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女配的逆袭》 2成为肉文女配 当汽车侧翻的那一刻,丁雪弯□,将宝宝紧紧护在怀中,而她自己,则被碎掉的玻璃扎满了整个脊背,行李也重重砸在身上。 丁雪闷哼一声,听到宝宝响亮的哭声,知他无事,安下心来。 身边的男人焦急万分,“老婆,老婆你怎么样?你说话呀老婆。” 丁雪很想对他说要好好照顾宝宝,可是喉咙里像塞着什么东西,一张嘴,哇一声喷出好多的鲜血,血溅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一下子慌了神,“丁雪!”他大叫,“快来人呀,救命!” 丁雪使出最后的力气,将宝宝托给他,今年怕是没有办法回家过年了。她一早说过汽车什么的最危险了,以后春运再也不要坐汽车了。 她艰难的扯出一个笑来,老公你要好好照顾宝宝,我在天上会保佑你们的。 …… “四小姐,四小姐,你快醒醒呀。”迷迷糊糊的,丁雪觉得有人在推她,睁开眼睛,见是一个十五六的小丫头,小丫头一脸焦急,“四小姐,你终于醒了,奴婢快担心死了。” 纳尼?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是死了吗?丁雪眨眨眼,“你……”才说出一个字,喉咙里像是有团火在烧。这让她想起临死前的那刻,她摸摸喉咙,看到一双小巧的手。 这……不是她! 小梅子扑在柳嘉荨身上,“呜呜,四小姐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真怕你再也醒不来。” 丁雪朝桌子上的水壶望去,小丫头还算机灵,忙倒了水给她。喝完水,丁雪道:“我怎么了?”脑袋中灵光一闪,一个小小的身影伸长了手臂捡假山上的风筝,就快够到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她便掉入了水中。 丁雪打了个冷颤,不等小梅子答话,便又道:“我掉入湖中了。” 小梅子点点头,“要不是总管及时赶到,小姐怕是,怕是……”她又开始哭了。 丁雪叹气,她能来到这具身体,说明本尊早就不在了。她拍拍小梅子的头,“好了小梅子,不哭,我不是没事吗。” 丁雪很自然的说出丫鬟的名字,她知道是本尊残留在脑海中记忆,那么这具身体的名字呢?柳嘉荨三个大字出现在脑海里。 丁雪怔住,这不是她前段时间看的肉文中其中一个炮灰女配吗?她扶额,也太乌龙了。 由于连日的卧床,身体还很虚弱,柳嘉荨背靠着枕头,倚在床上,“我说小梅子,有吃的吗?”她想支开小梅子,理下头绪。 小梅子懊恼地拍了下头,“奴婢都高兴糊涂了,这就给四小姐弄吃的。” 小梅子一走,柳嘉荨的脸上就布满了哀伤,宝宝才八个月,丈夫又个粗心的,没了自己,不知道他会不会照顾好宝宝。眼前浮现宝宝那张可爱的小脸,柳嘉荨心如刀绞,她掩住脸,嘤嘤的哭起来。 哭着哭着,听到有脚步声,她忙擦去眼泪,等着人进来。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我的心肝,怎的好端端的就落水了。” 柳嘉荨靠着本尊的记忆知道她是王氏,他父亲柳公普的继室,原著中的王氏是个善妒的,表面上对柳嘉荨好,实际上想方设法的陷害她,就因为柳嘉荨与柳嘉玉都是正宫娘娘的命格,而她们两个当中只有一个能成为正宫娘娘,是以,柳嘉荨的存在是对柳嘉玉最大的威胁,而悲催的是,原著中的柳嘉荨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柳嘉玉是王氏的女儿,王氏原本是柳公普的侧室,因为柳嘉荨的亲娘吴氏去世,她又生了个儿子,便给扶了正。 说起来,柳嘉玉比柳嘉荨还要大两年。 吴氏进门后一直无所出,柳老夫人便张罗着给柳公普纳了妾,后来吴氏才有了柳嘉荨。 王氏哭的山响,却不见眼泪。柳嘉荨暗中嘲笑她拙劣的演技,跟影后差了一大截。她垂下眼帘,原著中的柳嘉荨愚钝,没有主见,且耳根子软,很容易受人摆布,她那还要继续这样吗? 柳嘉荨摇摇头,即使她装的再愚钝,王氏和柳嘉玉害她的心思就会少吗,答案是不会。她已死了一次,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即使小心翼翼,最后的命运说不定还是跟原著一样,既如此,她还怕什么呢。再说这里没有疼爱她的丈夫,更没有可爱的儿子,只她一人孤零零的,好不寂寞。因此她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即使走到那一步,也要轰轰烈烈。 柳嘉荨微微一笑,她的脸色苍白,这样一笑,不仅不瘮得慌,反而让人觉得怜惜,“多谢姨母挂念,荨儿好多了。” 王氏愣了下,自从被扶了正,柳嘉荨一直是叫她娘的,怎的改了口? 心中虽疑惑,脸上却笑开了花,“你是娘的女儿,娘不挂念你挂念谁呀,想吃什么尽管跟娘说,娘让厨房去做。” “谢谢姨母,小梅子已经去了。” 王氏看柳嘉荨的脸色淡淡的,自觉无趣,又说了几句好生养着的话,便出来了。 柳嘉荨抚摸着光滑的被面,嘴角微扬,原著中柳嘉荨被柳嘉玉陷害,被判了终身□。她仰起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不知道现在的柳嘉荨多大了,是否还有时间筹谋。 休息了几日,身子渐渐好了。这日,柳嘉荨下了床,走到镜子前,镜中有一张圆润的脸,明媚的大眼,挺翘的鼻梁,嘴唇微张,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也不难看。 柳嘉荨打开梳妆盒,有几个珠花,柳嘉荨拿起珠花,却看到下面压着一块玉佩,玉佩翠绿色,绿的生机盎然,入手冰凉,不过很快,玉便有了体温。 柳嘉荨把玩着,忽然想起原著中镇南王慕容锦也有一块,至于玉的用途小说中没有说,本能地,觉得这块玉非同小可。 小梅子端着水盆进来,看到柳嘉荨坐在镜子前,吃了一惊,“四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柳嘉荨忙收好玉,笑道:“我已好多了,老是躺着,都要发霉了。”