲更是心如明镜,想要收拾二哥,娘亲大可利用二哥的短处行事,准保让二哥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不是?” 上官金阳被武玄华这么一提醒,眼神忽闪凶光,心中的怒火愈加汹烈。 “那小子别惹我上火!我现在是念及我与他母子情分,凡是给他留一条后路,别哪天把我惹毛了,为娘也有六亲不认的时候。” 武玄华赶紧卖力地捏了捏上官金阳的肩颈,伺候的非常到位—— “娘亲慈爱,对咱们孩子们都是一视同仁,这二哥不懂事,若是真的让娘亲太伤心了,娘亲使出雷霆手段,也是人让二哥张长记性,一家人哪里还有隔夜仇呢?不过……对于二哥,娘亲还念及母子情深,尚且处处饶恕,对于朝阳……娘亲可否法外开恩呢?” 上官金阳眼一瞪,敲了敲烟杆,骂道:“朝阳就是糊涂种!你那二哥哥再不成器,好歹是向着你的父亲的,于情于理尚且在为娘的承受范围内,而你那妹妹呢?竟敢跟二房搅到了一起,这让我怎么忍?” 武玄华这赶忙举着茶盏,跑到了上官金阳面前,弓腰服侍上官金阳喝茶—— “朝阳妹妹是糊涂了,不过……她不是孤独吗?这武门男子多,女子少,跟朝阳同岁的女子就更少了,难得她对年纪相仿的武玄月有好感,大概是想找个同龄的女子说说体己话,这些……咱们这些做哥哥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说到这里,上官金阳怒眉品茶,她默不吭声,脸色虽然不好看,却把武玄华的话听到了耳朵里去。 武玄华继续游说道—— “娘亲日后在权族找一个跟妹妹同龄的女子过来陪同,一来可以缓解她的孤单,二来朝阳有什么动向,咱也可以从她身边人了解情况,我想有咱们自己人提点着,朝阳有人陪着我,就不会犯这低级的错误了。”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把手中的茶盏递给了武玄华,她嘬了一口烟嘴,眯眼长长吐了一口烟气,接而命令身后的嬷嬷—— “去命人书信一封寄回权族我二哥哪里,让他在权族挑一个机灵点,年岁八九的姑娘送过来,说是陪读武朝阳用的。” 听到这里,武玄华顿时兴奋了起来:“娘亲终于肯原谅朝阳了?玄华代朝阳谢过娘亲。” 说着,武玄华弓腰行礼,埋头谢过。 上官金阳斜睨了武玄华一眼,冷冷道:“玄华可真是个好哥哥啊朝阳能摊上你这样的哥哥,是她的福气——” 69.灵兽斗场(曹云飞向武朝阳澄清自己对她的情感出于亲情) “姐姐……姐姐……” 武玄月的声音在武朝阳耳边响起,她的思绪一下子从曾经回到了现在。 武朝阳眼神恍然回神,她缓缓抬头,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 “姐姐,你是从一开始就要与我为敌的吗?” 这一句话问住了武朝阳,她眼神躲闪,黯然伤神,陷入纠结中。 没错,从一开始自己真的恨她武玄月吗?一家人为什么要走到了水火不容,明争暗斗的地步呢? 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子,也想过理想和和平,可是在武门那个地方,自己有发言权吗? 从头至尾,自己只能够听命行事,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活下去,除了讨好母亲,对其惟命是从,自己还有在武门活下去的资本吗? 自己何尝不羡慕加武玄月的活法?虽然总是被人针对,可是她却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来,任谁诋毁,任谁践踏,她倔强她反抗,为得就是不想改变自己。 而自己呢?在强权下,为了苟活,自己终究委屈自己的真心,变成了那个让人讨厌的模样,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武玄月继续试探道:“姐姐……到现在还认为,上官金阳对你的爱是出于母爱吗?在武门姐姐何曾过得痛快过?明明王侯将相之后,明明对武学也有渴望,却在深阁中被人戴上了枷锁,这绫罗绸缎虽是漂亮,却是束手束脚,这朱钗首饰虽是明艳,却是负重,姐姐表面光鲜,人后的各种滋味,只怕只有自己知道吧。” 武朝阳双眼一颤,这话宛若一把利剑一下子戳中了她的心房,让她痛苦万分。 武玄月看着对方痛苦的表情,她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继续加持言辞。 “试想,姐姐若是没有被替换身份,没有进这武家的门,留在曹家,你虽是一个最小的郡主,但是你至少可以活得自在些,没准早早就开始舞刀弄剑,姐姐聪慧,假以时日修炼,没准就成了下一个曹红霞……而这一切却因为一场阴谋全毁了,姐姐的人生,成了成就他人阴谋的棋子,虽是得来这武道最光鲜的身份,可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日子到底过得怎样,姐姐觉得呢?” 武朝阳脑子轰然一声炸开了,这一席话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这一刻,她恨透了那些操持自己人生,改变自己人生的阴谋者,这一切一切的阴谋将自己推到了悬崖边上,就等着自己纵身一跳,对方好利用自己的生死做最后的博弈…… 自己的人生本该掌握自己的手中,却从一出生开始起,一切就错了……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自己呢?! 武朝阳咬牙怒目,满脸写着憎恨和痛苦。 这时,曹云飞也走了上来,他走至武朝阳的身边,缓缓抬手,抚了抚对方的额头,温声道—— “朝阳,你可知道我与第一次相见,为何会停下了脚步,你说的没错,我回眸时与你眼神对视上了,那个时候我对你极有好感,而这种好感并非爱怜,而是一种非常熟稔的亲近感,那个时候我就好奇,不过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为何会有这样的神奇感觉呢?后来,当我得知与你的真实关系时,我终于想明白了,这就是血缘的关系,血缘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不管咱们离得有多远,不管是不是在人海茫茫中,只要看到你一眼,那种扑面而来的亲切感,让你不自觉就想多看对方两眼,想要靠近对方,想要了解对方——这种感觉,我说的没错吧?” 武朝阳缓缓抬头,眼神迷茫惆怅,她细细回忆曹云飞的话,适才明白了过来,为何自己那个时候渴求曹云飞,原来并非是情爱,而是因为血缘…… 那种特殊感觉让她炫目,让她感受到了这冰冷的人间,还有这样一个人让自己感受到了光度和热度,不自觉间,自己就被吸引了过去了…… 武朝阳眉间颤抖,她的内心再做强烈的思想斗争,呐呐道—— “原来是血缘啊……原来……是……哥哥……” 曹云飞一愣,抚在武朝阳的额发间的手停顿了下来,他惊奇地应道—— “唉!我就是你的兄长啊……朝阳……你终于肯认我了吗?” 这时,武朝阳眼神空洞,两行泪水哗哗之下,整个人都崩溃了…… 曹云飞见状吓愣了,本以为对方叫自己一声哥哥,他就认为武朝阳认清楚了现实,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没曾想这丫头怎么又哭了? 武朝阳两行泪水来势汹汹,势若汹洪,样子难看。 她哭着哭着,突然扬天大笑了起来—— “呜呜呜……我武朝阳到底算什么……哈哈哈……我就是这人间最可笑的小丑!!老天爷你再跟我开什么玩笑呢?呜呜呜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呢?哈哈哈哈……呜呜呜呜……” 看着对方疯魔苦笑的样子,曹云飞看愣了眼,真想上前安慰对方时,却被武玄月拉住了。 曹云飞皱眉回首,不解问之:“为什么拦着我?” 武玄月怅然一叹,解释道:“你现在劝她有用吗?你说得多,只会增加她的负面情绪,咱们该说的都说了,这个时候,是要她自己好好消化消化,她哭她闹都是发泄情绪的方式罢了,你就让她尽情地发泄一下,别在打搅她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那笨嘴拙舌的样子,又不是特别安慰人,那一句话说错了,戳中了对方的痛点都不知道,她本是哭一会儿就好了,你再多说上两句,把她情绪都勾了出来,非凡没有止住的伤感,反倒把事情办砸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曹云飞一听到这里,登时不乐意,瞪着眼睛问道:“喂喂喂!你这样说我可不爱听!我有你说的那么蠢笨呢?” 武玄月嗤笑一声,微微抬眸,眼中略带轻视道:“你说呢?” 曹云飞白眼撇嘴,不耐烦道,“切!你这人真的太讨厌了!还说我不会说话,搞得你多高明一样。” 武玄月哼哼一笑道:“既然那么讨厌我,就别再追着我了,这样相安无事,各自安好。” 曹云飞一听这就急眼道:“你想得美!别以为你故意给我下套我不知道啊!想要撵走我?门都没有!” 武玄月斜了一眼,无奈笑道,“行行行曹镇主是长进了不少,一下子看出了我伎俩,日后我倒是不好算计你了——” 曹云飞冷了武玄月一眼:“你知道最好!日后给我小心点,少玩点那没意思的阴谋诡计。” 70.灵兽斗场(众人等候,各显本色) 外界世界—— 这东方煜站在这兽练场上来回踱步,一会撮拳砸手,一会仰头扶额,时而唉声叹气,时而焦灼烦躁,整个人就跟那热锅上的蚂蚁没有区别。 上官昆阳抱着背,嘟着嘴,满腹牢骚:“你说说他们三个人有什么好说的非得背着咱们几人呢?这进去了那么久,还没有说清楚吗?哪里有那么多的废话呢?” 武玄华倒是一点都不着急,站在原地扣扣手指打发时间,就等着看好戏。 白虎军仨人凑成了一团,三人围着站立,弓着腰商量了起来。 段八郎急躁道:“这镇主进去了那么久,不会有什么事情吧?那两位姑奶奶没有一个好惹的,这下子够咱们镇主喝一壶的了。啧啧啧” 锦瑞瞪了段八郎一眼,没好气警告道:“段兄话又多了,这是咱们镇主的家室,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也是好管闲事,就属你话多。” 季无常呵呵一笑,又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却是有意吩咐眼前二位道:“二位兄弟关心镇主为好,就是呢,日后镇主他若是不提这事,咱们就也不要一直去打听什么了,镇主这人二位也是了解的,讨厌别人探讨他的私事,谁人问多了,没准就会惹来镇主不快,责罚都是轻的,这话传话会怎么镇主的名声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二位应该清楚吧?旁人怎么说那是旁人的事情,咱们白虎军,尤其是身为曹镇主心腹的咱们三人更是要注意言辞,莫要让旁人抓住咱们的话柄,以此生事,那可是咱们的罪过了。” 季无常这话明着是是提醒段八郎和锦瑞,实则时候在敲打他段八郎一人,逢人都知道锦瑞鸡贼机灵,什么话该不该说锦瑞自有分寸,唯独就是这个段八郎,嘴里没个把门,没事喜欢胡咧咧,更是禁不住那青龙军的三五下套,这实话就都倒出来了。 锦瑞明白季无常的意思,赶忙应之:“明白了,锦瑞谨遵军令,日后对曹镇主家事绝口不提。” 季无常心悦地点了点头,这眼神又落在了段八郎的身上。 段八郎则是表现出一脸的不耐烦:“都看着我干什么?搞得就跟我嘴里没个把门的似的!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我的,觉得我嘴巴不牢,容易被人套话不是?” 锦瑞没有说话,季无常眼看段八郎这又要发火时,赶忙笑盈盈哄道—— “怎么会呢?段兄弟最知道分寸,也清楚关乎曹镇主的话不能够道出乱说,段兄弟的忠心苍天可见,他怎么会做出有损咱们镇主,咱们白虎军的事情呢?” 此话一出,段八郎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许,这段八郎一根筋,易怒却也好哄,季无常最了解他的个性,三五两句话便是把对方捧上了天,也是换做方式提醒段八郎这事的重要性。 段八郎脑子直了点是直了点,但是只要是被人专门提醒过的事情,他也不会傻着脸让人白白套话,谨慎行事,不会说话就不说话,以变应万变。 三人商量好之后,这就站直了身子,远远看着那白虚之门何时再打开了。 终于,白虚之门再次打开后,最早走出来的就是那武朝阳——只见她失魂落魄,一脚轻一脚重道走了出来,整个人都像是被抽了魂魄一般。 看到这里,东方煜心急如焚冲了上去,焦急问道—— “朝阳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那两个人跟你说了什么吗?你倒是跟我说一说啊!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若是你受了欺负,别跟东方煜客气,你跟我说,我帮你报仇!” 武朝阳耷拉着脑子,失落前行,整个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根本听不进去那东方煜的一句话。 东方煜追着武朝阳身后,一路询问,愣是问不出个好歹来,更是着急上火。 突然,武朝阳停了下来,缓缓回头,满眼的抵触,她有气无力道—— “东方大人可否让朝阳一个人静一静?” 东方煜一愣,他怒着眉头视下,登时露出为难之色:“我看朝阳小姐的脸色实在不好看,我怕你会想不开,若不然你跟我先回去,有什么不痛快地跟东方煜说一说,东方煜又可以帮得到忙的地方一定……” “东方大人多虑了,朝阳没有什么不痛快的……只是,大人若是在这样喋喋不休地追问,倒是会让朝阳感到不自在,还请东方大人饶过朝阳,朝阳什么都不求,就求一个清静,就这么难吗?” 东方煜一愣,脸色委屈了几分,明明很想知道结果,却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 “那……好吧……还请朝阳姑娘想开点,凡是别太为难自己……” 武朝阳收回眼神,恍若丧尸一般,漫无目的前行,这个人都垮了。 东方煜看着这样的背影,既心疼又难过,而现在的他踌躇不定,不知所措。 武玄月与曹云飞随后走出了白虚之扉,看到了这一幕,武玄月赶忙给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 单灵遥接令后,顿时身体化成一道闪影,闪速而去—— 就在东方煜犹豫不决时,耳边传来一个幽幽声音道:“东方大人若是真的放心不下,就跟过去好了,朝阳小姐之说想一个人静静,可没说不许别人保护她吧?只要大人远远地跟在朝阳小姐身后不现身,既能够了解朝阳小姐动向,又能够保护小姐的安全,这下子大人不就安心了吗?” 东方煜登时眼前一亮,也不顾耳边教唆之人谁人,出于什么目的,东方煜脑子现在全在她武朝阳身上,什么都想不到了。 东方煜兴奋冲刺,悄悄地跟在了武朝阳的身后。 曹云飞见状,也吩咐身后的锦瑞道:“你去跟在夫人身边,他有什么情况,你要及时汇报,保护好夫人的安全。” 锦瑞接令,闪影消失在空中。 这时,武玄月朝着武玄华的方向走去,委屈巴巴道—— “三哥,你看着情况……月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可是现在大姐姐的状态不太好,还请三哥跟上官少主请命,令其下人保护长姐的安全。” 武玄华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狐疑瞟了武玄月一眼,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邪笑,而后他还是转过身去,向上官昆阳求援…… 71.灵兽斗场(武朝阳轻生,东方煜真情告白) 武朝阳头昏沉沉,眼泪汪汪,这一路行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全凭感觉行事。 一个失魂落魄,找不到归处的女子,正在思考自己的从来没有思考的关系。 今日的事情,对武朝阳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这是完全颠覆她十几年的三观的大事情,连同自己这个人,这个身份都是假的,生下来的真还有多少呢? 所谓的真情实意,是亲情…… 呵呵,你把人家当娘,人家当你是棋子,你傻傻让人当枪使,还浑然不知。 所谓的假意,是爱情…… 哈哈,更是可笑至极!本以为那个虚情假意的浪子,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对待爱情根本不负责任,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让自己吃尽苦头…… 然而当一切真相都铺展开来,自己才知道是非颠倒,看不清楚形式的人竟是自己。 这样看来,曹云飞之前虽然对自己冷淡无情,实则才是对自己真正的负责任。 若是他像寻常男子一般,对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出手了,那日后多少问题接踵而至,他与自己都成了这曹家的罪人,死后又该怎么面见列祖列宗呢? 自己的娘亲,让自己嫁到了西疆,表面是入了自己的心愿,实则是在给自己还有曹家人挖坑! 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不济,就算是那上官金阳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感情也罢,至少自己在武门的时候按照她的意识,为她做了不少的恶事,不为别的,就为这一点,她上官金阳至少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吧…… 没曾想,连同自己的死也被上官金阳给算计了进去……自己这个人活着还真是可笑…… 什么骨肉亲情,全他妈是狗屁!! 哪里有追名逐利实在呢?在她上官金阳眼中,自己估计两条狗都不如! 一想到这里,武朝阳泪水止不住的哗哗之下,只可悲自己被人欺骗了利用了感情,又可恨那上官金阳一党对自己惨无人道的利用…… 人生可笑在于它从一开始就错位了—— 人生可悲在于它一错再错还让人深陷其中,分不清本来的面目…… 而这一切梦醒了,现实戳破了,而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了呢? 武朝阳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悬崖峭壁上,她浑然不知觉,自己已经深陷危险之中。 东方煜跟在武朝阳身后,看到这丫头动了轻生的念头,他怎么可能接受这个现实呢? 就算是这全世界都要抛弃武朝阳,他东方煜一定会站在她身后,接住她好好保护她。 武朝阳一步、一步向那悬崖峭壁的绝壁处走去,即将掉下去时,武朝阳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风口出,感受这冷风的凌厉,她的脸上泪痕满满,犹豫不决。 东方煜后来者追上,他狂吼大叫—— “朝阳大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怎么可以动了轻生的念头呢?” 武朝阳缓缓回头,端着袖子,故装端庄,苦笑之,“让东方大人见笑了,这些年朝阳任性,辜负了东方大人的心意,朝阳早就知道东方大人的心意,偏偏那是偏执……非要凑近那曹镇主……呵呵……现在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多可笑……父亲多日规劝,让朝阳不要把心思放在无用人的身上,有些人你再怎么付出,也不会有结果……朝阳偏偏不信,非要抗争下去……而现在换来了什么结果呢?呵呵……这等苦果,只有朝阳自己吞下去……这是活该……辜负旁人的真情,却想要再另一个人身上索求真情,我武朝阳还有什么资格跟别人谈感情呢?” 东方煜小心翼翼前行,说话格外注意分寸,一边劝和武朝阳,一边悄悄行动。 “朝阳你……你……别再想过去不开心的事情了好吗?你快下来,你站在那里太吓人了……咱们有话好好说。” 武朝阳眼神一冷,又是苦笑连绵:“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可以对我这般好?我这种人不值得的……” 东方煜提心吊胆,小心应付:“怎么不值得呢?朝阳你不管做出怎样的决定,我东方煜都会支持!就算你已经嫁人为人妇,我会默默为你祝福,只要你过得幸福,我东方煜难受是我自己的事情;可是……你若是不幸福,或是觉得委屈,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东方煜始终愿意做你的最后的港湾!” “为什么?你又不欠我的!你怎么那么傻?况且我现在……我现在……已经中了血蛊……” 东方煜呵呵一笑,挠着头傻笑道:“还好你中了血蛊……” 听到这里,武朝阳愣了,一脸不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东方煜抬头痴情而望,神情道:“合着丧失这一身武气相比,你的完璧之身,更让我感到欣慰。武气没了可以再修炼,而朝阳你啊,这辈子我就认定了你一人……你若是没了,让我咱们活呢?” 听到这里,武朝阳扑通一声坐在了峭壁上,嚎啕大哭—— “你就是个疯子,就是个二傻子?对于我这种一而再在而三伤害你的人,你怎么还可以原谅呢?” “对!我就是傻子,自打武门第一次相见,我就被你的美貌惊傻了,这辈子估计再也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入得了我的眼了!为你而疯狂不好吗?只少在你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只少还有我在你的身边啊!” 武朝阳听到这里,哭得更加厉害,一边哭着,一边骂着—— “疯子!傻子!!我哪里好了?让你痴情这种地步!” 眼看武朝阳放松了警惕性,东方煜“嗖”得一声冲了过去,一把武朝阳从那悬崖峭壁上拽了下来。 武朝阳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身处安全之处——而她全身扑倒在东方煜身上,腰上环着东方煜的双手。 东方煜抬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抚着胸口道:“还好没事……还好没事……吓死我了……” 武朝阳再一次扑到东方煜怀中,放声大哭,这一次的哭泣,是释放了自己的痛哭。 哭完这一次后,她就算彻底释怀了—— 而跟在此二人身后的锦瑞躲在树枝上,他看着这肉麻的一幕,登时浑身鸡皮疙瘩起一身,站在树枝上打寒颤…… 72.灵兽斗场(黑白无常出场,欲要带走东方煜与武朝阳二人) 锦瑞看着隐蔽在树叶中,看到不远处发生的一切,不免寒战,鸡皮疙瘩掉一地。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对面树丛熙熙攘攘起来,这动静以他常年作战的经营,似乎预示着危险在即。 锦瑞机警,他根本不给对方机会,一手掷出数银镳,“嗖嗖嗖”几声,天空闪过一道星星点点的银光,对面树叶突然安分了下来。 看到这里,锦瑞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这出手及时,已经将那树丛中的奸人一举歼灭,没曾想不到片刻的功夫,只看“噌噌”两道闪影飞出了树丛中,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分别悬在了枝头树叶之上,身形轻盈,一黑一白,面色慑人。 黑白无常现身—— 其中,白色那位主名为谢必安,属阳。时常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予感谢并对恭敬神明之人以好运,俗人尊之曰“活无常”,“白爷”,“七爷”等。对男性吸其阴魂,对女性散其阴魄。 黑无常名为范无救(或称无赦),属阴。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意为对违抗法令身负罪过者一概无赦,俗人尊之曰“矮爷”,“黑爷”,“八爷”。对女性吸其阳魂,对男性散其阳魄。 此二位可是鬼差神官,只见他们手执脚镣手铐,专职缉拿鬼魂、协助赏善罚恶,也常为阎罗王、城隍、东岳大帝等冥界神明的部将。 看到这里,锦瑞惊呆了,怎么这鬼族的人插手这里的事情? 就在锦瑞吃惊之际,白无常转着手中的镣铐,嬉笑连连—— “呦?二位在调情呢?不知道今日可是二位的忌日吗?” 东方煜睁目而视,眼中充满了蔑视不屑。 “不知道黑白无常大人降临于此有何贵干?这里可是权族领土,不是你们鬼族撒野的地方!说胡话也要看看地界儿!” 黑无常双手猛地扽了扽手中的铁镣,阴着脸道,“吾等二人降临之地,必是生人离世,死人出窍之时,二位——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还不乖乖受死,莫要等吾二人动手。” 听到这里,东方煜缓缓起身,他义勇强势,将唯唯诺诺的挡在了身后,他挺直了腰板,冷着额头,与头顶两位鬼神对峙。 “说来可笑,我东方煜阳寿未尽,而我身后之人更是寿长福禄之人,又怎么可能短命于此?我看是两位鬼差神使搞错了吧?若是二位信息有误,最好回去给阎罗王确定后信息再来这里缉拿鬼魄!” 白无常一手抓中在空中旋转的镣铐,嬉笑的脸登时也变得认真了几分—— “好像搞错状况的人是东方大人您啊!若是没有接到阎罗王的命令,咱们谁敢来这权族收了东方大人的性命呢?不管大人信与不信,今日就是大人你的忌日!” 东方煜愤怒,扬天长啸:“胡说八道!我东方煜主长寿之道,这生死簿上我东方煜的寿命至少二百年岁寿长,岂是你们这些腌臜狗贼苟言?莫要混淆视听,胡说八道!” 黑无常冷脸严肃,款款问道:“东方大人乃为权族?又怎么可能知晓我主上阎罗王生死簿上凡人的福报生死呢?难不成是权族利用权谋之便,又在生死簿上胡乱批改?” 东方煜眼神一颤,他似乎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但是他有说不出来不对劲儿的地方。 “我不给你这些小人废话!让你们的阎罗王出来跟我说!” 东方煜没有矢口否认批改自己寿命的实事,而是找个理由欲盖弥彰,非要扯出来阎罗王,可以见得权族确实在他的寿命上做了文章。 白无常笑嘻嘻道:“我家阎罗王其实大人你想见就能见得到吗?若是如此,咱们阎罗王倒是失了身份!大人不是相见阎罗王吗?那好办!今日就带着武家长女与我二人一同下地狱,亲自去面见阎罗王殿下吧!” 说着,白无常不再废话,一手掷去镣铐,朝着东方煜攻去。 东方煜也不是吃素的,他运气呼发,一招七星拳将那,拳气逼人,将那镣铐击飞了出去! “谁敢?!我看你们俩个是不想活了!” 锦瑞看到这场景,吓得愣神,他知道以自己的实力,不是那么黑白无常的对手,现在最佳的作战方法就是搬救兵! 锦瑞想都没想,正要蹿跳而出,向曹云飞复命搬救兵,却没想这个时候,黑无常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吓得锦瑞差点没从树上跳了下来。 锦瑞惊目结舌,嘴巴支支吾吾个不停,想要解释逃脱,黑无常可是有了名的黑脸包公,他一脸黑相,朝着锦瑞吐了一口气,锦瑞眼前一片混沌,迷迷糊糊就晕了过去…… 黑无常又跳进了树丛中,接连几番同样的操作,只听噼噼啪啪几声响,不少青龙兵从树上坠落了下来,各个睡得跟死猪没区别。 解决完这些虾兵蟹将,黑无常回头一看,那白无常在空中已经与东方煜扭打在了一起。 白无常收放手中的镣铐,空中飞跃,试图在与东方煜搏斗中找到了缝隙,好趁势下手。 东方煜般瑞七星拳修炼得如火纯情,功力大增,他一拳冲出,一条街火龙充斥飞去,朝着白无常呼啸成风,恨不能一口吞下了白色笑面虎。 白无常闪躲无影,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那拳气火龙根本攻击不到那白无常。 几番交手后,两人不分上下,空中早已经火光四射,白灼纷飞。 黑无常见状,他的眼神则是落在蜷缩在角落中的武朝阳…… 一阵镣铐缠绕声噼噼啪啪作响,这边传来武朝阳惨叫求救声—— “救命啊!救命啊!!” 东方煜分神低头,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正在被黑无常捆绑拖拽,他登时一努,欲要乘风飞奔而去。 而此刻的他早已经漏洞百出…… 白无常找到了对方的破绽,一招制敌,那锁链一下子缠着东方朔的右手拳头,将对方怒气全都转化成了锁链锁力。 东方煜适才回过神来,无奈为时已晚,不管他挣扎几何,右手上的拳气正在被这锁链渐渐地稀释去了力量,自己的右手绵软无力,直到再也抬不起手臂…… 73.灵兽斗场(黑无常道出为何非要二人死的缘由) 黑无常趁着白无常与东方煜周旋时,逮住了武朝阳,将那铁镣紧紧缠着武朝阳的身体,待武朝阳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除了惊叫求救,再无计可施。 东方煜低头一看,登时心乱如麻,他来不及思考,俯身而去,欲要先救下那武朝阳,没曾想这个时候的他破绽百出。 白无常见状,脸上露出了不可名状的诡笑—— 此时的白无常已经找到了对方的破绽,欲要一招制敌! 白无常趁其不备,将那锁链一下子缠着东方朔的右手拳头,运气而生,那武气顺着锁链向东方煜方向袭去。 片刻间,这白色鬼气便将东方煜怒气全都转化成了锁链锁力。 东方煜适才回过神来,无奈下已经为时已晚,几经挣扎,右手上的拳气正在被这锁链一点一滴地稀释去了力量,此刻的他右手越发绵软无力,直到再也抬不起手臂。 东方煜的右手可是常用攻击手,这下子可好,彻底被白无常控制住了,战局结果明了。 东方煜怒视,他奋力一呵,欲要体内的霸气激出,没曾想自己右手的鬼气竟然不断向自己体内蔓延,连同自己的心脏跳动也开始变得缓慢了起来。 白无常呵呵笑道:“东方大人就不要挣扎了,这活人只要缠上了我这铁链,养气会被满满吸收殆尽,你越是挣扎,这血气就被吸收越快,何必呢?” 东方煜不肯服输,依然在运化霸气,而结果正如白无常所说一般,自己的身体越发不听使唤,胸口也变的痛苦起来。 噗通一声巨响——东方煜从天上跌落,将这地面砸出一个深坑,深坑其内的东方煜仰天而躺,他左手捂着胸口,脸色惨白,露出痛苦狰狞的表情。 白无常缓缓从天而飞降,他站在深坑边缘,低睨坑中人,脸上未曾有过一丝怜悯动容,依然嬉笑连连。 “东方大人这一身武气若是带到了鬼族实属可惜了,若不然就便宜了白无常我吧——” 说着,白无常运气而发,自己的鬼气顺着锁链回抽,将那东方煜浑身的武气全都抽进了自己的袖管中。 东方煜睁眼怒目,喘着粗气,怒不可遏,却无奈与事,此刻的自己就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别说是自己的武气了,就算是对方要把自己大卸八块,自己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肢解…… 这可怕的一幕看在武朝阳的眼中,她颤眸哭吼——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对我们?” 说着,武朝阳奋力站起,正要冲向白无常时,却被铁面无私的黑无常拉紧了锁链——黑无常面无表情,稍稍一使劲儿,就把武朝阳拽了回来。 此刻,白无常正在专心致志地吸收东方煜的武气,无暇搭理旁边那疯狂的女人。 眼看这武朝阳不安分,叽叽喳喳、苦苦戚戚,惹得人心烦,黑无常这才绕过武朝阳的身子,站起面前冷着脸道—— “武大小姐以为是谁害你们这般呢?还不是武大小姐你自己咎由自取!” 武朝阳听之愣了,不解道:“我?我……我怎么了?” 黑无常冷着脸道:“到现在武大小姐还那么幼稚吗?你的生死从始至终根本由不得你——若是你活着的价值大过于死,阎罗王手中的生死簿就会留着大小姐的性命,反之若是你活着的价值小于死,那么武大小姐认为你还有活下去的资格吗?老实说,我二人已经跟在大小姐身后一段时日了,刚才想着大小姐会自寻短见,倒是省了咱们的事,没曾想这东方煜这个时候出来搅了咱们的好事,既然他不识抬举,不如就一同将他带到阎罗殿上,由阎罗王来问审罪名,或以定罪。” 武朝阳眼神一惊,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你……你……你们是鬼差神使!怎么可以徇私舞弊,胡乱定人生死呢?你们……你们也不怕遭天谴!!” 黑无常仍是一副冷峻的脸,不假思索道:“遭不遭天谴咱们是不知道,我与白无常二人都是听命行事,上面怎么安排,咱们就怎么执行!阎罗王让二位今日去死,你们二位绝对活不过二更天!” “阎罗王凭什么定我的醉?他凭什么滥用职权,说要让死就要死?” 黑无常冷冷一瞥,幽幽道:“大小姐真以为你的生死是由阎罗王的定的吗?错了!阎罗王也不过是受人之命,想要大小姐死的人是鬼王殿下——罗刹。大小姐不会不知道罗刹是什么人吗?” 听到这里,武朝阳睁目哑然,到了这个境地,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生死根本不是天注定,而是自己的娘亲一手操控。 原来,身为棋子的自己活着是那么的卑微,从出生到死都是被人操控着…… 到此,武朝阳冷笑一声,这一刻她连哭都觉得无力,终于她认清楚了现实。 “二位神官说的没错……有人要要朝阳的命……朝阳就一定要双手奉上——不过……不过……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与东方大人没有任何关系,还请二位手下留情,放过……放过东方大人……不用二位费力,朝阳便可自行了断……” 说着,武朝阳缓缓起身,她的眼中透着苍凉和失落,她强颜欢笑,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赔笑讨好,竟没想却是为了自己曾经根本看不上眼的东方煜。 黑无常见状没有吭声,而是默默将目光投向了白无常那边。 白无常这边已经将那东方煜的武气全部抽干了,此时的东方煜跟常人无异,再也没有什么神力傍身。 白无常这才放下心,收回了东方煜身上的铁镣。 而后,白无常投以目光与黑无常,像是再给对方指令。 得到了白无常的指示,黑无常这才安心,一同松开了武朝阳身上的铁镣。 武朝阳再铁镣被松开了一瞬间,奋力跑去,跳进了那深坑中,抱着奄奄一息的东方煜放声大哭—— “你怎么那么傻?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为了我这种人值得吗?” 东方煜面无血色的脸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他颤颤巍巍举手,将武朝阳乱发抚平,语重心长道—— “傻丫头……钟情一人,为守护其生死,那便是我东方煜人生最大的幸事,一想到这辈子能够为了你倾尽所有足矣……要知道,曾经的我连为你付出的资格都没有……而今日,我可以痛痛快快为心爱的人付出了一切,我要谢谢你,给了我守护你的资格……” 听到这里,武朝阳哭声更加惨烈,她一头栽进了东方煜的怀中,无法自拔—— 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真心在何处…… 74.灵兽斗场(苦命鸳鸯一同跌入深渊中……) 武朝阳抱着奄奄一息的东方煜嚎啕大哭—— 这一刻她才知道这辈子真正珍视自己的人是谁,她的心既心痛又感动—— 女人就是这么一个容易感动、极为敏感的生物,无疑这一次东方煜彻底打动了武朝阳。 武朝阳哭够了,发泄足了,她抽抽搭搭地坐直了身子,嘴中小声嘀咕道—— “你……已经为我付出了太多……是该还我来守护你了……” 说着,武朝阳大义凛然站直了身子,她迎着月光,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和从容。 她从深坑中走了出来,步履坚定,眼神坚毅—— “二位鬼使神官,朝阳——只求一人赴死,不想连累他人,东方大人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还请二位大人手下留情,放过大人一条生路。” 黑无常冷着脸只看白无常的脸色,白无常笑嘻嘻每个正经—— “这个就要看大小姐怎么做了本来咱们主子说的就是只带大小姐一个人回阎罗殿上既可,而东方大人情深意切,非要守护大小姐,弄得咱们差事非常难办,这才大人起了冲突,若是大小姐知趣,愿意只身赴死,倒是省了咱们的事情” 武朝阳冷冷一笑,她阔步而去,走到了悬崖峭壁之上,回头一眸,投往深坑中人,粉黛一笑,令人神往—— “东方大人,日后一定要好好活着,来世……咱们再相见……” 说着,武朝阳一脚踏出,身体坠落峭壁—— 看到这里,东方煜痛苦惊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噌地一声蹿了起来,跳出深坑,飞速朝着悬崖奔去,想都不想跟随着武朝阳一同跳下了悬崖—— 东方煜空中加速滑翔,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武朝阳那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并将其身体拉入自己的怀中。 武朝阳惊愣,问之:“你怎么那么傻?” 东方煜释然答之:“没了你,我这虚骸形同虚设,留着人间还有何用?不如与你一同共赴黄泉,即便是死了,我东方煜也绝不允许你武朝阳成为那孤魂之魄,孤苦伶仃一人上了黄泉路……” 听到这里,武朝阳热泪盈眶,这一刻她什么也没有说,紧紧相拥与对方。 这一对苦命鸳鸯,在空中不停坠落,只听扑通一声,二人头朝下钻进了一股深潭中…… 悬崖边上,黑白无常望着这一对苦命鸳鸯的身影,二人怅然一叹,而后相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无常从脸上撕下了人皮面具,武玄月的脸赫然出现在月光下; 一阵黑烟弥漫,黑烟消尽后,单灵遥霍然现身—— 二人向悬崖边上缓缓走去,一同探出脑袋,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宛若一个黑洞,让人恐惧。 单灵遥起先开口问道:“小姐这样做果然高明,既将这恶人恶时都嫁祸给了鬼族,又成全了东方大人与武大小姐的一桩姻缘,最重要的是灵兽斗场后期的运营总算是有了眉目了。” 武玄月收回脑袋,抬头望月,这一刻逆风而袭,高岭之上,邪风刺骨,难以忍受。 武玄月脸色清冷,倒是不以为意,对于这逆风她非但不反感,反倒是十分适应了。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这深潭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是恐惧,而对于那两个人来说,应该是重生来过的希望,那边可是世外桃源,还真是令人羡慕。” 单灵遥侧脸看了看武玄月的脸色,温声道:“小姐若是羡慕,也可跟姑爷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武玄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都是想要过这样的日子,只无奈身上的担子太重,我躲是躲不开的,若是我离开了这里的战场,武道沦陷后,试问这天下生灵涂炭,何来世外桃源呢?只怕到了那个时候,天下之大,便再也无我武玄月的容身之所了……” 单灵遥听此,沉默地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与小姐的宿命,从一开始起,就是身不由己…… “大小姐真好好命,能够有东方大人这般痴情人,还有小姐这样的好姐妹,愿意为她谋划……” 单灵遥也是一副羡慕姿态,其言辞中却是对武玄月的称赞。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灵遥不也是一样吗?你的真心人早晚会出现,并且痴情程度一点都不低于那东方煜。” 单灵遥脸色木然,似乎对这种事情根本不感兴趣—— “再说吧,姻缘这东西本不该强求,来了就来了,灵遥不抵触也不强求。” 武玄月观之脸色,呵呵一笑。 单灵遥有意转开话题,继续问道:“小姐就让他们二人一直在那边生活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答之:“武道中人又怎么可能离开战场的宿命呢?他东方煜是习武奇才,他的宿命总归是在战场上,日后他会成为咱们同盟,为咱们做事,我只是圆了他一个心愿,让其得偿所愿,高兴一阵子,迟早他还要回归战场,为我所用。” 单灵遥低头盯着武玄月的袖管,问之:“所以……其实小姐是心疼那东方大人至纯的武气,在他们二人行夫妻之礼前,起先抽掉了他的武气是吗?” 武玄月垂眸轻笑,她并不遮掩,缓缓抬手,白色的宽袖顺着她的修长白玉的小臂滑了下去,武玄月展开五指,其手掌心中立着一颗飘着青气的青色气丸。 “没错!这么至纯的霸气,若是因为与武朝阳同房而糟蹋了,实在可惜,所以东方煜的霸气就暂且由我保管着,日后待那武朝阳产下孩子后,再将这霸气归还给东方煜,这个人情他东方煜可是欠我武玄月大发了。” 没曾想,单灵遥则是后冷不丁地插上一句—— “其实同样的办法,小姐也可以用在曹镇主身上对吗?只要小姐愿意,也可起先抽掉曹镇主的人气,待大小姐与曹镇主同房后,再归还其人气。” 武玄月登时变了脸,她没好气地瞥了单灵遥一眼。 “你这丫头是故意气我的是吗?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你这丫头少跟我装蒜!” 单灵遥低头浅笑:“灵遥只是实事求是罢了,小姐也是有私心之人,怎么舍得自己的情郎与其他女子同房吗?” 武玄月白眼冷嗤一声,“你这丫头坏得很!明知故问吗?那曹云飞是我武玄月的男人,难道不该忠心与我吗?” 单灵遥点了点头道:“该——” 75.灵兽斗场(众人救援,为时已晚) 就在武玄月与单灵遥站在悬崖边上闲聊时,身后传来一阵声响。 武玄月二人敏感,当即闭了嘴,武玄月向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点了点头,赶忙从怀中掏出之前在武朝阳身上取下的鞋子,放在了悬崖峭壁上,随后,两人闪速撤离。 不多时,曹云飞、武玄华、上官昆阳带着大批人马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切彻底懵了。 树丛中东倒西歪的兵佣,这个场面说明了什么?说明这里刚才发生了异常恶斗。 曹云飞四下张望,企图寻找锦瑞的身影,却被段巴陵抢了先—— 只见段八郎突然掉头就跑,钻到了树丛中,托着锦瑞昏沉沉的身体跑了出来。 段八郎放下锦瑞,将其身子倚着树干,他小心拍了拍锦瑞的脸,对方仍是昏睡不醒,段八郎努了努眉头,无奈下选择掐对方的人中。 眼看着锦瑞迟迟不醒,急得曹云飞那叫一个上火,季无常见状,赶忙在一旁给曹云飞扇扇子,宽心安慰道—— “镇主莫要担心,锦瑞兄弟福大命大,不会有大碍的。” 曹云飞怒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锦瑞,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担心。 终于,锦瑞在段八郎大力地掐人中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镇主……镇主……” 锦瑞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曹云飞的脸,这吓得不轻,“嗖”得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继而跪倒在地。 曹云飞眉头怒得更紧了,开口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你们这些跟兵都……都……败下阵来了?” 锦瑞不敢怠慢,小心复命道—— “之前锦瑞一路跟随夫人,到了这悬崖峭壁处,夫人动了轻生的念头,却被东方大人给劝了下来,没曾想这个时候……这个时候……” 锦瑞脑子突然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他这么一紧张,弄得曹云飞更加紧张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给本镇主一句实话。” 锦瑞稍稍组织了言辞,这才敢回复:“这个时候……黑白无常出现了——他们二人说是……说是受之阎罗王的命令,来索要夫人和东方大人的性命……” “什么?!” 曹镇主听之惊呆了,这……这……好好的怎么又扯到了鬼族了呢? 正当曹云飞脑子转不过来弯时,目睹事情来龙去脉的几个青龙军也相继醒了过来,当即证实了锦瑞的正词。 “回禀少主——那鬼族的黑白无常突然出现在这里,说是要索要东方大人和曹夫人的性命,咱们本想援救,却被那黑无常吸了魂气,都晕了过去!” “是的是的!!少主我们都看到了——那就是鬼族的黑白无常!” 所有的正词的都对上了,并且是出自于权族和义门两方官兵的说辞,这一次鬼族是要摊上大事情了。 武玄华却一直躲在暗处不作声响,细细看过眼前发生一切,脑子在飞转。 “这里!这里有一只女子的绣花鞋” 一个青龙兵走到了悬崖边上,捡到了武朝阳的鞋子后,大呼回命,一路小跑飞奔到上官昆阳这边。 青龙兵低头间,双手奉上鞋子,上官昆阳赶忙叫住曹云飞和武玄华确定这鞋子的出处。 二人一看,脸上露出不好的脸色来—— 曹云飞拧紧了眉头一言不发,而武玄华别头一叹,长长叹息。 司徒文青突然冲了出来,惊直了眼盯着那鞋子半晌,登时一把抢了过来,抱着那绣花鞋嚎啕大哭了起来—— “小姐啊!你怎么那么傻啊!!!你怎么可以想不开啊!你走了……你让……你让小的怎么活呢?” 曹云飞仰头长叹,垂头丧气道:“这个……的确是我家夫人的鞋子,平日里她最喜欢牡丹花……这绣工一看就是出自于她之手……” 武玄华垂头哀默,他心中不是个滋味,毕竟这武朝阳跟自己发笑成长,又是武府中最乖巧听话的那一个,他跟她感情最深,看到这个结果,他心里真真难受。 武玄月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镇静问其刚才晕倒的士兵—— “你们可看清楚了?到底那曹夫人是怎么走的吗?东方大人哪里去了呢?” 所有的青龙军低头摇头,不敢出声,因为在战役中他们昏了过去,后来发生的事情无一人知晓,这是他们的失职,现下就等着上面开罪。 武玄月又把话题转移到了锦瑞身上,问之:“锦瑞大人——你呢?你看到了吗?” 锦瑞摇了摇头,他倒是不害怕曹云飞会开罪他,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黑白无常二位鬼使神差出现后,扬言要带走曹夫人与东方大人,东方大人不依,便于那白无常发生了争斗,黑无常早早就发现了我的存在,我还未来得及出手,就被那黑无常吸走了魂气晕了过去……之后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武玄月直勾勾地盯着锦瑞,良久,她又把眼神投向青龙军,两边形势差不离,都是一副失败惨态。 无奈之下,武玄月喝令一声,“灵遥,你出来——” 单灵遥从不远处道树丛中跳了出来,站在武玄月面前合谷复命。 众人惊奇的眼光都落在了单灵遥的身上,看来这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唯有她单灵遥一个人了。 因为,到此为止,只有她一个人是清醒地蹲守岗位。 武玄月认真问道:“你可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切?” 单灵遥埋头复命之:“是……” 武玄月责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出手相救?” 单灵遥示弱道:“灵遥本想……本想出手相救……可是眼看青龙军和白虎军都覆灭了……所想灵遥只是一介女流……又怎么可能是他们两位高手的对手呢?所以……所以……就先观察形势了……” 武玄月大怒,一巴掌打在了单灵遥的脸上,怒斥道—— “混账!在大敌前你怎么可以躲在暗处独善其身呢?平日里天门是咱们教导咱们的呢?身为一个武者,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的责任和担当呢?你可知道,今日你将天门的脸都丢光了!” 眼看武玄月发怒,狠狠教训了单灵遥,曹云飞甚是心疼,赶忙给季无常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对方救场。 季无常摇着扇子走上前去,好声帮腔解围道—— “真士莫要生气,单姑娘这也不是什么大错,再者说了,真士是让单姑娘盯梢,又没有命之其以命相搏,单姑娘也不过是听命行事,真士就不要在责怪单姑娘了……” 76.灵兽斗场(灵遥被责,曹云飞诸人出来劝解) 武玄月根本不顾及季无常的劝阻,继续责骂单灵遥道—— “我是让你盯梢不假,我没说让你保护好长姐的安全吗?你……你……你是气死我了!” 说着,武玄月举着手又要一巴掌下来时,单灵遥低着头突然开口道—— “是……都是灵遥的错……灵遥贪生怕死,灵遥自私自利,但是……至少要听灵遥把话说完,真士再责罚灵遥可好?” 此话一出,武玄月举着的手,在空中迟疑了片刻,这才松了下来。 “你说!倒是我要听听,你能给我编出个什么说辞来!” “灵遥躲在暗处观察形势,待那黑白无常出手时,灵遥也想过要出手相救,可是就在灵遥即将要出手时,就看到那黑无常功夫了得,片刻不到的功夫就将这白虎军和青龙军全都清理干净,这下灵遥愣住了,正有迟疑时,只看天上白无常与东方大人扭打成了一团,二人武技高强,几番对弈后,竟然分不出个高下来,灵遥观战,心悬一线,已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不曾想那白无常武技更胜一筹,将那东方大人制服,吸收其魂气,并将其一脚踢下了悬崖,黑无常更是凶狠,拴着曹夫人一同将其投进了悬崖之下,而这绣花鞋真是……真是……曹夫人在悬崖上挣扎时留下的证据……” 武玄月听罢,抱背蹙眉,冷冷一瞥,问之:“说完了?” 单灵遥点了点头,不敢吭声道:“嗯……小的说完了……” 武玄月举手上来,又要当众打人时,曹云飞实在看不过眼,只身挡在了单灵遥的身前,劝阻道—— “好了!不要再打灵遥了!本镇主倒是觉得她没错,强敌在前明知道自己出手是送死,哪个傻子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你是不是对你的手下要求太严苛些呢?” 武玄月被曹云飞攥着手臂,几经挣扎后,武玄月怒瞪发声:“放开!” 曹云飞耿直仗义,他本就体格强健,他若是使了蛮力,武玄月不占优势。 况且,武玄月此番举动也是逢场作戏,她这是与单灵遥再养苦肉计,就怕别人会怀疑她俩,起先通过责难,把自己二人的关系给摘干净了。 曹云飞耿直道:“我不放!有话咱们好好说,对自己的下人,不能动不动就打!这样不好,有失你天门真士的身份。” 武玄月挣扎几下,怒眉烦躁,这才妥协;“我不打她了,你把手给我放开!” 听到此,曹云飞才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手,这时季无常赶忙围了上来,又开始和稀泥—— “真士别生气了,若是咱们干了这种事情,曹镇主也是会责难咱们,身为武者关键时刻当了缩头乌龟,却是不好听。” 武玄月转头一眼,气呼呼地看着曹云飞,有了季无常此言撑腰,武玄月显得有底气了几分。 “不过呢……咱们镇主也会分个轻重缓急,真士细想便可知——现在所有的证人能够看到全程的证人就剩下她单姑娘了,若是日后咱们三族合力讨伐鬼族的话,总是要有个证据,而现在唯一的认证就是她单灵遥,真士当真要要严惩灵遥姑娘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适才安分了些许,虽还是气呼呼,但是她却不敢在轻举妄动了。 季无常继续她三寸不烂之舌游说道—— “况且,这一次可是大事啊!曹家夫人和东方大人被鬼族的鬼使神差强行押解阴间,这是坏了规矩,单姑娘她也是无奈与此,她若是出头,非但不能挽救局面,八成是要被那黑白无常杀人灭口了,所以……单姑娘这样的做法是最明智的。” 武玄月抱背白眼,她瘪了瘪嘴,而后才把目光投向单灵遥身上—— “你还赶紧谢过曹镇主和季大人!若是不是他们二位极力为你求情,我纳兰玄月决不轻饶了你!” 单灵遥赶忙向曹云飞和季无常行礼,表示谢意—— “灵遥谢过曹镇主,谢过季先生,为灵遥向主上求情。” 曹云飞这才敢从单灵遥和武玄月之间撤开,而这时上官昆阳突然插话—— “这黑白无常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平白无故地找上咱们权门,还把目标盯向了朝阳和东方煜身上?他们二人本该是长寿之人,轮到谁寿终正寝,也轮不到他们二人……” 武玄听罢,眼神恍惚一闪,在上官昆阳这一番质疑声中,她得到了很多信息—— 首先,在武朝阳和东方煜的寿命问题上,权族绝对是命鬼族动了手脚; 其次,上官昆阳竟然有权限看到那生死簿…… 不管想来也是,那上官诸侯可是鬼王罗刹的养父,他若是想要看到生死簿,罗刹没有理由拒绝。 而为何连同上官昆阳也可以看到呢? 换言之,其实上官诸侯并不是向旁人看来不那么看好自己这个嫡长子,私下里上官诸侯是非常器重自己的这个儿子的…… 连同武玄月都能够察觉出来细枝末节,他聪明如也的武玄华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武玄月心中不爽,脸上未曾显示,而是笑盈盈凑了过来,接着上官昆阳的话答之—— “昆阳兄有所不知吧,这黑白无常只会在将死之人身边徘徊,换言之,只怕是你我都不知道,这东方煜和我家大妹妹被人操控了命数,即便曾经长寿,而现在就成了短命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是咱们这等凡人可以干涉得了的” 上官昆阳不服,当即反驳道:“谁说不可以干涉?这权族的人长命为何,还不是因为咱们跟鬼族的关系好……还有……” 武玄华突然瞪了上官昆阳一眼,声调也提高了八倍:“昆阳表兄又在说糊涂话了吧这还没吃酒呢,这就开始说醉话了吗?好了好了这事是大事,不是咱们这些小辈能管得了的,还是移交刑部来处理吧,少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先刑部投案吧。” 上官昆阳着实被武玄华吓了一跳,他缓缓回神,竟然不敢直视武玄华,怯懦懦道:“又不让人说话……每次都是这样……” 说者无疑,听者有心,武玄月把这话都放在了心坎里…… 77.灵兽斗场(东方朔关心则乱,为东方煜到处奔走) 上官昆阳拧不过武玄华,赶忙吩咐手下将此案情上报刑部,接下来几日,权族的刑部派众兵来此,封锁了现场,又一个个排查取证证人们的言辞,已经基本坐实是黑白无常害死了东方煜与武朝阳。 兹事体大,这件事情很快移交大理寺,毕竟这是皇室大事,刑部的权限受限,管不了这么的案子。 东方朔听到此讯,哪里还能坐的住,这东方煜表面是自己的儿子,实则可是自己的亲侄子,东方家根正苗红的血脉,这东方煜出这么大哥事,这让他怎么向自己的哥哥东方影交代呢? 东方朔急得上火,这敢接到信,连夜冲到了刑部,恨不能亲自审理此案,了解事情。 听罢白虎军、青龙军和朱雀军的正词后,东方朔对鬼族的仇恨到达了极限,若是因为自己还是青龙军的一员,他被迫顾及着龙族的颜面,只怕他早就冲到了鬼王宫中,揪出来那阎罗王,好好审一审。 东方朔心中仇恨弥漫,但是他倒不至于失了理智,这种事情毕竟关乎权族和鬼族的关系,即便他心中再多不满,他也不敢逾越了权族的族制,只能把这件事情向上汇报,并且命自己东方府上人到这悬崖下面去寻找东方煜和武朝阳二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可听明白了?” 东方朔关心则乱,何玲吩咐自己手下,一定要找到了此二人的身体。 只是,这家兵派出去了三日之久,这深潭周边让人找了多少遍,并且有人已经下了深潭,在水下打落几巡,愣是连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七日过去了,案情该有的眉目都已经明了,只是那东方煜和武朝阳下落全无,就像是人间蒸发,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东方煜几次登堂,向上官侯爵汇报此情,只希望得到上官侯爵的允准,自己好去那鬼族闹上一闹,问个究竟! 上官侯爵却是一副稳住对方的姿态,总是以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出来,让东方朔稍安勿躁,事后一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样的言辞,不外乎就是在打发人,东方朔气恼,却只能憋着,这个说法不可能让他满意。 看着这几日东方朔整个人情绪失常,上官侯爵索性给了对方一个告假的理由,让他安心在家调整,大把时间可以寻找东方煜的下落。 上官侯爵这做法很明白,这是在推脱躲避东方朔—— 上官侯爵要比东方朔冷静地多,毕竟这件事情他涉身事外,能够理智纵观全局。 早在东方煜处事当晚,他的眼线已经汇报了这个情况,上官侯爵察觉不对劲儿,就赶紧问询鬼族情况,尤其是那黑白无常的行踪。 而不曾想,那一晚上,黑白无常二人打着工作的旗号,跟自己的下人去吃花酒了,这向上汇报没法应付,只能硬着头皮说是工作去了。 这事弄得,这么巧合?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这两个关键人物有了难言之隐呢? 上官侯爵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现在黑白无常是咬死之去工作,但是你问他到底去哪里执行任务,他俩却支支吾吾说不明白,就说如常按照阎罗王分配的任务执行,这是秘密任务,不便向外透露。 事情就僵死到了这里,黑白无常现在也是头大,自己若是承认那一晚上自己去喝了花酒,那就是犯了玩忽职守的大嘴,只怕是要进油锅炸一炸才能赎罪。 这两个老奸巨猾的老臣,怎么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犯混,索性把所有的锅都推给了阎罗王,让阎罗王去应付权族。 而阎罗王更是可笑的存在——老实说,他拿着那生死簿纯属是摆设,因为他根本不会勾画生死簿,每一笔为人续命或是为人减寿的账面,都是权族的高人亲自执笔执行。 而他不过就是聋子的耳朵纯属摆设,说白了他就是一个保管生死簿的高级官员,他手中的权限非常有限,只是身份说着好听罢了。 上官侯爵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对手藏在暗处,对阎罗殿上的一切情况都了若指掌,才会出了这么阴险的圈套。 就是因为了解阎罗殿上的乱象,才让那有心人之人趁虚而入了,捅了那么大的窟窿,还把东方家和曹门的夫人都牵扯了进来,这一当头一棒,打得上官侯爵头蒙。 上官侯爵还没有时间反应呢,这东方朔接二连三拜谒求见,这不是给自己火上浇油,找不痛快呢? 他是了解自己这个手下的,虽是聪慧,但是不能触及他东方朔的底线,一旦触碰了他便是会翻了脸,六亲不认非要讨一个公道才成。 而现在让自己怎么给他公道,除了先稳住对方的情绪,找个由头打发了他,上官侯爵无计可施。 看着东方朔气呼呼离开的身影,上官侯爵清楚地知道,对方肯定恼羞成怒,心头压着一头火呢。 可是自己又能怎样?自己何尝不是心头一股怒火,想要找到对手,却找不到一丝马脚,这藏在暗处的对手也太狡猾了吧! 东方朔出了宫门气得咬牙切齿,他现在已经不想再依靠皇权,就想自己找到那罗刹问个清楚。 司徒兰却早早在宫门外恭候多时——他接令而至,其目的就是为了劝阻东方朔不要义气用事,凡是缓缓再看形势。 司徒兰一看一脸铁青的东方朔,司徒兰笑着迎了上去,问之—— “东方大人这是怎么了?难得见你这般气急败坏,到底是出了何事?” 东方朔停下了脚步,咬着压根,闷哼了一声:“这事若是陛下不给东方朔一个交代,那东方朔就要自己给煜儿讨一个公道来!” 一听到这里,司徒兰笑容僵直,一拳捶到了东方朔的胸腔上,警告之—— “你再胡说些什么?你想做什么?” 东方朔冷着张脸,弹了弹司徒兰的拳迹,阴着脸道—— “煜儿可是我东方家的根!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东方朔该怎么向东方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又该以何颜面去面对我那常年在外执行谍战任务的兄长呢?” 司徒兰眼看着东方朔憋红的双眼,不甘不服的表情,他内心一颤,顷刻间满是心疼…… 78.灵兽斗场(东方朔对上官侯爵失望透顶,司徒兰前来相劝) 看着东方朔近乎失控的状态,司徒兰长长一叹,他一把揪住东方朔衣襟,不由分说拉着对方到了一处僻静处。 司徒兰观察四下无人,这才放松了警惕,缓缓开口问道—— “东方大人刚才的话失礼了,你怎么能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呢?龙王陛下是怎么回复你的?” 东方朔仰头嗤笑,低头冷哼道:“还能怎么回复我?我东方朔三番五次上书,结果呢?换来都是龙王陛下含糊其辞,若不然就是让我等……我是等得起,可我家煜儿生死不祥,下落不明,他等得起吗?” 司徒兰眼神微颤,他是心疼自己的情人,可是眼下这情况,他也是很为难—— 一边是自己心爱之人,一边是自己尊重的主上,这让自己怎么是好呢? 司徒兰低头一叹,他抬手拍了拍东方朔的肩膀,好生安慰道—— “咱们是要相信龙王陛下的,他这个时候比咱们难,现在逼宫的人不只是东方大人你,连同曹门和武门也是逼着咱们龙王陛下要一个说法,陛下的处境比咱们想象的难过的多。” 东方朔不解,愤怒道:“既然这样,何必还要包庇那鬼族呢?龙王陛下完全可以独善其身,将那阎罗王和黑白无常交出来,事情不就了了吗?” 司徒兰瘪了瘪嘴,为难解释道:“事情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龙王陛下想来思量周全,他做这样的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做下人不该过问陛下的想法,更应该多多体谅陛下的难处。” 东方朔一听到这里,就不乐意起来:“这话说的我不爱听,我东方朔跟在龙王陛下身边多年,可谓兢兢业业,战战兢兢,我恪守成规,一切以陛下为先,而我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龙王陛下却对煜儿的事情置之不理,难免会让人寒心!” 司徒兰怒着眉头,他抿了抿嘴,心中扬起千头万绪—— “你这话说的,可是忤逆了……他是龙王,是掌握咱们的生杀大权的主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我还有选择权吗?” 东方朔愤怒至极,口不择言:“当初你家灭门惨案是怎么发生的呢?我不是说龙王陛下哪里不好,但是他总是一副出了事,只看形势,不涉其中的态度,让人寒心啊!咱们都是为了他,为了权族可以出生入死的将士,若是死在战场上,我东方朔无憾,可是……若是死在了小人的手里!想想都觉得憋屈!!” 司徒兰垂眸默然,他的心头伤疤再一次被东方朔给揭开了,他能不痛吗? 是啊—— 有时候,上官侯爵的冷漠无情,城府深沉,让人感到恐怖,更让人寒心啊…… 血洗司徒府那一日,司徒兰已经认清楚了权族的本质,这一族人都是一些唯利是图,毫无人性的弄权者,你跟他们说什么真情?呵呵!简直是自取屈辱。 可是,真正关乎到了自己的家人问题,谁又能够做得到,坐怀不乱,心如止水呢? 想到这里,司徒兰突然一把抱住了东方朔,对方身材高大,整整高出司徒兰半头,司徒兰硬生生将那东方朔的头颅压制了自己的胸膛之上,豪言安慰道—— “我知道你的难受,若是想哭就哭!在我这里,你不必避讳任何——曾经见过我泪水的人,唯独只有你东方朔,帮我擦干泪水的人,也只有你东方朔……” 东方朔压着头在司徒兰胸腔之上,他并没有哭,在他的理念中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便他痛苦万分,愤怒至极,他也会把这泪水给生生咽下去。 东方朔头抵司徒兰胸膛浑身颤抖,良久——他终于恢复了平静,缓缓抬头间,他别头冷脸,张口道—— “走吧——” 司徒兰愣了,一把抓住对方的手,紧张问道:“去哪?” 东方朔没有回头,声音戚戚道:“继续去找我家煜儿……我一天没有找到他的下落……我便是一天也不会死心……” 听到这里,司徒兰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此刻的东方朔不会再向从前那样逼宫上官侯爵,既然对方希望寄托在寻找这里,就证明东方朔已经向上官侯爵妥协了。 东方朔垂头丧气而行,司徒兰三步并两步上前,抬手一把揽过东方朔肩头,好心劝道—— “放心吧!煜儿人那么好,那么实在,老天爷怎么舍得收了他的命呢?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也是好事,咱们只要没有找到了煜儿的身体,就证明他还在时间好好活着不是吗?” 东方朔长长一叹,苦笑一声道:“也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除了这样,我东方朔还能怎样?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小子还在世间某处活着就好……” 司徒兰继续安慰道:“其实啊,朔兄没有必要那么难过,即便是侄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不幸过世,只要他的身体还在,怎么鼎力向求,我想龙王陛下会允准鬼王到此做法,为咱们煜儿借尸还魂,事情不会向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说到这里,东方朔停下了脚步,他缓缓回头,一脸狐疑—— “陛下……陛下……他会答应吗?” 司徒兰乐了,他拦在东方朔的肩头,上下浮动,好生拍了拍东方朔的肩膀。 “想什么呢?!陛下为什么不答应咱们?煜儿那么优秀,若是权族失去了煜儿这一名大将,那可是权族的损失了!就算是为了大局着想,陛下势必会复活了煜儿,这点上朔兄大可放一百个心。” 东方朔低头苦笑,呐呐道:“也是……呵呵……咱们煜儿对权门来说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陛下又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呢?” 听到这里,司徒兰脸色也沉了下来,心中感慨悲凉几分—— 是啊…… 不管是自己也好,东方朔也好,不都是权族的一颗棋子吗? 能不能生存,就看自己有没有价值…… 说来可笑得很——自己表面光鲜,实则活下去是多么的卑微。 司徒兰怅然一叹,又拍了拍东方朔的肩头,勉强笑道—— “别说这丧气话了,不管怎样,煜儿的事情只要有余地,都是好事,其他的司徒兰管不着,可是我实在见不得你朔兄你难过。” 东方朔无奈地摇了摇头,到此境地,只能听天由命了…… 79.灵兽斗场(武玄月钻研阴谋之道) 待司徒兰和东方朔离开时,一道黑影从他们二人不远处闪过—— 大概是太过悲痛的原因,两个武功竟然毫无察觉身边异样,亦或是这探子潜伏的能力太强,让人不易察觉——总而言之,单灵遥成功的偷听了此二人的对话,并且全身而退。 朱雀阁中—— 武玄月坐在卧榻之上,倚着窗户,正在钻研一本新得来权谋书籍,这个时候单灵遥叩门三响,等候指令。 武玄月听罢,头也没抬,应声道:“进来吧——” 单灵遥这才敢推门而入,进到了房间中,以她和武玄月的关系,明明不必再行礼,可是她从来不会不尊敬武玄月。 灵遥合谷礼之,“参加小姐。” 武玄月微微抬眸瞥之,也懒得再念对对方,之前自己不止一次说明,单灵遥完全不必这般卑微,见到自己大可姐妹相称,有些繁文缛节生了便是。 偏偏这种的话,对方从来不肯听,单灵遥仍是我行我素,见到武玄月恭敬从命,从来不敢省去该有的礼仪。 时间久了,武玄月也就懒得说了,反正说了也没效果,何必自寻烦恼呢? 武玄月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询问之:“灵遥可有要事——” 单灵遥缓缓起身,如常回禀道:“刚从乾青宫外回来,正好撞见了东方大人和司徒大人,他们二人躲在深廊处,并且对龙王陛下对待东方朔的态度进行了探讨,似乎……东方大人对龙王陛下对待自己儿子失踪的问题上不太满意……” 武玄月登时乐了,她一手支着头,哼哼笑道:“仅仅是不满意吗?” 单灵遥干咳了一声道:“远不止此,灵遥听到东方朔大人用了心寒两个字来形容此次龙王陛下的作为。” 武玄月别头呵呵笑道,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这个结果她一点都不意外。 “心寒吗?早在三十年前东方朔就应该已经看透了他们龙王陛下是一个冷血无情,城府极深的人,只是东方家族是权族的肱股之臣,他们的家族利益始终与上官家族捆绑着,东方朔心中有再多的怨言,在绝对利益面前,东方朔是不会吭声的,即便他的良知再痛,权衡利弊下,他还是选择了三缄其口。” 单灵遥低头听之,不时应和:“是,正如小姐所料一般,东方大人在司徒兰大人面前抱怨了一阵之后,却还是妥协了,只能把希望寄托能到小东方大人身上。” 武玄月又是一嗤,冷笑道:“若是能够找到了,就枉费了咱们废了那么大的劲儿,挖了这么深的坑——好不容易离间了东方朔与上官侯爵的君臣关系,又怎么可能那么快让他们青龙军找到了东方煜呢?若是青龙军早一日找到了东方煜,他东方朔对上官侯爵的恨就减弱一分,我就是要让他在找不到的恐慌中越来越憎恨上官侯爵。” 听到这里,单灵遥抬头看了一眼武玄月,略是吃惊,那张脸冷酷狡诈,已然不是自己认识的小姐的脸。 “小姐……你……变了……变得灵遥有些不认识了……” 武玄月这才缓过神来,她收回了冷酷的眼神,苦笑了一声后,解释道—— “是啊……我是变了,在这个冰冷毫无人情的国度中,我多想活下去,并且力争上游,感情是必须要摒弃的东西,只有比被人更狠,更坏,更阴损,我在这谋权的世界中才有胜算。所以,灵遥——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陋?” 单灵遥双眼微颤,她再次低下头了头,心疼地摇了摇头—— “不是……小姐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灵遥理解。” 武玄月怅然大笑,那笑声中透着悲凉和无奈—— “呵呵我都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这丫头还在心疼我吗?日后我要变得多面目全非,你才会讨厌我呢?” 单灵遥依然低着头,无表情道:“不会的……小姐变成了什么样子,灵遥都不会讨厌小姐,因为我见过小姐最苦最难的狼狈模样……所以,所以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在讨伐那些伤害你,对你不公的人,这是他们罪有应得,招来的报应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又乐了:“哈哈哈你这丫头谁说不懂世故来着?你比谁都清凉,我想听什么话,这是在故意逗着我开心的吗?” 单灵遥又摇了摇头,“不是,灵遥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武玄月瞟了一眼单灵遥,“你啊!就变着法哄我开心吧” 单灵遥眼看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了,她有意找了个其他的话题—— “小姐最近在看什么书籍呢?这是什么武功秘籍呢?” 武玄月瞅了一眼矮桌上的书,她微微一笑解释道—— “你说这书啊?此书乃为《罗织经》,并非是武功秘籍,而是一本讲述讲述罗织罪名、角谋斗智的书籍,这本书是人类有始以来,第一部制造冤狱的经典;也是酷吏政治中,第一部由酷吏所写,赤裸裸的施恶告白;更是一部集邪恶智慧之大成的诡计全书,它全面地揭示了奸臣何以比忠臣过得更好的奥秘权谋厚黑学。” 听到这里,单灵遥顿感毛骨悚然,她眼神偷偷瞄了一眼那本《罗织经》小声道—— “小姐……怎么可以看这种邪恶书籍呢?这……阴谋论……对小姐不好……” 武玄月呵呵一笑,不以为意道:“灵遥,你忘记我父尊是怎么走的吗?” 灵遥皱了皱眉头,不解道:“这个……跟武师尊的离世有关系吗?” 武玄月直眸而视,眼中显出几分狠厉来—— “当然有关系了,我父尊一辈子盎然正义,光明磊落,做人圆滑但不失原则,他一统天下,创立了武门,亲手炼制将武令,这可是武道中人中的创举之为,可是他最后栽在了谁人的手中?那藏在暗处的小人的阴谋诡计中……所以,在父尊栽过的坑中,我不能小看小人的势力,更不能轻视阴谋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就绕不开奸佞小人和阴谋诡计,与其各种释放,不如接受接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况且想要找到这阴谋诡道的攻克方法,是一定要想要了解这阴谋诡计的路数,我没有太多时间去跟小人过招,最快最速效的办法就是通读钻研这阴谋之道,免得日后在与小人过招时,吃了闷亏还不自知。” 80.灵兽斗场(武玄月分析小人行为做派) 听到这里,单灵遥有几分担心道—— “阴谋之道阴损,损人心性,小姐……若是了解过甚,只怕会折损小姐的修为。” 武玄月听罢,她拿起手边的书籍,抖了一抖—— “就这书?我观之不屑,却还要硬着头皮啃下去,为何?因为我知道若是不了解对手的套路,你我都会死得很惨,比起折损修为,活下去才是首位,你说呢?妹妹?” 单灵遥一下子被武玄月给噎住了,她无奈了地闭上了嘴,她是了解自己主子的个性,认定了事情就会一根筋儿走到了,谁人劝都劝不住,自己又不是一个能够劝得住对方的人,除了顺从复命,还能怎样? 武玄月眼看单灵遥委屈,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话语气太过强硬,不经意间伤了姐妹的感情。 武玄月赶忙收回强势,微笑着缓和气氛—— “妹妹莫要生气,我刚才也是情绪所致,说实话最近在看这《罗织经》我心理不是个滋味,看到那些忠良是如何一步步被小人小人算计陷害,我恨不能把这世道的小人给撕成碎片,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世道有杀不完的小人,有些人他能力不行,就只能把经历放在算计和套路上,功于心计,陷害忠良,把高人一个个从高位上拉下来,他才能盗取胜利的果实,坐享其成。” 听到这里,单灵遥适才缓缓抬起头来,认真地听武玄月教诲。 武玄月睨了一眼单灵遥的脸,也不再遮遮掩掩,侃侃而谈,这些时日自己钻研的结果。 “老实说,我最近再看这《罗织经》也不是没有说活,纵观历史长河,你会发现一个规律,这小人啊——他们有野心,却没有驾驭野心的能力。即便真的把高人的成果攥到了自己的手中,他们未必能够经营有道,反之而却是糟蹋了高人的用心经营的成果,再好的东西到了小人的手中,最终都会变成了糟粕。所以啊,对付小人,不该蔓延他那不该有的野心。有时候,你要给小人一个合适的定位,让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时儿投食给他点甜头,没事找给他事干干,别让他闲着,大事他干不了,小事他总是能够完成了,就用那些无所事事的小事去分化他的野心和时间,多鼓励多奖赏,他很容易满足现状,站在他该有的位置上,也就这样晃晃一生过去了。” 单灵遥听到这里,惊讶而视,竟没想曾经那个憎恶小人到了极点的武玄月,今日竟会有这样的改观,这倒是让单灵遥出乎意料。 武玄月继续道—— “作为一个明智的王者,一定要具备甄别小人的慧眼,千万不要把小人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小人的最大特点,便是会谄媚,会讨好,他口中的蜜糖,还有他那娓娓可怜的姿态,总是能够打动强者的心,而这些伪装只是为了他能够很快得到权力的武器罢了,王者强大,不会跟比自己低很多段位的人计较长远,他宠幸他,愿意跟他诉说心中愁苦,而高段位的小人恰恰有倾听,化解王者心中愁苦的能力,王者也是凡人,他看小人顺眼了,就会想要将其放在身边嘉奖,而他的施舍和嘉奖,却是多少人争破头皮的权利,对他来说权利这东西无足轻重,他赏赐给了小人,而小人却会拿着权利伤害其他人……我父尊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偏信了奸佞,重用了小人,看他罗甘可怜,这些年也跟着父尊出生入死,便是对他多了些偏信,结果呢?给了他太多不敢有野心的权利,导致到了后期,父尊再也控制不住了对方,成了罗甘算计陷害的对象……” 说到这里,武玄月眼神憋红,她一提到罗甘,就恨得咬牙切齿,那种恨不管过去了多少年,武玄月怎么都过不去。 单灵遥眼神一颤,她不敢再多说话,她清楚自己小姐的脾气,到了这个境地,小姐恨意上头,只怕自己是劝是劝不住了。 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闪,这才渐渐恢复了理智,她苍然一笑,说道—— “怎么一说又到了这个话题了呢?嗨……我看我是过不了这个坎儿了……仇恨早已经蒙蔽了我的双眼,为了能够报仇,夺回父亲的一切,哪怕是让我变成了恶鬼,我武玄月也绝不推辞。” 单灵遥听罢,赶紧劝说道:“小姐再说什么呢?小姐正直善良,武师尊为人光明磊落,老天但凡有眼,也不会让一个恶人得逞,让一个好人受冤屈。” 武玄月听罢,颓然大笑了起来—— “是吗?那我父尊是怎么离世的呢?还不是让那小人得了逞吗?还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单灵遥听罢,当即反驳都,“小姐不要那么悲观,小姐明明知道那这人的寿命是鬼族在后头作祟,还不是因为有权族撑腰的缘故!咱们既然来这里了,就是为了替天行道,向权族讨要个说法!只要咱们此番作为,瓦解了权族了实力,那鬼族还有什么势力为非作歹,胡作非为吗?” 武玄月登时愣了,她直勾勾盯着单灵遥,良久,她噗嗤一笑道—— “也是!罗甘光靠自己有什么能力跟武门抗衡?若不是因为权门背后悄悄拉拢,加之上官金阳直接参与武门后宫的争斗中,武门中两股势力抗衡了那么多年,父尊虽是败下阵来,命归黄泉,但是我还在!只要我武玄月活着一天,那些曾经在我父尊和娘亲身上施加的痛,我要一笔笔讨伐回来!” 单灵遥埋头回命,“是!小姐,一切听从小姐的安排!” 武玄月别头冷笑了一声道:“这一次计谋过招,只怕现在乾青宫中的主现在头疼的很!书上有云,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备,这一次我玄月再也不会选择忍气吞声,频频挨打,我要先下手为强!这一份大礼,不知道他生官侯爵心悦不?” 单灵遥嘴角微微一勾,应道:“我想——龙王陛下现在出境骑虎难下,如刺卡喉,难受极了。” 武玄月哼笑道:“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过——咱们还是不要高兴太早,以为对他上官侯爵的了解,他的本事还没有拿出来呢,咱们且走且谨慎吧……” 81.灵兽斗场(武门书信来报,上官侯爵越发头疼) 乾青宫中—— 上官侯爵目送东方朔离开后,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自己最贴心的心腹跟自己来闹,这就相当于自己左右手再捶自己的胸,自相伤害,上官侯爵怎么可能不痛呢? 而现在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事来的太突然,杀得他一个措手不及,自己还没有搞清楚状态,就是当头一棒,打得自己头蒙。 就在上官侯爵憋着一口怒气时,门外传话官来报—— “报告陛下,司徒大人刚才差人送来一份书信,说是武门那边的来信。” 一听到武门两个字,上官侯爵扶额头疼,闭眼皱眉。 “本王这会头疼,你把那书信先放到书桌上,一会儿本王再看……” 传话官干咽了一口气,紧张小声道:“陛下……司徒大人说这事急报……还望陛下尽快处理……” 一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猛然睁眼,勃然大怒—— “孤王让你现在放那儿就放儿,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传话官吓得浑身抖索,双手捧着那份书信,疾行小跑将那书信放在了上官侯爵的书桌上,他慌乱行礼,屁滚尿流跑走了去。 上官侯爵习惯性地闭眼捏着鼻梁放松情绪,可是这脑海中烦躁事一桩接着一桩来回闪现,弄得心烦意乱,根本冷静不下来—— “你们都来逼我……是吧?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的好处的时候理所应当,出了事情有都找孤王来索赔,但孤王是什么?” 上官侯爵烦躁怒骂了两句,他这会功夫脑子乱的很,实在想不出任何线索来,这个时候他就如常唤来下面人,去召上官诸侯来此一聚。 没曾想,这传话官刚出了宫门,就折了回来—— 好巧不巧,上官诸侯主动送上门来,不等传话官去请,他就已经出现在乾青宫门前。 “龙皇殿下这边请——今日龙王陛下心情不太好,还请龙皇殿下好生劝和着……” 上官诸侯一副志在必得的微笑,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 “你下去吧,命下人去上一壶枸杞菊花茶,这是要给龙王陛下好好降降火。” 听到这里,传唤官炸开颜笑,连连弓腰点头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带上门——” 眼看传话官已经买过门槛,上官诸侯有意命令之。 大门紧闭时,上官诸侯缓缓上前,走至偏殿书房,一眼便看到了那武门来的书信。 “皇弟可是为了这武门之事头疼?” 上官侯爵继续揉捏自己的鼻梁骨,未睁眼,幽幽道:“不止这一件让孤王上头。” 上官诸侯眼神一闪通透,他一手拿起桌案上的书信,嘴里说道—— “也是,这几日东方府上动静蛮大,恨不能倾府行动,整个府上的佣兵都围在那深潭附近找了几日无果,东方大人这是不是又扰了皇弟的清休?” 上官侯爵缓缓抬头,这才睁开了眼,他一手搭在了椅耳上,一手指着头,破有深意问道—— “皇兄怎么看这件事情呢?” 上官诸侯并没有马上回答上官侯爵的话,而是举着那书信,晃晃悠悠走到了上官侯爵的眼前,在距离上官侯爵最近的宾客位置坐了下来。 他撕开了信封,掏出了信件,打开后,大眼一扫,呵呵笑道。 “皇弟不好奇金阳这书信的内容吗?” 上官侯爵微微蹙眉,冷嗤一声,张口道:“不用看本王大概就可以猜个七七八八来,不外乎是任性发作,声讨本王的不是,让那武朝阳在权族出事,还捎带上了东方煜,她本想以武朝阳的死发难西疆,这下子可好,一个闷屁只能憋着放,她肯定不痛快,无处发泄,这写书信谴责本王这个做哥哥。” 上官诸侯惊奇笑道,反手举着书信,将那书信有字的一面展现给上官侯爵看—— “皇弟果然高明,这猜得跟书信内容完全一致,还真是知妹莫若兄。” 上官侯爵仰头长叹,烦躁得很。 “皇兄就不要再拿金阳的事情来取笑了孤王了,这件事情发酵至今,已经波及到了朝政了,东方家族可是做那么权门的肱股之臣,你我都清楚那东方煜象征着什么,那可是东方家的独苗,他现在下落不明,连同武朝阳也不见了,还都是出事在咱们东苍,三国指正这事就是黑白无常作为无疑,这是要逼死本王吗?” 上官诸侯将那书信三折两折塞进了信封,脸色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皇弟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呢?” 上官侯爵摇了摇头道:“光怀疑有什么用?凡是要讲个证据,咱们这事不再理啊!其他还好说,现在就是东方朔对鬼族不依不饶,本王若是再执意阻拦,只怕东方朔那边说不过去了。” “说不过去就不说了——” 没曾想上官诸侯突然发话,坚定而又认真。 上官侯爵一愣,他惊奇问道—— “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诸侯侧眸正视,一本正经道:“皇弟现在首要的是稳住朝政,留住人心,依现在形势来看,那幕后黑手不管是谁人,其目的就是为了挑拨你与东方大人的离间,让你们君臣生恨,而接下来大概是要拉拢东方家族势力……” “谁敢!这是谁人敢动了这么阴毒的心思!” “谁人动了心思皇弟先不必深究,当下是要稳住朝政,拉回重臣之心,君臣离心,朝堂不稳啊!” 上官诸侯倒是冷静得很,他早已经分析好形势,这才来面圣。 上官侯爵沉默良久,他问道—— “不知道皇兄有什么高见?” 上官诸侯缓缓道—— “很简单,龙王陛下以权族为名,缉拿收押黑白无常和阎罗王,并且以此示众,这臣心怎么走的,它就得怎么回来——毕竟,东方大人跟在龙王陛下身边时久,这等君臣情义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东方大人要的不过是陛下的一个态度罢了,这个态度龙王陛下亮明了,事情就好办了——” “这可不行!本王若是这么做了,日后得罪了鬼族怎么办?你也知道那罗刹的个性,六亲不认,心狠手辣,那娘们儿本王可惹不起!” “那么曹门、天门、武门还有权族的内臣,皇弟就得罪的起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怔然一惊,整个人气势都弱了下来…… 82.灵兽斗场(诸侯献计,成功化解龙王燃眉之急) “那么曹门、天门、武门还有权族的内臣,皇弟就得罪的起吗?” 上官诸侯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遇事冷静,凡是最能够稳得住镇,看得清楚形势,这也是为何当初上官王上那么偏宠他的缘故。 遇事则乱之人,必成不了什么大事,问题来了不怕解决不了,就怕一开始就自乱了阵脚,找不到了方向,摸不清楚敌手的意图,胡乱反抗,结果局面越来越乱。 不可否认的是,上官诸侯果真是上官家最有头脑的那一个,一下子就看穿了武玄月的把戏,直中要害,为上官侯爵出谋划策。 “皇弟细想便可知,这一局怎么可能牵扯了这么多人的关系呢?对方早已经摸透咱们的底细了,之所以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假扮黑白无常,有恃无恐地劫持武朝阳和东方朔,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她已经料定了,皇弟不会因此跟鬼族翻脸。”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沉默不吱声,脸色静谧,认真听上官诸侯的分析。 “对手这一次出手想要什么?想要的就是让皇弟与自己人反目,皇弟现在是进退两难的境地,你若是不与那鬼族反目,是势必会与东方家族反目,加之那武朝阳特殊的人际关系,她什么身份皇弟最清楚了吧。有人就是要利用她的身份,要大做文章了。”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稍微顿了顿,他有意看观察下上官侯爵的脸色,再继续言说。 “武朝阳明里是武家嫡长女,实则是曹门的靖国君主,现在又多了一个曹门夫人的身份,若是武玄月和武玄华打着为兄弟姐妹抱不平的旗号,曹云飞也可趁机趁火打劫,以此要挟权族,这可让咱们权族很为难,毕竟这武朝阳可是在权族的地界出的事情,纵使那曹云飞一点都不喜欢武朝阳,即便那武玄月从小受武朝阳欺压,而现在的局面不正是他们两个最想看的吗?若是换做是皇弟你,出现现在的局面,你该怎么选择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双眼一沉,脸色又耷拉了下来。 “皇弟,你可想明白了,现在你面对的势力不单单是东方家族,还有曹门、天门以及武门,合着这样的势力想必,一个区区的鬼族,受点委屈又怎么了?”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长长一叹,不时蹙眉啧舌一声。 “可是……咱们就算要去缉拿阎罗王和黑白无常,总是需要一个理由,我这样不明不白去缉拿,罗刹会轻易放人吗?” 上官诸侯脸上露出一丝深沉笑意来,“这事咱们要是跟罗刹硬刚,确实不好看,到头来两败俱伤,倒是让旁人看了笑话。” 上官侯爵为难脸色道:“说的可不是吗?罗刹那是女人吗?那疯起来多少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她左手从来不留后路,又狠又绝,跟她打过几次交道,那可是狠角色。” 上官诸侯微笑道:“再狠的角色也有软肋,你可别忘了,她的软肋不正是在咱们妹妹手中捏着的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大惊,他惊喜地瞪直眼,不停摇指道:“皇兄难不成是——” 上官诸侯站起身来,将之前的那封书信递了上去—— “妹妹关心咱们权族之事,咱也不能够让人家总是惦记着,皇弟既可书信一封,将黑白无常玩忽职守的罪名,阎罗王不谋其职之事如实相告,让他罗甘奔走鬼族一趟,亲自跟罗刹交涉去,让鬼族乖乖交出了阎罗殿上的鬼使神差,咱们青龙军一旦接手,仔仔细细排查一边,权族对待各国权族也算是有交代了,挽回了声誉,还能够稳得住东方家族的军心,最重要的是通过拖延战术,咱们可以细查事情究竟,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向上官诸侯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皇兄高明,这招还别说,本王一时半晌还真想不周全。”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皇弟怎么想不周全,只是因为来势太猛,让皇弟猝不及防,这才乱了阵脚,若是皇弟静下心来,未必想不周全。” 上官侯爵登时来了兴致,霍然起身,拿着书信,兴致冲冲向书桌方向走去。 上官诸侯不慌不忙地跟其身后,待上官侯爵落座后,诸侯则是站在桌子右侧,亲自为上官侯爵研磨。 上官侯爵正要提笔时,突然停了下来,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手中的笔,他登时改变了心意,放手了手中的毛笔。 “本王头疼眼花,现在看不清楚书信,不如就由皇兄替本王代写,如何?” 上官诸侯脸上笑容突然僵住了,他心里清楚,上官侯爵这是在给自己留一手,若是日后出了事情,鬼族深究,这书信是出自于自己之手,怎么也怪不得他上官侯爵身上。 上官诸侯脸上一抖一抖尬笑,有意推辞道:“这……不太合适吧?妹妹最信任皇弟你啊你的书信可比本王的书信分量重得多。” 上官侯爵邪魅一笑,缓缓起身,他走至上官诸侯身边,双手放在上官诸侯的肩膀上,推着对方前行,又将对方摁在了椅子上。 “谁说只有本王的字迹分量中呢?论其权门一国之君,可是咱们兄弟两个人的天下,而且皇兄可是上官家的嫡长子,论其威望皇兄远在本王之上,又何必跟本王客气呢?” 上官诸侯被赶鸭子上架,已经没了退路,他回头仰望,做最后的挣扎—— “这……这不合适吧?” 上官侯爵亲自为上官诸侯拿起笔,硬塞到了对方的手中,笑盈盈道—— “皇兄就不要跟本王客气了,快写吧” 上官诸侯一看自己没了退路,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写了下去,他手在空中颤抖片刻,正要说是拿不稳笔时,没曾想上官侯爵一手握在了上官诸侯的手上,幽幽道—— “皇兄这是做什么呢?这么好的点子皇兄不亲自执笔,为何要把这功绩让与本王呢?” 上官诸侯一惊,登时后背汗毛林立,毛骨悚然。 这时,上官侯爵压低了身子,附起耳边小声道—— “不过是家书一封罢了,皇兄就不要再推辞了,若是你再推辞的话,看来这家书我就只能让昆阳来执笔了……” 一听昆阳两个字,上官诸侯惊悚一颤,他终于还是妥协了,落下了笔…… 83.灵兽斗场(侯爵传令缉拿阎罗王重臣,东方朔已然不依不饶) 东方朔与司徒兰带着一群人马,在深潭中又寻找了一天一夜,依然无果。 东方朔的脸色从焦灼到发怒,再从发怒到失落,看着东方朔脸色的变化,司徒兰很明白此刻东方朔的心情。 司徒兰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东方朔的肩膀,温声安慰道—— “别着急,好事多磨,咱们煜儿吉人自有天相,有时候找不到也是好事,最起码还能证明,煜儿是活着的。” 东方朔垂眸长叹,这个时候,他除了无奈还能怎样? 这时,突然一阵急快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乾青宫急报——” 东方朔与司徒兰同时转头,二人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乾青宫的急报。 一个青龙兵勒马而停,他飞快从马背上下来,朝着东方朔和司徒兰跑去—— “下官拜见东方大人,司徒大人——” 青龙病奉拳礼之,继而他拉开了卷轴,铿锵有力宣旨道—— “奉天朝运,龙王有命,东方朔与司徒兰听命。” 听到这里,东方朔还在臆愣,司徒兰反应很快,拽了拽了东方朔的衣角,小声道:“东方大人,别愣着了,赶紧接旨吧。” 此话一出,东方朔方才反应过来,跟在司徒兰身后,此二人单膝跪地,弓腰领旨—— “东方朔(司徒兰)领旨。” “爱卿近日为寻找小东方大人劳心劳累,孤王对此事深感惋惜,为此本王已经勒令缉拿阎罗王殿上众人,调查东方煜大人和曹镇主失踪一案,日后案情有什么跟进,第一时间孤王命人通知两位大人,还请两位大人放心,寻人虽重要,勿忘朝堂政事尤紧。规劝到此,孰轻孰重,两位大人自行掂量。钦此——” 此话一出,东方朔愁眉中终于展现了出一丝兴奋来,司徒兰更是为东方朔高兴。 传令官合上了卷轴,双手奉上,款款道:“二位大人,下官已经圣旨送达,这就回去复命了,关于小东方大人失踪一事,下官也深表惋惜,只希望二位大人能早一日找到了小东方大人的下落。” 司徒兰与东方朔一同站了起来,司徒兰接过圣旨,笑盈盈道—— “这位大人辛苦,看这时间已经到了晌午,不如大人留下来一同吃个便饭?” 传令官寒暄推辞道:“大人客气了,这是本官分内之事,下官还有其他工作要做,这就回去复命,二人大人不必管下官,抓进时间搜救小东方大人吧。” 说着,这传令官转身正要上马时,东方朔冷不丁地叫了一声。 “大人请留步——” 传令官抓着缰绳,缓缓回头,恭敬问之:“不知道东方大人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小的吗?” 东方朔突然上前一步,严肃认真问道:“这一次审理鬼族官员是何人?” 传令官一愣,登时被东方朔这来势汹汹的气势给吓住了—— “这个……若是按照惯例,大概应该是大理寺少卿张之献大人吧……” 东方朔阴着脸道:“他?不成!此人深谙官场,做什么事情都是含含糊糊,老奸巨猾,兹事体大,若是让他审理,只怕审个半年,也不会有个结果。” 传令官牵强一笑,尴尬道:“东方大人……小的不过是一个传令的芝麻小官……这种审案的事情,小的说的不算……” 东方朔才不管这传令官说了些什么,自顾自继续道:“那张之献做人太圆滑了,谁家都不爱得罪,他审理鬼族高官,岂不是开玩笑的吗?不行!若是让他审理,本王一万个不同意!!我要上诉龙王陛下,这个案件必须由本官亲自审理才行!” 听到这里,吓得那传令官一抖索,他哪里见识过这种场景,说白了,自己不过就是带话的,怎么就卷入这等是非中? 传令官这活也不是什么好活,虽说是带话,这带的是好话还能讨个赏之类,若是带的是上面的责难重罚的话,自己可是要顶着多大的压力来送话呢? 传令官支支吾吾,冷汗四溢:“这个……那个……大人……咱们也不好说……” 眼看这传令官一脸为难之色,司徒兰赶忙挥了挥手,示意让传令官离开。 看到这指示,传令官麻溜地爬上了马背,一鞭子麾下,快马加鞭跑了出去。 东方朔不依不饶,正要去拽那传令官问个究竟,司徒兰一把揪住了东方朔的衣角,开口道—— “算了,东方大人别再为难他了,他就是个传话的,有没有什么决策权,这圣旨是龙王陛下下的,他一个下人,不过是是照章办事,你为难他又有何用?” 东方朔红着脸,憋着气道:“哪也不成!陛下这摆明实在糊弄咱们不是?” 司徒兰一听就不乐意了,大声斥责道:“我说东方大人!你够了啊!折腾了那么久,你是不是可以冷静下来,听人说句人话?” 东方朔被司徒兰这一嗓子吼得,当即愣住了,这气势也减弱了不少。 “我……我不是着急吗?” 司徒兰冷着脸道:“你着急谁不着急吗?我不是陪着你加以几日来寻找煜儿的下落了吗?还有,你说龙王陛下没有顾忌你们东方家族的安危,陛下已经下令缉拿了整个阎罗殿,按理说他这是越级办事,为了给你一个交代,陛下不惜跟鬼族闹翻了脸,东方大人也是个明白人,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东方朔默默闭上了嘴,越发没了立场。 “陛下之所以之前敷衍你,他是考虑到与鬼族之间的关系,左右为难,才没有给你一个准确答复,现在陛下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咱们是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呢?陛下为谁跟别国红过脸?也就是你东方大人了,他将那阎罗殿的官员全部羁押了,这是做出多大的决心呢?换做是你的话,你手下的兵,被白虎军给抄了,你心里能舒服吗?陛下是心细如发的一个人,他都做到了这一步,你还要他怎样?把那阎罗殿上的重臣全都突突了,你才甘心吗?若是如此,煜儿能回来吗?煜儿不是还找不到下落吗?咱们的目的是通过审理案情找到煜儿的下落,而不是为了泄私愤,东方大人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 84.灵兽斗场(司徒兰多方劝说,东方朔终于原谅了上官侯爵) 司徒兰怒斥东方朔,说话一点余地都不给东方说留,这一番严厉斥责,让东方朔颜面无存。 东方朔低头憋屈,不甘道:“可是……可是张之献那人……” 司徒兰瞪了东方朔,没好气道:“东方大人就不要再那张之献大人说事情了,你的那点私心我还不清楚吗?来来来,你来说说,在这权族,你能找到一个让你称心如意审理官员吗?哪一个不圆滑,哪一个没有城府呢?你是真的因为审理此案者是张之献的缘故发脾气吗?” 东方朔一愣,脸上无光,却咬着牙硬着头皮道:“也不是……那张之献确实滑头了些……” 司徒兰索性直接抄底,直言东方朔的私心—— “得了得了!说白了,东方大人不就是想亲自审理此案吗?谁人你都会嫌弃别人效率太低,做事不规矩,只有你亲自上阵,你才安心。” 此话一出,东方朔干咽了一口气,低头嘟囔道:“我这样想,也没有错啊!毕竟这事直接关乎我东方家族利益,我怎么就不能亲自审理了呢?” 司徒兰嗤声白眼,当即打住了东方朔的可笑想法。 “东方兄我劝你还是别异想天开,陛下是绝对不会让你审理此案的,别说是陛下不愿意,若是换做是我的话,也绝不会启用大人您啊!” 东方朔生气道:“为什么?” 司徒兰一本正经道:“东方大人涉案其中,在审理的过程中,年免感情用事,做了过激的行为,因为从一开始起,大人就是带着情绪,心中揣着结果过去的,大人要的是对方认罪,而非是了解真正的实情,若是这其中另有隐情的话,大人过去无疑是将这案件推向糊涂方向去,大人是痛快了,就怕鬼族那边不痛快,日后跟咱们权族秋后算账。” 东方朔愤愤不平道:“另有隐情?实事不就摆在面前吗?人证物证具在,他黑白无常就是掌了一百张嘴,也逃不了法度的制裁,这结果就是板上钉钉的实事,还能有什么隐情?” 司徒兰微蹙眉头,他倒是一个清醒理智,偏偏遇到了东方朔这等钻了牛角尖的人,还真是为难死了自己。 “东方兄,咱能不能凡是不要那么着急上火,不管陛下怎样选择,一定会给东方兄一个交代不是?昨日东方兄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斥责陛下为人不公,偏私了鬼族,今日陛下一道令下,就缉拿了整个阎罗殿,示意天下,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陛下是在乎东方兄的,他也再用自己的方法,为东方兄平怨气,解决事情,东方兄就不能少生点气,在对咱们的陛下多一点信任,相信他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好吗?”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东方朔心中再多怨气,也就只能忍着,事已至此,若是自己在执着下去,在众人眼中那是不懂事,不顾大局的胡闹了…… 东方朔低头长长舒了一口气,他心中不甘还能怎样?这个时候他只能忍着憋着,不能再多言语了。 “好吧……我知道了……” 眼看东方朔松了口,司徒兰苦涩一笑,他拍了拍东方朔的胸膛,换了副温和的口吻道—— “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但是有些事情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咱们是给官家当官的,说白了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老实说以咱们陛下的个性,他能做出今朝这样的举动,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了!这一次还真是让我出乎意料,他竟然会为了东方家去得罪罗刹,东方兄你自己说说,陛下是不是挺看重你的呢?” 说到这里,东方朔垂头沉默,他清楚上官侯爵的个性,对于上官侯爵来说,他们东方家族固然重要,但是一个东方煜并不足以让他与鬼族为敌,所以当初他恼火归恼火,心寒归心寒,但是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因为在东方朔的理念中,上官侯爵就是一个冷血无情,把权利看得至高无上的人。 上官侯爵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手下而耽误了两国的关系呢? 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东方朔,比谁都清楚上官侯爵的为人,那个王者是这天下最冷酷的人,看似他对谁都笑眯眯,和煦温婉的表面下,藏着一颗冰冷而又充满欲望的野心…… 不过,这一次也倒是出乎东方朔的意料,他上官侯爵是怎么想通了呢?真的是因为重视自己吗? 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东方朔脑海中不禁打了一个问号,因为他对上官侯爵的了解远不止于此。 司徒兰看出了东方朔脸上的疑惑,他赶忙打断对方给思考,生怕对方再往深里思考,又挖掘到人性最丑陋的地方,那之前自己劝说的话不就又白费了吗? “好了!你就别再想这个事情了!从昨个到今天咱们已经找了一天一夜了,这深潭该找不该找的地方,咱都找了个底朝天,况且这离案发当晚已经过去了五日之久,煜儿到现在还没有下落,极有可能他的身体被这水流冲到了下流,咱也别总是把重心放在深潭处,可以考虑往水流下流看看。” 听到这里,东方朔这才收回思绪,注意力一下子全都放在寻找东方煜身上,也顾不得细思上官侯爵突然改变主意的缘由。 “也是,咱们不能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一片上,其他的范围也得找找,没准在下游的村庄会找到他们二人呢?” 司徒兰点了点头,又说道:“这找人的事情,咱们就交给下面人去做吧,你没有听圣旨的意思吗?龙王陛下这是再召唤咱们赶紧回宫去,现在朝堂形势严峻,身为陛下的左膀右臂,咱俩都出来找煜儿了,龙王陛下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吗?” 听到这里,东方朔脸色一沉,深深叹了一口气道—— “哎……也是,之前也怪我脾气太急,没有考虑过陛下的处境。” 司徒兰听到此,一拳头捶在了东方朔的胸腔上,没好气地笑道—— “这么多天了,今日你说的话才算是句人话!你也总算是安静了些——既然你冷静下来了,咱们俩趁着这时机,好好分析分析朝政。” 东方朔木讷,又是一头雾水状:“分析朝政?这……又怎么了?” 司徒兰脸色突然认真了:“没发现吗?自打那天门真士来我东苍后,狄九黎接二连三的出事,东方大人品一品,这会是偶然吗?” 85.灵兽斗场(一块儿牡丹酥,勾起姐妹情) 朱雀宫中,单灵遥紧急来报—— “小姐,乾青宫有大动作了……龙王陛下震怒,亲自派兵冲到了阎罗殿上,逮捕捉拿了整个鬼族中,关押在水牢中。” 武玄月倚着床边,头也不抬,目不转睛地盯着书卷,动唇道—— “意料之中的事情,看来龙王陛下还是会分析利弊,知道轻重了。” 单灵遥不解道:“可是如此这般……那岂不是破了离间他与东方朔大人的计谋了吗?” 武玄月微微抬眸,诡笑道:“是破了离间他与东方朔的计谋,却达到了离间权门与鬼族的关系,此消彼长,也不是什么坏事。” 听到这里,单灵遥彻悟,而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样看来,也是挺好,小姐是算计过的对吗?”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算不上算计,此计的目的不单单至此,我只是要支开那东方朔,他站在那个位置上,目前当了我的道,我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单灵遥应声点头道,“也是,东方煜大人太年轻,做事认死理,若是咱们想要在灵兽斗场做什么手脚,他怵在那里确实棘手。” 武玄月这才放下了书卷,她双手伸开,深深地伸了一个懒腰,放松完筋骨,她朝着单灵遥勾了勾手道:“过来我这会乏了,陪我吃点茶。” 单灵遥一愣,她站在原地不敢造次。 武玄月乐呵一笑:“又犯什么傻呢?让你过来就过来我专门为你准备了牡丹酥,你瞧瞧来” 一听到牡丹酥,单灵遥登时来了精神,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敢上前,支支吾吾道—— “这个……不太合适吧……毕竟灵遥是下人……” 武玄月斜了灵遥一眼,没好气道:“你说的下人,是做给别人看的,还是跟我认真的?” 单灵遥一愣,她支支吾吾道:“小姐别闹了……这里是权族,灵遥身为你的女官,自然是要守着规矩的,若不然让别人说了闲话……”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无奈一笑:“你都敢在我面如实汇报军情了,难道不知道我在这里已经设下了结界了吗?这里,咱俩说什么,干什么外面是看不清楚的,你还跟我装什么糊涂呢?” 说到这里,单灵遥怔然片刻,她望着卧榻上的武玄月,迟疑片刻,这才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没曾想,单灵遥走到了矮桌前,也不敢坐上去,竟是站在矮桌边上,拿了一块了牡丹酥就往嘴巴里塞。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免生气,责令道:“你这个丫头是要气死我吗?非得让我命令你,坐下来陪我好好吃个茶吗?” 单灵遥一惊,手一抖那牡丹酥掉到了矮桌上,这渣渣碎了桌面行哪里都是。 她一急,赶忙用袖子擦桌面,武玄月一把拉住了对方,没好气道—— “好了,这都是小事,你先坐下来,咱两好好聊聊下一步计划。老实说,你站的那么正经,我看着紧张,不太会吩咐你办事。” 听到这里,单灵遥低头抿了抿嘴,她思前想后,拧不过武玄月,只能乖乖坐上了卧榻之上。 眼看自己胜利,武玄月兴奋地立直了腰板,盘了盘腿,朝着对面女子嘻嘻一笑,而后她举着茶壶,为单灵遥斟茶倒水。 单灵遥刚坐稳,一看武玄月动了手,她又急了眼,手忙脚轮去要跟武玄月抢水壶。 武玄月哪里依她,一手倒茶,一手强硬拨开了对方的手—— “去去去!哪里来的那么多事?平日里你跟我假正经,我已经够够的!今日你再跟我装模作样,我可跟你急眼啊!” 单灵遥慌张道:“小姐……咱们是主仆关系,这是要坏了规矩吗?” “什么规矩?是武门的规矩,还是天门的规矩?拉倒吧!私下里,你我是姐妹,不要总是自降身价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我觉得你很疏远,知道吗?小时候,你我可不是这样拘谨吧还记得小时候吗?咱俩练武累了,亦或是在武门受了委屈,你我偷偷跑下山偷酒吃,那个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模样。” 单灵遥紧张接过武玄月倒好的茶水,脑海中也被武玄月带回曾经的记忆,她脸上露出鲜有的欣然笑意。 “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年纪小,懂什么事?现在的灵遥和小姐,怎么可能还能向曾经那样肆意呢?” “这在外的体面和分寸,你揣得很好,可是……在内,你我这感情不能丢,你至始至终都是我的妹妹?我心系你,你守护我,都是生死之交,过了命的交情,私下里就不要这样生疏了吧?” 单灵遥听到此,心里一暖,也就不再推辞。 武玄月又把盛满牡丹酥的托盘推到了单灵遥的面前,温声道—— “吃吧,我知道你素日里最喜欢的甜点就是这一道,之前你一直到跟着我受罪,没有机会吃到家乡的美食,这一次可是要好好弥补一下。” 单灵遥只从盘中取之一块儿,又将那盘推还给了武玄月面前—— “小姐也最爱这一道甜点,小姐也吃。” 武玄月见状,垂眸一笑,满心欢喜,她也随之取之一块儿,静静看之—— “小时候,想要吃一块儿牡丹酥都是奢望,这点心制造工艺繁琐,小小一块儿价钱不菲,你我到月下人家喝酒,能够点上一道牡丹酥那是攒了多长时间的月银,才敢挥霍一次,一盘三块儿,你我各一块儿,最后一块你我都舍不得吃,非要让给对方吃……” 单灵遥眼神恍惚一闪,思绪也回到了曾经,她脸上露出忆苦思甜的浅笑。 “灵遥记得,每次去酒庄喝酒,小姐但凡点这牡丹酥,都是因为小姐在武门比武完胜,将那武家的三个公子打得七零八落,武师尊为了奖励小姐,会在月例上有所体现,打了胜仗拿了赏赐后,小姐高兴,就一定会带着灵遥到酒庄上庆贺一下,每一次必点牡丹酥,小小以盘中就放着三块儿牡丹酥,小姐总说不喜欢吃甜食,吃了一块儿足矣,剩下的一块儿非要留给灵遥吃,灵遥知道小姐哪里是不喜欢吃呢?只是想把最好的都留给灵遥……” 86.灵兽斗场(单灵遥汇报军情,道出西疆难处) 武玄月举着牡丹酥看了又看,却没有把她放在嘴里,而是透过牡丹酥的边缘,直视对面女子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说不喜欢吃的呢?” 单灵遥取下面纱,将其放置桌边,两手用力一掰,将那牡丹酥掰成两半,左手的一半留给自己,右手的一半递了过去。 “小姐心疼灵遥,灵遥怎可不知道小姐的心意?这么好吃的甜食,价钱昂贵,三两个月或是半年才能吃上一块儿,咱们都女孩子,谁又能够抵抗得了这样的美味呢?小姐体恤灵遥,灵遥又怎么可能不懂事呢?就像这样一般,灵遥每次都会掰开一半送到小姐这边,小姐会推辞,灵遥当时是做那么说的呢?” “小姐若是不吃,那灵遥也不吃了——” 武玄月不假思索应之,那个时候的感情真好。 “所以……小姐放心,曾经不会美好,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都不会变得。” 听到此,武玄月畅然一叹,她微笑地接过灵遥手中半块儿牡丹酥,将其送进了口中,心情五味杂陈。 二人静静地吃下了手中的半块儿的牡丹酥,这味道已然不是小时候的味道,但是感觉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 沉默良久,武玄月起先打破了平静—— “这狄九黎的牡丹酥精致美味,怎么就是吃不出来月下人家的味道了呢?” 单灵遥回应之:“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只怕是从原料、配方到制作工艺,和咱们小时候吃得都不一样了吧。” 武玄月勾嘴一笑,举杯品茶道:“也罢,迟早有一日,咱们回回到武门,到时候妹妹想吃多少牡丹酥,姐姐都会满足。” 单灵遥认真点头道:“嗯,灵遥坚信一定会有那一天。” 二人竟然默契地举起说中的茶杯,空中一碰,心照不宣一笑,静静地喝下了杯中茶水。 “虽是没有美酒,咱们目前的身份,也不宜喝酒,姐姐就以茶代酒,咱们二人小小庆祝一下,首战告捷,搅得武道四国一锅粥,我武玄月的总算是迈出了战略性的第一步了。” 单灵遥仍是一副面无表情,“嗯,灵遥知道今日小姐高兴,若不然也不会准备这一桌,灵遥也替小姐高兴。” 武玄月将手中的牡丹酥又递了过去:“是啊,咱们这一战打得漂亮,算计精准,一切都按照咱们的计划进行,而下一步却是要万般小心,毕竟这里是权门,咱们之前的动作太大,八成是已经引起了权族的注意了,日后势必要更加小心。” 单灵遥认真地点了点头,问之:“那小姐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武玄月身子往前探了一探,压低了音量道:“养猪百日,待猪膘肥体胖时,该怎么办?” 单灵遥会意地又点了点头道:“自然是要挥刀而下,宰猪吃食。” 武玄月继续问道:“那么妹妹认为,现在到了宰猪的时机吗?” 单灵遥别眸若有所思,缓缓道:“这猪早已经膘肥体健,只是这杀猪刀……” 武玄月呵呵一笑,说到:“是啊,杀猪刀未到,宰猪未必顺利。” 单灵遥眼神恍惚一暗,问之:“小姐,这是要磨刀吗?” 武玄月登时坐直了身子,变得正经起来—— “不说这件事情了,我问你些别的事情——曹云飞最近一段时间怎么样了?” 一说到曹云飞,单灵遥登时乐了:“怎么小姐突然提起曹镇主了呢?这不是在眼前盯着的吗?那曹镇主有个风吹草动,小姐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吗?况且……小姐已经成功倾扫走了武大小姐,还有什么事情让小姐好担心的呢?” 武玄月眼神一闪,直勾勾地盯着单灵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的情感生活我现在一点都不敢兴趣,我想知道的是,最近一段时日他的武功是否有长进?” 单灵遥一愣,她这才反应过来,武玄月的突然认真,不是所谓的谈情说爱,而是别有用意。 单灵遥试探问道:“小姐问得所谓的武功长进指的是?” 武玄月正经道:“说点实在的,他最近复苏了多少城池?距离召唤白虎神兽还需要多少功德?” 单灵遥这才明白武玄月的用意,赶忙回答道:“头两个月,曹镇主确实努力,大概是小姐的话让他受刺激颇大,他醉心于修炼武功,短短两个月时间曹镇主醒城百十座,救城不足五十。” 武玄月听着品茶,没有言语。 单灵遥停了一停,小心观察武玄月的脸色,继续回禀情况—— “有些城池年代久远,即便曹镇主有幸能够醒城成功,却也是空城一座,早已没有了人烟,这救城四是座有余中,其中十座城池人员充实,二十余座城池人员减半,剩下的城池人员稀疏……” 听到这里,武玄月微蹙眉头,她撇了撇嘴角,将手中的茶被放在了桌面上。 “那空城总是需要人来耕中灌溉,方可维持绿洲现状,若是常年无人烟,迟早又会被沙化,曹云飞没有试图发动城池多的人迁移空城中,开拓发展新的疆土吗?” 单灵遥答之:“曹镇主做过多次动员,可是人心固执,人性懒惰涣散,谁人愿意放下自己现在安逸舒适圈,去那穷乡僻壤中吃苦遭罪呢?” 武玄月拧眉问之:“这就是曹云飞的不对了,政策倾斜扶持,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会有人愿意当这开拓者。” 单灵遥又答之:“曹镇主也跟季先生想了不少的办法,只是无奈西疆财政本就不富裕,就算又再多的政策扶持,没有资金注入,哪里有傻子愿意冒这个风险呢?” 一说到这里,武玄月沉默了—— 毕竟,她在西疆待过,西疆财政如何,她最清楚不过。 所谓巧妇难做无米之炊,纵使那曹云飞天大的办事,光一个没钱就让他难为到解放前。 “这样啊……确实也为难他曹云飞了……西疆地大却贫瘠,可不比这东苍财大气粗,应有尽有……” 单灵遥会意地点了点头道:“小姐能够体谅曹镇主便是最好,曹镇主毕竟年轻,这西疆他也是努力想要经营好,只是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他一人之力就能够扭转乾坤的……他也有他的难处。” “他的难处我懂……” 武玄月垂头抿茶,心中思绪已经飞了到了九霄云外中…… 87.灵兽斗场(福晟邀请武玄月去府上,却被曹云飞一众人阻拦) 五日后——灵兽斗场引来本月度第二赛季的斗兽大会。 武玄月应福晟爵爷邀请到其的私宅—— 武玄月留了一个心眼,并非一人单行,却又怕得罪了福晟爵爷,偷偷让单灵遥把此讯透露曹云飞。 曹云飞得此信息,便是马上叫上自己三五下人,两个兄弟,一同杀进了朱雀阁中—— 福晟爵爷娇撵就在朱雀阁门外等着,武玄月被单灵遥搀扶着上了娇撵,却被来势汹汹一行人拦了下来。 为首的上官昆阳上来就责难—— “你个丫头这是要去哪里?” 来接武玄月的福晟爵爷身边的心腹名为鹿禄,四十好几的中年油腻男,倒是一个稳妥的主,他一见这情景当即就慌了,赶忙上前阻拦,陪着笑脸虚应道—— “回禀少主……我家爵爷有些经论不太清楚,专门请真士到府上一叙,好好指导一下我家主子的功课。” 上官昆阳根本不吃那下人的一套,一把将那鹿禄推到了一边,黑着脸讥讽道—— “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们家爵爷什么时候在这么爱学习了呢?赌徒一个,我竟不知道他还有上进的心呢!是不是你家爵爷找这真士谈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鹿禄惹不起上官昆阳这位住,谁让人家的在宫中受宠呢?即便自己家的爵爷与他同辈,那分量可比上官昆阳轻得多。 鹿禄转过身来,弓着腰凑了过来,还不得不赔笑着—— 他深知上官昆阳这位尊主,惹不起也躲不起,只能应付着,含含糊糊把这事给糊弄过去,想办法找个理由打发了眼前几位主便是。 “少主误会了,我家主子是真的敬佩真士的学识,这些时日你在尚书房也看到了,我家主子学识确实长进了不少,昨日爵爷不还被真士夸奖了不是?对没错曾经的爵爷确实有些纨绔,但是自打天门真士来到了狄九黎后,又成了各位爵爷的教傅,这学堂学习气氛越发严肃郑重了起来,哪一个学徒不是让真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呢?当然,这也证明真士教学有道,传道受业解惑,把咱们爵爷带到了正途上,爵爷越发长进,这学问中总会有疑惑的地方,这不赶紧趁着真士有时间,请到府上请教请教。” 听到这话,曹云飞脸色一下子耷拉了下来,满脸的醋劲儿足够酸死众人。他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这无声的抗议,实在斥责武玄月不安分,出去给自己勾汉子找麻烦。 武玄月全然当做没看到,根本不搭理曹云飞任何。 上官昆阳可是有了命的刺头,现在他又成功转化成了曹云飞的枪,可不是事实都听曹云飞的差遣。 不管那鹿禄说了什么,他就是带着自己的家丁,挡住娇撵的去路。 “你得了吧!你家主子突然转性变好了为了什么?你跟装什么哑 谜呢?他那点小心思跟我本少主耍什么呢?我都不稀得说他那么多!” 鹿禄一听,登时紧张万分,搓着手弓着腰赔笑道—— “嗨少主是……是真的误会了……咱们福晟爵爷了……” 上官昆阳抱着背,白眼冷哼,当即戳穿了福晟爵爷的阴谋。 “不就是马上该开局斗兽了吗?那小子偏偏这个时候邀请这丫头过去,那点心思谁不懂啊!别忘记了,当初可是本少主跟玄华与他福晟爵爷搭桥牵线的,怎么?你们两家联系上了,就想撇开我们中间人,自己独吞了这利润了吗?” 此话一出,鹿禄吓得惊恐万状,连连摆手道—— “不不不!不是昆阳少主说的那样……就是借给我家爵爷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有这心啊!少主恐怕是真的误会了我家爵爷了!” 武玄月趁机帮衬着鹿禄说了两句—— “各位兄长是真的误会了,今日福晟爵爷相邀,真的只是单纯请教月儿学问上的问题。” 武玄华走上前去,笑盈盈道:“既然是求学的问题,那就更好办以咱们与福晟爵爷交情,兄弟几个也是好奇得紧,这福晟爵爷在家中修炼武道到了何种境界,这些时日感觉好像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他了……” 说着,武玄华回头朝着上官昆阳挤眉弄眼一番—— “昨日我还与坤眼光兄聊天说到了福晟爵爷呢感觉这小子最近一段时日神神秘秘的,几次三番叫他出去玩,他都给拒了,没曾想这是在家武道修炼呢?!昆阳兄,你难道不好奇,咱们那个老不正经的兄弟,这突然变正经起来是什么样子吗?” 上官昆阳气呼呼白眼,根本没有会意武玄华这话的真谛,张口就来—— “我才懒得管他变成什么正经模样!反正他背着我,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就不乐意!” 武玄华瞪傻了眼,自己明明给对方抛了一个这么好的梗,这家伙是不是脑子也太迟钝,愣是把这梗给反手扔出去。 眼看这上官昆阳不上道,曹云飞是一个聪明的,他赶忙接话,配合着武玄华说道—— “福晟表兄平日里纨绔吗?” “纨绔?!何止啊!简直是混账极了!你可知道当初他为了赌钱,把自己家的府邸输掉了大半,因此还被削过爵爷,若不是因为他后来在战场上军功将功补过,被二皇叔赏识,又复了他的官职,他那荒唐事堪比一绝!” 未等武玄华开口解释,这话全被上官昆阳给抢了去。 听到这里,鹿禄脸色一下子绿了,这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自己主子被人这样说,做下人的脸上无光,而偏偏敢揭自己主子老底的主又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这可真是为难是自己了。 这话,也就是上官昆阳敢说出口了,在场换做是谁,不会也敢当着人家下人面这样去说,上官昆阳果然财大气粗,口无遮拦! 曹云飞听到这里,略显得尴尬,“这个……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些吧……福晟爵爷也不至于此吧……” 上官昆阳顿时来了兴致,阔步走到了曹云飞面前,气势汹汹道—— “曹兄以为昆阳再胡说吗?我跟你说我拿一个堂弟,就是一个不要命的赌徒,他在赌桌上堪称疯狂!也不知道哪里来得那么大的瘾,他输掉的金钱,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88.灵兽斗场(三人合力,搅黄了福晟爵爷的计划) “荒唐事?” 曹云飞紧蹙眉头,越发对上官昆阳口中所说的福晟爵爷感兴趣。 上官昆阳兴致冲冲,正要跟曹云飞大侃特侃福晟爵爷那些年做的要赌不要命的事迹时,却被一声干咳给拦了下来。 “咳——” 武玄华握拳抵唇,实在忍不住上官昆阳这没心没肺的做法,只能干咳一声,提醒对方。 上官昆阳一听,嘴巴倒是停了下来,意犹未尽地瞟了一眼武玄华方向,没好气道—— “怎么?他的那些光荣事迹,还不让人说了不是?” 武玄华呵呵一笑,眼神勾了勾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鹿禄,这边笑着打圆场道—— “哎都是过去事了,现在提他干嘛?浪子回头金不换,福晟爵爷这些年也算是有所收敛,没在豪赌,就算参赌也是小打小闹玩玩罢了,昆阳兄中揪着人家过去说事干嘛?” 上官昆阳顺着武玄华的眼神看去,看到那鹿禄满脸尴尬窘迫的模样,他叹了一声,总算是收了声。 武玄华悠悠晃晃走了过来,走到上官昆阳身旁,附其耳边小声低语道:“在人家狗面前骂主人实在不好看,有什么事情,咱们哥几个私下里悄悄说,没必要非得弄得台面上那么难看。” 上官昆阳不耐烦地撇了撇嘴道:“知道了!知道了!” 武玄华勾嘴一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而后又朝向曹云飞方向问道:“曹镇主不好奇一个浪子,是怎么转变成了有志之士了吗?玄华倒是好奇的紧,也想知道这真士到底是跟福晟爵爷念的什么经,能让福晟爵爷在这么短的时间转变了态度!” 曹云飞听罢没吭声,又白了武玄月一眼。 武玄月依然装作看不见,站在一旁跟单灵遥闲聊。 上官昆阳又开始瞎喳喳—— “我不管!今日让她天门真士出去也成,咱们也要跟着一块儿过去瞧一瞧,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猫腻瞒着咱们!” 一听到这里,鹿禄急了眼,慌乱拦住来的上官昆阳,焦急而又无奈,搓手顿足,嘴巴却笨得要死,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有用的字来。 “这……那……这……不合适吧……” 上官昆阳二半吊个性上来,管你谁谁谁,就是由着性子硬怼外加横冲直撞。 “什么合适不合适?!我们可是堂兄弟,他小子还能背着我干什么好事不成!我不管,今日我一定要跟过去!” 鹿禄巴巴地看了武玄月一眼,自己现在算是六神无主了,只能把决策权交给了武玄月了。 武玄月惯会演戏,这本就是她想要的结果,而她却装作一副无辜无奈样,带着商量语气问道—— “若是不成,就让三个哥哥跟着一道过去?” 鹿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本是指着武玄月跟他像个法子打法走这位大神,没曾想对方这个时候反了水,竟然同意他们跟着一道过去! 这还了得?若是把这几位带回去了,那福晟爵爷能饶得了自己吗? 没曾想,曹云飞突然上前一步,冷冷地睨视着武玄月,醋意大发问道—— “真士果真魅力大!这才几日竟然迷得福晟爵爷七荤八素了吗?为了约见你这位贵人,连同兄弟几个都不要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重色轻友,见利忘义——” 此话一出,武玄月立马脸色生变,很严肃地警告其曹云飞—— “曹镇主,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种毁了本真士声誉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曹云飞斜眼睨着武玄月,冷哼一声,这一哼满满都是鄙视。 上官昆阳见状,赶紧接着曹云飞的话腌臜了武玄月两句:“真士啊真士我都不稀得说你什么别说自己是多清高无暇的一个人,办的却不是人事!咱们谁人不知道谁人的底细啊!你要是真的与福晟爵爷清清白白,为何害怕我们一众人一同而行呢?我看啊你俩八成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勾当,才不敢昭然示人!” 此话一出,武玄月怒眉急眼,咬牙磨腮,她抬头狠狠地瞪了曹云飞一眼。 “走——灵遥!不去了!!” 说着,武玄月飒然转身,气呼呼地折回了朱雀阁,单灵遥慌忙跟在身后,一路小跑好声劝着武玄月。 鹿禄见状彻底傻了眼,这都是什么情况,自己不就是接个人,这下可好,把人家真士给气回去了,这下子自己该怎么回去复命交差啊? 鹿禄气得直摇头,正要追着武玄月身后劝说两句,却被季无常和锦瑞从中作梗,拦了下来。 “哎哎哎鹿总管请留步!那是女眷住的闺房鹿总管还能硬闯进去不成?” “二位这是走什么啊这可是真是为难死下官了……” 鹿禄欲哭无泪,硬是被季无常和锦瑞架着拦了下来,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武玄月的身影远去,可别替多闹心了。 季无常坏心眼得很,摇着扇子笑眯眯道—— “鹿总管,你看这形势,你也该明点实力了,我家镇主、昆阳少主还有三公子这三位都是真实的忠实守护,你家主子若是想要邀请天门真士,就一定要过了这三位的关,鹿总管在这唉声叹息没什么用,不如回去直接复命,将今日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跟你家主子说了便是,至于福晟爵爷要怎么做决定,咱们做下人的没办法给主子做决定是吧?” 鹿禄气得喘着粗气,拧着眉头,怒视重重瞪着季无常,手指摇摇晃晃道—— “你……你……你们真是欺人太甚了……” 上官昆阳正要发作时,却被武玄华拦了下来。 “鹿达人,玄华都是觉得季大人言之有理,你跟咱们在这里耗着也不是个事情,看着情形真士是不会再轻易应邀了,不如你就听季大人一句劝,回去复命,告知现状,就跟福晟爵爷实话实说,若是想要邀请家妹,就必须过了我们三个哥哥的关,想要绕过我们三人办事,只怕不成呵呵” 听到这里,鹿禄气上头,一手招手,带着自己的人马,折回了府中。 福晟府中—— 福晟爵爷在院落中,踱步焦灼,急切等待,眼看迎宾的队伍归来,正欢喜时,等来的却是空欢喜一场。 问其缘由后,福晟爵爷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什么?他们三个出来搅黄了我的好事?!这三个人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呢?” 89.灵兽斗场(朱雀阁里里外外被众兵把守) 武玄月走到房间门口,突然停了下来,伫立门前片刻,猛然转身—— “走!去后门看看去——” 单灵遥没有吱声,跟在武玄月身后随行,两人疾步而行,终于走到了侯门,没曾想这朱雀院的后门竟被一帮青龙病严加把守。 “这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停了下了脚步,皱起眉头问起身后的单灵遥。 单灵遥也是一头雾水,摇了摇头道:“这个灵遥也不太清楚,怎么突然间多出了这么多的青龙军呢?平日里这后门都是咱们自己的人啊。” 话毕,单灵遥走了过去,朝着站在门内侧正在无聊抠手指的三五个红衣女修招了招手。 其中女修一抬头刚刚好看到了单灵遥的召唤,这就拍了拍身边的三个女修,赶忙迎了过去,四人气呼呼道—— “灵遥主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灵遥瞟了一眼门外的青龙军,反问之:“他们什么时候来的?说自己是哪里的吗?” 领头的女修回禀道:“来了大概有半个多时辰了吧,说是凌坤府上的官兵,听上峰的旨意,要严加保护天门真士的安全。” 一听到凌坤府三个字,单灵遥明白了,这上官昆阳是打着他父王龙皇殿下的旗号,强行来监视自己家的主子不是? 而且时间也刚刚对上了,半个时辰前,不正是福晟爵爷来接咱们的主子的时间吗…… 这上官昆阳还真是警觉来着!连同后门都给堵上了,摆明这次是要跟福晟爵爷僵持到底了。 单灵遥挥了挥手,命四个女修道:“你们回去吧,把好后门。” 其中一个女修不高兴道:“还把什么后门?这后门都让人家青龙军堵得死死的!别说什么人能够进来,只怕咱们要出去都难。” 听到这里,灵遥面无表情道:“站好自己的岗位,他们把守是他们的事情,你们的职责是什么?是保护好咱们真士的安全,若是他们以职务之便放进来不该放的人,没有咱们自己人把持,那真士不就危险了吗?” 听到这里,几个女修低下了头,愧疚道:“是……下官这就去把守宫门,履行职责。” 灵遥支走了几人后,麻利回到了武玄月的身边,将实情如实禀报。 “小姐,说是凌坤宫的旨意,要严加守卫,保护小姐的安全。” 听到这里,武玄月轻嗤一笑,没好气:“这是在本真士,还是在家监视本小姐,目的很显然了吧。” 单灵遥垂头不敢吱声,她家的小姐冰雪聪明,这什么形势光是用鼻子嗅一嗅就能够闻出来七七八八,还用自己多嘴吗? 武玄月转身,目光望了望了东西偏门,哼笑一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偏门也是众兵把守着的。” 单灵遥应之:“灵遥这就去瞧瞧,马上回来复命。” 武玄月却一把拉住单灵遥,笑眯眯道:“不必了,你去了结果也是如此,何必多跑一趟做无用功呢?回去吧——” 单灵遥有几分摸不着头脑,一边跟在武玄月身后,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小姐这是何意?” 武玄月阔步前行,微笑回应:“你好奇的是什么呢?” 单灵遥稍稍思索片刻,小心回应道—— “小姐故意让灵遥把这消息透露给曹镇主,难道没有料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吗?” 武玄月不以为意笑道:“当然是料想到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上官昆阳会那么听曹云飞的话,竟然为了帮衬曹云飞,连同自己父亲龙皇殿下也给搬出来了。” 单灵遥点了点头道:“是啊,没曾想曹镇主还是这么有魅力,之前朝阳大小姐喜欢曹镇主的时候,就觉得曹镇主好招人喜欢,这一次更夸张,连同身为男人的昆阳少主也这么……青睐曹镇主,曹镇主还真是好福气来着。” 武玄月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去,直勾勾地盯着单灵遥的脸半晌,这眼神看到单灵遥心惊胆战。 “小姐……灵遥是不是说错话了……” 单灵遥低头认错,小心求饶。 看到单灵遥战战兢兢的模样,武玄月噗嗤一僧笑了出来。 “没错!你说的没错那曹云飞的皮相,在男子中格外出众,受女子青睐不假,男人也会被他那特殊的气质所吸引。上官昆阳就是被其俘虏的一个。” “曹镇主这是什么体质……” “这人有吸引力体质是其次,外貌一个方面,性格更重要,他这个人表面看着冷冰冰,不爱言辞,行事却是完全相反,仗义执言,光明磊落,话不多却都表现在行动上,这种男人让人觉得靠得住,踏实稳重,这些优点都是上官昆阳所不具备的,他会被曹云飞所吸引,也是情理之中。” “那小姐不吃醋吗?” “吃错吗?这话说得呵呵跟个男人有什么好吃醋的呢?” “毕竟那昆阳少主也是不可小觑的对手,他容貌不凡,家世显赫,又是难得的单纯,对自己的朋友十分仗义,虽然有时候说话幼稚,却是一个热心肠,这样的人,身上还是有很多可爱之处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了,她吃惊地看着单灵遥,一言不发。 单灵遥感觉形势不对,缓缓抬头间,眼神与武玄月对上了,心中一惊,她疑惑却各位小心谨慎问道—— “小姐这是怎么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武玄月呵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今天是起来怪了?我家灵遥很少会夸赞一个人,尤其是这种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你是各个看不到眼里,更是嗤之以鼻。怎么?到了这上官昆阳这里,你怎么就突然改口了呢?” 单灵遥顿时满脸通红,她急忙解释道—— “灵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一下小姐不要轻敌!这上官昆阳最近粘的曹镇主太紧,小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决掉武朝阳这个难题,可不能让旁人捡了胜利的果实,那小姐岂不是会亏?” 一看到单灵遥那红晕到眉梢,又蔓延到了脖子根,武玄月更加乐呵了,对方简单的反应,早已经出卖了自己。 武玄月却没有拆穿对方,而是把话题又引到了曹云飞身上—— “姻缘随缘,是我的谁人都抢不走,不是我的留着也没用,那曹云飞若是被其他什么猫阿狗啊的都抢走了,我武玄月还真不稀罕这见异思迁的臭男人!随他吧——” 90.灵兽斗场(曹、武、上官三人堵在宫门外,把酒言欢) 单灵遥听到这里,也就不敢再多说话了,生怕自己多说了让自己这位主上多想。 对于上官昆阳的问题上,她本没有意识,就是单凭感觉,说出了自己的主观想法,真心实意为自己家的小姐打算。没曾想却似乎被自己家的小姐误会了什么…… 若是如此,自己日后还是少说话,说得多错得多,自己家小姐心眼贼多,自己没来是没意思的事情,让对方一琢磨,就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这几次跟上官昆阳接触后,她虽然非常不齿上官昆阳的有些行径,但是奇怪的是,自己并不讨厌他,合着其他那些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来比,单灵遥还真不是特别讨厌对方。 大概是真小子总是那个傻呆呆还故装什么都装的样子太可笑了,亦或是他总是被人拿出来当枪使,他还不自知的模样太可怜…… 总而言之,单灵遥一点都不讨厌这个上官昆阳,这点上还挺让她觉得意外的。 武玄月站在盘观者和过来人的角度来看,大致已经看出了单灵遥的心思,但是她看透不说透,有些事情一旦在不合时宜的时期戳破了,倒是没个好结果。 那上官昆阳可是自己好姐妹的命定之人,武玄月早就心知肚明,只是自己的这个姐妹对感情太迟钝了些,待她自己悟透了,这姻缘也就到了…… 武玄月转身而行,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意来,而这个表情在单灵遥看来则是多出了几分诡异来。 单灵遥心惊胆战,小心翼翼跟在武玄月身后,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行事。 “这样,你命咱们几个门的女修盯着青龙军的情况,那边有什么情况,随时跟这边汇报,另外——你找几个得力的女修道正门盯着去,每半个小时向咱们这边汇报情况。” 单灵遥赶忙接令,转身离开,执行部署工作。 …… 眼看夜幕降临,朱雀宫正门的女修前来报备—— “回禀真士,那曹镇主、昆阳少主还有三公子到现在还没有离开,竟然在咱们门外支起来了桌子,当着众人面吃肉喝酒,推杯换盏。” 一听到这里,单灵遥惊呆了,武玄月霍然起身,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说什么?他们几个人做什么?” 那来报女修吓得不轻,低头抖索,小声重复刚才的话—— “三位公子少爷……堵在朱雀宫正门……支了一张桌子……吃肉喝酒……推杯换盏……” 武玄月脸色一沉,她一挥衣袖,撤下了女官,登时原形毕露,大发雷霆! “什么?他们三个人是不是脑子冻住了?一个西疆镇主,一个东苍少主,一个武门三公子,要体面有体面,要身份有身份,竟然堵在我的处所门口公然喝酒吃肉,这是要干嘛?” 单灵遥低头啧舌一声,对这三个公子哥的做法,她也是无语到了极点。 曹云飞阔步堂下,在堂中来回踱步,气急败坏。 “我故意透露信息给那曹云飞,是让他们几个把注意力都放在福晟爵爷身上,这几个人堵着我干嘛?!我又能长了翅膀飞出去不可吗?” 噗嗤一声笑从单灵遥方向传了过来,武玄月怒视而扫,当她眼神落在对方脸上时,单灵遥仍是一副冷脸,正经八百。 武玄月努了努眉头,看着对方正经冷静的模样,她甚至怀疑刚才听到的笑声是幻觉。 其实不然,单灵遥甚少看到看到武玄月着急上火的一面,而看到对方这般急躁的模样,还有曹云飞这孬孙的做法,着实搞笑。 这男人也是有想法有本事啊!耍无赖这种事情,看来不仅仅是市井之徒的作为,这官宦鬼族之家,到了这种境地也会用无赖的做法。 “刚才你笑了?” 武玄月迟疑了一下,眯着眼审视起单灵遥。 单灵遥赶忙摇了摇头,武玄月眼神沉了沉,越发狐疑起来,她走了过去,气势逼人。 “不对!我刚才听到这里有人笑,这里就你我两人,那刚才的笑声,不是你单灵遥还能是谁人?” 单灵遥别头干咳了一声,自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暴露了,她灵机一动,认真问道—— “小姐准备怎么办?这三位公子也是有毅力,在咱们朱雀宫外守了一天了,这现在已经开始在咱们门口用膳,只怕这是已经做好跟咱们打长久战的准备,若是小姐再不想想对策,只怕……只怕……只怕那三位主子,没准连床铺也要搬到了咱们宫门外了……”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停下了脚步,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旁人自己是不知道,那个曹云飞认起来死理,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就这样耗着僵着?没准这三人还真的能在自己家门口搬过来床铺来……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头就大,这事若是传出去了,自己的名声估计又要被妖魔化了吧…… 曹云飞啊曹云飞啊!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呢?你除了会追着,困着我武玄月,你还有新的手段没有了吗? 还有那武玄华和上官昆阳是不是也是傻?怎么能够跟着那曹云飞一同胡闹呢? 你们稍稍动动脑子的话,便可明白这守着我根本没有用,你们应该直接冲到了那福晟爵爷府上,赖在他们家才是正道啊! 武玄月捂着头发愁,单灵遥要看这情景,走上前来,劝谏道—— “小姐,这事晾着也不成啊,不如小姐出去看看去,问清楚由来,看看他们几个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了,把事情解决了就好。” “想干什么?你丫头是装糊涂吗?他曹云飞什么心思,你是看不懂吗?” 单灵遥和平静气劝道:“小姐也不要把曹镇主想得那么坏,你俩交手那么久了,曹镇主是有些霸道,可是最好不都是遂了小姐的心愿了吗?在灵遥看来,那曹镇主何时成了小姐的难题了呢?以小姐的本事,想要制服曹镇主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眼下,他们三人结伴赖在朱雀宫外着实不合适,小姐总是要站出来面对问题,解决问题的吧?躲着总归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听到这里,武玄月沉默,登时她低头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思考了起来…… 91.灵兽斗场(武玄月赶至门前,欲要赶走三人,无果) 三个贵公子堵在朱雀宫门口,支了一张桌子,当着众人的面,公然吃肉喝酒,全然不把人家主家放在眼中。 武玄月带着单灵遥和众多女修来势汹汹杀了出来。 武玄华见状,用胳膊肘顶了顶左侧的曹云飞,干咳一声眼神勾了勾门内形势。 曹云飞顺着武玄华的眼神看去,冷呵一笑,继续举杯邀酒,与武玄华共饮。 “云飞敬三公子一杯酒,多谢时日三公子照拂,曾经那些年云飞对三公子有些误解,此番来此权族一聚,云飞与三公子相识后,才发现三公子可交之人。” 武玄华笑着回敬曹云飞道:“曾经往年都是误会,大家存在误解,解开了误会便是,都是自己家的兄弟,何必说这两家话。” 上官昆阳被晾到了一边,不乐意起来:“喂喂喂!你俩是当我透明人啊?明明三个人喝酒,怎么就显得我多余呢?” 武玄月赶忙赔笑凑过去酒杯道:“看看看,昆阳少主又误会了吧?这不是曹镇主第一次跟玄华打交道吗?这才跟玄华多说了两句不是?你们俩的交情,还用得着说这虚话吗?” 上官昆阳顶着腰板,使着性子,眼神斜着曹身边的曹云飞,没好 气道:“果真如此?只怕人家曹镇主对本少主躲之不及,竟是嫌弃呢?” 曹云飞听罢,瘪了瘪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昆阳少主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云飞若是讨厌昆阳少主的话,又怎么可能应邀来访狄九黎呢?更不会住进汉阳宫中不是?就是因为跟昆阳少主关系太熟了,难免会忽略少主的心情,还请少主多多担待,云飞先干为敬!” 说着,曹云飞举杯而上,仰头一饮,硬生生把上官昆阳的话给堵了回去。 上官昆阳见状,先是一愣,而后傻呆呆的笑了起来。 看到这里,曹云飞长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心道—— 这小子平日叽叽喳喳是烦人的些,但是至少他本性纯良,不会构陷他人,更不会玩些阴谋诡计,生气和高兴也全挂在脸上,倒是好哄得很。 武玄华对于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大表哥也是相当没脾气,这小子人绝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他生错了家庭,在尔虞我诈的权族,他身在了高权显贵之家,还被寄予厚望,这与他淳朴的性格太不搭——德不配位。 这时,武玄月已经冲到了三人的餐桌前,只看那武玄月满脸气呼呼,她停下了脚步时,正要拍桌大駡,却被身后的单灵遥拽住了衣袖。 被单灵遥这么揽了一下,武玄月这才冷静了些许,她喘了一口恶气,双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强忍着脾气,换了一张牵强的笑脸—— “各位表兄可好?这堵在我家门口,吃肉喝酒,把酒言欢可是好兴致?” 曹云飞抬眸看了武玄月一眼,没有回应。 看到这里,武玄华笑嘻嘻回应道:“呵还别说这二妹朱雀宫外景象别有一番风味,现下春日当好,夜微凉,看着你这宫外姹紫嫣红,花团簇拥的景象,可比汉阳宫后花园有感觉多了二妹不会是嫌弃了几位哥哥了吧?” 武玄月斜了一眼武玄华,对武玄华这惯用伎俩,她甚是无奈极了。 武玄华总是一副笑脸,跟你说话是又是客客气气,却总是能够戳中别人的痛点,这才是武玄华最恐怖的地方。 他明知道武玄月此番前来的意思,而他偏偏装傻,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把武玄月的嘴给堵了回去。 到此,武玄月微微皱了皱眉头,她笑着应答道—— “我这宫外的景色不算什么,哪里比得上汉阳宫外的名贵花展呢?几位兄长是高看了月儿朱雀宫了,若是几位有兴致的话,在哪里吃酒不好,偏偏在月儿宫门前……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呢?” 上官昆阳专业吵架小组长,武玄月这话说得,可是给他发挥的机会。 “我汉阳宫中的名贵花草不少,可是看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偶尔换换场地,也算是换换心情?怎么?咱们是打搅到了天门真士了呢?也是,人家里里外外、进进出出的,被咱们三人堵着确实不合适。” 武玄月赔笑着说道:“这也不至于,就是这里人多眼杂,三位哥哥身份高贵,若是日后让旁人落了话柄,传些什么难听话,那就是月儿的罪过了……” 上官昆阳拍桌而起,勃然大怒;“那听话?!说什么难听话!来来来!让他们说给本少主听听!要知道这里可是狄九黎——我权族的国土,而这朱雀宫也是权族的地盘上的宫殿!怎么?我在我自己家地盘上吃饭喝酒,害怕让别人传了闲话吗?” 此话一出,倒是震得武玄月哑口无言,脸色死难看。 “这……这……这还是不太合适吧……” 武玄月撇了撇嘴,还不得陪着笑脸,继续交涉道—— “这东苍黄天土地都是权族的地盘,上官少主现在哪里干什么,月儿是干涉不了……但是,少主至少顾及着曹镇主的脸面吧……” 曹云飞抿酒停杯,他缓缓抬头,眼神犀利盯着武玄月,暗自心道:我看你这丫头又在耍什么花招?竟又把我拿出来当挡箭牌! 武玄月白了曹云飞一眼,以表回应。 “二妹不会又要拿曹镇主纠缠你的事情来说事了吧?这都是过去式了,咱们几个也是看着曹镇主与二妹的关系的,这些时日曹镇主可有一日来打搅二妹?曹镇主行为光明磊落,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妹妹就不要总是拿着过去的事情说事成不?” 武玄华未等武玄月开口,先发制人,笑着让对方闭上了嘴。 武玄月一愣,而后低头嗤笑一声,看来自己这老调常谈的把戏,在这几个人眼中,已经没有任何威慑力了,幸亏自己已经想好了新的说辞—— “三哥是误会了月儿了吧?月儿本就与曹镇主清清白白,哪里来的纠缠之说呢?月儿只是好心的提醒各位一句,曹夫人这刚丢没几日,曹镇主非但没有去寻找妻室,反倒是堵在本真士门前喝酒……这难道不会让旁人传闲话吗?” 92.灵兽斗场(三人通力,成功击败武玄月) 武玄月赔笑着,慢条斯理地道出了自己的新观点—— “三哥是误会了月儿了吧?月儿本就与曹镇主清清白白,哪里来的纠缠之说呢?月儿只是好心的提醒各位一句,曹夫人这刚丢没几日,曹镇主非但没有去寻找妻室,反倒是堵在本真士门前喝酒……这难道不会让旁人传闲话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愣住了,脸色一下子刷白,武玄华也愣住了,这话问得没毛病啊!倒是一下子难住了这两个聪明人。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昆阳举着酒杯原地摇摇换晃晃几下,被几个下人搀扶着,算是站稳了身子。 “少主,你喝多了……” 谁想上官昆阳一把推开下人,骂骂咧咧道:“废话怎么那么多?我表妹丢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心里难受!还不能够解救浇愁一下吗?谁不让喝酒试试!你们谁人能够站出来帮我把朝阳和东方大人找出来了,我就不必喝酒浇愁,自寻烦恼!” 此话一出,武玄华眼神亮了,曹云飞乐了—— 没曾想,这个平日里最不争气的上官昆阳,今日反应这么么快,口吐金句,倒是化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武玄月一惊,单灵遥愕然。 武玄华赶忙顺着上官昆阳的话,故装难过,拉着上官昆阳的衣袖,劝说对方道—— “好了!表哥……论其难过,我这个做三哥,从小跟朝阳一同长大,比谁都心疼她,她丢了我这个哥哥能不难过吗?眼看这事下找不到人,我这做哥哥就剩下了自责和愧疚了……若不是当日待她一同出游……也不会落个这个下场……曹镇主就更别提了,这几日天天愁眉不展,为了寻妻他操碎了心,你看看最近他都憔悴了多少……” 曹云飞举杯垂眉,唉声叹气,摇头不知,紧接着他装模做样,仰头豪饮,满脸的痛苦难过。 上官昆阳借机发挥,斥责下人:“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日我们三人来此解救浇愁,买醉痛饮,为得就是愧对于我们的妹妹,谁若是日后嘴巴太大,胡言乱语了去,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就别怪我上官昆阳不客气!” 说着,上官昆阳将那酒杯高高举起,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玻璃四射,这气势惊慑四方。 看到这里,武玄月皱眉颤眸,他知道上官昆阳这是故意的,他指桑骂槐的目的,一来是威慑下属,而来则是警告自己,少生事端。 到此,武玄月无计可施,她咬牙磨腮,思索片刻,愣是找不到解决的方案,她直觉的脸热发烫,自取屈辱。 武玄月扫了一眼桌上的三个无赖,这不要脸的程度,堪称一绝,自己算是彻底没招了! 既然如此,这地方自己留下来只会让自己更加的无地自容,不如转身离开,另寻他法。 想到这里,武玄月不再多语,霍然转身,欲要离开之际,却被武玄华一声叫停。 “妹妹那么急着走啊?就真的不好奇几个哥哥在这里谈论了什么吗?” 武玄月停了下来,她迟疑一下,缓缓转身,眼神落在了武玄华身上—— 只见对方一手捏着酒杯,刚刚饮完一杯,他脸上显出意犹未尽的笑容,而他却玩味十足地盯着酒杯。 武玄月皱眉疑惑,缓缓开口问之:“我看三位哥哥伤痛悲绝,也不好打搅三位哥哥,既然三位哥哥这么喜欢月儿这地界儿,请自便吧月儿这就吩咐小厨房,再给三位哥哥做些上好的酒菜。” 武玄华缓缓放下手中酒杯,抬眸望去,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 “二妹还是如同从前那般心善,与其让人来伺候咱们,不如行行好,邀请几位哥哥去你府上一坐,咱们露宿宫门外,虽是有了雅致,也不及这晚风冷寒,妹妹意下如何?” 噢!闹了一百圈,这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说白了就是想进朱雀宫中吃饭,原来你们三个人也知道要脸不是? 武玄月敛眸眯眼,狐疑地看着三个人,心里实在不爽。 “不是……刚才三个哥哥不是还说我这宫门外风景雅致吗?怎么就……” 上官昆阳转身怒视,音高提高了八度—— “我说你这丫头是真的没个眼力见儿吗?你三哥刚才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这风景好归好,就是冷!冷听得懂吗?啥都别说了!还不快让你府上人备上一桌好菜,邀请我们三个人入府用膳?” 武玄月瞪直了眼,呵呵笑了几声后,满心都是无奈—— 见过不要脸的男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三人绊到一块儿,真可以称为不要脸三人组了! 曹云飞是绝对的行动派,两个兄弟给他嘴遁开路,他直接捏着酒杯,站起身来,直步向门里走去。 武玄华恍然回神后,眼看曹云飞与自己擦肩而过,马上就要迈过门槛了,武玄月动作飞快,后退了两步,当即拦在了曹云飞的面前。 “你干嘛?” 曹云飞垂眸一眼,面无表情道:“进府用膳。” 武玄月整个身体都挡在了曹云飞的面前,寸步不让—— “我请你们进去了吗?你们这是过分了啊!这都晚上了,我这朱雀宫中全都是女官,你们三个大男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来,还带着酒肉,还有没有王法了吗?” 曹云飞又睨了武玄月一眼,回头看了身后的两人,问道—— “看来这里不欢迎咱们,二位怎么看?” 上官昆阳霍霍上前,气急败坏道:“武玄月你给我收敛点啊!这可是我们权族的地盘,我上官昆阳想来来想走走!你能怎样?” 武玄月拧紧了眉头,咬牙怒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行!若是三位哥哥非要硬闯进去,月儿没资格拦着,谁让这不是在南湘呢?不如这样,月儿这就回禀了龙王陛下,让他来评说一下,朱雀宫到底是不是给我月儿住的地方?我纳兰玄月在这个地方到底有没有话语权!” 说着,武玄月猛地一甩袖,耿直腰板就往外冲—— 眼看事态严重了,武玄华赶忙上前,拦住了武玄月,赔笑哄骗道—— “好妹妹哥哥几个就是跟妹妹开个玩笑,哪里还认真上了呢?这都晚上了,惊扰了龙王陛下清休不好,而且几个哥哥来此,也不是你想象中的耍无赖来的——” 说着武玄华压低了身子,神神秘秘道:“有些话,人前不好说,我这里有些关于福晟爵爷的情报,妹妹果真不想知道?” 此话一出,武玄月眼神一闪,她终于松了下来,侧眸一眼,认真道—— “三哥果真没有骗我?” 武玄月呵呵一笑道:“这个,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武玄月这才转过身来,冷着脸命令道—— “灵遥!备酒菜,明灯雀楼,款待三位贵客——” 93.灵兽斗场(众人入席,上官昆阳又闹情绪) 武玄月虽是不情愿,还是邀请了三位大佬进了自己的朱雀宫,并在雀楼上设宴。 几人落座后,武玄月给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当即拍了拍手,身后陆陆续续进来了十来个女修,端着精致的菜肴走了进来。 单灵遥逐一布菜,却惹得上官昆阳一脸嫌弃—— “咦——怎么又是素斋?” 单灵遥怒着眉头,瞟了上官昆阳一眼,满眼的嫌弃。 上官昆阳抬头间,那眼神正正好与单灵遥对上了。 “你看什么看?这饭菜不好,还不让人说了不是?” 单灵遥怒紧了眉头,这派菜的手悬在半空中,眼神狠狠地盯着上官昆阳,这气势简直是要将眼前的男人生吞活剥了去。 眼看单灵遥即将动怒,武玄月赶忙劝说道:“咱们这里就是这么一个条件,你们这突然来此到访,弄得月儿一个猝手不及,小厨房也没有做什么准备,就是当下有什么食材,捡着好的材料,给几位哥哥做饭菜,若是哥哥们不乐意的话,不如就换个场地如何?” 一听到武玄月这话的意思,曹云飞明白了,这是在撵自己一帮人走的意思。 上官昆阳这个二傻子,竟然站起身来,拍着桌子道:“走走走!这地方吃的什么菜吗?天天吃素,这是要把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当兔子养吗?既然如此,还不如回我的汉阳宫中,好吃好喝地招待二位。” 曹云飞惊诧地看着上官昆阳,心中全是无奈。 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无赖不要脸地堵在人家门口,人家总算是吐了口,让自己进来了,结果呢? 武玄华见状,赶忙拉着上官昆阳,笑着劝道:“昆阳兄这是怎么了?这是又着急上火了吗?你也是知道的,这天门女子想来吃斋饭,客随主便,人家门派的规矩,咱们总是要尊重的不是?” 上官昆阳气呼呼道:“可是……咱们可是精壮的男子啊,让咱们只吃素……” 单灵遥终于忍不住了,未等武玄月开口,她冷冷怼道—— “昆阳少主,老实说这里是天门女修的处所,本就不该有男子出现,三位今日进了这朱雀宫,已经算是触犯下了我家师门规矩,若是几位贵人有什么意见的话,大可不必强留在这朱雀宫中,招待不周,还请几位少爷公子见谅。” 说着,单灵遥又白了上官昆阳一眼,转身撤到了一边。 上官昆阳气得直瞪眼,伸手指着单灵遥的脸开骂—— “瞧瞧!这就是你天门真士教导出来的下人不是?说话这么没有分寸,她以为她是再跟谁说话呢?” 武玄月也是觉得吃惊,单灵遥是有了名的知分寸之人,对于这些公子哥,她看不惯归看不惯,却从来不会恶言相向,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听自己的差遣,绝对不会在这种场合多上一句嘴,而今日呢…… 呵呵这丫头有点意思,她对上官昆阳的态度果真与旁人不同…… 武玄月回头看了一眼单灵遥的脸色,只看对方冷着一张脸,笔直地站在墙边,目不斜视,这站姿极有气势有规规矩矩,一看就是受过武训的军姿。 武玄月知道这丫头这般模样,大致是已经上头恼火了,能把单灵遥给气住的人,在这世间还真是少见。 武玄月会意一笑,缓缓回过头去,双手交叠处,支着她的下巴,她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抬眸看着气急败坏的上官昆阳,不急不忙道—— “上官少爷莫要生气,我家灵遥是脾气爆了些,不过人家是绝对有身份可以跟上官昆阳说这话的上官少主似乎对灵遥的身份有什么误解吧,人家现在可是天门堂堂二品阶以上的天武金灵,这官阶应该是跟二等军衔的上官少主身份对等的吧?她怎么就不能跟你好好说话呢?” 单灵遥一听,双眼微闪,她没曾想这一次武玄月会一边倒得向着自己,这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若是放作从前,武玄月这个时候八成是要表面斥责自己,缓和局面的。 上官昆阳被武玄月这样一怼,当即傻了眼,这本来看不起的语调,一下子立场全无。 “我……我……” 武玄月继续笑道:“上官少主今日在门前堵了一天,不会就是来我宫中跟武玄月的下人吵架,挑剔我这里的饭菜不合口味的吧?” 上官昆阳急瞪了眼,这炮火顿时朝向武玄月,快嘴发怒道—— “谁稀罕堵你啊?若不是曹镇主拜托我的?你以为我多稀罕搭理你是吗?” “哦?” 武玄月缓缓将目光移到了曹云飞的脸上,意味深长道:“这是你的主意?” 曹云飞垂眸抿酒,一言不发,脸上却红了一大片。 武玄华趁着这个空档期,私下里拽了拽上官昆阳的衣角,示意对方赶紧坐下来。 上官昆阳不乐意一手摆开了武玄月的拉扯,朝着武玄月吼道—— “你别为难我家曹兄,这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一人做事一人当!” “哦原来这事又是昆阳少主一个人的主意呦!” 武玄月呵声一笑,这话里话破有深意。 他明知道眼前这一青一白两个人的小心思,而她偏偏不戳破,继续抻着上官昆阳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昆阳表哥,这闹着要来我这边堵我的人是你,入了你的心愿,我让各位哥哥入了我宫底,怎么昆阳哥哥又吵着闹着要走了?表哥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呗?” 被武玄月这么一问,上官昆阳支支吾吾又没话反驳了—— “我……我……你……你……” 武玄月赶忙使了一个眼色给武玄华,武玄华心领神会,他站了起来,双手搭在上官昆阳的肩膀上,将其给摁了下来—— “好了好了昆阳兄就不要使小性子了,咱们来小妹宫中一聚是为了一口饭吗?不是有要事相商吗?昆阳兄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上官昆阳听罢,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这还不够,又白了站在墙根的单灵遥一眼,抱着背气呼呼地道:“切!这地方若不是为了要事,我是一刻也不愿意待!” 武玄月见状呵笑一声,好生好语道:“昆阳兄,那就委屈你了” 94.灵兽斗场(福晟爵爷烂赌成性的传言) 上官昆阳独自生气,曹云飞斜了一眼,虽是不搭理他太多,但是转念一想,他这样僵着也不是个事情,谈话氛围不好,这事情难办成。 想到这里,曹云飞无奈妥协,他转过身来,亲自为上官昆阳斟酒一杯,并宽慰道—— “少主,咱们是来谈正事,这里的素斋也不是不能吃,这些时日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想换换口味,偶尔吃点清淡的,对脾胃有益处。” 连同曹云飞都这样说了,上官昆阳气性算是消了大半,他缓缓磨正了身子,还是一副气布袋的模样,没好气道—— “也就是曹镇主你劝我,我听——换做是别人,这脸面我铁定是不会给的!” 说着,上官昆阳还不忘记狠狠瞪上武玄月一眼。 那武玄月什么气量?会跟上官昆阳置气吗?这种时候,她见了也就一笑而过,根本不会吧小孩子的脾气放在心上。 武玄华眼看局势稳定了下来,他举起杯子,缓和气氛,讲起来祝酒词—— “来来来多日没有这样的聚会了,玄华甚是想念各位,难得咱们皆兄弟姐妹聚在这里,大家就开开心心的品茶饮酒,敞开胸怀,直呼胸意如何?我武玄华先干为敬,各位随意!” 说着,武玄华站起身来,举杯豪饮。 看到此,曹云飞坐着举杯附和,那眼神不自觉又瞟到了武玄月这边—— “三公子客气了,这都要感谢真士大方,为咱们提供了聚会的场所,还命下人做了这么大一桌子好菜,本镇主敬真士一杯。” 武玄月呵笑一声,举着茶杯朝着曹云飞方向拱了一拱,没多话就饮下了手中的茶水。 见此状,上官昆阳这个大别扭,也不该在使脸色,只能别别扭扭地举起杯子,小声嘟囔道:“这里……怎么比得上我汉阳宫……算了!就这样吧……” 说着,上官昆阳举杯而上,心不甘情不愿地喝下了酒水。 一杯酒水下肚,前世恩怨就此打住,现下几人能够心照不宣地坐在这里,都是各怀鬼胎,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武玄华左右看了身边人一眼,起先开口道—— “月儿,今日到底那福晟爵爷为何邀你前去,你倒是给几个哥哥一句实话。” 听到这里,武玄月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依然噙着笑意,她不急着回答武玄华的话,而是反问之—— “看来几位哥哥今日来此的目的如此,那么月儿就好奇了,哥哥几位为什么那么操心月跟福晟爵爷的事情呢?” 武玄华被武玄月问住了,他低头呵声一笑,想了一下道:“还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吗?大妹妹朝阳只不过是跟咱们出游一场,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二妹妹也出了大事的话,我这个做哥哥该怎么回武门交差呢?” 武玄月听罢乐了,她心里骂道:武玄华——你何时这么担心我的安全了呢?我看你这是不安好心,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竟是算计着自己的肮脏事。 武玄月举杯而上,笑着应之:“多谢几位哥哥关心,大姐姐出事,月儿深表惋惜,也希望能够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大姐姐祝祷平安。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福晟爵爷前来邀约,月儿哪里有拒绝的理由?况且,人家找了一个卫队护送月儿的安全,月儿也有些功夫傍身,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没曾想,武玄华笑容变了,多了几分诡坏—— “路上是不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妹妹且不可大意,他福晟府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听到这里,武玄月略显得吃惊,惊愕问道—— “三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月儿越发糊涂了。” 武玄华举杯抿酒,眼中颤着幽幽的光—— “二妹真的了解福晟爵爷吗?你可知道他疯狂起来,是什么样子吗?” 武玄月不解的摇了摇头—— “哈哈哈二妹不要被那福晟爵爷英俊潇洒的容貌所骗了!他可是一个极为的疯狂的赌徒,为了赌局,他输钱输地都不算是什么事情,你可知道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拿来当赌注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吃惊好奇道:“连命都可以当赌注吗?我倒是听说过不少赌徒最后输得是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迫于追债压力,只能够自行了断,而三哥哥说的那赌命是……” 武玄华冷邪一笑道:“月儿,你在南湘时间尚短,大概对南湘的格局大概不是很了解,你难道没有听过一个地方叫黑市吗?” 一听到黑市,武玄月一惊,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黑市这种地方呢?只是,在这些人眼前,她不想暴露自己太多的底牌,惯会装傻的她再次摇了摇头。 “黑市……我只听过名字,但是具体怎么运营的,我还真是不太清楚。” “黑市中有个当铺名为灵越阁,他们专门是那人的三魂七魄做典当,然后换取对方想要的东西,你可知道在那里的账目中,他福晟爵爷典当了多少东西吗?” 武玄月又摇了摇头。 武玄华直言不讳道:“他的三魂六魄早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他之所以还能活着,是因为他连他九辈子的魂魄都典当了,实在没什么可典当的,当铺的店家也是无奈地很,只能让他活着,给他翻本的本钱。为得就是换取赌注,他烂赌成性,卖妻儿,破家当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稀罕事,一个人为了输赢,连自己几辈子的福报和命运都典当了出去,你说这样的疯狂的人,我们几个做哥哥的,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独入虎穴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讶万分,她怒着眉头问道:“三哥,你这消息准确吗?该不会是从哪里听来的杜撰或是风言风语吧……” 武玄华哈哈大笑了两声,而后他认真看着武玄月道—— “你觉得我会骗你吗?这种事情权族都清楚,这些爵爷带着离天扳指,纵使二妹妹你又占天卜地的本事,却是拿那离天扳指一点办法都没有,不是吗?而这些我们都熟知的内部情报,对二妹妹你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吗?” 武玄月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可思议,更有些不相信道—— “我还是……不太相信这个实事,毕竟现在的福晟爵爷活得好好的,这种事情是要讲证据的。” 95.灵兽斗场(一个烂赌徒的疯狂德行……) 武玄华就知道自己的话不一定能够打动得了武玄月,所以他才拉着上官昆阳一同,目的就是为了多一个人佐证自己的观点,好说服对方。 “妹妹若是要证据的话,若是东方煜大人还在的话,那证据应该不难拿来,只是……现在东方大人出了这大事,咱们出了惋惜,也没有什么办法了,而现在唯独可以证明那些传言的话,就是咱们这些自己人了。昆阳表兄你倒是说句话啊!” 上官昆阳斜了武玄月一眼,不耐烦道:“没错!就是如同玄华说的那样,那福晟爵爷就是一个要赌不要命的人,他的那些风光事迹,根本不需要添油加醋,就足以让人吃惊到大跌眼眶的地步。” 武玄月却没有妄下论断,而是问出自己的疑虑。 “这都被抵押了三魂六魄,他福晟爵爷又怎么可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呢?”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冷笑一声道:“说你天真还真是天真!典当了三魂六魄又如何?定时赎出来不就得了?他福晟爵爷是跟那灵越阁阁中欠下了九辈子的典当协议,交换的是这辈子的赌运,而这辈子的三魂六魄是活当,他手头实在没东西当赌注的话,就拿自己的命数去典当,待赢了之后赎出来,周而复始,他的这条命就这样被拿捏在阎罗王手中,人家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只为了赌局上的痛快过瘾!” 武玄月听罢,这才沉默了下来,自己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的人。 上官昆阳说道:“你以为福晟爵爷只是拿自己的命不当命吗?他的奴婢,他的妻妾的命数早就被放在了典当账本上了,只要是能够换钱换财,他都已经拿出来典当了,你以为他家的仆人突然暴毙,毫无预警是为什么呢?还是因为他输光了赌注,没钱恕命,他家的仆人就成了替罪羊,被阎罗王给收回了命数了。还有他的孩子,各个夭折活不久为何?他的孩子在妻妾的肚子中,就已经被换成了筹码压在了赌桌上,有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被赌输了性命,直接被阎罗王收回了命数,他那为了赌钱干的缺德事太多,都不稀得一件件数落他。” 武玄月听罢这才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来——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上官昆阳冷哼一声,挖苦其武玄月道:“这算什么夸张呢?你可知道吗?你武玄月估计已经是他福晟爵爷眼中的赌注了。” 武玄月听罢,心生冷汗,胆战心惊问道—— “这……这话什么意思?” 曹云飞冷厉侧眸,生气道:“你若是进了他的府,不小心中了他的圈套,被他给……糟蹋了后,你的人,你的命,包括你的后代都成他福晟爵爷赌桌上的筹码了!”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愕然,两眼傻了。 