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园》 第1章 白马立轩(求收藏求推荐) 新春三月，锦市的大街小巷披上了绿装。 在最具人文特点的步行街宽窄巷子，游人如织，这里是外地观光客来锦市必须打卡的地方。 虽然锦市早已是跃居前十榜的中国宜居大城市之一，它成了许多人心之神往的城市，在数年之间，吸纳了众多的外来人才来这里入住，锦市的居住人口爆涨，然而，还是有那么多的人群，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只能对来这里定居望洋兴叹，成为偶尔来这里的旅行者。 宽窄巷子体现了锦市慢节奏生活的休闲和惬意。 保存完好的清朝末年至明国初年的中式院落建筑，悄然藏在锦市主城区繁华现代化商业区的一隅，吸引了无数的中外旅游者来到这里。 这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宽窄巷子的游人比平时增加了不少，那些身着各式服装操着不同口音的游人们，正行走在街边绿色青翠欲滴的梧桐树下，金色的阳光从树叶间漏出来，洒在人们的头顶上、脸上、肩背上，给穿了绿装的宽窄巷子抹上了金辉，好一幅美丽的风景图画！ 白马立轩刚从地铁站口钻出来，看到了不远处路边上竖立的“宽窄巷子”标识牌，他知道今天的目的地到了。 说实话，白马立轩并不是刚来锦城，确切地说他来这个城市已经好几年了。 四年前，白马立轩十八岁，他从并不遥远的老家元吉县来到了锦市。 他如同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一般，带着青年人朝气蓬勃的勇气，到锦市求学来了。 他就读的是一所很一般的二本大学。 如今，大学毕业后的他，身上揣着一张本科生的文凭，成了一名逗留在大城市的“锦漂”一族。 在宽窄巷子的地铁站口，白马立轩听见了手机的呼叫声， 他立即从身上摸出手机，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信息显示，原来是母亲欧阳晓红的微信视频聊天请求。 白马立轩手上拿着手机，停止了向前走的脚步，站在那儿与母亲视频通话起来。 “轩轩，你在哪儿呢？” 欧阳晓红的半张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这是一个年届中年风韵犹存的女人。 欧阳晓红烫了一个大卷发，头发染成了栗色，一双眼睛即使不是清沏如秋波，也是顾盼生辉，两片嘴唇很薄，涂了浅粉色的口红。 “妈，我在街上，宽窄巷子。”儿子的脸看着手机上的女人对她说道。 “轩轩，你舅舅来了，他想见你一面，就在手机上见。”欧阳晓红告诉白马立轩。 “咳！” 白马立轩干咳了一声。 对这个想见到自己的亲舅舅，白马立轩特别有好感，不仅仅是舅舅长相慈祥，还因为舅舅的名字特别逗。 他的舅舅姓名什么呢？ 欧阳晓红的弟弟即白马立轩的亲舅姓名欧阳变脸。 这是一个比侄子白马立轩的名字还要奇特的名字。 要说白马立轩姓名的由来，很简单，他父亲白马隐士为他取了这个名字，据白马隐士说，“立“是站立的意思，“轩”有书生气质。 白马立轩的父亲就是一名读书人。 白马隐士供职于一所学校，可谓大书生，白马立轩算得上小书生了。 至于欧阳变脸，名字就大有来头了。 川剧中有一种绝活称为“变脸”，它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川剧最让人津津乐道的绝活。 欧阳晓红的父亲是著名的川剧表演艺术家，为了弘扬川剧这门传统文化艺术，连给他的儿子取名这件事情，都用了“变脸”这个名称，称白马立轩的舅舅叫欧阳变脸。 白马立轩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欧阳变脸的面容。 此刻，白马立轩的舅舅正坐在白马家客厅的沙发上，冲距离元吉县城一百多公里的外甥笑。 白马立轩明白，舅舅来家里做客了。 舅舅是家中的常客，经常来家里走动，这一点母亲告诉过白马立轩。 尽管离开家乡到锦市以来，白马立轩与舅舅见面的时间不是很多，但是对自小就喜欢的舅舅，他很有亲近感。 “舅舅，你又长胖了一圈哈！”白马立轩打趣道。 对于小外甥善意的调侃，欧阳变脸并不生气，他对白马立轩说：“轩轩，等一段时间我去锦市看你。” “看嘛，连你舅舅都在替你操心了！” 欧阳晓红像是瞋怪，又像是怜爱，以这样的口吻探过头来，告诉儿子。 白马立轩很乐意舅舅到锦市来看他。 舅舅是茶艺师，深悟茶道。 白马立轩对舅舅说，锦市的盖碗茶能够品出茶道，在宽窄巷子这种地方，还保留着古朴的茶技，例如茶博士如何掺茶水，不妨来这里走一趟。 “嗨，轩轩呀，你们舅甥倒是打得拢堆，你可把你爸爸气惨了！”母亲欧阳晓红在旁边插了话。 “爸爸呢？今天是星期天，他不会上班吧？” 母亲提起父亲，于是白马立轩立即关心起白马隐士来。 “在厨房呢！他在下厨！”舅舅欧阳变脸嘿嘿笑了起来。 欧阳晓红的手机对向了厨房那个方向，白马立轩可以看见家中厨房的那扇门。 门正开着，父亲的背影出现在厨房里。 白马隐士的腰后系着一条围裙的带子，看来真的是在厨房里面忙。 “老白马！”欧阳晓红对丈夫的背影喊道，“变脸在和轩轩说话，你出来也说几句嘛！” 白马隐士听见了妻子的吩咐，他却没有转过头来，而是大声地嘟咙道：“你告诉他，叫他好自为之！” 这句话从厨房那边传过来，传进白马立轩的耳朵，声音明显小了许多，却让白马立轩心里有些发虚。 白马立轩看见了父亲的后脑勺。 白马隐士的后脑勺并无特别之处，只是稍稍有点窄，可以推测他长着一张并不宽的脸，极可能是细长脸。 白马立轩当然记得父亲清瘦而略微显白的面孔。 白马隐士的脸上带着知识分子的文雅气，显得文质彬彬，眉间又有一种冷峻，常常显露出不怒自威的威严。 白马立轩从儿童时期起就有点惧怕父亲。 俗话说“严父慈母”，这个词放在白马家再恰当不过，欧阳晓红倒是很和蔼可亲的母亲。 白马隐士丢过来这句话，并没有放下厨房的活儿从里面出来，欧阳晓红有些无可奈何。 “嗨！你不出来就算了！” 欧阳晓红把手机转了一下角度，对儿子说：“今天你舅舅来这里，就是与我们一起商量你这个锦漂的事儿，你爸爸他的心里不痛快，也由不得别人埋怨他。” “嗯。” 白马立轩的鼻子抽了一下，似乎闻到了父亲身上即将散发出来的一股火药味。 家中，是不是又有一场激烈的争论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白马立轩有了自知之明，他才是这场争论的焦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章 求职 白马立轩刚与母亲欧阳晓红通完微信视频，把手机装进衣服口袋，突然，身体右侧被人猛烈地撞击了一下。 白马立轩措手不及，毫无防备。 他的身躯向右一倾，差点侧倒在地。 顿时，他的大脑一阵激凌，神经绷紧，待他站稳脚，盯睛一看，一个人冒冒失失地从地铁站的出口跑了出来，正好撞上了他。 “喂，你怎么也在这里？！”那个撞了白马立轩的人先开了口。 白马立轩看清楚了对方，此人不正是司马一竹吗！ 司马一竹双手叉腰，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可能是刚才撞了人的缘故，脸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发红。 “嗨！竹竹妹妹，是你呀！” 白马立轩忽然笑了。 司马一竹很年轻，确切地说只有十九岁，属于零零后。 就是这样一位零零后，从外表上看就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她梳着两条麻花辫子，系橡皮筋的地方扎着红色的蝴蝶结，辫子分别从左右两只耳朵背后垂到胸前来。 乍看这位麻花辫子姑娘的发式，好像是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走出来的画中人。 司马一竹又穿着一条破洞牛仔裤，左腿膝盖上有一个引领时尚的装饰窟窿，左膝盖露出啤酒瓶盖大小的一块肤色。 她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文化衫，衣服的后背上印有大写的“GOD”三个英文字母，脚上套了一双黑色运动鞋。 司马立轩一看撞自己的人是熟人，便乐了起来，一点没有责怪司马一竹的意思，倒显得有点高兴。 对于面前这个叫司马一竹的姑娘，他一点都不觉得她讨厌，只是认为她非常可爱。 “啊……白马立轩哥哥，对不起，刚才我没注意，走得太快了，咳，咳，没事吧？” 司马一竹轻启朱唇，开始向白马立轩道歉。 白马立轩耸了耸肩膀，若无其事地说：“嗯，没事，真的没事，哎，竹竹妹妹，你走这么快有什么急事吗？” 司马一竹的眼睛斜瞟了一眼前方的“宽窄巷子”标识牌，加快了语气道：“白马立轩哥哥，我有点儿忙，我要去宽窄巷子找一份兼职工作。” 听见司马一竹要去找工作，白马立轩来了兴致，他同样是要去那里找工作的人。 白马立轩问司马一竹打算去宽窄巷子哪个地方找工作，司马一竹说名叫一个什么“休闲茶馆”的地方，地点应该是在窄巷子。 一听到“休闲茶馆”，白马立轩更高兴了。 他要去求职的地方，正是“休闲茶馆”。 两天前，白马立轩在网上找到了“休闲茶馆”的招聘广告，从广告上看，它是刚开业的新茶馆，规模很大，薪资待遇还不错。 要说对茶馆这一服务行业，白马立轩还很陌生，这个广告吸引他的地方就在于工资。 提起工资，白马立轩有些垂头丧气，他不是没有工作，他在一家公司干了快三个月了，可是就是这三个月时间，让他感到了生存的危机感。 他在公司做自媒体业务，每天要为公司的公众号撰写一篇稿件，实际上他写的稿件，就是软文，专门为公司的商业服务。 除了写软文，白马立轩还要帮公司经营这个公众号。 一篇软文发上去，点击量有多少，点赞数有多少，转发的人有多少，这些都关乎着公众号的营运。 白马立轩写软文容易，营运公众号并不擅长，工作几个月时间下来，按照当初入职合同上的条款，三个月之内公众号做不到浏览量10万+，他这个职场新人就会被公司自然淘汰。 离三个月的期限越来越近了，白马立轩在公司的写字椅上再也坐不住了，他萌生了早找出路的想法。 要说锦市的人才市场还是很开放，求职的机会颇多，白马立轩在网上浏览了一圈那些用人广告，发现很多岗位都是业务性岗位。 像他这样不太会营运公众号的职场人，是不是适应业务性岗位呢？ 当然不适应。 白马立轩思来想去，决定去“休闲茶馆”试试。 这个茶馆招聘的岗位有茶博士和服务员，不需要工作经验，工资又较好，何不去这里碰碰运气呢？或许一试就能够找到某种出路来。 “我也是去‘休闲茶馆’应聘的，你那么慌，我们就不耽误时间了，我俩赶紧一起去吧！”白马立轩不想哆嗦，对司马一竹直言。 他们并肩走向“宽窄巷子”标识牌。 再往前，路边有一幅宽窄巷子导游图。 顺着宽巷子往后，与宽巷子并行的那条小巷是窄巷子。 从窄巷子的入口往前方走，小巷两边的院落依次布局着颇有格调的酒吧、西餐厅、咖啡馆、艺术休闲馆、健康生活馆、特色文化主题店，窄巷子如同一条小资最爱的情调延长线。 窄巷子的院落文化似乎属于老年人，而它的精致生活品味又属于年轻人。 在窄巷子的尽头，有一幢两层楼的建筑。 这幢建筑与旁边的平房相比，高出了一大截，显得有些宏伟。 白马立轩站在建筑楼下很近的地方，可以望见二楼上的戏台。 有川剧的器乐声从上面传下来，估计这里有可以欣赏川剧的剧场。 一楼正中有一扇大门，门匾上有“休闲茶馆”几个烫金的大字。 白马立轩和司马一竹走进休闲茶馆，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楼面积宽大的营业大厅。 竹椅、竹茶几、盖碗茶，完全是若干年前锦市人民家家户户品茶的那种陈设。 大厅里坐了不少喝茶的人，男女老少黄皮肤白皮肤黑皮肤的人都有，看来生意还不错。 白马立轩向进门口一位穿中式对襟衣服、胸前佩戴休闲茶馆工牌的人说明来意，他和司马一竹被带到了二楼的一间小屋子。 他们从一楼上楼梯到二楼，白马立轩看见了川剧戏台，那是二楼中央一块二十平方米左右的小戏台。 戏台的周围，罗列有一间间包房。 每间包房的门框上都标有包房的名称，诸如“笑口常开”、“有容乃大”、“无欲则刚″、“一了百了“等等，看来这些包房很有特点，包房的消费会比一楼大厅的消费高许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章 拿出你们的才艺来(求收藏) 当休闲茶馆引路的工作人员向坐在小屋子的那个人，告知带来的是两个应聘的年轻人时，坐在一把高靠背竹椅子上的光头男，对白马立轩说：“你们有什么才艺？拿出你们的才艺来！” 白马立轩一时楞住了。 难道到茶馆打工需要才艺？ 虽然心里这样纳闷，嘴上却不敢随便乱问，毕竟自己是没有服务行业工作经验的人，人家看不看得上他，还是一个未知数。 白马立轩是来这里求职的人，虽说求职是双向选择，可招聘方是老板，自己只是一个打工者，况且需要急于找出路，刚才进来已经看过了，休闲茶馆无论规模还是档次都不错，上得了岗算是幸运之事。 白马立轩瞅了瞅对方说话的人，发现他长相酷肖舅舅欧阳变脸。 与欧阳变脸有区别的地方在于，白马立轩的舅舅剪平头发型，招聘考官剃了光头。 两个人长得非常像，都是圆的胖脸，细长的单眼皮眼睛，耳朵特别大，耳垂像如来佛的耳垂那样饱满，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白马立轩见光头男长得像舅舅，心里就没有了畏惧感。 他略一思索，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求职，有才艺大胆展示出来就行了。 想了想，却找不出自己有哪方面的才艺，只好说，上大学的时候，学校搞一次活动，他上台朗诵过一首诗歌。 接着，白马立轩从随身的一只人造革单肩包里，拿出了他的大学毕业证，递过去，以此证明他是具有本科水平的大学毕业生。 光头男浏览了一遍白马立轩的文凭，又将毕业证还给他。 光头男转向司马一竹，问她：“你呢？” “我？”司马一竹扑闪了一下眼睛，然后如同竹筒爆豆子似地说：“我正在锦市艺术学院民间艺术系大一读书，我学习刺绣、绘年画、制作灯笼、剪纸、吹糖人、玩木偶，我会唱歌、跳舞，我什么才艺都会。” 光头男听说司马一竹是艺术学院的学生，有这么多才艺，显得非常有兴趣。 他问司马一竹：“你叫什么？” “你就叫我竹竹吧！白马立轩都叫我竹竹。” “嘿”，白马立轩转过头看她：“你说什么呀！我是你朋友，他是你老板。” “老板又怎么样？”司马一竹毫不示弱，“老板也可以叫我竹竹嘛！” “哈哈哈……” 光头男开口大笑。 “你笑什么！”司马一竹嘟起嘴，质问光头男。 “唉，竹竹妹妹，你说话小声点儿。”白马立轩小心提醒着司马一竹。 她说话这么冲，一看便是毫无求职阅历的人。 光头男笑过了，问司马一竹还在读书，来这里是不是想找兼职工作？又问白马立轩是否应聘全职？ 白马立轩赶紧替自己和司马一竹点了头。 司马一竹插话道：“老板，我给你表演才艺唱歌和跳舞，可以吧？” “好好好。” 光头男连声说了三个“好”字。 “我会唱民歌、通俗歌曲、艺术歌曲，我会跳古典舞、芭蕾舞、民族舞、民间舞、现代舞、踢踏舞、爵士舞，肚皮舞、霹雳舞、拉丁舞、摩登舞、迪斯科、锐舞、街舞、芭拉芭拉、拉拉队舞、热舞劲舞，老板，你想听哪种歌？看哪种舞蹈？”司马一竹问光头男。 不等光头男回答，司马一竹又说：“我最擅长跳拉拉队舞，上周，泰国女排来锦市体育馆与中国女排参加邀请比赛，我就在比赛的中场休息跳了拉拉队舞，不过，我们是三十个姑娘一起跳，你这里没有别的姑娘，我一个人还是可以跳给你看！” 光头男对司马一竹说：“你会这么多歌曲种类和舞蹈类型？” “那当然，我是学艺术的嘛！专业学生！” 司马一竹的眼睛盯着光头男，等待着他作出判定。 “那好吧，我相信你说的话，”光头男说，“我们这里招服务员和茶博士，竹竹，我看你就当兼职的服务员吧，你，白马立轩，你可以做茶博士，全职。” 白马立轩听到光头男这样说话，自己没费什么劲就谋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当即点头答应。 司马一竹却不干。 “茶博士比服务员工资高，我还是当兼职茶博士吧！” 光头男不同意，说：“我们茶馆里的茶博士，全是聘用的男同胞，你是女同胞，你还是当兼职服务员好些。” “茶博士还有男同胞和女同胞的讲究吗？”司马一竹问光头男。 光头男说：“反正我们休闲茶馆的茶博士全是男茶博士。” 白马立轩趁机问道：“请问，您是休闲茶馆的什么人呢？” 白马立轩的意思是指光头男在休闲茶馆的职位是什么？ “我叫诸葛明亮，这个茶馆就是我开的。” 白马立轩听明白了，眼前的光头男正是休闲茶馆的老板。 老板对求职的司马一竹这样拍了板，司马一竹哪里可能更换岗位呢！ 白马立轩劝司马一竹说：“竹竹妹妹，你听我一句劝吧，你是学生，主要的精力是在学校学习，兼职工作能挣多少钱不是最主要的，我看诸葛老板人不错，你就在休闲茶馆当兼职服务员好了，我在这儿打工，还可以照料你。” 白马立轩说得很诚恳而坦然。 “白马立轩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是成年人，我不需要你照料。” 