她就着小梅子的手洗了脸,擦好后,说道:“给我找件衣服,我要出去走走。” 小梅子拿了一套绛紫色的衣服,伺候她穿上,然后梳头,在她准备将厚厚的脂粉扑在柳嘉荨脸上的时候,柳嘉荨制止了她。年纪轻轻的化什么妆呀,白白糟蹋了这水嫩的脸。 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花红柳绿,小桥流水,假山凉亭。院子并不奢华,但是很精致。她走到湖边,抬头看向旁边的假山,那应该就是本尊落水的地方,只是那推她的人除了柳嘉玉有嫌疑之外,应该还有一个。 “四妹妹快别站在湖边了,小心又掉下去。” 柳嘉荨回过头,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正站在一丈外看着她,女子的话虽然关切,表情却充满了不屑。 作者有话要说:填坑之旅开始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前途一片黑暗 柳嘉荨淡然微笑,“多谢二姐姐关心,荨儿很是惜命。”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二房的柳嘉颖,那男子是沈浪,大房周氏的外甥,周氏的姐姐嫁给了翰林大学士沈括,沈浪才高八斗,也颇有些名气,只是眼高于顶,也不屑在朝为官,目前跟着一个隐士学兵法,说什么大丈夫就是要战死沙场。 原著中柳嘉颖和柳嘉荨都喜欢沈浪,只是当知道柳嘉玉要进宫时,柳嘉荨又义无反顾的进了宫。丁雪一直以为柳嘉荨的脑袋里少根筋,似乎单纯的就是为了跟她们争。 进了宫的柳嘉荨并没有得到太子的垂青,反而日日遭受柳嘉玉的折磨,后来又与沈浪发生了关系,所以丁雪见到沈浪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 今天的柳嘉荨脸上没有涂厚厚的脂粉,恬淡宁静,让人忍不住接近。沈浪的眼中滑过惊讶,其实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柳嘉荨长什么样子,每次她都把脸涂的白的吓人,他都不曾细细地看,今日一见,也是个佳人。 他多看了两眼,就惹来身边的人一记白眼,沈浪失笑,我的眼中除了你还能有谁。 柳嘉颖自小就喜欢沈浪,为了沈浪她拼命的学习,只为了能跟上他的脚步,在别的姐妹还不知道书是何物的时候,她已经通读了四书,因此才能让沈浪刮目相看。 沈浪握住柳嘉颖的手,“你不是说想学骑马吗?我教你。” 柳嘉颖双眼放光,跟着沈浪走了,甚至没有跟柳嘉荨打招呼,仿佛她不存在一样,沈浪也没再看她一眼。 被人无视了,柳嘉荨吐吐舌头,恶寒地想。 大惠朝是个开放的朝代,女子可以和男子一样上街,甚至在朝为官,当今的左相就是一名女子。 柳嘉荨的心也动了,又想了想,还是先别出去了,根据穿越定律,出门必定遇男淫,还是先安生一段时间。 柳嘉荨的身体好了,也就开始了每日一次的请安。 柳府是个大户,柳致敬任大理寺少卿,本来想告老还乡,却被皇帝以朝中少人为由留住了,至于真正的原因却不得而知。前去请安的是柳致敬的夫人,柳嘉荨的祖母。 本尊是个懒怠的,每次都最后一个到。丁雪决定还是遵循这一原则,天气这样热,只有早上睡的安稳些,她可不想早早的起。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迈步走了进去,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便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柳老夫人无奈摇头,“四丫头,以后早点。” 柳嘉荨应了声是,耳边传来一声嗤笑,柳嘉荨也不理会,将头垂得低低的。 柳致敬一共有四个儿子,老大叫柳公远,时任国子监司业,生有两男一女,即柳旭泽,柳旭荛,柳嘉慧,老二叫柳公山,做药材生意,生有两女,即柳嘉颖,柳嘉柔,老三便是柳嘉荨的父亲柳公普,时任光禄寺卿,生有两女一男,男孩叫柳旭升,老四叫柳公海,生性放荡不羁,喜欢游山玩水,一般都不在家。 柳家是大排辈,男女分开,是以柳嘉荨排到了第四。 柳老夫人看向周氏,周氏是大房媳妇,现在柳家的管家人,“慧儿到年纪了,你这个做娘的,多替她操操心。”柳嘉慧性子温婉,很得老夫人的心。 柳嘉慧的脸染上了红晕,羞怯地道:“慧儿不嫁,一辈子服侍祖母。” 柳老夫人笑道:“我知道你孝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里有做一辈子姑娘的。放心,祖母不会亏待你的。” 柳嘉荨暗自叹气,柳嘉慧嫁给了抚远候的小儿子,嫁过去后一直无所出,后来被休,柳嘉慧知道回到柳家也是受尽冷眼,便出家为尼了。 柳嘉荨看向一个个人,她知晓他们每一个人的命运,却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大凡有穿越人士穿□来,情节多多少少会发生变动,有的甚至面目全非。 柳嘉荨不敢说她有依仗,只是知道柳家一直很顺遂,没有被抄家什么的,所以她只需要在做个超级大米虫的同时,再为自己的婚事筹谋一下。 回想原著中的男淫,悲催的发现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做良人的。太子是要皇帝的,打死她,她都不会入宫,沈浪,人家心中早就有人了,镇南王和柳嘉玉有一腿,琴痴雅琪也是钟情柳嘉玉,再有,就不至关重要了,书中也没怎么提。 柳嘉荨抓抓头,看来要自己物色了,可是物色好了,他就那么心甘情愿的娶自己吗,万一所托非人呢?柳嘉荨无奈望天,只觉前途一片漆黑。 请安出来,柳嘉荨便去池塘边看鱼,顺便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丫鬟小珠子凑到她的耳边说道:“沈家表哥来了。” 对于几个丫鬟的名字柳嘉荨非常诟病,但是她也懒得给她们改。 