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养成史》 第157章 成亲 “相公,给。” 凌向月窝在他怀里,笑着给他斟了交杯酒,亦给自己斟满。 红扑扑的脸蛋在花烛的照耀下似覆了一层淡淡的粉,娇艳动人。 萧奕澈轻轻晃动银杯,神情舒意而慵懒,像是一头正在享受美食的雄狮。 热暖的阳刚鼻息重重地吹拂上她细嫩的颈骨处,酥痒,刺痛,交融在一起。 “嗯……”凌向月缩了缩脖子,浅浅笑着和他碰杯。 凤冠和霞帔早已被他取下。 “相公,交杯酒……”她按住他的手。 两人执起银杯,萧奕澈就着一前一后的姿势,亲啊热的交臂,喝下了交杯酒。 凌向月得偿所愿,会心一笑。 那些繁缛的礼节都一一过来了,这交杯酒如何得正儿八经的喝下。 他们柳州的风俗就是男女不喝交杯酒,以后就家庭不和睦。 虽然她会忍着他一下,不会和他闹得家庭不和睦,但这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粗砺暖烫的大手已经迫不及待的伸过来...... 凌向月眉头微微地皱起,眼神涣散。 “啊!”凌向月痛叫出声,涣散的眼睛张开,瞬间浮起一层水汪汪的泪花。 “你压着我的皮了......”她嘶嘶的抽着冷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萧奕澈正在兴头上,闻言低头看了看,原来他跪着的时候不小心跪在她腿外面的一层皮上了,刚好压了一点下去。 他的重量自然不必说,就压那么一点点肉下去能把人疼死。 凌向月推了推他,脸色发白:“你倒是下去啊......” “哦......”萧奕澈微微动了动,脸上却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可恶......”她可气的抡起小拳头捶了捶他的胸膛。 “嗯,舒服。”萧奕澈摸上她的手,一副享受至极的模样:“再捶捶......” 凌向月脸颊泛红,真没有想过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生人勿进的他,在房里竟然是这个混样。 腿上还留着疼痛后遗症,她一腿蹬向他...... “乖些。我们到床啊上去。” 低沈温柔的安抚声在头顶响起...... 银杯歪倒在圆桌上,萧奕澈轻松的就抱起了她朝大啊床啊上而去。 …… 他抬眼看见她蹙起的秀眉,眼角的泪光。 不由地轻轻笑起来,魅力十足。 “宝贝儿,你怀有身孕,我不会不顾及你的。”他安慰,声音低沉暗哑,含着浓郁的压抑。 凌向月有些感动,今天是他们的洞啊房花啊烛夜,他这么心疼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于是头脑一热,和他聊起了天。 “嗯,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她问了一个千古女人都会问自己相公的一句话。 萧奕澈静默的看着她半晌。 “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好像问过。”他疑惑的说道。 凌向月坚决的摇头:“没有,决对没有,这是我第一次问你。” 萧奕澈见她有兴趣聊天,也不想待会吓着她,于是便陪她聊起了天。 他抱着她,嗯一声,好像是在认真思考:“我应该喜欢女孩。” 凌向月眼睛一亮,眸子灼灼的望着他:“你为何喜欢女孩?大家族里不都是喜欢男孩子继承家业吗?” 萧奕澈捏了捏她翘挺的鼻尖:“我想养个女儿,跟你一样可爱。” 她可爱...... 凌向月害羞的低下了头。 又忍不住唇角喜悦的飞起,然后又抬起长长的睫毛飞快的看了他一眼,脸上是再害臊的表情不过。 萧奕澈低头凝视着她红霞满天的双颊,不禁身心一荡,头朝她靠拢了过去...... 两人你侬我侬了许久。 萧奕澈终于忍不住道:“娘子,夜深了,我们该......” 凌向月娇羞的推他一把:“再聊会天嘛,我们都好少这样秉烛夜谈......” 萧奕澈有些情难自禁,望了望窗棂外蓝白色的夜空,又转过头对她说道:“我们这......” 他手痒了起来,忍不住朝她怀抱过去...... 因为疼惜今日是他们的成亲之日,所以萧奕澈决定什么都听娘子的。 可是这娘子就想着聊天...... 这样聊下去,那他的福利...... 他干脆不理会她,直接凑了过去。 凌向月嘻嘻躲开,跳下床跑开了。 萧奕澈扑了一个空,他摸了摸下巴,带着笑意和深意的扭头看向自顾跑开的可爱娘子。 他目光星星点火:“这会跑得厉害,待会我可就越厉害,你再跑。” 凌向月知晓他的厉害,顿时又吓得不敢动了。 她不过就是玩心起了...... 萧奕澈乘她不注意,猛地扑了过来。 凌向月啊一声,被他扑了个满怀,腰间瞬时多了一双手。 “你用功夫了,不算。”她嘻笑说道,要论功夫,说不定她使出柔攻来,他还不能拿她怎么办呢。 正这样想着,萧奕澈却看透了她那点心思。 一手捏在她手腕的脉门上,挑高了眉:“你再试试。” 凌向月长大了嘴,他是如何得知柔攻的命脉的...... 她不禁有些泄气。 萧奕澈瞅着机会,一低头深深的印了上去...... 他已经被她挑拨得浴火高涨,如何能放过她...... 凌向月挣扎了几许,呜呜呜呜...... 一室旖旎。 ...... 萧奕澈用蚕丝被将她严实包裹,利眉俊目间Chun意融融,雾霭潋滟。 唇角氤氲的浅笑深达眼底,将冰冷腥厉柔化了许多。 大掌落到她柔软微凸的小啊腹上,慢慢地画圈揉啊按,喃语低哑:“这里面有我们的结晶。” 此刻他所有动作都是轻柔的,缠绵的,恰似和风细雨,吹面不寒,点点滋润。 唔……凌向月掩着面,害臊到极点。 不敢看房间的每一处。 大手将她的青丝全部往后抹去,他低哑呢喃,带出性啊感的轻软:“你乖乖的,我会好好疼你。” 凌向月软绵绵的点了点头。 不乖乖的还能怎么办啊......她心里诽谤。 她家室又不能跟人家比,又没有强大的后台,她怎么可能不讨好他。 巴着他还怕他哪一天抽筋将她给休了呢。 那他们凌家可是要在柳州丢尽了脸面了。 哎...... 凌向月全身无力的瘫在他怀里,总觉得自己是卖了身的命...... 正神思恍惚间,萧奕澈揉了揉她的发丝,轻柔问道:“想什么呢?” 凌向月自然而然的脱口:“想你怎么会要我做你娘子的,我......” 萧奕澈弯了弯唇角,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因为你入了我的眼。”他柔和说道,像是给了天大的恩赐。 凌向月抬起眼凝望向他,怔怔问道:“我该不是像你旧情人什么的吧?” 萧奕澈失笑,拍了拍她的臀:“别胡说,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凌向月更诧异了:“不可能!” 他的技术那么好,花样那么多,怎么可能才她一个女人。 大家族里的子弟都是有很多通房丫鬟啊什么的...... 想到他唯一的丫鬟木槿,凌向月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咋这么冷呢...... 萧奕澈一瞬间就冷着脸对着她,头颅靠得很近:“我何时骗人?” 骤然放大的俊脸在眼前,凌向月干干的笑了笑:“我觉得你经常骗我啊......” 话刚说完,腰间就感觉一道疼痛。 她啊一声,疼得一抽一抽的,拍掉他的手,气呼呼道:“你这毛病不好,老揪人,疼死了,我揪你试试。” 说完就竖眉解气的在他臂膀上掐住一点狠狠地揪了一把。 臂膀这一点Xue位很多,她敢保证能把他揪得疼疼的! 揪完,萧奕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找的位置果然很疼,以后我就揪你这里了,叫你不听话。” 他轻轻一捏她的臂膀凌向月就疼得眼泪花都冒了出来。 “你......你......”她胸啊口起伏,竟不知怎么说他才好。 两人又互相嬉闹了一会,这才相拥着入眠。 萧奕澈凝望着她的眉眼,一点点收了笑容。 “旧情人?”他喃喃:“亏你想得出来。” 他若是爱了人,必定是一辈子都不会放开她的手,就是跨越千山万水他也要娶到她。 他若是不爱,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爱。 ...... 耳边似乎有声音。 凌向月烦躁的挥了挥手,准备翻一个身。 “不要……不要……不要杀她……”萧奕澈躁动不安,梦中大汗淋漓,眼睛紧闭着深深的蹙起了英挺的眉宇。 “不要……不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又来了,凌向月无措的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 静静的注视了一会他焦躁惊吓的侧脸,伸手擦去他脸上不停冒出的汗滴。 他老是爱做噩梦,说着梦话。 不知是做了什么梦让他这么躁动。 凌向月细细的摸向他紧皱的眉宇,高挺的鼻梁—— 软软的小手捏向他的脸颊。 或许是今晚真的喝酒喝多了,她这样弄他他都没醒。 若是往常,她手一动,他便警觉的醒了过来。 第一次的时候甚至一手抓向了她差点将她扔下床去。 ......
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8章 审判 他一把抓住她在他脸上作怪的小手,满头大汗的醒来。 眼前灰蒙蒙一片—— “手——快捏断了——”凌向月抽了口冷气,皱着眉甩开他的魔爪。 萧奕澈坐起来,戾气重重的按了几下眼窝,然后转头对凌向月无声的笑了笑。 凌向月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深深的望向他:“能不能告诉妾身,你做什么梦了?” 通常老是做一个梦的人,都是心里有阴影。 可他看着强大如斯。 回答她的是平铺直诉的几个字:“梦见了……不好的事。” 他下床自己去倒了些水喝。 然后回到床边,看着只露出半个脑袋的她,伸出手指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暗色瞳眸深沉幽冷:“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凌向月见怪不怪,抓着丝被缓缓的点了点头。 萧奕澈勾了勾唇,起身披上衣袍,三五两下收拾好,利索的出了门。 丞相府地牢。 火把照耀着四周都是青白色墙砖的回形牢房,各处看守着士兵。 每一间单独的牢房里都关押着一名重犯。 而在东南角的一处审讯室里,一条长案,案上是各种刑具,一张石桌,一张宽椅。 萧奕澈陷在宽椅里,双腿闲适的交叠在一起,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下巴,似乎是在想很美好的事情,嘴角一直挂着若有似无的暖意。 房间四周围着几名士兵,中间跪着一名男子,头垂得低低的,眼中是死一般的寂静。 正是下午那名**失败的刺客,他被强行喂了软骨散,浑身无力,丝毫反抗都升不起来,就连咬舌自尽也是奢侈。 像这样的死士,都是人专门培养出来的为己效力的,脑袋早已经被洗白,被人抓住,绝对是第一时刻咬毒**。 他们什么都不怕,死都不怕,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所以从这样不怕死的人嘴里,几乎很难套出什么有利的消息。 “大人,属下怀疑,这批人,与上次在船上袭击夫人的那批人,是同一个组织。” 二十八上前面无表情的将男子的头一把拧起来,沉声道:“这个组织,至今仍未查出幕后主使人是谁。” 二十八上次与他们交过一次手,所以对他们的招数很是熟悉。 当这帮人刚在街道上出现时,他就已经怀疑了。 萧奕澈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一圈圈转着,神情变得阴冷:“我知道了。” 二十八抓住男子头发,使劲往地上一磕,狠声道:“大人,将此人交给属下,属下一定严刑拷打——” 地上的男子随他摆布,始终不吭一声,身上已经有了很多烫伤,烧伤,夹钳—— 可他生像是没任何感觉似的。 萧奕澈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凝霜环着胸,睨二十八一眼,淡淡的说道:“你看不出来他已经没有痛觉神经了?” 二十八一动不动,震惊的望向地上表情麻木的男子。 没有痛觉神经——也就是说无论对他做什么都会无动于衷,他只需要等着寻个机会,一了百了。 不知道痛,那就不好拷问了—— 一会,有士兵进来汇报。 “大人,秦先生来了。” 随后一名白衣长袍,头戴纶巾的青年男子进了牢房,手里拿着一方锦盒,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不卑不亢的对萧奕澈拱手行了一个礼:“大人,属下已经有结果了。” 萧奕澈停下手中的动作,满意的看向他:“说。” 地上歪着的男子神色依然麻木,但是僵硬的手指,却无意间动了一动。 秦先生沉吟半晌,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后缓缓道来:“这种毒囊,只是市面上比较普遍的以七星海棠,雷公藤、鸩酒、番木鳖、砒霜、夹竹桃和情花组成的一种药效持久,可以深藏在口腔里而不融化的毒药而已,从配料上来说,并无什么出奇的地方。” 一声嗤笑声传来。 众人望向地面面带嘲笑的男子。 那男子先是低低浅笑,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本事,杀了我!”他鼓大着眼睛,面色冷冽而不屑。 二十八上前踢了他一脚,踢在他脸上,顿时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了出来。 