武玄华接着曹云飞的话,继续吓唬武玄月道—— “二妹有所不知吧,你们天门修士的命最值钱,因为长寿的缘故,这在典当铺中是最紧俏的商品了,把你们的命通过典当移交到了阎罗王那里,然后阎罗王可以随意将其续命给其他人身上,你不知道吧,有多少贵族争前恐后出高价收购你们天门女修的命数,尤其是你天门真士,这命可是相当值钱!而你的后代呢……继承你武玄月血脉的孩子,命数又怎么可能差呢?所以,只要能把你给骗到他家中,生米煮成熟饭后,你武玄月成了他福晟爵爷的妻妾后,你的命可真就由不得你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彻底傻了眼,竟没想一个赌徒可以这样搞丧尽病狂到这种地步! “他……他这么做是在作孽!也不怕遭天谴吗?” 武玄华诡笑道:“遭天谴什么?他九辈子的命都在典当铺放着呢,那福晟爵爷选择了签订那一份协议后,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顾这辈子痛快,下辈子如何人家根本就没想。” 到此,武玄月算是听明白了,这福晟爵爷还这是个“人才”,执着与赌博事业,这阴德阳报都不要了! 这给时候,曹云飞捅了捅她的胳膊,冷着脸警告道—— “所以说你这丫头做什么事情能不能想想后果呢?你若是独身前往福晟府上,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日后怎么活?” 武玄月垂头一叹,不耐烦道:“知道了……日后我做什么事情会小心谨慎。” 曹云飞一听这就来了劲儿:“你这说什么话?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呢?我们三个人堵你到现在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你安危着想?这权族人各个心眼太多,你年纪尚幼,初来乍到,遇到坏人又看不清楚对方的真面目,还总是独来独往,凡是特别有主意!你这丫头能不能长点心?那武朝阳怎么出的事情,你心里没数吗?” 曹云飞关心则乱,当着人跟就狠狠地责骂起武玄月来。 武玄月不耐烦地抬头观之,皱眉瘪嘴,更加不耐烦起来—— “曹镇主,你怎么跟个絮絮叨叨的老爹一眼?我父尊也没有你这么絮叨。” 曹云飞也来了火气,瞪着眼吵道:“我倒是为了谁啊?你父尊不在了,把你托付给了我,我就要对你的安全负责人,别总是没头没脑地相信别人,你这傻乎乎的样子,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钞票呢!” 武玄月听之,呵呵笑了起来,暗自心道—— 卖我?你想什么呢?在你眼中我是个傻子?你去武道打听打听,谁会说我武玄月傻?也就是你自己这么认为吧! 武玄华眼看事态不对,又跳出来打圆场—— “二妹,咱们几个哥哥都是关心你,才会这么关注你,不管怎么说,咱们几个哥哥的好心你总是要领情吧?” 武玄月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是是是劳烦几位哥哥操心了,月儿刚才态度不好,还望几位哥哥见谅。” 曹云飞趁势接话道:“所以说吗!日后这种事情,你断不可独自决断,一定要通知我们几个兄长,不是不让你去那福晟府中,是绝不能让你独自前去,一个烂赌之徒的邀约,实在让人难以信任,朝阳的事件是前车之鉴,而你我们几个一定要保护好!” 96.灵兽斗场(武玄月前去福晟府上的真实目的……) 三个人围着武玄月好好说教了一番,武玄月竟是被说的哑口无言。 没曾想这曹云飞还挺大的本事,自己一个人实力太弱,就拉着另外两个人对付自己,还别说人家仨人抱团攻击自己,武玄月还真是有几分招架不住。 到此,武玄月别过头去,嗤声一笑,她缓缓回过头问道—— “听三位哥哥的意思,日后我就不用跟那福晟将军最好。” 曹云飞听罢,正和他的心意,赶忙应道:“那最好!!天下的男人都是豺狼虎豹,不仅仅是那福晟爵爷,什么长曷爵爷,还有什么旭尧贝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能有躲多远就躲多远,少跟这种没安好心的男人亲近。” 听到这,武玄月嘴角不自觉一抖一抖尬笑了起来,对于曹云飞这霸道和强烈的占有欲,她也算是服气了。 终于说实话了吧?说到底你还不是占有欲太强,生怕别的男人在我身上占了便宜,摆明你是把我当成了你的私人占有物了不是? 一看到曹云飞这么激动的情绪,上官昆阳憋着嘴不乐意起来,白了武玄月一眼,酸味十足道—— “你丫头别不知足啊!哥几个都是为了你好,日后你少生点幺蛾子,少让咱们为你操心好不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就好奇了,他曹云飞事事操心自己,武玄月还能够理解,只是这身为情敌的上官昆阳也会说出这话倒是让自己有几分吃惊。 “呵呵上官少主何时这么关心月儿的安危了?”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牵了牵嘴角道:“你若不是我权门的贵客,又在我权族地界儿传道受业,你以为我稀罕操心你吗?” 听到此,武玄月呵呵笑了两声,那眼神随即落在了武玄华身上。 “那么三哥哥?你明明是不爱掺是非的人,凡是事来就躲,怎么这事你也跟着操起来热闹了呢?” 武玄月举杯笑盈盈道:“此言差矣啊二妹,你三哥哥我是一个不爱是非之人,可是这事是关乎我武门的声望和名誉,这就不能姑息了!朝阳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月儿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这个做哥哥该怎么做?” 听到这里,武玄也算是明白了,这三个人哪里是操心自己,都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曹云飞的那心思,就不必多说了; 上官昆阳事事讨好曹云飞,就是为了能够博得曹云飞的好感,才事事听从对方,以至于在对待自己的这个情敌的问题上,他也是事事委曲求全; 而武玄华呢?他这一次是不是显得也太主动了些呢?他真的会关心自己的安危吗?呵呵听来可笑,这不过是一个幌子,到底自己这个三哥哥想干嘛? 武玄月也懒得揭穿在座的每一位的小心思,索性也就不再卖关子,道出了自己今日前去福晟府的真实目的。 “其实吧,三位哥哥说的都在理,不过你们是真的误会了月儿,月儿去他福晟府上,虽不是真的传道受业,但是确实是商量商机。” 一听到这里,武玄华眼神幽幽一闪,他身子不自觉地前倾,笑着问道—— “商机?二妹跟一个赌徒有什么商机好商量的呢?” 武玄月左右看了一眼曹云飞和上官昆阳的脸,继而哀哀一叹,装作很无奈的样子,缓缓道出实情。 “不是还有五日就该是灵兽斗场公开斗兽的赛事了吗?这一次福晟爵爷在自己灵兽上下了重注,似乎对此次开局势在必得,毕竟下了那么多的赌注,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就传召我过去,帮他调教一下灵兽,在胜算上就更有把握些。” 曹云飞将信将疑问道:“就这?” 武玄月歪着头,黑着眼道:“就这!” 上官昆阳啧了啧舌道:“狗改不了吃屎,这家伙烂赌成性,上一次你在尚书房跟他说了关于徽音阁的事情,他可就记住了!什么破事都要叨扰你不是!他那几头灵兽已经算得上是斗场中的明星战兽了,胜算几率非常高,怎么还不知足?” 武玄月心平气和解释道:“不是官家新抄了溧阳府吗?那狻猊可谓是众望所归,其战斗力在《灵兽志》上记载可是排位居高者,虽然福晟爵爷手中几头灵兽是灵兽斗场的常胜将军,到底还是恐慌狻猊的实力。”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愣了一下,他瘪了瘪嘴,举着酒杯烦躁道—— “这小子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这狻猊才收缴几日,他都可打探出来了呢?” 无玄化呵呵一笑,接话道:“干一行精一行,福晟爵爷在这赌场关口可是名人,他能够连命都不要也要经营好自己的赌场事业,自然是要做到面面俱到,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怠——这些消息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武玄月应声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上一日咱们几个在灵兽斗场遇到过狻猊神兽,后来我还差点被他凶性大发给撞了,那福晟爵爷听闻此事后,便命人给我送来了些名贵药材,并且趁机给我书信一封,向我讨问了关于狻猊的细节,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说着,武玄月向后招了招手,单灵遥伶俐上前,呈上了那封书信。 武玄月将其撂到了桌子中央,说到:“若是几位兄长不相信的话,大可一观书信内容,便可知月儿有没有欺瞒各位兄长。” 到此,三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上官昆阳眼看曹云飞和武玄华没有打开书信的意思,他才不管那么多,拿起桌中央的书信,将其掏了出来,三五两下便打开了书信。 上官昆阳打扫了一眼书信的内容,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妥,这才歪了歪身子,倾倒曹云飞一侧,压低声量—— “这丫头没有骗人,福晟那小子确实是向她讨问关于狻猊的细节。” 听到此,曹云飞还是有几分质疑,转头问道—— “既然如此,你是怎么回复他的?” 武玄月又瞥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能怎么回复?如实回复呗,就把那狻猊的体型、毛发、长相、还有他的战斗力都跟福晟爵爷说明白了呗。” 曹云飞狐疑道:“你就见那狻猊一眼,这些东西你都清楚?”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无奈道:“云飞哥哥算是饶了我吧!你以为我在天门修炼是白修炼的吗?那《灵兽志》清清楚楚记载着关于这狻猊的一切,我只要按照《灵兽志》上的详尽描写,给福晟爵爷回一封书信就够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色一沉,满脸的不乐意…… 97.灵兽斗场(上官昆阳当众发毒誓,绝不不喜欢武玄月) 武玄月如实相告自己此番前去福晟府上的目的,证据皆在眼前,顿时让眼前的三个的男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曹云飞第一个失了立场,他面如土灰,心中不服不爽,眼神勾了勾武玄华,这个眼神足以证明,三人中,武玄华一直充当军事的身份,而另外两位都是听着中间那位黄衣男子的意见行事。 而此刻,似乎连武玄华也都没有什么对策可应事,只能够摆着笑脸,苦笑应事。 上官昆阳一把把书信撂回到了桌子中间,又是一副坏脾气—— “这书信能够说明什么?没准那福晟爵爷是想一两双雕呢?我那个堂弟,我是最了解的!他既然赏识天门真士的学识,就会更加家住想要将真士纳入府中的欲念,真士现在看来可谓是武道的鲜有的稀缺人才,哪个男人不惦念着?若是如此,你此番前去岂不是更危险?” 上官昆阳硬着头皮问道,这个突破倒是出乎曹云飞的意料。 此时,曹云飞一愣,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本不报希望的上官昆阳的身上,只看这小子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的惊喜来。 武玄月也是吃了一惊,她没曾想这上官昆阳倒是语出惊人,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总是能够给自己惊喜。 武玄月倒是不急不躁,缓缓回头间看着上官昆阳微笑—— “呵呵让表哥这么一说,到让月儿不好意思起来,听表哥的意思,月儿道成了这天下的香饽饽了?”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虽然他不想称赞对方这般,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他没办法昧着良心抹黑对方。 “的确如此。” 说这话的上官昆阳显出了几分不耐烦,但是他还是承认了这事实。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乐了,她再给上官昆阳一点一点的下套,就等着上官昆阳说这大实话。 武玄月笑道:“既然如此,月儿这么受武道男子的青睐,那么表哥是怎么看月儿的呢?” 上官昆阳一愣,听到这个问题上,他忽感自己的右侧有一股寒意袭来,那曹云飞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就像是盯着猎物一般。 上官昆阳怯懦懦移眸,尴尬微笑,向曹云飞解释道—— “曹兄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等妖女呢?别听她妖言惑众,她是故意在挑拨离间的!我的心意,你最清楚的!” 眼看二人关系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关系紧张了起来,武玄月心满意足,她继续挑事道—— “纵使上官表哥不怎么喜欢月儿不假,可是你没有听说外面的传言?权族早已经把咱们俩配成了一对,这舆论的影响力到底是谁造成的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色阴沉了几个度,那眼睛猩红,手中攥着的酒杯发出咯吱咯吱的挤压声。 上官昆阳心惊胆颤,吓得脸色惨白,这才反应过来,武玄月这是故意在针对自己,就因为自己刚才说了反驳她意见的话,所以对方才对自己穷追猛打,陷阱陷害。 “曹兄别听她胡说!什么配对不配对?这种事情我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曹云飞不顾上官昆阳的解释,眼神依然凶狠狠地盯着对方。 上官昆阳实在受不了这眼神高压,索性起身,指着武玄月的鼻子大骂了起来—— “你个妖女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以为自己多大的魅力?!想让本少主对你有想法?想得美!我就是喜欢你身后那毁了容的丑八怪,也不会喜欢你这等诡计多端之徒!!你这人内心太阴暗、太肮脏!根本配不上本少主的情爱!我上官昆阳对天发誓,若是有朝一日对你武玄月动了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到这里谩骂的毒视,武玄月心中早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她缓缓回头,看着单灵遥那张故装严肃的脸,实则耳朵根都红透了,她算是看明白了。 武玄月回过头来,她抬头仰视上官昆阳,呵呵笑道—— “表兄干嘛发那么大的火?你不喜欢本真士就算了。干嘛发那么毒的毒视,看你这样怪吓人的还吓住了我家的女官,好端端的你没事调戏人家干嘛?” 上官昆阳一手拍嘴,呸呸呸几声,怒气解释道—— “呸呸呸呸!谁调戏你家的女官了?我只是做个比较,是人话你听不出来!我就是要告诉你,若是这天下就剩下你跟你那丑陋不堪的婢女两个人,我宁愿选她也不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武玄月又笑了:“还说不是调戏吗?也对这摆明是火热的告白不是?灵遥还不赶紧谢恩,人家昆阳少主这可是对你有意,你准备怎么回应人家这般炽热的感情呢?” 单灵遥干咳了一声,笔直站立,垂眸盯着地面,冷冷道:“若是昆阳少主真的对灵遥有意,灵遥也不是不能接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双眼瞪得滚圆,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我去!你俩主仆不要脸是会传染的吗?我说的是人话吧!你们两个人怎么听不懂!!你这丫头少上脸啊!给你点颜色,你还就开染坊了不是!你也配跟我本少主谈情说爱?也不照照你那张脸?” 单灵遥突然一眼扫去,寒光犀利,这一眼凶横,登时惊得上官昆阳一愣,对方的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你……你……这丫头……也……也太把自己……” 上官昆阳明明刚才还是剑拔弩张,这被单灵遥眼神一震,瞬时失了威严,唯唯诺诺变了模样。 看到这里,武玄月掩袖而笑,曹云飞盯着对方的脸,无奈摇了摇头—— “你也忒坏心眼儿了,这样好玩吗?” 武玄月回眸一视,幽幽道:“当然好玩一个张牙舞爪的权贵,被我的姐妹妥妥镇主了,这戏码不可乐吗?” 曹云飞酒后失态,他竟在人前做出了过分的动作来—— 只见他情不自禁地伸出的右手,右手食指勾了起来,习惯性地在武玄月的鼻梁上剐了一下,满是宠溺道—— “你呀!连坏心眼的模样也是这么可爱……” 被曹云飞当众调戏一瞬间,武玄月猝不及防,登时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腰板挺得僵直,她惊瞪双眼,浑身躁动了起来。 98.灵兽斗场(四人喧闹,开怀畅饮) 曹云飞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了一下武玄月的鼻梁,这举动着实惊住了武玄月,她惊瞪双眼,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武玄月不敢看曹云飞,整个人都变僵硬不自在起来,她支支吾吾道—— “你喝多了吧!在这样,我就走了——” 没曾想曹云飞桌子低下的手一把攥住了武玄月,武玄月惊呆了。 而人家曹云飞心态贼好,人前继续装模作样地喝酒,这桌子低下就十分不安分起来。 武玄月跟曹云飞在桌下拉拉扯扯半晌,只无奈自己是女子,力气可不是那曹云飞的对手—— 最终武玄月还是妥协了,让对方为所欲为了一番。 曹云飞先是紧紧攥着对方的手,看武玄月不折腾了,他心中大喜,借着酒劲儿,他这手也越发变得过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手就放在了武玄月的腰肢上。 这一切微妙的小动作,都看在了武玄华的眼中,而人家却是一个聪明人,装傻看不到这事态,自顾自喝酒。 这样过分的动作,武玄月再也忍无可忍,索性站起了身,拿起桌上的酒壶,亲自为几位哥哥斟酒。 她走到上官昆阳面前,呵呵一笑,开口道—— “我说昆阳少主啊你呀就别跟我家灵遥置气了,她这丫头冷得很,平日里对人就是这个态度,所以啊少主没事少招惹她,她绝对是你招惹不起的人。” 上官昆阳怯懦懦地瞟了单灵遥一眼,不甘心的笑声嘀咕道:“一个下人罢了……有那么牛气吗?” 武玄月耳尖听得真切,噗嗤又笑出了声,她拉了一下上官昆阳的衣袖,好声劝说道—— “昆阳表兄赶紧入席吧,三哥和曹镇主少了你这个酒友,这喝酒也就没了滋味,是吧三哥哥?” 武玄华被迫应答,笑盈盈地附和道:“可不是表兄赶紧做下来吧,你这站着让咱也有压力啊!” 上官昆阳别别扭扭又坐了下来,却不曾想,曹云飞的双眼,正盯着武玄月拉着上官昆阳的衣袖吃醋。 上官昆阳一点都没有发觉,这坐下来了,眼神刚好跟曹云飞的眼神对上了,登时又是一阵心惊胆战。 “曹……曹……兄这是又怎么?” 曹云飞赶忙收回凶狠眼神,低眸抿酒道:“没什么事。” 上官昆阳缓缓将目光移到了武玄月拽着自己衣袖的手上,当即恼火,一把甩开,骂骂咧咧道—— “我呸!你个女孩家家哪里来的毛病?对方动手动脚的!难道不知道廉耻两个字吗?” 武玄月尴尬一愣,自己不过下意识劝说对方的肢体动作,自己也不过是捏着对方的衣角,根本没有碰到对方的手,这人也太反应过剩了吧? 好坏,武玄月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自然也就没把这事当回事,这给上官昆阳亲自斟满了酒,绕过对方后,她最后才跟曹云飞斟满酒水。 曹云飞含情脉脉望着武玄月的服侍自己的模样,那眼睛恨不能长在对方身上拔不出来。 武玄月甚是苦恼,这家伙一喝酒就成了这副熊样不是?让人讨厌的很! 武玄月这边放下了酒壶,正要落座时,她有意把椅子向武玄华的放下拉了拉,故意拉开自己与曹云飞的距离,生怕对方一会儿喝大了,又对自己动手动脚。 武玄华眼看着武玄月这举动,他不吱声,有意看了曹云飞一眼,对方的脸色十分难看。 曹云飞更孬,这喝完酒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平日里的冷傲架子,全都没有了,这拉着凳子又凑到武玄月的身边。 武玄华呵呵一笑,又看了武玄月一眼,武玄月烦躁得很,拉着凳子又靠近了武玄华的几分。 武玄华惊恐,这感觉这个距离太近,足以勾起曹云飞的醋意,他小心看了曹云飞一眼,果然那人的脸色铁青,正敛着凶光盯着自己。 武玄华心头咯噔一声响,他也没办法拆穿这里每一个人的心思,唯独的方法就是躲。 武玄华也是小动作的拉了拉凳子,靠向上官昆阳的方向去。 上官昆阳这才发觉自己左边特别急,右边特别松散,他嘟囔道—— “玄华你热吗?离我那么近干嘛?” 武玄华尴尬一笑,毫无违和感接话道:“不是想着跟你亲近亲近吗” “去你的!你个大老爷们儿跟我亲近个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恶心人了呢?” 上官昆阳顺势拉了一把凳子,这个举动正让他称心如意,他早就想要贴着曹云飞了,苦于没有借口,只能拘着性子,端坐于此。 这下可好了,可给了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了,上官昆阳可是不要借题发挥,这一把拉过去凳子,坐到了曹云飞尽在咫尺的位置,就差贴住对方了。 曹云飞一看这,这是什么形势?这家伙追的那么近干嘛?还是一脸淫笑而来,一看就不怀好意,自己还是赶紧躲着比较好! 曹云飞又扯了一下凳子,这可好又进了武玄月一步,武玄月吓得只躲,椅子又靠近武玄华一尺…… 就这样,你追我赶,几个人愣是围着这餐盘做了一个顺时针旋转,最后四人回归到原来的位置上,各个气喘吁吁,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这荒唐的行为竟然会在几个鬼族身上发生了,这样如同孩童一般的行为,也真是荒唐到可笑至极。 一阵笑声后,几人回归了正常,竟是有些尴尬的冷场。 这是,武玄华起先举杯,打开了话匣子—— “兄弟姐妹几个,咱们吵也是超过了,闹也闹过了,说实在的,玄华多少年没有这样开怀的笑过了……来!玄华先干为敬,多谢几位让玄华看到了英雄人物不一样的一面,就是这不一样的一面,拉近了玄华跟兄弟姐妹的距离。” 说着,武玄华举杯而上,抬头豪饮,当他落下酒杯时,他眼中微闪幽光,他的眼神落在武玄月的身上,笑着问道—— “二妹,今天这家宴你觉得开心吗?” 武玄月扬首抬眸,她虽不知道武玄华问这话的意思为何,可是形势所趋,加之她今日真的开心,便不假思索答之—— “当然开心了——” “开心就好!事到如今,二妹妹还把咱们当外人吗?” 武玄月一愣,这才嗅出了几分不对劲儿来…… 99.灵兽斗场(玄华献计,提醒武玄月凡日后凡事都要向他们三人商量) 武玄华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看着武玄月,问道“开心就好!事到如今,二妹妹还把咱们当外人吗?” 听到此,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她察觉不妙,武玄华这是要跟自己下套,到底是自己大意了…… 武玄月脸上依然挂着笑意,格外谨慎道:“月儿何时把各位哥哥当过外人呢……看三哥哥说的这话……” “既然如此,没有当外人,那日后就不要做事总是自己一个人扛,凡是能不能跟几个兄长商量一下呢?” 武玄月缓缓坐直了身子,脸上依然噙着笑意,她颇有深意看着武玄华,笑盈盈道—— “此话怎讲?” 武玄华呵呵笑道:“就比如这福晟爵爷邀约之事,二妹不必马上答应他,可是找几个哥哥商量一下对策,再给对方回应也不晚,毕竟这权门的权贵上官少主跟三哥我要比妹妹更了解他们的情况,你独自应对难免会吃力,没准还会吃亏,你是我的妹妹,我们这些做哥哥的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事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这帮子来这里说了那么多,想要知道福晟爵爷邀请自己的目的是其次,主要的目的在此—— 就是希望日后自己干什么都要跟他们三个汇报一下,以此好掌握自己的动向。 武玄月轻嗤一笑,举起茶杯,应声道;“月儿明白了,月儿在此以茶代酒向几位哥哥赔罪了,今日之事都怪月儿没有考虑周全,本没细想福晟爵爷的动机,就一意孤行决定亲自会一会那福晟爵爷,谁曾想倒是让几位兄长为月儿操碎了心,月儿在此赔罪,向几位哥哥郑重道歉——” 说着,武玄月站起身来,举杯当前,抬头一饮,倾尽杯中茶酒。 看到此,武玄华应声举杯附和,与武玄月一同举杯豪饮。 武玄月放下手中茶盏,缓缓立直了腰板,脸上露出微醺红晕,她直勾勾地盯着武玄华,一本正经道—— “三哥哥放心,日后再有诸如此类的事情,月儿定会放下前嫌,凡是都向三哥哥请教,到时候还望不要嫌弃月儿叨扰。” 武玄华微笑应道:“怎么可以说是叨扰呢?都是自己家的姐妹,这叫相互帮助,而非叨扰。二妹是太客气了,赶紧坐下吧。” 武玄月这刚刚坐下,上官昆阳便是冷言冷语道:“所以说,你丫头初来乍到,什么多不了解的情况,就不要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这权族关系错综复杂,岂是你一个野丫头可以了解的呢?凡是姿态放低点,行事谦虚些,咱们这些做哥哥哪个会亏待了你不成?” 上官昆阳趁机教导了武玄月两句,这话他压在心中多久,早就想说一直到没找到时机罢了,而现在终于找到了时机,可不是要痛痛快快得说教一番。 武玄月故装乖觉,连连点头应声道:“是是是昆阳表兄教导极是,月儿身上存在的问题,还请哥哥们多多指教,日后一定加以训诫,改了自己这不讨喜的毛病。” 上官昆阳又白了武玄月一眼,想要继续发作,眼看这丫头乖巧认错,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若是说多了倒成了得理不饶人。 曹云飞接着上官昆阳的话又说道—— “我看这福晟爵爷不是一个善主,只怕咱们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马上就该灵兽斗局开局了,他比谁都着急,只怕明日还要责人前来求教你天门真士,你准备怎么做?” 武玄月转头正视曹云飞,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而是把问题反向抛给了对方—— “那么各位兄长希望月儿怎么做呢?” 曹云飞一愣,他再一次看向武玄华的方向。 武玄华登时接过接力棒,笑嘻嘻道:“二妹是最有注意的,咱们还是想先听听二妹的意思。” 武玄月先是紧张地看了一眼上官昆阳,又可怜巴巴道—— “月儿的意见不重要,月儿听了哥哥们这么多建议,现在也是六神无主,还请哥哥们给月儿指一条明路。” 到此,武玄华用眼神以此询问曹云飞和上官昆阳的意见,曹云飞垂了垂眼眸,上官昆阳撇了撇嘴翻了一个白眼。 武玄华看到这里明白了,这才笑盈盈开口道:“依玄华的看法,若是那福晟爵爷再来叨扰妹妹的话,你也别拒绝他,毕竟大家以后还是要相处的,你若是拒绝的太直接,也弄得大家关系挺紧张的,不如你就暂且先答应他。” “答应他?几位兄长说这话什么意思?月儿不明白了,之前哥哥们跟月儿讲了那么多,不就是希望月儿离他福晟爵爷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吗?怎么听三哥的意思不是那么回事?” 武玄华解释道:“不是,福晟那个人啊偏执的很,月儿你觉得总是躲着会有效吗?他那个人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找你,若是你拒绝的太狠,把他弄恼了,他没准敢找人把你绑进他福晟府中。”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故装惊恐,害怕的缩了缩身子道:“他福晟爵爷怎么……怎么可以这么蛮横无理呢……那月儿岂不是很危险吗?” 武玄华故意吓唬武玄月道:“谁让你让他看到了赌局胜算的希望呢?那个人为了赢真的可以是不择手段,你让他看到不该有的希望,所以……为了得到你的帮助,他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武玄月怒紧眉头,装起来楚楚可怜像,惊恐慌慌,委屈巴巴向三人求援。 “那……那月儿该怎么办?” 上官昆阳又恶狠狠地埋怨起来—— “让你能!让你爱显摆!惹祸上身了吧?活该” 武玄月话瞥了上官昆阳一眼,对自己这个表兄幸灾乐祸的模样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那不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吗……月儿到底该怎么办?” 武玄华微笑而视,温声道:“二妹不要害怕,又几个哥哥在还能真让你吃亏不成?这样,他下次若是再约你,你就答应他,之后带着你的三个哥哥一同前往,有咱们三个为月儿你保驾护航,那福晟就是有贼心也没那贼胆!你所是吧,曹镇主?” 曹云飞赶忙连连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玄华兄说的没错!你丫头听好了,日后那小子再来纠缠你,你可别自作主张,傻着脸就去了,一定要通知我们三人!知道不?” 武玄月故装可怜,连连点头,表现的十分乖巧听话…… 100.灵兽斗场(酒后残局,武玄月无奈收场) 又是一阵喧闹后,三个男人趴在酒桌上喝得伶仃大罪—— 武玄月看到这场景,唏嘘无奈到了极点,可是她又能怎样?这三人今日就跟无赖一般,就是赖着这里不走,她也算是是使出浑身解数,愣是没有请走这几位大神。 席间,武玄月几次明里暗里暗示三人,时间差不多了,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话也训得差不多了,三位兄长是不是可以离宫休息了呢? 这武玄月不提这个话题还好,一提这个话题三个人就更来劲儿,先是文雅敬酒,吟诗对赋;后来酒劲儿几个公子哥也不顾姿态了,就在人家雀楼上放浪形骸,挽着袖子划拳猜媒,那声音恨不能惊动整个朱雀宫。 武玄月坐在一旁,也不敢吭声,只能静静地看着三个男人作妖,别提有多痛苦。 眼看这到了子时,三人还意犹未尽,那上官昆阳又命人从自己宫中搬来三坛酒,又开始的疯狂豪饮…… 看到这里,武玄月已经心如死灰,她清楚的知道,这三位大神在自己宫殿中这般作妖,摆明就没有要撤的意思,只怕今晚上是要宿在自己这里的意思了。 眼看自己是怎么撵也撵不走眼前的三位大神,武玄月也就不再挣扎,索性放弃了这个念想。 眼看三人酒劲儿正浓,武玄月中场找了个借口离席,无奈下吩咐灵遥命人打扫两间偏房出来,准备安顿三位兄长入住。 酒桌上一片狼藉,三个男人喝得是东倒西歪,武玄华一手斜支着脑袋,仰着头昏昏欲睡;曹云飞则是趴在桌子边上一动不动;最可笑是他上官昆阳,竟是抱着曹云飞的腰在地上坐着耍无赖,嘴巴里絮絮叨叨个没完。 “曹兄怎么就不懂昆阳的心啊……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武玄月端坐在席间中央,看着这一桌子的残局,她除了无奈就是没脾气。 眼看众人都醉去了,武玄月缓缓起身,一个个拍了拍对方,小声问道:“怎么样?咱们结束吧?” 武玄月起先去拍的曹云飞,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爬在桌边一动不动,睡得很死。 曹云飞确定后,她又拍了拍身旁的武玄华,询问情况。 武玄华打了一个哈切,半醉半醒的他,低头摆了摆手道:“喝不了了……喝不了了……饶了玄华吧……” 武玄月确定这两个人都没有问题时,这就让单灵遥去询问上官昆阳的情况。 单灵遥可不会像武玄月那么温柔,直接上去冷冰冰的手拍着上官昆阳的脸—— “喂!上官少主,酒局结束了!送你安歇去吧?” 上官昆阳怒着眉头,一把打开单灵遥的手,烦躁地骂道:“谁那么烦人?没看到我跟曹兄在一起的吗?没个眼力见儿!去一边,别打搅我跟曹兄的独处!” 说着,上官昆阳又使劲环了环曹云飞的腰身,那粘人的功夫也是没谁了! 看到这里,武玄月和单灵遥各自翻了一个白眼,主仆二人相视一眼,二人便有了主意。 武玄月先是命下人搀扶着武玄华去了西厢房,安顿后武玄华后,武玄月这才把精力放在了曹云飞和上官昆阳的身上。 武玄月使了一个眼神给上官昆阳,她竖起手指示意—— 一、二、三! 武玄月和单灵遥以迅雷之速将上官昆阳和曹云飞剥离了开来。 眼看上官昆阳晃晃荡荡又贴了过来,单灵遥以闪雷之速挡在了曹云飞的身前,上官昆阳刚刚好压在了单灵遥的身上。 武玄月使了一个眼色给啥灵遥,单灵遥稍稍一运气,那黑色的尾巴卷住了上官昆阳的腰肢,正要将其举起来时,上官昆阳突然泪流满面抱着单灵遥的脸“吭哧吭哧”就是几口狂吻。 单灵遥吓得已经,那尾巴一个抖索,将上官昆阳摔了下来。 上官昆阳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那场景别提有多狼狈了,他一边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一边哼哼唧唧说屁股疼。 而此时的单灵遥满脸憋红,尾巴炸了毛,浑身僵直地怵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男人发狠,那表情难以形容。 看到刚才场景的武玄月也着实吓住了,哪里会想到那上官昆阳会认错人,误把单灵遥当成了曹云飞,这般炽热的表白也太…… 武玄月实在觉得抱歉,走上前去,拍了拍单灵遥的肩膀,劝慰道—— “他是喝糊涂了,什么人都没认清楚,所以才误把你当成了曹云飞了……要是你觉得为难,就不要送他了,老实说我也不太喜欢这位少主,平日里总是跟我作对,今晚上就让他在这雀楼上冻一晚上算了。” 单灵遥磨牙鼓腮,睨者地上跟烂泥一样的男人,苦苦戚戚,哼哼唧唧,实在是倒胃口。 武玄月又拍了拍单灵遥的肩膀,示意不要再管那上官昆阳,单灵遥盯着地面上的那个男人,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上前一步,又运气唤出狐尾,将那上官昆阳卷了起来,转身而去。 看到单灵遥这气势汹汹的背影,武玄月不知道为何,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姨母笑。 今晚上,只怕是一个耐人寻味的晚上…… 武玄月目送单灵遥身影远去,她缓缓转过身来,眼光落在了爬在桌面的曹云飞身上,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泛起来嘀咕—— 这家伙平日酒量又那么差吗?今晚上看他喝酒时也是推推就就,摆明是保留着实力,怎么就这点酒就昏睡过去了呢? 武玄月心中泛起来嘀咕,但是她不急着揭穿眼前的男子,这故意使了坏心眼,下令一声,吩咐下人—— “来人,扶曹镇主去南偏房休息。” 几个红衣女子不敢不从,应声后,低头小步走到了曹云飞身边,先是礼貌地叫曹云飞,无应答后,四个女子便亲自上阵,一个拽,一个拉,一个拱,一个托,四人不管是分别用力,还是共同用力结果一样,那曹云飞就趴在那桌面上一动不动。 四人使出吃奶的劲儿愣是移不动那曹云飞,只能巴巴复命道—— “真士……你看这……” 武玄月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切,到此武玄月已经断定,曹云飞这是故意装醉,其目的已经了然—— 武玄月见此状,无奈一叹,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那曹镇主……” “交给我吧——” “那小的告退了——” “嗯——” 101.灵兽斗场(曹云飞装醉被戳穿,他邀武玄月共饮) 待下人散去,武玄月站得远远的,盯着趴在桌面上的曹云飞不吭声。 良久,武玄月微微蹙起眉头,开口道:“曹镇主还要装到多久?人都走了,就剩你我了,可以起来了。” 曹云飞仍是纹丝不动的趴着,这状态似乎真的睡着了。 武玄月一看对方没有动静,登时低头一叹,自言自语道—— “既然睡着了就罢了,我这小身板儿也搬不动你这魁梧身材,一会我就命人去找些毛毯给你盖上,今晚上就委屈曹镇主了。” 说着,武玄月抬脚向楼梯口走去,头也不回,脚下生风。 “站住——” 曹云飞终于还是没有憋住,他一手挠着头,慵懒着双眼,缓缓抬起了头。 “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吗?我堂堂西疆镇主,在你朱雀宫中宿醉,你就把我一个人晾到这雀楼之上?” 武玄月停下脚步,脸上露出轻嗤一笑,她缓缓转过身来,绷着脸道—— “曹镇主此言差矣,之前我命下人去抬你,只无奈曹镇主功力深厚,我四个女官愣是拽不起曹镇主,眼下我又叫不醒你,还不得委屈曹镇主一个晚上?” 曹云飞身后没有吭声,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良久,他微微动唇道—— “这会没人,那上官昆阳的好酒还有余留,你不尝尝吗?” 武玄月一听愣了,她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地上的三坛子名贵佳酿上,不时眼闪微光,干咽了一口口水。 而她的大眼睛落在曹云飞那厮身上,登时冷静理智了几分。 “你这揣我喝酒,到底是何居心?” 曹云飞身子缓缓坐直了起来,他没有回答武玄月的话,而是拿起手边的酒壶,缓缓在自己的酒杯中倒上了酒水,这酒香登时蹿到了武玄月的鼻孔中,惹得武玄月更加眼馋心热了起来。 “这可是上好的茅台酒老实说我之情也有喝过茅台酒水,可是合着人家昆阳少主的私藏品相比,我那喝得简直就是酒糟子。不得不承认的是,权族财大气粗,连这酒水都是格外的好喝。” 武玄月双眼发直,那眼睛巴巴盯着曹云飞的手,只看对方修长的指尖,捏着玉兰酒杯,那坏心眼的抿酒模样,可是惹得武玄月百爪挠心,心头越发痒痒。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仍在僵持,他索性站起身来,一手举着举杯,一手握着酒壶,晃晃悠悠向武玄月方向踱去。 “你这丫头何时变得这么有定力了?连这茅台酒都打动不了你?” 说着,曹云飞当着武玄月的面又斟了一杯酒,拱到了武玄月的面前。 武玄月盯着那酒杯两眼发直,她的鼻子不停吸纳这过分的酒香,眼睛恨不能钻进那酒水中拔不出来,伴随着武玄月这贪婪的模样,她的喉间出现连绵不断的起伏。 自打自己当了这天门的真士后,别说吃鱼了,吃个鸡蛋都要小心翼翼的,喝酒连想都别想! 这憋了那么久,武玄月每每看到这一起子公子哥在自己面前的推杯换盏,这简直是煎熬。 武玄月拼命忍住,几次都想犯戒,若不是自己这身份拘着,只怕她早就跟这些公子哥举杯同殇了。 而眼下没人,就剩下自己和曹云飞,还有美酒佳肴…… 自己是不是可以……就这一次…… 武玄月的内心防备已经开始是渐渐崩塌了—— 却在她的眼神落在了曹云飞那张俊俏的脸上,她突然惊醒了! 不对!这小子摆明没按好心,跟自己玩什么心眼呢? 这是要给自己灌醉了好办事不是?! 武玄月你跟我清醒点啊,他曹云飞什么心思,不清楚吗? 到此,武玄月眼神一定,张口准备拒绝时,却没想,曹云飞根本不给对方的机会。 就在这时,曹云飞不耐烦地一句,“墨迹”,继而曹云飞猛地仰头将那一杯酒水倒进了自己口中。 “砰朗”一声—— 曹云飞以迅雷之速,一个箭步上去,扔下酒杯,将武玄月拦在怀中,嘴对嘴强行将那酒水灌进了对方的口中。 武玄月惊诧,待她反应过来后,一股浓烈香醇“呲溜”一声滑进了自己的喉管中,渐渐地一股暖流流进了自己的味道,这个味道就怀念又新鲜。 怀念的是酒水的味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尝试了; 新鲜的是这陈酿茅台的味道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果然不负众望,口感浓烈香醇,后味无穷。 武玄月沉浸在酒水的品味中,曹云飞趁机把舌头伸了进去,坏心眼地搅弄一下,这一下才让武玄月惊醒。 一阵嗯嗯唧唧地反抗,武玄月操拳捶对方的胸,曹云飞非但没有在意,步步上前,气势汹涌,三步上去,把武玄月压倒了柱子上。 曹云飞强势而又肆意地吻,带着酒气,混杂着粗喘的鼻息声,此时的曹云飞宛若一头猛兽,将猎物锁在自己的怀中,疯狂索取着。 武玄月几经挣扎,反倒是激起对方更加强烈的占有欲,自己被压在柱子上动弹不得,加之曹云飞热烈的爱意,不一会儿的功夫,武玄月完全融化在对方的强势的宠溺下,两人在这雀楼上黏黏答答地拥吻了起来…… 良久,四唇分离时,曹云飞双眸弥乱,深情而望,看着怀中那娇羞娇艳的女子,羞答答却有气急败坏的脸,宛若世间尤物,而对方这样的一面,只有自己能够看得到,他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又想吻回去。 而此刻的武玄月早已经恢复了理智,她眼看曹云飞又要来,登时侧头躲过了对方的攻势。 曹云飞扑了个空,难免急躁道:“你这是干嘛?又要欲擒故纵吗?” 武玄月侧着头,冷着脸道:“放开!” 曹云飞登时脸色拉得老长,拒绝道:“不放!”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无奈道:“你不放开我,让我怎么喝酒?” 曹云飞一愣,警惕审视怀中女子,眯着眼质疑道—— “你这丫头又要跟我耍什么花招?” 武玄月嗤声一笑,缓缓转过头来,正视对方道:“曹镇主还真是抢人的话,这话真是我想问的,到底曹镇主想干什么?” 曹云飞敛着眸子,满脸写着欲望,他认真道;“想要你——” 102.灵兽斗场(曹云飞酒后埋怨武玄月,武玄月无力招架) 曹云飞敛眸低视,呼吸中参杂着欲望,他根本不加掩饰,张口道—— “想要你——” 武玄月一惊,眼神躲闪紧张,她红着脸怒骂道:“胡说什么呢?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搭理你了。” 曹云飞压着头下去,那嘴巴又寻向武玄月的方向,武玄月紧张躲闪。几番追逐后,曹云飞烦了,抬起头来,没好气道。 “你这人怎么那么没劲儿啊?” 武玄月哄着脸道:“我是没劲儿,你是过分!你到底让不让我喝酒了?” 曹云飞僵持不下,始终抱着武玄月的腰肢,似乎还抱有一丝幻想。 武玄月见势,突然怒视恶瞪,声音也变得强势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堂堂镇主就在这里耍无赖吗?我不愿你还强迫我不成?求欢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你情我愿吗?你是喝得尽兴了,酒足饭饱思隐喻,本姑娘我还清醒着的好不好?”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突然松了手,他一手捂着脸忍不住抖笑了起来。 武玄月气哼哼得用手背摸了摸嘴唇,抬脚阔步朝着饭桌方向走去。 她落座后,拎起筷子朝着那没有被人动的八宝鱼就是两筷子,她一边气呼呼地吃鱼,一边嘟囔道—— “气死了!多久没让本姑娘吃鱼了?还真是馋死我了!” 曹云飞抖笑一阵结束后,他晃荡着身子走了过来,缓缓落座,一边给武玄月斟酒,一边帮她挽起碍事的头发,温声提醒道—— “吃鱼的时候别说话,容易被刺卡着。” 武玄月懒得搭理曹云飞,自顾自吃鱼喝酒,吃了一阵后,她方才开口道:“这八宝鱼肉质鲜美,最好的地方是没有杂刺,你们几个男人连动筷子都不动,倒是可惜了。” 曹云飞宠溺地看着武玄月狼吞虎咽的吃相,这才道出了实话—— “你见有几个男人喜欢吃鱼的呢?这条鱼我是专门为你点的,知道你当这天门真士清苦,就让上官昆阳命他小厨房为你做了一条鱼。怎样,还和你的口味?”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缓缓转过头去,怒着眉头狐疑问道—— “你说这鱼你是事先算计好的?换言之,你是早就料定,我会吃了这鱼是吗?” 曹云飞哈哈笑了起来:“何必那么较真呢?总之你喜欢就好了吗”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自作主张,曹镇主何必这么费心思呢?倒是让月儿受用不起了。” 曹云飞递过去一杯酒道:“有什么受用不起的?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个呢?赶紧的吃吧吃饱喝足咱两好办事。” 武玄月登时双眼瞪得滚圆,气急败坏:“你说什么?” 曹云飞就喜欢看武玄月私下里气急败坏的模样,他不急又把话重申了一遍—— “赶紧吃喝,酒足饭饱之后,咱俩好办事。” 武玄月当即拍下筷子,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着曹云飞道——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曹云飞到不生气,抿着酒杯,幽幽道:“说来这没脸没皮,曹某曾经不这样,不知道是跟谁交手后,学其精华,才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不过你还别说,这人要是不在乎脸面这种东西,还真是好办事你看我曾经那么在乎脸面,结果呢?自己端着自己,谁人都不亲近,倒是落到西疆穷困潦倒的下场,自打我不在乎脸了,愿意跟那上官昆阳套近乎了,你再看看现在西疆的模样,自打与权族进行商务贸易往来后,咱们西疆经济突飞猛涨,倒是让我吃惊了不少。”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惚一愣,竟然听得津津有味起来。 曹云飞缓缓起身,一手压在武玄月的肩膀,强势将其摁回到了座位上。 “说来这事云飞倒是要感谢你来着,虽然当初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占了我的舍,以此契机化解了我与那上官昆阳多年的矛盾,以至于与上官昆阳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这般亲近,因此权族也愿意与我义门联盟,开展贸易流通官渠,这都是你武玄月的功劳,我曹云飞感激不尽,先干为敬——” 说着,曹云飞举杯而上,一口饮下了杯中酒,武玄月傻愣愣地看着对方,完全搞不懂对方的章法,只能够傻傻地看着局势。 这时,曹云飞喝完杯中的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的酒杯子,没好气地揣酒道—— “我的杯子都干了,还不陪我一杯酒吗?” 武玄月稍稍迟疑一下,也没多说话,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曹云飞见状心满意足,而后他话锋一转,脸色由晴转阴,拉着脸道—— “真士是帮我开拓了义族的商渠,我曹云飞感激不尽!只是……那上官昆阳为何跟个水蛭一般对我纠缠,阴魂不散——二小姐是否给个说法?” 此话一出,武玄月登时汗毛冷厉,心虚尬笑了起来——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谁知道……谁知道上官昆阳会好这口呢……呵呵……呵呵呵……” 曹云飞怒着眉头,冷着脸,举着举杯拱到了武玄月的脸面前。 武玄月见状赶忙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连连道歉道—— “这事……罢了……怪我,我自己罚一杯成不?” 曹云飞显然不买账,接连又送上了两杯酒,眼神威吓武玄月。 武玄月不敢不从,接过一杯又一杯酒,赔笑着饮干了杯中酒。 “够了吧……这事……这事真不是我的错啊……我也是委屈来着,哥哥就饶了月儿吧。” 曹云飞白了武玄月一眼,鼻息深深叹息,故装无奈松口道—— “算了,也就这样吧,反正阴魂不散被骚扰的人是我曹云飞,频频应付的人也是我曹云飞,你这位大小姐什么都不用管,就站在一边看好戏好了。” 武玄月怒着眉头嘟着嘴,一脸委屈巴巴,这会子功夫因为喝酒急,她脸上酒色红晕上头,红扑扑甚是好看。 “我也……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了这一步,若是知道如此……” 曹云飞冷笑了一声,他举杯抿酒,眼神微闪,幽幽道:“真的不知道吗?我怎么看着,二小姐倒是挺乐于利用这层关系,为自己谋福利的不是?”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彻底傻了,当即没了说法…… 103.灵兽斗场(云月福利篇,雀楼约会,曹云飞求婚) 武玄月脸上抖笑不止,心中虚到不行,显然曹云飞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把戏,这是人后跟自己算账来着。 “哥哥……不带你这样的月儿哪里有你说的那么无耻了?” 曹云飞抿着杯沿儿哼笑了一声,头也不抬,说道—— “无耻?这个词用得好” 武玄月登时脸色一沉,说话也变得硬气起来—— “曹镇主,合着你在这里等我就是跟我秋后算账的是吧?” 曹云飞微微转眸,轻笑了一声道:“你这丫头又准备来这一出是吧?无理搅三分,你的女子三宝,咱们西疆阴虎七煞各个贯彻其精髓,一想到她们各个的嘴脸,跟你如出一辙,怪不得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武玄月此时脸气得憋红,刚想发作,那火气愣是被曹云飞捏住了气门,上不去下不来,别提有多憋闷了。 “你……你……” 武玄月气得直翻白眼,自己算是遇到了对手,现在的曹云飞不必当初,那个又爱面子又端着架子,现在可好,他倒是了解自己的路数,让自己无路可退。 “我不理你!你既然没醉,就自己张腿到东厢房休息去!” 武玄月眼看自己不是对手,还不赶紧逃之夭夭去? 曹云飞眼疾手快,一把将武玄月拽了回来,武玄月只感觉自己被一股蛮力掀飞了回去,待她反应过来后,竟然稳妥退地坐在曹云飞的大腿上。 “说不过就跑?这可不是你武玄月的风格。” 武玄月又羞又怒,正要站起来,只无奈之腰肢的被曹云飞左手环着,自己被锁得动弹不得。 “你干嘛?快放开我!” “不是说好了吗?在这里陪我喝酒的?怎么说跑又跑了?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说话不算话吗?” 武玄月急红了眼,不停地挣扎,没曾想却起了反效果。 曹云飞更加一使劲儿摁住了武玄月,闷吼了一声道:“你别再乱动了,我多久没碰你了,你不清楚吗?” 武玄月登时感觉那里不对劲儿,立马坐直了身子,浑身僵直了起来。 “你……你……你是流氓!” 曹云飞抱着武玄月,根本不介意对方的谩骂,自顾自的喝酒,自顾自的寻开心—— “你若是老实,咱俩痛痛快快把这酒给喝通透了,我就不为难你,你若是不老实,非要跟我玩出个什么花来,这里四下无人,你也知道我喝多酒容易冲动,真干出个什么事情来,那可真不好说。” 武玄月憋红了脸,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在要挟我吗?” 曹云飞呵呵一笑,将那一杯酒送到了武玄月嘴边,几分强迫性质,算是灌着武玄月喝下了酒。 “呵呵开什么玩笑呢?我曹云飞何时能够要挟你武玄月了呢?我只是觉得,咱两多久没有这样单独的约会了呢?旁人在场不方便,好不容易就剩下你我两个人,还不能推心置腹,把酒言欢吗?” 武玄月不耐烦地拨开曹云飞的手,转过头去,阴着脸道—— “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 曹云飞抬头看着武玄月的双眼,微微笑道:“你确定不跑了吗?” 武玄月轻叹一口气,认真道:“好,我不跑。” 曹云飞这才缓缓松开了手,武玄月“噌”得一声从曹云飞身上弹了起来。 她吓得站到了一边,紧张且谨慎地盯着曹云飞—— 人家到跟个没事人似的,气定神闲地品着美酒。 曹云飞低眸看着杯中酒,勾嘴笑道:“说好的不跑的,你可别说话不算话?不过也无妨,就算你跑到哪里,我曹云飞也会想办法找到你的,二小姐应该清楚我的实力。” 武玄月臭着脸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知道了!知道了!” 武玄月磨磨唧唧挪到了曹云飞的对面,生怕对方再动手动脚。 曹云飞见状,哼声一笑道:“那可是上官昆阳的位置,你要用他的餐具吗?” 武玄月伸腰够来自己的碗筷,将上官昆阳的挪到了一旁,眼看武玄月这般躲着自己,曹云飞捂头发笑—— “这是在干嘛?老鼠遇到猫了吗?看把你吓得,明明咱俩啥事都办了……” “啊呀!你别再说了好不好?” “怎么?实话还不让人说了不是?” “你再说我就走了!” “切——真没趣!”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没再搭理曹云飞,而是自顾自地斟酒喝酒。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晌,表面谁也不搭理谁,心里却在打鼓,猜测对方心中再想什么。 良久,曹云飞起先开口问话:“你那个……武朝阳……是你出的手吧?” 武玄月黑着脸品酒,一声“嗯”算是回答了对方。 曹云飞放下酒杯,登时来了好奇心,身子不自觉地向前探了探。 “他们俩人现在还安全吧?你把他俩安放在什么地方了?” 武玄月瞟眸一眼,她也缓缓放下酒杯,意味深长地一叹—— “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曹云飞撇了撇嘴道:“谁没个好奇心啊?况且,那武朝阳还是我……” “还是你的夫人对吗?我就知道你对那武朝阳余情未了,怎么?舍不得了吧?” 曹云飞一听武玄月这酸了吧唧的话,先是一愣,而后呵呵笑起来。 “瞧瞧你那样子?这横醋吃的让我感觉特别良好?” 武玄月拿起酒杯翻了一个白眼,口中发出一个“切”音,而后仰头一饮,更加不爱搭理曹云飞。 曹云飞挠了挠自己的脸,这才解释道:“我说那武朝阳是我的夫人了吗?挂了名的夫人就不算!她是我的堂妹好不好?老实说若是知道她有个好归宿,我也替她开心,至少我没有那么强烈的负罪感了,那东方煜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朝阳跟着他后半辈子就算是有了着落。” 武玄月又瞟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口是心非,你这夫人都跟人家跑了,你还心这么大?” 曹云飞微微一笑后,突然变得正经道—— “我夫人是跑了,但是不是跟别人跑了,而是她自己长着腿跑的。大概是因为她太恨我怨我,从来没有跟她一个体面的名分,所以才会一怒之下气跑的,而现在不同了……竖在我俩之间最大到底障碍已经消除了,不知道她气消了没有?若是气消了的话,就跟我早早成亲吧,说来,我曹云飞这夫人的位置可是有好多人惦记着呢” 武玄月抬头看了曹云飞一眼,哼笑一声,她放下酒杯,缓缓起身,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曹镇主喝多了,尽说些胡话——” 104.灵兽斗场(曹云飞死其白咧逼着武玄月称自己“夫君”) 武玄月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起身,口中念叨着,“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曹镇主果真是喝多了,尽说些胡话。” 说着,武玄月站直了身子,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却在这时,一阵疾风而来—— 曹云飞从武玄月身后一把将其揽在了怀里,委曲求全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份上,还不原谅我吗?” 武玄月没有反抗,就是静静地站着,仍有曹云飞抱着,她一动不动。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曹云飞双手更加用力抱紧对方的肩头,生怕自己这一松手对方就要跑似的。 “你就再别再磨我的性子了……你明知道我说的什么事情,而且我也没有喝醉,就想听你一句心里话。” 武玄月垂眸苦笑道:“心里话……你想听什么?” “你到底心里还有没有我?” 曹云飞皱着眉头,脸上露出焦灼而又痛苦的表情。 武玄月苦笑着道:“我心里有你没你,你心里没数吗?” 曹云飞摇了摇头道:“我就是猜你的心思太累,怎么猜不透,这才要来问你。” 武玄月轻叹:“我若是心里没你,也不会事事都在帮着你,虽然明面上我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结果如何,你心里最清楚吧。” 曹云飞惆怅颤眸,他思索片刻,嘴巴一张一翕后,脑子里全是想要问的话,可是真到了这丫头面前,怎么这嘴就这么笨,一个字都问不出来呢? “我……我……” 武玄月垂头勾了勾嘴角:“还想问我什么?” 曹云飞支支吾吾半天,定了定神,终于算是张开了嘴—— “那个我娘亲的画像……” 武玄月侧眸会心一笑,应了一声,“嗯。” 曹云飞明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当在对方这里确定后,眉头展开,心头欢喜。 “那……那《千里江山图》……” 武玄月又笑了,点了点头道。 到此,曹云飞兴奋地抱着武玄月脖颈深深地亲了一口,兴高采烈问道—— “你怎么那么大的本事啊!其实你不知道,我来这权族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心里那根弦一直绷着,生怕自己说错话做错了事得罪了人,更是怕来事情,那几件事情接踵而至,可是吓住了!没曾想,你这丫头手段挺多的,一件件一桩桩都让你给化解!你说说,你咋就这么本事呢?” 武玄月乐了,这事她也开心地笑了起来,从来没有加过曹云飞会这样赞赏自己,明明他是一个比谁都爱面子的主,这一次夸赞自己倒是让自己意外得很。 “什么本事不本事的,我也是想着,你思念娘亲多年,若是来权族能圆你一个心愿,自然是要竭尽所能去做,没曾想这件事情会这么顺利,借着帮你愿梦的机会,我还瞬时打压了一下权族的气焰,一举两得,这样挺好。” 曹云飞将武玄月的身子转了过来,双手握着武玄月的肩膀,弯下身来,恨不能脸贴脸地盯着武玄月。 “让我好好看看你!当初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你这丫头还有这脑子呢?都说女人的脸太好看,脑子一定不够用,可是在你身上,怎么一点都没有应验呢?” 武玄月一惊,这一张俊俏的脸这么近距离的在自己眼前,这长相让自己心旷神怡,心动不已;真此刻,对方还说着夸赞自己的话,武玄月哪里抵得住这样的诱惑,顿时有些飘飘然了。 “那是你以为你媳妇是吃素的吗?没有两把刷子,谁敢在权族玩弄权谋呢?” 曹云飞双眼惊闪,激动道:“你刚才说什么?” 武玄月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一时口误,激动下说出了让眼前的男人误会的话。 “没……没什么……” “不对!刚才你明明说了!你是我什么?!” 曹云飞咄咄逼人,好不容易听到了武玄月亲自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哪里肯放过对方。 武玄月别过头,红着脸,干咳了几声,十分尴尬:“咳咳……什么什么啊!你刚才听错了,我什么都没有说……” 曹云飞不管不顾,一把将武玄月抱紧怀里,自顾自兴奋起来—— “你骗人!我刚才明明听到了你说你是我媳妇!你莫要抵赖!!我听得特清楚!” 武玄月被曹云飞勒得太近,差一点就喘不上气来,她头搭在了曹云飞的肩头,没好气道—— “都听到了,还没完没了问我个什么劲儿……” 曹云飞激动万状,抱着武玄月就不肯撒手—— “不够!你叫我夫君一声听听——” 武玄月怒着眉头,不爱搭理道:“你够了啊!有完没完?还得寸进尺了不是?” “快点!少废话!” “我不叫!有病吧你?” “你不叫我可不撒手啊——” “你又要挟我?我算是服气了,能换个别的招数不?” “招不在多,管用就行你教我的” 武玄月活生生快要被气得喘不上气,没曾想这曹云飞也会有这么死皮赖脸的一天,自己当初都灌输他些什么?现在想想都后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武玄月眼看自己抵赖不了,对方又是个纠缠不休的主,除了妥协还能怎样。 “我叫你夫君……你就撒手?” “嗯——” “说话算话?” “快点!别那么多废话——” 武玄月皱了皱眉头,酝酿了下感情,用着十分蹩脚的口音,小声道。 “夫……” 曹云飞竖着耳朵愣是没有听到那个“君”字,当即气急败坏道—— “你咋了?这么小的声音,让鬼听呢?” 武玄月怒眉闭眼,烦躁到不行:“你可以了啊!怎么还挑肥拣瘦上了呢?” “你说不说?” 说着,曹云飞的手就不老实起来,顺着武玄月的腰肢就往下游去。 武玄月一惊,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被曹云飞摸过的地方,就跟火燎了一般,惊得武玄月浑身惊颤。 “得得得!我错了,还望夫君手下留情……” 听到这里,曹云飞这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他压低着嗓音,恳求道—— “你我都是夫妻了,今晚上就让我去你屋中安歇吧……” “你!” “反正我不管,你我都这样了,难不成在这里行夫妻之礼吗?” 武玄月算是彻底认清了现实,自打自己决定留下来这一刻,眼前的男人就没准备放过自己——饶了一百圈,还是这个结果。 到此,武玄月唉声一叹,也就不再做无意义的挣扎了,说道。 “行吧……不过就今晚上!下不为例——” 曹云飞一听武玄月松口,那可别替有多高兴了,他当即拉着武玄月的手,猴急巴巴地就往楼梯奔去…… 105.灵兽斗场(翌日清晨,难兄难弟相见) 翌日早晨,上官昆阳扶着腰出了厢房,好巧不巧在庭院中碰到了一身红衣捂着右眼睛的曹云飞,快步穿过庭院,正焦急忙慌向门外走去。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远远叫了一声—— “曹兄?” 曹云飞一愣,停下了脚步,他闭眼叹息,却不敢转过身去。 上官昆阳快步走去,只无奈自己腰间一阵一阵的酸痛感袭来,害得他走不快。 他一边焦急向曹云飞方向走去,心中嘀咕道:我昨晚上到底干嘛了?明明喝个烂醉……然后呢? 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但是这腰疼的感觉让上官昆阳越发狐疑了起来。 终于,上官昆阳扶着腰走到了曹云飞身边,惊奇地围着曹云飞看了一圈,没曾想曹云飞十分介意对方看自己的脸,总是躲着对方。 上官昆阳越发好奇起来:“曹兄这昨晚上是怎么了?怎么看你穿着一身红衣呢?你之前的官服呢?” 曹云飞一下子被问住了,他干咳了一声,牵强解释道—— “呵呵……昨晚上咱们几个不是喝多了吗?” 曹云飞说到这里,脑子还在不停运转,怎么把这个谎给编圆了。 “嗯……是喝多了……然后呢?” 说着,上官昆阳趁着曹云飞没注意,“噌”地一下从对方右下方盲区探过头去,曹云飞正在惊慌时,上官昆阳趁势一把拽下了曹云飞的右手,而眼前曹云飞的脸让上官昆阳笑得差点没有喘过气来。 “哈哈哈哈……曹兄到底昨晚上经历了什么?这右眼……哈哈哈哈!!” 此时,曹云飞右眼摆明是被人打得淤青,肿的睁都睁不开,白瞎了这一张俊俏的脸。 曹云飞赶忙举起右手,再次捂住自己那被肿的跟包子一眼的右眼,并且用好的那一只眼狠狠瞪了上官昆阳一眼,只看对方笑得前仰后合,他脸面尽失,脸色气得煞白。 “昆阳少主这是过分了!有那么好笑吗?” 上官昆阳双手捂住嘴,脑海中一想到曹云飞那眼睛,就是憋不住的想笑。 曹云飞眉头紧皱,恨不能操拳去打那上官昆阳,却在一眼看到上官昆阳一手扶着腰,那站不直的模样,他转念一想,反口问之—— “昆阳少主这又是怎么了?我怎么看你这腰挺不起来了呢?” 上官昆阳登时一愣,这一下子把他给问住了,他笑容僵住,尴尬道—— “我……这腰……哎!该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昨晚上喝断片了,我是怎么进这厢房的,我都不知道……更别说这腰为何这么疼?” 曹云飞听到这里乐呵了,看来自己跟上官昆阳是难兄难弟啊,估计昨晚上的境遇差不多。 曹云飞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上发生的一切—— 曹云飞拉着武玄月的手兴致冲冲向对方的处所走去,这刚一推开房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横腰将武玄月抱了起来,脚下生风向床铺走去。 曹云飞将武玄月抱到床上时,兴致来潮,猴急地开始脱外衣,眼看床上尤物,他是越发心机,来不及脱掉所有的衣服,就往床上摸去。 他压在武玄月,闭上眼正准备跟对方来一次亲密接触时,这一口亲下去—— 咦?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怎么有种毛茸茸的感觉呢?武玄月脸上有多么毛吗? 曹云飞缓缓睁开了眼,登时傻了眼,自己刚才哪里是亲的武玄月,正抱着一只熊猫的头…… 曹云飞登时恼火,再一看床上的小女子笑得那是前仰后合,捧腹捶床。 曹云飞颜面受损,一巴掌将那七王打飞了出去,这又凑过身去,一把抱住武玄月,继续羞羞的事情。 没曾想,自己这嘴还没有亲上去,身后就有一只爪子再不停地划来自己的后背,只听“刺刺拉拉”几声,曹云飞的后背上出现了好几个大口子,皮肉虽没有损伤,就是自己的官服就这样报废了。 都这样了,曹云飞哪里还有心情继续云雨之事,他清楚的是,今晚上若是不把这玲珑熊猫赶出这房间,就别想跟武玄月亲热了。 曹云飞烦死了,却还不得扭身,与那七王缠打了一阵。 曹云飞知道这小家伙是武玄月的爱宠,自然在下手上留了分寸,生怕自己真的伤了对方,惹自己自己心上人生气。 没曾想这成精的小家伙还是有些本事,仗着它身材小,灵活性强,愣是没让曹云飞占了上风。 几番交手后,那七王出手极快,一拳头砸在了曹云飞的眼睛上,愣是给人家那俊俏的脸上增了些色彩。 这一拳打得曹云飞眼球生疼,也彻底激怒了曹云飞,他捂着右眼,恶狠狠地瞪着七王,满脸凶色,咬牙切齿。 七王见状,顿感寒意,它扭头就跑,知道自己本不是那曹云飞的对手。 曹云飞打闹了,还能又气量,这就追着七王去了,从桌上追到了屋顶,又从屋顶追到了屏风后面—— 武玄月坐在床上眼珠子跟随着此二人的轨迹转动,看好戏乐得不亦乐乎。 终于,折腾了半晌,曹云飞一把揪住那七王的小短腿,累得气喘吁吁,七王还在扑腾挣扎,曹云飞哪里给他逃跑的机会,登时提着他的后颈肉,凶巴巴向窗户走去。 “夸嚓”一声,曹云飞猛地推开了窗户,一手将那七王撂了出去,“哐”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七王“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它愣了半晌,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它一手托着腮帮子,思考了一会,突然飞了起来,朝着窗户又是拍又是打,故意弄出些声响来。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哪里还有兴致?他站在窗户跟前,掐着腰,身上的衣服一缕缕,右眼又疼又肿,别提多狼狈了。 身后还传来“啪啪啪”砸窗户的声音,这会子的功夫,曹云飞很不能捏死那小畜生。 曹云飞眼神看向床上的武玄月,武玄月登时一愣,继而摊手耸肩,瘪嘴皱眉。 “我也没办法,谁让你非得要来我处所呢?”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屋中有这么一个宝贝呢?” “你也没问?!” “你这丫头是故意的吧!!现在怎么办?” 武玄月从床上缓缓下来,她走到了窗户跟,打开了窗户,只看自己的护花小使者还在奋力地守护自己,在窗户打开的一瞬间,它“嗖”得一声窜进来,抱着曹云飞的头,又是一阵猛打…… 106.灵兽斗场(武玄月安抚曹云飞情绪后,二人……) 七王“嗖”得一声飞进屋内,抱着曹云飞的头又是一顿狂揍,愣是把人家的发髻,扯出来狗窝的感觉。 曹云飞两眼一黑,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身子向后踉跄了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武玄月看着呵呵笑道,这一处好戏自己看得过瘾。 眼看曹云飞又要发火时,武玄月这才走上前去,双手放在七王的腋下,将其凌空抱了起来。 曹云飞的脸上又多了几道挖痕,一个陌上如玉的公子,愣是让自己手中的小祖宗整成了乞丐的狼狈模样,他气得发抖,抖着手指指戳戳道—— “你放开那小畜生!!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武玄月一边安抚正在扑腾的七王,一边说道:“好了好了!你俩都安生下好不?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何必呢?都消消火,这事怪我,没给七王说清楚,他以为你是轻薄我的坏人,这才奋力相搏,说到底也不是为了我好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闭上了嘴,只是那左眼还在狠狠地瞪着七王。 武玄月将七王抱在怀中,好生安抚,小声道:“好了好了他是未婚夫,父尊指婚的男人。” 七王听到此,才逐渐安分了下来,但是它这与曹云飞的梁子还是结下了,它不卑不亢回瞪对方,抬额轻蔑。 “七王乖今晚上去韶云姐姐屋中休息可好?” 七王抱着背,瘪嘴不乐意。 “放心,他都被打成这幅德行了,还怎么敢轻薄我呢?我正好有事跟他说,你在这里不太方便,好吗?” 七王气呼呼翻了一个白眼,蹬脚而起,飞了出来窗户。 武玄月跟着对方走到了窗户跟前,望着对方朝韶云的处所飞去后,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关上了窗户。 武玄月转过身来,看到地上坐着的曹云飞,看看他现在这副模样,武玄月没忍住,噗嗤一笑。 这一笑,刺痛了曹云飞的自尊。 “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武玄月别头憋着笑意,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上步走了过去,将那曹云飞从地上搀了起来。 “哎呦哎呦——”两声,曹云飞被武玄月扶着走到了桌子前,坐了下来。 武玄月仔细瞧了瞧曹云飞这挂了彩的模样,着实心疼了起来,这就转身去床旁边的五斗柜中翻找金疮药去。 此时曹云飞已经救醒了,他颜面尽失,一手支着头,唉声叹息。 武玄月拿着药箱走了过来,这走着还解释着—— “你不要怪七王,他是我最后的方向,我一个女孩子行走江湖,难免会遇到了歹徒,纵使我武功再高,也有大意的时候,你还记得楚香阁事件吧?那个时候我不就是胆大心粗,才害得你中了蛊吗?所以……换个角度想想,这七王能够这样拼命护着我,你不应该觉得放心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沉默了,这样的宽慰,说得一点都没有。虽然,自己因此遭了不少的罪,但是至少证明武玄月身边有一个得力干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够起到保护作用的。 到此,曹云飞唏嘘一叹,问道:“这玲珑熊猫是从哪里得来的?我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你身边带着它呢?” 武玄月已经走到了桌子边,她打开医药箱,找到了上好的金疮药,将其倒在了纱布上,解释道—— “这玲珑熊猫名为七王,是我父尊年轻的时候爱宠,我父尊最早是天门外家俢士,身边就养了一只这样的灵兽,当初我父母定情这小家伙,还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后来我父母离开了天门,就把它放在天门的姨母哪里,大概是希望它能够帮助姨母吧。再后来,我来这权门之前,姨母将它赠与给我,说是希望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我跟这小家伙也是有缘分,它见了我一点也不认生,我也是对它一见如故,得此一宝甚是欢喜。” 听到这里,曹云飞沉默了,这时武玄月命之—— “把头抬起来,让我瞧瞧?” 曹云飞十分抵触,反向扭着头,不愿让武玄月看自己的脸。 “算了吧,都是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武玄月硬是把曹云飞的脸转了过来,伸手为曹云飞擦拭脸上的伤口。 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感袭来,曹云飞不时发出“嘶”音。 武玄月乐了,使坏道:“堂堂的曹镇主还忍不了这点小痛吗” 登时,曹云飞憋了一口气鼓着脸——就是再疼也得忍住。 看到此,武玄月噗嗤又笑了。 曹云飞不解问道:“你又笑什么?” 武玄月一手掩着嘴,笑了一阵后,方才说道:“我还记得上一次咱俩同房时,你的脸也是这般模样……”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脸色铁青,那不堪回首的往事,自己连想都不去想,这丫头怎么就冷不丁又提了出来呢?这是故意让自己汗颜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吧?”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气呼呼的脸,没多说话,低头在其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眼中也多了几分柔情。 曹云飞愕然,他这才品出来个所以然来。 可是一想到自己这般尊荣,他自尊心受挫,连连摆手道—— “算了吧……我本以为自己以最光鲜的状态见你,今晚上也会是一个难忘而又美好的夜……结果……哎,算了算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武玄月扭头嗤笑,此时的曹云飞虽然狼狈了些,那张惆怅的脸在她眼中却比平日增添了几分可爱。 烛光跳跃,这屋子中弥漫的全是暧昧的气息—— 武玄月含羞低头,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小手勾了勾对方的手。 曹云飞也被周遭气氛所感染,明明刚才消失的情志,这会子功夫心中又燃起了熊熊烈火。 眼前女子难得的娇羞可爱,他虽然气恼自己这般尊容对不起这一夜的情爱,可是美色当前,他又怎么可能抵得住这诱惑呢? 曹云飞犹豫再三,只看武玄月娇滴滴地扭过头,一手牵起自己的手,这背影十分娇羞可爱。 就这样,曹云飞失魂被武玄月牵引着走到了床边,二人相继了爬上了床,武玄月衣袖挥去,屋中蜡烛熄灭,床帏“哗”地一下落了下来…… 107.灵兽斗场(清晨议事,曹、上官二人窘态百出) 曹云飞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一想到昨晚上春宵尽,他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窃喜。 上官昆阳看着曹云飞这脸上的变化一阵一阵,登时一努,吼道—— “喂!你在想什么呢?” 这一惊一乍,可把曹云飞吓得不轻,他恍惚回神,尴尬敷衍道—— “没……没有什么?” 上官昆阳显然不相信,凑上前去眯着眼追问道—— “我怎么不相信呢?你刚才笑得那么隐晦……一看就是没想什么好事情。” 曹云飞一惊,暗自心道:这事你也能看出来?你小子还真难应付! 到此,曹云飞低头抖笑,脑子一直想着该怎么应付对方时,一袭黄衣男子早已经站在了上官昆阳的身后,恰如其分加入了二人的聊天中。 “早啊?两位表哥,在聊些什么呢?” 这幽幽声从上官昆阳后颈传来,登时上官昆阳背颈生寒,他噌地一下跳了起来,连连向后退了两步,继而朝着武玄华骂骂咧咧道—— “武玄华你这是要吓死我吗?你走路没有声吗?悄咪咪站我身后干嘛?!” 武玄华缓缓支起腰来,笑眯眯道:“玄华不是看两位表兄交谈甚欢,不好意思打搅吗?这只能站在一旁旁听,看二位聊天了断了,才有玄华下嘴的地,这不就趁着这个时机跟二位表哥打声招呼。” 上官昆阳瞪着武玄华,右手抚着惊慌未定的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不待你小子这样玩的!你这什么毛病,喜欢站在人后听话?还是故意吓我呢?” 武玄华歪头垂眸一笑,痞坏痞坏—— “嗨看昆阳表兄怎么能这样说玄华呢?玄华也是刚到,看二位这里聊得开心,也不知道如何介入合适,就只能走进了,找个何时的时机给二位表哥打声招呼。” 上官昆阳明知道武玄华这厮鬼主意最多,又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自己脑子跟不上对方的趟;这嘴巴也是笨的很,除了嗓门大也不是那武玄华的对手,这个时候,他只能气鼓鼓地站在一旁生闷气。 武玄华眼看上官昆阳败下阵来,这眼神就落在曹云飞身上—— “呦呵?曹兄……这是……” 曹云飞尴尬一笑,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道—— “昨晚上喝多了,我被几个女官搀着去了南厢房休息,没曾想这路上黑,没看清楚脚下……结果……就……就成这样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双眼微眯,意味深长地应声笑道——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那曹镇主昨晚上是真的喝高了,说来这常年习武之人,下盘稳健,宫里身后,这到底是摔得多大的一跤,竟把曹镇主的这张俊俏的脸给摔成这般模样?” 曹云飞显然听出了武玄华的话里话,他嘴角一抖一抖干笑,却不再多解释什么? 没曾想武玄华绕着曹云飞转了一周,他背着手饶有兴致上下打量一番。 “这曹镇主摔了一跤,怎么连衣服也给摔破了吗?这一生红装难得的合身,这不仔细看,还以为曹镇主昨晚上去给人当了新郎官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咯噔一声响,他骤然转身,慌乱心虚解释道—— “昨晚上……那一跤摔得狼狈,我那一身白衣最不耐脏,这不早上醒来一看一身污泥斑驳,实在是……实在是没办法见人。月儿……不是真士心细就寻了一件天门外家俢士的衣服给我应付一下……” 听到这里,武玄华笑得贼坏,又多加了一句—— “还别说,曹镇主果真是身如劲松、雄姿英发,这什么样的衣服曹镇主穿起来都完全驾驭得了这天门外家的修士衣裳红装艳丽,本以为曹镇主这般稳如如玉的皎皎君子穿起来会蹩脚,没曾想曹镇主这一出来,倒是让玄华眼前一亮,曹镇主王者风范,穿何衣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脸上一红,在武玄华的夸奖下,竟有几分飘飘然了。 “三公子过奖了,本镇主哪里有三公子说的那么好?” 武玄华不急着反驳曹云飞,而是朝着上官昆阳喊了一声—— “昆阳兄以为呢?” 上官昆阳眼神在曹云飞身上密密麻麻打量一番后,只看对方魁梧的身材,宽肩窄臀,宽肩扩胸,尤其是那两条大长腿,格外显眼。这种千载难逢的福利,上官昆阳可不是要多瞧上了两眼? 要说这红衫轻薄,上官昆阳竟然可以透着红纱看到紧贴着曹云飞的亵衣,那一块块儿胸肌、腹肌、胸大肌,在亵衣下时隐时现,让人浮想联翩。 上官昆阳看得痴迷,嘴巴竟然不听使唤地说出来痴言—— “这身材……太惹火了……让我摸上一辈子,我都不嫌少……”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愕瞪眼,冷汗四起,他赶忙向后撤了几步,那上官昆阳的眼睛已经冒犯了自己。 “昆阳少主说什么胡话呢?这……这……玩笑话以后还是少数说点为好,免得让人误会……” 上官昆阳一手抹去下巴下的口水,这才恍惚回了神,看着受了惊的曹云飞,他才知道刚才自己有多丢人。 “没没没!曹兄莫要误会!刚才是昆阳臆愣,这说了胡话,曹兄可别当真!” “呵呵……昆阳兄这样可真是吓死云飞了,咱们都是男子,有还是表兄弟,昆阳兄怎么可能会说出这……这……混账话呢……” 到此,上官昆阳抓耳挠腮,面红耳赤,看着曹云飞事事警惕提防自己,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弥补之前的过失。 武玄华冷眼相看,心中嗤笑,对于上官昆阳那下三儿吃相,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曹兄,昆阳兄这是在夸你,他甚少夸人,他是真的把你当兄弟来看。” “这个我知道……昆阳兄是明白人,又怎么会干糊涂事呢?” 曹云飞嘴上应着,听起来是已经原谅了上官昆阳,可是当上官昆阳上前两步,他高兴地欲要拉近自己与曹云飞的距离时,却被现实生生打了脸。 曹云飞一看上官昆阳要靠来,竟然有意向后退了两步,躲在了武玄华的身后,这个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停下了脚步,脸色一下子耷拉了下来,顿现失魂落魄…… 108.灵兽斗场(武玄月赠曹云飞一面面具) 上官昆阳只看曹云飞的行为举止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当即脸色耷拉了下来,顿现失落万丈。 眼看这样,曹云飞心里有些愧疚,想要安慰对方两句,可是一想到之前对方那侵犯的眼神和不堪入耳的言辞,曹云飞登时心一横,就躲在武玄华身后不出来了。 局面一度尴尬了,武玄华想要从中调和,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在绞尽脑汁想言辞时,远方传来一阵倚仗声。 武玄月带着一片红衣女修浩浩荡荡而来,那气势直逼王者,看得三个男人内心一震。 武玄月走近三人后,抬手一挥,令停身后众人,而她则是微笑着走上前去,问候道。 “三位兄长昨晚可休息的还好?” 武玄华起先回过神来,满意笑道:“二妹有心了,专门给三哥准备了上好的厢房,昨晚上喝得尽兴,竟忘了时间,这宿在二妹这里,是不是不太合事宜啊?” 武玄月微笑不减,端着双手挺胸昂首缓步上前,她破有深意地瞥了武玄华一眼,嘴角微勾—— “嗨这朱雀宫是龙王陛下封赏给月儿暂住的,也有明令这里的一切都按照天门的规格来办,天门又禁令,内阁中绝不允许男子留宿,三位兄长是月儿的兄长,昨晚上又各个喝得伶仃大醉,按规矩说是不该留三位兄长在这朱雀宫中,可是三位又都是月儿的兄长,若是月儿真的将三位哥哥在不省人事的情况下撵出了朱雀宫,却似乎有些不合乎情理,昨晚上月儿也是斟酌再三,最后还是念及咱们兄妹之情,将三位哥哥留宿了下来。” 说到这里,武玄月绕过武玄华,登时走到了曹云飞面前,她抬头看了曹云飞眼,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只是……月儿照顾不周,还得曹镇主这般模样……这倒是月儿的罪过了。” 武玄华缓缓转过身来,陪笑道:“嗨曹镇主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也不能怪那些搀着她的那些女修不小心,别说是女子了,就是玄华晚上摸着黑,一个人架着酒醉不醒的曹镇主,看不清楚脚下的路,也没准跟着曹镇主一同摔倒在地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睁,看来对于曹云飞这个理由,她听得挺有趣。 “也是……曹镇主体格健硕,咱们四个女修一同搀架还是吃力,这脚下黑,谁能看清楚路呢?也是可怜了曹镇主这俊俏的脸,昨晚上月儿听说了这件事情,也是心疼得很,连夜命人赶工了一个眼罩赶紧给曹镇主送过来,这些时日看来是要委屈曹镇主了——” 说着,武玄月从袖管中摸出了一个红底银线纹路的眼罩款面具,递了过去。 曹云飞先是一愣,不假思索接过面具后,细细一看,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 曹云飞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这猛然抬头,眼睛落在了单灵遥的脸上,怔住了—— 原来自己的这个眼面具竟是跟单灵遥脸上的面纱是同样款式,这敷衍人是不是也要有个限度呢? 而最让曹云飞吃惊的是,单灵遥肩头上那只趴着又瞪着自己的七王! 一看到七王,曹云飞是又怕又恨,怕的是这小家伙把昨晚上的事情给之抖搂出来;恨得是一想到昨晚上自己被那熊猫欺负不成样子,自己的男人尊严掉了一地。 武玄月似乎意识到了曹云飞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她勾嘴一笑,竟然趁着曹云飞不注意,一把抢过曹云飞手中的面具,吩咐道—— “曹镇主还要捂着自己的右眼到什么时候,头低点!” 曹云飞竟不自觉地弯下腰,低头把脸凑了过去。 武玄月抬手亲自为曹云飞带上了面具,嘴里小声道:“没有时间了,我这是找着现成的材料给你赶制出来的,看你是不是有些不满意呢?” 曹云飞嘟囔着脸,没好气道:“你说呢?竟然让我跟你的贴身侍女带同一个款式的面具,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是这心大……还是一点都不在乎我?” 武玄月嗤笑一声,又压低声量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现在误会我不打紧,日后你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皱得老高,越发疑惑武玄月言下之意—— 这丫头这话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她又再憋什么大招呢? 曹云飞大概是太了解自己的媳妇了,以至于这丫头每次又大动作之前,他都能隐隐约约地感知到。 武玄月帮着曹云飞系上了耳后的带子,曹云飞透着面具眼洞疑惑十足地盯着武玄月的双眼,他十分怀疑这丫头的动机。 而对于这样一双逼问的眼睛,武玄月非但没有惊慌,而是淡然从容的笑了起来。 “曹镇主已经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曹云飞心中十分不甘,却还是介怀于形势,无奈之下只能够缓缓站起身来。 而这时,一个黑影突然横在了曹云飞的眼前—— 上官昆阳气哼哼地推了武玄月一把,没好气道:“去去去去!天门真士什么时候这么不将礼节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要干嘛?当众犯禁吗?” 果然,当上官昆阳看到此二人暧昧近距离的动作,当即醋意大发,这还未等曹云飞站好,他已经火冒三丈,冲了过去。 武玄月始料未及被上官昆阳推了一把,身子不自觉向后仰,一个趔跌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却被眼疾手快的单灵遥接个正着。 单灵遥怒视一瞪那上官昆阳,她什么都没有说,没曾想刚才还是张牙舞爪的上官昆阳一看到单灵遥的眼神,登时心虚打颤,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看……看什么看!你们主子不讲武德……一个修武之士……怎么可以跟异性又这么亲密的举动,她……她……这是……犯禁……” 伴随着单灵遥眼神的狠厉,上官昆阳的声势越来越弱,以至于到了后来,那一句“犯禁”声音小到也就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得到。 武玄月在单灵遥的助推下,她站直了身子,冲着上官昆阳温婉一笑,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这一笑倒显得那上官昆阳小气又没有气度起来。 到此境地,曹云飞自然不会站在上官昆阳这边,他绕过上官昆阳的身子,超着武玄月奔去—— “月儿,你没事吧?” 看着曹云飞紧张对方的模样,上官昆阳登时面如死灰,心灰意冷…… 109.灵兽斗场(武玄月护夫,与武玄华发生口角) 一看所有人都护着武玄月,上官昆阳憋得两眼通红,这天大的委屈,这一位权族公子哥哪里受得了呢? 他委屈愤怒,登时耍起来小孩子脾气来—— “是是是!都是她是对的!错都在我行不行?看看你们各个护着她,也不知道她哪里主贵的?” 武玄月右手撑了一下单灵遥的手,她站直了身子,继而微笑走上前去,好生安慰道—— “瞧瞧?昆阳表兄生气起来还真是可爱?怎么就说生气就生气了呢?昨晚上酒局咱们交谈甚欢,本以为我与表兄的关系冰释前嫌了,这一早看到表兄这气呼呼的脸,倒是让月儿罪过了。”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少在我面前假惺惺,收起来你那惺惺作态的嘴脸,本少主可不吃你这一套。” 武玄月耷眉苦笑,正想着该怎么缓和气氛时,单灵遥这就不依了,气冲冲而上,也不管这上官昆阳身份不身份,一把提着对方的领子,将其拖走了去。 上官昆阳瞪傻了眼,待他反应过来后,一切都不由自己了,自己没命的扑腾,欲要挣脱单灵遥的手,没曾想这丑女手劲这么大。 自己一个高出对方一头的魁梧男儿,竟被一个小女子揪着领子拖着走,自己的脸面和尊严还要不要了? 此刻上官昆阳憋红了脸怒骂道:“你个混账,放开我!没听见吗?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告诉你……呜呜呜……” 趴在单灵遥肩膀上的七王只显得上官昆阳叽叽喳喳聒噪得很,这就飞了过去,压在上官昆阳的胸口,两手一捂,乖乖让上官昆阳闭上了嘴。 单灵遥面无表情拖着上官昆阳,走到了拐角处,她转身踏出了石门,拖着上官昆阳到一出僻静处。 看着这一切,另外三个人歪着头看呆了眼,待三人缓过神时,武玄华呵呵一笑,抬眸瞟了眼武玄月,颇有深意问道—— “二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武玄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曹云飞也乐了,随口道:“呵呵没曾想也有人能够制得住那上官家的少主,月儿你身边各个是人才啊!也不怪你那么信任灵遥,她倒是你的得力干将。” 武玄月会意一笑,垂眸中脸上显出几分欣然和陶醉。 “也是,灵遥是跟我一同长大的好姐妹,我是信她的,她也是信我的,关键时刻,她真的帮了我不少忙。” 曹云飞观之对方脸色,只觉得对方太可爱了,一个没忍住,又神兽去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你露出这样的表情可真是犯规啊不知道我会吃醋吗?” 登时,武玄月脸色一红,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步。 曹云飞见状,不依不饶,越发想要挑逗眼前的女子。 “你躲着我干嘛呢?我又不是病菌?” 武玄月尴尬迎笑,行动上还是对曹云飞有所顾忌。 眼看两个人当着自己面秀恩爱,武玄华无奈中偷笑,为了帮武玄月解围,他握拳抵唇,干咳了一声道—— “咳咳……曹镇主,玄华还在这里站着呢……你们二位好歹顾及着还有人在此……” 曹云飞瞟了武玄华一眼,倒是显得一脸的不以为意。 “都是自己家人,按理说云飞应该成三公子一声舅哥,日后,三公子有哪里需要云飞的地方,不必客气,直言便是,云飞绝不推辞。” 武玄月一听,当即不乐意起来—— “谁要认你这个妹婿来着,你倒是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曹镇主怎么就不是我的妹婿了呢?按理说,他可是名正言顺娶了朝阳的姑爷,理应叫我一声舅哥。” 武玄华呵呵笑道,一语中的,笑嘻嘻中却戳中了此二人的痛处。 此话一出,曹云飞愕住了,武玄月也怔住了。 武玄华是有了名的笑里藏刀,别看他跟谁都客客气气,但是专挑软刀子袭人,一句话就把当事人给噎得半死。 半晌,曹云飞和武玄月都缓不过来劲儿,面面相觑,被这一句话堵得手足无措。 武玄华是故意给这两人难堪,就是要时刻提醒此二人,你俩的幸福是建立在我家大妹妹的痛苦之上,你们二人有什么资格亲亲爱爱,打情骂俏呢? 曹云飞是一个实诚的,他脑子一下子轰住了,明明一天的好心情,就因为武玄华的一句话,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而武玄月反应极快,她知道武玄华的阴谋,况且那武朝阳已经被自己安置好了,自己没做错事,为啥要摆着一副负罪人的愧疚感,让那有心之人高兴呢? 武玄月呵呵笑道,走上前去,直目而视那一张狡诈的脸,她微笑应之。 “三哥哥说的极是,曹镇主至始至终都是你的妹婿,这点是不可能改变的。” 这一番话也算是武玄月对武玄华的宣言,换言之她的言外之意,就算那武朝阳有朝一日已经不是他曹云飞的女人,我武玄月也绝不会抛弃他曹云飞。 “呵呵二妹怎么突然认真起来了呢?我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怎么就当真了呢?倒是弄得气氛挺尴尬的” “月儿没有当真,只是觉得有些问题应该正面回答三哥哥,曹镇主他是一个实诚仗义的人,有些话他不说,那是把委屈自己偷偷咽下去,而三哥哥就不要有意无意地解人家的伤疤,再往上面撒一把盐。” 听到这里,武玄华眼神恍惚一闪,他心中略有吃惊,没曾想自己这个八面玲珑的妹妹会跟自己硬刚起来,这话里话全是在维护那曹云飞,自己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呵呵我看二妹是误会三哥了,三哥我啊刚才就是顺口一说……也没有……” “三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妥贴了呢?若是不想让人误会,就不要说出让别人容易误会的话,况且三哥从来不是说话不进脑子的人——” 武玄月微笑中带有几分强势,这是要把武玄华往绝路上逼—— 谁让你欺负谁不好,欺负我武玄月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小子跟别人玩花花肠子也就算了,若是再敢动我的男人,我玄月决不轻饶你! 武玄月眼中闪出几分拒绝狠厉,这气势直逼云霄,这是在警告他武玄华。 武玄华见状,赶忙示弱,连连陪笑道:“嗨妹妹还要哥哥生气吗?都是一家人,谁会把刚才的话当真呢?你说是吧?云飞妹婿?” 110.灵兽斗场(武玄华绿茶属性爆棚,曹云飞心生怜惜) 武玄华眼看形势不对,武玄月这是跟自己刚上了,他倒是一个聪明跳脱的,这笑嘻嘻拉起来援兵来—— “嗨妹妹还要哥哥生气吗?都是一家人,谁会把刚才的话当真呢?你说是吧?云飞妹婿?” 曹云飞被武玄华点命,他刚才还有些手足无措,这猛地被人点命,登时一惊,脑子都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嘴里就下意识跟着应和了起来—— “啊?嗯嗯嗯!” 武玄月回头一眼,看着曹云飞那笨拙的模样,她轻嗤一声笑了起来,而后她缓缓转过头,继续与武玄华对峙道。 “三哥,你向来做事有分寸,说话更是会审时度势,察言观色,怎么到了曹镇主这里,就失了分寸呢?朝阳长姐出了这大事,我们都跟着难过,而现在最难过的人就是他曹镇主,总是在他面前时不时的提起,也不是在揭人家的伤疤吗?” 武玄华眼看武玄月不依不饶,他也知道再继续跟这丫头狡辩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自己的目的不过是有意刺痛他们二人,而现在的结果不尽然,何必再继续纠缠下去呢? 到此,武玄华双手合掌,摆出一副内疚的嘴脸,朝着曹云飞的方向,弓腰道歉道—— “妹婿,刚才玄华言多了,没曾想这样的话会刺痛妹婿,玄华这就跟妹婿道歉,还请妹婿原谅。” 曹云飞赶忙摆手道:“这……这……完全没有必要,三哥这是外气了,云飞根本没有把那话放在心上,三哥何必这么客气呢?三哥不必这样……” 武玄月转身走到了曹云飞面前,摆了对方一眼,不等曹云飞把话说完,她这就把话给接了过来。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言伤人六月寒,曹镇主不必这样。我三哥既然认错了,你就接着,日后他就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这也是为了咱们亲戚关系能够维持的更加长远。” 到此,武玄华脸色一暗,他嘴上笑着,心里早已经把那武玄月骂了几千遍。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这般强势的一面,略显得吃惊,他压低声音,小声劝道—— “你这是怎么了呢?何时变得这么得理不饶人呢?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你看玄华都已经认错了,何必再如此咄咄逼人。咱们相互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这事就过去了。” 武玄月根本没把曹云飞的话听到耳朵里,仍然我行我素。 “说来这亲戚关系有时候也挺奇怪的,明面上看着关系好的,实则真没有那么亲,反倒是那种平日不怎么联络的,到了关键时刻却能够帮上一把的亲戚,那才叫亲戚!在月儿看来,亲戚也好,朋友也好,在一起相处多一点坦诚和信任,相互帮衬,相互补台,而不是相互拆台,相互算计,三哥你说是吧?” 武玄华尴尬笑脸,心中已经压抑不住的愤怒,却还要耐着性子赔笑脸。 “是是是二妹说的极是,亲戚朋友之间,就该是相互帮助,相互信任。” 武玄月转身睨了武玄华一眼,登时挺直了腰板,敛眸远视,微抬下巴,这个姿态只显得傲慢和霸道。 “三哥哥,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虽不是一个娘胎教养的,但也算是旧相识,谁人几斤几两重,各自心里都清楚,若是三哥还把月儿当妹妹,把曹镇主当兄弟,就不要总是玩些没有意思的小心思,旁人不了解三哥你的性格,月儿还是多多少少有所了解,何必呢?你这样做,自己不觉得心累吗?” 曹云飞终于听不下去,大声打断了武玄月的话。 “好了!月儿,他是你的哥哥,你说这话过分了啊!少说两句不好吗?你这样子,让玄华的脸面往哪里搁?” 武玄月回头一瞥,继而扭过头啦,正经看着武玄华,嘴角仍是敛着不可名状的笑意。 “瞧瞧!三哥还是如常一般,那拉拢人心的本事了得,你才跟曹镇主认识几日,他竟然为了你训斥我,可见三哥在人情世故上是有过人的手段;同样,曹镇主这样维护三哥你,难道对三哥来说你的内心一点触动都没有吗?” 武玄月咧嘴笑道,不管他心中有多愤怒,他总是以笑来掩饰,这是他的行事习惯,而笑却是他最好的保护色和武器。 “二妹怎么这话题越扯越远了呢?不过是三哥一个口误罢了,怎么就把话题说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如此上纲上线,二妹这是真的把三哥当哥哥吗?” 曹云飞也跟着武玄华应和道—— “月儿,你平时不这样的?怎么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一句话这么较真?都说了那是玩笑话,我不在意,你也不要在意,不能因为一句话,伤了咱们亲戚的关系啊……玄华到底是你的三哥,你这样说他,你让他何以立身呢?” 武玄华眼看曹云飞帮着自己,这就更加来劲,委屈巴巴—— “我这个妹妹啊从小就是这样,要强的很,在府中因为这张嘴太厉害,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曾经我也劝过她,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要总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较真,结果……” 听到这里,曹云飞蹙眉而视眼前女子的背影,这一刻武玄月似乎在他眼里变了味道,他看到了对方不完美的一面,这点让他有些无法理解。 “月儿……这事算了吧……” 武玄月到此,冷嗤一声—— 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武玄华圆滑阴狠,他反应敏捷,做事狠厉,不过是三言两语,他便是化解了自己的困局,而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武玄月的身上。 武玄月不用回头,就可以想象曹云飞看自己的眼神有多疑惑有多失望。 明明是自己在维护对方的存在,而现在在对方的眼里,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刁妇,不可理喻,霸道傲慢。 武玄月低头冷笑一声道—— “罢了到底境地月儿还能说些什么呢?三哥哥果然是棋高一筹,月儿拜服——” 武玄华故装无辜嘴脸,怒着眉头,可怜兮兮笑道—— “嗨二妹这话说得,倒像是玄华诡计多端逼得你没了退路似的,玄华一直视二妹为最亲近的人,不管二妹信不信,玄华的心青天可鉴。” 武玄月缓缓抬头,她冷冷盯着武玄华,这眼神宛若一把利剑,当即要刺穿那武玄华的伪装…… 111.灵兽斗场(福晟爵爷发函邀请四人一同前往府上) 武玄月从来都没有对武玄华放下警惕,以至于对方每做一件事情,武玄月都会拿着放大镜,时时提防、细细品味,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绝不是善类,更不能亲信—— 武玄月这在逆境中锻炼识人的眼光,敏锐的感觉,让她变得敏感且多疑——这就是曹云飞现在眼中的武玄月。 他是心疼自己的女人,可是他也看得到对方身上的问题,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曹云飞果断认为是武玄月大题小做了。 男人总是这样,凡是只看表面,想事情也是粗枝大叶,根本看不清楚事情的本质,也不会去注重细节。 曹云飞又是一个仗义热血的主,在他的理念上,凡是都会同情弱者,自然这一次,武玄月在示强的问题上,并没有得到曹云飞的认可。 反观一直笑盈盈,见好就收,见错就认的武玄华,当真是拿捏曹云飞的性格死死的。 武玄月虽然讨厌武玄华这绿茶属性,更怒其不争曹云飞看不清楚形式,站错了队伍,可是武玄月现在不会发作。 有些事情,你越是想要澄清,在没有拿到对方把柄时,多说无益,尤其是对曹云飞这等直男。 武玄月登时转过身来,看着曹云飞,那眼神中透着几分蔑视。 曹云飞一下子就看清楚武玄月的内心想法,皱着眉头道—— “你这是什么眼神?” 武玄月呵笑一声,缓缓上步道:“你猜猜我这是什么眼神?” 曹云飞一个激灵,似乎明白了,刚才自己的话惹怒了自己家的小娇妻,可是他又想了想又没有觉得哪里不妥,自己也是好心相劝,不想看到他们兄妹相互伤害的局面,自己哪里走错了吗? 曹云飞这点情商还是有的,自己虽然感觉不到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是自己的女人生气了,就必须哄着,先把对方哄开心了再说。 想到这里,曹云飞不由分说凑了过去,正要揽着武玄月的肩膀好生哄一哄,没曾想武玄月做得恨绝,眼看对方已经近在咫尺,那手马上就要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她随即侧了一下子身子,有意躲开了曹云飞的手。继而,武玄月冷着一张脸,绕着曹云飞的身子朝院门口走去。 曹云飞见状尴尬了,他的手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那无辜的小脸脸朝着武玄月的方向缓缓转去。 “这一大清早,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武玄月头也没回,冷言冷语道:“还能去哪里?福晟爵爷府上。” “什么?不是昨晚上说好的?!那个地方,你不去了吗?” 武玄月声音越来越远:“我何时答应三位表兄不去福晟爵爷府上了呢?” 曹云飞当即急了眼,快步追去,跟在武玄月身后气急败坏。 “你昨晚上怎么说的呢?还有我们三个兄弟苦口婆心劝了你一夜,那话你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不是说话了,你怎么出尔反尔?” 武玄月突然停下了脚步,闷着脸道:“你再好好想想,我昨晚上是怎么答应三位哥哥的?我真的有说过绝不会踏足他福晟府上吗?” 曹云飞登时一愣,被武玄月这一吼,他脑子断路了,一头懵时,自己也变得拿不准主意来。 没曾想,那如幽灵一般的武玄华阴魂不散,他的声音幽幽瞟来—— “二妹是没有答应咱们不去她福晟爵爷府,这点我作证。” 听到这里,曹云飞的脸拉得拉长,登时朝着那武玄华急了眼—— “喂喂喂!三公子你到底是跟谁一个队伍的?” 武玄华乐了,他赶忙解释道:“曹镇主误会了,我没有站队伍的意思,我只是实事求是说出了实情。” 曹云飞眯着眼,气哼哼地盯着武玄华,对于这个立场坚定的武玄华,他是又气又恨,满腹牢骚和委屈—— 操!刚才老子那么挺你,关键时刻你却跟我来这么一出,你是仗义了,我跟月儿的关系只怕是要支离破碎了! 武玄华一眼就看穿了曹云飞那心中怒火,这笑盈盈间解释道—— “曹镇主别急啊!待玄华把话说完二妹,你昨晚上是没有答应我们三个兄弟永远不踏足他福晟府,可是二妹你可是答应了咱们,日后要去那福晟府,绝不会独自一人,我说的没错?说好的,咱们兄妹四人同进退,这话你可是要兑现?” 武玄月就知道武玄华在这里等着自己,她没有反驳武玄华,而是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份请柬,将其递给了武玄华。 武玄华拿过来请柬一看,登时乐了,赶忙把这邀请函呈给曹云飞来看。 曹云飞瞄了一眼,看到自己的名字以及武玄华和上官昆阳的名字赫然出现在这邀请函上,这才消了心头的口气,长长舒了一口气。 “倒是他福晟小子有点眼力见儿,知道若是想请得动咱们月儿,就必须过咱们兄弟这一关!” 武玄月斜了曹云飞一眼,对此时这个男人的嘴脸,满是嗤之以鼻。 武玄华将邀请函塞了回去,原封不动递还给武玄月,同时问道—— “二妹是怎么想的呢?真的要咱们兄弟几个一同陪同而去吗?” 武玄月轻叹一声道:“我若是想只身前往,只怕三个哥哥也不愿意是吧?” 曹云飞当即接话:“可不是不愿意!那种地方是一个姑娘家家能去的吗?我们这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武玄月又白了曹云飞一眼,看着对方那张脸,她一点话欲都没有,除了嫌弃,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 “你这又是什么表情?”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嫌弃自己的脸,心中一颤,张口问道。 武玄月长叹一声道,目光摆正远视道:“自己悟吧!” 曹云飞皱了皱眉头,他已经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小娇妻这还生着自己的气,可是无奈的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无奈下,曹云飞私下里轻轻拽了拽武玄月的衣袖,小声道—— “别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武玄月一抽衣袖,转身飒然而行,这动作摆明是没有原谅曹云飞的意思。 曹云飞一愣,苦着一张脸向武玄华求救,见此状武玄华哈哈一笑,拍了拍曹云飞的肩膀,小声道:“先跟着去,这事咱再慢慢筹划。” “灵遥!走了!今天咱们还有要事要做!” 此话毕,单灵遥提着上官昆阳的衣领将其又拖了出来,而此时的上官昆阳倒是老实了许多,他任单灵遥摆布,脸上却露出了一副十分满足,意犹未尽的痴汉模样…… 112.灵兽斗场(车中闲聊,武玄月有意提点单灵遥情爱之事) 两辆红色马车疾使而去,跟在后面的是一行骑行军,这偌大的阵势,浩浩汤汤的队伍自然引来街道上两旁人顾首而视。 一行骑行队伍里,青衣最多、次之红衣军、再次之黄衣、人数最少的则是白衣军,浩浩荡荡杂色队伍中,不过十来余人,这样对比起来,白虎军却是有些势单力薄,看着可怜。 最前面一辆马车终坐着的是武玄月和单灵遥,后面的一辆马车做的则是曹云飞、上官昆阳和武玄华。 前面马车中,武玄月与单灵遥相谈甚欢—— “灵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怎么你把那上官昆阳拉到没人处后,他就那么老实了呢?这出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就跟抽了魂一样一直傻笑……你俩……该不会是……” 武玄月说着这话,脸上露出使坏的姨母笑。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小姐只怕是误会了灵遥——其实很简单,带到没人时,灵遥便是化身成曹镇主的模样,跟那小子说些甜了发腻的情话,配合着他演一出情爱戏,就把这棘手的问题给解决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闪,显然这个结果并不能够让她满意。 “哦?配合着上官少主演一出情爱戏……恕姐姐多嘴,难道妹妹就没有乐在其中吗?” 此话一出,单灵遥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而她嘴上还在强撑着。 “小姐这话说得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我是最看不惯那些没有品也没有本事的富家公子哥,那上官昆阳不学无术,能力资质都太平庸,就是喜欢仗着自己的过人的家室作威作福,这种男人,灵遥最不屑!” 武玄月嘬嘴睁眼呈吃惊使坏状,看着单灵遥一脸红晕灼热,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这口嫌体直的模样着实可爱。 武玄月不急于戳破对方的心思,有意撑着对方道—— “也是啊那上官昆阳确实骄纵了些,无礼了些,所谓财大气粗,人家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人,这家事就是他的资本,其他的不行,家事来凑,也不能说人家哪里不是。” 单灵遥听到此,低头闷不做声,她明明心里嫌弃这个男人,可是这一段接触后,奇怪的是,自己脑海中频频总是出现出那个混小子的音容笑貌,连她自己都觉得古怪,烦躁了已经有一阵子了。 武玄月瞟眸一眼,笑着游说道:“其实吧,这上官昆阳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就是爱咋咋呼呼,喜欢显摆,倒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主,本性纯良,脑子也不是完全不够使,底子不差,日后只要又良人在侧,多多鞭策调教,我想他一定会成人成才……” 没曾想,武玄月还没把话说完,单灵遥猛然抬头,硬生生道—— “那个熊孩子多大的人,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也是小姐多次提醒灵遥,让我注意着对他的分寸,毕竟他是权族的少主,不看佛面还有看僧面,虽不能卑微求全,但也至少是尊礼恭敬,灵遥是听了小姐的话,才会对那上官昆阳稍加客气些。若是换做是平常,灵遥早就忍受不了,私下里不知道收拾这小子多少次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那话说到半截,硬生生地把话给咽了下去。 武玄月清楚,单灵遥这个时期实在跟自己做强烈的思想斗争,她明明已经非常在意上官昆阳了,可是她现在却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 看来灵遥也是崇尚爱情的,大概在她心中早已经有了理想人选的标准,而现在这上官昆阳的出现,只怕与她理想中的男人相差甚远,这才让她陷入矛盾的深渊中—— 明明自己喜欢的男人不是这个类型的,而眼前的男人怎么就毫无预警得突然冲进了了自己的心里,这是爱情吗? 武玄月见状后,她脸色渐渐平静了下来,思索片刻,她语重心长道—— “灵遥——刚才我的话说过了,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辅助我,你的忠心和真心,我武玄月最清楚。” 听到此,单灵遥低下了头,她抿了抿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武玄月突然一笑,换了一副轻松姿态,问之—— “好了,这事过去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咱们说点别的话题吧,对了跟你在一起那么久,还没有问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听到这里,单灵遥双眼惊闪,她惊讶间,缓缓抬起头,“小姐突然问这个话题干嘛?难道是小姐不需要灵遥了,这才急着给灵遥张罗婆家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连连摆手,笑着解释道:“你这丫头怎么突然紧张认真起来了呢?我现在怎么可能不需要你呢?权族可不比义门和天门,这里精兵强将太多,阴谋诡计更是数不胜数,我若是不需要你的话,怎么会让你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幻形之术呢?自然是要把你在身边委以重用啊!” 听到这里,单灵遥更加不解道:“那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呵呵笑道:“这一路漫长,闲来无聊,与你姐妹唠唠嗑,也是好奇你心中的男神到底是什么模样?” 听到这里,单灵遥这才放下警惕,长长舒了一口气,她低头思索了片刻,这才羞答答的开口道—— “说这话也不怕小姐笑话,之前我一直不敢说,那是受恩与武门,又养在二夫人身边,说这话简直是忘恩负义,大逆不道——” 听到这里,武玄月突然眼神一惊,似乎听出来了些许苗头。 “难不成!” 单灵遥也不避讳,直言不讳自己心中男神的原型—— “小姐,其实灵遥一直最敬佩的人就是武师尊,试问这天下还有那个男人有武师尊的君王英雄气概呢?武师尊是我见过这辈子最成功的王者,他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未曾想称王却为了苍生不得不展开雄图霸业;他具备横扫千军的本事,对待不公豪权,他天威赫赫,决绝屈服;在天下人眼中,他又是一个心怀天下,胸怀苍生的贤君……试问,这天下哪里还要好男儿能与武师尊媲比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尴尬的笑意来—— 没错,正如单灵遥说得这般,合着自己的父尊,这天下的男人都显得不堪一击…… 只是,这崇拜敬仰和谈情说爱是两码事——看来自己这位好姐妹,情窦未开,根本分不清楚什么是崇拜,什么才是情爱…… 113.灵兽斗场(姐妹深交,深品男人) “嗯——父尊这样的男人,是世间罕见的英雄……若是能活在娘亲的年代,只怕我也会对父尊这样的男人倾心,那样说来就不会又曹云飞什么事情了——” 武玄月不急着辩解情爱和崇拜的关系,而是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听到武玄月这话,单灵遥算是放下了些许的警惕,脸上紧绷的表情也松散了下来。 “是啊,合着武师尊相比,这天下的男人真的是相形见绌,弱不可及……小姐,你觉得灵遥心中这个目标,当今天下有几人能及呢?” 武玄月苦笑一声应道:“灵遥啊我以前只是以为你是对情爱之事不感兴趣,但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全是因为你把自己情爱对象的门槛设得太高,以至于一般人甚至于优秀的男人都进不了你的眼。” 灵遥低眸没有吱声,算是默认。 武玄月见状,微笑道:“可是灵遥知道吗?父尊在认识我娘亲前是什么样子吗?” 单灵遥一愣,怒着眉头问道—— “武师尊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吗?” 武玄月呵呵笑道:“傻丫头,这天下哪里有天生的王者,我父尊在没有认识娘亲前就是一个浪子,一个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干啥都是随着性子,没事养养熊猫,打理打理竹林,一个人过得也算是惬意潇洒,自打他认识了娘亲后,整个人的就变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越发感兴趣起来—— “变了?武师尊怎么变了?” 武玄月外头轻哼,脑子回忆,嘴巴幽幽叙述道—— “变得开始知道上进,知道责任,知道担当了——一个男人又有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才会变得像个高大、可靠。都说男人先成家后立业,因为成家后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子的人,肩膀上的担子重了,也就变得踏实务实了。父尊也是如此……” 单灵遥听了武玄月的话,她深深品味,却不知道武玄月到底想要给自己传递一个什么信息。 “小姐,你跟我说老爷的过去事……到底想要跟灵遥说什么。” 武玄月抬眸一眼,这眼中内涵深意—— “灵遥,这天下的女人啊,再强也要有自己的家,娘亲当初多厉害的一个人,天门当之无愧最强王者,她天资聪慧,又是难得刻苦好学,她那一招斗转星移竟然打赢了这天门的始祖纳兰紫英,可见娘亲的能力已经在天门无人能及,可是她为何最后还是选择了父尊?宁愿放弃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也要追随父尊,辅佐他为王称霸,一统天下?我这里要强调一下,父尊能够统一武道,不仅仅是因为父尊个人实力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娘亲实力的加持,才有这武道最后的胜利。换言之,父尊没了娘亲就不可能成为天下的帝王,而娘亲若是没了父尊,或许她还可能是天门的至尊,可是到了最后,天门能不能够守得住……那就未必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更加迷惑了—— “天门能不能守得住?这话怎么讲?” 武玄月解释道:“你也听说了吧,当初天武挣扎,父尊与龙王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为得就是争夺这天下帝王之位,若是父尊熟的话,那这武道天下一定是落在他上官侯爵手中,而若是这天下真的是好他上官侯爵为王,一个只顾强者利益的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对待武道其他三大门派呢?” 说到这里,单灵遥恍然大悟,小声念叨—— “那他肯定是要不折手段将武道其他三门控制在自己手中,为了稳固自己的政权,上官侯爵什么样残忍的手段都能够做得出来。” 武玄月应声道:“没错!看看现在鬼族的下场,就可以料定若是上官侯爵称帝,那么天门和义门势必成为下一个鬼族……” 单灵遥这才连连点头,对武玄月这个回答十分赞同。 武玄月继续道:“灵遥你想想看啊,当初我娘亲也是被逼的没路走了,才只能选择这一条路,自打那上官侯爵破功九荷御龙术后,他便是天下无敌,称王称霸只是吃早的问题,连同我娘亲都觉得这个局面太危险了,而那个时候唯独只有父尊具备与上官侯爵对峙的实力,可惜是父尊是上官侯爵的下属,若是他公然反抗上官侯爵,那是背信弃义,会遭天下人骂名,上官侯爵从一开始就把父尊算计的死死的,母亲也是为了武道的将来,拼死一搏,放弃了所有,选择与父尊逃亡……” 单灵遥眉头拧得越发高了起来,她是越听越糊涂,却越听越气恼。 眼看单灵遥胸臆难平,气上眉梢,武玄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话跑偏了,她本是想劝单灵遥误把崇拜当感情,没曾想却不小心激发了对方的怒气。 眼看势头不对,武玄月悬崖勒马,赶紧收尾。 “那个时代的事情,太乱太杂,我这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明白,不过我想表达的只有一个主题,妹妹好男人不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就像是庄稼汉耕种良田一样,你要播种、要除草、要施肥、天旱了要想办法灌溉天地、多雨时节你又要操心该如何给庄稼除湿等等等。只有用心去经营天地,到了秋季才看到满田地里麦苗,绿油油一片甚是喜人。男人也是如此,你认准了一个男人后,觉得他是可塑之才,就要在他身上下功夫,不如你的男人你又有手段调教;和你平驾齐驱的男人你要会经营;比你强的男人就要学会辅佐,总而言之,手段虽不同,但是只要是能够把这个男人立起来,那就是你女人的本事。” 听到这里,单灵遥又低下了头,这一次她算是明白了,自己家的小姐跟自己兜兜转转讲了那么多,原来重点是在这里。 难不成小姐是要让自己亲自去调教那上官昆阳吗? 单灵遥一想到那上官昆阳登时脸上敷上一片红晕,嘴巴依然强硬—— “小姐是在说自己吗?怎么感觉小姐这是在对付曹镇主的手段呢?” 武玄月呵呵一笑,没有避讳道:“没错!我说的就是自己,现在我真就是用这样的手段来扶正那曹云飞吗?他是我的男人,就轮不到别的女人来调教。同样——灵遥,什么时候你能够遇到一个愿意费尽心力心里调教的男人,而非坐享其成仰望别人家的男人呢?你心中父尊的形象,都是出自于我娘亲之手,这样说来,你是真的喜欢我父尊吗?还是喜欢另一个女人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的印记呢?” 此话一出,单灵遥登时沉默了…… 114.灵兽斗场(曹云飞屈服求饶,武玄月心生鬼点子)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武玄月清楚已经到了福晟府。 单灵遥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又摆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她麻利从掀开帘子,从车上跳了下来,而后转过身来,扶着武玄月下了马车。 武玄月抬眸一望,红木门框上赫然挂着金边黑漆的匾额,上面金漆表着“福晟府”三个大字。 福晟府大门十分气派,两头栩栩如生的石狮子蹲坐在门前堂左右两侧,红柱白墙成气派,琉璃瓦片高门台,流畅长檐凌空欲飞,高端石材威严厚重,雕梁画栋精美却不失威仪。 门外站了四个卫兵,还有一队人马在府外来回巡视,可见福晟爵爷是一个胆小且谨慎之人,这层层卫兵守住大门,到底是多怕恶人入室抢劫呢? 所谓“峨峨高门内,蔼蔼皆王侯”,这轩阔府门便是彰显了家主的显赫身份。 武玄月观之心中感慨,不过是一个侯爷的门府,这气派可直逼武门皇子的家府苑,果然这权族亲王待遇就是不一样。 这时,第二辆马车也停了下来,黄、青、红三个俊秀公子相继从马车上下来。 武玄华起先领头带着另外两个人走近了武玄月身边,武玄月着意看了一眼站在二人中不伦不类的曹云飞,脸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刚刚好,曹云飞下车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武玄月身上,这眼神与武玄月的眼神对上了,登时一阵寒意袭来。 完了完了,这丫头还是在生我的气,我该怎么是好呢? 武玄月哼了一声,狠狠白了曹云飞一眼,嘟着嘴不理对方。 曹云飞这下子心虚,也不管身边两个人如何想自己,主动凑了过去,好声好语哄着武玄月。 “还生我的气呢?我这一路上一直在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后来想明白了,觉得到底是自己不好,你明明在帮着我说话,可是我却训斥了你,根本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为你想……我错了还不行?” 武玄月抛了一个嫌弃眼神给曹云飞,继而转过去,气呼呼地背朝着对方。 呵呵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姐姐恼着你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做的事有多气人了是吧?我明明是在帮着你说话,结果呢?你倒是会装好人,当起来和事老不说,还帮着对方一起说教自己,我武玄月素来有百面玲珑的名声,难得为你曹云飞强出头一次,这次你可好,倒戈向着别人,你说我不能生气吗? 这男人啊,若是在喜欢的人的面前,为了求和,真的可以卑微到不要脸面的地步,这一次武玄月算是彻底领教了。 眼看武玄月不买账,曹云飞赶忙绕过对方的身体,站在对方的正脸前,委屈巴巴求饶道—— “月儿就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你看……你看昨晚上咱俩多好,还有……那个……” “让我原谅可以!你得拿出点诚意来!” 一听到昨晚两个字,武玄月登时一惊,生怕这小子一时情急,把不该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这还了得? 一听到对方松口了,曹云飞登时兴奋起来,这时候只要武玄月愿意原谅自己,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愿意。 “你说你说!” 武玄月又斜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总归是你犯了错,惹我不开心,若是你三言两语就哄好了我,下一次你还会故技重施,犯了同样的错误。” 曹云飞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我都认识了自己的错了,怎么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呢?” 武玄月压根就不会相信男人为了哄你开心,胡乱承诺的胡话,这大眼一扫,曹云飞目的太单纯了,就是先把眼下给糊弄过去了,以后再说以后。 武玄月嘴角一勾,呵呵笑道,这表情表明自己根本不会买对方的帐。 “鬼才知道呢?你惹我生气,我气了一路,你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跟你的兄弟有说有笑,早把我给忘了吧?” 听到这里,站在一旁的单灵遥瞪直了眼,自己家的小姐怎么说瞎话都不脸红的?明明这路上跟自己交谈甚欢,怎么就成了怄了一路上的气呢? 曹云飞心疼又恐慌,“那你……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吧?只要说能不让你生气,我什么都做!” 听到这里,武玄月这才缓缓抬头,拿正眼看他曹云飞,而这眼神中却充满了狡诈。 “你果真什么都愿意?” 曹云飞一看这形式,登时不寒而栗,自知道这丫头没安好心,她开出的条件只怕自己不一定能够接受得了。 可是眼下自己除了妥协,还能怎样?谁让自己喜欢她呢?还是那种喜欢到骨子中的那种,若是妥协,这丫头鬼点子又贼多,论其脑子,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这一次若是不答应她,谁知道她会不会想出来更加刁钻的手段整蛊自己呢?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只能乖乖投降—— “你说吧……我……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武玄月勾了勾手指,让曹云飞弯下腰来。 曹云飞无奈,还是弯腰低头把耳朵递了过去。 武玄月在曹云飞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只看那曹云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对对方来说是多么没下限,极有可能已经触及到了对方的底线了。 曹云飞缓缓起身,脸色铁青,支支吾吾道:“这个……不太合适吧……要不换个别的惩罚方式可好?这样不太好……” 武玄月登时眼一瞪,气呼呼地甩袖背身,嘴巴嘟囔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乐意!算了,就这样吧,反正眼下能够平息我怒火的方式就这样了,曹镇主若是不愿意的话,月儿也不强求,只是希望曹镇主日后不要再踏足朱雀宫了——” 一听到不让自己进朱雀宫,曹云飞就急了,赶忙凑了过去,死乞白赖地陪着笑脸道—— “也不是不行,就是……就是确实有些为难了……” 武玄月斜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为难就不要做了,有有没有人强迫你曹云飞。” 曹云飞登时改口,信誓旦旦:“不为难!怎么会为难?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真的不为难?” “不为难……不为难……” 此时说这话的曹云飞有多违心,可以想象。 武玄月正经看了曹云飞一眼:“这可是自己说的,可别反悔?” 曹云飞嘴角一抖一抖尬笑道:“反悔……呵呵……怎么可能……” 听到这里,武玄月方才放心,朝着单灵遥发令道—— “灵遥,敲门——” 单灵遥点头应声,继而转身阔步向大门发现走去…… 115.灵兽斗场(福晟府外矛盾四起) 单灵遥刚走上台阶,门前侍卫手中的长矛空中交叉,拦住了单灵遥的去路。 单灵遥冷着一张脸从胸前摸出了那一封玄青色的请柬,门卫见此还是不肯放水,巡逻的府兵一同围了过来,领头的卫兵接过单灵遥的请柬,先是审视了一下单灵遥,又把目光放到不远处,武玄月一众人身上。 这呼呼啦啦来了一群卫兵,无泱泱一片,谁看着不心慌?这知道的人清楚是自己家的主子特意邀请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只是来围剿福晟府的。 打开请柬的卫兵,一边审着请柬,一边询问道—— “你们就是天门真士、上官少主、三公子和曹镇主?” 单灵遥没吭声,一如既往冷着脸点了点头。 卫兵见状,还是没有放行的意思,只是说话口气稍稍客气了些—— “各位尊客请稍等片刻,下官这就去请示爵爷。” 单灵遥没吭声,她回头望了武玄月一眼,武玄月微笑点了点头是,单灵遥这才敢答应。 “好的。” 又是这般言简意赅,单灵遥转身下了台阶,向武玄月方阵走去。 卫兵头领敲开了大门,不一会儿的功夫,福晟府大门打开,福晟府上的大管家蒋刃迎了出来。 蒋刃身有五尺,个头矮小,瘦瘦弱弱,却长着一张胖脸,他鬓边斑白,左眼上带着一个眼罩,八字胡须,却是一个精明相。 只见他脚下生风,满脸堆笑,两手着作揖朝众人走来。 “真士、少主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下人不懂事,让几位贵客等急了吧?” 武玄月端袖立腰,微微笑道:“无妨,只是稍等片刻,素来听闻爵爷做事谨慎,这一次算是见识了。” 蒋刃放下两手,不慌不忙解释道:“也不是咱家爵爷行事谨慎,马上就要到了斗兽的关键时刻,有些庄家不老实,自己家的灵兽不争气,就把注意打在了别人家的灵兽身上,之前咱们爵爷不是没有吃过这方面亏,这亏吃多了,自然就涨了记性,越是到了这个关键时期,爵爷越是小心谨慎为上,没办法……也都是被人逼得。” 听到这里,武玄月会意一笑,她眼神落下,一眼扫过蒋刃的双手,其中左手中指和食指是金属材质所致,而右手小拇指和无名指亦是如此。 武玄月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中感慨两句: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兵,只怕这管家人在赌场也不老实,这才落个断指挖眼的下场,到底这赌赢是有多大?连同自己的身体都可以不要了吗? 武玄月心中感慨鬼感慨,她脸上却不曾表示任何,仍是一副笑盈盈礼待模样。 “也是,这年头奸人太多,正的本事没有,尽会想着那歪门邪道,爵爷这样安排也是情理之中。” 蒋刃正要迎合时,上官昆阳公子病发作,又开始满腹的抱怨。 “少废话?!我管你什么奸人不奸人的!本少主来此地不是为了站在门口让人当猴耍的?!你这下人会办点事吗?有你家主子这样招待可人的吗?” 一听上官昆阳发作,蒋刃赶忙转身,朝着上官昆阳弓腰作揖赔笑—— “这个……都是小的安排不周,还请几位贵客跟小的一同入府,我家爵爷早就在府上备好了上好的饭菜,正等着好好款待真士和少主们。” 上官昆阳背着手白了那老小子一眼,抬脚阔步,霍霍向门前走去。 没曾想,上官昆阳这一走势,身后自己府上的青龙病乌压压一片跟在上官昆阳身后一同移动了起来。 看到这里,蒋刃瞠目结舌,吓得不轻。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三步并两步跑去,拦住了上官昆阳的去路。 “使不得……使不得啊……还请少主留步。” 上官昆阳蹙眉停下,冷冷斜了蒋刃一眼,没好气道:“你这厮我看是要挨板子了?我上官昆阳堂堂正正来我弟弟府上一聚,怎么?还能被你这拦路狗给拦住了去路!” 蒋刃吓得不轻,登时撮拳顿足,呵呵飒飒陪着笑脸解释道—— “小的……小的就是一百条命也不敢拦着少主的去路不是?只是……我家府上太小,不必汉阳宫宽敞,容不下……容不下几位贵客这么多的府兵……”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急了眼,张口就骂:“你老小子是跟我开玩笑的吗?你家福晟爵爷家宅广阔,封地百亩,竟然跟我说什么容不下咱们的府兵?你是糊弄谁呢?还是你这厮当我上官昆阳是三岁孩童,好哄好骗呢?” 听到这里,蒋刃脸上露出苦色,他恐慌抖笑,嘴巴支支吾吾道—— “这……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来人,拉下这老匹夫,仗责四十,这四十打板是教教他怎么做人!” 上官昆阳懒得跟这下人废话,当即吩咐自己家的卫兵,欲要当众收拾了这福晟爵爷的手下。 上官昆阳身后四人冷飕飕走了上去,当即押倒了蒋刃,没曾想这福晟府上的巡逻兵眼看形势不对,赶忙冲了过来,拔刀相向,欲要跟上官昆阳来一场火拼。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冷笑道:“呵呵?我看这福晟府上的下人各个都涨了本事,翅膀硬了不是?还能反了不成?” 上官昆阳的脸面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到了此时此刻他绝对忍不了,他抬手一挥,身后乌压压一片的青龙军,将那一个小队的巡逻兵围得水泄不通。 到底是人多势众,这汉阳宫卫兵一围上来,那刚才还是各个剑拔弩张的福晟巡逻兵,登时各个心虚吓怂,惊若呆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没一个人再敢动弹。 龙皇殿下的长子,这气派这霸气其实一个小小爵爷可抵? 这一刻,武玄月终于理解了,为何那福晟爵爷凡是都要躲着上官昆阳进行,就自己这嫡长兄总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耍威风,是个人谁能受得了呢? 蒋刃见此状,吓得脸色惨白,疾呼求饶—— “少主……少主……饶命啊……你就是打死小的也没用……小的也是以令行事……” 看着被自己手下强押伏地的蒋刃,上官昆阳冷蔑轻视道—— “呵呵就知道是那小子不老实我上官昆阳还怕了他不成?我看是时候该好好调教一下我这个弟弟了……” 116.灵兽斗场(灵遥炫技,以一己之力覆灭全军) 上官昆阳早就对这福晟爵爷有意见,从一开始在尚书房中,这小子倒戈立场,到后来他想绕过自己偷偷跟武玄月单线联系,这一桩桩一件件上官昆阳早就一笔笔给他福晟爵爷给记下了。 上官昆阳是权族嫡长皇子,他父亲是龙皇,二叔是龙王,虽然其他的皇子也是权族的皇室血脉,可是哪一个皇子能有他上官昆阳尊贵呢? 得天独厚的嫡长子的身份,加之跟自己最亲近的两个龙王是一母同袍的亲兄弟,其他的皇子都是上官王上给其他嫔妃诞下的子嗣,这样一对比,可见上官昆阳的血统又多纯正和高贵了。 自打小时候,上官昆阳都被保护的极好,因为自己的身份的缘故,承蒙权族各股势力的眷顾,他的性子霸道任性是有了名的。 这福晟爵爷小动作却是难看了些,上官昆阳早就对他忍无可忍。 要知道,当初听武玄华的风声说武玄月从牢中放了出来,马上就要晋升教傅一职后,上官昆阳当真是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自己的情敌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教傅,自己不能针对,还得好好向她学习,这谁能受得了这气? 于是乎,上官昆阳就发动自己尚书房所有的实力,让自己的弟弟们与自己联盟,一同抵制那武玄月。 没曾想,武玄月倒是精明的主,这初到尚书房早早就想好了对策,三下五除二就化解了上官昆阳的局。 眼看自己的兄弟,各个被武玄月攻破,上官昆阳脸面越发挂不住心头窝火的要死,这一个个叛徒都被上官昆阳记录在册,他可不是要逮着时机好好惩治一下自己这些不争气的兄弟。 眼下时机刚刚好,上官昆阳这就要行使自己上官少主的特权,好好收拾一下福晟爵爷,杀一杀对方士气,丢一丢对方的颜面。 武玄月见此状,也终于明白这上官昆阳蛮横无理,霸道骄纵,不可一世的名声的由来。 这样看来,上官昆阳确实胡来了些,就算你再恨这福晟爵爷,泄私愤也要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哪里有这样光天化日下胡作非为的呢? 这小子脾气是有,就是有时候缺点脑子!也不怪总是被武玄华当枪使,次次被利用,次次惹大祸。 若是这事闹起来了,传到了二位龙王耳朵里,这上官昆阳只怕又要挨一顿重罚,名声又得臭一笔。 看到这里,武玄月使了一个眼色颜色给单灵遥—— 单灵遥点头会意,登时幻化狐尾,两根短拐赫然握在了上来弓腰道手中。 一股黑烟钻进了密密麻麻青衣队伍中,只听一声声惨叫连绵,上官昆阳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看自己的佣兵一个接着一个倒地晕了过去,上官昆阳惊滞了双眼,嘴巴一张一翕道—— “这……这……怎么回事!你们这些青龙兵干什么吃的?!快点给我抓住那逆党反贼!抓住他我重重有赏……” 上官昆阳话还有说完,那青龙兵已经全军覆没,各个东倒西歪,叠成一撮撮一堆堆。 上官昆阳猛然回头,只看那单灵遥坐在那一堆青龙军身上,左手拄着短拐支着身体,右手食指转着短拐,那眼神蔑视群雄,冷兮兮地盯着上官昆阳。 到此,上官昆阳看傻了眼,嘴巴惊得合不拢,自己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这丫头竟然将自己一个师的兵力全部击败了?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鬼力?! 眼看自己获救,蒋刃转身跪倒单灵遥面前,大拜谢恩—— “多……多谢女官出手相救……蒋刃……蒋刃……感激不尽……” 说着,那福晟巡逻兵也各个放下手中兵器,向单灵遥齐刷刷站成一排,弓腰行礼谢恩。 而此时,武玄华眼中闪过一丝阴邪—— 这单灵遥也有着鬼马的武功傍身?二房里的人都是些什么怪物?也终于明白为何这武玄月短短时间内能够收复两国……原来也是有高手辅助的。 武玄月身边是精英,日后这丫头的前途不可限量,而现在看看武门的实力,日渐衰败,自己的娘亲和罗甘又怎么可能是此二人的对手呢? 上官昆阳反应过来后,满脸臊红,恼羞成怒,他惹不起那单灵遥,就冲着人家主子胡噘乱骂。 “天门真士!你看好你手下的狗?你天门就是这样教养下人的吗?干涉他国内政,知道是什么罪名吗?我看你是……” “嗖”得一道黑影闪过,那短拐贴着上官昆阳的脸飞了出去,一下子堵住了上官昆阳的嘴巴。 上官昆阳惊恐睁目,脸色刷白,回想刚才的一切,自己想象都觉得后怕,那短拐可是贴着自己的脸飞过去的……换言之,那丫头是要杀了本少主吗? 上官昆阳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惊恐瞟了一眼单灵遥,只见对方空着的右手搭在敞开的右膝盖上,左手又开始悠闲地转着短拐她微抬下巴,眯着眼歪着头正盯着上官昆阳,那眼中凶光毕露,这是在威吓上官昆阳闭上嘴。 单灵遥这动作,很显然就是在警告上官昆阳的言辞,若是再敢有一句冒犯自己主子的话,下一次投出去的短拐就不知道会打在上官少主你身上的什么部位了……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压根直打颤,这一次他是真的吓住了,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见局势稳定下来后,武玄月这才缓缓走上前去,笑着打圆场道—— “蒋管家快快请起,咱们上官少主跟福晟爵爷是亲兄弟,小打小闹也是情义,兄弟之间哪里会有隔夜仇,你说是吧?” 蒋刃见识了天门的实力后,完全被之震慑,况且自己的小命还是被这天门女修救下来的,自己哪里还有反驳的气势呢? “是是是……真士所言甚是……兄弟之间吵吵闹闹,磕磕碰碰很正常,哪里会有隔夜仇……” 武玄月瞟了一眼上官昆阳,倒是也要给对方面子给挽回些许才是。 “蒋管家月儿有个提议,你看成不成?” “真士请讲——” “我知道现在对于福晟来说是非常时刻,人多眼杂,是非就多了,这府中规矩森严,客随主便本是礼道,咱们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你若是只让咱们这些主子和公子只身进去,多少也会有所不妥。毕竟我们来自不同的国度,这习惯多多少少会有些差异,不如请蒋管家向爵爷请示一下,咱们几位只带一到两人贴身心腹入府,你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这个……蒋刃也不好拿主意,我这就去跟爵爷请命,还请贵人们再次稍作等待。” 说着,蒋刃连滚带爬,抖抖索索向大门跑去—— 117.灵兽斗场(昆阳受刺激巨大,武玄华深感危机) 上官昆阳抚着胸口,那噗通噗通乱跳的心脏,恨不能马上跳到了嗓子眼。 他战战兢兢地偷瞄着单灵遥,脑子中回想着自己曾经对她的恶劣态度,突然心一虚,腿一软,差一点就摔倒在地。 没曾想,一只手稳稳托住了他的手肘,上官昆阳嘴角一抽一抽干笑了两声—— “谢谢……” 那个“你”在还没有说出口,上官昆阳登时瞪裂了眼眶——那托着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单灵遥! 上官昆阳目瞪口呆,下腿打颤,他恍惚记得,明明刚才那丫头距离之有十米之远,她是怎么在一瞬间跑到自己眼前拽住了自己呢? 越想越后怕,越想越心虚…… 呵呵……自己到底是招惹了一个多恐怖的人,亮相都不敢细想…… “站直了。” 单灵遥一如既往地冷着脸命令对方,虽然她的举动很让人暖心,可是她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真真吓住了上官昆阳。 上官昆阳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登时撑着脸面,硬着头皮一把推开了单灵遥。 “我要你管?离我远点!” 单灵遥一愣,她后退了两步后,脸色木然,她没有说话,只是轻描淡写地掸了掸自己袖管上的灰烬,而后立直了腰板,转身向武玄月方向走去。 望着单灵遥冷漠的背影,上官昆阳心中燃起一股不可名状的火气。 明明是很讨厌对方,可是每一次这丫头出手教训自己也好,出手帮自己也好,这莫名的悸动又是怎么回事? 上官昆阳站在原地发呆,这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昆阳兄再想什么呢?” 上官昆阳努了努眉头,不出意料身后之人便是那武玄华。 “你怎么又是走路没声,冷不丁地站在人家身后做什么呢?你不知道军中罪犯这种机会,往往这种做法就是准备偷袭被人的小人举动。” 此时上官昆阳无处发泄,就只能逮着搭理自己的人,好好发泄一番。 武玄月呵呵笑道:“看大表哥说的,我偷袭谁也是偷袭你不是?你我的关系,天下人皆知,混账纨绔到了一块儿,也算是绝配了” 上官昆阳缓缓回头,瞪了武玄华一眼,没好气道:“这算什么体面事吗?还要动不动拿来提一提?你看看人家曹镇主,小小年纪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再看看……再看看天门真士,自己有能力不说,身边也都是精锐强奸,玄华不觉得咱们跟人家两个相比,有点太埋汰了吗?” 听到这里,武玄华心中咯噔一声响,他心中已经亮起了红色警报,那个从来不务正业,霸道蛮横的上官昆阳竟然会说出这样破天荒的话…… 他想干嘛?迷途知返?改过自新吗? 上官昆阳眉头皱的很高,他咬了咬牙,羞耻心作祟,继续道—— “旁得就不说了,你可知道我刚才看到一个我根本看不眼的小婢女,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武,我竟然看不清他的路数,不到眨眼间的功夫,她竟然以一己之力覆灭了我整个师……你可知道那个时候我的脸上又多汗颜吗?怎么说我汉阳宫中跳出来的精兵,也是经过层层赛选出来的高手,可是……可是……在那个丫头手里,竟然如此弱不可及……呵呵!这就是差距啊……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本以为咱们权族是武道最精良的队伍,可是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吧……” 听到这里,武玄华笑容僵直了,他的脸此刻变得非常阴沉可怖。 因为他比谁都害怕看到上官昆阳认真审视自己的一面,因为这小子若是想要改邪归正,那他这些年经营的一切,不都付诸东流了吗? 武玄华比谁都憎恶上官昆阳,同样是一个爹的孩子,同样都是有高贵的身份,为何自己的命运却和上官昆阳截然不同呢? 人家是权族的希望,未来的储君,而自己呢? 呵呵,权族安插在武门的棋子,一个从小就要学会看人脸色,审时度势的可怜虫。 武玄华第一次接触到上官昆阳的时候,那是上官金阳带着自己几个孩子会权门省亲时的场景。 看着被众人众星拱月服侍的上官昆阳,在权族这里,金银珠宝,广厦宫殿比比皆是,人家过得那是什么生活,而自己呢? 上官诸侯专门命人把自己请到了凌坤宫中,介绍自己跟上官昆阳认识,并且问询告之,这才是你的亲兄弟,日后你们手足相助,相互扶持,共同进退…… 亲兄弟吗…… 呵呵这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若是亲兄弟为什么从小没有生长在一起? 为什么他姓上官昆阳,而我却姓武? 为什么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却是要看着人家脸色苟活…… 同样都是上官家的孩子,为什么同爹不同命呢? 最可笑的是,连同自己的爹都不心疼自己,对自己这些年施加的一切都不曾有过一丝惭愧之心吗? 几年过来了,武玄华从在上官诸侯上寄予希望,到一点点将希望消磨干净,失望到绝望…… 那一刻起,武玄华认识到了,这辈子想要出人头地,不看人脸色,唯独只有靠自己! 可是,只无奈自己势力太弱,又怎么可能跟权大业大的权族抗衡呢? 武玄华虽然心中有恨,但是他不傻,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也知道若是想要报复那些利用自己的人,唯有巧夺取不能豪夺。 他能够接触权族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他上官昆阳,只要想尽办法让上官昆阳出丑,毁了他的名声和前程,让天下人所唾弃这纨绔少主是一个废柴,让上官诸侯费尽心力培养出来的竟是一个废物…… 一想到上官诸侯气紫的脸,武玄华就觉得心中无比喜悦! 对,没错,只要自己能够想尽办法拉着上官昆阳下水,让他一无是处,让他事事出窘,自己报复权族的目的就达到了。 而现在呢? 摆明是武玄月的实力刺激到了上官昆阳,而上官昆阳攥紧拳头和不甘心的姿态,让武玄华害怕…… 若是这小子迷途知返了,那么权族还有自己生存的空间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华越发心慌,越发扭曲…… 118.灵兽斗场(玄月提议成功,众人终于得以进府) 武玄华眼神闪过一丝阴狠,他斜了一眼身前的上官昆阳,若是自己手中有兵器,他恨不能一刀砍死这二傻子。 他可是自己手中用得最得心应手的枪,在多年与上官昆阳的交往中,武玄华早已经将上官昆阳的脾气摸得门清,这小子绝对属于人傻钱多,能力不行,却总是喜欢听人捧着自己的蠢人。 武玄华用上官昆阳这把枪,不知道已经刺伤了上权族多少次,自己正乐此不疲沉浸在胜利的果实中,而他又怎么可能允许这个人逃脱自己的掌控呢? 武玄华虽然十分憎恨上官昆阳,但是合着现在的局势来看,他活着总归是好过于他死掉。 想到这里,武玄月眼中邪恶之念退了下来,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阵突入起来的笑声惊住了上官昆阳。 “我去!你吓死我了!怎么突然就笑了起来。” 武玄华笑得夸张,故意前仰后合,一边笑着一边指指点点眼前的男子—— “我笑你是个大傻子来着?” 上官昆阳登时皱眉疑惑,不解道:“神了八经的?好好说话。” 武玄华鬼脑子一转,他转大笑为贼笑,继而附到上官昆阳耳边嘀咕道—— “我笑表哥是看不清楚势局——那武玄月摆明是故意示威,下你上官昆阳的面子,为自己树立威风,而表哥却怎么回事,这显而易见的事情,脑子怎么就转不过来弯了?我要是你啊,恨她还来不及呢?” 上官昆阳听罢一愣,细细一品,确实是怎么一回事来着,自己刚才脑子再想些什么,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点佩服那两个丫头。 武玄华继续游说道:“表哥你可明白自己的立场吗?她武玄月再大的本事也是天门的真士,武门的二小姐,与权族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佩服她又有何用?若是这话传到了龙王陛下耳朵里,表哥以为龙王陛下会怎么想你呢?况且,表哥忘记了吗?她武玄月可是眼下最大的情敌,你也看到了吧,曹镇主见她有多上心呢?你若是服她,是不是就证明你已经向她认输了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当即急眼,呸了一口,怒骂道:“我呸!谁人说我认输了?这不可能!在我上官昆阳的字典中就没有输这个词。小小女子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刚才脑子在想些什么?” 武玄华听到这里,心里才踏实了几分,他故装叹息道:“我就说吗,昆阳兄这么聪慧,怎么可能犯了敌友不分的大忌呢?刚才还真是吓死玄华了。” 上官昆阳又瞟了一眼单灵遥的方向,他内心一怵,慌乱收回眼,那是真的怕了那丑八怪。 上官昆阳讪然一笑,心虚道:“呵呵玄华的担心多余了,我上官昆阳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你这是乱操心!” 武玄华耷眉一叹,继而惆怅一笑,实则暗自骂道:你小子敢有一天反水背叛了我,我就把你给剁吧剁吧喂狗吃! 单灵遥走到了武玄月的身边,武玄月见状,会意一笑,有意挑逗道—— “我就是让你去收拾了那汉阳家兵,你怎么还多了事呢?” 单灵遥没吭声,也不会回应武玄月这没办好心的问题,而是一个箭步走到了武玄月的身后,老老实实站军姿。 曹云飞憋了半晌这才开口,小心凑到了武玄月身边,干咽了一口气道—— “你的这个手下这么厉害?话说,我在武门的时候,她还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怎么……怎么现在这么厉害了呢?” 武玄月呵呵一笑,轻描淡写道:“强将手下无弱兵,想要在我武玄月手底下干事,若是没点本事,她可怎么报名啊?实话跟曹镇主说吧,我与灵遥都是从刀尖上滚出来的亡命徒,不知道给死亡博弈了多少次,才算是保住了性命,不过还好,每一次历劫和摸哪,都让咱们的武技有所提升,这也算是有所收获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干咳了几声,十分惊愕。 武玄月转头瞥之,故意逗对方道:“你这是怎么?好好的嗓子不舒服了吗?是不是昨晚上喝酒多了造成的?” 曹云飞当下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搪塞对方,也就顺着对方的话应了下来。 “应该是吧——” 没曾想这是武玄月早已经为对方挖好的坑—— “既然喝酒这么难受,日后你也少喝点酒?喝酒误事还伤神,日后你在权族久了,也学着人家权门贵族喝喝茶,明志养生,多好?” 听到这里,曹云飞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道:“嗯。” 武玄月瞟了一眼,笑了。 刚刚好,这个时机,蒋刃从大门内跑了出来,这脸上挂着笑容,一看这里武玄月知道则是成了。 果然如武玄月所料,蒋刃一路小跑直奔武玄月方向,眼看距离武玄月两米的距离,蒋刃果断停下,弓腰礼之—— “我家爵爷同意了真士的请求,说是可以允许真士、少主、三公子还有曹镇主各带一两个贴身侍婢进府。” 武玄月点头微笑,分别给单灵遥和曹云飞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让他们二人做好准备。 武玄月起先领头,带着两个红衣人进了迈过了福晟府门槛,武玄华随后跟了上来,他选的则是自己贴身心腹武伥。 而最可怜的就是那上官昆阳,他本想挑两个人跟自己一同进府,而现下自己所有的兵都被单灵遥给干趴下了,自己倒成了光杆司令。 上官昆阳撇了撇嘴,最后还是独身前往,灰溜溜地跟在武玄华身后。 到此,蒋刃愣住了,满脸的疑惑—— “这……这曹镇主哪里去了呢?” 武玄月停了下来,回过头去,从容应之—— “昨晚上曹镇主身体不适,这一次没有跟着咱们一同赴约,我正想着一会儿见到了爵爷,把这个情况跟爵爷道声歉。” 听到这里,蒋刃连连点头,哦哦了两声。 他赶忙跑了过去,走到了队伍最前头,而当他的眼神落在高出武玄月一头的红衣男子身上时,脸上有显出深刻的狐疑。 武玄月见状,不等对方问出口,自己就赶紧解释道—— “这个是我天门的外家俢士,天门女子众多,有些事情女子去做确实受限,所以在本真士来使权门之前,我家至尊便在这外家俢士中精挑细选了以为外家修士陪同本真士一同出使狄九黎。” 听到这里,蒋刃这次放下了戒心,没有再继续追问曹云飞的身份嫩,只是曹云飞面上无光,一路全程阴着一张脸生闷气…… 119.灵兽斗场(武玄月有意套话,蒋刃聪明应对) “曹镇主身体不适?这是什么情况?” 蒋刃没有怀疑武玄月的说法,而是一边引着路,一边打听关于曹云飞的情况。 “嗨说是身体不适,到底怎样咱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蒋管家想想便可知,曹门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曹夫人在灵兽斗场附近失踪,曹镇主哪里还有心思到处游山玩水呢?这思妻心切,患上了心病也是情理之中。” 听到这里,蒋刃连连点头,附和道,“是是是……这件事情却是挺让人伤心的,曹镇主这几日可还好?” 武玄月微笑应答道:“这个……月儿就不太清楚了,毕竟这是人家曹镇主的心事,月儿是外人,人家不提,咱们也不好说什么不是?说多了,那句话咱们没留意,说到了人家的痛处,倒是弄得大家都不好看不是?” 蒋刃又是一阵猛点头,弓着腰附和,“是是是!还是真士体察人心,思虑周全。” 武玄月眼看这蒋刃没完没了一直打听曹云飞的事情,她不想再继续应付下去,这老小子在打什么心思咱们是不知道,但是自己还是少说点关于曹云飞的事情,免得说得多破绽太多。 武玄月眼珠一转,突然开口问道—— “蒋管家,昨天鹿总管去我宫中邀请我来府上,结果吃了闭门羹,今日怎么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呢?” 蒋刃一愣,一想到在水房挂着受罚的鹿禄,他心生一寒,脸上却还还得笑盈盈应道—— “你说鹿总管啊……他今日被爵爷派出去置办府中杂物了,待他回来时,我让他去向真士请安。” 武玄月听罢,笑道:“无妨,我也就是顺口一问,本想着昨天因为一些事情误了与福晟爵爷的约定,月儿惭愧,这还想着会不会因为此事连累的鹿总管呢?” 蒋刃嘴角抖笑,脸色生出几分恐慌,却还在勉强支撑着—— “怎么会?这事也不怪他鹿总管,他不过是一个传话的,这种情况谁能够料定呢?况且……况且咱们爵爷也不是一个残暴不仁的主子,这种小事他不会放在心上。” 武玄月有意看了一眼蒋刃的脸色,她表面应之,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那就好,只要没有连累鹿总管,我的良心也就没有那么不安了。” 蒋刃牵强笑意,弓腰前行,没再吭声了。 武玄月见状,没整备放过这老狐狸,继续问道—— “蒋管家能不能给月儿透点信儿,今日福晟爵爷相邀,到底为了何事?这也好让月儿心里有个准备不是?免得到了人前,月儿说错了话,惹得爵爷不开心,那就不好了。” 蒋刃一愣,他缓缓转头,越发尴尬笑道,“这个……小的还真不太清楚……大人的事情,大人很少跟咱们下人商量,小的们与不是那胆大包天之徒,咱们就是听命行事,多的话也不敢问。” 武玄月挑眉眯眼,点了点头道:“也是做下人的,怎么能够以下犯上,问不该问的话呢?” 蒋刃干笑了两声道:“真士理解就好——” 这一路走来,众人穿过了长廊,走过了庭院,终于来到了位于福晟中心位置的——水庭。 水庭顾名思义,四周环水,各建筑如珍珠般散落,其间花香鸟语、水流潺潺。一条条小船是在水中游弋,这是链接各大建筑物的纽带,石经阁、星象馆、文昌阁等建筑在假山池水间参差错落,曲折绵长的回廊则将它们有机地串联在一起。 在水庭的南角处,有一片绿地,此乃是湖上填湖堆山,种植奇花异木的小花园,环境优美,而这一片偌大的绿地上散散落落、或卧或跑的奇珍异兽,几个灵兽士在这绿地上为自己的灵兽打理毛发,喂食食物。 武玄月纵观全局,眼神最终还是落在了南角那令人瞩目的绿地上,看着被养的极好的灵兽,武玄月不禁感叹道—— “看来爵爷是一个惜才之人,能把这灵兽养得这般好,这里可比灵兽斗场的训练营条件好太多了。” 蒋刃一边招呼水上游船靠岸,一边解释道—— “灵兽斗场那是官家的地盘,每年抄来了灵兽多不胜数,哪里像咱们私家驯养的灵兽,本就没有几头,若是得来厉害的灵兽,咱们爵爷可不是当着宝贝供着,哪怕是他自己不吃好的,也绝不能恶这这里的灵兽。” 听到这里,武玄月略感到惊讶道:“呵?怎么说来,这福晟爵爷在驯养灵兽上还是蛮上心的?” 此时的蒋刃已经拉住了小船的缰绳,招呼着身后的家兵一同使劲儿将那水中船只拉靠了岸。 “咱们爵爷……是真的对灵兽好,真士有所不知,不少被吵架的官员,为了给自己后人留条好的出路,不少官家倾尽家财,来求咱们爵爷把自己的儿子从灵兽斗场给赎出来,谁人不知道,到了那灵兽斗场,就等于是半只脚踏进了阎罗殿,这离也就不远了,但是到了咱们爵爷府上,那就不同,爵爷真真是惜才之人,好吃好喝供着那灵兽士,对他的灵兽也是关爱备至,真士看到那绿地上的灵兽只是咱们爵爷的藏品的一部分。” 武玄月眼中一闪,登时来了兴致问道—— “哦?听管家的意思,看来福晟爵爷的私藏品还真不少呢?” 蒋刃没有直接回答武玄月的话,而是一手摊开,邀请武玄月众人上船—— “真士、少主、三公子这边请——” 武玄月敢上前一步,身后的两个红衣门面男女正要跟上时,却被蒋刃拦了下来—— “二位稍等片刻,我家这水庭船只较小,容不下那么多的客人,这一条穿就让主子们先乘,几位坐后面的那只小船。” 曹云飞皱了皱眉,难免不爽,正要反驳两句时,却被武玄月提前给拦住了—— “无妨,你们二位与武大人一同坐下一条船,时间还早,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说着,武玄月有意指了指自己发间的那根“众星拱月”的发簪。 曹云飞见状,也就没有说什么,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武玄月朝着单灵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单灵遥秒懂,这就从肩头取下了七王,双手奉了过去。 蒋刃一看,警惕问道—— “这熊猫是……” 武玄月笑道:“我新的爱宠,把它一人放在宫中,我心有不舍,这就一同带了过来,让这家伙也长长见识,怎么?大人这不行吗?” 蒋刃多看了一眼七王,巴掌大小的熊猫,又是一张可爱萌脸,这小东西能有多大的本事呢? 大家闺秀闺中无趣,都会养些宠物,这熊猫其实跟他狗狗猫猫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蒋刃也就放松了警惕性,侧了侧身子,笑盈盈地放了行…… 120.灵兽斗场(巡游水庭,水下有乾坤) “咯吱咯吱”几声—— 武玄月、武玄华还有上官昆阳相继上了船,蒋刃随后跟上,这小船上加上船夫也就五个人。 武玄月转头一看,曹云飞、单灵遥以及武伥也上了与自己并排而行的另外一条船。 船夫一声吆喝,“开船了——” 坐在船尾的蒋刃收回缰绳,船夫使劲一捣长篙,船动了—— 一路滑行,两只小船在水面划出一道道水痕,春光明媚,微风徐徐,看着错落有致的庭院,武玄月目不暇接,心情甚好。 不过是一个爵爷的家府,可谓是极尽奢华,让人流连忘发。 蒋刃见状,开始掷地有声的介绍起这水庭—— “说来咱们福晟家府,原先就是这狄九黎最大的水潭子,当初先皇始祖将这一代封地赏赐给福晟爵爷先祖也是有说法。” 武玄月登时来了兴致,津津有味听到—— “说法?这个有意思了还请蒋管家速速道来,以解月儿好奇之心。” 而坐在一旁气布袋上官昆阳,抱着背鼓着脸,满脸不痛快。 武玄华见状,这没工夫再应付那蒋管家,只能全程哄着这位少主,好让上官昆阳早些纾解心中阴郁。 蒋刃一点也不在意那两个主子的情绪,他们二人的名声早在武道传开了,若不是家事过人,只怕此二人早就成了那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蒋刃本就被福晟爵爷嘱咐,一定要好好招待那天门真士,至于什么上官昆阳啊、武玄华啊、乃至那曹家镇主也就客客气气,可丁可卯打发过去就成,没必要放太多的心思。 蒋刃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主子这话的意思,加之在福晟府外面那一出闹得,蒋刃就更加不待见那上官昆阳,反之却对及时出手相救自己的武玄月,更加敬重了几分。 此时,蒋刃也懒得理那武玄华和上官昆阳,隔空喊话向武玄月的介绍自己家主的家族史。 “福晟家祖先最擅水战,尤其是先祖,他是身怀四荷御灵兽绝技的霸主,当初他御灵四蛟,骁勇善战,在权族可是有了名的常胜将军,因为著名,而始祖先王更是看重我家先祖的本事,加官进爵,封地为王,始祖先王考虑我先祖的御灵兽属性,斟酌再三,便把这狄九黎最好的风水宝地龙眼水潭赏赐给了我家先祖,为得就是能够让我家先祖安置玉蛟灵兽。” 武玄月饶有兴致听着,而后礼貌回应道:“果然,正如月儿所料一般,这福晟家先祖不是凡人,若不然也不会得蒙圣宠这么多年。” 蒋刃笑道,继续说道:“真士,这就是为什么刚才蒋刃说那绿地之上的灵兽在福晟府上不过冰山一角,只占少数,真士可以低头俯瞰这水下……” 武玄月应声低头一看,登时惊羡了双眼。 一条条个头不一的灵兽在水下游动,个头的打得游行缓慢,个头小的飞梭穿梭,摆尾灵活,游速飞快。 武玄月大眼一扫,这灵兽族群之多,简直让自己颤眸。 细数一下,自己肉眼能够看得到的灵兽品种有—— 文鳐鱼,状如鲤鱼、鱼身而鸟翼,斑白的花纹白白色的头,红色的嘴; 鹰嘴龟,长着一张赢得嘴巴,四肢略短,却有鹰的利爪,长长的尾巴,龟壳扁平,这种灵兽是龟族中少不能将头缩进龟壳内的兽类,但是它的鹰嘴、爪牙还有如果鞭子一般的尾巴,却是它很强的武器。 玄龟,其体貌与普通的乌龟类似,但颜色为红黑,长着鸟的头、毒蛇的尾巴。 兽蠃鱼,一种长着鱼身,却有鸟翅膀的异兽,能发出像鸳鸯一样的鸟叫。 冉遗鱼,多冉遗之鱼,鱼身蛇首六足,其目如马耳,食之使人不眯,可以御凶。 横公鱼,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却邪病。 …… “哗啦”一声,一种生物破水而出,水花四射,而其尾鳞在眼光照耀下绚烂多彩。 一众人被眼前的生物所吸引,看呆了双眼。 蒋刃见状,笑着解释道—— “嗨就这货是这水下最不安分的,也是最爱热闹的主,此乃是鲮鱼,人面瘦身,这上半身跟咱们人类一样,有手有足,只是这足啊……只怕咱们现在是看不到了……这灵兽中,长得最体面是他,自然人前喜欢显摆显摆自己,让各位见笑了。” 武玄月观之微笑,这可就是俗人说的人鱼,眼下这位是雄性,健壮好动,那阳光照耀下,上体一块块分明的肌肉,让人看着兴奋。 这时,船下突然冒出了几个人头来,不自信看不打紧,一看倒是吓住了武玄月。 这哪里是人头,简直是怪物,这脸啊一边是鱼头一边是脸,她们在船下托着船体缓缓行进。 武玄月定了定神,一眼分明,这种灵兽称之为“渔妇”,这种异兽半身偏枯,一半是人形,一半是鱼体。据说是颛顼死而复苏变化成的。颛顼是昌意之子,在他死去的时候,刚巧大风从北面吹来,海水被风吹得奔流,蛇将变成了鱼。已经死去的颛顼便趁着蛇即将变成鱼而未定型的时候,托体到鱼的躯体中,为此死而复生。 武玄月回头一看,曹云飞身下的船只离自己船只越来越远,仿佛只有自己的船只在动,而他们的船只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半天没有划出一米。 武玄月低头一看,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所在。 原来他们的船底下有一只何罗鱼正在干扰船只前行—— 何罗鱼一首十身,它那十身的触脚正狠狠的吸着船只,让其动弹不得。 曹云飞眼看着前行的船只渐行渐远,那叫一个着急,猛地站起身来,这举动太大,造成船只猛烈震荡。 单灵遥见状,赶忙拉住曹云飞的衣袖,劝阻道—— “还请……稍安勿躁……咱们先看看形势再说……” 曹云飞身体慌了三晃,越发气急败坏—— “这摆明就是那福晟爵爷的主意!他是故意的!月……真士要是落在他的圈套中该怎么办?” 灵遥不惊不躁,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咱们真士是有实力的人,若是没有这点自保的能力,就不敢自身前往危险之地,还请……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121.灵兽斗场(何罗鱼缠船,单灵遥众人寸步不前) 武玄月眼看这后面的船只被困,离自己的小船越来越远,她意识到了事态不太对劲儿,这赶忙提醒跟自己共同立场的武玄华和上官昆阳—— “三哥——你看!单灵遥和武伥的船是不是被什么绊住了呢?” 武玄华这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瞠目结舌。 “怎么我这稍不注意,它们的船就不动了呢?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蒋刃故装姿态,回头一看,登时一脸苦色—— “哟?是它啊哎这水庭最霸道的主就是它何罗鱼,若是它看上的小船,估计是要霸占一会子的功夫,不过也无妨,这何罗鱼不会对船上的人不利,大概是太喜欢那艘小船,想要多把玩一会儿吧没事,等一会儿有新的船只过往,他来了新鲜感,自然就放开了之前那所船只。” 听到这里,武玄月听之微笑,继续问道—— “说来奇怪,我看这来来往往的小船长得都是一个模样,怎么这何罗鱼就偏偏对灵遥她们的船感兴趣呢?” 蒋刃明知道武玄月这是在试探自己,而他却一点也不慌,从容应答。 “大概气味的缘故,正如真士所言一般,船是一样的船,唯独不同的是,坐在船上的人不同,这何罗鱼又看不到船上的人长什么样子,就只能够靠气味来判断自己的好恶了,下关猜想啊,那船上之人肯定有谁人的气味特别吸引了那水下的何罗鱼,才会惹得那何罗鱼纠缠不休。” 武玄月听到,呵呵笑了起来,她明知道这是福晟爵爷为了困住自己的手下而用得手段,但是人家的下人对答如流,倒是找不出丝毫的破绽来,自己也不能硬着性子跟蒋刃撕破脸,也就只能一笑了之。 武玄华见状,笑着说道:“嗨看来咱们船上的人没一个有魅力的,若不然这何罗鱼最先缠上的船只,不应该是咱们的船只吗?” 没曾想上官昆阳冷不丁来了句语出惊人的话来:“那是!咱们船上有没有狐骚味,可不是引不来无赖流氓纠缠不休吗?” 武玄月愕然惊瞪,她傻傻地看着上官昆阳,只看对方翘着二郎腿,弓着腰塌着背,右手肘抵着上腿的膝关节处,右手掌根支着脑袋,两眼微眯,气呼呼地看着远方。 武玄月清楚对方这是闹着单灵遥了,这狐骚味指的是谁人还不清楚吗?这一群人中唯独只有她单灵遥是墨狐后裔,这个指向也太明显了吧。 这小子大概还是记恨之前在福晟门府前,单灵遥听命自己,给上官昆阳一个下马威,片刻间收拾了对方的精兵强将,这会子功夫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不是要好好借题发挥一番。 听到这,武玄月轻呵一声,没有搭理上官昆阳,她知道若是此刻自己搭话,不管自己说些什么,那小子势必要发作,逮着自己说教一番。 而现在自己来此地不是为了跟这位贵族少爷斗嘴论理的,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 武玄华听罢,心里暗自爽,嘴上还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劝和上官昆阳道—— “昆阳兄,此话你说的有点过了……这个事情吧……” 上官昆阳斜了武玄华一眼,没好气道:“少在这里装好人,打圆场了,这损兵折将,丢人现眼的不是你武玄华,自然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我……” 武玄华故装气恼委屈——他是故意这般做,就是等着上官昆阳说这气话,因为他不想让武玄月察觉是自己在背后做动作,所以他必须要设计上官昆阳,利用对方要强要脸,霸道骄傲,更是不能受人冷落半分的性格,让所有人感觉到是他上官昆阳不懂事,而跟自己却一点关系都没有。 