司马一竹撇撇嘴。 说到这里，白马立轩察觉诸葛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 于是，白马立轩打断司马一竹的话，询问诸葛明亮老板，什么时间可以来休闲茶馆上岗？ 他还告诉老板，他目前在一家公司上班，按照公司规定，如果辞职的话，需要提前一个月时间通知公司，也就是说，最好等他把原供职的公司工作辞掉，下月才来休闲茶馆打工。 诸葛明亮问白马立轩，为什么不想在原公司干下去了？ 白马立轩直言，他在公司做自媒体业务做不好，所以请辞。 “可以，那你4月1日那天来这里上班，工资按自然月计算。” 白马立轩谢过老板诸葛明亮，便问司马一竹打算怎么办？ “我再想想。”司马一竹回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章 搬家(求推荐票) 司马一竹并没有想多长时间，她只想了一两分钟，就作出了回答，既然白马立轩愿意来这里，她同意当休闲茶馆的兼职服务员。 “这就对了，你不能太任性，听我的，没错。” 白马立轩以一位大哥哥的口吻，对身边这个姑娘说。 这样说定了，白马立轩和司马一竹谢过诸葛明亮老板，他俩步出了二楼那间小屋子，下了楼，经过一楼大厅，出了休闲茶馆的大门。 白马立轩和司马一竹穿过窄巷子的街道，按照原路往回走。 不久，他们又看见了“宽窄巷子”标识。 到了这个标识处，离地铁站口就近了。 白马立轩暂停了向地铁入囗走的脚步，问司马一竹的学校附近有没有租金比较低廉的青年公寓？ “你为什么想到问青年公寓呢？” 白马立轩说，他还借住在一位大学同学的家里，这位同学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同学是锦市本地人，家境较为富裕，父母常年在香港经商，在锦市偌大的一套住房，很多时间只有同学一个人住。 同学见白马立轩来自外地，在锦市又无依无靠，邀请白马立轩一起住那套大房子。 同学的父母倒无意见，白马立轩的父母得知这件事后，父亲白马隐士大为恼火。 “为什么呀？这不是很好吗？”司马一竹很惊讶地望着白马立轩，“要知道，这是找都找不到的好住处啊！” 白马立轩沉吟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对于父亲的性格和为人，白马立轩哪能不懂呢！ 要说白马隐士这个人，对儿子白马立轩管教有点严，这无可厚非。 好歹白马隐士也是一方人物。 在元吉县城的教育界，有多少人不知道白马隐士的尊姓大名！ 白马隐士是元吉县公立省重点技校元吉县职业技术学校的当家人即校长。 白马校长的桃李满天下，这句话形容得一点都不为过。 元吉县职业技术学校的学生，大多为土生土长的元吉县城乡子弟，他们从学校走出去后，奔赴全国各地打工或者创业。 每年的春节，白马家的餐桌上，都有学生们为老校长白马隐士带回家乡的各地土特产和美味佳酿。 今年过年，白马隐士喝了酒，对儿子白马立轩不满起来。 借助酒劲，白马隐士批评儿子白马立轩说：“轩轩，不是我说你，你借住同学家算什么一回事！人家父母是商人，有钱，我这个校长就是清贫书生一个，你说你拿给我喝的这瓶酒，是你同学父母从香港带回大陆的国外名酒，叫什么拉德公爵干红，还公爵，还干红，我宁愿喝我们老家乡下你七十岁奶奶自酿的糯米涝糟水！” “啪！” 白马隐士一拍餐桌，从餐椅上站了起来，甩手进了卧室，倒头便睡。 白马立轩的母亲欧阳晓红一看丈夫白马隐士那个样子，知道他喝酒喝得过了量，已经喝醉了。 就这样，一顿好端端的年夜饭一家三囗人吃得不欢而散。 白马立轩挨了批，连春节联欢晚会都没有心思观看了。 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一，大年三十晚上喝醉了酒的白马隐士，睡到将近中午十二点才醒。 这使欧阳晓红感到很为难。 按照元吉这个地方的风俗，农历新年第一天早晨，全家人早餐要吃汤元才好，喻意新的一年诸事像汤圆一样“圆圆满满”。 欧阳晓红早早起了床，特意为一家人煮了一盆汤圆。 待白马立轩起来，母子俩吃了一顿汤圆，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等到白马隐士睡醒，为他留的那小碗汤圆早就凉了，欧阳晓红准备的午饭快开饭了。 欧阳晓红心想，是让丈夫中午吃留的那碗汤圆呢？还是让他吃大米干饭？ 吃饭有饭有肉，好倒是好，只怕他又喝酒控制不住自己，弄得正月初一全家人扫兴。 唉！唉！还是用微波灶把汤圆加热给他吃罢！ 欧阳晓红从客厅走进厨房，把热过了的汤圆端出来，却发现白马隐士坐在饭厅的餐椅上，正在喝昨天喝了大半瓶的拉德公爵干红！ 昨天，欧阳晓红在收拾年夜饭残局的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没有把那瓶拉德公爵干红拿进厨房的橱柜放好，任它留在餐桌上。 白马隐士昨晚喝酒的动作还文雅些，用了一只欧阳晓红放在他面前的高脚杯。 白马隐士喝第一口酒，还装模作样学着西方贵族端起高脚杯的囗吻，说：“Cheers！” 此刻，餐桌上并没有酒杯，只有喝剩的小半瓶酒。 只见白马隐士用左手抓起桌子上的酒瓶，仰起脖子便开灌，由于脖子拉伸得比较直，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叉到了腰上，而旁边，白马立轩正面无表情地垂手而立。 坏了！ 坏了！ 欧阳晓红心里暗暗叫苦。 哪里料得到他又在喝该死的酒呢！ 白马隐士把酒瓶子喝了个底朝天，酒喝完了，放下酒瓶。 白马隐士扭头看见端汤圆的欧阳晓红。 欧阳晓红一脸煞白。 白马隐士对她说：“知妻莫如夫，红，我知道你正在想什么，我白马隐士男儿大丈夫，喝！什么样的酒我不敢喝！我买不起喝得起！咋滴！我们元吉人祖宗八代都没有当过懦夫！” 白马立轩听见白马隐士这样说话，明白父亲醉话归醉话，性情肯定是真性情。 儿子规规矩矩站在白马隐士面前，等待着当父亲的人再一次的拷问。 欧阳晓红端汤圆碗的手僵持在那里，脸上却陪着笑，要知道，今天是农历新年的第一天啊！ 白马立轩一口气对天真又可爱的司马一竹讲了这么长一段故事。 故事讲到此打住了。 白马立轩仰天长叹：“我是家里的独生子，我爸爸妈妈为我操碎心了啊！我太对不起我爸爸！” 司马一竹听了白马立轩讲的故事，非常动容，原来还有如此曲折离奇的故事！ “竹竹妹妹，我必须搬家，从我同学家搬出来住，”白马立轩正色道，“可我搬到哪里恰当一些呢？” “噢，白马立轩哥哥，我帮你好好想想。”司马一竹安慰着像大哥哥似的白马立轩。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章 青年公寓 锦市有一种青年公寓，指的是合租旅馆。 它通常由藏匿在锦市的家庭旅馆改装而成。 这样的青年公寓，一般是一套住房中几个年轻人共租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公用。 有的条件稍好的青年公寓，可以一个人住一间卧室，例如，三居室的套间由三个青年合租，两居室的套间由两个青年合租。 还有比较简陋的青年公寓，卧室放置高低两层的单人床，每间卧室同时住若干人。 不过，白马立轩指的青年公寓，不是这一类合租旅馆，他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寓。 公寓，是大城市中很普遍的房屋业态，它有住宅公寓、办公公寓等不同的房屋属性。 在大城市中，各种外来人口聚集，大城市的房价飏升，为了抑止房价泡沬，有的地方政府出台了住房限购政策。 这样，原本不属于住房的公寓，奇葩地在大城市遍地开花。 寄居在公寓里的人群，以年轻人为主，中老年人很少，基本上可以称为青年人住的公寓。 司马立轩理想的“青年公寓”，即指这样的公寓。 其实，虽然白马立轩是独生子，但是他并非骄生惯养的人，他不是住不惯合租旅馆，而是想给即将来锦市看望侄儿的舅舅欧阳变脸一个交待。 白马立轩不想让欧阳变脸看到侄儿狼狈地住在合租旅馆，那样的话，舅舅从锦市回到元吉县，把看到的白马立轩的处境告知白马隐士，会给白马隐士徒增烦恼。 要租就租单间的小公寓。 房间可以小一点，必须要有独立的卫生间。 这样，舅舅来看望侄儿，白马立轩这个在锦市逗留的锦漂，混得怎么样，总算说得过去。 白马立轩对司马一竹说：“竹竹，我先在网上查一下租房信息，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单间公寓，也请你留心你们锦市艺术学院大门外是否有这样的单间，如果有，麻烦你通知我一下，谢谢你！” “好！”司马一竹回答道，“白马立轩哥哥，你放心，我把这件事情当成头等大事，我现在回学校，回去我就给你打听。” “我叫你帮我问问，主要是地铁6号线从你们学校附近经过，地铁穿山羊石场站离锦市艺术学院校门口只有八百米，乘地铁上班方便，像锦市这种大城市，主城区路面红绿灯太多，乘公交车上班太慢太浪费时间，乘地铁上班就快捷得多。”白马立轩对司马一竹说。 司马一竹点点头。 “就是，”司马一竹说，“凡是外地人到锦市打工，都应该懂得这个交通道理。” “是的，比较像样的公寓楼，大多为商办性质的电梯楼，它的租客定位为城市青年白领，月租金比住房套间还要高，而且商办公寓的水电费和物业费都比普通住宅的水电费及物业费高。” 白马立轩一口气说出这句话，感觉还没有把本人的意思表达清楚，又补充说：“即使这样，消费商办公寓烧钱，很多商办公寓还不通天然气，据说不通天然气的原因，在于这样的公寓没有通风条件较好的封闭式厨房，开放式厨房与卧室相通，存在安全隐患。” “嗯。”司马一竹赞赏白马立轩的观点，“白马立轩哥哥，你懂得的知识真多！” “竹竹妹妹，只是因为我想租商办公寓，才在网上学了一点商办公寓的毛皮知道，如果你想成为一个有心人，那么你可以比我学得更多更全面。” 司马一竹说：“好！我记住了，白马立轩哥哥！” 与君一习话，胜读十年书。 此时此刻，在司马一竹的心目中，眼前这个年龄只比她的年龄大四岁的年轻人，知识渊博、性格沉稳，好似天真无邪的司马一竹的大哥哥一样。 白马立轩回应说：“竹竹妹妹，今天是星期天，我不用上班，你不用上学，难得与你聊聊。” “既然这样，那我就与你再聊一会儿吧！”司马一竹说。 白马立轩见司马一竹站在原地，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忽然发现他们站的地方，有一棵梧桐树。 在梧桐树的背后，放置有一张休闲的木质长条椅子，就是常见的供市民休息的椅子，可能属于市政公共设施。 “好的，站着说话累，我们过去坐那张椅子，接着说。”白马立轩回答。 白马立轩见司马一竹乖巧地往前走，紧跟在她身侧走了过去。 他俩在梧桐树下坐定。 这时，一阵春风拂来，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下午的阳光依旧很热烈，梧桐树无法阻挡太阳的金色光芒。 金辉斜斜地照耀在白马立轩和司马一竹两个年轻人的脸上。 白马立轩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沉浸在一种对往昔的回忆之中。 屈指一算，白马立轩大学毕业已经半年有余了。 这半年时间里，它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呢？ 去年八月份，他找到了他的第一份工作。 那是在一家美容机构当指导老师。 司马一竹见白马立轩有些沉默，把头偏过来看他。 白马立轩很快意识到司马一竹的存在，笑了笑，对她说起了他的求职经历。 “在美容机构当指导老师？那你的工作经历一定很有趣！” 司马一竹歪着脑袋，丹凤眼斜睨，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就是。”白马立轩又说，“不过，我上班的美容机构，不是针对女士美容，它的消费群体定位在男士，我不可能给美女们当美容指导老师，我当的是帅哥的指导老师。” “你就是帅哥，真的。”司马一竹说。 “此话倒不假，”白马立轩告诉她，“其实，要想当好男士的美容指导老师，我的工作内容之一，就是要经常在自己脸上试用我们公司向顾客推销的化妆品，比如抹男士润肤霜，用洗面奶洗脸等等。” “哈！白马立轩哥哥，我还以为你帅自天生，原来你的帅是用男士化妆品保养出来的呀！” 司马一竹开心大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章 如愿以偿 一周后，白马立轩接到了司马一竹打给他的电话，她在离锦市艺术学院不远的地方，替他找到了一处公寓。 虽然白马立轩对单身公寓有一定的理论认识，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决定租住单身公寓。 司马一竹给他推荐的公寓究竟是什么样子？ 白马立轩决定去实地看一看房子。 一天下午六点钟，白马立轩在公司下了班，按照事先他与司马一竹的约定，利用下班后的空闲时间去看那间公寓。 他乘上地铁6号线，从地铁穿山羊石场站A口走出来。 出站口的旁边，司马一竹早已站在那儿等他。 “嗨！竹竹妹妹，多谢你了，你肯定没有吃晚饭吧！我请你先把晚饭吃了，我们才去看房子。”白马立轩开门见山这样说道。 司马一竹依然梳着两条麻花小辫，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一条棉质的连衣裙，更像个女学生了。 她摆摆手，摇摇头说：“算了，我给房东约好时间是七点钟，吃了饭去看就迟了，先把公寓看了再说吧！” 司马一竹这样一讲，白马立轩不免强她，只好依了她的安排。 白马立轩在司马一竹的引领下，经过锦市艺术学院的校门外，看见一排小餐馆。 他想，等一会儿看过了房子，就请司马一竹在这里的小馆子吃一顿晚餐，算是对她帮忙找房子表示一点感谢吧！ 在锦市艺术学院右边两百米处，有一幢很高的楼房。 当他们走到那幢楼房下的时候，司马一竹站住了，摸出手机打电话。 几分钟之后，一个中年妇女从这幢楼内走了出来，看见了站在路边的白马立轩和司马一竹。 中年妇女把他俩招呼过去。 他俩随这位陌生的中年妇女走了进去。 一楼进大门有一个比较宽大的过堂，再进去有左右相对的两个电梯，他们乘电梯一起上了十六楼。 出了十六楼的电梯门，眼前是过道。 十六楼的过道呈T字形，在T字形下方那一竖长的过道两边，排列有许多关闭的房间，每间房间的门上都编有门牌号。 例如，1601、1602、1603…… 白马立轩向过道两头望了一望，估计这一层楼的房门有十多扇，有点像宾馆房门的布局，又有点像企业的单身宿舍房门分布。 中年妇女取出一张磁卡，用磁卡打开了一间房门，又用磁卡插进里面侧面墙壁的开关取电。 磁卡插进去后，房间的灯亮了。 司马一竹示意白马立轩进去。 白马立轩迈步走进去，看见进门的右边有一小段灶台，灶面上有不锈钢单洗菜盆、电磁炉，灶台上方有橱柜及吸油烟机。 正对电磁炉的左边是卫生间。 卫生间内有电热水器、座便器、陶瓷洗脸盆。 往房间直走，房间里有大床一张、小沙发一组、茶几一个，墙上挂有液晶电视机、空调挂机。 靠窗户的位置，左边放洗衣机，右边放有移动晾衣架。 房间装修较好，地面铺木地板，墙壁贴墙纸。 “你们觉得房子怎么样？”中年妇女问两个年轻人。 凭心而论，白马立轩认为这套公寓真的不错，该有的设施都有，而且比他预料的条件还要更好一些。 说实话，白马立轩寄居的大学同学的家，居住条件比这里更好，大客厅、大卧室、大卫生间，墙壁装修用的材料是花纹立体感很强的刺绣墙布，全吊顶的天花板上安装中央空调。 不过，像白马立轩这样入职场不久的青年人，他还是很渴望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公寓，哪怕是租来的公寓。 他推测这套公寓的使用面积只有二十平方米，不会超过二十个平方。 它显得紧凑不宽敞，这种居住条件，基本上针对住房刚需的年轻白领。 “就是它！”白马立轩在心里告诉自己。 他还是装着很谨慎地故意问司马一竹：“你来看过这个房间吗？你在哪里找到这个房间的呢？” “我没看过，专门等你来了才看，”司马一竹说，“我们学校有情侣在外面租房同居，就是租住这幢房子的公寓，所以我知道。” “你们住这里挺合适的。”中年妇女插上了话。 白马立轩一听此言，先是惊了一下，然后立即明白中年妇女误会了他与司马一竹的关系，想马上纠正，却见司马一竹先笑了起来。 这一笑，倒弄了白马立轩一个大红脸。 “老板娘，你的租金能不能够便宜一点？”司马一竹问中年妇女。 “美女，你就是锦市艺术学院的美女，这里的公寓行情你是知道的，一千五百元，不能再少了，”老板娘媚眼一挑，“外加一个月的保证金，另外，水电费和物管费租客按实数算，就是这样的啦！” 司马一竹站在那里不答话了。 轮到白马立轩说话了，他讲：“老板娘，这间公寓是你家的房产吗？我想看一下房产证。” “不是，帅哥，”老板娘讲，“我们是包租公司，人家房东都是外地人，哪有闲心来锦市出租房子，全是包租公司帮他们做，我们只是赚点儿辛苦钱。” “嗯，懂了。” 白马立轩点点头，他来锦市好几年了，当锦漂当了几个月，不难理解中介这种行当。 