柳嘉荨翻个白眼,大概以前的柳嘉荨也经常做这样的小动作,几个丫鬟都没有异样。不就是沈浪吗,又不是没见过,她承认他是个大帅哥,本着别人夫不可戏的原则,她就不掺合了,再说她实在是不喜欢那个目中无人的小子,一想到后来与他的关系,她就反胃。 柳嘉荨伸了个懒腰,“来就来吧,我困了,进去睡会。” 小珠子惊得张大嘴巴,以前四小姐可不是这样的。 柳嘉荨冷笑,她可不是以前的傻瓜柳嘉荨什么都不知道,小珠子是柳嘉玉派来的卧底,专门撺掇她做一些不招人待见的事,然后被柳公普打骂。 柳嘉荨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睛,却在想如何把身边的丫鬟都给换了,除了小梅子略微忠心外,其他的不是别人塞进来的,就是已经判主。其实这也怨不得人家,谁让柳嘉荨愚钝呢,愚钝不可怕,可怕的是是非不分,动辄打骂。 几个丫鬟除了小梅子,小珠子不怕她之外,其他的都躲得远远的。 小梅子,小珠子是一等丫鬟,二等丫鬟只有小圆子一个,据说另一个被柳嘉荨打死了,还有一个粗使丫鬟小绳子。 “四妹妹,四妹妹呢?”说话间进来一个身着黄衫的女子,女子高挑身材,明艳动人,这就是原著的女主柳嘉玉,一个颇有城府,心狠手辣的女子,也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适合进宫。 柳嘉荨皱眉,这几个丫鬟果然不能留,明知道她在睡觉,还让柳嘉玉进来。其实她不知道,原来的柳嘉荨当柳嘉玉是亲姐姐,所以勒令丫鬟柳嘉玉可以随时进来。 柳嘉荨慢悠悠坐起来,“是三姐姐来了。” “啊,你在睡觉呀,对不起,打扰你了。” 若是还是原来的柳嘉荨,她一定说不妨事,可是现在的柳嘉荨没有说,很有一种被人打扰觉头的不悦。 柳嘉玉心中打了个突,最近丫鬟汇报说柳嘉荨变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现在看来是真的,她来就是为了验证一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游湖 柳嘉玉笑嘻嘻地道:“沈浪表哥来了,你也不去找他玩。” “我有些不舒服。” “原来是这样,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柳嘉荨也不说请柳嘉玉坐,就是想让她早点出去,可是柳嘉玉自己坐下了,还倒了茶喝,“这茶好涩,爹爹去南方带了些绿茶来,我让彩凤给你送些过来,这种茶怎么能喝呢。” 柳嘉玉还真会挑事,这不是明摆着让柳嘉荨跟柳公普闹别扭吗。柳嘉荨微微一笑,“那就谢谢三姐姐了。” 柳嘉玉微愣,这还是那个动辄就发脾气的柳嘉荨吗,看她那副笑模样,简直让人生气。 柳嘉玉继续道:“明天我们要去郊外游船,你去吗?” “谁说明天要去的?” 柳嘉玉故作惊讶地道:“咦?是大伯母说的,怎么她没让人通知你吗?” 看看,人家柳嘉玉不仅让你跟父亲作对,还鼓动着让你给大伯母作对,怪不得柳家人都不喜欢柳嘉荨,以至于她被冤枉,也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 柳嘉荨淡淡地道:“如果祖母让我去我就去。” 柳嘉玉郁闷了,柳嘉荨油盐不进,让她有力无处使。 柳嘉玉回到住处,气得撕了好几条帕子。王氏进来,看到一地的碎布,问:“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那个柳嘉荨,也不知道她怎么了,跟她说什么都是一副笑模样,也不去看沈浪了,这样她跟柳嘉颖就打不起来了。” 王氏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个,她不去就不去,就她那个性子,三天的热度,等这三天过了,就又恢复原样了,你还不知道吗。” 柳嘉玉转怒为喜,“娘说的对,是我性急了,等明天出去游船,都不带她,她肯定要闹的。” 王氏拍拍她的手,“这就对了,要学会忍耐。” ……………………………………………………………… 许是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柳嘉荨起身,披了件衣服,去院子里散步。她不带朱钗,不施朱粉,黑亮如缎子的头发直垂到腰际。 晚风吹过脸盘,带了些清爽。柳嘉荨坐在湖边,看着月亮的倒影,想起前世的儿子,他还好吧?有没有受欺负,丈夫再婚了吗?儿子会不会受后娘的欺负? 柳嘉荨面带哀愁,倒影在湖中显得孤零零,好不寂寞。 沈浪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伤心的人,心竟莫名的揪在了一起。她虽愚钝,虽张扬跋扈,可是心里也苦吧,那么小就没了娘。 沈浪无声地看着她,影子映在湖中,算是对她的陪伴。不期然,对面的人突然抬起头朝他这边看来,眼中的哀愁在看到他的那瞬消失的无影无踪,嘴角慢慢扬起,又恢复那天见她的模样。 沈浪暗叹,她不肯对自己敞开心扉。 柳嘉荨站起身,朝沈浪点头致意,然后转身离去。 夜晚,寂静无人,不该发生的事还是不要发生了。 ……………………………………………… 第二天,柳嘉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跟老夫人请安。 柳老夫人虽然不喜欢这个孙女,但好歹也算是柳家人,总不能做的太过,她弯起眼睛笑道:“四丫头今天真早,第一个。” 柳嘉荨规规矩矩地行完礼,甜甜地笑道:“因为昨天三姐姐说她们今天要去游船,我就睡不着了,早早就起来了。” “去游船?”柳老夫人诧异。 柳嘉荨更惊讶,“祖母难道不知道?”即使大惠朝的民风开放,但是全家的女孩子出去游玩,不知会长者,这样的事还是有些不妥吧。 老夫人很快镇定,“知道,当然知道,只是忘记了罢了。”她招招手,让柳嘉荨坐到她身边,“你三姐姐是怎么跟你说的?” “三姐姐说是大伯母告诉她的。”柳嘉荨一脸天真,可别怪她,谁让你们都不安好心。 老夫人点点头,朝身后说:“翡翠,给四丫头拿点绿豆糕吃,我记得她最喜欢吃这个。” 