果然,这样一系列动作下来,上官昆阳霸道骄纵的性格在蒋刃的眼中又增添几分,而在武玄月的眼中,上官昆阳就是一个二傻子。 武玄华这演技她已经领教过了,坏人总是别人,好人总是他自己,这天下哪里会有这么尽善尽美的人? 这样只能说明一件事,武玄华是故意包装自己,让世人看到他演出来的模样,唯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武玄月对于眼前两个人的态度,她始终保持保留态度,她从来没有把上官昆阳想得太坏,纵使对方做了太多的荒唐事;而她也从没有把武玄华想得太好,纵使对方人前口碑要好于上官昆阳不知道多少倍。 武玄月看人看事心中有数,尤其是在这权族,绝不会被表面现象所蒙蔽。 武玄月没在搭理武玄华和上官昆阳,而是把话梗再次抛给了蒋刃。 “蒋大人,既然你说了那何罗鱼对气味非常敏感,那月儿好奇问一句,你可清楚这何罗鱼喜欢什么气味呢?” 蒋刃呵呵笑道,“这个……下官就不太清楚了,下官不过是这福晟府中的管家,真士也看到了,这福晟府中光这灵兽就有成千上百只,若是每一只灵兽的习性下官都清楚,那下官的脑子可真是好使。这灵兽各自习性只有它们的灵兽士最清楚,只怕有些灵兽,连咱们爵爷也不是十分清楚。”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显出几分遗憾之色,但是她并不生气,因为他清楚,今日就算是那福晟爵爷玩得再花的心思,只要是曹云飞和单灵遥再一起,这事就不算是什么大事! 武玄月也就不再追问那么多,看着那水下拖着船只飞游的渔妇,她呵呵一笑。 而后她抱着手中的七王,缓缓抚摸其皮毛,心中淡定且惬意,因为她知道接下来该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被何罗鱼缠着的船只寸步不前,眼看着武玄月的船只即将消失在了尽头,单灵遥也忍不住性子,她本想给这船下灵兽一丝机会,看来是这畜生不懂得珍惜! 想到这里,单灵遥眼神一狠,身后八尾“嗖”得一声,插进了水里,只听船下一阵惨叫,接而船只动荡剧烈,左右震荡。 这时,划船的船夫一手摘下了斗笠,扔下了船桨,急吼吼地俯下身去,好生安抚其船下之物—— “乖!乖!你这是怎么了?那妖妇把你怎么样了?” 又是一阵阵剧烈惨叫,那何罗鱼翻腾地更加剧烈…… 122.灵兽斗场(成功出逃,三人合力追赶上了前面船只) 单灵遥向来是出手不做声,谁要是惹恼了她,她根本不给对方思考的机会,果断开打! 就在那所有人还在焦灼时,她身后八尾已经按奈不住,换成了一根根短棍,深入水中,趁着那何罗鱼还没有过来怎么回事时,一顿出其不意旁轴,打得那何罗鱼触角升腾,脑袋嗡嗡嗡,可不是在船下翻腾。 这灵兽一旦跟主人达成了契约,只要主人不发明,就是被打死了它也不能反抗逃脱,何罗鱼在水下被打得头疼,那触角仍是死死缠着船只,当真是固执得很。 终于,那船夫忍不了,灵兽挨打,主人反噬效力,这一滚滚打得不仅仅实在灵兽身上,也挨在了灵兽契主身上。 这一棍两棍还能忍得了,这一顿乱棍,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终于,这契主还是没有把忍住,当即摘下了斗笠,扔下了船桨,忍着身体的剧痛,俯身下却心心念念只关心自己的灵兽是否还好。 就在这船夫低头问询时,武伥眼神一定,见状时机,瞄准那船夫撅着的屁股狠狠一脚,将那船夫踢到了水下。 船夫在水中扑腾了几下,浑身是伤,疼的呲牙咧嘴,哪里还受得了这冷水刺骨? 灵兽最通人性,眼看自己家的主子在水中快不成,他果断松开了船只,朝着自己的契主飞游过去,用头部将那船夫顶出了水面。 眼看这个时机,单灵遥朝着曹云飞递了一个眼神,二人神会,曹云飞一声令下—— “武大人,劳烦你抱着船桨站直了!” 武伥来不及细想,听着曹云飞的话,从船尾拾起那船桨,继而使足气力,稳固下盘,抱着船桨扎了一个马步。 紧接着,单灵遥八尾从水中“嗖”得一声抽了出来,水花飞溅,七尾消失,唯独生下一尾幻形成了一大块船帆,牢牢缠在了船桨之上。 曹云飞见状,运气呼发,天空风动,一阵疾风吹来,穿满船帆,穿着“噌”得一声飞跃,腾空而起,空中跳跃百米后,扎进了水中,疾速追赶武玄月的船只。 那被何罗鱼救起的船夫看到这一切,彻底傻了眼,没曾想这一气呵成的操作,就在自己眼皮子底线,船只就飞了出去…… 武伥得亏是常年习武,底盘稳健的高手,在这疾风满帆的冲击下,他闭眼硬撑,脚下用地等船,双手拼命抱着船桨,这一口气憋足了不敢松懈,生怕自己这一松口,连人带帆都被吹飞了出去。 所谓顺风顺水船疾行,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小船就追到了距离武玄月百米的距离。 眼看就要赶超武玄月的船只,曹云飞登时停止运气,疾风骤停,单灵遥这边也默契地撤下了船帆,到此武伥扑通一声坐到了船上,这才呼呼呼地喘了几口气。 “哐当”一声响,船桨倒下,这动静惊愣了武伥,待他反应过来时,武伥竟然扬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单灵遥和曹云飞一时看傻了眼,二人相视一眼,面面相觑,无人吭声。 一阵开怀大笑后,武伥一手撑地,缓缓起身,小声嘀咕道:“这是多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出手了?” 单灵遥耳朵贼尖,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武伥此话的意思。 单灵遥两眼盯着武伥举动,对方起身后,捡起身边的船桨,独自走到了船尾,将那船桨杵进了水中,开始摇桨划船。 到此,单灵遥心中有了定论—— 这武场也是武道战场上的强将,当初老师尊将其拨到了武玄华的身边,也是希望这一位老将能够教导影响武玄华的成长,可是刚才他那一席话说明了什么? 感受过战场的肆意和辉煌的将军,却在日后被埋没在权谋的斗争中,不能再向从前在战场场上一展拳脚,只能藏在暗处感谢偷偷摸摸收集情报的事情,这样的反差,大概没有一个武道的英雄能够接受了得…… 武伥这些年为武玄华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单灵遥不说掌握全部,也至少掌握了八成以上,曾经荣光一时的战场英雄,却沦为权谋的牺牲品,他会觉得憋屈窝囊也属正常。 而让单灵遥更为吃惊的是,这个事实背后的更深层次的含义—— 武伥当初在战场也是风光一时的领军人物,这种人可是有傲骨有志气的老人,他是怎么做到的对武玄华俯首称臣,毫无怨言,任人驱使,受尽辱骂的? 事实只能说明一件,武玄华远比想象中的恐怖的多,连同一代英豪都甘拜下风,俯首称臣,这个三公子果真不是一般人。 单灵遥没敢再深想,毕竟这个时候不是该操这件事情的时机,现下最该最高的是,时刻警惕着,保护好武玄月的安全。 单灵遥这才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远距离武玄月所在船只,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曹云飞凑了过来,到了这个时候,曹云飞似乎才有点想明白。 他为了确定自己内心的设想,这就靠过来,跟单灵遥套近乎—— “你家小姐突然让我当他的手下,若是云飞没猜错的话,这并不是她临时起意,而是早已经计划好的对吗?” 单灵遥侧眸一眼,无奈一叹,她不会出卖武玄月,但是她也不想欺瞒曹云飞。 “小姐是不是临时起意,灵遥是不清楚,毕竟曹镇主跟小姐的关系如何,月儿是个外人也不好评说什么。” 曹云飞听罢,不满意道,“你就向着你家那位二小姐吧!竟是把我当成了陀螺,耍得本镇主团团转。” 单灵遥又是无奈一瞥,缓缓道:“小姐是怎么想的,灵遥是真的不知道,毕竟小姐心思细腻缜密,谁人能够猜得透呢?若是论其关系,镇主才是小姐最亲近的人,连镇主都看不透小姐的心思,你这不是为难灵遥吗?” 曹云飞蹙眉转头,一脸气恼。 单灵遥却没有住嘴,继续道:“小姐是怎么想的,灵遥是真不知道,不过要是换做我是小姐的话,大概我也会选择让曹镇主办成自己的下人。” “为什么?” “很简单的道理,鸡蛋不能放到同一个篮子里,若是一篮子打翻了,全部殃及,没一个活路。一眼的道理,权族是一个阶级分明的国度,若是镇主是以主子的身份出现,大概是可以与小姐平起平坐出席任何场合,可是有些地方你明知道不安全,为何还要冒这个风险呢?况且,这武道唯有镇主身后绝技,那白虎啸吟可以随时瞬移,转移空间,若是小姐真的遇难了,镇主也有办法马上出现在小姐身边营救对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愕然,而后傻呆呆地点了点头…… 123.灵兽斗场(蒋刃私下求武玄月,帮助自己灵兽增加武力值) 武玄月转眸一眼,看到身后小船已经跟上了自己的步伐,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武玄华见状,也顺着对方的眼神看去,他眼睛落在了正在划船的武伥身上,这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蒋刃顿感气氛不对,回头一眼,两眼一定,脸上的笑容僵滞。 操!让那小子看好了这一帮子人,他是干什么吃的?把这事给办砸了,等着吧,身后看福晟爵爷怎么责罚你吧。 武玄月微微笑道:“看来这何罗鱼也不是一个钟情的主,不知道是哪家船只香味吸引了它,令其神往,见异思迁。” 听到这里,蒋刃缓缓回头,牵强一笑,附和道:“也是……看来何罗鱼也就那么点念力,下官说的没错吧?那畜生不会纠缠船只太长时间,于他嬉玩一阵后,也就放行了” 武玄月微微一笑,脸上的笑意意味深长—— 蒋刃眼看自己的瞎话开兜不住了,这就赶紧找了其他话题,欲盖弥彰。 “真士,你看那深水区的有一个黑影——” 武玄月低头俯看,果然自己船下有一个黑影慢慢游动,这黑影庞大,却怎么看都不像是鱼的影子。 “这个是……鱼吗?怎么看着不像是鱼类的生物?” 看到了自己没见过的灵兽,武玄月登时来了兴趣,好奇问道。 蒋刃故弄玄虚一笑,他朝着水面吹了一声口哨,登时水面起伏不定,船只也跟着摇摇晃晃起来。 这抬着船只游走的渔妇吓得乱窜,松开了手,四处逃窜了去。 船只摇晃地更加剧烈,“哗啦”一声水响,一头庞然大物的灵兽破水而出,赫然出现在了武玄月眼前。 船只缓缓恢复了平稳,武玄月瞪大了眼看着这庞然大物不知所措。 这种水生灵兽长着牛头,身上布满了鱼鳞,有着蛇一样的尾巴,身体两侧还长有一双翅膀。 正当武玄月愣神时,蒋刃笑着间接道—— “此乃是灵兽‘鯥’,此兽能在天空中飞翔,它的吼叫声像犁牛,平日栖息在岸边怪石上却不生活在水中。” 听到这里,武玄月疑惑道:“既然它不生活在水中,为何今日却在水中出现呢?” 蒋刃笑着介绍道:“还不是想着要迎贵客,为了给真士一个惊喜,我便提前让自己的灵兽藏在这水底,等着真士来此,再现身恭贺。” 话毕,那鯥朝着武玄月发出“哞哞哞”,还真像是来迎贵客的。 武玄月大喜,这赶忙转身,用手去摸那鯥角,那鯥非但没有抵抗,十分顺从地让其随意抚摸不说,还不时张嘴舔了舔武玄月手。 而在抚摸这鯥事,武玄月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鯥好像左眼不太好使,冒失看不太清楚桌边的东西。 “这个是蒋大人的灵兽啊?你的灵兽也在此啊月儿还真是眼拙,竟没有认出蒋大人的灵兽。” 蒋刃给船夫递了一个眼色,船夫点了点头,手用力撑了住了船篙,停下了行船。 “咯吱咯吱”几声脚步声,蒋刃依次穿过武玄华、上官昆阳身边,径直走向武玄月身边,这期间脸上一直陪着笑脸,这样的脸很明显,是有求与武玄月的谄媚笑容。 看到这里,武玄月大概已经明白了此人前来的来意。 果然,蒋刃走了过来后,一点也不遮掩,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心思。 “素问真士有调教灵兽的本事,前些时日爵爷从真士哪里得来一瓶神奇的药水,回来给自家的灵兽服用后,那灵兽各个精神百倍,热血沸腾,战斗力爆表,当这是看傻了蒋刃!实不相瞒,下官也给真士透一个底儿,我蒋刃也是落魄士族的后代,当初抄家时我蒋家被杀得死,流放得流放,而我则是被送到了灵兽斗场,看到我的双手和左眼了吗?那都是在灵兽斗场中落下的结果……” 说着,蒋刃也不避讳,直接伸出了双手,向武玄月展示了一番。 武玄月故装惊讶,心疼道:“蒋大人……你这……也太可惜吧……我没曾想你也有这坎坷曲折的过去……” 蒋刃叹息摆手,故装可怜道:“也是命——谁让我父亲多行不义必自毙,好了……不说我的家事了……真士,蒋刃想着是这一次让蒋刃来接待真士以一场,也算是你我一场缘分,到此境地,蒋刃也就泼下这张老脸,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真士成全。” 说着,蒋刃单膝跪船,双拳奉上—— “快起来!快起来!蒋大人这是何必呢?如此大礼,让月儿怎么受得起?你有什么就直说,大可不必这般。” 蒋刃长跪不起,埋头恳求道:“若是真士不答应蒋刃,蒋刃就长跪不起!” 武玄月显出几分为难之色,她甚是无奈,便是把目光投向武玄华这方,希望得到救援。 武玄华见状,呵呵一笑,有摆了摆手,表示无奈。 见此状,武玄月也没有办法,只能够继续劝说。 “蒋大人你这是要折煞月儿啊?你起来啊!有什么事咱不能好好商量的呢?” 蒋刃长跪不起,埋头不动,显然是下定了决心,非逼着武玄月应下了此事才好。 眼看不成,武玄月实在没办法,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行吧,月儿答应大人,大人赶紧起来吧,让别人看了成什么样子?” 蒋刃这次松了一口气,慢慢站起了身来。 “其实,蒋刃这个请求对真士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题,只要真士愿意帮我,就是点点头的小事。” “到底为何事?” 蒋刃眼神一定,认真道:“还望真士相助,这个月的灵兽大赛,它鯥就是种子选手之一,蒋刃希望我家的灵兽能够得到真士的垂爱,独一份的恩宠,让其在此次比赛中大获全胜,博得头筹。”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一沉,登时愣住了。 “这个……” 眼看武玄月脸色突变,蒋刃心感惊慌不安,赶忙问道—— “真士很为难吗?我家的鯥可是在灵兽分赛赛事排行中前三甲的水准,只要真士愿意相助,我想我家的鯥定能一举夺魁!” 武玄月眉头微皱,一脸为难脸色,却没曾想她自顾自思考形势,一个没看中,怀中的七王飞了出去,落在了这鯥身上,二话不说上去朝着人家头上就是一口…… 124.灵兽斗场(蒋刃道出,关于灵兽退役的福利) 七王这一口咬下去,疼得鯥哞哞哞直叫,更是心疼死了蒋刃。 “真士……这……” 武玄月见状,赶忙转身勒令道:“七王!你干嘛?一眼看不住人就乱跑!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那鯥是不想搭理你,人家要是出手,一口吃了你这坏小子!” 七王听罢,吓得一抖,“嗖”得一声飞了回来,钻进了武玄月的怀中,委屈巴巴,瑟瑟发抖。 武玄月赶忙代七王向蒋刃道歉:“我这爱宠就是太调皮了,四处给本真士惹事,没个正规模样!还请蒋大人恕罪,月儿回去后定会好好教训这畜生。” 蒋刃赔笑道:“小事小事,这玲珑熊牙口轻,咬了我家鯥,也不痛不痒的,估计是这小兄弟太喜欢我家鯥了,这才迫不及待想要找他玩耍,没个轻重也无妨。” 武玄月低头叱责七王道:“人家蒋大人大度,不跟你一般计较,你还不赶紧向蒋大人认错?” 七王委屈巴巴看这武玄月,却不敢忤逆武玄月半分,这就缓缓站直了身子,立在了武玄月的手掌心之上。 武玄月将七王托起,送到了蒋刃面前,蒋刃还挺意外,没曾想这玲珑熊猫朝着蒋刃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弓腰大礼,这态度相当端正。 蒋刃看着萌宠可爱模样,登时笑了,摆了摆手道:“嗨小事一桩,真士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只是,刚才蒋刃的请求……”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一怔,她收回了七王,认真思考了起来。 蒋刃这种做法有些过分了,滥用职权,以权谋私? 就这送人的路途,就想借着此趟东风,为自己谋取胜算…… 这老家伙还真是老奸巨猾! 赌徒还真是什么事情做了出来,他现在这个举动无疑就是在赌!若是这件事情被福晟爵爷知道了,只怕他日子不好过。 武玄月明明很厌烦这种钻营的小人,可是他现在清楚,若是自己不答应,只怕这事没办法继续下去。 于此,武玄月装作一脸为难之色,支支吾吾道—— “这个……恐怕……” 没曾想,武玄月还没有表态,蒋刃就抢先道出了自己可怜处。 “真士……蒋刃知道这样的做法很过分,可是蒋刃也是美白有办法,到了非求真士的地步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微皱眉头,问之:“蒋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蒋刃唉声一叹,眼神看向那鯥,满是心疼怜惜道—— “真士有所不知,这水庭哪里都好,就是有点不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问之:“哪里不好?” 蒋刃唉声一叹道:“这里的条件确实比灵兽斗场好太多,因为我家爵爷太喜欢斗兽行当,所以他舍得在这个方向投入大笔的资金,只是……他这个人也很务实,等为他带来利益的灵兽,他格外宠幸,连同我们这些灵兽士也会跟着灵兽一同沾光,说实话,蒋刃今时今日的地位,是靠这鯥给蒋刃挣来的。” 说着,蒋刃又是一叹,继续道:“蒋刃命不好也好,命不好是因为早年家道中落,我从高官厚禄沦为的阶下囚,命好是因为得到贵人赏识,有一头给蒋刃长脸的灵兽,鯥这些年在灵兽斗场历经风雨,战斗无数,他虽然得来的荣誉不少,可是他身体也在一点一滴地被消耗磨损,旁人不知道他的现状,而蒋刃最清楚……” 武玄月没吭声,认真听蒋刃诉说,她在推断蒋刃的真正意图,还有蒋刃将自己截在这里,到底有没有被福晟爵爷授意。 蒋刃走上前去,心疼地抚了抚这鯥的头颅。苦笑道—— “这个月月初,爵爷将我唤到了我跟前,跟我讲了讲现在灵兽斗场的现状,并且暗示我,这鯥虽然厉害,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可是他至今未拿过一次头筹,若是退休了,这退役金可就要大大减半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更加好奇问道:“退役金?这是……” 蒋刃缓缓做过身来,又是一脸苦涩,笑道:“眉头灵兽都有自己的战斗寿命,每个月这里有专门的兽医师为每一头灵兽做评估,一是看检查他们的安全的情况,第二有针对性调理灵兽的营养,三是评估要看看这灵兽还有多少的战斗价值。到了年限的灵兽就要退役,若是灵兽战死战场,我们身为灵兽的灵兽士也会跟着一同命赴黄泉,为了确保灵兽士的安全,到了大限的灵兽就要退役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原来权族还可以这样操作。 也是,说是灵兽宝贝,可是灵兽士在运营价值声更为重要,毕竟灵兽解除了契约后,灵兽士还可以再继续缔结新的灵兽,而灵兽士训练灵兽的技能和本事,那可是一笔无形的财富,也不怪这福晟爵爷这么宝贝这些灵兽士。 武玄月听罢,嘴上仍然不搭话,眼神却目不转睛地盯着蒋刃,这表情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蒋刃见状,继续道:“那些退役的灵兽,根据在灵兽斗场的比赛成绩将会得到了不同等级的退役金,鯥虽然在灵兽斗场也是名角,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没一个赛季,他都没有拿下冠军的头筹,而就是这样一个条件限制,导致鯥退役后,奖金大大减半。” 听到这里,武玄月忍不住发问:“蒋大人这话说的挺有意思,它一头灵兽要那么多奖金干吗?说到底这奖金最终不还是落在了灵兽士说中吗?” 蒋刃没有否认,又是哀哀一叹,说道:“真士说的没错,这奖金对灵兽来说就是一堆废物,可是对于我蒋刃来说,那是我余生最后的保证了。有些灵兽士再送走了自己灵兽后,可能还会选择缔结新的灵兽,重新培养斗兽,在灵兽斗场上卷土重来,而我则不同了,第一蒋刃已经一把年纪了,这些年在灵兽斗场上也落下了不少的病根,蒋刃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重新经营一头新的灵兽……况且……” 武玄月眉头一皱,问道:“况且?” 蒋刃又深情看了鯥一眼,苦笑道:“这驯养灵兽是要交付感情的,我在这鯥身上投注了太多的感情,让我再重新换一头灵兽缔结契约……老实说,这种事情蒋刃我做不来,就像是我遗弃背叛自己最忠实的伙伴,重新选择更好的灵兽……你说,这跟背信弃义,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 125.灵兽斗场(武玄月赠蒋刃一瓶秘药,结果……) 蒋刃垂眸颓然,他又摸了摸鯥的头道—— “这个月估计是我在福晟府上最后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一场比赛后,我跟鯥就一同退役,退出灵兽斗场的历史舞台,我不知道这一次他还有几分胜算,但是我知道的是,这是我俩最后的一次希望了……” 说着,蒋刃霍然回头,两眼含着祈求,默默望着武玄月。 武玄月听到这里,内心难免动容,人家老者都决定退隐江湖,这是最后一次的征战,胜负一定,他的后半生生活质量高低就在此成败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触动了,明明她之前还是很讨厌这等钻营的小人,可是听来对方的一番话后,她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 武玄月看了看蒋刃,又看了看那垂垂老矣的鯥,她唉声一叹,总归还是妥协了。 武玄月唉声一叹,低头从袖管中掏出了一瓶秘药,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并没有急着给对方送去。 “蒋大人的难处月儿清楚了。我这里有一瓶名贵药水,价值连城,其作用和效果远在之前赠送给福晟爵爷的普通秘药之上。不过这瓶药水药效太烈,你断不能在平日给这灵兽服用,只能待到上战场时,再掺到他的吃食中,喂它服下即可。” 蒋刃一看到武玄月手中秘药,两眼发光,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武玄月手中的秘药,对方说了什么,他也就是听得模模糊糊,满脑子里想得全是秘药。 “嗯嗯嗯……” 看到蒋刃这一面,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她顿感气氛不对,便是抱着那秘药,往后退了一步,再次嘱咐道。 “我知道灵兽赛制采用的是循环赛和淘汰赛两种赛制,第一个赛季采用的是循环赛制,赛制通过抽签的方式,让灵兽们配对比拼,五局比下来后,选出分数最高的灵兽,参加第轮赛制的比拼,这第一个季度的成绩已经出来了,鯥在循环赛不负众望,表现突出,评分遥遥领先,我想大概跟之前的那瓶秘药有一定的关联吧?而下面就是第二个赛季,淘汰赛的比赛中,蒋刃大人尝到了初次胜利成果的甜头,这才对月儿手中坚强版的灵遥更加感兴趣了是吗?” 蒋刃痴痴看着武玄月的手中之物,嗯嗯啊啊接话,脑子里都在想赶紧把那秘药给我! 武玄月眉头皱的更高了,她将那秘药塞在了身后,再次强调道:“接下来的淘汰赛才是最吃紧最激烈的赛事,我知道蒋大人再担心什么,求胜心切,寄予厚望,但是……还是要强调一下,这药万不可过量,每次上场前一滴足矣,加强版的药效太甚,会透支内耗灵兽的灵气,大人可明白吗?” 蒋刃连连点头,这一双贪婪的双眼死死盯着武玄月手,恨不能饿虎扑食上去。 “记得了!小的明白!” 说着,那人已经按奈不住性子,急切上前,就差去抢武玄月手中的秘药。 武玄月见状,眉头微皱,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秘药赠给了蒋刃。 蒋刃得来神药,欣喜若狂,又生怕被旁人惦记,赶紧藏进了衣袖中,腰板立直好多了,这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可是比着跟武玄月之前说话那卑微姿态大相径庭。 蒋刃恭拳谢过武玄月,兴致冲冲向船尾奔去,这一路他脚下发出“咯吱咯吱”声音,脸上满面春风,穿过武玄华和上官昆阳时,他也懒得顾及两位,就这样目无尊贵就冲了过去。 看到此人这模样,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怎么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呢?难不成是这老小子跟自己唱了苦肉戏,为得就是骗去自己手中的秘药吗? 武玄月眉头紧蹙,她目光落在了武玄华的脸上,没曾想武玄华脸上露出一副嗤笑模样,这笑意很明显是在嘲笑武玄月刚才被骗了,那对方拙劣的演技,也就能够偏偏武玄月这种心软之辈。 武玄月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同情心泛滥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让你白白利用了自己的心软这个毛病,越想越觉得生气。 蒋刃回到之前的位置上,一挥手示意船夫开船,船缓缓滑动了起来。 武玄月憋着一口气,她没有发作,而是上前两步,挨着武玄华坐了下来。 “三哥,我刚才的举动是不是有些……有些傻?” 武玄华侧眸轻笑,幽幽道:“做都做了,现在后悔为时已晚,既来之则安之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哭丧着脸,心里翻江倒海不痛快。 武玄华见状,鼻息一叹,竟然安慰起对方来。 武玄华附其武玄月耳边,竖着手挡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声道—— “算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谁没有年少无知的时候,那奸诈小人从来不会把奸诈两个字写在脸上,直到了他们目的达到后,他们才会放松警惕性,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二妹你来权族时间尚短,涉世未深所以才会觉得气不过,待你待上一段时间,对于这种人,你也就没什么好奇,司空见惯了。” 武玄月两眼无神,怅然失望,听罢武玄华的话后,她冷冷笑道,小声嘀咕道—— “这人也太会伪装了吧?就算是演戏也要演全套不是?哪怕是等我走了,再卸下伪装也好不是?多少不顾及着体面,还有我……我心情呢?” 武玄华呵呵笑道,有小声劝道:“所以说他不高明吗?也就只能做一个爵爷的管家了,若是他足够高明的话,早就靠自己的实力东山再起了,他屈居在这里,让自己的灵兽沦为他人取笑博弈的工具,一个武者的尊严和自豪哪里去了呢?对于一个真正的武者来说,士可杀不可辱,哪怕是只要死,也要顾全着名声和体面,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灵兽成为他人眼中取笑博弈的工具!灵兽对于权族来说,是身份的体现,一个连脸都不要的人,你跟讲什么体面呢?在他眼中,他认得只有钱!所以……二妹,我说你年轻你还不认,仔细品品吧,看看我的话有没有毛病?” 此话一出,武玄月愕然一愣,心中五味杂陈…… 126.灵兽斗场(灵兽池中,武玄月突然悟透了人性) 武玄月恍惚一愣,心中越发不是个滋味。 武玄华说的没错—— 权族英豪作为一个武者的荣耀,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御灵兽成为他人取乐博弈的笑柄呢? 权族之辈虽然善于权谋,但也不乏一些刚烈忠贞之士—— 那些在驰骋战场,披荆斩棘,与御灵兽并肩作战,杀出了一条血路的英豪,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御灵兽成为他人的玩物呢? 武玄月仔细想了想,那些被抄家的官员,但凡领兵打仗过的将军,感受过战场的威严和武者的荣耀后,有哪一个愿意苟且偷生的?武一代但凡有点血性有点尊严,无一例外绝对会地选择放逐御灵兽,宁愿只身赴死,也绝不会让自己出生入死的御灵兽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反观那些灵兽斗场的斗兽士,大多都是些官二代,承袭了家族的霸气,这刚御灵成功,这老子就犯了错误,只能够面对被抄家的命运。 那些娇子们,根本没有接受过战场的洗礼,在温室中活得时间久了,吃不得苦。这又听说手握灵兽的罪臣后代士可以不被定罪流放,只要他们愿意入驻灵兽斗场,拿自己的灵兽供高官娱乐,便可换来锦衣玉食的生活。这对他们这些官架公子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恩赐!这不,各位遭了难的官二代还不怀揣着感恩之心,欣喜若狂向皇权低头,哪怕是任由人屈辱,也觉得无所谓——只要能够活着,只要能够像从前一般有钱花有酒喝,他们就很知足了,哪里还有什么志气和骨气呢?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灵兽根本不是自己的战友和伙伴,就是自己赚钱渡日的工具。什么情怀啊感恩啊在一个庸俗的人心里怎么可能存在? 这么多年的过去了,从一开始就为五斗米折腰的软骨头,到了现在这个境地,给你讲情怀?你武玄月还真信了?!你说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长着一副太好骗的脸呢? 在这个问题上,武玄月对武玄华的话深表赞同,向来一个人半辈子都是没有脊梁的软骨头,到了这个时候跟你苦苦可怜,不过是利用你的同情之心,换取他想要的价值罢了。 武玄月仔细一想,虽是羞辱恼火,但是想通了,也就释怀了。 自己已经被这种小人算计过了一次,还要被这种人的后续动作恶心着自己吗?这样不是二次伤害自己吗?到头来,人家是得偿所愿,心满意足,而你呢?自己生闷气,憋屈的是自己而已。 武玄月自嘲笑了两声后,特时向武玄华拱了拱礼,她什么都没说,这个礼数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 武玄华哼笑一声,缓缓道:“二妹不必多礼,日后在这权族有什么疑惑之事,大可找你三哥哥一同商量,还是那句老话,你三哥哥我别的本事没有,这人情世故的本事还是有点门路的。” 武玄月笑着点了点头道:“月儿明白了,多谢三哥哥指点迷津。” 这时,冷场王上官昆阳冷不丁又插了一句嘴道:“活该!让你自作聪明,让人算计了吧?活该就是你!” 武玄月一愕,上官昆阳登时回头吃惊看着上官昆阳,干笑两声阻止道—— “表兄,你又自言自语个什么劲儿呢?这事都过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气呼呼的呢?来来来,一起过来,咱们兄妹三人好好聊聊天” “我才不要去了!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呢?” 武玄华尴尬看了武玄月一眼,只看对方没有生气的意思,他便又劝说其上官昆阳道—— “昆阳兄又闹小孩子脾气了不是?你过来,跟我说说话可好?你看我第一次来这福晟府上,这里好多灵兽我都没有见过,不像你昆阳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你来跟我说说那条灵兽是什么?” 武玄华这是试图在缓和三人之间的气氛,有意捧着上官昆阳,找个话题逗对方说话。 上官昆阳斜着眼瞟了武玄月的一眼,没好气道—— “专家不是在哪里吗?人家是天门真士,受过专业教育,这灵兽的种类和品种早在《灵兽志》上见识过了,并且烂熟于心了,还需要我这个门外汉多嘴吗?我在人前说多了,那叫班门弄斧,不知好歹。” 武玄月听了乐了,没曾想这上官昆阳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清楚他自己的分量,每每他气急败坏说出实话的模样着实可爱。 武玄月微微笑道,有意求和道:“少主此言差矣,本真士年纪尚浅,对灵兽上的认识也就是书本上的人认识,怎么比得过上官少主见多识广呢?” 上官昆阳又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你说的实话?没有故意让我出丑,等我说错了你再跳出来矫正我,显得你比我本事大的想法?” 武玄月笑傻了过去,这家伙是真的耿直,他不是没心没肺,而是因为财大气粗,不需要周全别人讨好别人这种手段来取得别人的好感,所以这货才这样不避讳自己的真实想法。 “哈哈哈!真的!我骗你这个做什么?少主到底是多忌惮月儿呢?连这种奇怪的想法你也会有,倒是惊奇的很!”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咬牙切齿道:“还不是你每次这样做,弄得我下不了台多了,我也就长记性了!我上官昆阳再傻,也绝不会在做你武玄月的炮灰!” 武玄月又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武玄华也是跟着无奈的笑了起来。 这时,尾随在武玄月身后的船上的三人正时刻密切关注前一艘船的动向。 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曹云飞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们又在说些什么呢?这月儿时而心情低落,时而笑得前仰后合,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还有,刚才那蒋刃怎么突然就给月儿跪下了?这……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呢?” 单灵遥耳朵一直竖着,曹云飞话音刚落,她不急不慢解说道—— “刚才蒋刃突然停下船,是想借着这次接待身份,钻营向小姐讨要秘药,小姐给了他,对方得意忘形了起来,但是小姐就不开心了,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同情心被人利用了,心里不爽,后来三公子劝她不要太较真……” 听着单灵遥叙述的一切,曹云飞瞪直了眼——惊呆了。 “你……你……这么远能听得到吗?” 单灵遥不以为意答道:“当然!作为小姐贴心人,灵遥一定要掌握这千里辩音的本事,若不然灵遥该怎么保护好小姐呢?” 此话一出,摇着船桨的武伥眼神一颤,他没吭声继续摇桨,实则心里在偷偷作事…… 127.灵兽斗场(纵观水庭大局,武玄月看出了端倪) 不多时,船只突然在停泊在了一栋豪华的亭台楼阁岸边。 蒋刃吩咐着船夫停稳船只后,这起先走上了岸,笑着迎客道—— “真士、少主、三公子——这里就是我家爵爷为几位贵客摆宴的‘浮玉楼’。” 武玄月抬头一看,好气派的楼台——它是一座小小石岛,高若数丈,纵横周回大约一百余步,形如星斗乍看像是浮在水面,传为坠星所化,上生竹木,此境依旧幽雅秀丽。 三人以此上了岸,武玄月抬头惊奇观看四周,竟没有注意脚下,这时蒋刃突然提醒道。 “真士,小心脚下!” 武玄月一愣,这才低头一看,登时愣住了,自己脚下并非是实地,而是一层一层的楼梯,自己差点没留意,一脚踩空…… 想想都觉得后怕,武玄月这才各位小心,被武玄华扶着踏上了楼梯,走上了楼台。 “这‘浮月楼’好特别的设计,我本以为这时岸边,没曾想这真的就是一栋楼台吗?” 只听“咯咯吱吱”脚踩楼梯的声音,蒋刃笑了,一边引着可人们上楼,一边介绍起这浮月楼的来历。 “真士有所不知,这栋浮月楼可大有来头,相传始祖龙王年间,在此处发现了一个奇观,这里曾经是一块石头山,这块石头上不管历经多少年的潮长水落,模样始终如一,未曾被水势影响半分。龙王始祖甚是好奇,便命能工巧匠在秋冬时机潮水退下后,开山造物,很快就建造出这栋浮月楼,而结果国让没有让始祖龙王失望,这建造好的浮月楼,水下三层只要在秋冬时机潮水退去后才能显出真实面貌,上面的六层则是作为观赏台,供人光景。这浮月楼最奇特的地方,就是下三层的石楼,被潮水侵入后,竟然毫发无损,依然支撑着上体建筑物,每年到了秋冬季,福晟府主子们便是找工人检查维修这下三层的楼阁,奇迹的是,这下三层一点被水破坏的雏形都没有,果然这宝石山的石头非同凡响,不同一般。若是换做是寻常是石头,被这湖水冲荡多年,只怕早就不成了吧?这水滴石穿的事情,是从来没有发生在这浮月楼上。” 听到这里,武玄月对这浮月楼越发好奇感兴趣起来。 众人盘旋着楼梯而上,到了第六层时,武玄月突然停了下来,湖面的风轻轻刮进了石栏中,武玄月恍惚一愣,似乎被窗外的风景牵住了心绪。 她转头一看,眼前的情景让她震撼。 绿油油一大片的水泽中,一座座小道宛若天上一颗颗的星星一般散落在水中,阳光在这油绿水面上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小岛上风景各异—— 珊瑚石沙滩,这小岛上所有的建筑都是珊瑚所致,连同树木花草也被大小不一的红色珊瑚所取代,白色沙滩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金子一般耀眼的颜色,这沙滩上或是躺着、或时趴着形状不一的灵兽,那些灵兽懒洋洋地享受着太阳带来的温暖,慵懒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他们是一群争强好胜的斗兽; 礁石岛——整座小岛被水包围着,岸边的礁石形态各异,现状较大的礁石颜色则是呈偏黄色,活水一浪推着一浪地拍打着礁石,不时激起万丈水花,这水花一朵朵飞溅,落在礁石上形态美艳赤鱬、鲮鱼、鲛人身上,这些异兽人面鱼身,那半人形的模样要比人类还要漂亮不知道多少被,在这礁石上他们目光呆滞,远眺远方,似乎十分思念自己的故乡; 绿地岛,树梗葱葱郁郁,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笑话露出了自己的笑容,成群的蝴蝶闪动着灵巧的翅膀,偏偏飞舞,这绿地上三五成群的灵兽或是追赶嬉闹,或是赖在地上一动不动,倒是一副活泼的模样。 绿林岛——小岛被一桩桩大树笼罩在,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个绿草球,葱葱郁郁,风一吹,树叶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熙熙攘攘间,树枝上忽隐忽现一些灵猴的身影…… 看到这里,武玄月眼神恍惚一定,这里的一切似乎都那么的熟悉…… 这里就跟自己曾经梦境中灵域的景象太相似,水庭虽没有九鲲大陆气势浩渺,但是这里的的确确是九鲲大陆的缩小版! 武玄月惊呆了,她脑子里开始思考。 权族的皇宫中囊括了西疆的义门白虎城,南湘的天门朱雀宫,北冥的鬼门的玄武殿…… 而这一个水庭,就相当于一个领域的缩小版…… 可见这权族的野心之大可以想象。人家权族压根就没有掖着藏着,这一栋栋建筑物公然建设,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人家早就做好了一统千秋的准备,等得不过是时机罢了! 武玄月呆步不前,心中五味杂陈,这时,她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怎么在这里呢?不是说主子们都先上去了吗?难不成真士是放心不下咱们,这才专门停下脚步,等着咱们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才把武玄月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回头一看,呵声一笑,没好气道—— “你可真是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谁等你了?” 曹云飞抬头仰望高阶之上的女子,嘴角微勾调戏道—— “那若是不是我说的这般,那真士在这里干什么?看风景吗?” 武玄月收回目光,远眺远方道:“这个……还真是让你猜对了……我确实是在这里看风景。” 曹云飞也是好奇,这就加快了步伐,走到了武玄月的身边,与其并肩而战,看向对方远眺的地方。 “哇!还别说这里确实风景不一般,烟波浩渺,岛屿星落,这终于明白这浮月楼的由来。” 武玄月现在对眼前的美景不敢兴趣,她现在担心的是,到底是谁做到的呢?能够把灵域近乎照搬的形式在这水庭上制造出了小型灵域,能够出入灵域的人唯有天门子弟,难不成天门早年又出了叛徒吗? 还有,自己脚下踩的这宝石山……这种石材大概只有在灵域很长年,凡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出奇的材料呢? 武玄月越想越觉得后怕,心中一个接着一个疑影生了出来…… 128.灵兽斗场(水庭的真实由来,原来这里竟是……) “真士……你怎么走着走着就掉队了呢?” 蒋刃的脑袋从高层围栏处探了出来,他在八楼处,眼睛急吼吼地四下寻找武玄月的身影,终于在六楼的南边找到了武玄月的身影。 武玄月一惊,赶忙抬头,又是一副习惯性的赔笑。 “哦实在不好意思,这里的风景太美,月儿一时看迷了眼,没跟上队伍,还请蒋大人见谅。” 蒋刃紧张笑道:“真士若是因为此,不如加快脚步上到顶层来,登高望远,这站在了浮月楼最高处俯瞰这水庭一切,才是一大壮观景象。还有……我家爵爷在顶楼等候诸位贵客多时,真士不上来……蒋刃也不好交差。” 听到这里,武玄月连连道歉,赔笑着加快了步伐,很快赶到了楼上。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的仓皇背影,不免一叹,正要为自己的身份不满时,单灵遥已经走至跟前,好生安慰道—— “姑爷,莫要怪小姐,她这么做自然她的道理,事后姑爷会明白小姐的良苦用心的。” 曹云飞苦涩一笑,摇了摇头道—— “我哪里敢怪她?只是我不喜欢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纵使知道结果可能是好的,可是这种被人隐瞒着的感觉,就像是不被信任一般,我到底在她眼中是多不可靠对于一个人呢?” 单灵遥听罢,看着曹云飞失望落寞样,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也就没吭声,先于曹云飞一步,跟随武玄月上了楼。 曹云飞抬眸而望,心中不是滋味,可是自己还是要把这口气给消化掉,他这刚一叹口气,突然一个人就直愣愣地站在他身后,神不知鬼不觉。 “呦!哎呦我的天啊我说老哥你怎么不带声响地站人家身后呢?” 武伥挠着头尴尬笑道:“我……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武伥嘴笨的很,一直……一直被镇主挡着道……这也是护主心切,想要赶紧到公子身边去……” 听到这里,曹云飞抬头呵笑一声,这才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有多碍人事,这就赶紧侧了侧身子,欲要给武伥腾出个道来。 武伥走了上去,没走几节台阶,他缓缓放慢了脚步,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合时,越想越别扭,他便停下了脚步,回头好生问之—— “镇主不一起吗?” 曹云飞望着栏杆外头远方,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他知道自己的性格,若是现在强行过去了,不知道一会儿自己女人在跟那些那人呢谈判时,自己能不能忍得了事后会发生的一切…… 思虑再三,曹云飞摇了摇头,颓然道:“算了,我过去也只是多余,身为下人,在这个饭局中是没有发言权的,可是看到了让我不舒服的事情,我又想多管闲事,没准因为的我的一时冲动反而坏了大局……” 听到这里,武伥心中略显得吃惊,而脸上却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劝说道—— “哪里会有曹镇主说的这这样呢?没有的事情,再者说了……镇主真的不关心真士的安危吗?” 曹云飞眼神恍惚一闪,苦笑道:“不是还有那单灵遥吗?有她在,月儿不肯能吃亏……” 听到这里,武伥算是明白了,这曹云飞已经是铁了心不出此局,若是自己再多劝说,就显得刻意了,凡是点到为止,作为下人也就只能这样了。 武伥向后退了一步,登时朝着曹云飞奉拳而下—— “那武伥就先行一步,若是曹镇主想开了,随时可以上来。” 曹云飞远眺远方,脸上冷漠,他双手交叉,双肘倚着栏杆,身体自然前倾,看着这水上景象,他心情似乎才有了些许的开阔…… 武伥又多看了一眼曹云飞,确定对方态度坚决,他这才转身,踏脚上行…… “你说什么?这福晟府原来是我家父尊的故居?” 武伥刚推开了房门,就听到武玄华吃惊的声音。 武伥一惊,赶忙走了过去,挨着单灵遥贴着墙根站着,只看饭桌上的形势。 福晟爵爷倒是个大方的主,这一桌上的饭菜相当豪华,酒水也是上好的兰生酒。 福晟爵爷命人给武玄华填满杯中酒,一边笑盈盈的解释道—— “难道三公子不知道吗?我这福晟府原来就是武师尊在权族故居啊!” “这个……玄华怎么会知道呢?” 武玄月也是吃惊得很,她刚才在高楼之上的所有的想法,而在福晟爵爷对这浮月楼介绍中,全都找到了蛛丝马迹。 上官昆阳一边吃酒,一边没好气道:“看你俩大惊小怪的样子?亏你们还是武师尊的子女,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皱着眉眉头道—— “父尊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过过去的事情,是吧?三哥。” 武玄华连连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若是父尊跟我们说了,我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再者说,这水庭不是说是先王赏给了福晟爵爷家先祖了吗?这……” 福晟爵爷似笑非笑道:“当初是先王将这水庭还有福晟府封地给了我父王,可是到了父王晚年,他不得不将那玉娇放逐回灵域,他人家作古也不能连累了自己的御灵兽跟着自己一同共赴黄泉之地。这水庭没了玉蛟后就彻底失去了灵气,再也不是往日光景。” 听到这里,武玄月搭话问道:“然后……就是我父尊来到了权族吗?” 福晟爵爷抿酒时,瞟了武玄月一眼,他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手中酒杯,缓缓解释道—— “那个时候,武师尊还没有拜入我东苍权族门下,因为这水庭是权族龙眼风水宝地,没了玉蛟镇守,灵气大落,我国国运也跟着走了下坡路,先祖龙王也试图将这水庭割出福晟府,交由其他王爷镇守,结果都不太理想,那几年,权族国运低迷,而天门国运昌隆,先祖龙王把这所有的缘由都归结于风水不好,而这龙眼风水更是罪魁祸首……”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虽然她没有把话听完,但是她已经猜到了结果。 福晟爵爷轻叹后继续道:“权族国运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新起色的呢?大概就是从武师尊拜入东苍后,没多久二代龙王薨逝,新主上位,龙王陛下就把这水庭赏赐给了武师尊当了家宅,武师尊便是命人大刀阔斧改了这水庭的模样,按照他的心意填水阔土,说是这样做才能帮权族改了风水,换了气运……不过还别说,自打武师尊把这水庭里里外外重新改造之后,这权族的国运真的变好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没有丝毫改变,心中却暗自嘀咕道—— 这哪里是跟你们改国运,是因为父尊本就是贵人,他走到哪来,哪里就运势昌隆,跟他该水庭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改这谁听见就是品着自己喜好,把自己的家改成自己想要的模样罢了…… 129.灵兽斗场(福晟说漏了嘴,差点说到当年玄武门变是非上) 武玄月听完福晟爵爷的话后,关于这水庭为何跟灵域那么像的渊源,她总算是找到了。 灵域怎么说也是父尊的出生地—— 这人啊独自一人在外面闯荡时间久了,难免就会有思想的情绪,之前在天门时,父亲穷困潦倒,手头拮据,靠着卖竹子的加工品得意营生,能顾上吃喝就算不错了,哪里敢有奢望其他呢? 他到了权族,得到龙王的赏识,给了他那么的特权和资源,这人若是放在了优越的环境下,第一件事情肯定是要满足自己一直以来想要满足的夙愿。 大概这在武道复制一个小型的故乡之地就是父尊来此一生最大的心愿,这有了权、钱、资源还不是要赶紧实施? 门府虽大,一定要舒心,父尊这大动干戈改了这水庭的地貌,大概就是想要让自己的过得舒服些…… 武玄月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而这笑意一下子引来了福晟爵爷的注意。 “真士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这话说的可笑吗?你以为我是在诓你吗?用这水庭的渊源跟武师尊攀关系吗?” 武玄月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没有……没有的事爵爷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好笑的是,父尊说这改了水庭的地貌便是改了权族的运势,这话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了呢?权族的运势靠的是权族人命几代人共同的努力,怎么就这风水之说……” “真士还真别不信!还真是就跟风水有关系!你看武师尊没有水庭前,权族先是经历了玄武门变,皇室内乱……” “咳咳咳咳……” 还未等福晟爵爷把话说完,武玄华皱着眉头干咳阵阵,这是提醒对方不要乱说话。 福晟爵爷听罢,赶忙住了嘴,小心看向上官昆阳方向,没曾想上官昆阳傻呆呆得竖着耳朵倾听,好像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似的。 福晟爵爷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本没有恶意,就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差一点就戳破当年的真相,逢人都知道这上官昆阳被天门冻结了十年的时间,连同这十年的记忆都给抽了去,上官昆阳根本不记得当年发生什么事情。 这种影响两位龙王关系的事情,权族无人提及,也被一度限制议论,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让议论,但是但凡有人在公众场合说了关乎当年真相的只字片语,不到三日时间,此人忽然惨死…… 这样的结果,大家心知肚明,这是龙王陛下的狠厉手段,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让你们议论此事,但是一旦你们议论这件事情,后果怎样那就不敢保证。 几番下来,那些管不住嘴的人,都死在了黄泉路上,想要活命的人谁还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开玩笑呢? 就这样,关于那玄武门变的一切都成了权族不能提的政乱,就像是曾经那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般,历史就这样被狠狠抹去了。 武玄月那是因为曾经梦境中了解了过去的一切,所有她才清楚事态的来龙去脉,而若是放作是现在的自己,若是没有知道真相,也绝不会知道曾经的龙王和龙皇二王竟然为了夺得皇位争得头破血流,一死一伤…… 现在的二位龙王,在世人面前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权族天下说是两位共同执掌,实则真正的关系则是上官诸侯听命于上官侯爵罢了。 武玄月非常清楚这其中的复杂关系,而她却还是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脸,瞪大那双好奇的眼睛,追问道—— “玄武门变?这是什么事情呢?福晟爵爷这话都说了一半怎么不说了呢?月儿甚是好奇!” “就是啊!你倒是快说说看啊!我怎么都没有听说那玄武门变的事情呢?” 没曾想,连同上官昆阳也跟着一同附和起来。 这一问,倒是弄得福晟爵爷尴尬了起来—— “这个啊……嗨!都是些陈年旧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来着都是些道听途说的传言罢了,没什么好说的” 上官昆阳倒显得不依不饶起来:“你说的什么啊?!你小子不老实是不是?明明你刚才说的不是那么回事,福晟你小子肯定知道什么事情不肯告诉我?” 福晟爵爷眼看局势不利,他干笑了两声,举杯而上,想要糊弄过去。 “这咱们今日几个兄弟相约于此,就是为了寻开心,说些那些有的没的事情,扫了兴致,来来来,哥几个喝了这一杯这事就过去了算是我福晟话太多了,还不成?” 武玄华赶忙附和,举着杯子附和道:“嗨既然是扫兴的话,不听也罢,今日玄华是一次来福晟府上,没曾想福晟爵爷府竟是如此别出新格,倒是让玄华大开眼界了” 福晟笑着道:“哪里那里鄙人府上不过是旧人遗址,也是占了先祖的光和托武师尊的福气,来来来玄华弟,福晟先干为敬,玄华弟随意。” 说着,福晟爵爷抬头饮酒,武玄华随之附和,也饮干了杯中酒。 没曾想这个时候,上官昆阳拍桌怒骂,这举之显然与他身份不合。 “你俩跟我打什么马虎眼呢?就像这样糊弄过去吗?!玄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也不跟我说?你们二人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兄弟?!” 眼看这纸包不知火,福晟爵爷脸色刷白,陪着干笑,嘴巴越发不利索起来。 “这……我……那个……” 武玄华倒是分外镇静,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侧眸不以为意看着上官昆阳,半天不开口,这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对方。 “看什么看?你小子贼溜坏!是不是又想着什么话糊弄我呢?知不知道我这样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这里,看着你俩挤眉弄眼,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武玄华乐了,他哼声一笑方才开口—— “我看昆阳兄啊,脾气何时变得这么大呢?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什么什么?你俩装什么糊涂!就是刚才说的那个戛然而止的话题,玄武门变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玄华斟酒一杯,举杯一饮,他缓缓低头间,哼笑着—— “这么大的政事,表哥若是感兴趣的话,大可去翻阅权族的史书,每年发生了什么大事都有记载,何必在这里为难咱们兄弟呢?史书上的记载才是最真实最可靠的消息来源,而那些传闻野史不过是百姓间闲来无聊,拿咱们皇族的一些空穴来风的事情苟言取笑罢了,当真了还了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登时愣住了,这一次彻底被武玄华的话给堵了回去…… 130.灵兽斗场(武玄华再次化解上官昆阳臭脾气) 武玄华此话一出,不仅仅堵住了上官昆阳的嘴,也再一次惊住了武玄月。 这一刻,武玄月再一次认识到了武玄华水磨性子的厉害老道之处,他处理事情很少红过脸,也从来没有见过他急躁过,凡是都是在谈笑间化解了矛盾,永远不会让气氛变得尴尬,也不会让对方的面子掉一地,这就是武玄华高明之处。 上官昆阳被堵得哑口无言,却没法反驳,这件事也就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武玄华眼看上官昆阳无话可说,赶忙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好了,表哥,为了这点小事坏了咱们的兴致值得吗?难得福晟爵爷盛情邀请,也难得这里酒好景好,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来来来玄华敬表兄一杯,这事就过去了” 上官昆阳到底面子上过不去,依然端着架子,摆着一张臭脸,不肯下台。 武玄华直接端着上官昆阳的酒,硬塞进了对方的手中,笑嘻嘻地劝说道:“嗨还那么大脾气呢?给玄华我一个面子,昆阳兄不会那么小气吧?” 上官昆阳凶巴巴白了武玄华一眼,身体倒是妥协了,拿着酒杯应付性得跟武玄华碰了一下,仍是一张臭脸,却喝下了杯中酒。 眼看这情景,武玄华乐了,赶忙饮下杯中酒,笑着哄道—— “知道昆阳兄生玄华的气,有什么事情也不跟你通一声气不是?这个是玄华的错,玄华特此向昆阳兄赔罪还不好?玄华自罚一杯!” 说着,武玄华斟酒满杯,仰头一饮,算是赔罪了。 上官昆阳仍是端着架子,嘴巴里嘀咕道:“算你小子识抬举,知道自己错了。” 听到这里,玄华呵呵一笑,又跟自己斟了一杯酒,继续赔罪道 —— “是是是这事都是玄华的错,玄华认错还不成不过呢,这事还真不能全都怪了玄华。” 上官昆阳斜着眼看着武玄华,没好气道:“你小子这态度刚刚还不错,这是想要给自己狡辩不是?” 武玄华笑道:“怎么会?这事是玄华的错,玄华肯定认错!只是玄华想要澄清的是,玄华之所以选择隐瞒也是为了昆阳兄好。”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更加来气,怒着眉头问道,“你这话说来不老实啊!” 武玄华哈哈笑了起来,“都说得饶处且饶人,昆阳兄只是只允许玄华认错,却不准玄华为自己辩解两句,错玄华已经认了,这多少让玄华说上两句如何?就是犯下天大罪行的牢饭,临死之前判官也会跟他开口的机会,怎么玄华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吗?”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古装自傲道:“说吧!我倒是要听听你武玄华会说出个怎样个说法来!” 武玄华别头一笑,思索片刻,张口既来:“有些话不想传到表兄耳朵里,也是恐污了表兄耳朵的清静,有些污言秽语听多了,会影响表兄的心情,更是会会影响二位龙王的感情,这种不真不实的传言,何必当真呢?玄华听了都觉得可笑,这话到玄华这里已经打住了,就没有必要再传到了表兄的耳朵里了。” 一听这里,上官昆阳更加来了兴致,皱着眉头追问道:“到底什么话,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 武玄华没有吭声,闷着头连饮了几杯酒,而此刻的气氛一度陷入到了尴尬中。 福晟爵爷后颈生寒,他小心翼翼看着武玄华的脸色,现在的他只后悔刚才口无遮拦,这话说出去了,想要收回太难。 武玄华仗义,倒是帮自己拦下这祸事,可是眼睁睁看着人家背了黑锅,福晟爵爷多少心里有些不安。 “玄华,你……你倒是要不要跟我说呢?” 武玄华连喝数杯后,双颊绯红,这语气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说……说什么啊?” “你!你是故意把自己灌醉了不是?” 武玄华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举着酒杯又开始喝酒,眼看武玄华马上就快说不清楚话了,上官昆阳当即不乐意,一把按住了武玄华即将举杯的手,没好气道—— “你别喝了!” 武玄华也不抵抗,他缓缓抬头,迷离着双眼,痞笑道—— “就那么想听那不堪入耳的话吗?表哥听了不后悔吗?” 上官昆阳眉头皱得老高,狠狠道:“废话少说!赶紧跟我说清楚。” 武玄华立直了腰,长长一舒,张口道—— “那外面传言难听死了,说是二位龙王当初为了争取权族帝位,明争暗斗,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尤其是龙皇殿下,为了拿到先王的遗诏,不惜逼宫囚禁龙王陛下……” “放屁!这都是谁造的谣?这种祸乱超纲的话都是谁说的?若是让我上官昆阳逮住了,非拔了他的皮,拔了他们的舌头!!” 武玄华呵呵一笑,看着怒火冲天的上官昆阳,他好声规劝道—— “就说了吗那些污言秽语听了影响情绪,明明不可能的事情,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不过是那些过的不如意小人,看着咱们皇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各个心里不舒坦,传出来自我安慰的话罢了!表兄且不可当真,当真了伤神啊!” 上官昆阳登时拿起酒杯,咬着牙骂了一句:“狗娘养的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种小人别让逮着,逮着一个杀一个!以讹传讹的小人也不行!他们就是帮凶!!逮着了,哥哥缝上他们的嘴巴!看谁还敢乱说话!” 话毕,上官昆阳猛地抬头喝酒,这次彻底把火气转移到了不知名的小人身上。 看到这里,武玄华给福晟爵爷递了一个眼神,福晟爵爷恍然大悟,赶忙举杯附和道—— “是是是!这种小人嘴巴碎的很,抓住还能轻饶?胡言乱语,挑拨是非,逮住了就该好好罚他们!!” 上官昆阳这才拿正眼看他福晟爵爷,他举杯猛地碰了一下福晟爵爷的酒杯,恶狠狠道—— “哼!别让逮住他们!逮住了可就是受罚这么简单了!!” 话毕,上官昆阳又愤愤饮了一杯酒。 而坐在中央的武玄月没有吭声,她只是在观察在座每一个人的性格和做事风格,这一次武玄月算是又深入了解了武玄华这一个人…… 果然,这小子有两把刷子,步步算计精密,把事情办好了,有拉拢了一波人心,这一系列操作,这小子果然是高人! 131.灵兽斗场(上官昆阳出言不逊,被单灵遥连连灌酒) 武玄华可真是进退有度,攻防得道——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故意灌自己喝酒,弄得半醉不醉的状态,若是日后上官侯爵怪罪下来,他完全可以说是酒后失言,被上官昆阳追问急了,随口说的。 可是再听听人家的醉话,这是陈述事实吗?摆明是有意偏袒权族的威望,扭曲事实! 再者,因为上官昆阳无理取闹,闹得局面一度尴尬,福晟爵爷已经对上官昆阳有了看法,加之武玄华有意为其解围,化解对方的危机,福晟爵爷对武玄华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出卖武玄华呢? 就算是日后这局中有人走漏了风声,把这酒桌上的对话捅到了上官侯爵的耳朵里,福晟爵爷肯定是会站在武玄华这一方,把所有的问题一股脑都推到了上官昆阳身上…… 这样看来,上官昆阳在做人的问题上,真的和武玄华差的不是一丝半点,也不怪人家事事算计他。 武玄月看到这里,内心冷冷笑道,再一次对武玄华这个人厌恶了几分,更是对上官侯爵可怜了几分。 到此境地,武玄华转脸朝向武玄月,邀约道,“二妹半天不吱声,咱们是不是光顾着喝酒,冷落了二妹了?” 武玄月低头微微笑道:“听几位哥哥聊天,二妹很是亲切新奇,没有觉得冷落。” 武玄华登时提高了调门,对武玄月赞赏有加—— “瞧瞧!这才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端庄大度,就算是被冷落了,还给咱们几个兄弟留着面子,不愧是我武家二小姐!” 福晟爵爷顺着武玄华的话说道:“三公子这是在夸真士还是在夸自己呢?” 武玄华歪头笑着解释道:“当然是夸我家二妹了!爵爷是不知道,我家这二妹本事大了,在府中就不一般,独受我父尊恩宠独一份,她的武功可是我父尊手把手教导的,别看他长得文文弱弱的,我们三个兄弟加起都不一定是她一个人对手呢” 福晟爵爷轻笑一声,目光登时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起身边的小女子。 “果真如此?那福晟爵爷可就是孤落寡闻,没曾想二小姐如此低调,竟是个深藏不露的巾帼女英雄!福晟敬二小姐一杯——” 福晟双手恭杯而上,武玄月笑而颔首,举着手中茶盏迎之—— “福晟爵爷过奖了,月儿没有三哥说的那么厉害,只是三哥再抬举月儿罢了。” 福晟爵爷举着杯子,寒暄道:“怎么会?若是二小姐真没有本事,这话天门真士的位置岂是信手捏来,轻松上位?要知道这天门真士的位置,已经悬而未几十年,恰等二小姐出现在天门,出手相助天门渡过难关,也不会得来这至高尊崇!二小姐是靠自己的实力,赢得灵族的尊重和肯定,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 武玄月呵呵一笑,当即脸上一红,暗自心道:这权族的官僚各个是人精,这话一个说的比一个漂亮,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到无言以对的地步。 “切!谁知道她是不是吃了狗屎运呢?这都不好说!” 此话一出,场面一度又陷入了尴尬,众人脸色唰的一下子绿了,各个尴尬至极。 武玄月心中又是呵呵一笑,收回刚才对权族的评价,除了这上官昆阳,权族的其他人各个都是人精。 武玄月倒也是不气恼,笑着看向对面的上官昆阳,温和道:“少主说的没错,月儿其实没什么真实力,靠的就是运气过硬,才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还是昆阳少主有眼光,一眼就看穿了月儿的真身。” 上官昆阳翻白眼哼哼道:“就知道你这丫头多作怪,其他的本事没有,这偷家耍滑,钻营取巧你是第一名。” 武玄月歪头呵呵笑道,她没有搭理上官昆阳,因为她觉得她完全没有必要跟一个看不清楚形势的人争议,说到了倒显得自己下身份。 武玄月不搭理上官昆阳,不代表她单灵遥会忍气吞声。 一阵霍霍脚步声踏去,单灵遥赫然出现在上官昆阳身边,一下子惊住了上官昆阳。 “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单灵遥垂眸敛目,目光中满是威胁,她一手拿过桌上的酒壶,为上官昆阳斟酒时,那眼睛始终盯着上官昆阳不放。 上官昆阳就怕她单灵遥这样看他,这一看,他心虚腿软,连个话都说不囫囵。 “够了……够了……” 单灵遥斟满酒后,将其拱到了上官昆阳的面前,她不说话,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对方,这眼神仿佛说,就问你喝不喝? 上官昆阳颤颤巍巍接过对方手中的酒,嘴巴上还不示弱:“不……不就是一杯酒吗?至于吗?干嘛啊!来势汹汹的……还以为怎么着呢……” 话毕,上官昆阳仰头一杯后,眼神怯怯询之—— “这可以不?” 单灵遥没用动容,她一把抢过对方手中酒杯,紧接着又跟上官昆阳蓄满了酒杯,强势地拱去了酒杯。 上官昆阳看直了眼,撇了撇嘴,又不敢得罪这狐女,只能够忍受接之,硬生生又被灌了一杯。 上官昆阳手落了下来,愁目而望:“这总可以了吧?” 单灵遥还是一张冷脸,又抢过了杯子,将那酒杯续满—— “这……这不要了吧……” 上官昆阳干咽了一口气,怯懦懦道:“这……这就不要了吧……” 单灵遥又向前拱了拱手,她从头至尾没说一句话,可是她行动十分艰巨霸道,根本不容他上官昆阳否决。 上官昆阳到底是怕了这狐族女子,讪讪然接过了酒杯,饮下了杯中酒。 然而,单灵遥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灌他上官昆阳,其目的就是让小子少说话。 而眼前这一切,若是按常理来说,一个下人逼着贵客喝酒,怎么都不符合礼仪,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人上前阻拦。 武玄月、武玄华还有福晟爵爷相视一眼,三人便是默认这个局面,再也无人看向上官昆阳那方,此三人便开始谈笑风生——权当没有看到上官昆阳被单灵遥灌酒的情景。 而站在一旁的武伥,当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132.灵兽斗场(武家兄妹联手,欲要灌醉福晟爵爷) 上官昆阳被单灵遥逼着喝酒,他除了乖乖应付,别无他选。 老实说这几次交手后,上官昆阳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怵单灵遥这个丫头,虽然有时候嘴巴上强势傲娇了些,可是这心里啊,一看到单灵遥就变得没底心虚了起来。 自然,单灵遥强势而来,一杯接着一杯递过来酒水,他上官昆阳口嫌体直,嘴巴嘟嘟囔囔,却还是老老老实实饮下了单灵遥送来的所有的酒水。 眼看上官昆阳被单灵遥制服了,在座的其他三位相视一眼,一同松了一口气。 武玄月笑着向福晟爵爷敬酒,说起来老道的祝酒词—— “月儿初来乍到,承蒙福晟爵爷关照,这不来水庭不知道,来此地月儿才知道权族的王爷们各个深藏不漏,尤其是福晟爵爷明明家财连城,低调谦虚,月儿敬佩福晟爵爷。” 说着,武玄月双数举着茶盏而上,一脸恭敬,说的这话夸赞中显出几分诚恳来,明明是在捧着对方,却让人舒服的很。 福晟举杯附和,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意:“真士过奖了,我这水庭啊,算不上什么厉害的地方,若是说是家财万贯,比着我那些兄弟比,福晟这点家底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武玄月听罢,赶忙附和道:“呵呵福晟爵爷这是过分谦虚了,其他王爷家什么情况,月儿没去过也不好评说什么,只是这福晟爵爷府真的让月儿大开眼界了!” 福晟爵爷听着话一高兴,又多喝了两杯,武玄华见状,也跟着武玄月一同捧着这福晟爵爷。 “二妹你是不知道吧咱们福晟爵爷不仅仅家财万贯,这收集来的奇珍异兽更是价值连城,只怕这一头灵兽的价钱敌得过一座城池了吧!” 武玄月连连点头道:“这个的确如此,月儿一路看来,已经心知肚明,若不然月儿怎么说这福晟府深藏不漏呢?灵兽的价值之高,在战场上最为显著,有时候一头厉害的灵兽敌得过千军万马,此等灵物又怎么可能用金钱来衡量呢?我今日有幸逛这水庭,看到多少月儿只能在教科书上看到的灵兽,月儿才知道自己的见识有多浅薄,顿感惭愧。” 福晟爵爷眯眼笑得开怀,这被人夸着的感觉就是好,尤其是被业界权威人士夸赞,这可是对自己家中灵兽最高界别的认可了,福晟爵爷能不得意吗? 福晟爵爷脸上洋溢着得意,一边摆手,一边嘴上谦虚道—— “嗨看真士说的!福晟府能有今日光景还不是沾了武师尊的福气吗?若不是当年武师尊改了水庭的风水,将这一汪死水之地,变成了灵气蓬勃的风水宝地,我福晟府也不会有这福气!真士不知道吧,自打武师尊改了这龙眼潭的风水后,不仅仅是我这水庭沾了福气,连同方圆百里的封地都跟着沾了灵气。”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来了兴致,眨巴眨巴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问之—— “爵爷此话怎讲?” 福晟爵爷微微一笑,他那老道的官场笑容,与他二十出头的年岁实在不符。 “这个吗……该怎么说呢?也是奇了怪了,自打武师尊大刀阔斧改了这地界的风水后,这里就变得不同一般,灵气蓬勃,灵兽都愿意在此处修养,比如那从战场上归来的灵兽,浑身伤痕累累,灵气大失,而来我封地后,稍稍休息片刻,很快就能够恢复灵气,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灵兽修养的场所,因为聚集了太多的灵兽在此,灵兽恢复体力后,又变得血气蓬勃好斗起来,几次三番灵兽热斗后,不少赌徒在此事上发现了商机,渐渐地灵兽斗场就这样诞生了。还别说,自打灵兽斗场建立后,倒是实实在在拉动我福晟封地的经济,这些年,我们祖孙三代,靠着这灵兽斗场赌场经济,以及它带来的一系列的辐射行业,我们家倒是过得富足,衣食无忧,不愁吃喝。” 听到这里,武玄月嘴上附和道:“呵呵福晟爵爷是祖上积德,这才有的好福气,父尊呢……或许他改了风水可能对权族有一定的帮助,但是在月儿看来,还是因为福晟爵爷家风好,为人乐善好施,祖上积德成善,才会得到老天爷的格外眷顾。”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笑得合不拢嘴,被武玄月这捧词捧得高高的,一时心情大好,又多喝了两杯。 武玄华更是会见机行事,顺着武玄月的话继续说下去。 “二妹说的极是,主要是福晟爵爷人好,家风好,才会有老天爷这般赏赐!这个观点玄华也是几位赞同的!” 这两个兄妹,一唱一和,把福晟爵爷抬举的高高,让其飘飘然之际,找不到北。 “嗨三公子也跟着一同谬赞了福晟了吗?你们二人就成夸赞福晟了,倒是弄得福晟挺不自在的!” 看着对方脸上掩不住的兴高采烈,武玄月与武玄华相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相继接话道—— 武玄华先开口:“怎么?爵爷还不让人说实话了不是?非逼着咱们说些不真不实的话,昧着良心也要说吗?” 武玄月后跟着接话道:“哎谁让福晟爵爷府这么壮观呢?月儿还只是保留着说,若是照实说,岂不是让福晟爵爷更加不自在吗?” 福晟爵爷脸上又炸开了花一般,快还大笑,举杯而上—— “来来来!二位贵客就不要一直夸着福晟了,今日福晟设宴款待几位,多有照顾不周,还请几位多多担待,福晟先干为敬,二位随意!” 说着,福晟爵爷仰头又是一杯,武玄华赶忙迎上,陪着福晟爵爷喝了一杯酒,武玄月含蓄矜持,举着茶盏,掩袖饮之。 福晟爵爷放下酒杯后,两腮微红,这个状态是刚刚微醺的状态,武玄月久经酒场,分辩人酒醉的状态,她还是有点眼力的。 武玄月又跟武玄华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武玄华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这就举着酒壶,笑盈盈地给福晟爵爷杯中填满了酒,新的一轮吹捧灌酒又开始了。 武玄华跟武玄月二人配合默契,你一言我一语,见缝插针,妙语连珠,为得就是哄得那福晟爵爷心情大好,多喝两杯,带到对方大醉时,武玄月才好做有动作…… 133.灵兽斗场(福晟爵爷中途退场,武家兄妹计划落空) 又是一轮天花乱坠的吹捧之词,不一会儿的功夫,福晟爵爷不胜酒力,败下阵来—— 只见此时的福晟爵爷醉眼蒙眬,双颊通红,酒嗝一个接着一个,眼看武玄华的酒杯又攻了过来,福晟爵爷摇了摇脑袋,连连摆手道——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误事了……” 武玄华呵呵笑道,他暂且收回了酒杯,温声问道:“福晟爵爷还有要事吗?” 福晟爵爷又打了一个酒嗝,眼前都是重影,他使劲了晃了晃脑袋,呵呵笑道:“当然是有要事了……若不然我何必劳师动众请你们一起来呢?你说是吧?真士……” 醉得七歪八扭的福晟朝着武玄月嘿嘿一笑,这心中颇有几分深意。 武玄月故装不知,微笑颔首应之:“若是有要事的话,福晟爵爷不如现在就说明白了,到底需要月儿做什么呢?” 没曾想福晟爵爷晃晃荡荡站起来身来,带着酒腔,命令道—— “来人扶我下去,端些醒酒汤来——” 武玄月与武玄华一愣,二人又是相视一眼,这一眼中略显得慌张。 好不容易渐入佳境,将那福晟爵爷灌得点上,他突然来这么一出,岂不是刚才的一番计划都白费了吗? 武玄华一眼看穿了武玄月的心思,他倒是个好帮手,这装模作样地起身扶着福晟爵爷,好生劝道—— “福晟爵爷这是怎么了吗?平日里你酒量可不止如此,这就喝醒酒汤还有什么意思?难得咱们知己相逢,把酒言欢那是人家一大乐事,怎么说离场就离场了呢?” 武玄华软刀子直入,笑盈盈间又准备给福晟爵爷下套,没曾想这时福晟爵爷突然变脸,一把推开了武玄华的手,狠眼一瞪,他的身子还在晃荡,嘴巴里的话变了味道。 “少废话!你俩接二连三灌我喝酒,到底是为何意?” 武玄华被福晟爵爷推了两米远的距离,差点没摔倒,还是武伥眼疾手快,飞奔上去,接住了武玄华,这才免了一劫。 “公子,没事吧?” 武玄华缓缓站直了身子,他轻轻推开了武伥,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不急不慢解释道—— “看看,福晟爵爷是误会了玄华了吧?玄华难得碰到知心人,今日聊天甚是开心,多饮了两杯也是常有的事情,福晟爵爷也是看到了,玄华可没有偷懒躲酒,就是因为觉得福晟爵爷是一个真性情,今日玄华能够结交福晟爵爷,三生有幸,这多喝酒也是证明玄华对福晟爵爷的重视。” 说到此,福晟爵爷也没有在继续斥责武玄华,而是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只看这福晟爵爷双手扶着桌子,他的头一摇三晃。 这时,楼下传来“噔噔噔”地上楼声,不一会儿楼上呼呼啦啦来了一堆青龙兵。 福晟爵爷被蒋刃搀着下了楼,临走之际,福晟爵爷还吩咐道—— “你们招待好几位贵客,待我稍稍救醒时,在与贵客相会。” 楼上来了一个卫队的卫兵,虎视眈眈地盯着房中人,这哪里是招待客人的阵仗,摆明就是看管监视屋中人的一举一动。 武玄月和武玄华相视一眼,二人哀哀一叹,果然这件事情最后还是落败了。 他俩一同回头,看到趴在酒桌上早已经被灌得不省人事的上官昆阳,武家兄妹突然笑了。 武玄华缓缓回到了桌面上,他一边叹息,一边斟酒。 “看来还是没能帮上二妹你的忙。” 武玄月端坐微笑,婉转应答,“三哥这是什么话呢?月儿只看三哥与福晟爵爷相见恨晚,交谈甚欢,本以为你们是酒桌上遇到了知己,原来是三哥再帮月儿呢?” 武玄华一听这话,登时品出来对方的话里话的意味—— 这呼呼啦啦进来这么多的官兵,说是招待屋中人,谁人不知道这些眼睛在此的目的为何。 武玄华本想甩锅给武玄月,没曾想武玄月压根就不接招,并且把这锅再次给甩了回来。 武玄华呵呵笑道,他抬头一饮,心中清楚,自己这个妹妹是人精,不必上官昆阳和曹云飞好糊弄,看来自己的心思早已经被对方给看穿了。 武玄月一语拆穿了对方的坏心思,她一点也不心虚,而是稳坐镇静,观看形势。 一杯酒下肚,武玄华心思缜密,他缓缓低头间又是一张笑脸。 “二妹还是跟从前一样,说话那么耿直,那么伤人。” 武玄月怒着眉头,故装无辜糊涂起来:“耿直?伤人?月儿刚才到底哪句话让三哥感到了不舒服了呢?三哥说出来,月儿一定改。” 武玄华侧眸瞟了武玄月一眼,他呵呵一笑,没在说话。 武玄月还是一副无辜样,这样子是装给福晟府上家兵看的。 二人之间突然沉默起来,气氛十分尴尬。 武玄月实在无聊,便逗弄其左边的七王—— 武玄月起先把七王抱在怀中,夹了一块儿竹笋送到了七王的嘴边,七王张口咬住了竹笋,在嘴里咕噜咕噜咀嚼了几下后,“呸”得一声吐了出来,登时伸出来舌头,哈哈舌头气起来。 原来武玄月故意使坏,将那辣椒压在了竹笋的下面,一同送进了七王的嘴巴里。 七王一口吞下了竹笋,在口中咀嚼回味时,登时感觉口腔中一股辛辣冲上了头,它这才反应了过来。 看到七王这丑态百出,武玄月非但没有心疼,还哈哈大笑了起来。 灵遥见状十分心疼,赶忙倒了一杯水喂着七王喝了下去。 喝下水的七王脸色才回复了过来,他缓过来气后,转头怒瞪武玄月一眼,登时气呼呼地飞了起来,冲了出去。 单灵遥紧急去抓那七王,没曾想这小家伙还挺灵巧,未等单灵遥伸手时,它已经飞出了窗外,嗖的一声没了身影。 单灵遥急了,转身问询道:“小姐……这七王就这样跑了……合适吗?” 武玄月一副恬淡自若的模样,她品茶间幽幽道:“随它去吧,这么不禁逗?不就是喂它吃了一颗辣椒,搁得住生这么大的气吗?它要走就让它走!怎么?我这里还容不下他了不是?要是不想回来,一辈子都别回来最好!” 单灵遥听罢,双眼微颤,而后失望地低下了头…… 134.灵兽斗场(七王出逃……) 曹云飞在六层塔楼,倚着栏杆眺望远处风景,心中百感滋味—— 他又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跟武玄月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起那丫头就一直占领主导权,虽然自己表现的很强势,可是到了事情上,哪一次不是那丫头在做主呢? 明明比自己小七岁的臭丫头,可是怎么什么事情她都能够算计得当,进退有度,做事能够做到方方面面,无可挑剔? 那丫头脑子里是什么结构?她到底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自己一直摸不透对方? 自己可是一个男人,本该成为那丫头的臂膀和港湾,到头来从头至尾似乎都是自己在倚仗对方的实力…… 越想曹云飞就越自责,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本是最注重颜面的,可是到了武玄月这里,自己频频丢了脸,最可气的是自己还离不开对方,这让自己颜面往哪里搁呢? 到底对于这一段看不到终点的感情,自己该怎么选择呢? 好不容易那武朝阳从自己的身边走开,本以为自己会因此跟武玄月冰释前嫌,重归就好,而现在看来,那丫头还是更平常一样,该怎样还怎样,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曾经的自己,只想着有朝一日把那丫头逮回来,放在家中安安稳稳跟自己过日子,西疆虽然不富裕,但是至少自己能够守住一个心爱的人钟情到老,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眼下自己似乎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让那丫头乖乖跟自己回去当一个安乐王妃,只怕不是那丫头所想要的。 曹云飞深刻的意识到了,哪怕是抹灭这段感情,武玄月也一定会选择复仇,对她来说,复仇和夺回父尊一切比什么都重要,在家仇之前,儿女私情只能够往后靠一靠。 曹云飞虽有私心,但是他也不希望武玄月活得不痛快,所以在之前的问题上,他选择了妥协让步,凡是按照对方的节奏来,不想成为对方的负担和累赘。 而现在呢? 就是自己一次次的妥协让步,到底换来了什么呢? 在踏着对方的脚步和节奏时,自己越发迷失了自己,回想当初,自己还是那个曾经认识的曹云飞了吗? 曹云飞现在内心纠葛和矛盾的点是,为了武玄月而一点点改变自己,这样做合适吗? 曾经的那个自由自在,唯我独尊的自己,现在早已经不复往昔,而现在的自己变得顾首顾尾,凡事都要小心翼翼看着对方的脸色来。 自己八尺男儿,顶天立地,豪云壮志,却要为了讨好一个女子,变得小心翼翼,变得不在自在,整个人的心都掏给了别人,而人家真的在意过吗? 回过头来,想一想这一年来,自己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呢? 还有,为了一个女人改变的自己原来的颜色,自己真的不窝囊不憋屈吗? 这一刻,曹云飞的内心动摇了,对于一个王者,自己的尊严的威严非常重要,而为了一个女人,自己真的可以为了她放弃这一切吗? 曹云飞越想越纠结,越想越阴郁,他的内心感受不到一丝温暖阳光,反之此刻全是阴霾。 就在曹云飞纠结烦躁时,突然看到了七王从高楼中飞了出来,他一惊,脑海中刚才的思绪顷刻间散去,此刻他的主意力全被那只玲珑熊猫所吸引。 曹云飞观察七王飞行诡计一阵,不知道这小家伙是想干什么,但是他心头隐隐约约有种感觉,这小子的行为太古怪,不能够让它在别人府上任意妄为,若是闹出事情来,又得连累武玄月。 想到这里,曹云飞眼神一定,登时蹬脚飞去,跟踪七王身后,监视其动向。 七王飞了一阵,落在了月牙岛上的崖头之上,曹云飞御风而行,他悄咪咪地跟在七王身后,而后轻手轻脚落在了距离七王百米距离的树丛中。 远远处观察,曹云飞藏在树后面,倒是也能够看得清楚七王的举动。 只见七王仰头吸气,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伴随着唾液喷出,一支白玉短笛竟然从那家伙的嘴巴中喷了出来。 七王从地上捡起来那支白玉短笛,横在了嘴边,装作样地吹奏了起来,然而让人奇怪的是,这小子根本没有吹奏出一个声响来,凭空吹奏,却不曾发出一丝半点的旋律来,这不是闹着玩的吗? 曹云飞见状,耷拉着眼皮,自我嘲笑起来,你是不是傻?跟这只傻熊猫较什么真呢?它不过就是一时好玩,以为自己是乐者,这装作样地姿态倒是有模有样,可是这吹笛的技术可真不怎么样。 就在曹云飞为自己愚蠢的行为感到可耻无聊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土家自己脚下发生了剧烈的震荡,登时地动山摇。 曹云飞惊呆了,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的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抱住了身边的大树。 这一连串的剧烈震动,水庭中这水里的、陆地上的灵兽倾巢而出,从水面动荡,大地震荡。 七王突然停下了吹奏,渐渐地地面不再震动,一切恢复了平常,曹云飞疑惑看下脚下,狠狠跺了跺地,确定安全后,他才会缓缓立直了身子,抬头观之远方。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一下子吓住了曹云飞,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七王不见了踪影。 这可是吓坏了曹云飞,他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冲了出去,寻找七王的下落。 “七王——七王——” 这时,曹云飞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上对天朝着深潭呼喊,半天没有回声,他更加焦急,心急如焚起来。 “这臭小子去哪里了你?不会是刚才地震,这小子出了什么事情吧……我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若是这小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家那个姑奶奶不是要急死?” 正当曹云飞急得来回踱步时,“哗啦”一声,七王破水而出,飞乐出来。 曹云飞定睛一看,大惊之余,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 眼瞅着那笨蛋七王,笨拙的攀上了岸边,曹云飞外头白眼,却还是走了上去,拉着对方的爪子,将其拉上了岸。 只是,待曹云飞看清楚七王现在的模样时,登时吓了一跳,心惊胆战。 此时的七王嘴上和爪子上混着不同颜色的液体,这全是灵兽的鲜血…… 135.灵兽斗场(曹云飞盘问七王) 曹云飞惊愕双眼,支支吾吾问道——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这……这乱七八糟的颜色……到底怎么回事?” 七王不爱搭理曹云飞,而是挣脱了对方的手,站直了身子浑身抖了抖,这一声的皮毛倒是神奇得很,七王这摇头晃髋一阵,浑身乱七八糟的液体飞出,四处飞溅。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眼疾手快运气打开风穴,将自己转移到了百米之外。 七王浑身的液体飞出,那一只干干净净的黑白相间的熊猫出现,倒是惊奇的很。 曹云飞远远看去,瞠目结舌,待他反应过来后,瞬间又回到了七王身边。 此时的曹云飞毫不客气,趁着七王不留意时,他一把提起来七王的后颈肉,眯着眼盘问道。 “你小子到底在干吗?老老实实交代!” 七王凌空扑腾了一阵,它记得瞪眼,可是偏偏没辙,嗷嗷叫了起来。 “哦!对了,你小子说话我也听不明白,想交代也没办法是吧?” 曹云飞这么一说,七王停止了扑腾,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曹云飞乐了,他倒是个聪明的,坏笑道—— “既然你我沟通不了,那这样,我问你什么,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应答可否?” 听到这里,七王翻了一个白眼,这个表情似是在挣扎。 曹云飞见状,邪魅一笑,他头压了过去,故装威胁表情,幽幽道—— “你可知道,有你在总是坏了我跟月儿的好事,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七王一愣,登时背脊生寒,瑟瑟发抖。 曹云飞继续威胁道:“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个时机让我逮着你了,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你呢?月儿面前为了讨好她,我自然拿你没什么办法,而现在呢?眼看四下无人,我若是对你动手,不说重的吧,只要我稍稍运运气,把你转移到了一个凶山恶水中,小爷儿你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来!日后,我便跟月儿装糊涂,你觉得她会怀疑我吗?” 七王双眼生恐,他连连摇头,这一次算是彻底投降了。 曹云飞这才拉开了自己与七王的距离,笑盈盈道:“那么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可否乖乖答我?” 七王走投无路,除了妥协还能怎样?那小脑袋点得跟啄木鸟一般。 曹云飞想了想,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刚才那地动山摇的情况,可是跟你有关?” 七王点了点头。 曹云飞一惊,眼神落在了那只吹奏不出来声音的笛子上。 “那可是跟这支白玉短笛有关系?” 七王惊恐地将笛子藏在了身后,无奈下还是点了点头。 曹云飞看到七王这般紧张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行了吧,藏好你那支吹不出音律的哑笛,我可没那恶趣味,跟小朋友抢东西。” 七王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他没有完全放下警惕性,依然将那白玉短笛藏在身后。 曹云飞看了一眼对方,没再继续追问这白玉短笛的事情,他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所想谁没个两下子来着?能留在那武玄月身边的,不管是人还是灵兽绝非凡物,这小子若是没两把刷子,也不配留在武玄月身边。 “我问你,那个你刚才跳进水里,是不是武玄月授意的?” 七王点了点头。 曹云飞继续道:“她到底什么目的,你可知道?” 七王摇了摇头。 曹云飞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也变得严峻了起来。 “那刚才你身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灵兽的血液?” 七王犹豫了一下,无奈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你……下到水里?把那些灵兽都给……” 七王似乎已经意识曹云飞接下来要问的话,他慌乱摇头,一直在否定曹云飞的坏的设想。 曹云飞眯着眼睛,狐疑道:“那你是不是给那些灵兽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让其在灵兽比赛中出问题?” 七王慌乱间又使劲摇了摇头。 “那是为了什么呢?” 七王委屈巴巴嗷嗷叫了几声,听到这里,曹云飞唉声一叹道。 “也是,问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怎么这么糊涂呢?你这熊猫不会说人话。” 七王怒着眉头,越发委屈了起来。 到此,曹云飞松开了手,放开了七王。 七王一看这缝隙,嗖的一声飞跑了。 曹云飞没有追过去,而是任由对方逃走了去,而他则是将目光望向了浮月楼之上最顶层。 “月儿……你到底是想干嘛?你可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浮月楼之上—— 武玄月与武玄华二人面面相觑,坐等了良久,实在等不及了,武玄华突然起身,推了推被灌得醉不省人事的上官昆阳。 “昆阳兄你怎么样了?要不要一起去如厕?” 上官昆阳趴在桌面上,右手晃晃悠悠地举了起来,摆了摆手。 武玄华略显得尴尬,他呵呵一笑,自言自语道—— “既然昆阳兄不去,那玄华就只能自己个儿去了——” 说着,武玄华踏脚阔步,向门外走去。 这刚走到了门口,就被重兵给拦了下来—— “三公子这是要干嘛?我家爵爷吩咐了,他未酒醒时,这里任何人都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武玄华苦着脸,解释道:“各位官爷,人有三急,玄华不过是想去个厕所而已。” 门卫一听,他转过身去,与身后两人稍稍商量一下,这才转过身来,正面回应武玄华。 “三公子这边请,楼下便有恭房——” 武玄华恭拳礼之,正要前行时,没曾想又被拦了下来。 “三公子且慢,咱们也是怕三公子走错了路,找错了地方,便是让一个人给三公子带着路,还请三公子这边请。” 听到这里,武玄华脸上依然噙着笑意,跟在卫兵身后,向八楼方向走去。 这一节节楼梯下去,武玄华口中哼着小曲,看似浪荡不羁,而这小曲的音律传进卫兵的耳朵里。 起初,那卫兵听着武玄华口中的哼唱没在意什么,可是不知道从何时起,那音律越发邪乎起来,卫兵头脑变得昏昏沉沉起来,头重脚轻,一步步越发没了章法…… 终于走到了恭房门口,武玄华眼神忽闪鬼邪幽光,他停下了哼唱,小声道—— “接下来,带我去你们家主子的休息的房间方向——” 那卫兵眼神空洞,就像是中了邪一般,他迈开脚步,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136.灵兽斗场(武玄华偷听福晟爵爷计划) “接下来,待我去你们主子的休息房间的方向——” 那卫兵就像是中了邪一般,鬼使神差地听从武玄华发落,两目空洞,摇摇晃晃地引着武玄华朝六楼走去。 六楼层——沿着中心楼梯,几个大门朝向楼梯中心。 这一层是福晟爵爷命专人改造的客房,就是为了方便来客休息使用。 卫兵走到了一栋房门前停了下来,武玄华清楚福晟爵爷就在这张房门内。 卫兵十分知趣地站在了门左侧,而武玄华则是蹑手蹑脚地走了上去,趴在了门上,听房内的动静。 果然,正如武玄华所料一般,福晟爵爷刚才根本没有喝得烂醉,而是跟蒋刃在房间中密谋着什么。 “果真如此吗?那天门真士给了你新的研发药水吗?” 门内传来蒋刃唯唯诺诺的声音:“是的,大人——正如大人所料一般,那天门真士是一个软心肠,老朽稍稍跟她苦苦难处,她就顶不住了,马上就拿出了那新研发的药水。” 屋内安静了,传来一阵阵吱扭吱扭摇椅声。 良久,福晟爵爷这才发话,“那药水用了吗?效果怎样?” 蒋刃道:“试过了,两个时辰后就见药效了,果然比上一次的药水效果更强!” 屋中摇椅声突然停止了声响,福晟爵爷兴奋道—— “那药水送到了秘药局了吗?分析报告出来了吗?” 蒋刃沉默了一阵,这才小心应答道—— “药检结果出来了,其他的药物成分还好,唯独这大量的迷榖、沙棠还有怀木,是世间已经绝有的药材,秘药局根本不可能提供这大量远古失传的药材。”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噌地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吃惊训斥道—— “你说什么?那秘药局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蒋刃吓得直抖索,这声音也变得格外的小心翼翼,紧张兮兮。 “主子莫要生气,这事也怪不了秘药局……这事吧……要看怎么看……” 福晟咬牙切齿道:“废物!一群废物!!让你们做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本想通过拿到那天门真士的秘药后,研发复制她药物的成分,咱们自己个就可以制造出这秘药来,流入市场,赚取利润,结果呢?这秘药局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蒋刃眼看福晟爆发,也不敢吱声,站在一边吓得低头抖索。 福晟继续骂道:“那丫头倒是个有本事的!竟没想她还有这一手!我问你,秘药局没有想过要替换与那三种药材成分相近的药材,达到相同的效果吗?” 蒋刃摇了摇头道:“这个法子秘药局的掌事大人说过了,不可行,药物的成分和分量必须严格把关,尤其是这种早已经灭绝的绝世药材,更是要严格,因为真的可能是用错了药物,闹出大事情来!” “废话少说!我不想听这不行、没可能的回答!你跟我吩咐下去,不管怎样,咱们福晟府必须做出属于咱们自己家的秘药,只要咱们有了自己的秘药,咱们才能够腰板直了,不停任何人的趋势,也不看任何的脸色,这钱本就可以咱们自己赚,凭什么跟她一个外族女子分一杯羹?想想都觉得来气!” 蒋刃浑身一抖,连连应声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吩咐下去,命秘药局赶工,抓紧时间做出这惊世骇俗的秘药来……主子莫要再动气了。” 福晟爵爷长长出了一口气,这心中怒火才算是消了些许。 “行吧!我也知道这制造秘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让他们安心去做,钱财不是事,咱们福晟府不差这点钱,需要灵兽做实验的话,旁的不说,咱们水庭多的是试验品。只是……现在马上就要临近了灵兽比赛了,这件事要紧,咱们现在还得罪不起那天门真士,还得好吃好喝,客客气气地伺候着!谁让她手中有咱们需要的资源呢?” 听到这里,蒋刃也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家的主子算是想开了。 蒋刃赶忙笑着迎上,夸着自己家的主子道—— “爵爷盛名,这般体恤下属们,相信那些小兔崽子们日后绝不会让爵爷失望的!” 福晟爵爷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埋怨起来:“那秘药局这些年靠着我势力发家,里里外外都是靠我福晟府扶持,若是还有些良心,就拿出成绩让我脸上有点光,别总是跟我说这做不到那办不成,你说我花着闲钱养着他们这些废物干嘛?我养一只灵兽还得跟我出去打一场胜仗,给我赚钱争荣光,而他们呢?天天只吃饭不干活是吗?若是如此,我看这秘药局就不必在经营下去了!” 此话一出,蒋刃心惊一颤,连连赔罪道—— “是是是!那帮子废物确实做的过分了些,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也不怪主子会生气,主子放心,蒋刃这就吩咐下去,好好敲打敲打那秘药局,若是再干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撤了他们的职,断了他们的粮,主子看这样可好?” 福晟爵爷冷哼哼一嗤,没再说话。 “去吧,那醒酒汤已经晾得差不多了,端过来吧。” 蒋刃赶忙端过来那醒酒汤水,福晟爵爷断了起来,皱着眉头闭上了眼,仰头而上,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了那难喝的醒酒汤。 福晟放下手中药碗时,脸色十分难看,蒋刃见状双手又端着托盘递上了蜜饯。 “主子请用——” 福晟爵爷随手捏了两块蜜饯塞进了口中,晃了晃头道:“我稍休息一下,一会儿就上去,那楼上的主子各个不好惹,你吩咐好小厨房,把之前的酒菜都撤下来,换上一批新的酒菜,这一次是要真心实意地好好款待一下天门真士了。” 蒋刃连连点头,应声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听到这里,武玄华一惊,这赶忙从房门上弹了起来,只听门那一侧紧凑的脚步声,武玄华知道逃跑根本不可能,这情急下他向身边的卫兵递了一个眼神,他干咳了一声,便向五楼方向跑去。 门外竟然鬼使神差地敲了敲福晟爵爷房门,蒋刃吃惊打开了房门,一脸厌烦问道—— “你干嘛?谁让你下来的呢?” 那卫兵机械地回答道:“三公子说是酒水不够了,让下官来询问一下爵爷的意见,可否请一坛花雕酒?” 蒋刃没多想,烦躁骂道:“去去去!到四楼库房给他搬上一坛去,这事以后就不用禀报,楼上的那几个贵客,不管要什么,都应了他们的要求!” 卫兵低头应声道:“是……” 说着,那卫兵便向四楼走去…… 137.灵兽斗场(武玄月酒场讽刺福晟爵爷) 只听一阵上楼梯声,确定福晟爵爷和蒋刃都去了楼上后,武玄华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从五楼走了上来,真好跟在被自己控制意识的卫兵身后而行。 武玄华如此熟练的手法,只怕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少数,他能够通过音律控制人的意识,这种技能到现在为止无人知晓,他把自己隐藏的很好,自己的深浅虚实绝不会让旁人知晓半分。 马上走到了顶楼出,明明在楼下时,武玄华还是一张阴郁的脸,而当他走进了众人视野后,就变成了一张笑脸。 “三公子这也太慢了吧?听说你去了恭房,怎么这么久才上来?” 武玄华微笑自如,应答游刃有余:“嗨去恭房之时,爵爷是知道的,来了感觉,那就由不得玄华自己了是耽误了些时间,不过这一去恭房,到让玄华清醒了不少,这会子功夫又可以跟福晟爵爷在酒场上大战几个回合了” 福晟爵爷笑了,继续试探道:“我听说刚才你吩咐我的手下拿一瓶花雕,怎么?这段时间三公子竟然喜好了这一口?” 武玄华缓步走了上来,稳稳落座后,他先是看了武玄月一眼,而后又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福晟爵爷的身上。 “嗨喝酒之徒,不都是这个样子,一阵一阵的,这一阵喜欢喝这酒,喝腻歪了就想换换口味,权族又不差这点钱,酒水向来充盈,换换口味可以吧?福晟爵爷?” 福晟爵爷哈哈大笑,应道:“可以!当然可以!这到了我家府邸,三公子自然不必客气,想吃喝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好” 武玄华朝着福晟爵爷拱了拱拳,笑道:“福晟爵爷是一个爽利人,玄华就喜欢跟福晟爵爷这样爽快大房的人打交道那玄华就不客气了” 福晟爵爷右手摊开道:“三公子请便” 武玄华登时把目光落在了烂醉如泥的上官昆阳的身上,说道:“福晟爵爷,玄华有个不情之请——” 福晟爵爷是一个聪明人,一看武玄华的眼神就明白对方的意思,这就喊人过来,吩咐下去—— “来人!把昆阳少主扶下去,好好服侍昆阳少主安歇,待他醒来后,给他端上一碗醒酒汤。” 蒋刃赶紧招呼人将上官昆阳送了下去—— 眼看上官昆阳被三五个壮汉架着搀扶了下去后,三人缓缓回头,话题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话题。 福晟爵爷起先开了口,这一次他不再绕弯弯,而是单刀直入向武玄月问询关于调教灵兽的事宜。 “真士,实不相瞒其实福晟邀真士来府上,是有要事相求。” 武玄月抬眸直视,噙笑间没有过多的言语,只等对方道出他的心意来。 “真士聪慧,对调教灵兽之时更有道法,老实说上一次真士在尚书房赠与我一瓶秘药,我家灵兽按照真士的吩咐,服下去后在上一轮的灵兽循环赛上取得不俗的成绩,因此私下里不少同僚向我询问秘诀,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好说,毕竟那秘药是真士给我的,说多了怕给真士找麻烦,可是不说总是瞒着下去,难免会得罪人,这件事情已经为难了本爵爷一段时日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武玄月听罢,微笑间全是城府,这一番话即便福晟爵爷什么都不说,她也清楚对方今日相邀的真实目的,对方不提,武玄月故装糊涂,毕竟客随主便,人家主人还没有说什么,你就早早把底牌给亮了出来,倒显得自己有些自以为是了。 现在福晟爵爷终于忍不住了,把话题挑明了,只怕是早已经黔驴技穷,已经到了非求助于自己的地步。 武玄月颔首微笑,缓缓道:“三日前,兽灵堂已经挂出了招牌,福晟爵爷就是这兽灵堂的大掌柜,福晟爵爷已经公然收买了增强那灵兽体能的秘药,又怎么可能会遇到得罪同僚的问题呢?”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脸色一下子尴尬了下来,别提有多难看了。 自己挂牌开张营业之事,他没有邀请武玄月,更没有邀请上官昆阳和武玄华,这件事情上论其情面上,他福晟爵爷确实有些不仗义。 可是人家福晟爵爷不是傻子,这话里话都把问题给化解了。 “嗨说来这兽灵堂挂牌营业之事,本爵爷本该邀请真士还有昆阳少主、三公子、曹镇主一同前来,只是……考虑到真士的特殊身份,福晟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这事不要告诉真士比较好。” 听到这里,武玄华诡笑,武玄月呵笑。 二人相视一眼,又是如此默契的心照不宣。 明知道这福晟爵爷是耍了花腔,这般做法,摆明是要独吞武玄月的创意和想法,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福晟爵爷如意算盘打得再好,也搁不住武玄月给自己留了一手。 武玄月早就看出了那福晟爵爷的德行,自然对待这种吃独食,喜欢霸功绩的人,她武玄月早早就做好了防范。 武玄月有了名的八面玲珑、识大体,在这个时候,她肯定不会揭穿福晟爵爷的心思。 “也是,月儿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倒是让福晟爵爷费心了。” 福晟爵爷赶忙打哈哈起来,举着杯子邀请武玄华一同共饮。 “来来来,三公子咱们走一个” 武玄华被强行拉上了酒场,他笑着应场,举杯附和,与福晟爵爷一同饮下了杯中酒。 眼看眼下局势尴尬,这个话题被武玄月给堵得没法进行下去,福晟爵爷实在不好开口继续向武玄月讨要秘方,他竟然显得几分相形见绌。 眼看这局势,武玄华起先开口,帮着福晟爵爷解围起来—— “这事啊,是我的提议!福晟爵爷之前找我商量过,问我的意见,这兽灵堂开业之际,要不要邀请三妹,玄华就自作主张拒绝了福晟爵爷,二妹不会怪罪三哥哥我吧?” 武玄月瞟眸一眼,微微笑道:“是这样啊我说呢?怪不得这事考虑的这么周全,原来是三哥哥早早就为月儿考虑好了呢?那月儿还真的要感谢三哥哥了呢可是月儿听说,怎么连同三哥哥、上官少主还有曹镇主都没有出席这个剪彩大礼呢?” 这一问,福晟爵爷脸上唰的一下红到了底…… 138..灵兽斗场(三人交涉,武玄华和稀泥打圆场) 武玄月故装惊讶,问之:“听三哥的话,也就是说,这兽灵堂开张之事你和昆阳少主还有曹镇主都是事先知道的吗?” 武玄华笑着附和道:“当然不仅仅是知道,这件事情我们与福晟爵爷也是商议多时,方方面面都完善了才去实施的。” 话毕,武玄华转头意味深长看了福晟爵爷一眼,笑中带有几分讽刺。 “我说的没错吧?福晟爵爷?” 被逼到了这份上,福晟爵爷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被动,除了尬笑附和,他还能怎样? “是是是……这件事情,咱们几个也是一同商议好久才做的决定……呵呵呵……” 兽灵堂已经开张,可是出品的秘药总是不达标,这药效合着武玄月给自己的秘药总是差着效果,几番折腾后,福晟爵爷也是一个谨慎的人,那秘药迟迟不敢出售,就怕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而现在自己宴请武玄月于此,也是走投无路没了办法不得不低头。 显然,这武玄华一众是不会放过这绝好的商机,这一段时间紧紧威逼,为了什么显而易见了吧? 此三人就是怕自己和武玄月单独接头,抛开他们三人单独分利。 武玄华话已经到此了,意思非常明显,你福晟爵爷那点小心思还是算了吧,你和天门真士是由我与上官少主牵头认识的,做人做事不能够那么贪,该分兄弟们一杯羹,就老老实实分一杯,若不然,我就让你此事鸡飞蛋打! 到此,福晟爵爷心里明白,自打自己私自开战兽灵堂,已经得罪住了这几位大神,而现在自己弄不成景,拐回来求他们几人,那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武玄华那是笑里藏刀,明里是维护自己,暗地里是在敲自己的竹竿,福晟爵爷什么都明白,可是这场面上什么都不能说,除了陪笑他还能怎样?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有神会,脸上却还是表现出几分吃惊之色。 “你们都商量好了?怎么没人通知我呢?” 武玄华转过头来,笑盈盈回应武玄月道:“还不是因为二妹平日辛劳,天天忙着为尚书房的爵爷少主们备课,这种小事就没有必要专门通知二妹了吧?况且这一切不都是按照二妹的意愿进行的吗?跟你说了,你也没办法出席,你说呢?” 武玄月听罢,耷拉眼眸,略带怨气嘟囔道:“通知一声也是该有的吧,就算去不了,至少我心里有个准备,这事弄得,我还以为……你们几人是背着我自己去自立门户了呢……” 听到这里,武玄华哈哈大笑,打圆场道:“嗨看二妹小心眼了不是?也是,这种事情也是该提前通知一声的,当时也是慌乱,没有想那么多,来!这是三哥的错,三哥为此事向二妹赔罪,自罚三杯!” 说着,武玄华举杯而上,频频三杯酒水下了肚,这举动当真是臊了福晟爵爷的脸。 福晟爵爷脸上挂不住,这也举起了手中酒杯,一同赔罪道—— “嗨这事怎么能怪三公子呢?要怪就怪本爵,考虑不周,这点礼数都没有做到,真真是本尊的问题。若是罚酒,最应该罚的就是福晟!” 说着,福晟爵爷跟在武玄华之后,自罚了三杯酒。 这三杯酒下肚,桌上的气氛算是缓和了不少,武玄月也就不再埋怨任何,算是原谅了此二人。 “好吧,既然这事是一个误会,月儿也就过去了,只是现在月儿好奇的是,这灵兽堂开设之后,生意如何?” 武玄月问到了正题上,福晟爵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现在是有苦难言,还不知道该怎么把这话给圆过去。 就在福晟爵爷吞吞吐吐时,武玄华又跳了出来帮其解围道—— “什么生意不生意的?二妹你想想,这就是一个铺面而已,没有你的秘方还神药,这兽灵堂怎么可能开张呢?” 武玄月一听,挑眉间饶有深意道:“哦?这样啊可是我怎么听说,这兽灵堂已经开始出售秘药了呢?” 福晟爵爷颤眸惊讶,压根打颤,吓得脸色铁青。 武玄华见状,又开始惯有伎俩打哈哈道:“你听谁胡说八道的呢?这事也靠谱吗?是,兽灵堂开张后是出售了一些可以为灵兽进补的汤药,二妹想想便可知,这兽灵堂开张也不能什么都不卖,唱起来空城计啊新铺面开张,人气最旺,若是不买点什么,这人气淡了日后生意就更加不好做不是?” 此话一出,武玄月哼笑一声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捏起来筷子,随意从饭桌上夹了一块儿藕片,百无聊赖送进口中,木着脸咀嚼了起来。 眼看武玄月脸色变了,福晟爵爷越发紧张,他干咽了一口气,这求救的小眼神巴巴投向了武玄华这里。 武玄华见状,又开始帮腔道:“二妹这是生气了?” 武玄月木着脸道:“生气?算不上,就是感觉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有些不爽罢了。” “哈哈哈哈二妹怎么能这样想呢?这是什么大事吗?是,咱们做事是有些欠了礼数,不过这灵兽堂开张的时机仓促也是有原因的——” 武玄月侧眸一眼,冷着脸问之:“原因?三哥这是在给自己找理由吗?” 武玄华摆了摆手道:“不是不是你三哥我是那种推卸责任的人吗?既然二妹生气,三哥也不再解释什么,咱们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该认错就认,可是二妹也是要听听咱们的这边的说法的不是?” 武玄月牵了牵嘴角,依然生气,却没有阻止武玄华把话说完。 “上个季度,福晟爵爷的派出的几只灵兽大获全胜,不少私家听说了这消息后都来向福晟爵爷求问,福晟爵爷就找三哥和少主商量,我们几个人一合计,感觉这个时机刚刚好,趁着这热度就把兽灵堂给开战,虽然这堂中没有镇店之宝,但是有了这名声和热度,倒是给兽灵堂带来了不少生意!” 武玄月听到这里,眼神惊闪,她缓缓抬头,目光投向福晟爵爷这边,幽幽道:“生意不错?也就是说因为月儿的秘药的作用,给福晟爵爷带来不少的收益是吗?”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一惊,他自然明白这武玄月的话里话是什么意思…… 139.灵兽斗场(武玄月道出绝世药材的来历) 武玄月犀利眼神而去,直勾勾地盯着福晟爵爷,这眼神仿佛在说,福晟爵爷是否可以履行诺言,将你兽灵堂的收益与我分红呢? 福晟爵爷这哑巴亏吃得当真是难受,他现在才有意识,那武玄华是个人才,表面是向着自己,可是怎么到头来,感觉是自己在吃亏呢? 这二位兄妹双簧唱得漂亮,二人一唱一和,将自己一点一点引入对方的圈套,这态势自己是要大出血了不是? 福晟爵爷这暗亏吃得实在窝火,可是自己又能怎样?现在除了出血才能换来武玄月的重新信任,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想到这里,福晟爵爷陪着笑脸道:“那是那是若不是真士的秘药厉害,也不会让福晟的灵兽们大获全胜、名声大却,自然这兽灵堂的盈利少不了几位的好处,待我这个月月底清算后盈利后,会将几位的红利亲自送上门去。” 武玄月听到这里,低了一个眼神给武玄华,武玄华勾嘴一笑,二人又是心照不宣。 到此,武玄月这才张口道:“既然福晟爵爷生意兴隆,效益不错,这还专门请月儿来此做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跟月儿道喜吗?”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正要开口,转念一想,那卡在喉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怎么?我看福晟爵爷怕是又什么难言之隐不是?” 福晟爵爷低头喝了两杯闷酒,哀哀道:“这话……让我怎么开口呢?” 武玄月其实早已经清楚了福晟爵爷的处境,但是这种场合她绝不能透露出自己任何想法,只能顺着对方的话继续询问。 “到底怎么了?” 福晟爵爷又是一声哀叹道:“嗨这话怎么说呢?我那卖出的补药,虽然销量不错,可是效果却跟真士给我的药理差得很多,这些私家买回去让灵兽吃上一段时间后,就会知道真假了,这事迟早要爆发。” 武玄月听罢,她故装轻松,不以为意道:“嗨就这事啊?小事小事了” 福晟爵爷一听,猛然抬头,激动问道:“小事?真士此言何意?” 武玄月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看向福晟爵爷,问之:“之前的秘药成分,福晟爵爷可否搞清楚了呢?” 福晟爵爷听罢,脸色尴尬,他知道这话实在试探自己,若是自己承认了知道之前秘药的成分,就是再变相的承认自己有了单干独吞的野心,打死自己也不能不承认这个事实。 “那个……秘药成分复杂,福晟也不是专业搞这个的,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秘药的成分呢?” 武玄月嘴角微勾,明白对方撒了谎,依然不揭穿对方,继续道。 “既然福晟爵爷不知道这秘药的成分,月儿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我这里有一副秘药的配方,咱们既然是合伙做生意的同伴,那这资源自然要共享,福晟爵爷可按照这配方重新制造一批量的秘药,流入市场并称之这是加强版的秘药。” 福晟爵爷双眼地盯着武玄月从袖管中拿出了的薄纸,脸上并没有露出太过吃惊的颜色来。 武玄月将此秘方递了过去,福晟爵爷规规矩矩地接过纸张,那一张秘药的成分,其实这纸上的成分,他已经了然于心,可是为了把这出戏演下去,他还是要上上下下扫一遍这纸张的成分。 福晟爵爷看完秘方后,故装惊讶道,“这秘药其他的成分还好,可是这一味海灵芝早已经绝世,其中海灵芝的含量极高,没了这一味海灵芝,秘药的成分大大减半,这不是为难咱们吗?” 武玄月故意玩味问之:“那福晟爵爷就没有想过找到现世的药材平替换掉这海灵芝的成分,只要找到跟它成分相近的药材,那效果没准也能够达到神效呢?”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脸色一下红了,他现在明白了,武玄月这不是在试探自己,而是在敲打自己,自己的那些小动作对方早已经清楚了,只是懒得说自己罢了。 福晟爵爷尴尬笑道:“这……配药的事情……福晟也不是很清楚,什么平替药材之类的……咱们也不是专业的,也不能胡搞不是?若是这药的成分出现了问题,吃坏了人家的灵兽,人家还不会找咱们的麻烦?咱们兽灵堂打开门做生意的,都是以挣钱为目的,谁愿意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悦一笑,点了点头道:“呵呵福晟爵爷若是有这份心,那月儿就放心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咱们打开门做生意,挣得是良心钱,那些弄虚作假,害人性命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做。” 福晟爵爷连连点头道:“是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怎么说我福晟也是达官贵族,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为了钱连名声都不要了呢?” 武玄月应声一“嗯”。 福晟爵爷心中胆怯,他小心翼翼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行事,试探问道—— “真士,福晟十分好奇,这些绝世的药材……真士是怎么得到的呢?” 武玄月呵呵一笑,没想隐瞒,如实回答道—— “福晟爵爷可知道灵域之土吗?” 福晟微微皱眉,不知道武玄月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应之。 “灵域之地福晟是听说过的,是天门每年一度选拔晋升天门修士品阶的试炼场,这个跟绝世药材有什么关系吗?” 武玄月继续解释道:“没错,那灵遥不仅仅是天门选拔晋升修士的场所,也是权族得来灵兽的场所,灵域之地不旦旦出产各色灵兽,哪里还有不少的稀世绝世的奇花异草,这海灵芝就是出自于那个地方。”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适才明白,为何只有她武玄月可以弄来这绝世的药材,原来还是因为天门得天独厚的资源造成的。 武玄月继续道:“我家师尊精通医理,有些病症现世的药材根本无法达到治愈的效果,我家师尊就想了一个办法,将灵域的一块良田移植到了现世中,这块良田以灵气孕养,长出来的药材就是那天下绝世的药材,自然那海灵芝就是出自于那块灵域之土中。” 140.灵兽斗场(武家兄妹游说,再一次打脸福晟爵爷) 一听到灵域之土这件事情后,武玄华和福晟爵爷二人都惊呆了,没曾想天门还能这样玩? 武玄月继续说道:“要知道,我们天门一族每年打开灵域大门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只靠这一次采取药材,数量上难免受限制,为了达到产量的效果,纳兰师尊就想出了这个点子,直接移植灵域的一块儿圣土,专门用来种植名贵药材所用,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可以信誓旦旦地承诺,这秘药只有我家天门独有,也不怕这秘方外传,传出去也没有用,因为这秘方上的药材,凡人根本弄不来。”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的脸色一下子红到了发紫,当真是臊得慌。 武玄华听到这里,甚是好奇,问之:“那我就有一个想法了,二妹若是直接将那药材运过来,咱们按照配方上制作,权族人手充足,产量自然快,何必再总是劳烦天门众为修士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不紧不慢解释道:“三哥所想甚好,只怕是事以愿违。” 武玄华惊奇问之:“为何?” 武玄月缓缓道来:“因为那奇花异草一旦离开了灵域之土,很快就会凋谢,而唯独只有天门医者,用其自身灵气快速将那鲜活的药草入药,并将此药参入灵气保鲜,方可保持药效持久,而这灵丹妙药的有效期限很短,必须在有效期限使用,过了那期限灵药失效,服下去便再也没有什么奇效。” 听到这里,武玄华和福晟爵爷恍然大悟,没曾想这秘药的限制那么多,也难怪这丫头自信满满,根本不怕外人剽窃其秘方,因为秘方不是制作工艺最重要的部分,真正的限制,则是药材的原料和制造的过程。 福晟爵爷苦笑感叹一声道:“原来这么麻烦,本以为一瓶小小的秘药有什么可难的?没曾想这期间的步骤这么繁琐。” 武玄月微笑点头道:“是的,确实非常的麻烦,所以这才能体现出这秘药的珍贵,若是都那么好得来的东西,每个私家都可以服用此等秘药,那各家的灵兽都厉害起来,水涨船高,比赛的结果还是维持现状,你说是吧福晟爵爷?”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苦笑了一声,别过头去喝了一杯闷酒。 “呵呵闹了半天,这秘药制作工艺那么麻烦,我还怎么打开门做生意呢?” 武玄月笑道:“制作工艺是麻烦了些,但是我可没有说不能产量制造。”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吃惊问道:“真士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道:“在权族无法做到的,在天门根本不是难事,只要我令下,师尊那边随时安排女修产量制造,这海灵芝在权族是稀缺药材,在天门很是平常,加之我们天门女修人手充足,在那边做好,运输过来贩卖便是,咱们这边只要出一个成本价,而运到了狄九黎就可以乘以十倍的贩卖,这净利润相当可观。” 武玄华应声叫好:“这样也是可以的啊!那二妹你快通知天门那边啊!” 武玄月却在这时面露苦色:“这制作秘药对天门那边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还有件事情我有义务提醒一下在座的二位,这秘药制作后是有保质期的,南湘到东苍路途遥远,这来的路上就会耽误大半的时间,若是在碰到当地的流氓草寇,抢走了这货物,这个损失该怎么算?时间的耗损,就算药品如期送到了狄九黎,贩卖也需要一段时间,极有可能这秘药到了买家的手中,已经过了期限,那灵兽喝了失效后的秘药,体质与从前无异,这不是在砸咱们的招牌吗?” 武玄华明白武玄月说这话的目的,她故意抛出问题,其目的就是等着自己为引出曹云飞来铺路。 自然,武玄华不会让武玄月失望,他顺着武玄月的话解答了下去。 “这怕什么?现有的人才可以为咱们化解困局不是吗?曹镇主这段时日不就正在狄九黎做客吗?玄华倒是觉得,只要价钱合适,曹镇主不会拒绝这么好挣钱的机会吧?” 福晟爵爷眉头微皱,本来这件事情自己想独吞所有的利润,到头来还是要把所有人拉进来,一同分利,这样算起来,自己赚的钱可就要分出去一大半的蛋糕了…… 虽然福晟爵爷心中不爽,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箭已经离弦,哪里还有回头箭的道理呢? 现在自己已经开设了兽灵堂,第一批货物也卖出去了,现在问题出现了,就等着武玄月一众人为自己擦屁股,自己还不成了那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自然,武玄月开出的任何条件,他福晟爵爷都要无条件答应,否者的话,这兽灵堂的烂摊子谁来帮忙收拾? 福晟爵爷连连陪笑,应声道:“是是是若是曹镇主愿意出手相帮,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人家出力了,咱们权族也不能够让人白干了活不是?这样,那一天福晟专门邀请曹镇主,真士、三公子、少主作陪,咱们好好一同商量下,各自的分工和盈利份额如何?” 武玄月与武玄华相视一眼后,各自达到了目的,微微一笑算是达成了共识。 武玄月点头微笑道:“如此甚好,有什么事情咱们放在桌面上,摊开了说白了,商商量量得来,是吧福晟爵爷?” 福晟爵爷脸面通红,尴尬地点了点头。 武玄华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发话:“二妹思量周全,就是三哥我突然有个想法,也想在这桌面上说清楚。” 武玄月转头一视,有意看了武玄华一眼,说道—— “三哥请讲。” 武玄华瞟了一眼福晟爵爷,缓缓道:“既然咱们是开起来门做生意的,自然是要以盈利为目的,更是要为这兽灵堂的长远做打算,正如二妹刚才讲得一般,若是第一批秘药的贩卖出去,咱们大赚了一笔,水涨船高,那些私家灵兽吃了秘药,在斗场上表现出不俗的实力,其实大家水平一起提高倒是分不出个好歹,你说是吧?” 武玄月就知道武玄华在这里等着自己,她嗤声一笑,解释道—— “之前给福晟爵爷的秘药只是基础班的秘药,那秘药只能开发灵兽三成灵气,而今日月儿也是带着诚意来的,这是秘药的加强版,能够开发出灵兽的五成的灵气,这一次福晟爵爷可以让自己家的灵兽服下此秘药,效果自然会在斗场上彰显出来” 141.灵兽斗场(武玄月大胆提出会员制度) 武玄月此话一出,福晟爵爷登时来了兴致,顺着对方的话问道—— “真士果真是聪明,这经商头脑非比寻常,只是……这加强版的秘药推出了市场,那日后咱们该怎么办?” 武玄月微微一笑,将自己早就已经勾画好的经商蓝图逐一道出—— “的确,正如福晟爵爷所想一般,坚强版秘药推出后,各私家服用之,有奇效这灵兽开发灵气四成后,各家灵兽的水准有一般高,分不出个高下,所以咱们要在经营之道上下下功夫。” 福晟爵爷两眼放光,兴奋问道—— “经营之道上下下功夫?怎么讲?” 武玄月不急不慢道:“基础班的秘药是推向大众,因为这海灵芝的材质常见,所以可以达到量产,而这加强版的秘药就需要甄选客户群体,毕竟其中的药材名贵不多见,达不到量产的效果,只能够推荐给部分客户,所以这加强版的秘药只能够价高者得。” 福晟爵爷听到这里,觉得十分有道理,一边品酒,一边竖着耳朵倾听。 而此时的武玄华低头抿酒,细细品着武玄月的计划,试图找出一丝破绽来,好质疑对方。 武玄月继续道:“所以,我是这么想的这加强版的秘药咱们可以采用拍卖的方式进行,以一周为周期,每周产出五瓶秘药,放在拍卖场上拍卖,价高者得,这五瓶秘药一同售出为一家,咱们可以经营口号为五瓶为一个疗程,一瓶秘药可以供十只灵兽使用,要吃满一个疗程的秘药,方可见神效,二位意下如何?” 福晟爵爷听得上头,越听越开心,就想看到那银子一箱一箱运进了自己的福晟府中一般。 武玄华听罢,思考半晌,倒是觉得没有什么纰漏,也就开口应道。 “这样看来甚好,二妹果然聪明过人,这样的经营之道也可以想得出来,三哥哥佩服。” 武玄月微笑一声,继续道:“这才到哪里呢?月儿还没有说出经营精品秘药和珍品秘药之道。” “精品秘药和珍品秘药?来来来来!!赶紧的,说给福晟听一听!” 福晟爵爷越发兴奋起来,他竟然不自觉的撸了撸袖子,这动作有几分粗鲁野蛮,大概是激动兴奋过了头,估计不上自己的爵爷形象了。 武玄月瞟了福晟爵爷一眼,对方越是急切,她反倒越是不急不慢,吊着对方的胃口来。 “所谓精品秘药是可以将灵兽灵气开发至七成的秘药,此等秘药的配方使用绝世药材更多,其价格不可估量,价值连城,此等秘药绝不能再以传统的方式售卖,而是采用新的贩售方式。兽灵堂开到后期,其受众群体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那些散户和私家咱们需要分门别类,将忠诚度高,投入资金多的私家分为不同等级的会员,制定详细的会员制度,只要高级的会员才有资格购买精品秘要。” 武玄华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售卖方式,连他都觉得好奇,赶忙问道。 “会员制度?这个是怎么定义的呢?还有又该如何界定高级会员呢?” 武玄月扭头给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走上前来,双手呈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卷轴。 福晟爵爷和武玄华惊奇的接过卷轴,武玄化拿着卷轴的一端,福晟爵爷缓缓拉开了卷轴。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子,将那会员制度的等级和分类写得清清楚楚,福晟爵爷惊呆了,没曾想这丫头做事这么认真仔细,这分类如此精细,其中关于会员制度的规则也是记载的十分详尽,可见这丫头私下里是下了功夫的。 武玄华不动声色盯着这卷轴上的字,他心中惊叹,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何武朝阳和武玄侯会输给武玄月手底下,因为这丫头真不是一般人,她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做事之前一定要做好一切完全准备——她能够胜利,那是情理之中,绝非侥幸。 武玄月看着这二人看得入神,她对策方案,进行了一番解说。 “这低等的会员要求限制不是很多,我也就不再多解释了,关于这高等的会员,我要说明一下,高等会员素质一定要高,他不但要拥有庞大的灵兽群体,还要有一定的人脉关系,自己购买秘药数量是一个体现,还要会拉下线,通过他的介绍,发展更多的人群购买秘药,这样就不用咱们再费力做宣传了,这高级会员其实就是咱们免费雇来的伙计,他一边出钱购买咱们的秘药不说,还要为咱们秘药售出做出一定的贡献,二位觉得月儿这样的提议如何?月儿也是草草拟定了一个方案,哪里还有不完善的地方,还请二位表哥多提意见,尽量将这会员制度做到尽善尽美。” 福晟爵爷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小子赞不绝口,啧舌感叹—— “啧啧啧!没曾想真士做事这般仔细,这会员制也太详尽了!我现在是看不出哪里不够完善,玄华表弟觉得呢?” 武玄华细细看过,他一跳一跳过了一遍,盯着卷轴的文字不放,口中答之—— “目前看着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具体实施下来就不好说了,毕竟啊这会员制是新型运营模式,史无前例,咱们也不好定论时好时坏,只能够在具体事实后,评测过效果,优劣态势才能够真正体现出来。” 武玄月应声点了点头道:“三哥说的极是,这个只是月儿的一个构陷,老实说月儿也是觉得有些大胆,没有前人的经验,做出这样大胆甚至于有些不切实际的设想,确实有些冒进了,若不然……” 福晟爵爷当即打断武玄月的话音,连连摆手道—— “怎么会是大胆不切实际呢?我觉得这个提案挺好的!史无前例才是商机啊!若是总是按照以往销售经验,估计这生意也不会有太大的突破,凡是的变革都是机遇的开始,总该有人第一个吃螃蟹不是?我倒是觉得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极强,问题总归是有的,在日后出现问题的时候,咱们再做局部调整就好,大方向定下来,后面出现问题了,想办法解决就是,总不能因为怕问题来而停步不前吧?” 142.灵兽斗场(珍品秘药价值所在) 武玄华抬头皱眉侧眸看着福晟爵爷,看着对方一副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样,武玄华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福晟爵爷已经被武玄月彻底洗脑,根本听不进去向左的意见。 到此,武玄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所想这件事情跟自己又有多大的关系,武玄月这般费尽心力,绞尽脑汁想策略经营兽灵堂,不惜将自己化作是嫁衣,赠给福晟爵爷穿,又是出策略,又是出秘药,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呢? 呵呵以自己多年的经验,那武玄月这样费心费力做这一系列的工作,绝非是好心,她已经有什么阴谋! 武玄华想到这里,哼哼一笑,顿时变了态度。 管他呢!反正自己对这些权族的王侯子弟没一个有好感的,若是被武玄月算计了,就算计了呗自己坐等看好戏不就得了?好比多管闲事呢? 武玄华这就变了表情,笑盈盈附和道:“也是,连同福晟爵爷都觉得好,咱们兽灵堂的总堂主是福晟爵爷,当家的都拍板了,我这个闲人还有什么好反驳的呢?” 福晟爵爷两眼睁大,兴奋地看着这卷轴,根本不顾武玄华的存在,三五两句敷衍了对方—— “嗨三公子说这话就外气了,什么闲人不闲人的?咱们都是合起伙来做生意,生意做大了大家都有好处不是?” 武玄华哈哈哈笑着应和道:“是是是福晟爵爷所言极是,有福晟爵爷这一句话,玄华就放心了” 福晟爵爷没有搭理武玄华,而是一把拿过来武玄华手中卷轴的另一端。 此时,他两手捂着卷轴的两端,两眼闪烁赞赏,对此卷轴上的内容,他观后心情大悦,浏览几遍,往返赞叹。 武玄月见状,心中得意,而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骄傲来,继续道出自己的策略。 “若是福晟爵爷对月儿经营精品秘药这个方案还算满意的话,那么接下来关于珍品秘药的营销策略,可能会让福晟爵爷更加满意。”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立即抬头,满是惊喜地看着武玄月,问道—— “什么?还有新的招数吗?看来真士足智多谋之说,绝非虚名,难道说,这珍品秘药的营销策略比这会员制更胜一筹吗?” 武玄月抿笑点了点头道:“算不上更胜一筹,但是在月儿看来,这是最符合最贵客人的象征。”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好奇了:“算得上最贵客人的象征?这话怎样将的呢?” 武玄月不在卖关子,如实交代—— “所有的生意,做到了极致,能够将产品价值最大化的体现,就是社交。” 武玄华眼神一颤,他似乎一下就明白了武玄月的意图,而福晟爵爷脑子可不如武玄华转得快。 福晟爵爷一脸糊涂,问道;“产品价值最大化的体现是社交?这什么跟什么啊?” “我这么跟福晟爵爷解释一下,你大概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武玄月环视周围一望,眼神刚刚好落在了那一坛子的花雕酒上,她惊喜道:“就拿这花雕酒来说吧——这酒水的成本几乎差不多,差别在于制造的工艺和酿酒时间的长短,用料上好,工艺精准,加之酿酒的时间够长久,这酒的价值就提升了一个档次,穷人喝寻常的酒,富人就会喝体面的酒,达官贵族们便会选择酒中精品饮用,尤其是在设宴中,那好酒宴席宾客,得以彰显贵族们的身份。此时的酒水的价值不单单只是酒水的价值,而是一个人身份和体面的象征,这样的价值远远超过酒水本身的价值,这样的说法,福晟爵爷可以理解吗?”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方才恍然大悟,他竖起游说食指在空中兴奋的摇摇晃晃—— “哦……哦哦哦哦!这个我明白了!你是准备把珍品的秘药做成社交礼品吗?” 武玄月微微一笑,点头应声道:“没错这就是月儿的想法,其实这件事情不难想象,这珍品的秘药能够发开灵兽九成的灵力,其中使用领域的药材极其稀缺名贵,别说是在凡间不得见,就是在那灵域中,我家师尊也是要跋山涉水好一阵,才能寻得几味稀缺药材,将其入药炼制成珍品秘药,这样罕见的奇药,若是随随便便买了出去,岂不是可惜了呢?” 福晟爵爷垂眸细想一下,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道:“说来也是,这权族显贵,有权有势者最不缺的就是金钱,我那些皇兄弟们,哪个不是家财万贯,在我们这些高权贵族眼中,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什么事情。” 武玄月应声一“嗯”,接着福晟爵爷的话说了下去—— “就是这样,在有钱人的世界里,钱只是最低端的工具罢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大的作用,能用钱解决的事情真的不是什么事情,所以呢,福晟爵爷认为呢?金钱和人脉,哪个更重要呢?” 福晟爵爷微笑道:“都重要,但是非要让我做出个高低对比的话,那人脉还是要胜于金钱的。” 武玄月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道:“若是福晟爵爷有这样的想法,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有些事情金钱解决不了,但是秘药就能够解决得了!” 福晟爵爷惊奇抬头,犀利地看着武玄月,声音也变得深沉了下来—— “真士到底想干嘛?” 武玄月微笑缓和气氛:“福晟爵爷莫要紧张,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兽灵堂的运营考虑,日后生意做大了那面会碰到这样那样的问题,若是在关键的时刻,有关键的人帮咱们说上一句话,这事就好办多了,你说对吗?毕竟权族中,高权显贵哪一个手中没有御灵兽呢?谁不想将自己灵兽的灵气开发到极致,在战场上好一展拳脚,为自己争取战功,获取更好的前程呢?”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一愣,细想一下后,他的嘴角微微向左侧勾了起来,意味深长道—— “呵呵说来也是,合着金钱比,这锦绣前程倒是更加诱人了几分!你这丫头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这些点子不该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修武者想得出来的点子,你这脑子不经商真是亏了!”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爵爷过奖了,月儿不过是想挣点小钱,改善一下现在的生活质量,其他的别无他想。” 143.灵兽斗场(关于盈利,每个人境界不同) 三个月过去了,兽灵堂按照武玄月给出的方案经营,果然不同凡响,福晟将军就在家中一把一把数着银票,脸上炸开了花,不过三个月时间就见到了成效,赚得盆满钵满。 起初福晟爵爷攥着银票可紧,谁人都不愿分一杯羹,可是看到了后来这兽灵堂发展的如此好,这银子根本不用自己费些力气,大把大把就往自己的府中钻,这还不算是最厉害的,因为推出了珍品秘药后,通过赠送高官贵族此等珍品秘药,引得高官贵族的好感,在其仕途上给了福晟爵爷更多意想不到的帮助。 从那一刻起,福晟爵爷就把武玄月当成了金主来对待,自己石来远转,遇到了高人指点,人生到了巅峰,从来没有过的顺风顺水。 自然,这个时候武玄月让福晟爵爷怎么做,对方毫不考虑,一定会按照武玄月的指示来办。 武玄月有意点拨福晟,告知若是想要让下面人给你好好干,这犒劳和奖赏绝不能少,这是驱动旁人干活的动力,你会分钱就会得到更多的人心。 听到这里,视财如命的福晟倒也是乖觉,竟然乖乖听了武玄月的话,拿出来一部分收益,分给了曹云飞等人。 福晟爵爷对于武玄月是一点都不扣,这利润的大头他自己留着,第二份就分给了武玄月,他清楚这丫头得罪不起,若是没有这丫头的点子和资源,自己哪里来的赚钱的机会呢? 武玄月受之不愧这钱财,私下里将大笔钱财送回了南湘纳兰幽梦手中,为了也算是为南湘的发展出自己的一份力,她之留下来部分钱财,够自己运筹帷幄用足以,多余钱财放在手边有时候未必是好事,极可能成为自己的累赘。 对于突然送来的大笔钱财,曹云飞倒是高兴坏了!自己不过是运气发功,传送了几笔药材,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没曾想挣到的钱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想值。 看着那一摞摞的银票,曹云飞瞠目感慨道——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银票,从我从我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季无常在一旁摇扇轻笑道:“镇主惊讶吗?” 曹云飞望着那一摞银票,眼睛地看直了,点了点头道—— “能不惊讶吗?这可比咱们在西疆干苦力十年的收入还要多!” 季无常继续笑道:“所以当初无常一直劝说曹镇主,让你更东苍搞好关系,曹镇主还觉得当初无常的劝谏是多余的吗?” 曹云飞痴痴看着那一摞银票,摇了摇头道:“当初都怪云飞固执,年少不懂事,非要跟上官昆阳置气,现在看来当初那些无聊的攀比举动,合着这白花花的雪花银相比,不值得一提。” 季无常哈哈哈笑了起来,走上前去,将那银票拿了起来,正要收账充公时,曹云飞当时就急了眼。 “季先生这是做什么?” 季无常一愣,手悬在半空中不动,微微笑道:“自然是要那这公账冲账啊!咱们西疆经费短缺,国库正愁没钱呢,这突然来了这么大一笔钱,可不是要赶紧充盈国库?” 曹云飞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抢过银票,紧张道:“先生!这钱可以充盈国库,只是……能不能给我留一点……” 季无常又一愣,瞬时明白了,他盯着曹云飞,摇了摇扇子会意一笑,再次从曹云飞手中抢过银票,从中抽了两张出来,递了过去—— “这钱是曹镇主挣来的,自然曹镇主有使用的权利,只是……下官还是要提醒曹镇主一句,曹镇主只要到了这东苍,挣钱的机会多了,这有钱太多,遍地是黄金,只要曹镇主有能力,会办事,跟进二小姐的步伐,日后西疆好处多了去了。钱多了,也不能够乱花,曹镇主需要银两周全周围关系,这点下官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曹镇主是一国之君,凡是还是要以国政为主。” 曹云飞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银两,没好气道:“知道了,季先生……” 季无常将那大把的银票塞进了袖管中,摇着扇子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曹云飞苦着一张脸,小声嘟囔道:“明明这事是本镇主出力最多,怎么最后落在我口袋的银两也就这两千两呢……还真是不公平……” 季无常斜瞟了曹云飞一眼,呵呵笑道:“瞧瞧曹镇主怎么会说这么幼稚的话呢?你是西疆一国之君,凡是都要以国政为主,你挣来的钱不就是该为西疆民众考虑吗?” 曹云飞低着头耷拉着脸,继续嘟囔道:“我也不是说不为民众考虑,只是能不能这钱让我来分配该怎么花?” 季无常听到这里,没反驳曹云飞任何,而是摇着扇子拍着胸口,慢悠悠道—— “我听说天门真士挣得钱财远在镇主之上……” 曹云飞一听季无常说这话就急眼,“她挣那是她的钱!跟我没有关系?我堂堂八尺男儿,怎么可以花一个女人的钱?那我曹云飞成了什么人了呢?不成小白脸吃软饭的?季先生这种话以后就别说了,我曹云飞丢不起这人!” 季无常听罢,倒是不急,呵呵又笑了起来—— “曹镇主只怕是误会了老朽了!我可没有让你花二小姐钱的意思,这点颜面无常也是要的” 曹云飞不解问道:“那季先生为何跟我提月儿挣钱的事情?” 季无常歪了歪头,侧眸笑之:“我是想说的是,二小姐挣得钱财远在曹镇主之上,可是人家把大额的钱财偷偷送回了南湘,为了南湘的发展,二小姐可谓是煞费苦心。”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愣住了,这个结果不再自己的意料中。 “月儿把大额赚取的利益送回了南湘……她怎么会这样做?” 季无常继续游说道:“二小姐是真大义,那些金银财宝她根本看不到眼里,在她眼中国家的发展胜于自己财富的积累,她挣得再多的钱,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母国,合着二小姐的境界相比,镇主……身为一国之主的您,是不是有些……”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色一下子红透了,这一刻他惭愧汗颜…… 144.灵兽斗场(关于突然横财,曹云飞不知所措) 季无常这么一说,曹云飞脸色一下子红了,这样对比起来,在大义上自己确实有些逊色了。 即便这样,曹云飞还是不肯认输,几分嘴硬道—— “虽是这样,云飞也没有说不把这钱用在国家建设上,只是,云飞觉得吧,做人要讲良心,云飞受恩与月儿,若不是她出的点子,拉着云飞入伙,云飞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挣得这么多钱呢?既然受恩与人,就要知恩图报,云飞不是要表示出一点诚意来吗?” 季无常摇扇不语,笑着看着曹云飞,静静听曹云飞解释。 “况且……我现在在月儿上投资,也是为西疆的未来投资不是?换做是我的话,若是我给别人介绍了那么好的机会,而那人赚了钱,扭头就把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我肯定对这种人没什么好感,以后有什么好机会,绝不会再想着此人,这世道混人就是混得感情,季先生说呢?” 季无常等曹云飞把话说利索后,这才缓缓开口道:“是啊曹镇主所言极是,考虑周全,所以无常给了曹镇主两千两的银票,不就是为了让曹镇主去感恩图报吗?” 曹云飞努了努眉头,不甘愿道:“就两千两啊……在权门这地界儿……花费大……两千两根本不经花……” 季无常背过身去,思量着摇了摇扇子,而后又从袖管中扣扣搜搜抽出了两张银票。 “听镇主说是有些道理,那无常就再给镇主加两千两,这样总够了吧?” 曹云飞接过银票,显然还是有些不满意:“就多了两千两啊……这还不够我请月儿吃一顿好的……还有……我早就在星月阁中给月儿看上了一头珠宝首饰,价值三万两……季先生你看……” 一听说一套珠宝首饰需要三万两,季无常猛然转身,瞠目结舌。 “什么?一套女子的首饰需要三万两白银?镇主没跟无常开玩笑吧?!你可知道这三万里白银对西疆来说可是一笔天文数字,这三万两白银可是足够西疆一个城池一年的开销,你竟然给我说要给她买一套金银首饰?” 曹云飞嘟着嘴嘟囔道:“这三万两在权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了,我这已经不算是奢侈了,我看上了也不过是星月阁一套中等档次的首饰罢了,要不是因为我手头寒酸,云飞真想把那星月阁中的镇店之宝,十万两的金镶玉套盒给月儿买下来,讨她欢心。” “荒谬!不可理喻!!曹镇主你何时有这种骄奢淫逸的思想呢?从前的曹镇主可不是这样一个爱慕虚荣、铺张浪费的人,凡是以勤俭为先,来权族这些时日,镇主你变了!” 曹云飞努了努眉头,他没有反驳,思索了一阵后,轻声一叹,朝着季无常方向看去。 “季先生,所谓入乡随俗,我来这狄九黎有些时日了,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曹云飞从未见识过的,这里有咱们西疆不曾有的繁华,有最先进的文化,这一次前来让我曹云飞大开眼界,曾经我最不屑的统筹庸俗……呵呵……没曾想在重金之下,我曹云飞也没有那么坚定……” 季无常一愣,他想说什么,卡在嘴边,看着曹云飞几暗伤怨的脸,他竟然说不出来了一个字。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会跟权族又过多交往,而这一天来了,我没有抵抗过,是……我承认我西疆的王,却是这天下最穷的王,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我连一件体面的首饰都拿不出来,每每跟上官昆阳武玄华在一起时,我就会有种说不出的自卑感,因为没钱我连站到人家身边的底气都不足,这种感觉不知道季先生明不明白?” 季无常听罢,脸色暗了下来,他不吭不语,摇着扇子,唏嘘一叹。 “先生,你可知道陪着那些王公贵族我的心态吗?因为穷让我抬不起来头来,我总是强撑着气场,暗示自己跟别人无异,可是每每到了在这些人面前一同消费享乐的时候,我就变得特别的无能,因为我兜里没子儿……所以才会心虚,上官昆阳知道我的处境,他从来不让我花一分钱,可是我每花他一分钱,就感觉自己的尊严在地上摩擦,我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啊!一个男人总是花别人的钱,你觉得我脸上能不能挂得住呢?” 季无常怅然一叹,他再也没有说什么,从袖管中将那一沓子的银票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无常没有想到让曹镇主挣一笔钱会是这么窝囊,若是曹镇主这么为难的话,这么憋屈的话,这钱无常还是不要了——” 曹云飞听到这里,眼神微颤,明明那一沓子的钞票放在自己手边伸手可得,可是为何自己的内心又开始纠结了起来。 “不不不!季先生是不是误会了云飞了什么,云飞没有想要把钱全部拿走,刚才也不过是情绪使然,想要抱怨两句,西疆建设更需要云飞出一份力,这一点上云飞是知道轻重的!其实,云飞刚才也想了,若是这么奢侈为月儿花三万块钱买一套首饰,月儿未必会开心,她向来不是一个喜金银之人,就像季先生说的那般,在大义上月儿比云飞想得周全……在这个方向云飞自愧不如,云飞……云飞若是真的花了几万块钱给月儿买了一套首饰,倒是看低了月儿……” 季无常听到这话后,心里说不出滋味,他走上前去,还是把银票塞给了曹云飞。 “镇主能够这样想就最好了,也是无常做事前考虑,只想着咱们西疆的前程,却没有想过曹镇主的处境,镇主这钱是你靠实力挣来的,本就该由你来支配,无常不该这么专断,这钱镇主你拿着——我想镇主心里已经早就有了一本账,这钱该花在什么地方,不该花在什么地方,镇主最清楚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缓缓举起右手,那一把数不清的银票就在自己手中握着,可是这种握着银票的不踏实感,让他心中忐忑不安。 在绝对的欲望面前,自己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想了半晌,曹云飞还是把那一把银票重新塞回了季无常的手中—— “云飞还是没有驾驭这么多钱财的能力,还请季先生代劳,把这钱用在西疆的发展中——” 季无常这一次没有推辞银票,而是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145.灵兽斗场(昆阳对武玄月态度大大改观) 三个月的运营,对于兽灵堂各位经营者来讲,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同不缺钱财的上官昆阳也受益匪浅。 这一日,上官昆阳与武玄华在昆阳府中一聚,二人稳坐华庭之上,望着窗外美景,二人品酒闲聊打发时间。 上官昆阳举杯抿酒一口,有些不耐烦道:“老实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你家那个二妹确实有些本事。” 武玄华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来:“怎么?昆阳兄难得对我家那个二妹赞赏有加,什么事情让昆阳兄对她有了这么大的改观?” 上官昆阳大口一饮杯中酒,怒着眉头,不情愿道:“关于兽灵堂的运营,这丫头却是有些手段……哎,这么好的点子,也就她能够想得出来,换做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出这样的经商之道。” 武玄华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难得昆阳兄会有这样的觉悟?怎么那丫头赚了点钱,就让昆阳兄刮目相看了吗?” 上官昆阳又倒了一杯酒,撇了撇嘴道:“不是她赚钱的问题,我上官昆阳生来富贵,那些钱财对我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主要是她的运营之道,尤其是关于珍品秘药的运营之道,昆阳当真是拜服!” 武玄华眉宇微挑,破有深意道:“呵呵表兄这话倒是让昆阳有些吃惊,那丫头算什么本事,若是没有借这权族的东风,她武玄月纵使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起来拳脚。” 摆明武玄华这话又十足挑拨成分,弱化武玄月的作用,强化权族的作用和立场。 上官昆阳此刻到没有想得那么长远,他还是对武玄月有不错的看法—— “虽说咱们权族给了那丫头经商的土壤,可是想想来,权族发展这么多年,我上官昆阳管理权族商贸交易,却从未见过一个人会有这么周密详细的筹谋,还有这点子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得到,这丫头能够成功,绝对是有原因的!” 武玄华听到这里,眼神一暗,明明心里各种不爽,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上官昆阳止不住对武玄月的称赞,继续道:“旁的不说,她推出基础班秘药推广方式受众全体是大众,但凡有灵兽的私家都可以惠利于此;加强版秘药推广方式就是针对于有规模大型的私家;会员制的制定也是十分的巧妙,最让我意外吃惊的则是珍品秘药的推广方式,以社交为目的,以划分等级为需求,能够极大的满足贵族的虚荣心,又能够帮助贵族强化自己家的灵兽,珍品秘药不会贩卖,用于赠送的方式,却不是谁人都有资格可以拥有此等珍品!表弟可知道,这珍品秘药推出后,倒是为我上官昆阳在官场上打通了不少渠道,曾经那些根本看不上我的权贵,仅为了这小小一瓶秘药向我低头哈腰,娓娓求全!我曾经向他们提出多少的要求,他们对我这个摆设少主什么态度,我心里清楚,嘴上说的恭敬,行动上全是在应付,敷衍了事便罢,可这一次不同了,因为有所求,对我这个少主竟是另外一副嘴脸呵呵,想想这种感觉真是痛快,被曾经看不起的人,卑躬屈膝地求好,形势逆转了竟是一瓶小小的秘药,呵呵呵还别说这口恶气,我上官昆阳攒了许久,总算是平息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算是清楚了,上官昆阳现在是彻底被武玄月给收复了,这话中话都是对武玄月的赞赏,这事可不是如武玄华所愿。 武玄华脑子一转,他没有再反驳上官昆阳的话,而是有意识地顺着上官昆阳的话说下去—— “也是呢,这丫头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人家的姑娘总是想着怎么描眉画眼,女红厨艺,偏偏她却跟个男孩子一样,喜欢舞刀弄剑,演戏兵法,学习国政,我家父尊是把她当儿子来培养的。”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来了兴致,继续问道—— “武师尊竟然把自己家的小女儿当儿子来培养倒是稀奇很!我本因为武师尊会格外疼爱自己家小丫头,没曾想竟然把她当成武将良才来培养了武师尊爱女之道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可不是,就是因为父尊对月儿不同寻常的关怀,才惹来我家二哥、大哥和三妹的记恨,事事都要打压她一番,这丫头也是个硬骨头呢,从来不肯认输,因为这个个性在武门没少吃亏。”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略微得吃惊,老实说曾经的他根本不会关系一个高门府中的庶出的命运如何,那种人的日子怎样,那都是别人家的事情,而这一次他竟然有些心疼起武玄月的人生。 “这个是真的吗?你说你家的兄弟们总是打压武玄月,为何?她们不是兄弟姐妹,本不该手足情深吗?怎么可以欺负最小的妹妹呢?” 武玄华喝了一杯酒,细细笑道:“昆阳兄这话说得有趣,不是一个娘胎的生的,能亲妈?旁的不说,昆阳兄你会真的跟你的那些小娘的孩子们称兄道弟吗?你会真正用正眼看他们吗?估计在你的眼中,那些倚仗恩宠爬上龙床的小姐贱婢们,值得你打心眼里尊敬吗?” “我……” “呵呵昆阳兄不要高估了人性,对于我武门中宅院里的斗争, 不是旁人可以评头论足的。” 上官昆阳没吭声,低头饮了一杯酒,小声嘀咕道—— “我也没有想评价你们武门的内斗,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若不是你武玄华说起,我提了吗?” 武玄华听罢,这方举杯邀酒道:“哈哈哈瞧瞧昆阳兄又钻牛角尖了吧?我哪里干怪罪昆阳兄呢?不是兄弟闲聊这个事情上,玄华也是就事论事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再者说他们斗让他们斗去吧,你也知道玄华我也不是那爱管闲事的人,不管我家宅院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玄华都是站在一边观战,从不爱参战,观察事态,不站立场,这就是我武玄华的习性。” 上官昆阳白了一眼,举杯应之,仰头饮之,老实说他实在不喜欢武玄华这种个性…… 146.灵兽斗场(武玄华小人挑拨,上官昆阳再次上当) 上官昆阳饮了一杯酒,哀哀了一声气后,竟是对武玄华一顿抱怨。 “玄华老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的个性还挺好的?听你说这话的意思还有几分沾沾自喜的不是?说实在的,我是真不喜欢你这个性,你说你对旁人这般做法就算了,对我也是如此!你可知道我每次犯了事,多希望你武玄华能够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吗?可是每一次你都要让我失望,每次我受罚时,你就躲在一边……你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有多恨你!恨不能跟你断绝关系!” 上官昆阳是一个直性子,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遮着掩着,好不容逮个时机可以好好地斥责一下武玄华的胆小怕事的性子,可不是要好好骂一骂对方。 而武玄华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他嘻嘻哈哈喝着酒,看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上官昆阳,他没有打断对方话,听对方说完后,他才不急不慢道—— “表哥这是玄华了,的确玄华是一个德善其身的人,对别人的事情从来不关心,大概是因为在武门生长久了,就练就了这保护自己的本事。表哥有所不知,我在武门是三个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也是最没有话语权的那一个,大哥虽然木讷但是人家是嫡长子的身份,谁人敢说他一个不是,二哥又是一个厉害的主,这样的处境下我一个三公子有什么话语权?我说多了,向着谁不向着谁总会得罪一方,这风水轮流转,不定那一天我家两位哥哥就交上了好运,得风得水,而到了那个时候,我玄华因为曾经的一句话,占了立场,你说我家那两个哥哥哪个会轻饶了玄华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瞥了武玄华一眼,继而沉默了下来。 “昆阳兄是权族龙皇的嫡长子,出身下来就注定高人一等,又岂能知道我们这些没有权利,没有存在感的富家子弟的感受呢?我也好,二妹也好,都是些夹缝中生存的小兽,若是不会察言观色,若是不早早看清楚形势,死得比谁都快,你也考虑下我们这些不受宠人的心情和处境如何?” 上官昆阳一听,他抿了抿了嘴,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还不成!算我刚才的话没说还不成?!” 武玄华呵呵一笑,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换了话题进来—— “说实在的,我在武门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也比着那武玄月好上许多了,有时候我也挺感谢有她这么的人的存在的。” 上官昆阳听到这里,一脸疑惑问道:“你要感谢武玄月的存在?这话怎么讲?” 武玄华呵呵一笑道:“因为她的存在,我们大房拧成一股劲儿同仇敌忾,我那么些兄妹把心思放在了武玄月的身上,就没有人会在意我武玄华的存在,就是因为她武玄月的存在,才有了我武玄华这些年的安乐所以说,某种意义上,我还是要感谢有她这一号的人存在。” 一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脸一黑,举着杯子嘟囔道:“你这是什么言论呢?怎么听着这么别扭?闹了半天,你的幸福是建立在她武玄月的痛苦之上?什么因为她的存在,你们大房拧成一股劲儿同仇敌忾了?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们大房不是个玩意儿,欺负人家年纪尚小的庶出丫头呢?这么不光明磊落的事情,你也好意思说出来?丢不丢人?!” “唉!这丢人是他们的事,关我武玄华什么事情?又不是我武玄华主动出击,欺负她武玄月的?我站在一边不吭声,也成了罪人了吗?” “切你这样做还真是不仗义!哪里有这样做哥哥的呢?明知道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不是一个武者该有的德行,你可好!光站在一边看着,默默纵容他人之恶,你说你这样的行为跟帮凶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里,武玄华一愣,他没想到上官昆阳会用这样犀利的言辞来怼自己,怎么说自己跟他多年的感情,竟然不敌那死丫头的一个计谋? 呵呵看来倒是自己低估了武玄月的本事了! 武玄华心中怎样盘算,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笑意,他哪张脸皮厚得堪比城墙,这样的话根本不会刺痛武玄华的内心。 “哈哈哈看看昆阳表兄义愤填膺的模样,搞得玄华跟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那你叫我怎么办?我武玄华人微言轻,说的话有什么分量吗?说多了到时候不仅仅招来我的那些兄妹的反感,没准连我的娘亲那一关都过不了,为了一个庶出妹妹,我把自己搭进去,值得吗?我的原则就是,我不害她便是,但是我也不会那么傻,为了帮她而得罪了一圈子的人。” “切没骨气!” 武玄华笑而抿酒,眼中闪现一丝诡邪光芒,他缓缓放下酒杯,有意说道。 “是啊玄华就是这么一个没骨气,怕是非之人!可是人家曹镇主不是啊!要知道曹镇主在我武门修炼那些年可是我家二妹妹多方照拂,为了保护她武玄月,不惜当众挨了十鞭子的重罚,倒在血泊里看着让人心疼的很,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家父尊就动了要把二妹嫁给曹镇主的心思,人家曹镇主是真英雄,在是非上人家论得明白,在霸凌上人家看的清楚,绝不会让恶人欺辱了弱者,哪怕是自己吃了亏,也不绝不允许旁人欺辱了我家那个二妹妹!”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脸色骤变,明明刚才还是对武玄月赞不绝口,一听到曹云飞三个字,就变得神经过敏了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华看着上官昆阳气歪的脸,他心中别提有多得意了,嘴上还是虚伪的哄着对方道—— “哎呦呦看我这张嘴,怎么胡说八道了呢?玄华说错了话,哪壶不提开哪壶,玄华认罚,自罚三杯,还请表兄原谅” 说着,武玄华掩着得意,端起来酒杯,自罚三杯后,又开始说起来风凉话来—— “话又说回来了,昆阳兄你可知道为何你总是讨不来曹镇主的欢心呢?” 上官昆阳阴着脸,皱着眉头,独自喝了几杯闷酒道:“说!” 武玄华呵呵一笑,款款而来…… 147.灵兽斗场(武玄华分析曹云飞对武玄月钟情的缘由) 武玄华心中得意,上官昆阳这个大傻子只要吃醋,就正中自己下怀—— 他那坏心眼啊,说话从来不会明着说,这心思都藏在了字里行间,慢慢带到对方情绪,让对方不知不觉中掉入自己的圈套中。 “昆阳兄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呢?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呢?之前还对我家二妹赞不绝口,怎么一提到曹镇主就变脸了呢?” 上官昆阳闷着头喝闷酒,心中愤愤不平,脸色自然不好看。 “少废话,不是说我为什么得不来曹云飞的欢心!你跟我扯东扯西干嘛?” 武玄华瞟了上官昆阳的脸色一眼,偷笑了一声,这就放下了手中的杯中酒,双手抱背,身子前倾,摆出一副认真说教的模样。 “那是因为少主不够弱,不够可怜,不足以引起曹云飞的保护欲和怜悯心。”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双眼惊闪,虽然是简单的几行字,可是在上官昆阳这里却是点睛之笔、金玉良缘。 上官昆阳猛然抬头,情急追问道:“这话……是曹云飞告诉你的?还是……还是你自己分析的呢?” 武玄华呵呵一笑,不急不慢道:“这话还用曹镇主告诉我吗?表兄是稍微动动脑子,分析分析便可知。” 上官昆阳听了感兴趣的事情,所有的不好情绪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就等着武玄华给自己投食灌输思想。 “分析分析便可知——来来来,你倒是跟我分析个所以然来!” 武玄华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首先呢,曹镇主是义门之君,义门从古至今一直信奉的誓言是什么?” 上官昆阳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这跟曹云飞对另一半的喜好有什么关系吗?” 武玄华苦笑一声,解释道:“当然有关系了!从小耳闻目染的教养,也是他人生坚持的方向,就向权族培养皇子唯权利者至上的理念一般,他曹云飞从小接受的教育环境就是,惩恶扬善、锄强扶弱,所以刻在曹云飞骨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是扶危济困、爱才怜弱、抱打不平!小时候武玄月在我家府中就是一个受气包,因为她庶出的身份,总是被人打压,总是被人欺负,在曹云飞的眼里,那丫头就是这天下最可怜的人,明明有能力就是因为身份的限制,各种被人欺负,他是惜才更是怜弱,所以才会处处维护他,处处帮助他,武玄月那丫头又聪明又会来事,这一来二往,曹云飞又是个正值热血的年纪,怎么可能会不对她动心呢?” 听完武玄华这一段分析后,上官昆阳反观了一下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武玄华瞟了一眼上官昆阳的表情,眼看对方现在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也听得进去人话,这继续来了第二波的说教。 “武玄月是女子,又在人生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曹云飞,她还有那么点姿色,有那么点能耐,曹云飞又是一个仗义执言的热心主,在他的眼中武玄月这种女人非常需要人来保护,那个时候的武玄月能够充分激发曹云飞男人的保护欲,满足曹云飞大男人的欲望,这就是为何曹镇主会对武玄月青睐有加。” 上官昆阳听到这里,脸上有些不乐意,憋着怒火道:“那武玄月现在不也是挺强的吗?怎么也没见那曹云飞厌烦她任何,反之对她感情越发浓重了呢?” 武玄华呵呵一笑而答:“第一、先入为主;第二、或许在咱们看来武玄月是已经很强了,可是在曹云飞看来,她依然是一个弱者,一个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女子,在外面再强其内心还是几位悲观脆弱的,曹云飞到底同情她的处境,才会一路陪同她到底,就怕她在曹云飞看不到的地方出现了危险,说到底曹云飞喜欢武玄月,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保护欲罢了。” 到此,上官昆阳哑口无言,低头喝了两杯酒,怅然一叹,酒水熏红的脸显出了几分忧伤来。 “呵呵这就是我输给她武玄月的原因吗?就是因为我有钱有势,什么都不缺,所以就不需要别人来关怀来爱吗?” 武玄华耿直了腰板,低头斟了一杯酒,放在嘴边嗅了一下,意味深长道—— “就是因为表兄拥有的太多,所以被人都误以为你会过得很好,因为你得天独厚的资源,旁人都会认为你什么都不缺,你有钱有权还会缺爱吗?说句不中听的,你这条件远远在他曹云飞之上,跟你在一起,曹镇主那么爱面子的人,除了有压力外,你还能什么?” 此话问得上官昆阳言语不知该如何回复—— “我……我……我以为我可以帮得了他……” “朋友兄弟是相互帮助,相互扶持,唯有爱人之用心呵护,表兄那么强,还需要曹镇主用心呵护吗?” 上官昆阳低头怒眉,心中堵得慌—— “那……那我该怎么办?” 武玄华故意抻着上官昆阳道:“不如放弃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况且他曹云飞还是一个粗壮的男人,日后……说句不中听的,到底表兄你们二位谁推到谁都不好看,也不好听……” “这是什么屁话!我上官昆阳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吗?他是男人怎么了?谁推倒谁又有那么重要吗?你看看我权族两位大将东方朔和司徒兰,他们俩的关系这天下谁人不知道?连同我皇叔都不说什么,凭什么到了我上官昆阳身上就成了难听话了呢?” “这……我也就是劝说一下昆阳表兄一句,若是表兄执意如此,玄华自然不会说什么……” “你当然要说些什么!” “我……我说些什么呢?” “你是我这边的人啊!