男子笑得更大声,越发的猖狂起来:“哈哈——哈哈哈——” 秦先生淡淡的看着那名男子,慢悠悠又开口道:“虽然毒药里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可是属下却在毒囊外附着的唾液上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东西。” 唾液—— 在场的士兵不忍直视的别开视线。 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渐渐消失,最后神情阴骘的盯着秦先生,那模样似乎想跳起来一刀杀了他。 萧奕澈嘴角嗜血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地上横歪着的男子头颅前站定,眼睛却是看着秦先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秦岚应了一声,将手中的锦盒打开,一本正经的说道:“大人请看,此毒囊藏于牙缝之中,自然会沾染本人的一些牙龈污垢和唾液,正常的东西沾上唾液,干燥后一般没有痕迹,即便有痕迹也只是淡淡的线条白。” 见众人的面色均不好看,秦岚无所谓的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可此人的唾液在接触空气后,五个时辰内慢慢的转变成了黑紫色。” 凝霜皱眉上前细看,果然那粒已经被一分为二的椭圆形毒囊上是斑斑的黑紫色。 地上躺着的男子面色一闪而过惊慌,头顶便是一双黑长靴,仿佛随时会一脚踩断他的颈动脉。 他不怕死,可是这种被人威压的感受也不好受。 萧奕澈听了秦岚的分析后,嘴角扯出一丝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有些森寒。 他蹲下身,伸手重重的拍了拍男子的脸颊,溢出一抹血腥之光:“作为奖赏,本官会让你在牢里过得舒舒服服,快快活活,保证会让你**。” ...... 之后凌向月睡得很不安稳,只浅浅入眠。 一大清早就起了床准备,作为小妾时没资格敬婆婆的茶,而且婆婆也不接受,现在成了正室,新婚第二天要给婆婆敬茶她还是记得的。 打了个哈欠,凌向月半睁着眼眸,洗脸,玫瑰水漱口—— “小姐,时辰还早,怎么就起来了?”青竹一只手捋起一束青丝,一只手用梳篦梳理,准备梳一个随云髻。 陆陆续续丫鬟起来收拾房间。 “也不早了,天都亮了。”她侧头看了看窗棂间透析过来的点点深蓝。 作为小妾时可以随心所欲一点,无伤大雅,如今成了正式的妻子,就不能再没大没小,做出有失体统的事来。 用过清淡的早膳后,时间已经到了辰时三刻,凌向月着了一件红边白花底的袄裙,戴华胜,无风而神籁自韵。 出门时萧奕澈刚巧回来了,两人撞了个照面,凌向月一怔,她以为他已经出门了。 萧奕澈看向她眼底,腥厉的眼中不自觉的浮起柔和,唇边露出一抹浅笑:“夫人起得这般早,真令人惊讶。” 凌向月赧然。 自从入了他房里后,她就起的没以前那么早了,人也懒了,尤其是怀孕以后,基本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所以下人对她的风评十分不好,她琢磨着得什么时候抽空修理那帮下人一顿,原先作为小妾她没那权力,如今升为正室,哼哼,她可一一记下了是哪些人老爱在背后污蔑她的形象。 “妾身去给婆婆敬茶,相公一起吗?”凌向月扑闪着大眼睛,期盼的望向他。 恩爱的夫妻在行礼后第二天都是一起去给公婆敬茶的,本来萧奕澈没回来她还有些失落。 没想到刚出门就撞上了。 萧奕澈过来自然的揽上她肩膀扶住她,低低的轻笑道:“既然夫人愿意去,那就走吧。” 青竹自动闪到一边,后面跟着的两名丫鬟和两名嬷嬷互相掩嘴偷笑了一声。 真是太好了!她们以后跟着夫人有福了! 一个个面上精神焕发,狗腿劲十足。 沿途的下人碰见他们,恭敬的不能再恭敬了,纷纷屈膝行礼。 凌向月被萧奕澈护在怀里,装模作样,柔柔弱弱,走上一会慢条斯理的小碎步就要喘息休息一阵。 青竹有些无语,磨磨唧唧,走一步休息两步,这何时才能到太太的院子? 凌向月翘着嘴角,恨不得萧奕澈再带着她在府里溜达一圈,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萧奕澈知道她小伎俩,隔着脖颈捏了捏她脸颊,眼中一抹宠溺。 “有点晚了,太太不知道出院没有。”凌向月眼中露出赧然。 萧奕澈睨她一眼:“还不改口?” 凌向月莞尔,她倒将这事给忘记了。 到了顾氏的院子时,辰时刚过。 听下人说太太一大清早的去了佛堂念佛,还没回来。 凌向月太高兴了,念吧,念吧,最好是天天念,我来帮你管理后院和家事。 萧奕澈沉声吩咐:“去叫太太回来。” 那嬷嬷摇摆不定,拿眼瞅了瞅双眼晶晶亮的凌向月,低头咕哝一声,也听不清在咕哝什么,然后转身出去了。 ......
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9章 讨厌 “太太,大公子带了凌夫人来请安。” 佛堂就在不远处,顾氏手捏着佛珠,闭着双眼,听到外面进来嬷嬷的声音后,碎碎念的嘴角稍冷。 “让他们候着。” 冷漠的声音传来,嬷嬷犹豫一番,只得又退了下去。 战战兢兢地回了萧奕澈话:“太太说,让让凌夫人候着。” 她可不敢原话直说让大公子也候着,这不是挑拨他们母子关系吗? 没想到萧奕澈听后果断的站了起来,拉上凌向月的手就出门。 “既如此,那就改日再请安吧。” 他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目视前方,谨慎而严密。 旁边站着的丫鬟嬷嬷不敢阻拦,只低着头恭送他们出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顾氏才沉着脸回到宅子。 进屋后却被告知大公子和夫人早走了。 顾氏脸色又沉了几分,唇角冷淡,开口讽刺:“摔坏萧家祖上传下的麒麟这种事也能饶恕,我看他迟早要栽在这个女人手上。” 屋子里的人静默着不敢说话。 李嬷嬷上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太太,凌夫人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讨得了总督大人的欢心,他老人家已经发话了,谁敢跟大公子的妻子过不去,就是跟他过不去,所以,现在大家都恭着她呢。” 顾氏深呼吸一口气,目光凉凉的看向她:“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怠慢她,而是该抬着她了?” 李嬷嬷慌张的跪下,开口解释:“老奴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她做错了事,无论大小,就该受罚,况且还是摔坏了祖物这样贵重的东西——” 那日凌向月摔东西的事虽然很少人知晓,可纸包不住火,没两日还是被顾氏知晓了。 顾氏知晓李嬷嬷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凌向月骑到她头上来了。 挥了挥手,让她们都退下,她想一个人呆会。 …… “大公子,夫人,老爷和总督大人正在闫和堂,说是等着夫人的敬茶。” 刚一回菊慧堂,一脸不乐意的凌向月就听到这么一个好消息。 总督大人也在! 她这次要好好孝敬孝敬他老人家,于是满脸笑容的应了一声,摇了摇萧奕澈的手臂,甜甜蜜蜜的笑道:“相公陪妾身一起吧?总督大人妾身都还没见过庐山真面目呢——” 萧奕澈静立了半晌,缓缓的转头,面色似雾似迷,遥远而模糊,他笑着说:“你身子不适,就不必去了。” 凌向月脸上的笑容渐失。 …… 闫和堂。 厅上坐着的不但有萧若蓝,萧于远,还有如坐针毡的凌起善和方婉容。 萧于远盘问了凌起善的家底,凌起善都一一老实的回答。 眼前的老人虽然年过七旬,但他可不会以为他很好忽悠。 他年轻时的铁血无情,冷酷残忍,手段毒辣是出了名的。 即使是几十年过去了,身上那种阴毒的气质仍是让人畏惧。 萧于远半眯着褶皱的三角眼,目光冷毒的审视向方婉容,淡淡道:“你姓汪?” 眉目间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让萧于远心情格外的不好。 方婉容不敢接触他锐利的视线,一直避开与他接触。 没想到一大早就被萧于远派的人接了过来。 此时听见他问话,不敢不答:“回……” 正是关键时候,萧若蓝却突然插了一句,镇定自若的帮着自己儿子隐瞒:“二叔,你这是审讯犯人呢,瞧亲家母都吓得,若是让澈儿知道了,该心疼了。” 萧于远沉默下来,锐利冷酷的鹰眼直直的盯视着方婉容,紧抿的双唇有了一丝缓和,大约是人有相似罢。 凌起善早就觉得总督大人看婉容的目光不对了,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又是比他高一个辈分,他一直隐忍着没发。 刚刚他说婉容姓汪,该不该提醒他是方,而不是汪。 正踌躇间,萧若蓝又谈笑风生的聊了起来:“二叔,准备在京城呆多久?” 萧于远凌厉的五官终于放松下来,执起旁边几上的碧玉盏在嘴边碰了碰,淡淡道:“看心情吧。” 他说的那么轻松几个字,听在萧若蓝耳中却成了无奈。 一会有人进来给凌起善和方婉容传消息。 “凌老爷,贵府的小公子现在有些麻烦,请您二人务必马上前去。” 就这样,凌起善给萧若蓝和萧于远道了一个别,便拉着方婉容匆匆的离开了。 有萧若蓝的授意,即便萧于远有些不赞同,他们还是从他眼皮子底下离开了。 …… 凌起善回到凌府,如今天气渐暖和,他们就回了自己宅子。 凌舒玄正在书房认真的看书,手里咬着一个大苹果。 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凌舒玄半嚼着苹果望向门口—— 凌起善推门进来,随后是方婉容,两人面上都是担忧。 看到完好无损的凌舒玄时,两人愣了愣,李管家说少爷在书房看书,他们还不相信,此时一见,当真是在书房里好好的待着看书。 老两口面面相觑,丈二摸不着头脑,那刚刚在丞相府的时候那下人怎么胡乱传达消息。 凌起善松了一口气,缓缓笑道:“我猜大概是郎婿的人。” 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舒玄没事就成。 “爹,娘,你们才回来?”凌舒玄从椅子上站起来,过来迎接他们,脸上挂着纯纯的笑,还有一点心虚。 方婉容板起脸,故意生气的说道:“昨日你姐姐大婚,为何你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凌舒玄夸张的说道:“儿子在宴会上好吧?只是你们在前方,我在后方。” 方婉容敲他脑袋:“你骗人!我起来找过,根本没半个人影。” 凌舒玄很无辜,宴会一开始,他就被一帮同年级的少年约上了,堵上了。 在后方将姐姐和姐夫的交拜仪式看完以后,就被他们拉着去丞相府玩了。 玩到中途的时候还遇见了萧燚和萧白。 萧燚正在强迫萧白干一些坏事,萧白死活不从,他无意多管闲事,正和一帮小子准备离开。 却被萧燚栏了下来。 “喂,你们谁,怎么没见过你们?” 见到中间的凌舒玄,萧燚不怀好意的摸着下巴走向他,嘿嘿笑了两声:“原来是凌家小子,今日姐姐大婚,很得意哇?” 不远处的草坪上还躺着一名衣衫半接的女人,萧白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也不顾这么多人看着,跑得跟兔子似的逃开了。 “哇——” 周围的少年郎惊呼。 凌舒玄惊奇的看着,口上不客气的说道:“大冷天的,可别冻出什么病来了。” 萧燚吊儿郎当的看了他一周,不羁的笑道:“凌兄,今日就让你占个便宜,跟哥哥来个双龙戏凤怎么样?” “哇——” 周围的少年又是一阵惊呼,纷纷踊跃报名:“四公子,我!我!” 凌舒玄恶心的差点吐出来了,嫌恶的从人群中抽身出来,气愤的拍了拍身上的灰:“讨厌——” 乘着众人嬉闹的时候,他转身厌恶的走了。 不过这一节插曲被他省略过去了,没有告诉爹娘。 方婉容知他贪玩,可姐姐的大婚也能跑去贪玩,她依然怒气不消:“赶明好好去给姐姐道个歉。” 凌舒玄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 凌起善听了他跟一帮世家子弟在一起的场景时却有些想不通。 末了也懒得细想,反正女儿已经正氏的嫁人了。 …… 凌向月闷着一肚子气,抓在手里的花瓶正想扔下去,最后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幸运的是,萧于远并未在京城呆多久,处理好那批五万的精兵后,他便着身回程了。 那五万的精兵在萧家的庄子里屯着,却是一件浪费口粮,又惹得朝堂中的人诸多非议的麻烦事。 甚至有谣言满天飞。 “萧家要造反了!” 易水天闵留着易水粜,整日坐立不安。 五万兵的住宿和食物,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是,这批兵,对他来说还真是大有用处。 萧奕澈将他们分发到各个庄子,闲时务农,练兵,忙时可作精兵使用。 他凝望着正在修建的一座座简易房,唇角勾出一个清浅的弧度,凌厉冷酷中浸染森严,像是即将伸出利爪撕扯猎物的野兽。 自古成王败寇,没有永远的王,亦没有永远的寇。 祖父,还是您比较了解孙儿。 如此毫无顾忌—— 回到府衙时,已经是下午。 属下来汇报:“大人,靖王在外等候多时。” 萧奕澈换去一身尘土,淡淡的吩咐道:“请他进来。” 没一会,依然是一抹淡紫色的锦装,易水旭大笑着进了门来。 一双勾魂摄魄的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 “萧大人,可是让本王好等。”易水旭嘴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萧奕澈站起来,俊美的脸上此时亦噙上了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靖王温柔乡在抱,下官怎好生打扰?” 说着拍了拍手掌,对进来的下人冷声吩咐道:“还不快去给王爷备茶!” 下人跌跌撞撞的跑开,生怕惹恼了两墩佛。 ……