柳嘉荨乖乖笑道:“谢谢祖母。” 柳嘉荨拿着绿豆糕,坐到一旁吃起来,早饭都没吃她就跑过来了,生怕被别人抢先,她容易嘛她。 吃了几块绿豆糕,又喝了些茶,柳嘉荨吃饱了,请安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不无意外,每个人都打扮的很漂亮。 柳老夫人斜睨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周氏身上,“你要带她们去游船?” 周氏愣了下,笑道:“是呀,正想着请示母亲呢。” 柳老夫人冷笑,“我看是通知吧。” 周氏急忙跪下,“儿媳不敢,本来昨天儿媳只是跟三丫头开个玩笑,说今天带她们出去玩,谁知道三丫头认真了,自己跑去跟几个姐妹说,今天她们都央儿媳带她们去,儿媳正被缠的没办法,想请母亲示下呢。” 柳老夫人的神情稍霁,“既然如此,就让她们去吧,多带几个家丁,好好护着别出事。” 周氏暗自舒了一口气,心里怨恨上了柳嘉玉,真是个多嘴多舌的。 柳嘉颖道:“不如让表哥跟着,他会武功,能保护我们。” 柳老夫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他们租了一个大点的船,姐妹几个都坐在船舱里,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看景色。湖中的荷花有的开了,有的含苞待放,绿色的荷叶透绿可爱,空气清新,整个人心情舒泰。 沈浪的眼睛时不时看向柳嘉荨,自昨夜,他的脑海里总会出现她独自坐在湖边伤心的身影,他突然很想知道她为何伤心,很想探究不在他面前的她是什么样。 柳嘉颖的双手紧握成拳,她不知道怎么了,为何表哥一直看柳嘉荨,更可气的是,柳嘉荨一直微笑着看船外的景色,对别的事充耳不闻,好像那景色很迷人似的。 景色的确很迷人,柳嘉荨暂时忘却一切,专心地欣赏风景,至于其他人做什么,跟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柳嘉慧性子温婉,喜欢清静,自己一个人到了外面。柳嘉颖见沈浪的心思都在柳嘉荨身上,故意拉着他出了船舱。 柳嘉柔还小,一会儿跑到这边,一会儿跑到那边,兴奋不已。 柳嘉玉比较耐人寻味,身为原著的女主,不应该四处走走,碰到奇遇神马的吗,老是坐在这里跟她胡扯八扯的做什么。 她们都出去后,柳嘉玉就坐到了柳嘉荨身边,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柳嘉玉生的七窍玲珑心,沈浪的神态她尽收眼底,她很好奇,一向不喜欢柳嘉荨的沈浪,为什么突然对她感兴趣了。 交谈了几句,柳嘉玉怀疑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柳嘉荨吗,为什么跟以前完全不同,难道因为此,沈浪才对她感兴趣了? 柳嘉玉还想试探,便被传来的娇笑声打断了。她和柳嘉荨一起朝笑声望去,只见对面缓缓驶来一艘船,船上有四个美艳的女子,她们或倚或坐,围着一位男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慕容锦其人 男子大约三十岁,一身藏青蓝的长衫,貌比潘安,风度翩翩,嘴角含笑,正在说着什么。 柳嘉荨眨眨眼,她不记得原著中有这样的男子呀。 船越驶越近,以至于靠在了一起。男子并不起身,也不看这边,只是一味地同四个女子调笑。 正在和柳嘉颖说话的沈浪,第一次露出谦卑的神情,朝男子深深一揖,“在下沈浪,见过王爷。” 王爷?大惠朝就只有一位王爷,是当今皇帝的胞弟——镇南王慕容锦。镇南王在原著中出现的次数不多,只说此人是大惠国真正的掌权者,为人风流,一辈子都未娶王妃。 柳嘉荨不禁想到翠玉,她突然很想看看镇南王的那块,她的手抚到胸间,翠玉在那里隐隐发出凉意。 镇南王挥了下衣袖,“在外面,这些虚礼就免了。” 柳嘉荨回过神来,早已不见了柳嘉玉,她看向窗外,柳嘉玉正站在外面,落落大方,脸上染起一片红云。 柳家的几个姐妹都纷纷出来拜见,柳嘉荨缩了缩脖子,她就不出去了,反正这镇南王也不知道柳家到底有几个姐妹,这样想着,柳嘉荨朝下滑了□子,确定外面看不见她为止。 其实镇南王慕容锦早就看到她了,见她如此,不禁扬了下嘴角。 柳嘉玉知道要想达到她的目的,眼前的人是得罪不得的,她自认为很端庄地走过去,妩媚地笑道:“民女柳嘉玉拜见王爷,听说王爷的琴艺高超,民女很想讨教。” 柳嘉玉的琴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她这样说无非是想激一下慕容锦,慕容锦这个人看似很好接近,其实能真正成为他知己的却很少。柳嘉玉想用琴拉近两人的距离,好有利于她下一步的行动。 慕容锦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若是往常,他定会一笑置之,不过,今天他心情好,就当是陪小姑娘玩一玩。 慕容锦微笑颔首,手掌在船上一拍,整个人如燕子一般飞了起来,再一眨眼,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船上。 四大丫鬟皆面露诧异,相互看了看,便收敛神情,让船家放下悬木,跟着走了过去。 柳嘉玉暗惊,好漂亮的身手。如果不是她和娘一早就计划好了,跟着这样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慕容锦迈步走向船舱,柳嘉玉一行连忙跟上。 柳嘉荨正坐在船里喝茶,见到进来的人,愣住了。搞么呀,怎么都进来了。 柳嘉玉抿嘴一笑,柳嘉荨这回你可是囧大发了。她笑盈盈地道:“四妹妹怎么坐在地上?” “地上凉快呀。”柳嘉荨慢悠悠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朝镇南王行礼道:“民女柳嘉荨见过王爷。”慕容锦扫过她的脸颊,面容清秀,神态淡然,似乎不像传闻的那般,他笑了笑,坐到主位,“柳三小姐可带琴了?” 