我不管明面上怎么做,在这件事情上,你必须向着我上官昆阳!你最了解你的妹妹,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要跟我说武玄月的弱点,我才能够成功击败上,替代她占据曹云飞心中的重要地位!” 听到这里,武玄华心中十分满意,脸上则是露出几分尴尬笑意来…… “这……这合适吗?” “当然合适!你我兄弟多年,怎么你还胳膊肘往外拐不是?向着你那个根本都不亲的妹妹?” “那肯定不行!不是……刚才表兄不是还在称赞二妹吗?怎么这一会儿就……” “一码归一码!生意上我佩服,可是感情上,她武玄月就是我的敌人!” “哦……哦哦哦!好吧玄华明白了!一定会鼎力助表兄成事!” “这还差不多!来喝一杯!” 二人交错酒殇,武玄华表面微笑,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把上官昆阳这个二傻子拉了回来…… 148.灵兽斗场(武玄月房间中堆满如山的金银财宝) 朱雀阁中—— 武玄月倚着窗户百无聊赖向外看,只见窗外春光无限,眼光明媚,创意盎然,而屋中堆满了金银财宝、锦绣绸缎、名贵字画…… 武玄月转眼一眸,望了一眼屋中堆满的东西,脸上显出几分意兴阑珊。 单灵遥站得笔直,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握着毛笔,分类记账收入的财宝,几个红衣女修弯着腰整理点数这些物品,屋中的景象与外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武玄月微微努了努眉头,又把眼眸转到了窗外去,小声嘀咕道—— “财富高度积累未必是什么好事……在旁人看来这些金银财宝、绫罗绸缎是财富,在我看来这些都是负累……” 单灵遥耳朵嘴尖,武玄月在小的声音,她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因为她每天的任务就是关切武玄月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到此,单灵遥喊来了一个女修,将这账本和毛笔一同递了过去,而她则是穿梭过大箱小箱间,走至到了武玄月身边。 “小姐——这是感慨什么呢?” 武玄月唏嘘一叹,眼神又瞟了一眼屋中之物,缓缓道—— “我知道权族有钱有势,可是没有想到他们这里的财富积累会是这般的雄厚,这一屋子金银财宝价值连城,可是足足够南湘三年的开销。” 单灵遥不以为意道:“小姐这是在大惊小怪,这些财宝在权族看来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福晟爵爷这些时日赚取了是这里是十倍以上,小姐信吗?” 武玄月点了点头,冷冷一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那福晟爵爷视财如命,他给我分的这些对他来说无关痛痒,在他看来我跟曹云飞都是要一样的人,没见过什么市面,更不知道权族的深浅,稍稍给点甜头就能够打发的穷鬼罢了。” 单灵遥一听,她沉默地埋下了头,良久,她才道来—— “小姐……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我看福晟爵爷还是满尊敬的小姐的……” 武玄月又是一声冷笑道:“他哪里是尊敬我啊?那是尊敬手中如流水一般的银子!对他来说我现在就是一棵摇钱树,若是不把我打点好,哪一天我一翻脸,他的财路就断了——” 说到这雷,单灵遥闭上了嘴,这样的事情,就算武玄月不说,她心里也明白得很,她刚才之所以说这样的话,并非是为了帮福晟爵爷说话,却是为了宽一宽武玄月的心情。 而现下,武玄月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她再多劝说,大概这话语就变了味道。 人的情绪是语言的加工器,当你心情好的时候,别人说什么话听来都是好坏,当你心情糟的时候,别人说的就算是好话,在你的心里已然为了变了味道…… 单灵遥深谙这个道理,也就不说那么多了,现在的小姐摆明气不顺,说多了话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单灵遥傻傻地站在一旁,察言观色,就想着该怎么让自己家的小姐消消气来着,这时未等单灵遥想出来点子,武玄月起先开口问道—— “那个关于分红,曹云飞、武玄华和上官昆阳的分账如何?” 单灵遥恍惚一愣,回神间赶忙答之—— “哦!上官少主得来的红利仅次于小姐,次之则是三公子,而曹镇主……” 说到曹云飞时,单灵遥干咽了一口气,不太敢说出那个具体的数字来。 武玄月眉头一皱,追问道:“你倒是说啊!到底曹镇主分了多少钱?” 单灵遥干咳了两声,犹豫未决。 “是不是特别少?” 单灵遥为难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眉头皱的更紧了:“有多少?” 单灵遥咬了咬嘴角,小声道:“十万两白银……” 一听到这个数字,武玄月恨不能从卧榻上跳起来。 “多少?!” 单灵遥委屈巴巴道:“十万两……” 武玄月猛地一拍矮桌,火冒三丈—— “十万两?!那福晟爵爷把云飞当叫花子大发了不是?” 单灵遥浑身一颤,讪讪然安慰道:“小姐……小姐莫要生气……我看曹镇还挺高兴的……他还把钱都交给了季先生,据说他本来是想抽出来其中三万两给小姐买一套名贵的首饰,可是却被季先生给斥责了一顿,也就乖乖将这十万两白银充公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憋着怒火,呼呼呼吸了几口气,脸色憋得通红。 “呵呵这福晟爵爷倒是挺会做人的哈?那上官昆阳干什么了?就能分得大头?还有那武玄华不过是一个狗腿子,跟在上官昆阳身边汪汪汪叫了几声,也能分的不少!而云飞呢?里里外外出力干活,都到头来竟分到手的是些蝇头小利,这狗眼看人低多少也要有个限度吧!” 眼看武玄月火冒三丈,单灵遥心生恐慌,就开始后悔自己说的这些话。 “小姐……灵遥是不是多了嘴?” 武玄月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此来平复心中的怒火,而后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单灵遥小心翼翼地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说话—— “小姐……都是灵遥的错……灵遥不该跟小姐说这些……惹得小姐不开心了……” 武玄月长叹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时,火气降了不少,她缓缓道—— “你没有错,这事就算你不跟我说,我也迟早会知道,你觉得曹云飞回不告诉我吗?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我在知道他这次分红少得可怜时,我肯定会怪罪你办事不利,这种事情你越早告诉我越好。” “可是……小姐动了肝火,可不是灵遥想要看到的。” 武玄月干笑了一声,眼神缓缓而去,落在了单灵遥身上,这一刻她变得冷静了许多,竟开始反过来安慰起单灵遥来。 “傻丫头,我动肝火多正常啊!这世间不公平的事情多了,我修为不到,还不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生气是恼着福晟爵爷太欺负人,他摆明是没有把云飞看在眼里,这样狗眼看人低的行为,我怎么能够姑息?” 单灵遥又小心翼翼地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行事—— “小姐……你现在还生气了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当然还在生气,可是我也知道这种事情光靠生气是没用的,我气坏的身子,又该怎么跟权族这般仗势欺人的小人斗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警惕算是解除了…… 149.灵兽斗场(武玄月甚是感动曹云飞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武玄月转念一想,发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曹镇主拿到这十万两银子,高兴的不亦乐乎?还把这钱都给了国家吗?” 单灵遥傻愣愣地点了点头,她实在摸不准武玄月到底再想什么,只能人家问什么,自己如实答什么。 “呵呵他倒是挺容易满足的人也是西疆那么穷,看到了这么大一笔钱,他可不是要激动个半晌,对比他从前赚的钱,这钱来得也太轻易了些,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权族这个遍地是黄金的地方,他的价值远远不止于此,尤其是尽这一批不得了的货物。” 单灵遥赶忙点了点头,随声附和道:“小姐说的极是!” “等等!你刚才还说他想从这笔钱中抽出三万两给我一套名贵的首饰?” 单灵遥又点了点头。 武玄月继续问道:“却被季先生给拦了下来,痛斥了一番?” 单灵遥依然点了点头。 武玄月哼笑一声,脸上露出几分欣然笑意—— “呵呵他小子倒是把我放在挺重的位置上,明知道自己赚的不多,还愿意拿出来三分之一收入给我买一套首饰。” 没曾想单灵遥接话道:“远不止于此,因为分钱的事,曹镇主还跟季先生发生了争执,曹镇主的意思是,这笔钱是他自己赚的,该如何分配由他自己说的算,他话的意思要拿这笔钱带着小姐好好消遣一阵子,吃吃喝喝、开开心心就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脸颊露出红晕来,她低头嘟哝,那表情可爱娇羞。 “谁稀罕他的钱?就那么点钱自己还不留着给自己添置些好的装备,都给我花什么?我又不缺钱……” 单灵遥一看武玄月变了态度,知道顺着这个方向定能哄着自己家的小姐开心,这就顺着自己家小姐的话说下去。 “人家曹镇主还说了,小姐的钱那是小姐的钱,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可以花女人的钱呢?” 武玄月惊喜双眸,巧笑道:“他真的这么说了?” 单灵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灵遥什么时候骗过小姐呢?” “呵呵虽然穷,但是还挺有骨气的,为人正直善良,有不会风骨,这才是男人该有的品德,而不是见钱眼开,六亲不认!” 听到武玄月对曹云飞这般高的评价,单灵遥继续说道—— “小姐和师尊的眼光向来准,曹镇主品质高尚,为人忠厚善良,最重要的是能够把小姐放在心尖尖上,什么事情都把小姐放在第一位,可见镇主是真心待小姐。” 武玄月别头脸色通红,含羞道:“嗨什么真心不真心的,他待我的好,我心里清楚,若不然也不会跟她纠缠那么久。不过……话又说回来。” 一听武玄月话锋一转,单灵遥闭上了嘴,两眼眨巴眨巴看着武玄月,等着武玄月把这后半截子话给说出来。 “云飞他待我好,我心里清楚,可是他也不能糊涂啊!这钱一定要在正地上,我武玄月不是一个奢靡武道的女人,对金银首饰也不是那么渴望,一个习武之人,身上挂满了朱钗首饰,行走间难免束缚,有了这闲钱给我买首饰珠宝,不如花在建设西疆上,在西疆多挖几口井,多开采几条渠,多建几条路,不比这钱花在无用的金银首饰上强的多?” 单灵遥听到这里,应声点了点头道:“小姐是一个顾全大局的智者,镇主偏爱小姐,小姐凡是有多为镇主着想,你们二人还真是真心相爱,让人羡慕。” 武玄月突然脸色又一红,强词夺理道:“我哪里是为他着想,我是为了西疆的百姓着想,他身为西疆的镇主,肯定是要把民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日后不管是谁挣的钱,都要为发展国政为出发点,等西疆发展起来了,他曹云飞就是天下明君,百姓拥护,他的位置才能做得稳。” 单灵遥听着武玄月口不应心的话,心中坏笑,脸上仍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小姐,那曹镇主时好时坏又能怎样?小姐若是真的不在乎镇主的话,大可不必担心他的江山社稷,他曹云飞做不做得稳江山,跟小姐又有什么关系呢?小姐何必那么在意曹镇主的未来呢?” 武玄月眯着眼瞥了单灵遥一眼,闷着嗓子道—— “你是故意使坏的是吗?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非要当众让我承认对曹云飞的关怀,你才高兴吗?” 单灵遥低头合谷,温声道:“小的不敢,灵遥怎么敢质疑小姐呢?” 武玄月呵呵一笑,倒也不再解释什么,直言道—— “没错,我是在乎曹云飞,更在乎他日后的发展,他若是把钱都花在了我的身上,我心里是高兴,但是这高兴只是一阵子,却给我武玄月埋下了让人诟病的隐患。季无常那只老狐狸,从始至终都在盯着我,曹云飞为我花钱,他自然是不敢说什么,可是在他心里我就会落个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名声,他明面上不会说我什么,日后他回到西疆能不跟他媳妇说道两句?到了那个时候,灵遥觉得曹红霞会怎么看我武玄月呢?” 单灵遥低头呵笑一声,她抿了抿嘴道:“是——小姐思量周全,说到底,小姐还是在为自己与曹镇主未来谋划……” “我……” 被单灵遥这么一点,武玄月脸上无光,再多解释什么,都成了越描越黑,自己还是少说为妙,自己身边这个狐狸羔子很少发声,可是这眼睛却毒得很,话里话也没有给自己放水的意思。 算了,关于曹云飞的问题,自己多说什么她单灵遥都会想歪,自己索性不说了。 “行吧!你爱怎样想都好!我不解释——” 单灵遥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诡坏,“那么小姐……就真的能够容忍曹镇主吃着哑巴亏,让那几个权族的少爷当猴耍,给点蝇头小利就打发了吗?” 武玄月听到这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前起伏,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 “怎么会?让那福晟爵爷在得意一阵子吧!到了收网的时候,我让他怎么吞下去的口粮,一口口都得给我吐出来!这还远不止,到时候,他赚得每一笔脏钱我要让他连本带利得都要偿还……” 150.灵兽斗场(尚书房中,福晟爵爷公然拉票为自己铺路政途) 转眼间时间飞逝,一转眼间,这里已经是到了大暑的节气。 武玄月来狄九黎时,明明才是春分时节,这一眨眼的功夫,时间就过去了四个月。 在这四个月当中,兽灵堂的名声越来越响亮,福晟觉得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润发光—— 这一日,尚书府中,武玄月堂上讲学,关乎君子之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所谓君子,本该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以中庸之道处事,以逍遥之道处心……” 就在武玄月刚讲到“以逍遥之道处心”时,台下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好一个以逍遥之道处心!这句话古人讲得实在太好了!” 喧哗之人就是他福晟爵爷,除了口头打断武玄月的讲学之外,他还拍掌叫好。 齐刷刷的一行目光回望,众人扭头,注意力全都在这福晟爵爷身上。 武玄月放眸看去,她嘴角微微一勾,顺着形势问道—— “看来,福晟爵爷对这君子以逍遥之道处心颇有见解,既然如此,爵爷何不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呢?” 福晟爵爷微笑回应武玄月的提问,他缓缓起身,双手放在自己的肩头,用力拍了两下,两行福晟府的卫兵双手端着托盘,弓着腰呼呼啦啦进来了。 众人皆惊,目光闪亮惊奇,这两行青龙卫兵穿梭在课堂的间,分别站在各位爵爷贝子的桌边一侧停了下来。 各位爵爷贝子目光不约而同都落在了这卫兵的托盘之上,眼前一亮,这托盘上放着的竟是一张请柬,还有一瓶打着珍品秘药标签的玉净瓶。 福晟爵爷到不卖关子,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皇兄皇弟们,近日关于灵兽斗场统领的位置悬而未决,这东方大人消失也有一段时日了,关于灵兽斗场统领大人的位置,两位龙王圣上也有了新的看法,前些时日已经张榜出去,欲要在几个合适的高官中选拔出灵兽斗场的新的统领来……福晟侥幸在这选拔官员的范畴内——” 听到这里,这尚书房中人不管有没有之前得到通信的爵爷贝子,脸上都显出了一些吃惊之色,这些人中要么是真不知道,要么是真的会演戏。 长曷爵爷距离福晟爵爷最近,他眼看这形式,赶忙起身,弓腰作揖,提前恭贺道—— “恭喜福晟爵爷!这么大的消息,福晟爵爷怎么才通知兄弟几个呢?你若是早点说的话,兄弟几个这就备上好礼送到福晟府上!” 福晟爵爷故装轻松,摆了摆手道:“这事还没有定数,长曷爵爷这恭贺之词来得还有戏为时过早。” 长曷爵爷站直了身子,笑眯眯道:“怎么会?论其这灵兽斗场统领的位置,除了福晟爵爷这狄九黎还有谁人能够配得上?福晟爵爷这次是势在必得,结果只是早晚的问题!长曷提前恭祝福晟爵爷功到事成,不算是过分。” 福晟爵爷,双手背后,挺直了腰板,这一次他没有回绝了长曷爵爷的好意,这姿态有些自视甚高,十分享受长曷爵爷的恭贺之词。 而这时,武玄月嘴角微微一扯,笑意间一盆冷水将浇到了福晟爵爷的头顶上。 “福晟爵爷,有些事情随缘而定,不到结果公示那一天,一切都会有变数,还请福晟爵爷高兴之余,断然不可轻敌。” 听到武玄月的话,福晟爵爷这次收敛了情绪,他转眸看了高堂之上的武玄月一眼,满是欣赏之意。 “真士说的没错,很多事情咱们想得再好,结果没出来谁又能够给猜得出圣心如何?” 武玄华悄不做声,观看这事态发展的一切,他眼神先是盯着福晟爵爷,而后又看向了武玄月两眼,最后这目光落在了身边卫兵的托盘上,他早就明白了眼下两人唱的双簧为何意。 武玄华邪魅一笑,缓缓起身,帮腔做事—— “没错,凡是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只是……玄华不清楚的是,刚才明明福晟爵爷对真士那一句‘君子以逍遥之道处心’颇为赞赏,怎么这事就到了选拔灵兽斗场统领的问题上了呢?” 福晟爵爷眼神恍惚一颤,他登时低下了头,干咳了一声,缓缓解释道—— “中庸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而平常之理,乃天命所当然,政客处世之道,本该以中庸为先,方可立身修行,成大事。而以逍遥之道处心,可否理解为,为官者行事作为不可太苛刻钻营,若是人生在世,总是在努力上进,算计布局,这般过劳而行,反倒消减为心性的自由和洒脱,因为心性太苦,大体会造成日后行事,畏难、畏苦,就不能长久,不能持之以恒。所以,及时行乐,劳逸结合,才是一个为官者的修养长远之道。” 武玄华应声赞之:“福晟爵爷这番回答颇有见地,看来今日前来,爵爷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福晟爵爷微微一笑,他不动声色走到了堂前,转过身去,面朝堂下众多皇权子弟,举起双手,开始他感慨激昂的言说—— “各位兄弟手足、王爷贝子,今日我福晟在这里向大家声明,在选举灵兽斗场统领最后的冲刺阶段,但凡为我福晟投上一票者,我福晟将奉他为我兽灵阁座上宾,他将享有我兽灵阁所有的特权!我若如期被选上了统领之位,我发誓在座的各位,日后去那灵兽斗场消遣取乐,买大买小随意,赢得是各位兄弟的,输得都算在我这个庄家身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在这尚书房宣誓,若是违背誓言,天地不容!” 此话一出,场下一片哗然,各个皇权子弟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这……这……这是真的吗?要知道,这可是灵兽从来没有的规矩……” “福晟你是不是玩笑开大了,你可知道庄家只出不进那可是赔本的买卖,灵兽斗场又是官家的盈利场,你这样做……该怎么跟官家交差呢?” 福晟爵爷不以为意一笑,着笑意间洒脱中透着几股轻蔑。 “官家的钱,我一分不少给他交税,而各位消遣玩乐的钱,全都出自于我福晟的腰包!咱们都是兄弟,我挣来的钱都是大家的钱,这些时日我在秘药上挣来的钱,足以让各位兄弟们在赌场上挥霍一阵子了!日后,我福晟爵爷有的是挣钱发家的机会!只要各位兄弟选我一票,荣华富贵咱们一同享乐!” 这言之凿凿让人晕眩,在绝对利益前,白占的便宜,谁人还能抵得起这种诱惑? 眼看场下风向已定,福晟爵爷决定最后收一收网—— “这不,市面上根本卖不到的珍品秘药,我福晟早就我各位兄弟们准备好了,若是愿意投福晟爵爷一票的,就请兄弟们收下秘药和这灵兽斗场的入场券——”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明各个眼中闪着蠢蠢欲动的贪婪,可是却没人愿意第一个开头。 眼看事态僵住了,武玄华语出惊人,第一个收下了这秘药和请柬。 “我武玄华愿意赌一把!既然福晟爵爷话都已经说得到这个份上了,怎么算这都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不过是投一票罢了,投给谁不是投呢?既是给了给人,也未必能够得到这么多的好处,相比之下,玄华愿意投福晟爵爷一票!” 此话一出,众人再相视一眼,各个眼中坚定,呼呼啦啦都收下了这托盘上的秘药和请柬…… 151.灵兽斗场(福晟喜获统领一职,武玄月前来恭贺) 通过一轮的拉票,福晟爵爷得到了各大皇权王族的支持,如期而至,众望所归,福晟爵爷拿到了灵兽斗场统领一职。 这一日,武玄月携着单灵遥来到福晟爵爷府恭贺—— 这刚一下马车,福晟府外门庭若市的火热场面登时看愣了二位红衣女子的眼。 “小姐……没曾想在这权族,不过是得来一个官职罢了,这人也太势力了些吧。” 单灵遥扶着武玄月在其身旁小声说道。 武玄月看着眼前人山人海官员送贺的景象,倒是不以为意,她微微一笑说道。 “没错,正如妹妹说得一般,这福晟爵爷得来灵兽斗场统领一职看来这官员也没有多大,可是谁人不知道这灵兽斗场统领一职可是有了名的肥缺,官员不大,可是有谁不少,对于福晟爵爷这等身份高贵的王侯子弟,论其名声他出身便是这权族赫赫有名世家贵族,他稀罕那虚名吗?他还是有了名的赌徒,与其名气来说,他更在意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而这些前来上杆子恭贺之辈,大致是趋之若鹜,一丘之貉,他们跟福晟爵爷是一类人,都看到了这灵兽斗场的油水,哪个不是起了坏心眼,前期讨好,后期为了分赃罢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漠然瞟了那一张张趋炎附势的笑脸,心中说不出来的厌恶之意。 单灵遥轻声感叹道:“灵遥终于明白,龙王为何把这统领位置让那东方煜担当,合着那些脸上写满欲望的小人来比,东方大人耿直不阿的个性在权族是多么的可贵。若不是他的铁面无私、清廉寡欲,这灵兽斗场不知道被多少奸人钻得千疮百孔了吧……” 武玄月又是一笑,应道:“所以说,在识人善用的问题上,他上官侯爵还是有自己的一套,他清楚东方家族的家风,东方家族世世代代以君子自居,在乎的不是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是传扬百世的名声,一个在乎名声的君子,自然是要爱惜自己的羽毛,绝不会为了钱财而让自己的名声有丝毫的损伤,加之东方家族在权族的地位分量,把东方家族的后代放在这名利场上镇守,那些恶邪小人自然不敢光明正大地有什么企图。就算是有什么坏心思,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和对方的分量,自己够不够分量跟对方硬刚,硬刚之后的代价又会是怎样?” 单灵遥听罢,应声点了点头道:“是,在识人善用的问题上,灵遥也是十分佩服龙王陛下的手段,可是灵遥有一点想不明白——” 武玄月侧眸一眼,看了一下自己身边小女子的脸色,对方没有道出自己的疑惑,武玄月已经猜出了对方的心思。 “你是不是想问我,既然知道把福晟爵爷放在这个位置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单灵遥埋头点了点头。 武玄月冷笑一声道:“若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他福晟这些年压抑时久的欲望,在这次机遇下得以爆发,你不好奇他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吗?” 单灵遥点了点头,而后想了想,又赶忙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看懂呢?” 单灵遥解释道:“不是,小姐——灵遥是好奇福晟爵爷会做出什么疯狂的动作来,可是一想,他这种赌徒做事没下限,若是他真的膨胀无度,伤及无辜,这可不是咱们想要的结果。” 武玄月听到这里,轻生一笑,这就跟单灵遥吃了一颗定心丸—— “放心,这事全在我的计划中,纵使他福晟野心再大,也逃不出命运的结果,我既然选择了走这一步,自然是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妹妹不必太过伤神,只要极力配合我就好。” 单灵遥应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是,有小姐这句话,灵遥就放心了。”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目视前方,令之身侧之人—— “走吧,既然来了,该装的门面还是装一装的,毕竟咱们现在的立场和福晟爵爷一致,没到最后一刻,这一出戏咱们还是演得精彩。” 单灵遥应声点了点头,一边扶着武玄月前行,一边命令身后一众红衣女子—— “你们几个带好贺礼,一会儿进了福晟府少说话,旁人问你什么,你们只要笑脸相迎,礼貌待之,不必回答任何人的问题,可明白?” 四个红衣女修捧着礼盒,埋头异口同声应之:“是,下官明白。” 吩咐好下人后,单灵遥这才扶着武玄月前行,武玄月迈开脚步,朝着那人流中走去,一袭红装迤逦,十分显眼。 门外几个卫兵一看是武玄月众人前往,也不再招待其他宾客,两个管事的卫兵透支这就放下身段,陪着笑脸,一路小跑,弓着腰驼着背着过来迎客。 “真士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知下官呢?下官也好命人派来轿辇亲自迎接真士” 武玄月满面笑意,应答自如:“嗨二位掌管客气了,今日可是咱们福晟爵爷的好日子,加官进爵,受龙王陛下重用,我纳兰玄月自当前来亲自为福晟爵爷恭贺,怎么好劳烦福晟爵爷大驾呢?” “真士客气了爵爷专门交代了,真士是咱们福晟府的贵客,不管是什么时候来府上,都要以最高礼仪待之,真士这边请——” 说着,此二人一人开路,一人引路,一前一后为武玄月清走了两旁的官员,开了一条大道让武玄月进去。 这等待遇,人旁人欣羡,难免议论—— “此女子是谁家千金啊?这么大的派头?看来是福晟爵爷的贵客,若不然就是福晟爵爷的入幕之宾?” “呸呸呸!!你胡说些什么呢?这可是鼎鼎有名的天门真士,现在权族的教傅,你到底是几品官?连真士这等身份的贵人你都不识得?也好意思来扒福晟爵爷的门槛?” “我……我……呵呵呵……” 武玄月目不斜视前行,而此等下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都落在了她的耳朵中。 单灵遥可不是能听二话的人,听到旁人这边窃窃私语言论自己家的主子,那可了得? 单灵遥一眼瞪去,眼光犀利,你一扫而过,围观的小官登时各个闭上嘴,被单灵遥这含住了杀气的双眼镇住了。 152.灵兽斗场(前厅前,武玄月遇到熟人……) 武玄月这刚迈过门槛,卫兵当即横在了门口,将那些巴结的官员们拦在了门外。 呼呼啦啦簇拥而至的官员,你挤我拥,推推攘攘非要整个前后来,惹得门前的卫兵不厌其烦,一声怒吼而下。 “各位官员大家静一静!能不能有个秩序?望大家相互尊重一下,有序排队,在门前师爷这里登记后在入府,你们这样乱哄哄的挤来挤去,这礼品给你们登错了人,你们可愿意?” 一听这一嗓子吼得,门外乱哄哄的官员突然都安静下来,登时间也变得乖巧了许多,站成了一条直线,一个挨着一个去门口师爷那里登记在册自己送来的贺礼。 师爷则是根据这些官员的官职大小,送来的贺礼的多少分别发放不同颜色的食指长短的令牌,这个令牌则是决定这些官员在入席后的位置。 比如,青色令牌是在座上宾席位列席,蓝色令牌则是在贵宾席位列席,而黄色令牌则是在普通席位列席。 就是一个简单不过的恭贺宴,权族的皇族也要分个三六九等来,而那些拿着令牌的官员也是一副十分习惯的模样,看来参加这种宴席,被人分成三六九等的事情已不是稀罕事。 拿到青色令牌的官员脸上得意,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藐视堂下众人的不入流的官员;拿到蓝色令牌的官员虽不如青色令牌的那般张狂,足足鄙视了一通黄色令牌的官员,却对青色令牌的高官显出十分卑微讨好的姿态来;被分到黄色令牌的官员们,脸上自然有几分挂不住,他们灰溜溜地进了府中,期间还要相互攀比一下对方的官阶,一听到是比自己官衔低得官员就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而听说跟自己平级或是稍微高一点点的官员,他们则是表现的十分不友好。 一场恭贺宴,便可以看出这权族官场的人情是非,世态炎凉…… 武玄月不在意身后之人的各种模样,她跨过门槛后,被府内人引着前行,走入了前院,刚要往前厅走去时,几个熟悉的身影一下子映入了武玄月的眼帘,一股不舒适感令其心中翻涌了起来。 这引入武玄月的眼帘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袭白衣的润玉公子和他的三个手下。 曹云飞与自己的手下在内廷中帮着福晟爵爷招揽可人,这一幕看得武玄月心中五味杂陈,翻江倒海的不舒适。 单灵遥感受到武玄月突然停下的脚步,她赶忙观察武玄月的脸色,这脸上写着“不爽”二字。 单灵遥一眼会意,当即就猜透了武玄月的心思。 “这……曹镇主怎么可以自降身价,帮着福晟爵爷招呼客人呢?” 武玄月眉头皱了一皱,她没说什么,而思考了一下,便是迈开了脚步,朝着曹云飞的方向走去—— “这么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武玄月明知故问,看着曹云飞招揽客人的样子,虽是有些生硬地迎合赔笑,可是他已经非常尽力,这跟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截然不同、大相径庭。 武玄月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家的男人自己怎么折磨都可以,若是让外边人羞辱了,她武玄月心中真真不是个滋味。 曹云飞忙着站在人群中,忙着招呼可人,根本没有注意武玄月的到来,在他反应过来时,武玄月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若无其事地跟自己打招呼。 曹云飞一愣,他抬头间看到了武玄月的身影,心中既激动又不有些不知所措。 “嗨你也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武玄月干笑了一声,故装轻松道:“跟你说一声?为何要跟你说一声?你来这里给人家福晟爵爷当侍从你也觉得脸上挂不住了不是?”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才品出来个不对劲儿来—— “这是怎么了吗?怎么听你不太高兴了呢?我……我做错了什么了吗?” 季无常早就注意到了武玄月的脸色,这赶忙凑了过来,陪着笑脸替曹云飞解围道—— “二小姐是误会了什么吧,咱们家镇主身份高贵,怎么可能给福晟爵爷当侍从呢?不是因为这恭贺宴来人众多,福晟府上人手不足,福晟爵爷才来央求镇主搭一把手,帮忙一起招待一下客人都是表兄弟,人家开口了,镇主也不好推辞不是?再者说了,这一次咱们帮了人家福晟爵爷,日后咱们有什么事情需要福晟爵爷帮助的,人家也会帮咱们镇主不是?” 武玄月听到这话,心里还是不舒服,她没有理会季无常,而是把目光落在了曹云飞身上,面无表情问之——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曹云飞恍惚间在季无常的话里已经明白武玄月突然生气的原因—— “嗨怎么说那福晟爵爷也是我的表兄弟,加之这几个月他拉着我一同做生意,这几次我赚的钱比平常几年赚得钱不知道多多少倍,人啊,要知道知恩图报,而且我曹云飞也不是一个见人有难不管不问之人,福晟爵爷跟我开口了,我能拒绝吗?还有……季先生也提醒我了,日后生意上云飞还需要福晟爵爷多多帮衬,这干点招呼人的事情,又不是多损颜面的事情……我也就应下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头皱得老高,心中越发恼羞成怒,她又看了曹云飞一眼,轻声一叹—— “所以,你觉得这种事情,你是完全可以接受得了对吗?这可不像从前的你啊?之前的人是那么骄傲,那么的有风骨……” 此刻,曹云飞呵声一笑,这笑中带有几分苦涩道—— “是啊……我也希望自己可以这样一直下去……谁愿意低三下四看人脸色受人驱使呢?怎么说我也是西疆的王,在西疆地面上,谁敢触动我曹云飞呢?可是现在不同了……主人呀,是该多出去见见世面才好,当一只井底之蛙还自以为是,这出来之后,对比一下,才知道西疆的穷为何那么稳定……”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闪,她在曹云飞脸上看到了不甘屈辱,却又不得不低头的可怜相…… 是啊—— 人在豪权显贵下,谁又能做到真正的洒脱呢? 若是无牵无挂还好,而越是肩膀上担子的越重,越是在权贵下显得卑微…… 153.灵兽斗场(曹云飞性情大变,只为西疆长远筹谋) 武玄月抬头看着曹云飞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那笑容中的牵强是他对眼下形势最后的逞强。 “月儿……我若是没有来这东苍,跟这些官家公子哥一同打交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的差距到底跟他们有多远。试想,因为我一个君主的不作为,却造成我国民众百姓一直过着穷苦潦倒的日子,我倒一点自觉都没有,自顾自享乐,过着山大王的活神仙的生活,这些时日我就再想,身为西疆的镇主,到底合不合格?民族的穷困潦倒皆是由我这个身为君主的人一手造成的,我们西疆为何会过到现在这个处境,还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一想到这里,我实在无法原谅自己这些年做的那些荒唐事,凭什么我的不痛快却要一个国家跟着我一同不痛快呢?民众的生活,国家的发展,政治的开明,才是我一个君主该有的作为……”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颤,她嘴上不说什么,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 这曹云飞终于开窍了,终于明白了自己一国之君的责任和担当了? 看来,让他跟这一群权族的公子哥混在一起,并非是坏事,倒是唤醒了他体内身为君王的自觉。 眼界的不同,就会造就格局得不同—— 若是你爬得上丘陵,只能看得到平原,而你攀得上高山峻岭,看得到则是大好河山……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曹云飞就是来到了东苍,才看到了自己国家的种种不足,也找到了身为管理者的自己问题所在。 想要进步,就要承认自己的短板和缺憾,看得到别人的长处和优势,这才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扬长避短,取长补短。 智者不会在意一时的输赢,更不会见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他们聪慧之处则是在比自己优秀的人才身上学习有益于发展的东西,将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东西,这就叫做进步! 一时荣辱算什么? 输得起风骨,看得清自己,对于胜者要敬仰,更要学习,若是不甘人下,就要学会让自己的羽翼丰满起来,只要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时间线可能会拉得长一点,或许你这一辈子没有办法做的超越,但是只要有信念,你的下一代,或者是下下一代就一定会超越对方。 武玄月欣然一笑,她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也罢,只要你自己觉得不委屈就好,我倒是没什么。” 曹云飞傻傻一笑,突然变了口吻,略微使坏道:“闹了半天,你这是在心疼我不是?” 武玄月登时脸色一红,装起来生气,白了对方一眼道—— “你这家伙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来着!我那句话有心疼你的意思了?” 曹云飞邪坏一笑,右手挠了挠耳后根,掩不住的欣喜:“没有明着说,这句句都是关怀的意思——你不知道,刚才你黑着脸过来,吓得我半死,我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可是听你这一番带有爱意的训斥后,我就……” 武玄月又翻了一个白眼,口中不自觉发出一个“切”字,转身而去。 临走之际,她没好气道:“随你怎么想,我懒得解释。” 曹云飞望着武玄月那背影,脸上坏笑加傻笑,怔在原地一动不动,目送武玄月远去后,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季无常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曹云飞的身旁。 曹云飞收回眼神,脸色变得冷漠了些许,他开口问道:“季先生,我刚才说的话没有问题吧?” 季无常摇着扇子,微笑着赞赏道:“曹镇主说的极好。” 曹云飞缓缓转过身来,一本正经问道:“季先生也是觉得我曹云飞下踏于此,为权族一个爵爷下身份招待客人实属不妥吗?” 季无常笑着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曹镇主是有胸怀有度量之人,这种事情不算什么下身份,一来这福晟爵爷是曹镇主的表兄弟,兄弟之间相互帮衬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来,镇主也说了,日后咱们要仰仗福晟爵爷的地方多了去了,小不忍则乱大谋,镇主肯放下面子,来周全与权族的关系,这等觉悟,不是一般人可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镇主早已经看清楚了形势,不计较眼前的得势,顾全大局,也是为咱们西疆长远做打算。” 曹云飞听季无常宽慰之词,心中却未曾有过一丝慰藉,他来这里当接待,说好听点是顾全兄弟情义,说难听点他清楚这是福晟爵爷故意羞辱自己的手段。 可是为了生计,为了西疆,他不得不选择低头…… 曹云飞苦笑一声道:“呵呵真是可笑死了,我曹云飞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为这五斗米而折腰,这可不是曾经的我……” 季无常赶忙接话,就害怕曹云飞心里不舒服—— “这就说明曹镇主成长了也成熟了啊!这是好事,曹镇主不要觉得哪里不舒服。” 曹云飞低头又是一阵苦笑道:“呵呵……是是好事!来这一趟狄九黎,我曹云飞不许此行,把我变成了现在这幅没有骨头的模样,真不知道这算哪门子的好事!” 眼看自己已经劝不住曹云飞,季无常赶忙给锦瑞使了一个眼色,锦瑞也凑了过来,陪着笑恭维起曹云飞来—— “镇主怎么会是没有骨气呢?锦瑞倒是觉得曹镇主是天底下最该受人尊敬的人!为了自己的国家,曹镇主不惜丢掉自己的颜面,俯首甘为人下,这一份坚韧,这一份度量,全是因为镇主过西疆而忍受的,日后咱们西疆百姓国泰民安之时,一定会惦念镇主的好!” 季无常又接着锦瑞的话说到:“镇主——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你想想看,待咱们西疆一片繁荣景象时,西疆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他们又有谁会在意曹镇主下面子和下身段的事情呢?日后没准这些事情就成了百姓口中曹镇主的功绩呢!你说呢?” 曹云飞听罢,心中虽还有些许的不快,可是听来此二人一唱一和的恭维之词,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也罢!事情已经做到了这地步,我若是不继续下去,前面付出也就前功尽弃了,为了西疆的百姓日后丰衣足食的生活,我曹云飞牺牲一点尊严算什么呢?来吧咱们继续为福晟爵爷招呼可人,务必将此宴会办的圆满!” 一听曹云飞松口,季无常和锦瑞二人也都松了一口气,三人相伴,向段八郎手忙脚乱的方向走去…… 154.灵兽斗场(单灵遥耐心开导武玄月) 武玄月任由单灵遥扶着走向前厅方向—— 这路上,武玄月心里越想越不是个滋味,这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前面引路的卫兵,吩咐道—— “大人你忙去吧,我有事跟我的女官商量,这里我还算熟悉,不会走丢的。” 引路的卫兵一看武玄月态度这么坚决,也就不好说什么,这方弓腰行了一个礼,便退下了。 支走了卫兵,武玄月给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颜色,单灵遥当即会意,转身向身后四个女修吩咐道—— “我与真士去去就来,你们原地等一会儿,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乱说话。” 四个女修埋头应声后,单灵遥便扶着武玄月向花园方向走去。 单灵遥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说话:“小姐这是怎么了?” 武玄月见四下无人,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没好气道—— “这一次,福晟爵爷做事过分了,他是真看不起曹云飞,就不要没事招惹他,在众人面前奴役曹云飞,就能够给他多大的体面?” 单灵遥就知道武玄月生气生在哪里,她没有马上接话,而是想了想一下,反问之—— “小姐真的以为是他福晟爵爷的心思吗?以小姐姑娘跟福晟爵爷交往这段时日,真的觉得福晟爵爷有这样的头脑吗?” 武玄月忽然转头,眼神犀利,嘴巴利索:“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关心则乱,大概是小姐太过关心曹镇主的处境,这一下子上火生气,乱了阵脚。” 听到这里,武玄月停下了脚步,面色凝重,她没有再说过多的话,而是深深呼吸了几下,以此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明白了,你是想告诉我,福晟爵爷他这样的作为,作践曹云飞就是为了让我武玄月不痛快,而福晟爵爷第一不知道我跟曹云飞的关系,所以完全没有必要通过这种手段来激怒我;再来就算他知道我跟曹云飞的关系,就凭他现在有求与我武玄月,也不敢这样作践曹云飞对吗?” 单灵遥这才点了点头,应道:“小姐英明,终于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武玄月细思一阵,垂着眼眸,说道:“你的意思是福晟爵爷让人当枪使了对吗?而他背后的人是谁呢?上官昆阳肯定不会了,毕竟他现在一直心仪曹云飞,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呢?” 单灵遥应声接话道:“所以才说这人高明,他让曹云飞在外庭招呼,而他们则是在后庭开席,距离上官昆阳甚远,上官少主根本不知道曹镇主在前庭受人驱使的事情,若是此事爆发了,此人也想好了对策,让曹镇主自己承认是自愿来此支援,这就把此人的关系摘得干净,就算跟上官少主恨对方,也恨不到幕后黑手身上,这最后的罪孽都落在了福晟爵爷身上。” 武玄月思索着点了点头,应之:“没错是这个思路!以我对福晟爵爷的了解,他这人虽然张狂好毒,但是在人情世故上,没有那么精明,若是稍稍用点脑子,也不会把曹云飞放在这个位置上惹人恨。说到此,你是不是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呢?” 单灵遥不敢瞒报,简直的心中的猜想宣之于口—— “小的不敢胡乱猜测,若是非要让灵遥断出个嫌疑对象来,灵遥觉得有疑点的是这两个人——龙王陛下……以及……” 还未等单灵遥把那个人名说出来,武玄月已经耐不住性子,说了出来。 “还有我那个三哥哥——武玄华对吗?” 这一点也不出单灵遥的意外,武玄月稍稍动脑子,不难想象这个结果。 “是……正如二小姐所说一般,我也觉得三公子身上疑点颇多。” “疑点颇多……你是不是得来什么情报了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在单灵遥口中所谓疑点颇多,已经可以确认了罪证了——因为她单灵遥做事周全,说话向来留着分寸,她只讲证据,而如何断案这种事情就交给武玄月来做判断。 单灵遥缓缓道:“小姐不觉得那一日尚书房中,福晟爵爷再为自己拉选票的时候,三公子表现的也太积极了吧?还有……这些时日,三公子与福晟爵爷交往过密,频频与福晟爵爷相约在醉花楼中一同和花酒……曾经很少联系的两个人,这突然间联系这么密切,小姐是怎么想的呢?” 武玄月听罢单灵遥的陈述后,她呵声一笑,冷冷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武玄华在武门时就是这样,从来不亲自上战场,总是喜欢仓在人后放冷箭,唯独到头来,事发后他倒是撤得干净,自己一尘不染,却把别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去。” 单灵遥应道:“是,小姐早年就跟三公子多番交手,他的为人小姐最清楚不过了,而现在小姐准备怎么办呢?还要记恨福晟爵爷吗?” 武玄月又是一声冷笑道:“一丘之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福晟爵爷跟武玄华走得那么近,就说明他这个人也不怎样!对于这种没脑子又不实在的人,还是一肚子坏水,就算没有曹云飞这件事情,我也对他没什么好感!” 单灵遥已然明白武玄月对福晟爵爷的态度,她也不怎么喜欢福晟这个人,也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说和,上了自己家姐妹的和气。 “也是,小姐的判断不会有错,对于福晟爵爷,小姐不必留有余地,只是……对待三公子,小姐准备怎么办?” 武玄月一提到武玄华这个人,不免头大起来,这个人两面三刀是本事,有特别会见风使舵,纵使自己聪明绝顶,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拿这武玄华一点办法都没有。 武玄月拧着眉头努了努嘴道:“还能怎样?那小子滑的跟泥鳅一样,凡是就喜欢戳着让别人上,他倒是一点马脚也不漏,我这一时半晌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单灵遥听罢,劝解道:“既然小姐现在还没有办法收拾三公子,也不要因为情绪让自己露出马脚,朝着福晟爵爷发怒治标不治本,还让小姐得罪了福晟爵爷得不偿失。” “这个我是明白的,放心吧也谢谢你灵遥陪我到此化解我心中的烦躁,若是我带着气过去,只怕一发作,就坏了事。” “好姐妹不说客气话这是灵遥分内的事情,灵遥也不希望看到小姐出丑。” 武玄月脸上终于露出了欣然的笑意—— “呵呵你这丫头终于肯承认咱们是姐妹了行!就冲这一点,我武玄月也不生气了走吧” 单灵遥登时一愣,脸色通红…… 155.灵兽斗场(中堂中,武玄月碰到了武玄华) 武玄月调整情绪后,便与单灵遥一同折了回去,带着四个红衣女子向中堂方向走去。 临走之际,武玄月又了一眼忙里忙外的曹云飞,她从来没有见过曹云飞底下身段这般努力的样子,她心中虽然有几分心疼,却对此时此刻的曹云飞肃然起敬起来—— 这人啊,能屈能伸才是本事,总是在高位处着,看不到下面人的疾苦,就永远不能够体会民众的难处。 曹云飞是成长了,这样为了国家而努力的曹云飞,武玄月心中又多了几分喜欢。 单灵遥见状,在一边善意的提醒道:“小姐……眼下人多嘴杂,小姐……” 武玄月这才缓缓转过头来,收回眼神目视前方,此时的眼中闪出几分狠厉。 “我知道了——走吧,咱们就去宴会主场,这福晟府的中堂。” 单灵遥搀扶着武玄月一同前行,看着这府中哪哪儿都是人,武玄月心中多了几分厌弃,她不免埋怨道。 “不过是一朝得势,还是借他人之力,有必要搞得这么劳师动众吗?也不怕捧得越高,摔得越疼。” 单灵遥听到后,小声应道:“小姐这是在心疼福晟爵爷吗?怎么会言出于此?” 武玄月呵呵冷笑道:“怎么会?我与他福晟有那么深的交情吗?他好与坏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不喜欢他过于张扬的个性。” 单灵遥木着脸道:“小姐是不喜欢他那过于的个性,谁人都不喜欢张扬跋扈之人,可是小姐不正是利用他的这个性格,为自己布局吗?” 武玄月听罢,她愣了一下,而后呵声一笑,无奈道:“你这丫头啊还真是让我没办法接话来着” 单灵遥接话道:“小姐极为聪慧之人,凡是都会以大局为重,难得有些情绪,灵遥知道,说出来痛快了,也就过去了——” 武玄月侧眸一眼,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我明白了,放心吧,时下里我武玄月还有蠢到要在这个时机跟人动怒的地步。” 单灵遥没在吭声,而是埋头引着武玄月前行。 终于,走到了人堆前,武玄月抬头一看,门梁上的匾额赫然写着“观星阁”的字样。 单灵遥开口道:“就是这里了,小姐进去吗?” 武玄月抬开了搭在单灵遥手上的手,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调整好情绪,立直了腰板,这手又回到了单灵遥的手上—— “走!” 听到武玄月发令后,单灵遥清了清嗓子道—— “天门真士驾到——” 此话一出,门外簇拥的官员各个一愣,竟然自觉地站在门两侧,在门前腾出了一个道来。 门前官员各个低头哈腰,向武玄月行礼之,武玄月这就缓步慢行,在众目睽睽下走进了中堂。 这刚一进中堂,武玄月眼前一亮—— 堂中出了招待的侍女在整理座椅外,一个宾客都没有放出来,当然自己因为身份特殊,才被门外的卫兵给放了进来。 好家伙,这屋内椒墙红艳,偌大的堂中,摆满了桌椅,放眼望去这桌子摆放整齐,行列有序,这一个大堂至少有七八十张桌子。 武玄月被眼前这景象惊住了,不自觉感叹道—— “这福晟府还有这么气派,这么大的宴会厅吗?” 单灵遥顺势接话道:“要不然怎么说人家权族财大气粗,各个爵爷家财万贯,在朝堂之上却十分低调,这家底儿富可敌国,小姐断不可小瞧了这福晟爵爷。” 武玄月眼神游走在堂之间,嘴巴接话道:“我从来都没有小瞧过福晟爵爷,我知道他有钱,却没想过他会这么有钱之前的水庭已经让我够惊讶的了,而现在的这排面,让我不得不咋舌。” 单灵遥没吭声,眼神也在这偌大的宴会厅之中游荡,却在最前方的戏台上寻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姐!你快看那边——” 武玄月不明就已,朝着单灵遥的眼神看去,在这戏台子之上她也看到了一个让人不快的身影。 “呵呵就知道我这个三哥不是一个安分的主,这什么热闹他都要来凑一凑” 武玄月冷哼一笑,而后拍了拍单灵遥的手,示意对方前去前方戏台处…… 此时,武玄华正在跟司仪交涉,谈论今日宴会主持一系列的问题。不曾想,这个时候武玄月已经缓缓而来。 “三哥哥还真是辛劳来着这福晟爵爷办升官宴,三哥哥倒是好兴致,竟来相助” 武玄华抬头一看,登时乐了,他朝着司仪说了两句—— “先生你先按照我说的去准备吧,真士来了,我去招待一下她。” 司仪官十分知趣,分别朝着武玄华和武玄月作了一个揖,而后撤了下去。 武玄华转身走向侧楼梯,双手背后,缓步而下,笑容可掬—— “二妹妹什么时候到的?也不通知三哥一声,也让三哥责人去接待二妹” 武玄月呵呵一笑,故装不耐烦道:“这句话月儿自打进了这福晟府大门起已经是第三次听到了,看到大家都这么忙,月儿又怎么好意思打搅哥哥们呢?” 武玄华听出来了武玄月话里话,他故装糊涂,已然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歪着头玩味说道—— “呵呵三次?怎么是三次呢?” 武玄月虚应笑意,道出对方的疑问:“第一次,进府前,门外的卫兵也是这般说辞;第二次呢……” 武玄月故意拉长的语调,趁这个试探期,她盯着武玄华的脸不放,就是看看对方会露出怎样的神情来。 然而,武玄月失望了,那武玄华惯会演戏,他两眼不卑不亢而视,眼中多少透着疑惑,宛然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嘴巴里跟着武玄月的语调追问道—— “第二次?第二次怎么了?” 武玄月嘴角勾得弧度更大了,她知道武玄华这是跟自己打心理战,而现在对方的态度已经明确,这是要将糊涂装到底。 “第二次到了前厅,好巧不巧我又碰到曹镇主,也是这般说辞” 一听到曹镇主三个字,武玄华脸上显出了几分吃惊之色,这样的演技精湛,堪称一绝。 “什么曹镇主?他在前庭做什么呢?镇主不应该是宾客吗?怎么感觉他说话倒像是东道主一般呢?” 武玄月早已经料定武玄华会是这样的态度,所以她一点也不吃惊。 “曹镇主跟三哥不是一样吗?因为兄弟情,来帮着福晟爵爷招待客人,怎么?三哥不知道吗?” “这个……没听福晟爵爷提起过,若不是二妹说起,我……还真不清楚怎么回事……” 156.灵兽斗场(武玄华与武玄月对话,冷箭暗枪相对) 武玄华是蔫坏,心里超有数,最喜欢挑唆把人家树成靶子,而他呢?总是摆着一副糊涂脸,装傻充愣的模样看着委屈,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武玄月太了解自己这个哥哥的路数,毕竟这位可是自己从小到大相处来的兄长,旁人不了解他几分深浅,武玄月最清楚。 “三哥哥果真不知道吗?他曹云飞就在前厅忙活着,但凡从正门过来的人,都清楚这件事情三哥哥这说不知道,是不是也有点……” 武玄华听出来了武玄月弦外之音,这边爽朗一笑,不急不慢解释道—— “我看二妹是真误会你三哥我了为了布置好这场内会场,我昨晚上就已经入了这福晟府,忙里忙外一整晚了,你看看你三哥哥我这眼下的淤黑,还不明白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有意瞟了一眼武玄华眼下的黑眼圈,果真如此,不过以她武玄月对武玄华的了解,这家伙坏得很,事情绝不会是他口中说的这样。 而眼下自己有没有什么证据,就是真的撕破了脸,到头来吃亏的是自己,谁让武玄华狡诈,万事都做得滴水不漏,他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肯定是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想明白了,才会实施。 武玄月也不好再继续试探什么,这就换了一副笑脸,说道—— “也是,倒是辛苦了三哥哥了,为福晟爵爷这般谋划” 武玄华笑着应道:“嗨这话说的就外气了,都是自己家的兄弟,相互搭把手,捧个场,日后大家相互照料着,关系不是更加亲近了些呢?再者说了,这一次福晟这小子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每曾想他竟然把这秘药生意做得这么大,还把这灵兽斗场的统领位置拿在自己手里,还真是让人佩服!” 听到这里,武玄月笑而不谈,只听这武玄华怎么说这两面话,明明之前还说什么福晟爵爷这个人做人非常差劲,嗜赌成性,做事没底线,这才四个月的功夫,你武玄华说的话自己都不记得吗? 武玄月本就对他武玄华没什么好印象,对方不管说什么,她都心里有防备有抵触。 眼看武玄月没再搭自己的话,武玄华眼神一瞥,鬼眼珠子一转,赶忙话锋一转—— “当然,今时今日福晟爵爷有这样的转变,全都是拜二妹所赐,这一次玄华算是彻底服了二妹,竟可以将一个败家子儿变成一个狄九黎名气大却的儒商!二妹这手段可不是一般人。” 听这恭维之词,武玄月心中越发嗤声,脸上噙着笑意,含蓄推辞道—— “三哥过奖了,月儿没有三哥说的本事,只是月儿啊运气好,碰到了福晟爵爷这样的人才,月儿不过是因材施教,稍稍引导一下便罢,没曾想福晟爵爷竟然撑起来这么大的场面,这也是出乎月儿的意料。” 武玄华又接着恭维道:“二妹就成谦虚了现在狄九黎谁人不知道天门真士的威名,眼下只怕上杆子求着二妹帮其算命卜卦、驱邪避凶、指引福禄之人恨不能从朱雀门排到了玄武门了吧?二妹在帮衬福晟爵爷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也把自己的名声给打了出去,这才叫真正的利人利己。” 武玄月呵呵一笑,摆明这武玄华话里话在暗指武玄月帮衬福晟爵爷时,用心不良,一边帮着福晟爵爷成名,一边给自己打招牌赢名声。 武玄月不急不躁道:“三哥这话说的没错,自打我帮衬福晟爵爷这段时日,不少官员看到了福晟爵爷的变化后,等我朱雀阁门的人确实不少,可是我纳兰玄月还没有到了这种为了钱财什么样的生意都接的地步。” “也是,二妹今非昔比,一般的官员,二妹怎么会放在眼中呢?” 武玄月一听,这话苗头不对,已经不再是暗讽的地步,这话音已经说到了明处。 武玄月正要狡辩时,单灵遥开口为武玄月解围道—— “三公子是误会了什么吧?我家小姐现在是权族的教傅,纵使她有那占天卜地的本事,也不是那街头杂耍卖艺之人,小姐明白自己身上职责,也清楚自己在权族的使命,小姐早就向龙王陛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些登门拜访求教与小姐的人,不用我们出手,龙王陛下早就派人镇守朱雀宫四方,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不会放进来。” 听到这里,武玄华登时语无,他看了看武玄月的脸色,自知道刚才的话自己说过了,他是有心的,可是让人逮住了把柄总归不好,况且这一次,对方把龙王陛下都给抬了出来,自己可不找这麻烦。 “二妹生气了吗?三哥哥我刚才就是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你可别当真啊” 武玄月冷冷一笑,这一次倒是有几分不客气—— “三哥哥不是不妥贴之人,有些话三哥哥是不动脑子吗?难道三哥哥跟龙王陛下也是这样没头没脑吗?” 武玄华眼看形势不对,他哈哈傻笑两声,打起来马虎眼—— “瞧瞧我家二妹生气起来也跟寻常女子不同,这话说得还真是有水平龙王陛下王霸之气,天下之人皆知,在他面前玄华早就被他的一身霸气真的一动不动,别说乱说话了,就是说句话的胆量玄华也没有啊” 武玄华又分别瞟了一眼武玄月和单灵遥的脸色,嘻嘻哈哈道—— “但是二妹妹则不同,你我一同从小长大,关系熟稔也亲近,自然跟你说话时,没了戒心也就没了遮拦,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咱们的关系怎么能跟龙王陛下能比呢?” 听到强词夺理的言辞,武玄月嗤声一笑,她明知道对方对自己不安好心,可是这家伙总有能力化解紧张气氛,让你一点脾气都没有。 眼看武玄月脸色不好看,武玄华脑子一转,又换了话题—— “说来,这福晟爵爷做事有些不地道,竟然指派曹镇主道前厅招呼客人,那可是曹镇主,西疆的一国之君,他这样做也不怕折损自己的福报吗?今日这事,我日后一定要跟福晟爵爷好好说上一说,他不能这样欺辱曹镇主,为了两国的邦交,他应该礼待曹镇主,怎么可以把人家当下人来使呢?” 157.灵兽斗场(武玄月压着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来——这福晟爵爷做事有些不地道,竟然安排曹镇主道前厅招呼客人!那可是曹镇主,西疆的一国之君,他这样做也不怕折损自己的福报吗?今日这事,我日后一定要跟福晟爵爷好好说上一说,他不能这样欺辱曹镇主,为了两国的邦交,他应该礼待曹镇主,怎么可以把人家当下人来使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瞥了武玄华一眼,她没有说话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 武玄华看到这里,这嘴巴又开始蛊惑道—— “曹镇主是什么人?西疆镇主,白虎堂独苗,这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这一次秘药售卖中,若没有曹镇主相助,货物流通会这么顺利吗?曹镇主仗义,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欺凌!福晟爵爷这一次有些膨胀了,不该这么对待曹镇主的……” 武玄月突然背过身去,她没有说话,就听武玄华一个人在冒泡,她不是生气,而是好奇,这武玄华到底会多善变,这边巴结着福晟爵爷,帮着出谋划策算计四方,那边又换了一张脸讨好自己的同时,又把他自己给摘了干净,这等寡廉鲜耻的人,这世道还真是不好找。 此时,武玄华看不到武玄月的脸色,心里更加没底,对方的背影也不好看,也就只能继续试探的骂下去—— “嗨福晟爵爷这个人吧,有时候的确不太会办事,仗着自己是权族的亲王爵爷,就不把人看在眼里,这旁人也就算了,曹镇主这等尊贵身份的人,他也敢奴役?还真是搞不清楚状态,加之……曹镇主跟二妹的关系非比寻常,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是?福晟爵爷这次是真的错了,错得太离谱,错得不可原谅!” 武玄月听到这里,眼神闪过一丝轻蔑,心中念道—— 武玄华啊武玄华啊! 你倒是挺聪明,里里外外都让你算计完了,跟我武玄月面前装什么不人不鬼呢?你这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我武玄月早就领教过了! 你这是在讨好我吗?还是故意在拱火,让我武玄月去恨他福晟爵爷呢? 你这挑拨离间的功夫日渐长进啊! 武玄月早就看透了武玄华的心思,她不吭不是为了别的,就是等着他武玄华暴露自己。 到此,武玄月实在是听不下去,她缓缓回过身去,敛着笑意,眼中闪烁着看透一切的光芒,不急不慢接话道。 “这事吧,还真是怪不到他福晟爵爷身上刚才我在前庭见到了曹镇主,也是十分惊愕,跟二哥想法一样,只替曹镇主感到委屈,正想为曹镇主辩解两句时,你可知道曹镇主是怎么说的呢?” 武玄华一愣,他嘴角一抽一抽抖笑,有些牵强地接话道—— “曹镇主是怎么说的?” 武玄月笑道:“他说这都是他自愿,他跟福晟爵爷是表兄弟,福晟爵爷事事帮衬着他,这一次秘药生意,难得想到他曹云飞,那么多运输途径,福晟爵爷完全可以用权族自己的队伍,选择了曹镇主就是对义门的信任。这给的官银也超乎曹镇主的想象,曹镇主十分感动,也十分满意,总觉得欠着他福晟爵爷一份人情,所以这一次前来帮助招呼客人,也是为了还福晟爵爷的一份人情。” 听到这里,武玄华眉头微微一皱,而他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微笑,这样的僵笑让人看了有几分不自在。 “是……是这样啊……原来曹镇主这么重情义,这么知道感恩啊……” 武玄月笑着道:“可不是吗?义门的人都是如此,虽然穷了点,但是在人情世故上他们十分厚道,待人接物忠诚老实,这是难得高洁的秉性。义门的兄弟虽然没什么钱,可是他们的名声极好,有事在外只要一声号召令下,百万兄弟前呼后继,无一人会打退堂鼓,二哥是没有看到那种场景,对于义门兄弟来说,他们人生信条是不讲利益,只讲感情!在这点上,二哥不得不服。” 武玄华听罢脸上的笑容更加尴尬了几分,他低头摇了摇头道:“倒是我武玄华孤落寡闻,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武玄月笑道:“三哥哥哪里是没有见过世面呢?只是不屑于与义门之辈为伍,权族也好,三哥也好,大概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义门的兄弟,觉得他们穷、没素质、没教养,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总是会区别对待他们,而这些因为义门的兄弟他们内心质朴善良,感受不到丝毫的恶意,反倒是把你们的欺辱当成求助,义无反顾的出手相助,对曹镇主来说,帮助兄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而对于你们来说呢?本想着羞辱他,其结果似乎有些事以愿违了呢?” 武玄华故装惊愕,赶忙解释道:“二妹这话什么意思?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这又不是我武玄华去算计他曹云飞的,二妹这话说得没道理啊!” 武玄月呵呵一笑,改口解释道:“哦是月儿口误,刚才的话不过是一个玩笑哟三哥不是开不起玩笑之人吗?月儿口无遮拦时,说话不经过脑子还请三哥哥见谅呢” 到此,武玄华彻底懵了,他没有想到武玄月的反应这么快,竟然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明明自己刚才用得招数,这丫头现学现卖,当即就报复了回来。 这一来一回明道暗枪,二人算是打了一个平手,看这个结果,武玄月略占了上风。 武玄华牵了牵嘴角,这笑意间露出了几分诡秘—— “二妹妹可真是好本事,好口才!玄华拜服!” 武玄月外头颔首,微笑之:“彼此彼此三哥哥口才也是相当了得,三哥哥给月儿提醒了不少,让月儿脑子瞬间开悟,对于三哥哥的谏言,月儿敬谢不敏” 武玄华自以为自己这一计挑拨离间会惹怒了武玄月,没曾想对方前来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的奸计非但没有得逞,倒碰了自己的一鼻子的会,弄得自己十分没趣。 武玄华见话题已实在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这就奉拳后退了一步,朝着武玄月行礼之—— “二妹,这宴会事务繁忙,三哥我还有要事要办,你先自己转一转,待宴会后,三哥哥再请二妹单独小聚。” 武玄月笑着颔首应声,合谷礼之—— “三哥忙二妹这就告退——” 话毕,二人不欢而散,分别转身,向两个方向走开了…… 158.灵兽斗场(武玄华重新站立场,力挺上官昆阳) 终于到了开席的时候,拦在中堂门外的宾客,陆陆续续进到了大厅中—— 手持绿色令牌的贵客被放在了二楼的雅间中,都是些名门望族的达官贵人;手持蓝色令牌的客人则是被安排在了距离最近戏台子前三排的位置;而手持黄牌子的则被放在了后面几排的位置上。 武玄月、曹云飞、武玄华和上官昆阳被安排在了戏台子后面二楼的特别雅舍中——在这个雅舍中,能够一览无遗楼下的一切,包括所有宾客的动向和戏台子的动向。 蒋刃在这雅舍中招待几位顾客,送来最好的酒水,满脸堆笑道—— “几位东家,我家主子说了,他现在楼下主持一下宴会,待会儿就上来与几位东家回合,东家们想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不必客气,尽管吩咐蒋刃就是。” 武玄月被招待着放在了舍间的主位上,为此上官昆阳黑着脸,怄气了好一阵。 曹云飞见状,好声问道:“少主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怎么看昆阳少主兴致不高呢?” 上官昆阳没坑声,眼神凶巴巴地盯着武玄月的位置。 曹云飞不解其意,怒着眉头继续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吗?” 武玄华抿了一口花雕酒,酒杯离唇时,他哈了一口气,一点不避讳,道出了上官昆阳的不甘心。 “少主这是在我二妹怄气呢!谁让人家福晟爵爷更把我家二妹放在了重要的位置上,结果倒是有几分冷落了咱们昆阳兄” 曹云飞到现在还没有品出来个好歹,这就安慰其上官昆阳道—— “怎么会呢?是不是昆阳兄误会了什么呢?我倒是觉得福晟爵爷待咱们不薄,昆阳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上官昆阳登时一努,双手抱背,气呼呼地把身子转到了另一旁。 曹云飞越看越搞不清楚,这就转身问起武玄月—— “你知道她生什么气吗?” 武玄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从自己被蒋刃请到这个位置上后,那上官昆阳脸拉得老长,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个怎么回事。 曹云飞倒是一个实诚的,估计在他看来武玄月坐在这个位置上实至名归,毕竟这个商业计划从头到尾都是她武玄月一手促成的,福晟爵爷会把她当成贵人座上宾,一点也不屈才。 反之,这上官昆阳从计划的实事就是一个毫无用处之人,若不是因为他挂着权族少主的名号,这分红的好事怎么也轮不到他的头上去。 不管是曹云飞还是武玄华在此次售卖秘药的过程中,都有一定的贡献,唯独这上官昆阳是一点贡献值都没有,也不怪旁人不把他放在眼里。 若不是念及着他的身份,只怕他上官昆阳连坐在这里的资格都不够。 曹云飞这样想没错,可是在权族的规矩中,身份就是一切,不管他上官昆阳有没有本事,他的身份就说明了自己在这个局中的分量,所以哪怕他什么都不敢,所有人都要敬着他抬举着他。 曹云飞不懂权族的规矩,自然他也不明白为何这上官昆阳会平白的生气—— 而武玄华和武玄月知道这其中的症结所在,只是两个人,一个为了身价装糊涂,一个则是故意挑事唯恐天下不乱。 武玄月计算知道上官昆阳生的哪门子气,这个时候她也一定会装傻到底。 所以,当曹云飞瞧瞧问她时,她自然装作一副无辜相,双手摊开,瘪了瘪嘴,又努了努眉,这样子无奈极了。 看到这,曹云飞为了搞清楚状况,又把这梗抛给了独自喝酒的武玄华身上。 “三公子,你是个明白人,倒是跟云飞说一说,这少主怎么了是?” 武玄华捏着杯子,举到平眉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酒杯,口中玩味道—— “还不是有些人坐了不该坐的位置,惹得咱们少主不开心了呢?” 曹云飞拧着眉头细细品着武玄华的话,这眼神缓缓转到了武玄月身上,小心试探道—— “你坐在了不该做的位置上吗?” 武玄月也跟着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啊!一切都是听从蒋管家的安排……镇主也是知道的,从进来这里后,我都是按照蒋管家的指示行事,不知道哪里不妥……” 曹云飞听罢,仔细回忆了一下后,也是应声点了点头道:“也是月儿坐在主位上可谓是实至名归,说来促成现在局面的高手,非月儿莫属,福晟爵爷也是一个懂事的,知道该把重要的人放在重要的位置,这点礼数他还算明白” 一听到连同曹云飞也力挺起武玄月起来,上官昆阳拔地而起,火冒三丈,掐着腰横着眉毛吵吵了起来。 “什么?你们各个都向着她这个死丫头,到底有没有把我上官昆阳看在眼里?明明我才是这权族的少主,这权族的局中不管怎样,我都该理所应当地坐在主位上,一只野鸡飞上了枝头,也变不了凤凰!就算是凤凰在此,也要给我权族的少主让位!” 一听这蛮横不讲理的说辞,曹云飞登时脸色冷了下来,他绝不会允许人家当着自己的面羞辱自己的女人,而现在上官昆阳正在犯这低级的错误。 曹云飞闷着嗓音,压着性子还在试图劝阻上官昆阳道—— “昆阳少主,你的话过了……论其功绩,月儿在此次计划中贡献最大,连同福晟主家都认同的事情,昆阳少主稍微勿躁,还望少主客随主便。” 没曾想,平日里最圆滑的武玄华却在这个时候冷不丁地插话,风凉十足—— “呵呵客随主便,也是要主子讲礼数若是连同礼数都不讲了,还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客随主便……” 曹云飞惊愕,他缓缓移眸,目光落在武玄华身上,吃惊道—— “玄华兄……你!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心话?” 武玄华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交叠抵着自己的下巴,脸上漏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呵呵曹镇主何必介意这种小事呢?舍妹若是懂事,自然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来这权族就该守着权族的礼数,我说的没错吧月儿?” 这一次,武玄华把炮火直接怼向了武玄月,他不再像从前那样遮着掖着自己的坏心思,索性直接撂明了自己的观点和立场。 反正自己不管怎么讨好,武玄月也不会信任自己了…… 索性这个时候自己就重新站好立场! 至少——这一刻自己的话,多多少少能够落住上官昆阳的心…… 159.灵兽斗场(武玄华语出恶言,不惜得罪云月夫妇) 听到武玄华这样针对武玄月的话,曹云飞愣了,这可是跟从前自己认识的武玄华不太一样—— 之前的武玄华呢,人前不会乱说话,也绝不会得罪人…… 并且在曹云飞看来,他曹云飞从来没有要得罪武玄月的意思,凡是还都是帮衬着对方,怎么这一次…… 曹云飞惊诧双眸,直直看去,他嘴巴支支吾吾道—— “三公子……你今天是不是也不太高兴呢?怎么听你的话里话让人不太舒服。” 武玄月身体微微前倾,他脸上依然挂着笑容,问之—— “我话里话那句让曹镇主不舒服了呢?” 曹云飞干咽了一口气,先是看了一眼身边的武玄月,对方不作回应,始终如一的态度,稳坐主位,微笑从容,她根本没有让位的意思。 曹云飞已然了解武玄月的态度,这心里也有底气,他缓缓转过头去,这一次他也不再顾及所谓的人情世故,为了维护自己女人的权益,曹云飞决定硬刚一把。 曹云飞脸色一沉,正经百八道:“三公子刚才说的不是玩笑话吗?你当真认为,少主适合坐在主位上吗?” 武玄华嘴角邪魅一勾,他斜睨了站在一旁气哼哼的上官昆阳,这才回头,正面答复—— “嗯哼玄华是这么认为的” 曹云飞脸色更加正经了几分—— “可是本镇主可不这么想!兽灵堂的创办到后期的筹码,哪一个环节可以离得开月儿?有句不好听的话,说出来伤和气,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云飞是要为月儿讨一个清白!不是云飞看不起咱们几个人,这兽灵堂的经营,少了咱们其中的哪一位都不是什么事,任何人的职责都可以找其他人替换,而唯独只有她天门真实的地位和价值独一无二,她就是咱们兽灵堂计划的首脑,没了她也就没有现在福晟府现在的繁荣景象,所以——三公子觉得本镇主的话说的没毛病吧?” 武玄华笑容可掬,认真地听着曹云飞的话,他没有反驳,就是默认了。 而此时的上官昆阳炸了毛,他恨不能跳起来骂人,朝着武玄月指指戳戳,破口大骂—— “一个狐狸精!能想出来什么好点子?!她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可把下面人累得半死!尤其是曹镇主你,干的活最苦最累,可是换来了什么?她倒是清闲,吩咐这个,指挥哪个,凭什么?” “就凭她的点子让咱们都发了财!荷包鼓起来了,谁不高兴呢?昆阳少主,恕我直言,云飞我干的活是不少,可是我毫无抱怨之意,因为我知道单凭我曹云飞一己之力,在旁人看来我那白虎啸吟的本事,就是做苦力下等活,而偏偏是月儿的点子,抬高了云飞的价值,让云飞认识到了自己的功夫还可以这样赚钱!所以,在这点上,我曹云飞不服别人就服她武玄月!” 一听这话,上官昆阳急瞪了眼,只无奈自己词穷,没办法应对。 曹云飞又看了上官昆阳一眼,幽幽道:“昆阳兄若是非要坐在这个位置上,云飞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云飞善意的提醒昆阳兄一句,德不配位者,必遭殃事!” 此话一出,一下子镇住了他上官昆阳,只见他气急败坏,却咬唇磨牙,又恨又怒。 上官昆阳算是败下阵了,而武玄华静静听完曹云飞的辩驳后,倒是一点也不急躁,待对方把话说完后,他才缓缓开口道—— “曹镇主所言极是,可是有句话憋在玄华这里实在难受,可否让玄华一吐为快?” 曹云飞一愣,他不知道武玄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他隐隐有预感这武玄华来者不善。 曹云飞正想找个话题搪塞过去,却被武玄月抢了先—— “三哥请讲,咱们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万分诧异,桌底下拽了拽武玄月的衣角,有意提醒武玄月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私下里,武玄月一手搭在曹云飞桌下的手,轻轻拍了拍两下,示意不必担心。 曹云飞见状,心头悬着一口气,只能忍着,观看形势。 武玄华缓缓起身,走至上官昆阳身边,一手搀着上官昆阳的手肘向桌边拉去,这嘴巴也不闲着—— “恕玄华直言,玄华认为这一句德不配有些过了,玄华承认二妹的点子独特,让咱们都大赚了一笔,可是玄华好奇的是,为何二妹的点子在西疆和南湘都难以施展,而偏偏到了东苍却有了不同的反响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瞪直了眼,这一次他才算是真正见识了武玄华惊人的口才和惊奇的头脑。 武玄华说完此话,又安慰了上官昆阳两句—— “好了昆阳兄别生气了,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明白人,生气解决不了事情,还惹得自己一头火,何必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先过来再说。” 上官昆阳任由武玄华拉着,脸上还是气哼哼不放下姿态。 武玄华安抚过上官昆阳后,又继续道—— “渔夫打鱼,若是到了一潭死水中,水下少鱼或者是无鱼,纵使那渔妇再精湛的捕鱼手段也无济于事;反之,若是到了一段流域,水下鱼群众多,数量庞大,这随随便便下网下去,便可收获颇丰——曹镇主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 曹云飞这一次被问住了,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了起来。其身旁的武玄月倒是一点也不急,微笑地观看武玄华的表演。 最痛快不过的就是他上官昆阳,当即拍手叫绝,直呼武玄华聪慧! “玄华老弟语出惊人!这……这……可就是我上官昆阳想说的话!!” 武玄华微微一笑,继续道;“这经商之道和捕鱼之道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二妹纵使再聪慧,没有了权族这样富裕的大环境,你那点子可就无施展之地了!权族的大环境如此,上流人的生活,都是靠靠一笔财富堆积起来的,这些王爷和高官身上敛的钱财,只怕比西疆一个国家还要多,我说的没错吧曹镇主?”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面红炽热,这辈人当中点名羞辱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武玄华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道:“武道四国中,东苍最富裕,逢人便知这东苍之土乃为黄金之土,想要争抢就一定要来此地!机会和财富遍地都是,明明占着东苍地利之便,却还要抬高自己的实力和身价,二妹不觉得惭愧吗?” 160.灵兽斗场(武玄月成功挑拨曹云飞与武玄华反目) “到现在为止,二妹还觉得自己配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武玄月听罢,她敛眸微笑,其笑意间多几分笃定。 武玄月余光观察曹云飞的脸色,果然对方的脸色如期一般的难看,这就是她想要的目的。 曹云飞最近一段时日跟武玄华走得太近,武玄月不免有些担心。 她不是担心曹云飞会叛变,因为她清楚曹云飞立场很坚定,不会轻易变成他人的走狗。 但是武玄月担心的是武玄华这个人—— 这个人实力深不可测,他最恐怖的地方则是在人前摆出一副示弱讨好的嘴脸,所有的伪善都是以拉近与他人距离的手段。 先是以对方喜欢的姿态出现,满满靠近猎物后,他会用他十分纯熟的说话技巧一点一点取得他人的信任,旁敲侧击也好,谄媚附和也好,他总能通过观察对方的神情和语气,判断出自己想要的情报来…… 这个人,太懂人性,从小就会讨好上官金阳的小儿子,在武门的宠爱绝不会少于武玄亮,他是什么样的人,武玄月最清楚不过。 而最近一段时日,曹云飞跟武玄华二人走得实在太近了,这一点上让武玄月有几分不安。 马上就是要实施计划的最关键的时期,曹云飞跟武玄华走得近不是什么好事,曹云飞算不上是自己计划的核心人物,但是她武玄月也不想因为他而导致自己的计划失败。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早一点让曹云飞看清楚武玄华的真面目,他们两个人彻底反目之后,武玄月才敢把大任交到曹云飞的手上去。 若是他曹云飞还信任他武玄华一天,武玄月就绝不会把自己作战计划的核心部分告知曹云飞,因为她是了解的曹云飞的—— 自己的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仗义,凡是喜欢助人为乐,坦诚布公。 在权族的这里,生存之道就是心机和阴谋,把所有的想法放在明面上,到底会阻碍一部分人的利益,你要想实施自己的计划,肯定会困难重重。 唯独把最真实的想法放在心里,布局筹谋,缓缓推进自己的想法,让旁人看不透你的计划,才能收得最后的成功。 武玄月的计划到此境地已经实施了九成,剩下最后一搏,她怎么可能允许计划的失败呢? 而现在所有让她觉得不安的因素,她一定要将一切可能触碰失败的可能性全部排除掉,她才敢踏出走后一步去—— 无疑,曹云飞与武玄华的关系,是她觉得不安的因子,只有他俩彻底反目了,武玄月的内心也就踏实了。 这也是为何武玄月允许他武玄华说出反驳自己的话,也是她为何在之前故意激怒武玄华的缘由。 曹云飞的脸色越难看,就证明他原谅武玄华的几率就越小,武玄月巴不得他武玄华再多说出一些出格的话来——这辈子这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武玄华所想自己已经彻底得罪了武玄月,若是在上官昆阳这里在落不着,自己就彻底被孤立出局了,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为了能够在此此人的关系中周全,他此刻不得不一边倒的向着上官昆阳。 武玄华没得选择,所有的危机感提醒他,必须竖起保护机能,赶紧抱紧上官昆阳的大腿,这可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武玄华见武玄月笑而未答,仍坐在主位上不动,而自己身边的那位主越发急躁起来。 上官昆阳见状,怒斥武玄月道:“你这个女人这么不要脸呢?这坐在位置上就那么开心吗?怎么?还舍不得起来呢?” 武玄月勾嘴一笑,看了上官昆阳一眼,故意玩味问之—— “怎么?我若是不起来的话,少主准备怎么办?” 上官昆阳火冒三丈,这样拔腿过去,欲要将那武玄月直接从那位置上揪起来丢出去。 他还没走上两步,却被冷着脸的单灵遥给拦了下来。 “你……你想干嘛?主子没规矩,下人也不受管教!让你身边狗给扯开!” 单灵遥冷厉眉眼,斜了上官昆阳一眼,她冷静威吓,没说话可这身上寒气逼人,吓得他上官昆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眼看上官昆阳胆怯了,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态度,武玄华走了上去,缓缓开口道—— “二妹非要逼得大家不欢而散吗?有句话,三哥哥也是要提醒二妹一句的!” 武玄月微微挑了挑眉毛,仍是一副玩味笑意—— “噢还有话要提醒月儿啊?今日三哥哥提醒月儿的话够多了既然如此,不如一吐为快,月儿洗耳恭听。” 武玄华冷哼一笑,说道:“曹镇主一直在说昆阳兄在兽灵堂没有分量没有地位,玄华就是想要告知二位昆阳的分量和地位,现在兽灵堂能够顺利运营,跟昆阳兄管理商贾有莫大的关系,若是昆阳兄哪一天不开心了,突然在兽灵堂货物运营上设一点关卡,二位还认为这兽灵堂能够顺利售出秘药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的脸愈加阴沉了下来,这种受制于人的感受却是不好受,可是武玄华说的都是实情,他一点反驳的权利的没有。 但是,被人恐吓挟持的感觉深深烙在了曹云飞的心头,此刻他算是看透了武玄华这个人—— 此人绝不是自己曾经看到那么软弱无能的人,他……远比自己想象中恐怖的多—— 在没有利益冲突下,可以称兄道弟,而到了分利不均时,他却变了另外一副面孔,这种人真的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彬彬君子吗? 曹云飞此刻醒悟了,这种人得罪不起,也绝不能深交。 曹云飞哀哀叹了一口,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还能维护自己女人的权益,现在的他就跟斗败了公鸡一般丧气。 武玄月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站起来了,这个举动让曹云飞吃惊并且汗颜。 到头来,自己还是要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到头来还得让对方妥协…… 没曾想武玄月起身后,不急不忙款款道来—— “别争了,一个主位何必伤了各位的合气呢?月儿倒是认为,兽灵堂经营成功,离不开这里每一个人的功劳,没有必要非得争个高低,昆阳兄真的在乎这些虚名吗?” 上官昆阳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上官昆阳才不在乎什么虚名,可是就是你武玄月坐在那个位置就是不行!” 听到这里,武玄月乐了,她轻哼一声,微笑道—— “原来是因为我坐到这个位置上让昆阳少主不爽了吗?那简单,月儿想着,论其功绩咱们这里谁人都比不上他福晟爵爷!蒋管家,去搬一把凳子来,主位只有一个,非福晟爵爷莫属,余下的我们依次列位便是” 161.灵兽斗场(武玄月从主位退了下来,事态暂时安稳) “原来是因为我坐到这个位置上让昆阳少主不爽了吗?那简单,月儿想着,论其功绩咱们这里谁人都比不上他福晟爵爷!蒋管家,去搬一把凳子来,主位只有一个,非福晟爵爷莫属,余下的我们依次列位便是” 此话一出,众人皆愕。 此时,躲在角落里的蒋刃半天不敢出来,他哪里见过这场面,几个东家公然开吵,竟然是为了一个主位,倒是吓得他不轻。 所谓人微言轻,蒋刃知道自己说话没什么分量,也就不敢乱插话,只能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形势。 这时,自己被点名,他左右看了一下形势,还是怵在原地不敢动。 武玄月的提议虽是现在最好的提议,可是上官昆阳不拍板同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座上宾们各个大有来头,各个也得罪不起。 现在四个人分了两个帮派,一方发话,另一方不吭声,自己若是服从了,极有可能得罪了上官昆阳这一方,蒋刃这般老道聪明,自然不会在这关键时刻犯糊涂。 眼看蒋刃装糊涂,杵在原地不敢动弹,武玄月自然明白对方顾及的是什么,这就再一次问道上官昆阳的意见。 “昆阳少主认为月儿这样的提议如何呢?” 上官昆阳本事一头恼火,被武玄月这话一问,他这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若是自己再继续纠缠下去,打击面就大了,最后倒落一个自己不懂事吗? 上官昆阳气哼哼两声,他没搭话,而是把目光投向武玄华这边,仿佛这武玄华才是他的主心骨。 武玄月伴随着上官昆阳的眼神飘移,这话题又抛到了武玄华身上—— “三哥以为呢?二妹这个提议怎样呢?既然这主位争来争去也没个究竟,不如就让实至名归的兽灵堂堂主就坐最好。” 武玄华想了一下,他眼神上瞟,思索嘟囔道:“这个主意是极好的……只是,今日福晟爵爷形成排满、周事繁琐,不一定能在这雅舍坐多久。” 武玄月呵呵一笑,接话道:“那就更好办为了显示咱们客人对主人的尊敬,这主位就空住好了,福晟爵爷什么时候来,他一看到咱们还给他放着这么重要的位置,自然满心欢喜,没准就多留一会儿呢?” 此话一出,武玄华思索一阵,实在找不到什么毛病,也就应了。 “我倒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少主怎么认为的呢?” 上官昆阳一听武玄华都松了口,他也不再胡搅蛮缠,所想这主位不让武玄月坐,只要不让那丫头在任何场所压自己一头就好。 “行吧!就按三公子说的办吧。” 武玄月这才把目光投到了角落里的蒋刃,微笑道—— “蒋管家你看,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为了表示对福晟爵爷的尊重,这主位就留给福晟爵爷可好?” 蒋刃这才松了一口,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小的这就去办,还请几位东家用好膳——” 说着,蒋刃赶忙招呼门口的卫兵,令其一人去搬来一把凳子,加在主位的左侧。 “少主请坐——” 蒋刃陪着笑脸,邀请上官昆阳入席。 而此刻,上官昆阳却迟迟不肯落座,他站在原地就看着武玄月是否兑现诺言,果真能从主位上退下来? 武玄月一眼看穿了上官昆阳的不安全感,她向右下方使了一眼神,曹云飞也站了起来,自觉向右侧挪了一个位置。 武玄月顺着曹云飞的方向也向右挪了一个位置,彻底从主位上退了下来。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才气呼呼地迈过凳子,坐了下来。 一张主位,将四个人分成了两派,不管是从牌面上还是从内心上,这一把凳子准确划分了四个人的立场。 上官昆阳瞪了身后一眼蒋刃,没好气道:“蠢奴才!还不赶紧给我填满酒?” 蒋刃一愣,连连道歉,抓进给上官昆阳斟满杯中酒。 “小的疏忽小的惶恐还请少主见谅。” 看着酒水沥沥而下,上官昆阳拧着眉头,没好气嘟囔道—— “这什么局面?自己人搞得跟四分五裂似的!曹镇主你坐得离我那么远干嘛?” 曹云飞抬头瞟了一眼上官昆阳,没有吭声,埋头饮酒。 上官昆阳更加不开心道:“什么啊!曹镇主这是什么态度!之前也是!!什么都向着她武玄月,我上官昆阳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 曹云飞听着烦躁,越发忍不住性子,正要发作时,却被武玄月从桌底下拉住了手。 武玄月微微笑道:“嗨昆阳表兄这是又生的哪门子气,你跟我三哥旧相识,酒场上你们二位又是最投机的一对,让你们分开也合适不是?若是如此……昆阳兄,总不至于让曹镇主坐在主家的位置上吧?这可是有些逾越规矩了吧?若是让主家过来看到了,难免会生气,怪罪曹镇主不懂事不是?”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有嘟囔道:“就属你能!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你这丫头有时候说话怎么这么招人烦,要是有一天哑了该多好!” 摆明的侮辱,武玄月倒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随你怎么说难听话,我就不当回事,你上官昆阳生气是自己的事情,我才不要因为你影响我的兴致。 而殊不知,上官昆阳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单灵遥给记住了,她现在不发作,就等着日后寻个时机,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富贵公子哥。 武玄华左右分别挨着上官昆阳和曹云飞,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已经得罪了曹云飞,正想着气氛缓和了,自己说几句好话,挽回一下自己跟曹云飞的关系。 想到这里,武玄华举杯笑着迎来,朝着曹云飞示好道—— “曹镇主,刚才的话玄华也是帮理不帮亲,大家都是自己人,偶生口角也是常有的事情,曹镇主莫要放在心上” 曹云飞举杯而上,只是这脸依然埋着,连一个正眼都不分给武玄华,态度十分冷淡,这肢体语言已经了然,曹云飞这是在敷衍了事,他心里现在已经记恨上了对方。 “过去就过去了,三公子也不用放在心上——” 曹云飞收回杯子时,仰头一饮,便再也不搭理他武玄华。 武玄华顿时尴尬了,他嘴角一抽一抽抖笑,不自在地收回了酒杯,没滋没味地喝下了酒杯中的酒水…… 162.灵兽斗场(武玄华事后示好曹云飞) 桌面上一度陷入微妙而又尴尬的气氛中,四个人心照不宣,各自有心思。 上官昆阳敌对仇视武玄月,那一双眼睛跟乌眼鸡一眼盯着武玄月; 武玄月却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压根就不爱搭理上官昆阳,这绝好的心态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曹云飞闷不吭声,自顾自喝酒,话不投机半句多,自己不想在这桌面上讨好谁,也不想在这桌面上得罪谁,索性就不说话,应付完这个局就算了; 武玄华则是最尴尬的存在,他为了讨好上官昆阳不惜与武玄月和曹云飞反目,上官昆阳是讨好了,可是人家这公子哥一门心思都在曹云飞身上,看着曹云飞喝闷酒,他心里不好受,只能拿着武玄月出气,哪里还顾及得到武玄华的处境。 武玄华几次三番找曹云飞打开话题,换来的都是人家不冷不热的应付,宛然是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即便如此,武玄华还是不厌其烦没话找话跟曹云飞搭话。 曹云飞的应付态度十分明显,此刻的武玄华也是讨好他,他就对此人越反感,毕竟该得罪了都得罪了,事后再补救还有什么用呢? 越是卑微求全,在曹云飞看来,那是心虚且没有担当的做法,换做是曹云飞的话,得罪就得罪了,立场分明,根本不会拐回头去讨好一个自己根本看不上眼的人! 武玄华那一套似乎在曹云飞这里不吃香,他可不是那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哄哄就能哄好的主。 武玄华几次出手,招来了对方不冷不热的应付,武玄华不是不知道,可是现在他的处境最尴尬,他还能怎样? 武玄月太聪明,自己的那点心思在她哪里根本不算什么,跟她交涉,武玄月讨不来任何便宜; 唯独这曹云飞吧,自己还有点手段可以糊弄,而现在呢?这一次自己算计有点失误,没曾想曹云飞是这样一个认死理的人,不过是一个主位的问题,他曹云飞却较了真。 他可不知道,曹云飞看人看事有自己独到的眼光,凡是喜欢以小看大,通过小事判断他人的品性。 之前,因为武玄华处理细节很到位,引发了曹云飞的好感,而同样也是在处理细节的问题上,武玄华这次算是犯了曹云飞的大忌讳。 这天下中,谁人敢是欺负了自己的女人武玄月,他曹云飞第一个不易,管你是谁谁谁!敢欺负我的女人就是不行! 桌上没人开口说话,就算是武玄华几次为了缓解气氛,说了两句话,想着这话题一打开,就不会这么尴尬了,结果则是大家兴致都不高,话题被人接了两句话,很快就没了下文,不了了之结束了。 此等局面尴尬到了极点,不知道维持了多久,落下突然传来一波接着一波的掌声。 四个人都好奇的勾着头观看落下戏台子上的情况—— 楼下,在众人眼光簇拥下,福晟爵爷步履稳健,得意春风穿梭在客人之间,向台面上走去。 司仪又一波夸张,将气氛推向到了高潮—— “笙箫引凤,鼓乐迎客,欢迎福晟家主隆重登场——” 场下掌声又是一波热烈。 福晟爵爷走上了戏台,司仪赶紧让道,福晟爵爷站在台中央还不神气。 “人逢喜事精神爽,下官近日听闻福晟爵爷喜事连连,好运当头,这在商场上叱刹风云,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深得龙王陛下喜爱。下官在此先向福晟恭贺,云中鸢影逐春风,强劲势头亦无穷,高岸身姿傲同辈,升腾重九揽彩虹!” 司仪是一个口才活,此言吉祥,说得福晟爵爷心花怒放,这就吩咐下人拿来赏钱! “好一张巧嘴,玄华独具慧眼,倒是挺会选人,来人!赏赐白银白两!” 此话一出,司仪乐得眉飞色舞,赶忙弓腰作揖,谢恩领赏。 “下官多谢福晟爵爷厚爱——” 福晟爵爷斜睨了一眼乐得直不起来腰的司仪,他没再理会这等恭维小人太多,直接箭步上去,做到了台面前方,开始了自己豪言壮志的宣言—— “各位同僚,肯来此参加我福晟爵爷庆功宴的同仁都是同道之人,我福晟早就许诺各位同僚,只要我福晟爵爷坐在灵兽斗场一天,大家有钱一块儿赚,有好大家分!” 场下又是一片激烈的掌声,气氛再一次被推向了高潮。 说着,福晟爵爷打开双臂,向场下之人兴奋号召—— “明日是我灵兽斗场这一个月季的最后一场比赛,既然我福晟许诺大家这斗场会向世家子弟打开大门,明日大家可以带着自己的灵兽来我斗场中一同取乐,胜负结果随意,明日的开销全部由我福晟府出,赌局结果胜得算大家的,输得算我福晟的!大家可在灵兽斗场尽情的玩乐!” 场下场面近乎失控,这样的结果出乎每一个人的想象,有些官员兴奋到嚎叫。 而二楼上的四人,则露出不同的表情来。 武玄月心中有数,端坐桌前,脸上始终敛着微笑; 曹云飞皱眉惊诧,这样大胆破费的提议,也就是他福晟爵爷做得出来,换做是他曹云飞才不会这样做!凭什么自己挣的钱让别人白花了呢? 武玄华始终盯着武玄月的脸,对于这个提议,他吃惊是吃惊,而让他更加好奇的是,福晟爵爷这个点子,她武玄月参与多少。 上官昆阳又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满嘴都是大实话—— “呵呵这福晟是赚了些钱,说话还真是财大气粗,连这种没下限没门槛的事情也敢当众许诺,也不怕日后自己赔大发了,下不了台面吗?” 却没想,蒋刃笑着解开了谜题—— “少主只怕是误会了我家爵爷了,我家爵爷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开官员灵兽的市场,先让他们带着自己家灵兽到到斗场上比试比试,一对比到使用秘药和没有使用秘药后的差距,你说那些官员,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恍然大悟,惊瞪双眼,直呼惊奇—— “我去!这种点子也亏他福晟爵爷想得出来!损是损了点……可是还别说,这是条思路!” 蒋刃呵呵笑道,也不敢揽工,如实交代—— “这点子其实……其实是天门真士为我家爵爷提点的……” 话音刚落,上官昆阳的脸色一下子拉得老长,十分不待见地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 “有时你想的点子?” 武玄月朝着上官昆阳微微一笑,算是应了。 上官昆阳举杯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切!” 163.灵兽斗场(福晟爵爷向龙王陛下请柬改革) 一个月又过去了,经过福晟爵爷的经营,这灵兽斗场改了不少的规矩,贵族那些入门费直接减免了,取而代之可以让王侯将相带着自己的灵兽,来灵兽斗场体验一下模拟战兽的快感。 武道现在是和平年间,战争频率不时从前,而曾经那些在战场辉煌过的精武战士,却要退居二线,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这样极大反差的生活,让那些好战好斗的精武者实在吃不消。 早在天武征战结束后,上官侯爵推行修养生息政策,禁止管家使用灵兽斗殴,而身为武者的热血和激情,全都被这政策给束缚的死死的。 为何灵兽斗场的生意会那么好,就是因为那些自己不能使用灵兽动武的官家们,在这个场所中看到了最想看到的场面,看着灵兽在斗场上厮杀、奋力对战,那场面可谓是大快人心! 这还不过瘾,观看有什么意思呢?得玩点刺激的游戏,这不灵兽斗场就跟赌博有了联系…… 福晟爵爷在那些灵兽斗场的执掌权后,就向龙王陛下请柬,希望得到龙王陛下的支持。 金銮殿之上,福晟爵爷单膝跪地,双手奉拳,埋头卑微向站在高阶之上的上官侯爵请柬—— “陛下!福晟既然当上了这灵兽斗场的统领一职,就不想虚度光阴,在灵兽斗场的运营制度上,福晟有一些个人的想法,希望得到陛下的支持。” 上官侯爵端袖伫立,背身朝着福晟爵爷,他的背影高大且威吓震震。 “哦?福晟侄儿还有这心思?难得看你上进,不如就说一说你的看法来” 福晟自信满满,铿锵有力回禀道—— “福晟希望废除灵兽斗场的门槛费,而替换成进入者要携带灵兽,让其灵兽与灵兽斗场的灵兽比试一二。”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眼微颤,他缓缓转过身来,睥睨示下,幽幽道—— “这么大胆的想法?你既然请柬,自然有你的道理,说说吧,你想要的理由来说服本王呢?” 福晟爵爷远远间就感觉到了龙颜不悦,可是为了自己的腰包,他必须当面说清楚。 福晟干咽了一口气,想了想武玄月之前交她说的话,他冷静了一下头脑,有条有理缓缓答之—— “福晟……这也是为了权族的国运着想……”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微米双眼,嘴角轻轻一扯,呵笑了一声道—— “为了权族的国运着想?呵呵这是孤王今年听得最可笑的笑话了!福晟你到底是为国家着想,还是为权族国运着想,有些话不用孤王说的那么明白了吧?” 福晟听罢,吓得一哆嗦,他从单膝跪地,变成了双膝跪地,上半身也全都伏地上呈大拜状。 “小的……小的……不敢欺瞒圣上,却有私心不假……可是也是为了国运着想啊!” 眼看这福晟态度坚决,上官侯爵看着十分有意思,顺着对话的话音问下去。 “好吧既然福晟这么坚定的认为,那就说说看,你走马上任时,改了灵兽斗场的规则,到底怎么为了权族的国运着想了呢?” 福晟爵爷又干咽了一口气,他的脑海中武玄月的话一遍遍回荡,而他在龙王霸气下胆量越来越小。 “这个……权族权族精武者众多,自打……自打天武征战后……沃全珠为了恢复国力,推行修养生息政策,不少战场英豪因为此政策被赋闲在家,精武者本就是各个身怀绝技,一腔热血憋久了,欲望难以释放,就会出事情……龙王陛下也是过来人,也知道……也知道这种感受吧……”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一颤,他似乎明白了这小子眼下之意。 “所以——灵兽斗场的出现,不就是为了化解精武者的激情和欲望呢?” 福晟爵爷趴在地上,一滴汗水落在了地面上,他哈哈呼着气,这心跳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但是他还是壮着胆子,说出了一番论断。 “二十年前,贵族通过观看罪臣的灵兽殴斗,就能够达到缓解压力的目的;十五年前,贵族的欲望已经远不止此,观看灵兽殴斗的场面已经无法满足贵族们的欲望,渐渐的赌博进入到了灵兽斗场中,贵族们通过视觉和金钱刺激,一时麻痹了欲望,这样的现状维持了一阵子;而现在呢?陛下不觉得咱们权族这些年朝政不安稳吗?暗杀和冤案几率频频飙升,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登时语无,这个话题,一下子问住了他—— “那么,福晟侄儿认为是什么呢?” 福晟爵爷有咽了一口气,这说话胆量和底气也越发的足了起来。 “福晟查阅过不少朝中重要官员惨死的暗件,其中灵兽作案诸多,其实典狱司那边也给出了说法,这些惨案说白了就是那些正途上意见不合的官员,顾及着制度,只能私下里做手脚,偏偏很多暗箭证据不全,没有办法给某些官员定罪,而诸如此类的暗杀案件在权族内部愈加猖狂,武者都是热血且激进的,因为制度的缘故,造成他们不敢跟皇权叫板,可是到了政见不合、触犯一番利益的时候,最简单粗暴的手段,就是干掉对方,只要下手快、准、狠、善后动作稳,大可逃过法律的审判,况且……陛下有些事情也是心知肚明的,因为朝政的需要,陛下也只能对有些官员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闪过一丝鬼邪犀利,登时他哈哈笑了起来,打手挥去,免去了福晟爵爷的跪拜礼—— “福晟侄儿起来吧,有什么话好好说!看来此番前来,你是有备而来,这到刑部查过案件了,你小子倒是个有心的,这些时日当真是长进了不少。” 福晟听到这里,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仍是一副谦卑恭驯模样。 “小的……小的来此,是要请柬陛下,自然是要做些功课的,若不然到了陛下这里,胡乱一通请柬,岂不是成了笑话呢?” 上官侯爵微微挑了挑眉毛,敛着笑意问道:“那么好,福晟侄儿你跟本爵爷说一说来,你刚才给我讲了这么多,到底跟你改革灵兽斗场制度有什么关系呢?” 164.灵兽斗场(福晟爵爷摆出力证企图说服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又向身边的侍卫招了招手,侍卫这就搬了一把凳子过来,放在了福晟爵爷的身边。 福晟爵爷一惊,他哪里得来过这样的荣宠,向来请柬,他福晟不是跪着就是站着,从来没有过圣上赐座的待遇,这样的殊荣让他受宠若惊。 “侄儿快快请坐,本王好奇了,刚才侄儿说的那朝政动乱,又跟你改革新政有什么关系呢?” 话毕,上官侯爵缓步两步,走至龙椅前,转身落座——这态势,恐怕是要长谈。 福晟惊愣半晌,嘴巴惊得都合不拢,两眼茫然前视,脑子里全是空白。 “侄儿这是怎么了?” 上官侯爵再次提醒走了神的福晟,对方这才回过神来。 “呃……没什么……只是……只是有些激动……” “激动?有什么好激动的呢?” 上官侯爵微笑时又向身后侍官招了招手,那侍官赶忙小跑过来,压低了腰肢,听从上官侯爵的吩咐。 “我……我福晟……何德何能让陛下赐座……这等荣宠是福晟连想都不敢想的……” 上官侯爵又笑了,“那若是我命人看茶,你小子岂不是更要惊掉了下巴?” 此话毕,侍官引着一个侍女前来,此女弓腰埋头,双手举着托盘踱着小碎步前来,将其茶盏送到了福晟的眼前。 “这……这……可使不得……” 更加受宠若惊的福晟见此状,惊跳而起,双手在胸前猛摆。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乐了,他拿起女官送来的茶盏,微微笑道—— “福晟侄儿可是变得这般客气胆小,皇叔赏赐的一杯茶水竟让会让你如此这般怎么?在你看来,你皇叔我就是那洪水猛兽,招惹不得吗?” 福晟爵爷听罢,紧张解释道:“不不不!皇叔……陛下意会错了,福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福晟何德何能受得起陛下如此厚赏呢?” 没曾想,这个时候上官侯爵呵呵一笑,眼神忽闪一丝诡秘,幽幽道:“从前的你确实受不起,日后的你……呵呵谁说不可以呢?就凭你刚才那一番言辞,倒是让孤王对你刮目相看了行吧,你我叔侄也不比这般客气了,既然你有想法,还为自己的想法做出了实践,孤王也难得有时间愿意听一听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就老老实实坐下来,说一说你的看法。” 福晟爵爷一愣,他没再解释什么,而是乖乖地坐了下来,只是此时的他还是有些紧张,正襟危坐,一动都不敢动。 他身边的侍官见状,这就自觉地从托盘上取之茶盏,双手奉上—— “福晟请用茶——” 福晟局促接过茶盏,尴尬示笑。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谋划的?” 福晟不敢喝茶,双手将那茶盏抱在自己腹前,脑子中又开始回转武玄月之前的交代自己的台词,有些生硬回应道—— “嗯……这个……福晟是这样想得——武者皆为血气之人,争强好斗是常事,曾经我国因为战事国运衰弱,那个时候的权族只想着怎样发展国家,让其早一日回到曾经的鼎盛时期,历经二十多年的耕耘,我国国运昌隆,发展飞速,而现在权族对欲望的需求已经不是从前那么简单,容易满足的。若是还用以往发泄欲望的方式,只怕不会达到贵族们的满意程度。所以这一次灵兽斗场制度的改革,也是为了进一步推进灵兽斗场的发展和深挖贵族们欲望潜力的重大变革。” 上官侯爵听之抖眉,顿感好奇问道—— “把问题抬到这个高度了?说的这么郑重,你的措施是什么?” 福晟小心看了一眼上官侯爵的脸色,感觉对方没有生气,这才敢继续答话。 “启奏陛下,福晟是这么想的,让那些贵族们带着灵兽入场,可以选择跟灵兽斗场的本土灵兽对弈,也可以自己选择对手,那些在政见上有歧义的官员,让他们痛痛快快打一场,在灵兽斗场中,咱们有专门的卫兵和裁判,看他们打斗势头不对,就会立马制止比赛的进程,点到为止,若是不服可以约下一次再战。总而言之,福晟想说的是,官员们在明面开打,问题就放在了台面上,什么私仇损利的事情,不是一场打斗解决不了的,若是一场打斗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场,一直到他们自己打得觉得没有意思了,这事也就差不多解决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细细品之,提出了漏洞和疑点—— “那若是两个官员打恼了,更加激怒了矛盾了怎么办?” 福晟爵爷赶忙回答道:“再打恼也是两只灵兽对弈,最坏也就是废了一头灵兽罢了,官员本身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而非某一方存了坏心眼,私下里积怨,派灵兽偷袭暗杀另一方官员。陛下,恕福晟直言,培养一个官员是非常耗费资源的麻烦事,不管从财力精力还是时间,把一个官员培养出来,十分不易,却因为朝中小人作祟,陷害忠良,拉帮结派之人,为了稳固之的政权,不惜将黑手伸向异党身上,为了自己的私利,残害忠良,这样下去,朝局不稳,忠良之士谁人还敢为官呢?再者,一方独大时,权利这东西不能集中一个人的手中,这样对陛下是非常危险的……所以,这也是福晟想要说的,让官员参与灵兽斗场体验的缘由之一。” 听此话,上官侯爵眼神一定,他把手中茶盏递给了身后的侍官,身体不自觉前倾问道—— “你什么意思?” 福晟爵爷倒吸了一口冷气,他顿了一顿,冷静下才答之—— “陛下莫要生气,福晟只是就是论事,其实比谁都清楚,当下权族的朝政,当下武道不安慰,人心也不安稳,权族多少官员已经悄悄投靠了武门,他们那些小心思,不言而喻。权倾朝野的黄权贵族中,有几个是陛下可以信任的呢?而眼下,没有战事,没有军事演练,陛下又怎么能够了解和掌握那些朝中贵族的真实实力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细细一品,当即笑了出来! “妙啊!呵呵孤王倒是忽略了这件事情!怎么好的途径,是该好好利用一下的!”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牵强笑意赔笑—— “陛下圣明,福晟还请陛下成全……” 上官侯爵意味深长地抬了抬眼皮,犀利看去,这一次他改了口气,破有深意问道—— “那么跟孤王说说吧,这么做对你福晟有什么好处?让你如此苦心颇意,绞尽脑汁地促成此事?” 165.灵兽斗场(福晟爵爷成功说服龙王陛下) 上官侯爵眼神一定,其中含着几分城府,他没有马上答应福晟爵爷的提议,反而问之对方,在此次提议中能够得到多少好处。 福晟爵爷听到这里,一头冷汗四下,他脑海中开始强烈的思想斗争。 把自己说得无私一点会不会赢得龙王陛下的好感呢?这样就能够更快的促成此事的结果吧…… 就当福晟爵爷想要虚情假意说出自己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是为了国泰民安这种鬼话时,脑子中突然传来武玄月曾经的警告—— 在龙王陛下千万不要跟他玩什么心思,他的城府远在你我之上,他问你什么,不管结果好坏,如实答就对了,至于如何判断,那是龙王陛下的问题,你要以为自己说些虚头巴脑的话,就能够应付过关,实则只会实则其反,前功尽弃。 这一席话一下子惊醒了福晟爵爷的头脑,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信任武玄月,将自己想要赚钱的想法如实禀报了上去。 “小的不敢欺瞒陛下……的确……小的是存在私心……陛下可能不知道,小的最近私下里运营了一个药庄,名为兽灵堂,专门制造秘药提高灵兽的战斗力,小的是想着通过让那些官员……体验灵兽打斗的过程,对比吃过秘药的灵兽,找到自己灵兽不足的地方,也好购买我家的秘药……这也是变相为我家秘药做了宣传……”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眼微微一敛,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意—— 因为她上官侯爵早就知道了福晟这一段时间的作为,他等着对方主动向自己交代,而不是夸大其词一番为国着想的言论。 若是这小子如实交代了,上官侯爵倒是觉得他是一个诚实的人,好把控,也就应了对方的要求。 而若是对方对自己有所隐瞒,以为能够瞒天过海,说一些花言巧语骗自己的话,那上官侯爵八成是要记上一笔账,日后跟这小子好好算算账。 而结果倒是不错,上官侯爵心里十分满意,而他脸上却露出几分叱责的颜色来—— “你小子偷偷经商?这件事情为什么不提前禀告给我?” 福晟爵爷低头心虚,小声辩解道:“本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福晟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规矩来走,早在户部提交了神情,入档备案后,才敢正常开业,时候每个月的赋税,福晟也是如期上缴布政司,全都是按照正常渠道经商,陛下放心!” 看到福晟爵爷这样紧张,上官侯爵微笑宽慰对方—— “侄儿莫要紧张孤王没有说你什么,只是觉得这种好事,为何不提前跟孤王说一下,孤王也好赠一个牌匾,预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难得咱们爵爷中有个上进的,愿意在商界崭露头角,总比从前那般纨绔不堪要强的多!孤王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责难你呢?”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又常常舒了一口气,赶忙起身,奉拳道歉之—— “小的考虑不周,还请陛下降罪。” “坐坐坐!别动不动就站起来,弄得咱们叔侄之前关系挺不自在的!嗨,有什么好怪罪的呢?你小子长进了,孤王怎么看着都欢喜,这一次你可知道你入职灵兽斗场统领一职,可谓是深得人心,多少官员为你请柬,你的那些兄弟们也是各个向本王推荐你,你小子现在越发是有本事了知道该如何运筹自己的政途了”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又是一惊,他品不出个好坏,不敢乱言。 “福晟……不才……只是……只是想要做些事情,为自己争取一些权力罢了……” 上官侯爵轻笑道:“也好!年轻有为,志向高远,孤王本以为你想当统领一职只是一时兴起,可是近日孤王听闻你的谋划后,才知道是孤王看错了你,你小子是有雄图大志的!既然是为了权族的前途考量,孤王就不能拒绝你的要求,你是新主,新官上任三把火,本王理应支持,只是这火该怎么烧,火候如何,你拿捏得当吗?” 福晟听到这里,又想到了武玄月给自己的交代,这就答上了—— “小的也怕自己胜任不了这个职位,便要求三公子、上官少主和曹镇主一同监督福晟的职责,若是福晟哪里做的不好,他们三位会及时矫正福晟的问题,日后也希望陛下多多莅临灵兽斗场,提出宝贵的意见,为福晟指点一二。”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上官侯爵很难再找出福晟的问题来,没曾想这小子竟然如此伶牙俐齿,看来背后是有高人指点了……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城府一笑,看透不说透,也就应下了福晟爵爷的请求。 “既然侄儿已经想得周全,那就按照侄儿说的办去吧!孤王倒是很期待灵兽斗场有不一样的反响。”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终于敢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灵兽斗场反响如何,福晟也是第一次担任统领一职,日后的发展也不好说,福晟不敢跟陛下夸下海口,但是福晟能够许诺的是,经营灵兽斗场事宜,福晟尽力而为,不辜负陛下的期望便是。” 龙王这一次跟福晟爵爷打交道,越发觉得这小子说话知道分寸,进退有度、有条不紊、有理有据、谦虚中不失霸气,这样的话换做是谁听着不顺耳呢? 上官侯爵是聪明人自知道这小子心情大变,肯定跟背后指点的高人脱不开关系,而现下更让上官侯爵好奇的是,这小子下一步会怎么走。 龙王陛下脸上露出欣然安慰的表情来,他缓缓起身,眼中满是温驯和期望。 “行吧,有你这句话,孤王便是放了心,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孤王有意提醒你一句。” 福晟赶忙也跟着起了身,几分紧张,问之—— “陛下请讲。” “关于赋税这一块儿,既然你在灵兽斗场中赚了不少的钱……” 福晟马上反应过来,弓腰奉拳礼之—— “这个小的明白,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在灵兽斗场赚取的额外收入,小的一定按照赋税的要求,积极交付,绝不会因为贪赃枉法,徇私舞弊。”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低头望之:“孺子可教也,下去吧!就按照你说的办!” 听到此,福晟爵爷这七上八下的心才算是彻底地踏实了下来…… 166.灵兽斗场(上官昆阳再次发怒,质疑福晟爵爷的决定) 宴会上—— 上官昆阳心头不快,毕竟事事被武玄月压了一头,那种不可名状的嫉妒,在曹云飞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态度下,更加催化了几分。 上官昆阳一边喝酒,时不时又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切又是你的注意?你可知道你的出谋划策可是给福晟还有灵兽堂招来了大麻烦!” 武玄月一听,她心知肚明对方敌对自己的态度为何,偏偏装糊涂,微笑着请教之—— “这个……月儿没有想那么多……不知道昆阳少主此言何意……” 上官昆阳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郑重且生气道:“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可是犯了权族的大忌讳,早在二十年前,我国推行修养生息政策,命令禁止武者以任何形势武斗,而福晟爵爷当众这么宣布,可不是陷兽灵堂于水中之地?” 武玄月听到这里,眼神微微一脸,她脸上露出从容笑意—— “我还以为是因为什么呢?原来是因为这样啊那昆阳少主大可放心了因为咱们灵兽实行的体验制,所谓的武斗是什么?是两个人进行比武,而灵兽斗场的体验制是什么?是各位高官派出自己的灵兽较个高下,有武者参与吗?没有吧没有的话,那就不算是真正意义上武斗。” 上官昆阳听到这强词夺理的辩解,气意更甚,他拍桌而起,朝着武玄月吼道—— “你这是混淆视听,偷换概念!灵兽互殴那就不叫武斗了吗?这是哪门子的歪理邪说!” 武玄月懒得跟上官昆阳解释自己是如何交代福晟爵爷说服上官侯爵的过程,对待蠢人只需要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掉便是,何必让其知道背后那么的秘密呢? 况且,此桌上还有一个爱搬弄是非的主,自己说话可不是要注意点? 武玄月呵呵一笑,对于上官昆阳的一触即发的暴脾气,她早都已经习以为常,这时如此缜密的她,没有直面进攻,而是选择迂回战术。 “若是正如昆阳少主说的这样,那月儿就不解了,那灵兽斗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若是按照昆阳少主的逻辑来说,灵兽斗场就是最大的犯罪!那为何权族命官家开设灵兽斗场,并且设立赌局,这样的举动难不成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目光惊滞,整个人都傻了眼,可是偏偏胸中一股怒气焚烧,可是他嘴太笨,根本说不过武玄月。 “你……你……你这是胡搅蛮缠!” 武玄月又是一笑,再次反驳道:“这灵兽斗场经营多年,为权族赚取了不少的利益,纵使其内之人都是罪臣,可是他们的灵兽也的的确确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殴斗,为了取悦高管贵族,权族还设立了赌场,一边满足贵族们在武场上寻求刺激的欲望,一边大把大把地赚取贵族们的钱财,昆阳少主想来聪慧,跟月儿说说,月儿那句话的说的不对?” 上官昆阳气得只喘粗气,那手指在武玄月的脸上指指戳戳半晌,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你……你……” 眼看上官昆阳词穷,武玄月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继续申述自己的观点—— “没错!正如昆阳少主说得这般,东苍命令不许武者以任何形式武斗,可是却没有明令灵兽不可以以任何形式殴斗吧?灵兽斗场种种迹象表面,在灵兽互殴的问题上,官家是持着暧昧的态度,他一边明令禁止互殴,可是在灵兽互殴的这个敏感的问题上,公文上只字未提,为何?说明了,只要你运用得当,这也完全是合法的行为!况且,月儿还想提醒的是,霸气乃是权族善用之气,灵兽又是权族独特的武器,对外征战时,权族以独有的灵兽武器,可以碾压众国,在战场灵兽就是利器,可是在平日里呢?众人周知,兵不练不壮的道理,灵兽不能攻击同族,那又该怎么提高自己的战斗值呢?” 武玄华举杯间,眼神忽邪一闪,他嘴角微微一勾,不等武玄月把话说完,他便接了下去。 “练兵的途径有很多,灵兽斗场是一个特殊的场所,军队中不能做的事情,若是被娱乐化的话,大概这些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日后真的是国难当头,兽性被开发极致,在战场上才能发挥不俗的成效——福晟这是在规则的边缘游走。” 此话一出,武玄月缓缓把目光落在武玄华的脸上,只看对方举着杯子拧转,脸上依然是一副恬静之色。 武玄月微微一笑,答之:“三哥聪慧,就是这个道理!论其犯法,咱们灵兽斗场从一开始就是做的违法乱纪的买卖,而在官家这里,却被正当化,也就是说灵兽斗场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既然他特殊,为何咱们不把他的这种特殊性发挥到极致呢?其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更好的售卖秘药!卖出去的货物越多,怎么赚的也就越多,不好吗?” 此话一出,武玄华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双手抱背,肘抵着桌面,身体习惯性的前倾,脸上依然挂着笑意—— “没错这个擦边球,值得去打!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有了银子很多事就变得不那么麻烦了” 武玄月点了点头,而后她将目光收回,再次投在了上官昆阳的身上,好声好语道—— “所以,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少主还认为在这灵兽斗场新执行的官家体验制是本质性的问题吗?” 上官昆阳拧着劲儿,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下阵来,可是偏偏不肯认输,死鸭子嘴硬。 “不管你怎么说,本少主还是觉得这事不靠谱!” 武玄月又笑了,她知道想要说通一个对自己偏见的人,难上加难,不是事情本身的问题,而是对人的问题。 “所有的事情都有两面性,只要你能够合理化的自圆其说,并且能够周全大局的利益,这件事情就会变得合情合法合理,昆阳少主何必纠结这件事情呢?因为讨厌一个人,而跟利益过不去,那银票攥在手里不好吗?” 上官昆阳抱着被,冷冷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本少主是缺银子的人?我上官昆阳断不会为了那一丁点的钱财失了风骨!” 167.灵兽斗场(福晟爵爷前来救场) “我上官昆阳自打出生就是天生贵胄、锦衣玉食、前呼后拥,或许在你们眼中钱财这东西很重要,可是对于我上官昆阳来说那就是粪土,我从来不缺的东西,也是我最不屑的东西!武玄月——你觉得我会为了那去去的钱财,而向你低头吗?” 上官昆阳这次是真的恼火了,挑理是挑不出来对方任何,这是要硬刚下去。 眼看对方宛然泼妇一般,不讲道理以气势压人,武玄月无奈见状,苦笑一声,低头不语。 而在一旁服侍的蒋刃这心态忽上忽下,那叫一个闹心!这桌上都是惹不起的主,偏偏最有名头最厉害的两位,又不对付,说不上两句就要开吵起来。 若不是自己刚才一句话,也不会惹来上官昆阳这么大的情绪,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会料到是这个结果呢? 蒋刃算是明白了,这场合上,自己身为一个下人,还是少说话为妙,免得自己一句话错了,又得罪人不说,引发争端。 蒋刃战战兢兢伺候着,心惊胆战赔笑着,脑子里全是后悔和后怕,只是事态已经到了这个局面,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单灵遥终于听不下去,这紧攥的拳头蓬勃而出,眼看她剑拔弩张,就要冲出去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让各位久等了福晟在楼下招待了一阵子,这才上来,不会见怪吧?” 还别说,这福晟爵爷来得及时,就差一秒钟的时间,单灵遥就已经冲出去了,一看福晟爵爷来此,她才稍稍熄了火气,决意看看形势再说。 福晟爵爷的来临,某种程度上确实化解了眼下的矛盾。 而他刚一进屋,就看到上官昆阳颐气指使地抱着背,火冒三丈的模样。 屋中无人吭声,大家都在默默的吃菜喝酒,气氛十分尴尬。 福晟爵爷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位不分场合乱发脾气的皇兄少主,这是又弄坏了局面气氛。 福晟爵爷先是看了看屋蒋刃,蒋刃委屈巴巴地努了努眉头,这样子已经了然。 此刻,屋中安静异常,几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了极致。 福晟爵爷现在是真后悔踏进了这是非之地,早知道这货破坏气氛在线,自己就先躲得远远的,打死也不进这屋。 可是自己已经进来了,这再扭脸出去,岂不是更尴尬吗? 眼下就是硬着头皮,也要把这事把这局给搅活了! 想到这里,福晟爵爷脸上再次扬起笑容,装作没看到上官昆阳生气,这就招呼上了。 “昆阳兄这是干嘛呢?站着迎接福晟来此,这可是福晟莫大的荣幸!” 说着,福晟爵爷走上前去,一把搭在上官昆阳的肩膀上,搂着对方入局坐了下来。 上官昆阳根本不买福晟爵爷这个面子,使劲抖开了福晟爵爷的手,怒视一瞪,问之—— “你小子不仗义啊!这么大的事情也跟咱们商量一下?!这是拿咱们当猴耍了不是?” 福晟爵爷已经,一头雾水,还不得不陪着笑脸道—— “我?把大家当猴耍……呵呵昆阳兄是不是……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上官昆阳不依不饶责问道:“刚才你在楼下说的那可是事实?你要更改灵兽斗场的规则,允许官员带着灵兽入场殴斗?你小子也是我权族的皇亲国戚,知法犯法就算了,还要拉着咱们一伙人下水,你是按得什么心?”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这才醒悟,呵呵一笑,解释道:“嗨原来是因为这事啊昆阳少主放心好了,这事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就这样糊弄咱们!我看你小子简直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尽会说胡话了!这种不干不净的钱,你们要攥你们自己玩去吧!老子不玩了!” 说着,上官昆阳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站住!” 没曾想福晟爵爷霸气一吼,惊住了全场。 上官昆阳也竟然被吓住了,他不自觉地听了下拉,可是顽固的他,却没有转身回头。 “还有什么事情?!快说——” 福晟爵爷抬手勾了勾手指,命之身后的蒋刃过去—— “蒋管家,请昆阳少主回来,有些话咱们还是关起来门说比较好。” 蒋刃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冲到了上官昆阳的面前,低声吓死陪着笑脸请求道—— “还请……还请少主赏脸……” 上官昆阳猛然转身回头,恶气满盈道:“福晟!你小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尽管以下犯上,命令本少主?!” 福晟爵爷没说二话,右手举之头高,一牌翡翠龙牌赫然出现在福晟爵爷的手掌心中。 看到这个画面,上官昆阳傻了眼,武玄华瞪直了眼—— 没错,这就是上官侯爵的贴身玉佩,他怎么可能会在福晟爵爷手中。 “如见此玉佩,如见吾王真主——昆阳皇兄,你不会不认得此玉佩吧?” 此刻,上官昆阳惊恐煞白了脸,只是面子作祟,他纠结不定,怵在原地不动。 武玄华见状,自知道若是再这样僵持下去,吃亏的是自己一方,惯会见风使舵的武玄华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局面出现呢? 武玄华赶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双手揽着上官昆阳的肩膀宽慰道—— “嗨昆阳兄何必这么生气呢?都是自己家的兄弟,气大伤身,都说和气生财,有啥事不能商量呢?来来来,咱们坐下来好好说。” 上官昆阳已经失去了底气,他只能任由着武玄华拉扯,当了顺坡驴下了坡。 上官昆阳挨着武玄华坐了下来,福晟爵爷也走到了桌子前,眼看这主位空着,一脸疑惑地看着武玄月。 武玄月清楚福晟这眼神的含义,为了免生事端,武玄月赶忙解释道—— “今日是福晟爵爷大喜,福晟又是主家,这主位留给爵爷实至名归,还请爵爷不要推辞客气,赶紧入席吧” 一听这话,福晟爵爷微微皱了皱眉头,扭头又看向蒋刃那边。 蒋刃站在上官昆阳身后,右手指了指上官昆阳的方向,左手则比划出爆炸的模样。 看到此,福晟爵爷明白了,无奈一叹,这就稳稳坐了下来。 “你们都下去吧!把门带上,我有事要跟几个东家商议——” 此话一出,蒋刃引着卫兵侍女陆陆续续地退出了房间…… 168.灵兽斗场(福晟爵爷不惧上官昆阳,当众下了对方的面子) 支走了所有的下人,福晟爵爷没有再绷着脸,换了一副笑脸,跟上官昆阳解释了起来—— “少主这是怎么了?大喜之人怎么又不高兴了呢?” 上官昆阳阴着一张脸,耷拉着眉眼,没好气道:“高兴?我怎么高兴的起来?这对我上官昆阳算什么好事?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呢?”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笑容僵滞了,他皱起了眉头,还是忍着性子赔笑道—— “堂兄这话说得就难听了啊这怎么会是贼船呢?想当初可是皇兄您极力推荐的买卖,福晟不也是经过皇兄的牵线,才决定做的买卖吗?怎么这话倒说了变了味道了呢?” 上官昆阳听罢,当即火了,又跳了起来—— “当初我是多事,牵线做了这生意!可是我也仅仅只是为了生意着想!我怎么会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呢?你……你……你们竟然这么大胆,把主意都打在了官家身上!知法犯法,胡乱作为,福晟这是在赌!你可知道这事情日后若是爆发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吞的钱是多!吃多少都要吐出来,还落一个脏名声!得不偿失啊!”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脸上露出了几分厌烦之色,而武玄月双眼却在此时闪出几分惊奇—— 武玄月暗自心道:还别说这上官昆阳还不是一个傻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有时候他还是有点脑子的 然而现在早已经被金钱冲回了头,鬼迷心窍的福晟爵爷哪里能够听得进去挡了他财路的话呢? 福晟爵爷咬了咬腮,这一口气他又强忍了下去—— “少主,有句话我福晟不得不为自己辩白一下,你说我知法违法,这话可有根据?自打我兽灵堂开设之后,每个月的赋税按时按点上缴,其税点要比旁人高得多,你说我违法?呵呵我怎么觉得福晟现在作为倒是为了国家增添了不少的财富呢?” 上官昆阳不依不饶道:“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挣得每一笔钱都是干净的吗?” 福晟哈哈大笑起来:“少主这话问得有意思了!你问我福晟爵爷挣得钱干净不干净?试问,这权族官员手中哪个不占一点灰尘?说我挣钱不干净,那福晟好奇的问一句,昆阳兄家财万贯,你花出去的每一笔钱,你以为都是干干净净的钱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惊瞪双眸,气恼咬牙道—— “你……你小子混账!你这话什么意思?” 福晟爵爷耸肩摊手,挑眉耷眼,瘪了瘪嘴,这态度宛然一个无赖。 上官昆阳恼羞成怒,他出其不意冲了上去,一手揪起来福晟爵爷的衣襟,另一手攥紧了拳头。 “你小子胆太大了!当着人面竟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眼看上官昆阳悬在半空中的拳头马上就要打在了福晟爵爷的脸上,旁人都为福晟爵爷捏了一把冷汗,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曹云飞看不过眼了,欲要运气而发,挡了那上官昆阳的拳头,却没想自己的桌底下的手却被武玄月按住了。 曹云飞惊讶地看着武玄月,而对方脸上始终挂着恬淡笑容,这桌底下的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曹云飞虽然不解武玄月为何会拦着自己的做法,但是她这样做,曹云飞就不会再继续出手了,这是出于对爱人的信任。 就在上官昆阳拳头落下来的时候,福晟爵爷再次亮出了杀手锏,将那翡翠玉佩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上官昆阳当即停了拳头,恶狠狠地骂道:“你小子除了会拿着陛下的军令要挟我,有本事别那玉佩说事。” 福晟爵爷呵呵笑道:“有本事少主就碎了这玉佩!” “你!” 眼看上官昆阳怂了,福晟爵爷缓缓坐直了身子,拨开了上官昆阳的手,他整理整理了被揉皱的衣襟,冷笑了一声道—— “福晟得蒙圣宠,本不想拿着圣上压人,可是眼下上官少主对福晟误会颇深,福晟也就只能违背圣意,跟各位交一个底——” 上官昆阳咬牙黑脸,死死盯着福晟爵爷不放。 “昆阳不用用这种仇敌一般的目光,这么给你说吧,今日你所谓的违法乱纪之事,都是陛下授予的纵使福晟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知法犯法!权族法纪森严,福晟身为皇族,更应该遵守法度,又怎么可能知法犯法,给自己找麻烦?” “你说什么?!”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惊得合不拢嘴,他不敢相信福晟爵爷嘴巴里的话。 “你说的这话……不可能!皇叔不是这样的人!” 福晟爵爷瞟了上官昆阳一眼,哼笑一声后,举杯抿酒,略带讽刺意味而来—— “就是给福晟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少主半分。若是少主不信的话,大可去向陛下面前询问一二,若是福晟那一句不真不实的话,到了那个时候,昆阳少主要杀要剐,福晟任凭少主处置。”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彻底傻了眼,他怵在原地发愣,脸上十分难堪,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那上官侯爵就是纵容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眼看局势到了十分尴尬的局面,武玄华眼活脑子快,他一看福晟爵爷这般气定神闲的姿态,还有他手中那块儿上官侯爵的贴身玉佩,他就明白了,福晟这小子这次是动了脑子的——看来,此番发难他,结果不会好。 想到这里,武玄华又站起身来,笑眯眯劝说道:“昆阳少主哪里是责怪福晟爵爷的意思呢?主要是这一次灵兽斗场政策改革,昆阳少主不知情,有种被瞒在鼓里的感觉,福晟爵爷也是知道的,咱们少主心肠直,不会跟人家心思,有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了!他不是难为爵爷,只是怕咱们做的事情会出纰漏,毕竟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小心驶得万年船,少主也是为了大家安全着想。” 说着,武玄华又把上官昆阳给拉了下来,陪着笑脸,向福晟爵爷示好道歉。 福晟白了一眼武玄华,冷笑了一声,阴着脸举杯而上—— “既然是误会,事情就过去了!福晟还是要敬昆阳兄一杯的,怎么说今日大喜,昆阳兄愿意出席为福晟捧场,福晟心生感激!” 说着,福晟朝着昆阳兄一拱酒杯,不等对方回应,他猛地仰头,狠狠饮下杯中酒。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脸色一沉,心中憋屈地说不出个滋味来…… 169.灵兽斗场(宴会离席,上官昆阳又闹王子脾气) 这升官宴,在座的几位食之无味,本是一件好事,可是让上官侯爵搅了局后,这宴席的气氛就变得古怪起来。 没多久,福晟爵爷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宴席,眼看这气氛十分尴尬,武玄月也不想多待,没多久就站起身来告辞道—— “月儿宫中还有事宜未完成,这就先行告辞了,三位兄长请便。” 听到这里,曹云飞也跟着站了起来:“真士是要回宫吗?本镇主正好也要去药署局一趟办点事情,正好顺路,可否一道?” 武玄月见状,微笑颔首,应之:“若是曹镇主不嫌弃的话,就一道吧。” 眼看两人要离开,上官昆阳有急了眼,霍然起身,巴巴的小眼神看着曹云飞,问道—— “那本少主也要回去了,不如……” 曹云飞眉头一皱,脑子还转不过来,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上官昆阳上杆子的热情。 谁想,单灵遥挺身而出,一手举着剑,拦住了上官昆阳的去路。 “上官少主,没看到吗?人家曹镇主是要去药署局办正经事,你跟着算个什么事?” 上官昆阳当即怒了,骂道:“笑话!这权族哪里有我上官昆阳的不能去的地方吗?我上官昆阳去他小小的药署局,那是给赏他们的脸!那么小地方,只怕百年难遇我这样派头的皇宫贵族。你个小小的女官,挡什么路?!都说好狗不挡道,你这条够可不怎样啊!” 单灵遥脸上冷厉,不管上官昆阳如何恶言相向,她始终一副冷脸,不悲不喜,也不会因为他的一袭难听话而影响了情绪。 “若是昆阳少主非要去的话,那也行——那这一路上,只能是灵遥伺候着少主了!” 说着,单灵遥猛地一抖手中的剑,剑身弹出了小半截,寒光四射。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干咽了一口气,怂态怯怯。 “你……你这是在恐吓……恐吓谁呢?” 单灵遥微抬下巴,目光微敛,她没有回话,眼含寒光而视,这慑人的眼神更具杀伤力。 上官昆阳又干咽了一口气,声音也变得抖索起来,却强撑着气场,骂骂咧咧道—— “混账!你以为你手里那东西能吓唬住谁?!别忘了,我上官昆阳也是习武之人!小心我唤出我的御灵兽,好好收拾你个不长眼的死丫头!!” 听到这里,单灵遥不自觉嗤声一笑,那笑意中满满都是鄙夷。 “你……你……刚才是不是偷笑了?你……你这是再看不起谁呢?” 单灵遥恍惚一愣,她没曾想刚才自己竟然没有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把心思露了出来,这可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单灵遥又冷着脸,强硬回怼:“你看错了,我没有笑。” 上官昆阳不依不饶,他向后挪了一步,举手朝着单灵遥的脸指指戳戳道—— “不可能!我刚才看得真切!你就是笑了!而且是那种……那种……特别不怀好意,特别轻蔑的笑!” 单灵遥微眯双眼,脸色杀气十足,依然不肯认账,冷着脸道—— “少主肯定看错了,灵遥从来不会笑。” 上官昆阳当即捉急炸了毛,他一把揪住身旁的武玄华,强迫对方给自己作证—— “玄华你也看到了吧!她刚才……她刚才……是不是讥笑本少主呢?” 武玄华多聪明的人——这种时候,就是看到了也要装糊涂,两边都是厉害的主,谁都惹不起,就只好装傻装瞎。 “啊?你们刚才说啥了呢?玄华今日吃酒吃多了呵呵呵自顾自取乐没太注意刚才发生的事情。” 上官昆阳一听这个答案,这脾气简直是火上浇油,又开始朝着武玄华开火—— “你小子怎么老是这样呢?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不是没见到就是没听到,你这是想干嘛?非要气死我不是!行行行!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我算是看明白了!都针对我来了不是?” 武玄华眼看上官昆阳又要发作,他赶紧启动灭火模式—— “嗨多大点事情,咱们都是自己人,何必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伤了和气呢?” “屁话!这生气窝火的人不是你武玄华,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武玄华呵呵笑道,又开始惯用伎俩,打起来马虎眼道:“真那么生气?” 上官昆阳咬牙切齿,恶狠狠斜着眼看这武玄华道—— “你说呢?” 武玄华呵呵一笑,转身揽过上官昆阳的肩头,压着对方的头,小声嘀咕道—— “昆阳兄这是在做什么呢?你现在跟一个下人计较,倒显得失了身份,你何必呢?她一个婢女的话,你却当了真,还跟她较真,这不是显得你的没气量了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又火冒三丈道:“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婢女,就敢如此造次,到底有没有把我这权族少主放在眼里?” 武玄华呵呵笑道:“那昆阳兄到底想怎样?当面跟她撕破脸,你俩打一仗?昆阳兄觉得自己有几分胜算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一愣,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自己—— 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非常清楚的是,自己确实不是那丫头的对手,若是真的硬刚起来了,自己肯定是要吃亏的。 武玄华眼看上官昆阳不吭声,这就继续游说道—— “尚且不说昆阳兄胜算多少,就算是昆阳兄你打赢了她单灵遥又能怎样?首先她是天门的女修,身份不同,你一个权族的少主,跟人家天门的女修过不去,到时候在两国邦交的问题上,少主因为出手不逊,得罪了天门,你觉得龙王陛下那边会轻饶了少主吗?再者,她是女子,又是个婢女,说到底你跟她动手动气,身为权族少主的你都会有失身份,跟这种只会拉低你水准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理会。”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彻底被武玄华的说服了,可是他败了下风,心里疙疙瘩瘩不舒服。 “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我下了面子,心里就是不痛快!” 武玄华笑了:“知道昆阳兄不痛快,咱们就不搭理这群扫兴的人,走!一会儿玄华安排一下,前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妓馆,里面的姑娘不但漂亮,才情更是一绝,咱们一同去乐呵乐呵” 到此,上官昆阳白眼一翻,没好气道—— “我现在对女人不感兴趣!换个地方倒是可以。” “这个是小事玄华办这事,昆阳兄还不放心?” “切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是是是是玄华本事不大,能取悦昆阳兄就成” 170.灵兽斗场(武玄月试探曹云飞的真心) 上官昆阳跟武玄华背着众人,勾肩搭背嘀嘀咕咕半晌后,二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这时,上官昆阳立直了腰板,缓缓转过身来,朝着单灵遥趾高气昂道而来—— “算了!本镇主不与你一个小女子计较!今日之事算是本镇主大人大量,不跟你一个小小婢女见识,还不赶紧过来谢恩!” 单灵遥冷冷转头,斜睨了上官昆阳,这眼神仿佛说,你到底要不要脸?什么叫做你不跟我计较来着!我看你是真的皮痒痒了! 武玄月一看这形势,明白那上官昆阳这是已经妥协了,为了免生是非,武玄月决定暂时委屈一下单灵遥。 “灵遥!难得上官少主大量,你还不赶紧向少主道歉,刚才多有冒犯,失了礼数。” 单灵遥心中是不服气这个结果,只是只要是她武玄月发了话,她不会不从。 单灵遥冷着脸,朝着上官昆阳合谷礼之,冷冰冰道—— “刚才灵遥多有冒犯上官少主,还请少主见谅——” 上官昆阳一看单灵遥示弱,这张扬劲头又上来了,没好气道—— “切!你这死丫头就是欠管教!自己什么身份清楚吗?还动不动跟我叫板,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单灵遥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上官昆阳一眼,这眼神是在提醒上官昆阳别没事找事,见好就收! 上官昆阳一惊,身体不自觉向后挪了两步,心怯怯道—— “你……你……瞪我干嘛?” 单灵遥瞬时低下了头,故装温驯道:“小的不敢,小的真心向少主道歉,只求口下积德,放小的一马……” “你……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你别太过分啊!” 眼看上官昆阳这脾气又要发作,武玄华为避免再次争端,他一把拉住了武玄华的袖管,向后扯了扯对方,微笑上前—— “嗨单女官多虑了,昆阳少主从来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况且你家主子与少主的交情在这里摆着,他怎么可能会记你的仇呢?” 单灵遥假意谢恩道:“多谢三公子求情,这一份恩情灵遥铭记在心。” 武玄月见势赶忙唤回了单灵遥:“既然三哥都这么说了,那月儿就放心了,灵遥日后要记得,尊重昆阳少主。” 单灵遥转身向武玄月行礼之:“是——小的铭记在心。” 话毕,单灵遥起身向武玄月身后走去,二人擦肩而过时,武玄月向其投以感谢赞赏的眼神。 单灵遥会意,微微颔首示意,这就站在了武玄月的身后。 武玄月微笑前视,问之:“那么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了,月儿就向二位兄长告辞了——” 武玄华笑着应道:“二妹赶紧回去处理事情吧,咱们都是自己人,日后有时间可以再聚。” 曹云飞紧跟着也道其别来—— “那云飞也向少主和三公子就此道别,福晟爵爷拜托云飞去医署局取一份药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云飞这就去办了。多有怠慢,还请二位见谅。” 上官昆阳双眼脉脉而望,都是不舍和不甘—— “曹兄……真的不需要我与玄华兄相伴吗?” 曹云飞尴尬一笑,应付道:“说来,这去取一份药单,小事一桩,何必牢房二位跟云飞一同辗转呢?云飞一个人去就足够了,二位该去消遣消遣,待云飞闲了之后,再去找二位回合可好?”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眼神中微闪失望,他低头小声不舍央求道—— “那曹兄一定要来找咱们回合啊!” 曹云飞应付笑意,点了点头道:“闲了一定去——” 武玄月是见不得这男人将黏黏答答的场面,这侧了侧身子,绕过那上官昆阳和武玄月走出了门去。 曹云飞一看武玄月离开了,这心也跟着飞了出去,这方应付三两句,加快脚下步伐,就追了出去—— 上官昆阳拧着眉头,也追到了门外,只无奈自己腿脚跟不上曹云飞,他只能扒着门框,眼巴巴地望着曹云飞的背影远去。 只听“噔噔噔”下楼急切的脚步声,武玄月脸上露出内敛的笑容。 曹云飞跟了上来后,武玄月脸上突然变得平静了起来。 “哎哟真是累死我了,应付他们这群人,怎么这么心累啊” 武玄月哼哼一笑,故装平静道:“我看曹镇主在人际关系上倒是比从前游刃有余多了,从前的曹镇主可不是现在这样会示弱会低头的。” 曹云飞一下子就品出来了武玄月话里话的不对劲儿起来,这方赶忙解释道—— “也不是了只是现在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弄得那么紧张,大家都是出来求财的,何必呢?弄得各个关系那么紧张,以后还怎么见面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呵呵笑了起来:“还说自己没有变吗?曾经的曹镇主可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怎么可能会向权贵低头呢?不过也难怪,在东苍这名利场上,那么多的诱惑,很难有人做到不动心的,尤其是曹镇主这样,一身本事,却被金钱限制了脚步的人,对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停下了脚步,想了一下,郑重其事问之—— “难道我是回错了意吗?月儿带我一同入了东苍的局,不是希望我改变吗?难道是希望我还想那样子无知且自大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哈哈笑了起来,她也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抬头仰望,楼梯之上的男子,说道—— “你认为呢?你觉得你现在的模样,你自己喜欢吗?” 曹云飞被武玄月这样一问,登时愣住了神,他耷眉思索一阵,哀哀一叹—— “我何尝喜欢求人,看人脸色的滋味呢?这样被人轻视,看不在眼里的感觉,但凡有点骨气的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我还是义门的镇主……你以为我喜欢这样状态的自己吗?谁人愿意低眉顺目、受人驱使呢?更何况……曾经的我也是一个对指挥他人,受万人敬仰的镇主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了欣然的笑容,她缓缓抬起手,向曹云飞勾了勾手,发出了召唤。 “下来吧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与你商量,确定了你的真心后,我心里才踏实。” 曹云飞缓缓抬脚而下,脚下发出疑惑不定的声响—— “什么事情?” “走着说着!此地人多嘴杂,不宜谈论正事,你我同车而行时,我便把事情说与你听——” 171.灵兽斗场(武玄月试问曹云飞看人的态度) 大路上,一辆朱红色的马车缓缓穿梭而行,车顶四角挂着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十分好听。 马车内,一红一白两个男女对立而坐—— 曹云飞憋了时久,那满脑子的疑惑,却不知道该如何发问。 武玄月故意不吱声,就看看曹云飞能憋多久,专等他发话。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曹云飞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月儿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咱们马车在这路上兜兜转转几圈了,你还没有跟我道出个眉目来,若是你再不说的话,那医署局可就到了。” 武玄月会意一笑,缓缓道:“曹镇主是真的要去医署局吗?难道说是月儿回错了意,云飞哥哥不是想跟月儿单独相处一阵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色唰的一下红了,他的心思果然逃不过武玄月的眼睛,可是出于男人的面子,他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的那小心思呢? “也不是了……福晟爵爷确实拜托云飞跑一趟腿……” 武玄月乐了,继续抻着曹云飞道:“曹镇主神功盖世,一招跨虎成风,片刻不到就到了那医署局,还用专门搭月儿这顺风车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羞愧地别过脸,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现在立场全失,还能狡辩什么。 “小东西!你既然早就看出了我的把戏,还同意我上车到底是为何?” 武玄月微微勾起嘴角笑得十分甜:“月儿大致跟云飞哥哥想到一起去了,月儿也想跟云飞哥哥有个独处的机会,恰巧云飞哥哥想到了这个点子,月儿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曹云飞听罢,心慌意乱又开始想入非非起来。 “你……你也想跟我……独处吗?” 说着,曹云飞兴奋了起来,两眼放光,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武玄月恍惚一愣,登时吓住了武玄月。 只见,曹云飞已经坐到了自己身边,那手脚也变得不老实起来,他一手绕过武玄月的脖颈,不怀好意地开始解起来武玄月衣襟上的绳结。 武玄月赶紧抓住了曹云飞的手,警觉道:“你想干嘛?” 曹云飞坏坏笑道:“满足你啊!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大胆,竟然会邀请我……难得你盛情邀请,我堂堂曹氏镇主,总不能让你失望吧!” 武玄月当即翻了一个白眼,认真喝令对方—— “曹镇主,这是在街道上,咱们能不能注意点场合?” 曹云飞满脑子想入非非,哪里还顾得这些—— “嗨这不是有马车挡着了吗?” “你给我老实待着一边去!我邀请你,不是为了这龌龊事,是有要事相商!” 武玄月彻底怒了,一声怒吼就是为了喊醒曹云飞。 曹云飞被这一嗓子喊怔住了,手脚老实多了,就是脸色也变得失落了几分。 “说话就说话吗?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武玄月眼看曹云飞还是赖在自己身边不动,她为了避免曹云飞的手脚不安分,她赶忙起身,换到了对面的位置上去。 曹云飞满脸地不高兴,嘟囔道:“切多大点事,有必要搞得这么认真吗?怎么说不是说呢?你呀!真是扫兴极了!” 武玄月冷哼一声,懒得跟曹云飞纠缠这个问题,她这边坐稳后,整了整衣襟,才说话。 “曹镇主在东苍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曹镇主有什么感想?” 刚才不满的情绪使然,曹云飞说话自然不会好听,爱搭不理地回答武玄月的问题—— “还能有什么感想?人家权族财大气粗、有权有势,是我西疆那穷乡僻壤之地不能比的,你不想听这样的话吗?” 武玄月听得出曹云飞话里话的情绪,甚是无奈,却还是好言好语问之。 “东苍富裕那是它的优势,西疆虽然在经济上却是跟东苍相比有些差距,但是西疆也有西疆的优势,曹镇主不要妄自菲薄,看低了自己的国家。” 曹云飞听罢,呵呵一笑,他一腿踩在了马车的围边椅子上,没好气道—— “呵呵!真是笑话,连我这镇主的都不知道西疆有什么地方能够跟人家东苍相比的,二小姐可真是慧眼识珠,能够看得出西疆的长处!云飞谢谢二小姐赏识,这种安慰人心的话还是不用说了,免得云飞听多了当真了,日后膨胀了反倒害了西疆,你说呢二小姐?” 此话一出,武玄月无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看,良久,她怅然叹了一口气。 她清楚—— 此时的曹云飞早已经不是曾经的曹云飞了…… 一个见识过外面世界的精彩的聪明人,曹云飞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不可一世的镇主,而是一个知道分寸、知道自己深浅的明者。 这一点上,武玄月欣赏曹云飞,而这一份欣赏中,多多少少有点心疼。 武玄月耸肩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她有意转开了话题,问道—— “今日之事,你是怎么看武玄华和上官昆阳的呢?” 曹云飞不解武玄月这个话题怎么转的这么快,不过他还是顺着对方的话,接了下来。 “上官昆阳吗?呵呵这人啊,就是一个气氛破坏王,你要说他有多坏,他也没多坏,就是骄纵点任性点,一身贵族兵,倒是一个品行纯良的人,老实说这些时日我跟他交流,发现这小子身上还是有可爱的地方,比如你求他办事,他向来不推辞,能帮尽力帮,倒是一个仗义的;平日里,也挺看不惯那些凌弱侍强的事,在权族中有他这样的人存在,也是挺奇怪的!当然,这小子有点双标,他对自己一个要求,对别人一个要求,这点倒是听人烦地。” 武玄月听罢,欣然一笑,问之:“换言之,你是不讨厌这个人对吗?” 曹云飞不解武玄月问他这个问题的意思,他细细品了一下,一想到上官昆阳对自己过度热情的态度,他登时打了一个冷战,尴尬笑道,连连解释—— “不是讨厌不讨厌的问题,我跟他什么都不用!若不是现在西疆与东苍互通贸易需要他这个人介入,我曹云飞只怕这辈子跟他都不会扯上关系。” 看着曹云飞过度紧张的样子,武玄月乐了,她知道对方是在乎自己,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而她现在并不在乎曹云飞怎么看上官昆阳,大概是对自己感情过度自信的缘故,所以她根本也没有把上官昆阳放在眼中。 而后,武玄月又问道:“那对于我家那个三哥……曹镇主又是怎么看的呢?” 172.灵兽斗场(云月分别评价武玄华) 武玄月思索了一下,接着问道:“那对于我家那个三哥……曹镇主又是怎么看的呢?” 一说到武玄华,曹云飞突然沉默了,他低头凝思了一阵后,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来—— “你说你的那个三哥啊……啧——哎这个该怎么说呢?” 武玄月看到这个表情,越发好奇,追问道:“照实说便是,我跟他的交情不过如此,虽是兄妹,有时候未必真的有那么亲。若是云飞哥哥是因为顾及我俩的关系,而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大可不必” 曹云飞狐疑地看了一眼武玄月的脸,再一次确定道——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可别是故意套我的话,待我那一句说的不得体时,你找我麻烦,那可是娘家人,总归我说多了不合适。” 武玄月登时乐了,还别说,这曹云飞这亲疏关系上,还是拎得蛮清楚的。 “看你平时胆子挺大的,怎么到了这事上倒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 曹云飞呵声一笑,一手捋起额头上的头发,没好气道—— “旁的事是旁的事,这世间最麻烦的就是家里的那点事!说不清道不明,你要是非要讲个道理来,就说你这个人无情,在你们武门家中的事情中,说到底我曹云飞就是一个外人,况且……” 曹云飞话说半截,有意瞟了武玄月一眼,故意留着半截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说。 武玄月凝眉一瞬,疑惑道:“况且……” 曹云飞更加小心了几分,试探地问道—— “老实说,这段时日我看你跟你那个三哥关系不像旁人说的那样紧张,我看你俩在谈事情的时候,配合默契有说有笑的,在我看来你是真不讨厌他武玄华……后来我再想想,其实在武门的时候,他武玄华也真的没有做了什么实质性伤害你的事情……所以,对于如何评价武玄华的问题,我的意见有那么重要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沉了一沉,她歪着头,似有非懂问道—— “所以,你是看我跟武玄华的关系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劲儿,你才决定跟他走得近是吗?” 曹云飞眼神一惊,皱着眉头问道:“难道是我会错了意吗?其实……你跟武玄华的关系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好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问道:“真想知道我跟武玄华的关系到底如何吗?” 曹云飞应声道:“你说呢?说到底他武玄华跟我曹云飞又有多大的关系呢?若不是因为我,我估计不会跟他有过多的交集,多少是看在你俩是兄妹的关系上,我才虚应的维持着这种所谓的兄弟情。” 曹云飞虽然没有明说自己不喜欢武玄华,这言外之意已经非常清楚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会意一笑,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么跟你说吧,我跟武玄华虽是兄妹,但真是没有兄妹的情分,我俩之所以在有些事情上配合的默契,是因为利益相投,为了达到共同的利益,他武玄华才会倾倒与我武玄月这一边,仅此而已!就比如今日之事,我俩利益相悖时,你觉得我的这个哥哥,还把我当亲妹妹的看吗?所谓的亲情有时候凉薄的很,没有利益支撑,根本长久不了。” 听到此,曹云飞眼神黯然,他似乎明白了武玄月心中武玄华的真实定位,而此时,曹云飞也明白自己该说什么话了。 “武玄华这个人啊……不老实!该怎么说呢?平日里看他跟谁都亲近,跟谁都交好,又是一个不慕名利,喜欢游戏人间的个性,可是……跟他交往久了,发现他这个人其实并不简单,我总是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你不管怎么有意跟他靠近,他都会笑着跟你拉开距离,始终跟你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他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也把自己藏得太深。” 曹云飞托着下巴,意味深长说出了自己对武玄华的真实看法。 而这个答案,让武玄月非常满意—— 看来你这个镇主不是白当的,在识人看人的问题上,你的确有些眼光,没错!武玄华就是这么一个臭德行!别看他平日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以为他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他的心眼比谁都多! 武玄月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她缓缓道—— “你也是这么认为他吗?曹镇主就是曹镇主,果然是慧眼识英雄,一眼就看清楚了武玄华的本质。” 曹云飞略显得吃惊,问之:“我这样说你的哥哥,你真的不生气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笑着道:“曹镇主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有什么生气的呢?其实关于我那个三哥的评价,我家父尊早有定夺,他很早就告诉过我,可以去招惹我二哥,那个人就是一个暴脾气,一点就着,但是他没什么心思,对付他只需要蛮力就足够了;可是在对于我三哥的问题上,我父尊不止一次提醒我说,让我离武玄华远一点,那个人不是谁人都能招惹得起的人!别看他总是笑眯眯的感觉他很好相处,其实不然,真的跟他相处下来,你会发现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在他武玄华眼中,这天下之人都是猎物罢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滞双眼,惊得嘴巴合不拢…… “什……什么?武师尊真的是这样评价三公子的吗?” 武玄月点头微笑。 曹云飞收回眼神,低头嘀咕道:“这……这也太不可思议的吧?那可是武师尊的儿子啊……自己的父尊这样评价自己的儿子吗……” 武玄月突然插话,为自己父亲正身辩解道:“就是因为三哥哥是我父尊的儿子,所以我父尊才格外了解他的性子,若不是我父尊的孩子,我父尊何必这样去评价他呢?不过,曹镇主可以把这话往好处想,父尊的话其实变相说明了我家三个头脑好,城府深,在武道中这不是什么坏事就是因为他的过人之处,他才在权族中混得如鱼得水,若是他是个榆木脑袋,或是一个太过仗义的个性,只怕他在权族根本站不住脚。” 听到这里,曹云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也是!武玄华这些年能在权族周旋,他是要些头脑,若不然这个地方,可容不下蠢人。” 173.灵兽斗场(曹云飞不便评价福晟爵爷)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一副若有所思、嘀嘀咕咕的模样,不由得笑了。 “那么云飞哥哥到底是怎么看三哥的呢?” 曹云飞缓缓抬头,皱眉不解道:“我刚才的话你这丫头是没有听明白吗?我的态度还不够明确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托着下巴,身子前倾,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瞅着曹云飞,嘴里几分撒娇道—— “月儿哪里明白云飞哥哥心思呢?我看你这段时日,跟我三哥和上官少主走得那么近,鬼才知道你的心思呢你到底是喜欢他们二人,还是讨厌呢?” 曹云飞一愣,低头飞快扫了眼武玄月的神色,登时脸色通红,他干咳了一声,故装正经道——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们是两个糙老爷们儿,我没事喜欢他们干嘛?还是那句话,若不是看在他武玄华跟你武玄月是兄妹,我才懒得搭理他那么多!这样够明白了吗?” 武玄月嘟嘴挑了挑眉头,继续撒娇道:“那若是……那若是……他武玄华日后要欺负了月儿该怎么办?” 曹云飞别过头呵呵笑道:“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今天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不管是谁人,对你武玄月好就是对我曹云飞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但是他若是敢欺辱你半分,别说是日后,现下我都敢跟他翻脸!”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里美滋滋,脸上却佯装不好意思来—— “云飞哥哥可不要这样说,这这样会把月儿宠坏的到时候,那红霞姑姑若是怪罪月儿的话,月儿可这是担当不起。” 曹云飞缓缓回过头来,正视武玄月的双眼,一本正经道—— “我若是宠着你护着你,难不成让别的男人宠着你护着你吗?旁人说是旁人的是,我家红霞姑姑她说她的理,该怎么做我曹云飞心里有数,我待你武玄月好,那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和担待,我的女人我自己都舍不得欺负,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头抿笑,这一次她倒是难得脸红了起来,还别说每次曹云飞认真地说这些情话时,她武玄月总是没有抵抗力。 “好了好了别说这肉麻兮兮的话了,我信你还不成” 曹云飞冷嗤一声,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也不知道是谁非逼着我说这些话,我如期说了,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做男人真难啊” 武玄月别头撇了撇嘴,而后有故意找了个话题进来,化解自己尴尬的处境。 “行吧,我知道你对我家三个的态度了,那咱们再说说看福晟爵爷,你觉得他怎样?” 曹云飞又被问了这种问题,老实说,他不太愿意去谈论别人,尤其是比较敏感的人。 “这个……你又给我出难题了不是?” 武玄月一愣,乐了—— “这算哪门子的难题呢?就不过是让你评价一下福晟爵爷,这个很为难吗?” 曹云飞不假思索道—— “当然难了!我现在是有求与他福晟爵爷,这低人一等的身份,让我没什么话语权。所以我曹云飞怎么评价他福晟爵爷都不合适——我若是说他好的话,你会怎么认为我呢?八成觉得我曹云飞变了,变得贪慕名利,为了钱财不顾名节;可我若是说他不好的话,你又该觉得我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一边高攀了人家权贵,靠着人家发家,这边还骂着人家!这样看来我曹云飞这般作为确实有失仗义。” 听到这里,武玄月看着曹云飞一本正经的脸,哈哈笑了起来。 曹云飞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武玄月无动于衷,仍是一副冷脸,继续道—— “怎么?我说错了吗?所以,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会对我的人品质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三缄其口,对他福晟的人品我曹云飞不假任何评论。” 武玄月笑了一阵后,眼泪差点都没有下来,可是她后来一想,道理却是是怎么一个道理,曹云飞不管怎么评价他福晟爵爷,在自己这里都不落好,谁让对方有求与福晟爵爷呢,这人啊若是求人,就变得低人一等,背后议论自己的主家,确实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所以说吗,自己的眼光绝对没错,这曹云飞绝对不是一个傻子,他可是真正的聪明人。 武玄月笑着笑着渐渐停了下来,她抬袖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稳稳心神方才开口问道—— “这样,我现在也不是一定要让你评价他福晟爵爷的为人,我就是想知道,你喜欢他这个人吗?任何他这个人吗?是真心实意想要跟他干吗?” 曹云飞听到这里,又皱起了眉头,疑惑问道——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我喜不喜欢跟他干又能说明什么呢?我跟他干不是因为喜欢他的为人,而是因为我曹云飞缺钱,西疆贫瘠,纵使我曹云飞再大的本事,在这权族没钱就寸步难行被人看不起,英雄也又为五斗米折腰的时候,没钱没势的一个异国之主,在权族能站稳的脚跟吗?我曹云飞挣的不是钱,挣得是颜面!” 武玄月听到这里,眼神一闪兴奋光芒,她嘴角向左方牵了一牵,再一次确定道—— “云飞哥哥,月儿若是没有理解错的话,其实你跟在他福晟爵爷手底下干也并非完全心甘情愿,只是因为对方给你开出的条件非常可观,让你无法拒绝,为了拿到这一笔可观的酬金,云飞哥哥不得不低头,是吗?” 曹云飞斜了武玄月一眼,他瘪嘴啧舌一声,虽是心里不甘不爽,却还是老老实实承认了这个事实。 “虽然这个说法有些有伤尊严,可是云飞不得不承认的是,结果就是这样……” 武玄月眼神一闪,她脸上露出从容且笃定的表情来—— “那若是这样的话,云飞哥哥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干,拿了一点蝇头小利也改变不了西疆的现状,不如就一心一意地跟着我月儿干如何?” 此话一出,曹云飞一惊,他眯眼审视眼前的女子,就知道这丫头是在憋着坏伪善,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我想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干的事情能够让曹镇主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不管是对曹镇主你,还是对西疆都是千年难遇的大好事!” 174.灵兽斗场(武玄月最后一次试探曹云飞) 曹云飞更加吃惊了几分,嘴巴惊得老大—— 良久,他才合上嘴巴,咿咿呀呀道,“你……你这是又要干嘛?怎么感觉这次你要搞出个什么大动静来!” 武玄月哼哼一笑,眼神泛光一闪,城府深沉道—— “商人谋财,朝臣谋权,君主谋国——曹镇主,别忘记了你的身上,你可是西疆堂堂的镇主!再怎么缺钱,也不能做了那下身份的事情!商人谋的是小财,而我武玄月助你一臂之力,帮助谋的是国,而非那三瓜两枣的钱财。” 看着武玄月神秘且自信的模样,曹云飞心头颤颤,嘴巴更加不利索起来—— “丫头你有话好好说,别跟我玩这一出,要知道每次你出现这样的神情时,我都觉得特恐怖……只怕这天下又要有大事情了……” 武玄月勾嘴一笑,这一次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幽幽道—— “没错!这一次我是要搞出点大动静来!酝酿铺垫了那么久,是时候该收网捕鱼了!”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这样的脸,不知不觉中多上了几分阴森和恐怖,他皱眉干咽了一口气道—— “月儿……你别吓我了……你这样子真的不太好……我都有点不认识现在的你了……” 武玄月眼神一颤,又恢复了从前的乖巧模样,她怅然呵笑一声,别过头去,苦笑了几声。 是啊——自己从何时开始起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心机重、虚伪、谋权谋局谋天下…… 别说是曹云飞不认识自己了,连同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那个曾经满腔热血的自己,虽是因为耿直处处碰壁,处处被人敲打排挤,可是自己活得痛快。 而现在呢?自己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精于算计,在权族的每一天简直是如履薄冰,攻防片刻不得松懈,这样每天上紧弦的日子好过吗? 不好过!可是自己还能回去吗? 回不去了…… 既然回不去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 在权力的世界里,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你死我活的游戏规则。 你若是没有本事变得强大,吞并弱者,就等着被更强大的势力一点一点吞食殆尽…… 不想成为他人的口粮,就要变成凶兽,去吃他人的肉、喝他人的血…… 武玄月惆怅良久,断有几分顾我犹怜的味道,她缓缓抬头,脸上露出颓然笑意,问之—— “若是有一天,我不把对手彻底打倒,对手就要将我啃得干净,到了那个境地,曹镇主你该如何选择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眼神惊颤,他心中震颤,明明知道这丫头是在用苦肉计诱导自己为她所用…… 可是,在对方的柔弱下,曹云飞总归还是输掉的那一个,因为在他眼中,不管武玄月变成何等模样,她曾经弱小且倔强的形象永远刻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曹云飞咬了咬了牙,他枯涩一笑,感慨道—— “你这丫头忒坏!明知道我最拿你没办法,却还是这样逼我,合适吗?” 武玄月勾嘴一笑:“合适!这世道我武玄月孤苦一人,一步步走到现在,能够靠得住的人少之又少,而曹镇主你确实这少数中的一个。” 曹云飞听罢,又是苦笑一个:“才是其中一个,我还以为是最重要,最特别的一个。” 武玄月应势接话道:“当然是最重要的一个!” 曹云飞瞟之一眼,怀疑笑道:“是吗?不是哄着我开心的吗?” 武玄月变得正经几分道:“我武玄月从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若你不是我为最重要的人,我岂会还未婚嫁就委身于你,这样的重托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曹云飞登时无言以对,这样的回答让他无奈,更让他感到丝丝的欣慰。 无疑——武玄月这一招美人计再次奏效,对付曹云飞这样钟情自己的男人,同样的招数她屡试不爽。 此刻,曹云飞除了举手投降,他还能怎样呢? 武玄月深知曹云飞的个性,他是一个好人,对于“好人”这个词,太多条条框框的限制,以至于让曹云飞这种被各种道德层面的大义所绑架,以至于他不屑于小人的奸计,更看不起谋权者的手段。 而接下来,武玄月要使用就是谋权者那些让正义者不屑的手段,武玄月知道一旦自己暴露目标,势必会遭到曹云飞的反对,那样的话之前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为了促成最终的胜利,武玄月势必要说服曹云飞,让其完全配合自己的步调。 武玄月眼看曹云飞已经沦陷与自己美人话下,这就准备快马加鞭进入正题。 “曹镇主是真英雄,谋国之道你更在意的是领兵打仗,靠着自己的真实实力取胜,而非权术阴谋之道。” 曹云飞不加犹豫地应声点头道—— “没错!曹云飞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匡扶正义,必行仗义善举,而非阴谋诡计,险恶用心!若是如此,这种不干不净的手段得到了领土民众,也不会得人心!” 武玄月呵呵一笑,接话道:“还一个得人心者得天下,那若是一国之主不行善举,多年霸道成性,已惹来天下人非议,这个时候站出来就民众与水火之中的英雄,还算是阴谋小人吗?” 曹云飞一听,狐疑皱眉道:“这个……当然不是了!反对强恶势力,解放民众,反对官僚主义,都是侠义之举,此等英雄乃为得道者——本就该得人心得天下!”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里乐了,她继续游说道—— “话虽如此,让那些崇尚权威者去评论,这侠义之士就是流氓草寇,反动主义者,就该被权威所吞噬!” 曹云飞当即激动了起来,音调提高了八倍:“公道自在人心,追随权威者那是奸佞之徒,他们的话只会向着强势方,为了分得强者的残食冷羹,他们才没有什么所谓的信仰和责任,他们的话就是为了趋迎附势,根本不值得一提!历史长河滚滚不断,那些深得人心的有志之士,虽然在有生之年被世道压迫的苟延残喘,但是他们的精神会永记在人民的心中!” 武玄月听着曹云飞的高谈阔论,心中越发踏实了几分,到此她微微笑道—— “知道云飞哥哥的真心月儿就心安了,月儿跟云飞说了这么多无外乎就是害怕云飞哥哥在权族时间久了,会变得跟他一样腐朽且伪善,而看到云飞哥哥初心不变,你仍是那个让我敬佩的人,月儿这就放心了!其实月儿的计划是这样的……” 说着,武玄月压低了音量,她向前探了探身子,又勾了勾手让曹云飞靠过来,两个人拉进距离后,武玄月神神秘秘嘀咕了半晌。 “什么!这事也太大胆了吧?” 听完武玄月的计划后,曹云飞猛地起头,惊叫而视。 武玄月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哥哥谋天下者必要大智,若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月儿又怎么好意思拉哥哥入伙呢?” 曹云飞一愣,他皱紧眉头,心头不安嘀咕道:“这……也太冒险了吧……容我好好想一想,再从长计议。” 武玄月没有逼着曹云飞马上做决定,微笑得点头道:“好月儿等着云飞哥的好消息时日还早,有的是时间让云飞哥好好想一想,只是……月儿善意地提醒一句,此举是大胆了点,但是不是没有可行性,哥哥若是参与其中,必定会加注胜利的可能,而且云飞哥也会因此得利与西疆,富贵险中求,这件事情云飞哥一定要考虑清楚。” 175.灵兽斗场(福晟引着武玄月巡游灵兽斗场) 一个月后,时间飞逝,眼看又到了这个季度的最后总赛季—— 由于福晟爵爷的改革,灵兽斗场中活跃了新的一批灵兽,名为官家灵兽。 自打一个前福晟爵爷推出了最新的政策后,不少官家蠢蠢欲动,第二日果真就带着自己家灵兽赴上了赛场,一场酣畅淋漓的比拼后,不少将士终于找到了战场上的快感,这种感受是多么的怀念…… 福晟爵爷专门找了一个废旧的练习场,利用曹云飞的力量,命匠人重新翻修的练习场,经过一番修正后,这废旧的练习场越发像模像样,福晟爵爷将其用在官员体验灵兽决斗的战场,这个场所就是专门为官家所提供。 没曾想,这场地自打开始使用后,就越发热闹了起来,一场接着一场的热斗,十分激烈,让更多官家看得炫目。 眼看这官家体验赛开展的越来越好,热度越来越高,近乎已经超越了灵兽斗场原有但是经营模式,福晟爵爷越发拜服其武玄月的聪明才智。 这一日,福晟爵爷有邀请武玄月到灵兽斗场巡游—— 走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训练场时,福晟爵爷停了下来,转身朝着武玄月笑着介绍道—— “这里就是之前真士提起的风水之地,原来这里就是一片唤湖,我按照真士的指示,令人翻修了一番,这里就是按照水庭的风格修葺的,你看这群岛环台,这比赛擂台是专门用来进行水陆两栖动物专场打斗,真士看着如何?” 武玄月双手端着袖子,赞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没想到福晟爵爷动作这么快,月儿不过半个月前说了一嘴,福晟爵爷就当着了,这半个月不到的功夫这水台就建得有模有样!” 福晟爵爷眼中闪烁自恋的赶忙,故装谦虚道:“嗨!还不是因为真实那金口玉言,福晟怎么敢怠慢呢?这水台是准备用作这一个季度最后赛季的比赛,毕竟要出这一个季度灵兽之王,大家都颇为期待,福晟肯定是要在门面上下些功夫的况且真士不是说了吗这里灵兽斗场的龙眼之地,只要把这里给经营起来,以后灵兽斗场财源滚滚,日进斗金!”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那是,这里可是极好的风水之地,之前的东方大人目光短浅,看不到这块儿地的宝贵之处,一直就这么荒废着,实属可惜了,还是福晟爵爷有眼光!知道将这灵兽斗场荒废之地变废为宝。高瞻远瞩实在让月儿佩服” 福晟爵爷挠着头,不好意思笑了起来:“这哪里是福晟高瞻远瞩这都是真士有眼光又见地,才会给福晟指点迷津!若不是真士事事指点,福晟也不会在灵兽斗场经营之道上顺风顺水。” 武玄月微笑互捧道:“嗨福晟爵爷这是太客气了对了,月儿好奇的问一句,最后的赛季上,福晟爵爷准备怎么安排赛事?” 福晟爵爷赶忙回应道:“我是这么想的啊上个月官家体验赛开展的不错,所以,这一次灵兽王中王的最中对决中,福晟想的是可以加上官家体验赛的最终赛事,通过此次赛事,多开设一个奖项的设立,咱们更可以通过官家体验赛运营后台博彩事业,多一个奖项,就多一笔赌注,这不是可以更好的赚钱吗?” 武玄月听罢,便是对福晟爵爷的这个提议赞不绝口:“这倒是个好想法,可真是做到了财源广进,财运滚滚了!” 福晟爵爷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嗨福晟其他的本事,就在赌博上有些见地,这不有了灵兽斗场在手,福晟做什么事情就更加顺风顺水了。” 武玄月缓缓上前两步,眼神巡游了一下这假山、湖水、擂台—— 假山逼真,湖水清冽见地,水中涟漪下游动着红白色锦鲤,而这擂台则是悬与湖水之上四周被铁链子固定着,在水上摇摇晃晃。 武玄月驰目远望,缓缓开口道—— “那么福晟爵爷是准备怎么安排本季度灵兽王中王的赛制的呢?” 福晟爵爷走上前去,与武玄月并肩而立,说道—— “还能怎样呢?咱们判罚官人手不足,这灵兽斗场的比赛也不比那平时的练兵,这灵兽发狂起来根本不收人控制,若不是专业的判罚官上场,咱们也不敢胡乱用人啊!” 武玄月听明白了,她缓缓侧头,轻笑一声道:“听福晟爵爷是,拉长比赛的时间线,另外加持一场官家的体验赛是吗?” 福晟无奈的努了努眉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咱们人手不足呢?况且,这一次官家的体验赛得到圣上的关注,龙王陛下决定亲自下踏灵兽斗场,观看灵兽斗场的精彩比赛场面,若是这个时候出了岔子,福晟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一闪兴奋,她故装沉着,缓缓转正头,目视前方。 “龙王陛下要亲临宝地吗?那这季终赛可是要好好准备一年,万不可出现了什么纰漏。” 福晟爵爷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笑容,几分显摆道—— “那可不!龙王陛下很少关心灵兽斗场之事,这种下等人消遣的游戏,根本入不了他龙王陛下的双眼,没曾想这一次龙王陛下对灵兽斗场的赛事这么上心,福晟顿感受宠若惊。” 武玄月听罢,没动声色,而是给单灵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单灵遥会意后,从袖管中掏出了一张黄纸,双手奉了上去—— “这是什么?” 福晟爵爷接过黄纸,一层一层将其展开来—— 武玄月解释道:“这是月儿为福晟爵爷占卜的黄道吉时,这是后天最好的时辰了,过了这时辰后,大兴必败,霉运将至,福晟爵爷按照赛程流程下来——这一个时辰,能够完成两场赛事吗?” 福晟爵爷盯着黄纸上的批字,眼睛惊颤,而后他缓缓将目光移到了武玄月的身上,紧张问道—— “真士神通广大,可有化解之术?” 武玄月当即摇了摇头道:“这是天命难违,月儿无力与苍天斗法,天时尤为重要,月儿只怕在这等事情上,无能为力。”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脸色黯然失落了下来,不由得惆怅叹了一口气…… 176.灵兽斗场(武玄月推荐曹云飞担当判罚官) 福晟爵爷脸色黯然,惆怅叹了一口气,甚是无奈道—— “这是要……毁我福晟锦绣前程啊!” 武玄月故装哀状,她轻声叹了一口气后,她转眸而视,缓缓道—— “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无法补救的局面,天时不成,地利、人和来凑,也不是无计可施。” 一听到事情又回还的余地,福晟爵爷当即来了兴致,追问道—— “还请真士求教,助福晟化解困局。” 武玄月故装姿态,掐指一算后,装模作样神秘道:“我掐指一算,事情的转机,一个时辰内办两场斗兽赛确实吃力,可是办一场时间绰绰有余。” 一听是这个结果,福晟爵爷当即拒绝道—— “这可不行!比赛议程我都已经拿给龙王陛下过目,怎么可能平白减了一场比赛呢?到时候龙王陛下怪罪下来,我这可就犯了欺君之罪了!这可是大罪啊,福晟承担不起。” 武玄月微微一笑,缓缓侧过身来,正面朝向福晟爵爷,正色道—— “月儿又说让取消一场比赛吗?” 福晟爵爷顿时不解道—— “那真士的意思是……” “两场比赛如常进行,只是变成两个场地同时进行。” 福晟爵爷一愣,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个……恐怕为难了吧……真士也是知道的,咱们专业的判罚官本来人数就不多,又怎么可能撑得了两场比赛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问之:“这官家的体验赛,要求和规格跟正式的灵兽王中王比赛相比,一样吗?” 福晟爵爷沉思了一下,如实答之:“自然是有些差别,官家的比赛以消遣体验为主,其规则和要求肯定没有灵兽王中王比赛规格高,怎么说官家身娇肉贵,体验娱乐一下达到目的就好了,怎么可能真的动真格,真刀实战的打斗?” 听到这里,武玄月给出了解决方案—— “那就简单了,这是非正式的比赛,自然对判罚官的要求也就没有那么高了。要月儿说啊,找一个身份地位高贵的武者来当这官家比赛的判罚官,让其提前学习一下比赛规则,身份尊贵的武者也能够压得住官家们的气焰。” 福晟爵爷听之觉得挺有道理,继续问道—— “那真士有没有推荐的人选呢?” 武玄月微笑推辞道:“这是福晟爵爷的比赛,让月儿推荐何时吗?” 福晟爵爷着急问道:“嗨这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呢?真士若是已经有了人选,就赶紧跟福晟说一说。” 武玄月故装姿态,低头思量了一阵后,缓缓道—— “这个……福晟爵爷觉得曹镇主如何?” 一说到曹云飞,福晟爵爷一脸疑惑状:“曹镇主……为什么会是他呢?” 武玄月款款道来启用曹云飞的好处—— “首先曹镇主他身份高贵,西疆镇主一国之君,刚好也是权族的外戚,这官家比赛虽然说是规格不高可是猫腻不少,判罚官就要做到立场公正,判罚杨明,而权族是什么地方呢?每个官员都是人精,大概这龙王陛下要莅临比赛场的事情早已经不胫而走,那些官家子弟哪个不像在陛下面前讨一个露脸的机会呢?这能力强的人还好说,偏偏那些灵兽一般的官家,为了驳得陛下垂青,你说他们会在什么方向做手脚呢?” 福晟爵爷眼神一亮,恍然大悟道:“判罚官!只要提前买通了判罚官,那比赛的结果很有可能改变!” 武玄月微笑应之:“爵爷严明,就是这么个问题,在权族去找有身份有地位的判罚官不是找不来,而是这判罚官的真的能够做到公正严明吗?位高权重的官员手底下都有党羽,为了能够博得圣上的欢心,他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为了权利导向,一场比赛的胜负对他们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若是在比赛中,判罚官判罚不明,导致结果不准确是小事,引起失利方恨意将这怨气赖在主办方圣上,这比赛场上都是高官,势力不同,胜负就决定得罪人这个结果,福晟爵爷也是权族的臣子,觉得这判罚定夺胜负这种事情是小事吗?”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细心品质,顿时感到了毛骨悚然。 “也是啊!听真士这么一分析,福晟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武玄月微笑继续解说道:“所以说,曹镇主才是最适合的人选,一来他不是权族的官员,所以他底子干净,不会参杂到任何党羽立场;其次,义门曹家是世上有名的秉公执法,处事公正的名门贵族,他手中的春雷、秋水更是素有惩恶扬善之美名;论其与权族的身份,曹镇母家主刚刚好也是权族的公主,这连亲带故的外戚,旁人也不好说他身份怎样,所以……” 一听到这一系列的分析后,福晟爵爷听之有理,当即拍板同意了! “对啊!这样看来,那曹镇主确实是这官家体验比赛场的判罚官最佳人选!真士真的是我的贵人啊!还是真士思量周全,若是换做是我的话,根本想不到这么长远。” 武玄月又是微微一笑,合谷礼之:“能够帮助福晟爵爷排忧解难,那是月儿的荣幸。” 福晟爵爷赶忙道谢作揖之:“话不能这样说,说来荣幸那也应该是我福晟爵爷。” 武玄月缓缓起身,她眼神微颤,而后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还有一句话,不知道该当讲不当讲——福晟爵爷真的做好比赛的准备了吗?” 福晟爵爷一愣,感觉武玄月这话里不对劲儿,就问道—— “真士为何这么说?难不成真士又觉得比赛中有什么问题吗?” 武玄月站直了身子,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福晟爵爷认为呢?这陛下要来看比赛的消息估计早就官员中流传开来了,您觉得这一次的比赛规模会是怎样的一个规模?”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一愣,这才恍然大悟道—— “真士的意思是——比赛当天,很有可能会出现参赛人员人满为患的可能!” 武玄月微笑地点了点头道:“八成如此,所以福晟爵爷做好准备,到时候若是参赛人数超过福晟爵爷预想,那比赛场次该如何运筹,福晟爵爷一定要提前做好预案。” 登时,福晟爵爷眉头紧皱,烦躁咋舌…… 177.灵兽斗场(武玄月再次献计) 福晟爵爷皱眉咋舌,心里又开始烦躁起来—— “若是如此,众多参赛者报名虽是好事,可是难免会场会出现混乱现象,若是陛下驾到灵兽斗场,看到这乱七八糟的景象,肯定会对我管理能力有看法。” 武玄月点头应声道:“月儿想说的就是这个,若是陛下看到这人多混杂的景象,大概是会对福晟爵爷的管理有些不好的看法。” 福晟爵爷又开始犯难了:“现在再在这灵兽斗场增设比赛会场,已经不可能了……这不是逼死我吗?事情都赶到了一块儿了,也怪我急于求功,邀请陛下来观赏灵兽斗场的比赛,陛下答应之后我还在高兴呢!哪里知道这后面这么多麻烦事情……要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会那么急着请功去了!” 武玄月仍是一副从容有余之态,她笑道:“福晟爵爷莫要着急,其实福晟爵爷邀请陛下下踏灵兽斗场莅临工作这是好事,既能证明福晟爵爷的势力,通过视察工作,也让陛下对福晟爵爷的工作认可,怎么说增光添彩的好事” 福晟爵爷苦着一张脸道:“这事要看怎么办了,办好了那叫增光添彩,办砸了那叫丢人现眼……嗨这我是太急躁了,凡是都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想的那么周全,早知道如此,何必那么冒进呢!” 武玄月笑道:“嗨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福晟爵爷消极抱怨也无益,怎么?咱们还能再上上奏一道周章,取笑此次龙王陛下下踏灵兽斗场,观看比赛吗?” 福晟爵爷赶忙摇头道:“那不可能!福晟爵爷怎么可能朝令夕改,况且对象可是龙王陛下,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武玄月又笑道:“既然如此,无法改变局面,就只能解决问题了。” 福晟爵爷垂头丧气道:“这事要是这么好解决就好办了!可是实情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办。” 武玄月又是一副足智多谋之态,缓缓道—— “此时也不是无解,临时搭建不了场地,可以在寻找何时的场地,咱现在不就是有现场的吗?”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越发糊涂了起来—— “有现成的?这哪里有现成的呢?” 武玄月当即点醒了福晟爵爷—— “那水庭中不是有三个偌大的练习场吗?收拾收拾,稍微再加个场地的边线,这现成场地不就成了吗?” 福晟爵爷瞪直了眼,惊讶道:“这样也可以吗?用我府中的场地也不是不可取,只是我福晟府距离这灵兽斗场还是有些距离,这让龙王陛下辗转两地,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呢?” 武玄月笑道:“其实福晟爵爷不用那么麻烦,爵爷清楚,其实陛下想要看的赛制只有官家体验赛,至于那灵兽王中王比赛,陛下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不如就把官家体验赛所有赛制都放在水庭中,咱们可以提前开始比赛,待龙王陛下莅临会场时,已经选拔出来的选手在官家面前展示一下,既不会误了吉时,也避免了混乱,福晟爵爷认为呢?”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悦色—— “也是呢!听真士这么一说,这事情倒是也不难办了,可是若是再增设了另外两个比赛场地,那判罚官的人手岂不是也要增加?” 武玄月答之:“那也简单,曹镇主不是也带着三个心腹吗?把他们三个一块儿培训了,这不就有了多了几个判罚官吗?”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捏着下巴,点了点头道。 “也是啊……那三个白虎军虽然看着不怎么牢靠,事到如今也就只能用他们了。” 武玄月笑道:“福晟爵爷说的可是季先生,锦瑞和段八郎吗?他们长得确实有些让人觉得不可靠,月儿之情跟他们打过交道,其实这三位大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做人做事挺能靠得住的,这点上福晟爵爷放心好了。” 福晟爵爷抬头,嘴角微微勾起,便是礼貌—— “有真士作保,我福晟肯定是放心的,那行就按照真士说的办,今年因为新增设官家比赛,一时半会儿加设不了多余的会场,所以在我府上令设一个分会场,两场比赛同时进行,从时间和编排上都是最合理的。” 武玄月又笑道:“其实爵爷把会场放在水庭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这日后得来的好处可远比现在想象得多。” 福晟爵爷一愣,顿感好奇问道—— “真士这又是何意呢?” 武玄月缓缓道来—— “爵爷细想便知,这灵兽斗场虽是官家建立之地,可是又怎么可能比得上水庭上档次呢?这一次邀请所有的官家们来水庭比赛,一来可以彰显福晟爵爷的财力和实力,二来也让各位官家感受到了自己被重视对待了。” 福晟爵爷听到了这里,点了点头。 武玄月继续说道:“这还不是最关键的,那灵兽斗场经营多年,很多场地破损严重,若是让陛下看到了,肯定会怨怼福晟爵爷,而现在福晟爵爷刚接手这灵兽斗场,灵兽斗场收益虽然颇丰,可是大多都交了国税,能落在会场上的所剩无几。福晟爵爷让陛下看到了不好看东西,陛下八成会觉得福晟爵爷贪赃枉法,中饱私囊,而现在把陛下请到了自己的府上,好生服侍着,陛下的观赏体验高了心情大悦,问之福晟爵爷为何不把比赛放在灵兽斗场时,爵爷大可趁着这个势头把会场经费不足,增设比赛场地受限制为由,将各位官家和陛下勉强请到了府中做客,陛下听到这里,龙颜大悦,这就觉得爵爷你大公无私,以大局为重,没准还会批一笔专项经费作为建设灵兽斗场新的会场作为资金呢?” 一听到这里,福晟爵爷两眼放金光,他是极爱钱财之人,只要能够敛到钱财,怎样都好! 到此,福晟爵爷拍手叫绝,兴奋过了头—— “此计甚好!得我心者必属你天门真士!真士果真是足智多谋,深谋远虑,这样的计策都让你想出来了!我福晟有生之年能遇到真士,真是三生有幸” 武玄月又一次合谷颔首礼之,微微笑道:“爵爷客气了,月儿只是略尽绵簿之力,算不上什么功劳。” 福晟爵爷兴奋地作揖,感激不尽道:“客气的人是真士你啊!没有你我福晟爵爷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难题走走走!咱们一同用餐去,一会儿我唤人叫曹镇主一同过来,咱们好好聊聊。” 178.灵兽斗场(官家比赛的黑色内幕) 三日后,真是金秋佳节,也是灵兽斗场秋季季度大赛——灵兽王中王最终决赛正式启动日。 这一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天朗气清,秋色宜人。 在福晟爵爷统筹安排下,灵兽斗场和水庭两个会场的比赛同时进行。 前期热身期,不少官员来到了水庭,被眼前壮观的景象所吸引,分布在不同赛场上的官员,开始了一边体验比赛的刺激,一边通过比赛相互搭接关系。 福晟爵爷把这些达官贵族集中了一起,以斗兽为幌子,实则则是给不少有需求的官员搭桥引线,通过此等比赛,攀上自己想要的攀上的关系。 自然,以这种目的参加灵兽斗场比赛的官员也不在少数。 权族的人各个都是人精,那心眼一个赛过一个,这每做一件事情都是要计算得失的,那笔买卖最划算,他们自然有个小算盘。 福晟爵爷手中有张名单,这张名单就大有来头了,是有些官员通过贿赂福晟爵爷,来选择自己想要对弈的对手。 高官选择的对手,都是在政治立场上需要打压的对手,通过此番灵兽比赛,好好折磨对方一番; 而小官选择的对手,则是自己想要讨好巴结的官员,故意在赛场输给对方,让对方记住自己的存在后,落下好印象,也是为了日后能够攀附上权贵,大好印象基础。 福晟爵爷按照每个人意愿,拿着每个官员的重金,协调关系,尽量做到每个人都满意,实在碰到了难题时,就看谁出的钱多,那就择优录取。 一场淘汰赛的名单都暗藏玄机,可想这一场比赛中的水分有多少。 福晟爵爷权衡利弊,将朝堂上几位重量级别的官员和花重金贿赂的官员,通过各种编排,将其一路送到了最终的八强之列。 季无常、锦瑞和段八郎三人都是按照制裁规则来办事,倒是没有偏私,可是这编排一出来,水平之悬殊,能力之查边,更有甚者有些官员明明能力高人的一等,却故意放水,摆明是要让着对方—— 比如,辉县的县令赵一德是一个玃如能人,只无奈家族贫寒,身份卑微,可是他的御灵兽相当争气,是一头一丈多高的,此兽形状像普通的鹿却长着白色的尾巴,马一样的脚蹄、人一样的手而又有四只角,能够腾云驾雾,快马飞腾,起四角能够分别能够呼风唤雨、烟炎张天,此灵兽攻击力极强,价值连城。 而他的对手则是豪门爵府阳城爵爷的三子上官白生,其御灵兽则是那貌不惊人的数斯。那是一种禽鸟,形状像鹞鹰却长着人一样的脚,这种灵兽禽鸟,不是什么战斗性的灵兽,而是治愈系的灵兽,他浑身是宝,它的羽毛可以驱虫辟邪,它的唾液可以治疗风寒感冒,他的指甲可以治疗皮肤坏死病,而它肉则可以治愈人脖子上的赘瘤病——这样一种灵兽在医学界那是传奇一样的圣物存在,可是在武道拼杀场上就显得有些差强人意。 啥都不说,就站在斗场之上,赵一德身边的玃如和上官白生肩头的数斯一对比,一个体格高大健壮,一个弱小娇弱,一个来势汹汹,一个唯唯诺诺,比赛不用比拼结果一目了然。 为何赵一德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小县令,何德何能能够得来这么厉害的灵兽,也是凭借他祖上积善成德,运气所致—— 他祖上的先人一直镇守辉县,世世代代乃是辉县的县令,赵家不是辈辈出官员,却都不是什么大官,到了他赵一德这一辈亦是如此,他考上了科举,眼看他父亲年迈即将到了退役的年纪,上官侯爵大笔一挥,便又把这赵一德分配到了故乡,让他直接接了父亲的位置,担任辉县的县令。 辉县是东苍和南湘的边界处,不少不法分子走私的灵兽,陆路必经之路就是辉县。一次剿灭走私行动中,赵一德立了大功,一下子缴了百只灵兽。龙颜大悦,让赵一德自己选一头灵兽作为犒赏,他一眼就看中了这玃如,奇迹的是那玃如也跟这赵一德看对了眼,这一兽一人在百头灵兽中一眼看中了对方,就结下了后来的主仆之缘。 这就是命好,得此神兽后,赵一德的野心的勃发,他觉得自己不能够总是先祖先一眼不思进取,守着这辉县一片徒弟心满意足,他的仕途梦想还很远大,不能一辈子在这小地方上蹉跎了年华,他的野心也是从得到了这玃如后开始慢慢发芽。 为了得到一次被赏识的机会,听到小道消息说,只要能够参加这灵兽斗场的比赛,就能够得到上面的赏识,没准就飞黄腾达,官途扶摇直上了。 为了能过攀上皇权关系,他决定搏上一搏,拿出自己毕生的积蓄和变卖了祖上的部分家当,抱着不攀上皇权绝不会归乡的决心,前赴斗场—— 再来说说这上官白生这个人吧,他其实就是众多纨绔子弟哥的一个,跟这大多权族皇亲国戚差不多,他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什么想法,就想着安安稳稳过上余生,吃喝玩乐不愁就成,从他选择御灵兽的种类就可以看出来。 身为皇族,在选择御灵兽是有择优权的,尤其是上官家的子弟,而他呢?却偏偏选了一个宠物类型的御灵兽,倒不是说他都没有出息,只是这御灵兽的选择上,足以看出来他对皇权的态度。 上官白生虽是一个胸无大志之徒,可是他的父亲可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是这样的人,大致是恨铁不成钢,为了能够将这烂泥扶上墙,城阳爵爷决定在这此斗兽赛中,让自己的儿子出出风头! 为了能够博得盛宠,阳城爵爷不惜挥毫重金,收买了福晟爵爷,给自己儿子买了一个绝好的坑位,授意福晟爵爷,一定要将自己的小儿送到圣上的眼前,比赛的结果时好时坏不要紧,只要能够得到陛下的青睐,这笔钱就花的值。 福晟爵爷自然不敢怠慢了贵人,这就命人放下了话有没有想要攀附城阳爵爷,这京城中最大的盐官呢?如果有的话,花些银两就可以把你达成所愿。 赵一德一听这好事,拿出所有的盘缠找到了蒋刃,道出了自己的目的,蒋刃心中一合计,也就应下了对方的要求…… 179.灵兽斗场(小官跟权势对弈的成本和勇气) 水庭之上,一阵秋风略过,岛屿上种满的桂花树熙熙攘攘摇动了枝头,桂花香味四溢,米白色的小小花朵随风吹落到了水面,一轮轮水花四周漾去,岛屿之上人头攒动,一堆一堆的人都挤了过来看热闹。 第二会场四周,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原不过是看热闹的人太多了! 锦瑞正是这第三会场的判罚官,站在眼前分别对立在场地连头的对手,让他也变得头疼了起来。 左方的赵一德穿衣打扮虽是寒酸了些,可是人家年轻有为,身高笔挺,一看就是武者出身,身板板正,气质硬朗,而他手中的牵着的瞿如更是灵兽中鲜有少见的珍品,浑身灵气蓬勃,让人为之惊叹。 再看看这右方站着上官白生,年纪轻轻就是一副疲态,站一会儿就觉得有气无力,面色蜡画,身体消瘦,一看就是经常游走花天酒地之徒,这纨绔子弟各个都是这样眼中无神,手上无力。 此刻,上官白生打着哈切,溜着数斯,这态度简直是不把比赛放在眼中。 如此悬殊的实力差别,在锦瑞看来,这种比赛还有进行下去的意义吗?只要那赵一德乐意,瞿如一个飞奔上去,一口就能吞了那数斯,跟玩一般! 旁边围观的不少参赛官员,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的在一旁说起来风凉话—— “那个就是白生贝子的御灵兽马上?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说是那数斯是个宝贝这样看来还这是一个不可多得宝贝哈哈哈哈” 满天的冷嘲热讽语言钻进了白生贝子的耳朵里,而他则是一点都不在意,依然百无聊赖的打着哈切,也不拿正眼看那赵一德,哼哼道:“快了吧!速战速决……小爷困着呢,一大清早就把揪过来参加这比赛,也是够够的!” 赵一德甚是尴尬,看着那数斯,再看看自己的屈辱,心里暗自骂道—— 这让我怎么假输?这是玩的吗?对手竟然这么弱吗?我还以为这皇权贵族的贝子有多厉害,结果……这御灵兽是当宠物养得吗? “喂喂喂一看到了吗?那小子手中的御灵兽是瞿如吗?这可是百年不得一见的灵兽,那小子是什么来头?” “切你不知道吗?辉县的九品芝麻官,一个小小县令罢了——” “一个县令哪里来得这么好的御灵兽?!这是什么命!这灵兽放在他这种人手中加之大材小用!” “人贱灵兽贵,这小子以为他是谁呢?别看这白生贝子手中的灵兽数斯是医科灵兽,可是人家白生贝子后台硬啊就不信了一个小小县令还敢跟堂堂城阳爵爷叫板不成!有了这极好的御灵兽又怎样?在这种人手里,就是废物一个!” 听到这里,赵一德脸色铁青,他气得咬牙磨腮,攥紧了降生,自己是身份卑贱了些,但是也不至于让人别人说到这种地步,难道说是小地方来的人自尊心就要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吗? 锦瑞也听到了场下的议论,他顿时有几分心疼场上这个硬汉,明明是能人异士,却因为自己的官位不高,没有背景,就要让别人说到这种地步吗? 大概是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锦瑞越发看好和心疼起来赵一德。 只是,自己再怎么看好也白搭,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判罚官,比赛开始后,自己的职责就是秉公执裁,而不能参杂一丝的个人意愿。 锦瑞心中不知道给那赵一德打了多少气,若是赛事允许,锦瑞恨 不能冲上前去,拉着赵一德一同殴打那上官白生一顿,这些时日自己在权族受的委屈,一同发泄了出来。 不管怎样,锦瑞还是非常看好赵一德的,他一手举天,猛地砍手,令之—— “比赛开始!” 赵一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脸色憋得铁青,思想上正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他的自尊心和前途从来没有过的较量,这一刻他是空前的纠结。 如果自己输了比赛后,就会得到城阳爵爷的伤势,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可是自己晋升城阳府上最好的机会,这是自己散尽家财才求来的机会,就真的可以这样白白浪费掉吗? 可是一想到,自己若是当众输掉的话,自己的脸面和尊严就全部丢干净了…… 是……自己使得来的机会,可是自己的名声和人品都不要了吗?为了趋炎附势,自己真的可以做到让人摁在地上鞭打也无所谓吗? 就在赵一德做痛苦挣扎时,上官白生又打了一个哈哈,那身子骨摇摇欲坠,他转头迷瞪着脸,弹了一下那数斯的脚,数斯就飞了出去。 扑腾扑腾几下翅膀,数斯飞到了瞿如头上,它落了下来,不停啄着瞿如的脑袋,而这对于瞿如这等庞然大物来说,就是不痛不痒的感受。 瞿如烦躁地摇着头,嘴里发出嘶嘶的抗议声,而它的主人不发令,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够默默忍受被一只飞禽骚扰的烦恼。 赵一德低头苦思,脸上越发纠结,是要脸面还是要前途? 要了脸面只怕日后自己就连县令的位置都回不去了吧—— 而要了前途,以后在官场上自己永远都是那个没尊严没底线的小人,这样生活是自己想要的吗? 就在赵一德痛苦纠结时,瞿如实在忍不了,张开大口,将那数斯咬进了嘴巴里。 旁人惊叫一片,没曾想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这么大胆,还真敢得罪了那城阳爵爷府吗? 看到这里,最吃惊的应该是那数斯的主人上官白生,而他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又是一连串的哈哈打了起来。 上官白生拍着嘴巴打着哈哈,竟然还笑了起来—— “哈哈哈终于结束了,我输了!小爷我认赌服输游戏结束了,判罚官可以判输赢了” 锦瑞也是吃惊得很,他没曾想这上官白生倒真是一个不在意的主,这么大的事情,人家不痛不痒的,到底这比赛对他来说算什么? 赵一德听到场下哗然一片,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登时惊呆了,自己家灵兽正含着人家小贝勒爷的灵兽不放,自己都干了什么糊涂事! 这个时候赵一德才知道紧张,急忙拍打着瞿如的背部,勒令对方赶紧把数斯给吐出来! 瞿如斜了赵一德一眼,不耐烦地呸了一口,将那数斯吐到了地面上…… 180.灵兽斗场(关于判罚结果,为难住锦瑞) “呸”得一口—— 数斯夹带着唾液,从瞿如口中飞了出来,一条长长的抛物线,数斯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赵一德这一次吓得脸色惨白,他一手放开了缰绳,飞奔而去,捡起来那地上娇柔的数斯,那小鸟儿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样子可把赵一德吓个半死。 赵一德一手紧张抱着数斯,一手捏着袖子帮那数斯清理身上的唾液,心中就剩下后悔份了。 赵一德一般小心翼翼清理,一边喘着粗气,一个八尺男儿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别吓我……你……你可千万不要有任何事情啊……” 看到这里,锦瑞惊怔了双眸,那眼中充满了吃惊和失望—— 这小子到底再忌惮个什么?!不就是一场比赛吗?赢都不敢大大方方的,这位高权重当真是压死人! 上官白生呵呵笑了,只见他打了一个响指,那数斯突然睁开了双眼,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 看到这里,赵一德这才敢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道:“还好没事情……吓死我了!” 上官白生,走了上来,那数斯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头,他朝着赵一德呵声一笑,问之—— “就这么忌惮我吗?明明你的瞿如实力远在我数斯之上,这放在嘴边的胜利果实,你都不敢吃吗?” 这一席话吓得那赵一德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的……小的斗胆……我那灵兽本是无意冒犯贝子的数斯,还请……还请贝子降罪……” 看到这里,锦瑞仰头长叹,狠狠翻了一个白眼,这官场中的腐朽和黑暗让他作呕。 不过一场比赛罢了,大家拿实力取胜,怎么这比赛比着比着就变了味道?全是铜臭官腐的味道! 上官白生歪了歪头又打了一个哈哈,不满意道—— “赢了就赢了呗本贝勒就想着速战速决,早早了断这件事情算了,你这可好,还得让我这数斯遭二茬罪,鬼才知道下一场又碰到什么样的对手呢?我就是想早早输掉比赛,回去交差就是,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听到这里,赵一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敢吭声。 上官白生一看说不动这厮,这就转头朝着锦瑞看去—— “判罚,刚才你也看到了我的灵兽都被他家的灵兽一招制敌了,怎么这输赢还不赶紧宣判吗?” 锦瑞微微皱眉,一看这上官白生倒是真不在意比赛结果,来此处大概就是真的应了那句话,人家有钱有权之人出来消遣,什么样心思你猜得到吗? 锦瑞听到这里,所想反正人家输方都不介意结果,自己有必要执着那么多吗? 锦瑞这就清了清了嗓子,正要开口盘输赢时,没曾想这赵一德突然跪着朝向自己,疾呼不成。 “大人万万使不得啊!我家灵兽根本没有打赢白生贝子的灵兽,你看它那数斯不正好好地站在对方的肩膀上吗?这比赛……这比赛根本还没有到了最后的关头。” 听到这里,锦瑞一愣,他抿嘴咬牙,很不成冲上去一巴掌打醒这恨铁不成钢的东西。 而此刻那上官白生则是也跟着着了急:“什么吗!大家都看到了吧,明明刚才我家的数斯已经输了,大人你也是看得清楚,我这数斯都已经进了他家瞿如的口中,这还不算输吗?怎么,还要等你小子的灵兽把我家的数斯嚼吧嚼吧咽肚子里才成吗?” 赵一德伏地求饶,连连解释—— “刚才那都是误会!那是我家的瞿如不懂事,误伤了白生贝勒的数斯,他平日很友善的怎么可能会舍得……会舍得嚼数斯呢?” 上官白生有些急了眼,也懒得搭理这没骨气的赵一德,这就命令锦瑞道:“别听他胡说,输了就是输了,小爷我输得起!还请大人速速判输赢!” 说着,上官白生个朝着锦瑞行做了一个大大揖。 “万万不可啊!这一次比赛,我家瞿如没有赢!还请大人酌情审判!万不可黑说成白,白说成了黑!” 锦瑞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 “够了!二位官员有完没完?你们若是要攀关系就到场下随便攀附,这里是比赛场,能不能尊重一下比赛规则?好好的一片净土,就是因为有些人给弄得乌烟瘴气!” 这一嗓子吼得,惊得全场哑口无言,无人再敢多语。 混在人群中的单灵遥眼看这形式,知道锦瑞应付不了这局面,她跳了出来,飞到了会场之上,站在了锦瑞身旁。 锦瑞恍惚一眼,这单灵遥突然站在自己的身边,心中愁苦难以言表,见到单灵遥恨不能发泄一通。 单灵遥不给锦瑞机会,这就附在其耳边小声道:“大人不要动气,这种处理不了的局面大人大可宣布休战,待你去找福晟爵爷和我家小姐汇报情况,有他们二人定夺结果,大人不就没有那么为难了吗?” 单灵遥此话一出,锦瑞眼神一颤,这就招办。 只见他立直了腰板,当众宣判道:“此场比赛,结果未定,暂时休战,请二位稍作休整,待我向上禀报结果后,再判输赢结果。” 听到这里,上官白生不依,赵一德不愿,二人一个站着,一个趴着,却异口同声道—— “这怎么可以?” 锦瑞冷冷地看了这两人一眼,简直哭笑不得,却阴着脸道—— “比赛结果需要甚重,二位稍安勿找,待我请示了上峰后,相信上峰会给二位一个合理的结果。” 话毕,锦瑞也不管此二人脸色有多难看,跟着单灵遥的身后一同下了场。 主会场之上,坐在座上宾位置上的,武玄月和福晟爵爷听完锦瑞的叙述后,相视一眼,福晟爵爷起先没了主意。 “哎这事闹的!我答应了二哥,一定要把我那侄儿送上前八强中,我这侄儿怎么尽是给我出难题呢?还有这赵一德,给他吩咐的活还干不好,日后又怎么可能进的了人家城阳爵爷府上当门生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微微一笑,缓缓解释道:“这事说难也不难,那赵一德目的就是想要进门府攀高枝罢了,一会让锦瑞攀个平局,再让赵一德主动退赛,你事下跟城阳爵爷提一嘴,让赵一德满足了心愿,也让你这侄儿晋级了,这不就得了吗?”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疾呼叫好,而站在一旁听命的锦瑞登时傻了眼,他没曾想这事还能这样玩吗?简直是儿戏吗?这场比赛还要公平公正的意义吗? 181.灵兽斗场(锦瑞十分抵触武玄月攀附权贵的态度) 武玄月此话一出,惊住了锦瑞,他站在原地,愕然而视。 虽说这二小子的点子是极好的,只是……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点太圆滑,太世故些了呢? 而对于福晟爵爷来说,这计策简直是化解自己燃眉之急的及时雨,此刻再有没有比这跟好的计策了! 福晟爵爷拍案叫绝,疾呼大好:“妙啊!真士果然厉害,这种事情已经为难福晟爵爷多时了,没曾想在真士就是轻描淡水的一句话罢了真士睿智,福晟拜服。” 武玄月微微一笑,举起矮桌上的茶盏朝向福晟爵爷,微笑之:“爵爷客气了,能跟志同道合者一同公事,乃是人间乐事,月儿略尽绵薄之力,若是没有福晟爵爷事事筹谋,这不会又今日这么这么宏大的局面,月儿起先恭贺福晟爵爷,愿爵爷日后财源广进,步步高升。”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高兴得眉飞色舞,那嘴巴笑得都合不拢了! “借真士吉言,愿此次比赛圆满成功,福晟不求有功,只求无过便好,若是能够得到龙王陛下垂青,那便是福晟的福气了。” 武玄月微笑应之:“一定会的!爵爷为了此次活动,劳心劳肺,费尽心力,皇天不负有心人,您的付出陛下一定会看在眼里。” “哈哈哈真士说话真好听!来来来,咱们一同观战。” 此刻,站在一旁听命的锦瑞,看到武玄月这一张攀附权贵、阿谀奉承的脸,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既厌恶又心疼。 厌恶的是,为何二小姐会变成现在这一副嘴脸呢?假意附和,赔笑奉承,说着口不应心的言辞,为了就是讨好,这样的人跟小人还有什么区别呢? 心疼的是,曾经那个正直阳光的武玄月现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简直是面无全非,声色可恶的嘴脸! 锦瑞在义门算是圆滑的,可是到了权族这里,他的圆滑就显出了棱角,这段位怎么都没有办法跟权族的高官相比。 武玄月余光看得出来锦瑞现在的脸色又多臭,也能够想象得到日后他会在季无常和曹云飞面前如何汇报自己…… 武玄月微微一笑,她缓缓转过身去,先是给单灵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而后笑盈盈道—— “大人,事情既然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案,就赶紧去执行吧,比赛还在进行,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耽误了大进程。” 锦瑞眼神微颤,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而后奉拳礼上,应之:“遵命,锦瑞这就去宣判结果。” 锦瑞转身之际,单灵遥赶紧跟在其身后,待此二人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单灵遥突然叫停了锦瑞。 “锦瑞大人请留步——” 锦瑞脸上不在伪装,露出了几分厌烦之色。 “不知道单女官还有什么事情要指示。” 单灵遥走至锦瑞面前,有意用身体挡住对方的去路,而后缓缓解释道—— “锦瑞大人这脸色不太好看,是怎么了?” 锦瑞冷哼一声道:“单女官多虑了,我锦瑞脸色好看不好看有那么重要吗?” 单灵遥平声应之:“灵遥是害怕锦瑞大人误会了我家小姐什么。” 锦瑞眼神右瞟,显出几分厌烦。 “误会?锦瑞又能误会二小姐什么呢?二小姐多厉害的人,这种让人头大的人际关系,让她一说简直轻而易举,她倒是会巴结权族,这样的模样……呵呵锦瑞真真是佩服!” 单灵遥眼神一定,她思索了一下,方才答之—— “就说了锦瑞大人是误会了我家的小姐,我家小姐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讨好那福晟爵爷,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锦瑞别头冷嗤,他不屑道:“为大局着想?锦瑞眼拙,还真没有看出来二小姐怎么为大局着想了。” 单灵遥抬眸直勾勾地看着锦瑞的脸,眼看对方一脸厌烦,她知道这小姐对自己家的小姐误会颇深,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了。 若是如此,单灵遥一定要为自己家的小姐辩白两句。 “锦瑞大人这一次当了比赛的判罚官,感想如何?” 锦瑞又是一声冷嗤道:“感想?呵呵感想太好了,这哪里是比赛啊!简直就是权力和金钱的交换,比赛规则都是为有权有势的人量身定做的,打着我们是义门判罚官所谓的正义口号,背地里干的都是些让人恶心的勾当,你问我什么感想?单姑娘跟在二小姐身边最久,涉世颇深,这灵兽赛其中的玄机,你应该最清楚其中的猫腻吧?” 单灵遥听之,没有马上回答锦瑞,而是沉默了一阵,待对方火气消了些许,她才开口。 “我知道这种场面让锦瑞大人看了心中不舒服,锦瑞大人是不是感觉自己是被人利用了呢?” 锦瑞白眼冷哼,没有回答,这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单灵遥继续解释道:“灵遥知道锦瑞大人心情不好,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别说是大人看着恶心,灵遥和小姐又岂是那种黑心烂肺之人,怎么会看着不恶心呢?” 锦瑞听之,此刻这种话根本打动不了对方,反而让觉得这武玄月一党真正是虚伪到了极致。 “呵呵单姑娘可不要这样说,刚才你家主子跟福晟爵爷说的那些话,锦瑞听得真切,哪里是厌烦啊?在锦瑞看来,二小姐这拍马屁的功夫一流,这见到高官达人说话的水准就是不一样。” 单灵遥脸色一沉,自己家的主子被人家这样说,怎么听着都不舒服。 可是为了大局,单灵遥自然是要忍着这口气,满满跟锦瑞讲道理。 “锦瑞大人何必如此呢?因为一个赵一德不争气,就来迁怒与我家的小姐。” 一听说到这里,锦瑞眼神一颤,他心中翻滚不定,嘴巴依然不饶人道—— “赵一德那厮是怂蛋混账了些,确实不招人待见!不过话回来,你家小姐不也是一样吗?为了攀附权贵,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说到底,不还是一类人吗?” 单灵遥眼神闪过一丝凶光,她的忍耐似乎快到了极限,可是她还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小姐这样做自然有小姐的道理,还请锦瑞大人见谅,不要误会了小姐……” “道理!呵呵什么道理?巴结权贵就是巴结权贵,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道理呢?何必跟自己脸上贴金呢?大家都是明白人,什么目的都清楚,二小姐怎样作为也跟锦瑞没有关系,何必在意锦瑞的想法呢?” 182.灵兽斗场(单灵遥有意劝道锦瑞) “道理!呵呵什么道理?巴结权贵就是巴结权贵,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道理呢?何必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大家都是明白人,什么目的都清楚,二小姐怎样作为也跟锦瑞没有关系,何必在意锦瑞的想法呢?” 锦瑞嗤意十足,这会子功夫,他是把这心中所有憋怒的火气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锦瑞、段八郎和季无常三人临危受命,锦瑞接到这个任务后,只听曹镇主说,这一次的任务会赚取非常可观的酬劳,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你的想象。而且这一笔酬劳不算公账,是属于个人的酬劳,这个消息对锦瑞来说简直就是飞来的大馅饼! 一想到自己扁扁的荷包就因为自己当了一天的判罚官,马上就能鼓起来,一想到自己回西疆后,能够给春桃带上一套上好的首饰,春桃带着首饰绽放的笑容,就是自己最开心的事了。 锦瑞当即下了决断,表了决心,要跟着曹云飞好好干。 只是……这钱财来的快是快,就是要昧着自己的良心,违背的初衷去挣,这感觉别提有多膈应了! 要知道让自己睁眼瞎,去判罚一个黑白不明的结果,自己的存在就跟聋子的耳朵没有区别,所有的一切都是要被上面人牵着线行事,根本没有一点主动性,你说这判罚官还有什么意义呢? 做人不能光明磊落,明明看着不公不正,却要装作没看到,还要昧着良心判出结果,这样憋屈的感受,这样的脏钱,自己宁愿不挣! 锦瑞哪里是在恼那赵一德,恨这武玄月,其实恼自己罢了,为了钱财,他不得不违背自己的习武的誓言,当一个缩头乌龟、牵线木偶,这样的自己,又跟那些攀附权贵的小人有什么区别呢? 单灵遥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此压抑心中的怒火,她知道自己若是意气用事,脾气发作,肯定是要坏了大事,若是如此那武玄月接下来的计划肯定是要受到影响。 这个时候,任何人有再多的不理解,再多的恶言相向,她都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况且——这锦瑞可是小姐棋盘上的一颗重要棋子,他若是在关键的时候不听话,撂了挑子,弄出点是非来,那就麻烦了。 当初小姐布局时,最害怕捅娄子的人是他段八郎,所以专门命曹云飞将他安排到了小官员的专场,这一个专场中,都是些不可能出头之人,他们怎么打都成,评判结果任由他段八郎任意发挥,因为不受上面的限制,段八郎干的舒心,也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武玄月是很看好的锦瑞和季无常,认为他是有耐心有计谋的武者,对他委以重任,才将他和季无常放在了重要的场次,为得就是防止意外出现。 只是,让武玄月失算了,这锦瑞还是不够老道,在为人处世的问题上欠一些火候,倒是武玄月高看了这锦瑞。 眼看锦瑞犯浑,武玄月赶忙派出去单灵遥,其目的是为了疏导和稳住对方。 而若是这个时候,连单灵遥都乱了方阵,岂不是要自乱了阵脚吗? 单灵遥知道自己身上的职责,纵使再气再恼,也要以任务和使命为先。 单灵遥低头一叹,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缓缓开口道—— “纵使锦瑞大人不相信也好,灵遥只是想劝锦瑞大人想开一点,对于权族这里的人不要太认真,就比如那赵一德,他就是一个想要攀龙附凤的主,他又野心自然就知道要在什么地方屈服,你看着不甘心,怒其不争,灵遥何尝不是如此呢?这种人值得锦瑞大人如此浪费情绪吗?” 锦瑞气呼呼一瞪,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反驳单灵遥。 单灵遥见状,继续道:“权族之地,大家遵循的规则都是惟利是图,那些在权力上拔尖的人才明白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也明白他们必须舍弃的是什么,所谓人情世故是为了权利而铺垫,而什么尊严和脸面,若是在没有违背权利之道,权族的人能够揣着就揣着,而若是这一种东西再跟权利冲突的时候,权族的人就会好不犹豫将尊严和脸面扔到了一边,那样嘴脸既丑恶又可笑,对吗?” 锦瑞听到这里,别过头去,他不做声,此刻……却似乎听得进去单灵遥的话了。 单灵遥看了一眼锦瑞的脸色,继续道:“赵一德是这样的人,权族的官员大多都是靠着这种手段上位的,锦瑞兄弟莫要太放在心上,其实你想想看,他们正体腐朽不正好吗?权族内部衰落,咱们义门不就是少了一个强敌吗?这些年义门一直受权族的打压,日子好过吗?若是锦瑞大人没有看到权族内部腐朽,估计这对权族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有钱有势,官员们都各个光鲜亮丽呢?这样看到他们丑陋的地方,锦瑞兄弟不应该透着乐吗?” 锦瑞眼神一颤,脱口而出:“我……” 可是后面的话,大概是太激动了,他竟然一瞬间忘记了要说的词。 单灵遥继续游说道:“权族有他们自己的奉行之道,我知道锦瑞大人看不惯,老实说但凡有一点正义感的人都看不惯,可是你看不惯又怎样呢?人家权族就是按照这模式运营多年了,锦瑞大人又不在他们这里常驻,好赖都是他们权族自己的事情,至于锦瑞大人,就抱着我挣那一份钱得了,其他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锦瑞听罢,眉头皱了皱,他惆怅一叹道:“可是……我看着恶心,影响情绪!” 单灵遥应之:“锦瑞大人何必这么较真呢?这世道让人不舒服事情多了,锦瑞大人在西疆就是事事顺心如意吗?你在自己的故乡尚且还做不到如此,在异乡何必如此较真吗?入乡随俗,若是锦瑞大人实在做不到,那就告诉自己,这一次比赛,权当来当看免费的好戏,以这种心态再去做判罚,是不是绝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了呢?想想看,到了权族看着那些官员各个演好戏,您还赚了钱,人家都是花着钱看戏,而您却不一样,人家拿着钱请你来看戏,锦瑞大人你这真是好福气啊” 锦瑞被一听,登时低下了头,他思索了一阵,而后苦涩地摇了摇头。 “也罢也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嗨这昧着良心做事,真的憋屈啊……” 183.灵兽斗场(锦瑞认清事实,听从命令) 单灵遥眼看自己舒服锦瑞后,也不再多语,她走上前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 “既然这些道理锦瑞大人都懂,这场面上的事情,私下里在恶心,台面还是要体面的,这么多人正等着锦瑞大人去宣判呢,锦瑞大人心里可有数?” 锦瑞别头冷哼,一手打开单灵遥的手,不情愿道:“我明白了,不用单姑娘的多操心。” 话毕,锦瑞抬脚而去,愤愤而行,走上了擂台之上。 “经过多方商讨,本判官宣布,此场比赛的结果是双方和局。” 此话一出,场下一片哗然。 而一直不放心锦瑞的单灵遥紧跟在锦瑞身后,混在人群中,悄悄地观察这擂台上的形势。 听到这个结果后,单灵遥的突然松了一口气,眼角微微勾起,似乎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而此刻,听到这个结果台上二人,却露出了让人吃惊的表情。 那赵一德怂态百出,当即跪倒在地,直呼结果不公不正。 “这……这怎么可能是和局呢?明明……明明是赵一德输了……怎么可能是和局呢!大人你是不是判错了?” 锦瑞怒紧眉头,憋着一口气,嗤之以鼻白眼,却懒得再多看这胆小如鼠之辈。 此刻锦瑞的心态早已经崩了,没见过为了权势这么不要脸的人,这黑愣是说成了白了,明明自己有实力,为了高官厚禄竟然可以憋屈成这幅模样? 若是换做是自己,这样的结果,自己宁愿不入仕为官,也绝不受这一口气! 赵一德心颤颤,胆怯怯,大拜在地吓得瑟瑟发抖。 “小的……小的无才无能……怎么可能跟上官家的少爷……跟上官的少爷比肩……这可是要折煞小的了……还请判官大人收回判决,小的赵一德……小的赵一德投降认输……” 听到这里,锦瑞咬牙切齿痛恨,气得脸色都青了。 没曾想这个时候的上官白生,还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打着哈切,说着风凉话—— “别介啊我可是不想赢这场比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输了就输了,怎么还能作赖呢?我家的数斯可是经不起这三番五次比赛的折腾了还请这位判官高台贵手,上白生输了这一局吧” 听到这里,锦瑞简直气炸了! 这估计是他生平主持的最荒唐的比赛了——人家比赛是为了求胜,这二位可好,竟是各个推脱起赢者的称号来,他们二位想干嘛?那这比赛当儿戏吗? 锦瑞彻底忍不了,当即爆发了—— “二位既然都不那么不想赢,又何必参加这场比赛呢?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街头的菜市场,比赛结果还能够讨价还价吗?” 此话一出,赵一德和上官白生登时都闭上了嘴,顷刻间倒是被锦瑞的怒气给镇主了! 锦瑞虽是胸中动怒,他也是分得清楚场合,明白其中的关系。 他二话不说,先是走向那上官白生的面前,恭拳礼之,恭敬中多了几分强势。 “白生贝子,怎么说你也是王侯将相之后,这比赛的重要性你也应该清楚,本官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出现在这里,既然结果出来了,咱们就要尊重比赛,至于为何会是这个结果,白生公子不要难为本官,还是好好的回去跟你家老爵爷好好沟通一下,若是真的不喜欢参加这种比赛,就不要勉强自己前来,免得大家都不好看,我说的对吗?” 上官白生听罢,白眼瘪了瘪嘴,倒是不敢跟锦瑞硬刚,他心中虽是厌恶这种无聊的比赛,可是他又放不下家中的荣华富贵,若是真的能放下了,他也就不会出现在会场之上,任人摆布。 所以,锦瑞的话其实已经很明白了,你犯不着跟我在这叫混,有啥事跟你老子去商量,这样的比赛结果,我们做判官的也是为难,何必呢? 到此,上官白生仰天白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扭头戳了戳肩头的数斯,没好气道:“宝儿又得受些委屈了看来咱们是一时半晌离不开这比赛场了。” 听到这里,锦瑞明白,这上官白生算是妥协了。 说服了这边,那头锦瑞也不敢耽搁,他虽是最厌恶这等趋炎附势的小人,可是眼下形势所逼,他不得不去面对这等下作之人。 锦瑞转身间,先是冷了那跪在地上的赵一德,看到这等怂态,他不免心烦气躁,而后他理了理情绪,缓步上前,走至赵一德面前。 锦瑞实在看不惯那赵一德的所作所为,也不想去跟他好好说话,只见他立直了腰板,抬脚踢了踢那胆小之徒,趾高气昂而视,冷不丁道—— “这个结果,实在保护你,也是在保护整个赛程的体面!放心吧,下去后,该你的东西,都不会少你的!你就踏踏实实地认这个结果就成,莫要再生枝节!”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赵一德登时一愣,两眼惊颤,他细细品过锦瑞的话之后,半天才品出来个味道来。 “啊……啊啊啊……” 锦瑞突然怒斥一声,令道:“八尺男儿膝下有黄金,还不赶紧站起来,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别摆出一副憋憋屈屈的可怜相,好像谁委屈你似的!” 此话一出,那赵一德猛一惊,身子骨根本不听自己实话,“嗖”得一声立了起来。 “我……呃……结果……” 锦瑞又白了赵一德一眼,只见他整个人都傻了,虽是站直了脊梁,可是那怂态让人看着依然恶心。 锦瑞收回眼眸,心中都是厌恶,他再次响亮嗓音,重新宣布了比赛结果—— “经过多方商讨,本判官宣布,此场比赛的结果是,双方和局。” 再次宣布结果后,场下观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场官员也都是聪明人,也就明白这场比赛的结果到底意味着什么…… 登时,场下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再也没有人会在乎这场比赛的真正结果,因为结果真的不重要…… 赵一德还在场上心惊胆寒,担心后果;而上官白生已经生懒,转身下了擂台之下。 锦瑞给场边卫兵使了一个眼神过去,那场裁走上前去,朝着赵一德一手摊开,强势道—— “赵大人,这边请!” 赵一德一愣,他回过神来,眼神躲沉闷,身形忧虑地下了会场…… 184.灵兽斗场(硕阳爵爷的身世之谜……) 锦瑞最终妥协,在单灵遥的几番劝说下,他低头一口叹息后,终于下定决心,向比赛场上走去。 单灵遥看着锦瑞的背影,知道对方已经被说通了,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没底,这就悄悄跟在其身后,直到锦瑞在台中央宣布了结果,评判二人打成平局时,单灵遥这才放了心。 单灵遥从人堆中走了出来,朝向季无常所在的比赛场地,段八郎那边她是不担心。 一来,段八郎所在的会场没有重要的利益纠缠的关系;二来,武玄月早已经命令自己身边的几个女修穿着便装混在人群中,时刻监督着段八郎的行为,若是发现哪里有异常,及时通报——所以,只要没有人来报,就证明段八郎那边是安全的。 自打锦瑞这里出了问题,单灵遥多多少少心里有些怵,锦瑞在义门算是够圆滑的,可是见多了这种世故的场面,他还是接受不了,那么季无常呢? 武玄月把季无常分到了的场地,是关系最复杂的场地,因为季无常是义门有了名气的老油条,这段位绝对在锦瑞之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武玄月把最难啃的骨头扔给季无常,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所以,在这利益纠葛的旋涡中,季无常真的能够做到平心静气接受这一切吗?还是说,当人的忍耐度到了极限时,终会爆发?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单灵遥决定走一趟,确定自己心里的答案。 到了第三会场时,这里是水陆交战会场,各路英豪所持灵兽能力更是非凡,飞天遁地,腾云下水的灵兽不在少数,这大官们荷包鼓,手中的灵兽也是各个惊人。 看着眼前这一场比赛,单灵遥目不转睛而视,她不关系比赛的结果,而是担心季无常处理关系的能力。 此时,第三会场对战的一对可是权族重量级别的重臣,分别是二十三爵爷硕阳和七王爵爷的嫡长子长恒。 二人虽然隔着一辈,年纪却相仿—— 二十三爵爷硕阳是龙王陛下的年幼的弟弟,年青有为,身材不高,眉清目秀,看着性格内敛,却是一个张弛有度的聪明人,他在政治上颇有见地,却因为自己在年纪尚轻,加之母家背景本不是非常厉害,所以他在政治上缕缕失意,不受重视,跟他同辈的兄弟们,哪一个不是门徒累累,而他的门客中,寥寥无几,也都是些平庸资质的官宦子弟。 对于一个有着政治抱负,却总是得不到赏识的爵爷,硕阳多年来觉得憋屈,自己的那些哥哥们,哪一个不是昏庸无度,纨绔到了极点,唯独自己勤勤勉勉,努力上进,平日里连一个踏实的觉都睡不好,卯时闻鸡起舞,辰时又进了尚书房学习治国之道,午时休息一个时辰后,末时又开始练武,酉时休息片刻后,又到自己的门庭中与自己的门客探讨治国安邦之道,晚上他也不休息,点灯夜读,研习拳谱气流方式…… 不得不承认的是,硕阳是权族难得勤勉的爵爷,他知道自己的短板劣处,母亲虽然异国公主,可是却是这武道四国最不受待见的北冥之地的公主,当初上官王上娶了自己的娘亲,已经上了年纪,而为了拉拢权、鬼两族的关系,上官王上还是接受了北冥王上送上的美人,并封为姬夫人,老来得一美人,而这鬼族的公主难得异常美艳,上官王上就像是得来一个稀罕物件一般,宠冠后宫。 而殊不知,这鬼族的公主远嫁东苍之地,却是一个阴谋—— 那个时期,正是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夺储内斗之争,而在这个时候鬼族突然送来了一个美人,时机是不是也太巧合了呢? 没错,这都是上官诸侯的计划—— 为了讨好的自己父亲,上官诸侯利用自己的关系之便,他清楚自己父亲喜欢男子的喜好,就在鬼族众千万没女人中,千挑万选一个样貌和气质非常出挑的女子,并令鬼王将其认为义女,封为公主,择一吉日送到了权族。 上官王上那段时日正被朝堂上那些朝臣逼得头疼,他本无意立储,因为在他的心中,自己吃了那天门至尊的元焰,拥有不老不死之身,肯定是要春秋万代,执政恒年。 而那些不知趣的朝臣为何总是逼着自己去立储吗?自己已经表现出很委婉地再拒绝朝臣的意思了,而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咄咄逼人呢? 朝堂之上,一句立储便是国之根本,国家需要继承人,而现在诸侯嫡长子和侯爵二皇子都已经长大成人,战功赫赫,是该在二人中选一个未来的君主。 而若是这么好选的话,那上官王上何必推三阻四呢? 朝堂上的事情不顺,上官王上每每去了后宫,自己的王妃也是朝堂中人的家眷亲属,各个连亲带故,自然会帮着自己家里人在上官王上而别垂枕边风…… 这朝堂上不安宁,寝室中也不能省心,这朝堂重臣是各个在变着法的逼宫吗? 上官王上为了避免自己妃嫔干政,他索性连后宫也不去了,到了晚上就宿在御书房打发时间,免得听了不想听的话,烦躁还无奈。 而这个时候,突然鬼族送来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公主,貌若惊人,却对朝政之事一点都不知情,年轻且风情,凡是还都是顺着上官王上的心意说的小女子,加之男人的新鲜劲儿,这美人可不是送到了上官王上的上官王上的心坎上了吗? 自打这鬼族公主进了后宫后,上官王上就跟着了魔一般夜夜都要宠幸这姬夫人,圣医正浓,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身子骨却一天不如一天了。 有人说这鬼族的女子阴邪,专吸男人的阳气增补之的阴气—— 在上官王上夜夜宠幸下,姬夫人更加明人,而上官王上的身子骨越发不如从前…… 关于姬夫人吸男人阳气说话是越传越邪乎,而上官王上却对这个小女子的迷恋程度让人发指的地步! 当他听有人说姬夫人的坏话时,二话不说,直接当众看了此人的头,算是断了那些嘴碎之人的邪念之心…… 185.灵兽斗场(曾经历史,上官王上垂危之年的动怒) 大殿之上—— 上官王上右手握着三尺大砍刀,刀刃上鲜血低流,而他左手上却是提着一个臣子的项上人头。 此刻的上官王上已经变得狂躁血腥,他脸色铁青,双眼下陷,眼下淤青甚甚,他的身形从来未有的消瘦和佝偻,这个样子的他哪里还有曾经当年的英姿风采、王霸之气,简直就是被人掏空躯壳的鬼模样! 此时的他,都变成现在这幅德行,却还不让朝臣进谏,谁人敢说姬夫人一个不字,这手中头颅之人,便是场下所有碎嘴之人的下场。 眼看已经魔怔的上官王上,堂下终于安静,在这安静中的大臣们,各个都是心惊胆战,色厉内荏。 “哐当”一声,上官王上一把丢到了带有鲜血的大砍刀,他揪着那鲜血粼粼的头颅,晃荡身子,一步一步走上了龙椅上,将那头颅按在了桌子上,而他敛了敛眉头,一手捂着额头,怅然大笑了起来—— “孤王何时立储,立谁为储……你们要干涉,美其名曰,是为了国之根基着想,朝堂之上明谏还不够,孤王的后院中也有不少闲言碎语,天天烦着孤王的耳朵……你们这是在逼宫吗?” 听到这里,堂下重臣各个低头抖索,小心翼翼相互一眼,各个吓得脸色惨白,只后悔自己当初话多,现在惹得盛怒,现在可好了,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龙王大怒,就看这事该怎么收场了。 上官王上缓缓低下头,那一双绿色的眸子睥睨堂下,咬牙切齿低吼道—— “孤王心烦,好不容易得一知己,朝前堂后都是些孤王不想听的声音,唯独只有姬夫人最懂孤王,知道孤王心烦变着法的让孤王开心,一个后宫的女子怎么就成了你们一个个眼中钉肉中刺了呢?!立储也好,纳妃也罢,这都是孤王的家事,怎么就轮得着你们这些小人的插言了呢?各自的为官,你们身上的职责都做好了吗?江北洪流,堤坝塌陷,多少百姓被毁了家园,丢了性命,四处流窜无家可归;江东瘟疫,一场怪病夺去多少百姓的性命;淮南流寇流窜,百姓频频被扰,此事却被一再搁浅!这种事情,比比皆是,孤王就不再一一列举了!所以……众爱卿,本王就想问一句,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接收着老百姓的信任和爱戴,干的都是什么事?有那闲工夫操别人家的家事,不如把自己的本质工作做好!这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谁让你们参与党羽之争了呢?这权族到底是谁当家作主,谁说的算,爱卿们还分得清楚吗?” 此话一出,堂下鸦雀无声,静得令人心发慌! 说罢,上官王上斜视了一眼桌角上的那颗头颅,他冷呵一声,抬头弹了一下那头颅的后颈,“咕噜噜”那头颅从高桌上滚了下来,夹带着血迹,向朝臣方向滚去。 上官王上还没有骂得过瘾,继续发言威慑道—— “旁的不说,就说这献侍郎吧——这些时日,本王就看他跳疼得够高,能力不大,这嗓门不小,每一次上朝,就他的呼声大,一边劝谏本王立储,一边又劝说本王斩杀爱妃……呵呵他以为他是谁呢?他是本王的先祖吗?况且他一个罪臣,贪赃枉法,昨日我命御林军查到了他在江北处圈了百亩私田,将他家的祖坟牵了过去,而他的祖坟中却私藏黄金百万两,名贵珠宝收拾不计其数,这等贪赃枉法之徒,竟然还敢在这朝堂之上堂而皇之地教育孤王怎么做人!呵呵还真是胆大包天!也是,这种国家的蛀虫,抄了也是好,他搜刮的民脂民膏,也可以取之用之于民,充盈了我权族的国库,倒也算是好事一桩。” 上官王上话音刚落,堂下众人各个呆若木鸡,惊恐难安,这上官王上这一次是要动真格的吗? 这杀一儆百的做法,就是在警告堂下众人,管好自己的事情,你们哪一个手头上是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呢?哪一个手上没点脏钱呢? 上官王上的话音已经非常明了了,有些事情本王是给你们这些下臣留着脸呢?你们谁没有一点脏账?若是要一个个提溜出来扒一扒,哪一个能够干干净净的?自己曾经那些年做的那些脏事烂事本王就一一列举了,自己的屁股还擦不干净,还敢各个有脸堂而皇之管起来本王的家事,也不知道你们这些朝臣是谁给你们的胆量! 到此,堂下突然求饶声一片,那些曾经各个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的官员,朝堂之上讲得都是深明大义的大道理,真的让人掐住了脖颈,逮住马脚,也就变了一副小人屈服的模样。 “陛下息怒,陛下饶命……小的们玩忽职守,没能尽到职责责任,这是小的们的罪臣,还请王上饶命。” 听着堂下哪个接连不断的求饶声,上官王上脸上露出了冷漠的嗤笑,他的眼睛就是照妖镜,堂下那些东西,是人是鬼他心如明镜,而他们为何咄咄逼人,不过是拿了别人的好处,替别人说话罢了! 上官王上经历了多少代的朝堂政变,什么样的鬼马神符没有见过!那些人的嘴脸,让他恶心,更让他可笑! 他瘫在龙椅上,仰天大笑,对于堂下的那些人,他是不屑更是轻蔑! 在权位下,他们宛若蝼蚁,卑微且命贱,只要自己稍稍动一动手指,足以让他们祖祖辈辈的风光家业化为乌有! 他们可不是要屈膝在自己的身下,虽为臣子,却像极了虫子,一条条蠕动在树干上丑陋的虫子,一边啃食树干的营养,一边还在抱怨这树干不香,不曾想若是没了树干,他们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 而在哀声连连的求饶声中,有两个身影非常特别——他们分别跪立在众人之中,腰板挺直,鹤立鸡群。 二人相隔百米,却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远远对望,眼神中充满了敌对…… 没错——此二人就是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 186.灵兽斗场(临终托孤,上官王上把姬夫人托付给上官侯爵……) 朝堂之上,拜服求饶声连连,上官王上病态大笑,已然没有人再注意这混杂在人群中的两个皇子的眼神。 四目相对,电闪雷鸣,敌意十足。 上官侯爵皱眉怒视,瞪去远在敌方方阵的上官诸侯,而上官诸侯则是一脸笑盈盈,小胜一筹的得意。 其实这献侍郎就是他上官侯爵帮派中的人,他此人算不上圆滑,却是一个机敏过人的言官,他总能把事情归类寻根,说服众人,他的言语极赋煽动性和感染力,得此一人,上官侯爵心生欢喜。 本以为只要通过献侍郎的朝堂之上感慨激昂的言说,能够说得动君主之心,至少在立储的进度上可以推进工作,可是没曾想在算计自己父亲人性的问题上,上官诸侯还是胜人一筹。 不过是一个鬼女,就折了一位强将,上官侯爵能不恼火吗? 他恨透了自己这位足智多谋的哥哥,可是在计谋上一点办法都没有。 上官侯爵论其智谋,确实不如上官诸侯老道又城府,对方太知道自己的父亲想要的是什么,而这点上,自己确实自愧不如。 不得不承认,在立储的问题上,自己是急躁了些,让自己的兄长占了先机…… 上官诸侯侧头诡笑,那眼神的交流,就是在告诫自己的弟弟,不要做无为的动作,你以为自己能够集结朝中大半实力为自己说话就能够得来储君之位吗? 呵呵是你上官侯爵太年轻了!这储君之位,不是靠拉帮结派来逼宫,这是最愚蠢的行为,决定权永远在自己父亲的手中,得罪了父亲,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斗呢? 没错,事后上官王上有意开始冷落其上官侯爵,表面上还是表现出一副慈父的模样,却让其交出来了部分兵权—— 因为在这一场朝堂之争中,上官侯爵失去了主动权,他把自己给暴露了出去,他的野心让上官王上看到了四个字——功高盖主! 上官王上从来没想过禅位之事,就是他的儿子和老子都不行!谁当了王,手中有了权力,可以驱使形势,驾驭人性,这种感觉太好,没有人愿意放手! 上官侯爵无疑这一次输得太惨,他知道自己在父亲心中已经被除名了,只怕日后他再也无缘与这权族龙王的位置了…… 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就是因为自己太急,没有把控时机,才把输得这么惨…… 不管怎样,输了就是输了……要认命! 只是,世事无常,上官侯爵本不再抱任何希望的事情上,却在最后关头发生了形势逆转—— 那一日夜晚,上官王上突然急召上官侯爵,而看到躺在病榻之上的上官王上,皮包骨头,形同骷髅的模样,上官侯爵杀了眼,登时泪目赶上,跪在了自己父王的病榻前—— “父王……你……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王上勉强笑意,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在上官侯爵的头发上抚了一抚,吃力笑道—— “孤王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上官侯爵强忍着泪意,咬着牙关,奋力地摇了摇头。 “父王身体康健,千秋鼎盛,这不过是得了一场小病,很快……很快……就会好的……” 上官王上苦笑的摇了摇头,自嘲笑道:“孤王命不久矣,侯爵……就不要……就不要安慰父王了……” 上官侯爵听罢这话,看着无力回天的上官王上,他在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趴在床头嚎啕大哭了起来。 “父王……父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怎么就成了这模样呢?父王明明不是有天门至尊的元焰护体吗!这……这到底是什么病……” 上官王上苦笑了一声:“呵呵要怪就怪孤王太大意,太信任自己身边人……总归被自己的儿子给算计了!”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一愣,双眼颤眸,他缓缓跪直了身子,惊愕问道—— “父王……父王此言何意啊?” 上官王上吃了地摇了摇头,他不想说结果,而是用尽最后一把力气,握住了上官侯爵的手,临终托付道—— “侯爵……孤王知道你有意龙王位置,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动过要伤孤王性命之心……就凭这一点,孤王愿意把这东苍的天下传给你!但是,你要答应孤王一件事情!” 上官侯爵皱眉泪目,问之:“父王别说这话……侯爵不想要东苍的天下,侯爵……侯爵只希望父王健健康康的……侯爵愿意一辈子辅佐父王……” 说到这里,上官王上眼角盈满了泪水,他笑得苦涩且欣慰—— “当初……孤王若是早一点看透你们兄弟两个,只怕也不会落个这样的下场……也罢……人各有命天已定……我上官王上的时代终究要过去了,而日后权族的发展,就交给侯爵你了……你能接替父亲,坐稳这东苍的江山吗?” 上官侯爵痛苦万分,他不想回应,却在上官王上次次逼问下,他终于点了点头。 上官王上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用尽最后一口气,呼喊屏风后面的黑影—— “姬儿……你出来吧……” 这时,姬夫人摸着泪珠,扛着个大肚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侯爵……这是……这是孤王最后对你的托付,在我有生之年……有孤王陪在孤王身边,用心伺候孤王,陪孤王走完人生最后一遭,孤王真的很开心,姬夫人本性纯良,从来没有想过要涉政之事,这就是孤王最看重她的地方……而她现在也怀了孤王的骨肉……日后……日后若是孤王不在了,孤王知道这权族容不下他们娘俩,到时候祸国殃民,红颜祸水的名声都扣在她们娘俩的头上……孤王恳求侯爵你……” 上官侯爵一下子就明白了上官王上的心思,他抬手摁在上官王上冰冷且瘦骨嶙峋的手上,压上重量—— “父王放心,有侯爵在的一天,这东苍民众就不会积怨姬夫人,姬夫人为我东苍绵延子嗣,她是功臣,怎么可能会招人唾言呢?”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孤王把东苍和姬儿都托付给了侯爵,孤王就放心了,现在姬儿肚子里的孩子男女未卜,若是一个世子就叫硕阳,若是一个公主就叫溧阳……” 187.灵兽斗场(玄龟和天狗恶斗,战局僵持不下) 硕阳爵爷的对手则是七爵爷的长子长恒贝子—— 说来这个爵爷与两位龙王交好,他善于拍马钻营之道,加之他能力平庸,在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眼中七爵爷根本够不上什么威胁,就是一个能够驱动的棋子罢了,以为这个人是安全的,所以上官侯爵给了他不少权利和资源,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一个平庸者,手中持有不该有的权利和资源,某种程度上讲就是在变相限制和扼制有能力者的发展。 权族经历了风风雨雨、是是非非多年,根基已经稳固,实在经不起一次次能人异士的折腾。 通过武明道这血粼粼的教训后,上官侯爵已经有了对人才新的认识,国之安稳,不必能人异士崭露头角,这种人的出现只会打破现有的平衡,也会增加有能力者的野心和欲望,有朝一日这能人各个都起来,自己真的有能力把控吗? 这天下没有不想当王的人,只是有没有这个条件和有没有这个机遇,武明道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再好的兄弟,在绝对利益面前,也没了所谓的兄弟情…… 所以,手下为官者,不必智谋双全,只要忠心听话就成,愚钝无所谓,就怕人太聪明了,还有了野心…… 这就是为何,上官侯爵明明看到了自己的小弟弟硕阳那么努力,他却装作看不见,不给他任何机会,而对于资质平庸的七弟弟,他却一再提拔的原因。 硕阳还是年轻,根本没看懂当下圣上的内心,他以为是圣上看不到自己的实力,所以才会一直埋没了自己,而这一次是他认为能够让圣上看到自己真正的实力,没准就石来远转了呢…… 硕阳想象的很美好,而事实会是怎样呢? 不管怎样,硕阳很努力,他已经打败了前面的四个对手,终于进到了八强的争霸赛中,只要他挤进了八强,就能够在上官侯爵眼前一亮。 所以——对他来说,眼前的长恒贝子是他成功路上最后的绊脚石,他必须打倒对方! 长恒贝子对这场比赛也是势在必得,他听他父亲说,只要在这灵兽斗场的比赛中得到龙王陛下的垂青,你小子的日后仕途就彻底打开了,看你能力强,任命你一个将军当一当,在战场再积累一些战功,日后这世袭爵位的担子肯定就落在你长恨贝子的身上。 七爵爷也是为自己的嫡长子谋划前程,不惜花重金去讨好收买福晟爵爷。 而现在难题就出现了,剩下最后一个八强名额,而眼下两个重量级别的选手,哪一个都得罪不起,这个难题别说是让季无常头疼了,就算是让武玄月亲自出场来判罚,也不好判输赢。 单灵遥站在人堆里,看着两伙战事吃紧,不禁为季无常捏了一把冷汗。 硕阳爵爷的御灵兽乃是玄龟,此灵兽与玄武是同族的灵兽,却略有差别,暗红色的玄龟,形状如普通乌龟相似却长着鸟一样的头和蛇一样的尾巴。《灵兽志》记载,“北方有沧海,沧海生玄龟,玄龟吐真气,真气化神水,神水生肾。”玄龟擅于水战和陆战,其神力次之玄武,也是鬼兽中相当厉害的角色 再来说一说长恒贝子的御灵兽,也是灵兽界响当当的名头——天狗,此灵兽善于空战和陆战,天狗形状像夜猫却是一个白脑袋,它发出叫声是“榴榴”声音,热战时它浑身炽热宛若一团火球,一旦惹怒了它,它会腾云驾雾,飞上空中,一口吞下天上的太阳或者月亮,此等灵兽杀伤力不可一般,多少灵兽见状闻风丧胆,不等对战,便是仓皇而逃。 在硕阳和长恒二人斗气中,只看这第三会场,水花四溅,土石崩裂,看得场下观众惊心动魄,目不转睛。 前期玄龟和天狗交战火拼,两兽打得精疲力竭,竟没有分出个高下来,两兽便在这陆地上僵持不下—— 那玄龟一直将自己缩在壳子中,天狗围着玄龟打转,伺机找机会咬住对方的脸,将其软体拖出壳子中,玄龟倒是一个好耐心,只要他感觉到丝毫的危险,就是不出壳,记得那天狗围着那玄龟打转转,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当那天狗屁股朝向玄龟时,玄龟突然钻出了头,猛地咬住那天狗的尾巴,死不放口,硬是要将那天狗拖进自己的厚重的红壳中。 天狗趔跌摔了一跤,疼得那叫呲牙咧嘴,而自己却被对方咬住了尾巴,托着往壳中去。 长恒眼看这形式,当即发了火,朝着硕阳爵爷吼道:“小皇叔!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胜之不武!!你也是权族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以偷袭呢?这样做缺德不缺的?!” 硕阳呵呵一笑,不急不慢道:“兵不厌诈,到了战场上只有你死我活,胜负卑劣,哪里有什么胜之不武呢?长恒侄儿,若是你心疼自己家的灵兽,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毕竟若是这天狗真的被拖进我那玄龟壳中,便是成了我家玄龟的腹中之食,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一听到这里,长恒贝子气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他怎么可能会认输?只是眼看这形势对自己不利,天狗被那玄龟咬着尾巴在地上拖行,而他却呲牙咧嘴,嗷嗷大叫,自己的脸都让丢光了! 长恒贝子盛怒之下,突然运气而发,手中积攒霸气球,轰然一推,将那霸气球推向天狗身上。 在青色霸气的加持下,天狗突然振作了起来,浑身火气升腾,眼神也变得凶狠了起来。 眼看它就要被拖进壳子的前一刻,天狗突然张开了弥天大口,直接咬向了整个玄龟壳,欲要将其连壳子带龟一同吞了下去。 只无奈,他的尾巴被玄龟钳制着,他的嘴巴再大只能吞下玄龟的龟壳,却吞不下玄龟的头颅,若是吞下了对方的头颅,它就要连同自己的身子也要一同吞下吗? 就这样,天狗咬着玄龟的后半生,玄龟咬着天狗的尾巴,二人这是死磕上了,相互制衡,却无法完全取胜。 看着这焦灼的战斗,硕阳赫尔长恒二人哪里还顾及什么叔侄感情,名利场上,他们早已经红了眼,这哪里是斗兽,简直是要要命! 看到这里,单灵遥脸上露出了一丝冷漠和无奈…… 188.灵兽斗场(上官昆阳闲来无聊,与单灵遥攀谈) 眼看这形式,单灵遥眉头一皱,她有意看向季无常那方,却没曾想那老小子确实一副不急不躁看好戏的模样。 这是什么心态?! 季无常这心性也太好了吧,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肯定从中阻拦喊停,休息一阵子后再战。 而季无常为什么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正当单灵遥不解之际,身旁有个声音幽幽传来—— “这季先生就是不一样哈虽是义门的军,却有权族的心性,不一般啊不一般!若是换做本少主的话,只怕早就坐不住了,立即叫停喊罚,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此话一出,单灵遥缓缓转过头去,没错——那上官昆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单灵遥登时没了心情,她耷拉眉头,收回了眼神,客气地打了一声招呼。 “原来是昆阳少主啊灵遥失礼了,还请昆阳少主见谅。” 上官昆阳没有搭上灵遥的话,而是托着腮帮子,意犹未尽地继续分析战事。 “若是正常情况下,硕阳叔父和长恒堂弟都犯规了,此次比赛本是体验赛,点到为止,而现在的情景已经了然,他们二人早已经打红了眼,哪里还记得什么规则呢?这是要争得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单灵遥眼神远放,看去前面战局,她冷静了下来,细细一想,似乎突然明白了季无常的做法。 “只怕这也不是季先生的初衷,少主想想便是,就算现在喊停,也分不出个胜负来,即便重新将二兽拉开距离,重新开局,到头来结果还是这样,人家两个是较上劲头了,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呢?所以,与其费一次事,让他们灵兽按照正常的规则来,还不如就维持现状,看谁是最后赢家,直接宣判结果。” 上官昆阳不太赞同单灵遥的说法,他辩解道:“即便如此,规则就是规则,跳出规则之外的胜负总归会让别人不服,这个结果未必能够让所有人满意。” 单灵遥嗤笑,“是吗?那么昆阳少主这天下有多少事情会让所有的都满意呢?既然达不到所有人都满意,最好的结果就是暂且搁置,看事态的发展,没准再坚持一下,就会出现新的生机呢?” 上官昆阳哼笑一声道:“你这是什么言论呢?完全不负责任!” 单灵遥侧眸斜了一眼上官昆阳,突然转开话题道—— “说起来怪了,昆阳少主这个时候不应该正在忙着赛场事宜吗?怎么有这闲情逸致跑来观众席上观战了呢?” 上官昆阳被问到了痛楚,他眉头一紧,显出几分不耐烦道—— “你不也是吗?这个时候不应该正巴结着你家主子,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地伺候着吗?” 单灵遥倒是不生气,缓缓回应道:“巡游观战,及时汇报每个会场的情况,便是我单灵遥今日的职责,这是我家小姐给我下的任务,灵遥岂敢不从?”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脸上显出了几分尴尬来,他翻了一个白眼,支支吾吾道—— “人家不都嫌我碍事吗?我倒是想要搭把手帮个忙什么的……可是人家都不给分配活,我又该怎么办呢?哎……” 听到这里,单灵遥面纱下的嘴竟然微微勾了起来,对于这个富家公子哥,她是觉得既可笑又愚蠢。 你这家伙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哈你说说看,为什么人家都各个躲着你,不给你派活呢?还不是你平时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因为那张不把门的嘴得罪了多少人? 现在知道委屈可怜了?知道被别人应付的感觉不好受了吗? 谁造成的? 单灵遥心中各种腌臜他上官昆阳,嘴上却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看着远方僵持不下的战局。 眼看单灵遥没有搭话,上官昆阳显得几分无趣,却还是追问对方了两句—— “老实说……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真的就招人烦吗?” 单灵遥眼神恍惚一颤,这个问题问得自己竟然没办法回答。 “灵遥只是一个下人,我的意见并没有什么作用,昆阳少主何必在意灵遥的意见呢?” 上官昆阳不乐意地撇了撇嘴道:“让你说你就说,怎么那么多废话呢?” 单灵遥缓缓转头,瞟了上官昆阳一眼,想了一下,才开口。 “灵遥说了会得罪人,这种得罪人的话还是少说为妙,人在世积一点口德,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一愣,他似乎在单灵遥的言语中听出来了其他的意思来。 “你的意思是……我平日里说话太不注意了……所以……” 单灵遥突然打断了对方的话,“灵遥只是再说自己,没有映射的意思,昆阳少主是一个聪明人,你可知道你的生活有多少人羡慕吗?多少人想要都不做,就可以达到名利双收的境地,昆阳少主不就是这样的人生吗?有这样的人生,昆阳少主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上官昆阳一听,登时拉长了脸,没好气道—— “我是一个男人,也是一个武者,虽然我出身过人,但是我也不想一辈子庸庸碌碌就这样过去了,身为武者哪一个人不想在武道上留下芳名,哪一个不想过一过当英雄的瘾!凭什么我有了这个身份,就该抹杀了所有武者的权利了呢?我想要的是堂堂正正做人的资格,而不是一直被人表面抬举背后恶骂的纨绔子弟!” 此话一出,单灵遥愣住了,她缓缓扭正头,低沉了表情,思索了一阵后,方才开口道—— “昆阳少主何必如此?人各有命,富贵在天,你的出身不是谁人都能得来了,既来之则安之,便是要好好享受当下,何必在意或是纠结那些苦难人的生活呢?他们的生活,若是真的给了你,昆阳少主未必吃得消。” 上官昆阳逞强不认输道:“怎么可能!我上官昆阳就不是那种贪生怕死,嫌贫爱富之人,我就想一次男人,当一次英雄,不被身份所牵制,不被家族所摆布,让我过一过这样的人生,我才觉得那是圆满!”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中闪过一丝诡邪,她暗自心道—— 没曾想你个傻子还有这想法,好吧!日后有机会,我单灵遥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189.灵兽斗场(玄龟和天狗两败俱伤,季无常宣判二位都无缘与八强) 此时,上官昆阳的倾诉欲太甚,拉着单灵遥没完没了的说了起来—— “你不知道吧?我呢从小就有一个英雄梦,有朝一日我能像我叔父一般,九荷神龙,腾云驾雾,好不神气!那样子简直帅呆了!!我二皇叔就是我人生的偶像,我真希望自己能够像他一样成为万人敬仰英雄,是真英雄!不是靠金钱或是权利威逼利诱下,别人奉承你所谓的英雄。” 听到这里,单灵遥又乐了,这小子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蠢,他只不过是有些不甘心,他不是不会做人,而从小的环境就不要他去学着怎么做人,身在高处,不争不抢,就不必去讨好谁,或者是去奉承谁。 这种男人,从生出来一开始就站在别人一辈子追求的终点上,他出身对别人来说就是天花板的高度,或许旁人几辈子都够不到的高度,而他已经轻而易举得到了。 单灵遥从前是挺看不上上官昆阳,因为她觉得对方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富家公子哥,人傻钱多,不会看人脸色,更不会办事说话。 一辈子吃喝不愁,也不必须要什么抱负…… 上官昆阳这种人跟自己是截然不同的人,自己是那种若是不努力,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的人,每一天都很辛苦,每一天都要计算着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保命…… 某种意义上,单灵遥是嫉妒上官昆阳的,因为他的出身是多么的阳光万丈,对于那些攀附权贵的人,这是他们终极追求的方向,而对于自己来说,这样的人生太有上杀伤力,上官昆阳这样的人存在无疑不是在灼痛自己的内心…… 明明自己不想跟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可是为何在他跟自己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的时候,自己竟然会愿意静静的聆听呢? 只要自己愿意,完全可以找一个借口撤离这里,将此人抛得远远的,影响不了自己的心情,而为何自己愿意留下来听他诉说呢? 单灵遥很是奇怪自己现在的举动,而更让自己吃惊的是,她竟然会顺势接上了对方的话—— “昆阳少主为什么不羡慕自己的父王,而敬佩的对象则是龙王陛下呢?” 说到这雷,上官昆阳托着腮帮子又是一阵思索,而后缓缓道—— “对于父王也不是不憧憬,可是二叔那九荷御龙术多霸气神威啊!我想天底下的英雄,不会有人会抵抗的了九荷神龙的神力,所以……父王在我心里是敬爱,而对于二叔我心里是实打实的崇敬和向往!” 单灵遥有意又问了一句:“那听昆阳少主的意思,你想要龙王陛下的神力,难不成是想要当这东苍的王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连连摆手解释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本少主从来没有这野心!我仅仅只是想要完成一个英雄梦,对于当不当王昆阳真没有那么在意况且……就我这个性,不会说话不会办事,考虑事情也没有全面和缜密,若是真当了这东苍的王,岂不是笑话吗?” 听到这里,单灵遥舒了一口气,她暗自心道—— 还算你小子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深浅,若是你敢说出要当这东苍的王大逆不道的话,我单灵遥还真就不想搭理你这不知深浅的东西! 单灵遥又问之:“少主既然有了方向,那就努力啊对了,少主的御灵兽一定很厉害吧?” 一被问到御灵兽,上官昆阳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显得十分尴尬—— “我那御灵兽……呵呵不提也罢……” 单灵遥心中是好奇,可是眼看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自己也就不再追问,毕竟这种不愉快的话题继续下去,气氛会变得更加尴尬了起来。 单灵遥这就把目光又放回了会场上,这时的玄龟和天狗还在坚持,那玄龟已经把那天狗的尾巴咬出来了鲜血,天狗牙齿已经陷阱了玄龟的龟壳中,事态已经相当紧迫了。 上官昆阳眼看单灵遥给自己留着颜面,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也就不再只身,顺着对方的眼神向会场上看去。 “这……这又是何必呢?都到了这个份上,二人停战不好吗?” 上官昆阳嘟囔不止,而单灵遥非常清楚眼下的形势—— 事态已经到了这个阶段,停战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武者打红了眼,都憋着一口气跟对方较量到底,定是要分出个胜负上下来,若不然这梁子就彻底结下了。 季无常还是一副老道有余,气定神闲的模样,他根本不急着出手,坐等左后的胜负出来。 只听“咔嚓”和“嘭”的一声,鲜血四溅,龟壳碎裂…… 天狗愣是把那玄龟的龟壳给咬碎了,而玄龟更狠,直接把天狗的尾巴扯断了! 眼下两败俱伤,二位御灵士元气大伤—— 硕阳爵爷胸口炸裂,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长恒贝子脸色铁青,头晕目眩,腿脚松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伴随着长恒晕厥过去,那伤势严重的天狗已经化成了一道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御灵兽在现场伤得严重,两位主子也跟着一同伤了元气,这一场比赛结果终于出现了…… 季无常缓缓走上台中央,微笑地摇了摇扇子,扬声宣布道—— “今日无常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权族英豪的厉害,这玄龟和天狗神力无穷,令人敬佩,而眼下这唯独一个进八强的名额,只怕无常无法宣判给二位主上了——” 此刻,长恒贝子已经昏死了过去,而吊着一口气的硕阳爵爷当然不满意这个结果,他抚着胸口,晃晃荡荡身子,使足了最后一口气吼道—— “为什么?结果不是已经了然了吗?长恒的天狗已经退赛,我才是这场比赛的赢家!” 没曾想季无常又摇动了扇子,他缓缓转过头去看向硕阳的方向,微笑问道—— “是的按比赛结果来看,硕阳爵爷你是胜利了,可是……硕阳爵爷真的认为以你现在的情况,还能在八强中崭露头角,一举夺魁吗?只怕就算硕阳爵爷勉强站在了比赛场上,而你的对手也不会再跟您交手了吧……” 此话一出,硕阳爵爷两眼登时一惊,瞬时黯然无光了下来—— 他心里明白,此时此刻他已经无缘与八强的舞台了…… 季无常见状,又安慰了两句:“硕阳爵爷的玄龟这么厉害,何必之局限今日比赛呢?不如现在退赛,回去好好休养着,待这玄龟神兽恢复过来后,下一个季度的赛制,无常期望硕阳爵爷凯旋归来!” 说着,季无常朝着硕阳爵爷作了一个大大的揖…… 190.灵兽斗场(硕阳认清楚现实,愤然离场) 硕阳爵爷捂着胸口,脸色沉了下来,只看他腿一软,马上就要摔倒时,其台下的佣人们一股脑冲到了台上,簇拥着搀扶着硕阳爵爷,其中一个下人直接跪爬在硕阳爵爷的屁股下面,硕阳爵爷就这样被人满满搀扶着坐了下来。 “你这个判罚官还是挺有意思的你是故意的吧?” 季无常缓缓起身,他抖开扇子,不卑不亢道:“硕阳爵爷此话为何意?” 硕阳是难得聪明之人,待他清楚了这个结果后,就已经明白了自己早已经掉进去了别人提前设计好的局中。 “明明很多次机会,判罚官都可以喊停,我俩也不会落得这样两败俱伤的局面,而大人您,却一直纵容我俩恶斗下去,到底为何?” 季无常听罢,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在聪明人眼里已经瞒不下去了,他倒是不畏惧,摇着扇子缓缓走上前去,走至硕阳爵爷身边,答之—— “硕阳爵爷以为无常这样做,又是如何呢?” 硕阳爵爷一愣,登时呵呵一笑,答之:“大人这样做,还用硕阳说的明白吗?” 季无常又上前一步,他躬下腰肢,附其硕阳耳边小声道—— “硕阳爵爷何必呢?既然知道赛程这样安排,那你心里就该明白,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这未必是坏事,硕阳爵爷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若是龙王陛下想要知道硕阳爵爷的实力,众目睽睽之下,这话风声比什么传得都快,可是若是龙王陛下不想知道的话,这话就是送到了陛下的耳边,他也会选择避而不谈,无常看硕阳爵爷是一个人才,不妨奉劝硕阳爵爷一句,不要在不在意你的人身上耗费精力和时间,谁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做人啊懈怠些不是坏事,反而是太爱表现,太过冒尖才会把自己大把大把的机会给丧失掉无常的话,硕阳爵爷可以结合着陛下重用的那些人细细品一品,就明白无常的意思了。” 此话一出,硕阳爵爷眼神一颤,他沉默了良久,而后别头头去,苦笑连连。 “没曾想我硕阳在权族这么多年,倒不如先生看得通透……呵呵原不过是我太异想天开了,总以为有些事情够努力够勤奋就能够得来应有的赏识呵呵现在看来,是硕阳太年轻,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也是……所谓的天道酬勤,根本不适合权族这样的大环境!倒是硕阳我啊……用力过猛,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方向……” 说着,硕阳被身边的人缓缓扶起了身子,近乎被人架着下了场地。 没曾想,这个时候,福晟爵爷焦急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吃惊和难过的颜色,涌上前来嘘寒问暖。 “硕阳弟,你……你这是怎么了?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硕阳爵爷一看福晟爵爷这一张伪善的脸,心中一阵恶心,脸上也懒得虚应,冷漠回应道—— “硕阳无福,虽是赢了比赛,却输了八强,这就告离会场,回家将养着。”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又表现出吃惊之色,“怎么会是这样?!这判罚官是怎么办得事情呢?本爵爷已经交代过不止一次,这体验赛的选手都是高管贵族,一看到形势不对,就要马上叫停!这是怎么做的事!” 福晟爵爷这是要把所有的责任头推到了季无常身上,好把自己摘个干净。 “二十三弟——你放心日后我肯定是要重罚这判罚官!主要是这一次因为比赛人员众多,咱们这里人手不足,没办法只能用上西疆的官员来充数,临时培训了一下就派上场了,没曾想……还是出了不少纰漏,这是福晟第一次承办这么大的活动,多有得罪还请二十三弟多多包涵。” 硕阳爵爷明知道这福晟在自己眼前演戏,这样的结果正是对方一手策划的,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判罚官的身上,自己的这个哥哥还真老奸巨猾,臭不要脸! 看来自己输得不是武技,输得是头脑,合着权族这些皇兄来比,在权谋和虚伪上,自己真的是差得太远。 硕阳冷笑了一声,颤颤巍巍抬起来了手,为季无常求起来了情—— “这事……怪不到人家判罚官身上,咱们都是武者,也知道若是真的打闹了,谁还会顾及着什么规则和亲情呢?既然是比武,就应该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不过通过这件事情,硕阳倒是可以跟福晟爵爷提一个建议。” 福晟立正了身子,表现出一副谦和的模样,认真听从硕阳的建议。 “二十三弟请讲,福晟洗耳恭听。” 硕阳缓缓说道:“比武场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判罚官到了生死关头也不是有决定权,日后这种有危险的比赛,最后提前让参赛者签下生死状,明声明若是在赛场上出了什么问题,与比赛无关,这样才能够将主办方的安全利益最大化……” 硕阳这是气不过,故意说一些难听话恶心着福晟爵爷,他言外之意是有意恶心福晟爵爷做人太差劲了,出了事情不知道反思,却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 却没曾想自己不过是一番气话,竟然驳得福晟爵爷的称赞。 “也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若是有了这生死状,倒是真的免了我灵兽斗场的不少麻烦多谢二十三弟的建议,下一个季度的比赛中,福晟一定按照二十三弟提得建议实施。” 此话一出,硕阳气得翻白眼,这人要是不要脸,还真是无敌! 硕阳爵爷也清楚为何自己总是在龙王陛下哪里得不来青睐,原来自己缺少的就是这厚颜无耻的本事! 硕阳不想说话,他眼神示意,让自己的下人搀着自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让他再多呆一会儿,就觉得这里恶心的要死! 眼看硕阳与自己擦肩而过,福晟爵爷转身叫停道—— “稍等一下,二十三弟我看你的玄龟受伤不轻,我这里有药可以帮助他快速恢复身体……你看……” 硕阳当即拒绝了:“还是算了吧!我家玄龟也算是见了世面,他既然输了,就该让他好好接受惩罚,若是让他那么轻松的康复了,他该怎么反思?多谢福晟爵爷的好意!” 说着,硕阳拖着身子,本人架着搀着离开了会场…… 191.灵兽斗场(单灵遥有意打探关于硕阳爵爷的情报) 福晟爵爷伸手挽留间,却被硕阳怼了一通,他清楚自己的这个小弟弟性格耿直,聪明归聪明就是做事和说话太年轻,在官场上他这个性不吃香。 福晟爵爷仍在人前演戏,望着硕阳爵爷的背影,他一脸叹息,显出几分可惜道—— “硕阳这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古怪为兄可都是为了他好,他是不领情吗?” 蒋刃在一旁应和着:“爵爷莫要误会了,谁输了比赛都不会开心,这硕阳爵爷心里不痛快也是正常事。” 福晟心里清楚,他硕阳爵爷今日的下场全在自己的算计中,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结果,若是让他在上官侯爵面前露了脸,日后得蒙圣宠,有了机会,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他还会把自己这些哥哥们放在眼里吗? 所以,福晟爵爷在比赛编排上,把能力和实力都与玄龟不想上下天狗配给了硕阳,他想要的结果就是打压和排挤,最差的也是两败俱伤,而赛场上不是他的人插手,他倒是可以来个金蝉脱壳把自己给摘得干净。 福晟爵爷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硕阳爵爷说话中的言外之意,他是故意装作听不懂,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有意激怒对方罢了,什么生死状啊都是其次,他是故意逼着那硕阳爵爷知难而退,再也不要把上位的心思放在自己的灵兽斗场中。 果然,自己排挤打压,连讽带刺的招数,击退了那硕阳爵爷,眼看那小子不再诊治玄龟了,言外之意他下一个赛季绝不会在出现在了灵兽斗场,这不正是福晟爵爷想要的结果吗? 福晟爵爷这一会心里别提多高兴,脸上却还是挂着一幅惋惜的模样,把自己这个兄长的胸怀表现给众人,这演技和心机也算是没谁了。 人群中,看着这一出好戏的单灵遥脸上依然冷漠,只是身边那个爱说大实话的上官昆阳又忍不住开始评论一番。 “我家那个三十三叔还真是一个实性子,明知道福晟爵爷再算计了他,他还能忍?” 单灵遥眉头微皱,突然开口问道:“若是换做是少主,碰到这样的境遇,你又该怎么做呢?” 上官昆阳侧头哼声道:“若是让我知道谁算计了我,那可不行!我若是不把这事追究到底,翻个底朝天,我就不信邪!” 此时,单灵遥翻了一个白眼,暗自心道—— 那是,你是背影硬底气足,谁敢跟你上官昆阳叫板?你若是任性旁人都要赔笑着讨好,就算是你做错了,旁人也不敢吭声,大不了啥事就躲着你,谁敢得罪你呢? 那硕阳爵爷能跟你一样吗?人家怎么努力也不一定能争取来一个露脸的机会,而你呢?从出生起就是老天爷赏脸的命,人跟人能比吗? 单灵遥撇了撇嘴,她心中有多少抱怨,嘴上却不会露出半分,她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把人得罪了,而身旁的男人,自己讨厌归讨厌,但是还不想得罪。 “不行!这事我一定要跟父王说一说,不能让我二十三叔吃了这闷亏!” 听到这里,单灵遥倒是有些吃惊,她侧眸看了上官昆阳一眼,想了想后,问道—— “少主准备怎么说?” 上官昆阳生气道:“还能怎么说?照实说呗!” 单灵遥又思索了一阵,问道,“那么一少主的了解,听完这来龙去脉的龙皇陛下会是个什么反应呢?” 上官昆阳突然语愕,他脑子大概想到了听完这一切发展的父尊会是个什么态度,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安抚自己两句,然后就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这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看着上官昆阳突然安静的态度,单灵遥一定也不奇怪,上官诸侯夺狡诈的人—— 这种跟他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事情,他才懒得管,听了也就罢了,不过是对硕阳爵爷和福晟爵爷有了新的认识,日后需要派上这两人用场的情况下,便会利用他们的性格行事,而现在形势,上官诸侯根本不会涉水太深。 上官昆阳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我父王他……他……应该……” 单灵遥眼看上官昆阳为难,有意转了新的话题进来—— “灵遥看着那硕阳爵爷甚是年轻,怎么就成了少主的叔叔呢?” 这突然转折的话题,倒是化解了上官昆阳的尴尬,上官昆阳顺着单灵遥的话应了下去—— “我那二十三皇叔若是论其年岁,还要比着本少主年轻个几岁,可不是看着年轻他是皇爷爷最小的皇子,出生时我皇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管怎么说,人家辈分在那里搁着呢,我总得叫他一声皇叔。” 听到这里,单灵遥思索了一下,有意打探关于硕阳爵爷的事宜。 “我看这硕阳爵爷年纪尚轻,可是这武技不一般,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他人品怎么样?” 上官昆阳也没有瞒着单灵遥的意思,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我那小皇叔啊,是一个勤奋的主,在昆阳看来我的这些皇叔里面,除了龙王陛下之外,也就是他硕阳爵爷有个正形!至于说人品呢……该怎么说呢?他这个人估计是太年轻,做事有时候太执着,太一根筋,不会变通,这种性格在权族可不吃香。” 单灵遥听罢眼神一闪,有意又问了一句:“那他母家是哪家贵族的呢?” 上官昆阳不假思索道:“嗨她母家吗说是鬼族的公主,其实谁让人不知道啊!那就是鬼族为了巴结我权族,晋封一个舞姬,被冠上了鬼族公主的名号,听着体面,其实这身份啊……你懂得——” 听到这里,单灵遥心中兴奋了起来,对她来说这个硕阳爵爷可是难得的习武奇才,又是在权族不受宠的皇族,这得天独厚的身份,若是能够拉拢过来为我派所用,小姐的实力可不是如虎添翼吗? 却在这个时候,上官昆阳适才反应过来,疑惑问道:“我怎么听着你怎么这么在意硕阳皇叔呢?你这丫头难不成对我那小皇叔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听到这里,单灵遥心中哭笑不得,脸上依然是冷漠—— 这是哪里跟哪里?我还真是佩服你这过分的想象力! 192.灵兽斗场(上官昆阳恶意纠缠单灵遥,当众难堪) 上官昆阳狐疑地盯着单灵遥的直看,半天憋了一句话—— “我怎么听着你怎么这么在意硕阳皇叔呢?你这丫头难不成对我那小皇叔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单灵遥脸上冷漠,懒得搭理那上官昆阳,不想在这种无聊的事情多费口舌。 却没想这上官昆阳却不依不饶,霸道提醒单灵遥道—— “我说你啊!别动那不该动的歪歪脑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那张毁了容的脸能看吗?我家小皇叔可是一表人才,长相出众!虽不及我上官昆阳英俊潇洒,可是他那小模样也特别招小姑娘欢心的!” 单灵遥越发听不下去了,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了几分,这种话题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呢? 就这样上官昆阳还不停嘴,喋喋不休地警告单灵遥—— “我可跟你说了!我家小皇叔可是不一般,人家都是男人上女子家门上提亲,你可不知道吧!这朝中有多少亲贵家眷上杆子登门求亲,哪怕是陪嫁家财万贯,也要把自己家的姑娘嫁入硕阳府,你说说你吧?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段没身段,要家事没家事,那什么跟人家高门大户的小姐比?一个服侍人的丫头,就不要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了!” 单灵遥越听越烦躁,她本不想解释什么,可是被人家都说了这么不堪,自尊心作祟,她怎么可以再继续忍受上官昆阳的人身攻击呢? “没错!灵遥就是看上了那硕阳爵爷,人家爵爷年纪轻轻,武功盖世,一表人才,也不怪天底下女子投以芳心,我跟天底下的女子一样,喜欢了一个优秀的英雄,不应该吗?” 上官昆阳听到这里,当即急眼恼火了,恨不能气得跳脚,怒斥起单灵遥——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啊!就凭你?也配喜欢我小皇叔,你掂量得起轻重吗?” 单灵遥冷冷瞥了上官昆阳一眼,面无表情道:“我喜欢谁,不是配不配,而是能不能。灵遥从来不觉得之比着那些富家小姐差到哪里去,只要我单灵遥愿意,我相信那硕阳爵爷分得清楚谁是珍珠,谁是糟粕,这世道华而不实的花瓶多了去,可是如同灵遥这般女子,天底下还真没有几个!灵遥的私事就不劳少主操心了,少主有那闲工夫,还是多操操自己个儿的心吧——” 说着,单灵遥扭头转身,加快脚步,欲要离开此地。 没曾想上官昆阳“噌”得一声绕过单灵遥身子,只身挡在了单灵遥的去路,只见他两眼憋红,咬牙一努,问之——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你说……你说你对我家皇叔有意思?” 单灵遥烦躁不屑,歪头一哼,“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上官昆阳气得直跳脚,死活拦着单灵遥不让走,这任性霸道的模样也算是没谁! “你不可以喜欢我家小皇叔!” 单灵遥皱眉白了对方一眼,看着上官昆阳张牙舞爪的张狂模样,她是见识多了,虽是有些不以为意,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单灵遥不想跟他这种人有过多的纠缠。 “随少主怎么想都好!灵遥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少主成全。” 说着,单灵遥躲开了脚步,欲要绕道离开,却有被上官昆阳一个侧步当得死死的。 “不行!这事你得跟我说清楚!不说清楚,今天你哪里都不能去!” 单灵遥懒得理会那位难缠的主,对方往哪里拦,她就往反方向躲,一来二回,倒成了旁人眼中的笑话。 “你想跑?!没那么容易,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逃出本少主的法眼!” 说着,上官昆阳更过分,自己拦着还不成,他勾了勾手,身后的随从,紧跟着单灵遥不放,这是要死贴上来不可? 单灵遥被纠缠恼了,朝着上官昆阳吼了一声—— “昆阳少主,你有完没完?你到底想干嘛?” 这会子功夫,上官昆阳自顾自上火冲脑,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为何会这么冲动,就是要跟单灵遥纠缠着。 “你说!” 单灵遥烦躁皱眉:“我说什么?” “你说你这辈子绝对对我家皇叔不会有非分之想!” 听到这里,单灵遥哭笑不得极了,这是哪门子的要挟!尚且不说我单灵遥不喜欢他硕阳,就是我喜欢他又怎样?你凭什么管我! 一想到这里,单灵遥也上了火气,这跟上官昆阳较上劲儿了—— “昆阳少主这是不是管得也太宽了,灵遥命贱,不必让昆阳少主劳烦操心,灵遥喜欢谁,跟昆阳少主有关系吗?昆阳少主凭什么管单灵遥喜欢谁呢?” 上官昆阳词穷,却要强词夺理—— “我不是管你!你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你不能把你的心思打在我权族皇族身上,你出身卑微,根本不配喜欢我权族任何人!” 单灵遥眉头一皱,她是没见过这么霸道不讲理的人,哪里有人当众说出这么霸道的话! 单灵遥盛气之下,不想再跟此人动嘴,这身后黑色尾气升腾,欲要爆发出来之际,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围着这么多人看什么热闹呢?” 一袭白衣男子利索穿过了人群,朝着单灵遥和上官昆阳方向疾步走去。 单灵遥回头一看,曹云飞来也——她便是松了一口气,身后黑色妖气渐渐消散了。 曹云飞来得及时,就是为了灭火,眼看单灵遥已经到了极限,这是要出手时,他怕坏了事情,就赶紧赶过来。 “怎么了?” 曹云飞站在单灵遥和上官昆阳的面前,当面质问二人。 “你问她!说的混账话!” 上官昆阳先发制人,抱背赌气。 单灵遥皱眉白眼,不爱搭理对方。 “她说什么?有那么重要吗?这么多人看着,二位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吗?有什么事情不能私下里说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一愣,看着围着一片看笑话的人,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多失去理智。 “我……这……可是她!” “昆阳兄,吉时临近,二位龙王陛下已经到了水庭的门口了,这一出出闹得,昆阳兄要怎么跟二位龙王交代?”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彻底怂了,他不甘心地瞪了单灵遥一眼,没好气的警告对方—— “算你今天走运!这事咱俩没完!” 说着,上官昆阳撤去了卫兵,甩袖愤然离去…… 193.灵兽斗场(曹云飞与单灵遥交接,单灵遥另有神秘任务) 望着上官昆阳愤然离去的背影,曹云飞上前一步,走至单灵遥身边好奇问道—— “你们俩怎么纠缠到了一起?” 单灵遥深深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是奉小姐命来每个会场巡察,这不刚走到了第三会场时,这家伙就鬼使神差地靠了过来,倒是弄得灵遥措手不及,曹镇主想想看,人家权族的少主突然跟你搭话,我单灵遥哪里有不搭理的道理?这说着说着,鬼才知道他哪根筋答错了,突然就发作了——跟个神经病似的。” 曹云飞听到这里,更加好奇的几分,凑过去身子,神秘兮兮问道—— “果真是他主动找你搭话?” 单灵遥回忆了一下,确定了结果后,点了点头。 “可以确定,是他主动先找我搭得话。” 曹云飞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且贼坏的笑意,还继续问道—— “你俩到底说的什么话题,让他这么激动来着?” 单灵遥怒起眉头,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这一场比赛是硕阳爵爷和长恒贝子的比赛,我敬硕阳爵爷是一条汉子,也不知道那句话说错了,让昆阳少主误以为我喜欢人家硕阳爵爷,就突然对我大发脾气,还说什么我这种人根本不配喜欢权族的权贵……我吧,其实也没有多喜欢那硕阳爵爷,就是偏偏气不过那昆阳少主说话太难听,所以就跟他争执了两句,结果就成了镇主你看到的样子。”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里越发乐呵了起来——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意一个小婢女了呢?他是那种会降尊纡贵去主动攀谈比自己身份低的人吗?还有,人家姑娘家家有喜欢人的自由,别说人家不喜欢那硕阳爵爷,就是喜欢了又怎样?跟你上官昆阳又有什么关系? 曹云飞越品越觉得这件事情有意思,所想日后可以那这件事情做些文章。 这时,单灵遥突然开口发话—— “曹镇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镇主……刚才不是说吉时到,龙王陛下马上要来主会场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恍然回神,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光顾着八卦,怎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若不是经单灵遥提醒,自己还沉浸在别人的八卦消息中呢。 “对了!这是大事情!现在八强应该在每个分会场角逐出来了,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总决赛马上开始了,我这就要赶赴主会场去!你也别再晾着了,分会比赛结束,你的职责也算完成,赶紧去找你家小姐复命去吧。” 却不曾想,单灵遥摇了摇头,登时向后退了一步,合谷礼之,欲要向曹云飞道别。 “多谢曹镇主挂怀,巡察分会场的事宜结束了,灵遥还另有重要任务要执行,这就不打搅曹镇主了,还请曹镇主在主会场上把控全局,为我家小姐分忧。” 看到这里,曹云飞眉宇微皱,他努了努额头,又好奇问道—— “你说你还有其他的任务……那是什么?” 单灵遥缓缓起身,她眼中冷漠且镇静,“还请曹镇主见谅,灵遥执行的任务,无可奉告。”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越发没底,他知道这丫头只要出手,那命令肯定是出自于武玄月,而到现在为止曹云飞根本不知道武玄月计划的全貌。 “你跟你家小姐到底再计划着什么?都到了这个地步,连我也要瞒着吗?” 曹云飞越想越觉得不爽,明知道有些事情问了也没有结果,可他就是不死心,非要追问下去。 单灵遥脸上依然写着死忠和坚守承诺,她冷静答之—— “曹镇主,你要相信我家小姐,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只要镇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日后待一切明了了,曹镇主就会明白小姐的初衷。” 曹云飞憋了一口气,眉头紧皱,那种被人瞒着的不信任感,让他心中有了隔阂,他甚至认为,在这一刻,武玄月最信任的人不是他曹云飞,而是眼前的狐族女子。 “你们主仆二人倒是可以啊!别让我知道你们再耍什么花招,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是在算计我西疆……” 曹云飞的话还没有说完,单灵遥当即打断了—— “我家小姐算计谁也不会算计曹镇主你!这点灵遥可以拿性命担保,还请曹镇主一定要相信我家小姐,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将来做打算,旁人可以误会我家小姐,但是曹镇主你有这样的想法,倒是亏了我家小姐的一片芳心。”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愣,他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负气话有些不着调,可是自己的心里就是憋屈。 单灵遥眼看曹云飞不吭声,继续劝说道—— “曹镇主,事到如今,您已经入了局,总是要选择一个阵营,不是小姐就是旁的人,与其选择那些你根本不了解的权族,当下小姐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把?” 曹云飞低头憋气,他没有吱声,可是这种被人钳制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小姐之所以现在没有把话跟曹镇主挑明,大概是怕曹镇主知道了太多,再执行下一个任务中会顾虑太多,小姐要的不是曹镇主的犹豫不决,而是绝无余力的决心!曹镇主——下一个战场,你才是最闪耀的星!小姐为了扶持曹镇主,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筹谋,曹镇主这样是不是有些不领情了呢?” 曹云飞登时哑口无言,心中虚了起来—— 的确,听月儿的计划,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在我自己为西疆铺路,不管单灵遥要去执行什么样的计划,那都是月儿自己的安排…… 曹云飞知道在这棋盘上,自己化身成了一颗棋子,虽然不甘心被人驱使,可是想想看自己的立场不正是如此吗? 若是不做她武玄月的棋子,就势必沦为其他人的棋子,若是如此,自己宁愿臣服在她武玄月的脚下。 听单灵遥一席话,曹云飞虽然惭愧汗颜,但是他很快收拾好心情,他抬起头来时,眼中闪着坚毅—— “明白了!单姑娘放心,云飞绝不会让月儿失望!” 单灵遥欣然点了点头,有意托付道:“那灵遥就要暂时离开一会儿了,待灵遥归来时,希望能够听到曹镇主的好消息。” 曹云飞深深吸了一口气,此刻的他方才感受到了紧张和激动——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要开始…… 194.灵兽斗场(二位龙王驾到,叔侄上演亲情大戏) “龙王陛下驾到——龙皇陛下驾到——” 十里长红,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一前一后踏着这红毯缓步而行,夹道围观官员被御林军挡在了红毯两旁。 官员们各个人头攒动,欲要在二位龙王面前露脸。只无奈这御林军各个人高马大,手提横刀,面若凶煞,站在红毯两旁宛若一座座巍然不动的泰山一般,镇得身后高官厚禄不敢造次。 红毯那一头,站着的是福晟爵爷、上官昆阳还有武玄月三人,三人以福晟爵爷为首,武玄月和上官昆阳分别站在其身后左右两旁。 眼看二位龙王已经走到了红毯尽头,福晟爵爷抬脚阔步,热情地迎了上去。 冲到乐前方,福晟爵爷与上官昆阳单膝跪地,武玄月合谷礼之,以礼迎接二位龙王。 “下官福晟(上官昆阳)参见圣上,承蒙圣恩,龙王陛下和龙皇殿下下踏水庭,乃是我福晟府福气!” 上官侯爵敛着笑容,缓缓抬手,免了此三人的礼数。 “免礼吧今日来此水庭一游,见此壮举,倒是让本王小吃一惊,福晟爵爷这一次办得比赛别开生面,光看这参赛的人数,足以证明此次比赛的规模和声势。怎么样?这几日操劳,福晟爵爷可是用心了?” 福晟爵爷听罢此话,心中美滋滋,难得得到上官侯爵的赏赐,别提有多开心了。 而自打走上这红毯之上,上官诸侯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只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他的儿子上官昆阳—— 只看这小子跟个摆设一般,站在人家福晟爵爷身后拉着一张黑脸,也不知道是哪里又气不顺了。 上官侯爵自然也注意到了上官昆阳那一张臭脸,便把这话题故意往上官昆阳引了一引。 “昆阳侄儿怎么一脸疲态,难不成这几日你也为了这比赛多方筹谋,操心劳神不少吗?”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转身回头看了一眼上官昆阳,不时撇了撇嘴,福晟爵爷是真的不爽—— 切!这小子什么都不干,除了会闹情绪发脾气,他还干什么了?怎么到了最后,成了他劳心费神了呢?这便宜占得让人实在不爽。 但是,因为上官诸侯在这里站着呢,纵使他福晟爵爷心中一万个不乐意,却还是要陪着笑脸,顺着上官侯爵的话,随意夸赞了上官昆阳两句。 “也是呢,昆阳少主这些时日没少操心,这比赛里里外外人家都跟着一同筹谋着,可不是劳累过度,气色是看着不太好来人,今早上我命人为昆阳少主炖的参汤赶紧端上来,让昆阳少主服下。” 上官昆阳连连摆手,他倒是个实诚的,根本不领情。 “无功不受禄,其实我上官昆阳在这比赛筹谋上根本也不没有出什么大力,就是左右悠悠转转,闲得无聊的很,就这样也算是有功的话,那我的活是不是也太轻松了呢?若是连我这等闲人也配喝参汤,那在场的所有御林军,都要送上一碗。” 此话一出,当场四人脸色一下子尴尬了几分,四人面面相觑——此时脸色最难看的人就属上官诸侯。 只见那上官诸侯让嘴角一抖一抖抽笑,太阳穴的青筋暴起,若是介意着这是人前,上官诸侯早已经棍棒伺候了自己那个不孝子。 眼看这句是尬住了,武玄月站出来补场子道:“嗨!昆阳少主这是过分谦虚了少主怎么没有干活?你这是左右右右逛逛不正是巡查场子吗?若不是因为少主龙威护体,镇得住比赛选手,那比赛能这么顺利吗?” 此话一出,那上官诸侯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许,正要虚应着赔笑,接上武玄月的话时,这愣头青上官昆阳又开始冒泡了。 “什么巡查的工作?我干了吗?那不是你的手下单灵遥干的吗?管我什么事情?!还有,一听到你的手下我就来劲儿!你知道她刚才跟我说什么吗?她既然说她喜欢硕阳爵爷!我呸!也不看看她的身份,也配喜欢我家小皇叔!你给我好好管管你的手下!” 这个时候上官诸侯已经忍无可忍,当即一声怒吼,“逆子闭嘴!你那是什么口气?!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浑然一抖,登时吓得脸色骤变,他这才缩了缩身子,怂了下来。 “这个……我……我也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呢?” 上官诸侯恶狠狠地瞪了上官昆阳一眼,这眼珠子都快瞪裂了。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哈哈笑起来打圆场道:“皇兄怎么又动气了呢?咱们昆阳向来是真性情,他说什么都是有口无心,皇兄何必跟昆阳计较呢?在本王看来,昆阳这样挺好,不被世俗所干扰,我行我素,心中仍有一份童真,这不是权族最难能可贵的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激动起来,他猛然抬头,向上官侯爵投以感激且欣赏的目光。 上官侯爵竟也走了上去,他抬头慈父一般抚摸了上官昆阳的脑袋,微笑道:“昆阳不必别人改变自己,这样头挺好,有二叔在没人敢动你” 上官昆阳幸福地点了点头,有意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故意说道—— “还是我二叔对我好,昆阳最喜欢二叔了” 此刻,上官诸侯的脸都气歪了,可是在这场合上,他还不得不勉强赔笑,撑着门面。 武玄月看到这里,心里不自觉想到—— 这上官侯爵果然老辣,一边在背后撺掇上官诸侯,说他儿子不争气,让其扮演黑脸天天责骂自己的儿子的不是;另一方面,人前又各种宠着抬着上官昆阳,把他所有一切过分行为都给正当化了,并且加以褒奖,这就是所谓的人前捧杀。 到头来的结果则是,上官昆阳憎恶自己的父亲,反而觉得自己皇叔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人…… 这挑拨人家父子关系的手段,他上官侯爵用的实在高明! 武玄月是局外者,自然这人情世故她看得明白,加之自打她经历了母亲角色后,武玄月早就对上官侯爵这个人有了深刻的认识,不管旁人说什么,他上官侯爵怎么演,武玄月也绝不会再信任这个腹黑的龙王…… 195.灵兽斗场(踏上浮月楼,权族各家心思……) 上官侯爵一边抚着上官昆阳的额头,一边将那墨绿色的眸子转到了武玄月的身上,那一双眼睛深邃且孤傲,仿佛能够看穿武玄月的心思。 “这段时日,孤王看真士也是操劳不少,说来这灵兽斗场乃是我权族的内部事情,真士倒是挺有心。” 武玄月听得出来这上官侯爵的话外话,她会意一笑,不急不慢解释道—— “是啊这灵兽斗场的运营事宜,本是权族内部的事情,实则与月儿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可是福晟爵爷是一个相信运数的人,这生财之道,多多少少也借助于天地之间的运数,所以……月儿才被福晟爵爷邀请了过来,一同看看这灵兽斗场的风水,为其布阵、种生基、选吉时。” 此话音刚落,福晟爵爷赶忙抢过话题,为武玄月辩解了两句—— “这个是真的!自打真士为我指点迷津后,我这做生意的风水可不同凡响,做什么事情都是顺风顺水,干什么什么成,若是没有真士为福晟指点一二,福晟可打不开这么大的场面。” 一看福晟爵爷这话就是被武玄月洗脑不少,上官侯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顺着福晟爵爷的话,夸赞了武玄月两句。 “呵呵没曾想真士是福晟爵爷的福星啊也不怪福晟爵爷这么依赖你,若是按照这样说来,真士可是福晟爵爷的财神了!” 武玄月低头故装惭愧一笑,推辞道:“龙王陛下过奖了,月儿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能帮得上福晟爵爷忙就好,不求别的。” “怎么回事略尽绵薄之力,这是出了大力了若是没有真士事事指点,我福晟也绝不会又今日的光景!真士对福晟的恩德,宛若再生父母!” 福晟爵爷赶忙接话,又为武玄月说了两句,这还不够,竟然主动转向武玄月这方,向武玄月大大作了一个揖。这个举动,足以证明福晟爵爷对武玄月的感谢不仅仅于此,这已经算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信仰了。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微闪,他有意向身后上官诸侯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上官诸侯品之后,思索片刻,便是点了点头。 上官侯爵这时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本王倒是有点期待这八强的水准是什么样的?”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方才反应过来,这才招呼着二位龙王,上这水庭最高的瞭望台——浮月楼。 “嗨看福晟这脑子,让二位龙王久等了,蒋仁引路——” 说着,福晟爵爷弓腰一手摊开,为二位龙王开路—— 上官侯爵缓步上前,上官诸侯紧跟其后,而其身后跟着的则是上官昆阳、福晟爵爷和武玄月。 一众人踏上了浮月楼后,上官侯爵坐在了浮月楼最高一层的中间位置,左右两侧分别是上官诸侯父子,次之才是武玄月和福晟爵爷。 众人低头一睨,场下一览无余,各大臣子都在相应的位置上端坐,观看这八强最后的盛世。 为了这比赛的整体气氛,福晟爵爷按照武玄月的要求,专门设立了观众席位,要的是在上官侯爵入场后,看到人多磅礴的场景,这气势势不可挡,方才显示福晟爵爷的强大的号召力。 果然,在这高塔之上,俯视下面一排排整齐官家端坐的景象,气势非凡,令人心中震撼。 到此,上官侯爵不禁感叹道:“这一次比赛的规模这么大?这么多官员参与其中?我看这权族至少有一半的官员都坐在了这里。” 福晟爵爷不敢怠慢,如实禀告:“回禀陛下,来此参赛的官员远不止于一半……” 上官侯爵眼神一扫,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他清楚来这里的官员远远不止于一半,他是故意这么保守着说。 “看来福晟爵爷的号召力不可一般一场灵兽斗赛,就可拉拢这么多的朝臣?” 福晟爵爷当即听出了上官侯爵话中话,他内心一颤,赶忙解释道—— “这哪里是福晟的能力?这些官员还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下才会聚集一堂?之前的官员体验赛哪里会有这个规模,就是因为有不少官员听说了陛下会下踏水庭,观看此战,这些官员才会这么急切,挤破头也要参加这灵兽斗赛,为得就是能够一睹二位龙王的风采福晟不过是做了个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罢了,成全了臣子们对龙王陛下的热情罢了呵呵呵” 上官侯爵哼笑一声,他缓缓转过头去,别有深意地看了福晟爵爷一眼,微笑道—— “就属你小子嘴巴甜,这话听着孤王舒心,一会赏你一壶玉酿,算是犒赏你小子用心了!”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抚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就站起来身,朝着上官侯爵奉拳弓腰谢恩之—— “多谢陛下奖赏!福晟感激不尽。” 上官侯爵微笑示意道:“快坐下来吧,一家人动不动就说谢,倒是外气得很” 福晟爵爷这才敢落座。 不多久,曹云飞步履轻盈走上了主会场中心位置上,一看到曹云飞的身影,上官诸侯略吃一惊,问之—— “这曹家镇主怎么上了这比赛场上?这灵兽斗赛不应该是咱们权族内部的比赛,怎么连西疆的镇主都可以参赛呢?况且,他曹镇主有御灵兽吗?”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解释了起来:“龙皇陛下误会了,曹镇主前来是驻场判罚,因为咱们是灵兽斗场和水庭两个会场同时比赛,这第一次增设了比赛项目,难免人手不足,为了公平起见,福晟想着的是,与其重新培训新的判罚官,不如就牢房一下曹镇主,毕竟他不是权族的官员,跟权族关系也没有那么多的牵绊……所以……”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也就明白了此事的缘由,此二人相视一眼,这眼神的意思并不是质疑福晟爵采用曹云飞的决定,而是惊讶—— 这点子真的是出自于福晟爵爷的头脑吗? 怎么都不会觉得,那个嗜赌成性的福晟会有这样缜密的想法—— 这时,上官侯爵下意识用余光瞟向武玄月那方,只看那丫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会场上,似乎不在意这高塔之上所有人的眼光和想法,这时真心还是伪装的呢? 这丫头——远比自己想象中的难对付的多…… 196.灵兽斗场(数斯对战横公鱼,一场官家闹剧) 武玄月端坐高塔之上,她微笑前视,实则余光在官场这亭台中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 同样是这样境遇的人,还有那那两位龙王—— 三人都是聪明绝顶的人,在此坐着,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一场无声的博弈,大家都在计算和考量对方的心思,却都故装做不在意,表面是在看比赛,实则内心早已经在算计得失上了。 第一场对决,是上官白生对战四爵爷家的三贝子上官乐天。 上官白生的数斯大家都是清楚的,而这上官乐天的灵兽更是有意思得很——是水中的灵兽横公鱼。 横公鱼是古代中国神话中的怪鱼。生于石湖,此湖不冻。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去邪病。横公鱼到了夜晚,跳到岸上,脱掉厚重的外壳,其样貌有点像人类。 上官乐天这个人跟上官白生的性格又几分相似,都是那种没什么心眼,只喜欢享受当下的富贵王爷,他选横公鱼做御灵兽的目的,其实跟上官白生也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当着宠物养,也不求它日后能在战场为自己争取功名,只求自己余生安慰,乐得自在。 这不,这横公鱼的属性个数斯差不多,都是医药类的灵兽,在医学界他们的灵兽可是不可多得的药材,可是在战场上,这种灵兽似乎没有多大的作用。 最可笑的是这横公鱼,白昼时以鱼形在水中游玩,只有到了晚上才会跳出水面幻化成了人形—— 而今日比赛,却是在白昼时间,可想而知,这一场对决到底有多搞笑—— 数斯在天上飞着,横公鱼在水中有着,两种灵兽根本碰不到面,而人家两个灵兽士一个百无聊赖地打着哈哈,一个则是围着岸边,对下身去跟之家横公鱼喂鱼食,人家这哪是打比赛,就是来观光游玩的,就算是观光游玩,也是被迫而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人家两头灵兽完全碰不到面,在会场上极度尴尬,两个贝子又跟没事人似的应付差事,这可是苦了曹云飞—— 这是他生平见过最荒诞的比武了,简直就是一场闹剧!没有比这更可笑的比赛了! 而没曾想,在场下观看的官员们,看到这场景,竟然还各个拍手叫好,四下议论称赞这两位贝子灵兽技艺高超—— “哇!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这白生爵爷的数斯技艺高超,能力奋发,你看展翅高翔的矫健身姿,比那天上的雄鹰还要威风凛凛!” 听到这样的形容,曹云飞有意看了一眼在天上飞行,那瘦不拉几柴得跟鹌鹑一眼的数斯,他差点没有吐出来! 这……这拍马屁简直就不符合事实,这什么灵兽能够我西疆翱翔的雄鹰比?简直不要侮辱雄鹰好不好?!这一群睁着眼说瞎话的官员,那视力是怎么回事? 正在曹云飞心中翻江倒海之时,又一波夸赞横公鱼的言论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天啊!那就是传闻中的横公鱼吗?可真是太厉害了!!你看那矫捷的飞鳍,还有那灵活的尾巴,这可是水中霸主啊!” 曹云飞阴着脸又把目光落在了水中的横公鱼身上,此鱼是体格挺大,可是这游速…… 嗨一刻钟没见游出去个十米来,这慢吞吞懒洋洋的模样,竟然能够矫捷和灵活沾边吗…… 到底是我曹云飞眼拙,还是你们这些官员拍马屁太没底线,为了能够攀上高枝什么样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 曹云飞已经恶心到不行,一想到自己还是这场比赛的判罚官都觉得丢人,要知道是这种性质的比赛,丢人现眼,自己宁愿不争这昧着良心的钱,也绝不登上这赛场上! 高塔之上,几位权重者看着赛场上发生的一切,露出不同的表情来。 上官侯爵微微皱起了眉头;上官诸侯则是一副乐呵乐呵看笑话的模样;上官昆阳一手托着下巴双眼无神地盯着场下,显得十分捂脸;武玄月淡定从容,笑看赛事;只有他福晟爵爷战战兢兢,一边看着赛事,一边小心地观察二位龙王的脸色。 眼看上官侯爵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福晟爵爷绞尽脑汁想办法弥补—— “呵呵这一次比赛各位官家的灵兽还真是别出一格,也不知道是怎么分配组别的……咋就把……咋就把白生家的和乐天家的分到了一组,这比赛确实看着没什么……没什么看头……” 上官侯爵顺势问道:“这就是赛程编排的问题了,福晟这对手是怎么配对出来的?” 福晟一看龙颜不悦,惊恐维诺,小心解释道—— “这个……这个是小的考虑不周,今年是第一次举办官员体验赛,难免经验不足,福晟还是采用以往抽签方式进行比赛配比,结果没想到竟是这样……经过这一次的经验,下一场比赛福晟一定多加注意,将这次比赛的漏洞和不足弥补了——” 一听到“抽签”两个字,上官侯爵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许,他略有斥责道—— “若是如此,这一次也就罢了,下一次一定要提前把问题都考虑到前头,你看看现在局面多尴尬啊这哪里有水中灵兽和天上灵兽不碰面的比赛?这看着不是让外人笑话吗?” 福晟爵爷连连点头,卑躬认错道:“是是是这都是福晟考虑不周,下一次福晟一定注意,还请陛下息怒。” 武玄月趁机插上一嘴,为福晟爵爷辩解了两句—— “其实这横公鱼也不是不能上岸,只是时机不太对,到了夜间横公鱼便一跃而起,跳上岸边,化身成人形,若是如此它也是可以打陆战的——” 上官侯爵听罢,他微微一笑,问之:“听真士的意思,这一场无聊的比赛,咱们是要坚持到晚上了吗?” 武玄月登时闭上嘴巴,显得几分委屈。 看到这里,福晟爵爷赶忙应声道:“不会不会!龙王陛下放心,这后面还有三场比赛,到了时间若是分不出胜负,就直接算平局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抿了抿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这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福晟爵爷向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眼神中多有几分安慰,到此武玄月低头一叹,又把目光投向会场之上…… 197.灵兽斗场(第二场赛事即将开始,对战的则是……) 福晟爵爷眼看眼下这一关算是糊弄过去,他坐在边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后脑子里开始回想这比赛的编排结果—— 哪里是什么抽签,全是幌子,这一场比赛的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包括上官白生和上官乐天能够进入八强,他们会在第一场八强赛碰头都是在福晟爵爷的精心安排下…… 两位爵爷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官宦铺路,算是煞费了苦心,不惜在这灵兽斗赛上下了功夫,他们跟福晟爵爷都是旁人给不起的好价钱,还承诺若是能够在自己的儿子出现在八强的范围内,让其在上官侯爵眼前露露脸,这一恩情他们二位算是记下了,若是日后福晟爵爷什么地方需要他们出手帮忙的,二位爵爷绝对会不遗余力出手相帮。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怎么可能拒绝这样的要求呢?官场之间的利益,就是相互交换自己所长,谁都不知道日后在什么地方会用到对方,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者,他们手中的权利大,日后肯定能够派得上用场。 这么大的诱惑,福晟爵爷很难拒绝,明知道他们二位的儿子都是烂泥扶不上墙,可是为了能够得到这不可多得的人脉,他选择了赌一把,铤而走险! 就算是通过编排和制裁将两位贵公子送到了最后的八强,可是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 这两个人实在太弱了,不管八强里面任何一个对手与他们对峙,其结果都是惨烈的! 福晟爵爷也是过来人,他明白只是把他们二位送到了八强位列中还远远不够,若是让他们二位在上官侯爵面前出了丑,之前自己筹谋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两位贵公子脸面受挫,相当于他们王父脸面受挫,到时候就不是完不成任务的问题,那可就是得罪人的问题了! 正当福晟爵爷头疼时,武玄月早已经看透了对方的心思,便在一旁幽幽道—— “对手这种事情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这样想想,事情是不是也不会那么难办了呢?” 此话一出也算是点醒了福晟爵爷,福晟爵爷这正要兴奋时,似乎意识到了若是让他们两个碰面比赛,估计这场面会不太好看,这时脸色又耷拉了下来—— “可是,若是让他们俩碰面的话……会不会场面很难看……” 武玄月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问道:“场面难看和做人难做哪个更让爵爷头疼呢?官家比赛,众人围观,都是些为了巴结逢迎聚集而来的蝇头之辈,在高官的子嗣前,他们敢说难听话吗?至于龙王陛下吗?只怕是场面上会斥责爵爷两句,而看到这样可笑的闹剧,只怕龙王陛下心里要比爵爷高兴吧?” 福晟爵爷细细一品,顿时明白了武玄月的言语中的意思,他清楚龙王陛下的个性,嘴上说得好听,但是自己这些兄弟们,哪一个敢有上进和谋逆之心,上官侯爵肯定会记上一笔,日后再慢慢算账。 福晟爵爷应声点了点头,大笔一挥,便定下了上官白生和上官乐天比赛场次—— 所以,事态这一步,完全都在福晟爵爷和武玄月的掌握中,二人虽然目光没有交流,实则私下里都已经把该做的该说的都提前排练好了。 只是,这一切的安排,苦了在场上的曹云飞—— 曹云飞不得不怵在比赛场上,一边忍耐眼睛的折磨,一边忍受着耳朵的污染,简直是快要崩溃—— 在这场上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终于明白了,官场上的人为何各个都是一张假脸,明明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是一套,这种摧残心性的做法,每一天都在指鹿为马,每一天都在颠倒是非,为得就是得到那权利金钱…… 这样的人生,真的痛快吗? 曹云飞黑着一张脸,默默忍耐着,他不想再看这一场闹剧,而是选择了心中默默数秒,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难受,简直是渡秒如年! 终于,在曹云飞数玩最后一秒时,他猛然抬头,举手大号—— “比赛结束!本镇主宣布,本次比赛结果——平局!” 听到这皆大欢喜的结果,场下一片掌声连连,两位贝子家的门生还有站起身来,为自己家的少主人欢呼大叫。 而高塔之上,福晟爵爷长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心道,总算是安然无事过了一关。 福晟爵爷陪着笑脸,向上官侯爵解释道—— “龙王陛下恕罪,刚才的比赛确实有些差强人意,接下来的比赛就会好很多!下一场比赛是四爵爷的嫡长子尔横贝子和九驸马的比赛。”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顿时来了兴致,问道—— “尔横贝子?前段时日他不是才得了一头狡,这就急不可耐地要出来展示了一下吗?” 福晟爵爷赔笑着连连附和道—— “年轻人气盛,得此一宝,可不是要跟陛下面前好好展示一番,再者说着尔恒贝子也是争气得很,虽说刚刚得此新手,却运用得相当得心应手,一路过关斩将,杀到了最终总决赛中,也是他尔横贝子的实力” 上官侯爵听罢,应声点了点头,而这时,其身旁的上官诸侯突然发了话。 “九驸马可是那鬼族的王子怀冥?” 福晟爵爷应声答之:“是的,龙皇殿下盛名。” 一提到怀冥,上官侯爵拧了拧眉头,突然问道:“那个可是拥有权族一半血脉的王子?若是孤王没记错的话,那可是上官郡王当初与鬼族皇后厮混,生下的遗腹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安静了下来,气氛尴尬到了冰点。 上官诸侯眼看气氛几位尴尬,他起先开口,笑盈盈打起来马虎眼—— “嗨那都不是过去式了吗?之前的那个鬼王不受教早已经归了西,现在鬼族更朝换代,过去的事情谁还记得呢?不管怎么说,这怀冥也算是咱们权族一半的血脉,加之他娶了九公主,当了权族的入赘女婿,也算是变相认祖归宗了,皇弟就不要纠结过去了吧这些年,这小子也算是安分,对咱们九妹关爱体贴,就当是他父亲的债,他来还也算是够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收回了目光,其目光一闪,全是不满…… 198.灵兽斗场(怀冥驸马的杀手锏……) 上官侯爵似乎对这个怀冥驸马非常有成见,一听到他的名字,他就显得不耐烦—— 大概是跟鬼族扯上乱七八糟关系的人,他打心眼里的不喜欢,若不是为了鬼族和权族的两族的平衡,上官侯爵是真不想听到鬼族这个词。 为何? 当初自己的大哥上官诸侯就是仗着鬼族实力跟自己叫板;到了后来,还不容易绊倒了上官诸侯,上官侯爵那么信任武明道,将鬼族的统领权交到了对方的手中,结果呢…… 遭受了两次的背叛,上官侯爵心里对鬼族有了阴影,他不喜欢鬼族,可是为了利用他们,他还是要维持表面的和平。 这些年,鬼族因为仗着跟武门的关系近,越发不把权族放在眼里,罗刹的行为霸道,从来不把权族看在眼里过,要知道曾经那些年鬼族可是靠着权族发家,而现在呢?自己稍稍得势,就要忘了本吗? 上官侯爵早就看透了鬼族的本质,所以——旁人的国度自己是管不着,可是在自己国家中,但凡有鬼族的官员,上官侯爵一概不重用! 硕阳爵爷如此,这个怀冥也是如此…… 所有人以为,上官侯爵是打压旁人势力,为了就是稳固自己的政权,实则在鬼族的问题上,他上官侯爵就是在针对,明里暗里的针对! 硕阳爵爷没有被送到了台面上,那是因为福晟爵爷私心作祟,而现在怀冥驸马送到了台面上,上官侯爵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上官诸侯是了解自己的弟弟,可是眼下形势如此,自己多说什么不太合适,只能够静观其变。 而福晟爵爷并没有体察圣心,这一次他是失算了—— 他是把九公主纠缠累了,加之对方给的价钱也是相当可观,谁会跟钱过不去是吧? 勉为其难,福晟爵爷就应下了对方要求,答应对方一定会保证驸马进入八强之列,让其在上官侯爵面前崭露头角。 怀冥驸马也是在权族抬不起头,明明一腔热血英雄男儿,却当了人家的入赘女婿,凡是都要靠公主为自己出头,自己一个男人的尊严放哪里放? 好男儿谁人不想建功立业,战功赫赫? 自己别说为官为仕了,自己走出了公主府的最大头衔就是九驸马,自己的荣誉是靠女方家挣来的,作为一个赤血男儿谁能受得了。 九公主看自己的驸马郁郁不得志,就去找自己的皇兄哭诉,总算是给自己的驸马求来一个官衔,却是一个闲置官员的文官,每天处理处理文书,名头好听点说是思政大人,实则没什么实权。 这样每天枯燥无味的日子,让怀冥驸马对日后的生活望眼欲穿,他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庸庸碌碌一生,若是想在仕途上有所增进,唯独一条路,让上官侯爵看到自己的真实实力才行! 怀冥因为有一半权族的血脉,所以他也具备惊人的霸气,为了能够在这一场灵兽斗赛中一举成名,他下了下狠心,回到自己的国家,请求鬼族为自己找到最厉害的凶兽—— 罗刹有意提拔自己族人,便为这怀冥上了心,四处为其寻找战斗力爆表的灵兽,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惊人战斗令的灵兽终于被罗刹找到了…… 比赛场上—— 尔横缓步走上了台面,他风光恣意,朝着身后为自己喝彩的官员招手回应。 站稳了脚跟后,尔横眼神一定,脚下扎实,他猛地一跺脚,脚下忽风凌冽,将其整个人衣服和头发都吹竖了起来。 忽风尽,一头狡赫然出现在众人前面—— 狡的形状像普通的狗却长着豹子的斑纹,头上的角与牛角相似,他发出的声音如同狗叫,这种灵兽代表祥瑞,但凡在哪个国家出现就会使那个国家五谷丰登。 看到自己侄儿在场上如此恣意,上官侯爵笑了,赞赏道—— “尔恒这小子长大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大小子了呢?他那头狡可不一般,那可是会咱们东苍带来五谷丰登的祥瑞之兽。” 上官诸侯连连附和道:“可不是吗!本皇也是有段时日没怎么见过这小子,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这小子就长得这么健壮了看来是老四教导有方,这才调教出这么出挑的儿子来,不像本皇,没那个福气……” 说着,上官诸侯还不时白了身旁的上官昆阳一眼,这说话语调也是变了。 上官昆阳哪里受得了这气,他翻了一个白眼,嘟囔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御灵一头狡吗?不羊不狗的……也不是那么厉害好不好?”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更加来气了—— “人家好歹还能御一个像样的灵兽带出来体面!你也倒是跟本皇御一头像模像样的灵兽,让为父脸上也有点光好不好?” 上官昆阳不敢大声怼,只敢小声嘟囔:“就知道你的脸!我的脸都不是脸?和人家攀比这个有意思吗?” 上官诸侯当即急了眼,操起来手就要朝着上官昆阳头上打去—— “没本事这话挺多!你若是把那犟嘴的本事用在练武上,你早就成才了!本皇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一个孽子!” 眼看上官诸侯的手就要下去了,上官昆阳缩着脖子挤眉弄眼,吓得不敢吭声。 这时,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上官诸侯这才住了手—— “好了好了!你们父子就是一对冤家,只要在一起,说话不过三句就要动手动脚,皇兄你也是,怎么动不动就动气呢?” 一听有人跟自己撑腰,上官昆阳当即来了劲头儿,委屈巴巴向上官侯爵告状去—— “皇叔你也是给昆阳评评理,昆阳坐在哪里好好,招谁惹谁了?凭什么平白无故被人冷嘲热讽?!人家的儿子有本事,那是有一个慈父。昆阳呢?昆阳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伴随着武玄月这出奇的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武玄月这里—— 武玄月赶忙捂住嘴,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解释道—— “对不起,刚才不小心没忍住……二位龙王,依月儿看,现在不是拉家常评长短的时候,咱们还是好好看比赛吧——我看这怀冥驸马的灵兽厉害得很,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的御灵兽应该就是犼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目光齐刷刷地都落在了场上怀冥身上—— 199.灵兽斗场(突然混乱,水庭乱成一片) “不……不可能!之前怀冥驸马比赛用得灵兽不是犼啊!” 福晟爵爷勾头相望,当他看到了场上的庞然大物,心头一紧,吓得牙根打颤。 武玄月幽幽道:“那就简单了,看来这一位怀冥驸马是深藏不露,他不是单荷之躯,是多荷之躯,之前的那头的灵兽不过是开胃菜罢了,这一头犼才是主菜。”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相视一眼,二人眼神交汇时,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想当初怀冥的生父上官郡王可是他们二兄弟在政途上的最大的敌手,上官郡王母亲就是一个妖孽,特别会讨好上官王上,而他也继承了她母亲的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惯会讨上官王上的欢心。 最可怕的是,上官郡王竟是六荷之躯,他的战斗力在权族仅次于上官侯爵,不过这小子就是太花心,风流成性,处处留情,处处留精。 若不是当初抓住他行为不检点这一点上,上官侯爵兄弟俩未必是那上官郡王的对手。 而他的儿子果然不同凡响,也继承了他父亲多荷御灵之躯。 而眼下的这灵兽犼可是灵兽界最恐怖的武器之一—— 据说犼是人族开天辟地始祖盘古的头骨(和身躯)幻化成的。相传,盘古的大脑分给了伏羲和女娲,因此犼虽然拥有开天辟地的神力跟伏羲女娲和昊天并称上古四神,却几乎智商为零,因此成为了万恶之首。虽然在女娲和伏羲齐心合力之下,将犼的魂魄分为三块分别封印,但是犼却自行将封印解除并附在人的身上,成为了四大僵尸,而犼正是这僵尸之王。 没曾想,家伙竟然把犼肉身给寻找了出来,拼凑成完整体,可见这小子的野心不一般。 是啊—— 一个能力突出者,总是被压制,总是被无视,是个人都会有欲望,为了得到旁人的认可,这一次怀冥算是泼出去了! 看到了犼的完整体出现在会场之上,庞然大物身上飘着幽幽的黑气,那腐臭的味道熏得在场众人眼鼻捂嘴。 上官侯爵眉头紧皱,看来这一场比赛将会是一场恶斗—— 会场之上,刚才还是风光恣意的尔恒贝子,一看到这场景当即吓得腿一软,摔倒在了会场之上,其御灵兽狡也是吓得掉头就跑! 只是,为时已晚,那怨气十足的怀冥驸马眯眼哼笑,稍稍一挥手,犼奋力一奔,一跃百米,轻松将那狡压在了身下。 犼朝着那狡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其吞进了肚子中! 看到这里,尔恒贝子彻底傻了眼,他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气流在渐渐消减,他知道自己灵兽这一次凶多吉少,可是他不想放弃—— 上官侯爵霍然起身,朝着场下之人怒吼一声—— “尔恒贝子,赶紧断开契灵,若不然你的小命也不保!” 听到这里,尔恒瞠目张嘴,曹云飞见状,一个箭步上去,一拳头打在了傻愣得尔恒贝子头上,命令之—— “你小子冷着干嘛!赶紧听话照做啊!!” 尔恒贝子适才反应过来,他鼻腔流出鲜血来,看着自己家的灵兽就这样成为他人口中之食,他心中不甘,却无奈了,只能含泪断开了自己与那契灵的联系。 到此,怀冥驸马哼声蔑笑,他张口道:“就这么急着扔掉自己的家的灵兽吗?就像扔垃圾一眼随意吗?呵呵看来尔恒贝子跟这狡的感情可是很一般啊” 说着,怀冥驸马猛地一甩手,那犼非常听话,将那口中之物吐了出来,伴随着长长唾液滑行,狡在地上滑出了好几米远。 尔恒贝子见状赶忙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地上瘫软在地的狡,心疼万分。 “我的灵兽啊!不是我要抛弃你,只是……只是我也没有办法……” 那狡在尔恒贝子的怀中渐渐恢复了意识,它睁开了双眼,只是这一双眼不再像从前那样灵气且油亮,而是阴沉且幽暗—— 没错,此刻的狡在犼肚子中发生了变化,它不再是从前的那只灵兽犼而变成了僵尸狡! 狡趁着尔恒不注意时,突然张开大嘴,朝着尔恒的背部就是狠狠一口,咬得尔恒猝不及防、疼痛刺骨。 曹云飞见状,一般将那狡打飞了出去,赶紧问尔恒的伤势—— “贝子,你没事吧?” 尔恒贝子怒着眉头,捂着自己背后的伤口,痛苦万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怎么会咬我?那狡本性温驯,怎么舍得咬我呢?” 曹云飞来不及细问,赶紧看了一下尔恒贝子背后的伤口,登时骇然大惊—— “这……这……这该怎么办?” 原来那伤口尸化,正在已快速向尔恒贝子背部蔓延开来! 曹云飞赶忙看了一眼那被打飞了狡,它跳进人群中,逢人就咬,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场下客人抱头鼠窜,场面乱出了一团,却在此时,祸不单行,突然之间,天摇地动,水庭发生了猛烈的震动! 没错——宛若那天七王吹笛子一般,这地震来势猛烈,让人猝不及防。 上官侯爵眼看态势不对,这就唤出一条神龙,向那狡飞去,雨龙出世,腾云驾雾而去,在人群中叼起来狡腾空飞起。 而脚下的乱势已定,上官侯爵带走了狡,却无法阻止脚下的地震和官员的哄乱之势。 就在此时,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灵兽斗场的狻猊突然跳进了水庭的主会场上,紧接着灵兽的斗场后续部队宛若洪流一般,呼呼啦啦全都冲进了水庭之中! 眼看这形式,上官侯爵怒视福晟爵爷,训斥缘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小子怎么办的差事?!” 福晟爵爷看到这场景早就吓破了胆,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抱头自保。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翻了一个白眼,咬牙切齿骂道—— “你小子跟我记着这一笔账,眼下孤王不跟你计较,带事情风平浪静时,孤王再跟你一笔笔讨要!” 