咦，白马立轩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外地人跑到锦市买下公寓，又让别人来出租呢？ 当白马立轩把心里的疑问讲出来，老板娘回答了他：“有钱的外地人多，来锦市投资呗！有钱人有了钱爱买房子，钱存银行赶不上通货膨胀，买公寓心里踏实，帅哥、美女，如果你们在锦市挣了钱，可以买公寓自住，不用租公寓住，哈哈哈！” 白马立轩见老板娘咬定租金不松囗，知道月租金一千五百元是底价了，不可能再讨价还价。 还好，一千五百元，正是他愿意掏出钱来的底线。 白马立轩一咬牙，租这间公寓很快达成协议，当场便把合同定了下来。 这样，白马立轩租单间公寓的愿望如愿以偿。 晚上，他请司马一竹在小饭馆吃晚餐的时候，司马一竹白了白马立轩一眼：“你与我同居？！”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章 休闲茶馆 白马立轩通过司马一竹找到了一间较为满意的单身公寓。 这间公寓装修完好，设施齐全，可以实现拎包入住。 他很快从寄居的大学同学家里搬了出来，带上他简单的行囊，搬进了租来的单间公寓。 找好了合适的住处，他在锦市的落脚点有了固定而恰当的地方。 白马立轩住进了公寓，到公司继续打工，并且提交了辞职申请书。 过了一个月，他领到了公司第三个月的薪水，他在公司的求职生涯同时宣告结束。 按照休闲茶馆老板诸葛明亮与白马立轩的约定，4月1日，是白马立轩去休闲茶馆上班的第一天。 这一天清晨，白马立轩很早就起床了。 清晨六点钟，他已经在租来的公寓里面洗漱完毕，吃了昨天晚上从超市买回来当早餐的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简单的早餐便算完成。 在出门之前，白马立轩犹豫了一番。 按照他之前到公司求职的方法，上班应该西装革履，可是，即将上岗的休闲茶馆不是公司，窄巷子那幢两层楼的中式建筑、休闲茶馆里面的老式竹椅子、川剧小戏台、衣着随意的一楼大厅茶客们，以及诸葛明亮老板那身光头加中式对襟衣的打扮，都使白马立轩感觉休闲茶馆那个地方，流露出来的完全是中华文化，西装这种装束，倒显得不伦不类。 白马立轩迟疑了两三分钟，脱下西装、取下领带，在白衬衫外面套了一件休闲夹克，裤子仍然是西裤，皮鞋还是黑色皮鞋，自认为这样的外表基本上合格，才跨出公寓的房间门。 下了电梯，步行两百米，从锦市艺术学院门外走过，又行了一段距离，到了地铁6号线地铁站囗，从D入囗进去，很快就乘上了开往中心城区方向的地铁。 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从宽窄巷子地铁站口钻出来，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刚好七点钟，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这才放缓了步子，朝休闲茶馆方向走去。 上班时间为早晨八点，白马立轩来得有些早，他想提前来报到，给诸葛明亮老板留下一个好印象。 离上次与诸葛明亮老板见面的时间已隔半个多月，不知休闲茶馆的老板对这个名叫白马立轩的求职者还有多少记忆，无论怎样，第一天上班早到总比迟到好。 白马立轩只知道司马一竹在休闲茶馆兼职了两周，她每天在学校放学后到这里兼职，也许今天晚上他和她会在上班的地方碰面。 实际上，白马立轩在锦市艺术学院旁边租下那间公寓后，司马一竹并没有到他的公寓来过。 也许是那天包租公司老板娘的一句戏言，正好戳中了司马一竹这个姑娘敏感的神经，她在白马立轩请她在小饭馆吃晚饭当中，冒出一句“你与我同居？！”，让他答不上话来。 或许司马一竹仅仅是一个表面看起来有些率真，而实质是心思很纤细的人，她不愿意让任何人误解她是与白马立轩同居的人，不想来她帮他租下的这间单身公寓吧！ 白马立轩观察过，他住的那幢房子，是一个小区的商住楼，一楼为商铺，二楼至二十四楼皆为公寓，二十五楼至二十八楼共有四层的宾馆。 据包租公司老板娘介绍，宾馆是大老板买下四层楼的房产，又投资开宾馆。 那么多层楼的公寓，是私人拥有产权，有人买来自用，居住或开工作室的都有；有人买来出租，主要是由包租公司代为收租。 自从住进了这幢房子，白马立轩才弄清楚了这幢房子的各层结构和房屋类型。 这些知识是他在网上无法查到的学问，只能从实际生活中得到这么多的经验。 白马立轩住公寓，司马一竹住在学校寝室，他们相距并不远。 司马一竹没有来，白马立轩也没有邀请过她。 他们会在微信上聊天。 对于她哪一天去休闲茶馆上的班，他是知道情况的。 有时候，白马立轩会通过微信向司马一竹打听，她在休闲茶馆兼职的情况。 司马一竹拍了一些休闲茶馆的照片，发给白马立轩。 看那些照片，对那个还没有正式去上班的地方，他做到了心中有数，不感觉休闲茶馆陌生了。 7点20分，白马立轩踱着步子，来到休闲茶馆门外。 此刻，休闲茶馆大门紧闭，还没有到开门的时间。 他回转身，面朝窄巷子那条细长的巷道，只见巷道深处闪过几个人影，想必是住在窄巷子的老锦市人，抑或是在此租房经商的外乡人，他们早起出来遛圈儿。 果真如此。 一会儿，一个男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那男人右手掌托着一个紫砂陶的小茶壶，茶壶的壶肚呈扁圆形，壶嘴小巧灵珑，非常好看。 走近了，男人看见白马立轩，操着一口锦市方言说：“小伙子，这个茶馆八点钟才开张，你来得太早了！” 听男人的口音，白马立轩分辨出此人是锦市本地人，而不是外地来窄巷子经商的人，心想，锦市这个出了名的休闲城市，当地人也以会休闲会生活著称，看来这个大清早端起茶壶遛弯的男人，就是窄巷子最好的风景了。 正站在那里乱想，只听背后“吱哑”一声响。 一个人的声音从白马立轩身后传过来。 “嗬嘿，四哥，你来得早不知来得巧，进来坐！” 白马立轩回转身，看见休闲茶馆的大门开了。 老板诸葛明亮出现在茶馆门口，正冲着端茶壶的男人说话。 被称为四哥的男人，显然与诸葛明亮熟识，四哥笑嘻嘻地回答说：“诸葛，你晚上睡得晚，早晨又起来得早，睡不醒。” “昨晚和你吃了宵夜，酒多喝了二两，反而没得瞌睡。”诸葛明亮说。 “嘿，差不多，我也多喝了二两，睡不着，起来喝解酒茶。” 四哥眯起了眼睛。 白马立轩等他们说过话，才对诸葛明亮讲：“诸葛老板，我今天来这里打工了，您还记得我吗？我叫白马立轩，半个多月前来应聘，您叫我4月1日来，我来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章 茶博士 白马立轩当上了休闲茶馆的一名茶博士。 茶博士多指茶馆中煎茶、煮茶、沏茶、泡茶的师傅。 自古以来，茶博士是茶艺学的实践者。 在锦市声名远扬的茶馆里，还能够见到茶博士的风采。 休闲茶馆开张不久，经营时间并不长，但是由于它的经营规模和经营特色等原因，它在窄巷子颇有名气，又因为窄巷子本身就是锦市旅游打卡地宽窄巷子的精品街巷之一，入驻窄巷子经营的休闲茶馆，给过往的游人留下极深的印象，很快就在各种旅游信息中得到推荐。 休闲茶馆雇佣茶博士，算是这家茶馆的一种特色经营。 茶博士在早期的白话中称茶馆的伙计，通常指茶楼、茶馆里沏茶跑堂的堂倌。 茶博士有许多绝招。 休闲茶馆的茶博士，也有一套掺茶的绝活儿。 上午八点钟，白马立轩在休闲茶馆正式入职了。 他领到了一件工作服、一块工作牌。 工作服是一件红褐色中式对襟上衣，面料为棉绸，质地有些下坠感，衣服穿起来比较宽松。 他把身上那件休闲夹克衣裳脱去，在长袖白衬衫外套上这件工作服，领口的盘花扣系上，露出一点里面的白衬衫衣领。 尽管装束不是特别规范，但是白马立轩的穿着，像一个休闲茶馆的男员工了。 他学着其他员工的样子，把发给他的工作牌，很小心地别在工作服的左胸上。 那是一块非常精致的工作牌。 镀铜的底色，镶嵌着“休闲茶馆”四个红色汉字和“026”三个金色的阿拉伯数字，“026”是白马立轩的工号。 休闲茶馆的男员工有统一的工作服和工作牌，不过对着装的要求也不是特别严格。 白马立轩仍然穿着深色的西装裤子、黑色的皮鞋。 他站在那儿垂着手，想听听老板诸葛明亮接下来的吩咐。 “听说过茶博士吗？”诸葛明亮问白马立轩。 “听说过，”白马立轩回答，“好像在电视中看过茶博士掺茶的表演，不知道我们茶馆的茶博士是否有掺茶的表演？” “有。”诸葛明亮说，“给茶客掺茶水是休闲茶馆茶博士的基本功，你上班前三天就是学习掺茶水，三天之后正式上岗，今天起就是有工资的。” “哦。” 白马立轩很恭敬地回复道。 “白马立轩，”诸葛明亮又说，“我们这里是旅游地方，或许会有外宾光顾休闲茶馆，如果遇到外国朋友付给茶博士小费，我规定小费要上交给茶馆，每个月底我会根据员工的工作表现，在基本工资上增加奖金。” “哦？” 白马立轩又“哦“了一声。 白马立轩觉得诸葛明亮老板很特别，像顾客给员工小费这样的小事情也要管。 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又不便询问，为什么一定要上交小费？ 大概诸葛明亮看出了白马立轩的心思，继续说：“放心，我对员工一向仁义，不会亏待打工者，我要员工交出小费，是因为外宾的小费很可能是外汇，我不会把这点钱据为己有，我会把它交到更需要它的地方，公益性质的。嗯，你知道目前外汇市场上的人民币与美元的兑换比率是多少吗？” 白马立轩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白马立轩当了四年大学生，然而，对金融知识尚处于门外汉状态。 他聆听了诸葛明亮一番说话，末了，又忍不出提出一个问题：“诸葛老板，我们茶馆的茶博士和服务员，到底有哪些区别呢？” 白马立轩想起了另一名打工者司马一竹。 既然他和她一个是专职茶博士，另一个是兼职服务员，他们的工作究竟有什么不同？ 诸葛明亮说：“休闲茶馆的茶博士，就是店里的店小二，也叫伙计吧，负责招待客人。服务员专门端茶水、收茶碗，有点像餐厅里端盘子的服务员。” “呶！” 白马立轩听得似懂非懂。 看来，隔行如隔山哪！ 他这个刚从公司跳槽到休闲茶馆的打工者，一切都得从头学起！ 诸葛明亮又说：“休闲茶馆的女服务员，只端茶碗收茶碗，属于轻体力劳动。休闲茶馆的男茶博士，招待客人分两个方面，一个是体力劳动，即用茶壶表演掺茶的技艺，还有一个是脑力劳动，就是要及时回答顾客提出的各种问题，这对茶博士的应变能力要求比较高。” 说到这里，白马立轩基本上明白了茶博士与服务员的区别。 他感叹道：“诸葛老板，我懂了，茶博士的工作比服务员的工作辛苦，所以工资更高。” 诸葛明亮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白马立轩的理解。 “好吧，那你先跟着张师傅学习三天掺茶吧！” 这时候，一个穿着与白马立轩相同工作服的男士，从那边走了过来，似乎是早就有安排似的，恰好在这个时间来到。 白马立轩反应快，很快悟出来者正是诸葛明亮老板所指的张师傅，看来，张师傅就是教白马立轩掺茶的老师。 白马立轩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立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心里有数，诸葛明亮看上他这个小青年，有很大一层因素在于白马立轩身上机智灵敏的素质，这不正是诸葛老板指的休闲茶馆茶博士的应变能力吗！ 张师傅显得很谦和，对老板诸葛明亮的态度不卑不吭，对新人白马立轩微微一笑，算是招呼过了。 “诸葛老板，那我跟张师傅去了。”白马立轩识趣地对诸葛明亮讲。 他随张师傅来到了一楼大厅。 时间将近早晨八点半。 休闲茶馆开门迎客尚早，那些到窄巷子来的游人，便陆陆续续进了休闲茶馆的大堂。 “二楼的川剧折子戏什么时间开演？”白马立轩趁机问张师傅。 白马立轩估计川剧可能演折子戏，而不是演全本。 “二楼？折子戏？”张师傅肯定地回答说：“下午两点半至四点半，每天营业两个小时。” 说话间，白马立轩看见张师傅从一楼的一间小操作间里面，拎出一只青色的铁质茶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章 舅舅上锦市 白马立轩的舅舅欧阳变脸，在今年的正月某一天，去元吉县的白马立轩家串门，与外甥白马立轩通过手机视频聊天时，告知即将去锦市看望外甥。 过了一段时间，他从白马立轩母亲欧阳晓红的口中，得知外甥已经从寄居的大学同学家里搬了出来，在锦市租住了单身公寓，姐夫白马隐士的心情好了一些，上锦市的计划便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 当然，这一次白马立轩的舅舅欧阳变脸上锦市，并非专程为帮姐姐和姐夫看望夫妻俩的宝贝儿子在锦市当锦漂的状况，他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去锦市的茶艺界学习取经。 先说说欧阳变脸的职业情况吧，他现年三十五岁，是土生土长的元吉县人，本是元吉县有名的茶艺师。 元吉这个地方，属于典型的小山城。 它的地形是海拔一千米以上的山地，地势陡峭，气候温和湿润。 一条小河在元吉县城中穿过，让这个古老的县城依山傍水、美丽如画。 山上，常年层林叠障、郁郁葱葱、植被覆盖宽广、水土保持良好。 欧阳变脸的姐夫白马隐士是元吉职业技术学校的校长。 白马校长既是校长，又是诗人。 白马隐士写过许多歌咏家乡元吉山水的诗歌，写的一首词赋还被雕刻在元吉县人民广场的石碑上，题目叫《元吉赋》。 在元吉县城中，《元吉赋》家喻户晓，本土诗人白马隐士让元吉老百姓引以为傲。 为什么呢？ 《元吉赋》的内容，主要歌咏了元吉县千百年来山上种植的绿茶。 这种元吉出产的绿茶，一年生长一季，每到出产季节，十里八乡都成了茶乡，因此，元吉有一个很好听的别称“茶城”。 元吉县的绿茶不仅数量大，而且质量特别好，是绿茶中的上品。 中国人有饮茶的习俗，现代人更注重养生，绿茶堪称茶叶中最养生的种类。 如今，元吉绿茶成了发展地方经济的支柱产业，在经济腾飞的年代，种茶、卖茶，绿茶对元吉功不可没，这就是《元吉赋》雕刻进石碑的重要意义。 因为元吉是声名远扬的“茶城“，它的县有关部门很重视对茶叶的研究，还专门设立了一个研究所，名叫“蒙山绿茶研究所”。 蒙山原是元吉县郊一座很大的山脉，这座山上的茶树最多最好，后来，经过演变，把元吉盛产的绿茶统称为蒙山绿茶。 欧阳变脸就是蒙山绿茶研究所的一名茶艺师。 茶艺师是茶业行业中具有茶业专业知识、茶艺表演、服务、管理技能等综合素质的专职技术人员。 在一般人的想象中，茶艺师通常会坐在茶楼或者茶坊中工作，可是欧阳变脸供职的蒙山绿茶研究所，不是营业类服务场所，而是事业单位。 欧阳变脸是有事业编制的国家公职人员。 茶艺师属于新兴的职业，尚未被社会充分认知。 欧阳变脸的具体工作，就是对居住环境已经得到改善的家庭，进行居家茶艺的推广，帮助家庭成员提高文化修养、艺术欣赏能力、和谐气氛、生活情趣。 像元吉县这样一个不大的地方，人口数量不多，居住环境较好，如何让元吉人民实现美好生活的愿望，成了近期县城决策者的重要工作。 欧阳变脸正成了这项工作的一位推广者。 上半年，单位要派欧阳变脸去锦市进修，借学习的机会，他还可以看望他的外甥白马立轩。 说白了，欧阳变脸到锦市是出差，时间为一周，订在五一大假之后。 5月6日，白马立轩的舅舅乘汽车到了锦市。 那天，白马立轩白天仍然在休闲茶馆上班，没有时间去汽车站接欧阳变脸。 这一次舅舅来，白马立轩早就想好了，让欧阳变脸与自己同住那间公寓，不必到外面住酒店。 白马立轩下班的时间为晚上八点钟，到了下午六点过，他在休闲茶馆的一楼大厅看见欧阳变脸背着一个比较大的单肩包进来了。 窄巷子好找，窄巷子的休闲茶馆易找，欧阳变脸这个外地人找到了白马立轩上班的地方，打算在这里喝茶，等到白马立轩下班，两个人一起回公寓。 欧阳变脸进门的时候，恰好遇到休闲茶馆的老板诸葛明亮在大堂与顾客说话，这两个长相酷肖的人打了一个照面。 欧阳变脸与诸葛明亮倒没有什么感觉，坐着说话的茶客却大惊小怪起来：“诸葛，你兄弟来了？” 正在旁边掺茶的白马立轩见是舅舅，招呼舅舅随便坐。 诸葛明亮打量了几眼欧阳变脸，看到对方带的那个硕大的单肩包很扎眼，又听白马立轩说是舅舅来了，不由得多审视了几下这个陌生的来客，才悟出茶客为什么要那样问话。 长得像极了！ 诸葛明亮暗自好笑，世上竟有长相像双胞胎兄弟似的非血缘人。 诸葛明亮摸摸头顶上的光脑袋，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欧阳变脸也看清楚了对方，为之一怔，为什么与自己长得如此像啊！ 诸葛明亮是生意人，有生意人的精明，赶紧打拱作拳：“幸会！幸会！兄长光临小店，兄弟不甚荣幸！” 说罢，赶紧吩咐服务员摆茶碗。 休闲茶馆的茶碗极其讲究。 细陶瓷的盖碗茶具，茶盖镶有一圈金边，茶碗外面烧制有蓝色的印花，茶船上有红色的圆形徽印，同样烧制而成，可见休闲茶馆茶碗的精致，是统一定制的陶瓷精品。 欧阳变脸不具有江湖气，看着摆在面前的盖碗茶，又看到外甥白马立轩手拿长嘴大茶壶表演掺茶，心想，还没有去单位派驻的进修地点报到，先在宽窄巷子领略一番休闲茶馆的精彩，倒算得上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啊……啊，兄长请慢用！” 