柳嘉玉点点头,对彩凤说:“拿我的琴来。” 柳嘉荨诧异,果然是原著的第一女主,出来游船,连琴都带着。 柳嘉玉焚香净手之后,便开始了演奏。丁雪小时候曾经学过小提琴,虽然拉的不怎么样,但是很会听,错一个音符她都能听出来,更容易被音乐中所表达的情感所牵动。老师曾说,她是最好的倾听者。 柳嘉荨没入姐妹中,垂着头,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起先,她的心思没在琴上,慢慢的被琴声所吸引,听到琴中有了倾慕的意思,不禁看了慕容锦一眼。原著中柳嘉玉和慕容锦有一腿,看来情节似乎要向这个方向发展。她正走神,不其然撞上慕容锦的眼睛,忙低下头,慕容锦嘴角一勾,笑意荡漾开去。 沈浪看到他俩“眉目传情”剑眉紧锁,袖子里的拳头紧了紧。 琴中倾慕的意味越来越明显,忽然,琴弦禁不住柳嘉玉感情的宣泄,竟然断了。 慕容锦笑着拍起手,“三小姐果然名不虚传,本王甘拜下风。” 柳嘉玉的脸颊红彤彤的,连耳朵都染上了红色,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慕容锦,感情就不受控制,脑袋里全是他的样子。她缓缓站起,露出最为诚挚的笑容,“王爷还没弹就认输了?” 慕容锦方要说话,却听一人叫道:“三小姐你的手!” 柳嘉玉一看,她的手竟然被琴弦割破了,鲜红的血顺着手指滴到船上,血滴如花瓣般四散开了。彩凤忙给她包扎伤口,慕容锦递过来一个白瓷的小瓶,“这是玉露膏,摸上很快就好了。” 柳嘉荨腹诽,果然是言情小说,只是割伤了那么一点点,就用药膏。还有啊,王爷大人难道您出门都随身携带药膏吗? 慕容锦不再逗留,回了船舱,不过回去后,却还看着他们这艘船。 冰清撇撇嘴,酸溜溜地道:“王爷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儿?” 玉洁也附和道:“是呀,还眼巴巴地看着。” 慕容锦笑而不答,沉声道:“让暗风来见我。” 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船里,此时只有慕容锦一人,四大丫鬟早已识趣地退下。慕容锦抿了口茶,“在柳家多派点人手盯着,柳致敬的孙女都长大了,快要选秀女了,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 柳家的书房内,柳致敬和三个儿子坐在一起商量,“慧儿年纪合适,可是性子敦厚,不适合进宫,颖儿又和沈浪不清不楚,荨儿是个不知道轻重的,柔儿还小,也只有玉儿适合进宫。” 柳公普笑道:“爹不是一早就决定了吗,再说溢洪大师曾经给玉儿批过命,说她今后必定大富大贵。” 柳致敬点点头,“我是想多送个人进去多点成算,她们姐妹也好相互帮扶。” 柳公远道:“不如让四丫头也进宫,选上就算选上,选不上就算了。” “不可!”柳公普连忙阻拦,要是让王氏知道柳嘉荨也入宫,又要跟他闹了。 柳公远嘲讽的笑道:“三弟果真是个妻管严,那么怕弟妹做什么,我看最近四丫头可是安稳了不少。” 柳公普被人说中心事,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双颊通红,“谁说我是妻管严,进宫就进宫。” 柳致敬不悦地道:“都什么时候还置气,四丫头虽然安稳了不少,但是难保不头脑发热做出些出格的事来,还是先算了。最近,让她们多出去走动走动,我听说太子最近总是出宫。” “儿子知道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6醉翁之意 柳致敬也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忠厚老实,在朝为官,谁不想往高处爬,他得到消息,明日太子要去南山寺赏桃花。 柳致敬就跟夫人商量,让她带着几个丫头去上香,制造一点儿偶遇,柳致敬不想落人口实。 一大早,柳嘉荨就被叫起来,梳头穿衣。柜子里的衣服大多颜色艳丽,柳嘉荨好不容易找了件颜色素净的,出门在外,还是要低调。 柳嘉慧穿了一身天蓝色的衣服,上面汇满海棠,衬得整个人柔美动人。柳嘉颖一身火红,热情似火。柳嘉玉则是一身白色,飘逸入仙,连小五柳嘉柔也特意打扮过,鹅黄的衣衫,显得天真可爱。柳嘉荨看了看自己,素是素了点,不过还不算寒酸。 姐妹几个,连带着各自的丫鬟,浩浩荡荡的,坐了好几辆马车,大约半个时辰后,到了南山寺。 南山寺因为山上种满枫树而闻名,每到秋天,看枫叶和烧香的都人络绎不绝。 柳老夫人先带她们去上香,然后话题一转,“你们也去玩会吧,我去听会经,慧儿照看五丫头,四丫头你性子跳脱,陪我去听经。” 柳嘉荨乖乖应了声是,柳老夫人生怕她在外面犯驴脾气,特意留在身边,现见看她好生的答应了,诧异过后,便是欣慰,四丫头总算长大了。 柳嘉荨有自己的打算,原著中就是在这次上香时,柳嘉玉被太子看中了,她可不想进宫,正琢磨去哪里躲一下,老夫人就给她抛来了橄榄枝,她还不好生接着。 柳老夫人每次来上香,总会听主持讲经,人老了,总想找点寄托。刚开始柳嘉荨还强打了精神,后来就昏昏欲睡起来。 柳老夫人算准时间,柳嘉玉已经跟太子搭上了线,她挥挥手,“四丫头你也出去走走吧,陪着我一个老太婆也怪闷的。” 柳嘉荨如蒙大赦,但她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微微笑着退了出来。长舒一口气,看看左右无人,伸了个大懒腰。 既然山上有枫叶,柳嘉荨也想去看一下,让小梅子问了路,便寻到了山上。 满山的红叶,如火烧云一般,煞是美丽。微风吹来,有淡淡的花香,带着点甜味,柳嘉荨知道那是桂花,想是附近有桂花树。 柳嘉荨就想起在书中看到的桂花酿,不知道是否真的如书中写的那样好喝。 柳嘉荨问小梅子,“咱们家有桂花酿吗?” “有啊,小姐要喝?” 柳嘉荨吧唧嘴,“想尝尝。” “可是老爷不让饮酒。” 柳嘉荨满头黑线,当她没说。她见前面的亭子无人,便过去休息。