灵兽斗场的御灵兽百万雄师冲进了水庭,见人就咬,见灵兽就打,眼下形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上官侯爵刚要运气,这脚下地震猛烈,他一个没站稳,这霸气就散了,十分难堪。 而此刻上官诸侯和上官昆阳完全派不上用场,父子俩抱着一个柱子求平安。 而眼下上官侯爵才意识到问题所在,他赶紧寻找武玄月的身影,果然,武玄月早就没了踪迹…… 200.灵兽斗场(武玄月最终的算计竟是……) 上官侯爵御气飞行,四处寻找武玄月的身影,却在会场中心看到了武玄月身影—— 不知何时,武玄月已经飘然而去,飞到了曹云飞的身边。 曹云飞惊怔而愣,看到这混乱场面,他彻底傻了眼。 “你傻愣着干嘛?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机会终于来了,还不快打开风穴,趁乱转移这灵兽斗场的叛党逆臣?!” 曹云飞这才回过神来,他咿咿呀呀道:“这……这……这是不是也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武玄月怒声呵斥:“还准备个什么?时机来了,你若是抓不住,时机就过了!过了这村儿可就没有这店了!这些时日我让你做了这么多的功课,为了什么?!为了就是迎接这一刻的到来,时机来了,抓住了就别撒手!” 曹云飞眼神恍惚一闪,这一刻他迟疑了一下,问道:“我若是这样做了……那福晟爵爷他会怎么样?” 武玄月眼神一颤,幽幽道:“这个时候你还顾得了别人吗?他是一个赌徒,从他一开始选择跟我联手时,就已经做好了赌命的准备,我本异乡人,他身为权族的皇子,本不该信任我,他选择了信任我,就是选择了纵容自己的欲望……这本是他的宿命,对于一个赌徒来说,这样的结果,或许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听到此,曹云飞眼神微颤,这一刻他是心疼福晟爵爷的,毕竟这些时日交往下来,曹云飞是念及福晟爵爷的恩惠,在这关键时刻,他狠不下心来执行。 武玄月一看到曹云飞这般优柔寡断,顿时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曹镇主月儿敬你是一条汉子!也希望你看得清楚眼下的形势,你可知道这叛军叛乱平息后,他们会是怎样的结果吗?一旦这些人再次落在权族的手中,那可是命不保夕,为了这一场起义,他们准备多久你知道吗?你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为了一个赌徒的命,你要放弃这众千万将领的命,试问你的责任和担当哪里去了!” 武玄月此话一激,曹云飞登时眼神一定,话锋一转,清醒问道—— “灵兽斗场的罪臣灵兽士怎么会突然涌进水庭呢?那单灵遥是不是就是去执行这任务了呢?还有这水庭,怎么会在这个时机突然地震了?!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武玄月呵呵一笑,轻描淡写道:“事到如今还有必要说的那么清楚吗?曹镇主既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就不用月儿再解释什么了吧?现在时态紧急,还请曹镇主择其权重,日后来日方长,曹镇主想知道什么,月儿会一一解答。” 话说到了这份上,曹云飞也没什么好问的——这样的答案,他心里明白,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武玄月的计谋。 至于这水庭怎么会被灵兽斗场的罪臣叛党包围,大概就是单灵遥的大手笔…… 曹云飞突然明白了,单灵遥为何走之前会跟自己说出那一番话,而现在看来,月儿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最大获利者的确是自己…… 自己还要犹豫吗?自己的女人为自己已经做到这个份上,若是自己在磨磨唧唧,还像个男人吗?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心一定,眼一横,猛然跺脚之势,当即祭出了春雷秋水,一阵劈天盖雷挥鞭声,天空中密密麻麻开出了若干个风穴,将那水庭中突然涌进来的叛军连人带兽全都吸了进去。 风穴的另一头连接的则是西疆刚醒城不久的城池,在那边早已经有人在风穴口处做了接应—— 连接齐格尔的风穴被输送过来的灵兽士,呼呼啦啦被冲出了风穴之外,春桃身负盔甲战袍,早在风穴处等候已久。 如同这样的城池还有七八座,分别由阴虎七煞以及秦勇等人接洽—— “各位大人,这里是西疆的齐格尔,我是白虎军将领春桃,从即日起,你们便是我西疆的贵客,这里你们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若是有意愿来落户此处,我家镇主乐意备至,请各位随我一同前去你们的住处——” 春桃满面微笑,奉拳礼之。 齐格尔是曹云飞早在两个月前复苏的一座城池,因为被沙漠淹没时年代久远,待曹云飞醒城后,早已没了人烟,这里已是死城一座,曹云飞真头疼这座城池该怎么处置时,武玄月便给他提了一个建议—— “这灵兽斗场不少权族的罪臣想要自由,只是因为他们被权族圈禁着,他们也无处可去,只能沦为权族上流社会的玩物,任人欺凌,苟延残喘,若是有人愿意给他们一条生路,给他们一处归处,我想这尝过人间炼狱生活的人,会知道感恩的。” 马车中,武玄月向曹云飞道出了自己的筹谋已久的计划。 曹云飞一听愣了,他脑子还没有转过来,皱眉问之—— “月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一语点醒了梦中人:“我的意思是,若是曹镇主那些空着的城池愿意收留这灵兽斗场的罪臣,给他们提供一处安家之所,让他们在西疆扎营,我想他们一定会感恩戴德、知恩图报,而且说实在的,这些罪臣曾经也是权族叱刹风云的人物,只是一朝落势,连累了族群,以他们的头脑,想要建立好一座城池,不是什么难事,怎样?你那城池空着也是空着,只要有人,只要他们肯建设,就会有繁荣的一天,到时候,曹镇主你行了善举,又建设了国家,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彻底惊呆了,以他的脑子根本想不到这么长远,而武玄月却把里里外外的利害关系全都想得透彻,这个计谋实在是太厉害了! 既能够化解自己救城无用的问题,又能够帮助那权族长期受压迫的能人异士摆脱苦海,简直是一举两得。 “云飞哥哥你想想,谁人不向往自由,谁人愿意被人践踏尊严苟活着呢?这权族的罪臣,云飞哥哥只要咱们白虎军给出相应的尊重,我想他们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到此,曹云飞的内心已经彻底被武玄月说动了,这么诱惑的条件,放作是谁,能够拒绝呢? 201.灵兽斗场(事后追责,福晟爵爷攀咬武玄月) “你果真真心想要帮我吗?” 曹云飞虽是心动,可是对于自己这个鬼灵精怪的小情人,他可不敢完全信任。 武玄月呵呵一笑道—— “当然我帮云飞哥哥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只有你强大了,我武玄月的臂膀才会更加的健壮,况且……日后你我真的在一起了,我也希望你是一个能够撑得起一片天的王者,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将来做打算,云飞哥哥不是这么想的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心花怒放,这一番甜言蜜语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这会子功夫就剩下飘飘然了…… 后来的时间,曹云飞就听从武玄月的意见,开始偷偷建立权族和西疆的风穴,为得就是有一天自己可以打着拯救苍生的旗号,为自己白虎军扩充军队。 终于这一天来了,曹云飞得偿所愿,可是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他怯然了…… 那福晟爵爷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还有,自己把整个灵兽斗场的罪臣都移送到了自己的家地盘上,月儿又该怎么交代呢? 自己光顾着自己胜利了,那后面的问题接踵而至,自己根本没有想那么多长远…… 却在这个时候,上官侯爵突然御龙飞了过来,眼看就要冲到了曹云飞这里来,武玄月当即御气飞去,半空中截住了上官侯爵。 武玄月微笑直立,表面是恭敬,实则则是有意阻拦上官侯爵前行。 “龙王陛下这急吼吼是要干嘛?” 上官侯爵悬在龙头之上,冷着黑脸,端着衣袖,睥睨而下—— “孤王正要问真士,这么维护曹镇主是为何?” 武玄月故装惊愕,睁目间连连解释道—— “月儿看龙王陛下是误会月儿了,曹镇主这么做不是以一己之力营救权门贵族吗?” 此话一出,一下子噎的上官侯爵言语尽失—— “你!” 武玄月继续微笑应之:“龙王陛下稍安勿躁,曹镇主利用自己神力之便,将那逆党叛贼隔离驱逐,既可兵不见血刃,便可解决眼下难题,龙王陛下何必担心呢?” 上官侯爵一看武玄月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 上官侯爵思索了一阵,闷声道:“听真士的意思,日后孤王还要记曹镇主一功了不成?” 武玄月微笑应之:“那就看龙王陛下怎么看此事了月儿终究是个外人,不敢擅自揣测圣意。” 眼看这混乱场面,在曹云飞风穴开启下,逆党反贼被一一吸走了去,上官侯爵有气发不出,只能憋着忍着。 事态渐渐平静了下来,上官侯爵猛地一甩衣袖,驾着雨龙调头回到了浮月楼之上。 一片残局安定了下来,武玄月目送走了上官侯爵,她清楚后期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善尾,而眼下她必须跟曹云飞串好供词,对付那上官侯爵。 武玄月也调头飞向曹云飞身旁,小声且神秘提醒对方道—— “一会儿上官侯爵问你把人转移到了哪里去了,你就说事态紧急,为了保护陛下和官员的安全,你也不清楚把人转移到了哪里去了,具体方向应该是北冥苦寒之地,至于转移后那叛党逆贼会往哪里逃窜,你也不不敢保证,毕竟腿站在人家身上,人家往哪里跑咱也不好说不是。” 一听到这说辞,曹云飞一惊,而后便也默默接受了,这像是武玄月的做法,而且就这样的说辞下去,确实让对方挑不出来任何毛病来。 “我这样说没问题,可是那龙王陛下会那么好糊弄吗?” 武玄月勾嘴一笑,淡淡道:“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交给我来处理,你只要站在一边看好戏就成。” “你到底想干嘛?” 武玄月镇定道:“惩奸除恶!” 曹云飞听到这里,既惊讶又迷茫,他想要继续追问下去,却被武玄月一把拽住了衣袖,向浮月阁飞去—— “走吧有些事情,躲不过去,还是要主动善尾比较好!” 曹云飞愕然一愣的瞬间,自己已经被武玄月扯到了半空中,御气飞行。 还未到浮月阁最高层,就听到龙王陛下大发雷霆的声音—— “混账!这是怎么回事?!福晟你给滚出来,这事情跟孤王说清楚!孤王那么信任你,把这么大个摊子交给了你,你是怎么做的事情!” 福晟爵爷自知道大难临头,他吓得浑身哆嗦,颤颤巍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认罪伏法。 只见他从角落里磨磨唧唧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了上官侯爵的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大拜求饶。 “陛下饶罪!陛下饶罪!小的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请陛下息怒!” “息怒?!你告诉孤王,你捅了一个天大的窟窿,让孤王怎么息怒!” 福晟爵爷脑子乱成一片麻,这从天上突然跌到地底下的悬殊差距让他实在接受不了,他脑子里现在都不知道该想什么。 这时候,武玄月与曹云飞翩然而至,只听“噔噔噔”几声脚步落地声,福晟爵爷警觉抬起头,当他看到了武玄月时,这才惊醒,登时愤然而起,直接向武玄月面前冲了上去—— 眼看福晟爵爷就要杀了过来,曹云飞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挡在武玄月的前面,将那张牙舞爪的福晟爵爷给挡了下来。 “你个妖女!是你!!就是你!从一开始就算计我!我终于明白了,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帮我?!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为什么要害我!” 武玄月故装惊讶,满脸无辜道:“福晟爵爷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是我在害你,月儿真是冤死了,你的意思是,这事是我一手计划的吗?” “不是你还能是谁?!说什么吉时,都他妈是骗人的!你是故意让我在圣上面前丢脸的是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最毒妇人心,你也太歹毒了吧!!我福晟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曹云飞使劲权利抵抗福晟爵爷,他虽然知道对方的委屈,可是即便如此,他也绝不能让这个男人伤了自己女人半分。 这时,上官侯爵突然发令:“好了!闹够了没有?!还嫌现在不够混乱吗?都给孤王安静下来,有事咱们一件件说个清楚,是非黑白总会有个交代!” 202.灵兽斗场(武玄月拿出证据,成功反击福晟爵爷) 上官侯爵霸气四射,一声令下众生皆安静了下来—— 福晟爵爷也不再冲撞反抗曹云飞,无奈地怵在原地,等着龙王陛下发落。 上官侯爵瞟了一眼福晟爵爷,心生一计,顿时开口令之—— “福晟,你过来,跟孤王说一说,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福晟眼看上官侯爵口气耸了下,虽是战战兢兢,但是他还是缓步走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大哭委屈。 “呜呜呜……陛下不知道……福晟就是一个傻子,被这妖女骗的团团转,当初是她跟我说的要一同做生意,她有秘药可以使灵兽功力大增……也怪福晟那个时候财迷心窍,偏听这妖女的话,一步步走进她的圈套中……没曾想这妖女竟然这样算计福晟……福晟简直是蒙冤受屈,苦不堪言啊!”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紧皱,他赶忙凑到了武玄月的身边,一手顶了顶武玄月的衣袖,特别紧张对方的样子。 武玄月都是一点都不在意,一脸轻松笑容,只听那福晟爵爷攀咬自己,她根本不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上官侯爵听完福晟爵爷的话,这审视的目光自然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真士——事情真的是如福晟爵爷说的一般吗?” 武玄月面带微笑上前一步,气定神闲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月儿若说实事并非如此,龙王陛下信吗?” 上官侯爵眨了一眼,眼中泛着城府之光,问之:“没有信不信的道理,孤王只相信实事。” 武玄月接着上官侯爵的话说了下去:“事实就是,当初我胜任尚书房教傅不堪重负,为了讨好各位爵爷贝子,月儿只能选择投其所好,毕竟月儿在权族的时日不多,不想落一个坏名声,是为了月儿考虑,也是为了天门考虑。结果倒是因为一瓶秘药,让福晟爵爷有了遐想,主动要找月儿一起做生意的人,是他福晟爵爷,而非我纳兰玄月,这点上曹镇主和昆阳少主可以作证。”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没有看他曹云飞,而是把目光落在了上官昆阳的身上,问之—— “实事是这样吗?到底是他们谁人先找的谁?” 上官昆阳虽然不喜欢武玄月,但是他不会撒谎,如实回答了这个问题。 “的确如此,真士未曾找过福晟爵爷,是爵爷主动找上真士要一同做秘药的生意。” 听上官昆阳的证词后,福晟爵爷彻底疯了,他猩红双眼,朝着上官昆阳吼道—— “什么?!少主怎么可以颠倒是非黑白呢?当初不是你跟三公子一同蛊惑福晟,说是有一笔好生意,怎么倒成了这是福晟一个人做的主了?!” 一听说这福晟攀咬自己的儿子,那上官诸侯当即就不依了,一声怒斥道—— “福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种诬陷他人的话你怎么可以乱攀咬了?昆阳是个品性纯良的孩子,他怎么可能掺和到你们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呢?你现在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不要动不动就攀咬这个拉着哪个,这样不好!” 福晟爵爷更加急了眼,可是眼下所有的形势对自己都不利,自己算是百口莫辩。 武玄月见状,倒是不急不慢道:“好吧,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龙王陛下,月儿认为,不管是谁先找谁做生意,咱们做的都是正当生意,也跟今日动乱没有什么关系不是?不知道为何福晟爵爷会把所有责任往月儿身上推。” 福晟爵爷猛然抬头,那双眼如恶犬一般,狠狠盯着武玄月不放—— “怎么会没有关系!都是你的秘药有问题,这才让灵兽们发狂,起来动乱,说到底这件事情都给你的秘药脱不开关系。” 此话一出,武玄月笑道:“原来是这样,福晟爵爷你就直说吗,为了逃避责任,你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要推到我武玄月身上是吗?” 福晟爵爷此刻已经是走投无路,除了拉武玄月下水,他已经黔驴技穷,这一刻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福晟爵爷只能咬死所有事情跟武玄月的秘药有关系。 福晟爵爷闷着一口气,咬牙切齿道:“这肯定是秘药的问题!福晟才是最委屈的那个受害者,还请龙王陛下明鉴。” 武玄月根本不急,似乎对福晟爵爷这一番推脱之词早有准备。 “我若说这事秘药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陛下信吗?” 上官侯爵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福晟爵爷,又看了一眼一副信心在握的武玄月,他已经清楚这丫头做好了一切完全准备。 “你们双方各执一词,孤王该相信谁呢?这样,谁有证据孤王信谁,来吧,空口无凭,你们拿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福晟爵爷咬牙磨腮道:“证据……福晟现在找不来,不过不代表日后找不来,只要龙王陛下跟福晟一点时间,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还请……” “要证据吗?好!月儿早已经准备好了,灵遥——呈上来!” 说着单灵遥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而她双手间正捧着一本朱雀密文的卷轴。 上官侯爵疑惑接过那卷轴,打开一看更加迷糊了—— “这是……” 武玄月上前一步,振振有词解释道:“这个是水庭和灵兽斗场三个月之内的血液的检测报告,龙王陛下请看,三个月前起,这水庭的灵兽体内含有大量违禁药材,都是些为了激发灵兽斗志的兴奋药材,这种药材对可以在短时期促使灵兽兴奋起来,可是副作用极大,待药效过后,灵兽会显得倦怠毫无斗志,渐渐地灵兽灵气耗尽,逃不过归西的命运……这些药物对灵兽来说就是慢性毒药!而这些药剂是在权族明文禁止的,为何会出现在灵兽斗场和水庭的灵兽血液中呢?”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惊怔双眼,他越发心虚发怵了起来,当初自己为了赢比赛,确实用了些见不到人的手段,而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他当然不知道,那一头玲珑熊猫七王可不是俗物,但凡进了他嘴巴里的东西,都可以长时间保鲜,那一日曹云飞撞见七王跳进水中,出来时浑身是灵兽的血液就不难理解了—— 那是七王奉命行事,为武玄月去采集水庭灵兽中的鲜血标本…… 203.灵兽斗场(武玄月自证清白后,霸气发难权族) 曹云飞惊呆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家媳妇竟有这样的手段,这突然抛出来的杀手锏,简直是暴雷了! 上官侯爵怒紧眉头细细看过这每一种灵兽的分析报告,脸色越发难看,他放下手中的卷轴时,并没有马上发难福晟爵爷,而是质问武玄月道—— “真士,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血液报告?” 武玄月呵声一笑,不急不慢解释道:“原因很简单,既然我要与福晟爵爷联手做生意,自然是要对灵兽的体质有所了解,毕竟那秘药也是新研发的药物,咱们采取灵兽的血液样本也是为了观察灵兽对秘药的排斥或是吸收的效果,也是本着对灵兽负责的态度,没曾想这不采纳血液样本还好,这一采集血液样本后,倒是下了月儿一条,这灵兽们各个都是遭了什么罪?在权族天天被喂食毒药吗?为了能够解除灵兽体内的毒性,月儿专门交代了师尊,在研发秘药时,一定要有添加解毒的成分,陛下可以看一看,这后两个月关于灵兽的血液样本,是不是这毒性减少了不少呢?” 上官侯爵抿了抿嘴,本想发难武玄月,可是被对方这天衣无缝说辞回应后,他无言以对,只能象征性地拿着卷轴比对一番,还不得不虚应说着。 “也是……看这灵兽这两个月服下秘药后,血液样本确实比从前健康多了。” 说着,上官侯爵一把将那卷轴丢了下去,扔到了福晟爵爷面前,气哼哼道—— “看看这个,福晟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福晟爵爷心头一虚,眼下可是关乎自己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怎么可能会轻易认账? “这……这是天门出的分析结果……又不是咱们权族出的结果……她们天门完全可以伪造数据来陷害我福晟啊!”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没有吭声,而是把审视的目光又投向武玄月身上。 武玄月看到上官侯爵这眼神,歪头一笑,说道:“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这样吧为了侧面证实月儿的秘药没有问题,秘药没一批货都要在权族的医药署备案,龙王陛下可以派人去查那医药署的备案,看一看这药物的成分是否有一件是违禁药物,再来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证实月儿没有说谎。” 上官侯爵问道:“什么办法?还请真士明示——” 眼看武玄月已经有了反败为胜的转机,上官侯爵说话态度也变得谦和了许多。 武玄月指了指浮月落下水庭中残留不少的灵兽,说道—— “月儿不才,因为这水下的灵兽被迫害颇深,师尊想尽办法也无法在短期内祛除那灵兽体内的毒药残迹,不如现在陛下就派权族医官直接抽取灵兽的血液样板,当天就可以出结果,只要结果出来,就知道谁的话是真的,谁的话是假的!”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向身后司徒兰递了一个眼神,司徒兰奉拳领命,转身飞出了浮月阁。 不一会儿的功夫,权族医药署的官员倾巢出动,全都出现在水庭中,为水庭中的灵兽逐一抽血,采集血液样本。 两个时辰过去了,这两个时辰对于福晟爵爷来说简直是煎熬——他跪在地上,浑身抖索,冷汗四溢,却还是硬撑着头皮,存有一丝侥幸心理。 终于,司徒兰呈上了青色卷轴,上官侯爵接了过来,缓缓打开卷轴,看到了其中血液分析结果后,登时勃然大怒,气得将那卷轴砸到了福晟爵爷身上。 “福晟!你自己好好看看,你都造得什么孽!” 福晟爵爷被砸得没多恨,可是一听到上官侯爵盛怒的声音,他知道自己最后的希望也幻灭了,登时一个哆嗦昏倒了过去。 武玄月冷眼旁观,此时的她理直气壮,断有几分得理不饶人的味道来。 武玄月猛地一摔衣袖,微抬下巴,脸上写满了不满,嘴中幽幽道—— “本以为我灵族圣给了权族会得到应有的尊重,没曾想被被当了任人取乐的工具不说了,还要被迫吃下各种毒药呵呵权族是真的很尊重我天门啊!”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脸色骤然一变,赔笑中略带惊恐—— “真士言过了……我权族一向尊重天门,这一次事件都是他福晟爵爷的个人行为,跟权族无关,孤王也是一直闷在鼓中……若是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肯定会马上制止,也不至于酿成如此大祸……” 上官诸侯也赶忙赔笑着,凑了过来:“真士不要误会灵族和权族一向交好,怎么会因为一些个人的劣迹行为而造成两国的隔阂呢?真士放心,福晟这一次做法太过了,本皇与龙王绝不会轻恕,并且本皇向真士发誓,一定会善待这些被迫害的灵兽,咱们权族会倾尽一切力量,医治好这些灵兽!还有,曹镇主,麻烦你把之前那些灵兽斗场的灵兽传送过来,我们权族一同医治,真士看这样可好?” 终于,上官诸侯没有忍住,把话题转移到了曹云飞这里。 曹云飞恍惚一愣,想到武玄月之前专门交代自己的话,故装为难之色,支支吾吾道—— “云飞……云飞不才……事态紧急,为了保护陛下和官员的安全,云飞也不清楚把人具体转移到了哪里去了,大致方向应该是北冥苦寒之地,至于转移后那叛党逆贼会往哪里逃窜,云飞也不不敢保证,毕竟……这腿站在人家身上,人家往哪里跑咱也不好说不是……” 一听到这种含糊其辞的说法,上官诸侯眼神一沉,他的笑容僵住了,不禁回头与上官侯爵交换了一下眼神。 上官侯爵脸色也变得难看了几分,他们二人知道,这叛党逆贼一旦被转移了出去,就别想着再回来了…… 可是即便如此,两个聪明人心里明白,这事情绝对不会像表面上官看得这么简单,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 武玄月见状,脸上露出小胜一筹的得意笑容,却在很快收敛了笑意,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既然那出逃的灵兽咱们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回来了,不如就先把当下的灵兽医治好才是重要事,希望二位龙王重诺,说到做到,月儿代表天门给两位龙王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若是这灵兽体内还有毒物残留,那就别怪天族不讲情面,既然权族不在乎灵兽的生死,你天门也将不会再向权族进贡任何一头灵兽!” 武玄月霸气发话,飒然转身,继而带着单灵遥和曹云飞潇洒地下了浮月楼…… 204.灵兽斗场(初战告捷,新的挑战即将来临) 下了浮月楼,武玄月放眼看去眼前一片狼藉的残局,不免唏嘘一声,而后转身朝着曹云飞说道—— “曹镇主不妨打开白虚之扉,月儿有事与二人商量——” 曹云飞一听,连思索都不思索,运气呼发,打开了白虚之扉。 三人相继进入白虚之扉,曹云飞收尾后,关上了白虚之扉的通道。 武玄月霍然转身,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看到这场景曹云飞傻了眼,单灵遥也是一愣,与曹云飞相视一眼,面面相觑。 “你们俩怎么了?咱们初战告捷,二位不高兴吗?” 曹云飞适才反应过来,冷静一笑,他心中自然欢喜,只是没有高兴到武玄月那种喜形于色的程度。 至于单灵遥才是一个木瓜脸,即便心中波澜万千,脸上始终如一寡淡得很。 看到此二人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武玄月难免失望了些—— “怎么?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情就我一个人高兴呢?” 曹云飞微微一笑,接话道:“高兴归高兴,就是……也没有必要到这种幸灾乐祸的地步。” 武玄月怒眉白了曹云飞一眼,不时撇了撇嘴道:“真是扫兴,这事我可是憋了好久,你们可知道我端着揣着高人的模样有多累吗?这可不是我武玄月的本性!” 看到这里,曹云飞适才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没错,这才是自己认识的武玄月,从前的她有心计但是不腹黑,这一段时间可是吓得曹云飞不轻,看着武玄月跟权族那些人周全,完全脱变成了一个城府极深的人,这样子的武玄月曹云飞都不敢认了。 而看到这卸下包袱,对于胜利结果大快人心的武玄月,曹云飞心中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此刻曹云飞走上前去,勾起手指,在武玄月的鼻尖上勾了一下,使坏道:“对吗这才是我认识的月儿,爱憎分明,是非明了,你可不知道前段时间见到你那样,可是吓得我不轻!我还以为你在权族时间久,学坏了呢!” 武玄月翘了翘嘴,没好气道:“权族之地,却是有太多不良之风,不过也有让人欣赏的地方,对于他们为人处世的方式,月儿向来是两面性去看,取之精华去之糟粕,该学习的就要学习,该摒弃的绝不会保留半分。” 曹云飞呵呵笑道:“行吧你是小狐狸精,这心里想什么,谁人都猜不出来,我也算是拜服了,让你耍了这么久不过又该怎么说呢?也是谢谢你,为西疆筹谋了长远。” 武玄月点头应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该我帮的我武玄月绝不会躲懒,帮你就是帮我自己,你说呢?” 曹云飞登时心头一软,这手又不老实地在武玄月头上抚了一抚—— “小家伙,总是这么讨人欢喜” 看着这一对暧昧的情侣,单灵遥终于忍不了,她别过头干咳了一声,示意对方,此刻此处还有人在,希望二位注意点自己的言行。 曹云飞那不安分的手脚登时戛然而止,几分尴尬地与武玄月拉开 了距离。 为了化解眼下尴尬气氛,曹云飞有意找了个话题进来—— “话说,这地震还真是及时……怎么就这个时候出现了呢?看来还是老天爷也在助你月儿一臂之力。” 武玄月眼神一颤,哼声一笑,几分讽刺道:“这哪里是老天爷在帮我啊这些都是武父尊在帮我罢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愣,皱着眉头问道:“武师尊……他……怎么会帮月儿你呢?” 武玄月垂眸别眼,那眼中蓄着深邃,她幽幽道—— “这水庭是父尊曾经的处说,这里风水极好,虽是在附庸之地,却有仙灵之气,那个时候我就怀疑,没准父亲把什么不得了的宝贝藏在了此处……果然不出我所料,父尊是把一个了不得的大宝贝藏在了水庭中……” 听到这里,曹云飞更加疑惑,追问道:“大宝贝?!这会是什么?” 单灵遥眼神一沉,一句话道出了真相:“是武师尊当年最得意的御灵兽——绿林鲲鹏兽。”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睁双目,完全惊傻了:“什……什么……那绿林鲲鹏兽不是早已经绝迹人间了吗……这……这怎么可能?” 武玄月轻叹一口气道:“那只是一个说辞罢了,父尊是一个做事留余地的人,灵域中他是把八头御灵兽都召了回去,镇守灵域,可是唯独这绿林鲲鹏兽在灵域中不见了踪迹,那个时候我就怀疑了,这绿林鲲鹏兽肯定还在人间!果不其然,那一日七王吹奏隐笛时,这里会发生地震,是因为绿林鲲鹏兽听到了音律,即将要苏醒的前兆,所以这地表才会才会发生剧烈的震颤……” 听到这里,曹云飞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子……我说呢——我还想着这地震来的也太凑巧,这乱局因为地震的来临,更加混乱了,原来也是人为的……那月儿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曹云飞又补了一句:“绿林鲲鹏兽啊!就这样放在水庭中吗?” 武玄月深深一声叹息道:“目前状况它在这里最安全也是最稳妥的,它灵力太大,一旦出世势必引来一场浩劫动乱,而现在它在这里呆着,无人察觉它的存在,它也是喜于沉睡于此,还有比维持现状更好的结果吗?” 曹云飞努了努眉头,略显得不解道:“那既然如此,为何月儿你还要去有意骚扰它呢?” 武玄月没有隐瞒,答之:“一来,我是在试探,虽然我猜测这水庭之下肯定藏于宝贝,也估算出八成应该是鲲鹏兽,可是我还是不能完全确定,只要招呼一次,才能确定真假;二来,我现在不启用它,不代表日后不会启用它,迟早有一天我父尊留给我在世间的财富,我都会一件件启用起来,发挥他们最大的价值,而现在并非是最好的时机,所以暂且维持现状就好。” 听到这里,曹云飞若有所思地收了声,心中有了自己的小盘算。 “那你下一步计划是……” 武玄月沉默了一阵后,轻叹:“那就要看权族接下来该怎么出招了,我已经发出了挑战,而他们要如何应对,我便是见招差招,对他们来说,这闷亏肯定是吃不得,就看他们准备以什么样的手段来还击我吧,我倒是拭目以待了。” …… 三日后,二位龙王在清凉台之上对弈下棋,对于三日前的混乱,人家两个人倒是显得一点都不惊慌,沉静自若,沉浸在棋局中—— “皇弟已经处决了福晟爵爷,那日后准备怎么做呢?” 上官侯爵微笑敛眸,缓缓道:“还能怎样?静观其变,观察对方的动向——” 上官诸侯上了一个黑子上去,微笑道:“坐以待毙可不是皇弟你的作为啊” 上官侯爵呵声笑道,趁着上官诸侯一个没注意,把一颗白棋子塞进了地方的阵营中,看似不起眼,却起到了颠覆整盘局面的效果。 “有些人喜欢自作聪明,以为拿了别人的东西就可以用得顺手,殊不知有些东西用不好会变得扎手……你说是吧皇兄?” 上官诸侯仔细一看这一颗棋子的落点,登时一惊,自知道自己无力回天,被上官侯爵给算计了—— “哈哈哈二弟果真不一般,本皇还在好奇,你怎么能够这么坐得住镇呢?原来是一切都准备好了,看来是够他西疆喝一壶得了!” 上官侯爵嘴角微敛,笑容中多了几分城府来…… 1.八珍玉食(武玄月送君而别,二人满心不舍) 曹云飞因为一场政治斗争,收获了一大批的民众,在灵兽斗场这一局中,无疑他是最大的赢家。 得来民众,就不能放置不管,作为西疆镇主,曹云飞是该回去拉拢号召自己新的子民,开始建设新的家园和领土。 南湘边界处,两个红衣女子与四个白衣男子御马停驻河畔边上,这是武玄月为曹云飞送行—— 武玄月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还未等曹云飞开口,武玄月直接劝说对方,凡是要以大局为重,儿女私情总归抵不过国家大事,曹镇主身为一国之君,更是要清楚这利害关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曹云飞还能说什么呢?他本是舍不得自己的家小娇妻,这一去也不知道下一次相见又是什么时候了,再者这武玄月身处龙潭虎穴,孤军奋战,他曹云飞难免为其担心…… “我若是归去,你一个人该怎么是好?” “你若是归去,我便是心中挂念着你,虽有不舍,可是想到以后的相聚,你我便是再也不分离,这一份信念,日子也不算太苦。哥哥——这些年来,你我分分合合多少次,可是你我从来都没有过离过心,只要你我心中有彼此,不管是千山万水还是海角天涯,我知道我的身后永远有个你,这样的我并不孤单。”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又暖又痛,他心中千言万语,在对方这一番言辞下,已然没了任何意义。 “好吧……我与你一样,心中太多不舍,可是我也清楚之肩上的担子,有你这一番话我也就安心了,没关系月儿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你想念我,我便随时可以出现在你的身边。” 说到这里,武玄月情不自禁地扑到曹云飞的怀中,曹云飞顺势紧紧地抱住了对方,二人相拥时久,尽是不舍和缠绵。 良久,二人分离,曹云飞带着季无常等人驱马而去。 武玄月与单灵遥目送曹云飞的身影远去后,武玄月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失落。 看到这里,单灵遥贴心安慰道—— “小姐若是舍不得,就不要让曹镇主走了,其实,灵遥看得出来,曹镇主也是舍不得小姐你。” 武玄月唏嘘一叹道:“有些事情不是舍不舍得,而是必须做,我与他有太多的感情的牵绊,他与我本都是不凡之命,岂可在儿女私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呢?他现在必须回去,因为西疆急需他来坐镇,笼络人心,那权族的贵族虽是落魄了些,但是各个也都不好掌控,他曹家镇主若是想要将那些异国人彻底降服归顺,是要费些功夫的,我若是这个时候缠着他不放,我一个人是开心,可是西疆该怎么办?” 单灵遥应声点头道:“小姐说的极是,只是灵遥心疼小姐而已。”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妹妹你的心思,从头至尾都是在为我着想,也就是你事事为我着想了谢谢……” 说着,武玄月动情把手压在了单灵遥的手上,单灵遥登时脸上浮上了一层红晕,一直不太会表达感情的她,不自觉把头别过了一方,小声道—— “这是灵遥应该做的……” 这话说得羞涩,声音很小,生怕别人听到。 武玄月见状,笑得颇有深意,而后松开了手,她眼神一定,登时挥起手中的马鞭,吆喝一声—— “回去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送走了曹镇主,你我后面还有很多的问题要解决,权族那边可不是好糊弄的。” 单灵遥眼神一狠,这跟着一同挥动了鞭子,二人策马奔腾,朝着东去…… 凌坤宫中,上官诸侯单独召见了武玄华,二人关门闭户,撤去所有的下人,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武玄华翘着二郎腿,有几分吊儿郎当地模样,脸上挂着痞笑,坐等上官诸侯发话。 上官诸侯端袖而立,脸色凝重,他背着武玄华,那背影姿态甚高。 “这段时日本皇看你跟曹镇主他们一行人关系甚密,你可有什么话要跟本皇说的吗?” 武玄华呵呵一笑,很是自觉从手边的放桌上取了一盏茶,一边捏盖拨茶,一边不急不躁道—— “该说的玄华早就告诉了龙皇殿下,不知道玄华的那句话不尽不详,还会让龙王殿下有这样的疑问?” 上官诸侯缓缓转过半边身来,转眼睨视堂下之人,眼神略带几分威吓道—— “玄华,你还是不老实——” 武玄华抬头戏虐一笑,他喝了一口茶,问之:“哪里有?龙皇殿下是不是对玄华的要求太高了些呢?” 上官诸侯彻底转过身来,挺立腰板,歪了歪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看似什么都不在意的武玄华,其实鬼心眼贼多的武玄华—— 知子莫若父,上官诸侯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太聪明也太危险,他越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心里藏得事情比谁都深…… 眼看上官诸侯又那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武玄华心中有些发虚,他思索了片刻,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缓缓起身,双手背后,饶有兴致地朝着上挂诸侯的方向走去。 “当初玄华早就提醒过龙皇殿下,一定要提防着我家那个二妹,那丫头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尤其是她来权族后,那大刀阔斧的动作,一看就是来势汹汹。” 上官诸侯的眼神随着武玄华的身影摆动,他没吱声,却很仔细地武玄华的言论。 “灵兽斗场……呵呵呵玄华也早就提醒了二位龙王了,那丫头的真实目的就是在这里,不管是东方煜的突然消失还是不成器的福晟爵爷突然长进,这些反常都是需要注意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些动态,二位龙王也是过来人,经历了不少的朝局政党,不会连这点敏锐度都没有吧!” 上官诸侯听罢,登时轻声一叹道:“怎么会没有察觉,只是不知道这事态的走向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下去,抱着再观望观望的心态,没曾想就东窗事发了,还是咱们太大意了啊!” 听到这里,武玄华有意瞟了一眼上官诸侯的脸色,此刻武玄华很是吃惊,从来都会认输了上官诸侯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不成上挂诸侯突然示弱,预示着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2.八珍玉食(上官诸侯劝说武玄华出使西疆) 武玄华脸上显出了几分狐疑,他察觉到了上官诸侯的异样,这种感觉让他感觉非常不好。 “龙皇殿下此言何意……玄华怎么听着……这所谓东窗事发倒像是一场阴谋,一场你跟龙王陛下故意纵容的事发呢……”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缓缓抬头,他脸上露出几分微妙的表情来。 “玄华外甥这话说得……什么叫做故意纵容呢?” 看到上官诸侯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心中咯噔一声响,顿时感觉到了恐怖。 “难道……真的是故意为之的吗?” 上官诸侯歪头轻笑一声,而后解释道:“算不上故意纵容,最多也就是一个顺势而为罢了,玄华不要多想。” 到此,武玄华这才反应过来,他心中细细捋过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方才察觉到不对。 说来奇怪,那一日水庭大乱,以上官侯爵的能力,只要他愿意,那种小场面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堪一提,他根本不用唤出九龙,一条龙族都能够解决眼下所有的问题。 可是上官侯爵哪天是怎么选择的呢?跟武玄月红了红脸,就放水了…… 之前场面太混乱,他武玄华没有多想,可是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才发现事态不对劲儿。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在龙王陛下的计划中吗? 武玄华眉头微微皱起,他思量半天,终于没有忍住,问之—— “殿下,今日召见玄华不知道到底是有何要事?” 眼看话题进到了正题,上官诸侯神色一沉,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希望近一段时日,三公子出访西疆一趟,与你的好兄弟曹镇主续一续兄弟情。” 听到这里,武玄华眼神一颤,他明白了将今日上挂诸侯召见,最终目的原来在此。 者意图不是很明显吗?说是去续一续兄弟情,实则不就是让自己去监视和汇报曹云飞的动态吗? 武玄华不太想牵涉太深,这就找个借口给回绝了—— “承蒙龙皇陛下高看,只是……玄华只怕不能胜任,若是论其关系,昆阳兄与曹兄关系更近一步,这个提议若是龙皇陛下跟昆阳兄一说,昆阳兄只怕正求之不得。” 上官诸侯嘴角微勾,在他的布局中,上官昆阳才是那颗最该闲置的棋子。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也不为上官昆阳遮掩什么,直接道出了对方的不足。 “昆阳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好使,到了外头总是会不分场合的说胡话办蠢事,在这点上可是让本皇上操碎了心,而玄华你却不同,你是一个细致其缜密之人,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你心里自有考量,所以在人情世故上,玄华你总是招人喜欢,而他却总是招人不待见。这点上,本皇还是能够非常可观地评价你们二位小辈。” 听到这里,武玄华苦笑了一声,这样的夸奖听着是好听,但是是福是祸他武玄华最清楚。 “昆阳兄也没有龙皇殿下说的那么不堪……昆阳兄只是性格直爽,对人真诚,他没什么坏心眼,这也是他的优势,龙皇殿下何必这样贬低昆阳兄呢?” 上官诸侯捧着武玄华的目的很显然,就是为了让他出任出使西疆的使命,而这小子半天不接招,看来是已经猜透了自己的想法。 “昆阳是什么样的孩子,知子莫若父,他的德行和他的长处,作为父亲本皇最清楚不过了,这一次出使任务,不仅仅代表了是游玩,还有一定的政治任务——” 终于,上官诸侯不准备再说那些虚的,既然那小子已经猜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些有的没的,所谓的捧杀在武玄华眼中早已经起不了任何效果。 “政治任务……” 武玄华眼神微敛,话音拖得老长—— 上官诸侯呵呵一笑解释道:“玄华是聪明人,大概已经猜到了本皇派你过去的目的何在,所谓叙叙兄弟情只是幌子,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监视那曹云飞,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对咱们权族的人动手脚。” 武玄华勾嘴一笑,本想着这老家伙跟自己推太极,他也就一同推下去,这事给推黄得了,而现在呢?上官诸侯已经把话撂明了,这自己再拒绝也不好说什么。 “可是……玄华的身份是武门的三公子,而非是权族的高官,这出使之名只怕会名不正言不顺。” 上官诸侯早就料到对方会说这样的话,这就准备好了说辞等着武玄华—— “正是因为三公子的特殊身份,我与龙王陛下才考虑到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三公子想想看,若是权族的过去,那曹镇主肯定会有戒心,这个节骨眼派去一个试着,这不是明着怀疑他之前在灵兽斗场的作为吗?而三公子不同,正因为你是武家的人,又跟朝阳关系最好,你的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做哥哥的不该去他的夫家观望一下吗?不为别的,总是要去他夫家问个究竟,也好给武门一个交代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华愕然,他是没有想到这个层面,可是人家龙王二人已经把他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这……还是不太合适吧……” 武玄华实在找不到借口,只能委屈巴巴推辞。 上官诸侯断有几分赶鸭子上架的意味,说道:“嗨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事说大不大,说下也不小,关系到权族的立场,玄华来我权族这么多年,权族没有亏待过三公子吧?现在权族有难,需要三公子出手相助,三公子是不是该仗义一把呢?”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这是明着在道德绑架武玄华,虽然没有明着说,这话里话已经很明白了,这一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若不然这权族以后就容不下你这个只占便宜,却不肯付出的小人。 到此,武玄华再也没有立场,他虽是不想蹚这浑水,可是自己早已经身不由己,除了答应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武玄华低头苦笑了两声道:“明白了,玄华就代表武门出使西疆,了解一下关于妹妹的事情……”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脸上总算露出了轻松笑容:“这就对了,多谢三公子仗义本皇和陛下都会记着三公子的好,日后待事成后,定会重赏。” 武玄华别过头,呵呵呵冷笑了几声…… 3.八珍玉食(突然疫情,惊得曹云飞六神无主) 曹云飞回到西疆后,不敢停歇片刻,便是盛装打扮,带着自己的白虎七星君游走在自己刚刚不久苏醒的城池,号召权族的落魄认识在新的城池扎营落户,建设新的家园,并且许诺不少为了发展旧址的扶持政策。 听完曹云飞的感慨激昂的演讲后,新入驻的民众各个入学沸腾,对以后的生活觊觎无尽的美好向往。 看到这众多权族将士加入到自己的白虎军,曹云飞心中甚是欢喜,不免又开始感激起来自己家的小娇妻。 若不是因为那丫头,自己国家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一个曾经穷困潦倒,闭关锁国的国土,没曾想却在短短两三年之间,西疆除去了内患,这还不算,自己醒城成功可是这城池因为时间年代太过老旧,早已经荒无人烟,自己真头疼时,月儿又出了这一个绝招,这丫头可不是事事当真是做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看来月儿就是自己生命中的贵人和福星,每当自己遇到了难题,她总有化险为夷的本事。 你说这样的女子,能叫人不爱吗? 曹云飞缓步从搭建的台子上面走了下来,自己还沉浸在一个成功者的喜悦中,而台下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在曹云飞感慨激昂的讲言中,人群中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男子眼神无力,憔悴不堪,浑身抖抖索索时久,这脚下也是站不稳,摇摇欲坠,他实在勉强维持自己清醒。 却在曹云飞演讲完毕后,场下一片片欢呼声飞悦,而这个男子已经不堪重负,轰然倒地,这场景可是吓住了众人。 曹云飞回头一望,看到这突然病倒的男人,心生怜悯,所想这一众人是在权族被压榨了太久,身体和精神不堪重负,这来到自己的地盘上,可不能向从前那样被人轻视薄待了。 曹云飞勾了勾手,唤来了白华—— “白医师,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华带着背着医药箱的酒酿奔赴而去。 曹云飞又试了一个眼色给锦瑞,锦瑞会意便带着一行白虎军一同奔去。 白华和酒酿在人堆里被推搡着挤了过去,锦瑞带着部队将那拥挤的人群强行疏散,十来个人围成一个圈,成了一座人肉墙,将慌乱的民众和晕倒的病人隔离开来。 白华走上前去,俯下身来,低头观察晕倒之人的症状,先是看对方的脸色,一手放在起鼻子上,试了试鼻息,已经相当微弱,白华眉头紧皱,他赶忙扒拉扒拉对方的眼皮,眼看对方的瞳孔已经开始慢慢扩散,而触碰对方的皮肤时,此人的体温极高…… 这一系列态势加之白华多年的从医经验,他登时惊悚,骤然起身,朝着锦瑞令之。 “赶紧将这里的人都疏散了,还有传话给曹镇主,关闭城池大门,这齐格尔城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出去!” 此话一出,锦瑞双眼惊颤,白华很少这么认真严肃过,难不成这是要出大事?! 锦瑞不敢怠慢,这边吩咐手头的白虎军以令办事,那边转身飞奔而至曹云飞身边,将白华的话原封不动的传了过去。 听到这里,曹云飞很是惊讶,但是他从来不会质疑白华的判断,这就命人封锁了整座城池。 曹云飞下令后,心中忐忑,这加快步伐向白华方向走去,而在一旁围观的命中各个摸不着头脑,却一个个几位敏感,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 白华让酒酿打开医药箱,从中取出了手套和口罩,将自己伪装的严严实实后,这才敢回到那病患身边,做进一步的检查。 曹云飞赶脚过来,看到白华正在聚精会神地诊断,心中在急躁,也不会打搅白华的工作。 终于白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才起了身,一边叹息,一边让酒酿帮自己取下手上的手套和围衣。 白华眼神一闪,正好与焦灼的曹云飞不期而遇,他眉头微皱,这就朝着曹云飞方向走去。 曹云飞焦急地迎了过去,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是一个病人病倒了,至于让封城这么大的动作吗?” 白华唏嘘一叹,如实回禀:“若是单纯的体力不支也就算了,而事态远远超过了曹镇主的想象,这是疫病,传染性极高,以我多年的经验,这与此人接触频繁的亲朋好友都难豁免,发病只是时间罢了。” 曹云飞听罢,登时惊愣了,一脸迷茫——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疫病……那这病可有药治疗吗?” 白华无奈的摇了摇头:“疫情这东西就跟黄蜂一样,来势汹汹,并且毫无征兆,一旦来了,这病毒肆意扩散,要人命不说,这疫病也是相当狡猾,病毒为了生存他会适应身边的环境,根绝环境改变它也会发生变异,所以每次疫病的症状都不太相同,研发抗疫情的药物是需要时间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才知道事态严重性,他两眼发直,惊恐而又失望。 这疫情来的是不是也太突然了——明明刚才自己还在台上做讲言,呼吁旧城新主为建设自己的新家园出一份力,而这突如其来的疫情不是再毁自己吗? 世事无常,祸福不定啊! 白华眼看曹云飞整个人都傻了,这方将他拉到了一边,低声提醒道—— “镇主,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慌啊!现在这事可是关键时期,民心初定,若是因为这种事情闹得人心惶惶你的威望全扫地了,想要再树立起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曹云飞怎么会不知道这深层含义呢?他缓缓移过头去,看着那民众们一个个敏感且恐慌的眼神,他知道现在一切都要以安定为主,不能因为失了人心。 曹云飞干咽了一口气,问询白华的意见—— “白先生有什么高见吗?” 白华又是一叹,缓缓道:“曹镇主以下要做三件事情,一稳定人心;二是,寻求高人良策;三是,到南翔请来天门师尊为抗疫坐镇。” 曹云飞眉头紧皱,他抿了抿嘴,心头很乱,此刻的他六神无主。 白华一看,安慰了曹云飞两句,便把自己的想法铺张开来…… 4.八珍玉食(白华分析献策,曹云飞听之赞同) 白华眼看曹云飞六神无主,便是好生安慰了两句—— “曹镇主不要太担心,事情既然来了,咱就想办法解决,凡是成功者都会经历一段磨难,有些事情来了未必是坏事。” 曹云飞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中,他只听却不想想发言。 白华见状,将眼下形势分析了一下,也是为了给曹云飞提供有建设性的意见。 “曹镇主,既然咱们救了这权族的落魄贵族,也许诺了他们会厚待他们,而现在突发情况,若是这个时候退缩,就显得有失道义,出尔反尔。” 曹云飞一听,当即反驳道:“我曹云飞从来不是一个只能沾光不能承担的小人,既然我接受了他们,就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子民来对待,绝不会有亲疏远近,区别对待的意思。” 白华微笑而视,便是顺着曹云飞的话继续劝说道—— “既然曹镇主都这么说了,白华也就放心了,那白华还是要善意地提醒曹镇主一句,不觉得事情来得太蹊跷吗?这权族的落魄贵族,在权族被压榨了那么久,一点事情都没有,怎么一来到西疆就出事了?这会不会让人有遐想,是西疆的风水和地质环境才会导致他们患病的吗?” 曹云飞一听这里,也变得疑惑了:“难不成是咱们的问题吗?” 白华一叹,解释道:“怎么可能?曹镇主醒城之后,白华便是带着白虎军每个城池都检查了一边,确保无误后才来禀告镇主的,若是这城池的水质和地质不适合人类居住,白华也就建议镇主弃了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算是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那若不是这样,那权族的人是怎么回事?” 白华回头瞟了一眼那盖着白布的尸体,一叹道:“只怕是有人有意为之,只怕这放走了权族来咱们西疆是一场阴谋……” 曹云飞一惊,眼神恐慌,嘴巴惊得合不拢。 “怎么可能?这可是月儿帮咱们周全的办法啊!你的意思是月儿出卖了我吗?” 白华赶忙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镇主误会了,二小姐跟曹镇主的感情白华是看在眼里,我相信二小姐是真心待曹镇主,并非虚情假意。只是……只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二小姐聪慧机灵,也算计不过权族腹黑阴险……” 曹云飞眼神一沉,他似乎品出来个味道来—— “白华先生继续说下去,看来白华先生已经有了自己的高见。” “两位龙王陛下只怕是有意顺着二小姐的局,给曹镇主放了冷箭,曹镇主细想便可知,这权族的落魄贵族来了咱们西疆,本以为会获得重生,却患了疫情,他们会怎么想呢?若是他们知道这疫情传染性极强,染上了疫情极有可能丧命,人的求生欲会让他们想要赶紧厉害这病源,他们若是流窜到了咱们西疆其他地域,那本是健康的民众岂不是也要被感染吗?” 曹云飞细思极恐,登时额头皱的紧了起来—— “这……这心思也太阴险了吧!” 白华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这还不算最阴险的,曹镇主就算咱们封城了,把这权族的落魄贵族完全封锁了起来,他们知道了真相后,会不会恨咱们?若是这疫情一直得不到控制,他们都死在了西疆这地界儿……曹镇主你觉得权族那边会放过咱们吗?不会那这件事情借题发挥吗?” 曹云飞一惊声色更为恐慌,脸色刷白刷白—— “这……这……” 白华摆了摆手道:“曹镇主莫要惊慌,事态已经发生了,既然咱们西疆已经揽了这事,就不能说是放着半截子不管,所以说白华刚才跟曹镇主献策,第一,不要讲这疫情的事情宣扬出去,咱们可以提供他们最好的医疗救助,将他们每家每户都分散隔离,不要让他们相互见面,避免交叉感染,而曹镇主一定要以水土不服为由,稳住民心,让他们安心接受治疗。” 曹云飞连连点头,现在他什么都听他白华的,因为在医学上,他白华在这里是最专业的。 白华继续道:“再来,曹镇主这事咱不能闷着不吭,二小姐足智多谋,你要把这事及时禀告给她,让她为咱们西疆筹谋划策。”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上露出为难颜色来—— “我不太想再去麻烦月儿了……其实她现在面临的问题比我更困难……我帮不上她什么忙就算了,也至少不要拖她的后腿吧……” 白华抬眼看了一眼曹云飞的表情,倒是挺佩服这一对痴男怨女的为对方着想的态度。只是,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瞒着总归是酿成大祸。 白华轻叹,他不急着反驳曹云飞,而是道出自己第三个观点—— “曹镇主,白华的医术有限,这疫情想要快速得到缓解,是要势必请来天门至尊坐镇,她的医术远在白华之上,若是她肯来,这事态就不会那么扩散的那么严重了。” 曹云飞听到这里,当时脸上表情就松了下来—— “这个简单,咱们西疆与南湘交情颇深,只要本镇主开了口,相信师尊不会拒绝。” 白华接着这话说了下去:“既然南湘知道了西疆这种事情,那二小姐很快就会知道,若是让二小姐知道曹镇主什么事都瞒着她,曹镇主会怎么想呢?你是好心不想给她增添麻烦,可是在二小姐看来,曹镇主的事情从来都不是麻烦事,但是你却瞒着她独自行动,会不会让二小姐误会了曹镇主,不信任她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陷入了沉默中,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也许当初月儿有些事情瞒着自己,或许也是怕麻烦了自己…… 而现在想来,当初自己是不是有些钻牛角尖了呢? 对啊—— 情侣之间,若是真心相爱,与其麻烦,信任才是第一位。 想到这里,曹云飞登时妥协了,他既然同意了白华的观点—— “好吧,我会跟月儿说一说的,这件事情她应该处理的比我更有经验些,告诉她也是我对她信任的一种的表现。” 听到这里,白华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意,继而他恭拳礼之,朝着曹云飞行了一个弓腰奉拳礼。 5.八珍玉食(曹云飞仗义执言,扬言决不放弃权族落魄将士) 曹云飞听从白华的意见,先是吩咐白虎军安顿民众,这一切都安排妥善后,曹云飞这才运气而发,一招跨虎成风寻到了武玄月的位置。 此刻,武玄月正坐在朱雀阁中品茶研习权族的拳法和心法,曹云飞忽然从天而降,倒是惊得她不轻。 “这是怎么了?突然就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武玄月赶忙命人关上门窗,自己放下手中的书卷,麻利地从矮榻上跳了下来。 曹云飞一脸难色,额头汗珠不经意落下,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武玄月断定估计是大事情了。 武玄月从袖管中掏出了一块儿丝帕,附上曹云飞的额头,擦拭对方额头的汗珠,一边安抚,一边温声问道。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你从来都不是这么不妥贴之人……难不成是西疆那边出了什么大事吗?” 曹云飞脸色一沉,他哀哀一叹,所想这事虽然有些难为情,可是早晚都要说,与其婆婆妈妈地难为情,不如直截了当得痛快。 此刻,曹云飞一把抓住了武玄月的手,眼神一定,张口道:“是——出大事情了。” 武玄月一愕,皱着眉头道:“大事情了?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怎么回事?” 曹云飞低头一叹,缓缓道出了实情:“权族的人刚在我西疆落脚,就查出来了得了疫症,今日早上已经有人发热身亡,现在不少人出现了发热的初症,后期严重者呕吐,呼吸困难……”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怔双眼,这个结果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怎么会是这样?!这也太蹊跷了吧!你……你该不会怀疑我……” 曹云飞干咳了一声,接话道:“我怎么可能会怀疑你呢?我知道你是从头至尾都只为我着想,这样的结果你是肯定不知情的……话说,现在想想那一日水庭水庭的事情,疑点颇多……这大概是龙王早已经算计好的阴谋,是你我太大意了,没有想到龙王会这么阴险……” 武玄月听罢曹云飞的分析,她缓缓放下手,转过身去,托着捏着下巴踱步。 “也是,听云飞哥哥这么一说,我再一回想……那一天若是龙王想要制止乱局,他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而那一天他虽然跟我发了脾气,也不过象征性的……他是在故意放水!等着咱们兴奋地往他的圈套里钻!” 曹云飞长长吁了一口气,背着手迎了过去:“是啊,现在想想咱们那个时候是兴奋高兴的太早了,一切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咱们还是失算了……” 武玄月外头烦躁了起来,此刻她痛恨自己太过自作聪明,同时也怒恨那上官侯爵做事太绝太阴险。 而现在说什么一切都晚了,眼下局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后悔是来不及,是要想想办法解决眼下的困局。 武玄月猛然回头,抬头直视曹云飞,问之:“那白医师是怎么说的?关于疫情?” 曹云飞唏嘘一声,如实答之:“说是这病情传播速度极快,但凡感染者,前期看不出来什么变化,这病发潜伏期能够维持两周的时间,最可怕的是,有时候没有被感染者,他竟然可以携带疫病,传染给别人!这病体质好的人,能够硬扛过去,体质不好的人,只怕在劫难逃。”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头皱得更紧了,想想眼下的局面,十分棘手,而此刻的她也有些手足无措。 武玄月低头沉思,思前想后,不禁小声嘟囔道:“眼下的局面相当棘手,若是坐视不管,那权族的人肯定以为这是你曹镇主不仁不义,他们若是为了逃命到处乱窜,西疆健康的民众也会被殃及;可是若是管制太严厉,那些权族的人各个都是聪明,他们能够猜得出来事态的严重性,倒是动乱,曹镇主你若是武力镇压,这动静肯定不小,惊动了权族,他们正好没机会和借口发难曹镇主,不就趁着机会发兵出动西疆吗?” 曹云飞脸色更加沉闷了几分,这个结果他早就知道,所以才会来求救眼前的女子。 武玄月突然灵关一闪,缓缓开口道:“我有一个提议……有些不仗义,但是也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 曹云飞抬眸犀利,他大概猜出来了武玄月的想法。 “镇主不如就弃了这些权族的落魄贵族,乖乖给他们送回权族,就说是你帮着权族找到了这些闲散的罪臣,把这锅再甩回权族,这样便可保全西疆。” 曹云飞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面的含义,可是一想到之前自己三天巡游,在高台之上感慨激昂的宣言,这种怂话让自己怎么说出口。 “这……不合适吧……明明之前我已经答应他们,要善待重用他们,因为出了这事就把他们都给送了回来,我曹云飞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武玄月一听愣之,疑惑问道:“月儿想清楚知道云飞哥哥,云飞哥哥在乎的面子还是在乎的是那些落魄之士的性命和前途?” 曹云飞一听,他没有马上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也困扰着自己,他细想片刻,便也有答案。 “作为一国之君当然会在乎面子……可是合着面子比,我更在意的是那些落魄之士的性命和前程,月儿你想想看,我若是把他们都送了回来,你觉得以龙王的性格,会善待他们吗?在东苍叛军逆贼可是要诛九族的,我若是把他们都送了回来,那可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啊!这是人能干的事吗?” 武玄月继续试探道:“可是他们现在毫无作用可言,却成了你西疆的累赘,如此这般,你弃了也是为了西疆大局考虑,毕竟你还没有在他们身上投入太多,若是真的弃了,也不会觉得舍不得。” 曹云飞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义门门规,锄强扶弱,仗义执言,在困难面前好兄弟应该肝胆相照,而是相互遗弃!自打他们入了我西疆,就是对我曹云飞极大的信任,我不能让他们的信任扫地,这个摊子不管有多烂,我曹云飞接手了就是接手了,绝不会轻易食言与百姓!” 6.八珍玉食(云月夫妇想到一块儿,一同赶赴南湘求助天门师尊) “义门门规,锄强扶弱,仗义执言,在困难面前好兄弟应该肝胆相照,而是相互遗弃!自打他们入了我西疆,就是对我曹云飞极大的信任,我不能让他们的信任扫地,这个摊子不管有多烂,我曹云飞接手了就是接手了,绝不会轻易食言与百姓!” 这一番仗义执言的言辞,感慨激昂,足以表示曹云飞的决心。 听到这里,武玄月已经深刻知道,曹云飞这一次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为了所谓的面子,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要承担! 到此,武玄月心里踏实了,她脸上露出一丝欣然笑意。 “听到云飞哥哥这一番话,月儿就放心了,那么云飞哥哥所谓的承担,哥哥知道要面临的是什么吗?” 曹云飞沉默了,他耷拉眼眸,又是一叹,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呢?我选择这样做,赢的话还好,若是输的话……就把我整个西疆给搭进去了……” 武玄月抬手拍了拍曹云飞的肩膀,欲要再次确认对方的决心。 “那么云飞哥哥真的考虑好了吗?你……真的输得起吗?” 曹云飞心态在武玄月问出这一番话后,再次动摇,而他一想到那些落魄将士若是被归还东苍后,即将面临残暴的下场,他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我不想想那么多,总是顾首顾尾会影响我的判断,我曹云飞活着是为了拯救更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可怜人,而不是为了守护活着的人,而藐视其他人的性命!我还是那句话,自打他们进入了西疆,认定了我曹云飞,他们就是我西疆的百姓,百姓之间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更没有亲疏远近之分,大家都是为了活着而拼命努力的人,我为什么为了一批活着的人,就要牺牲另外一批人的性命呢?身为王者,我若是做了,不是为了大局考虑,而是为了自己考虑!我口口声声说着把他们当成自己百姓来看,可是到了关键时刻,我却弃了他们,这跟背信弃义有什么区别?” 此话落,武玄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此刻她知道了对方的决心又多坚定,自己到底试探到此为止,在进行下去的话,难免会伤了和气。 武玄月转过身去,从卧榻上端了一杯茶水,缓缓而来,双手奉上—— “我看云飞哥哥说了那么多,一定口渴了,这是月儿还没有喝的碧螺春,若是云飞哥哥不介意的话……” 曹云飞还未等武玄月把话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看着曹云飞这狼狈相,武玄月偷笑,第一次看到曹云飞这么失态,看来这件事情真的是让他操碎了心,这急吼吼得也顾不上什么姿态了。 武玄月温声道:“哥哥你慢点喝,别太焦急,免得呛住了——” 曹云飞三五两口喝完茶,喘了一口粗气,抬头间问道武玄月—— “月儿,你最聪明,事到如今,你……你有没有办法呢?” 武玄月听罢,也是唉声一叹,摇了摇头:“这是来的太突然,我这脑子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弯,你容我想一想。” 曹云飞看出了武玄月的为难之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其实,我也知道月儿你也挺忙的……有些事情我本不想麻烦你,你自己一个人身处龙潭虎穴,你的处境比我……”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即打断道:“说什么呢?云飞哥哥什么事情变得这么外气了吗?你我还分得了彼此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请,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云飞哥哥,你记着只要有月儿一口气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多难多苦,月儿一定会跟云飞哥哥一同扛下去!”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头忽然升起弄弄的暖意,他情不自禁地揽过武玄月的肩头,将其深深地拥在了怀里。 “有你在,真好!” 武玄月闭上眼在曹云飞怀中沉浸了片刻,不多时便推开了对方怀抱。 “对了!咱们现在第一件事情,是要去找纳兰师尊,她可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她若出马,这控制权族落魄之士的疫情没准就事半功倍了。” 曹云飞恍然一愣,本也沉浸在这暧昧气氛中,没曾想这丫头又是这般不解风情,这想出来一出是一出。 没办法现在是自己家的事情卡在了节骨眼上,还要有求与他人,自己也不好向武玄月提出更过过分的要求。 曹云飞几分泄气地松开手,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也是,白华医师也是让云飞求助与天门师尊,说是她若是在,很多疑难杂症都不是什么事情,纳兰师尊见多识广,对医学又有得到的见解,她若是肯出手相帮我西疆,云飞感激不尽。”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把挽起曹云飞的手,兴奋道:“还愣着干嘛?走吧用你的跨虎成风,带着月儿一同去一趟南湘,有月儿在师尊一定不会推辞。” 曹云飞听罢,虽有几分遗憾,本想着此情此景比较适合男女情浓之事,而见这丫头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宛若一副工作狂模样的兴奋,自己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慢悠悠的祭出了白虎之气。 一道百风卷过,屋中便没有了二人的踪迹—— 这是,单灵遥在门口扣了扣门,只见她一手端着蜜饯,肩膀上还坐着七王。 可是这叩门半晌,屋中无人回应,单灵遥这才着急,身子向后撤了一步,猛地一脚踹开了们,手中蜜饯依然稳当,坐在肩头的七王也是纹丝不动,可见这丫头的下盘之稳健。 “小姐……小姐?” 单灵遥跨过门槛,走进阁中,四下寻找武玄月,却不见其踪迹,登时心急火燎。 七王伶俐,从单灵遥的肩膀头飞了出去,飞到了矮榻之上,武玄月头上的簪花落了下来。 七王将其拾了起来,飞到了单灵遥面前,递了过去—— 看到了这簪花,单灵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簪花落下的意思,就是告知单灵遥,她武玄月是跟曹云飞在一起,让她单灵遥放宽了心。 单灵遥收起来拿着簪花走到了矮桌前,将其放在了原位,又把蜜饯也放在了矮桌上,而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7.八珍玉食(兰室中,纳兰幽梦毒舌叱责武玄月) 一阵狂风尽,武玄月和曹云飞出现在了天门大门口。 此时,站在大门口守卫的小女官一眼就认出了武玄月,这方殷勤地迎了过来—— “真士回来了!樱桃参见真士,参见曹镇主。” 武玄月合谷礼之,一副风尘仆仆模样道:“还请樱桃女官通传二位尊上,说是天门真士又要事相求。” 这个叫樱桃的女官不敢怠慢,接令后转身一路小跑向天门内奔去。 曹云飞与武玄月站在门口,大概是事态紧急,曹云飞显出几分不耐烦来。 “这还要等多久?那小丫头都去了好久了吧?” 武玄月侧眸一眼,安抚道:“曹镇主莫着急,樱桃刚进去没多久,要知道这天门女修众多,曹镇主之前每次前来,那一次不是要在门口等上一阵子呢?” 曹云飞努力回忆了一下,不时一叹道:“也是每次都要等上一阵子,只是……这一次事态紧急了些,我确实有些急躁了……” 武玄月微笑道:“没关系,这些月儿都可以理解的稍等片刻便是。” 曹云飞只能耐着性子,在天门外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不多时,那樱桃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到了武玄月这里来了个急刹车,呼呼喘了几口气,这才立直了身子,合谷礼之—— “呼呼……呼呼……真士……曹镇主里面请……二位尊上在兰室接待二位。” 武玄月朝着曹云飞微微一笑道:“走吧,曹镇主” 曹云飞立马来了精神,一手掀开白衣下摆,加快步伐,步履生风而去。 兰室中,堂上端坐二人,左边的纳兰幽梦始终一副严肃黑脸,右边的纳兰若叶倒是显得恬淡自若几分。 曹云飞与武玄月走上了堂中,一个合谷礼之,一个奉拳礼之。 看到这里,纳兰雨落抬手挥了挥手,寓意撤走了兰室中的所有下人。 下人弓腰合谷礼之,陆陆续续退出了兰室,最后离开的两个人礼貌地观赏房门。 待众人离去,纳兰若叶方才微笑开口道:“曹镇主免礼,真士免礼。” 曹云飞与武玄月缓缓起身后,武玄月的眼神不小心与纳兰若叶那双严肃的双眼不期而遇。 纳兰幽梦敛着眸子,内涵十足,嘴巴里也忍不住毒舌的话来—— “你俩这光明正大地回来,怎么感觉像是嫁出去的姑娘回门省亲似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堂下两个人登时脸色绯红,面面相觑。 曹云飞别头抿嘴,又是恭拳礼之:“至尊……至尊言过了……我与月儿还未典礼成亲……哪里来的……” 纳兰幽梦冷哼一声,没好气道:“还未典礼成亲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还好意思在本尊面前装模作样?!”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上无光,尴尬至极,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武玄月见状,也是尴尬得很,这就赶忙使出自己撒娇的本事,哼哼唧唧道—— “小姨你在说什么呢?这青天白日说这干嘛呢……你让月儿的脸往哪里放……” 纳兰幽梦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那是你娘没在世,若是你娘还在世,知道你现在这样,只怕打死你的心都有了吧!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不自重呢?要知道女子的贞洁有多珍贵吗?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 武玄月登时急了眼,听着说教越发听不下去,当即反驳道:“月儿没有随随便便!月儿与曹镇主是真心相爱!若是世道弄人,月儿命途坎坷,那嫁给曹镇主的武家女儿势必是我武玄月,怎么都不会轮到她武朝阳!” 此话一出,曹云飞一愣,他可是从来没有听过武玄月这么正式的表达爱意,这可是他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声音了! 曹云飞转头颤眸盯着武玄月的侧颜,这一刻眼前的女子似乎比平常更加明艳动人了许多,仿佛她身边开满鲜花一般。 纳兰幽梦依然不依不饶,冷言盘问:“所以呢?所以你就想计谋除掉了武朝阳是吗?除掉了这个碍事的绊脚石,你就可以跟曹镇主为所欲为了是吗?” 武玄月听到这误会自己的言辞,她十分生气,想都不想就急着为自己辩白—— “我没有!我也是为了长姐好!跟一个根本不爱的人捆绑一生那才是真正的折磨!月儿只是让长姐更清楚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到底什么人适合她,什么样的人生才是她真正想要的!月儿不觉得自己的做得哪里错,月儿实在争取自己幸福的权利,也为他人的人生做谋划,哪里错了?!” 纳兰幽梦冷脸沉默了,她犀利视下,眼中苛责多余关爱,她就是嘴巴太坏,其实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挂念自己的这一位外甥女。 纳兰若叶一看到场面冷场,她赶紧笑着补台面道:“月儿,你误会了你姨母了!其实,你不在这些时日,她比谁都操心你,天天都要跟我提起你,老是怕你在外面受罪,也害怕你在外面吃了亏……只是至尊不善于表达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一软,直勾勾地看着台上正经八百冷脸的女人,她心疼了对方几分。 “姨母……月儿挺好的,刚才说的话可能有些语气不太好,还请小姨息怒,不要放在心上。”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怅然一叹道:“儿大不由娘,况且本尊还只是你的小姨罢了……月儿长大了,知道该怎么妥善处理身边的关系,本尊应该替你高兴,可是看着你天天这么疲惫,本尊着实心疼啊。” 武玄月心动容万分,她想都没想,飞奔了上去,双手缠着纳兰幽梦的脖子撒起娇来—— “小姨放心了月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小姨也是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您是一国之君,终日操劳国事,比着月儿还要辛苦万分。” 纳兰幽梦有些不习惯道苛责道:“好了好了!这么大个姑娘怎么没大没小的呢?你也别在我这里撒娇了,说说吧今日来我天门,到底是有何事?”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色尴尬了几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怎么开口,就像堂下曹云飞使了使眼神。 这场面,曹云飞也是尴尬的很,可是一想到事情的重要性,他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登时上前一步,奉拳而上,道出了来意…… 8.八珍玉食(武玄月为曹云飞求情支援) “云飞来此,实属有急情需要天门相助,还请至尊和师尊施以援手。”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与纳兰幽梦相视一眼,这一个眼神的交汇足以证明她们已经知道了曹云飞的来意。 “曹镇主不用客气,有话直说——只要是咱们天门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辞。” 曹云飞依然埋头奉拳,摆出一副尊敬姿态。 “我西疆大难,前些时日东苍灵兽斗场大乱,想必二位尊上已经听说了风声,这里……其实是我跟月儿一同做了一个局,为得就是解救灵兽斗场那些落魄贵族,近些时日我西疆醒城十来余座,空城居多,现我西疆虽是地大物博,却人烟稀少,为了能够稳固西疆的人口,我们而人一合计,就想到了这个计策。”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斜眼瞥了武玄月一眼,登时没好气道—— “这天大窟窿又是你捅的?” 武玄月挠着头尴尬陪笑道:“也算不上是我捅的……我也是看着那灵兽斗场的落魄贵族处境实在太可怜,那根本不把灵兽和贵族当人看,我心疼的不仅仅是人……还有咱们灵族的灵兽……” 纳兰幽梦翻了一个白眼,不爱搭理武玄月,又把目光投向堂下白衣男子身上。 “既然曹镇主心愿已达成,本尊应该恭贺曹镇主心想事成,这又怎么跑到了南湘求助来了呢?” “这……” 曹云飞实在觉得为难,话卡到了嗓子眼,吞吞吐吐。 “这个……云飞……云飞该怎么说呢……” 眼看曹云飞这极爱面子的毛病犯了,磨磨唧唧,吞吞吐吐,武玄月登时没了脾气,直接接着曹云飞的话撂出了实情。 “小姨,实话说吧,我们营救权族落魄是成功了,可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龙王太过阴险,他……他……他竟然让那些落魄贵族染上疫病,现在西疆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曹镇主已经许诺了将那些落魄贵族视为自己的子民,可是眼下困难来了,曹镇主也是束手无策。”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又是冷笑一声道:“他没注意,你注意不是的很多吗?来发动一下你那聪明小脑袋瓜子,好好想想该怎么帮你的情郎化解眼下的困局。” 武玄一听急了眼,又开始硬性撒娇道:“小姨你是故意腌臜月儿的吗?这是兹事体大,岂能儿戏?那可是关乎到西疆的国运,还有几万人的人性命啊!小姨这个时候那月儿开玩笑,是不是有些过了呢?” 纳兰幽梦又白了武玄月一眼,不时撇了撇了,对于自己这个没脸没皮的外甥女,她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那曹镇主需要我们南湘怎样做?” 曹云飞这才缓缓抬头,望向纳兰若叶方向,认真道—— “云飞希望能请天门师尊来我西疆坐镇,纳兰师尊的医术名满天下,她若是肯来助我西疆渡过疫情难关,那云飞便是感激不尽。” 说着,曹云飞又将头埋进了连臂膀之间,奉拳礼上。 纳兰若叶微微笑道,淡定自若道:“曹镇主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呢?若是本尊去了,事情还是未得到解决,那你该怎么办?” 曹云飞听到这里,身子不由得一颤,他思索了良久,这才艰难地回应道—— “若是如此,那云飞只能认命了……若是天要亡我西疆,我曹云飞也无能为力,只能在我有限的能力范围内,做到不愧于自己的良心,尽力而为!” 到此,纳兰幽梦与纳兰若叶又是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 看到两个人眉眼相传,武玄月有点急了,又在一边哼哼唧唧帮腔道—— “小姨师尊你们就帮帮曹镇主吧!像他这么仗义的一国之君这天下还有几人?若是他存有一点私心,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交出那权族的落魄贵族,这样他倒是落得清闲自在,西疆也可一时安稳,可是他偏偏不愿意,为何?因为他有一个一国之君的担当,他答应了要善待那些权族的落魄之士,是他们为自己的子民,就要应诺。他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曹镇主的人品,我相信二位尊上心中清楚。” 纳兰幽梦斜了一眼武玄月,显出了几分不耐烦—— 这丫头胳膊肘向外拐得也太明显了吧?!她现在是天门的真实,不应该光想着自己情郎国家的安稳,也该想想自己的国家的处境。 若是纳兰若叶出面参与疫情的诊治中,权族知道了,这还了得?那不是明摆着连同天门也跟他上官侯爵公然作对吗? 虽然天门与义门关系近了一些,可是也没有近到要为了对方而公然得罪权族的地步。 纳兰幽梦一声指令,狠狠斥责了武玄月—— “住嘴!本尊跟师尊在此,这里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说话,你别再一边掺和,闭上嘴一边呆着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委屈巴巴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说话了。 纳兰若叶温和视下,她说道:“曹镇主,不是我天门不愿帮助西疆渡过此劫,而是……曹镇主,你想想看,我们天门前段时间刚刚经历了政变,局势稍稍稳定,却掺和在西疆和权族的政治斗争中……天门实在经不起折腾了……所以……还请曹镇主见谅。” 听到这里,曹云飞肩膀一抖,似乎明白了什么—— 换言之,纳兰若叶此话寓意已经非常明显了,天门这次是要独善其身,不管自己家的闲事了是吗? 曹云飞失落的放下了双手,脸上黯然失色,他抿嘴干笑了两声,应之:“理解……这种事情确实有些为难天门了……毕竟这件事情其实跟天门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云飞与权族的恩怨而让天门趟这浑水确实有些不合适……”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失魂落魄的脸,那叫一个心疼—— 她又看了看两位师尊冷漠的态度,顿时心生无名火! “这话说得我武玄月不爱听了!” 纳兰幽梦又狠狠瞪了武玄月一眼:“我不是让你闭嘴吗?你这丫头不会听人话吗?” 武玄月挺身而出,脸色霍然一变,火冒三丈道—— “想当初,天门被武玄侯逼得快要灭门,若不是曹镇主挺身而出,只怕现在天门早已经沦为他武玄侯的战俘营了吧!受人恩惠时理所应当,报恩还情时却装起来糊涂,天门这样做是不是太不仗义了呢?!” 9.八珍玉食(武玄月与纳兰幽梦发生激烈争执) 武玄月愤然而起,也不管自己姨母的脸色有多难看,力挺曹云飞。 看到这里,曹云飞惊诧,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那个看着圆滑至极的女子,竟然为了自己跟自己的母国反目……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她武玄月又那么看重自己吗? 曹云飞吃惊盯着武玄月的脸,对方这样的举动太出乎自己的想象了。 此刻武玄月谁的脸都不看,自顾自申述自己的立场,这一次她为了曹云飞算是泼出去了。 “小姨,做人做事要知道知恩图报,不能因为畏惧强权,就忘记了曾经别人对自己的恩惠,那不成了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了吗?”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勃然大怒,他缓缓侧眸,眼中蹦出凶狠火花,那眼神恨不能化成千刀万剑,活活生剥了那武玄月。 “怎样做人,本尊不比让真士来说教!有那功夫跟本尊说教,不如想想你们二人该怎么收拾自作聪明的烂摊子,凭什么你们二人闯下祸的祸事,让天门来为你们买单呢?” 武玄月不依不饶道:“小姨此言差矣,月儿从来没有让天门为我与曹镇主的过失来买单,只是来寻求天门的帮助罢了。” “你那是求人的态度?本尊倒是看你厉害到不行,威逼利诱,威胁恐吓,怎样?天门若是不帮这忙,怎么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呵呵笑意怎么会往这个方向想下去了呢?月儿可没有这个意思” “是吗?那你故意提当初天门惨遭灭门之事又是作甚?不是在要挟天门吗?” “算不上要挟,就是希望能够打动至尊真心,唤醒至尊的仗义之心。” “有趣!既然你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今天咱们就敞敞亮亮把这事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地说个明白。” 武玄月似乎根本不怕那纳兰幽梦出招,微笑应之,从容答之。 “小姨既然要说个明白,那咱们就说个明白好了” 纳兰幽梦冷嗤一声,又狠狠瞪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 “你个死丫头胳膊肘惯会朝着外面拐!那本尊就问你,你说当初天门差点惨遭灭门惨案,若不是曹镇主仗义出手相救,那天门就危险是吗?” 武玄月眼神一颤,似乎明白接下来纳兰幽梦要拿什么事情来发难自己。 “小姨你……说这话到底想表达什么……” 武玄月这才表现出了些许的不安,声调也低了几度,试探道。 纳兰幽梦眼看气势上已经压住了对方,她丝毫不客气,直言而出—— “呵呵本尊想说什么,想必我那天资聪慧的外甥女早就心中了然了吧?你口口声声说的那曹镇主仗义使然,为了救天门与水火,挺身而出,除恶逞强!本尊就想问一问曹镇主本人,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曹镇主你还记得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眉宇微动,脸上登时露出为难的颜色来。 “这……” 眼看曹云飞迟疑态度,纳兰幽梦咄咄逼人,继续拷问对方—— “那可是让天门感恩戴德的救命之恩,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有时间过去也不是很久,曹镇主不会那么健忘吧?” 曹云飞眉头皱紧,他真的不擅长说谎,有些事情他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是没做,绝不会窃他人之名,做一个欺名盗世的小人。 曹云飞犹豫半晌,终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猛然抬头直视纳兰幽梦道:“云飞确实不记得那一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里,武玄月气得仰头白眼,纳兰幽梦哼哼冷笑,这小胜一筹的快感,别提有多开心了。 接着,纳兰幽梦趁着这局势,故意为难武玄月道—— “外甥女?你能言善辩,却帮不了一个榆木疙瘩,纵使你再天资聪明,偏偏自己的队友不争气,这让本尊怎么说是好呢?” 武玄月被羞辱的满脸无光,她狠狠瞪了堂下曹云飞一眼,那眼神恨不能生吞活剥了曹云飞。 曹云飞无奈间耸了耸肩膀,表示出无奈,而这眼神却十分坚定,大概是没有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武玄月又翻了一个白眼,牵了牵嘴角,低头一叹,回应之—— “没错,那一日夺了曹镇主之舍的人便是我武玄月,小姨想要听到的答案不就是这话吗?” 纳兰幽梦又是一阵冷笑道:“你还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吗?本尊还以为在事实面前你死活不肯承认实事呢?” 武玄月轻哼道:“这又什么不好承认的?这又不是我武玄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我怕什么?” 纳兰幽梦眼看武玄月几分无赖的模样,懒得搭理对方那么多,直言道:“既然大家都清楚是谁的功又是谁的过,那事情就很明白了吗曹镇主本就没有救我天门,更无稽之谈什么施恩与我天门?那我天门何来知恩图报一说呢?” 武玄月努了努嘴,就知道这纳兰幽梦在这里等着自己,烦不胜烦,但是她嘴巴上绝不会吃亏半分。 说来——这武玄月与纳兰雨落斗起嘴来,堪称一场恶战,看似是两辈人,这吵起架来就跟两个闺蜜一般,谁都不会让着谁。 “该之恩图报还是要之恩图报的只是对象换了人罢了” 武玄月脑子转的极快,她右手挠了挠自己的鼻梁,又露出几分无赖模样。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顿感不妙,猛然回头,眼神冷冽瞟之自己的斜上方的姑娘,问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低头扣起来手指,装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刚才至尊不是说的很明白吗?天门不承认曹镇主的恩情,那是因为天门不觉得欠着曹镇主这一份人情,而现在呢?就算当初曹镇主被夺舍时,那身体的人不是曹镇主,而是我武玄月,我武玄月恳求二位尊上帮一帮曹镇主,帮一帮西疆,想必这一份薄面天门总是要给月儿吧?”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气得鼻息呼呼,她咬牙切齿道—— “你……你……你个死丫头到底是站在谁的一边?” 武玄月放下手,抬头一瞥,嘴角微勾,幽幽道:“我吧,谁都不站立场,武玄月只凭良心做事——小姨这一次还请天门成全了月儿吧” 10.八珍玉食(纳兰若叶献计,成功化解矛盾) 纳兰幽梦登时火冒三丈,“噌”得一声从凤椅上跳了起来,早已经失了态。 “你!你你你你……你是要气死本尊吗?枉本尊这么赏识你,护着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尊的吗?” 武玄月睁目,她没曾想纳兰幽梦会这么大的反应,在她眼中纳兰幽梦虽然毒舌,但是绝对是一个识大体,端庄有礼的尊上。 可是,她突然从凤椅上蹿了起来,气得杏眼圆瞪,那模样简直是可笑极了。 “小姨……你……你这是怎么了?还不让说一句话不是?” 纳兰幽梦气得胸腔起伏,没好气道:“你这丫头就是老天派来气本尊的吧?你跟你娘亲一个样子,都是情种!见到男人就什么不问不顾了是不是?!” 武玄月一听到纳兰幽梦又拿自己娘亲来说事,登时脸色阴沉了下来,她没吭声,脸色却变得十分恐怖。 武玄月暗自心道:你说就说我的事,怎么事事都要捎带上我娘亲?我娘亲怎么你了? 纳兰幽梦眼看武玄月安静了下来,她不看对方的脸色,继续絮絮叨叨起来—— “当初你娘亲就是为了你父尊害得天门差点灭门,你倒好!将你娘亲那对男人的执着学得淋漓极致,你们母女俩就是来祸害天门的吗?” 纳兰幽梦说话越来越不像话,那些年的积怨压在心口久了,不提则罢,一提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而武玄月则是最讨厌别人说自己娘亲和父尊的不是,她现在是有求与纳兰幽梦,自然不敢跟对方顶撞,可是她心里早已经波涛汹涌。 “你说!你为了男人,将天门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到底值不值!天门本与东苍无冤无仇,可是你呢?因为西疆和东苍的关系,非得把南湘拉入这混沌局面中,你这丫头是真的分不清楚局势吗?” 眼看纳兰幽梦咄咄逼人的姿态,曹云飞这才意识到,当初自己的是多么的可笑…… 当初自己夸下海口拍着胸脯跟人许诺,只要他曹云飞开口相求,天门一定会倾囊相助,而现在看来若是没有武玄月从中周旋,天门根本不会趟西疆这一趟浑水! 武玄月低头憋气,任由纳兰幽梦谩骂了一阵子,她心中汹涌不平,可是为了曹云飞,她选择忍气吞声。 “你这丫头到现在还认为,帮西疆是正确的吗?” 纳兰幽梦批讲了半天,这说了半天,口也觉得渴了,低头一瞥,又是冷冰冰地逼问武玄月的意见。 武玄月垂眸一叹,她小声道:“月儿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又火冒三丈,登时挽起一边袖子,掐着腰气喘吁吁道—— “闹了半天,本尊刚才说了半晌算是白说了呗?你这死丫头是被那曹家子弟灌了什么迷魂汤?!简直是油盐不进吗?!” 武玄月缓缓抬头,先是深情地望了一眼堂下曹云飞,而后别过头去,长长舒了一口气,算是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 “小姨……月儿知道为何你总是揪着母亲和父尊的事情来说事,其目的就是要提醒月儿不要重蹈覆辙,不要步入母亲的后尘,这是小姨对月儿的关心,月儿都懂……可是,小姨……对于月儿来说,天门是月儿的母家,而西疆可是月儿的夫家啊!你们两族都是月儿在世的至亲,你让月儿怎么取舍呢?我与曹镇主早有婚约在身,因为种种事由,为举行仪式,可是在月儿心里,曹镇主早已经是月儿的夫君了,夫君有难月儿怎么可能弃之不管呢?小姨……就不能骄纵月儿一次,帮一帮月儿,帮一帮西疆吗?” 武玄月这一次不再跟纳兰幽梦硬碰硬硬怼,而是换了战术,选择诱之以情,晓之以理。 而听闻这一番话,曹云飞心中顿生暖意,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对自己如此执着的爱意,这一刻他再也不怀疑武玄月了…… 曾经那些年压在自己心头的所有疑虑,此刻曹云飞都将其化为乌有,满是深情地望着高堂之上那个为了自己,而委曲求全的女子。 纳兰幽梦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尊者,一看一个晚辈都被自己说成这副模样,她虽然心中恨铁不成钢,可是嘴巴再也下不了狠词了。 “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本尊啊……” 说着,纳兰幽梦猛地一甩红袖,扑通一声丧气地坐在了凤椅上。 眼看局势僵持不下,坐在一旁的纳兰若叶终于忍不住了,她趁着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缓缓开口道—— “其实吧……这个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办……”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眼神一惊,猛然瞟了纳兰若叶一眼,问之:“师尊是否另有高见,不如说上一说。” 纳兰若叶微笑应之:“本尊善于换容之术,曹镇主现在求助的是本尊的医术,而天门担心的是本尊的身份,为其两全其美,本尊可以换一个平平无奇的身份,深入西疆疫情重地,了解疫情的情况,这样不就免了东苍那边的疑心,也能够出手相帮西疆,可谓是两全其美。”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惊颤双眸,竟是惊得合不拢嘴:“也是啊!师尊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为何不早点提议呢?” 纳兰若叶掩袖轻笑,缓缓道:“其实这事情但凡明白人就能想明白,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主要是至尊和真士二人都把精力放在斗嘴上,却忽略的处理问题的关键,再加上情绪使然,二位就越吵月激烈,越吵越每个头绪”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头挠了挠头,显出几分抱歉的模样。 “也是怪月儿,情急乱投医,上来就直奔主题,惹恼了至尊,才会纠缠至今。” 眼看武玄月道歉态度良好,纳兰幽梦心中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只是嘴巴上还是不饶人。 “切你这丫头倒是难得会认错?怎么?知道自己错了?” 武玄月点了点头道,这双手又挽着纳兰幽梦的衣袖开始撒娇起来:“月儿错了,小姨就别生月儿气了不成月儿以后一定改,不再说让小姨生气的话了” 纳兰幽梦白了武玄月一眼,竟是无奈后,怅然一叹,呵呵笑了几声,这事算是过去了…… 11.八珍玉食(酒酿三姐妹营中聊天,不小心被白华听到聊天内容) 西疆的疫情营中—— 酒酿、春桃等人武装严实,他们各个带着口罩,慌乱赶脚,有的端着水盆赶路,有的递纱布,有的研磨药草,煮煎汤药…… 酒酿是白华得意门生,在这个疫情营中她是老大,自己的那些姐姐们竟然都要听她的指挥。而她也不让失望,认真查看严重病患的症状,做下笔录,然后吩咐身后的花儿和朵朵两位姐姐,仔细照看好病人,但是也要保护好自己,一定注意严密隔离,免得染上了病症。 花儿和朵朵十分信仰地听从酒酿的话,此刻在她们眼中自己的妹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偷吃的小丫头,而是能够在自己的灵域独当一面的强者。 “二位姐姐干吗呢?愣什么神呢?难道说是酒酿刚才交代的不清楚吗?” 花儿和朵朵恍然回神,登时相视一眼,几分尴尬道—— “不是不是……只是很少看到你这样认真的一面,这样的人倒是让我跟你朵朵姐有些吃惊。” 朵朵赶忙点头附和。 酒酿不以为然道:“这样啊很稀奇吗?那平日的我什么样子的呢?” 朵朵一手捏着下巴,眼神上瞟,若有所思道:“嗯……没个正经,小吃货,嘴巴挺甜的,就是爱偷懒……” 听到这样的评价,酒酿显出几分窘迫来:“我……我在你们心目中原来一直是这样的形象吗?” 花儿和朵朵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一点都不给酒酿留面子。 酒酿见状,别过头尬笑了两声,小声嘀咕道:“原来曾经的我这么招人烦来着……我还竟然一点都不自知。” 花儿一听这里,赶忙解释道:“也不是招人烦那个时候的酒酿超级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而现在的酒酿变了……变得强大,变得坚强,足以能够独当一面,成为他人眼中的英雄!” 听到这里花儿登时脸上红了一片,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这个……还是单统领教导的好,还有……白先生对酒酿也是真心的好,这些年没少教导酒酿,酒酿跟在他身边学到了不少知识,受益匪浅。”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又是相视一眼,这一眼别有深意—— “也是啊咱们的冰山医圣也有被人暖化了一天,咱们哪里见过白华医生对人有过笑脸,也就是对你酒酿特别照顾吧” 朵朵终于忍不住,故意拿着酒酿打趣。 酒酿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她越发局促紧张起来。 “姐姐莫要再那酒酿打趣了白先生为人是严肃了一点,只是大家对他有太多的误解,他是把在所有的热情和激情都奉献给了医术……一个人的热情就那么多,他在医学上面消磨了太多的热情,自然对其他的事情没有那么多关注,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但是白先生真的是一个好人!他对病人的态度认真负责,对待病情更是不容小觑,凡是都会亲力亲为,只要能够治好病患,他什么可以付出……” 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何花儿和朵朵突然感觉到一阵鸡皮疙瘩顿起。 “朵朵咱们刚才说白先生哪里不好了吗?” “没有吧我只是记得咱们说白先生对人太冰冷,唯独只对咱们的小妹妹不一样,怎就成了咱们说了他的坏话了呢?” “哦原来我没有会错意,咱们的话完全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则是酒酿的耳朵,你我本没有恶意,可是在人家耳朵里,偏偏听不得白先生的不是呵呵,还真是女大不中留” 花儿和朵朵你一言我一语,故意试探酒酿,看着对方脸越发红的厉害,这两个当姐姐的可是坏心眼的很,专拿话噎自己。 酒酿脸红发燥,自知道自己的那张嘴说不过两个姐姐,和她们辩解自己怎么说都是错,那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酒酿突然转身,红着脸道:“不跟你们说了,现在这形式还有空聊天,二位姐姐还真是清闲。” 可是花儿和朵朵也不准备放过酒酿,她们听把这话,一边帮着病患打水,擦拭额头,一边继续拷问酒酿的感情情况。 “别介儿这干活和聊天两不耽误,咱们有话说清楚,怎么说咱们三个是一起进的宫,你又是家中最小的,两个姐姐对你关心点没毛病吧?” 朵朵接着花儿赶忙附和道:“可不是吗你是咱们最小的妹妹,两个姐姐不操你的心操谁的心?” 酒酿嘟囔道:“让你们操心了吗?我跟白先生清清白白,就是正常的师徒关系,徒弟崇拜师父,师父关爱徒弟就这么简单,怎么到了二位姐姐这里,就成了八卦了呢?” 花儿使了一个眼色给朵朵,朵朵这就换掉了昏迷不醒的病人头上的抹布,继续道—— “是师徒关系没错,可是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你们两个又相互欣赏相互依赖,每次看你们二人出诊时的模样,当真配合的天衣无缝,默契非常,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吧你们二人真般配!” 一说到这里,酒酿当即反驳道:“般配个什么啊!二位姐姐是拿酒酿开玩笑的吗?你们不知道白先生多大了吗?他可是比咱们已故的父尊还要年长个几岁呢!你们竟然说我俩般配吗?” 这时,刚巧不巧白华一手拿着药方子,一手掀开帘子,银发迤逦而下,而他听到酒酿这一番话时,那掀开帘子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带着面纱的脸登时阴沉了下来。 花儿十分敏感,感觉到有人进来,这一回头,眼神刚刚巧与白华不期而遇,这叫一个尴尬啊。 当时,营中东南角就安静,酒酿伴随着花儿的眼神看去,一下子愣住了,登时闭上了嘴。 “白……白先生……你……你怎么来了……” 酒酿自知道刚才的话都被白华给听了去,登时尴尬之际,心虚到要死,她别过头去,怯怯然问道。 白华眼神一松,什么都没有说,走了进来,将新研制的药方递到了酒酿这里—— “这是通过观察前几天病人的症状,我调整了药方,今天就按照新的药方抓药煎制,分给你们这个疫情营的病人喝。” 酒酿拿过药方心里百般滋味,她想解释什么,可是这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12.八珍玉食(三姐妹言和,酒酿心情修复) 酒酿尴尬且忐忑地接过药方,她欲言又止,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却有觉得自己解释是那么的多余。 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自己跟白先生就是最寻常的师徒,没有跟进一步关系,若是自己解释了,人家白先生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那不成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解释多了,对方尴尬,自己也尴尬。 刚才的话,自己纯属只是一时情急说秃噜嘴了,可是自己也后悔啊,只是……现在的解释,既惨白无力,又可笑至极。 想到这里,酒酿咬着嘴唇,把想要解释的话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白华站在酒酿面前等了一阵,似乎想要等对方把什么话说出来,可是酒酿半晌没有说话,白华轻声一叹,转过身去,掀开了帘子,转身走了。 酒酿眼神巴巴望着白华的身影远去,心里有苦说不出,当真是憋屈的很。 待白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花儿和朵朵赶忙起身,凑到了酒酿身边去。 “我的傻妹妹,你再愣着干嘛呢?赶紧跟白先生解释去啊!” 花儿实在看不过眼,起先提醒对方道。 朵朵也赶紧附和道:“可不是吗!你不知道刚才白先生与我擦肩而过时,那张脸又多失落,我从来没有见过白先生这样失魂落魄的表情。” 酒酿眉头一皱,她抿了抿你嘴,逞强道:“我……我解释什么?之前说的都是实话,还有……白先生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他只是把我当成了他最关爱的徒弟罢了,倒是两位姐姐误会了什么吧?” 说着,酒酿带着情绪挣脱了花儿和朵朵的手,嘴强牙硬,却心头后悔得很。 “都是两位姐姐,爱胡乱猜测,现在可好,让白先生听了那不堪入耳的话,日后酒酿该拿什么样的脸去面对白先生呢?” 一听酒酿来了情绪,这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姐妹身上。 花儿和朵朵相视一眼,朵朵有些不服气,想要辩解两句,却被懂事的花儿给拦了下来。 花儿上前一步,温声向酒酿道了一声歉—— “是没错是我俩人太嘴碎,说了不该说的话,让白先生误会了什么,酒酿就不要生气了,不如这样,这事总归是我跟朵朵的不对,不如我跟朵朵去向白先生解释一下,也免得你们师徒二人之间生了什么嫌隙。” 朵朵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解张大了嘴。 花儿使了一个眼色让朵朵闭上嘴,朵朵勉强闭上了嘴,站在一旁不高兴。 酒酿思索了一阵后拒绝了花儿的提议—— “还是算了吧,这事就过去了吧,白先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他也不会跟我计较那么多,日后我做他最喜欢吃得桂花糕他就原谅我的。” 听到这里,花儿还是觉得不妥,有意推辞道:“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话已经说出来,若是不解开,那人心中就会结了疙瘩,白先生是难得稳重隐忍,可是他也是真的在乎妹妹你啊,若是这话说的对象是我的话,我是怎么都受不了……” 酒酿依然固执,她不觉得这件事情是多大的一件事情,当即就反驳了花儿。 “算了吧,这事日后咱们谁都不要提了,白先生没有姐姐说的那么在意酒酿,酒酿在白先生身边最久,这点还是了解他的,二位姐姐就不要再操酒酿的心了算是酒酿求求二位姐姐了成不成?” 说着,酒酿双手合十,弓腰朝着花儿和朵朵作揖起来。 花儿和朵朵又是相视一眼,这一眼中全是无奈。 到此,花儿轻声一叹道:“算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吧,咱们说多了也没用,还招人烦。只是,酒酿,姐姐就想提醒你一句,有些姻缘来了就要抓住,若是你没有把握好时机,待这姻缘去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酒酿缓缓站直了身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微笑道:“怎么会?酒酿还小,谈及谈婚论嫁事宜尚早,就算要嫁也是在两位姐姐之后,凡是都要有个长幼秩序,姐姐们还没有出嫁,酒酿怎么可能快姐姐一步呢?” 此话一出,花儿和朵朵面面相觑,二人哼笑一声,无奈中有些可笑。 “你这丫头过分了,怎么把你的两个姐姐推到前头去了呢?我俩时候姻缘没有到,若是到了,管什么长幼秩序,爱了再说。” 朵朵实在忍不住,索性脱口而出。 花儿微笑道:“呵呵朵朵也是个心急的主,怎样?咱们白虎军众多,竟没有一个好男儿可以入得了朵朵的眼吗?” 朵朵一听态势不对,红着脸白了花儿一样,压低声量道:“大姐……你这是干嘛?你到底是在帮着谁说话呢?” 花儿笑得更开心了,她拍了拍朵朵的肩膀,“我谁都帮,你们都是我的妹妹,你们俩过得好,我就最开心了。” 朵朵别过头去翻了一个白眼,而后又把眼神投在了酒酿身上,没好气道:“你这丫头还不赶紧过来,谢谢咱们长姐?也就是她这么操心劳肺地担忧咱们,咱们三个姐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大姐从来都是考虑咱们两个,咱们有没有真正考虑过她的感受呢?” 说到这里,酒酿脸上也露出几分惭愧之色,接而一叹,缓缓走上前去,和缓语气道:“大姐……酒酿刚才的语气有些过了,还请大姐原谅……” 花儿笑道:“长姐如母,你们都是最亲的亲人,做姐姐的自然是要为妹妹们多着想一些,小妹说这话就外气了。” 酒酿心头一热,扑到了花儿的怀里,尽情的撒娇—— “还是花儿姐姐好!你的怀里还是那么的温暖” 朵朵在一边干咳了两声道:“好了好了!现在是什么场合?要撒娇换个时间成不?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我还都是医护人员,这身上不知道有没有沾染病菌,你俩就在这里搂搂抱抱,也不怕人家笑话?” 此话一出,酒酿这才从花儿的怀里出来,呵呵傻笑了一阵,这样子的她,和从前那个小无赖模样的酒酿别无区别。 酒酿在花儿的怀里充电后,顿时朝气满满,这方转身加快了脚步拿着新的药方子向煎药处走去…… 13.八珍玉食(何容儿撕下皇榜,锦瑞兴奋引见) 这一日,酒酿受命跟随锦瑞众人一同赴勒尔曼运输药品去萨拉尔,这押送药品的途中,酒酿和锦瑞坐在马车上,酒酿眼睛活络,左看看又悄悄,对城中繁荣景象甚是高兴。 只是,她那一双眼睛落在了一张张黄榜上,酒酿登时拧起了眉头。 只见这城中哪哪儿都是张贴的告示,其告示内容为寻名医救治西疆热症患者。 看到这里,酒酿不解问道身边的锦瑞道:“锦瑞大人,这告示什么意思?咱们西疆不是有了白华医生吗?怎么还要寻求其他名医呢?” 锦瑞瞟了一眼路上张榜处,叹了一口气,回应对方道:“一来这热症患者的数量正在以迅猛速度增加,单凭白华医生一个人,难免人手不足,医护人员跟不上病毒传播的速度,那问题就会变得很棘手;二来,对于热症的病源和扼制的方法,白先生忙于诊治病患,哪里还有时间去追溯热症的根源和扼制的方法呢?找不到热症的根源就没有办法从根上彻底消除热症,光是从表面上治疗热症效果并不佳,所以……镇主也是没有办法了……” 酒酿不是不知道热症的传播速度和危害,可是在她眼中白华是无所不能的圣医,若是连他都处理的不了的问题,旁人还有谁人能够处理得了呢? 酒酿低头闷闷不乐起来,她嘟囔道:“白先生不是已经向镇主请柬了吗?求来那天门师尊,这眼下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锦瑞眼神一惊,他赶忙看了看四周,登时压低了音量好声提醒道:“傻丫头这话可就不要再乱说了——” 酒酿不解,怒着眉头追问道:“为什么?这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西疆素来与南湘交好,咱们是友好邻邦,西疆有难,天门师尊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锦瑞警惕地看了看四下,继续压低音量道:“丫头别在胡说了,南湘是跟咱们西疆交好,可是到了关乎自己国家安全的问题,人家也不会傻傻得帮人家做垫背,你也知道咱们那些热症患者出自何处,南湘那边的修士各个都是人精,自然也清楚那些人的出处,若是普通的老百姓患了热症,人家那边一定会出手相帮。而偏偏这一次患病的对象则是东苍的落魄贵族们……南湘双尊人家再傻,也不会来西疆趟这一趟浑水,没准到最后落得一身骚,就彻底得罪了东苍了。为了西疆而得罪东苍,南湘的双尊没有那么傻。” 听到这里,酒酿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却依然还是气呼呼。 “那也不能这样,这人也太不仗义了吧?咱们西疆也算得上是她们的恩人了吗?当初若不是曹镇主仗义出手,帮她们南湘渡过了难关,南湘只怕早就灭了国,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当起来缩头乌龟了呢?” 锦瑞一听赶忙一手捂住了酒酿的嘴,紧张警告道:“丫头这话不能乱说!这是上面人的事情,跟咱们下人没有多大的关系,你只管管好自己,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多余的话说多了,会给自己招来灾祸。” 酒酿呜呜呜几声挣扎后,也就妥协了,这安分了下来。 眼看酒酿安分了下来,锦瑞松了一口气,好声问道:“这事能过去吗?” 酒酿眨巴眨巴双眼,点了点头。 锦瑞这才缓缓放开了手,又一次提醒道:“这事说到哪儿了,你丫头聪明,白先生格外疼惜你,可是这聪明要用到正地上,可不要听信那些胡言乱语,祸从口出患从口入,丫头你要明白。” 酒酿撇了撇嘴,心有不服,却没有再反驳锦瑞任何。 却在这时,一位一身素衣的高挑女子站在皇榜前端详其中内容,女子一头乌发迤逦,身形纤瘦,挺立的腰杆更显得干练和老成,光是看着这背影,足以吸引百米之内男子的目光。 锦瑞自然也被这出挑的女子所吸引,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此女子背影看,竟露出几分痴像,而女子接下来的动作更是惊住了锦瑞。 女子仔细看过皇榜后,上前一步,一把撕下了皇榜,这动作非常利索,毫不犹豫。 锦瑞当即扯住了缰绳,“吁”得一声叫停了马车。 “这位姑娘,你……你撕下这皇榜可明白其中的含义?” 女子缓缓转过身来,那一张明艳且干练的脸赫然映入了锦瑞和酒酿的眼中。 “好漂亮的姐姐的!” 酒酿看傻了眼,不自觉地赞赏了起来。 这是一张稳重且干练的脸,她的五官精致,是那种典型的美人,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处处都很标致,皮肤很白,天生嘴角上扬,稳重中透着一丝纯真。她的脸是纯天然无污染,宛若一股清流,经得起时间的推敲。 女子身材高挑,明明身上透着一股不可言喻的高贵,却为人很低调,一身米黄色的素衣,乌丝长迤披肩而下,头上发髻上就插着一根木钗,就是这样低调到极致的打扮也掩不住她身上不俗的气质。 女子面带微笑应道:“我当然知道揭下和皇榜的意思了,我就是这西疆寻找的名医,小女名为何容儿,是曼巴谷的子民,从小研习医术,后有幸拜入天门门下学习黄岐之术,成为天门的外家子弟。” 听到这里,锦瑞眼神一沉,嘴中呐呐道:“曼巴谷……那可是我家镇主前些时日刚醒来的城池?” 何容儿笑着应声点了点头道:“这位兄台好像很了解曼巴谷的情况,没错我就是那座皇城最后一位遗民,当年我学成归来西疆,没曾想曼巴谷招来沙尘暴,城中被黄沙淹埋,不少百姓死在黄土之下,唯独只有我常年研习修武之道,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在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直到前些时日曹镇主醒城成功,曼巴谷重见天日,我才可以见到今天的眼光。” 听到这里,锦瑞兴奋至极,赶忙奉拳行礼,向何容儿介绍其自己来—— “在下锦瑞,是白虎军协领,若是姑娘真的对医术又独到见解,还请姑娘跟锦瑞一同去拜见曹镇主!” 说着锦瑞一手摊开,为何容儿引路…… 14.八珍玉食(白虎营中,武玄华求见) 酒酿远远望着何容儿双眼微颤,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一边欣赏这位女子的美貌同时,心中竟有几分别扭起来。 在这种绝世美人面前,酒酿突然开始审视自己,自己瘦瘦小小,既没有傲人身高,也没有出众的气质,更没有绝美的容颜,这样对比起来自己还真是差劲得很。 她敢撕下皇榜,就证明她具备一定的从医能力,还是从天门出来的外家俢士,可见能力不一般。 但是这能力深浅如何,不能光靠嘴上说说,一定要实战表现才行,没准她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厉害呢?不过是空有一副漂亮皮囊的骗子呢? 能力尚且不说,就单凭说这外貌,自己就输得很惨了,在这么绝美的容貌下,哪个男人会抵得住这样的诱惑呢? 试想,若是她进入了疫情营中,就会跟白先生朝夕相处,一同诊治病人,一同研习病情,研发药方…… 这样想想,酒酿突然心中一颤,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悠然心生。 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明明有强大的医者加入自己的团队是好事,可是……可是一想到她日后将成为自己的有力劲敌,为何酒酿的内心就变得五味杂陈起来呢? 再看看这锦瑞的表现,更让酒酿吃不消—— 谁人不知道锦瑞心上人是春桃呢?天天恨不能巴巴追在人家屁股后面深贴,可是这一见到漂亮姑娘,不还是跟下三滥一样上杆子讨好吗? 看到了锦瑞这幅模样,酒酿似乎就能预感到白华若是见到如此明艳动人的大姐姐,那会是什么模样? 曾经那独自己一份的疼爱,是不是就要全部转移到了这个叫何容儿的大姐姐身上了呢? 酒酿越想越气,越想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这女人爱吃醋善妒的本事,与生俱来,碰到了强敌后,完全爆发了。 酒酿突然干咳了一声,有意提醒那巴巴讨好何容儿的锦瑞,没好气道:“锦瑞大哥,你的任务不是应该跟我一同护送药材吗?怎么?现在急着向曹镇主引荐高人,把咱们的任务给忘记了吗?” 锦瑞一听到这里,登时一愣,他原地思考了一下,脑子聪慧的他当即就有了办法。 “酒酿丫头你先别急,一会我到白虎营中,向曹镇主请命,让段兄弟来护送你回去,这样,我这里还有些闲散银两,你也有些时日没有逛集市了,拿着这银两去买些好吃好喝的,也放松放松自己可好?” 说着,锦瑞从腰间取下了钱袋子,取之几枚铜板递给了酒酿。 看着这可怜巴巴几枚铜钱,酒酿显出了几分嫌弃,推开了锦瑞的手,背着手抬脚阔步,抬头挺胸向集市方向走去,临走时最终还不时埋怨了两句—— “这是打发要饭的嘛?我酒酿在外面接私活诊治病人拿得都比这多得多,还真把我看在眼里,给那三瓜两枣大发谁呢?” 听到这里,锦瑞脸上无光,尴尬地将那几枚铜板塞回了钱袋子中,这就讪然转身,挠着头不好意思地朝着何容儿笑道—— “姑娘这边请,我家镇主这会子功夫应该在白虎军营中,还请姑娘跟我一道去面见镇主。” 何容儿甚是懂礼,她欠了欠身子,温婉道:“还请锦瑞大人引路——” 二人便一前一后向白虎军营中走去。 白虎营中—— 曹云飞正在检查练兵,这时突然有人来报—— “报——” 一个白虎军快速本来,单膝跪在了曹云飞的面前。 “小的拜见曹镇主,有贵客求见。” 曹云飞稳坐虎头椅之上,侧眸冷瞥,问之:“贵客为何人?” “武家三公子,武玄华求见——” 一听到武玄华三个字,曹云飞眉头微皱,对于这个人,他谈不上坏印象,也谈不上多少的好感,却隐隐约约感觉此人来者不善。 “武玄华?他来此为何?你问清楚了吗?” “小的问了,三公子说是来探望曹镇主,并且了解一下曹夫人在曾经在曹家的情况,大概是来缅怀家妹的意思。”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个诉求,自己还真不好驳回。 只是…… 这小子真的单单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吗?不见得吧…… 而现在人家已经在大营门外,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拒之不见有失礼仪。 曹云飞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妥协了。 “请三公子进来,你们去备些上好的茶点送上来,本镇主要招待贵客。” 不多久,武玄华被白虎军引着笑盈盈而来,曹云飞眼看对方将近,这就赶紧站了起来,下了高台之上,亲自迎客。 “三公子怎么这般好兴致,来我西疆也不提亲通知一下,也好让云飞做个准备,好好招待一下三公子。” 武玄华笑道:“曹镇主日理万机,玄华前来打搅,还请曹镇主不要显得厌烦。” 曹云飞虚应笑意,连连摆手道:“怎么可能会显得烦?有朋自远方来,我曹某正求之不得,云飞害怕这西疆苦寒,让三公子感到不适,那就是云飞的过错了。” 武玄华也摆了摆手道:“怎么可能呢?西疆地大物博,乃是武道风水宝地,我家妹子眼光极好,就看上了这西疆无限好的河山,以及明君曹镇主,这才上杆子要嫁到西疆来不是?我家朝阳身娇肉贵都没有觉得哪里不适应,玄华乃是堂堂习武之身,又怎能可能会有不适应之说呢?” 曹云飞脸色一滞,这武玄华话里话的毛病还是真是一点没变,跟这种人说话真的有点累,脸上笑盈盈,每句话中都带着刺,让你吃了闷亏不说,还没办法发作。 曹云飞抖笑了两声,他不再接武玄华的话茬,而是抬手一扬,邀请武玄华一同上高台之上,观赏一番。 “三公子这边请——” 武玄华也是识趣的,没再继续恶意讽刺,而是跟随曹云飞的步伐上了高台之上。 曹云飞早早就命人在自己的虎头椅旁右侧加了一把太师椅,这方先请武玄华入座,自己在缓缓落座。 “来人,看茶!” 一个白虎军埋头端着一个托盘上来,其上面放了一盏普洱茶。 “三公子,咱们西疆盛产普洱,这是今年刚下的普洱,不知道喝不喝三公子的胃口。” 武玄华应势端过普洱,微笑谢道:“玄华多谢曹镇主款待——” 15.八珍玉食(武玄华有意奉承曹云飞,却不提归期为何日) 武玄华端过茶盏,象征性拨茶品茶,而后又是象征性夸赞了两句—— “嗯此茶甚好,可是比着咱们在武门淳厚甘甜不少,旁的不说,就说这茶色,酒色深红,回甘醇香,若是再配上一盘马蹄酥简直就是太好了。” 曹云飞呵呵一笑,拍了拍手,身后便有白虎军端来了可口的点心。 “看来三公子对西疆的美食文化很有研究,在咱们这里,普洱配马蹄酥的确是绝配,本镇主就喜欢这样的搭配吃法,这不就让人备上了勒尔曼最有名的糕点房刚出炉的马蹄酥,这刚送来,正酥香,三公子不妨尝上一尝。” 白虎军将那几道点心整齐地摆放到了桌面上这就下去,曹云飞便热情相邀,亲自为武玄华拿了一块马蹄酥,递了过去。 武玄华接过马蹄酥,微笑谢之,又是象征性地将那马蹄酥送进口中,咀嚼几下后,清香酥脆,他脸上露出兴奋表情来—— “好吃啊!这马蹄酥东苍和中岳华都都有卖,却没有这西疆的口感正宗,难得故人会有乍经面起还留迹,不踏花蹄也自香的称赞。” 看着武玄华脸上的满意笑容,曹云飞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谦虚道;“让三公子吃些这小吃倒是委屈了三公子,今晚上云飞已经命下人在勒尔曼的红月楼上备上了上好的酒菜,到时候云飞一定要好好款待三公子。” 武玄华听罢,放下手中的茶盏,奉拳礼之:“让曹镇主操心了,玄华不请自来,已经显得十分唐突,哪里还担当得起曹镇主这般厚待呢?” “嗨来者便是客,况且在东苍时,三公子没少照顾云飞,就当是谢礼了,三公子来这些时日,云飞一定好生招待,确保三公子满意” 武玄华笑道:“曹镇主何必这么客气呢?都是自己家兄弟,家常便饭就是,玄华没有那么金贵” 曹云飞笑着应道:“那怎么行?三公子是贵客,理应以礼相待,对了……不知道三公子来我西疆是要游玩多久呢?” 这话转了一百圈,曹云飞终于把心里一直顾及的问题问出口了,他所谓的热情招待,说白了全是应付差事,对于一个口不应心,不请自来的武玄华,他曹云飞从一开始就提防着! 毕竟这武玄华的身份特殊,加之自己领土现在正水深火热之中,政局动乱,这个时候武玄华突然出现,难免会让人有所怀疑。 曹云飞一切的镇定和友善都是为了应付,这好吃好喝把武玄华打发走便是,送走了这尊大佛,自己也好处理国内之事。 所以,他这才有意试探武玄华的行程,自己也好做好准备应对对方。 听到这里,武玄华已经明白了曹云飞的意思,他只是笑意,没有正面回答曹云飞的问题。 曹云飞眼见态势不对,赶忙解释道:“云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三公子的时间,也好安排这几日三公子行程,既然三公子难得来我西疆一趟,自然是要招待三公子,这里有不少名胜古迹,曹某有意想要带三公子转上一转。” 武玄华听罢微笑,把眼光放远,观看台下练兵形势,不禁感叹道—— “没曾想这白虎军队伍庞大,训练有素,相传白虎军是武道最庞大的军团,现在看来正是如此。” 武玄华有意岔开话题,有意回避曹云飞的盘问,这样的举动让曹云飞更加头疼起来。 眼看武玄华不搭自己的话,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只能够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嗨!什么队伍庞大,都是些小打小闹,主要是咱们白虎军门槛带低,但凡是平头老百姓想要习武,咱们分文不取,也没有什么选拔和甄别,就是平带对待每一位白虎军,这才渐渐队伍庞大起来,哪里像东苍权族,人家选拔的都是强锐精兵,以一敌百,合着人家青龙军来比,咱们白虎军就显得粗鄙多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眼神内敛,微笑间多了几分深意,可是他还是会捧着曹云飞的话说—— “也不至于啊权族有权族的优势,白虎军也有白虎军的长处,曹镇主不必这样妄自菲薄,低估了自己。” 曹云飞连连摆手,故装谦虚:“不是咱们妄自菲薄,是事实就是这样,白虎军几斤几两重,旁人不知道,我曹云飞最清楚,若是之前没有去过东苍,不了解人家那边的现状,我曹云飞尚且还有那么点自信,这一对比,才知道什么叫做优劣,好就是好,差就是差,明明技不如人,又何必非得硬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听到这里,武玄华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进行下去,也就住了嘴,开始饮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这脑子又在想自己该怎么打开新的话题。 正在这时,通传官又来报—— “报——锦瑞大人求见!” 曹云飞听罢,眉头一紧,不解问道:“锦瑞大人这个时候不应该在路上吗?他来干嘛?” 传话官如实相告:“锦瑞大人带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说是一位名医,撕下了皇榜,特来拜见曹镇主。” 听到这里,曹云飞有所顾忌地用余光瞟了一眼武玄华,这个局面越发尴尬。 武玄华登时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开口道:“是不是玄华在这里,让曹镇主觉得不方便了呢?” 曹云飞尬笑了一声道:“也不是不方便,嗨……这话该怎么说呢?” 眼看曹云飞尴尬,武玄华突然开口问道:“对了,曹镇主——玄华有一事不明,今日我来西疆的路上,看到这路上贴了不少皇榜,说是要招募明医,医治热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云飞眼看事态已经到了纸包不住火的地步,无奈一叹,缓缓道:“嗨这本是家丑不可外扬,不想还是让三公子见笑了,这事该怎么说呢?其实就是前段时间吧,云飞醒了几座老城,结果没曾想这老城中的局面因为常年不见天日,身体孱弱患上了热症,这病传播性极强,但凡患上此症者,轻则浑身发热呼吸困难,重则呕吐眼中,病发身亡,我也是束手无策,只能通过这张榜的方式,招募贤人,为我西疆民众求贤治病……” 16.八珍玉食(何容儿拜见曹云飞……) 曹云飞脸上露出一脸苦色,这些说辞他早就跟武玄月穿好了,若是外界有人问其西疆热症情况,就这样敷衍。 武玄华听到此,眼神恍惚一丝狡诈,他故装吃惊道:“西疆新醒来的城池还有这种情况吗?曹镇主为何不早点跟咱们说呢?曹镇主可是玄华的妹婿,若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玄华便是可以上报武门,调遣最好的医生前来救援,若是武门的医护人员人手不足,咱们还可以号召权族、鬼族和灵族啊!曹镇主要自己扛到什么时候?” 眼看武玄华关切的模样,曹云飞先是感谢,而后道出了没有声张的缘由—— “多谢三公子关心,只是这热症转播速度极快,这短短几日我西疆已经有三座城池的民众染上了疫情,死伤无数,一考虑到这热症传染性,云飞想想就觉得后怕,现在的病人以及跟别人有关联的人,都被隔离了起来,云飞何尝不想求助与他国之手,可是一想到这病情的传染性,云飞就迟疑了,这病情来得太突然,本是我国内之事,又怎么可能麻烦他国呢?所想,武道四国哪一个没有经历疫情,可是大家不都是默默诊治,控制疫情,身为国君自己领土上出了问题,就不要麻烦他国了,若是那医护人员因为来西疆染上了疫情,回去时又传到了其他国家,那可就是我曹云飞的罪过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本想继续说服对方,可是对方态度这么坚决,自己若是说得太多,就显得牵强了,再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给暴露,就更不好了。 武玄华唉声一叹,对曹云飞的近况表示关切,继而安慰了两句道—— “曹镇主若是能够处理好此事最好,若是真的到了处理不了的地步,也就不要硬扛着了,跟大家说说,我想咱们武道四国君主都是明君,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曹镇主这事只要通传一声,一定会有人响应。” 曹云飞微笑点头应之:“是是是事情还没有恶化到哪一步,云飞若是能够自己解决最好,实在处理不好的话,到时候再麻烦三公子为云飞筹谋。” 武玄华举着茶盏应道:“一言为定!若是曹镇主需要玄华帮忙什么,只管知会一声,玄华绝不会推辞。” 曹云飞恭拳谢之:“那云飞就提前感谢三公子了!” 武玄华拨茶微笑道:“自家人不必说外气话,那成吧既然已经有名医送上门来,曹镇主就别人家贵人等太久了,不如现在就传召前来,让玄华也为曹镇主把把关。” 经这么一提醒,曹云飞连连应声道:“也是光顾着跟三公子说话,把这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来人传召锦瑞!” 传话官接令后,转身一路小跑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引着锦瑞和何容儿前来。 锦瑞兴奋地带着何容儿踏上了高台之上,走至曹云飞和武玄华面前,恭拳分别朝向二位—— “锦瑞拜见曹镇主,拜见三公子——” 武玄华举杯品茶,微笑应之,而这眼神一下子落在了何容儿身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干练明艳的女子,心中顿生疑影。 此女什么来头?看着打扮不像是天门女子,也不像是鬼族的后裔,权族就更加不可能了,而平淡无奇的西疆会有这等绝色女子吗? 何容儿温婉欠身,跟在锦瑞身后向二位主子行礼。 “何容儿参见曹镇主,参见三公子——” 曹云飞一手抬起,免了二人的礼仪,问其锦瑞道—— “锦瑞你今日不是应该与酒酿一同护送药材去疫情营吗?怎么会这个时间在这里?” 锦瑞站直了身子解释道:“锦瑞正是复命与酒酿姑娘一同押解药材去疫情营,正在这个时候,突然见到容儿姑娘揭下了皇榜,锦瑞赶巧路过此处,就想着直接带着容儿姑娘来面见曹镇主。” 曹云飞顺着锦瑞的话,把眼神落在了眼前女子身上—— “姑娘果真揭下了皇榜?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何容儿依然欠身,埋头间,声音不卑不亢道:“容儿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既然容儿能揭下皇榜,就说明容儿有能力医治西疆的疫情。”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睛惊颤,脸上却是疑惑,对于一个刚见不久之人,对方不管如何自信,没有见到真实实力前,曹云飞对此人的态度依然有所保留。 曹云飞也是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女子,冷傲道:“姑娘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 何容儿这才松了架子,站直了身子,她缓缓抬头间,那眼神想看到的不是曹云飞,而是武玄华。 一个不期而遇的眼神对撞,武玄华眼神一颤,登时心虚别开了眼眸,这突然得心跳是怎么回事? 何容儿脸上露出会意一笑,她收回眼神,直眸而视曹云飞。 曹云飞问之:“容儿姑娘是哪里人?又师承何处?” 何容儿在强权之下显得动容淡定,骨子中透着大家风范—— “回禀曹镇主,何容儿出生与曼巴谷,曾在天门学习黄岐之术,并获得天门外家子弟的名号,选择返乡归国,没曾想容儿刚回到了曼巴谷不多久,曼巴谷就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沙难,曼巴谷沦陷,何容儿也难逃此难,与那座埋藏于沙漠之下的城池一同沉睡了几十年,直到曹镇主前段时日醒城成功,容儿才有得以重见天日的机会。” 此番讲解了,何容儿的一番话,同时解除了曹云飞和武玄华心中的疑虑。 此刻,曹云飞用余光观察武玄华的脸色,那小子故装姿态喝茶,其实眼神一刻游离不定,时刻都在观察何容儿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曹云飞心中笃定,这武玄华此番前来果真没安好心,打着来看望自己的旗号,说白了就是来监视自己的! 果然,那权族是有意把疫情过重的落魄将士投放在西疆地界儿,为得就是引发战争的矛头! 权族的心可真是黑啊…… 这武玄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可比上官昆阳难对付的多…… 曹云飞有意又看了何容儿一眼,而后故意跟身后的季无常打趣道—— “季先生,你的同门师姐妹来了,既然你么是同门,肯定是有聊的地方,不如你来问候一下容儿姑娘?” 季无常听罢,自然明白曹云飞的意思,这是让自己来试探对方的虚实…… 17.八珍玉食(何容儿大显身手,曹云飞白虎) 曹云飞有意调侃季无常—— “季先生,你的同门师姐妹来了,既然你么是同门,肯定是有聊的地方,不如你来问候一下容儿姑娘?” 季无常站在曹云飞身后时久,不动声色观察形势,摇扇间嘴角轻盈挂起一抹笑意,其实他早就看穿了眼前的一切…… 既然自己被点名了,他就不能在躲懒了,索性上前一步,笑盈盈询问起何容儿一些关于天门的事宜。 “姑娘可是灵族之后?” 何容儿摇了摇头道:“容儿不是灵族之后,父母都是正儿八经的西疆人,容儿并未继承一丝灵族血脉。” “哦?那容儿姑娘是因为何契机结缘于天门仙家呢?” 何容儿微微一笑,从容应答:“容儿家时代从医,到了容儿这一代对医学有深厚的宫底,父亲早年拜入天门仙家,习得黄岐之术,父辈的机缘到了后来就发展到了荣儿身上,因为父亲的引荐,加之容儿天资不浅,成功通过天门甄选,才得以在天门修炼数年。” 这样的答案算是及格,季无常回眸朝着曹云飞点了点头,曹云飞应势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让季无常继续问下去。 “看来容儿姑娘是门里出身了,那无常好奇的问一句,灵堂是何人?” 何容儿眼神一敛,铿锵有力回应道:“家父——何宏远。” 听到这里,季无常眼神一颤,当即抖合了扇子,快步走上前去,细细问道:“何宏远可是……可是五十年前西疆闹鼠疫,那位名声远扬的名医何宏远?那一年,何老八十五岁高龄,老当益壮,在西疆大难前,临危受命,亲自挂帅带着整个家族抗击鼠疫的英雄?” 何容儿点了点头,自信道:“正是家父。” 季无常霍然转身,兴奋道:“曹镇主,那咱们算是找对人了!何老一家在诊治瘟疫上是专家,五十年前,西疆脑鼠疫,好几个城池都被殃及,何老便是带着自己整个家族,来到抗议第一战场,与病魔斗争了半年之久,终于攻下了鼠疫难关,在最短的时间内,调制出根治鼠疫的药方,救下了西疆千万百姓的性命。而他的后人,绝不会有错!” 何容儿上前一步,自信满当当道:“五十年前那一场鼠疫大战,容儿有幸参与其中,并且跟在父亲身边,一同研发根治鼠疫的药方,所以,在这方面上,容儿还是有些许的经验。” 听到这里,曹云飞大喜,却还是持有保留态度,毕竟这是大事,即便这丫头有过人的家室,可是她却没有什么名气,家室可以为她作保,却不能证明她个人的实力。 曹云飞缓缓转过头去,这眼神开始正式审视眼前的女子,他不慌不忙道—— “容儿姑娘既然是名医之后,自然是有些本事的,若是姑娘不嫌弃的话,不如就当场给咱们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如何?” 何容儿微笑淡定,转眸问之:“曹镇主需要容儿怎么做?” 曹云飞一边解开自己的衣袖盘扣,一边出题道:“最近一段时日,本镇主总是心绪不宁,白天无精神,晚上不瞌睡,惶惶度日实在难受,不如姑娘帮本镇主诊治一下,看看云飞这是怎么了?” 何容儿知道这是曹云飞给自己出的第一道题,为了证明自己的医术,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何容儿走上前去,一手搭在曹云飞已经准备妥当的左手脉搏之上,她一切脉,不到几秒钟便是微微一笑,答之—— “曹镇主最近一段时日忧思过甚,大概是因为国事压力大,造成的气血虚弱精神失养,除此之外,容儿多一句嘴问下,曹镇主晚上睡觉是不是不踏实,即便睡着了也总是梦遗缠身?” 曹云飞听罢连连点头:“是这样子没错,所以每天都会觉得身子乏得很。” 何容儿微笑道:“曹镇主这都是小病,最近天气突变,曹镇主练兵时出汗脱衣,就容易感染风寒湿邪,加之曹镇主饮食多肉少素食,只怕平日里白天醒来,曹镇主醒来喉间也不利索,总是感觉有一口痰卡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咳得时间久了,还有可能咳出来血是吗?” 曹云飞这一次双眼惊闪,登时拜服的使劲点了点头道—— “是这样没错!本镇主只是说了自己睡眠问题,怎么容儿姑娘一切脉,本镇主的其他毛病都查出来了呢?” 何容儿温婉笑道:“脉搏是人体最诚实的呈现,刚才容儿有意观察了曹镇主面相,眼下淤黑,眼中发红,可见曹镇主肝火旺盛,脾胃虚弱,体内湿气严重。这样,容儿给曹镇主开一个药方,让下人每日煎服三次,平日饮食曹镇主注意,少酒烧肉,多菜多汤水,习武运动适量,大汗淋漓时不要光着膀子,记得披上一件衣裳,免得邪风入体。”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脸上红一片,黑一片—— 怎么感觉自己干的那些事,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就让对方猜到了呢?这当医生的也太恐怖了吧…… 此刻,曹云飞变得乖巧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高高在上的高傲,在任何领域的权威下,若是弱者就要学会向强者低头。 一个药方开了出来,何容儿直接递给了锦瑞,有意嘱咐道:“记得,这饭后半柱香的功夫,才能让镇主服下此汤药。” 说着,何容儿又抬头看了曹云飞一眼,大概是当医生的职业病,又是好为人医的多提醒两句—— “曹镇主,这病邪啊,三分靠治,七分靠养,这汤药吃多了,是药三分毒,不如你平时多注意保养自己,改变一下自己的膳食结构,少饮酒为上。你现在是小病还够不上什么大碍,可是若是曹镇主不注意,长此以往下去,小病也会拖成大病,到了那个时候就为时已晚了,凡事要防患于未然,不生病比治病更重要。” 听到这里,曹云飞尴尬地应道:“好的……本镇主会记得医嘱,日后一定多加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多谢何姑娘……” 而这时,何容儿却把眼神落在了武玄华身上,她微微一笑,完全不避讳得开口道—— “曹镇主的身体无大碍,可是三公子的身体可就不容乐观了……” 18.八珍玉食(武玄华下意识偏帮何容儿) “曹镇主的身体无大碍,可是三公子的身体可就不容乐观了。” 武玄华本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品茶不吱声,没曾想这事竟然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听到自己身体不乐观这等字眼,武玄华登时眼神一沉,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有意微笑掩饰自己的心虚。 “何姑娘此言差矣,玄华身体好得很,每个月武门总会有医官为我们这些官家子弟请平安脉,没有医者说喧哗的身体哪里有问题,怎么到了何姑娘这里,玄华身体倒不成事了呢?” 何容儿上前一步,倒是一副不依不饶的姿态。 “旁的医生说的是他们的说辞,而身为医者的容儿,见不得患者身上有任何不妥,若是三公子不相信容儿的话,不如让容儿为三公子切切脉搏,一切便可知晓。” 一听要给自己诊脉,武玄华显得十分抵触,嘴上笑着推辞着,这右手拼命护着左手的脉搏,生怕那丫头趁自己不注意,摸了上来。 “呵呵还是算了,我武玄华只相信家中的医师,对于旁门左道的那些……” 曹云飞却突然接话,力证何容儿的医术:“三公子不要这么说!本镇主之前跟你的看法一致,对这样一个小女子的言辞一点都不信任,就刚才她帮我诊脉,说出来我身体的那些症状后,云飞算是彻底服了!明明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结果呢……她算是神了,什么都诊出来了,若不然,三公子就跟听信她的话一次,没准容儿姑娘对你的身体有所发现呢?老实说,有病不怕,咱们可以治,治好了还是汉子一条,若是……若是有病一直拖着,讳疾忌医的话,那就不好了……” 武玄华突然脸色一沉,阴沉道:“玄华无病,劳烦曹镇主和容儿姑娘操心了。” 曹云飞眼看武玄华态度坚决,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了,局面有些尴尬,这就挥了挥手,让何容儿退下去,并未武玄华打圆场道—— “既然三公子说之没病,那咱们就不要多操心了,何姑娘的医术,云飞是认可的,这样,正好锦瑞一会要押着药材去疫情营,姑娘若是不嫌路途劳累,就跟着一道过去吧?早早接触病患,也对病情的抑制有好处。” 何容儿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她撤后了两步,朝着曹云飞欠了欠身子,应道—— “容儿真有此意,百姓的病情是第一位,容儿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奔赴战场了,多谢曹镇主成全!” 曹云飞拍案交好,大力称赞何容儿—— “好!容儿姑娘果真是女中豪杰,在大难之前绝不退缩,迎难而上,何姑娘继承了何老的风骨,这次抗议战役若是能够打赢,何姑娘就是我西疆的大功臣,云飞代西疆的百姓感谢何姑娘的义举!” 何容儿点头示意,谦虚道:“医者父母心,这是容儿身为医者责无旁贷的责任,曹镇主不多多言,在这场抗议战争中,容儿绝不会退缩,与西疆百姓共进退。” 曹云飞递了一个眼神给锦瑞,锦瑞赶忙扶起来了何容儿,曹云飞最后嘱咐道:“锦瑞,我把容儿姑娘托付给你了,你要好生护送她去疫情营,她可是咱们西疆的希望,你可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 锦瑞不敢怠慢,当即奉拳领命道:“锦瑞领命,一定完成曹镇主的任务。” 说着,锦瑞转身抬手,为何容儿开路—— “容儿姑娘这边请——” 何容儿准备起身时,那眼神又落在了武玄华身上,她到底还是有些担心武玄华的身体状况,临走之际,虽没有为其诊脉了解详情,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有义务嘱托对方几句。 “三公子——就当是何容儿对嘴一句,凡是不要强求,身子骨才是自己的,我这里有一瓶治疗内气的药丸,若是三公子觉得那一日心灼难忍的时候,便可服下这药丸,虽不能治本,至少能够缓解三公子疼痛感。” 说着,何容儿从袖管中掏出了那白色药瓶,硬塞给了武玄华手中。 武玄华接过后,脸上露出五味杂陈的表情来,他到底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偷偷将那药丸塞进了自己的袖管中。 交代过事情后,何容儿转身跟在锦瑞身边走去,望着何容儿那窈窕的背影,武玄华看呆了眼,待他一晃神,他嘴角一扯邪笑了一声。 你再想什么呢?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说的胡话你当真了吗?不过是才貌出众了点,与你平日见到那些花魁想必,美貌不及她们七分,你再心痒难耐什么? 曹云飞看出了武玄华眼中的欲望,他干咳了一声,命身边下人添水倒茶。 “来人,续茶——” 武玄华神情一闪,那游魂算是回来了,他赶忙收回了眼神,抖笑应付道—— “这个何家姑娘倒是一个奇女子,不曾想西疆也有这等尤物。” 曹云飞深意一笑道:“也就是名头大了些,这能力强不强还是要看看她日后的本事,一个女子罢了,也没有见得有多出挑。” 武玄华低头呵笑道:“那曹镇主刚才还把她捧得那么高?也不怕她一个弱女子坐不稳这位置,摔得太疼?” 曹云飞端盏抿茶:“捧得高吗?本镇主只是说他若是有这能力控制疫情便是我西疆的英雄,若是没有这能力,杀一杀这丫头锐气也是好的本镇主最讨厌徒有虚名之徒,光靠嘴巴上说说有什么本事?真刀实枪干一场,拿出来成绩让我看一看,那才叫本事!” 武玄华深意一笑:“果然……这天下所有的王者都是如此,对待弱者毫无怜悯之心……要的只有结果。” 曹云飞微挑眉宇,他抬眸深意看了武玄华一眼,幽幽道:“看来,这位何容儿姑娘已经走进了咱们三公子的心里了——” 武玄华一惊,赶忙解释道—— “曹镇主此言何意?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是有点才色,也不至于让我武玄华动心。” 曹云飞笑道:“既然没有动心,那三公子为何言里言外总是偏帮那个女子呢?” 武玄华细品自己从前说的话,是有那么点偏帮的味道,这就解释道—— “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美艳的女子,哪个男人会怜香惜玉呢?帮她是出于男人的本能,并非真的动心。” 曹云飞眼看武玄华死不肯承认,他也就不再追问下去,又那一块儿马蹄酥递了过去—— “三公子既然喜欢吃这马蹄酥,就多吃一点,咱们西疆的马蹄酥最正宗,其他地方可真是吃不到这个味道来……” 19.八珍玉食(面对强敌,酒酿不知所措) 何容儿与锦瑞一道回到了押运药材的马车前,此时的酒酿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马车上。 她吃着糖葫芦,一看此二人身影将至,登时一惊,下意识从车上跳了下来,心情大跌。 锦瑞走到了马车前,酒酿这就凑了过去—— “锦瑞大人,这是……什么情况?” 锦瑞回头看了一眼何容儿,微笑礼之:“今日就要委屈容儿姑娘了,咱们条件艰苦,姑娘要跟着押运药材的马车一同去疫情营。” 何容儿微笑应之:“无妨事,病人的病情为大,那些所谓繁文缛节单免责面,咱们还是不要太耽搁时间了。” 锦瑞转头来,以命令的口气吩咐酒酿道;“丫头还愣着干嘛?赶紧扶着容儿小姐上马车啊!” 酒酿瞪大眼睛,心中各种不愿,问之:“这马车上就两个人的位置,让何姑娘上了马车,我坐哪儿?” 锦瑞眼神勾了勾药材装运的后面,说道:“你身子小,就勉强跟药材挤一挤。” 酒酿吃惊万分,这心里的不情愿直接带到了脸上—— “什么?!让我去后面坐?开什么玩笑呢?!” 锦瑞翻了一白眼,问之:“你会赶马车吗?若是你会驱车的话,我坐在后面就成!你来赶车如何?两位都姑娘,都委屈不得,锦瑞也是无奈,只能出自下策。” 酒酿一听到这里,嘟着小嘴怒着眉头生闷气道:“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明明说好的两个人地方,生生多出一个人来……若是这位姑娘身娇肉贵,就专门找个娇子送去便把,何必如此亏欠人家呢?” 锦瑞一定,撇了撇嘴道:“丫头你何时变得这么矫情了?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凡是都是谦让他人,被白先生教导的极好,怎么今日事上犯起来糊涂呢?” 锦瑞哪里知道,酒酿这是有生以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一听说这何容儿要一道去疫情营中,那此女与白先生相见不可避免,这么漂亮的女人,自己真的有胜算吗? 她现在各种墨迹,各种小女生的心思,无外乎就是再吃醋罢了。 可是她也清楚,胳膊拧不过大腿,既然锦瑞带着此女来了,只怕曹镇主那一关是已经过了,若是自己从中阻拦,落了一个不顾全大局的名声,总归不好。 何容儿眼看这小女子对自己各种抵触,倒是没有什么气意,所想凡是有个先来后到,人家姑娘本就在这里,那马车副坐本就是人家的位置,凭什么自己一来,就要人家挤在后面去呢? 何容儿是个懂礼数的,便是大气回应道:“锦瑞大人不必担心容儿,就让容儿坐在后面吧,容儿从小在药材中长大,与药材有一种特别的情缘,闻到草药的气息让容儿异常的安心,不如锦瑞大人就成全了容儿吧?” 看到对方如此懂事,锦瑞瞥了酒酿一眼,而后推辞道—— “怎么可以呢?容儿姑娘医术高明,曹镇主都对你的医术颇为赞赏,若不是事态紧急,也不会委屈姑娘跟在咱们押运药材的马车一同上路,这还让姑娘挤在后面药材堆里……这……这成何体统呢?” 何容儿莞尔一笑道:“这事就这么办吧?容儿也是习武之人,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身子没有娇贵,不过是一段路程罢了,挤一挤也就过去了,这已经非常不错了,总比让容儿徒步过去强得多吧?” 锦瑞眼看何容儿态度坚决,心里虽然不舍,但是想到路途遥远,在这样纠缠下去,只会浪费时间,也就从了对方。 “姑娘真的觉得不委屈吗?” 何容儿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委屈锦瑞大人放心吧” 锦瑞听到这里亲自上去,搀扶着何容儿上了马车正要登上马车后方,没曾想站在一边的酒酿突然跳了出来—— “算了吧,人家容儿姑娘是贵人,怎么能遭这罪呢?还是让酒酿来挤在后面吧——” 说着,酒酿噌地一声,利索的跳上了马车,那瘦小的身子埋在了药材堆里,身子券在药箱的缝隙中,近乎看不到她的身子,就只能看到一个头露在外面。 果然,车后面狭小缝隙中,也就只能塞得下酒酿这瘦瘦小小的身子。 锦瑞一愣,而后笑了:“丫头想通了?这样会不会憋屈呢?” 酒酿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知道我憋屈还不赶紧赶路,早 一点到我不就少受一点罪?” 听到这里,锦瑞笑得更开心了,这就引着何容儿向马车前排走去,“容儿姑娘这边请。” 何容儿眼看局势已定,也不再强求,便是感谢起酒酿道—— “多谢姑娘承让。” 酒酿装作没有听见,把头别过了一边,在药箱和药盒的缝隙中,伸出了右手,把那只剩下半根的糖葫芦放到了嘴边,吧唧吧唧嘴吃起来糖葫芦,可是不知道为何,此刻吃出来的糖葫芦,一点甜味都没有,就剩下酸味了。 何容儿眼看自己不讨喜,也就不再跟酒酿说那么多,被锦瑞搀扶着上了马车前排。 锦瑞安顿后二位女子后,持缰扬鞭,一声“驾”,那马儿迈开蹄子跑得飞快。 这一路上,可是把酒酿颠簸的不行,她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觉得生气,自己这是干嘛?没事逞什么英雄呢?这一路上把自己颠得胃都要出来了,早知道坐后面这么颠簸,打死自己也不会答应这苦差事。 可是若是自己不这样选择的话,那日后锦瑞跟白先生说起来,该怎么评价自己呢?不懂事,小性子吗? 本来自己就不如眼前的女子,不管从品貌还是从医术上…… 若是在性格上再显得不尽人意,那白先生是不是就更加不喜欢自己呢? 一向到这里,酒酿眼神黯然了下来,身为弱者,连感情都要乞讨的卑微…… 想想当初白先生是多疼爱自己的一个人,可是……或许这种日子因为此女的存在就再也不复从在了…… 日后,自己的好日子还有几天呢? 酒酿连想都不敢想…… 这时,她突然想到哪天自己大言不惭在自己的姐姐面前死不承认自己对白先生的感情…… 而现在想想当初自己的嘴强牙硬,真是太可笑了! 20.八珍玉食(疫情营中,白华急切等待药材) 终于到了疫情营,白华已经在营外记得不可开交—— 只见,白华背手弓腰,焦急踱步,来来回回在病情营门前走了多少回,不时还在翘首远望,只等那押运药材的车辆赶紧出现。 知道听到马蹄声响,白华霍然来了精神,立直了腰板,探头而去,可算是千盼万盼,盼到了那送药材的车辆。 这马车刚停,白华焦急上前,不时埋怨了两句—— “今日怎么回事?这都到了什么时辰了呢?按正常时间来算,不应该是在两个时辰之前药材就该送到了吗?” 锦瑞飞脚跳下了马车,笑着赶了过去解释道:“今日有要事耽误了,白先生虽然送药的时间耽搁了,但是锦瑞可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白先生。” 白华没搭理锦瑞,这眼睛开始四下寻找着什么,“我加酒酿呢?你这小子两个人走的,怎么把我家的酒酿给弄丢了呢?” 锦瑞听到这里,差点没笑晕过去:“先生……我怎么可能把酒酿丫头给弄丢了呢?这不正在马车后面塞着的吗?” 白华一听就急了,三步并两步冲到了马车后面,看到被塞得严严实实的药材缝隙中夹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登时心疼得要死。 “锦瑞……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家酒酿呢?” 说着,白华亲自上手将那马车上的药材一箱子接着一箱子搬了下来你,终于给酒酿腾出来站起身来的缝隙。 “丫头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白华双手举起,稍稍一使劲儿将酒酿瘦瘦小小的身子举了起来。 酒酿登时脸上绯红,竟然变得娇羞起来。 “白先生……这样多不好……” 白华愣是将酒酿抱下了马车,待她双脚落地后,白华这才斜了锦瑞一眼,没好气道—— “锦瑞,你是好大的官家啊我家的酒酿怎么说是也是阴虎七煞的一员,在白虎军中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你却让她坐在缝隙中?若是知道如此,下次我怎么也不会让她跟你一同办事去!” 听到白华的埋怨,锦瑞委屈尬笑,这才巴巴凑了过来,解释道—— “先生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先生先听我把话说完可好?锦瑞没有逼着酒酿丫头坐在这缝隙中,是酒酿姑娘高风亮节,主动请缨要坐在这里的……” 听到这里,白华回头看了一眼酒酿,狐疑问道:“真的是你自己决定的吗?丫头别怕那锦瑞小子,他若是敢欺负你了,有我白华在她不敢怎么着你!” 没曾想酒酿乖巧地点了点头道:“是……是酒酿的意思没错……” 听到这里,白华万分吃惊,瞪直了眼睛问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是傻了?这放着舒坦日子不过,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酒酿正要解释什么时,锦瑞二话不说,将那何容儿拉到了白华面前—— “白先生,这么大个活人你是看不到吗?” 白华这才把目光放在何容儿身上,登时一愣,越发迷糊道—— “锦瑞兄弟这位姑娘是……” 锦瑞翻了一个白眼,无奈解释道:“这位姑娘名为何容儿,是何宏远之后,今日她在皇城下揭下了皇榜,并自告奋勇来此疫情营与病患共进退,锦瑞将她引荐给曹镇主,经过曹镇主首肯,这不就把容儿姑娘带过来了吗?” 白华一听,眼神上下打量起眼前的干练的女子,嘴里不停嘀咕道—— “何容儿……何容儿……医神何宏远之后……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一号人物呢?何老我是认识的……据说他九代单传,他之后是个儿子……” 听到这里,何容儿上前一步,眼神一沉,略带威吓道:“白先生只怕是记性不好,容儿就是何宏远之后。” 白华一下子被对方的气场给震住了,神色紧张,嘴巴咿咿呀呀道:“啊……啊……可是我记得……” 何容儿呵呵一笑,故意打断白华的言辞道:“身世重要吗?医术才是关键,有时候身世不过是一个噱头,过人的医术才能说明一切!白先生若是不相信容儿所言真假,不如咱们就到疫情营中瞧上一瞧,看看容儿所言虚实?” 何容儿言辞强势,一下子逼得白华无言可对,他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啊……若是姑娘执意如此……那不如就跟白华一同到营中看上一看……” 白华这就引着何容儿要进疫情营时,却被酒酿给叫住了—— “先生!莫要着急入营!” 白华迟疑一下,回头看了下酒酿,满脸的不解—— 酒酿赶紧从营帐门口处去了两套防护服,双手捧着松了过去了。 看到这里,白华恍然大悟,还是这丫头心细,每次这种时间,她总是能考虑地非常周到。 白华接过一套防护服,酒酿有些不太情愿地递给了何容儿。 看到酒酿她不情愿的小表情,何容儿会意一笑,接过其手上的防护服,懂礼貌的回应道:“谢谢酒酿姑娘。” 酒酿又是漠视而过,对于何容儿任何示好,酒酿都是表现的非常冷淡。 又是被冷视对待,何容儿似乎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她接过防护服后,利索地穿在了身上,而酒酿则是又转了回去,帮着白华穿衣服。 二人上下午装完毕后,这就进了军营,酒酿和锦瑞则是站在门外等待。 酒酿先开口问道:“锦瑞大人不进去吗?咱们这边准备的防护服不少,只要大人穿上了防护服,进去被感染的几率非常低。” 锦瑞摆了摆手,牵强笑道:“还是算了,感染不感染是小事,主要是我见不得那哀声哉道、痛病呻吟的场面,再者说我也不是医者,去了也就是看个热闹,这病人的立场已经够可怜的了,还要让咱们再参观是不是也太不仁道了呢?” 酒酿侧眸一眼,意味深长一笑道:“那春桃可是在营中呢这锦瑞大人也不进去吗?” 听到这里,锦瑞登时眼睛一闪,自然有几分春心荡漾…… 可是经过一番思考后,锦瑞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算了,春桃在里面那是在救死扶伤,我过去非但帮不上什么忙,我这粗人,笨手拙脚,不给她添乱算是好的了,这个时候就不要让她分心了……” 21.八珍玉食(白华与何容儿交谈甚欢,忽略了酒酿) “还是算了,春桃在里面那是在救死扶伤,我过去非但帮不上什么忙,我这粗人,笨手拙脚,不给她添乱算是好的了,这个时候就不要让她分心了……” 听到锦瑞此话,酒酿显得十分吃惊,两眼瞪得滚圆,好奇问之:“锦瑞大人真的是这样想地吗?难道你不想念春桃姐?” 锦瑞低头沉醉一笑道:“思念肯定是思念的,可是我知道她是一个对待工作非常认真的人,若是这个时候我去打搅她,非但不能驳得她的好感,反倒是会让她觉得我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若是如此我宁愿暂时阻隔思念,也不想在她的心中减分。” 酒酿还是太小,她实在理解不了锦瑞这言语中的含义—— “这就怪了呢书上下的男女相爱,不应该如胶似漆,朝朝暮暮吗?既然是喜欢就要大胆地说出来,要时时刻刻守在对方的身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相爱相守相恋……怎么感觉锦瑞的情爱那么克制呢?” 锦瑞听罢,登时噗嗤一笑,一手按在了酒酿的头上,胡乱一揉道:“你个小丫头都是从哪里看得斜片书呢?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爱!小小年纪不学好,都看些什么东西?” 酒酿不高兴地推开了锦瑞的手,一边生气地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反驳对方道—— “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酒酿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好不好!还有……人家看得不是什么斜片说,是当红最热门的书籍《西厢记》,是锦瑞大人孤落寡闻,跟不上时代的潮流,还在嘲笑酒酿!” 听到这里,锦瑞很是吃惊,问道:“什么书?” 酒酿木着脸道:“《西厢记》!锦瑞大人要不要看?我这里收了一本精装版的,现在这精装版的市面上已经绝版了,锦瑞大人若是想要看的话,酒酿可以借给锦瑞大人看。” 锦瑞揣着面子,自然是不会跟个小女子借这种男欢女爱的书籍,就算是私下里自己偷偷摸摸去买,也绝不会跟个小女子面前低头。 “得了吧!那种歪风邪气的书,也就是哄哄你们这些小姑娘的,咱们这些好男儿倒是喜欢看《三侠五义》这等英雄气概的故事,谁要看那男女卿卿我我的故事?” 酒酿白了锦瑞一眼道:“所以说吗!你们男人永远不了解咱们女人,根本不知道咱们女人想要的是什么,都是你们想当然的认为我们女人需要什么,若不然啊以锦瑞大人的聪明才智,早就抱得美人归了!也不至于住了那么久,春桃姐一点都没有察觉。” 听到这里,锦瑞脸上骚红,怒气下又伸出了毒手,在酒酿的头上一通乱揉,这还不解气,嘴上说道—— “小小年纪都操的什么心?胡说八道!” 酒酿一看自己刚整理好的头发,又被揉得没了形,这别提多恼火,身子一挪,终于躲开了锦瑞的毒手。 “算了算了!锦瑞大人随便你吧!算是我没说!我真是没事找事跟自己找麻烦。” 锦瑞抽开手后,看到酒酿气呼呼的笑脸,心中莫名眼中被治愈的感觉,那种曾经求而不得的心情,在这一瞬间算是释怀了。 锦瑞终于明白了武玄月和白华为何这么在乎这个丫头,她身上确实有闪光点—— 这丫头虽是有些小聪明,可是本性善良,讨厌谁会写在脸上,但是却也从来没有想过去迫害谁,这就是她可爱之处。 锦瑞突然想明白了,为何酒酿处处针对何容儿了…… 之前,他总是把这丫头当成一个小女孩,从来没有把她想过是一个女人,可是刚才听到她说那一番成熟的言论,锦瑞明白了,是他看低了对方。 闹了半天,这丫头是在吃味啊! 看到一个如此强大的劲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日后会经常与自己的的心上人朝夕相处,并且这个人什么都比自己要好,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会出现在这样一个人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锦瑞突然行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是再刚明白这一切时候,只怕为时已晚—— 正巧,白华跟何容儿从疫情营中走了出来,而此刻白华与那何容儿交谈甚密,言语间白华大多竟是请教,神情中白华对此女多了些许的崇拜和依赖…… 看到这里,锦瑞愕然,他的目光缓缓落线酒酿身上,果不其然,此刻的酒酿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活泼开朗,竟是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儿了下来。 锦瑞登时有几分心疼酒酿,他本想安慰两句,却没曾想酒酿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坚强。 前一刻的黯然失色,后一刻的奋起争取—— 这是酒酿的个性! 酒酿眼神一定,加快步伐冲了过去,殷勤笑着,上手帮花白褪下防护服。 “先生这次去,可有什么发现吗?” 白华此刻所有的注意力全在何容儿身上,只顾着跟对方商议病情,没太在意酒酿,就顺着对方的意思,退下了防护服。 “白先生,容儿刚才的建议不见得完全正确,只是以经验之谈说了说对病情的看法,若是想要知道病情真实的源头,还得请先生相助,提供相关病例详解,容儿才可以给出更加全面的建议。” 白华二话不说,当即应下了对方的要求:“这个是当然,白华每天都会对病情做出分析和总结,已经记载了不少相关病例的信息,在我药房中放着,不如容儿姑娘跟白华一同去药房中详谈,还有关于药方的配方的问题,也要请容儿姑娘指点一二。” 何容儿微笑点头道:“算不上指点,咱们算是共同探讨,容儿也不过是有些经验罢了,白先生不必这般谦卑,我们共同把事情办好就成,救命治病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二人褪下那防护服,相继向白华的药房走去,全然没有顾到酒酿的存在。 望着此二人背影远去,酒酿失落地捡起来地上的防护服,心头凄凉,却还是为自己打气。 这个时候锦瑞有些看不过眼,也凑了过去,要一同帮酒酿捡起来地上的衣服。 “别动!大人且不可乱动,你手上涂抹没有硫磺和酒精,千万不要直接触碰这些衣裳。” 锦瑞一惊,这赶紧抽回了手…… “心里是不是有些痛呢?” 酒酿心头刺痛一下,她苦笑了一声,强颜欢笑道:“嗨白先生也是为造福众生,果然……那位何容儿姑娘医术了得,白先生……很少那专注在一个人身上,他一旦把精力都放在某件事情或者是某个人身上,眼睛就再也容不得其他人……” 22.