诸葛明亮又招呼了欧阳变脸这个新茶客一声。 突然，白马立轩把脖子伸了过来，嘴巴凑向老板诸葛明亮的脸：“诸葛老板，您看，我舅舅和您长得像极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章 诸葛明亮老板 休闲茶馆的老板诸葛明亮，得知白马立轩的舅舅是元吉县有名的茶艺师。 虽然元吉县是一个小地方，但是元吉县有一种地方特产，在全国都很有知名度。 这种元吉地方特产就是蒙山绿茶。 白马立轩的舅舅欧阳变脸上锦市的第一天，休闲茶馆的老板诸葛明亮看见了他，并且发现欧阳变脸与诸葛明亮长相酷似。 第二天，诸葛明亮又从白马立轩的谈话中得知，欧阳变脸将在锦市学习一段时间。 诸葛明亮萌生了一种想法，想请欧阳变脸来休闲茶馆小坐，向他打听蒙山绿茶的有关情况。 “可以呀，”白马立轩面带微笑，在工作的间隙回复诸葛明亮，“诸葛明亮老板，我舅舅白天在学习，晚上没有事，我可以把他叫到我们茶馆来喝茶，坐一坐，与您聊一聊，好吗？” “好的，”诸葛明亮很高兴。 他问白马立轩，什么时候可以把欧阳变脸请到休假茶馆？ 白马立轩说：“就今天晚上吧。” 在欧阳变脸来到锦市的第二天晚上，诸葛明亮把他请到了休闲茶馆二楼的一个小包房里面，专门与他面对面谈话。 欧阳变脸坐在小包房的竹椅子上，笑着对诸葛明亮老板说：“很高兴认识你啊！老板，我从元吉那个地方来，就是到锦市取经的。” “我外甥白马立轩在你这里打工，不知道他工作情况怎么样？我看他那样子，兴致还比比较高，我也就放心啦！我看你们茶馆生意还挺好的，对吧？不知你们茶馆平时用的茶叶有哪些啊？哪种茶的销路比较好？” 诸葛明亮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块小纸牌，上面标明了休闲茶馆出售的各种茶的品种及价格。 铁观音、六月飘雪、黄山毛峰、金银花茶、菊花茶都有。 欧阳变脸认真看了一片小纸片，发现休闲茶馆出售的茶，没有蒙山绿茶。 休闲茶馆的茶水价格，应该属于中端价格。 也就是说，它的定位是中档消费群体。 这一点，欧阳变脸一看便清楚。 “兄长，请问您贵姓？”诸葛明亮凝视着欧阳变脸，神态热情有加。 诸葛明亮那张圆呼呼的脸，显得更加的平易近人。 “免贵，”欧阳变脸回答道，“诸葛明亮老板，我姓欧阳，双名变脸，姓名欧阳变脸，我是白马立轩妈妈的弟弟。” 这时候，一位女服务员走进他们说话的那间包房，端上两只盖碗茶。 欧阳变脸低头一看，认出茶中泡的茶叶是黄山毛峰。 刚刚泡好的黄山毛峰，只掺了一点点茶水，正好把茶叶浸透湿。 隔了两分钟，一位茶博士进来了。 茶博士手上拎着一个铁制的茶壶。 茶博士走到他们坐的桌子旁一米开外的地方，提起那只茶壶，向两只茶碗注了开水。 茶博士注开水的技艺很高超。 从长嘴茶壶里倒出的开水，注进两只茶碗里，却没有一滴水从茶碗内溅出来。 诸葛明亮看见欧阳变脸，用右手端起摆在他面前的那只盖碗茶，抿了一口，然后轻轻地把茶杯放进茶船，又将盖碗茶的茶盖盖上。 诸葛明亮说：“欧阳变脸兄长，您觉得我们茶馆的黄山毛峰口味如何？” “很好，”欧阳变脸连连点头说，“很不错呀，你们泡的这碗茶，是不是用乡下的井水泡的呀？” “不好意思，其实，我很想用井水泡茶呀，可惜现在我们这个地方不大好找井水啊，井水倒是有，就是离这个茶馆的位置远了一点儿，如果要运输的话，就有点远吧，所以我也就将就了，用的自来水泡茶了。哎呀，反正来我们这儿喝茶的客人，好多都是外地人，这里是旅游地方，好多顾客可能喝一次就走了，我也想给大家留一个好的印象，希望大家喝一次茶就记得这个地方。” “欢迎外地的朋友们多来锦市！欢迎他们到休闲茶馆多消费几次！因为条件有限呐，反正也就将就啦。” 听到诸葛明亮说了这么多话，欧阳变脸开了口，他说：“诸葛明亮老板，你太客气啦，我今年才35岁，看样子，你应该比我年长一些，你是兄长，我是兄弟，对吧？” 诸葛明亮欠了欠身，笑道：“”我虚岁38，虚长您一点点啊，那我就不客气啦，我就是兄，您就是弟，不过，我们兄弟俩不用客气的啊！随便怎么称呼都行。” “明亮兄，”欧阳变脸直言说，”我老家元吉的蒙山绿茶是很好的茶叶，可是，我没有见你这里有我们蒙山绿茶的的名字，这块牌子上没有啊，是不是你们没有？你们茶馆没有考虑卖蒙山绿茶？” “不是，”诸葛明亮回答，“变脸老弟，我们茶馆开张的时间不是很长，也就两三个月，当时，我们在考虑茶种类的时候，还是很费了一番心思。既然是茶馆，选择茶叶就特别重要了，在茶的品种方面，找了几种有代表性的茶。所谓‘有代表性的’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很多年以来，在人们心目中耳熟能详的茶叶。” “那好，我就随便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蒙山绿茶吧！”欧阳变脸答应了。 “好，您说。”诸葛明亮坐直了。 他挺直了身板，等待着欧阳变脸说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白马立轩进来了。 白马立轩告诉诸葛明亮，一楼有一位客人有请。 “”什么客人？”诸葛明亮侧过脸，看着白马立轩问。 “是这样，一楼来了一位客人，看样子是外国朋友，好像是到宽窄巷子旅游的外宾，”白马立轩说，“这位外宾说想见一见这个茶馆的老板。” 诸葛明亮听说外宾有请，感觉必须慎重对待这件事情。 他对正在喝黄山毛峰的欧阳变脸说，“老弟，您请慢用茶，我下去应酬一会儿就回来，我俩还接着聊。” “行，你忙去，我在这里等你。”欧阳变脸说。 白马立轩朝小包房的门外走，诸葛明亮后脚跟了出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章 急中生智 休闲茶馆的老板诸葛明亮，想临时聘请元吉县著名茶艺师欧阳变脸，到休闲茶馆办讲座的事情，眼看就落了空。 那天，白马立轩把舅舅欧阳变脸请到休闲茶馆与老板欧阳诸葛聊天，诸葛明亮从欧阳变脸的口中，得知了许多蒙山绿茶的知识，没有多久，便产生了一个想法，就是邀请欧阳变脸在休闲茶馆搞一次讲座。 举办讲座的目的，就是为了向更多的顾客介绍蒙山绿茶，推广蒙山绿茶这种茶叶。 也就是说，为了以后引进蒙山绿茶这一道茶品而提供一些铺垫。 不过，欧阳变脸很忙。 欧阳变脸在锦市学习的时间只有一个星期。 白天，上午和下午，他学习的课程排满了，中午休息的时间只有吃饭那几十分钟，根本无法午休。 如何把欧阳变脸请过来，在不影响他学习和休息的情况下，为休闲茶馆办这次讲座，成了一个很考诸葛明亮智商的问题。 这个问题难不倒诸葛明亮。 像诸葛明亮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被难倒呢！ 诸葛明亮经过周密的思考，向休闲茶馆的茶博士白马立轩打听，他舅舅欧阳变脸，什么时间有空？ 有一天，白马立轩下了班，回到公寓后，等到了学习归来的舅舅。 白马立轩问欧阳变脸。 欧阳变脸说：“这样吧，轩轩，你明天上班去告诉你们老板，就说我12号，也就是本周星期六，晚上八点钟以后就没有什么事儿啦，那个时候，我就可以按照你们老板的要求，去作一个简短的讲话吧，也不叫作什么讲座，就是随便与顾客聊一聊。” 白马立轩接了欧阳变脸的表态，第二天，果真在上班的时候向诸葛明亮汇报了，他舅舅的回话。 那时候，离周六5月12日还有两天时间。 这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12号晚上七点过，白马立轩在上班的地方，等欧阳变脸到休闲茶馆来。 晚上七点半，欧阳变脸进了休闲茶馆一楼大厅的门。 他来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 此刻，白马立轩在二楼的走廊上阁楼的一扇窗户前站着，正面朝外面看夜空中的风景。 窄巷子周边的建筑物不高。 因为是中式老建筑，大多建筑为一两层楼。 远处的建筑物就很高了。 视线尽头的建筑是现代的水泥建筑，有很多的高楼大厦。 锦市的夜色非常美丽。 那些高楼在月色笼罩下，正放射着霓虹灯五颜六色的光彩。 白马立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锦市这个地方真好，家乡元吉好是好，在白满立轩的记忆中，家乡更多的是遥远的回忆，锦市的天空，好像随时都可以触摸到似的。 屈指算来，白马立轩在休闲茶馆打工差不多半个月时间了。 从对休闲茶馆由陌生到逐渐熟悉，他这个茶博士的门外汉，渐渐通向了做全职茶博士的路。 尽管这一职位还说不清楚，白马立轩是不是能够做到很长久，可是，他还是有一点信心把他的岗位做好。 “轩轩，你下班了没有？” 这时候，白马立轩的手机响了起来。 白马立轩从身上摸出手机，一看电话号码，来电正是他的舅舅欧阳变脸。 “啊，是舅舅吗？”白马立轩对着手机说，“你来了吗？我正在二楼，我马上下来。” 白马立轩估计欧阳变脸刚进来，正在一楼找他，所以他赶紧转过身，手上拿着手机走下楼去。 白马立轩下楼，果然发现欧阳变脸站在休闲茶楼进门的那个地方，握着刚才给白马立轩打电话的手机。 “舅舅，你来了！”白马立轩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轩轩，你的老板在哪里呢？现在，我来了，提前了半个小时到，你问问老板有什么安排？” “我马上去问一下我们老板，舅舅，你先找一把竹椅子坐一下啊，我去看诸葛明亮老板在哪里，刚才，我没注意老板在哪里。” 欧阳变脸没有客气，他找了一把身边的椅子坐下来。 他刚坐下，有一位服务员从他的旁边经过，给其他顾客端茶。 女服务员将茶杯端过去，白马立轩看见这位服务员，立即对他说：“小白，请你给这位先生，这位，我舅舅，他来我们茶馆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先给他端一碗茶过来，把茶泡上再说。” 那位叫小白的女服务员，听见白马立轩这样说话，很快就把一杯盖碗茶端过来了，恭恭敬敬地放在欧阳变脸坐的那把椅子前的桌子上。 然后，白马立轩才转身到二楼去找诸葛明亮。 白马立轩上了楼，走进诸葛明亮平时坐的那个房间，即诸葛明亮办公的办公室。 他进去的时候，看见诸葛明亮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诸葛明亮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发现白马立轩走了进来，站到了他的桌子对面。 “白马立轩，是不是你舅舅来啦？还没到时间呢！”诸葛明亮对白马立轩说。 白马立轩心想，诸葛老板真是聪明啊！不愧叫诸葛明亮！ 他一看见白马立轩进去，就知道白马立轩进来的意思就是，欧阳变脸到了。 晚上7点40分，当白马立轩领着诸葛明亮从二楼下来，准备去与欧阳变脸说话的时候，却发现刚才欧阳变脸坐着喝茶的那把竹椅子上，没有人了。 舅舅去哪儿了呢？ 白马立轩赶紧找来刚才端茶水的那位女服务员，问她。 女服务员回答说：“你舅舅啊，他已经从大门出去了。” 白马立轩听女服务员说完这句话，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一看来电显示号码，正是欧阳变脸的手机号。 “轩轩，对不起，我得赶紧走，我要回元吉县去！”白马立轩接到了欧阳变脸打来的电话。 “什么！你要回元吉？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汽车站根本没有车。”白马立轩提醒欧阳变脸说。 “我包车回去，包一辆出租车。”欧阳变脸在电话那头回应。 一旁的诸葛明亮听见电话中的这句话，急中生智，赶紧去处理应急情况。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章 母亲出事了 这个时候，白马立轩意外地得知母亲欧阳晓红住院了。 白马立轩的母亲欧阳晓红在25岁那年生下儿子白马立轩。 当时，因为难产，他母亲几乎相当于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白马立轩的出生。 如今，白马立轩已经长大成人。 说是意外，一点儿也不假。 白马立轩知道母亲一向身体健康，很少生病，极少住院。 据说她生白马立轩的时候，住医院的时间比较长，其他时间没有住过院。 这一次，欧阳晓红倒是住进医院了。 那天晚上，也就是5月12日晚上7点39分。 在元吉县城边的一条公路上，欧阳小红与白马隐士夫妻俩正在公路上散步。 他们刚刚吃完晚饭，从家里出来。 不料祸从天降，一辆小汽车从他们身后开过来，一位酒驾的司机把车开向了欧阳晓红那边，“刷”地一下，车子向前飞去，欧阳晓红当场倒地。 飞来横祸啊！ 白马隐士差点儿没有站稳。 他猛地一惊，当悟出是车祸发生的时候，他看见妻子欧阳晓红，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脸庞。 肇事司机逃逸，白马隐士却发现自己晚饭后出来散步，忘记了带上手机。 白马隐士情急之下，赶快跑向有人的地方。 他看见一位男士，于是跑过去对那位男士说：“同志，那边出了车祸，情况紧急，请问你带手机没有？我想借用你的手机一下，你用你的手机打电话也行啊，请帮我打一下120，叫救护车赶快过来，赶来抢救人，然后再请你打110，把警察叫来。” 那位男士听见白马隐士这样说话，明白不远的地方发生了车祸。 正好男士带有手机，男士就用手机先打了120，告知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叫120赶快把救护车开过来先抢救人，接着男士又打了110，说这里发生了车祸，请110赶快过来。 白马隐士请男士打了这两个电话，又请他打第三个电话。 第三个电话打给欧阳变脸，告诉欧阳变脸说，他的姐姐欧阳晓红出事儿啦，刚才被车祸撞倒在地，情况非常危急。 正在休闲茶馆坐着喝茶，准备晚上八点钟给休闲茶馆的顾客聊一聊的欧阳变脸，吃惊不小。 他腾地站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出休闲茶馆。 就在元吉县城突发车祸，白马立轩的母亲欧阳晓红，被汽车撞伤送进医院抢救的同时，欧阳变脸冲出了休闲茶馆的大门，而白马立轩对母亲的飞来横祸一无所知。 他正在休闲茶馆眉飞色舞地说话，情绪高涨。 “嘿嘿，诸葛老板，你看我舅舅这个人，刚才不是好好地坐在这儿吗！怎么就不见人影了呢！我给他打一个电话，看他跑出去做啥，问一下吧！” 白马立轩给欧阳变脸打电话，问他出去做什么？什么时间回休闲茶馆？ 电话打通了，只听欧阳变脸在电话里说：“轩轩，不好了！情况太太紧急了！我就对不起了！我得马上回老家一趟，其他的事情我就顾不上了，你给你们老板说一下，说我今天就不好意思了，我没法说什么讲座了，我走了。” 白马立轩接了舅舅的这个电话，觉得不对劲儿了，马上就要到晚上八点，诸葛老板把什么都安排好了，欧阳变脸却跑了。 人跑了，诸葛明亮安排的那些顾客，准备听欧阳变脸讲座的人，怎么办呢？怎么打发人家呀？怎么向他们作出交代呢？ 白马立轩转过头来，正好看见诸葛明亮的脸。 诸葛明亮已经听白马立轩打完了电话，知道他舅舅已经走了。 诸葛明亮的眉头皱了起来，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个……诸葛老板……我舅舅，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到开始讲座的时间了，你什么都安排好了，这些顾客，怎么……怎么……弄呢？哎呀！”白马立轩说出来的话，听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真是急煞人啊！ 尽管白马立轩当了几年大学生，学了不少知识，到这个节骨眼上，他的应变能力没有充分发挥出来。 白马立轩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差不多了，离晚上八点钟只有几分钟时间。 他有些无助，感到茫然，只有怔怔地望着诸葛明亮。 “哈哈哈哈……”诸葛明亮转而大笑，“long long ago ……这真是一个有趣儿的故事！” 白马立轩听见诸葛明亮笑，笑得那么大声，居然还吐出了一句英语加中文汉语儿化音，一下子也乐了起来。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诸葛明亮的脸，不知道诸葛明亮说半句英文想表达什么意思。 英文翻译成中文的意思，白马立轩当然明白，那就是“很久很久以前”。 白马立轩见诸葛明亮这么开心，知道自己不会大祸临头啦，不会因为舅舅的跑掉受到诸葛明亮老板的责怪了。 他的心里像是一块石头突然落了地，紧张的情绪被诸葛明亮爽朗的笑声驱散开。 那天晚上的残局是如何收场的呢？ 到了晚上八点整，诸葛明亮老板亲自上阵，在他安排的那个讲座的现场，他自己顶替了欧阳变脸的身份，亲口对他招来的那些老顾客和新顾客们，说了他所知道的关于元吉蒙山绿茶的有关知识。 