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0章 焦急 易水旭坐下,身后站了两名亲卫,无论是站姿,坐姿,都充满了一种美态。 下人备了热茶过来,还没进书房便听到爽朗的笑声传来。 萧奕澈磁性的嗓音懒洋洋地响起:“王爷放心,您的事,便是下官的事。” 他身慵懒的靠在宽大椅背上,右手在书案上的一玉石上慢慢摩挲,好似充满了兴趣。 易水旭目光柔和的凝视向他,唇畔的笑如流风回雪,清濯静澈。 “如此说来大家都是自己人,那么,萧大人,是不是该放了本王的手下呢?” 萧奕澈在他脸上慢慢巡视,带着些些玩味,却冷漠得毫无感情:“敢问王爷的手下是?” 易水旭面不改色:“十天前,本王的两名手下出门办事,再没有回来,前日才知道是萧大人你掳了去。” 说话间已经妖孽的执起茶杯,那动作怎么看都带着一种媚,天生的媚,却不引人反感,反而赏心悦目。 他倒不是在乎那两名手下,而是要把与萧奕澈之前的误会解除。 易水天闵那个蠢货想要消灭萧家,可是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他不会有这种想法,他只是——利用。 若不能灭,便为我所用。 萧奕澈沉吟半晌,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俊美深刻的五官不因这点点弧度而变得柔软,反而透出一股森冷的腥厉。 “哦,你是说跟踪下官到北绵山的那两个人?” 萧于远带来的那五万精兵,便是屯扎在北绵山,四周有士兵把守,禁止外人进入。 易水旭嘴唇微微撩掀,笑得无辜而又放肆:“实不相瞒,本王没有派人跟踪你, 至于本王的手下为何在北绵山出现,本王猜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两人在书房打太极。 凌向月被青竹告知,总督大人已经启程回锦州了。 似乎是锦州那边的嫡孙有点事,急着赶回去。 凌向月魂不守舍,已经在房了待了三天了。 她使出浑身解数萧奕澈也不松口一丝一毫,他究竟想怎么样。 “什么时候回的?”怎么一个人也没来通知她。 青竹看着她说:“刚刚。” 凌向月跺了跺脚,见鬼,听说那位祖父大人很罩着萧奕澈和他妻子,也就是自己,可是如此的大人物她竟然面都没见上一面? 他就不希望看看孙媳妇长什么样吗? 凌向月心下疑惑,却也无能无力,人都走了,只有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了。 一会,却有顾氏的嬷嬷来叫她过去。 “夫人,太太唤你过去一趟,说顺便把摔坏的麒麟拿上。” 那嬷嬷正要走,凌向月却叫住了她。 “李嬷嬷,等一等罢。” 然后转头示意青竹,青竹得了令,便穿过厅堂的帘子去了内室。 那麒麟被凌向月藏在床底,青竹从床底摸索半天才拿出来,手拍了拍上面的灰。 太太这是准备训小姐话了。 李嬷嬷等得很不耐烦,嘴一直撇着,没用正眼瞧过凌向月。 可是她也不敢小觑。 青竹掀开帘子,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两截麒麟。 凌向月伸手愉悦的接过,笑着转身递给李嬷嬷,甜甜的叫道:“李嬷嬷,这就是太太要的麒麟,麻烦你转交给她,妾身如今身子不适,出不了门,望太太见谅。” 李嬷嬷目瞪口呆。 直到回到顾氏的宅子还晕晕乎乎的,这人怎么就这么敢呢? 凌向月以为自己仍被禁足中,所以才出此言。 毕菲纤自那日凌向月大婚后,便有些在丞相府待不住了。 她是跟随着萧奕北来的,如今萧奕北没回临汐,还在京城买了一座雅乐居,里面全是别人送于他的各式各样的美人。 整日与一帮世家子弟饮酒作乐,压根没上她这里来了。 如此,她在丞相府还待着干什么,可是舅舅又传了书信。 正绞尽脑汁的时候,顾氏派人来叫她过去。 到的时候发现凌向月也在,手里拿着好些画像,正津津有味的看着。 毕菲纤不知道顾氏寻她来有什么事,僵硬的行了一个礼。 “太太,不知道找小女子所为何事?” 顾氏一改之前的生疏,仪态万千的笑道:“你舅舅没事就找上老爷,老爷不甚烦扰,这不将这事甩给我了。” 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正在翻看画像的凌向月,眼里似乎在甩刀子。 毕菲纤脸一红,心下喜道,难不成,是为了纳妾的事? 瞧凌向人手中那些画册,八成是给萧奕澈纳妾的人选了。 而这种时候,太太将她唤过来,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毕菲纤生出希冀,这种希望就像曼陀罗一般开满了整个心房,再从眼底一直蔓延到整张神气活现的脸上。 任是谁见了都知道她整个人都在含苞待放。 凌向月翻着翻着,懒洋洋的瞟了她一眼。 有下人来给她邀功,外面都在传太常寺卿吴永的外神女暂居在丞相府,说不定下一个萧家纳进门的就是她呢。 见鬼,这些事为什么要来找她? 凌向月不胜其扰,头疼的揉了揉太阳Xue。 她知道毕菲纤是书香门第,可不知道和朝堂的三品大官扯上了关系。 “凌氏,看得怎么样了?”顾氏抿了抿唇,点点笑容的问道,只眼底深处藏着冷光。 凌向月低头瞧向手上的画册。 这些女子出生极好,有美貌,有才情,有家室,更难得的是不介意为妾。 萧奕澈一成婚,京城的闺秀就跟蝗虫一般蜂拥而至,上门说亲的家庭不计其数。 每日丞相府都要送走一批上门说媒的。 “帮助夫君分担纳妾进侍,开枝散叶,是每一位正室应有的责任。” 顾氏在一旁好心的提醒。 毕菲纤低头掩饰眼中的妒火。 跟在她旁边进来的碧螺急死人了,又渴望又焦急。 毕菲纤这个冷水烫猪,死不来气的木头,看来是没希望了,世子都冷落她这么多天了,她还能若无其事的在房里弹琴。 眼下太太叫她来,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 可瞧她那呆板的样,恐是等着太太主动开口询问她意见吧? 碧螺翻了翻白眼,看谁都不顺眼。 自己都快双十年华了,实在不行的话,只有燚公子了—— “碧螺。” 碧螺正在神思间,忽听见有人在唤她,回过神来时发现凌向月正温柔的看着她,眼底荡漾的柔和放佛能掐得出水来。 碧螺一怔,狐假虎威,怪里怪气的行了一个不三不四的礼,语气很是敷衍:“夫人找奴婢有事?” 顾氏眼中的冷穿透了伪装出来的笑意:“凌氏,可有结果了?” 这一次,她问的不容置疑。 顺便冷冷的瞟了一眼不知趣的毕菲纤和碧螺,都将她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凌向月美目在众人的面上流转,两颊笑涡荡漾:“婆婆,一切有你定夺便好。” 顾氏笑得有点恪人:“真的由我定夺就好?” 凌向月霞光微微黯淡,垂下眸,淡淡的嗯了一声。 毕菲纤紧握着双手,差点就失去仪态,尽管她想保持冷静,可颤颤的声音却出卖了她:“太太,我,小女子的舅舅……说的什么?” 凌向月无力在这听她们讨论给萧奕澈纳妾的事,起身便向顾氏告辞。 顾氏许是不满意她的态度,竟然冷着脸不让走。 她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她怎么能走了? 凌向月如何能称她意,话说得圆满之极:“婚姻之事,本是父母做主,再加上妾身如今怀有身孕,确不想Cao心这些事,中午可能没吃多少,有点饿呢。” 她摸了摸微凸的小腹,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顾氏嘲讽的看了眼她褙子下的肚子,比起之前,是有些显怀了。 凌向月又福了福身,转身离开,走至碧螺身边时,她扬唇笑了笑:“碧螺,我房里最近缺人手,你明天就到菊慧堂来吧。” 说着也不等碧螺和顾氏回话,提着裙摆出了厅堂的门。 顾氏看着她的背影沉思。 这一颗棋子,似乎不太好控制。 碧螺面上不敢造次,心里却在盘算着她该如何避开凌向月的报复。 那个女人小肚鸡肠,她以前对她不是很恭敬,她恐怕都惦记在了心上。 说是房里缺人手,肯定是想收拾她。 哼,她碧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软柿子。 再过几天,大小姐就要嫁入柴家了,大不了到时候去求大小姐,跟着她作为陪嫁丫鬟。 萧奕澈纳妾的事,顾氏是做不了主的,她原是想利用凌向月。 以凌向月在萧奕澈心目中的地位,凌向月提出纳妾,开枝散叶,即便不能成功,也能在他们两人之间生出嫌隙。 谁知道这女人又将这事推了回来。 毕菲纤等了半天,只等到顾氏轻轻的一挥手。 碧螺在一旁冷笑,叫你木叫你木,你还以为自己是香饽饽? 她这是倒了什么霉,当初竟然跟着她一个外人。 毕菲纤犀利的看着碧螺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远去的背影,嘴角抿得越紧。 她摸了摸胸口的书信,是舅舅传给她的,叫她务必在丞相府立足脚,等他的好消息。 舅舅究竟是—— ……
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9章 打闹 凌向月和凌舒玄是背靠背坐在草坪上的一块大石头上闭目养神,远处看的话还真是...... 青竹从旁跳了起来:“谁——”谁敢骂她小姐和公子是猴子? 凌向月侧眼望去,只见一面红齿白的贵公子在几名较之逊色不少的小少年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朝他们走来。 “是高天佑,哼。”凌舒玄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的名字,便从大石头上一跃而下。 他故作嫌弃的揉了揉耳朵,嘲笑道:“我说是谁的声音这么聒噪,原来是你。” 高天佑长得眉清目秀,跟凌舒玄同岁,小小的身子俨然已经有了一种“狂妄老大”的气势。 他抬头望了望天,慢悠悠的从身上掏出一把金光闪闪的武器。 凌向月此时也下了石头,他手上的武器在阳光下一照,反射到她眼睛上,眼前一花,闭眼遮住阳光,好半天才眼前清晰起来。 高天佑注意到她的动作,由于凌向月着少女装,人也长得比较圆嫩,跟凌舒玄很像,不用问也知道是姐弟或者兄妹。 呵,竟然还有个同胞姐妹。 他将手中的武器从右手换至左手,一脸狂妄:“刚好让你们瞧瞧哥的厉害。” “噗!” 青竹脚下一个踉跄,个小屁孩,竟敢在他们小姐面前自称是哥。 她嘴角抽搐,不知道说他些什么了。 凌舒玄很男人的搡开身边立着的凌向月,并对她轻笑道:“姐姐站一边——”他原是想说小弟要开始打人了,又突然想起高天佑自称是哥。 于是硬是改口道:“爷要开始打人了,瞧瞧爷是怎么修理自称为哥的。” 凌向月一噎,说不出话来,两人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还是稚嫩的模样。 却一个自称是哥,一个自称为爷—— 这,这反差也太大了。 姓高,她记得四大贵族之一就有个姓高的。 多般就是高氏的子弟,瞧这架势,似乎还是一名颇受器重的嫡子。 小弟跟他打架—— 万一将他打伤了怎么办。 可是这小屁孩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佑哥,他竟然自称为爷,小弟来教训教训他!”高天佑旁边站着的一位兔牙小孩一步跟唱戏一般勇敢的站了出来,两颗兔牙咬着下嘴唇,那模样还真跟兔子有点像。 凌向月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自己没眼花。 世族里还长得有这种歪瓜裂枣。 “对,狠狠地教训教训他!”其他几位跟班跟着起哄。 “如此!看招!”兔牙小孩正准备进攻,谁知道胸前多了一只手,他侧面一瞧,高天佑人小鬼大的斜睨向他:“闪一边去。” “是。”兔牙恭敬的退了下来。 凌向月嘴角抽了抽,这确定是在国子监里面吗?学生不想着好好学习,反而一天拉帮结派的打架? 小弟一个人在国子监,那——平日就是经常被人挑衅了? 正在思索着怎么教训这小屁孩又不被其他人发现的时候,高天佑双手环胸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凌向月。 “战斗没有点彩头怎么有意思?” 凌舒玄看着空气:“既然你想自讨没趣,那就成全你,待会记得给我脱光绕国子监跑一圈。” 凌向月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接受不了小弟惊世骇俗的模样,高家的小孩他敢惹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 高天佑冷笑:“不知天高地厚!” 其他几个学生鄙夷的看着凌舒玄,这小子脑子被驴踢了吧?竟然这么自信? 要说他们的恩怨,从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就结下了。 高天佑听说来了一名祭酒大人亲自带来的学生,于是便上前以学术的理由挑战,谁知道凌舒玄不理他,高天佑觉得很掉面子,从此看他哪里都不顺眼。 凌舒玄飘逸的从身上掏出一把同样金光灿灿的武器。 凌向月瞧清楚了,竟然是弹弓。 她憋红着脸,似乎有些气恼,又觉得有些好笑,脸上的颜色变来变去。 这些家伙一天究竟是——是在干什么啊? 凌舒玄侧头对凌向月和青竹体贴的说了一句:“你们站远一点,恐打到你们。” “慢!”高天佑粉嘟嘟的脸上冷笑一声,有一些胖乎乎的手抬了起来,制止了他拉弹弓的动作。 凌向月真想上前将他脸颊揪起来。 “怎么?怕了?”凌舒玄不客气的讽刺他一句,丝毫不为所动,手中捏着的金球蓄势待发。 “我高家的子弟,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怕,既然有输有赢,哥待会打趴你以后——,我要她!”