坐了一会儿,一转眼,便看到远处走来几个人,其中便有柳嘉玉,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柳嘉慧也在,那男的嘛,不用猜便是太子了。 柳嘉荨忙站起身,“小梅子咱们走。” 小梅子本想说话,可是柳嘉荨已经走了,只得跟上。 柳嘉荨看着满山的枫叶叹了口气,罢了,明年还有机会,反正她才十三岁,还有两年才嫁人。柳嘉荨朝回走,走着走着,听到有人抚琴。 柳嘉荨扶额,果然是言情小说,到处都有人扮风雅。她也不逗留,快步地走,可是为毛那琴声越来越近? 柳嘉荨忽然睁大双眼,只见一个银发的男子盘膝坐在枫树下,白衣上落了几片红色的叶子,如血一般,红的扎眼。 那银发的男子是琴痴雅琪,一生与琴为伴,爱琴如命。据说因为他听到一首旷世名曲,为了写出琴谱,七天七夜不曾睡觉,世人再见到他时便是满头银发。 雅琪弹奏完,抬起头,见前面一位漂亮女子脸上带着惬意的微笑,愣了下,道:“姑娘能听懂?” 柳嘉荨刚想点头,又摇摇头,原著中的柳嘉荨可是个不通音律的。 雅琪的脸上立刻带了薄怒,又是一个贪恋他美色的。 雅琪长得也是极美的,是那种阴柔美,好多女子都喜欢他,有的甚至还想圈养他。雅琪为人孤傲,很是看不起那些只注重他外表的人,原先他还想找一个知音共度一生,红袖添香的事谁不想呢,可是慢慢的,他就失望了,这世间根本没有他想要找的女子。 雅琪垂下眼帘,难道只有你才是我要找的人吗? 柳嘉荨记得原著中雅琪也曾喜欢过柳嘉玉,不过却因为柳嘉玉的入宫无疾而终。她叹口气,谁说女子皆薄命,男子也未尝不是呢,她朝雅琪行了个礼,匆匆离去。 柳嘉荨乖乖坐在寺庙里,等着几个姐妹回来。最先回来的竟是柳嘉颖和柳嘉柔,柳嘉颖和柳嘉荨一向不和,她们也没掩饰过,所以见面谁也不理谁,只有柳嘉柔怯怯地叫了声四姐姐。 原著中对柳嘉柔的描写不多,只是说她胆子小,后来柳致敬升了官,她也嫁了个好人家。 柳嘉颖睨了柳嘉荨一眼,抚摸着手腕上翠绿的镯子道:“柔儿,沈表哥送我的这个镯子好不好看?”她用余光扫过柳嘉荨,想看到她震怒的表情。 柳嘉柔不明所以地看向姐姐,姐姐刚才不是问过自己了吗,怎么现在还问,不过她还是乖乖的点了头,脆生生地道:“好看。” 柳嘉荨连看都不看她,送就送呗,显摆什么,她才不在乎。 柳嘉颖很失望,不过更多的是恼怒,柳嘉荨没有反应,相比之下,她就成了一个跳梁小丑。她冷哼,“装什么清高,别忘了,你整天跟在沈表哥屁股后面。” 柳嘉荨看她一眼,淡淡地道:“现在是你,不是我。” “你!啊,表哥。”柳嘉颖立刻换上笑颜,如小鸟般飞奔过去,“表哥你怎么来了?他们是?” 和沈浪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人,他微笑着介绍,“这是何公子,这是魏公子。” 何梧茗是右相之子,据说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丹凤眼里丝毫温度也无。让柳嘉荨惊奇的是,这样的男人竟然也和柳嘉玉有一腿,不得不感慨女主强大的磁场。姓魏的应该也是个官员的儿子,原著中没有,柳嘉荨自然也不知道。他倒是一副好性子的样子,笑眯眯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7挑衅 “何公子好,魏公子好,我是柳嘉颖。”柳嘉颖端庄地行礼问好,笑容恰到好处,不娇不媚。 魏公子朝沈浪挤眉弄眼地笑道:“早就听说柳家的几位姑娘貌美如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柳嘉颖娇羞地笑道:“魏公子谬赞。” 沈浪扫向一旁已然站起身,含笑看着他们的女子,几日不见,她似乎又变漂亮了,那身淡粉色的衣衫穿在她身上真的好看。 觉察到他的视线,柳嘉荨微微一屈膝,“表哥好。” “听说你前几天不甚掉入水中,身子可好利落了?” 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才想起来问,柳嘉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谢表哥关心,已经好了。” 沈浪还想再说,却被柳嘉颖拉到一边,撒娇地问:“表哥不是说不来吗。”柳嘉颖回头狠狠瞪了柳嘉荨一眼,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安稳。 柳嘉荨微微一笑,并不介意。 “是魏兄硬拉我们过来的。”沈浪耐心解释,眼睛还是时不时地看向柳嘉荨。 柳嘉颖气得直想掌掴柳嘉荨,奈何在外面,人又多,她只得压住性子,暗道:柳嘉荨你给我等着,回去咱们再算账。 柳嘉慧和柳嘉玉是太子亲自送回来的,见到太子,沈浪几人也不敢多逗留,找了个借口便走了。柳嘉荨见到原著中的第一男主,不免多看两眼,他长得很英俊,身姿挺拔,当然,皇室中人,占了最好的基因,不英俊也不行呀。 太子名叫慕容江昕,他母后姓江,皇帝为了显示对江皇后的情谊,特意选了这个名字。 为毛一听到江皇后,柳嘉荨就想到了苏妲己,黑线。 柳嘉玉满脸的娇羞,不过让柳嘉荨纳罕的是,为毛柳嘉慧也是一脸的娇羞? 慕容江昕看了看左右两位美女,心情大好,“慧儿和玉儿一定要一起进宫,本太子在宫中等你们。” 纳尼?这是唱哪出? 柳嘉慧不是应该嫁给抚远侯的小儿子吗,怎能入宫? 柳嘉荨被这诡异的变化震得七荤八素。 柳嘉玉房内。 柳嘉玉咬着嘴唇,狠狠地搅着帕子,仿佛那就是柳嘉慧,“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为什么柳嘉慧会出现在太子面前?” 柳嘉玉越想越想不通,昨日爹爹偷偷告诉她,太子会在南山寺的后山,她急急寻了去,没想到柳嘉慧竟然先她一步出现在那里,为什么?祖父不是说只有她能入宫吗,她才是那个大富大贵之人呀。 王氏冷哼,“一定是大房在作怪,周氏岂是那甘于人后之人,她做了掌家人,还要把她女儿扶成太子妃。” “不可能!只有我才是太子妃,凡是绊我脚的人,我都要除之而后快。”此时的柳嘉玉哪还有那绝丽的面容,狰狞的脸色让人望而生畏。 大房内,周氏满意地地听着柳嘉慧的叙述。 