后来，晚上十点钟，白马立轩终于可以从休闲茶馆回他的公寓。 他回去后，进了公寓，却无法立即休息。 他给欧阳变脸打了好几个电话，竟然打不通了，也不知道欧阳变脸的手机出了什么问题，反正就是没有打通。 过了两天，母亲遇车祸住院了，成了白马立轩弄清楚的事实。 实际情况就是欧阳变脸，因为这个事情从锦市提前回了元吉县城。 那天晚上，欧阳变脸是如何回的元吉县？他乘的什么车？这些问题已经不大重要了，重要的就是欧阳晓红如今在医院住院治疗，病情比较严重。 白马立轩从来没有如此怀念过家乡，只有在得知母亲住院的消息后，才开始想念家乡的父亲和母亲，尤其是最亲近的母亲。 元吉县，成了白马立轩挥之不去的记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章 白马隐士在锦市 那个对儿子白马立轩的态度冷峻而严厉的父亲白马隐士，终于决定亲自出马，去锦市正式会面自己的独生子白马立轩。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 到了夏天，白马立轩的母亲欧阳晓红已经从元吉县人民医院出了院，回到家中休养身体。 盛夏的七月，元吉县的风景换了一番景象。 蒙山茶是蒙山上的茶树，生长茶树不再是郁郁葱葱那个时节。 茶叶已经采摘完毕，山顶上长出了许多红叶，红色的叶片像红枫一样的美丽。 在锦市，白马立轩依然在休闲茶馆工作。 他的工作情况还算顺利。 他对茶博士这个岗位熟悉起来，成了诸葛明亮手下比较满意的茶博士。 窄巷子那条不是很宽的街，栽种有一些梧桐，几棵长得很茂盛的梧桐树，仍然那么的绿。 梧桐树叶宽大的叶片，在那里给过往的游客带来了荫凉。 尽管夏天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在街上，梧桐树叶缝隙中露出来的，金色的阳光已经不再是暖洋洋的，而是有些灼热。 白马立轩接到了父亲白马隐士打来的长途电话。 白马隐士在手机里对儿子白马立轩说，白马立轩的妈妈在家里养身体，情况还好，他终于可以可以脱开身来处理一些更为重要的事情了。 白马立轩听出来了，他的父亲白马隐士所说的很重要的事情之一，当然就是关于白马立轩的事情。 实际上，白马立轩的重要的事情，不是首先由白马隐士提出来的，而是他的妈妈，那个躺在家里床上养病的欧阳晓红。 每天，因为欧阳晓红要养身体，不能工作，不能做家务，百无聊赖。 在这样的情况下，欧阳晓红仍然想着她的儿子白马立轩。 她有一个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大事情。 欧阳晓红认为，白马立轩二十几岁了，虽然现在在锦市租住了公寓，但是租房不是长久之计。 租房子，那就是租客了，白马立轩这个母亲心中的宝贝儿子，怎么能够在二十几岁还是一名租客呢！ 他将来要恋爱，要成家。 成家吗？男孩子就应该有房子，有房子才叫做家，有了房子才能够谈恋爱，有女朋友，然后把女朋友娶回家，结婚过日子，对吧？ 白马立轩的母亲认为，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给白马立轩解决他在锦市租公寓的租客身份。 也就是说，要让白马立轩尽可能在锦市买一套房子。 不管那套房子是大是小，是大户型还是小户型房子，反正就是让儿子在大城市锦市买房子。 白马立轩很理解欧阳晓红的想法。 他觉得母亲的想法不是空穴来风。 母亲真的很希望儿子在锦市有房子，将来可以安家。 当然，他也揣测过母亲的想法，也可能是欧阳晓红在病中太想念儿子啦，而找一个借口派白马隐士到锦市来看望一次儿子吧。 “轩轩哪，妈妈想你，妈妈好想你啊！你爸爸来看看你吧！我现在还不能来看你，你爸爸来看你，好吗？轩轩！” 白马立轩听见欧阳晓红在手机里这样对他说话。 他看见视频聊天中的母亲的样子。 母亲好像胖了一些，是的，比以前要胖了。 大概是因为住院回家休养，营养比较好，活动不多，人倒是长胖了。 长胖了的母亲那张脸圆乎乎的，更加的美丽，母亲还是那么的漂亮。 白马隐士到锦市的那一天，正好是星期天。 白马立轩的休息时间不是在每个星期天，是轮休。 白马立轩很慎重地向诸葛明亮老板请了轮休假，安排在星期天那天，去锦市汽车站接站，接白马隐士来锦市。 父子俩见面以后，白马立轩把父亲白马隐士从汽车站，带回了他所租的那间公寓。 他们从地铁六号线穿山羊石场地铁站出来，走过锦市艺术学院大门外，一直走到那幢电梯高楼，从电梯升上16层，进了那个小小的房间。 白马隐士走进白马立轩的公寓，看到了白马立轩住处的情况。 白马立轩从父亲的脸上，看到了父亲的表情。 白马隐士的表情还算令人感到轻松，不是那么冷冰冰的阴沉沉的惨白的忧郁的，而是有一点儿感到欣慰。 是啊，白马立轩觉得父亲应该为他感到欣慰，毕竟他在锦市的居住条件不是很差。 他在锦市这个锦漂，混得也不是那么糟糕。 他的工作、他的事业、他在休闲茶馆的茶博士岗位，干得还挺顺心。 这个锦漂啊，可以向白马隐士父亲大人有一个好的交代啦！ 白马立轩请父亲坐上了小公寓的沙发，让父亲坐着说话。 待白马隐士坐下来，白马立轩又用电热水壶烧了开水，给白马隐士泡了一杯茉莉花茶。 茉莉花茶的香气四溢，茶香在公寓不大的空间里飘荡。 “爸爸，”白马立轩先开口，“您看我住的这个房间，条件还是可以的吧？您和妈妈应该为我这个锦漂放心，您不要太为我紧张，我会在这里工作得很好，将来我也相信我在这里生活得更好。” “月租金1500元，是不是？”白马隐士没有喝茶，扫视了房间一遍，这样对白马立轩讲。 白马立轩很理解欧阳晓红的想法。 他觉得母亲的想法不是空穴来风。 母亲真的很希望儿子在锦市有房子，将来可以安家。 当然，他也揣测过母亲的想法，也可能是在病中太想念儿子，找一个借口派白马隐士到锦市来看望一次儿子吧。 在欧阳晓红的催促下，白马隐士到了锦市。 白马隐士到锦市的次数不是很多。 虽然锦市离元吉县城不过一百多公里，但是白马隐士比较喜欢待在元吉县城，不大爱到外面去旅游，所以说他到锦市这一次，是他屈指可数去锦市几次中的一次。 “爸爸，您到锦市来就是为了专程来看望我一次吗？”白马立轩这样问父亲。 “肯定不是，轩轩，我直言相告吧，你妈妈逼我到锦市来办事儿，办我们家里的事儿，也就是她认为的我们家第一件大事儿，你猜着了吗？”白马隐士正言相告。 “我猜不着。”白马立轩回答父亲。 “轩轩，你妈妈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在锦市买一套房子，她说这一次她必须做主张，平时我们家的事儿，我们家的大事儿，都是我说了算，这一次，你妈妈她要她说了算。” “好吧，您说吧，您说我妈妈是什么想法？她有什么指示吗？” 白马立轩听见白马隐士这样说：“轩轩，你妈妈想让你在锦市，买一套小户型的就是年轻人刚需的住房，她让我们两口子给你付首付款，你自己再努一把力，按揭吧，按揭买房，按揭20年或者30年，这个时间就由你自己确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章 锦市楼市 锦市的楼市是一个有趣的话题。 白马立轩给白马隐士泡好茶，听见父亲说的话，白马隐士此次来锦市的目的开门见山。 白马立轩沉默了一下，然后坐到了父亲身边的沙发空位上。 关于买房，这是一个让人乐此不疲的话题。 锦市买房那话就长了。 说实话，白马立轩还没有动过买房的念头，尤其还不敢在锦市有买房子的想法，毕竟锦市的房子不是他这个年龄层次的年轻人，能够消费得起的啊！ “爸爸，我们老家城里的房价怎么样呢？”白马立轩看着白马隐士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道。 “轩轩，我们元吉的房价倒是不贵啊，就是三四千一个平方吧，买一套100平方米的套三的住房，也就几十万元吧，像我们这种家庭还是承受得起的。” 白马立轩低下了头，是的，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实话，可是自从他来到锦市求学以来，他就没有想过要回家乡去就业，他真的不希望将来在老家安家落户。 像他这样的锦漂，在锦市还不是少数。 很多从外地来的青年，都在锦市这个大城市当上了锦漂。 他这个锦漂也不是另类。 虽然白马立轩还不敢有在锦市买住房的念头，但是他空闲的时候，在网上打听过锦市的房价信息，毕竟锦市的房子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 “轩轩，你到锦市来了这么久了，你对锦市的房价有多少有用的信息呢？你能说说你对锦市的房子房价有什么看法吗？”白马隐士问儿子。 白马立轩顺着沙发的靠背扬起头来，看着公寓的天花板，若有所思又缓缓地这样说道：“爸爸，锦市的一环房价很高，大概仅是本地的土族可以享受的地方，一般情况下，能够在三环以内买房子的人，就是经济条件非常令人羡慕的人，也许就是外地的土豪、本地的拆迁户、有固定工作的人，反正这些人可以享用这块地盘呐。” “那你具体说说价格怎么样呢？”白马隐士以一贯的认真执着冷峻，这样继续问儿子。 “爸爸，一环的房价，我指的是住房吧，目前价格单价已经飙升至将近3万啦，如果一套住房100个平方米，那就是100乘以三万，总价三百万呐。” “那么二环？三环？是不是现在还有四环？你再说说！”白马隐士目不转睛，神色严肃，再问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 “二环至三环的房价，单价在2万至3万之间，至于四环，以前四环的房价倒不高，属于郊区，可是现在绕城高速公路修建成以后，四环就成了主城区的一部分，四环的房价也贵了，也在向每平方米2万靠近。” “那么郊区呢？郊区的房价怎么样？”白马隐士又问。 白马立轩说：“郊区就是绕城高速公路以外那些地方吧，包括有些县级市，还包括一些县城改名为区的地方。还有呢，锦市这个地方啊，也有它的地域特点，以前有一句俗话，那句俗话按照东南西北来划分锦市的居住人群，据说北面的人，住在北面的人要穷一点，住在南面的人就是富人，那南面就是富人区，东面的人好像是贵人吧，西边的人，那西边住什么人啊？我一时忘记了。” “轩轩，那你说说北边是穷人，是不是北边的房价就会低一些啊？” “是的，爸爸，北边的房价呢，相对来说要低一些，尤其比南边低得多，那是因为北边城市的建设，暂时还不是加大了力度，还有它的规划改造的那个时候呢，可能就是在政策方面的原因嘛，所以说导致了北边的房价，相对来说要低一点。” “锦市的房子太贵了！难怪有人说年轻人要逃离北上广，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逃离锦市！”白马隐士像是有些气恼地盯着白马立轩那双黑黝黝的眸子。 白马立轩低下了头，感到有些羞愧。 他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地说：“爸爸，实话告诉你吧，别说锦市的房价贵，有钱的人多得很呐，有钱的人，哪怕房价再高，他们还是要想到锦市来买房，别说锦市好买房，并不是在锦市想买房子就能够购买呀，还要限购啊！” “限购！我也知道这个消息。限购的政策，你再详细地说一说。”白马隐士正色道。 “我租的这间公寓的房东，就是外地人，在锦市没有购房资格，所以买不成住房就买公寓，他买的这间公寓属于商办公寓。” “那你认为你有没有购房资格呢？你是适合买住房还是适合买公寓啊？”白马隐士又问白马立轩。 “有，”白马立轩肯定地回答，“我有购房资格，按照锦市的购房条件，我属于人才，我有大学本科文凭，年龄在25周岁以下，具有青年人才落户的资格，应该是这样。” “哈哈哈哈！好儿子！”白马隐士突然大笑起来。 白马隐士腾地从沙发座位站了起来，在白马立轩租来的这间公寓里面踱起步子。 “那是你认为你自己是人才吧！你，你没少让我和你妈妈操心吧，想到你考上锦市这所大学，我就觉得有些肠子都悔青了，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校长，也没有见你有什么出息。” “爸爸，您给妈妈带句话，回去请您转告她，我会努力的，我会争气的，我不会让您们为我再操心。”白马立轩的语气弱弱的，不过弱弱的语气中，有那么的一种坚毅。 “你从小就不爱听我的话，我对你是严了一点，也是对你有好处的，”白马隐士踱了几步又停下来，站在屋子中间大声说起话来，“只要你记得你妈妈对你的好就够了，你妈妈还在家里养身体，她的身体仍然处于恢复之中，车祸肯定使她的身心受到很大的损失，你要记得你母亲对你的期望，不要辜负了她。” 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香气，那是从敞开的窗户飘进来的锦市室外带着湿润的清香。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章 我要买房 白马立轩侧过头来，盯着父亲白马隐士那张脸，直言道：“爸爸，我要在锦市买房。” “你要在锦市买房，这是你母亲的意思，我这个家长就代表你母亲来为你买房做一些铺垫。”白马隐士看着儿子那张有些稚气、轮廓分明的脸，想从白马立轩的脸上看出更多的讯息。 这一刻，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股勇气，让白马立轩说出了这样的话。 话说出来，他自己也吃了一惊。 平心而论，这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按照白马立轩现在的薪水，他在休闲茶馆打工的工资所有收入每月加起来不足6000元。 也就是说底薪只有5000元，另外1000元是奖金、加班费的收入。 至于休闲茶馆的外宾们给员工的小费全部都上缴给了老板。 诸葛明亮老板要拿外汇去给国家做贡献，这些外币捐献给了银行。 “你想要在锦市的哪一个地段买房子呢？轩轩，”白马隐士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讲，“我和你母亲都是工薪阶层，我们那一点工资不低，不过我们家也不是大富大贵，你知道我们上班也挺辛苦，你说你需要我们为你首付提供多少钱？” 白马立轩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回答白马隐士的提问。 他回答说：“北面我就不想考虑了，北面房价低是低，生活环境比起其他三个方位，相对来说就是最差的啦，我想房价低的原因，就是环境稍微差一点儿吧。我这个年轻人，想要有自己单独的住房，当然啦，我这种想法但愿不是心比天高，我还年轻，我可以努力，我可以争取，我可以赚钱，我身体还很好，不努力怎么能行呢！年轻人就是应该努力！我比较倾向于西南方向，西南就是介于南部和西部。为什么在西南呢？因为西南方向有一个国际化的机场。” 白马立轩看着父亲，很认真地说：“西南它的交通优势得天独厚，国际化的机场，那是多少人从这里出发，又是有多少人从这里回归的地方啊！” “好，我尊重你的意见。”白马隐士很恳切地同意了儿子对于房子方位的定位。 白马立轩说：“我想买一套两居室的住房，建筑面积在60个平方米左右，就是那种小户型的房子。” 白马隐士说：“可以大十个平方，大十个平方，也就是70平方米左右，多一个房间，你买三居室吧！”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买三居室呢？”白马立轩问白马隐士。 白马隐士说：“我和你母亲是为你作长远的考虑，往远处看，三居室的套间，哪怕就是每个房间小了一点，户型紧凑一些，也比两居室的好一点儿吧！” “爸爸妈妈，您们的心意我领啦，我做儿子的这一生一世都感激不尽您们的恩情，”白马立轩回答，“我知道您们这几年的心思都在我身上，我也不想要您们为我操碎心，我没有太大的野心，我就认定了两居室60平方米，不要多那十个平方米。” “那你看过这种建筑面积60个平方的两居室住房没有？你去现场看过没有？白马隐士问白马立轩。 “还没有，我只是有这个想法吧，如果您认为我这个想法可取的话，我就在网上搜一下售房信息，然后实地到售楼部去看一看房子，怎么样？” “可以。”白马隐士踱到了公寓的那扇窗户前。 窗户正大开着。 从窗户房间望向窗户外，对面正是一个小区的房子。 那个小区很大，有十多幢房子。 那些房子一幢幢耸立，就像烟囱一样直冲云霄。 屋子里，白马立轩拿出手机，认真地在网上搜索起来。 搜索购房信息并不难。 只要百度一下，找准方位，找准价位，锦市西南方向的各种售楼信息都出来了。 这时候，白马立轩抬起头，想起一件事情。 他说：“我们可以一会儿之后就去外面看房子，去售楼部，我们跑几个售楼部看一看。不过，现在肚子饿了，这间公寓没有天然气，我一个单身汉也很少自己做饭，平时上班的时候就是吃工作餐，下了班基本上吃外卖，您尝一尝锦市的外卖吗？我叫两份外卖，我们先把午饭吃了，然后出去。” 下午一点钟，白马立轩与白马隐士在公寓吃了外卖，一顿简单的午餐完毕。 他们吃完午饭从公寓里出来了。 他们要去锦市的西南方向，看几个楼盘，那几个楼盘都是白马立轩在网上搜索好了的楼盘，一共有三个小区。 三个小区都是近地铁房，也就是说靠近地铁站口。 白马立轩很喜欢靠近地铁站口的房子。 