八珍玉食(何容儿的真身竟是……) 酒酿心头刺痛一下,她苦笑了一声,强颜欢笑道:“嗨白先生也是为造福众生,果然……那位何容儿姑娘医术了得,白先生……很少那专注在一个人身上,他一旦把精力都放在某件事情或者是某个人身上,眼睛就再也容不得其他人……” 听到这里,锦瑞眼神微颤,他看着在地上收拾残局的酒酿,那姿态落魄且可怜—— 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变得卑微且渺小,明明在别人面前是勇敢活泼,可是偏偏到了那个喜欢的人面前,自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小心翼翼,变得胆怯怕事,生怕自己的一句话,一个举动都会让对方反感…… 明明刚才还在大言不惭教导自己怎样去爱一个人时,可是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不一样也是却步不前,受不起一丝挫折…… 锦瑞唏嘘一叹,大概是同命相连的痛,让他在酒酿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及时心疼又是怒其不争。 即便如此,自己还能怎样呢?因为从自己把内心交给对方的那一刻起,自己早早就失去了主导权,除了被人牵着鼻子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还击的气力。 爱了就伤了,伤着伤着也就习惯—— 只愿你人生安好,我便是躲在暗处悄悄守护,也无妨…… …… 白华与何容儿一路交谈,终于到了自己的药房—— 白华的药房其实就是一个白色蒙古包,四面的窗户向周围散发着浓重的药材味。 到了大门前,白华掀开了门帘,先让何容儿进去,而后他撤走身边所有的卫兵,临进去前,左右探了探脑袋,眼看周围无人后,他才放心放下了门帘。 白华进了蒙古包,先是所伤门帘,而后相继走到了窗户前,将那一扇扇窗户全都拉紧后,屋中的色调暗了一个度。 何容儿挺立腰板,这个场景若是换做是寻常女子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是哪个不轨之徒故意把自己关在密闭中,图谋不轨。 而她却有着与年龄不同的淡定,静静地看着白华昨晚了这一切,幽幽道—— “白先生这是何故?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会让人浮想联翩,而白先生有突然闭门关户,这样……是不是让人更加费解呢?” 白华什么都有说,他沉着脸走上前去,马上就要走到何容儿近在咫尺的位置,只听扑通一声响,白华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上—— “徒儿拜见师尊大人,师尊贵临西疆之地,出手相助我西疆,救我西疆百姓于水火危难之中,白华不胜感激!” 听到这里,何容儿嘴角微微勾起,脸上露出老道的表情来—— “本尊已经化成这副模样,白华徒儿还能够认得出本尊,看来这些年华儿观人的本事可是有长进啊” 白华埋头奉劝依旧,不敢造次,毕恭毕敬回应道:“师尊的化身自然是天衣无缝,只是……师尊从医的手法有迹可循,白华也不过是单凭一时猜测罢了,没曾想眼前的之人,真的是师尊大人!有了师尊的联手,我西疆的命运总算是有转机了。” 何容儿——不对,正确的应该是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也不再端着,她目光四下一扫,看到这药房书案上堆满了书籍和卷轴,她想都不想走了过去,拿出一个记事本,翻看了起来。 “这些可都是你记载这些数日热症患者的症状?” 白华转过身去,恭敬回应道:“没错,还请师尊观摩,指点一二。” 纳兰若叶一声免礼后,便没有再搭理白华,而是细细看过这本子上记载的内容。 白华眼看屋中光线不佳,这就寻来一个烛台,指火点燃了烛台,送到了纳兰若叶的桌案旁,却不敢多发出一丝声响,生怕自己的行为打搅到了纳兰若叶的判断。 纳兰若叶专注盯着这详细的病症,时间一会儿过去了半柱香的功夫,纳兰若叶抬头叹息,缓缓合上了书卷。 白华知道纳兰若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就小心试探道—— “师尊,你见多识广,妙手回春,对于这热症,你可有什么办法?” 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了难色,她又是一声叹息,说道—— “若是本尊没有判断错的话,这些患者得的是食珍症——” “食珍症?这个是……” 对于这个陌生的名词,白华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自然疑惑得很。 纳兰若叶缓缓解释道:“所谓食珍症就是患者吃了不该吃的奇珍异兽,不幸感染奇珍异兽身上的病症,这本是灵兽身上的病症,因为食物传到了人的身上,人体根本承受不了灵兽身上的病菌,这病菌繁殖力极强,只要有精血便可在寄生在人体身上,不停地稀释人体的精血,直到彻底破坏人体结构后,他们才会换到下一个宿体上,继续传染行为……” 听到这里,白华双眼惊闪,惊得嘴巴合不拢嘴:“这……这权族的人也太……也太散尽天良了吧,那……那灵兽可是他们的御灵兽,他们怎么可以当成食物食用呢?” 纳兰若叶冷漠的眼中露出一丝恶恨,她冷笑一声道:“那起子丧尽天良的所谓权贵,仗着自己有权有势不可一世,凡是都想尝个刺激!结果呢?遭天谴了吧!!” 白华眉头紧皱,低头苦难道:“可是……可是……这事最后却落在了西疆身上……” 纳兰若叶一叹道:“这事啊,权族未必安宁,你想想看逃到西疆的落魄贵族们,他们哪里有资格吃那奇珍异兽,只怕被人用心掺在平日的吃食里,才会引发了热症。” 白华一愕,百思不得其解道:“权族为什么要这样做?就为了陷害西疆吗?” 纳兰若叶摇了摇头道:“本尊仔细看了你的记录,食珍症潜伏期时间漫长的,而他们来西疆就发病,并不符合常规,极有可能是因为权族的贵族层已经弥漫此症,他们也在积极研发药物治疗此症,可是,他们找不到实验体,就灵兽斗场的落魄贵族不是现成的实验体吗?所以……” 听到这里,白华眼神一惊,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权族……也太惨无人道了……原来在他们哪里没有了权力的人,连活着都是奢求吗?” 纳兰若叶闭眼怅然:“的确如此,在权族,唯有权利才是通行证……” 23.八珍玉食(根治食珍症的关键竟是那龙肝凤髓) 食珍症—— 人类食用灵兽,被感染灵兽身上的病毒,前期会出现头晕脑胀,浑身发热,食欲不振、恶心呕吐、腹泻、发烧、等症状;重症患者中可以在一周内就出现呼吸困难或缺氧表现,如发绀、胸闷等,病情进展很快,可在较短时间出现呼吸衰竭、脓毒性休克、代谢性酸中毒、凝血功能异常及多脏器功能衰竭而亡…… 这是老天爷对那些对灵兽不敬的人类作出最大的惩罚! 纳兰若叶与白华在帐中商讨病情依旧—— 白华问之:“师尊您见多识广,人类的历史上有没有发生过同样的病症呢?还有当初是怎么治疗痊愈的呢?” 纳兰若叶陷入一阵沉思后,脸上略有痛苦表情,这才缓缓答道:“早在二百多年前,鬼族出现过大面积的疫情,当时鬼族为了维护国家声誉,瞒报实情,其实那个时候鬼族人疫情根源就是这食珍症。那个时候的鬼族死伤惨重,因为诊治延误,最后导致国民大半感染上了食珍症,我那个时候我就跟着母亲一同赶赴北冥,第一次见识过什么叫做人间炼狱,病魔在肆意吞食人的生命,在病魔面前人的性命简直弱不可及,一条条性命就这样倒下了……” 白华听着纳兰若叶的诉说,脑海中仿佛出现了那鬼族的尸横遍野的场面,登时心惊肉跳,心痛不已。 白华听之叹息,待纳兰若叶话音落下,他才敢接话—— “那当初鬼族是怎么做到最后的胜利的呢?” 纳兰若叶一叹道:“最后娘亲查明了根源后,用龙肝凤髓入药后,制造出那可以根治食珍症的药材。” 此话一出,白华显得十分费解道—— “龙肝凤髓?让人实用吗?那不是也让人人类变相食珍兽吗?这样不会促进病情恶化吗?” 纳兰若叶循循善诱解释道:“所谓食珍症,是活人吃下灵兽的死尸后感染病菌所致的病症,而取下那灵兽活物身体的一部分入药,只要不杀害灵兽,那就完全问题。这么跟你说吧,灵兽本身自带灵气,他只要活着,他的肉体不腐不坏,若是入药后,药性极强,能够保人性命,尤其是龙肝凤髓取之后,他们会自动修复,慢慢就长出来了。” 听到这里,白华方才恍然大悟,眉头却在这一刻拧得很高。 “听师尊这么一说,白华算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权族和鬼族曾经把那灵兽残害致死,这还不够,竟然要食用他们的遗体残害……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纳兰若叶会意点了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有些灵兽活着的时候,就是最好的药材,只要取之其毛发和指甲入药,便可能够治疗大病,但是若是强行将这些灵兽杀害,食之皮肉,那灵兽的尸身就会发生病变,非但不能治病还能致人性命,现下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白华沉默了,他终于明白了这食珍症的来源,可是当听到这病情来源时,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毕竟……这种看透人心血粼粼一面的真相,却是让人心里不怎么痛快。 灵兽本是人类的朋友,在战场上他们是主人最好的护盾和帮手,在私下里他们的身体还可以入药治病,可是为何他们的主人还这么不知足呢?利用完这善良且忠诚的灵兽后,连死都不肯放过他们,竟要食之他们血肉…… 这人性也太可怕了吧! 霸主的人,各个看着人模人样,可是……可是背后的一面,真的让人发指…… 白华唏嘘一叹,他感慨人性,却无奈与此,而现下他不能在霸主的人性上耗费太多的经历和时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拯救权族那些落魄贵族的性命。 想到这里,白华这才回过神来,问纳兰若叶这龙肝凤髓该如何取得。 “白华还要请教师尊,这龙肝凤髓该如何获取?”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脸上又露出了苦色,她缓缓道:“这凤髓还好说,咱们天门有余存,我早些年便是留下了些凤髓,将其风干研磨成了药粉,一直放在本尊的药方中,随时要随时就可以拿过来,只是这龙肝……” 一说到龙肝,纳兰若叶欲言又止,难色越发为难。 白华看出了一丝隐情,便是急着追问道:“这龙肝获取有何为难之处吗?” 纳兰若叶唉声一叹道:“确实为难,要知道灵域的九条神龙都被龙王陛下收入麾下,那是他引以为傲的御灵兽,欲要取之龙肝,只怕是要通过他上官侯爵那一道关。” 一听到这里,白华登时一惊,脸上露出丧气的颜色来。 “还要……还要惊动权族啊……这不就……就暴露了咱们镇主用计拯救落魄权族的实事了吗?” 纳兰若叶无奈一叹道:“事情就是这样,若是那九龙任何一龙还在灵域还好,怎么天门可以派出最强的勇士,与其搏斗,取之部分肝脏,用以入药,虽是伤了那龙体,可是神龙稍稍修养时日,便可恢复,而他的肝脏可是对咱们有拯救苍生之效!可是偏偏那九条神龙都已经不在灵域,他们与上官侯爵缔结契约,就算是咱们贸然去剜龙肝,龙人合一,上官侯爵一定能够察觉此事。” 白华听罢,越发发愁起来—— “这可怎么是好,好不容易找到了病灶,得到了根治这食珍症的办法,结果这办法却不能使用……这不是急死人吗?师尊可还有其他办法化解此症吗?” 纳兰若叶摇了摇头道:“这食珍症来势汹汹,唯有这天下极阴极阳的灵物方可治愈,而这龙肝凤髓便是这病症重要药引,却一味都不可,药性大大减半,白先生也是过来人,这点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白华听罢,失望至极,一筹莫展—— “这可怎么示好……这可让我怎么跟曹镇主交差啊……” 纳兰若叶眼神恍惚一闪,她想到了什么,幽幽道:“咱们解决不了的问题,不代表别人解决不了——” 白华一愣,听纳兰若叶的话,仿佛这事又有了希望可言—— “那师尊的意思是……” 纳兰若叶诡秘一笑道:“或许咱们的真士会有办法呢?” 24.八珍玉食(若叶向白华说明自己化身何容儿的缘由) 纳兰若叶眼神诡秘一闪,幽幽道:“咱们解决不了的问题,不代表别人解决不了——” 白华不解问之:“那师尊的意思是……” 纳兰若叶答之:“或许咱们的真士会有办法呢?” 白华听罢,眉头皱的更紧了:“又要麻烦单统领吗?只怕……只怕咱们镇主不会愿意的……” 听到此,纳兰若叶好奇问道:“为什么?他们俩感情那么好,二小姐怎么可能会拒绝曹镇主的请求呢?” 白华轻声一叹,娓娓道出:“师尊有所不知啊,我家的那位镇主极爱惜面子,他深爱武门家的二小姐,在镇主的心中,男人应该顶天地里,应该为自己喜欢的女人遮风挡雨,而非是事事麻烦自己的心上人,一次两次还好,这麻烦多了,多显得咱们镇主无能武材,凡是总要把女人推到前头去,男人的面子往哪里搁?” 到此,纳兰若叶笑了,这一笑简直止不住,竟然失了体态,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这一对冤家还各自有这样的小九九呢?” 看着纳兰若叶笑得夸张,白华看傻了眼,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纳兰若叶这样放肆大笑的模样。 “师尊……这事有那么好笑吗……” 纳兰若叶笑了半晌,总算是止住了笑意,她稍稍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说道—— “首先呢,你家镇主选的对象就有问题,他若是想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凡是都为女子出头的强者,那他就应该选一个娇柔不懂武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才能极大满足曹镇主的保护欲对了,之前那位曹夫人不就是这样的女子吗?为何曹镇主一点都不珍惜呢?” 此话一出,白华愕然,竟是被纳兰若叶怼得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个……这个……” 纳兰若叶继续道:“再来,武玄月生来不凡,她本就是武神转世,她虽是女子身,可是她的能力远在武道众多强者之上,你家主子既然选择了这样女子的为妻,那就势必要面临日后面子和实力被双重碾压的命运,没有办法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保障,谁让武家二小姐能力强吗?这世道,强者才有发言权,白先生应该清楚这个问题吧。” 挺多次,白华干咽了一口气,他音调也变得低了八度,越发没了底气—— “这个……这个……” 纳兰若叶并没有止音的意思,她继续道—— “还有,我家真士都不介怀你家镇主,我看他俩小两口天天腻的发甜,人家夫妻俩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吗?白先生可不知道吧,为何本尊要化身这何容儿来西疆呢?” 白华听到这里,登时一愣,似乎品出来点味道来,却不敢妄言—— “师尊的意思是……” 纳兰若叶不加隐瞒,道出了实情:“老实说,你们家镇主捅下这么大个篓子,天门是不该参与其中,不是仗义不仗义的问题,而是立场的问题,若是我天门执意要助你西疆一臂之力,那就是要跟权门翻脸,目前天门的实力,不足以与东苍抗衡,所以目前最好的治国之道,就是独善其身,安身立命,不参与西疆与东苍的政治斗争中。” 听到这里,白华眼神黯然,他猜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当初他向曹云飞请柬时,才死死恳求一定要带上你武玄月,若是不带武玄月事情根本不会像现在这么顺利进行。 白华低头落寞,小声道;“这点……白华明白——” 纳兰若叶继续道:“若不是那天门真士执意如此,威逼利诱本尊出马,本尊也是出于无奈,考虑到天门的立场问题,这才不得已化身成何容儿的模样,出现在西疆地界儿……” 听到这里,白华心里五味杂陈,沉默不语。 纳兰若叶见状,她和缓一笑,说道:“白先生不要失望,不管怎么说本尊还是来了,至少现在白先生不会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问题的源头而焦躁了。” 白华心里虽不是个滋味,可是他始终有一颗感恩的心—— 那纳兰若叶的话不好听,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天门立场却是尴尬,人家帮了是情义,不帮也是理所应当,这一次天门只是用了一种圆滑的方式来办西疆,算是仁至义尽。 既然如此,自己还能要求那么多吗? 白华当即奉拳礼上,表示感激:“白华什么都明白,十分感激师尊深明大义,在天门处于险境时还对我西疆出于援手,这恩情白华没齿难忘。” 纳兰若叶微笑道:“白先生,刚才本尊说话不好听,但是也希望能够得到白华的理解。毕竟现在天门处境也十分危险,自身难保……” 白华连连点头道:“这点白华是明白的!师尊能化身成何容儿组我西疆一臂之力,已经算是恩赐了,白华不求别的,只求能够救治好西疆的子民。” 纳兰若叶应声也点了点头道:“白先生不用太着急,西疆镇主仗义豪爽,广结善缘,西疆一定能度过此次难关,所以说,本尊是好心提醒白先生一句,劝说曹镇主一句,不要太在乎自己的所谓的面子,面子重要国家重要?我家真士都肯为了曹镇主,在我天门之中与天门至尊顶撞,并大发厥词,除了曹镇主终身不嫁,这一份情义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呢?曹镇主一定要珍惜!” 听到这里,白华吃惊睁眼,他霍然抬头问之:“单……不是二小姐真的这么说了吗?” 纳兰若叶微笑点头道:“千真万确本尊和至尊还有曹镇主都在场,那话听得真切,又怎么可能会骗白先生呢?若不是如此,只怕本尊也不会出现在西疆;若白华还是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问一问你家镇主,看看他是个怎么说辞来?” 白华一听到这里,登时连连摆手,表示对纳兰若叶的话深信不疑—— “问曹镇主还是算了,白华肯定是相信师尊的话的!二小姐对我家镇主的情义,白华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又怎么可能会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会意笑了,只是她突然转念一想,似乎想到一件事情非常棘手…… 25.八珍玉食(酒酿气呼呼送来茶点) 纳兰若叶转念一想,脸上露出了几分难色——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本尊疏忽了。” 白华一听,当时就显出了几分紧张,问之—— “师尊所担心之事是……” 纳兰若叶说道:“今日我有意揭下皇榜,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何容儿身份是众,在本尊去白虎营中,看到了一件事情,虽说是小事但是也马虎不得。” 白华越发迷惑,问之:“师尊所谓小事,到底为何事?” 纳兰若叶又自信想了想后,开口道:“今日在白虎营中,我不单单见到了曹镇主,还见到了武门三公子武玄华。” 听到武玄华三个字时,白华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武门三公子武玄华?他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西疆呢?” 纳兰若叶应道:“是啊这个时机也太巧合了,所以本尊也不尽思考起他来这里的目的,毕竟他跟权族交好,是大家有目共睹之事,偏偏这个时候来西疆,确实会让人有很多的遐想,所以……本尊再次嘱咐白先生一句,本尊的真实身份……” 白华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华的意思,赶紧奉拳而上,再次表明心意道—— “白华明白,师尊的身份,除了白华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纳兰若叶眼神右瞟一眼,又想到了什么:“我看你对你个小徒弟感情颇深,至于她……” 白华立誓道:“放心,白华连她也不会说,毕竟兹事体大,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对师尊就越安全,白华这点还是明白的。” 纳兰若叶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道:“行!有白先生这一句话本尊就放心了,而眼下,白先生得要想个办法避开武玄华,告知曹镇主实情,白先生准备怎么做?还有,这病情严峻,延误不得,咱们还是要早早和曹镇主会上一面,此事一定要从长计议。” 白华放下双手,垂头扣指一思,当即答之:“今晚上子时便可让我家镇主来此地回合,不知道是否耽误师尊休息?” 纳兰若叶当即答应道:“如此甚好,如此事态赶早不赶晚,也就是夜晚子时,那武玄华已经睡下了,曹镇主才好脱身,本尊常年修炼,早已经修炼的不休不眠之身,这夜眠之事,可有可无。” “正是如此!那行,我这就命锦瑞回去回话了,还请师尊稍等片刻,晚会会有人跟你送饭菜过来,让师尊受委屈了。” 纳兰若叶微笑道:“算不上委屈,出来办事,以局面为大,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事情给解决好。” 白华心中对纳兰若叶早就崇敬,这个女人向来如此,能高能低,能去能就,不管把她放在什么环境中,以她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摆架子,偏偏人家姿态极低,从来不会端着自己的架子,这点让人非常舒服。 白华这就打开了蒙古包的所有窗户,将那屋中药味散出去,而后他便掀开帘子,出门去—— 纳兰若叶没有跟出去,而是坐在白华的书案前,翻看书籍,看乏了就站起身来,走到药物研磨台那边,随手捏了一根风干的金银花,放在鼻子上嗅了一嗅,嘴中嘀咕道。 “陈年旧药,药性减半,这西疆医疗环境还真是比本尊想象中的要差上许多。” 这时,突然门帘掀开了,纳兰若叶缓缓回头,看到门口酒酿端着茶点,一脸不情愿地走了进来。 “容儿姑娘请吃吧——” 酒酿说话语气中带着气,这眼睛也不尊重对方,那手中的托盘扑通一声,撂倒了桌案上,震得奶茶溅出来不少。 纳兰若叶一看这情形,顿时乐了,这就走上去,有意调侃比自己低半头,瘦瘦小小的酒酿。 “小丫头,好像对我挺有成见的呢?这里没有别人,说说吧,你为什么那么抵触我?” 酒酿白了何容儿一眼,她心中妒火燃烧,可是她打死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嫉妒才会针对对方。 “容儿姑娘想多了,酒酿就是这种个性,对谁都一样!” 纳兰若叶微微挑眉,观人无数的她,心里有数这丫头嘴里没有说实话。 而她不急,却在有意观察酒酿的举动。 酒酿是有了名的贪吃鬼,她双眼游离,时不时瞟向那托盘上的点心,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是为了自尊,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去多看那点心一眼。 纳兰若叶一眼看穿了酒酿的心思,她勾嘴微笑,走了过去,从托盘上捏了一块儿桃酥,递了过去。 “小女生都喜欢吃甜食来一块儿吧?” 酒酿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金黄油酥的桃酥,那眼睛恨不能吞了那桃酥,她干咽了一口气,似乎下一秒就要妥协了,可是一想到这极有可能是敌人的糖衣炮弹,自己怎么可能为了一块儿桃酥妥协呢? 想到这里,酒酿头憋了过去,气哼哼道:“那是先生让我拿给姑娘的,酒酿不能吃!” 看到这么倔强的小丫头,纳兰若叶更加乐了,她笑道:“是先生叫酒酿拿给我的是吗?换言之,现在这点心就属于我何容儿是吗?” 酒酿不知道这个大姐姐再埋什么关子,毕竟年纪尚轻,到底不是她纳兰若叶的对手,只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这个……当然是属于姑娘你的……” 纳兰若叶,上前一步,身子一下子绕到了酒酿面前,竟然出其不意地拿着点心塞进了酒酿的嘴巴里。 “既然是属于我的,我怎么分配那是我说的算!容儿觉得跟酒酿投缘,愿意请你吃点心,怎么?不可以吗?” 酒酿愣傻了眼,待她嘴巴触碰那桃酥美味的一瞬间,自己彻底沦陷,纵使自己再怎么不喜欢那何容儿,可是自己也不会跟美事过不去! 想到这里,酒酿也不再抵抗美食的诱惑,牙齿开始上下咬合,吃着桃酥真开心。 纳兰若叶看着这丫头陶醉吃点心的模样,她顿时坐了下来,气派十足,拿起那剩下半杯的奶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吮,眼神还时不时瞟向吃得开心的酒酿。 小女神经就是好哄骗,三两块点心就能让她高兴成这副模样,不想自己,现在干什么都替不上劲儿,多长时间没有感受到发自肺腑地开心了呢?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温声说到:“你慢慢吃,这里的点心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抢” 26.八珍玉食(若叶欲要指点酒酿医术,却被酒酿反骂) 纳兰若叶看着吃得那么开心的酒酿,顿生一股羡意—— 小女生就是好,特别容易满足,一丁点的惊喜,足以让对方开心到忘却所有的烦恼…… 而自己这种感觉已经多少年没有过了—— 纳兰若叶也明白为什么白华会为眼前的小女生如此着迷,一个单纯且聪明的姑娘,那发自肺腑的笑容是那样的珍贵,能够治愈人心。 纳兰若叶品了一口马奶茶,登时十分惊喜,这里的茶饮和南湘完全不同,淳厚的普洱搭配香浓的马奶,茶味抵消了奶味道的腥腻,奶味则中合茶味的苦涩,这口感体验真的非常不一样。 看着纳兰若叶对马奶茶惊喜的表情,酒酿一眼看明白了,对方是喜欢这茶水的味道。 她虽是讨厌眼前这个女子,可是一想到白华的交代,要以礼相待帐中女子,她还是犹豫了。 酒酿啥都没说,连同嘴角的残渣都没有来得及,转身向帐外走去。 她这一举动,看得纳兰若叶一脸迷茫,没过多久酒酿竟然捧着一个大水罐进来了。 纳兰若叶一愣,酒酿却是始终阴着一张脸,走到了纳兰若叶的面前,将那空着的水杯填满了马奶茶。 到此,纳兰若叶很是惊喜,她想着这丫头算不算是接受我了呢? 没曾想,酒酿仍是一张别扭的脸,没好气道:“我对你可没有什么好感,也算是谢谢你请我吃点心,加之白先生有意嘱托我一定要照顾好你,我是白先生的徒弟,自然是要听命行事。” 说着,酒酿将那大水罐放到了桌面上,那眼睛又盯着另一盘子中到底点心。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她一览袖子,说道:“坐下来慢慢吃,若是有水杯,你再多拿一个过来,吃甜了容易腻,我尝着这马奶茶味道不错,你就着马奶茶一同吃。” 酒酿狐疑地看了纳灵若叶一眼,对她防备心十足:“你……你这么好心?这可是都是白先生专门命下人为你做的……” 纳兰若叶呵呵笑了一声道:“那你们白先生是真的太不了解我了,我不喜欢甜食,倒是对带有苦辣味道大食物情有独钟,若是点心我更喜欢那姜泥糕,竹笋酪之类的这种填的甜得发腻的点心,并非是我所爱。” 酒酿听得惊奇瞪眼,嘴巴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能吃吗?!什么怪味道啊!” 纳兰若叶笑着解释道:“当然能吃了在旁人看来那点心是有些怪异,可是对我来说确实一道美味就像男人一般,丫头你情有独钟的,未必在我这里是块宝儿” 此话一出,酒酿登时双颊绯红,她的那点小心思一下子就被这一双睿智的眼睛看穿了,倒是弄得自己极为不自在。 “别……别胡说……什么跟什么啊……” 酒酿顾左右而言他,可是她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明明心虚的要死,面子却还在死撑着。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继续道:“好吧就当是我胡说了,那咱们说点正题上,你说你是白华的徒弟是吗?” 酒酿不解纳兰若叶此话何意,却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纳兰若叶继续问道:“那这次突如其来的疫情爆发后,你一直都跟在白先生身边,跟进病情吗?” 酒酿又是迷茫地点了点头。 纳兰若叶顿时来了兴趣,一手摊开,邀请之—— “做下来吧,你吃点心,我正好有事情要问你。” 酒酿越发迷茫,她狐疑而视,不太敢坐下,实在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纳兰若叶眼看对方依然心存防备,干咳了一声,说道:“我有办法让白先生对你青睐有加,你好奇吗?” 听到这里,酒酿双眼惊闪,显然这个诱惑太大了。 可是,明明对方自己不了解,说不准她还是自己的情敌,她的话可信吗? 纳兰若叶继续说服道:“这么跟你说吧,我的医术远在你白先生之上,只要你被指点一二,定会在医术上长进不少,到了那个时候……” 没曾想此话一出,酒酿“噔”得一声将手中得到点心摔在了地上,满脸气愤道—— “你这女人说话怎么那么不要脸呢?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说自己的医术在我家白先生之上,我家白先生是谁!西疆第一圣手,你算什么?连名气都没有的刚出土的野医,也敢大发厥词,自称自己医术在白先生之上?!我呸!真不要脸!” 说着,酒酿还在那点心上狠狠踩了两脚,嘴里骂骂咧咧不止—— “就属嘴馋!差点上了人家的当!没看懂人家这是要向你套取信息,好在曹镇主那边立功领赏,这种心机颇深的女人,亏白先生还那么信任她!白先生真是瞎了眼!” 这一顿乱跺之后,酒酿心头怒火难消,她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盯着纳兰若叶。 “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求胜心切,急于立功,但是先从我酒酿嘴中套出任何信息来,门都没有!我酒酿年纪是小,但是我不傻!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急功近利,臭不要脸!空有一副好看皮囊有什么用,你的内心真肮脏,我看着都恶心!” 说着,酒酿头也不回冲出了营帐—— 纳兰若叶惊奇瞪眼,听罢对方一顿乱骂后,她愣了半晌,半天才回过神来。 “噗嗤”一声,纳兰若叶笑了出来,这一笑却是一发不可收拾,笑得前仰后合。 自己明明被人误会,被人骂了,却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高兴起来。 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有趣的灵魂了这丫头也太可爱了吧? 护主心切,虽有些不分青红道白,但是就是这样的倔强和维护,让人看到了人性中难能可贵的一面…… 纳兰若叶终于明白了,为何武玄月执意要帮西疆,哪怕是得罪了纳兰幽梦也在所不辞。 因为这里真的有太多让人想要维护的地方,这里虽然不富裕,但是民风淳朴,人心纯良,人心向善! 待在这里,自己的内心也会变得干净起来,可比那权族让人舒服百倍。 纵使权族有金銮殿,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跟那些内心丑恶的人打交道,真的会心累…… 27.八珍玉食(酒酿撞上白华,向其打小报告) 酒酿气呼呼地冲出了营帐,刚巧不巧,白华拿着两张药方子向营帐走来,跟酒酿撞个满怀。 酒酿已经气昏了头脑,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路,莽撞地撞在了白华身上。 白华锁眉低头,一看撞在自己怀中之人竟是酒酿,登时松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怎么还是那么冒失呢?走路也不看路啊这得亏是撞在我身上,若是撞在了病患身上还了得?” 白华这言辞中训斥中带有宠溺和关怀,这说着还不够,双手拉住了即将摔倒的酒酿。 酒酿一个慌神,站直了身子,一看到是白华,登时紧张万分,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酒酿第一次闪躲开白华,这样的举动弄得白华有些尴尬。 白华也是知趣的,他收回了手,几分疑惑,问之:“你怎么了?怎么看你今天有些不正常?” 酒酿生怕白华看穿自己的内心,她猛地转身,背过身去,双手捂着自己火热的脸庞,嘟囔道—— “哪里有什么不正常……我不还是从前的模样?” 白华凑近身子过去,以为酒酿是哪里不舒服,想要凑过去瞧个究竟,这是身为医生的职业病。 没曾想,白华刚刚靠近一丁点,酒酿“噌”得一下拉开了二人的之间的距离。 白华一惊,越发断定今天的酒酿不正常起来。 “你……你躲着我干嘛?该不会……该不会……连你也一同感染那热症了吧?” 此话一出,酒酿瞪直了眼,霍然转身,提高调门解释道:“先生再胡说什么?我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感染的那热症呢?” 白华还是不放心,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压在了酒酿的额头是上,一手则是伶俐的抓起来酒酿的左手,果断切脉。 旁人说得都不算,若不是自己亲自诊断,他白华绝不会放心。 白华细细诊听之后,这才松开了手,安心道—— “脉搏虽是比平日快乐了些,这体温也比从前高了些许,不过还好还是在正常范围之内,这我就放心了” 殊不知,这时候的酒酿脸色红得跟番茄似的,只是那直男白华,一点都不懂小女子的情趣。 “你……你这脸怎么这么红?” 酒酿捂着脸又转过身去,心虚道:“没……没什么……可能是刚才甜食吃多了……有点上头……” 听到这里,白华一惊,一手扣着酒酿的肩膀,几分审讯问道—— “你说什么?刚才点心吃多了……你丫头又偷吃了吗?不是让你用来招待贵客的吗?你的哪一份我已经令小厨房给你备着了,一会儿你去取就是了,怎么还惦记人家贵客的点心呢?” 酒酿十分委屈且气恼,她没有转身过生去,白了一眼,没好气道:“酒酿虽然贪嘴,但是也分得清楚轻重,还不是何容儿姑娘非要让我吃,若不然酒酿也不会那么不懂礼数。” 白华一听,先是一愣,而后想了想,或许也有这种可能性,那纳兰若叶似乎不怎么喜欢吃甜食,没准就赏赐了这丫头。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有没有好好谢谢人家何姑娘呢?看来你很合何姑娘的眼缘啊” 一听到这里,酒酿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为什么要合她的眼缘!我不喜欢她!还有,还请白先生也要提防着此女,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此话一出,说得白华一愣一愣,他顿时好奇,问道——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何姑娘呢?她怎么你了?” 酒酿霍然转身,气呼呼道:“她……她试图想向我套话,了解热症患者病情的进展,还借花献佛,拿着你送她的点心来讨好拉拢我,你说……你说她是不是太有心机了?” 听到这里,白华乐了,赶忙解释道:“她若是问,你就告诉她好了,既然她来这疫情营中,就是这救治队伍的一员,理应对病情有全面的了解。” 酒酿更加不乐意了,登时气得瞪眼睛,继续打小报告道—— “才不是呢!那个女人即使蛇蝎心肠,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 白华笑道:“说什么了?” 酒酿斜着眼睛,气呼呼道:“她说……她说她的医术在你之上,只要她愿意指点我,我的医术就会突飞猛进!并以此为交换条件,要酒酿说出疫情营的病情情况。” 到此,白华来得已经不行了,他呵笑了两声后,语重心长道—— “那位何姑娘的医术真的远在我之上,若是她真的愿意指点你一二,那是丫头你的福气,你可不知道这天下有多少名医希望能够得到她的指点呢……” “才不是呢!在酒酿看来白先生才是天下最厉害的医者,我管她是何容儿还是什么东西!只要诋毁我家先生就是不行,在酒酿看来,先生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医者,先生宅心仁厚,妙手回春,医者仁心,这西都是先生教导酒酿的!这对酒酿来说太重要,酒酿永世难忘——所以,这辈子酒酿只认先生一个人为师父,其他什么人,不管她是谁,有多高超的医术,在酒酿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听到这里,白华怔住了,心头骤然升起一丝暖流,眼眶微颤。 这哪里是在反驳,简直是表白好不好—— 前段时日,白华对酒酿还有些情绪,毕竟那个时候,那丫头在人后说出了自己年岁太大这件事情…… 这点上白华还是非常介怀的,所以前段时日,白华有意疏远酒酿,也是为了让自己冷静冷静。 可是眼下,此女又在这里说出这样一番言谈,可曾考虑过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吗? 白华心动不已,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顾及儿女私情的时候,现在紧急关头,是要渡过疫情难关。 白华眼神一颤回了神,他伸手压在酒酿的头上,温声道:“好,你的心意为师已经明白了,你先去疫情营照顾病患,我有事要找何姑娘商谈。” 一听到何姑娘,酒酿就来了火气—— “先生!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劝呢?那何姑娘是为了利用先生,得来先生的前期收集的资料,快速攻克病情,也好去曹镇主哪里领功领赏,先生一定要提防她啊!” 白华眼神一定,温声变成了厉声,“好了!为师明白自己做什么,酒酿,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先生!” “你走——” 酒酿彻底傻了眼,她没曾想那个最疼爱自己的先生,也会不信任自己的一天…… 这让她内心伤痛不已…… 28.八珍玉食(延缓病情恶化的方法是使用虎胆之气……) 酒酿登时眼神一沉,失魂落魄—— 她从来没没有想过,自己的师父有朝一日会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跟自己发生争执,连自己的一点的意见都听不进去。 白华没有再跟酒酿继续纠缠下去,他霍然转身,大步流星向自己药房营帐中走去,而独独留下了酒酿一个人,站在夕阳下失望落寞…… 白华掀开了门帘,这引入眼帘的便是这一地被踩得稀烂的点心。 “这是……” 白华几分尴尬,无奈下故装糊涂,问道。 纳兰若叶不以为意品着奶茶,嘴角微勾,应道—— “维护你的证明啊” 听到这里,白华更吓得尴尬,尬笑了两声,敷衍道—— “嗨让师尊取笑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懂事,还请师尊不要见怪。” 纳兰若叶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深瞥了白华一眼,意味深长道—— “其实这样挺好的,收徒弟就要收一个收一个忠心的,总比那些眼界高,见异思迁者要强。在本尊看来,医术再高者,也会出败类,德行要胜过技术,这小丫头如此维护你的立场,白先生不应该偷着乐吗?” 白华低头轻笑,满脸写着欢喜,嘴上依然虚应着—— “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老实说白华也没求她日后有多大本事,能守在身边打个下手,跟白华就个伴就好。”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算是明白了,这白华也是深陷之中的赤子,明明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却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迷了心智,这情爱之说,还真是没有界限。 纳兰若叶心知肚明,微微笑道,看破不说破。 白华赶紧命门外之人来清扫屋中腌臜,待人清理干净后,白华这才换了一张笑脸迎客。 “让师尊看笑话,这不堪之物,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师尊请这里坐。” 说着,白华在此引着纳兰若叶坐在了椅子上。 白华则是坐在桌子的对面,他拿出了自己之前开得药方,递了过去—— “师尊帮忙看一下,这药方是否有延缓病人病情恶化的功效?” 纳兰若叶接过药方,细细看过,一边看着,一边问着—— “这药方你是什么时候开得?” 白华如实相告:“第一张是一周前,第二张是昨日刚开的,根据前期患者入药情况,我调整了药方的药材,今天是患者用新药房的第一天,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效果来,至少要等上过了一天一夜后,才能看到初效。” 纳兰若叶凝眉细看,她缓缓抬头,认真道:“药方中的草药,大多是排湿毒和降火的药材,换来换去其实效果不大,只能暂时性的克制患者体内的燥热,而白先生清楚的是,那病症所致,并非一般毒性,用着寻常清热祛毒的药方,效果不会太明显。” 听到这里,白华脸上显出几分失望之色,他唉声一叹道—— “实不相瞒师尊,白华是怎么想的,你说的那龙肝凤髓入药是治病的根本,可是取那龙肝绝非易事,白华只怕现在患病者,撑不到……撑不到得到那龙肝之日就……就……所以,白华的想法是,现在的药方尽可能地拖住患者身体恶化的程度,让他们能够撑到龙肝凤髓入药那一日。” 纳兰若叶明白白华的意思,她也清楚,在疫情的战场上,时间就是一切,他们争取的不仅仅是研发治病药材的时间,更是争取患者生还的时间。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将那药方递还了回去,她沉思一阵后,缓缓开口道—— “其实有个办法可以延缓患者的病情复发,只是……” 白华听闻此事,顿时来了兴致,赶忙追问道—— “师尊请讲,到底需要咱们怎么做呢?” 纳兰若叶长吁了一口气后,缓缓道:“需要这天下的虎胆之气,方可缓解患者病情,延迟病情恶化,只是这可能会损了习武之人的肝胆之气……” 听到这里,白华算是明白了,所谓的延迟战术,是要以损伤自己家主子的武气为前提,这……这可怎么是好? “这样啊……那所谓的虎胆之气是……” 纳兰若叶并不卖关子,直言相告:“正如白先生所想一般,这虎胆之气就是指曹镇主那过人的武气。” 听到这里,白华怅然一叹,这样的结果,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纳兰若叶摇了摇头道:“这是唯一能够维持好延缓病人病情的办法,白先生应该清楚,那食珍症毒性极大,若是一般的药物能够控制得了病情,这病情蔓延的速度和幅度也不会那么快那么大……” 听到这里,白华又是唏嘘一叹,眉头紧皱,这种损伤自己家主子武气的事情,他是做不了主,即便他能做主,他也是觉得得不偿失。 自己家的主子好不容易的修为,竟是为了这些异族人而旁白损耗,这真的值得吗? 白华的欲言又止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纳兰若叶见状,心里清楚,这样的选择确实困难。 “先生是怎么想的呢?” 白华一叹,答之:“这……这件事情也不是白华能做主的,毕竟这武气是曹镇主的,他愿不愿意为了那些异族人而损耗自己多年的修为,白华真的不好说。”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静谧一眼,她清楚白华再做强烈的思想斗争。 “那今日晚上子时与曹镇主秘会,这个提议本尊要不要说?” 纳兰若叶这是在试探,试探白华的态度—— 白华垂眸沉思了良久,他缓缓抬头道:“这件事情不如就让白华来提吧,让师尊费心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心里明白了答案,白华这是在很委婉地拒绝自己…… 的确,在大难大头,每个人每个国家首先想到的是自保,天门如此,东苍如此,西疆为何就不能如此呢? 虽说是医者父母心,可是已经触碰了西疆国之命脉的大事,白华他会考虑大局—— 因为他不仅仅是西疆的圣医,也是白虎七星君之列,他不能只考虑患者的安稳,也要考虑国家的安稳。 虽说,这样的结果有些让纳兰若叶失望,可是也在纳兰若叶承受范围之内…… 就算曹云飞不出马,也是完全合情合理,毕竟这患病者是异族人,说到底跟西疆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种关系,只能共荣却不能同辱,到底外家不如本家亲啊…… 29.八珍玉食(夜晚子时,三人密会) 夜晚子时,曹云飞如期而至,准时准点出现在白华的药方营帐中—— 一道疾风尽,曹云飞赫然出现了白华和何容儿(纳兰若叶)的面前。 白华奉拳礼之,纳兰若叶欠身相向。 曹云飞径直走上前去,一手摆过免去了二人的礼仪。 “二位名医免礼,今日锦瑞传话,说是二位已经诊断出患者的病症,有要事来报,让本镇主势必要今晚子时来营中一聚,到底为何事?” 白华递了一个眼神给何容儿,示意让对方来说,何容儿没有推辞上前一步,缓缓道——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曹镇主想要先听哪一个?” 曹云飞侧眸一眼何容儿,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师尊不必避讳,好消息坏消息一起说吧,云飞什么样的结果都可以接受。” 听到这里,白华惊叱双眸,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会意笑意。 “看来本尊的易容术有所退步,曹镇主一下子就看穿了本尊的身份。” 曹云飞微微一笑,应之:“纳兰师尊的易容术可谓是出神入化,只是,今日在白虎营中,师尊稍稍为云飞一搭脉,便可诊治出云飞身上的小毛病来,那个时候云飞就已经断定,这天能有这医术之人,只怕唯有纳兰师尊。况且,师尊是一个众诺之人,哪一日你在兰室中答应了会来助我西疆渡过此次难关,云飞就深信不疑,师尊一定会出现在西疆,只是会以何种形态出现,云飞就不敢胡乱猜测了。” 纳兰若叶温柔笑道:“到底曹云飞看穿了本尊的身份,本尊以为天衣无缝的身份,白华也好,曹镇主也好,都是眼睛极亮之人,一下子就看穿了本尊的身份,倒是让本尊有几分汗颜。” 说到这里,曹云飞与白华对视一眼,仿佛这眼神再说,你也一下子就看穿了对方的身份了? 眼神回应后,曹云飞有意绕开这个话题,继续问纳兰若叶之前的那个问题。 “那师尊到底说的好消息和坏消息是什么?” 纳兰若叶也就不不再闲聊,直接进入正题道—— “所谓的好消息,是已经可以确诊这一次疫情的病因和治疗方案,患者所谓的热症,就是千年难遇的食珍症,而根治这食珍症的唯一方法就是需要用那龙肝凤髓入药。” 曹云飞一听,登时来了兴致,这当然是好事了,这行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找到根结所在,白华虽然医术了得,可是在医学领域中也有他的知识盲区,看来青来这纳兰若叶的正确选择。 曹云飞正兴奋时,继续问道:“这果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纳兰师尊果然是名不虚传,我西疆棘手多日的病症,你老将出马,马上就可以找到病症根源,找出药方,这真实太好了!” 眼看曹云飞的兴奋劲儿,纳兰若叶不得不泼对方一身冷水道—— “曹镇主高兴的为时过早,虽是这已经找到了病情源头,而这根治病症的药引子可不是好得来的,接下来本尊说的就是坏消息了——那龙肝凤髓乃是在活龙活凤身上取之肝髓,凤髓还好说,早些年本尊为了治病,收集了不少,已经风干研磨成了粉,唯有这龙肝……” 听到这里,曹云飞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问之—— “那龙肝又怎么了?” 纳兰若叶轻声一叹,如实相告,“天下九龙全都是他上官侯爵的御灵兽,若是想要取那龙肝,谈何容易呢?” 曹云飞这下子眼神黯然,丧气了几分。 “这个……确实比较麻烦。” 纳兰若叶试探道:“既然麻烦……不如就此放弃?” 曹云飞眼神一定,当即反驳道:“这怎么可能?云飞既然决定要出手,就会一般到底,哪里有半途而废的可能?别说是取那龙肝了,就是要我曹云飞的肝,为了拯救黎民百姓,我曹云飞也在所不辞。”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与白华二人对视一眼,这一眼破有深意。 纳兰若叶脸上露出静谧笑意,她笑得几分深意,继而继续试探道—— “曹镇主不是开玩笑的吗?” 曹云飞慷慨正词,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我曹某何时开过与他人生死攸关的玩笑?这都什么时候,就算是开玩笑也要分场合,分时间吧!” 纳兰若叶觉得时机到了,这一次她不准备听白华的话,决定把可以延缓病情的方法向曹云飞摊牌。 正当纳兰若叶欲要开口时,白华急眼了,赶忙奉拳,欲要打断对方道—— “师尊你忘记重要的事情了吗?” 纳兰若叶眼神一闪,她清楚白华是不想让自己说出那延缓病情的方法,毕竟这方法太损耗曹云飞的武气。 纳兰若叶不急于一时,回头一眼,顺着白华的话问之:“白先生所谓重要的事情是……” 白华有意插进话题来,取得话语主导权道:“师尊忘记了吗?今日咱们已经商定好的,这取龙肝之事,有求与二小姐的……” 话题被白华成功的带开了,纳兰若叶会意一笑,也只能继续顺着对方的话进行下去。 “是啊这件事情若是能够让真士出手相帮,就事半功倍了” 一听到又要用到武玄月,曹云飞的脸色果真如期所望,难看了好多。 “怎么又要让月儿出马?这不止于大事小事都要麻烦人家吧?在这样麻烦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道:“此言非也,曹镇主跟真士关系匪浅,哪里有什么不好意思之说呢?况且这件事情还是关乎天下民生性命攸关的大事,若是上升到这个层面,二小姐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曹云飞皱眉不悦道:“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是个男人,我能做到的事情,为何还要总是麻烦她月儿呢?” 没曾想纳兰若叶幽幽而语,又是一盆冷水,泼的那曹云飞颜面无存—— “曹镇主,恕我直言,这件事情非真士能成,曹镇主若是执意而行,只会落个惨败,这还远不止此,若是暴露了曹镇主私藏权族落魄之士的实事,那上官侯爵会轻恕了西疆吗?孰轻孰重,还请曹镇主斟酌……” 30.八珍玉食(民众突然闹事,白华措手不及) 纳兰若叶温声细语的一番话,却是一盆冷水,生生浇灭了曹云飞的自尊心。 “纳兰师尊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我曹云飞技不如人吗?” 曹云飞登时火气噌涨,不自觉地跟纳兰若叶狡辩几句。 纳兰若叶眼看势头不对,解释道:“曹镇主误会了本尊,本尊从来没有怀疑过曹镇主的能力,只是每个人有所长必有所短,我家真士天门唯一个可以使用斗转星移的能人,她可以穿越时间轴,在正确的时间,不费吹灰之力取得那龙肝,而曹镇主若是贸贸然行事,既暴露了自己,还不一定完全有胜算。明明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方法,为何曹镇主非要选择伤害力度最大的策略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怒火依然未消,而听到这样一个结果时,白华倒是显得兴奋几分。 “那若是如此,白华也是认为师尊的提议是极好的!二小姐擅长之事,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帮我西疆缓解困境,曹镇主就不要再纠结细节了,凡是要以大局为重。” 曹云飞一听来白华都倒戈了,他其实不是明白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结果,可是自己自尊心受挫,自然不可能马上接受这个提议。 “不是说别的!那事事都要麻烦月儿,我身为西疆一国之君,到底脸面还要不要了?” 白华知道曹云飞又在犯轴,他温声劝阻道;“曹镇主稍安勿躁,你与二小姐早已经是夫妻之实,这夫妻之间哪里有生麻烦不麻烦之说呢?就算是觉得麻烦,那也是二小姐的感受,不如镇主先跟二小姐说一声,若是二小姐嫌麻烦,不愿意出手,咱们再说下一个方案如何?” 曹云飞眉头紧皱,眼看自己被两个人夹击,自己一时半晌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憋屈得很。 眼看曹云飞态度上不肯退让,纳兰若叶又站出来说话了—— “其实吧,本尊希望二小姐出马,实则是对曹镇主另有打算,有一项更加重要的使命需要曹镇主来完成。” 一听到这里,白华两眼发怵,他清楚那纳兰若叶把话说了一百圈又转回了原点上,问题又回到自己最不想提得那个话题上。 “咳咳咳……” 白华知道瞒不住此时,可是他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不停干咳提醒纳兰若叶不要提这件事。 可是白华越是这样,越是引发曹云飞地好奇心。 “白先生你怎么了?喉咙不舒服吗?还是说得了流感吗?” 白华尴尬地笑了笑,摆了摆手道:“最近天干气躁,嗓子确实有些不舒服。” “那先生要多注意身体,这一次抗疫战争,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先生作为主持医师,乃是我国医学界的中流砥柱,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倒下了。” 白华尴尬奉拳,惭愧地笑了笑:“是……多谢曹镇主关心,白华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话毕,曹云飞转过身去,问之纳兰若叶刚才的问题—— “师尊继续讲,你所谓云飞有更重要的职责……那到底是什么……” 纳兰若叶正要开口时,白华又开会作妖,插话道—— “师尊,咱们先说一说二小姐该如何取那龙肝的计划吧,你觉得呢?眼下耽误之际,不是应该早些获取根治食珍症的药引子吗?” 事到如今,白华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他就是在实施阻碍纳兰若叶说出通过损伤曹云飞虎胆之气,延缓患者病情的实事。 “这个……还是等二小姐来了,咱们再具体商议,毕竟此事的主刀者是她真士,该如何详尽执行计划,那是她的安排,咱们只要一个结果就好了。” 纳兰若叶懒得拆穿白华的心思,她总是微笑着,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不急不躁,宠辱不惊。 终于,曹云飞算是看出来点不对劲儿,他皱着眉头看向白华这方,略带训示的语气道—— “白先生百般阻拦师尊说话,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云飞吗?” 白华一听,愕然…… 他眼神发直,思前想后,这话到底该怎么说合适。 白华越是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曹云飞知道这事越是没有这么简单。 曹云飞知道对方不会跟自己讲实话,索性转过身去,直接去问纳兰若叶。 “师尊讲吧!我看我的手下对我不老实,这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跟我说一句实话了。” 纳兰若叶多少还是尊重白华的,她有意看了对方一眼,白华挤眉弄眼,依然抱有一丝幻想,不希望纳兰若叶说出口。 纳兰若叶见状,犹豫了一下。 却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了激烈的争执声—— “你们这些异族人!占了我们的领土,吃了我们的粮食,带着恶疾来我西疆不说,为何还这么不老实,到处乱窜!!不是让你们在营中隔离了吗?你们跑出来干嘛!” “不是……不是……咳咳咳……我……我……咳咳咳……我们染病了……不敢出营……” “那就管好你的孩子!不知道他们身上有多少病菌吗?!到处乱窜,还玩什么跷跷板!你可知道,你家的孩子玩了跷跷板,后来我们家孩子还有另外四家的孩子也玩了跷跷板……你个挨天杀的!我们为了就你们,夜以继日的伺候你们,可是你们是怎么回报我们的?就是用这种断了方法回报我们的吧?” “混账!你家孩子还玩什么跷跷板?都他妈都要死翘翘了,还有心思玩跷跷板!你们都是一些害虫,垃圾!不配来我西疆!!” “我呸!我家孩子招谁人谁了呢?为了救你们,我们背井离乡,带着家眷来这里……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管你们!!” …… 听到这里,曹云飞只觉得刺耳,这话真的是自己而子民吗? 曹云飞愤然开步,一把掀开布帘,只看外面火把跳蹿,几十号西疆本土人,围着一家三口病人怒骂。 白华赶紧追了出去,他一边跑,一边抓起一套防护服往曹云飞身上披—— 曹云飞站在门口不动,霍然回头,责问白华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华也是一头雾水,毕竟这事刚刚发生,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31.八珍玉食(曹云飞站出来平息事端) 曹云飞冲到了门外,对于营帐外面的嘈杂声,他十分好奇也十分气愤,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白华一边追着曹云飞腿脚过去,一边揪了一身防护服披在了曹云飞的身上。 “曹镇主,你先不要出去了,外面有患者,穿好防护服再说!” 说着,白华亲自为曹云飞穿戴。 曹云飞站在门口伫立良久,终于忍不住了问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华将曹云飞身上的最后一颗纽扣系好后,这才缓缓起身,一脸迷茫相,解释道—— “这件事情白华也不太清楚……” 曹云飞敛眸闷声道:“都开打起来了,还不赶紧找人制止!” 白华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喊了一声卫兵,那收营的卫兵带着一众人,将两伙人分离了开来。 这时,酒酿、春桃秋菊也都从营帐中出来了,站在两伙人之间试图调解关系。 春桃安抚权族的一家三口,只看这家的男人托着病躯委屈求饶,女人咳得厉害哭得伤心,只有那家的小孩子受了惊,站在妈妈的身前,死死揪住妈妈的手不放,整个身体都贴着妈妈双腿,一动不敢动。 秋菊则是站在众多本土西疆医护人员身前,安抚其激动情绪。 唯独只有酒酿,站在被士兵隔开的两人中间,不偏不倚,说了一句公道话—— “好了!都别吵了!他家的孩子今天下午刚确认感染了热症,不代表你们家的孩子们会一定会染上热症啊。说是隔离观察一段日子,没有问题就放出来了,有问题了咱们再一起努力医治,别在这个时候闹分裂,这种事情发生了,谁都不愿意看见,既然发生了,咱们就积极面对就是了,现在埋怨也解决不了事情啊……” 没曾想,酒酿本是想要劝谏那医护人员放平心态,结果却招来医护人员更加激怒的反应。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家孩子好好的,根本不可能染上这种病,就是因为他们的到来,给西疆带来了灾祸!他们是害虫,就该被西疆驱逐!” “就是就是!孩子可是我家的根啊!本来身体就娇弱,若是小小年纪染上了这病,日后让我们家怎么办啊!” 酒酿毕竟不是父母,她无法做到感同身受父母的心情,说话自然不会那么有顾及。 眼看事态快控制不住了,曹云飞实在忍不住了,快步上前,走到酒酿的身边。 “各位,我是西疆镇主曹云飞,刚才听到了你们争执的内容,大致可以判断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觉得酒酿说的没错,事情已经发展了到这一步,大家要积极面对……况且,咱们孩子不是还没有确诊吗?” 那四户人家当即就火了,领头的骂道:“那是不是你家的孩子!曹镇主我们一直敬重人,你号召咱们来此支援疫情,我们这些医署家庭,带着家眷一同赶赴疫情营,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西疆百姓吗?!可是……可是……现在我们忍不了!天天看着那死亡人数递增……还有,这病症一天天恶化……根本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曹镇主你可知道,他们带进西疆的是什么吗?不是希望,而是灾祸!为什么他们要来西疆,咱们的一片净土,都是因为这群人的存在……都让他们给污染了!!” 此话一出,那权族一家三口泣不成声,当家的男人实在听不下去,当时就站出来,表示立场—— “若是因为我们的存在让西疆这么为难的话……不如……不如就弃了我们吧!曹镇主把我们送到哪里都好……咱们……咱们不能再拖累西疆了!” 曹云飞听罢,眉头紧皱,他严声喝令道:“什么灾祸,什么异族人?我曹云飞说过了,自从你们踏进西疆那一刻起,就是对我曹云飞的信任!你们就是我们西疆的子民,我怎么可能对你们的生死置之不理呢?” 听到这里,权族的男人登时热泪盈眶,他十分感动,可是在这种形势下,感动又能怎样?感人肺腑的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太难! 曹云飞霍然回头,怒眼一瞪已经失了控的西疆子民,冷声令之—— “亏你们还是医术人员,生死当头,救死扶伤是你们的本职工作,怎么?国难当头,你们各个想当逃兵吗?” 此话一出,刚才那些群起激昂的西疆医者都默默地闭上了嘴,虽是心中有气,可是却不敢直逼君威。 曹云飞眼看控制住了局势,为了稳住人心,他不得不说出,已经找到了根治食珍症的方法。 “本镇主知道你们每天面临的是什么,这一天天的人离世,会让人越发没了信心,就像我们当初站在战场上打仗一般,看着一个个将士倒下时,我们的内心也是很受伤,自信心一点点再削弱,这种感受本镇主可以理解。可是咱们终于盼到了胜利的希望!就在今日下午,咱们找来了何宏远的后人,跟白先生一起会诊,已经到找到了根治病源的方法,只是这采收集药材是需要些时间,所以……请大家稍安勿躁,静静等待结果就好……” 没曾想一个医者在人群中朝着曹云飞发出了质疑声—— “又是画饼充饥是不是?那药方是什么?可以公布吗?!还是为了稳住人心,这才给咱们老百姓画饼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猛然回头,犀利眼神扫到了刚才质疑声的源头。 “没错!本镇主说这话确实没有什么分量,不如就让何宏远的后人,来为大家解释一下病情。” 说着,曹云飞请出了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缓步上前,身上自带静谧和沉稳之气。 “没错!今日通过观察以往病例还有疫情营的情况,容儿已经找到了病情的根源,大家不要急,若是快的话,三日之后便可寻来那灵丹妙药,为大家解毒!” “三日……呵呵!三日!说来轻巧,何医生你可知道,这三日会有多少人感染热症吗?又有多少人会为此丧命吗?” 何容儿眼神一定,她认真许诺道:“容儿向在场各位许诺,三日内不会再有一人因为此症而亡!” 此话一出,白华眼神一颤,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是无力阻止了…… 32.八珍玉食(事态暂时平息,曹云飞震怒) 纳兰若叶豪言一出,震慑全场,连同曹云飞也傻了眼,惊诧双眸盯着纳兰若叶而视。 刚才还是情绪激昂,闹事的西疆医护人员各个都闭上了嘴,哪个领头的惊愕不知错,回过神后,支支吾吾道—— “何神医……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纳兰若叶静谧的点了点头,这表情认真且可靠。 “放心,我何容儿从来不会夸下海口,若是没有这金刚钻就不会拦这瓷器活!大家都向回营帐中,安心进行救助工作,三日为限,若是这三日间再有一个人因为热症丧失性命,我何容儿提着脑袋来见大家!” 纳兰若叶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旁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压在此,可见这丫头确实有些本事。 况且,不就是三天时间吗?所有医护人员都清楚,这病情的潜伏期是一到两周,若是三天时间到,事态得不到缓解,在说事!而现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自己家的孩子危险未定,若是再闹下去,也确实没什么意义。 酒酿眼看人心稳定后,这就跟春桃和秋菊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秒懂,赶忙哄着两方人马回到了各自营帐中,而各自的孩童,却被酒酿留了下来,欲要带去观察营中隔离起来。 父母们各个都是依依不舍,可是为了孩子们的健康考虑,他们不得不作出抉择,医护人员虽然激怒,但是也知道轻重缓解,将自己的孩子隔离,是现下最好的办法。 大人们各个垂头丧气离开,就剩下些惊恐未定的孩子们,酒酿从兜里掏出了桂花糖,依次分给了孩子们,为得就是缓解孩子们的情绪,这边哄着孩子道—— “跟姐姐走吧姐姐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那个地方天天有糖吃,可比跟在你们父母身边好多了。” 孩子们接过糖,放在了嘴里,甜甜味道让他们心情舒缓了不少,只是年纪稍大点的孩子,可不比小孩子那么好哄好骗。 一个女孩大概有七八岁的年纪,是这里年纪的嘴长的,她手握着糖果,迟迟不肯吃下。 酒酿看出了这丫头的愁绪,便是上前安慰道:“放心吧,你们不会有事情的,咱们也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不过是隔离观察两周时间,没有问题的话,你们就可以回到自己父母的身边。” 那女孩缓缓抬头,失望的眼神落在了酒酿脸上—— “我们真的可以平安出来吗……我母亲说,进了隔离营的人,都回不来了……很快就会被转移到疾病营中了……” 说着,那女孩哇哇大哭起来,她这一哭不打紧,接连五六个孩子跟着她一同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场面倒是难住了酒酿,酒酿哪里哄过这么小的孩子们啊!她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呢,你让她逗逗他们玩还好,你真让她哄好这些哇哇直哭的孩子们,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酒酿为难安抚,眼看自己控制不住局面,自己都快要急哭出来了。 曹云飞看到了这里,他走上前去,二话不说抱起那个七岁大的女孩,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哄着她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叔叔许诺你,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到父母身边,不但你不会有事情这疫情营中的人很快都会脱离苦难!咱们要相信医生的能力,他们是这场疫情的勇士,为了大家的性命,他们正在夜以继日的奋力苦战还记得你爸爸妈妈是怎样在战场拯救病患吗?他们那么努力,不是为了坐等死的结果,而是为了争分夺秒争取希望所在……所以,想想你们的父母!你们就是他们最好的希望,大家一定要坚定,要好好活着!” 此话一出,那七岁的小丫头,虽然依然哭着,只是这声势减弱不少,抽啼哽咽了几声后,将那颗糖塞进了嘴里。 曹云飞抬手摸了摸那丫头的头,曾经的冰山美男子,那温柔一笑,特别的好看,特别的温暖。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的心情忽生一股暖意,她再一次确定,武玄月选择这个男子,是最正确的选择。 男女相爱,志同道合胜过锦衣玉食—— 安抚好眼下的小人儿们,曹云飞将小女生放了下来,使了一个眼色给酒酿,让酒酿把这些小家伙们带走。 酒酿奉拳无言谢之,她正要转身离开时,却被曹云飞喊住了。 “一会儿送完他们去观察营,酒酿你过来你师父营帐中一下,有要事商讨。” 酒酿虽是疑惑,却不敢怠慢,点了点头后,便转身弓着腰哄着孩子们跟赶鸭子差不多,带走了孩子们。 待众人散去,曹云飞轻叹了一口气,他霍然回头,突然开口发问白华—— “白先生,云飞不解,为何会有这样民众激愤,难道说是这每天疫情营中死伤无数,而你却谎报疫情吗?” 白华无奈了摇了摇头道:“死伤是不少,只是活着那些苟延残喘的人,数量远远大于死亡人数,我想那些天天陪护重症患者的医护人员,内心是很受打击的,天天看着那些躺在床上,吊着一口气的患者,生不如死,天天听他们呻吟声……时间久了,人的心志真的会被耗损干净的……一天天看不到一丝希望,那些重症患者最后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那就是命归黄泉……有时候……这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还不如痛快地死了——解脱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紧皱,对于这样的情形,他实属无奈到了极点,身为一国之君,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着民众百姓的痛苦,而他却也只能置身事外…… 曹云飞别头,痛苦闷吼道:“这都是什么世道!百姓招惹谁了,他们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这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还没有享受过美好生活的开始……就……就……要遭受这样的苦难……若是可以的话!我愿意替他们受这一份罪!” 一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敛眸勾笑,白华惊恐不安。 “曹镇主果然是真英雄,又一国之君的风范!听到这里,本尊算是安心了——” 曹云飞猛然扭头,不解问道:“师尊言下何意?” 纳兰若叶微微笑道:“曹镇主若是真有爱民如己的胸怀,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33.八珍玉食(曹云飞答应以肝胆之气换取患者一时平安) 纳兰若叶微微笑道:“曹镇主若是真有爱民如己的胸怀,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曹云飞更加疑惑,追问不止:“师尊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办法?刚才云飞就想问师尊,为何师尊可以在我西疆民众面前笃定三日之内不会有人死亡……师尊到底再计划着什么。” 纳兰若叶双手端袖,挺直了腰板,走到了曹云飞面前,微笑道:“曹镇主你可知道你身上的人气,可对这病患又延缓病情恶化之效?” 曹云飞听到这里,吃惊颤眸道:“师尊说明白点,云飞愚钝,没听太明白什么意思?我的武气又跟延缓病情恶化有什么关系?” 纳兰若叶说道:“百年前,鬼族也闹过食珍症恐慌,娘亲带我亲自去北冥之地支援就医,那个时候的我们就跟摸眼瞎一般,这是人类第一次爆发如此大规模的疫情,而这种病症咱们连见都没有见过,母亲就靠自己多年的行医经验,尝百草亲自试药,发现这病症根本无效,后来母亲也不幸染上了此病,险些丢了性命,还好义门镇主仗义,不由分说就把他身上的虎胆之气输送到了母亲身上,没曾想这虎胆之气竟然对缓解我母亲的病情有奇效,也就是虎胆之气,给母亲争取了时间,让母亲发现了可以根治这食珍症者的方法……” 听到这里,曹云飞恍然大悟,他顿时明白了,自己多年的修为,虽无法根治这些患者的病情,但是却可以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若是如此岂不是可以给病患争取一丝活下去的时间呢? 纳兰若叶幽幽道:“与病魔打仗其实跟上战场差不多的意思,时间就是一切,若是人的意志足够顽强,能够顶到灵丹妙药救治,那前期受的罪就算是胜利了!” 曹云飞已经非常明白了纳兰若叶的意思,他听到这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沉思了一阵后,眼神一定,攥紧了拳头,此刻已经下定了决心。 “好!云飞明白了!不就是需要云飞的肝胆之气吗?若是能够拯救黎民百姓,云飞不会吝啬自己的修为!师尊告诉云飞,该怎么做好吗?” 纳兰若叶听罢,她左顾右盼看了下四下,觉得这里不是谈话的最合事宜的地方,于是便提议道—— “镇主,咱们还是回营帐中吧,夜风侵体,容易得风寒,这里还是疫情营,若是真的患上了病情,就真的不好了。” 曹云飞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站在外头,这里毫无私密性可言,人多嘴杂,不定哪里猫着一个人偷听自己的谈话呢。 曹云飞当即应道:“好!师尊这边请——” 说着,曹云飞一手摊开,为纳兰若叶引路。 而这时,白华站在曹云飞身后一言不发,他是真的没办法了,自己本不想提及的话题,最后还是被纳兰若叶给说了出来,而看到曹云飞现在的态度,他已经清楚,曹云飞绝不会当个怂包,对此事坐视不理…… 而若是损了曹云飞的多年修武,白华实在觉得可惜啊! 但是事已至此,他白华还是没有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自己家的主子,是一个过分仗义的性格呢? 从前这般,现在更是如此…… 白华不免唏嘘摇头,垂头丧气跟在了曹云飞身后,向自己的营帐中走去。 三人进了营帐后,白华拦下了曹云飞,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无言地为曹云飞褪下了防护服。 曹云飞十分感激道:“多谢白先生,云飞有时候做事太毛躁,诸事还要让白先生为云飞操心。” 白华唉声一叹,颇有深意道:“这都是小事,白华只希望曹镇主多爱惜自己一点,你的身体才是国之根本啊!” 白华这是有意提醒曹云飞不要贸然行事,而曹云飞现在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根本听不出白华这心里话的意思。 曹云飞脱下防护服后,迅速走到了纳兰若叶身边,焦急问道—— “云飞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解决黎民苍生呢?” 纳兰若叶霍然转身,脸上依然敛着笑意,问询道:“曹镇主这三日内要留在疫情营中,为患者们输送肝胆之气,本尊可将曹镇主的肝胆之气入药,制作成药丸,分发给患者们,吃下此药丸的患者们,便可得到病情的环节,因为这患者的数量庞大,只怕曹镇主要耗费不少的肝气——” 听到这里,白华不乐意了,上前一步为曹云飞争取利益—— “师尊这样恐有不妥,那么多的患者,要损耗我家镇主多少肝胆之气呢?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纳兰若叶瞥了白华一眼,微笑应之:“白先生的担心,本尊可以理解,本尊已经将药丸中掺有可以扩大虎胆之气的仙汁,合着百年之前对抗北冥食珍症的方法来说,已经做出了很多个改善了,只是这一次数量太庞大了,不损耗曹镇主修为那还是不可能的。” 曹云飞倒是一个实心肠,他不假思索应下了纳兰若叶的要求:“这不算什么,就按师尊的说的办!” 眼看曹云飞都答应了,白华心疼又怎样?他除了唏嘘一叹,只能躲在一边去了。 接下来纳兰若叶继续道:“只是在抽取曹镇主的虎胆之气之前,曹镇主还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曹云飞一愣,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纳兰若叶所谓的更为重要之事为何事。 “师尊的意思是,在云飞还没有耗费武气之前,要提前去见一见月儿。将西疆疫民现状告知对方,并取得对方的求援是吗?” 纳兰若叶会意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是这样的——这虎胆之气只能延缓病情发作,但到底治标不治本,唯有那龙肝凤髓才能根治食珍症……所以,曹镇主是要下定决心了。” 曹云飞听到这里,不免又是一叹,在他看来自己费些力气不对劲,可是老是麻烦武玄月,他心里多少就是觉得有些太带劲了…… 大概是男人的面子作祟,他又变得磨磨唧唧起来。 纳兰若叶眼神一颤,说道:“曹镇主还要以大局为重——” 曹云飞听罢,唉声一叹,终于妥协了—— “好吧,明天一早我会去找一下月儿……” 34.八珍玉食(曹云飞趁着天未亮,偷偷潜入武玄月的卧房中……) 卯时,天还未亮,曹云飞就偷偷从床上爬了起来,穿戴整齐后,运气而发,瞬间转移到了武玄月的卧房中。 武玄月还在床上睡得迷糊,曹云飞的映像突然出现在床头,以为还在做梦,哼哼唧唧道—— “这梦也太美了吧……真想你……你就出现在了……” 曹云飞听到这里,登时心头一热,抬手抚在武玄月的脸庞,温声道—— “没曾想你也跟我一样,日日思念对方,我总以为自己是单相思,全怪你这丫头平日里表现的太冷淡了……” 武玄月蹭了蹭曹云飞的手,还以为是在做梦,继续哼唧道—— “要是能美梦成真就太好了……” 曹云飞哈哈一笑,他动静不敢太大,生怕惊动了门外的女官们。 武玄月迷迷糊糊间,对方手的温度,让她似乎意识到了现实的真实,这个时候她恍然醒悟,猛地睁开眼睛,登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噌”得一声,武玄月坐直了身子,吓得嘴巴都在打颤——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 曹云飞没等武玄月把话说完,已经按奈不住性子,一把将其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我……今天真的好开心!若不是突袭你,哪里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分量这么重!” 武玄月登时眼神一松,刚才紧张的情绪随之也松弛了下来,她外头微微一笑,也不再抵触对方的强势温柔,渐渐地融进了对方的怀抱中。 “我早就告诉你了,我心里一直是你有的……可是为何你总是那么不自信,我家就不知道了……” 曹云飞苦笑一声都:“谁让你心思那么重,我总是猜不透你,你想些什么,要干些什么,我永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永远不知道你藏得有多深……因为未知,所以没有安全感……” 武玄月听罢,不由得嗤笑一声道:“你那安全感也太脆弱了吧” 曹云飞皱了皱眉头,使劲摇了摇头道:“谁让你那么优秀呢!我怕一眼看不住你,你就被其他家的名门公子抢了去!自打认识你之后,这天下的男人就成了我的公敌,任何人都有可能抢走你!” 武玄月听到这里,更是哭笑不得:“我说啊,你到底是对我多不信任,把我看成多水性杨花的女人,但凡这天下随便一个男人就能把我给勾搭走了?” 曹云飞赶忙摇头解释道:“我不是哪个意思!” 武玄月又反问之:“那你的意思是,你对你是多没有自信呢?这天下最年轻的一国之君,俊秀容颜让多少女子倾倒,这样的条件,你到底再不自信个什么?” 曹云飞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从前我也是觉得自己配你足矣,可是这些年看着你成长的速度,我才发现在自己根本不配拥有你……你那么优秀,潜力无限……而我呢……则是这武道四国最穷困的国家的一国之君,合着人家权族的富家公子哥比,我那西疆一国之君的名号,就显得徒有虚表,只是虚名好听罢了,拿什么跟人家权族比?” 武玄月知道曹云飞这是自尊心和自卑心作祟,她一点都不生气,而是慢慢疏导对方—— “你说什么呢?这天下利益纷争从来没有一个定性,盛极必衰,否极泰来,权族的兴盛之势只是一时,失了民心的权族,好日子不会太久,而你——曹镇主日后前途无可限量!我武玄月再傻也不会选择一个即将没落的贵族来安顿自己的余生,看到你,我就看到了武道的希望!所谓明君,是要把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不是把阶级地位放在第一位,他权族迟早会为这样的结果而买单,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怅然一叹,继续道:“希望如此吧……只怕咱们那么一天,西疆就被权族给踏平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似乎听出来了其他的意味,她缓缓推开了曹云飞的胸膛,狐疑问道—— “不对!你从来不是的冒失的人,也不会故意闯进我的闺房中,你是一个君子,也很尊重我,所以……你今天在这个时间来这里,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吗?” 终于,话题被引到了正题上—— 曹云飞被问住,他今日来,明明就是为了向武玄月求助,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那么难以启齿呢? “确实是……确实是有些问题……” 武玄月这才来了精神,追问道—— “既然是有要事要说,曹镇主不必避讳,你我之间,没有必要这般遮掩。” 这里是遮掩,是曹云飞过不了自己的面子的这一关。 “这个……这个……话该怎么说……” 武玄月一看这情形,知道事情估计不会小,若不然那么爱面子的曹云飞也不会下面子来求自己。 “曹镇主……你很不好意思说吗?” 曹云飞凝眉为难,这话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武玄月见状,她没再追问,二话不说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奔自己的的书桌前,从抽屉中取了一个锦盒,打开锦盒中,武玄月将其中的地君壳和天眼铜钱取了出来。 曹云飞疑惑而望,不知道武玄月要干什么—— 武玄月运气呼发,启动了地君壳和天眼铜钱,一卦算尽,她终于看清楚了天象。 六眼铜钱展现出来的画面,正是曹云飞难以启齿的问题。 看到这话面后,武玄月惊愕,曹云飞更是吃惊打怪。 “这……这是什么神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卦占尽,武玄月大袖一挥,将那地君壳收回到了原先的锦盒中,接而她阴着一张脸,目光犀利而去,质问曹云飞—— “出这么大的事情,曹镇主还真是好心性!真是能扛得住!” 曹云飞眼看事情败露,自己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尴尬一笑,解释道—— “我……我不是想着,自己一个深陷龙潭虎穴之中……不想再给你增添烦恼……这种事情,我若是能够自己解决,不想麻烦你……” 武玄月呵呵冷笑道:“然后呢?事情解决了吗?拖到现在这个地步,是不是事态更严重了呢?” 曹云飞低头苦笑道:“嗯……” 35.八珍玉食(分头行动,武玄月欲要回天门执行任务) 曹云飞脸上不太好看,这种又伤自尊的事情,自己虽然干了不止一次,可是每一次都会让他直不起腰来。 “我……我……我……” 武玄月太了解自己的这个男人,虽然很强,但是不是事事都拿手,碰到了问题后,要逞强却没有收场的能力。 每每这时,自己这个善尾王就显得尤为重要。 武玄月扶额一叹,说道:“需要我做的就是取那龙肝对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猛然抬头,他心头一紧,脱口而出—— “其实……其实这件事情应该我去的……” 武玄月缓缓抬头,白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 “你还嫌事情不大是不是?你若是去了,暴露了身份,你让你的西疆怎么办?那龙王正愁没理由对西疆开战呢!你这可好,一头撞进去,生怕龙王没机会是吗?” 曹云飞被武玄月训得哑口无言,委屈巴巴低下了头。 这大男人在至尊,在武玄月的一番话中,被按在地上碾压。 这就是为什么曹云飞不喜欢事事求她武玄月的原因—— 明明自己应该是倚靠,结果呢?到了关键时刻,自己倒成了包袱,自己拦下的事情,却让武玄月出头摆平,这种感觉自己实在不好受。 武玄月一看曹云飞被训得可怜,难免心疼,这就变了说话口气,安慰了几句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这祸说到底是你我一起闯的,当初若不是我提议,你也不会答应。既然你答应我的提议,就说明你对我的信任,现在出事了,作为当初的出主意的我,自然难逃其咎,事来了别怕事,咱们合力解决就是了。你总是怕麻烦干嘛?你看我,凡是遇到了难题,第一个想到要麻烦的人就是你曹云飞,因为我觉得你是最亲近的人,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曹云飞非常好哄,武玄月此话一出,登时心情好转,这赶忙应道。 “那不一样大!” 武玄月乐了,问之:“怎么不一样了?” 曹云飞挺直了腰板,做出男人该有的顶天立地的模样来—— “作为男人,就该做女人的倚靠!你来求我,那是看得起我曹云飞,我曹云飞也心甘情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付出!而……而若是总是向你低头,那我男人的尊严是不是掉了一地呢?” 终于,曹云飞不再遮掩,直言不讳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些话,即便曹云飞不说,武玄月便是心如明镜一般,只是看透不说透罢了…… 这一次对方既然说出来了,那就好办多了。 “所以说啊在面子和我的问题上,最终你还是选择了面子不是?” 曹云飞当即急了眼,赶忙解释道:“这怎么会?!你肯定是要比我面子重要啊!” 武玄月意味深长瞥了曹云飞一眼,微微笑道:“若是我重要的话,那就相信我好吗?正如纳兰师尊说的这般,这个任务,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武玄月更合适了!只要我出手,那上官侯爵根本不知道是谁人偷了他家龙的肝气,这事也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而若是换做旁人,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来,那上官侯爵多聪明的人,谁的把戏能逃过他的眼睛呢?我去了尚有五成胜算,旁人去了一成胜算都没有!纳兰师尊也是再寻找解决问题的关键。” 曹云飞听到这里,不免唏嘘一叹,他知道武玄月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就足以证明,她已经做好了上阵的准备,而自己多少心里有些纠结。 “你果真要去吗?” 武玄月挺直了腰板道:“当然!你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损了自己多年的修为,我若是不帮你,还有良心可言吗?” 曹云飞双眼惊闪,他是心疼武玄月的,可是听到对方好不推辞的言辞,他的心里却是难得暖意。 “既然你已经决定,云飞在这里替西疆百姓向二小姐致谢——” 说着,曹云飞后退一步,恭敬奉拳而上,竟是躬下腰肢,对她武玄月毕恭毕敬。 武玄月深深一瞥,她上前一步,奉拳还了回去礼仪—— “曹镇主过奖了,月儿一定尽力尽为,尽可能在三日之限内取到那龙肝!” 曹云飞埋头长叹,他继续感谢道:“有二小姐这句话,云飞就放心了……还请二小姐此番前去,多多保重,一定要注意安全。” 武玄月微微一笑应之:“这个!曹镇主放心,月儿就这一条性命,一定万分珍惜!而月儿也希望曹镇主不要在国事太过操劳,那耗费肝胆之气之事,曹镇主量力而行,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二人言语间,都是对对方的担心和关怀。 眼看太阳光已经照进了屋内,门外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声,曹云飞知道时间不早了,马上这宫人们都要起床开始一整天的工作。 曹云飞欲要告别道:“月儿,时间不早了,我不能在这里多待,免得暴露了你……” 武玄月也被门外窸窸窣窣的动静声吸引了注意力,她知道曹云飞也是为自己安全考虑,可是眼下她并不准备放走曹云飞。 “曹镇主请留步!” 曹云飞愕然,他吃惊抬头,不解看着武玄月问道—— “二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拉着曹云飞进了内阁,而她则是迅速翻找衣裳,穿戴收拾了一番。 曹云飞更加不解了—— “二小姐这是要干嘛?” 武玄月一边抓紧时间穿戴,一边解释道—— “我若是按照自己脚程去天门,只怕三日时间我还未走到天门,为了节省时间,还请曹镇主捎带我武玄月一程,将我送到那天门后,曹镇主方可回西疆。” 曹云飞惊诧万分,问道:“什么?!你现在就要走吗?” 武玄月坐在梳妆台前,盘头梳妆,嘴也不闲着。 “嗯!事不宜迟,既然天门师尊已经在人前许诺三天会制造出根治食珍症的良药,那我就一定要在三日之内拿到那龙肝!时间就是一切,月儿不想浪费分毫的时间。” 曹云飞瞠目结舌,良久,他问道:“那……那你该怎么跟权族交代?你这样走了,权族不会怀疑吗?” 武玄月霍然起身,此刻的她已经穿戴收拾完毕,拉着曹云飞走到了堂中央空旷处。 “不怕!有灵遥在,都不是个事情!她会化成我的形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没人会怀疑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掉了下巴,没曾想这事情还能这样操作。 武玄月咳了一声,提醒曹云飞道:“还愣着干嘛走啊!” 曹云飞回过神来,无奈一笑,运气而发——一道白风卷过,二人便不见了踪影…… 36.八珍玉食(武玄月回天门求援,惨遭幽梦怒斥) “什么?!你要屠龙?” 武玄月回到天门后,支走了曹云飞,便独自迈进了天门的门槛,走到了兰室的她,倒是没有任何避讳,说出了自己归来的目的。 而听到武玄月归来的目的后,纳兰幽梦彻底炸毛了,拍案而起,整个人都变得神经了起来。 “小姨误会了,月儿并非是屠龙,只是要取之龙肝,拯救黎民百姓罢了。” “废话少说,这个屠龙有什么区别?你不屠龙!又怎么可能取之肝胆呢?” 武玄月没有吭声,只看那纳兰幽梦自顾自发怒,背着手对朝着自己一顿批斗。 “你这丫头是不是也太大胆了!一次玩火,现在可好,这火越玩越大,你非得要惹毛那权族的龙王,逼得权族跟咱们开战吗?你娘亲虽然当初有些不知分寸,可是比着现在的你来比,你娘亲的作为不知道有多妥当!” 一听到纳兰幽梦提到自己的娘,武玄月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有完没完,每次骂我就得了,为何总是还要扯上我娘亲呢?咱能不能事事别总是捎带着我娘了? 武玄月实在忍无可忍,略点埋怨的撒娇起来—— “小姨” 纳兰幽梦霍然转头,没好气道:“叫我干嘛?这个时候知道我是你小姨了?你惹麻烦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是你小姨呢?” 武玄月苦着脸尴尬陪笑道:“小姨……你看这提议……也不是月儿提议的,是天门师尊……天门师尊给出得解决方法……怎么说这师尊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吧……” 纳兰幽梦脸色一沉,小声嘀咕道:“小的不正经,怎么连带着她也跟着一同胡闹起来?这不是陷天门与水深火热之中吗?” 武玄月其实已经听到了纳兰幽梦的话,只是她却讨巧地学会了装傻了。 “小姨……你看这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诸多埋怨也无益……西疆的食珍症患者也是受害者,天门遵循仁爱之道,普爱天下子民,咱们抛开立场问题,小姨觉得这西疆的患者该不该救治呢?” 纳兰幽梦阴着一张脸,默不作声,实则她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武玄月又上前一步,小心翼翼游说道:“小姨……你教育月儿,凡是要要以大局为重,所谓大局是权族面子重要,还是黎民百姓的性命重要呢?”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无奈一叹,算是彻底妥协了。 “那你说说你的计划——” 武玄月在此之前,早已经盘算好了计划,便也不再瞒着,直言道出。 “师尊传话告知月儿,这取龙肝必须要从活龙身上取之才有神效,而龙族有极强的修复能力,虽是取了它的肝脏,只要不取尽,日后那肝脏会慢慢修复长出来。只是在被取龙肝的时期,龙族会元气大伤,用以墨旱莲,女贞子等药材入药,便可让其快速恢复……” 纳兰幽梦显得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跟本尊说什么?别挂完抹角,老老实实说你的计划便是。” 武玄月清楚,纳兰幽梦是一个直接的人,最不喜欢旁人给她兜兜转转玩心思,而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而并非是废话,是她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小姨别着急,待月儿一一道来,小姨就明白了月儿初衷了。” 纳兰幽梦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看这形势这丫头是三言两语把话说不完全,自己何必站着受累呢? 想到这里,纳兰幽梦转过身去,稳稳落座,不耐烦地听武玄月的计划。 “所以,取之那龙肝后,带有人去做收尾的工作……那墨旱莲和女贞子可不是咱们市面上见到的草药,而是纳兰师尊在灵宝之地种下的带有灵气的草药,用之入药,药效数以百倍奇效,那龙族毕竟是灵兽,一般的草药在它们身上不会有太大的效果。而这灵宝之地的墨旱莲和女贞子一旦离开了灵气的突然很快就会失去了灵性,必须马上入药,马上让其服用,它的神效期,只能维持一日之久。”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一手支着头,一手拈起来桌上的玉净瓶中的兰花,显出几分百无聊赖,似乎对武玄月的话一点都不感兴趣。 武玄月如此会察言观色之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那纳兰幽梦的不耐烦呢? 可是,到了这火烧眉毛的时期,自己可顾不了那么多,她必须要动员其身边所有的可用之才,来完成这一项危险系数极大的任务。 “所以……这后期……这后期给龙王送补肝益气炼药的重担,大概是要落在了小姨身上了……” 一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瞪目惊舌,猛然转头,怒视而瞪—— “你刚才再说什么?!你没看玩笑吧……也就是说,你取之龙肝之后,这事后善尾的事情还要我为你来做吗?” 武玄月尴尬抖笑,她知道这个话题非常敏感,并且此事却是有些有失道义而言…… 而现在她没有别的办法,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武玄月尬笑解释道—— “这……这不是……因为小姨有那万花迷踪的本事吗?月儿……月儿……只是希望小姨每晚上可以通过梦境,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那龙王服下那补肝益气的汤药罢了……只有这样……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做到既不触怒龙威,又可以为取之龙肝做出一定的补救……这是月儿唯一能够想到的出路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火冒三丈,拍桌而起—— “胡闹!荒唐!!你们这是要干嘛!自己冒险就算了,还非要来着本尊做垫背是吗?” 武玄月赶忙上前,一手搀着纳兰幽梦,一手抚着对方的背,好生安抚道—— “小姨莫要生气……小姨莫要生气……若是小姨觉得月儿这个提议不好的话,不如小姨给个方案吧?” 这话一出,一下子问懵了纳兰幽梦,她哪里会想到什么对策呢? 对她来说,本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若不是自己的外甥女执意如此,自己根本不会趟这浑水一趟,所以她自然也不会操心那么多事情。 “本尊……本尊……你想干嘛?给本尊下马威吗?” 说着,纳兰幽梦黑着脸,一把甩开了武玄月,气呼呼地瞪着对方…… 37.八珍玉食(武玄月说服纳兰幽梦,出手相帮) 武玄月被甩到了一边,她倒是一个脸皮厚,没有觉得半点脸上无光,连连摆手解释起来。 “不是不是!月儿哪里敢给小姨下马威呢?月儿只是觉得,小姨足智多谋,月儿年纪尚轻,肯定有思量不周全的地方,所以……所以……还请小姨多多指点一二。” 纳兰幽梦听罢,斜睨了武玄月一眼,又是一脸没好气—— “你个死丫头,软磨硬泡了半天,没有一句话说到了点上!咱先不说善尾的问题,单单就说取那龙肝就不是什么容易事!你以为你是谁,还没有学会走就开始跑了?这龙肝还没有拿到手里,你就开始想着善尾的事宜!你这丫头是不是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里窃喜,纳兰幽梦有意转开话题,一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二是心里已经默默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只是没有明着说罢了。 武玄月这一次真的不在卖关子,如实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一次取龙肝的任务难度系数确实大,但是也不是完全完成不了,月儿欲要用传统的方法行事,借助娘亲的魂气,启动天灵地罗大轮盘,穿越时间轴,找到了合适的时机,取之龙肝。” 纳兰幽梦对于武玄月这样的计划一点都不奇怪,自打这丫头出现在天门,纳兰幽梦就料定了这丫头又是要借天门的镇国魂气胡作非为。 纳兰幽梦微挑眉头,却在这事故意挑武玄月的毛病,欲要泼武玄月的冷水。 “这话说的简单,你准备穿越到何时去?穿越到上官侯爵还未御灵成功之前取之龙肝吗?那本尊可要提醒你一句,那龙肝也是有时效性的,三十年的龙肝救现在的人,你觉得那龙肝还有灵气所在吗?只怕造成成了腐肉一团了吧?” 武玄月又怎么可能没有把这个时间因素考虑进去,纳兰若叶让曹云飞带了一封书信给武玄月,书信内容中讲到取火龙干的方法,以及龙肝离开本体后保存实效,最多一个月时间,超过这个时限,龙肝便没有任何效力可言,取之也是无用。 看到了这里,武玄月不免叹息,自己本想着直接穿越到上官侯爵御龙之前的时间段,到那灵域逮着一条龙,直接取之活肝算是了事,而这样看来,只怕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武玄月明白纳兰幽梦此话的意思,虽说是刁难,但也是不可否认的实事。 没曾想,武玄月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笑容。 “是啊这个问题也一度难住了月儿,不过月儿倒是想到了一个妙计,可以化解此局。” 纳兰幽梦冷哼一笑,对武玄月充满了蔑意。 “说说吧,你又想了什么鬼主意。” 武玄月凑了过去,神神秘秘道:“所以……这一次月儿不单单要使用母亲的魂气穿越时间轴,最重要的是还需要借助于小姨的本事,将斗转星移和万花迷踪结合起来使用,方才可以突破现状。” 纳兰幽梦惊瞪双眼,她不知道武玄月脑洞中都在想些什么—— “将斗转星移和万花迷踪结合……你又再胡说什么啊!” 武玄月微微笑道,十分自信—— “小姨细想便可知,这一个月内月儿不敢穿越到谁身上,都会引发上官侯爵的主意,倒是免不了一场灾祸,而这一切若是在梦境中进行,梦境似是而非,半虚半实,谁人晚上不做梦,若是梦境发生的事情,白天中谁又会当真呢?上官侯爵即便察觉自己身体有异,但是总不至于跟自己手下说,我做了一个梦,所以咱们要发兵谁人吧!若是如此的话,那这样的龙王岂不是一个昏君吗?上官侯爵如此睿智之人,这个闷亏他除了自己咽下去,不会发难任何人!”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方才恍然大悟,登时呵呵冷笑了两声,对眼前这个狡诈的丫头,自己即使无奈由不得佩服其奇特的头脑。 这样的方法,她也能够想得出来,招数是损了些,但是无伤大雅,若是按照她说的这么办的话,却是不会引发他国战争…… 纳兰幽梦冷静了下来,这一会儿算是能够听得进去武玄月说话了。 “算是说到了正点上,说下去——” 武玄月长长吁了一口气,而后脸上浮上了讨好笑容,继续道—— “小姨,这一次我鼎力合作,既能挽救了西疆百姓,又能够不知不觉中打击权族,小姨不觉得这个计划很爽吗?” 纳兰若叶缓缓落座,哼笑一声,又是一睨武玄月一眼。 “少在胡乱揣测本尊的心思,你那点花花肠子,就不要在本尊面前卖弄了。” 武玄月挠脖子故装尴尬道:“嗨月儿拙劣,哪里敢在小姨面前班门弄斧呢?” 纳兰幽梦又是一嗤笑,睨视堂下之人,幽幽道:“既然你觉得用本尊之手打压权族痛快,那为何还要本尊事后施以援手,善尾救治那上官侯爵呢?” 武玄月抬眸一闪,一本正经道来—— “说到底梦境就是梦境,若是在短暂时间内,他上官侯爵身体恢复了,就算他曾经心有怀疑,天门图谋不轨,可是伴随着自己身体渐渐好转,他便也不会再计较什么,可若是这肝气恢复的太慢的话,上官侯爵动怒,自然会怀疑到天门身上来!小姨细想便可知,这天下武道之人,又有谁人能够擅用梦境,控制他人意识呢?”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虽然心中多有不服,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正如自己家的外甥女讲的一般,自己打击权族是痛快,但是手段不可打过,过犹不及一个道理,若是事情做的太过,自然会给自己招来祸患。 “既然你已经想得明白、安排得周全,就按你说的办,只是本尊至强调一点,凡是要多思而后行,做到滴水不漏才成,莫要因为细节暴露了咱们天门!若是闯下大祸,你我都承担不起!” 武玄月合谷礼之,心中兴奋,脸上却表现出温驯和乖巧—— “是!月儿谨遵圣命,把计划做的更周全后,再跟实施,确保万无一失。” 纳兰若叶一挥袖,令道:“下去吧!镇国魂气在哪里,你清楚自己取来便是,晚上来本尊处所回合,本尊会配合好你的行动!” 38.八珍玉食(曹云飞归来,撞见武玄华听墙角) 曹云飞将武玄月送到了天门后,自己便化作了一道风,迅速回到了西疆曹府中。 他刚现身庭院中,没曾想,却看到了让其惊奇的一幕—— 武玄华正鬼鬼祟祟地躲在了自己卧房的墙角偷听什么…… 看到这里,曹云飞脸色沉了下来—— 他本不信任武玄华,可是事实真的摆在了眼前,心痛就多了几分。 毕竟曾经的他对武玄华的映像还不算太坏了,可是看到对方猥琐偷摸的一面,那武玄华的形象在他曹云飞心中一落千丈。 “玄华你这是在干嘛?” 曹云飞到底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他忍不了这一口气,硬是要戳破那武玄华的丑陋面目。 此话一出,武玄华浑身一颤,登时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几分尴尬,讪讪然道—— “曹兄这是……这是去哪里了?让玄华好找!” 曹云飞冷冰犀利一眼过去,冷嘲热讽道:“这还不到辰时,三公子身娇肉贵,在权门时,那一日三公子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怎么到了咱们西疆,到养成了晨起的习惯了?还有……三公子找本镇主做什么?” 此话一出,武玄华脸色一红,他的脸皮也是厚的很,只见他转过身来,故装扩胸熟络筋骨道—— “这不是有些水土不服吗玄华有生以来第一次到西疆,难免会有些不适应,昨晚上跟翻煎饼一眼,翻来覆去睡不踏实,今早上一听记名就睁开了眼,我在床上实在难受,就想着去找曹镇主一同数落熟络筋骨,结果……刚走到这里,就被你的手下给拒之门外了,说是曹镇主还在安歇呢——玄华也不好打搅曹镇主,却也是无聊的很,只能躲在墙角处等着曹镇主起来了” 说着,武玄华还摆着一副无辜可怜相,这模样像极了曾经的武玄月。 看到这里,曹云飞白眼一叹,暗自心道:还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我看这武玄月的几个兄弟姐妹,就属他武玄华跟武玄月最像,行事做派都是一模一样,惯会耍赖装无辜,甩锅不认账! 曹云飞早已经见识过了武玄月的本事,自然这武玄华用了同样的招数,他看破识透,却懒得说穿。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怪云飞照顾不周了,这么说来三公子对咱们西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可能说出来云飞会做出一定的改进。” 武玄华眼看自己得势,倒是会见好就收,连连摆手道—— “不会不会玄华只是因为一时不习惯,住些时日慢慢就会习惯了,曹镇主不必太当回事,客随主便,玄华这点礼数还是明白的” 曹云飞见状,微微挑眉,意味深长道:“住些时日……三公子这是要准备常住不是?” 武玄华眼看这话题又引向敏感的地方,他赶忙有意扯开了话题—— “那个……曹镇主不应该在屋内安歇吗?这怎么从外面回来了呢?” 曹云飞斜了武玄华一眼,他更加断定这小子心里有鬼,总是在回避归期,怕是要在自己这里搜集完情报,完成任务后再离开吧…… 曹云飞心知肚明对方的意图,但是没有证据前,又不能把话说得那么明显,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云飞没早上都有闻鸡起舞的习惯,刚刚练功回来罢了。” 武玄华听罢,故意挑刺道:“那为何曹镇主的手下跟玄华说曹镇主在休息……” 曹云飞没有想到武玄华会问到这种地步,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看来这武玄华就没准备给自己留着面子。 曹云飞呵呵一笑,说道:“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没有在屋中,每日卯时,我曹云飞便会起床,为了不打搅身边人的休息,独自运气去了训练场上,修炼一阵后再回来。待本镇主回来时,这些下人也都醒了,这忙碌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听到这里,武玄华也是找不到曹云飞的毛病,只能呵呵笑道—— “原来这样啊可见曹镇主是一代明君,这般体恤下属。” 曹云飞哼声一笑,一甩衣袖,大气道:“既然三公子已经来了, 不如一同共进早膳如何?” 武玄华正巴不得时时黏着曹云飞,伺机找到了破绽,曹云飞邀请自己一同吃早膳,他可不是要上杆子同意吗? “可以吗?若是如此,那玄华可真是不胜荣幸!” 曹云飞呵声一笑,一手摊开邀请之:“三公子这边请,用膳处在我曹府前堂,三公子先去等候云飞片刻,云飞刚才练功身上积累了不少汗液,这去洗漱一番,过会与三公子回合。” 说着,曹云飞令声唤来了锦瑞道:“锦瑞,你先引着三公子去前堂用早膳。” 锦瑞快步走来,奉拳接令道:“小的遵命,三公子这边请。” 武玄华一愣,他本以为自己会跟曹云飞一道前往,结果还是会被支开了。 而眼下曹云飞的理由合情合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奉拳礼之,跟在了锦瑞身后。 “那曹兄快一些,不要让玄华等的太焦急。” 曹云飞连连点头道:“那是肯定!云飞这去去就来,晚会就跟三公子回合。” 武玄华跟在锦瑞身后离去,这个时候曹云飞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转身走到了门口,在门口处停了下来,询问段八郎道—— “季先生呢?” 段八郎愣头愣脑道:“季先生这会子功夫部应该在他家中吗?” 曹云飞不耐烦地努了努眉头,令之:“赶紧唤季先生过来,说本镇主有要事相商,还请季先生速速来我卧房一趟。” 段八郎不敢怠慢,埋头奉拳后,转身掉头就跑去送信。 曹云飞望着段八郎笨拙的身影,不免一叹,而后吩咐另外下人道—— “你们去打一捅洗澡水,本镇主要沐浴更衣,在沐浴期间,除了季先生之外,谁人都不能进我卧房!” 此话一出,门外余下的两个护卫奉拳应之,其中一个转身飞奔去了烧房,另一个笔挺腰板,严防死守自己的阵地。 吩咐完这一切,曹云飞这才迈过了门槛,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向房间深处走去…… 39.八珍玉食(临走前重托,季无常领命) 段八郎极其忙慌引着季无常来到了曹云飞的卧房前,只听屋内传来哗啦呼啦的水声—— 季无常断定此刻曹云飞正在沐浴,段八郎没有那么细致,他闷着头就要穿进去,却被季无常竖起的扇子给拦了下来。 “段兄弟,此刻曹镇主正在沐浴,他的习惯你也是了解的,他沐浴时,不喜欢多人在身边凑着,若不然还请段兄弟在门外把风?” 段八郎这才冷静下来,耳朵里方才传进去哗哗水声,这方便懊悔不已。 “是是是!季先生言之有理,八郎这就不进去,还请季先生请——” 话毕,段八郎恭恭敬敬站在了门外守护队伍中。 季无常朝着段八郎微微一笑道:“那辛苦段兄弟了” 说着,季无常迈过了门槛,他进屋后,身后武气逼人,猛然带上房门。 穿过厅堂,季无常透着屏风看到了曹云飞一人坐在木桶中,拿着飘往自己的肩头浇水。 看到这里,季无常有意调侃之:“曹镇主这也是太小心了吧连沐浴都要自己个儿,也不找个下人服侍着” 曹云飞头也没抬,继续往自己身上浇水,动了动唇道—— “若是放在了平日,云飞八成是要找个下人服侍着,我倒是可以惬意地洗一个澡,只是今日不同,云飞趁着这个洗澡时机,要找季先生商量要事,身旁多一双耳朵和眼睛,实在不安全,毕竟这是关系着国家大事。” 季无常走至屏风前,不敢在越雷池,他隔着一道屏风,向曹云飞奉拳礼之。 “老臣季无常,拜见曹镇主。” 曹云飞回头看了一眼屏风,隔着那屏风他隐隐约约地能够看到季无常模糊的身影。 “季先生免礼,四下无人时,先生便是云飞的姑父,不必这般客气。” 季无常缓缓起身,摇着扇子,笑盈盈直奔主题。 “今早上,无常正在家中吃早饭,这一碗汤羹还未喝完,就看到段兄弟极其忙慌冲进了我府内,无常还在好奇,看段兄弟急召,无常大致可以断定,这一次曹镇主是有要事,不知道曹镇主为何事这么着急召见无常呢?” 此刻,曹云飞霍然起身,一手抽下屏风上的浴巾,噌地一声跳出了水桶,只见他一边擦拭身上的水渍,一边抽下来屏风上的亵衣,待身子擦干净后,他快速穿上了亵衣,缓缓走出了屏风。 “正是有要事相商——” 说着,曹云飞一手摊开,手指指向茶桌方向—— “先生这边请——” 季无常笑着跟在了曹云飞身后,二人相继走到了茶桌放下,稳稳坐了下来。 曹云飞先是给季无常斟茶倒了一杯茶水,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季先生,是这样——这三日云飞要在疫情营呆着,这白虎军各大小事宜的担子,只怕是要落在季先生的肩膀上了。” 季无常举着杯子抿茶微笑道:“小事一桩,镇主放心去做,这里交给无常就好。” 曹云飞安心地喝了一口茶,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而此刻,季无常冷不丁地问道:“到底是何要事非得要镇主亲自坐镇吗?难道说是疫情营的情况恶化了吗?” 曹云飞品茶间,眼神恍惚一闪,他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心中斟酌言辞。 “是这样,疫情营中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那边因为死伤惨重,已经出现了暴乱的现象,硬是被白虎军给镇压了下来,白华那边来信,说是希望本镇主过去坐镇,君威甚甚,能够压得住邪怨,加之那何容儿已经研发出可以根治这热症的方法,只是需要些时间去寻找药引子,而那药引子三日后,便会送达……所以……” 听到这里,季无常脸上才露出轻松的笑容,别看他之前也会笑盈盈,他心里没底,多少有些试探,总是怕自己家的镇主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威胁的动作来。 听到这里,季无常算是心里踏实了几分,这也就敢答应曹云飞的要求。 曹云飞也是学聪明,跟季无常说话有所保留,因为他清楚若是他向季无产摊牌,自己这三日在疫情营坐镇,实则是为了拯救百姓,要损伤自己修为的话——那季无常不气个半死,绝对百般阻挠。 所以,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怎么可能会跟对方说实话呢? 眼看季无常上了套,对自己的言辞没有质疑,曹云飞心里才踏实了几分。 季无产有多说了两句嘱咐曹云飞的话:“曹镇主这边放心好了,无常只希望曹镇主去了那疫情营中,凡是量力而行,不可冒进,曹镇主心存善念,又是难能可贵的仗义,无常就怕曹镇主看到了一丁点的不公,就会……就会……” 曹云飞赶忙解释道:“先生放心!云飞一定谨记先生的话,况且就算是云飞想要冒进,疫情营中不还有白华先生,他在那里先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一提到了白华,季无常登时神情又放松了几分,他清楚,白华是白虎七星君中最稳妥的智者,他做事细心入微,性子也是非常的稳重,有他在曹云飞身边,季无常确实没有好担心的。 “这倒是白先生在哪里,无常确实放心不少。” 说到这里,曹云飞脸上露出几分牵强笑意,他拱杯而上,敬之季无常道—— “那云飞在此以茶代酒,这些时日就要麻烦季先生了。” 季无常赶紧举杯应之,客气道:“曹镇主何必跟无常这么客气呢?曹镇主吩咐之事,无常领命便是,绝不会给曹镇主掉链子。” 说到这里,曹云飞眼神一暗,他饮之杯中水,而后缓缓道出自己心中的隐患。 “还有件事情,云飞要善意提醒季先生一句。” 季无常也放下手中的水杯,此刻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镇主请讲——” “要时刻提防那武玄华,此人来者不善,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与他什么时候那么熟稔了?不过是在权族有些交情罢了,但是也不至于亲近如此,季先生一定要时时刻刻提防此人,此人危险的很!更不可透露云飞的任何行踪,季先生可明白?” 季无常摇扇敛眸轻笑应之:“这个是自然无常也看那三公子不是什么善主,无常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曹云飞听罢,点了点头道:“有先生这句话,云飞就踏实了——” 40.八珍玉食(季无常主动请曹云飞为自己和武玄华搭桥引线) 曹云飞临走前嘱托后季无常后,这就唤人进来,为自己更衣—— 一看下人进来,季无常赶紧起身,不敢人前坐着显得不恭敬。 曹云飞一边被下人服侍着更衣,一边又嘱托了两句—— “季先生,这些时日你就跟我家红霞姑姑告假几日,待日后云飞一定会弥补我这位姑姑的” 季无常摇着扇子,哈哈笑了起来:“你家那位姑姑,没有那么黏人,这几日她还嫌我在家闲得慌,烦得不行,正愁着找个机会把我轰出去,她也好约上几个好友,一起打马吊。” 听到这里,曹云飞也笑了起来:“真有此事吗?我看我家姑姑平日里挺依赖季先生的呢云飞还以为她是没了先生不可” 季无常摇着扇子笑着解释道:“我俩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朝夕相处久了,哪里会有不磕磕碰碰的时候呢?年轻的时候,也有个激情,时常分离时,总是思念着对方,心里挂念得紧,每次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我都在想,赶紧把任务给完成了,也好回家去见我那美艳的媳妇去那叫一个心急意乱啊现在好了,真的让你天天朝夕相处了,你就会发现,日子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日常中的琐事总会消磨你的热情。不是说我不爱你家的姑姑,也不是说你的红霞姑姑嫌弃我什么,只是大家都熟悉了对方,褪去了热情,信任也逐渐稳定下来了,也就没有的猜忌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对号入座,脑子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自己跟武玄月的一幕幕。 他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听季无常在有意无意的拉家常。 季无常这哪里是在单纯地唠家常呢,他以过来的人身份说给曹云飞听—— 目的很明显,让曹云飞不要太把女人放在第一位,身为一国主君,最应该在意的是治国平天下之道,而非男女卿卿我我之事。 只是,有些话不能明着说,难免伤人感情,损人自尊,季无常多聪明的人,他是故意以现身说法的方式提醒曹云飞罢了。 果然,自己有意无意的言辞,曹云飞是听进去了。 季无常摇着扇子,脸上露出小胜一筹的得意,继续游说道—— “男女之事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我与你红霞姑姑不就是最鲜明的例子吗?不见的时候,真的见到了又吵吵闹闹个没完!还真是一对冤家有时候无常就在想,还不如分开一段时间好呢,所谓小别胜新婚,距离产生美,我连分开一段时间后,你姑姑对我的态度倒是有所好转,若是天天腻在你一起,你是真不知道她是要多厌烦我?看我哪哪儿都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我在府中的地位,还真不如她养的那条狗。”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曾想季先生还有这样的一面呢云飞本以为你们夫妻恩爱,乃是我西疆夫妻的楷模,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季无常顺着曹云飞的话接了下去道—— “所以说吗无常可是要感谢曹镇主交给无常这样一个任务,也算是变相给我和夫人私人空间了无常当真是感激不尽!” 曹云飞被逗得哈哈大笑,他本想着自己亏欠着自己家的姑姑,可是让季无常这么一说,他心中负罪感全消。 这个时候的曹云飞已经穿戴整齐,一袭白衣官服十分耀眼,他依然是哪个玉树临风的一代君主! 季无常抬头上下打量自己家主子,虽是已经看了很多年,可是这样过分俊俏的脸,他还是不自觉地赞赏了两句。 “镇主果然是一代娇子,风华绝代,颜如舜华,英勇神武!” 听这说辞,曹云飞似乎已经非常习惯了,也懒得谦逊,微微一笑道—— “先生过奖了云飞这就去会一会那武家三公子!” 季无常弓腰跟在其身后,请命道—— “不知道,无常可否与曹镇主一同而去……曹镇主这是要吃早膳吗?” 曹云飞回眸一眼,意味深长,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季无常的意思。 “季先生还没有吃早饭吧?不如咱们一道府上每日准备的饭菜充足,云飞一个人总是吃不完,剩下的不少尽是浪费,不如季先生一起?” 季无常正求之不得—— 他哪里是贪嘴,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曹云飞为自己和武玄华搭桥引线,这三日自己也要名正言顺与其打交道。 曹云飞自然明白季无常的言外之意,这就借着吃饭之由,邀请季无常一道。 …… “曹镇主驾到——” 远方通传而至,坐在餐桌前的武玄华登时精神抖擞,赶忙起身迎接。 起先武玄华坐在这桌子前,盯着满桌子的奶茶、面包、包子、囊、手抓羊肉、烤羊排以及丰富的水果,他显出几分索然无味。 在武门吃饭将就的就是一个荤素搭配,营养合理,可是到了西疆,这顿顿是肉,他这被武门娇惯出来的胃怎么受得了呢? 若不是锦瑞站在门口,时刻盯着他,只怕他憋屈心里话早就吐露出来了。 我去!这西疆的人都吃的是什么?顿顿就牛肉,两个菜叶子都见不着,这这里最常见的蔬菜就是洋葱和土豆,水果倒是丰盛,可是这里的水果各个甜得发腻,那糖分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这西疆的汉子的身体是怎么构成的呢?天天这高糖高脂肪摄入,也不见一个个是大胖子,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武玄华哪里晓得,这西疆的武者习武是最辛苦的,他们不像天门天生灵气,注重内修,也不如权族生来霸气,可以御灵兽为自己征战,他们每一项武艺都要靠自己亲力亲为修炼,没有任何辅助,靠的就是汗水和血水换来的人气值…… 灵族人喜素,一来是她们信仰因果报应,天生好生之德,不以杀生而满足自己的私欲; 权族人则是荤素搭配的混食一族,在他们看来,强者就是有世界的决策权,弱肉强食是人类延续生存的根本,淘汰弱者,留下强者,强大基因才会绵延传承下去,他们食肉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强大,而他们食素,则是为了均衡身体营养,仅此罢了。 肉食是人类能量最高的食物,义门吃肉就是为了能够更快更好道转化自己的能量,将其转化成自己需要的能量,能量消耗干净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发胖呢? 41.八珍玉食(武玄华水土不服,季无常入席为博好感) 老实说,武玄华来此西疆不过两日,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这里气候干燥,住宿简陋,连吃饭的习惯都与自己平日里大有不同…… 这一桩桩下来,武玄华一想到自己那遥遥无期的任务,都觉得头大! 若是自己是来观光游玩,尝一尝这西疆不一样的地方特色小吃,感受一下西疆不一样的风土文化,心情愉悦,感受也就不同。 而自己此番前来,可是被上着枷锁而来,哪里还有心情观光游玩,品尝美食呢? 一想到天天让自己喝那马奶茶,吃那肉食和面食,连个菜叶子都不见,这跟杀了自己有什么区别? 就以为两日自己吃肉吃多了,平日里该一天一大解的他,已经两天没有屎意了…… 这吃不好,睡不好,而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何时能到头,一想到这里,武玄华哪里还有心情呢? 他看着那一桌子的西疆美事,非但没有胃口,心情更是坏到了极限,耷拉着脸,眯着眼,烦躁得不行。 这时,门外传来了同传声,为了演戏,他还不得不陪着笑脸,站起身来,走至门前迎接曹云飞。 曹云飞前来,身后跟随浩浩荡荡一众白虎军,好不威风,气势逼人。 远远看去,白花花一片甚是惊艳,武玄华倚着门框,放远望去,嘴中不禁感叹—— “王者就是王者,不管是不是苦寒之地,那与生俱来的气概,岂是凡人能比?也不怪我那两个妹妹这么沉迷曹镇主,这一袭白衣飘飘,年轻有为,身后又有一帮子的跟随者,这样的荣宠,还真是老天爷的赏赐!” 站在门外的锦瑞听得真切,但是他不吭声,聪明的他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也不能惹,所以他说的每句话,自己不必反驳也不必接腔,只要默默地记在心里,日后回禀给自己镇主便足矣。 曹云飞阔步而行,脚下生风,他走至门前,停了下来,恭敬奉拳而上,示礼与武玄华。 “让三公子久等了云飞来晚了——” 武玄华赶忙回礼,客套道:“曹镇主客气了,玄华也没有等多久,曹镇主请——” 曹云飞客气摊手道:“三公子请——” 二人相继进了中厅,曹云飞命之身后众人道:“你们门外伺候着,季先生一同进来。” 季无常摇着扇子,大摇大摆进来,这形式看傻了锦瑞的眼—— “季先生这是……” 锦瑞不敢大声说话,埋着头瞄着眼,小声嘀咕道—— 季无常侧眸一眼,一手抵唇,示意让锦瑞不要多说话。 锦瑞眼看这形式,赶紧闭上了嘴。 季无常跟在曹镇主身后最后一个走进了中厅,曹云飞先坐在了主位上,而后示意武玄华一同落座,最后眼神落在了季无常身上,有意说道—— “今早上是麻烦了季先生,一大早过来传话,只怕季先生连早膳还没有用吧?” 季无常瞬间入戏,双手拱着扇子,作了一个大大揖道—— “曹镇主英明之前无常也没觉得饿这一看到满桌的食物……嗨无常露怯了,这就饥肠辘辘了” “那季先生不如一同入席就餐下人们准备的食物太多,本镇主一个人也就那么大点的胃,只怕是吃不尽这么多的美食。” 曹云飞顺势邀请季无常一同入席,这还顾及着武玄华的态度,温声询问道—— “三公子不介意吧?” 武玄华怎么敢介意,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客人,都说客随主便,人家主人邀请的客人,自己是个人,但凡懂点人情世故,就不会说不。 “嗨看曹镇主说的这是什么话,季先生可是义门赫赫有名的军事,能与季先生同席而坐,同桌而食,那是玄华的荣幸。” 曹云飞使了一个眼色给季无常,季无常便不客气地坐在了曹云飞的右边。 曹云飞为了给季无常抬面子,故意介绍起来—— “其实三公子有所不知,我家这位季军师不同于一般的白虎军,他不单单是我西疆的一顶一智囊军师,而是云飞的族人长辈!” 武玄华故装惊讶,他早就知道了这季无常与曹云飞的亲戚关系,却在这个时候故意装傻,只听曹云飞自己把话给圆了。 “哦?!还有这回事?” 曹云飞一手取了一个羊肉烤包子放在了武玄华面前的碟子中,一边解释道—— “季先生娶了我家红霞姑姑,若是论其辈分,云飞还要尊称季先生一声姑父呢这是我西疆有名名吃,要肉烤包子,皮脆肉嫩,三公子一口下去,那是神仙味道,羊肉汁水鲜美,这道风味,只有我西疆独有,只怕三公子到了其他地方尝不来的美味。” 武玄华盯着曹云飞的手落在了自己的碟子上,他不时干咽了一口气,明显有些不太愿意进食的意思,却要强颜欢笑迎合着。 “原来季先生是曹镇主的姑父啊!有这道关系在,也不该曹镇主各位器重季先生呢” 曹云飞呵呵一笑,接话道:“本镇主器重季先生,不时因为季先生是云飞的姑父,最重要的是季先生足智多谋,行事前未卜先知,做事滴水不漏,缜密稳妥,这样的贤臣良将,本镇主怎么可能不器重呢?” 武玄华脸色一尬,笑着找补道:“也是,刚才是玄华口误,这话说得有些不中听,还请季先生多担待。” 季无常笑着回应道:“无妨事!只是镇主厚爱,我家那位内人为了本官的仕途,可没少麻烦曹镇主来着想想都觉得惭愧。” 此话一出,季无产有效化解了武玄华的尴尬,这是为了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 无玄华抬头施以感激目光而去,此时的他却是少了些许的尴尬。 曹云飞哼笑一声道:“嗨季先生怎么都把实话给说出来了呢?云飞这是有意为季先生兜着点底线,季先生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哈” 季无常哈哈大笑,举起奶茶品了一口,说道—— “曹镇主何必掩耳盗铃呢?大家都清楚的事情,没必要遮掩,加之无常从来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无常!当初无常入赘到了曹家,那个时候都不在乎什么尊严问题,这个时候还会在乎吗?” 此话一出,武玄华愣之,没曾想这老家伙竟然用自黑的方式,打开了现在谈话的局面,这位赫赫有名的军事到底想干什么…… 42.八珍玉食(武玄华被季无常算计,被逼吃羊肉) “曹镇主何必掩耳盗铃呢?大家都清楚的事情,没必要遮掩,加之无常从来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无常!当初无常入赘到了曹家,那个时候都不在乎什么尊严问题,这个时候还会在乎吗?” 此话一出,武玄华赫然一愣,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下去,那曹云飞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季先生,你这话说得过了啊……在客人面前……” 季无常从未表现出了大大咧咧,今日这戏确实有些过了。 “曹镇主此言差矣,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呢?” 曹云飞一下子被季无产这话给说懵了,他怒着眉头,瞟了季无常一眼,抿了抿嘴,提醒对方不要再乱说话了。 季无常则是对曹云飞的善意提醒视若无睹,继续摇着扇子自说自话道—— “曹镇主细想便可知,我与曹镇主是姑侄关系,而曹镇主又跟三公子是郎舅关系,这样一推算,还不就是一家人吗?” 此刻,曹云飞瞪直了眼,没曾想季无常今天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这说话越发没有了下限,弄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眼看事态僵住了,那武玄华为了打破僵局,顺势接着季无常的话说了下去—— “也是也是照着季先生这么个算法,连亲带故的……咱们还真的算得上是一家人”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一沉,脸色也耷拉了下来,肚子举着杯子憋着一口气品奶茶。 季无常对曹云飞的态度不以为然,这目光直接跳过曹云飞,落在了其旁边的武玄华。 “无常看三公子半天没有动那烤包子,难不成是对这包子不感兴趣?” 武玄华一愣,他心里百般抵触吃肉,可是他还是笑着拿起来包子,象征性地往嘴巴里塞—— “怎么会?刚才光顾着给二位聊天了,把吃饭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季无产心细如发,他已经看出了武玄华吃着包子勉强之意,只看对方溜着包子边,轻轻咬了一小口,然后又把包子放了碟子中,这种浅尝辄止的吃法,一看就是应付差事。 季无常又孬又坏,明知道对方的勉强之意,却故意捉弄对方道—— “哈哈!看三公子吃饭做派就是那种特别敬重礼仪之人,可是在咱们西疆这种吃法可是要饿死人的来来来,三公子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吃这烤包子最常用的吃法,就是一大口咬下去,那满嘴的汤汁才能一下充斥到了你的口中,肉汤香溢,羊肉滑嫩,加之这包子皮考出来的香脆,绝对是三公子想象不到的美味!三公子别客气,在西疆不必顾忌吃相,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是西疆汉子的热血和热情!” 曹云飞不知道季无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清楚的的是,季无常绝不会坑自己,那就顺着对方的话,帮衬着对方来说—— “也是呢!玄华兄不必客气,咱们都是自己家人,在自己家人面前也不必拘着性子,这烤包子得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盛情难却,武玄华尴尬笑着,他又不得不拿起盘子中的烤包子,热腾腾地确实诱人,可是吃下去后,只怕自己这又是要加重便秘的病情了吧。 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不就是一个包子吗,吃就吃吧!既然演戏,噎着也要吃下去! 武玄华狠狠心,一口咬下去,那羊肉汤汁真的跟说的一样,一股脑涌进了自己的口腔中,羊肉的膻味可谓是一绝…… 一般人若是之前不习惯吃羊肉是很难降得主羊肉的膻味,武玄华就是其中一位,他怒着眉头,陪着笑脸,咀嚼这烤包子,这羊膻味冲劲十足,让他难以下咽,到了最后咽下去的关头,他索性闭眼憋气,一口气将那羊肉吞了下去。 这一吞没把控好,还被呛住了,武玄华咳了几声,将那包子肉泥咳了出来,样子十分狼狈。 曹云飞见状,赶忙递上了一杯奶茶,让武玄华顺顺气下去。 武玄华接过奶茶,咕噜咕噜就是两口,喝下去才算缓了过来。 通过这件事情,季无常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了,这武玄华对羊肉很敏感,不过是一个羊肉馅的烤包子竟然让他出尽洋相,那若是…… 顺着这个思路下去,季无常心生又一计,他摇着扇子微笑道—— “看来三公子非常喜爱这羊肉啊你看吃这烤包子已经算是狼吞虎咽了!若不是真喜欢,又怎么可能如此呢?曹镇主,我看那羊腿还是热气升腾的,咱们还赶紧给三公子呈上一块儿!” 曹云飞狐疑而视,他到现在还没有看明白这季无常到底想干嘛,自然他不敢轻举妄动。 季无常眼看曹云飞没有吱声,他直接站起身来,走至烤羊腿前,拿起餐盘上的羊腿小刀,一刀下去干净利索,分出来了三盘的羊腿肉,端了过去,分别让给了曹云飞和武玄华。 而这武玄华盘子中的羊腿肉则是那最油嘴腻的部分…… 季无常又是热情邀请道:“三公子快来尝尝咱们西疆的特产烤羊腿,你不知道吧咱们镇主平日里是舍不得吃这羊腿肉,这是为了专门招待贵客的级别,三公子快尝尝啊!” 此刻,武玄华嘴角一抖一抖抽笑,他明明一口都吃不下这羊肉了,可是在季无常的强烈要求下,他怎么也要装装样子,若是自己表现出一丁点的水土不服的模样,只怕他们西疆会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请自己走吧…… 武玄华知道自己伪装的重要性,就算是自己在不喜欢,也要硬着头皮把这羊肉给吃下去! 武玄华接过羊腿肉,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儿肥油,犹豫良久,终于还是把它送进了口中。 他咀嚼痛苦,却还要强颜欢笑,一口下去,他胃里腻得要死,却还要昧着良心说:“好吃。” 季无常摇着扇子,站在武玄华身边,笑眯眯道—— “好吃就多吃点!这不那羊腿肉还多,三公子若是能吃得下,这整条羊腿都是三公子一个人的” 到此,连同曹云飞都看出来,那武玄华摆明是不喜欢吃羊肉,可是为了留在这里,还不得不委屈自己的味蕾,强撑着自己说喜欢…… 这一刻,曹云飞终于明白了季无常的诡计—— 他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为难对方,让其知难而退,赶紧从西疆滚出去! 季无常这笑里藏刀的本事算是见长—— 自己总算是明白季先生的初衷了…… 43.八珍玉食(曹云飞成功摆脱武玄华) 季无常早就看透了武玄华的破绽,还故意装糊涂起来,刁难对方,目的很明白,就是让对方知难而退,赶紧从西疆这地界儿给我滚出去! 武玄华似乎也察觉出来对方来者不善,这处处刁难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武玄华多聪明一个人,这次次针对,他依然感觉到了敌意。 只无奈这季无常是一个老狐狸,笑眯眯而来,说的都是好听话,办的都不是人事! 他也终于明白了曹云飞为何这么倚仗眼前这位军事,人家若是没有两把刷子又该怎么在这江湖上混呢? 都说西疆穷困潦倒,实事也是如此,可是让武玄华没有想到的是,西疆人才辈出,各个都是能人异士,不可小觑。 自己在季无常吃了闷亏,也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毕竟自己稍微表现出一丝的抵触,只怕此二人就该想办法把自己送走了吧…… 武玄华太知道自己的立场,说是自己是客,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不过是不请自来的赖门客!人家不明着赶自己,那是虚应客套,其实那曹云飞早已经烦透了自己,不过是拘着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客套赔笑罢了。 武玄华什么都能忍,这些年比这难过的日子,自己不也就忍着忍着过来了吗?这点苦难算得了什么? 武玄华看穿了季无常的把戏,倒是不急不慢,他放下手中的托盘,微微笑道—— “玄华差不多吃饱了,多谢季先生热情,不必再为玄华加菜了。” 季无常眼看这情景,故意讽刺武玄华道:“三公子食量这么小啊这……这才刚刚开始,三公子这就要结束了吗?” 武玄华笑着摆了摆手道:“西疆特色风味果然不错,只是无奈玄华长了不争气的脾胃,向来食量不大,这满桌子的美味,玄华也就只能过个眼瘾,无福消受了” 季无常努了努眉头,显得遗憾,却不再强硬为武玄华夹菜—— “是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本想着这几日由无常带着三公子到西疆好好逛一逛,吃一些西疆特有的风味……结果……嗨!真是遗憾啊来着看三公子也是习武之人,怎么想也不会是一个胃口差的,没曾想这饭量还真是小的惊人估计,这饭量连同二小姐都不如吧” 一听到这里,武玄华登时一惊,抬头投以疑惑眼神,问道—— “季先生要带玄华在西疆转一转?” 季无常一看武玄华上套了,这又摇了摇扇子,故意把话题抛给了曹云飞—— “曹镇主没有把此事告诉三公子吗?” 曹云飞一脸迷茫,他根本不知道季无常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这所谓此事到底为何事呢?是自己要求疫情营的事吗? 这件事这么重要,怎么可能告诉武玄华这小子呢? 曹云飞一下子被季无常问懵了,登时接不上对方的话。 季无常敢接下去自己说的话,自说自演,不亦乐乎。 “哦对了!这事是今早上玄华刚禀告给曹镇主,你还没来得及跟三公子说是吗?” 曹云飞两眼瞪得锃亮,更加不知道这季无常又在算计什么,他不敢插话,生怕自己一句说错了,坏了季无常的整个局。 “嗯……是没有来得及跟三公子说……” 武玄华越发心惊,焦急问之:“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曹镇主有什么不能跟玄华说的呢?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曹云飞被问得无语,嘴巴支支吾吾不知所措,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投向季无常那边,似是在求救。 “这个……这个……” 季无常笑嘻嘻接话道:“难怪曹镇主觉得为难,难得三公子千里迢迢来西疆一次,你却因为族里的家务事要耽搁几日时间,是不是觉得特别对不起三公子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眼神亮了,他双眸间闪烁着兴奋,一手竖起在空中摇起来。 “是……是是是是!这样没错……哎季先生也是知道云飞的,素来好客,尤其是三公子这样的贵客,难得来我西疆一次,本镇主应该尽地主之谊,好好带着三公子游游逛逛,结果……” 眼看曹云飞惯会配合自己演戏,季无常顺着对方的话,继续编下去,这说瞎话从不打草稿,信手捏来。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事情撞上了事情,总是要分个轻重缓解不是吗?是这样,三公子——今早上我家内人突然接到来报,说是曹家外戚因为一个小妓大动干戈,这二人一个是三王爷的外甥,一个是二王爷的女婿,却因为一个女人打了起来……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有些丢人……这不,二人闹得动静太大,影响实在不好,都被捆进了祠堂中,等着族里人定罪,内人说兹事体大,这事啊还得要曹镇主亲自出马,断个究竟,若不然……若不然也不会一大早麻烦无常跑这一趟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眼神一敛,这样的说辞一听就是荒诞之言,曹云飞摆明是想来个金川脱壳,把自己给支开,他独自一个人想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拜托自己还不够,还要找个心腹盯着自己不是?表面说是好生招待自己,实则是对自己警惕十足。 武玄华心如明镜,他在人家的地界上,还不得守着人家的规矩来!曹云飞找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自己,那算是最后一份尊重,若是自己不分好歹,继续追问下去,只怕自己就暴露自己前来的目的…… 毕竟,早上自己偷听墙角的事情,被曹云飞逮了个现行,自己虽有三寸不烂为自己狡辩,可是人家心里已经对自己有了防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武玄华只能故装体谅,微笑道:“那曹兄一定要以大局为重,玄华这都是小事,那一天游玩很随意来日方长,玄华等曹镇主归来便是。” 曹云飞听罢客气道:“那这几日就要委屈三公子了,季先生是咱们这里有了名的向导,他可是西疆百宝字典,论其人文地理,学术渊博,季先生远在云飞之上,由他带着三公子出去游玩,云飞就放心了” 武玄华微笑道:“如此甚好,一切听从曹镇主的安排” 44.八珍玉食(送走了曹云飞,季无常与武玄华正面对战) 眼看武玄华松口了,曹云飞回头看了季无常一眼,二人眼中透着满意的之意,此刻曹云飞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 季无常这就嘱咐曹云飞几句,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那曹镇主赶紧用早膳,时间不等人,那两个混账怎么说也是贵族,被捆得时间久了,难免有怨言,曹镇主早早出面,早早把这件事情给了断,大家都心静。” 说着,季无常顺势拿了三个烤包子,两块儿羊排,一块囊,一份手抓肉过来。 曹云飞抓起了那烤包子,三五两口便吃得干净;季无常见状利索地切开了囊,将那羊排剔除骨头,夹入囊中递了过去,曹云飞没有推辞之意,抓起来那囊几口也下了肚。 中场休息间,季无常赶忙递过去了奶茶,曹云飞喝了两口将那一股塞噎之意压了下去后,又指了指眼前的手抓饭,季无常会意,双手端着盘子送了过去。 曹云飞伸手过去抓那手抓饭,连同羊肉米饭和洋葱吃得干净,这临了了,他还觉得不够,拿起手边的馒头将那手抓饭盘子上的羊油擦了一遍,直到把那盘子擦得锃亮,他才心满意足地把那口带油的馒头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看得旁边武玄华瞠目结舌,惊愕不语。 “曹……曹……曹镇主平日里的饭量……饭量也是如此吗?” 季无常摇着扇子嘻嘻笑道:“这次,我家镇主还没有发挥正常水平,镇主饭量不小,以为他每天操劳,消耗体能甚多,这点饭菜算不上什么。” 听到这里,武玄华啧舌惊叹,登时背脊生凉,不由说道—— “这么大的饭量,还能保持这样健硕的身材……还真是让人羡慕来着” 曹云飞呵呵笑道:“都说了吗,每日练兵练功,真的很消耗体能,这些能量也不过只能维持一阵子的武气,我若是不吃饱,那战场上的我可就成了软胶下了!” “那……那……那我家妹妹知道你的饭量吗?” “你说月儿吗?当然知道了!我的饭量如何,她最清楚不过了!” “啧啧啧还真是惊人得很” 看着吃惊打怪的武玄华,季无常摇扇轻笑,暗自心道:所以说吗,你那点饭量够干嘛?好男儿能吃能打,拿得起放得下!岂是你这等小人之辈可以体会的境界呢? 季无常收回目光,关切地朝着曹云飞说道—— “镇主,这早膳也用完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早启程吧如何?” 曹云飞点头应声,缓缓真起身来,临走之际,又朝着武玄华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抱拳礼—— “三公子,云飞有要事在身,不能亲自招待三公子了,多有得罪,还请三公子见谅” 武玄华赶忙起身,应势奉拳还礼之:“嗨曹镇主客气了,凡是家事要紧,玄华预祝曹镇主早日平复家中不平之事,早早归来便是。” 曹云飞点头应声道:“多谢三公子体谅,借你吉言,愿云飞可以早早平息此事,三公子有什么需要不必客气,尽管麻烦季先生。” 武玄华缓缓把目光落在了老狐狸季无常身上,这高手过招的眼神,多了些许的挑衅和深不可测。 “曹镇主放心去吧,季先生会照顾好玄华的是吧,季先生?” 季无常微微一笑,转过身去,站在了武玄华身旁,也朝着曹云飞奉拳行礼之—— “曹镇主放心,一切交给无常便是。” 曹云飞这才放心,又是一番客套嘱托道:“那——云飞就把三公子交给季先生了,还请季先生多费心,礼尽我西疆地主之谊。” 季无常埋头奉拳应之:“是!无常遵命。” 到此,曹云飞霍然转身,走出了中庭,来到了庭院中。 吃饱的他意气奋发,一招运气,呼风而来,他便是随风而去,消失在庭院之间。 望着曹云飞离开的身影,季无常缓缓转过身去,满脸堆笑问道—— “三公子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对方特别想去呢?” 武玄华诡异一笑,他微微挑了挑眉宇,话语间多了几分挑衅。 “幼时时,玄华跟随父尊出游过西疆,那些名古迹之地,玄华也算是有幸踏足,依然已经没有什么乐趣,玄华来此地时听说了,曹镇主前些时日醒了不少城池,哪里可有稀罕玩意儿吗?” 终于,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曹云飞还没有走干净,他武玄华已经按奈不住性子,将自己的那野心好不遮拦地表露了出来。 季无常脸上笑容僵直,他没有想到的是,武玄华会这么直接来问自己,这点倒是挺出乎他意料的。 估计是他武玄华为了报复之前季无常逼他吃羊肉,故意给对方难堪,二人的关系敌对且微妙,虽是笑容相对,实则各个心怀利刃,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 季无长脑子飞转,继而笑容又浮上了脸上:“三公子似乎不太清楚现在这新城池的状况了,不知道我家镇主是怎么跟三公子说的,这些城池因为年代老旧,刚被复苏后,有些旧疾复发,热症传播飞快,倒是弄得白虎军措手不及……无常不是不想带三公子去新的城池,只是现在时机不太好,到了疫情营中,三公子非但不能看到壮丽风光,若是再染上个病疾,无常可就是罪过了……” 说着,季无常举着扇子朝着武玄华作了一个大揖。 武玄华听罢,微微一笑道:“也是啊!那天在白虎营中,玄华好像隐隐约约听说了点关于热症的事情,这个病情真的很严重吗?” 武玄华眼看此路不通,又试图去试探季无常的话。 季无常缓缓起身,装作一副不太知情的模样,无辜道—— “这个啊!无常也不太清楚此事的情况……我们白虎七星君各司其职,那医学方面的问题,是白华的专长,有什么事情都是他直接跟我家镇主对接,无常若是知晓的太多,那就是越了雷池,这样不好。” 眼看季无常这个老狐狸太聪明,自己是一点话都套不出来,无玄乎无奈一笑,只能就此作罢,自知道自己遇上了对手,正面试探自己讨不来任何便宜,看来只能用其他的办法了…… 45.八珍玉食(曹云飞安排身后事,为最坏结果做打算) 一道白色飓风闪现,曹云飞瞬时间出现在疫情营中—— 白华和纳兰若叶早早就在白华的营帐外等候多时。 纳兰若叶上前一步,合谷礼之:“欢迎曹镇主归来,不知道曹镇主是否已经下好了决定。” 曹云飞目光一定,坚决道:“云飞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说明了云飞的决心了!” 纳兰若叶缓缓起身,脸上露出和煦微笑道:“那本尊就放心了,还有……关于真士那边——” 曹云飞警惕地看了下四下,登时抬脚向营帐中走去。 白华走快了两步,赶紧给曹云飞掀开了帘子,曹云飞走进了营帐中,纳兰若叶紧跟身后,最后白华断了尾,放下了帘子门。 走进了营帐中,曹云飞缓缓转过身来,压低了音量道—— “今早上云飞专门去了权族,找到了月儿,月儿听罢师尊的提议后,二话不说便是应下了云飞的请求,云飞已经月儿送回了天门,她答应我,三日后会给云飞一个交代。” 听到了这里,纳兰若叶长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她还是不能够完全笃定最后的结果。 按照以往经验来看,纳兰若叶身为医者,她总会把最坏结果告诉患者,让其做好最坏的打算,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纳兰若叶抬头一眸曹云飞,缓缓道:“这里,本尊是有义务提醒曹镇主最坏的结果。” 曹云飞抬头敛眸,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师尊请讲——” 纳兰若叶缓缓道:“那一日,本尊在疫情营中夸下海口,是因为形势所迫,为了稳住局势,若叶不得不当众许诺结果,可是曹镇主心里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完全按照咱们希望的发展下去……这么说吧,二小姐她是本事大,可是也不能够保证她此番能够全胜此次任务,因为对手是可是权族的龙王,她既要活取那龙肝,此外还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能够让龙王察觉到是谁在他的御灵兽上动了手脚,这样的难度,曹镇主以为如何?” 曹云飞听罢,眼神一下子耷拉下来,他其实心里明白,武玄月此次执行的任务的成败——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易。 正如纳兰若叶所说的一般,武玄月虽然很强,但是这一次她的对手可是天下武功盖世之首上官侯爵…… 这一次,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曹云飞怅然长叹一声,他低头沉默良久后,问之—— “月儿此番前去……胜负未定,几分胜算……咱们都不敢随意揣测……那么师尊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 纳兰若叶挑眉长叹,幽幽道:“本尊想说的是,若是幸运的话,二小姐如期能够完成任务,那是最好的结果;若是二小姐不能如期完成任务,拖延个几日,也好还说,就怕……” 纳兰若叶说到这里,她抬眸瞟了一眼曹云飞,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曹云飞心如明镜,纳兰若叶欲言又止的话,正是大家最担心的事情…… “哎……师尊直言吧,若是月儿的任务失败了,取不回那龙肝,师尊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补救措施呢?” 纳兰若叶摇了摇头,无奈道:“目前本尊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若是真士人物真的失败了,大不了咱们在想其他的办法继续取龙胆,可是曹镇主……你这要决定用内力延缓病人的病情的决定,只怕是要再延迟一段时间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算是明白了,纳兰若叶这是在担心自己撑不下去。 曹云飞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内力会被损耗多少,此刻他只担心百姓的安危,所以他连想都不想,便仗义执言道—— “这样,云飞给师尊一句实话吧,只要我曹云飞还活着,只要百姓有需要,我曹云飞愿意无限付出自己的内力!直到解除百姓的魔咒为止。” 听到这里,白华当真不依,登时站出身来,瞪直了眼阻止道—— “这样万万不可啊!镇主要斟酌思量此事轻重缓急!国不可一日无君,镇主年轻尚轻,虽一婚配却没有子嗣,若是镇主去了,让西疆怎么办呢?” 曹云飞大义凛然,对于生死毫无畏惧,他淡淡道—— “君王与百姓的关系则是天与地的关系,天地虽大,其化均也;万物虽多,其治一也;人卒虽众,其主君也。君原于德而成于天,故曰:玄古之君天下无为也,天德而已矣。以道观言而天下之名正;以道观分而君臣之义明;以道观能而天下之官治;以道泛观而万物之应备。故,通于天地者,德也;行于万物者,道也;上治人者,事也;能有所艺者,技也。技兼于事,事兼于义,义兼于德,德兼于道,道兼于天,故曰:古之蓄天下者,无欲而天下足,无为而万物化,渊静而百姓定。” 此话一出,白华眉头紧皱,无奈且悲凉,他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曹云飞的决心,除了惋惜和苍凉,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曹镇主内心一决,白华说什么都没有用……可是……可是若是镇主真的有个什么闪失……这……这白虎军可就真的群龙无首了……” 没曾想,这个时候,曹云飞突然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卷轴,撂给了白华。 白华惊愕,他弯腰接住了腾空而来的卷轴,而看到这白底金丝边纹理的卷轴,他心里一颤,隐隐约约有种不祥预感。 “白先生为国而忧,云飞心生感激,正如白先生所说一般,白虎军不可一日无君,若是此番疫情云飞不幸遇难,那白先生就把这一道圣旨传令于天下,云飞愿意将自己的位置禅位与自己的三堂兄,他虽武技尚浅,但是德行高尚,西疆之君,势必要德胜于技,武技可以后天再练,而德行坏了,国家也就败了。” 听到这里,白华眼神惊颤,他手中的卷轴变成了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曹镇主……你何必呢?为此真的可以付出这一步吗?” 曹云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道:“吾乃一国之君,危难当头,国君若是不起表率作用,又怎么可能得民心呢?我曹云飞若是不幸逃不过此劫,至少在我赴黄泉路上,对得起自己家的列祖列宗!” 听到这里,白华热泪盈眶,痛哭流涕…… 46.八珍玉食(曹云飞被取肝胆之气,如酷刑折磨一般) 白华双手举着那白色卷轴,热泪盈眶,他不敢打开那卷轴,也不愿看到其中的内容,因为在他的心中,配得起西疆君王之名的人,只有他曹云飞,旁人他是决议不认! 听罢曹云飞那感慨激昂的宣言后,白华心痛万分,他知道他再也拦不下自己的主子的冲动了,登时他将自己的头颅压低在双手间,热泪澎涌而出,扎不住闸地老泪横流。 曹云飞见状,心疼动容,他走上前去,一手压在白华的右手上,微笑嘱托道—— “白先生,西疆的江山,云飞就交到了白先生的手中了……还请白先生,一定要帮云飞守住西疆的江山,以慰我家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白华埋头痛哭,他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而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纳兰若叶心中感触颇深,唏嘘而谈。 在她的眼中,曹云飞形象成熟且高大了许多,在他的身上,纳兰若叶似乎看到了当年曹将国的影子。 纳兰若叶暗自心道:这还是曾经那个不成熟,为了一个女人不要国家,买醉不成熟的愣头小子吗?这些年曹云飞成长了不少,终于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原来,那个丫头真的改变了一个男人…… 纳兰若叶叹息后,脸上露出了深邃的笑意,她清楚改变这个男人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纳兰若叶看不下去这苦情戏,这就上前询问曹云飞的意见—— “既然曹镇主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咱们事不宜迟,赶紧进行抽取虎胆之气的手术,昨晚上若叶与白华已经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了,就等着曹镇主你来这里。” 曹云飞也不想婆婆妈妈跟白华纠缠下去,他索性按了按白华的肩头,这就迈开了脚步跟在纳兰若叶身后而去。 “云飞已经做好了准备,还请师尊指点云飞该如何去做。” “曹镇主这边请——” 纳兰若叶引着曹云飞到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内阁中,这所谓的内阁就是在白华营帐中用隔板隔出了一个小房间。 曹云飞跟随纳兰若叶进了这狭小的内阁中,抬头一看,这里摆了一张桌子上,桌子上横七竖八摆着一张张托盘,盘子上有整整齐齐码着黑色药丸。 曹云飞皱着眉头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纳兰若叶一手指着曹云飞身后凳子,示意对方先坐下来,而后解释道:“这是本尊昨晚上连夜赶工制造出来的蜜丸,现在就差曹镇主的虎胆之气为引,只要取之曹镇主虎胆之气,融入这药丸中,这药材马上显出神效,病患服下这药丸,便可缓解一日病症。” 曹云飞听话坐了下来,没曾想他的屁股敢挨着这凳子上,这凳子手把和椅子腿上登时蹦出了锁气环,将那曹云飞死死地所在了这凳子上,曹云飞惊愕而视,不停挣扎起来—— “这是作甚?干嘛要捆着本镇主呢?本镇主说过了,愿意奉献肝胆之气,就绝不会食言,这样做是不是也太没有信任了呢?” 谁想,曹云飞话音刚落,那腰间突然一股寒意,“嗖”得一声,那一尺多宽的锁气环一下子锁住了他的腰肢。 到此,曹云飞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可是因为这锁气环的力量太强,他手上和身上的气力越发面软了起来。 纳兰若叶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恬淡笑意,解释道—— “曹镇主莫要惊慌,咱们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这取之肝胆之气的过程,对于受术者来说实在太痛苦了,本尊也是怕曹镇主因为受不了这痛苦,而后悔,或是……或是做出什么过激反应来了,那一切就晚了……” 曹云飞整个人都傻了,他嘴角一抖一抖道:“为什么……为什么师尊不早点告诉云飞呢?” 纳兰若叶深邃一笑,幽幽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说着,纳兰若叶运气而发,周身旋转无数柳叶刀,她大手一挥,朝着曹云飞胸口方向发令,那幽冥绿色的柳叶刀排成一列,“嗖”得一声钻进了那曹云飞的胸腔中。 “啊!!” 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曹云飞攥拳绷脚,胸腔前凸奇特的弧线来,他惊目嚎叫,这痛苦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听到暗阁中的撕心裂肺的嚎叫,白华眼泪流淌地更加狠烈,他一手抹泪哽咽道—— “曹镇主让人受苦了……都说了这痛苦不是一般人……呜呜呜……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并且……并且每天取之肝胆都要经历这么一遭……曹镇主你要挺住啊!” 暗阁中传来忽明忽暗的身影,一刀刀剐胆之痛,每一刀下去,曹云飞的胆气就被传到了那药丸之上,直到那最后一颗药丸被曹云飞的胆气点亮之后,这一场酷刑才算是结束了。 曹云飞因为太痛,在剐肝的半途中已经昏死了过去,纳兰若叶缓缓掀开了帘子,唤来白华—— “你快进来,将这托盘上的药丸分给了染病的百姓吃,抓紧时间,这药效时间极短,早一点进入人体内,便可激活病人的血气,若是过了时效,你家镇主今日还要再遭一次罪。” 白华飞奔而去,他冲进阁之中,第一眼要看的是曹云飞的现状。 此刻的曹云飞脸色惨白,宛若一滩烂泥,瘫软在凳子上,一动不动,样子十分凄惨。 白华心疼万分,正要上去诊治曹云飞的脉搏,却被纳兰若叶一下子拦了下来。 “白华!本尊劝你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曹镇主他体格强健,只是昏过去了,没什么大碍,待他醒来后本尊会跟他喂一些护肝胆的秘药,而现在咱们的首要任务,是要赶紧派发这缓解病人病情的药材。” 白华一听,他不舍地又瞟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曹云飞,而后狠狠心,这就转过身去,双手端起一张托盘,将其一张张摞了起来起来,使足力气,猛地一抬,向门外走去…… 47.八珍玉食(武玄月被带进神秘隧道之中) 眼看暮色降临,武玄月早已经取回那镇国魂气,注入自己的体内,为晚上打硬战做好万全准备。 尧曦冉也早早听从师命,从藏宝阁中取之天灵地罗大轮盘送到了竹苑中,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就差最后的东风。 暮色渐渐落下,武玄月不敢主动去打搅纳兰幽梦,她不知道对方何时有时间,毕竟人家是一国之君,诸事繁忙,不会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自己个身上。 纳兰幽梦愿意帮自己,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而这个时候,武玄月不能够奢求太多,若是自己要求太多,最后会落个不懂事的名声。 武玄月虽然心急如焚,却还是耐心等待纳兰幽梦的召唤。 终于,到了夜幕降临时,司空嫣传来了好消息。 “真士,至尊有要事召见真士,还请真士跟司空嫣这边走。” 武玄月兴奋过了头,估计是这一天呆的实在无聊,加之心里有一桩事压着,让她坐立不安。 这可好,司空嫣一出现,武玄月就感觉好事临了,浑身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嗖”得一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至尊真的召唤我了吗?这还不到晚上……” 司空嫣微微笑道,温和道:“司空嫣只是按照至尊的意思传话罢了,真士不必猜疑,跟司空嫣一道过去便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确信了纳兰若叶的旨意,这也就没有问什么,跟在司空嫣身后一道去拜见纳兰幽梦。 没曾想那司空嫣带着武玄月穿过庭院,走过花园,绕过回廊,这七拐八拐,把自己带到了丛林的深处。 这越走武玄月心里越没有底,这是什么地方,眼看自己周身杂草丛生,荒芜一片,她怎么感觉自己要去的地方不对劲儿呢? 武玄月越想越疑惑,索性停了下来,不再前行。 司空嫣走了一段路后,发现身后早已经没了脚步声,这才会停下来回头一看,武玄月早已经站在三十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满脸疑惑迷茫。 司空嫣大概猜出来了七八,她折了回去,面带微笑问之—— “真士怎么不走了呢?这是怎么了?” 武玄月霍然抬头,认真盘问道:“师姐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怎么感觉自己早已经除了天门,要去一个了不得的地方呢?” 司空嫣掩袖笑道,她一点也不急躁,缓缓解释道:“这天门之大,远远超乎真士的想象,真士不必担心,司空嫣带真士所去之处,一定会见到至尊,并且这也是至尊的意思——”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疑惑,眉头拧得更加高了,她将信将疑问道—— “这……这……真的是至尊的意思?天门有这么偏僻的地方吗?” 司空嫣没有再过多解释,她微笑摊开手,指引方向,就问你武玄月去不去? 而事到如今,即便武玄月心头有再多的疑惑,而现在自己有求于人,又怎么可能拒绝对方呢? 武玄月迟疑看了一眼,远处更加荒芜偏僻之地,心中越发没底,却是不得抬脚而行。 她一边跟在司空眼身后,一边止不住地犯嘀咕—— “至尊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神神秘秘的……这让人摸不着头脑……” 司空嫣耳洞清凉,听得一清二楚,却装作听不到,继续引路。 这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山洞,武玄月即将要跟司空嫣穿过一道隧道。 “这里……也是天门的范畴吗?” 司空嫣微笑应之:“是的。” 武玄月眉头皱得老高,这地方自己怎么连知道都不知道呢?天门在自己不知情的几十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那要穿过隧道吗?” 司空嫣点了点头。 武玄月嘟了嘟嘴,心中没底,却知道这里是自己必经之路,没得选择,也就只能答应对方。 “那……走吧……” 没曾想,司空嫣停下了脚步了,她站在原地巍然不动,而是脸上露出和煦笑容,缓缓道:“司空嫣只能送真士到这里了,余下的路就要靠真士走下去了” 说着,司空嫣还向武玄月挤了一下眼,十分俏皮的模样。 这次,武玄月彻底傻了眼,看着黑洞洞的隧道,她要自己一个人穿过去,其中会发生什么她根本不清楚,这种未知的恐惧登时充斥了武玄月的大脑。 “这……这……不太好吧……” 司空嫣解释道:“真士,这里可是至尊修炼武功的秘密场所,司空嫣倒是想陪真士一同过去,可是无奈司空嫣武力尚浅,还没有资格穿过这隧道,所以……还请真士独自上路。” 听到这里,武玄月眯着眼,望着那黑不见底的隧洞,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登时下定了决心。 武玄月长长叹了一口气,而后转向司空嫣这方,合谷礼之。 “多谢师姐引路,那月儿就去了!” 司空嫣点头应声道:“祝真士好运。” 这一句好运,更加加重武玄月的紧张感。 武玄月无奈下,只能硬着头皮,壮着胆子,加快步伐,冲进了那隧道中。 隧道中能够听得见潺潺水声,还有石壁上低落的水珠声,其中潮湿而又黑暗。 武玄月走了一段后,心中越发恐惧,在黑暗中前行,就跟瞎子没有区别。 武玄月秉着呼吸,她下意识燃起右手指尖的指火,以此微弱的火光,为自己照明前方的路。 却没曾想,这隧道中,水汽太重,不一会儿,一大滴水珠打在了武玄月的手指尖,那件指火直接打灭。 武玄月不甘心,欲要再次燃起指火,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岩壁上的水珠仿佛就像是能够预测武玄月的指火方位一般,但凡武玄月刚刚燃起指火没一分钟,那水珠啪叽一声就将那指火给浇灭了。 武玄月惊呆了,这一次两次是偶然,三次四次还是偶然吗? 这里也太奇怪了吧! 武玄月几次三番燃起指火,都遭到了同样的境遇,她心里越发没底,可是路还要继续走下去…… 算了,大不了不就是看不见脚下的路吗? 不看就不看了呗!有什么的吗?! 武玄月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放弃了燃起指火的念想,慢吞吞摸索着前进…… 48.八珍玉食(武玄月通过隧道试炼) 这隧道也太诡异了吧,不让人看到其中全貌,全凭感觉去行走吗? 这种看不到摸不清楚状态的感觉实在太差了,自己每走一步都要想清楚,一脚踩下去到底是什么,自己会不会掉进什么陷阱中,没准脚下面是澡泽之地也未可知…… 武玄月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忐忑不安,下脚的时候,总是不踏实,先是试探性地轻轻放下脚步,几次脚尖轻轻触碰地面,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硬壳地面时,她才敢放心走下去。 而头上滴答滴答一直在滴水,那声响让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水珠不多时便沁湿了武玄月的头发和衣裳,湿漉漉贴在自己皮肤上的衣裳,那种感觉既狼狈又糟糕。 武玄月第一次感受到恐惧,这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因为你不知道下一步你将面临的是什么,有可能是洪水猛兽,也有可能是妖魔鬼怪…… 而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让你神经紧绷,时时刻刻都在提防! 这种感觉就像是时刻紧绷得弦,稍有不慎,就会断裂。 武玄月心态紧绷,时刻不敢松懈,在这漫长的行走间,她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即将可能会发生最恐怖的一幕,而这一幕迟迟未来临,却更加让人焦心。 它不来你再提防,它若来你却心若彷徨…… 武玄月战战兢兢,忐忐忑忑,走着脚下的每一步,整个人都在紧张和崩溃地边缘徘徊,这是真的太考验人的心态了。 这时,隧道中传来呼呼风声,这风声穿膛而过,却如鬼哭狼嚎一般,让人更加心惊胆战。 此刻,武玄月心头的弦又绷紧了几分,她停了下来,缩了缩身子,深深踹了几口气,她捂着胸口,这种快要崩溃的感受,让她实在难以压制。 眼睛看到,耳朵里却听到的是令人恐惧的声音,头上还在低着不明液体…… 这样水磨性子的考验,简直太磨人了! 武玄月实在受不了了,她不想再这样被恐惧折磨了,索性大干一场,运气发功,杀出去来个痛快! 武玄月想到这里,登时眼神一狠,一咬牙一跺脚,运气呼发,欲要御气飞出这隧道中。 却没曾想,自己在这隧道中,根本发不出任何武气! 这……这也太奇怪了吧!! 为何在这隧道中,自己根本使不上武气呢? 武玄月彻底傻了眼,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几番运气,试图突破,而结果却是次次失望。 几次三番下来,武玄月算是认清楚了现实,这样的结果还能差成什么样子呢? 