他蓦然手指向凌向月,眼底有着丝丝的鄙夷。 凌向月突然被点名,却不慌不忙,想笑又不笑的看着他。 高天佑见凌向月并没有出现恼怒之色,嘴角扬起可爱的藐视的笑容,轻吐一句:“白痴。” 还以为公子我真看上你了? 说完转向愕然的凌舒玄扬言道:“我要你的姐姐,今晚好好的陪我几个小弟玩玩!” 说完,仰头哈哈笑起来:“怎么样?不亏吧?让自己姐姐来抵债,很划算的事情。” 旁边的四位学生小弟马上露出感激涕零又激动不已的神色,匆匆的朝凌向月瞟去。 见是一位白嫩动人的超级美人姐姐,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个个挺直了腰杆,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佑哥,你真是我们的好佑哥——”兔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搓着双手激动不已的说道。 看这小子吃瘪,是他们人生中的一大爽事。 凌舒玄抱歉的转头看了看凌向月,说道:“不好意思,让姐姐被狗咬到了,你先离开。” 青竹正想过去按这几个小鬼头的额头,听小公子这样说又停下了脚步。 小鬼头,敢口出狂言,待会不好好收拾你们几个。 好歹她也比他们年长了三岁,吃的盐比他们吃的米还多些。 凌向月黑线万丈,正待反唇相讥,那边高天佑又嘲笑了起来:“呵,还叫得这么亲热,哥看干脆叫你姐姐留下算了,哈哈哈——” 其他几名跟班一脸猥琐,笑得比他越加夸张。 凌舒玄转身,甩了甩胸前的青丝:“高天佑,你瞎了你的狗眼了,本公子的姐姐可不是你们能随便侮辱的!” 高天佑嚣张道:“我管她是谁,总之,你凌舒玄的人就是我高天佑要玩弄的人!” 窥叶见秋,凌向月实在无法想象这些世家子弟聚在国子监里是一番什么情形。 凌舒玄一点不着急,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颗金豆子,手里一共两颗金豆子,漂亮的在手中把玩了一圈,才慢悠悠开口道:“给本公子受好了!” 拉弓,上弦—— 对面的高天佑动作也不慢,两个人齐齐做好了动作,隔着一段距离互相瞄着对方。 高天佑冷笑,待会打得你们满地找牙才好看! 两人手中的弦一松,金豆子互相扫射,打的如火如荼,难分高下。 这边四名学生欺上凌向月围着她转,搓着手,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形成斗鸡眼朝中间靠拢,又恢复正常。 八只眼睛色眯眯的看着她衣领下傲人的胸脯。 其实他们主要的目的是羞辱,并不是真的有那方面想法。 毕竟才十四岁的年纪。 “这位妹妹,噢,该死,我说错了——”其中一名穿着淡黄色锦衣的学生故意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两下,一脸懊悔。 “竟然带人进国子监!”另一名学生冷哼一声,捂着下巴坏笑。 亲属想要进国子监,对一般人来说是不可能的。 只有跟国子监里的高层官员老师有些亲密的关系,才能拿到出入的文书。 凌家小子既然是祭酒大人带进来的,那么肯定也是祭酒大人给他开的文书了。 哼,背景倒是硬,听说是与萧家有点关系,估计又是依附于萧家的小家族而已。 哼,他们老大可是高家的嫡子,有爵位的,不怕他。 他们这几个也是世族子弟,不过和四大家族比起来显然低了很多。 “嘿嘿嘿嘿——”四名小鬼头故意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伸出爪子准备将凌向月吓唬一番。 在他们看来,凌向月似乎就比他们大一岁,或许是双胞胎,所以压根没顾忌。 触手粗糙,难以下咽,跟想象中的细嫩光滑有弹性有很大的差距,不由地同时低头一看,原来四小鬼都摸上了对方—— “恶——”四小鬼一跳三步远,看着对方差点吐出来。 “你摸我!” “你也摸我!恶心死了!”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嗯?我们不是摸的姐姐吗?姐姐上哪里去了?” 四人转头一看,却见凌向月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边闻着袖子一边满脸嫌恶。 青竹从旁边的树枝上,摘了一根长树枝,一脸杀气腾腾。 “几个小鬼头,竟然骑到我们头上来了,看姐姐今天不收拾你们几个——” “姐姐还会玩捉迷藏?”兔牙双眼冒出星星,口齿不清的说道。 “白痴!另外一个要来打我们了!”其中一名稍微虎背,个子大点的孩子一巴掌拍在兔牙头上:“看不出来吗?” “大家一起上!” ......
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2章 目送 要她去偷萧奕澈手上那枚扳指的印章,她怎么敢? 这种事……她如何下得了手? 若是被萧奕澈发现,他肯定会杀了她的!到时候还会连累家人。 她此刻万分后悔今日的举动,若是当时没有跟踪书眉—— 如今陷入这种局面,该怎么办? 凌向月乱成了一团麻,完全不知道十几年的苦学和十七年简单的人生目标造就的一颗不谙阴谋的头脑该怎么来应付这种被动的局面。 二十八和十六在阴暗处看着她进府,两人面面相觑。 “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证凌向月的安全,如今看到她顺利回府,只当是当时集市上人流太多,他们跟丢了目标。 “似乎没有。” 不知道夫人当时是进了哪家店铺,让他们一顿焦头烂额的好找。 若是再耽误一会,他们就要发信号调动人手了。 两人隐身向暗处,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及此事,若是让大人知晓他们跟丢了人,肯定会惩罚他们。 凌向月心事重重的回到宅院,猛然间在拐弯处撞上了出门的萧奕澈。 “唔……”像是什么秘密被发现一般,凌向月呼吸为之一窒,眼睛瞪着他低下的脸不知作何反应。 “撞傻了?”萧奕澈直直的望向她,语气凉飕飕的好似冷风在耳边吹。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虽然汲墨说她身边的那两个暗卫肯定不会发觉到异常叫她放心,可是他的人那么厉害,他心思又那么缜密。 万一发现了只等着她老实交代呢? 凌向月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状似亲密的搂上他的一条胳膊:“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如今才酉时,距离晚膳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 萧奕澈不觉有异。阴霾的脸上扫过一丝柔和,任她搂着胳膊,两人进了院子。 “收拾一下,等下随我出门。” 凌向月错愕,乱如麻的脑袋一下被装了很多东西,对他说的话反应钝钝的。 “发什么呆?快去准备。”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萧奕澈很不悦。于是说起话来多了一丝不耐烦。 实则心里想她所有的关注力都在他身上。 “哦。” 凌向月低头应了一声。便拖着沉重的步伐去了内室。 衣柜里的衣裳已经全部换上了Chun装,色彩缤纷艳丽,五光十色。无一不是贵气华丽,娇媚鲜艳。 一想到他们全家人都是在别人的刻意筹谋下才富有起来,一想到多年的生活是在别人的刻意安排下成就,一想到今后—— 凌向月心里就笼罩着一片黑云。如针扎一般的难受。 那个老君究竟是何人—— 为什么要选上爹爹?他们家难道真的……只是人家的一颗棋子? 眼看着富贵人上人的日子已经来临,叫她如何甘心做人家的一颗棋子去伤害给予自己这一切的相公? 凌向月恨恨的褪下自己身上的少女装束。拿出一件缎织掐花对襟外裳神情阴郁的准备换上。 萧奕澈突然进来,见到她倚柜半凝,身上只一件白色的中衣,手里握着件衬托着肌肤雪白的外裳。 凌向月察觉到他进来。不免脸色一下变得煞白,眼里浮上一丝心虚,又快速的被她遮掩下去。 萧奕澈唇角扬起。上下打量她一眼:“动作这么慢,是等着我进来叫你?” 凌向月深深的望着他。手上有条不紊的开始理好外裳。 萧奕澈靠近,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声音浓厚了几分:“速度快点,我不想晚上回来太晚。 心头似有千千绪,手上的动作亦有万般重。 等她完整的弄好一切后,萧奕澈才带着她出了门。 他素来不喜欢别人近身,更别提奴婢伺候他穿衣**什么的了。 这些事从小就是他亲力亲为,从不假别人之手。 现在看来,她不要人伺候,还不行。 上马车的时候凌向月瞧见凌霜跟上了。 心里忐忑,不知道暗卫有没有将今天下午的事汇报给萧奕澈。 看他模样,似乎是没有。 或许他有让人镇定的作用,凌向月此时浆糊一般的脑子好似理清了些。 不管怎么说,不能听汲墨的片面之词,爹爹,全是靠自己的本事撑起家来的。 与那个什么老君有什么关系,她不信那个老君有本事能筹谋这么多年,而且还将宝押在他们凌家身上。 若是她没有进萧家的门呢?若是没有进萧奕澈的房呢? 肯定是他们想对付萧家,凑巧知道她嫁进了萧家,于是便想利用—— 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萧奕澈,让他小心一点有人想要偷他东西。 而那个人就是她。 微微凸起的小腹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凌向月听见他在她耳边吹气:“给你拿的那些补品为何不吃?怎么还这般小?” 凌向月手按上他在她前面移动的手。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敢再想。 …… 察觉到马车进入了闹市,凌向月掀开帘子看去,这里她记得是繁华地段,有很多酒楼和商会。 马车停靠在一家酒楼下面。 桃源酒家。 凌向月听说过这家酒楼的名字,在京城是赫赫有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来的顾客都是为了吃而来。 “醉仙楼适合男人喝酒论事,要尝美食,就应该来这。” 是幻觉吗? 凌向月怎么觉得萧奕澈回头对她说这句话时头上顶了一圈落日的光环。 他唇角的笑愈发的明艳深意。让她情不自禁的自惭形秽。 好像自己是一个偷香窃玉的小贼。 比起冷冷清清高贵的不敢靠近分毫的醉仙楼,桃源酒家却是人来人往,热火朝天。 来晚了还没坐,而且价格高昂。东西货真价实。 所以再贵都有人吃。 反正哪个年头都不缺穷人,同样更不缺富人。 凌霜进楼开道。里面的装修亦是宽宽敞敞,二楼的贵宾厢依然是每个隔开。 走廊上的摆设显然颇具用心,显得生活化了很多。 包厢内屏风隔障,里外各一间。 大概萧奕澈事先已经预订好了。 很快伙计就上满了一桌子的佳肴。 一品天香、燕窝。三色龙凤、四宝锦绣、十味鱼翅、金都贵妃鸡、彩蝶纷飞、一掌定山河、 游龙戏凤、花好月圆等等等。 他们哪里吃得完这么多? 凌向月后悔没将青竹带上。 她很给面子的努力扯出一个甜腻腻的笑,娇嗔道:“相公明明知道妾身怀了孕,一下哪能食用这么多?莫不是让妾身每个尝一遍。下次不带妾来了吗?” 话是这么说,但语气里仍旧能听出一丝喜意。还有一丝淡淡的苦涩。 自从怀孕后,她每天的饮食便是少吃多餐,这样能均衡营养,同时也能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快速的发胖。 她可不想生完孩子后身材走样。 包厢里有服侍的两名婢女,给他们俩摆好青瓷盘子和碗筷,恭候在身侧等候命令。 凌向月要食哪个菜肴时,便对那名婢女示意,婢女给她夹在青瓷盘里。 这莫不是老佛爷的待遇。 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压抑,细嚼慢咽的咽下一口贵妃鸡连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到。 今天真不是出门的好时机。 萧奕澈放下著筷,见她心不在焉,顿时目光沉沉的。 “今天都到哪里去了?” 他拿起一旁的手巾擦了擦手,靠向身后的椅背淡淡的问道,目光看着她不容逃避。 凌向月心里一突,垂着的眼眸一闪而过挣扎。 说,还是不说? 她在这边犹豫,那边萧奕澈脸色已经冷下来。 “说话。”他险些失控,腥厉的眼中充满了戾气。 说了他肯定会杀了他们全家以绝后患的! 凌向月挣扎不已,抬手揉了揉疲惫的眼角,违心的吐露心迹:“今天去国子监看望小弟,走的路有些多,有点累了——” 一旁站立的婢女刚刚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身子僵硬的站得笔直,分毫未动,生怕这个男人突然掀了桌子将她们都杀了喂狗! 不禁为凌向月捏了把冷汗,整天跟这样的人相处实在太恐怖了。 直到她说有点累了,萧奕澈脸色才稍微缓和一点,微微错愕,于是抿着唇没说话。 最后走时桌子上还一大半的菜肴没动过,其余的也只是夹了一两口。 两人第一次出门用餐,萧奕澈败兴而归。 …… 落初文学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落初文学原创!落初文学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落初文学原创!落初文学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落初文学原创!落初文学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落初文学原创!落初文学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落初文学原创!