他觉得在大城市生活，交通还是要以地铁为主，地铁出行显得特别的重要，尤其要上班。 无论是乘公交车，还是将来有了私家车，都没有乘地铁方便。 地铁运行速度快、不堵车、无红绿灯干扰，在大城市有它的优越性。 他们到的第一个售楼部，在地铁五号线的一个出站口旁，离站囗500米的地方。 他们到的第二个售楼部，也是在地铁五号线的下方。 第三个售楼部，位于地铁六号线一个站口旁800米的位置。 三个楼盘看下来，对于三个楼盘的户型、价格、交房时间、物业费等等信息，都心中有数了。 “轩轩，你打算看几个楼盘？我们今天看过的这三个楼盘，你中意不中意啊？”白马影士饶有兴致地问白马立轩。 这个时候，白马影士那张少有笑容的脸，显得明朗起来，不再那么阴沉沉的了。 白马立轩发现，平常严肃有加的父亲，原来还是很能和儿子白马立轩打成一片的人。 “不用再看啦，我已经从三个楼盘中选出了最满意的那一个小区，锦市国际小区，就是它啦。” 锦市国际！ 一个听起来令人心动的名字。 令白马立轩动心的并非仅仅是锦市国际楼盘的名称，而是它的综合指标，户型、价格、容积率等等优势。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章 首付款 “老白马！”欧阳晓红一把拉过白马隐士，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轩轩是我们的宝贝儿子，我们不管他买房谁管他！” 白马立轩的父亲白马隐士从锦市回到元吉县的家中，得到了欧阳晓红的表扬。 在锦市的休闲茶馆，白马立轩继续着他的打工生涯。 “竹竹妹妹，你好！”白马立轩站在休闲茶馆的大门口，对刚刚走进来的司马一竹说。 这是一个夏天的晚上。 当时，来休闲茶馆兼职的司马一竹，刚刚从锦市艺术学院放学来到窄巷子，晚上八点钟是她兼职工作开始的时间。 差不多到了白马立轩该下班的时候了，此刻，休闲茶馆的顾客不算多，茶博士比较清闲，白马立轩就站在大门口，在那儿闲着，正好看见了司马一竹。 “来啦，你上班来了。”白马立轩笑着对司马一竹说。 司马一竹也笑笑，看着白马立轩。 她快步走到一楼的工作间，过了一会儿时间，换上服务员的工作服走了出来，又走到白马立轩的身边。 离八点钟还有十来分钟，司马一竹就站在那儿与白马立轩说起话来。 “买房子的事情，你爸爸已经回了老家吗？”司马一竹问白马立轩。 “是的，”白马立轩回答，“房子已经买下来了，在地铁六号线一个站旁的小区，那个小区的名字叫锦市国际。买的是小户型的两居室，建筑面积60个平方，按揭时间20年。” “白马立轩哥哥，你们付了多少钱呢？总价是多少？首付款是多少？按揭每个月又是多少钱呢？” 司马一竹很想知道白马立轩买房子的具体情况，就这样问他。 “那套房子总价90万，单价15000元，首付款20万元，就是这样。”白马立轩回答道。 “那你爸爸已经给你付了二十万元，是不是啊？”司马一竹又问。 “对，我爸爸用我们家的银行卡刷卡20万元，那些钱是我爸爸和我妈妈辛辛苦苦工作挣的钱，都是他们的辛苦钱。”白马立轩面无表情，看着司马一竹的眼睛，好像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司马一竹扫视了一下休闲茶馆一楼的大厅。 为什么大厅里的顾客为这么少呢？ 生意显得有些清淡。 司马一竹又说：“其实也不奇怪啊！我们年轻人哪里买得起房子！买不起这么高的房价，现在，好多父母都给儿女买房子，尤其是要给儿子买房子，不买怎么办呢？不行的。” “竹竹妹妹，就说到这儿吧，你先去上班，工作重要，兼职工作也要干好哦，你平时有很多缺点，你要改，工作的时候就要认真工作，好吗？我该下班啦，你忙去，我们下了班再聊吧，好不好？”白马立轩像一个大哥，他以大哥哥的口吻这样对司马一竹讲。 他说完了这一句话，先自己走开了。 白马立轩走入工作人员更衣间，换下他身上穿的那件中式对襟衣服，穿上了自己平时穿的夹克外套，然后，很精神地走了出来，又对几米外的司马一竹笑了一笑，拿起他的单肩背包。 他下班走出了休闲茶馆的大门，回他的公寓去。 白马立轩出来，经过窄巷子那条长长的街道。 晚风吹拂着他的脸，夜空中有点点的繁星在闪烁，梧桐树叶发出轻轻的沙沙的声响，这个夜晚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他不得不承认，锦市的夜色很美，家乡元吉的夜，又是另一番格调。 锦市的风景和家乡的风景风格不一样。 他到底是喜欢锦市的夜色呢，还是喜欢家乡的夜色多一点呢，他自己都分辨不出来了。 他在元吉那个地方长大，在家乡生活了18年，他来锦市不到5年时间，18年和5年相比，孰重孰轻，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 一路上，白马立轩想起那天他带着父亲去锦市国际买房子。 他们到了售楼部，那里的人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经过一番询问和讨价还价，签订了购房合同。 他看见父亲白马隐士从身上摸出银行卡，在POS机上刷了20万元人民币。 20万元人民币是白马隐士两年的薪水总和，是欧阳晓红四年的全部工资。 如果白马立轩的父母不吃不喝，积攒20万元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假如家里除了基本的生活和日常的开支，要积攒这20万元的话，积攒的时间就会更长了。 “首付款，该死的首付款！”白马立轩心里恨恨地骂道。 他恨自己不争气，是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儿女应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搞反了，成了父母给长成二十多岁的白马立轩钱了。 白马立轩这样一想，一路上，他的步子显得沉重起来，不再那么轻快了。 下班的心情一点也不轻松，反倒是沉甸甸的。 出了宽窄巷子，白马立轩的肚子饿了，他想吃点东西。 他走了一段路，发现路边有一个人力三轮车，停在一棵树的下面。 他走近了一看，正在卖锦市的一种小吃烤红薯，元吉方言叫烤红苕。 锦市的烤红薯不贵。 白马立轩花三元钱买了一个烤红薯，烤红薯还温热，拿在手上软乎乎。 白马立轩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心里发凉。 他吃了一口烤红薯，很好吃，纯甜味儿，软软的爽口。 白马立轩就拿着那个烤红薯，一边走一边吃，将它吃完了，肚子也不饿了。 他走进了地铁站，乘上了地铁，向地铁站穿山羊石场站的那个方向赶去。 地铁车厢里的人不是很多，有些人正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看手机。 在白马立轩的座位对面，有一位非常帅气的男青年，看样子年龄与白马立轩的年龄差不多，身上穿得很时髦。 白马立轩看着那个男生想到，可能那个人是在锦市打工的年轻人吧，是不是也需要买房子呢？他是不是也让父母为他买房付了首付款啊？ 地铁的车厢门旁边，有一张广告。 白马立轩仔细瞧那张广告，不正是一张卖房的广告吗！ 那个男生见白马立轩对这张广告很有兴趣的样子，对白马立轩说：“帅哥，你想买房子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章 司马一竹(求收藏) 白马立轩回答说：“啊，不是想不想买，是必须要买，我已经买了。” 那个男生又说：“哎呀，我才惨呢，我买房子就是我妈我爸他们给我买房子，我买房子的钱，全部都是他们出的，他们买房子我住，房产证写着我的名字，我成了业主。” 晚上九点钟，白马立轩回到了他租的那间公寓。 他看了一会儿电视，又上了一会儿网，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了。 白马立轩决定休息，因为明天早晨他还要去上班。 将近凌晨一点钟的时候，白马立轩在睡梦中醒来。 他感觉有一点热，可能是到了夏天的缘故，晚上的气温升高了，他热醒了。 他抓起身边的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信息。 他估计司马一竹应该是兼职打工回学校了。 白马立轩打开手机的微信软件，发现上面有几句留言，那是司马一竹发给他的信息。 司马一竹说：“白马立轩哥哥，我已经下班回来了，一路上很安全。我现在精神很好，给你留几句言，你空了的时候看见了我说的话，你给我回几句话吧。” 司马一竹的第二句话这样说：“白马立轩哥哥，我知道你爸爸妈妈给你付了买房的首付款，你心里很不痛快，是不是？我知道你不会高兴，不过我要劝你一句，接受现实生活，我们生活在现实之中，现实就是这样，就是这么的残酷。” “你可能觉得我年龄小不懂事儿，哎，我是不懂事儿，我对很多事情还是有我自己的看法，就拿你房子的首付款来说吧，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你都得接受，是不是啊？” 白马立轩看着司马一竹留的三句话，心里特别有感触。 他哪里还睡得着呢！ 他想，那个年龄才19岁的大学一年级学生司马一竹，真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 不管她说的话观点是否正确，反正是司马一竹的一人之见，还是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想到这里，白马立轩也来了精神，他想起那个非常有特点的司马一竹。 白马立轩是怎样认识司马一竹的呢？说起来话长。 去年4月1日，正好是西方的愚人节。 那个时候，白马立轩还在大学读四年级。 因为临近毕业，大四学生基本上没有什么紧张的课业了，那一天，几位同学相约去宽窄巷子游玩。 宽窄巷子有一个很有名的酒吧。 白马立轩早就听说过那个酒吧的名字，可是从来没有进过那个酒吧。 那天下午，几位同学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那个酒吧的门口。 白马立轩抬眼看见酒吧门口挂着的招牌，那块招牌很有文艺范儿。 白马立轩对几个男生说：“我们不妨到里面去坐一坐吧。” 于是，几个大四的男生就走进了蓝天酒吧。 先前从蓝天酒吧的门外望去，这个酒吧似乎比较安静，可是当白马立轩他们进去了，才发现里面非常的热闹。 蓝天酒吧的营业面积比较大，大概有二三百平方米，里面放置有特别有艺术风格的布艺沙发和檀木茶几。 酒吧的墙壁上空中，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工艺品。 那些千奇百怪的工艺品，让白马立轩感到特别惊讶。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艺术氛围的地方。 白马立轩与几位同学坐了下来，要拉几罐啤酒，开始在蓝天酒吧喝啤酒。 过了一会儿，门口进来了几个人。 白马立轩望过去，发现是几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姑娘。 其中一个梳着两条小麻花辫的姑娘，红扑扑的脸，脸上还有一对精致的酒窝，大概是那几个姑娘中最漂亮的姑娘吧。 只见那个漂亮姑娘走到酒吧的吧台前，对坐在吧台里的人说：“今天是愚人节，我们专门来这里开心，我想弹吉他。 吧台里的人递给了漂亮姑娘一把吉他。 接下来，几个姑娘就选了一张离白马立轩他们的桌子不太远的地方，围成了一圈，在那里弹吉他唱起歌来。 姑娘们的吉他声和歌声传过来，让坐在这边的几个男生不由得都转过头去，望着她们。 梳麻花辫的姑娘弹了一首曲子。 白马立轩一听，这是一首非常流行的歌曲，歌曲的名字叫《成都》。 一曲唱完，白马立轩发觉同桌的一个男生走了过去，对那些姑娘们说：“我借一下你们的吉他用，好吗？” 那边的姑娘们很爽快地把吉他借给了那个男生。 男生拿着那把吉他又走了过来。 男生没有再坐下去，而是站在他的座位旁，背起那把吉他自弹自唱起来。 “咪、咪、咪、咪瑞哆、哆瑞咪……啦、啦、啦……” 男生弹完一首曲子，转过头去问那边的姑娘们：“美女们，你们知道我弹的是什么歌曲吗？” 白马立轩听完了这首歌曲，他回答不出刚才男同学弹的是什么歌曲，只是觉得这首曲子特别好听。 白马立轩感觉这首歌曲好像民谣，但是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是民谣。 梳麻花辫的姑娘站了起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非常开心的笑容。 姑娘走过来说：“我知道你弹的是《我的吉他》”。 男生也非常开心的笑了。 他说：“你这个姑娘真聪明！又漂亮又聪明！它就是《我的吉他》，外国民谣。” 时间过得真快。 一晃就过了一年的时间。 那个名叫司马一竹的姑娘，已经从弹唱《成都》的一位普普通通文艺女青年，变成了锦市艺术学院大学一年级的学生。 想到这里，白马立轩不由得望了望窗外的夜空，外面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想，明天他又应该去休闲茶馆上班，司马一竹仍然去学校读书。 白马立轩与司马一竹的结识，留给他一段美好的回忆。 去年愚人节之后，男生们又去蓝天酒吧与姑娘们见过。 第二次见面，他们和她们拼坐在两张檀木茶几周围，而不是分成两桌坐了。 在所有的姑娘当中，给白马立轩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当然是姓名司马一竹的这个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章 在茶馆 夜晚九点钟的窄巷子，已经不像白天那样热闹。 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慢慢离开了这个打卡的地方。 巷子里面人流稀少，只有在休闲茶馆里面，还是人气爆满。 休闲茶馆开张几个月时间以来，生意出奇的好，也难怪诸葛明亮是一位非常擅于经营的老板。 生意很好的晚上并不奇怪。 无论是上午或者下午还是晚上，几个营业时间段的生意都不会差。 “白马立轩哥哥，你出来一下，”穿着服务员工作服的司马一竹，对手里提着长嘴茶壶的白马立轩说，“出来一下，有一件事儿需要跟你说几句。” 白马立轩找了一个空隙，尾随司马一竹出了一楼大厅的门。 他们走到休闲茶馆外面的一棵梧桐树下，司马一竹站住了。 白马立轩停止了脚步，站在梧桐树下和司马一竹说话。 司马一竹对白马立轩说：“白马立轩哥哥，我想走了，不想在这里打工啦，你帮我拿一下主意吧，我不想在这儿干下去了。” “为什么？”白马立轩觉得这个可爱的司马一竹又犯了什么脾气啦，要闹什么情绪啦，他认真地问司马一竹，“你说清楚，为什么不想在这里打工了呢？” “我，反正我就是不想在这里干，跟你说一声，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啦！”司马一竹摇摇头说，“现在店里生意挺忙，我们回去吧，你要在这里干你就好好地干，我就准备要和你说声再见啦！” 白马立轩叹了一口气。 他想司马一竹说的也是实在话，休闲茶馆顾客很多，没有时间多说话，回去就回去吧。 于是，白马立轩先转过身，迈开步子，向休闲茶馆走回去。 白马立轩在休闲茶馆工作了几个月，对这个地方的情况已经熟悉了，喜欢上了他的岗位，也喜欢上了这个茶馆，他对他的工作还算满意。 司马一竹为什么想离开这里呢？ 白马立轩百思不得其解。 他进了茶馆，没有闲心与司马一竹再说话。 他想等有空的时候，再问一问司马一竹，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她不愿意继续在休闲茶馆兼职？ 白马立轩下班的时间比司马一竹更早。 他的下班时间是晚上八点钟，而司马一竹的下班时间是晚上十二点。 司马一竹下了班，地铁早就停了，她回学校只能够乘出租车。 白马立轩想，今天不妨等到司马一竹下班，他们一起回锦市艺术学院那个方向，一起乘出租车回去。 这样的话，白马立轩就有机会当面与司马一竹交谈，询问她的真实想法。 在茶馆的一楼大厅，司马一竹很快就不见了。 她肯定是去二楼的包房端茶杯去了。 白马立轩也很忙，还要给那么多客人掺茶水。 自从上一次欧阳变脸从锦市回了元吉，欧阳变脸没有在休闲茶馆办讲座，休闲茶馆出售的茶的品种仍然是以前的品种，缺少蒙山绿茶。 到了白马立轩下班的时间，他换下工作服，穿上自己的便装。 他找了一个角落，在那里坐下来，等司马一竹下班的时间。 从晚上八点到十二点，还有整整四个小时，怎么打发这么长的时间呢？ 白马立轩突发奇想，是否去二楼看那里的折子戏结束没有？ 如果没有结束的话，不妨在那里打发时间。 这样的话，时间就会过得快一些。 休闲茶馆二楼的川剧折子戏加场表演，不是每天都有，会在星期六星期天和节假日的晚上演出。 今天正好是星期天。 按照平时的演出安排，星期天晚上的折子戏加场表演，时间为晚上七点钟至八点半钟。 