武玄月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扬天大笑,这笑声甚是空洞无力。 从前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中豪杰,在一场场战争中,近乎全胜,从未尝试过恐惧和失败! 而这一次呢?自己算是彻底败了吗?败给了自己的心中的恐惧了吗? 武玄月不想认输,可是她已经感受到自己双腿发软,双手发抖…… 自己也会有如此怂的一面吗? 还要继续前行吗? 这条路极有可能走向灭亡—— 在这里,你不能看,不能使用武气,耳边传来都是危险的信号,你真的能够挺到最后吗?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挺到了最后,你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吗? 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是恐惧的来源。 武玄月双手抱着双腿,将自己的头埋进了胳膊中,自己则是蜷缩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小角落里。 若是苦等,明知道是在坐以待毙,消耗时间罢了,可是这也比自己继续进行下去好得多…… 至少这样自己不用担心再走下去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就这样吗? 你的骄傲和自信哪里去了呢? 生死之间,骄傲和自信算得了什么呢? 武玄月在纠结中,不知不觉中沉沉得睡去了…… “眼根贪色、耳根贪声、鼻根贪香、舌根贪味、身根贪细滑、意根贪乐境;有贪,也必有镇,贪与镇,是由无明——烦恼而来,合起来,就是「贪、镇、痴」的三毒交加,恶多善少,永无出离生死苦海的日子了。” 武玄月昏昏沉沉睡去时,耳朵间断断续续听到这样的声音,她怒眉颤动眼珠,可是她的眼皮子太沉,根本打不开,也醒不过来。 “地、水、火、风——地大:以坚硬为性,能支持万物,不使坠落;水大:以潮湿为性,能收摄万物,不使散溢;火大:以温暖为性,能成熟万物,不使坏烂;风大:以流动为性,能生长万物,调节畅通。世界乃空虚,道空、天空、地空、人空……” 此时,武玄月体内缓缓升起一股能量来,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在这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此时,她似乎参透了什么,也悟道了什么…… “无畏则不惧,谓世间万事皆虚,并不存在,既知不存在,为何还要畏惧?” 伴随着武玄月心情坚定之时,她体内的光亮宛若一团火,照亮了黑暗中的一切—— 此刻的她仿佛看得清楚脚下的路,她缓缓起身,撩起那搭在肩头湿漉漉的头发,心中越发坚定,每走一步她都是坚定不移。 那即将滴落在她肩头的水珠,还未触及到她的身上,却被她身上火热的能量蒸发成了水蒸气,消散在半空中。 而那鬼哭狼嚎的风声,在此刻已经无法成为武玄月心中的阻碍,她不听不去想,只告诉自己这里的一切都是虚空状态,完全不存在,只要漠视这周遭的一切,自己就可以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终于,在远处,武玄月看到了一束微弱的光影——那光影伴随着在武玄月的前行步伐时,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终于,武玄月走出了洞口,外面的眼光太温暖也太刺眼,她用手遮着眼睛走出了洞口,而后回头一望,这里的一切虽然让自己痛苦,可是却让自己非常难忘…… 这时,她身后传来了纳兰幽梦的声音—— “看来你能够走出这漫长隧道,那就是你已经悟道了——你可知道这隧道是什么原料吗?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锁气石,武道中人研制锁气环和锁气监牢的原材料都是从这里开采的……” 49.八珍玉食(隧道的那一头竟是一个世外桃源) 纳兰若叶早早就在隧道的另外一边等着武玄月—— “看来你能够走出这漫长隧道,那就是你已经悟道了——你可知道这隧道是什么原料吗?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锁气石,武道中人研制锁气环和锁气监牢的原材料都是从这里开采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骇然,猛然回头,不解问道:“至尊突然让我进这锁气原石所制的隧道做什么?不会简单地想要试探我的道行深浅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勾嘴一笑,幽幽道:“本尊没有那么闲,也没有那么无聊,在这个关键时刻让你没事钻洞子玩,美其名曰竟是为了试炼你的道行呵呵呵也是挺无聊的。” 武玄月拧了拧眉头,她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话,静静听那纳兰幽梦把话说清凉了。 “过来吧,我正好有要事与你相商——” 说着,纳兰若叶转过身去,朝着一个宛然天成的树桩桌椅走了去。 这个时候,武玄月方才发现这里的异样—— 武玄月抬头望天,这里的天空竟然是紫色的,连同空中的云朵也是紫红色。 这空中飞舞盘旋着不同的灵鸟——朱雀、凤凰、青鸾、九天玄鸟、金乌、毕方等诸多灵兽。 而这地上长满了奇树异果,仙藤灵草,滕之上还挂着几只灵猴,远方的湖水幽冥泛着青光,这里的景色也太奇艺了吧。 武玄月梦境中去过灵域,那里是什么景象她很清楚,天高地阔、仙气升腾、水雾弥漫、钟灵毓秀。 而这里,虽然也有着强大的灵气,可是比着灵域相比,这气场相差甚远…… 这里是…… 正当武玄月疑惑不解,观天看地时,纳兰若叶早已经稳稳落座,品着那树桩上的琼浆仙酿,一手捏了一颗闪着光晕的紫幽幽的葡萄,幽幽道—— “很奇怪吗?这里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像极了灵域,却跟灵域大有差别。” 武玄月恍然回神,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纳兰幽梦将那一颗葡萄送进了嘴里,不时文雅地吐出了葡萄皮,解释道—— “真士以为,灵族每年入灵域,以晋升品级为由,打猎了那么多的灵兽,到底都去了哪里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方才恍然大悟,竖指指着天,惊奇道:“难道是这里吗?” 纳兰幽梦呵呵一笑,点了点头道—— “是这里。灵族也是对外界有所保留,这里是咱们灵族寄养灵兽的秘密场所,那些被打猎出世的灵兽,都被寄样在这一方天空间,因为这里到底是凡间,灵兽的灵气太强,便是改变了这里的天空和河流的色彩,所以你在这里看到的一切,不用质疑,都是真实存在,是那么的绚烂多彩。” 武玄月有抬头看了些这惊奇壮观的景象,不禁感叹,而后她收回目光,快步走上前去,坐到了纳兰幽梦的对面的小木桩上,好奇问了一句。 “小姨,其实月儿有一事一直不明,为何这灵族每年都要打猎那灵兽出世呢?其实那灵兽灵域待得好好的,他们出世,倒是惹得那些心怀不轨的欲望,让这些无辜的灵兽成了争抢天下筹码……这是不是也对灵兽也太不公平了呢?” 纳兰幽梦没有马上回应武玄月,而是将一个竹节杯子推到了武玄月的面前。 武玄月狐疑盯着那竹节杯中的琼浆玉露,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清冽摇曳的水中,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武玄月虽是怀疑就水中的由来,但是眼看纳兰幽梦盛情难却,她也不好意思拒绝,这就举起来杯子,小抿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武玄月登时双眼惊怔,一道闪电从她的脑海中霹雳而过,惊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味蕾。 为了证实自己的真实想法,武玄月咕嘟喝下了一大口,那甘冽且浓郁的酒香充斥着她的口腔,一股暖流冲进了她五脏六腑中。 武玄月瞠目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红衣女子,惊得更是合不拢嘴,她看着那纳兰幽梦双颊绯红,眼神迷离,她终于确定了,自己喝下的就是那酒水。 “小姨……你可知道……这杯中为何物……” 纳兰幽梦不加掩饰,呵呵笑道,此刻的她倒显得真诚许多,那一个曾经浑身是刺的强者,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柔软了起来。 “这个啊……是琼浆玉液,那是灵域中鲜果发酵酿制缩成,饮下后会让人有种心情愉悦,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感觉……” 武玄月努了努眉头,她低头看着自己说中的酒水,听着纳兰幽梦说出来的醉话,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想当初,姐姐带我去灵域喝下了这琼浆玉酿时,本族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滋味,因为喝下酒水的姐姐变得真诚,变得话多,变得愿意与灵遥坦诚相待……我俩姐妹一路走来有多难,从一个底层的没有品阶的小灵女,一步步爬到了王者的地位,这中间多少磨难,有多少痛苦,旁人都看不见,她们只看见我来辛苦得来最光鲜的一面,说着那虚伪的言辞,实则一个个嫉妒我俩姐妹要死……那个时候,对于灵遥来说,天大的事情都不是事情,不管天底下有多少人对灵遥怀揣着恶意,灵遥都不怕……因为……因为……有姐姐在……灵遥就不孤单……” 听着听着,纳兰幽梦眼角微红,她情绪濒临崩溃时,一手捂着额头,陡然耸肩,苦笑中带着几分哭腔。 “一个人撑着实在太辛苦了……高处不胜寒……为了她的幸福,我选择了接下她的使命和担子,可是对于一个……对于一个小女生来说,这王者之位真的是我人生最大的挑战……我一直站在姐姐的影之中……我什么都不用想,只要选择执行就够了……而现在我却要变成了那个统筹全局的众矢之的……这还不算什么,最痛苦的是,长久以来无人理解的孤独……让我的内心一点点变得冰冷……变得不通人性……” 听到这里,武玄月摇了摇嘴唇,她低头杯中酒水,映着自己的影子,心中越发感慨。 她一把抓过这琼浆玉酿,仰头一饮,干尽了这杯中酒水…… 50.八珍玉食(甥姨饮酒释怀,二人坦诚胸怀) “酒水真的是个好东西,若是没有它……我是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这每一个漫漫长夜……” 听到这里,武玄月举杯而上,一干而净,她举起袖子,粗鲁蹭过嘴边的酒花,突然开口道—— “这月儿喝得时间最美味的酒水,不知道小姨还有没有存余?” 纳兰幽梦缓缓抬头,略显得吃惊道:“你……不奇怪吗?我可是天门至尊……怎么可以……” 武玄月倒显得一副不以为然,相当宽容道:“为什么我要质疑小姨呢?小姨也说了,身为娘亲的至尊,当初不也是犯了禁吗?若不是她先尝了这琼浆玉酿的美味,又怎么可能会带着小姨一同犯禁呢?人都有七情六欲,月儿虽是过了那隧道,可是心中的欲望不减,却不曾想放过这世间的美好事物——与小姨一样,这杯中之物,便是月儿人生挚爱!”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通红的双眼惊颤,她不太敢相信武玄月口中言辞,有意试探道—— “你说这杯中酒……是你人生中的挚爱……那么也就是说……你丫头私下里也在犯禁吗?” 武玄月挠着头,又开始装起来无辜来:“嘴馋的时候,会惦记这一口……而且在饭局上,有时候这酒水真的能够起到缓和气氛、烘托气氛的效果,很多谈不拢的事情,在这酒精的作用下,不知道为何这事就成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并没有像平日里毒舌斥责武玄月,而是噗嗤一笑,向身后喊了一声话—— “把真士的杯子填满琼浆!” 话音刚落,纳兰幽梦身后的树藤向武玄月的杯子中缓缓延伸枝头,一股琼浆沿着藤蔓的凹槽流进了武玄月的杯子中。 武玄月惊奇地看着这一切,那双眼沿着藤蔓延伸,十分好奇这藤蔓的源头。 “别看了,都在地下埋着呢!本尊也是怕别人发现了喝酒的行径,把这琼浆仙酿藏到了地下中,那藤蔓便是站在这酒潭之上,盘旋着老树几巡,垂落下来的枝头,就是为了方便本尊好取这琼浆仙酿。”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奇疾呼,拍手叫绝—— “小姨是高手啊!把这酒水藏得这么严实,这样比起来,月儿那藏酒的水准可比小姨差的不是一丝半点!” 纳兰幽梦眨巴眨巴双眼,略显得好奇道:“什么意思?” 武玄月登时来了兴致,毫不隐瞒,把自己在武门那些恶行都坦白了出来。 “想当初,月儿在武门不受宠,因为那个时候娘亲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做个填房,而武门长房大夫人上官金阳一手遮天,可不是对我们二房处处相逼,月儿也有委屈的时候,每每这个时候,月儿向娘亲哭诉,小姨可知道娘亲是怎么教育月儿的吗?” 纳兰幽梦呵声一笑,脱口而出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凡是能忍则忍,别惹是生非,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去招惹是非。” 听到这里,武玄月兴奋拍手道:“对的呢!就是这个,月儿从小在这样的教育下成长下,小姨怎么会这么清楚呢?简直和娘亲说的一模一样。” 纳兰幽梦轻轻抿了一口酒水,冷嗤一声,缓缓道:“这样大话,我的耳朵都快要听出来茧子了果然如此,姐姐那忍学道,毒害不止我一个人人啊。”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向纳兰幽梦投以心心相惜的目光,这种同命相连的感受,太容易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了。 武玄月连连点头,兴奋道:“可不就是说吗!咱们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性格,以小姨和月儿的实力,在武道中算得上是响当当的实力了吧?怎么总是要受那一群腌臜之辈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想当初,月儿就是受不了跟家中大房那些无才无德之辈低头,所以……”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大概猜出来了自己这个外甥女当初的处境。 “所以,因为你自视甚高的姿态,和你那不对等的身份,才会招来大房处处的针对和打压对吗?” 武玄月听罢,无奈了一叹,举杯喝了一大口的酒水,感慨道—— “就说是吗!为什么这世道有才有能之人总是被小人算计呢?我武玄月靠自己本事吃饭,招谁惹谁了?” “因为你身上的光芒,会灼伤他人,你越是悠秀,又是显得他们的无能,是人都要生存,除掉了那个最优秀的,剩下的就不会显得那么丢人现眼了,树大招风,人红招嫉,就是这个原理。” 武玄月一听,便有些不乐意起来:“怎么听小姨的话,越来越像娘亲了呢?” 纳兰幽梦哼声一笑,垂眸盯着杯子,意味深长道:“因为是过来人,经历了才会有所感慨,我也如同当年一年,也有过血气方刚,也有过争强好胜,最后争赢了又怎么样?换来了也未必是你真正想要的……” 武玄月一愣,这话倒是说得自己没法接下去了。 纳兰幽梦恍然回神,她指尖在杯子边缘处划了几圈,侧眸轻笑,仿佛想到什么,又仿佛再回避着什么。 “好了说多了题外话,这话题越扯越远了,丫头你说你藏酒,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 武玄月哈哈笑道,这就继续道:“我有时候憋屈的很,找娘亲哭诉,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几句,时间久了也就不把希望寄托在娘亲身上了,还是有酒好喝了酒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能够一扫而光。可是我天天在武门被看得太紧,也就动了把酒水藏起来慢慢喝的想法,起初我把酒水是藏在柜子里,很快就被娘亲发现了,娘亲也不斥责我,酒水偷偷摸摸将那酒水收了去,权当这事没有发生,我回来发现酒水没有那叫一个着急上火,可是毕竟这事我是偷偷摸摸做的,也不好明目张胆说什么,我大概是被娘亲收了去,可是胆小有感去问,问多了事更多。后来试图在地板下头掏了一个暗阁,那酒水没多久还是被发现了,再后来我就在床边的墙面凿了一个暗阁,没曾想后来还是被娘亲发现了……以至于到了后来,我就不敢在家中藏酒了,真的嘴馋想喝了,就跑下山去喝……”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破天荒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就是傻!不知道那酒水有味道吗?你还敢给她藏在自己屋子里,那密闭空间中,循着那味道便可找到那酒水的位置!你娘亲有了名的狗鼻子,可不是一逮你一个正着!” 听到这里,武玄月瞠目哑然,而后也跟着纳兰幽梦哈哈笑了起来…… 51.八珍玉食(纳兰幽梦道出龙族的喜好与克星) 第一次跟自己小姨如此坦诚布公的聊天,虽是伴着酒意,可是能够看到小姨不同于寻常的一面—— 虽说,在武玄月听来,自己的这位小姨对自己的娘亲态度大多是怨言,可是足以看出小姨对娘亲的重视程度。 曾经的武玄月对纳兰幽梦是又敬又怕,对于自己这个毒舌的小姨,武玄月唯恐避之不及,能少见则少见,能不见则不见,谁想自己一见面就被数落呢? 而今日看到纳兰幽梦这样的一面,武玄月的内心石头算是落地了,原来对方不是讨厌自己,是不会处理这突如其来的甥姨的关系罢了。 武玄月何尝不是如此,对待自己最亲近的人,明知道有血缘,可是因为常年不曾联系,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对方相处,才会处处碰壁。 其实啊—— 纳兰幽梦没有嘴巴那么恶毒,她只是内心太脆弱,却不想承认罢了,用这天下最恶毒的语言给自己竖起了保护屏障,不让任何人来走进自己的内心世界,更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自己…… 今天,纳兰幽梦肯把武玄月叫到这里,并且将自己犯禁的一面透露给武玄月,这足以证明,纳兰幽梦已经在武玄月这里放下了戒心。 武玄月也像纳兰若叶坦露胸怀,聊了些自己在武门的见闻,她知道这些年其实纳兰若叶最记挂还是自己的娘亲,所以武玄月说得很多,都是围绕着自己娘亲展开,以此取悦纳兰幽梦。 二人聊了一阵后,又喝下了不少的酒水,两人感觉气氛不错时,纳兰幽梦这才转过身去,她蹲在地上捡了一个什么的东西,缓缓起身,抬头间,手中一物飞掷出去,击中空中正在飞翔的燕子。 那燕子“嗖”得一声从天上掉了下来,纳兰幽梦打了一个响指,那脚下的草地开始蠕动起来,将那坠地的燕子运到了纳兰幽梦的脚边。 纳兰幽梦弯下腰去,提起来燕子的腿,提溜着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令声道—— “一会儿把它烤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瞪直了眼,不太敢相信纳兰幽梦的话。 “小姨……你……你……你这要开荤腥吗?这……这不太好吧……毕竟这……这里的动物都是灵兽……” 纳兰幽梦没有搭理武玄月,只见她右手食指和拇指搓成圆形,放在自己的嘴边,一声响亮的口哨吹起,不一会儿树上的藤蔓触角送来了一大张荷叶,而这荷叶上阵蠕动着乳白色米粒大小的生物。 纳兰幽梦显得几分嫌弃,捏着那荷叶边缘,将其四边兜起,也提溜到了武玄月所在的树桩前。 武玄月越发迷惑,纳兰幽梦这一系列动作是要干嘛。 这事,纳兰幽梦转过身去,那微红的脸,变得正经起来。 “让你烤燕子,不是为了给咱们开荤,而是为了做诱饵。况且,这里的飞禽走兽也不全是灵兽,这么跟你解释吧,有些飞禽走兽,人家原来就是在这里盘踞生活的,后来咱们灵族将这块二地给圈进了起来,为得就是收藏灵兽所用,而人家原生在这块儿地方上的飞禽走兽,咱们也没有狠心赶走,就看他们后天能不能跟灵兽共生存,能共存的就待在原地没有迁徙,而受不了灵兽的族群,便带着自己的族群离开了这里。这燕子就是能够跟灵兽和平共处的飞禽之一,还别说,这小个头跟灵兽在一起久了,倒是沾染了不少的灵气。只可惜了……” 说到这里,武玄月越发好奇,问道:“可惜什么?” 纳兰幽梦一叹,缓缓说道:“这龙族就喜欢吃这一口,带有灵气的燕子更是美味,当初你娘亲打下了雨龙,将其将养在这天门灵地,不过三天的时间,那雨龙差点没有把这燕子给吃绝种了,若不是咱们发现的早,把这濒临绝种的燕子给藏了起来,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光景!”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即明白了纳兰幽梦的意思,兴奋道:“月儿明白了,小姨是想那这灵燕做诱饵,引诱龙族上钩!” 纳兰幽梦呵声一笑,点了点头道,而后她随口说道——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你最早的问题,为什么灵族要定期去灵域打猎灵兽,将其带到现实世界来。其实跟这燕子的道理差不多。在灵域中,也存在弱肉强食,那些强大的灵兽在肆意捕捉吃食弱者,待到弱小的灵兽被猎捕到了绝种时,人类的历史就会发生改变……为了延续有些种族,灵族的存在就非常的重要,咱们通过猎捕灵兽,将那部分灵兽带到凡间,隔离相生相杀的灵兽,也算是延续灵兽种族的一种手段。” 听到这里,武玄月这才恍然大悟,明白每一年灵域大会存在目的,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说到这里,纳兰幽梦却不禁一声长叹:“只是没想到……兽性却不及人性之恶……咱们灵族费尽心力打捕灵兽,是为了延续灵兽的种族,可没曾想却成了成就人类野心的工具……人心之恶让人发指。” 武玄月听到这里,不禁也跟着纳兰幽梦唏嘘感叹了一番。 “是啊……有些人做的是太过了些……” 纳兰幽梦冷哼一声道:“灵族也没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为了拉拢讨好权族,咱们不也是不得交出灵兽,让其驱使吗?说到底,灵族干着帮凶的事情,却还要摆着慈善家的嘴脸,也是够让人恶心的。” 武玄月一愣,她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人家自黑那是客气,自己可不能接下去,说多了可就麻烦了。 “算了,这事先不提了,咱们说正事吧——烤灵燕香味最甚,那龙族闻到这味道就无法自抑,到时候就会有破绽。接下来一步,就是你要趁着龙族吃得香事,把这小东西偷偷放在龙的身上。” 说着,纳兰幽梦把荷叶递了过去,看着那在荷叶声一扭一扭的白色米粒,武玄月只觉得这东西似曾相识,但是却敢乱猜。 “这个是……” “没错——是蛆虫!” 此话一出,武玄月干咽了一口气,当即恶心到死。 纳兰幽梦面无表情道:“这东西污秽恶心了些,但是却是龙族的克星!龙害怕蛆,怕蛆钻入它的鳞甲内,钻进龙鳞甲中的蛆虫,不停蠕动,弄得龙奇痒难忍,浑身难受,而这个时候,正是你去龙肝的好时期。” 52.八珍玉食(烤燕子时,纳兰幽梦不自觉夸赞了武玄月) “什么?你说龙族的克星,竟是这……这玩意儿……” 纳兰幽梦低头瞟了一眼荷叶上的蛆虫,不禁一笑,意味深长道—— “是不是特别可笑呢?那高大威猛,无所不能的神龙竟然会输给这渺小丑陋肮脏的东西,万物相克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纵使那龙族再大的神威,总会遇到命中的克星。” 武玄月听罢,似乎听出来纳兰幽梦的话中话—— “小姨这是在暗讽吧暗讽那那权族看似光鲜,却总是输给那见不得人的一面的肮脏阴暗。” 纳兰幽梦静谧一笑,她深深瞥了武玄月一眼,幽幽道—— “这话可是你说的,本尊可什么都没有说——” 武玄月低头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抬头间,借过那荷叶,将那荷叶四周折了几折,将其内蛆虫包裹了起来,藏进了自己的袖管中。 “月儿多谢小姨提点,有了这些帮助月儿,月儿已经轻松了很多。” 纳兰幽梦又从袖管中又掏出了一个白色药瓶,递了过去,口中念叨—— “若是去了那龙肝后,万不可再继续伤害龙族,怎么说那龙族也是灵兽,是咱们灵族一定要守护的圣物,他虽现在成了权族的爪牙,可是说到底保护她们是咱们灵族的责任。所以,待你得到了活龙肝后,就把这硫磺粉洒在那龙鳞之上,这硫磺粉有消灭蛆虫的功效,你可明白?” 武玄月合谷礼之,埋头应道:“是!月儿明白,这是必须的,咱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取之龙肝拯救苍生,而非伤害龙体,若是如此,就违背了月儿行事的原则。” 纳兰幽梦端袖深瞥了武玄月一眼,良久没有说话,她一叹,抬头看去,天空颜色渐渐有紫色变成了黑红色,她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到了夜晚。 这时,她猛地甩袖,缓缓落座,眼神勾了勾武玄月面前的灵燕,说道—— “你也别闲着,先把这燕子给烤了,本尊还有些话要交代你,你一边烤燕子,一边听我说,算是节省些时间。” 武玄月听之,赶忙点头道:“是月儿这就处理这林燕。” 说着,武玄月从树桩之上拎起燕子,飞抛半空中,趁着这个时机,武玄月运气而发,无数道亮白色细碎光芒飞天而去——一众月刀将那灵燕包裹了起来。 待那灵燕降落之际,月刀消失,那灵燕身上的毛发早已经被扒得精光。而等待它的则是,武玄月早已经支好的篝火,那灵燕稳稳落在了三根木头支起来的架子之上。 看到这里,纳兰幽梦微微一笑,赞赏之—— “呵呵一切合成,动作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果然是武明道和纳兰雨落的女儿,身手就是不一般。” 这喝多了纳兰幽梦话变得很多,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不爱说的漂亮话,这个时候就变得与平日不同。 武玄月清楚这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才会促使纳兰幽梦变得坦诚。 武玄月一手握着那横穿燕子脏腑的木棍,为了让燕子受热更加均匀些,她双眼目不转盯地盯着火苗,右手不停匀速地旋转着木棍。 “笑意过奖了,这不过是小把戏罢了算不上什么不过……” 纳兰幽梦挑眉品酒,好奇问道:“不过……” 武玄月垂眸微微一笑道:“不过,难得能够得到小姨的赏识和称赞,月儿当真是欢喜的很。”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话和平日不太一样,虽说是有感而发,可是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登时红了一大片。 “你这丫头日后再也不夸你了!” 武玄月当即不乐意,急了眼道:“别介啊!小姨怎么可以这样呢?这被人认可,称赞是这天底下最有力量的语言,小姨为何那么小气,不肯多夸夸月儿呢?想当初,月儿拼命努力习武,为得就是想要博得父尊的称赞,虽然……虽然父尊不经常夸赞月儿……可是……难得一次父尊夸赞月儿,月儿恨不能高兴上了天!” 纳兰幽梦嗤声一笑,又是一口琼浆玉酿,缓缓道:“你以为你还是曾经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吗?动不动需要人家夸赞才能进步,多大的人了,不幼稚吗?” 武玄月抬头回眸,眼角透着笑意,是那么纯真可爱,像极了一个孩子。 “月儿不觉得啊人不管有多大,年岁有多长,能够得到德高望重的人的称赞,那种开心是什么都无法取代的!老实说……小姨,当初你不喜欢被天门至尊夸赞吗?那么你那么努力方向又是什么呢?” 说到这里,纳兰幽梦沉默了,她耷拉眼眸,细细品酒,这个问题发人深思,她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样的问题,而现在武玄月突然问道,倒是让她无言以对。 纳兰幽梦细细吞咽口中酒水,细品这美酒时,她的思想也在斟酌武玄月刚才的问题。 良久,纳兰幽梦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藤蔓很是懂事的移动了过去,又把纳兰幽梦杯子中大奖酒水填满了。 武玄月看到这里,有几分吃惊,光这一会儿的功夫,纳兰幽梦已经喝下了四杯酒水,这竹节杯子可是比平日里酒场上的酒盅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而这琼酿玉酿酒劲儿极大…… 而再看看此刻的纳兰幽梦,喝下了这些酒水后,虽是双颊绯红,却未见任何事态之色,镇定中依然从容——由此可见,纳兰幽梦也是一个隐藏的酒场高手,这酒量绝对是海量! 正当武玄月揣测纳兰幽梦的酒量是,纳兰幽梦突然开了口,回答了武玄月刚才那个不经意的问题。 “若是非要问我,为何一定要努力上进练习武艺,起初缘由很简单,想要出人头地,不想被那些平庸之辈瞧不起。与其说是,在意二代至尊的眼光,其实我更在意是姐姐的评价,她的一句赞赏,能够让我乐得几晚上睡不着觉……”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颤,她缓缓收回目光,眼神虽然盯着这灵燕的尸体,实则心思根本不在此—— 的确—— 合着权威者的称赞,或许亲人的称赞和认可才更具有力量…… 53.八珍玉食(狄九黎的九龙潭) 武玄月想明白了,她不是一个吝啬言辞的人,知道有些话说出口,才能达到沟通的目的。 “所以说吗月儿跟小姨一眼,父尊也好,娘亲也好,对于小姨和月儿来说,即使恩施又是亲人,他们的一个眼神,一个称赞的话,都能够时时刻刻牵动着咱们的心,而现在……这世道间,月儿就剩下小姨一个血亲了,所以……小姨的言辞对月儿是怎样的力量,小姨可以想象吗?”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双颊通红,她抿了抿嘴,脸上强撑着倔强,故装没好气道—— “油嘴滑舌,没个正经!也不知道你这是像谁!” 武玄月马上接话道:“其他的本事不好说,这油嘴滑舌的本事,肯定是向我父尊啊” 纳兰幽梦脸色一沉,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所以说吗这点真的很讨人厌!” 武玄月清楚纳兰幽梦这是口是心非罢了。 “那个小姨,我看着这灵燕已经烤的差不多了,小姨还要交代月儿什么吗?”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这才回神,将话题又拉回了正题上。 “你可知道为何本尊非得让你通过那隧道吗?” 武玄月随口接话道:“大概是小姨想要给月儿一个考验,磨砺一下月儿的意志。” 纳兰幽梦答之:“也对……也不全对。” 武玄月一愣,缓缓转头道:“小姨……想要说什么?” 纳兰幽梦答之:“本尊要提醒你的事就是你即将马上面临的头等难题!这么说吧,为了保护灵兽的安全,灵族将这灵兽圈进于此,通往这里的唯一的通道,也是锁气原石的山脉隧道,但凡武者进到这隧道中,武气尽消,即便他能够顺利通过隧道,也未必能够成功带出这里灵兽。同理,连同咱们灵族都明白的道理,你觉得权族会没有防范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恍然大悟,惊滞睁眼,耿直了脖颈。 “是啊!权族那一帮老奸巨猾,对灵兽看护绝对要比看护什么都要严格。” 纳兰幽梦回忆道:“三十年前,上官侯爵以寻找丢失的灵兽为由,炸了南湘的灵翠山,而那座山的地质与这里的一致,全是锁气原石,上官侯爵客客气气说要说是残局,还赔了我灵族一大笔的钱财,却把那灵翠山的原石都运到了东苍,你说他要那么大一批锁气原石做什么?” 武玄月登时有了思路:“建地牢!这样就可以锁住灵兽的灵气。” 纳兰幽梦应声点了点头,她突然举杯,将杯中的酒水泼到了树桩之上,树桩上出现了斑驳的图案,不一会儿的功夫,伴随着一阵浩渺烟雾散去,那图案越发清晰了起来。 “这是……” 纳兰幽梦猛地一挥衣袖,撩去树桩上的烟雾,镇定有词道—— “这里就是狄九黎的九龙潭!” 说着,纳兰幽梦一手挽着衣袖,一手指着那九龙潭,分别解释一番—— “这是乾青宫中的三龙潭,分别是清潭、日潭和月潭;这里是凌坤宫中的天潭;这里是玄武宫的,夜潭和星潭;这里是朱雀宫中的花潭;这是城中心的苍山潭;城郊处的则是最后一处龙潭,名为玉潭。” 听到这里,武玄月第一次见到狄九黎九龙潭的全貌,她不尽感叹,感叹纳兰幽梦有着手法,将这酒水化成深潭,用这手法演绎在自己的眼前,更感叹那上官侯爵的头脑和手笔! “这样看来,月儿算是明白了——这每一处神龙潭下面,应该都藏着一条龙族对吗?” 纳兰幽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 “没错,因为龙族好斗,若是把他们放在一个水潭中,只怕这九龙谁也容不下谁,相互恶斗时会对宿主的身体不利,加之上官侯爵在重要的风水位置挖之一个深潭,既能够改变权族的风水,而这深潭就如同一个眼睛一般,帮助上官侯爵监视这狄九黎一切。”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愕万分,没曾想这九龙潭的设计还有这样的一层的含义呢? 武玄月却更加好奇,为何自己家的小姨,会这么了解权族的情况。 除了必要的眼线,就能够做到这一步吗?要知道那上官侯爵城府极深,他怎么想,连他身边人都猜不透个所以然来,而自己家的小姨似乎非常懂上官侯爵的心思。 “小姨,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纳兰幽梦不明其意,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怎么做到的?” 武玄月追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洞察上官侯爵的内心的?要知道这种事情,若是笑意不说破,月儿在东苍那么久,根本看不透这其中的局面。” 纳兰幽梦冷哼一笑,缓缓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尊即为天门至尊,就要为天门安危时时刻刻操心着,那权族是最威胁天门的存在,上官侯爵这个人疑心病极重,他不相信任何人,我排出去的细作,打听来的情报也不过是皮毛罢了,若是想要深入了解你龙王,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别忘记了他们权族贵族可是人人手持一枚离天扳指,想要通过观天术,察觉他们的命格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这里,武玄月大概明白了纳兰幽梦通过什么手段观察上官侯爵的心思。 “是梦境吗?小姨该不会是定期窥视上官侯爵的梦境,以此判断他的内心变化吧……” 纳兰幽梦抬眸深邃一眼,她没有直面回答武玄月的问题,而是微微一笑,轻描代写带了过去。 纳兰幽梦又把目光放在了九龙潭地图上,开始讲自己的战术—— “丫头,你想从哪里下手呢?这九龙潭之下,藏着不同的龙族,咱们肯定是要找那成功率最高的一只龙下手。” 武玄月眼神来回在这九龙潭上扫视,心中越发没底。 “还请小姨指点一二。” 纳兰幽梦一手指向了那城郊外的玉潭,一本正经道:“即使这里吧——” 武玄月也考虑到了这玉潭的地理位置优势,天高皇帝远,可是她不知道这玉潭下面的龙族是哪一条,如实碰到实力最强的一条,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这玉潭之下,是……是那条神龙呢?” “蟠龙——” “蟠龙?就是那头毒性最强的龙族?” “是的。” …… 54.八珍玉食(蟠龙特质——) “小姨果真让月儿去袭击那蟠龙?!” 一听到蟠龙两个字,武玄月脸上显出了几分惊讶,这个答案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纳兰幽梦一本正经而望,开口道:“是的,就是那蟠龙,有何不可?” 武玄月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便把自己的意料倒了出来—— “蟠龙,身长四丈,青黑色,赤带如锦文,常随水而下,入于海。有毒,伤人即死……” 纳兰幽梦不解道:“所以呢?你是怕这蟠龙有毒,不敢去了吗?” 武玄月一愕,嗤笑一声道:“怕是自然会怕,毕竟月儿与蟠龙第一次交手,不知道其深浅,几分胜算月儿心里没底,不过……这倒是其次,月儿担心的则是,若是月儿拼尽全力,取得那蟠龙的肝脏,而因为那蟠龙身有剧毒,他的肝脏会不会对食珍症的患者病情有什么影响呢?” 武玄月道出心中的顾虑,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可是她更担心的是食珍症患者的生死,自己不是怕死之辈,可是就怕自己白白辛苦了一场,最后落得一场空。 纳兰幽梦听到这里,她淡淡道:“鳞之有毒,未曾达及脾脏,所以在这点上你尽可放心。” 武玄月松了一口气,而后继续问道。 “小姨为何非要月儿去袭击这蟠龙呢?” 纳兰幽梦抬头一眼,叹了一口气道:“这还用说吗?自然是因为袭击这蟠龙的难度最低,首先咱们看一下他所处九潭的位置,是位于城郊处,从地理位置来看,这里距离皇城最远,那上官侯爵即便发现了这里有异,他赶过去营救时,也是要耗费些时间,时间对于战事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因素,本尊就不言而喻了吗?其二,这城郊的守备相交其他八潭相比,松懈了不少,你到这里来袭击蟠龙,极不容易暴露自己,成功率也大大提高了不少。” 这点上,即便纳兰幽梦不说,武玄月心里也明白,可是她想听到的不是这个答案。 武玄月索性换了一种问法去询问纳兰幽梦—— “如此甚好,那凭借小姨多年的经验,可对这蟠龙有什么了解吗?也好让月儿提前做好了准备。” 纳兰幽梦倒是不吝啬言辞,直接回应了武玄月。 “这盘龙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在九龙综合实力评价中,他的实力是最弱的,这么跟你说吧,‘蟠’之意,多时候都用来指蚯蚓等地下的虫,含有不怎样高级的意思,所以有一种说法,蟠龙是逊于蛟龙的没角下等水龙。在灵域中,其实也有等级和鄙视链,那蟠龙实则是跟蛟、蛇混在一起,若不是身上带有剧毒,只怕在这九龙之中难以立足。”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是吃惊,这个结果太让她惊讶了!听起来这么高大上的蟠龙,在纳兰幽梦的介绍如此,如此轻描淡写,不堪一击,这……这到底是不是事实呢? 看着武玄月吃惊狐疑的脸,纳兰幽梦唉声一叹,举杯抿酒一口,继而缓缓道—— “既然咱俩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事我也不瞒着你了,这么跟你说吧,当初祭献那九龙时,是我去执行的任务,三代至尊也就是你的娘亲有意跟我说,在灵域抓捕龙族时,不要太实诚,把最好的龙族都给了那上官侯爵,可以参上三两条品阶一般的龙族,形似龙看着张牙舞爪,厉害得很,实则就是那下等龙族,脓包些无所谓,只要能够糊弄过关就好。我是听从姐姐的意图行事,没曾想那抓捕龙族的工作那么难,我累死累活也就在灵域发现了七条龙,别说是挑挑拣拣了,就是那基本数量都凑不够。我把此事反馈给了三代至尊,她一听也没辙了,只能去请教你的父尊大人去。” 武玄月听到这里,竟是一脸津津有味,一手托着腮帮子,意犹未尽听纳兰幽梦讲往事。 “那然后呢?” 纳兰幽梦别头冷嗤,喝了两口酒水下肚,又继续道—— “然后,这事你父尊那里就成了笑话!他哈哈大笑几声后,告之我,让我去沼泽肮脏之地,寻一条总是总是盘着身子的似蛇似蛟的无角龙,你看着它不像龙,实则人家真的是实实在在的龙族,就是平时懒了些,不好动,就喜欢盘着睡大觉,只要能够成功避开对方的龙鳞上的毒,打猎之非常容易。” 听到这里,武玄月呵呵笑道,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了,为何那纳兰幽梦会如此了解这些龙族的特性,因为当初可是她逐一狩猎而来,进献给那上官侯爵。 “小姨的意思月儿大致明白了,这蟠龙说白了就是来凑九龙的这个数字的对吗?实则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纳兰幽梦深深瞥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这九龙的实力啊,旁人了解不了解我是不知道,可是我纳兰幽梦在其实力问题上是绝对有发言权的!那九龙哪条不是经我之手捕猎的,他门和等特性,何等能力我最清楚不过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登时来了兴致,又多问了两句—— “那小姨岂不是这上官侯爵的克星吗?” 而说到这问题时,纳兰幽梦的脸突然沉了下来,变得严肃了许多。 “那可未必,没有被上官侯爵御灵的九龙,本尊还是有些把握,可是一旦被上官侯爵御灵成功后,这九龙的神力如何,本尊就不敢保证了,毕竟这灵兽与宿主共存,他们是相互成就,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上官侯爵本身就很强,那九龙被其所御,能力自然会大大提高,所以……这种狂妄乱语,本尊可不敢乱说。”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沉默了,她思索了一阵后,又开口问道—— “那小姨的意思是——其实现在蟠龙何种实力,小姨其实也不敢断定是吗?” 纳兰幽梦一怔,而后别头嗤笑一声道:“你这丫头原来这么胆小吗?这可不像你的父母啊不过是一条蟠龙罢了,就把你吓成这副模样,你可曾想象到你父母那个时候,不惧强权,独战群龙,那是何等的气魄和勇气这一点上,你可比着你的父母差了点意思……” 55.八珍玉食(取之蟠龙肝战略部署……) 纳兰幽梦有意讽刺武玄月胆小怕事,三两句话出口,惹得武玄月面红赤耳,羞愧难安。 “月儿自然是没有办法跟父母相比……只是月儿觉得吧……小心驶得万年船,在作战之前,总归是要做足了功课,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毕竟这一次月儿是要拯救百姓苍生为目的,月儿一个人失误大不了一死,可是要搭上那么多百姓的性命,那月儿可就罪过大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举着杯子翻了一个白眼,更是一脸没好气道—— “又是一个油嘴滑舌的主!何必找这么一个冠名堂皇的理由来粉饰自己呢?胆小就是胆小,有必要事事标榜自己吗?” 武玄月更是尴尬,她也懒得再跟纳兰幽梦斗嘴,人家已经认定的事情,你再多解释,只会让别人更加反感你,这个时候还是示弱最好。 武玄月无奈一叹,便是顺着纳兰幽梦的话接了下去,一脸可怜巴巴的脸使然—— “嗨这都被小姨看透了那月儿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凡人对未知且神秘强大的事物都有敬畏之心,况且月儿这一次是要挑战权威,夺龙肝脏,这会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吧……还请小姨不要取笑月儿……” 纳兰幽梦只看这武玄月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是撇嘴白眼,看不上归看不上,心疼也是真心疼。 这时,纳兰幽梦抬头饮干了杯中酒,她霍然起身,一手抓着武玄月的手,将其拽到了一棵炫色的木蜡树底下。 武玄月不解其意,就这么被纳兰幽梦拽着走到了这木蜡树下,正狐疑时,纳兰幽梦突然打响了一声响指,武玄月忽感紧张,一股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她警觉性极强,猛然抬头,只无奈为时已晚—— “咕嘟”一声,盆子大小的一大滴漆蜡浇到了武玄月头上,那圆球一触即破,呼啦一声,漆蜡沁湿了武玄月整个身体。 紧接着更加恐怖的事情接踵而至—— 一股抓心的痒意蹿到了武玄月是身上,武玄月只感觉这黏答答的恶心人的液体也就罢了,这浑身生痒实在让人难忍。 武玄月一手抹去了脸上的漆蜡,一边又不自觉开始抓挠身上的皮肤,拧着眉头质问纳兰幽梦。 “小姨,你这又是作甚?” 纳兰幽梦冷淡地撇了武玄月一眼,解释道—— “这乳液含漆蜡,人体接触后会引起红肿、瘙痒,重则长满丘疹,你可千万别把它放在嘴巴里,误食更是会引起呕吐,疲倦、瞳孔放大、昏迷等中毒症状。” 听到这个解释,武玄月瞠目结舌,简直要疯掉了! “小姨!你这是要干嘛呢?这个时候你整蛊月儿,是在妨碍月儿执行任务吗?” 纳兰幽梦不耐烦地白了武玄月一眼,轻声一叹:“朽木不可雕!我没事干了,跟你废了那么多事干嘛?!我这是在帮你!这龙族最讨厌树蜡,闻之恶心,避之不及,你若是披着这树蜡去执行任务,既能保护自己,关键是,若是那蟠龙误食你,这一口下去,最先晕过去的不是你,而是它!想当初,我可是就用这个办法,将那蟠龙顺利逮捕过来的!还真是不知好歹!” 听到这冷冰冰的话,武玄月心里一热,她知道自己这位小姨,嘴巴是毒了些,可是到了这关键时刻,是真的关心自己! “月……月儿……是真的谢谢……谢谢小姨……只是……只是……这树蜡真的太难受了,我这每一寸皮肤都感觉痒得发烫……这……这可怎么是好!” 纳兰幽梦又白了武玄月一眼,“生死和皮痒痒,那个重要?你且忍着吧!若是这打龙之事这么轻易的话,那上官侯爵也不会称霸武道这么长的时间!你要知道,你是去窃取人家龙族的龙肝,受点苦算什么?” 武玄月听到这里,虽是奇痒难忍,却还是一边抓耳挠腮,一边委屈巴巴收回了生气情绪。 纳兰幽梦抬头一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到了深夜,是时候该执行计划了—— 临走之际,纳兰幽梦还是不放心,多交代了武玄月一句。 “我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可记得这去那龙潭该怎么做吗?” 此刻的武玄月,脸上肿起来一块块红斑,她强忍着痒意,挤眉弄眼,支支吾吾道—— “进到龙潭,第一步肯定是要过了那锁气炼狱一关,见到了那蟠龙,喂食灵燕为诱饵,趁其不备将那蛆虫洒在蟠龙的龙鳞之上,分离器鳞片上的毒素,而我则是最快的速度,用月刀取之龙肝,成功后将秘药洒在龙鳞之上,驱逐蛆虫——” 听到这完美的计划后,纳兰幽梦欣然点了点头,这才放心道—— “行吧,你既然心里有数,我也就放心了,切记,一切小心,不可莽撞。” 武玄月抓耳挠腮,急得不耐烦道:“嗯嗯嗯!小姨的话,月儿铭记在心。” 纳兰幽梦抬手猛然抽气,那件火架上的烤的喷香的灵燕吸到了自己的手中,一把抛给了武玄月手中。 “去吧!” 武玄月接过灵燕,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此控制自己的浑身的痒意,登时她甩袖而出,祭出了天灵地罗大轮盘,瞬间跳进了黑极一侧。 眼看武玄月跳了进去后,纳兰幽梦缓缓走到了树桩前,她举起杯子的瞬间,树藤乖乖将其蓄满了酒水。 纳兰幽梦望着杯中摇曳不定的酒水,自己心中也跟这酒水一般,撩起了涟漪…… 她猛地闭眼,抬头猛饮,一口将那杯中酒干得尽光,借着酒劲她纵身一跃,红衣飘洒,十分耀眼! 只听“扑通”一声,纳兰幽梦一头扎进了黑极一侧,跟着武玄月一同穿越的时间轴。 唯一不同的是,武玄月所到之处是真实之地,而她纳兰幽梦即将所赴之地则是那虚无缥缈的梦境…… 空洞之地,纳兰幽梦一边穿梭时间轴,一边运气打开了周身的结界,这黑极中本是混沌一片,却在纳兰幽梦使出万花迷踪的那一刻起,她身边的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 此刻,她所在之处,竟是那上官侯爵的寝宫之中…… 56.八珍玉食(幽梦与上官侯爵对峙) 上官侯爵警觉性极强,他虽是睡梦中,可是他每天觉都特别浅,屋中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感伤感觉到,立马从睡梦中醒来。 今日亦是如此,上官侯爵闭眼时眼珠子在眼皮下转了几圈,猛然睁眼,从床上弹了起来。 “谁!谁在那里?!” 透着帷帐的纱幔,上官侯爵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曼妙的红衣女子身影。 上官侯爵眼神微敛,他一手揽过帷幔,慢慢撩起帷幔—— “姑娘到底为何人?这夜深人静,独闯男子房中,也是大胆得很——” 说着,上官侯爵缓缓钻出来帷幔,他一脚下地,一身亵衣轻薄,他随手一拿,披了一件青色袍子在肩膀上,脚下很轻,眼神狠厉盯着那红色身影,嘴中却说着十分温柔的语调。 只看那女子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对于的询问,人家根本不为所动,也不回应任何,这点让上官侯爵非常不爽。 他小心翼翼靠了过去,心里却在想此女是怎么进来自己的寝宫的?门外守卫森严,那些青龙兵是干吗的?这么多双眼睛,竟然却看不住一个女子吗? 上官侯爵满心的抱怨和不甘,却还是用他温柔的言语,继续试探对方—— “姑娘……到底是何人?为何夜闯孤王寝宫,又是所为何事呢?” 眼看上官侯爵马上就要走近纳兰幽梦身后,此刻的他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右手含气运化,随时一掌下去,便可要了此女的性命。 没曾想,那上官侯爵手已经举到头顶时,眼前女子突然转身,一脸冷厉瞪着对方的双眼,这一刻竟是吓得他上官侯爵心头一怵,那悬在空中的手十分尴尬,无处安放。 “是你!” 纳兰幽梦冷着脸,哼声笑道:“是啊!是我——看来龙王陛下是非常不欢迎我来这里!” 上官侯爵悬在空中的手,这一刻心虚得瑟瑟发抖,他嘴角一抽一抽尴尬笑道—— “雨落……你……你怎么会在本王的寝宫中……” 没错,此刻纳兰幽梦早已经幻化了自己那张最不愿意面对的初颜,以灵遥的身份出现在了上官侯爵的面前。 而一听到这一声“雨落”,纳兰幽梦眼神一颤,尽是失望。 她心中道:又是雨落,看来在你眼中,着一张脸就是姐姐的标志,与我纳兰灵遥似乎没有一点关系…… 纳兰幽梦虽是有几分失落,倒也懒得解释,他若是误会了,也就误会着好了。 “是我又如何?看龙王陛下一脸惊恐之色,雨落的出现让龙王陛下这么心虚害怕吗?” 说着,纳兰幽梦眼神有意瞟向上官侯爵那只极具杀伤力的手,这个眼神已经说明了很多。 上官侯爵感觉到了纳兰幽梦的敌意,他赶忙收回了手,在自己胸腔上摸了一摸,以此掩饰尴尬和心虚。 “怎么会呢?雨落你何时来,本王都欢迎你……本王……本王只是吃惊罢了……你……你多年不见……还是那么神采焕发,美丽的不可方物……”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脸色唰的一下红了,她故装严肃,也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内心。 “也是呢想当初,龙王陛下为了得到了雨落,也算是不择手段,假借武明道之名,约出来本尊……然后趁本尊不备,将本尊迷晕,将本尊掳到这里,还差点强行霸占本尊!”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脸色十分难看,一片红一片绿,真正是羞愧难安。 “嗨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雨落你可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况且……况且你也为人妻,嫁给了那武明道……不是……不是你终生所愿吗?孤王本事钟情于你……却是造化弄人,你终究成了别人的女人……孤王虽苦恼,也算是成人之美了吧……”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突然荒唐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成人之美这种不要脸的话,亏你还能说得出!你若是成人之美,为何要把自己的妹妹硬塞到武门之中呢?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个脏事,还要让我一件件数落出来吗?!本尊是嫁给了明道不假,可是却没有过上一日的安稳的日子!到底是百岁所赐!” 没曾想,此刻上官侯爵倒显得轻松了几分,被人彻底撕开了颜面,他也不在乎什么了,索性也就破罐破摔,随你咆哮声讨,而又能奈我何? 上官侯爵冷嗤一声后,他转过身去,走到了红木桌子前,缓缓坐了下来,不急不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连正眼也不去看那纳兰幽梦,幽幽道—— “那是你的选择,你非要嫁给那武明道,当初孤王怎么劝你你都不听,孤王许你万里江山、荣华富贵、前程无量,而你非要选择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为了他你可以摘下了王者皇冠,不惜退到他身后做辅助……呵呵!这是孤王见过最蠢的女人!你既然这样选择了,就应该知道这条路势必坎坷,你把他武明道推上了王位又如何呢?他不还是为了周全大局,顾全江山社稷,娶了我的妹妹吗?一个明媒正娶的权族公主,一个落魄的灵族逃犯,谁的地位高崇,谁的地位卑微,一目了然了吧他武明道不是爱你爱到骨子里吗?不是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吗?怎么?在权贵前,他不是还是放弃了你,选择了我家舍妹吗?”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恨得咬牙切齿,这伪君子卸下那张伪善的脸后,是多让人作恶的恶心,这一刻她算是见识了。 纳兰幽梦虽是恨自己的姐姐抛弃了自己,可是一听到她在武门的处境,那心疼胜过憎恨,在一致对外的问题,她纳兰幽梦分得清楚立场,知道什么是同仇敌忾! 纳兰幽梦攥紧了拳头,眼神恨不能崩出火花来,可是她知道自己前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上官侯爵羞辱自己的姐姐,达到诛心的目的。 “是啊不管怎么说,我与明道是结发夫妻,从始至终我俩相爱到白头,连死都死在一起,而龙王陛下呢?你得到了什么?一个独守空房的孤寡老人,连一个安稳的眠都是奢求的可怜人,到底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猛然抬头,那眼中崩出雷电火花,恶狠狠地瞪着纳兰幽梦…… 57.八珍玉食(幽梦痛斥权族种种不是) “你个妖女!想当初就是因为,才会让我兄弟离心!!都说红颜祸水,若不是你狐媚祸乱君心,那武明道怎么可能跟孤王反目成仇!!” 纳兰幽梦第一次看到上官侯爵愤怒了,她却笑了,让一个自负且腹黑的王者发怒,这也不是一件易事。 “哼我狐媚惑主……想当初我与武明道青梅竹马,我俩早就情定南湘,夫君与龙王陛下称兄道弟之前,只怕那夫君心中早就有了我,与其说是雨落狐媚惑主,不如说是龙王陛下孤心颇意经营,夫君看上的是雨落这个人,而龙王陛下看上的则是雨落的至尊身份罢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一沉,脸色冷厉了几分,他垂眸冷着那纳兰幽梦,被噎得说不上话来。 良久,上官侯爵哼声一笑道:“孤王是精于算计,可是孤王算计的天下,对于你我从来都是一片真心……或许在你心里,我上官侯爵就是一个……就是一个功于心计的腹黑王者。有些事情……呵呵或许说了你也不信——你以为我至今未娶,到底是为了谁呢?” 纳兰幽梦头也不抬,冷哼笑意,对于上官侯爵这假惺惺的一套,她早就见识了,至于对方说什么,她也不过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罢了。 “这个……那是龙王陛下的私事,雨落又怎么会知道龙王陛下的心意呢?” 上官侯爵眼神一颤,这一刻他含情脉脉看去,这眼神中多了些许的祈求和柔情。 “孤王一直再等……一直再一个人回心转意……那个解救孤王与水火之中,在孤王生命垂危时,她通天而降,将那些伤害孤王的叛军斩杀,为孤王送来了九龙,帮孤王扭转局面,扶持孤王走上了权族的至高无上王位的女子……”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神一闪,这一刻她心软了,在她耳朵里,她听来不是上官侯爵爱慕是姐姐,那个女子明明从始至终就是自己,而他却误以为为他送来九龙之人是姐姐罢了。 这一刻纳兰幽梦安静了下来,她的言语再也不像一根刺,时时刺痛对方的内心。 上官侯爵侧眸垂眼,他则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孤王还记得那一日,自己被折腾的遍体鳞伤,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可能性,而那从空中翩然而下的女子,让孤王炫目的同时,也让孤王看到了人生的希望!那个时候的你,虽然脸上冷漠,可是你……可是你在知道我被小人残害的那一瞬间,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为了孤王你痛下狠手,杀了侵犯孤王的小人,这还不算,为了让孤王解气,你还鞭策其尸身……那个时候的你,在孤王眼中是那样的熠熠生辉,浑身发光!那一刻,孤王的眼眸就再也移不开你的身影了……救命之恩,再造之德……这一些都是孤王的欠你的,孤王只想用自己的余生去偿还——好好爱你,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结果……结果……”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手中攥着的杯子攥得更紧了,她心情变得异常复杂起来。 “结果……结果你却选择了武明道!孤王哪里不如他?你想要的孤王都可以给你,甚至能够给你的更多!可是为何!可是为何你连回头都不愿都看孤王一眼?那一晚上的深情,难不成就仅仅是同情可怜吗?!这样的怜悯之情,孤王根本不稀罕!孤王想要是你的人,你的心罢了!!” 纳兰幽梦终于听不下去了,她猛地一砸手中的水杯,整个人变得凶狠了起来。 “够了!这种话你也配说出来吗?!说拿感情说事,你这种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情!在权者的世界中,你们只讲利益,又怎么可能会看重感情呢?” 上官侯爵缓缓移过眼眸,他那墨绿的墨子,深邃中含着柔情,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眼神,他的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来。 “孤王就说了吗——就算孤王说了实情,你也不会相信,因为……因为在心中对孤王早就有了定性,不是吗?” 纳兰幽梦猛然抬头,冷哼一声道:“不要总说!两张嘴皮子动一动的事情,倒是轻易得很。有本事拿出点诚意来!” 上官侯爵一愣,好奇问道:“所谓诚意……在你看来是什么?” 纳兰幽梦思考了一下,霍然开口道:“你若是真的在乎我,会为了我放弃这天下江山吗?让你退下这权族龙王之位,你敢吗?” 一问到这里,上官侯爵怔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所以,被人突然这么问住了,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而看到上官侯爵如此态度,纳兰幽梦冷笑连连—— “就说嘛有些话说得好听,都是哄骗那些无知少女的!你们权族的男人各个长着一张巧嘴,说的那甜言蜜语,哄走了我天门多少不谙世事的灵女!她们小不成熟,没有阅历,所以容易上当,而我身为天门至尊,见识过了太多的背叛,根本不会相信旁人随意的轻诺。” 上官侯爵一听这里,他抿了抿嘴,做出认真思考,而让他放弃自己苦心经营的江山,这样的抉择确实困难。 “即便我放弃了江山又如何呢?你纳兰雨落能够起死回生吗?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你能够起死回生,你真的会为了我而放得下武明道吗?” 纳兰幽梦缓缓起身,她走至上官侯爵面前,仰头与其对峙,眼中不卑不亢。 “说的都是废话!你根本都没有想过要付出,却只想回报!凡是都要先要付出再有回报,而你们的权族,不是算计着空手他套白狼,就是合计着以小博大,这天底下傻子再多,吃亏多了也会变得聪明,人家吃了闷亏是不吭声,可是下一次再合作时,你觉得人家会不对你权族有所提防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哈哈大笑了起来—— “提防?那又如何?!但凡来求我权族者,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权族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生意,你若是没有筹码,凭什么跟我权族讲条件!你以为外面那些人是傻才会投靠权族吗?错!但凡愿意投靠权族的人,没有一个傻子,他们明明知道向权势低头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一想到日后手握权柄的时候,被人臣服膜拜的快感,就会向自己内心妥协……” 58.八珍玉食(上官侯爵谋划天下的阴谋) “提防?那又如何?!但凡来求我权族者,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权族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生意,你若是没有筹码,凭什么跟我权族讲条件!你以为外面那些人是傻才会投靠权族吗?错!但凡愿意投靠权族的人,没有一个傻子,他们明明知道向权势低头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一想到日后手握权柄的时候,被人臣服膜拜的快感,就会向自己内心妥协。”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神一暗,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而此时,上官侯爵并没有住口的意思,他端了端衣袖,脸上露出轻蔑且城府的表情来。 “来我权族者,不是利益熏心,就是走投无路,前者是为了变得更强,而后者是已经没了选择,所以这样的人,知道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不是傻呆呆的想什么江湖豪情,兄弟义气!那些所谓的慷慨之情,骗的都是穷鬼!唯有自己强大,手握重权,才是最踏实最安全的!” 到此,纳兰幽梦依然清楚,自己眼前的男人,根本听不进去劝,他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而这套理论和价值观,恰恰是跟天门相违背的…… 为此,纳兰幽梦叹息一声,幽幽道:“看来是本尊想多了……本以为可以骂醒龙王陛下,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原不过是本尊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 上官侯爵侧眸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嗤意,而后问之—— “至尊来此,不单单是为了警告孤王做个善良的人吧?” 纳兰幽梦眼神恍惚一闪,定睛后,她已然下定了决心。 “是的,本尊来此打搅圣驾,并非只是为了如此,本以为可以劝阻龙王陛下从善,但是看来龙王陛下心意已定,本尊多说无益,全是徒劳……既然如此,那本尊也就不再遮遮掩掩,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龙王猛然转身,眼神死死盯着纳兰幽梦不放,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上,但是他脸上依然保持镇静从容。 “不知道至尊此话何解——这话倒是把孤王弄糊涂了。” 纳兰幽梦又是一叹,眼神却变得凶狠了些许。 “本尊后悔了……悔不当初助龙王陛下一臂之力,登上这东苍帝君之位,而现在天下之势衰败,也是因为本尊那个时候错误的选择……” 上官侯爵心头一颤,嘴角抖笑,故装其糊涂来—— “呵呵呵雨落惯会说笑这天下哪里有衰败之势,武道欣欣向荣之势,难道雨落是看不到吗?” 纳兰幽梦缓缓起身,眼神犀利而去,与那上官侯爵对视,冷冷道—— “所谓欣欣向荣之势,是在武师尊执掌天下时,武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自打这武师尊过世后,武道有一日安稳之日?若不是那图谋不轨人,时时惦记着天下王者之位,权谋筹划,阴谋迭出,这武道也不会动荡不安这些年!” 上官侯爵听此言辞,哈哈大笑起来,那死皮不要脸的模样,着实让人作呕! “武师尊寿终正寝,新主登基,根基尚且不稳,人心涣散也是常事,谁让那武家大公子能力不行,德不配位,才会惹来这一桩桩动乱,说是有人要篡权夺位,那也是人家武家门府之内的事情,又怎么扯到了咱们权族来了呢?” 纳兰幽梦眼神一暗,嘴巴着实厉害,一针见血,根本不跟那上官侯爵留一丝一毫的面子。 “是吗?那武家大公子是德不配位,无能无才,就算登上那武道霸主之位的确有失人心,而那武家的几位公子小姐,各个骁勇善战,谁人都不愿将这天下让与他人,武门子嗣自相残杀,为夺帝君之位,不顾念手足情深,这样的局面,不正是龙王陛下想要的结果吗?” 到此,上官侯爵脸上笑容变了些许的味道,从之前的微笑,变成了奸笑—— “不知道至尊又再说些什么胡话?” 纳兰幽梦冷哼一声,微挑眉宇,不卑不亢间,戳穿了上官侯爵的真实面目。 “武门子弟为争夺帝位,不顾念手足情深,自相残杀,所以……不管日后武门的子弟谁人登基,难免会留下薄情寡义之名,世人会怎么看待自己所侍奉的君主呢?连同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放过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怜惜百姓,人爱天下呢?而到了那个时候,武道人心惶惶,真正动乱才是开始——武明道穷其一生所经营的天下,却毁在了自己的孩子的手上,这阴谋和算计,可谓是长远!龙王陛下这是何等卧薪尝胆啊!”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和笑两声,他没有回应纳兰幽梦任何,而他笑意间已经是在默认了这一切。 “搞不过老子,就去搞他们的孩子,非要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弄得这武道乌烟瘴气,既然那么想取而代之武家的地位,龙王陛下何必明打明直接带兵屠了那武门不是更加痛快吗?哦也对权族向来沽名钓誉,既想要落住实惠,有想要保住生面,所以呢……夺人天下也要做到潜移默化,悄悄取而代之是吗?”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也不再保持沉默,他眼神一定,脸上挂着笑意道—— “看来这天下能够懂孤王心思之人,也只有纳兰雨落了呵呵既然如此,孤王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没错,我上官侯爵就是要当天下的霸主!当初,这武道天下本就是我权族唾手可得之物,却不曾想被那武明道横加阻拦,让那小子抢了先机!如不是你纳兰雨落时时在其身旁扶持,他武明道凭什么夺这天下?!呵呵,孤王看走眼,把他当兄弟,来我权族时,孤王从未亏待过他武明道,给他资源,提拔他,让他成为孤王的心腹!而最终,孤王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背叛!不过话又说回来,有眼无珠的人有何尝是我上官侯爵一个人呢?雨落你不也是上了他武明道的当了吗?” 到此,纳兰幽梦眉头紧皱,她明知道这上官侯爵狡猾腹黑,每一句话都没有任何善意,而她却还是管不住自己耳朵,听对方的狡诈之词…… 59.八珍玉食(上官侯爵蛊惑纳兰幽梦) “我看雨落你的眼神也不太好,跟孤王一样,遇人不淑,观人不善,以为自己所爱之人是良人,结果呢?呵呵他武明道对待感情也不是那么忠贞吧……”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眉头一拧,恶狠狠地瞪了上官侯爵一眼。 “陛下这是在蛊惑本尊吗?本尊很清楚自己的立场——” 上官侯爵奸诈一笑,他缓缓走上前去,突然之间抚手而上,拈起纳兰幽梦一缕发梢,在他之间把玩了一番。 “是吗?你真的清楚自己的立场吗?武明道说着爱你,你可知道吗?当初他登上武道至尊之位时,为何向孤王妥协低头吗?天无征战时,我权族虽然惨败,但是只要上官侯爵强硬态度,跟他武明道僵持到底,哪怕是我权族死伤一千,也要损他武明道兵力八百,这样的打法,大不了两败俱伤,谁都不得安稳!”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一边抵触上官侯爵那咸猪手的行为,一边拧紧眉头,疑惑且凶视而望。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上官侯爵右手一搓纳兰幽梦的发梢,那秀发从他的之间溜了出去,他冷笑抬头,缓缓道出当年的实情—— “当初你可知,武明道主动来找我求和吗?只要这天无征战可以休战,我开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会答应。所有人,都认为是我上官侯爵输了,其实这一局真正输得人并非是我上官侯爵,而是他武明道!” 说着,上官侯爵端着衣袖,缓缓向前走去,他背着纳兰雨落幽幽道—— “孤王与武明道开战,缘由不过是因为金阳之事所起,也应该因金阳之事而结束。孤王那个时候说出来了自己的心思,这天下孤王可以不要,能力不行,就不要占着这武道霸主之位惹人嫌,但是他武明道当上了这武道霸主,就一定要给舍妹一个交代!”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明白了,当初天无征战突然毫无原因停战的原因,就是因为上官侯爵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所以才选择了妥协和退让。 “你跟我说这些干吗?” 上官侯爵仰头嗤笑,笑了良久,他缓缓低头,侧眸一眼,眼中全是阴险。 “所以——雨落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那武明道最后选择了江山,而放弃了你啊!当初他若是把这天下给了我上官侯爵,我便是可以放他武明道一马,而他呢?宁愿迎娶金阳为大夫人,也不愿意与你双宿双飞,成为那令人闲云野鹤,你说他没有野心,不向往权利,呵呵这可是孤王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 到此,纳兰幽梦立场全失,她的嘴是厉害,可是论其狡辩,她还真不是那上官侯爵的对手。 纳兰幽梦说话直来直去,一针见血,凡是喜欢用事实来说明一切;而上官侯爵则是恰恰相反,他细化拐弯抹角,弯弯绕绕间,竟是把那白也说成了黑,正也说成了邪…… 纳兰幽梦乍一听,差一点没上当,还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恨上了武明道,觉得自己姐姐不值得,为了这么一个急功近利之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可是当纳兰幽梦冷静下来想想,才品出来事情不对劲儿起来—— “你的意思,本尊算是明白了,你不就想告诉我,武明道从始至终没有爱过我,他爱的只是我的能力和实力罢了?” 上官侯爵缓缓转过身来,他眼神深邃且极富城府道—— “孤王只是好意提醒雨落一句罢了,你自己想象便可明白,一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你的男人,却迎娶她家之女为正房,并且还诞下三子一女,而孤王这等心胸狭窄之人,却是一个死心眼,苦苦等了你三十多年,至今未娶,到底谁人真心谁人负心,这结果便是一目了然了吧……”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低头沉思,她陷入了痛苦的纠结中。 她本就不信任武明道,要知道那可是骗走了自己这世间最亲之人的男人,若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拦下天门至尊的活,更不会跟自己的姐姐结怨,天人相隔…… 这世间若是没了武明道,那自己跟姐姐会会就这样平平淡淡就渡过了余生了呢? 纳兰幽梦时常会这样想,越是这样想,她就越是记恨那武明道,因为这个人的存在,改变了自己和姐姐命运。 上官侯爵果然是一个洞察人性的高手,他明明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他却能够用各种方法,将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正当化。 他总会看透人性最阴暗的一面,用言辞将其无限放大,去纵容那些别人行恶……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就是凭借着这出众的头脑,他收买了多少人心为他卖命,为他效劳! 这一刻,他也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遮羞,同时也在一点一滴渗透那纳兰幽梦心中的恶,让其为己所用。 纳兰幽梦听到这一番话后,脑子一热的瞬间,真的会被上官侯爵的话蛊惑了,那些年自己受过的累,吃过的苦历历在目,曾经因为武明道受的伤也犹记在心,让上官侯爵这么一怂恿,这心中的阴暗面果真无限放大了不少。 纳兰幽梦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显得几分垂头丧气,有气无力问道—— “龙王陛下跟本尊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让本尊怎么做?” 上官侯爵眼神一定,冷静道—— “斩断情丝,做回自己。” 纳兰幽梦听到这八个字,就跟魔咒一般,袭上了自己的头脑。 “斩断情丝……做回自己……” 上官侯爵当即接话道:“没错!就是这样——自打孤王认识纳兰雨落时,就被你独立自主,知性干练的气质所吸引,身为王者的您,浑身都散发着光芒,让人敬畏且神往;而自打……而自打你成为那武明道的女人后,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平庸无能,婆婆妈妈,你身上所有的光辉,都被一个情字消磨全无了……这样的你,让人看得心生怜意,却有怒其不争,怨其不幸……”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波微动,心中掀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你若说她不动心,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话,让谁听了能不动心呢? 60.八珍玉食(上官侯爵开出让纳兰雨落复活的条件是……) 上官侯爵一边游说纳兰幽梦,一边观察对方的脸色,通过观察对方的表情,他能够做出一定的判断,接下来自己该怎么说话,更能够打动人心。 眼看纳兰幽梦已经有些沉沦,上官侯爵微微挑了挑一侧眉头,继续道—— “雨落,你在这地府中现在可好?” 此时的纳兰幽梦心里有点乱,她没有思索,随口便回答了。 “还好。” “那武明道呢?” “也还好——” 上官侯爵眼神一沉,那脸色变得阴险凶狠了几分,他觉得时机到了,便开口跟纳兰幽梦讲起来条件。 “孤王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当我听到你为了武明道一同赴死的消息后,孤王难过的几晚上没有睡着,只后悔当初自己心太软,太容易妥协放手了……若是……若是可以的话,孤王可以令鬼王给你一个特权,令你返阳重生,让你们母女相聚,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登时诧异,她万万没有想到上官侯爵会开出这样的条件来,这点倒是让她意外得很。 “龙王……龙王陛下会那么好心吗?为什么?” 上官侯爵会声一笑道:“什么为什么?怎么说你也是孤王用心爱过的女人,孤王怎么也不忍心你在那阴曹地府受苦。况且,你的女儿,你的妹妹还在阳间,你与亲人阴阳相隔,难免思念,她们舍不得你,你也放不下她们不是吗?” 纳兰幽梦心动了,一想到自己的姐姐可以反阳重生,她的内心一阵悸动。 “真的可以这样吗?” 上官侯爵轻描淡写一笑道:“小事一桩,只要孤王向那罗刹提上一句,以咱们权族和鬼族的交情,那罗刹怎么可能会拒绝孤王的要求呢?” 纳兰幽梦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在阳间跟自己的姐姐相遇,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纳兰幽梦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上官侯爵—— “若是如此,那雨落就先谢过龙王陛下了……” 说着,纳兰幽梦合谷礼之,朝着上官侯爵行了一个大大的鞠躬礼,这一次行礼,她非常虔诚,因为对她来说,这世道再也没有比她姐姐更重要的事情了。 “小事是小事……只不过……” 眼看纳兰幽梦上了套,上官侯爵却变得犹犹豫豫,吞吞吐吐起来。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缓缓起身,她不解看着上官侯爵那张会做戏的脸,这一脸的苦色,可不是刚才说的那般轻易。 “难道说这事还有什么难度呢?” 上官侯爵故装为难,思索了一阵后,他抬头认真看了纳兰幽梦一眼,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雨落,孤王是信你的,可是毕竟咱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不管怎样,你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孤王,这点上确实挺伤孤王的自尊心的。” 纳兰幽梦越发疑惑,明明刚才这个男人还是信誓旦旦给自己许诺,不过是片刻间的功夫,他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纳兰幽梦是一个直性子,她最不喜欢旁人跟他拐弯抹角的玩心思,有什么事你跟直接兜个底出来,何必兜兜转转说那么多废话呢? 纳兰幽梦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漠,她哼笑一声,问道—— “龙王陛下说说吧,你的条件?” 上官侯爵瞟眸一眼而去,微微笑道—— “孤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够给孤王一颗定心丸罢了。” 纳兰幽梦骤然一瞪,眼神犀利,她冷冷道:“不知道龙王陛下所谓的定心丸为何物。” 上官侯爵呵呵笑道:“很简单!只有彻底斩断了你跟武明道的青情丝,孤王才能够全心全意地相信你——” 纳兰幽梦眼神一暗,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上官侯爵接下来要跟自己说什么话。 “只要你将那武明道的魂魄推到那断魂炉中,彻底杀了他的元神,孤王便是信任你的……”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彻底清醒,这上官侯爵跟自己絮絮叨叨,兜兜转转这么多,目的不过在此,就是要放大自己内心的怨气,让身为冤魂的纳兰雨落彻底毁灭武明道的元神,这心狠手辣的手段,也亏他上官侯爵想得出来! 这个男人实在拿自己傻子开刷吗?他以为他三言两语的蛊惑之词,自己还真信了吗? 若是他上官侯爵不提彻底毁了那武明道元神的事情,纳兰幽梦还尚且觉得上官侯爵还算是一个称职的王者,但是这话一旦出自他之口,他所有的野心全都暴露。 纳兰幽梦瞬间清醒,此刻的她只恨刚才自己太蠢,差一点就上了对方的当。 这当头一棒的打击,彻底让纳兰幽梦寒了心。 纳兰幽梦冷笑一阵后,缓缓开口道:“说到底,你还是容不下一个武明道,哪怕他死了,你连他的魂魄都不肯放过是吗?” 上官侯爵眼看自己的心思败落,对方的态度已经很明白,这一脸嗤之以鼻,足以证明纳兰幽梦此刻的立场。 既然自己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开弓没有回头箭,暴露就暴露吧。 “孤王当然容不下那一个武明道,他背叛了孤王不说,还踩着孤王的肩膀往上爬!这等小人行径,孤王怎么忍得了这口气!这天下江山,这绝好的女人,本就该属于孤王,却因为他武明道的存在,让孤王的努力全部化为乌有!这一口气,孤王怎么能忍?” 纳兰幽梦怒吼一声道:“武师尊已经死了!就算是一个鬼魂,你也不肯放过吗?” 上官侯爵清冷眉宇,冷冷笑道:“鬼魂是可以遁入六道,重新投胎做人,孤王有不死之身,迟早会跟他武明道再相见,若是与他下一世相见,我俩还会成为死对头,不如就将这种可能性彻底抹杀掉!” “那你为什么自己不去?为何非要脏了我的手?你恨他武明道……我……” “难道你不恨吗?同样都是恨,死于谁手有那么重要吗?” 上官侯爵又是轻描淡写一丝诡异笑意,他似乎已经吃定了对方的心思,这才如此有恃无恐。 却是这样的态度,让纳兰幽梦十分不爽—— “好一招借刀杀人!龙王陛下做人做事果然高明,本尊拜服!” 61.八珍玉食(纳兰幽梦成功反击,气炸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这一次他向纳兰幽梦开出了条件,可以交换纳兰雨落重生的机会。 纳兰幽梦却通过此时,彻底看透眼前这个男人—— “你既想排除异己,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这借刀杀人的计谋让龙王陛下用得得心应手,屡试不爽。” 上官侯爵微笑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我皆为一个目标,何必说的那么难听达到目的就好了,各得所需,不好吗?” 纳兰幽梦眼神一沉,她缓缓地下了头,思索良久,冷笑一声开口道—— “呵呵看来咱俩的意见是永远达不成共识了,本尊希望你放下心中的执念,而你却试图拉本尊下水,于你,这辈子我是拯救不了。” 上官侯爵一副高高在上的轻蔑之态,他呵笑道—— “至尊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孤王我获得很开心,干嘛需要旁人来解决呢?操控人心,手握实权的感觉实在太好,孤王从来没有想过要以放弃它为代价看来是至尊操心了——” 纳兰幽梦唏嘘一声后苦笑道:“是我操心了,多管了闲事,若不是当年本尊看你可怜,也不会出手相帮,更不会成就你现在的野心勃勃。” 上官侯爵既是清高中,又多了几分无赖,对于曾经当年纳兰幽梦救他,为他送来九龙助阵,帮他打下东苍天下的事情,他非但没有一丝感激,更多的是厌恶对方事事要把此事挂在嘴边,显得自己像一个卑鄙小人。 “至尊的好,孤王是记得,并且感激在心,可是总是被人事事提醒,那感激之事也就变了味道,大恩既大仇,至尊说多了,那曾经的恩情也就变成了要挟,让孤王十分难堪,至尊已故,而现在至尊又能乃我何?” 纳兰幽梦一愕,这一次看到上官侯爵宛若无赖的嘴脸,她是彻底清醒了,也彻底失望了。 这一刻,她再也不会心慈手软了…… 纳兰幽梦缓缓抬起头来,她眼神一狠,冷冷道—— “本尊帮你那是年纪是救世的英雄,可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后,本尊果真后悔当初的决定,若是看到你被欲望和权利扭曲的人性,本尊当初就该冷眼旁观你们兄弟相残的局面!” 一听到“兄弟相残”这四个字,上官侯爵脸色骤然生变,他不再从容,而是露出了几分狠怒。 “上官家的事情似乎跟至尊没有多大的关系吧?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孤王现在与皇兄关系甚好,相辅相成,相互爱戴,一文一武,定要统一这武道新天地!” 纳兰幽梦登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一文一武?!哈哈哈,龙王陛下为了能够与武师尊抗衡,连同自己亡故的政敌都不肯放过,愣是将已经入了土的上官诸侯从坟地里扒了出来……你可记得当初你是怎么逼死自己的兄长的吗?昆阳少主可曾知道当年的真相?!” 上官侯爵嘴角一抖,脸色阴沉,此刻的他已经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那怒气一触即发。 “至尊言过了!我上官家门府之事,那是关起来门自己谈说之事,谁人家没个是非,磕磕绊绊的时候?皇兄愿意重生为我东苍效力,我这个弟弟的怎么可以视若无睹呢?倒是至尊,明明是淡泊名利,清心雅致之辈,怎么跟那三教九流之徒一般,喜欢传人闲话,碎嘴多舌呢?” 纳兰幽梦眼看激怒了上官侯爵,更是开心的很,继续道—— “只怪本尊修炼道行尚浅,不能摒弃世俗之心,未曾得道,只看因果,好不快活” “无聊之辈!!我竟不知道这堂堂天门三代至尊竟是长舌妇” “你错了,本尊从来不长舌,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毒舌就喜欢用言语去攻击那些伪君子,将他们那一张伪善的面面孔戳破后,难得舒爽!” “你滚!” “我滚?呵呵,龙王陛下息怒,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让本尊走也不是不行,只是今日本尊前来是要索要曾经遗失在权族的贵重东西。” 眼看那上官侯爵越是恼羞成怒,纳兰幽梦越是心悦淡定。 “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曾几何时在权族遗落过贵重物品?我权族从来不贪慕他人钱财,权族什么都不缺,还能贪慕了你那三瓜俩枣的稀罕物?” 纳兰幽梦呵呵笑道:“可不就是贪慕?不只是贪慕,还惦记!你们权族在我南湘索要宝贝还在少数?明里暗里索要多言,光我灵族每年要给权族进贡的灵兽就在百头之余,而权族却美其名曰说是为了两国邦交友好,互通往来!这些年,你们权族倒是给了我天门什么好处?除了算计和阴谋,也就不剩什么了?是!权族是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德!”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气得满脸憋红,那腮帮子都在不停颤抖,若不是举着自己的身份,只怕这会子功夫早就提着纳兰幽梦的领子将其扔了出去。 “你!” 上官侯爵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冲动下举起右手巴掌,眼看这巴掌就要落下了,纳兰幽梦却没有任何躲闪之意。 “怎么?堂堂陛下还要动手打女人不成?” 上官侯爵扬起的手在空中颤抖了几下,他咬牙切齿,却还是理智在线,最终还是甩袖而落,转身冷脸。 “趁孤王还没有气急败坏,你赶紧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纳兰幽梦却变得更加淡定,她非但没有走,而是缓缓坐了下来,把玩起手中的杯子,幽幽道—— “本尊说过了,让本尊走也不是不行,把欠着本尊的东西还来,本尊马上就走,一刻都不多待。” 上官侯爵猛然转身,两眼恨不能崩出雷电火花来。 “你说的是什么玩意儿?孤王堂堂东苍帝君,到底欠你什么?” 纳兰幽梦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一定,不卑不亢道—— “九龙!”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双眼惊闪,他怔然片刻,而后嗤声一笑道—— “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那九龙何时成了你的东西?天下人谁人不知道,那九龙可是我龙王的御灵兽,跟你有什么关系?” 纳兰幽梦冷哼一笑,直勾勾看去,不急不慢道—— “有什关系……呵呵……龙王陛下不是应该最清楚吗?龙王是怎么得来九龙的,旁人不知道,龙王陛下难道自己也不清楚吗?” 62.八珍玉食(纳兰幽梦操作权族侍卫梦境,让其沉睡不醒) “你这是不讲理了是不是?” 上官侯爵也是第一次见纳兰幽梦无赖的一面,所想这风雅高尚的天门也有这无赖的一面,倒是让人吃惊得很。 纳兰幽梦一手把玩手中水杯,双眼玩味十足,幽幽道:“当初本尊将那九龙双手奉上,是为了东苍这东苍的救世主,而今日本尊要收回这九龙,则是为了拯救这天下苍生,灵兽神通广大,放在了明君手中,那是济世苍生,而若是放在那不轨之人的手中,则是贻害万年!自打龙王陛下开始用了心机,算计这苍天之时……你已经失去拥有九龙的资格——今日本尊收回九龙,也是为了拯救龙王陛下,只希望龙王陛下迷途知返,不要在权利的漩涡中越陷越深,执迷不悟,只会害人害己。” 一听这无聊的大道理,上官侯爵显出一脸不屑之态,跟自己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自己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哪里还有回头的机会? 该做的不该做的,自己都做了,自己布局天下,眼看就要一网打尽,大获全胜之时,却被一个不足轻重之人告诫要放手? 呵呵呵…… 她以为她是谁?自己不过说了几句恭维的好听话,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是? 上官侯爵心中冷嗤,脸上不屑,他冷哼一声道:“这些大道理,至尊还是留着日后投胎跟后世讲吧!我上官侯爵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步步为营,谋划天下,为得就是争取这最终的天下,顺我者怅,逆我者亡!雨落你若是愿意与孤王并肩作战,成为孤王的得利帮手,孤王感激不尽,日后定会重赏;而若是你成了我这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就别怪孤王不再念及你我曾经的情分……” 纳兰幽梦又放下手中的杯子,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表面漫不经心,嘴中幽幽道—— “龙王陛下还是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虚伪,那么的心狠手辣……” 上官侯爵哼笑道:“人心不狠,地位不稳,孤王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上,靠的是什么?除了过人的谋划,还有就是铁腕手段!对人,不能一味的求饶服软,也不能一味的纵容放过!该强硬的时候,必须强硬起来,该狠心的时候,也绝不能心软!这才是王者的气度和手段。” 纳兰幽梦眼神一定,严肃道:“看来——龙王是不准备把咱们天门的宝贝归还了?” 上官侯爵冷笑应之:“这九龙已经跟在孤王身边有些年份,早就是孤王的东西,这怎么就成了天门的宝贝了?” 纳兰幽梦眼神一沉,再次确认道:“果然不还?” 上官侯爵端了端衣袖,脸上露出轻蔑笑意:“本就属于孤王之物,何来归还之说?” 纳兰幽梦一松,幽幽道:“那这事就好办了——既然龙王陛下不愿归还九龙,那唯有本尊硬强,也要收回这九龙!” 上官侯爵怒气瞪眼,吼道:“你敢!” 纳兰幽梦冷笑,忽然运气而发,直冲窗户,她的身影宛若一道美丽红光,“嗖”得一声,窜出了窗户,直冲清潭方向—— 权族都知道,乾青宫中的三龙潭,分别是清潭、日潭和月潭。这三龙潭中分别锁着三条神龙,清潭中锁着的是苍龙,日潭则是锁着祖龙,而月潭锁得则是应龙。 纳兰幽梦二话不说,直蹦那清潭中,扑通一声扎进了清潭,那上官侯爵还未有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就不见了踪影。 上官侯爵瞠目而愣,良久他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边一声令下,呼喊卫兵保护三龙潭。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管上官侯爵怎么叫喊,这门口无人回应,死气沉沉。 上官侯爵怒不可遏,推门而出,定是要怒斥身边的卫兵,却没曾想门口的一切让他惊呆了。 门外的所有的卫兵全都东倒西歪的睡死过去,无一人幸免。 上官侯爵气急败坏,大步流星走去,随便找了倚着强抱着长枪睡着的卫兵,用脚踢了踢其身体,那人非但没有回应,只听扑通一声,之间趴在了地上,睡得更香。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瞪直了眼,他不死心又寻了另一人,此人睡状更加奇特,站得笔直,右手拄着长枪,只是那脑袋耷拉着,呼呼睡得极香。 上官侯爵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道:“这样也能睡着?孤王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站着睡着的人……” 上官侯爵气呼呼地走了过去,朝着那个人耳朵大喊了一声:“醒醒!你们这是在干嘛?守宫期间竟然偷懒打瞌睡,我看是各个不要命了!” 说来,这上官侯爵音量极大,若是放作寻常只怕这人的耳膜都要振破了,可是眼前的男人非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稍稍扭了扭头,挠了挠脖颈,傻笑道—— “夫人我知道错了你就别闹了我在也不出去喝花酒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来来来亲亲……” 说着,那卫兵撅着嘴,朝着上官侯爵的方向凑去。 这场景看傻了上官侯爵,他更加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这卫兵脸上,骂骂咧咧道—— “混账!去你的!谁是你家夫人!混账,展开你的狗眼,看看孤王是谁?” 上官侯爵这一巴掌算是使足气力,将那卫兵打得原地打转,没曾想这家伙在原地连转几圈后,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一手捂着热辣疼痛的脸,竟还配着笑脸道—— “夫人打得好夫人打得好官人我啊死性不改,就该挨打夫人可消了气?就再原谅你家官人我一次?”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一手扶着额头,干咽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 “这个个都是怎么了?到底是谁人下的手!” 看着那各个睡得死沉,有的还在癔症说梦话的青龙兵,上官侯爵彻底放弃了,他知道指望这一辈子为自己守卫龙潭那算是白指望了。 靠人不如靠己!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冷静下来情绪,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而后原地运气而发,他闭眸探索,自己的元神俯身三龙之上,时刻保持警惕,只等着那红衣女子自投罗网。 “也好!也让孤王好好会一会这天门的至尊,倒是看看这丫头这些年有没有什么长……” 63.八珍玉食(饲养神龙的关键竟是……) 清潭水深千尺,深不见底—— 纳兰幽梦一头扎进了那清潭之中,她前世是黑虞姬,水族的公主,深入水中的她,双臂长出了鱼翅,背脊上脊梁缓缓凸起,高高耸起了鱼鳍,双腿虽未变成鱼尾,而脚掌却变成鱼翅。 在身体以最快的速度向深潭地步游去,越是接近这水潭深处,一阵阵强大的灵气向她袭来—— 深水中黑不见影,这时一双危险的眼睛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那红色弱小的身影…… 突然,水中一道闪电向纳兰幽梦身体劈来—— 说时迟那时快,纳兰幽梦反应极快,嗖的一声躲过了雷电,她心悸未定,悬在水中驰目而望,朝着刚才雷电方向看去。 那黑暗的水中,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却隐隐约约看到一道噼里啪啦的柔光在远传集聚…… “不好!” 又是一道闪电袭来,紧接着这水中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同程度的雷电向纳兰幽梦发起猛攻。 纳兰幽梦左躲右闪,有些吃不消,眼看这雷电来得突然且密集,若是光靠躲闪,只怕抵抗不了太多的时间,她心一横,抛袖而去,一颗珍珠从她的袖管中飞了出去,这灰色的珍珠遇水则大,其体积膨胀了数十倍,光泽明亮,瞬时间将那一道道雷电吸进了珍珠体内。 一个低沉的闷吼声从远处传来—— “避雷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神器?” 纳兰幽梦一听这声音熟悉,更加断定攻击自己的对象为何神圣。 “雷神……是你吗?” 此话一出,一只半人半兽,龙身人首的神兽从深水处缓缓游了过来,显出了真身。 看到雷神现身,纳兰幽梦吃惊之余,问之——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生活在雷泽之地吗?” 雷神见状,他只觉得眼前之人甚是眼熟,却不及的而此人是谁。 “你可曾认识我?敢问姑娘是何方神圣。” 纳兰幽梦登时正了正色道:“神圣不敢当,本尊前世是灵域海的小女儿——黑虞姬。” 一听到黑虞姬三个字,雷神恍然大悟,登时收起手中的雷叉,庞然大物在一个小女子面前俯首称臣,奉拳行礼之。 “小的有眼无珠,竟然冒犯了公主殿下……公主……你也你也投胎来了凡间?” 听到投胎两个字,纳兰幽梦干笑了两声,无奈道:“全是机缘,我来凡间一遭是缘分一定,并且以凡胎肉身现世,而你……却还是雷神姿态,我不曾记得灵族有人讲神明从灵域中带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说到这里,雷神脸色一沉,黯然伤痛不已。 “这个……说来话长了……说来我所在的雷泽之地,原先是一片光明之地,不知何时,突然一道黑影弥天而降,阴霾笼罩了雷泽之地,从此之后,雷泽则是变成澡泽之处,其中阴暗肮脏,哪里会经常有孤魂野鬼出没,我与恶鬼斗争了一段时间后,却寡不敌众,更有甚之有些强大灵兽的鬼魄怨气十足,似乎被什么人给操控着,那一日我被五头化蛇的鬼魄攻击,寡不敌众,惨败昏死了过去,待我醒来之际,我就出现在了这里……”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惊瞪双眼,愕然呆住。 “你说什么?你说雷泽之地被黑气阴霾所笼罩,哪里出现了不少的孤魂野鬼,还竟是些灵兽的鬼魄吗?” 雷神不敢怠慢纳兰幽梦,虽是看她脸色骤然生变,而他却只能如实相告—— “小的……不敢说谎,实事确实如此……” 纳兰幽梦心中咯噔一声响,一种可怕的预感笼罩着她的脑海。 “那灵域可是一片净土,怎么会有这些肮脏腌臜的东西出入灵域中呢?” 雷神长叹,应之:“据说,惨死异乡的灵兽,其元神会回归故里,让他们元气过重,无法转世,只能变成孤魂野鬼,游荡在灵域间,公主其实不知道,现在灵域不少的灵地都被污染的眼中,灵域早就不是曾经的那般光景了……” 纳兰幽梦眼神惊颤,她不敢想象这可怕的画面感,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痛。 待她冷静下来后,细细品过刚才雷神说的话,似乎找到其中关窍,继续问道—— “你说……在异界惨死的灵兽魂归故里,还被什么人操控着……这是真的吗?” 雷神应之:“应该没错,因为我记得在灵域最后一战时,那五条化蛇鬼魄攻击我时,有组织有阵法,可是他们各个眼神呆滞,宛若一躯躯行动的武器一般,被人操控着行动……” “这世间能够操控鬼魄行凶之人,唯有那鬼族一脉……看来那罗刹已经越界,插手咱们天门的事情了。” 雷神点了点头应之,而后他的一番话更让纳兰幽梦吃惊。 “公主,有件事情雷神必须跟公主交代清楚,若不然我的良心会不允许自己这样为虎作伥下去。”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不解问道:“雷神请讲——” 雷神一叹,他扒开自己的衣裳,一条秘龙纹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胸腔之上。 “就是这个东西,控制着雷神不能离开这里,而我接到的指令则是守护青龙,不得放水,而其他打上秘龙纹的灵兽可就没有雷神我这么好命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眉头紧皱,不知道为何,自己身上毛骨耸立,似乎接下来的话让她极度受不了—— “被打伤烙印送到这深潭中大多灵兽,其实大多都只有一个指令……就是祭献自己,为青龙献身……说白了,就是成为青龙的口粮,无条件被青龙吞食……”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惊怔,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这……这……这也太混账了吧?” 雷神别头一叹,脸上全是苍凉和痛苦—— “我已经眼睁睁见识了自己不少的同辈,被送进了那地牢中,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出来过……” “权族这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雷神唏嘘一声,道出了实情:“因为神龙离开了领域之地,能量日渐消减,为了能够即使给龙族补充灵气,唯有喂食其他灵兽,才是最快最方便的方法……” 雷神眼神一暗,惊恐道:“不知道何时……或许很快就会到了祭献我的哪一天了吧……” 64.八珍玉食(八珍玉食的由来……) 雷神眼神一暗,惊恐道:“不知道何时……或许很快就会到了祭献我的哪一天了吧。”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安稳眼前的巨型猛汉,可是听到被送到这深潭之中灵兽的遭遇后,她心中愤怒且痛恨。 “也不会了,你看你都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不还是一直守护着神龙吗?这做人做事总归是要讲个良心,你为守护青龙劳苦功高,又怎么可能被送入深潭中,成为那青龙的食粮呢?” 纳兰幽梦多少有些心疼雷神,便是开口象征性地安慰了两句,却没曾想自己的这一番话,惹来了那雷神更多的伤感。 只见,雷神痛苦地摇了摇头道:“公主有所不知,这被定期送进来的灵兽,都会被打上秘龙纹,投入深潭中的第一个指令是打败深潭中的灵兽,却而代之,当初我醒来的时候,就被下了这个指令,我本不想受制于人,执行这无聊的指令,却被这水中的灵兽九婴穷追猛打,你也知道那九婴有多厉害,多恐怖吧——生长在凶水之地,九个脑袋的怪物,又能喷火,又能喷水的凶狠的家伙。” 说到自己第一次与那九婴正面对战的时候,雷神没有丝毫的骄傲之意,想想那个时候的处境,他竟然哽咽了,说到了半晌,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后来呢?” 看着,雷神这么痛苦的表情,纳兰幽梦虽是不忍,却还是好奇结果,继续问道—— “后来……后来……我险胜那九婴,而在我揪着那九婴最后一个脑袋,一拳重创将其彻底打昏之际,我的体内突然传来一个指令‘恭喜你晋升青龙的收尾神’,而我手中的那九婴胸口秘龙纹化成了一道光彻底消失了,待我松开了手之后,那九婴毫无生气地坠落,深潭之下,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牢门大门打开,那九婴掉进了深牢中,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神一努,她瞬间明白了这九婴的下场,她甚是心疼,又是十分痛恨这权族的做法。 雷神继续说道:“所以,这里每一次被送进任何灵兽时,我体内就会有一个指令的声音,告诫我要守住这里的阵地,否者将会是与那九婴同样的下场。不重要的东西,唯有死路一条……为了活着,我不得不向自己灵域的同伴举起雷叉,在权族只有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没有什么劳苦功高,有用便会被留下,一直用到你最后一丝价值为榨干后,待新人顶替你的位置后,你便是那个要被吞食的不中用的废物……”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怅然长叹,对于这样的作法,她恨到了骨子里,可是她此刻却没有改变现状的能力。 一想到,连同鬼族已经有了入寝灵域的本事,换言之,日后那权族想要灵兽的话,不必再通过灵族,直接找那鬼族索要岂不是更轻松呢? 说来这鬼族本就是灵族的分支,当初若不是那权族挑拨离间,加之纳兰紫英行事霸道,逼得鬼族走投无路,才选择了另立门户…… 而现在的局面,对灵族非常不利—— 连同孤魂野鬼,都可以随便出入灵域,抓捕灵兽,这权利可比灵族大地多…… 要知道,灵族入灵域,也只是一年一次的机遇罢了,而鬼族则是可以通过操控灵兽的孤魂野鬼进入灵域,这点子到底是谁想到的呢? “权族太过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们不怕遭天谴吗?让灵兽吞食灵兽……” 就在纳兰幽梦愤怒抱怨之际,雷神又道出了另外一件惊天秘密—— “公主有所不知,其实被强大灵兽吞食弱小灵兽倒不是什么大事,在灵域中,强大灵兽吞食弱小灵兽也不是什么古怪之事,这是灵域食物链的正常规律。即便是被灵兽吞食,那灵兽的鬼魂便是会回到了灵域,重新投胎,轮回转世,再次降生到灵域,倒也是算善终了。这是……” 一听到只是这个词,纳兰幽梦显得急躁且疑惑。 “只是什么?!” 雷神怅然一叹,道出了实情:“若是被灵兽之外生物,吃掉了灵兽……那问题就大了……” 这样的解释,让纳兰幽梦一头懵,她追问道:“被灵兽之外的生物吃掉灵兽……这个到底是指的什么?” 雷神哼声一笑,缓缓道:“公主可听说过食珍症吗?” 一听到“食珍症”这三个字,纳兰幽梦瞪圆了双眼,此刻她恍然大悟。 “食珍症……这个我是清楚的……你说的是,人类再偷偷吃灵兽吗?” 雷神呵呵一笑,颓然道:“在权族人类吃灵兽绝不会是偷偷吃!这么跟你说吧,我雷泽之地游荡的孤魂野鬼,不是少了胳膊缺条腿,就是没头,开膛破肚。医药界更是那我们灵兽做实验,将我们身上能够治疗人体病患的部位记录下来,流传后人,我们身上的每个部位,不是美事就是药材,你说人类是不是再造孽?”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神黯然,登时垂头丧气。 雷神唏嘘一声,继续道:“人类多少是灵猿的后裔,吃了咱们,他们就是在吃自己的祖宗,你说你为了治病救人,取之我们身上一物,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取之有量,跟咱们留一口活气在,带我们身体满满恢复了,不也是可以继续为你们服务吗?结果呢……那人心到底有多黑,挖心挖肝不说,连同我们身上皮肤和四肢都不肯放过!非要把咱们给弄死不可,就算是尝了尝鲜又能如何?所谓八珍玉食,就这么好奇吗?少吃一口美味,便可救下一条性命,这样都很难做到吗?” 纳兰幽梦弱弱问道:“八珍玉食……这个又是什么?” 雷神冷嗤:“八珍玉食公主都不知道吗?这是权族八珍楼特色,就相当于人类的满汉全席,只不过将其中的山珍海味全都换成了灵兽为主的菜品,能够吃上这八珍玉食,在权族那是至高无上的象征,这八珍楼对权族来说是荣誉是美味,但对咱们灵兽来说那是噩梦是恐惧!” 65..八珍玉食(雷神放水,让纳兰幽梦通过层层防线) “八珍馆……你说的那八珍馆可是那敦罗田执掌的官家酒家?” 纳兰幽梦一听说八珍馆,心中不由得一颤,为了确保信息的准确性,她再次询问道。 “可不就是那混账开得执掌的官家酒家吗?那灵兽斗场斗败的灵兽,转眼就被送到了那八珍馆,趁着还有一口活气,说是那刚进行过激斗的灵兽,血气充盈,当即宰杀口感最好!那敦罗田长了一张吃四方的大嘴,这天下没有他不能吃的东西,在他眼里,只有能吃和不能吃的区别,那人心真黑,可是我们灵兽界的噩梦。”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又皱起了眉头,想到当初自己提拔那南宫妙蕊时,这家伙还专门跑到天门助阵,说是素斋美味又健康,那个时候自己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没曾想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纳兰幽梦摇了摇头道:“他看着敦实老实得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雷神气哼哼道:“那老实人会把奸诈写脸上吗?这就是权族最阴险狡诈的地方,明明私下里干着最阴险的勾当,表面却一个个装的跟个正人君子似的!我呸,真恶心!”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心有神会地点了点头,在认同权族的问题上她是觉得那雷神说的没毛病,自己的想法跟他达成一致。 “这倒也是,权族那些人各个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表面和善,背后早就准备好了刀,伺机找机会宰杀眼前对手。” “可不是吗!咱们灵兽怎么说也是为他们效命,哪个在战场不是骁勇善战,临终了还落个被吃的命运,死无全尸,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都说人性善良,尚且养一条狗,那狗死了还不下不去那嘴吃那狗肉,怎么到了咱们这些灵兽却没有一个好下场?” 此话说得,纳兰幽梦心生愧疚之意—— “也是……当初就不该把你们送到这权族,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后,不知道感恩就算了,最后还害了灵兽一族……” 雷神摇了摇头道:“这不关天门的事情,谁会想到这权族的人,伪装的那么好,表面待我灵兽如贵宾,实则呢……呵呵咱们有用还好,没用了活着两条狗都不如……” 越说那雷神就越激动,情绪越发难以控制,这手中的雷叉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闪出刺刺拉拉闪电来。 纳兰若叶眼看事态不对劲,赶紧岔开话题道—— “哎,本尊倒是奇怪得很,你这怎么说也是在深潭守卫,怎么这外面的事情你怎么这么了解呢?” 雷神一听这,倒是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手中的雷叉也就不闪电了。 “这个啊……实不相瞒公主殿下,我在这深潭中守卫几十年,有时候实在无聊的很,就会浮出水面,听那些卫兵和宫女闲散聊天,这些事情都是从他们的嘴巴里听来的。你也知道,咱们深潭周边风景不错,不少晚上幽会的情人喜欢来这里小聚,这情人间的话最每个阻拦,尤其是宫女最喜欢八卦,我也是在猫在那深潭边上不起眼的地方,听他们说说这狄九黎的闲文趣事,听多了也就知道了些情况。”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的结果也是可以理解的。 “也就是你是知道很多关于权族的情报是吗?” 雷神苦笑一声道:“知道了又怎样?我也没法说与他人听不是?那些人类又听不懂咱们灵兽的语言,而公主殿下是灵域的公主,能够倾听万物,自然是能够听明白雷神的话的。” 纳兰幽梦放心了点了点头道:“也是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倒也不是一件好事,你若是这样解释,我倒是放心了不少。毕竟这权族人心太黑,有多少官员因为说错了话招来了杀身之祸,我可不想雷神你会是这个下场。” 雷神呵呵苦笑道:“放心吧公主殿下,雷神这是想泄密,也没地方可泄不是?我被下了烙印,是离不开这深潭的区域,只能够苦守和等待,要么打斗,要么死亡。”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有开始心疼了起来—— “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维持太久,咱们正在想办法解决灵兽脱离苦海,只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待一切成熟之后,咱们一定会将你们解救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雷神显得激动了起来,兴奋时浑身雷电闪烁,在水中十分耀眼,只是他高兴的话,周遭环境可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后果。 若不是那避雷珠及时吸收了雷神周身几百伏的高压电,那纳兰幽梦肯定要惨遭毒手。 纳兰幽梦惊瞪双眼,看着这水中电波横飞,她心惊,刚忙阻止对方持续兴奋道—— “雷神莫要太兴奋这事咱们也是在筹备阶段,争取早日达成结果,只是……你现在太过激动,雷电波动太大,只怕会引来外面的官兵的注意。” 一说到这里,雷神登时收起了兴奋情绪,连连摆手道歉道—— “雷神错了,刚才是有些激动了,还请公主殿下见谅。” 纳兰幽梦温婉一笑,她并没怪罪雷神的意思。 雷神回过神来,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询问道—— “对了,公主殿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纳兰幽梦一愣,她思索了一下,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有意拖延上官侯爵来的吧? 转念一想,她随意找了一个理由应付道—— “哦是这样,本尊是有任务在身,来取这活龙肝,带去给那凡人治病。” 听到这里,雷神顿时脸色一沉,几分狐疑道—— “什么病,要用这活龙肝?” 纳兰幽梦眼看此人不好骗,便也没有隐瞒的意思,道出了实情—— “西疆的百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染上了食珍症,他们从来没有吃过灵兽,却被权族的那些恶人不幸传染,为了救那西疆的无辜百姓,本尊不得不冒一次风险,来着九龙潭取之那活龙肝入药。” 听到这里,雷神脸上的表情才算是放松了下来,而他突然侧了侧身子,为纳兰幽梦开路。 “公主殿下若是如此,那雷神也就不为难公主殿下了,从这里继续往下游游,你便会看到深牢,雷神会用着雷叉为公主殿下打开这深牢的大门,只是……能不能够取得那龙肝,就要看公主殿下的本事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登时喜出望外,没曾事情会进展这么顺利…… 66.八珍玉食(纳兰幽梦被青龙吞食) 雷神为纳兰幽梦开了绿色通道,伴随着纳兰幽梦游往下游,一扇百尺大石门赫然出现纳兰幽梦的眼前。 那石门仰天而上,门扉上有一张狰狞且沉睡的鬼脸浮雕,静谧闭眸,两颗獠牙露在外面,鼻孔处还衔着一个石圈,看着十分吓人。 纳兰幽梦认得这浮雕的神兽,名为椒图——龙生九子之一,形状像螺蚌,性好闭,最反感别人进入它的巢穴,铺首衔环为其形象。 纳兰幽梦见状,运气而生,她使出体内武气,江水流聚集成了一只大手,这只透明的大手卷起那图椒鼻孔上的石环连叩门三响。 而那图椒却还是依然闭眸不动,对于纳兰幽梦的敲门,它似乎并不买账。 纳兰幽梦皱眉呆滞,这下子又该怎么办? 就在纳兰幽梦手足无措之际,身后一道冷气袭来,只听“嗖”得一声,那雷神的雷叉以迅雷之速直戳那图椒的眉心处。 雷叉电闪雷鸣,将那图椒的脸劈成了两半,图椒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怒视而瞪,鼻息喷气。 纳兰幽梦见准时机,再次操控水中的大手,这大手使劲一扯,竟把那石环从那图椒的鼻孔处扯了下来。 图椒两眼喷口,展开狰狞大口,一怒之下,将那大手连同石环吸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又是一道电闪雷鸣,图椒虽是不满,而他的脸渐渐开出了一道缝隙,这缝隙越来越大。 纳兰幽梦知道这是已经打开了深牢的大门—— 纳兰幽梦毫不犹豫纵身一跳,跳进了大门中。 而后,大门缓缓紧闭上,图椒翻了一个白眼,打了一个哈切,水中激起了一阵涌动,而那被他吞下去的鼻环有从鼻孔处钻了出来。 雷神眼看自己已经将那纳兰幽梦送进了深牢中,这就游了过来,一手捂住雷叉,将那雷叉从图椒的眉心处拔了出来。 图椒在雷神拔出雷叉的那一瞬间,双眼越发无力,渐渐地又闭上了眼。 雷神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懒家伙!这又睡着了?” 雷神手握雷叉,目光投向门内,意味深长道:“公主,但愿你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说着,雷神握着雷叉,向远处游去。 纳兰幽梦进入这深牢中,其中漆黑一片,却异常阴森恐怖。 她减慢了游速,缓缓而行,越发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要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可是青龙,那条不好对付的强大神兽。 天神之贵者,莫贵于青龙,故而青龙或为四象之首。 所谓四象,分别是青龙、朱雀、白虎、玄武。 青龙堪称为四象之首,可见其威力之强大,绝不容小觑。 从前纳兰幽梦在灵域游走,抓捕青龙时,与他交手过,对头也算是有所了解——青龙身似长蛇,长者麒麟首、鲤鱼尾、面有长须、有犄角、有五爪、长相十分威武,骁勇善战。 灵域中的青龙,浑身青鳞闪烁,腾云驾雾,龙飞九天时,浑身光晕让人炫目,那个时候纳兰幽梦只看着这青龙,就觉得这龙族太尊贵了! 而此刻,那一只光辉且勇猛的青龙竟然被藏在这等地方,黑不见底,阴暗幽闭…… 别说是灵兽,就是正常的人被长期幽闭在这种环境下,只怕也会受不了。 如此对比,纳兰幽梦不尽唏嘘一叹,她真的对现在龙族的处境感到愧疚和惋惜。 就在这时,一双血红的眼睛突然睁开,那一双眼睛凶猛恶狠,虎视眈眈地盯着纳兰幽梦。 纳兰幽梦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她回头一看,登时惊住了,自己正好悬在那一双血红眼睛的正中央,这不是已经被暴露了吗? 纳兰幽梦急于躲闪,却不曾想那青龙反应极快,张开大嘴,一口咬住了纳兰幽梦的衣裳。 只听“刺啦”一声撕裂声,纳兰幽梦奋力游走,自己的左手的长袖被那青龙给撕咬了下来。 纳兰幽梦游速极快,瞬时闪移到了青龙的脑后。 青龙根本不回头,只听一阵噼里啪啦锁链的声音,纳兰幽梦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青龙的尾巴一下子缠住了纳兰幽梦的全身,束缚得对方动弹不得。 纳兰幽梦奋力挣扎,想要使出武气,可是在这坚固的深牢中,这里的墙壁全都是锁气石所致,自己根本使不出一丁点的武气来。 青龙拖着锁链锁住了的身体,他蠕动着转过头来,他将自己尾巴卷起来的猎物,缓缓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这个时候,纳兰幽梦才看到了这青龙的脸,曾经那一张骄傲且目空一切的脸,现在变了,变得伤痕累累,变得贪婪庸俗…… 这一刻,纳兰幽梦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为对方现在的处境感到悲伤。 一张血盆大口向自己张开,这是要吞下自己—— 纳兰幽梦对于这一切,非但不畏惧,而是欣然接受了命运的审判。 却在这一刻,那青龙突然迟疑,他缓缓闭上了嘴巴,目光疑惑而视,腹中一个声音回荡在整个牢狱中。 “你为什么不躲闪?” 这个声音十分熟悉,虽然加了重音,但是纳兰幽梦还是分辨出,这是上官侯爵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躲闪?若是我命中注定今日死于非命,即便我躲闪了,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而若是我命中不该绝,就算这青龙吞下了我,本尊照样有办法自救。” 听到这轻狂的说辞,青龙扬天大笑,上官侯爵更是笑得猖狂。 “孤王倒是看你轻狂得很!既然你一心求死,孤王也不好拦着,不如就遂了你的心愿!” 说着,上官侯爵眼神一定,那青龙毫不犹豫将纳兰幽梦屯进了自己的肚子中。 只听咕噜一声,纳兰幽梦的身体,顺着那青龙的食道滑进了青龙腹前中。 她身上沾满了恶心的黏液,而随着她身体下沉时,她脸上露出了诡秘一笑,似乎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纳兰幽梦幽幽道:“那锁气石中将我的灵气全都锁了起来,让我没有办法发挥武力,而现在境遇不同了,虽说这锁气石也锁住了他的灵气,可是他腹腔内还有些能够维持生命体态的灵气尚存,多谢龙王陛下,给了本尊这样绝好的机会!” 说着,纳兰幽梦猛然睁眼,浑身泛起朱红光芒,这光芒越来越耀眼起来…… 67.八珍玉食(雷神相助,纳兰幽梦完成取龙肝的行动) 纳兰幽梦诡秘一笑,此刻她开始运发体内武气,在青龙的体内,她竟然成功激发了自己体内的武气,身上红光闪烁,一阵乱花飞舞,那青龙突然变得疲惫起来,两眼皮耷了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只听扑通一声,他的头摔在了地上,沉沉的睡死了过去—— 到此,上官侯爵御龙实效,他再也看不到发生在清潭里的一切,登时间,他着急上火,几番重新运气后,还是未果,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大事不妙,自己上了对方的圈套。 上官侯爵急火攻心,他气急败坏恼羞成怒间,登时攒拳怒目,咬牙切齿间,他脚下缓缓升起一团青色气团,驾着他飞了起来。 上官侯爵以最快的速度飞向清潭方向,却在他御气时,他的肝脏突然疼痛剧烈,像是被什么东西剐了似的。 肝气不稳,上官侯爵武气失调,登时一个中心不稳,从高空中摔了下来。 这一跤他摔得不轻,他来不及思考,噌地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呼呼喘着粗气,一手捂着肝脏处,两眼惊怔,思考甚久。 登时,他双眼一惊,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混账!我上当了!那死丫头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九龙,她是要取之那龙族的肝脏去拯救患了食珍症的病患!孤王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来呢?” 上官侯爵急火攻心时,正要再次运气而发时,却因为运气过甚,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上官侯爵睁目喘息,他不甘心,却也只能稍作休息,盘坐立腰,缓缓运气,进行自我气息调养。 而在青龙其内的纳兰幽梦先是操控青龙的梦境,让其沉睡了过去,之后,她借助于青龙体内的灵气运气,登时周身红光护体,一路飞行去了你青龙的肝脏处。 看着那波动的肝脏,纳兰幽梦微微一笑,之间她猛地一抖右手灵气,一把利剑幻形而出,赫然握在了她的手中。 纳兰幽梦毫不犹豫,举剑而下,利落身手,一下子将那龙肝砍下了三分之二,眼看那血粼粼的龙肝掉落,纳兰幽梦左手挥袖而去,长长的红绸接住了那龙肝。 登时,纳兰幽梦祭出天罗地网,几十条横竖交错的黑线形成了一张大网,网住了那龙肝。 “收!” 纳兰幽梦一声令下,那黑网四周提起,将那龙肝兜了起来。 纳兰幽梦又从腰间取出了乾坤袋,一手甩出,那乾坤袋空中作法,偌大的口子张开,将那龙肝收入乾坤袋中。 眼看事情已经大成,纳兰幽梦收起乾坤袋,之后又从腰间取之一个锦囊,将其中的粉末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纳兰幽梦乘着红色光晕,一路向青龙的喉管部方向飞去。 终于到了青龙的喉管部,纳兰幽梦登时打了一个响指,其周身插进青龙腹藏内的花瓣全都拔了出来,收尽了纳兰幽梦的体内。 青龙缓缓苏醒,第一个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有什么东西卡着,火辣辣的难受。 青龙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将纳兰幽梦喷了出去。 此刻,纳兰幽梦在离开青龙身体的那一瞬间,用最后的一点灵气,激活残余在青龙体内的花瓣,两个喷嚏过后,青龙觉得喉咙轻松了,又沉沉地睡去了…… 纳兰幽梦飞出青龙体内的一瞬间,重重摔在了深牢的墙壁上,幽梦虚弱地起身,蹒跚着身子从袖管中摸出一根白玉短笛,她横在嘴边,简单地吹出了一个调调来。 这声音很快就传到门外的雷神耳朵里,雷神果断转过身子,挥舞着手中的雷叉,再次向椒图方向投去—— 很快,纳兰幽梦从深牢中游了出来,与门外的雷神汇合。 雷神拔出椒图眉心的雷叉,三游两游游到了纳兰幽梦身边,关切问之—— “公主殿下,是否已经大成心愿。” 纳兰幽梦勉强一笑,应道:“多谢雷神相助,灵遥已经取之那青龙的肝脏,准备出去复命。” 只是,纳兰幽梦作战时耗费太多的灵气,这会子功夫,体力不支,身体也越发虚弱起来。 眼看这纳兰幽梦在水中摇摇欲坠的模样,雷神心疼万分,他突然俯下身去,请命道—— “公主殿下若是不嫌弃,雷神愿意送公主殿下一程。”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神一颤,对于这过于朴实的雷神,她心存感激的同时,却越发感伤。 如此简单的灵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遭遇呢? 想到这里,纳兰幽梦心生愧疚,竟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推辞。 “还是算了,雷神你又自己的职责,若是为了我这个入侵者而连累了你,灵遥还真是过意不去了。” 雷神冷哼一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公主殿下说这个干嘛?自打雷神愿意帮助公主殿下,就不怕被连累!我连这深牢的大门都为公主殿下打开,其他的还有惧怕的必要吗?”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苦涩一笑,应道:“也是,反正你也已经做出了背叛的行为,雷神这是虱子多不怕咬了是吗?” 雷神又是冷嗤一语:“这权族太混账,咱们灵兽一族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求有个当家的能帮咱们办点实事,早早将咱们拯救出水火之中,公主殿下……你就是咱们最后的希望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一愣,眼眶间不知道为何,竟有几分湿润。 纳兰幽梦别过头,哽咽了两声后,强撑着情绪道:“好……我一定努力,早早拯救大家,不让你们再受这权族的驱使……” 雷神听到这里,感动不已,也不顾纳兰幽梦愿意不愿意,一手拉过纳兰幽梦,将其背在了自己背后,而后托着纳兰幽梦向水面飞游而去。 纳兰幽梦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驮着出去十几米的距离,她本想再推辞一下,可是一看到雷神的热情,她不忍开口,也就任由着对方将自己送达到了水面。 眼看就要浮出水面时,雷神停了下来,将纳兰幽梦的从自己身上请了下来—— “公主殿下,雷神只能送你到这里,还请公主殿下朵朵保重身体。” 纳兰幽梦朝着雷神合谷礼之,十分感激道:“灵遥再一次感谢雷神相助。” 话毕,灵遥上行,身游出水面…… 68八珍玉食(武玄月及时出手相救……) “哗啦”一声—— 纳兰幽梦的头从水面钻了出来,她缓缓向岸边游去,狼狈不堪的攀上了岸。 她坐在岸边,贪婪的喘着粗气,待她稍作调整好,开始拧自己衣服上的水渍。 一番折腾后,纳兰幽梦托着疲惫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正要前行时,一把利剑突然从她身后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那冰冷的剑锋寒光反射,吓得纳兰幽梦不敢再动弹。 “恶女!你竟然算计我?”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冷哼一声,讪然回头,朝着身后那个男子微微一笑。 只见那上官侯爵脸色惨白,抚着胸口,吃力且愤恨地瞪着纳兰幽梦,这眼神恨不能将对方吃了去。 纳兰幽梦笑了,轻嗤道:“龙王陛下还有这好兴致,半夜三更游湖赏玩?怎么一个人出来,也不带着随从,这样倒是挺不安全的!毕竟,龙王陛下是一国之君,又怎么可以单独行动呢?” 纳兰幽梦故装糊涂,已成事的她到底有几分得意,在输家面前,还是要装装风度的。 上官侯爵气得脸都歪了,他手中利剑再次逼近纳兰幽梦的脖子,恶狠狠道—— “你竟然算计孤王!你根本打得不是收回九龙的主意,而是设下圈套,声东击西,为取我龙肝,你真是不折手段!”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并未被利剑所威吓,她站在原地,又是一阵挖苦笑意而来—— “怎么?只许龙王陛下事事算计他人,就不允许旁人略施小计,反击一下你吗?” “你混账!” 说着,上官侯爵的剑风一寒,那利剑眼看就要伤及纳兰幽梦的脖颈时,说是迟那时快,一个浑身浇着树蜡的怪物从天而降,使出一枚暗器,将那上官侯爵的手中的利剑打飞了出去。 只听“扑通”一声,利剑瞬时间掉进了深潭中,此刻的上官侯爵手无寸铁,变成了劣势。 上官侯爵定睛一看,不知道这援军为何人,只觉得此人邋遢肮脏,浑身都是血腥和树蜡,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完全看不出此人真身。 武玄月飞快走至纳兰幽梦身边,只身挡在其身前,眼神如剑一般死死盯着那上官侯爵。 眼看武玄月前来支援,纳兰幽梦算是松了一口气,嘴巴却还是很强势。 “你来做什么?” 武玄月一边时刻提防着上官侯爵,一边小声回应—— “我若不来,小姨可就不处事了吗?还有……小姨为何会用这幅尊容来会这龙王陛下?” 纳兰幽梦脸色一红,紧张解释道:“这个要你操心!本尊这么做一定是有本尊的意图,你切勿少管闲事。” 武玄月见状,无奈吐了吐舌头,只怪自己多了那么一句嘴,问了不该问的话。 “那现在怎么办?” 武玄月顾及着上官侯爵的身份,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问其纳兰幽梦的意见。 “还能怎么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咱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这上官侯爵也受伤不轻,这个是好突围的好时机,讲不清道理,就只能硬刚!” 武玄月一愕,缓缓回头吃惊确定道:“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 纳兰幽梦眼神一定,没有马上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问之:“你的任务完成怎么样?” 武玄月呵声一笑,回过头来,有些得意道:“过程是有些艰辛曲折,不过还是要感谢小姨指点,东西都用上了,也是成功取得那盘龙的肝脏,算是大获全胜。” 纳兰幽梦冷冷道:“大获全胜算什么本事?全身而退才是本事!只有摆脱了这上官侯爵,咱们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获全胜。” 武玄月一听这里,也不再推辞,当即取下腰间的乾坤袋,抛给了纳兰幽梦,这就掰了掰手指,歪了歪头,准备大干一番。 上官侯爵站在原地,仍是一副傲视之态,他蔑视了一眼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武玄月,冷笑道—— “就凭你一个叫花子?还敢跟我龙王陛下较量?也太不自量力了!” 武玄月一听叫花子三个字,竟然下意识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登时乐了。 之前光顾着执行任务,也忘记了自己注意自己的形象,这幅尊容也是跟那地摊上的叫花子没什么区别。 不过,武玄月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倒是给自己身份成功做了掩饰。 反正他上官侯爵已经认出来自己的人样,那就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武玄月深知这上官侯爵因为损了龙气,霸气尽消,这个时候的上官侯爵就跟那平常人没什么区别。 武玄月邪坏一笑,登时一个箭步闪移了过去,上去就是朝着那上官侯爵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上官侯爵颜面扫地,虽是杀伤力不大,就是有碍颜面。 上官侯爵哪里受过这等屈辱,恨得两眼憋红,一手举起欲要一巴掌将那武玄月拍死在地。 武玄月身材娇小,身手有名的灵活,她反应极快,眼看上官侯爵要反击,她噌的一下,蹿到了其身后,又是挑衅地揪住了上官侯爵的发髻,将其整个人拽翻在地。 此刻的上官侯爵颜面无存,他真的有杀死对方的心。 而站在一旁看好戏的纳兰幽梦,竟然忍不住掩袖嗤笑,从来没有看到如此顽劣的打法,专门是找男人最下面子动作去打,这武玄月还真是孬得很! 一看纳兰幽梦笑了,上官侯爵更加恼羞成怒,一个鲤鱼打挺愤然而去,朝着武玄月就是挥拳而去,拳拳发力,招招毙命。 武玄月都是心态极好,她左躲右闪,根本没有还击的对方的意思,竟是引着对方朝那深潭方向打去。 上官侯爵毫无章法可言,乱拳出招,只要那招能够击中这死丫头,自己就算是抹了心中的怒火。 武玄月有意放水,让那上官侯爵打中自己两招,而她则是表现出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继续后腿防卫,格挡躲闪。 终于,武玄月眼看上官侯爵已经追打自己倒了深潭边缘处,此刻的上官侯爵早已经打红了眼,一招出拳,武玄月瞬时飞升一纵,成功躲开了上官侯爵一击。 上官侯爵这下可好了,一个中心不稳,“扑通”一声,一头扎进了水中…… 69八珍玉食(一场梦魇,上官侯爵醒来得来喜报) “噗通”一声—— 上官侯爵一拳冲了过去,忠心不稳,一个趔跌跌到了深潭中。 “咕噜咕噜”上官侯爵挣扎几番,倒是被呛了几口水,他的奋力往上游,骂骂咧咧起来—— “混账!小子别让孤王逮着你,若是要孤王逮着你,定是要把你大卸八块儿了去!” …… “陛下……陛下……你醒醒……” 上官侯爵梦魇中喊打喊杀,倒是吓住了身边的内官,内官赶紧走上前去,欲要叫醒上官侯爵安慰之。 这时,上官侯爵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熟悉的宫殿,他恍惚间落了一声的冷汗,而后他缓缓起身,问之身边内官。 “孤王刚才怎么?” 内官弓腰回禀之:“陛下怕是做了噩梦……刚才一直在说梦话……” 上官侯爵皱了皱眉头,眼神严峻,他转过身来,两脚触底,双手按在床边,两眼盯着桌上的茶杯。 内官一下子明白了上官侯爵的意思,赶忙一路小跑,倒了一杯茶水送了过来。 上官侯爵梦魇盗汗,身体越发虚弱,他饮干了一杯水,这才来了精神,猛然起身。 内官一看,愣住了,赶忙跟在身后,关切问道—— “小的看陛下气色不太好,不如传来太医,为陛下瞧一瞧?” 上官侯爵命人为自己更衣,他现在心思不在自己的身体上,而是在清潭中的青龙上。 因为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他心生恐惧,害怕自己家的神龙真的遭人暗算,被那纳兰雨落割去了肝脏,这会子功夫还不是急吼吼地去清潭确定一下自己的想法。 要知道,自己在御龙时,非得精力和气力最大的三条龙,分别就是这清、日、月潭中的三条神龙,可是没少耗费上官侯爵的霸气,若是他们三条龙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可就真的恼火死了。 上官侯爵没有理会内官,穿戴整齐的他,急得不行,大步流星向清潭方向奔去。 内官紧跟其后,这出了门眼看这天色刚刚擦亮,那站在门口的卫兵们,有的耷拉着脑袋,站着打盹,这突然门被推开了,卫兵一个机灵站直了身子,吓得移动不敢动。 眼看上官侯爵阴沉着一张脸,愤愤而去,那卫兵们各个看傻了眼,你看我我瞅你,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内官一出门,看着这各个傻愣的卫兵,当即火了,吵吵道—— “都愣着干嘛?没看到陛下出行了吗?还不赶紧随行保护着去!” 内官一嗓子吼得,卫兵们各个反应了过来,慌乱间跟在上官侯爵身后而去。 上官侯爵脚下生风,奔走不停,终于走了清潭处,他运气而发,那控制青龙的霸气随即触发—— 不一会儿的功夫,青龙从水中直冲云霄而去,神采奕奕。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还不放心,这就向青龙发射诊气,确定那青龙的肝脏确确实实还在龙体中,他才放下了悬而未决的心,将那青龙召回了深潭之中。 上官侯爵抚着胸口,长叹一声后,小声嘀咕道—— “还好还好,一切都是梦境,吓死孤王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身影从上官侯爵身后迅速闪过。 上官侯爵当即警惕了起来,他骤然回首,眼神如梭,扫视四下。 “谁!出来!” 黑影“噌”得一声跳到了上官侯爵的面前,只见他单膝跪地,奉拳而上。 上官侯爵眯眼一看,便可知道此人的身份。 “武大人是奉三公子之命来见孤王的?” 武伥一身夜行衣,脸上遮着黑布,即便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他也没有要拿下脸上的黑布的意思。 这黑布的目的是为了遮掩除了上官侯爵的耳目——站在远处的卫兵中,鬼才知道那个是忠心那个是他人的阵营的,为了自保,武伥不得不如此。 武伥点了点头,应之:“小的是受主子所托,特别送回了一封信给龙王陛下,不知道这里的情报对龙王陛下是否有用。” 话毕,武伥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份书信,双手奉了上去。 上官侯爵接过书信,撕开信封,打开信件,俩面的字体显露了出来。 上官侯爵细细看过书信的内容,登时大悦,哈哈大笑了起来—— “果然派你家主子去执行这个任务没错!还真是天助我也!” 武伥不知道这封书信的内容,只看那上官侯爵心情大悦,他清楚的是,看来自己主子完成了任务还不错。 上官侯爵大声一令:“来人,去通传龙皇陛下,让他来清潭一举,说是本王有要事相商。” 那站在远处的卫兵,不敢怠慢,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卫兵,当即领命,转身向凌坤宫方向奔去。 上官侯爵低头一眸,哼笑了一声道:“武大人去你家主子那里复命吧,告知继续密切监视那曹家镇主的一举一动,待孤王成大事时,一定重赏!” 武伥奉拳接旨,毕恭毕敬应道:“是!小的这就去复命。” 话毕,武伥“嗖”得一声,又变成了一道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官侯爵又拿起那书信,细细看了一遍,其书信大致内容为如下—— 已经查明,灵兽斗场的叛军确实被西疆收留,并且染上了食珍症,现在西疆大乱,曹云飞为了控制病情蔓延,不得已祭出了自己的人情,勉强维持局面,目前西疆还没有特效药研发出来,这病情虽是能控制一时,却治标不治本,而现在的西疆则是最薄弱的时候,曹云飞战斗力消减,这可是攻城绝佳的机会……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又怎么能不开心呢? 他早就想要实现自己图谋天下的雄才大略,若不是武明道在位期间自己实力频频受阻,加之他又碍于面子,他不得不将自己的野心隐藏下来。 而现在好了,曹家军现在这么大一个缺口,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若是此番攻下了西疆,那他的盟友也命不久矣了…… 北冥早就是自己的附属地,吞并了西疆,说服了南湘,拿着武道天下不就是那囊中取物一般的随意吗? 上官侯爵双手摊开,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这一天孤王已经等了太久,终于要来了……” 70.八珍玉食(武玄月向纳兰幽梦表决心,日后定会守护纳兰幽梦) 紫色的天空之下,武玄月与纳兰幽梦双双从睡梦中醒来—— 二人相继睁开了双眼,武玄月起先坐直了身子,她扭头看了一眼身旁躺着的纳兰幽梦,刚刚好四目相对,视线对上了。 纳兰幽梦呵声一笑,也缓缓坐起了身子。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武玄月浑身都是树蜡还有污血,样子十分狼狈,可是她脸上扬起的笑容,仿佛能够治愈世间的一切。 “我按照小姨的吩咐取来那龙肝后,从天灵地罗大轮盘出来后,就发现小姨的肉身一直沉睡着,大概就明白了,你再做什么,我等了半晌,小姨非但没有醒过来,脸色却越来越痛苦狰狞,我知道大事不好,也不敢贸然唤醒小姨,左思右想,既然我无法将小姨从那个世界拉出来,不如我就走进去那个世界,看看小姨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月儿的猜想是正确的。” 说着武玄月右手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转身弓腰,向纳兰幽梦伸出一手。 纳兰幽梦抬眸看了一眼,这浑身脏兮兮的武玄月,心中虽是感动,可她身体却中不怎么老实。 “啪”得一声,纳兰幽梦拍开了武玄月的手,没好气道—— “看你这幅德行,浑身肮脏,也好意思碰我?去去去!赶紧回去洗一个热水澡,别忘了取之龙肝还不算完成任务,把龙肝及时送到了西疆,那才算是完成了任务。” 武玄月被纳兰幽梦拒绝好意,着实有些尴尬,可是低头一看自己受伤脏兮兮的,浑身每一块儿赶紧地,这样的自己还要去碰高高在上的纳兰幽梦,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武玄月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歉道:“这个……实在不好意思……让小姨嫌弃了……” 纳兰幽梦已然站起身子,她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裳,拍掉了身上的杂草,立直了身子,稳步而行。 走出去没两步,她停了下来,却没有回过神来,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背着身子说话,她才会觉得有些安全感。 “你行事太冒险了,你可知道凡是都要有战略和计划,你这样胡来,知不知道会很危险,若是咱俩都出了事情,这天下的百姓该怎么办?” 显然,纳兰幽梦实在埋怨武玄月做事太冲动,为了救自己没有顾全大局。 武玄月望着纳兰幽梦的背影,她先是一怔,而后讪讪然答之—— “没错……小姨这么做是有些……是有些欠考虑……可是……可是,天下人固然重要,而小姨也很重要啊!在世间,与月儿的亲近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月儿不想在失去任何一个重要的人!哪怕是泼上性命,月儿也要守护重要的人……或许在小姨的眼中,为王者天下大局才是关键,可是对于月儿来说,亲人的未存也很可贵。月儿是意气用事,可是月儿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我想,若是换做是娘亲的话,到了月儿这地步,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出手的!”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冷冷侧眸,她没有再说话,而是甩袖一嗤,阔步而行。 武玄月看着纳兰幽梦的身影,是那样的冷清和独立,而殊不知此刻的纳兰幽梦早已经泪流满面—— 多少年了,再也没有人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从来都是自己来守护别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要守护自己,纵使自己是强者,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撑不住的时候……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被压力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就特别想念自己的姐姐,原来姐姐曾经承受的那么多,而自己却总是在误会姐姐为了所谓的私心…… 人不到这个位置上,只会大言不惭地抱怨高位者的不是,诉说自己的委屈,而真是自己倒了这个位置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不如曾经的那个当权者。 从小自己都是被保护的哪一个,不管何时,姐姐总是站在自己的身前,为自己挡风遮雨,而自己却浑然不知道,从头到尾自己被保护得很好…… 纳兰幽梦不止一次后悔当初处罚姐姐的决定,可是结果已经定了,自己曾经的绝情,让自己已无颜面去面对那个一直爱护着自己的姐姐,所以后来的人生,不管有多苦自己要咽下去,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 而当她听到了武玄月说的那一番话后,心中那坚固的堡垒彻底崩坍,那个一度脆弱且真实的自己,被人挖掘了出来。 武玄月有些落魄地看着纳兰幽梦的背影,她垂头时,丧气苦笑道—— “算了,武玄月你是早就应该知道你小姨的个性,铁石心肠,铁面无私,你还指望她会感谢你吗?可笑死了,你再奢望什么?” 这时,纳兰幽梦掩袖擦去眼角的泪花,她又停了下来,稍微稳了稳自己的情绪,长长一叹后,那哭腔已经退了下去。 “还不走吗?愣着干吗呢?你还要独自行走那隧道吗?”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想到那隧道中的处境,虽没有什么大危险,那磨人心智的孤寂着实让人吃不消。 纳兰幽梦此话的意思很明白了,她是邀请自己一道而行。 武玄月反应过来后,赶紧应话道:“来了来了!” 说着,武玄月三步并两步跑去,纳兰幽梦见状,嘴角微勾,迈开脚步,缓缓而行,这是一边走,一边等着武玄月。 不一会儿二人走到了隧道洞口,纳兰幽梦起先打头,走了进去,武玄月紧跟其后,二人本是一前一后而行,洞中一盘黑暗,看不清一切。 武玄月本以为纳兰幽梦一直在自己前方行走,不曾想突然有个声音在自己的身边传来—— “你……果真会兑现诺言……会一直守护我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住了,她吃惊转头,想看清楚此刻纳兰幽梦的表情,却被纳兰幽梦一手挡住了脸庞。 “就这样回答就行——” 武玄月一怔,而后笑道:“当然了!以后小姨就有月儿来守护,放心,小姨似乎月儿人间最后的亲人了,月儿怎么可能会放置不管呢?” 听到这里后,纳兰幽梦挡住武玄月脸的手缓缓落下,她拉起武玄月的手,小声道:“谢谢……”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惊讶,更多的是喜悦…… 71.八珍玉食(上官侯爵急召上官诸侯) 上官诸侯刚一睁眼,就接到了上官侯爵的急召,他赶忙更衣打扮,打探一二。 “龙王陛下唤本皇过去,为了何事?” “这个……小的不知……” “那龙王陛下心情可好?” “早起时一脸怒气,后得到一份密保后,就脸色大变,心情大悦。” “哦?” 此刻上官诸侯摊开双手,正在让更衣的女官为自己系对襟,他扭头好奇道—— “心情大好?可知道来送密保之人的出处?” “这个……小的也不知是何路神圣,只见那人武功高强,一身夜行衣裹身,蒙面视人,加之小的站得距离龙王陛下有些距离,倒也是瞧不出那人的身份。”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没再吱声,他沉默时,陷入了沉思,良久后,他开口道—— “知道了,你去复命吧,本皇这就过去。” 卫兵领命后,奉拳礼之,而后缓缓退出了房间。 上官诸侯眼神一沉,不由得一叹,大概已经猜到了上官侯爵此番叫自己前去为何事。 一番穿着打扮后,上官侯爵戴上了发冠,倒是不敢怠慢,连脸都未来得及洗,这就向清潭方向奔去。 …… 远远处,上官诸侯眼看就快要走到了上官侯爵的身边去,只看对方的身影,那高傲中多了些许的亢奋,上官侯爵减慢了脚步,合计着自己该怎么跟上官侯爵谈话。 此刻的上官侯爵每走一步,脑海中就在计算着得势,斟酌着言辞,如何能够哄得上官侯爵开心,又能够受得住自己的底线,这才是自己要面临上官侯爵需要做的一切。 终于,一步步挨到了上官侯爵的身边,上官诸侯突然变了一张笑脸,谄媚十足。 “皇弟这么早就在赏这清潭的风光,这是何等的还兴致。” 上官侯爵霍然转身,眼神中跳跃难以压制的兴奋,他笑道—— “哈哈哈孤王心情好,这都被皇兄看出来了,皇兄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毒。” 上官侯爵赔笑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让本皇猜猜,什么事情能让皇弟这么开心。” 上官侯爵笑着道:“那皇兄就猜猜?” 上官诸侯故装玄虚,托着下巴苦思冥想一番后,而后灵关一闪,开口道:“若是本皇没猜错的话,是不是西疆那边有什么好消息?”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眼惊闪吃惊兴奋,登时竖起了大拇指道—— “皇兄果然睿智,孤王这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皇兄一猜一个准!这赛诸葛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 上官诸侯谦虚一笑,摆了摆手道:“什么睿智不睿智的?就属胡乱一猜,没曾想还真是歪打正着,运气罢了。” 上官侯爵此刻高兴,倒也不追溯上官诸侯的那些小心思,他赶紧上前一步,将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 上官诸侯结果书信后,细细密密看过一遍后,登时乐了。 “倒是天大的好消息,这情报的来源?” 上官侯爵眼神一敛,幽幽道:“皇兄倒是有个好儿子,这探听虚实的本事非一般人所及,孤王不过是派他去西疆三日不到,他就搞到这么有价值的情报!果然,玄华没让孤王失望。” 上官诸侯抬眸一眼,眼神一沉,呐呐道:“原来是玄华啊……若是他,倒是不奇怪了……” 上官侯爵有意观察了一下上官诸侯的表情,不由得问道:“怎么看着皇兄一听到是玄华的名字,倒是有几分失望呢?” 上官诸侯赶忙牵强一笑,敷衍道:“哪里有玄华这小子做事稳,别看他平日里一副纨绔子弟的相,没个正经,可是只要把这差事交给他,他绝不会让人失望。这小子是有些能力的……” 上官侯爵侧眸又瞄了上官诸侯一眼,有几分不怀好意道:“那比着咱家昆阳呢?皇兄怎么看?”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眼神一颤,登时脸上无光,无奈一笑道:“昆阳办事是有些欠考虑,做事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行事间难免霸道主观臆断些,倒是有些烂泥扶不上墙……不值得一提。” 上官侯爵呵呵一笑,说话越发破有深意。 “嗨,反正都是皇兄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谁有本事,那都是皇兄教导有方。” 上官诸侯尴尬一笑,心中却不是个滋味——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手心上的肉还是要护着点心疼,哎……也别说别人不好,谁让自己家的那个付不起的阿斗没出息,让自己根本抬不起头来。 上官侯爵眼看上官诸侯牵强赔笑,他故意言辞如此,踩一捧一,专往上官诸侯心头扎刀,表面是好意,实则是故意这般如此。 上官诸侯虽然责骂他上官昆阳最多,但是到底是偏心,都是儿子,一个是嫡出长子,一个妓女未产下的鬼胎,借由自己的妹妹的肚子产下之子,孰轻孰重,谁远谁近,他上官诸侯心里自当有杆秤。 上官侯爵故意使坏,拿着说辞噎那上官诸侯,对方脸色变了,他上官侯爵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上官侯爵最聪明的地方就是见好就收,知道有些人自己还要用着,刺挠两下就算了,不能完全得罪之。 上官侯爵微微笑道,换了一副强调,一副尊上求教之态。 “皇兄,关于书信中的内容,皇兄可有什么见地?” 上官诸侯将那书信折了几折后,将其递还了回去,他倒是不急于献计,想要想听听上官侯爵的想法。 “皇弟是怎么想的?” 上官侯爵哼声一笑,转身端袖,望着那清潭,眼神发狠道—— “此时是攻打它西疆的绝佳时机,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孤王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上官诸侯不急不慢上前,与上官侯爵额并行而立,引着对方的话继续问道—— “那么陛下是已经想好了计划吗?” 上官侯爵又是一声嗤意笑意,他摇了摇头道:“因为这消息来得太兴奋,孤王现在脑子发热,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所以这才请皇兄讨教一二。” 上官诸侯微挑眉宇,幽幽道:“即使兴奋,不如就趁着这个时机痛痛快快道出来,也让皇兄与皇弟一同乐一乐。” 72.八珍玉食(上官诸侯献策,深得上官侯爵额欢心……) 上官侯爵听罢此话,他缓缓侧过头,瞟了一眼低自己半头的上官诸侯,略显得兴奋道—— “皇兄就那么好奇孤王的想法吗?” 上官诸侯笑着应道:“当然本皇也是想知道,你我兄弟是不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哈哈大笑了起来,待他笑声停下来后,他眼神一定,阴冷道—— “擒贼先擒王,欲要夺人家国土,最有效最神速的方式,便是除掉他西疆的王!此刻不出书,更待何时?他曹云飞现在只顾着意气用事,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命悬一线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微抬下巴,心有神会得点了点头,他的脸上也露出邪恨之意,在这阴损的问题上,他们兄弟不愧是一个娘胎生的,俩人还真是想到一块儿了! “也是这个时机若是把握好的话,那我东苍执掌天下的权利就会扩充一大块儿!西疆可是一块儿未开发的肥肉,早在曹将国执政期间,就该把西疆给吞并了,没曾想咱们的那个妹妹不争气,倒是胳膊肘向外拐,不跟咱们东苍一条心……” 上官侯爵眼神一阴,哼声道:“所以她的是个短命的种!不知道感恩的人,就不配苟活在世界上!对于上官甄珍那个丫头,东苍待她不薄,明明是公主中最下品的阶层,她成婚时,东苍可是给了她长公主的体面,而她呢?倒是个没良心的,嫁到了西疆后,竟和那曹将国一条心!哼一个不尽孝悌,不知道感恩的死丫头,终归熬不过命运的摧残。” 上官诸侯侧眸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 他很清楚,自己的兄弟是怎样心狠手辣之辈,那上官甄珍的是,表面看着是为诞下曹云飞难产而亡,实则事情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还追究那么多干嘛? 上官侯爵为了得到西疆,又怎么可能跟那个根本不亲的外甥手下留情呢? “那皇弟想要怎么做?直接攻打西疆吗?以什么为名。” 上官侯爵眉头微抖,他脸色凝重了几分,倒是不藏着,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直接攻打最干脆,至于以什么为名,很简单,那曹云飞不正有短处捏在咱们手中吗?” 上官诸侯眼神微眯,破有深意一笑道:“也是,盗我国官家御灵士若干,这个罪名倒是合情合理。” 上官侯爵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这个理由一旦被摊了出来,那曹云飞根本无招架之力,若是直攻也不是什么难事,以咱们东苍现在的兵力,夷平他西疆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只是……孤王总是觉得,这兴奋时做的决定难免冒失,总觉得有哪里不妥。” 上官诸侯头脑清醒,他早就看出来了上官侯爵所言直接攻打策略错漏百出,问题连连,痛快是痛快,只是后期的并发症出现,会让让你很头疼。 上官诸侯幽幽道:“皇弟还是理智的,直接攻打虽有有名出师,但是难免会落个东苍残暴的下场,怎么吞并那西疆,安抚百姓,为我国效劳,百姓的资源远远超过领土资源,咱们可不能因为一时痛快,选择下下策。”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的亢奋的情绪才是稳定了下来,理智了许多。 “那皇兄的意思是……” 上官诸侯眼神远望,微微笑道—— “师出有名,领兵打仗,最好也是两败俱伤到底结果,屠了城杀了人,咱们成了土匪,那细肩带百姓亡了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们的后代能不恨咱们吗?到时候,他们私下里纠结力量,碎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是这火种星光随时复苏,倒也是麻烦的很。” “这个倒是真的,咱们的目的是为了夺他西疆天下,跟老百姓也没有多大的仇,若是那些百姓看得清楚形势,愿意效劳我东苍,在西疆上也可安居乐业,只不过他们日后效忠的主子,换成了上官家罢了,易主不易国,这才是良策。” 上官诸侯缓缓转过身来,笑着正视上官侯爵道—— “所以说吗,这恶人之名绝不能落在咱们东苍身上,本皇倒是有个一箭双雕的计谋,不知道是否当讲不当讲。” 上官侯爵登时也转过身来,认真且急切的追问道。 “皇兄何时变得这么客气,有话尽管说!” 上官诸侯奉拳弓腰,朝着上官侯爵作了一个揖,而后缓缓道—— “东苍可以派出一个暗杀部队去暗杀曹云飞,以武门为名,待刺杀曹云飞成功后,东苍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帮助那西疆残党余孽一同攻打武门,替天行道!” 一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眼惊闪,直呼称赞—— “这个计谋妙啊!可比那以讨伐为名,开战讨伐他西疆不知道强多少倍!如此借刀杀人,既可以杀了那西疆的头目,又可以竖立我东苍的威望,最重要的是,连同武门一道给端了,我东苍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夺去他西疆的天下,深得民心,省时省力。” 上官诸侯微微笑道:“就是这样的!况且那武门的二小姐,现在的西疆真士本就与武门那厮不对付,加之若是她知道自己的情郎是被武门的人给害死了,你觉得以那丫头的性格,会怎么做?” 上官侯爵兴奋地笑起来:“那事情就更好办了,根本不用咱们东苍出手,只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武玄月,她便可代替咱们讨伐武门,没准还能拉上南湘一起起义反抗武门……哈哈,不管他们谁人胜负,最后都会落一个残害兄弟手足的罪名!这可有好戏看了” 却在这个时候,上官诸侯脸上露出了一丝苦色—— “只是……咱们这样做会不会……会不会牵连了金阳……怎么说那也是咱们的嫡亲妹妹,这些年她也算是听话,为我东苍出了不少的力……”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色一沉,犹豫了一下,他耸肩一叹,缓缓道—— “如此说来确实有些对不起金阳,这样一旦事发,我会派人密切保护她,事成后我将她接回东苍,好好弥补她的余生……” “那陛下的意思是,要舍了那武玄亮了吗?” 上官侯爵阴冷一笑:“一个小人的之后,留着他一条性命活到至今,他也算是享尽人家福气,他的命运如此,若是是有所得,也算是他死的有价值。”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眼神一颤,他有些急躁道—— “那玄华呢?” 上官侯爵霍然一愣,他看着上官诸侯紧张的表情,登时明白过来了,只见他微微一笑,应之—— “放心吧!玄华足智多谋,是我东苍不可多得人才,他还是我上官家族的正规血脉,孤王怎么舍得他出事呢?此事,孤王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他周全。”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这才长长一叹,松了一口气…… 73.八珍玉食(曹云飞处境十分危险) 三日期限将近,南湘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倒不是怪武玄月动作太慢,武玄月早在两天前已经取之龙肝,怪就怪这从南湘到西疆的路程遥远,至少两天的时间。 维保稳妥,武玄月虽可以通过那天灵地罗大轮盘穿越时间轴来到西疆,可是到了那西疆也是三日之后的事情,总是她武玄月天大的本事,也没有那白虎啸吟瞬间转移的能力。 而西疆这几日,忙不迭慌手慌脚,每天都要给疫情营的民众派发缓解病情的药丸,疫情营的病患算是轻松了,可是苦了曹家大镇主。 这每一日清晨来临,对于曹云飞来说简直就是噩梦的开始,每早纳兰若叶准时准点将曹云飞从营帐中拖出来,带到秘药房中,进行一次武气的剥离,这种千刀万剐的苦,曹云飞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看着武气日渐削弱的曹云飞,白华越发心疼,本就是一头百花,已然长不出什么话来,那额头上却平白多了些许的沟壑…… 曹云飞本尊也是咬着牙关硬撑着气力,每一次的刮骨抽皮的痛,他一想到就觉得头皮发麻,你问他后悔,若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若是知道会这么痛,自己何必逞那英雄,给自己找麻烦呢? 现在可好,自己夸下海口,动动嘴皮子虽是简单,哪里知道这付出的代价竟是痛不欲生。 可是现在又能怎样?自己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大丈夫一言九鼎,更何况自己是一国之君呢?哪里有关键时刻,打退堂鼓的道理? 就是疼死,曹云飞也要把这面子给撑到底! 可是,面子是撑住了,这里子可真真吃不消啊! 曹云飞硬撑到了第三天清晨,南湘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能不心急吗? 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夸下海口,最后时限将至,对外自己拖着不是办法,总是要给民众一个交代。 对内,自己的体力已经吃不消了,眼看自己镜子中那张日渐憔悴的脸,曹云飞知道,若是过不了今日的关,以自己现在仅存的武气,他只怕坚持不到明日了…… 纳兰若叶为何在民众面前许诺三日时限,其实她也是在赌—— 她计算过,若是武玄月在最早的时间内完成任务,从南湘赶至西疆的路程至少两日之久,若是快的话,三日之内便可送达那龙肝; 最重要的是,纳兰若叶也估量了一下曹云飞体内的武气,能够维持几日的药量,她顾略一算,就算是抽干了曹云飞浑身的武气,最多也就是能够维持这疫情营中药量的三日之久,再多一日,曹云飞身子就彻底垮了。 第三日,抽取曹云飞体内的武气后,曹云飞奄奄一息地瘫在刑椅上,看着纳兰若叶利索且收敛的手法,将自己的武气注入到了一排排的丹药中,曹云飞起先没有吭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纳兰若叶和白华手忙脚乱忙活着。 待纳兰若叶将那精气全都注入到了丹药之后,白华摞起来托盘,快速端着托盘向门外阔步走去。 屋中就剩下曹云飞和纳兰若叶两个人,这个时候,曹云飞有气无力开口道—— “师尊……南湘那边有信吗?” 纳兰若叶将挽起的衣袖放了下来,她没有回头,轻叹一口气后,垂头下,无奈摇了摇头。 看到这里,曹云飞心中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他听到这里后,心中难免失落。 曹云飞长长出了一口气后,又问之—— “那师尊给云飞兜一个底,云飞这精气还能维持这多久……明日……”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缓缓转过身来,失望地盯着曹云飞一眼,她又是一声叹息道—— “曹镇主不可在抽取精气了,你的精气已经到了极限了,若是再抽取的话,恐怕……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曹云飞一怔,继而苦笑了起来,他不是个傻子,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纳兰若叶没有开玩笑,自己现在仅剩的一丁点武气,说白了就是为了维持基本生命体态,这一点好不夸张。 “呵呵呵……都到了这个程度,还是救不了那食珍症的患者吗?” 纳兰若叶眼看曹云飞落寞痛苦的表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毕竟这种自己也拿不准的事情,自己不敢多说话。 “镇主珍重,咱们已经非常努力,至于……至于这些食珍症的患者……他们若是命该如此,咱们也无能为力,凡事自有天命,他们若是命该绝已,咱们做了努力,也无愧于自己的良心。而结果如何,到了这个程度,就只能看老天爷的旨意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拧了起来,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将人的性命交给老天,说明什么?说明对于生死,连身为医者圣手的高人都无能为力了…… 曹云飞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痛苦道—— “那个……若是……若是搭上了云飞的性命,是否可以在延缓一日的病情?”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惊瞪双眸,她非常吃紧,事到如今,这曹云飞还在执著什么? “万万不可啊!曹镇主,有些人他命该如此,你就是强留也留不住,何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曹云飞抖笑嘴角,倒是显出了几分视死如归的淡泊—— “此时的我,连半条命都不剩了,若是能够以我一条性命,换取我子民的性命,我这条命也算是值了……没准,再多等一天……月儿就回来了呢?” 纳兰若叶坚决反对,这一次她不再站在曹云飞的一方。 “曹镇主要三思啊!国不可一日无君,你的子民不单单只有他们几人,还要成千上万的子民需要你曹镇主的保护,你若是现在有个三长两短,你让西疆怎么办?” 曹云飞苦色地摇了摇头,说道:“老实说,此次抉择……若是当初我没有当着民众许下承诺,我曹云飞尚且还有退路,而现在呢?都倒了这个境地,我曹云飞还有退路吗?若是百姓惨死,我曹云飞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呢?我曹云飞的性命是性命,那千百的老百姓的性命又不是性命了吧?众生皆为平等,没有谁比谁高贵……在生死面前,没有人有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