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5章 纸条 “你确定自己能看得懂他演的精髓吗?” 毕菲纤似乎颇不认同她说的话,在她看来,那男子演的惟妙惟肖,妩媚动人,比之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猜想凌向月出身商家,对这些戏曲之类的定是没几分研究。 又听她讽刺,便不免心生鄙夷,有心跟她过不去。 有几位主子在场,青竹倒是安分了些,就当她是在放屁。 凌向月望着下方舞台上的戏子出神,没理会她。 这女人从第一次见面就在她面前自我感觉良好,时不时就想瞅着机会让她感觉到她和她之间的差距。 无非就是仗着自己出生书香门第,受过熏陶,比她这个商家女高贵了不少。 凌向月承认,毕菲纤的确比她出身好,气质不凡,于是她觉得两人没有交际的可能。 往天还能应付她一二,如今是连应付也不想应付。 萧涵就有些护短,见不得有人自以为是,含着三分冷意的杏眼瞟向她,开口半是讥讽半是不悦的说道:“那依毕姑娘的高见,精髓是什么呢?” 毕菲纤抿了抿唇,不是没听出她口里的嘲讽,轻瞥开视线,无意与她争休。 她只是看不顺眼凌向月,与萧家的子女并不想起冲突。 眼下看来,不但是萧奕澈要宠着她,就是萧家其他的人也要护着她?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了?莫不是被罐了她的**不成? 一个二个都向在她哪里,反而视她如草芥一般。 毕菲纤心里翻滚,嫉妒得发狂,面上却一副傲然。 一曲长生殿演罢,台下掌声不断,观众连连喊着:“好!好!好!” “不愧是四喜班!” 那台上饰演妃子的男子躬身谢幕,抬起身子的时候脸朝着二楼凌向月雅间的天窗望了望,嘴角含笑,意味深明。 凌向月正仔细辨别,恍然见他一抬头,心里已经百分百确定,匆忙的退后一步,躲开他的视线。 萧涵和萧怀依只顾着凑热闹,跟着别人鼓掌叫好,所以没注意她的异常。 毕菲纤一直注意她动向,之前凌向月说“看那饰演妃子的人不顺眼”时她就敏锐的就觉得有些不对。 只是当时没多想。 凑巧刚刚那男子看向他们这里时,分明就是故意看向这里,目光停驻了好长时间。 注意到凌向月脸上有些异常,脚步退后的时候险些撞上后面凑热闹的丫鬟。 她为何如此避见那位戏子? 难不成他们之间认识? 毕菲纤心下一喜,若是凌向月真在外面认识什么戏子…… 那情况可就精彩了。 再细细的朝她侧面望去—— 凌向月察觉到她打探视线,心下不悦,袖中的手按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若无其事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毕姑娘往前一点,不然可就看不见精髓了。” “嘻嘻——” 身后的丫鬟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萧涵也是会心一笑。 毕菲纤瞪了她一眼。 凌向月顿觉无趣,便转移了视线。 此时台下的戏子已经退了场,下一波是另外一场。 萧涵倒是喜欢这些热闹的地方,她说:“比起请戏子到府上来,在茶楼跟这么多人看,多有意思。” 萧怀依赞成她说的,抚掌欢笑不停。 又看了一场后,大家便决定离去不看了。 出来广和楼后正准备上温车。 结果一道温厚的男声响起:“萧小姐,凌小姑娘。” 这里萧家小姐有三位,他到底叫的是哪一位。 凌向月扭头一看,便见柴凌天身后跟着两名亲卫满脸Chun风得意的朝他们走来。 此时广和楼前人来人往,普通百姓居多,路过她们身边时好些人不停的打量。 毕竟富贵人家很少出门看戏,都是将戏班请到府起去看。 柴凌天如今看着风流倜傥,自信迷人,身材壮硕,比之以前的大肥胖子骨子里隐隐显露的自卑比起来,他如今看着真是太风度翩翩了。 一身冰蓝色的绸缎锦袍裹在身上,虽然依旧比正常人壮硕了些,不过并不妨碍他本身的天生丽质。 萧怀依跺了跺脚,面上有丝恼羞成怒:“你跟来做什么?” 之前柴凌天给她写情书的事被好些闺秀拿出来当笑料。 如今柴凌天不知道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短短几个月竟然瘦了那么多。 可这依然被好些闺秀拿出来当笑料。 都说柴凌天被萧怀依拒绝后,茶不思饭不香,因祸得福,减肥成功了! 这话拿出来骗鬼吧! 她萧怀依待字闺中,还未出阁便被人拿出来跟毫无瓜葛的男子扯到一块,这叫她如何不生气。 所以她一看到柴凌天便来气。 柴凌天五官本就不差,原先因为太胖太胖,所以除了一堆肉以外,几乎让人辨别不出是什么模样。 如今他每天少吃多动,努力保持体形,俨然已经有好些女子对他改观大变,上门介绍自己女儿的络绎不绝。 柴凌天奇怪的看她一眼:“我可没有跟踪你们,只是碰巧遇见罢了。” 萧涵倒是很落落大方,脸上挂着笑打了声招呼:“倒是谁,原来是柴世子,怎么你也来看戏?” 柴凌天温文尔雅的回道:“是,来见一位朋友。” 视线落在凌向月身上,凌向月眼睛微亮,她怎么将柴世子给忘记了。 上下打量他一眼,目露沉吟,他如今能改头换面可都是她的功劳,她到时候需要他的帮助,他应该不会拒绝。 几人寒暄一阵,临走时凌向月转了转眼珠子,偷偷对柴凌天说道:“可记着我的恩情。” 柴凌天嘴角抽了抽,定定的看向她:“放心,本世子铭记在心。” 这话可是他说的,男儿当一言九鼎。 “嫂子,快走了,跟柴世子磨叽什么呢。”萧涵在温车上伸出头颅喊了一句。 凌向月哎了一声,忙上了温车。 毕菲纤在后面的温车上看见她和柴凌天交头接耳,心想丞相府的那些丫鬟说的果然没错,凌向月看来和柴家的世子关系也匪浅。 “嫂子,刚刚跟柴世子背着说些什么呢?”萧涵看了一眼自己吃味而不知的萧怀依一眼,笑得不怀好意。 凌向月几个眼神瞄过去,就大致猜到了萧涵是什么意思。 于是抿唇接道:“我告诉他追某人一定要趁热打铁,不要半途而废。” 这话说的,萧怀依一下整张脸都飞上了红云,气急败坏:“就你们一唱一和!” 语气娇嗔,完全听不出是在生气的意思,反而有一种欲语还休,还有一丝不敢承认的闺中女子的羞怯。 萧涵掩嘴嬉笑,笑得快岔气。 “怀依妹妹,我们可没有指名点姓,你这往自己身上对是什么意思?” 萧如瑟笑得捧腹。 凌向月跟着笑了笑,便将目光移向纱帘外。 因为萧如瑟,凌向月,毕菲纤三人都在丞相府,于是萧涵便先将她们送回来。 下车时,萧涵热情的喊道:“嫂子,下次有空再出去玩儿。” 凌向月点了点头:“乐意之至。” 于是便和她们道了别。 ...... “如瑟,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了!” 凌向月她们目送着温车离去,正准备转身回府,一男子便冲了过来捏住萧如瑟的胳膊,目光沉痛。 萧如瑟反射性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挣脱开他的手,不言不语的进了丞相府大门。 “咳咳——”凌向月受惊不小,好似窥见了人家什么秘密一般不自在。 男子弱冠年华,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因为萧怀依打了他那一巴掌后他双目赤红的瞪着凌向月和毕菲纤,似乎想将气撒在他们身上。 凌向月装着没看见他,和青竹越过他径直进了府,毕菲纤若有所思的走在最后。 想想萧怀依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 回到宅子,凌向月温温吞吞的褪下曲襟衣,准备换上轻便一点的常服。 脑中正有些难以启齿的想着萧奕澈,却突然从曲襟衣的腰封下掉出了一张小纸条。 她呆了呆,脑袋空白了半晌,然后手指微凉的弯腰从地下捡起来—— 她还未来得及展开上面是什么东西,侧卧的帘子突然被人掀开,一点征兆也没有。 萧奕澈神色满意的走进来,口上还在说着:“今天真乖,这么早就和她们看完戏了?” 凌向月拿着纸条的那只手紧紧握着,朝背后移去,脸上若无其事,还埋怨道:“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 萧奕澈仰头扯下外袍,挑眉:“有吗?” 凌向月一手握着纸条,紧紧抓着手上的曲襟衣,有些不便的套上了便服。 幸好那纸条比较小,她一手握着也能将便服的衣扣扣上—— “怎么穿个衣服也手抖?”萧奕澈斜睨她一眼,只当她是在他面前换衣服紧张,不由地勾了勾唇角。 “走吧。”他过来拉她的手,凌向月很机灵的将另一只空手递给了他—— 萧奕澈顿了顿,倒是也没说什么。 出来厅堂后,几上摆着他那盆冰灯玉露,看样子是准备清理上面的白灰。 凌向月紧张的冒汗,想乘他不注意的时候将手中的纸条塞入嘴里咽下。 不管上面写着什么,肯定是不好的东西! 若是被他发现,她们全家绝对玩完了,绝对百口莫辩,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所以绝对不能被他发现! 该死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有人靠近了她在她腰间塞了这个东西? 就不想一下若是被别人捡了去呢! ......