太子的行踪,柳致敬并没有只告诉柳公普一人,他们三兄弟都知晓。柳公远一向和柳公普不和,凭什么只有他的女儿能做太子妃,自己的做不得,他偏要争一争。 柳公远知道去山上的一条捷径,便告诉了柳嘉慧,好让她能早一步到。柳嘉慧也没让他失望,和太子搭上了关系。 柳嘉慧的俏脸布满红晕,本来她是不同意父亲的安排的,可是看到太子是那样的英俊潇洒,她的心动了,在那一刻,她发誓她要一定要俘获太子的心。 自从南山寺回来,柳嘉荨一直想着桂花酿。她将发丝缠在指间,一圈圈,直到将手指缠满,“小梅子。” 小梅子停下手中的针线,看着自家小姐。 柳嘉荨盯着头发,好像头发上长出了花,“去给我弄一小壶桂花酿。” 小梅子大惊,“四小姐!” 柳嘉荨看她,“怎么了?” “四小姐的身子刚好,不宜饮酒。” 柳嘉荨摇头,“都好了两个多月了。” 小梅子咬咬牙,扑通一声跪在柳嘉荨面前,“四小姐,你就饶了奴婢吧,上次你也说喝桂花酿,奴婢就去偷了一点,可是你全喝了,还去三小姐那里撒酒疯,被老爷罚在祠堂面壁,奴婢也被打了十板子,四小姐,你就别喝了。” 柳嘉荨诧异,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她摸摸嘴,算了,先不喝了,以后碰机会吧。 好巧不巧的,第二天,便一小壶酒出现在桌子上。 柳嘉荨拿着酒壶,暗想是谁送来的?她打开瓶塞闻了下,恩,很香,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应该是桂花酿。她看了眼门外,昨晚只有她和小梅子在屋里,谈话内容却被外人听了去,看来她的静草轩有不少“耳朵”呀。 柳嘉荨倒出一小杯,将银钗子插入酒中,银钗未变色,说明酒中无毒。那送酒人的心思也许是想让她借着酒疯闹上一场。 呵呵,她轻笑,不管是谁送来的,她先笑纳了,至于撒酒疯嘛,那么没品的事,她怎么能做呢。 柳嘉荨喝了一小口,入口清香,很是绵甜,比前世的酒好喝。 柳嘉荨不敢多喝,因为还要跟老夫人请安。将酒壶收好,叫来小梅子,梳洗好,便去请安。她已经习惯了每日一次的请安,只是仍旧是最后一个到。 今日柳老夫人的脸色不太好,勉强支撑到他们请安,便让他们退下了,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去南山寺累着了,人年纪大了,各个零件就不灵光了,以后的请安便免了,直到老夫人病愈为止。 走到拐角处,迎面窜出一个人来,大声斥道:“柳嘉荨!” 柳嘉荨抬头看她,嘴角咧开,扯出一个笑容,“二姐姐。” 柳嘉颖冷哼,突然伸出手,狠狠地推了下柳嘉荨,柳嘉荨没有料到她会如此,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小梅子急忙扶起她,“四小姐,你怎么样?二小姐,你为什么推人?” 柳嘉颖抬起下巴,用鼻孔看着柳嘉荨,“我警告你,离表哥远点,不然就不只是推你这么简单。” 柳嘉荨苦笑,她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推倒了,太让人郁闷了。她拨开柳嘉颖的手指,“这样指人很没有礼貌的,二伯母应该教过你吧,还有,我并没有靠近你的表哥,我对他也没有兴趣。拜托你,以后不要头脑发热就跑来兴师问罪,这一次我原谅你了,再有下次,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脾气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8你情我愿 柳嘉颖被她数落,心里憋气,扬起手,朝柳嘉荨的脸上打去。 柳嘉荨举起手挡,可是,竟然没挡住。她起头,一个高大的黑影罩在头顶。沈浪黑着脸,抓着柳嘉颖的手臂,“你太让我失望了!” “表哥?!”他何时来的?柳嘉颖慌了,她一直小心翼翼维持着在他面前的形象,没想到今日会破功。她狠狠地瞪了柳嘉荨一眼,都怪她! 柳嘉荨也愣住了,想必刚才她们的谈话都被沈浪听去了,她貌似还说过对他不感兴趣之类的话。 沈浪很不温柔地松开柳嘉颖,“今天的事我当没看见,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她,我们就断绝关系。” 柳嘉颖晃了□子,幸好被墨竹扶住,她从没想过沈浪会对她说这么绝情的话,她一直希望能嫁给他,跟他白头到老。她只是教训一下柳嘉荨而已,难道柳嘉荨不该教训吗?她没有做任何事就抓住了表哥的视线,她嫉妒,她嫉妒啊! 沈浪看她受伤的样子心有不忍,“颖儿,我说过我会娶你,自然会娶你,别再做任何让我想改变心意的事。” 柳嘉颖闷闷地应了一声,眼泪如珠子般落了下来。 沈浪叹口气,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忽然想起柳嘉荨还在,他们亲热的举动怕是会不妥,他忙向柳嘉荨的位置看去,哪里还有人,她早已带着丫鬟走了。 沈浪苦笑,亏你还想着人家,人家早就不在乎你了,想起她刚才说的对他毫无兴趣的话,沈浪直觉得胸口发闷,很想找地方发泄出来。 怀中的人突然抬起头,主动送上红唇。 猝不及防地,被那柔软濡湿的唇一吻,沈浪的腹中腾地升起一股邪火。他狠狠擒住了她的唇,如发泄一般,动作粗鲁,一点儿怜惜也无。 柳嘉颖被动的承受着,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化解他方才的气愤。 大手抚上胸前的雪峰,揉搓着,另一只手顺着腰肢移到臀上,耳边传来一身娇/喘,沈浪加大了动作,耳听着娇喘越来越频繁,下/体直直竖了起来。 他们以前也有过肢体接触,接/吻也不是第一次,但是沈浪却是第一次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她。沈浪既兴奋又紧张,手探入亵衣内,紧紧贴上玉兔。柳嘉颖嗯一声瘫倒在他怀里。 沈浪低头,看着她面颊似火,身体更是如火一般滚烫,他冷笑,是你先勾引我的,怨不得我。他抱起怀中的人,脚尖一点,整个人腾空飞起。