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个时间折子戏加场表演还没有结束。 想到这里，白马立轩从坐的那把竹椅子上站起来，走向了二楼。 到了二楼，他听见了乐器的声音，知道二楼的川剧折子戏加场表演还在进行，没有结束。 他走到小戏台后面，往前面一望，只见台子上正有一个盛装的演员。 演员穿着戏服，脸上画着脸谱，川剧的锣鼓声唢呐声正在那里热火朝天地响着。 白马立轩不知道演员表演的这出折子戏叫什么名字，只见演员在台子上抬起右手往脸上一晃，结果他那张白色的脸谱，马上换成了红色的脸谱。 演员再抬起左手往脸上一晃，很快，红色的脸谱变成了蓝色的脸谱。 就这样，演员用左右手在脸上晃了几下，他的脸谱就变成了各种各样的颜色。 这不正是川剧的绝活变脸吗？ 白马立轩觉得这个绝活既奇特又搞笑。 奇特的是，这种绝活很吸引观众。 搞笑呢，那就是变脸，这种绝活正好与白马立轩舅舅的名字相同。 白马立轩想，如果当时舅舅还没有回锦市，假如欧阳变脸在这里观看了川剧的变脸表演，一定会比任何人都开心快乐。 “川剧使人生活快乐。” 这句话是谁说的？ 白马立轩记不清楚了，可是这句话非常的实在。 白马立轩站在戏台前面看变脸表演，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折子戏非常的好看，打发时间特别快，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 过了一会儿，他想去看一看司马一竹在忙什么。 他离开小戏台旁，去找司马一竹的影子。 白马立轩找到司马一竹的时候，她正在一楼的大厅给客人端茶杯。 时间比较晚了，有的客人结了账，顾客渐渐离开休闲茶馆。 晚上十一点，一楼的大厅有了一些空的座位。 白马立轩找了一把竹椅子，坐下来喝茶。 他看着司马一竹在那里不是很忙了。 他没有去打扰她工作，毕竟还是司马一竹工作的时段。 白马立轩坐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司马一竹下班的时间。 当司马一竹从工作间出来，她的工作服已经换下了，穿上了她平时穿的便装。 “竹竹妹妹，我们一起回去吧！”白马立轩对走过来的司马一竹说。 “白马立轩哥哥，我们走吧！”司马一竹扑闪着一对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白马立轩。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章 送别 司马一竹离开休闲茶馆的主意已定，白马立轩没有办法劝说，他就不再挽留她在休闲茶馆继续兼职。 到了司马一竹上最后一天班的那天，白马立轩决定为她送行，算是告一个小别。 白马立轩找准机会对司马一竹说：“竹竹，今天，你最后一天上班，你坚持到最后，我等你下班，然后我们乘出租车回锦市艺术学院。记得锦市艺术学院大门外有摊点，我们可以在那里吃宵夜，好吗？” 司马一竹同意了白马立轩的建议。 晚上八点过，白马立轩下了班，没有立即乘地铁回他的公寓，而是在休闲茶馆里面等司马一竹下班。 这一天晚上，司马一竹上班的时间并没有四个小时，而是比较短。 到了晚上十点钟，休闲茶馆的老板诸葛明亮对司马一竹说：“竹竹，你今天不用上得太晚，你可以下班了，我把你这个月的工资结了吧。” 司马一竹很高兴地谢过诸葛明亮，换下工作服，归还了工作牌，把一切都准备停当，就等诸葛明亮发工资。 诸葛明亮给司马一竹发了双月的工资。 他说：“竹竹，你在这里最后一个月，工资我给你发齐，我再补给你一个月的工资。补一个月的工资，是我们茶馆对员工的优待，也算是员工的一种福利吧。凡是离开我们的员工，不管是自己辞职还是由于什么原因离开的人，他们都是为我们茶馆做过贡献的员工，我对他们以前的工作表示感谢。请你收下两个月的工资。” 平时，司马一竹领工资，都是诸葛亮明亮把工资发到员工的银行卡上。 这一回，诸葛明亮特意给司马一竹发了现金。 当司马一竹从诸葛明亮手里接过现钞的时候，她的心里非常感动。 司马一竹当兼职服务员的工资不高。 一个月不到3000元的薪水，两个月的工资，加起来近6000元。 6000元不算多。 一叠现钞递过来，每张人民币100元，两个月的工钱还是有那么厚。 司马一竹把钱拿在手上，心中充满对诸葛明亮的无限感激。 她说：“老板，谢谢您，我回学校去读书，一定好好学习，我在这里干得也不怎么好，还请你多多的包涵，谢谢啦！” 司马一竹领过两个月的工资，谢过诸葛明亮，找到坐在大厅等她的白马立轩。 白马立轩看见司马一竹手上拿着钱，知道她领到了最后的工钱，很为她高兴。 白马立轩鼓励司马一竹说：“竹竹妹妹，你这个学生能够打工挣钱，你以后还可以在别的地方继续打工挣钱，供自己读书。不要向家里的父母要钱交学费，交生活费，你可以自立了。” “是的，谢谢你，白马立轩哥哥，我可以自立。我会让我的父母以我为傲。”司马一竹笑容满面，显得特别开心。 白马立轩带着下了班的司马一竹，两个人从休闲茶馆里面出来，走过窄巷子，进了地铁站。 他们乘上了最后一班地铁。 一个小时后，将近凌晨。 他们来到了锦市艺术学院大门外，那儿有一些小摊点，专门供学院的学生们吃宵夜。 白马立轩选了一个烧烤摊，与司马一竹坐在烧烤摊前吃烧烤，说话聊天。 白马立轩说：“竹竹妹妹，我从明天起，在休闲茶馆见不到你啦。可是我住的公寓离你们学校很近，我们以后还是有机会见面的，希望你早日找到新的工作，我期待着你的好消息。” “谢谢白马立轩哥哥。”司马一族回答道，“我很快会找到新的兼职工作，可能去窄巷子的机会不是很多，我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微信聊天，急事可以打我手机。嗯，还有，我们也可以在锦市艺术学院的大门口见面。 “好的。”白马立轩很乐意与司马一竹保持这份友谊，他们达成了共识。 今天是白马立轩为司马一竹，在休闲茶馆兼职工作送别的日子。 他送别的方式就是请司马一竹吃烧烤。 烧烤这种食物营养不好，可是在集市，它是特别受年轻人青睐的美食。 像司马一竹这样的姑娘，当然很喜欢吃烧烤。 白马立轩对司马一竹说：“竹竹妹妹，你想吃什么烧烤？你想吃什么菜你自己拿，随便挑，你不要客气啊！” “我哪里会客气呐，我知道你这个茶博士工资高，我就不客气啊，我专挑好吃的啊，还有贵的。我吃啦，你结账。” 司马一竹确实挑了她觉得很好吃的菜，羊肉串儿、带鱼、鸡爪、小肠、香肠、腊肉、牛肉。 这些菜价格有点贵。 司马一竹选了一大把菜，捧在手里，脸上笑嘻嘻的。 烧烤摊的老板见司马一竹选了这么多烧烤，高兴得不得了，表扬她说：“美女，你好美呀！你这个男朋友就是应该给美女吃好一点嘞。” “是吗？”司马一竹歪起头，看着白马立轩笑。 烧烤摊老板又说：“帅哥，你女朋友长这么漂亮，你好有运气哦，你一定要让你女朋友吃饱吃好。” 白马立轩心想，这个老板认错人了，我根本不是她的男朋友，这个司马一竹这么漂亮可爱，她一定会让许多男生动心，也不知道她目前有没有男朋友，看样子她那么单纯，应该还没有。 白马立轩感觉自己对司马一竹动了心。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叫爱。 白马立轩还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叫爱。 白马立轩又想，司马一竹还那么小，那么纯真，就让她好好在学校读书，以后再说“爱”字吧，来日方长。 白马立轩心里还有一种想法，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在他的心中，隐隐有一种萌动。 他认为将来不可能一辈子当茶博士，还可以朝更高的目标奋斗。 白马立轩请司马一竹吃完烧烤，结账的时候，付了一大笔钱。 烧烤摊老板喜气洋洋。 白马立轩站在烧烤摊前，对司马一竹挥挥手。 “回学校休息吧，竹竹妹妹，再见！我们后会有期！”白马立轩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章 房奴 白马立轩在司马一竹上最后一天班的那天晚上，请司马一竹吃了一顿串串香宵夜，送别了司马一竹。 此后，司马一竹再也不是休闲茶馆的兼职服务员。 白马立轩与司马一竹在同一个茶馆打工的经历，告一个段落了。 白马立轩依然去休闲茶馆上班。 第二天，清晨六点半，白马立轩在租住的那间公寓里醒来。 他起床后刷牙洗脸。 洗脸之前，白马立轩先用在网上购买的蒸蛋器，蒸上一个鸡蛋。 等他刷完牙，他蒸的那个鸡蛋已经熟了。 他又用电热水壶烧了小半壶开水。 开水开后，他用一个透明的玻璃杯，装了一杯白开水，让他冷却。 白马立轩洗完脸刷完牙，梳好头，决定把早餐吃了，拿起桌子上那个盛开水的玻璃杯。 此刻，杯里的开水已经不是很烫了。 他用嘴抿了一口，温度恰好，然后把那一杯白开水慢慢地喝下了胃。 喝完一杯白开水，白马立轩打开蒸蛋器，拿出那只蒸好的鸡蛋，剥掉鸡蛋壳，吃下了鸡蛋。 他又喝了一小盒纯牛奶，吃了一个面包。 一杯白开水、一个鸡蛋、一盒牛奶、一个面包，早餐就算完成了。 吃完早饭，白马立轩精神抖擞，他走出了公寓的门，乘电梯下了楼，离开了那幢高楼。 白马立轩乘地铁到了宽窄巷子旁边，步行走到上班的地方。 他依然在休闲茶馆工作，并且更加认真地对待他的工作。 白马立轩知道，如今的他是一个在锦市买下了一套两居室住房，用20年时间按揭买房的房奴。 就是房奴。 房奴这个词听起来有些幽默。 他曾经在手机上搜索“房奴”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手机上说，这个词是一个新的词汇。它指一些人为了买房，不得不背负很长时间的银行贷款。因为每个月要偿还贷款，生活质量有所下降。 如今，白马立轩就是锦市一个很典型的房奴。 白马立轩知道当上房奴并不光彩，不当房奴又怎么可能在锦市这个国际化的大都市，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私人住宅呢？ 才二十多岁的白马立轩，他是那样的年轻，他有着年轻人一颗火热的心。 他所受到的教育，包括他的性格特点，都使它具有城市年轻人的消费观念。 他爱时尚，崇尚精致的生活，希望自己的生活有品味。 白马立轩对时尚生活的向往，来自于他的母亲欧阳晓红。 欧阳晓红就是一位非常时尚的女士，加上欧阳晓红出生艺术世家，她身上具有的美，包括最美的生活方式，都遗传到了白马立轩的身上。 比如说吧，白马立轩只要有空，就会在公寓里泡上一杯咖啡，坐在小茶几前慢慢喝，甚至还会拿起一本在物业前台捡到的杂志，在小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杂志。 尽管白马立轩当上了房奴，但是他的生活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仍然在公寓里过他精致的生活。 只有到了休闲茶馆上班，才表现出比以前稍有不同的样子，他比以前更加卖力地工作了。 白马立轩心里很清楚，他每个月要付1500元的公寓租金，还要付银行1800元住房按揭款，加上他的小资情调的生活方式，他每个月6000元那点薪水，已经所剩无几。 也就是说，他应该比以前更加卖力地工作，得到诸葛明亮老板的赏识，提高工资，才是他最现实最直接提高收入的途径。 有一天中午，白马立轩在休闲茶馆工作。 他吃过工作午餐，见茶馆里的客人很少，估计客人们都出去吃午饭了。 白马立轩闲着无事，与几个茶博士聊起天来，居然顺口说自己在锦市买了房子，成了一名房奴。 一位男茶博士说：“白马立轩，你胆子好大耶，我想都不敢想这种事儿。我今年快28岁了，还在租房子住呢！” 另一个男茶博士又说：“哎呀！我想倒是想按揭买房，每次到了银行的大门口，我又想到按揭20年30年，那么漫长的时间，我最宝贵的年华难道就交给了一套房子吗？ 白马立轩听着那两个同事说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心里不好受。 青春年华，一个人的一生有多少青春年华呢？ 从22岁到42岁，就是他白马立轩一生中最最重要的金色年华啦！ 他就为了那一套面积只有60个平方的小户型房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休闲茶馆这个服务行业，为那些喝茶聊天的顾客们掺茶倒水吗？ 白马立轩的心里不禁有些戚戚然。 唉，房奴啊，房奴，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在表面上，他不想把自己的内心世界表露出来。 他不想成一个胆怯的人。 他不愿在同事们面前表现出他的懦弱。 以前在休闲茶馆的工作状态好，一直都是那么精神昂扬，怎么可能萎靡不整呢！ 白马立轩对男茶博士说：“你也可以像我这样按揭买房，我觉得按揭买房挺正常，没有什么了不起啊！” 同事回答道：“白马立轩，我可不能与你相比，你爸爸妈妈一出手就给你20万首付款，我家在农村，两个弟弟一个在上高中，一个在上大学，我的父母哪里有能力供他们读书呢！我打工挣的钱，供弟弟们求学。弟弟们读书的事才是我们家的大事，我买房子算什么事？按揭买房，我十年之后再去想吧！” 白马立轩转过头对另一位男茶博士说：“你可以按揭买房。” 不料对方回答道：“实话给你说吧，本来我有很大的理想，在大学四年级的那一年，碰到了一个所谓的发财机会，就是在网上投资，据说可以挣大钱。父母给我的1万块钱零花钱，我投了进去，中了圈套，挣大钱的梦竟然是一个陷阱，现在还欠着银行15万利息没有还清，我父母已经对我失望之极，你说像我这种情况，高利息贷款都没有还完，可能又向银行贷款买房吗！” 话说到此处，顿觉气氛一片凄凉。 白马立轩忽然垂头丧气起来。 他抬起头，发现其他两位同事比他更丧气。 白马立轩打起精神，撇了撇嘴唇。 无论怎样，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工作也必须坚持干好。 “该干活了吧！”白马立轩站起来说，“吃饱午饭休息足了，好好工作吧！把下午的工作做好，你们看，不是有客人从门口进来了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 章 休息 白马立轩在休闲茶馆打工，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他当了三个多月茶博士，每天都准时打上班卡，从不迟到，从不早退，工作中尽心尽力，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到极致。 就拿茶博士掺茶这一技艺来说，他刚学习这门技术的时候，对如何掺茶水并无深刻的认识，只是按照师傅教的方法把茶水掺进茶杯中。 时间一长，白马立轩才从这一动作中悟出了一些门道。 他发现用铁质长嘴茶壶掺茶，能够表演出好看的动作，还会从动作中表现出灵动，让客人的身心经受一次美妙的享受。 他在休闲茶馆忙前忙后，从一楼的营业大厅走到二楼的包房，又从二楼的各个包房走到一楼的大厅。 白马立轩穿着那件中式对襟工作服，常常提着铁质长嘴茶壶掺茶水，低头与顾客小声交谈，回答客人提出的各种问题，帮客人结账跑腿。 这个茶博士在休闲茶馆中干得得心应手，心情愉快。 虽然每天上班的时间长，工作也比较累，但是白马立轩对工作毫不松懈。 自从他当上了房奴，他就必须更加努力的工作，挣更多的钱，每个月按时偿还银行的按揭贷款。 一晃就到了休息的日子。 白马立轩每个月只有四天的休息时间，是轮休。 轮休在服务行业中比较常见。 由于是营业性茶馆的员工，白马立轩的休息时间不多，他很珍惜每月不多的四天休息。 正好轮到休息日。 早晨，白马立轩从公寓的床上醒来。 今天，不用去休闲茶馆上班，他的心里喜滋滋地轻松起来。 如何打发今日的休闲时光？去哪里玩一天呢？ 锦市有许多公园，自然风光有，也有人造景点。 有的公园不需要门票，可以在那里免费玩耍一天。 白马立轩的头枕在枕头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 他突发奇想，何不去宽窄巷子打发一天时间！ 他非常熟悉宽窄巷子。 每天上班，他都要经过窄巷子，下班的时候也要路过窄巷子，对宽窄巷子再熟悉不过了。 他还是想用一天的休息日，再去宽窄巷子打卡。 白马立轩主意已定，不再选择别的公园，就去宽窄巷子度过一天休假吧！ 他起了床，洗漱完毕，喝了一杯白开水，没有吃他平时吃的盒装牛好、面包、鸡蛋早餐。 他空着肚子，走出了那幢公寓楼。 他决定去了宽窄巷子，再买食物填饱肚子。 白马立轩乘上地铁，没过多长时间，到达宽窄巷子。 宽窄巷子并不仅仅只有宽巷子和窄巷子，还有井巷子。 俗话说，井巷子是市井老锦市的情景再现。 老锦市的情景到底是什么样子？ 太阳早早地升上了天空，阳光把游人的身上照射得暖洋洋的。 白马立轩走过宽巷子、窄巷子，来到了井巷子，看到了一处活动。 巨大的广告牌立在井巷子口的路边。 广告牌上印着“街头音乐节”几个大红字。 一群年轻人正在临时搭建出来的露天舞台上穿梭。 白马立轩的眼睛为之一振，看来这里即将有露天的音乐会演出。 白马立轩站住了。 他好奇地向这个露天舞台望去。 