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1章 游船 可惜这一切看在他眼里都是一片暗沉的灰色。 即便看不清它的颜色,也可以想象有多么的别致。 萧奕澈拿在手中细细把玩了一会,便将紫玫瑰凤蝶风筝还给了青竹。 凌向月见他们还不上马车,便掀开帘子唤道:“相公,上来了。” 萧奕澈懒懒的嗯一声,上了马车,青竹和木槿上了后面那一辆。 虽然今天萧奕澈说是去游船,不过江边空旷的地方那么大,如今阳Chun三月,正是放风筝的好时候。 马车驶向沛河。 沛河是京城的漕运交通枢纽,商业交通要道。 比之凌向月上次和安惜妍撞见的陵湖,沛河要大得多,同时也热闹许多。 凌向月以为是去陵湖,见这方向似乎不是,掀开帘子看外面的街道。 她对京城不是很熟悉,每次出门都是坐马车或者轿车温车。 除了上次萧奕澈在大冬天领着逛了庙会,出门走路的机会屈指可数。 她津津有味的看着街道上的风景。 没一会马车就到了沛河。 沛河上有一座虹桥,是两边的咽喉要道。 桥面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见了萧奕澈的马车纷纷让开道来。 过往行人多人气旺盛,商贩不失时机的占道经营,有的摆地摊,有的卖食品,还有一家卖刀剪,牛尾锁等小五金的摊子,为了使商品更加醒目,把货摊设计成斜面,这样的场面,一直延伸到桥头的形成了一个特色的商贸区。 凌向月下了马车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沛河。 空前的人口稠密,商船云集。船只往来,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紧张地卸货。 沛河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 好一副清明上河图。 可是—— 这里好像比较适合游街玩乐,不适合放风筝吧! 白忙活了一上午,只有等下次去放了。 “哇——好热闹!” 青竹感叹一声,目光所及全是人流在走动。 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 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轿子、骆驼、牛车、人力车,有太平车、平头车,形形色色,样样俱全。 虹桥下面还有行乞的可怜老人。 “给一点吧!饿了三天了!”那老人可怜巴巴的。手里杵着一根拐杖,另一只手上握着一个破碗,坐在地上。对过往的行人伸出祈求。 青竹不用小姐吩咐,直接上前赏了他一些银两:“喏,老人家,这个给你。” 她不曾注意到,周边有好多双眼睛饿狼一般的交织在老人和青竹身上。 只是碍于不远处站着一位身份不同凡响的男子,这些人才忍住没有立马上前。 萧奕澈冷眼看着,侧头看了看身后的凌霜,凌霜会意,乘着马车还未停远。上去拿了一些吃的下来。 走到老人身边,青竹刚巧回身。看见他手里的烤饼,哎了一声。欣慰的说道:“没想到凌护卫这么有善心。” 凌霜面无表情的蹲身,将老人手里抖个不停的银子没收了,扔了手中的烤饼给他。 青竹错愕,目光一直跟着凌霜,说不出话来。 “噗!” 凌向月是背对着他们倚在桥头看河边街道上的风景,所以没有看见他们做了些什么。 那街道上有一个地摊,地摊老板正在起身半蹬状与一位骑马的人招乎,似乎不放过每一个行人兜售他的鬼玩意儿,后面的几个人也在注意着他生意动向。 大有他一卖出货物,他们便一哄而上的意思。 凌向月看他们神情,实在有些忍俊不禁。 听到她笑声,萧奕澈转过身来,跟她一起倚靠在桥头,柔声问道:“何事让夫人这么开心?” 凌向月指着那地摊小贩,此时那骑马之人作势要离开,那小贩还扯着人家说个不停。 她不客气的说道:“那小贩可真蠢。” 萧奕澈目光飘过去,并不觉有什么好笑之处。 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摆过摊的经历。 凌向月想起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在她十岁的时候吧,二哥因为惹父亲生气了,父亲便不给他钱花。 于是二哥便说自己挣便是,父亲给他一些瑕疵东西让他上街去摆摊,说三天之内若是卖完了便原谅他这次犯的错误。 二哥找了好几位家丁扮成托儿,连哄带骗的将行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没一下午的时间便将那些瑕疵品出手了。 实际上货物在家丁和二哥手上不知道转了多少个手。 从那以后父亲便将手上的一些生意交给了二哥处理。 凌向月此时想起来,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大哥和二哥,很有经商头脑,哪里是汲墨说的那样,是靠老君在背后支持。 就是没有那什么老君,父亲也会把生意做起来。 如今他见果实成熟了,就想空手套白狼,没那么容易的事。 “上船了。” 萧奕澈轻摸了摸她脸颊,将愣神的她拉回来。 几人上了比普通的游船还要高大一点的客船,船体宽大稳性相当良好,船工各司其职工作熟练,动作协调,看来是一帮素质非常高的船工。 仓体与仓面有封闭与阻隔,船没停稳之前仓门决不打开,安全措施严谨, 有十二位橹工摇橹。 “我看错了吗?那是萧大人?” 有官吏带着家眷游船,此时一见对面那艘客船甲板上立着的闲适人影,顿时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 和他一道的官吏立马上前伸长了脖子:“哪里哪里?” “萧大人竟然会带内眷来沛河游船?” 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要!你没看萧大人刚刚往这边瞟了一眼吗?我猜他肯定不希望我们去打扰。” Chun风拂面,阳光明媚。 萧奕澈慵懒而闲适的仰躺在甲板上的一把精致躺椅上,躺椅够大。容纳两个人没问题。 他按住凌向月的头叫她不要乱动。 凌向月窝在他身上,甲板上就剩下他们两人。虽说在河面上很少有人会看到,但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感觉周围好似有很多双眼睛看着。 脸有些臊,嚅嗫道:“我要起来了。” 萧奕澈拉了拉她,凌向月没依,萧奕澈轻笑了一声便随她去了。 凌向月摆弄着她的蝴蝶风筝,本想在船游动的时候试一试能否将这风筝放起来。 可那船可能是萧奕澈吩咐了,游得跟蜗牛似的,压根飞不起来。 回头看向萧奕澈。他就知道在那睡觉。 凌向月无语,低头摸了摸微凸的腹部,眼中盛着柔情。 一艘船逐渐靠近。 凌向月抬起头来,待看见对面船上那立着的清丽人影时,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她惊得后退一步。 他们可真敢! 凉意从脚底一直往上窜,肚子在这个时候出现宫缩,一阵硬邦邦的感受传来,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汲墨在对面的船上微笑着给她挥了挥手,神态充满了兴味。 平静的河面上,充斥着常人看不见的暗涌流动。 凌向月慌慌忙忙的转过身朝萧奕澈扑过去。 萧奕澈警觉性十分敏锐。她一后退的时候就睁开了暗沉的眼。 凌向月扑在他身上,脸色微白,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凌霜和青竹木槿在船舱里。 萧奕澈深深的望进她略带惊慌的眼里。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 他总是这样,他自己全力付出的时候,就必须要求对方付出同等的真心。 如若不然—— 他大手环抱住她,就要从躺椅上坐起来。 凌向月忙制止他的动作,扯过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圆肚子,撒娇道:“没事,是宝宝刚刚踢了我一脚,把我踢疼了,我有些生气。” 萧奕澈猩厉的眼静静的注视了她半晌。柔下来,重新躺下。微弯着唇角,声音里饱含着一丝戏谑和捉摸不清:“为夫替你打她屁股可好?” 凌向月快速从他身上起来,横了他一眼。 萧奕澈于是便肆虐的笑开,明亮又极具侵略性。 凌向月懒得理会他,只起身看向刚刚汲墨站的那艘船—— 船仍然在,可是人没了踪迹。 看来自己但凡出门,他必会想办法让自己看见他一次。 什么意思?警告吗? 顿时什么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了。 …… 回程的路上,已经是天黑了。 凌向月酝酿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问萧奕澈:“若是有人背叛你,你怎么办?” 萧奕澈只警告性的看了她一眼,简单的说三个字。 杀,无,赦。 “哦。” 凌向月心肝抖了一下,惴惴不安的坐着。 却不知这一切悉数落在了萧奕澈的眼中。 在洞察人心这件事上,她还是太嫩了。 就像今天下午她的异常,因为已经多心,所以他一眼便看出来了。 如今又问他这样的话—— 多疑的萧奕澈在她从凌府回来那天便有点怀疑,他一向是想到什么立马就要去弄清楚。 如果之前是有点怀疑,那么现在,他亲眼所见,就是十分确定的怀疑了! ……落初文学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落初文学原创!
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0章 打吊牌 凌向月脸色越来越正经,无奈对方有备而来,又是三人互相照应着,她看了看青竹荷包里的银票,似乎快见底了。 输钱是小,面子是大。 她当她们是官太太,又没有证据说她们之间在搞鬼,心里干着急。 一会,她眼珠子转了转,故意将桌子下的腿伸得直直的挡在右边。 果不其然,没两下就有人碰了碰她的腿,一下,两下,三下,再左边点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左边的太太瞪了右边的贵妇一眼,似乎是嫌她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出牌。 凌向月偷偷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一下欢喜了起来。 哼,叫你们搞小动作,待会不把你们都榨干。 这样摸索了一会,再配合对方出的牌,凌向月总算是看明白了。 她们在对方的脚上点一下便是让出万子,划一下,便是让出条子,绕个圈便是筒子。 她看着手中的牌,嗯,来个一万便好了。 然后在对面太太的脚上暗示—— “胡了。”凌向月兴奋的将牌推倒,打了这么久,总算是胡了一把,而且还是要翻四倍的大牌,关键是自摸。 这样一下就赢了一千二百两回来。 三人赢她的钱不好赢,可是她 一赢便赢三个人的! 一千二百两对她来说是小数目,可是对她们三位来说却是大数目! 三位贵妇人脸色均有些不太好看,不过想想这么久了便让她胡一把吧! 凌向月嘴角含笑的收下了银票—— 故伎重演,她这次要来七个对子,翻八翻!不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自从她的脚在桌子下捣乱以后,她们三人便乱了阵脚,偏偏凌向月表面上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在为牌发愁。 殊不知脚下的脚一会点点那个,一会点点这个,让她们给她出需要的牌。 暗七对还差一个便成, 希望是自摸。 摸了一轮,眼见曲太太有胡牌的架势,脸上都是笑眯眯的,凌向月遗憾的看着,可不要让她白费一场—— 拿到手后先摸了摸,哈—— 是她自摸的牌,看来她要捷足先登了,她心里得意,唇角勾着笑就下不来,细声说道:“这把可是要大开杀戒了——” 曲太太斜睨她一眼,同样的胸有成竹,下把牌一定是她要的那张牌,因为她记得自己在面前放了哪些牌。 没想到凌向月一句“自摸,暗七对”打碎了她的脑回路。 暗七对? 众人面色微白朝她望去,可不是七个对子吗?要翻八翻!还是自摸。 凌向月一下收了二千四百两。 这来钱的速度挺快,她淡淡的接过三人抖过来的银票,心里乐开了花。 此时她们三人要再不知道是凌向月在桌子下搞鬼的话那就太傻了。 三人面色难看,再打了几把凌向月手气好又给胡了。 照她这运气胡下去,恐怕她们今日身上会被输光。 可是赌徒的心理就是这样,越输,越想将它赢回来。 没一会曲太太就捂着肚子起身说:“实在不好意思,肚子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怎么这样?不是说好一起打到晚上吗?” “是呀,这凌夫人好不容易陪我们这些老的,你却走了,多没意思。” 另外两人虽然这样说着,可是都面色僵硬的站了起来,大有一起走的意思。 身上的银票都被输光了,不走还准备负债吗? 凌向月大方的将牌一推,调笑道:“那好吧,我也有些累了——” 说着打了个哈欠,她还真是坐得有些屁股疼,不禁有点想回府小憩一会。 三人临走时眼梢变得市侩和冷漠,哪里像是养尊处优深居简出的贵妇人。 凌向月敛了笑意。 另一间雅间。 “怎么样?赢了多少?”顾氏悠闲的喝着茶,见三人归来,便如是问道。 心里想着才这么会时间,还是输得太少,若能让她上瘾,说不定还能背负一个巨债。 三人面如土色,面面相觑,不好开口。 顾氏见她们面色有异,放下茶杯,冷淡的问道:“怎么?她走了?没打?” 三人脸上有些气愤,姓曲的妇人说道:“太太,那凌夫人,**不但不弱,还很厉害,我们三个——” 她吞吞吐吐,实在没好意思说都把钱输光了。 顾氏啪一声拍了桌角站起来,怒道:“你们该不是要告诉我,你们输了吧!” 不但输了,还输光了。 三人低下头,不敢看她。 顾氏气笑了,走下来,看着她们:“你们三人的技术,联合起来还抵不过一个小姑娘?要你们何用!” 说着在她们每人脸上各自扇了一巴掌。 啪啪啪打得十分响亮。 三人脸上顿时就起了个五指印,火辣辣的。 顾氏本就缺钱,结果她们还给她输了! “输了多少?”她冷冷的开口,目光淬了毒一般的胶着在三人身上。 三位妇人哪敢说话,纷纷低着头没开腔。 顾氏又是不解气的甩了她们一人一巴掌:“你们三个饭桶!” 知道她们输光了所有,她简直气得快吐血。 那都是她冒险得来的钱,被她们三这么没出息的败了回去! 之前是怎么对她说的,保证能赢凌向月的钱,她们三人有绝招,可以配合? 整整六千两,全教她们给她输光了? 顾氏深呼吸了几口气,眉眼中尽是冷酷。 端庄的走出了房间。 凌向月面前胡乱一大把的银票,她朝青竹随意的推了推:“你收好。” 青竹见怪不怪,一张张叠好,收在了荷包了,鼓鼓的。 木槿沉思道:“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她们仨人挺奇怪的。” 凌向月回想三人的说话和形态,一个人在上了年纪的时候,生活便写在了她们的脸上。 三人虽然穿着打扮得很是富贵,可是一开口说话,还有各自的一些小习惯,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贵妇人。 那个胖女人还老是抠鼻孔,凌向月看着无语。 她点了点头:“我觉得她们多半是普通的百姓而已,打着官太太的名号,想赢钱?” 可是顾氏难不成不知道吗?还是说她故意找的这三人来赢她的钱? 她缺钱吗? 凌向月一头雾水,她们见顾氏迟迟不来,猜想她是不是走了,谁知刚准备出门,顾氏却回来了。 沉沉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咬牙切齿,顾氏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凌氏,今日收获颇丰啊。” 凌向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又不是靠这个为生,还收获颇丰,丰什么? “太太说笑了,不过是赢了一点小钱而已。” 她无心再跟着她到这些嘈杂的地方,便要向她告辞。 顾氏堵在她面前,手伸出来:“上交。” 那些钱对她来说也是笔不小的数目,她不可能白白送给她。 凌向月又是一头雾水,青竹和木槿在后面也看她的眼神不懂。 这还是那个地位非凡的丞相太太吗? “婆婆让妾身上交什么?”凌向月连表面的和气都不想维持了,打定主意以后绝不跟她出来。 无论是看戏还是打马吊什么的。 她虽然不缺钱,可也不代表她自己的钱就要给顾氏。 给她送点礼品孝敬她是一回事,平白无故的让自己把钱交给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顾氏见她装傻,勾了唇,也不勉强,转身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若是寻常的儿媳,见婆婆要求上交,恐怕早就恭恭敬敬的上交孝敬了。 而她却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情形。 顾氏越发觉得她就是潜入萧家的Jian细。 她潜入萧家的目的是什么?这还值得她深思深思,回头问问那个孽子去。 比起和人在这里打马吊,凌向月更加想听听大厅里那些说书先生的八卦。 顾氏先走一步,凌向月在一楼听了一会百姓间的八卦后,才起身回府。 ...... “大人,靖王那边有动静了。” 萧奕澈交代他们一番,便让他们下去了。 凌霜上前说道:“看来大人猜得不错,那批人果然与靖王有关系。” 靖王若是想要谋反,得不到萧家的支持的话,便会拖延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肯定是想再拉拢一些人。 这么快就有了动作,可见是胸有成竹。 听到凝霜的话后,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易水天闵如今在靖王的怂恿下,借着美好的季节,要南下江南去体恤民情,实际上也是微服出巡。 恐怕在路上就会发生意外,或者回来后帝位已经被人抢夺。 若是没有几大世家给他守住帝位,凭易水天闵那个半吊子,恐怕早就被人篡了位。 ...... “萧卿家,朕微服出巡没有你在身边怎么能行?”龙椅上易水天闵放荡不羁的叉开双腿,手臂张开在两边的椅背上,脸上是温文尔雅的笑容。 萧奕澈自然不会跟着他南巡,祖父也不会同意他这个时候跟着易水天闵走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小妻子还有三个月便要临盆了,他怎么可能在这段时间离开她? 带上她越加不可能,来回路途颠簸,不知道受多少罪。 易水天闵也不甚在意。 ......