一块横幅很快被挂了起来。 横幅上书写着“摇滚青年”几个字。 一会儿，街头音乐会演出开始。 这是一个青年人的音乐会。 音乐会上表演的节目，基本上以摇滚乐为主，此外，还有街舞等表演。 白马立轩的眼睛环顾四周。 改造后的井巷子的半边街上，建了一道长长的民俗留影墙。 墙上雕刻有老锦市人的各种民俗。 传统文化加上街头音乐会文化，在井巷子这个地方，古今文化、中外文化交融，来这里打卡的各地游客流连忘返。 街头音乐会演出到高潮的时候，观看的观众被邀请上台表演节目。 白马立轩正好成了被邀请上台的一名观众。 表演什么节目呢？白马立轩随主持人走上舞台，立即开动起来脑筋。 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不知道自己应该表演什么节目。 来个即兴表演吧！他想。 想到这里，听见主持人说随便演一个节目。 “好！准备开始！”主持人鼓励他说，“帅哥，表演你最拿手的节目吧！” “大家好，我就来一个模仿秀节目，我表演迈克尔·杰克逊的舞蹈。”白马立轩的眼睛向前面扫视了一遍。 他看见眼前已经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 这时候，音箱响起了音乐声。 接着，传来了迈克尔·杰克逊的歌声。 音箱里传来的歌曲，是迈克尔·杰克逊非常脍炙人口的歌曲《Beαt It》。 白马立轩舞动起来，随着音乐在舞台上跳动。 强烈的摇滚乐音乐响起，白马立轩一边跳舞，一边随着音乐唱歌。 白马立轩没有按照原唱用英语唱，而是用中文来演唱这首歌曲。歌词如下： 他们叫他不准踏入这个地方， 看到你的脸，你最好消失。 怒火在他们眼中燃烧，他们撂下的话很清楚， 所以，走开！ 你最好逃走，尽你所能的闪远一点， 别让有人流血，别逞匹夫之勇， 你想当硬汉，最好尽你所能， 所以，走开！ 但你却想耍狠， 走开，就是走开！ 没有人想被打败， 虽然你干起架来又狠又强， 谁对谁错并不重要， 所以，走开！ 所以，走开！ 所以，走开！ 所以，走开！ 他们到处堵你，你能闪就闪， 别当小男孩，当个男子汉， 你想当硬汉，最好尽你所能， 所以，走开！ 你必须让他们明白，你并不害怕， 你是在玩命，这无关真理或胆量， 他们先是又踢有打， 然后他们会说：扯平了！ 所以，走开！ 但你却想耍狠， 走开，就是走开！ 没有人想被打败， 虽然你干起架来又狠又强， 谁对谁错并不重要， 走开，就是走开！ 没有人想被打败， 虽然你干起架来又狠又强， 谁对谁错并不重要， 走开，就是走开！ 走开，就是走开！ …… ……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章 行走锦市 白马立轩在休息日那天上午，参加了街头露天音乐会表演。 上午十点钟，文艺演出结束，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 白马立轩站在原地，心想一天的时间还有这么长，不如趁着宝贵的休息日，去锦市的各个地方转一转。 白马立轩身上有一张乘车卡。 他带着这张乘车卡，开始了他在锦市的旅行。 之所以要乘公共汽车旅行，是因为锦市公共汽车的票价特别便宜。 从一条线路的起点站乘到终点站，路程非常远，却只需要两元钱的车费。 乘坐公共汽车，白马立轩可以借助玻璃窗户，欣赏外面的街景。 实际上，白马立轩并没有特别明确的目的地。 他只是很随意地走到附近的一个公共汽车站，站立不到两分钟，发现一辆公共汽车开过来了。 白马立轩摸出身上那张乘车卡，刷卡付费上了车，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 他坐了右手靠窗户的座位。 这辆公共汽车启动，白马立轩将头偏向右边，望着窗外。 锦市的街景很好看，眼前，一幢幢楼房从白马立轩的视线中闪过。 那些街边的梧桐树，茂密成一道浓绿的林荫。 行走的路人三三两两。 各种汽车在公路上缓缓行走，有时候会有共享单车从公路边驶过。 白马立轩记得几年以前他刚来锦市，那时候街上的汽车没有现在这样多，汽车的行驶速度比较快，如今车辆数量特别多，车速变得慢了起来。 公共汽车到了一个站点停下了，白马立轩从车上走下来。 他决定步行一段路。 就这样，白马立轩在锦市的街头行走。 作为一名在锦市主城区打工的人，白马立轩对锦市的街道不是特别陌生。 他曾经无数次地乘坐地铁，从一个站点到达另一个站点。 每一次到达某个站点，他在站点附近步行的时间不长。 难得今天这个天气很好的休息日，他行走在锦市的街道上。 忽然，白马立轩感觉心情和往日大有不同。 白马立轩感觉在繁华的锦市街头，他这个外地来的打工者，只是匆匆行走的路人中，一粒非常渺小的尘埃。 他渺小得所有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 本来锦市有许多私家小汽车，但是因为锦市对私家车限行的缘故，许多私家小汽车只能在指定的日期，才被允许在锦市的三环内奔跑。 白马立轩站在人行道的一棵梧桐树下，望着前面八车道主干道上各种各样的小汽车。 那些挂有锦市车牌号的小汽车，不乏高档的名车豪车。 白马立轩默默地低下了头。 他感觉自己仅是锦市的一个穷人。 他甚至连一辆代步的二手小汽车都没有。 简而言之，白马立轩还不能成为有车一族。 他太穷啦！ 他背负着那么多的银行按揭贷款。 白马立轩微微抬起头来，盯着一辆从眼前缓缓驶过的宝马小汽车。 他正好看见驾驶室内女司机的半张脸。 女司机戴着一副墨镜，留着波浪长发，头上的打扮显得特别的酷。 女司机驾驶宝马小轿车的动作，既娴熟又有气派。 她的开车动作让白马立轩更感无地自容。 “我只不过是一个穷人罢了！” 白马立轩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 没有可以代步用的小汽车，那就只好用脚板走路吧！ 白马立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心情稍稍稳定了一些，然后迈开左脚向前走，右脚跟着往前迈。 不远处，正好有一个市政公园。 他不由自主地向那个市政公园走去。 在靠近人行道的五米远处，竖立着一块石板。 石板上刻有市政公园的名称：锦市大圆公园。 这个名称的右下方，还刻着几个小字：元吉雅士题。 白马立轩看着那几个小字，心想，元吉雅士，这个名字不正是家乡元吉县城一位名人的雅号吗？ 尽管元吉县城不大，但是元吉县人才济济。 元吉雅士就是众多文化大咖之一。 元吉雅士能够在大城市锦市的市政公园留下他的雅号，足见元吉雅士这个人在锦市的知名度。 白马立轩知道锦市大圆公园这个公园的名称，却没有游览过，恰好偶然走到这里，那就到进个公园逛一逛吧，反正这个公园不收门票，是免费的公园。 锦市大圆公园名称的周围，鲜花盛开，绿树葱笼，景色宜人，令人心旷神怡。 白马立轩精神好了许多。 他昂起头挺起胸，迈着舒缓的步子，开始在这个公园的小径上徜徉。 沿着步行小道前行200米，他看见了一个休闲的小亭。 小亭里面坐着三个老人，正在那里下棋。 白马立轩想，锦市地形平坦，气候四季如春，非常适合人居住，老年人在这里养老特别好。 看吧！ 那几个在下棋的老年人，正是几个60余岁的老年男士。 他们下棋下得全神贯注，好不快意！ 一条宠物狗从白马立轩的脚下经过。 狗蹦蹦跳跳地往前跑。 白马立轩的身后，传来一个女士的声音：“幺儿，你跑什么跑？你快停住，你不停住，我要打你啊！” 白马立轩回转头，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穿着休闲的服装，正在往前赶路。 中年妇女所喊的“幺儿”，正是前面那条蹦蹦跳跳的宠物狗。 锦市大圆公园里很安静，中年妇女的声音很响亮，往前跑的宠物狗肯定听见了主人的叫声，却没有停下来，仍然往前跑着。 “幺儿，幺儿，你再不听话，我回家打你屁屁哦！” 中年妇女又在后面大声说。 白马立轩哑然失笑。 好笑人哦！好笑人哦！ 忽然，白马立轩又把头回转，继续往前走，这时候，前面那个跑着的宠物狗停下了脚步。 宠物狗回过头，望着赶上来的主人。 它垂着长长的耳朵，睁着又小又精明的两只眼睛。 “幺儿，我抱你回家，你别跑啦，我们一起回家吧！”中年女士弯腰抱起地上的宠物狗。 宠物狗伸起两只前爪，很快投入主人的怀抱。 白马立轩目送中年女士和宠物狗离去，心里特别的开心。 白马立轩在锦市大圆公园走了一会儿，发现了一个人工湖泊。 湖泊的中间，架着一条供游人观赏的小桥。 白马立轩饶有兴致地走上的这座小桥。 人走在桥上，两边的水清澈如明镜，波澜不惊，倒映着湖畔的花草树木。 白马立轩眺望远处，有一个垂钓的人影。 他就向这个人影走去。 横跨的小桥很长，大约有200多米。 他走完了这座小桥，绕到垂钓的人身后。 那个人坐在草坪上，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鱼竿，正在湖里钓鱼。 “这里可以钓鱼吗？”白马立轩问他。 垂钓的人回过头来，看着白马立轩回答道：“不准钓鱼，市政公园里的鱼全是人工喂养的金鱼，我只是在这里装装样子，过一下钓鱼的瘾罢了。” “嘿嘿，你真有趣！”白马立轩看着这个人笑道。 钓鱼的人是很年轻的一个人，大概只有20多岁的样子。 那个人也笑：“我平时上班很累，今天休息，就在这里钓鱼喽。” “公园的管理人员不赶你走吗？”白马立轩又问那个人。 “我的鱼竿上根本没有鱼钩，如果管理人员来，我给他解释清楚，他仍要赶我走的话，我就回寝室歇着。”垂钓人告诉白马立轩。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章2 公寓要卖 有一天，白马立轩接到了包租公司老板娘的微信通知。 老板娘告诉白马立轩，他所租住的公寓房东，要出售这间公寓。 微信上的通知很简单，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原话如下：“你好，1602房客，你这间公寓的房东要出售他的房产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让白马立轩摸不着头脑。 包租公司老板娘发这条微信来的意思是什么呢？ 白马立轩认为，自己是一个房客而已，而且租的房子是在包租公司那里租的，只需要与包租公司打交道就行了，至于房东卖不卖他的公寓，这跟作为租客的白马立轩，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 白马立轩看了这条微信，心里纳闷着，没有立即回复老板娘。 过了两天，他几乎把这件事情忘了。 到了轮到他休息的一个日子，他闲着无事，翻看手机上的信息，又翻出了这条简短的微信。 白马立轩知道，包租公司在这幢楼有一间专门的办公室，办公室位于28楼。 白马立轩决定去包租公司的办公室见一见老板娘，与她聊一会儿天。 他关上门，乘电梯很快到了28楼，找到那个门牌号为2801的房间，也就是包租公司的办公室，老板娘天天上班的地方。 办公室的门开着，办公室的门上贴着一幅金属牌匾，上面写着：金年华公寓管理公司。 所谓金年华公寓管理公司，就是与白马立轩签订租房协议的包租公司。 白马立轩走进门去，里面是一个不大的房间，面积只有十来平方米，显得有些窄小。 正对门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写字桌，桌子背后立着一个文件柜。 进门的左边，顺挨墙壁放着一张长沙发，前面有一只小茶几。 这些东西就是小房间里主要的陈设。 包租公司的老板娘就是在这间办公室里面办公。 白马立轩跨进门的时候，看见老板娘不是坐在写字桌前办公，而是坐在沙发上吃饭。 茶几上放着两个菜碗，一碗炒时蔬，一碗回锅肉。 老板娘左手端着饭碗，右手拿着筷子，正在那里吃午饭。 房间的墙角处，放有一个小型微波炉和一个很小的电饭煲。 原来，老板娘竟然在办公室里用电饭煲煮米饭，用微波炉加热菜。 白马立轩进去说：“老板娘，你吃的菜是从家里做好了拿来的吧？你为什么不吃外卖呢？那样，不是更简单一些吗？” 老板娘说：“帅哥，外卖倒是方便，问题是吃久了的话，胃口就觉得不好啊，自家做的饭菜还是吃起来可口一些。” 白马立轩不知道老板娘是否还记得他的名字，于是问她：“老板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呢？” 实际上，白马立轩在签下租房合同的那一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与老板娘见过面。 每次交房租，白马立轩都是在手机微信上，把款转过去。 离签订租房合同已经有几个月时间了，可能老板娘不会对他有什么印象吧！ 不料老板娘却说：“帅哥，我记得你啊！你就是1602房间的租客。” “嘿嘿，老板娘，你的记性真好！”白马立轩很感意外。 他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呢！” “我怎么记不住你呢，帅哥哎！” 老板娘放下手中的饭碗和筷子，抿了一口嘴唇，笑了：“”那天，那个特别漂亮的姑娘和你一起来看1602房间，你旁边的姑娘长得那么漂亮，哎呀，我如果是一个男士，我就要成你的竞争对手啦，可惜我是个女的。” 包子公司老板娘说的这番话，让白马立轩更加感到意外。 他觉得老板娘对司马一竹的印象，可能比对白马立轩更深一些。 白马立轩有些发窘。 他说：“老板娘，你误会啦，那个姑娘只是来带我看房子，她是附近锦市艺术学院的学生，她住学校寝室。” “她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呀，怪不得长得那么好看，帅哥，你可要把她抓紧哦，艺术学院的女学生是百里挑一的姑娘哦，有多少白马王子都会追求她们哦！”老板娘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帅哥，我记得你的名字，你写在租房合同上的名字好像叫白马什么，是吧？” “对，我叫白马立轩。”白马立轩回答。 “你这个名字取得不好，是你父母给你取的吧？”老板娘摇摇头，“我觉得你应该叫白马王子，怎么叫白马立轩？白马王子太好听了，而且白马王子这个名字比白马立轩意义还好啊！” “我怎么可能叫白马王子呢！”白马立轩笑出了声，“白马王子，哎呀，我真的不敢当哦。” “你不敢当白马王子，那你家里人，你的父亲，你的祖上，他们又叫什么名字呢？” “我父亲姓名白马隐士，我爷爷叫白马什么，我就不告诉你啦！” “哈哈！”老板娘笑得满面春风，“你父亲居然叫白马隐士，我觉得你父亲可以叫白马大王子，你可以叫白马小王子，对不？” “嘿嘿嘿嘿……”白马立轩爆发出一长串笑声。 一位阿姨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个塑料水桶。 阿姨问坐在沙发上的老板娘：“老板娘，你们在说什么呀？笑得这么大声！” 白马立轩一看这个阿姨，她的装束像是包租公司雇用的员工，有点像保洁阿姨。 “嗯。所有的房间都打扫干净了吗？”老板娘问阿姨。 阿姨回答道：“老板娘，我打扫干净了，每一个角落我都清洁了一遍，你放心。” 老板娘说：“我就不去抽查你的工作了，我相信你，你是老员工，今天辛苦你啦，你打扫了那么多个房间。” 说到这里，老板娘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脸问白马立轩：“帅哥，你到这儿来，有什么事情吗？” 白马立轩问：“1602房间的房东要出售公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是这样的，包租公司老板娘告诉白马立轩，“公寓的房东委托我帮他问一下租客，如果有租客想买公寓的话，他可以优惠价格把公寓卖给租客。” 白马立轩从来没有想过买公寓，他买的房子是住房。 他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是有购房资格的人，都会选择购买住房，而不会购买公寓。 “房东为什么想卖掉他的公寓呢？”白马立轩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包租公司老板娘回答。 “公寓怎么适合卖呢？”白马立轩很不解，“买二手公寓就更不划算了，它的交易税费特别高，有哪个傻瓜会去买二手公寓？” “这个，”包租公司老板娘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白马立轩帅哥，我告诉你吧，不是所有的二手公寓都不可以买，当然你说的道理大家都懂，我这个房东啊，他有特殊的原因，想卖掉他的公寓，他愿意承担那一笔交易税费，买房者不用承担税费。” “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吧，我看你这个帅哥是老客户，当然不会整你啦，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长期合作的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