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6章 吃饭 在交谈中,易水天闵才知道柴夫叫龙泰,长得像个莽夫,没想到名字这般气派。 还是姓龙。 易水天闵顿时有些不悦,等回去了,定要姓龙的人都改姓。 龙是皇室的专用,怎能让这些粗鄙之人冠在头上。 他缓了缓神色,又双目灼灼的望向龙泰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娘子:“不知嫂子是?” 农妇顿时就有些紧张,生怕他说出他刚刚摸了她手的事情。 还没开口回话,龙泰就说道:“我的娘子是秦安人氏,姓柳,远嫁过来,跟着和过着这田野生活。” “哦?远嫁过来?”易水天闵嘴角带了若有似无的笑。 远嫁过来,独身一人,跟一个男人在大山脚下你侬我侬,的确是纯朴。 想把她带回宫的意愿更强了,可是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回宫? 易水天闵向来擅长笼络这些没背景的人,顿时心里已经有了一番主意。 “来,我敬你们夫妇两人,感谢你们的热情款待。”易水天闵温润的端起大碗,就是粗鄙的大碗,在他的手中端起来,也像是端着一杯美酒琼瑶。 龙泰和柳氏看着他好像在他身后看见了杯酒觥筹,金碧辉煌,鼓瑟声弦。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柳氏突然感觉桌子下一只脚向她的脚踢了过来。 踢得并不重,轻轻的,柳氏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一双纯净的杏眼在桌子上不解的看了看。 接触到易水天闵暧|昧的眼神时,整个人都震了震。 他他他他竟然…… 可是一位气质不凡的俊俏人儿和一名灰头土脸的登徒子相比,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那时易水天闵从衣服下摸她的手时,她只觉得震惊和愤怒。 可是这会,她心里却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面上依然是有些生气,却没有那会那么真的生气。 龙泰不察,依然自顾自和易水天闵喝着酒。 “对了,兄弟,你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可不像是你这样的人来的地方。”龙泰好奇的问道。 想到他们今天的那一身,实在是够狼狈。 易水天闵优雅的一笑:“马车在峡谷遇见了天灾,能逃过一劫,已属万幸。” 龙泰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遇到这种事的确无奈,好在兄弟和这位小娘子能脱逃出来。” 不过他记得印象中这一带似乎没有峡谷啊。 易水天闵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真实的身份,只说自己姓易,叫易天闵。 龙泰夫妇常年深居深山,当今皇上的名讳从未接触过,所以听到他说自己叫易天闵的时候一点察觉也无。 若是知道当今皇上的名讳,想必就会察觉到异常。 小安氏起先没怎么敢吃,后吃了几口饭菜后眼睛张了张,这女人手艺不错! 肚子本来就有些饿,此时也不嫌弃碗筷什么的脏不脏了,连连吃了几块红烧鸡肉。 竟是比皇宫内的大厨还要入骨三分。 看见小安氏的馋样,龙泰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的问道:“怎么样,我娘子的手艺不错吧!” 平日都是他出去打猎砍柴,柳氏在家做饭养畜生。 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 小安氏自顾吃自己的,既不说不错,也不说不好,只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若是饭菜做的不好吃了,她不但不吃,还要责罚他们一顿。 易水天闵一直在喝酒,还未有提起过筷子,此时见小安氏不顾形象的享用,不禁好奇是什么样的美味。 从外表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向来挑剔的皇后竟然吃得这么香。 他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姿态悠闲的放入嘴里—— 刚一触及,便觉一种独特的天然美味在口中扩散。 果真好吃! 双眸亮亮的看向柳氏,赞道:“嫂子手艺绝佳。” “哈哈哈哈——”龙泰得意的笑了起来:“我说是吧!吃过的人没有说不好的!” 易水天闵难得又夹了其他的小菜几口,味道一一都是从没尝过的。 夫妇俩见他们吃得美味,自己心里也很高兴。 “不知道易兄是哪里人氏?”龙泰越喝越高,胆子不禁大了起来,他猜他身份肯定不简单。 非富即贵。 易水天闵目光露骨的看着柳氏,脚在下面又踢了她一脚,嘴上笑道:“我是京城人氏。” 龙泰手上的动作一顿,瞪圆了眼睛:“京城!” 能在京城天子脚下混的,可都是他们这些人祈望不及的。 小安氏咽下一块家常豆腐,看着龙泰和柳氏的表情不禁可笑,若让你们知晓你们对面坐着的是当今皇上和皇后,不知道你们又是什么表情。 之前易水天闵已经提醒了她不要暴露身份,所以小安氏什么也没说,只顾着填报自己的肚子。 她再也不想体会饥饿的感觉,明天还要上路,得多吃的。 此时啃着鸡腿,哪里像个皇后的样子。 易水天闵和龙泰喝酒也没有注意她,所以小安氏从一开始的小心吃着,到最后直接啃了起来。 “不错,京城。” 易水天闵温文尔雅的勾着唇,语气淡得不能再淡了。 龙泰神情越是慷慨:“没想到兄弟这么有来头,我龙某今日能和二位在同一个桌子上用膳,实在是荣幸之极。” 小安氏拿眼瞅了他一眼,你的确是该感觉荣幸之极。 龙泰说起话来不免口沫横飞:“龙某我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昆仑,没想兄弟能跑这么远到这里来。” 两人相谈甚欢,易水天闵故作不相信的说道:“好男儿就应该脚踏万水千山,怎可能屈居在这个大山脚下没出过远门?” 龙泰刚刚还兴奋至极的脸顿时稍稍变得黯淡。 垂下眉,给自己斟满了酒,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他们祖辈都在这里,他出生后当然也是在这里。 可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他还是有些期待。 只是当年出去闯荡过一年,被人骗光了身上所有的家当不说,还险些丢了性命。 从此以后他就安安心心的生活在这里,再不想出去的事情。 刚巧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现在的娘子柳氏,两人暗生情愫,柳氏娘家发生水灾,她和家人失散了,跌跌撞撞的一路上了这里。 于是他们才成了亲,拜了堂,已经有五年多的时间了。 不知道是柳氏当年遇水灾落下了病根还是天生体寒,柳氏至今无所出。 这不免在他们美好宁静的生活中是一道遗憾。 他一直期盼着能有个孩子。 “曾经出去过,后来又回来了。”龙泰平静的说道。 易水天闵笑着说道:“我看龙兄身强体壮,力大无穷,不知道龙兄现在可还有出去的意愿,跟着我,我这一路回京城需要个人手照应,若能顺利到达京城,我必重谢。” 关键是要将你娘子带上。 龙泰愣住了,眼睛看向易水天闵似乎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护送兄弟回京城?”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京城离这里路途遥远,路上不知道还遇见什么事呢。 自己只是个莽夫而已,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怎么护送? 易水天闵见他犹豫,便又说道:“实不相瞒,我家在京城有点势力,你若跟着我,总好过一辈子待在这个大山里好。” 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柳氏。 柳氏自从他提出要龙泰跟着他上京以后,脸色就一直不太好。 若是相公跟着他上京,那她要怎么办?本来两个人待在这里挺好的,若是走了一个人,那另一个人独自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这里的乡里乡亲素日又不太来往,龙泰有两个哥哥早已经拖家带口,指逢年过节的时候来走访走访。 他走了,总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这里看家? 柳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事情太突然了。 今天早上自己夫君还出门砍柴,下午回来就带了两个人回来,此刻那个人竟然还说要龙泰随他上京,这?这? 易水天闵唇角勾着放荡不羁的笑,风流不该,脚又在下面踢了踢她的小腿肚。 柳氏顿时满面羞红。 这个人也真是的,就不怕踢错了人,踢到了龙泰。 而龙泰一听他说他在他家有点势力,顿时心里一动,他就知道他不是普通的人。 在京城有点势力,那可是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姓易? 是哪个世族的子弟? 在他的印象之中,好像没有哪个大家族是姓易的。 不过他好多年没到外面的世界去过了,说不定有家族崛起也说不定。 自己先祖当年其实也是相当了不起的,后隐居山林,才有了他们龙氏一族。 他的几个叔伯和兄弟还很知足,可他年轻的时候去过外面,所以有了一些私心。 内心深处,还是不想一辈子待在这样的地方埋没。 虽说自己没什么大的才能,但心底总有些不甘。 易水天闵一见龙泰的表情出现了松动,越加的鼓励道:“你们是我易天闵的救命之人,不说保证让你当个大官,但是丰衣足食还是能满足的,你若去了不喜欢,再回来就成了,路费我给你掏,也就花个一个月时间而已,你在这里要待几十年,抽出一个月时间来选择自己的生活,不为过吧。” ......
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8章 你这个坏蛋 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过来,她刚醒,又几天没有进食,最好先吃点流食。 凌向月嘴唇发白的坐了起来,萧奕澈将大迎枕垫在了她的背后。 “来,张开嘴。”他细心的用汤勺舀起了一汤勺的白粥到她的嘴边。 凌向月无力的挤出一丝笑容,看着近在咫尺的大手,大手上的汤勺,汤勺里色泽新鲜的白粥—— 毫不犹豫的张开了嘴—— “其实这些事,可以叫下人来做。” 萧奕澈弯了弯唇,暗眸凝视着她说不出的珍爱,这种事他做起来乐意之极,怎会让下人来做。 喂完了一碗白粥后,凌向月忽然忆起自己的孩子,忙说道:“孩子在哪儿,我想看看。” 萧奕澈摸了一下她的脸:“我去给你抱来。” 凌向月兴奋的直点头,她连一眼都没瞧过,生完孩子就昏过去了,连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道呢。 萧奕澈起身去婴儿房,小宝贝正睡得香甜,粉唇微张,一下一下平稳的吐着气息。 萧奕澈爱怜的将他抱起来,用绸缎包裹住他,抱进了他们的卧室。 婴儿房就设置在卧室的另一边,所以很近。 见他一个大男人抱着那么小的一个婴儿小心翼翼进来,好像随时怕会将孩子掉下去似的,凌向月不禁有些想发笑。 “我看看,我看看——”她迫不及待的要从床上下来,恨不得马上就抱上。 萧奕澈快步过来制止她下床的动作:“你躺好。” 凌向月准备站起来朝宝宝看去,萧奕澈又一只手抱着婴儿,另一只手将她按回了床上。 将手中的婴儿小心的递给她。 凌向月喜悦的接过去,这是她怀胎十月的小宝宝,这是她的宝宝。和萧奕澈的宝宝—— 两人窝到床上,一起逗弄正在酣睡的小宝宝。 凌向月朝绸缎包裹的小宝宝看去,粉粉嫩嫩。双眼紧闭,睡觉的样子实在是太想让人亲一口了。 她忍不住脸蹭了上去。神情温柔。 心中一股感动,这是她的孩子—— 小宝宝似乎不乐意有人在他脸上蹭,小手在绸缎里挥舞了两下,撇了一下嘴又睡了过去。 “对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凌向月爱怜的蹭了半天后,又掀开下面的绸缎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萧奕澈按住了她的手,凝视着小宝宝说道:“男孩。” 虽然当初担心男孩会遗传他眼睛的毛病,但是如今生下来是男孩。他也只有祈祷孩子不要跟他一样。 幸好他的世界里有一个她,还有一个她...... 想到记忆中那个陪他晨跑的女孩,他热切的眼眸稍冷...... 二十多年过去了,往事早已随风飘散,可她始终占据着他心里的一席之地,常常在梦里出现挥之不去。 如今他已经成婚生子,他绝不容许自己对妻子有一丝一毫的分心,哪怕就是精神上的也不行。 同样的,他也绝不容许凌向月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分心和背叛,精神上和身上都是绝不能容许的。 所以。他不能再想那件事情。 他猛地朝凌向月的脸颊亲去,凌向月正在用指腹逗着小宝宝呢,被他猛地一个袭击。弄得措手不及。 “哎——”脸被他挤了个变形,凌向月哭笑不得:“你发什么疯——” 自己现在可是在坐月子,他可不能乱来,不然身体恢复得不好,后半生都被他毁了。 抡起拳头打了一下他:“我刚生完孩子,你休想。” 萧奕澈大手一伸,便同时抱住了她和孩子,搂住他们在床上躺下,宝宝睡中间。 闻言。微勾了勾唇:“不会。”眼中的柔情能挤得出水来,另一只手按按小婴儿的粉唇。若是个女孩,一定很像她。 若再生个女孩...... 想到这里。他眼神又变得火热了起来,掀眼看了看正一脸母亲样的看着宝宝的凌向月,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好。 最好是等半年。 他能忍。 产后不比怀孕的时候,产后必须不能行房事。 接触到他火热的眼神,凌向月立刻警惕心大作,用手拢了拢丝被,只露出一个脑袋,有些生气的问道:“干嘛那样看我?我才生完孩子,你不会就想!想——” 她说不出来那句话,若他真是性急如此,且不是将她当成了床上的......那啥的。 一想到是这样,她心里就说不出的一种愤怒。 若他真要,她一定一脚踢向他。 萧奕澈心想不能行房事,亲亲总是可以的,于是一只手扳过她的脑袋,想亲亲她嘟得老高的嘴唇。 凌向月真的生气了,太过分了这人! 一拳头就朝他胸膛捶了过去,娇呼道:“不行!至少百天后!” 若他坚持不了,她也没办法,但是子宫刚生完孩子,至少要百天的休息,不然被他挤进去,以后后病无穷,然后那里还恢复不好。 心里一阵委屈,凌向月下手就重了些,可抡在萧奕澈身上还是像在给他挠痒痒。 萧奕澈轻笑,眼神坏坏的,故意吓唬她:“百天太长了,我等不了那么长,一个月如何?” 凌向月气得不行,另一只也伸过去打他,眼泪花花的:“你这个禽兽!” 萧奕澈伸出一只手轻松的就禁锢了她乱舞的两个拳头,痞笑道:“我就是禽兽,而且我只对你一个人禽。” 说着嘴就凑了上去,凌向月气鼓鼓的偏头躲开,心里要多恨就有多恨。 一阵阵的委屈袭上来,头没偏两下就被他欺压了上来,辗着她的唇亲了个够才放开她。 凌向月一得到自由就背过身去,心里又气又急。若他真要一个月后乱来,自己这副身子,铁定是毁了。 啊!烦死了遇到这种人! 萧奕澈摇了摇她的肩膀,凌向月生气的挣脱开:“你走开——我不想理你——” 萧奕澈亲密的凑到她向上露出的耳朵里说话:“我逗逗你而已。” 痒死了! 凌向月被他一阵呵气痒得不停掏耳朵,这个人真是讨厌死了。每次都这么黏乎。 又忍不住想笑,凌向月转过身去,眼睛亮亮的:“当真?” 萧奕澈轻笑着将她和孩子搂在臂弯里:“当然。” 他心里想着让她休息半年,她结果还说百天。 百天太短了,还是休息半年的好。 为了以后的福利,半年的时间他当然要忍过。 凌向月不知他心里已经做好了以后几十年的准备,还以为他终于尊重了自己的意见。 一时又有些感动和不知所措,刚刚自己还那样打他。叫他走开—— 往常她哪有这个胆子对他说话。 可能两人动作太吵,宝宝一时被他们吵醒,撇着嘴哇哇的哭了起来。 两人忙坏了,萧奕澈抢先把孩子抱了起来,他比凌向月多了三天的经验。 抱着宝宝轻轻晃动起来,嘴上还哦哦哦的哄着。 凌向月目瞪口呆。 不能自抑就伏床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哟不行了,她笑得肚子疼,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伸手抹了抹眼角旁的泪花,强忍住笑意:“你怎么这么......” 这么反差巨大呢。 他那哄孩子的动作,跟他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符合。十分的具有视觉冲击力。 再加上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更让人觉得好笑。 凌向月没笑够,捂着肚子又笑了一会。 萧奕澈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一会哭一会笑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神奇的是宝宝在他的呵护下渐渐的安静下来,眼皮动了动,又好像抵不住浓浓的睡意,掀了几次硬是没掀开,那小模样看着实在是惹人喜爱。 萧奕澈眼神柔下来,轻轻的附在宝宝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小宝宝还十分的小,整张脸比他的手还要小。 许是被他的珍重表情感染,凌向月收敛笑声,认真的端详起又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他们中间的小宝宝。 嘴唇......鼻子......神态...... 她拿眼瞅了瞅侧身撑着脑袋的萧奕澈:“他像你。” 萧奕澈淡淡的嗯了一声。 半个月之前两人还在床上研究肚子里的宝宝。半个月之后宝宝就出现在他们的中间了。 凌向月摸向小宝宝的手,软乎乎粉嫩嫩的。比她的手都要小了好多。 当时就是这只手在自己的肚子里抡拳头吗? 又想看看他的小脚丫,被萧奕澈拦住了:“看的机会还多。让他好好睡觉。” 小宝宝每天需要很多时间来睡觉,这样才能长大。 现在看,比之三天前好像又大了一点。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他快快长大了。 小宝宝整个人都包裹在绸缎里,要看的话得从最上面将绸缎打开,的确有点麻烦。 凌向月亲了亲他的小手后就将手放了回去。 一缕青丝落在了小宝宝的脸颊上,小宝宝被痒住了,打了一个激灵,小脸皱了皱。 凌向月忙将所有的长发都挽到颈后,失笑,小宝宝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的惹人心疼。 心里软成了一滩水,好想看见他醒来后的模样。 ......
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5章 逗宝宝 “小姐,总督大人可是说了今天要你过去一趟。”青竹提醒凌向月。 总督大人肯定是为了昨天送人参的事情,不过凌向月并没有放在心上,在她看来,总督大人那么喜欢萧布煜,肯定也是认了她这个娘的。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了,她可是一个月都没有出这个院子了。 就连孩子满月,丞相宾客四方的时候她都没有出席。 没想到快出去时却被萧奕澈的人拦下了。 “夫人,大人吩咐了夫人好生在院子里休息。” 凌向月生产完后身子的确还有些弱,没什么力气,可到一趟总督大人的院子还是可以的。 她皱了皱眉:“你们什么意思?这是不让我出门了?” 两名暗卫低下头,默不作声,但阻拦的意思很明显。 凌向月觉得莫名其妙,这家伙为什么老是不让她出门? 抬头看了看高挂的太阳,一个月没出门,外面天气已经渐凉。 真恼火,夏天还没过够,冬天又该来了。 见两人那么坚持的模样,凌向月转了转眼珠,说道:“今天是总督大人找我有事,你们不让我过去,到时候总督大人怪罪下来,可有你们好看的。” 就是因为总督大人找你才不能让你过去。 两名暗卫心里诽谤,口上却面色不改的回道:“属下只遵从大人的命令,请夫人见谅。” 总督大人抬出来都不行? 凌向月吸了口冷气,算了,懒得跟他们扯了。 她转身领着青竹又回了屋。 许是这种事不是第一回发生了,所以凌向月倒没有第一次被拦在院子里不让出门的那种气愤。 只有等萧奕澈回来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萧于远知道后,险些气得跳起来。 “咳咳咳——”他这伤说重不重,说轻却也不轻,可若不好好调理的话。恐怕会落下隐患。 他猛咳了几声后,容颜看着似乎苍老了好几岁。 澈儿执迷不悟,他该怎么才能劝说他? 萧于远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头疼。 …… “宝宝还没醒?” 凌向月回来后在院子里走动了一会活动这一个多月来都没有怎么活动过的筋络。 本想在抱一会萧布煜再回床上躺着,却等了半天那孩子还在睡。 最近他的瞌睡是越来越大了,原本白天还能醒个几个时辰,这两天白天黑夜,甚至连Nai都是在睡梦中喂的。 凌向月进去婴儿房。Nai娘正在摇床上给他窝着小被子。 见凌向月进来。她规规矩矩的退到一边,屈膝行礼道:“夫人。” 凌向月微笑,说了一声:“辛苦你了。” 然后目光就落在萧布煜脸上。 他看起来睡得很香甜。一动不动。 凌向月心跳漏了半拍,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在他的小脸上摸了摸,触到一片温暖才定了定心。 看着他小小的容颜。她心里却有些不安升了上来。 说起来到底哪里不安,她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凌向月抬头看了看Nai娘。Nai娘正一脸温柔的看着萧布煜,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满眼心疼。 凌向月站起来,随意的说道:“这孩子这两天几乎都在睡觉。为娘的想逗逗他都不行。” Nai娘拘谨的站着,闻她言只尊敬的答道:“前两天是谢姑姑,奴婢今日才过来。” 凌向月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有三个Nai娘,她们轮着来喂的。 下午。萧奕澈回来得早,凌向月窝在床上看书。 “怎么不好好躺着?”萧奕澈回来时便从暗卫那里知晓了她今日要去看祖父的事,走进来坐在床沿,轻声问道。 凌向月心里一直挂念着孩子的事,这都快一个白天了,他还在睡! 所以心里倒没有将他不让她出门的事放在心上。 凌向月顿了一下,从床上下来,拉过他的手,将他往婴儿房拉:“奇怪啊,我们宝宝睡了一个晚上和白天了,为什么还在睡觉?” 她几次去摸他,萧布煜的确是在深睡,小嘴一下下呼着暖气,若不是这样,她都差点以为他—— 萧奕澈听她说“我们宝宝”,不觉心里一股暖意,又听她说宝宝睡了一整天了,不由地脸变了变色。 “一整天?”他皱了皱眉,若他一出生就是这样嗜睡还好说,可他记得萧布煜睡觉没那么多。 甚至有时候晚上也不老实睡觉,一直要人抱着,一放床上准醒。 萧奕澈去看了后,沉着脸没说话,吩咐人去将秦先生找来。 凌向月见他这么严肃的表情,一时间被他吓住了,抖着声音问道:“没这么严重吧?” 她只是想给他小小的抱怨一下,因为一整天没逗着宝宝了,心里想得慌。 如今他却绷着脸,这让她感觉很不好。 没一会,秦岚就过来了。 小家伙依然睡得无知无识,丝毫不察他的身边围了这么多人。 秦岚上下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什么异常。 他摇了摇头:“小公子并无什么异常。” 一句话好像定心丸一样,凌向月松了一口气,暗说萧奕澈太多心了。 萧奕澈脸色缓了缓,看着床上躺着的萧布煜,神色间却有些深沉。 平日能接触萧布煜的除了家人外和身边的奴婢外,便是那三位Nai娘了。 Nai娘都是从身世清白的小户人家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而且是萧家主动找的,理应没有什么问题。 “小姐,总督大人可是说了今天要你过去一趟。”青竹提醒凌向月。 总督大人肯定是为了昨天送人参的事情,不过凌向月并没有放在心上,在她看来,总督大人那么喜欢萧布煜,肯定也是认了她这个娘的。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了,她可是一个月都没有出这个院子了。 就连孩子满月,丞相宾客四方的时候她都没有出席。 没想到快出去时却被萧奕澈的人拦下了。 “夫人,大人吩咐了夫人好生在院子里休息。” 凌向月生产完后身子的确还有些弱,没什么力气,可到一趟总督大人的院子还是可以的。 她皱了皱眉:“你们什么意思?这是不让我出门了?” 两名暗卫低下头,默不作声,但阻拦的意思很明显。 凌向月觉得莫名其妙,这家伙为什么老是不让她出门? 抬头看了看高挂的太阳,一个月没出门,外面天气已经渐凉。 真恼火,夏天还没过够,冬天又该来了。 见两人那么坚持的模样,凌向月转了转眼珠,说道:“今天是总督大人找我有事,你们不让我过去,到时候总督大人怪罪下来,可有你们好看的。” 就是因为总督大人找你才不能让你过去。 两名暗卫心里诽谤,口上却面色不改的回道:“属下只遵从大人的命令,请夫人见谅。” 总督大人抬出来都不行? 凌向月吸了口冷气,算了,懒得跟他们扯了。 她转身领着青竹又回了屋。 许是这种事不是第一回发生了,所以凌向月倒没有第一次被拦在院子里不让出门的那种气愤。 只有等萧奕澈回来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萧于远知道后,险些气得跳起来。 “咳咳咳——”他这伤说重不重,说轻却也不轻,可若不好好调理的话。恐怕会落下隐患。 他猛咳了几声后,容颜看着似乎苍老了好几岁。 澈儿执迷不悟,他该怎么才能劝说他? 萧于远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头疼。 …… “宝宝还没醒?” 凌向月回来后在院子里走动了一会活动这一个多月来都没有怎么活动过的筋络。 本想在抱一会萧布煜再回床上躺着,却等了半天那孩子还在睡。 最近他的瞌睡是越来越大了,原本白天还能醒个几个时辰,这两天白天黑夜,甚至连Nai都是在睡梦中喂的。 凌向月进去婴儿房。Nai娘正在摇床上给他窝着小被子。 见凌向月进来。她规规矩矩的退到一边,屈膝行礼道:“夫人。” 凌向月微笑,说了一声:“辛苦你了。” 然后目光就落在萧布煜脸上。 他看起来睡得很香甜。一动不动。 凌向月心跳漏了半拍,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在他的小脸上摸了摸,触到一片温暖才定了定心。 看着他小小的容颜。她心里却有些不安升了上来。 说起来到底哪里不安,她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凌向月抬头看了看Nai娘。Nai娘正一脸温柔的看着萧布煜,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满眼心疼。 凌向月站起来,随意的说道:“这孩子这两天几乎都在睡觉。为娘的想逗逗他都不行。” Nai娘拘谨的站着,闻她言只尊敬的答道:“前两天是谢姑姑,奴婢今日才过来。” 凌向月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有三个Nai娘,她们轮着来喂的。 下午。萧奕澈回来得早,凌向月窝在床上看书。 “怎么不好好躺着?”萧奕澈回来时便从暗卫那里知晓了她今日要去看祖父的事,走进来坐在床沿,轻声问道。 凌向月心里一直挂念着孩子的事,这都快一个白天了,他还在睡! 所以心里倒没有将他不让她出门的事放在心上。 凌向月顿了一下,从床上下来,拉过他的手,将他往婴儿房拉:“奇怪啊,我们宝宝睡了一个晚上和白天了,为什么还在睡觉?” 她几次去摸他,萧布煜的确是在深睡,小嘴一下下呼着暖气,若不是这样,她都差点以为他—— 萧奕澈听她说“我们宝宝”,不觉心里一股暖意,又听她说宝宝睡了一整天了,不由地脸变了变色。 “一整天?”他皱了皱眉,若他一出生就是这样嗜睡还好说,可他记得萧布煜睡觉没那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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