柳嘉颖吓得尖叫,紧紧抱住了他,“表哥,你带我去哪里?” 沈浪在她耳边低语,“到了你就知道了。” 柳致远喜欢竹子,在院子的西南角有一片竹林,平常很少有人去,那里密密丛丛的,进去个把人根本看不到。 沈浪将柳嘉颖放在地上,连扯带拉地解开了她的衣服。 柳嘉颖觉得身上一凉,这才警觉,她的双手抵住沈浪的胸膛,“表哥,不要……嗯……”唇再次被擒住,丁香小舌无处可躲,只得投降。 吻顺着下巴往下,滑到脖颈,再到胸前,沈浪衔住胸前的爆满,不断吸允。同时大手摸到浑圆的臀部,再移到茂密的丛林。 柳嘉颖的身体酸软,口里不断地溢出呻/吟声,“表哥……”她知道应该让沈浪停止,可是她的大脑根本不听使唤,她的身体不停的扭动,本是抗拒,可是在沈浪看来,却是勾引。 沈浪低下头,衔住她小巧的耳垂,“颖儿,我来了。”他一个挺身,粗大进入到柔软。 柳嘉颖却啊一声尖叫,疼的五官扭曲。她搂住沈浪的脖子,“疼……” 沈浪低声呢喃,“一会儿就不疼了。” 柳嘉颖累坏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片殷红的血。 沈浪满意地穿好衣服,看一眼仍旧躺着不动的柳嘉颖,嘴角一勾,将衣服扔在她的身上,“颖儿,想不到你这样美味。”要不是天色太晚,他真的很想再来一次,转而一想,以后有的是机会,她已经是自己的了,相信除了他,没人再娶她了。 沈浪将她送到竹兰苑门口便走了。柳嘉颖双腿虚浮,缓缓地走。墨竹看她脸色不好,问她可是不舒服,柳嘉颖摇摇头,让她打来洗澡水。头一次没让人伺候,自己洗了澡。她累的一点儿都不想动,草草洗了洗就上床睡了。 墨竹问她要不要请大夫,柳嘉颖摇头,说她没事。墨竹虽然狐疑,奈何是个未出嫁的小丫头,想不到那方面,就没放在心上,第二天,见柳嘉颖像往常一样,就放下了心。 皇后以寿辰为由,给各家的夫人小姐下了帖子,明面上是要参加她的寿宴,其实不过是选秀的前奏,先看下各家的小姐,好让太子有个普。 柳致敬也收到了,上次游船,柳家小姐的名声传了出去,尤其是柳嘉玉,被传的神乎其神,说她的琴艺只有琴痴可与之相比。 帖子写的很模糊,只说请柳家的小姐出席宴会。柳致敬就寻思着,让她们都去。 柳老夫人却摇摇头,“上次太子相中了大丫头和三丫头,我看还是让她们两个去吧,总不能把宝都压在太子一个人身上。” 当今皇上快要五十,膝下有五个儿子,只有太子是嫡子,也就名正言顺地当了太子,其他的四位,一位早夭,一位目盲,一位是草包,还有一位还太小,尚不到七岁。 虽然太子当皇帝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但也难保没有个意外,多做个打算总是好的。 到了那日,柳嘉慧和柳嘉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入了宫。 听说柳嘉玉进了宫,柳嘉荨莫名地感到轻松,没了女主,她这个女配就可以出来透透气了。让小梅子泡了一壶上好的茶,那茶叶还是柳嘉玉给的,柳嘉荨本着不喝白不喝的原则,毫不客气地收了下来。她边喝茶,边欣赏风景。 柳家在京城算不得大户,但是院子却收拾的精致怡人,秋风送爽,看着不断飘下的落叶,也是别有一番趣味。柳嘉荨记得原著中写到柳嘉玉进宫,深的太子欢心,柳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柳致敬一直做到了正一品,最后如何,书中没有交代,柳嘉荨想只要柳嘉玉得宠,柳家就会稳稳的,当然,前提是只要柳致敬够聪明,不要想着篡位。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9不该看的别乱看 柳嘉荨好笑的摇头,她真是杞人忧天了,看柳致敬每日小心翼翼的模样,想是也没那个胆子。 喝多了茶水的后果,就是要上茅厕。柳嘉荨示意小梅子等在原地,她去解决下。院子里的茅厕不算多,离得最近的在竹林旁边。柳嘉荨走的匆匆忙忙的,解决好了,正在提裤子,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表哥你轻点嘛。” 柳嘉荨一哆嗦,那声音娇媚的很,听得人骨头都软了。她忙收拾好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慢慢掉转头,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远处,一对男女交缠在一起,娇喘的声音不断传来。 我勒个去,他们可真会找地方。 柳嘉荨小心的,轻轻的往回走,阿弥陀佛,千万别让他们发现。 那男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女人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柳嘉荨咋舌,胆子太大了,就不怕被发现。 随着男人一声低吼,停止了动作,女人舒服地哼唧两声,缠在男人身上的腿掉了下来。如藕的玉臂挂在男人的脖子上,“表哥,我是你的人了,你可千万别负我。” 男人剐了下女人的鼻子,“我怎么舍得,疼你还来不及呢。” 自从两人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沈浪好像很偏爱这片竹林,每次都要来这里。今天本来他不打算做的,可是柳嘉颖却一反常态,主动带着他到了竹林,沈浪哪里有不明白的,三下五除二,就将柳嘉颖剥了个干净。 柳嘉颖想她反正已经是沈浪的人了,不如就此抓住沈浪,让他离不开自己。娘曾经说过,男人最喜欢女人的身体。 柳嘉颖就故意带沈浪到竹林,还对他百般挑逗,沈浪自然就受不住了。 柳嘉荨退出竹林,快步回到亭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其实柳嘉荨一直想不明白,小说中总说女子偷情,可是做完那事后,女人竟然不怀孕,真是奇哉怪也。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记得原著中并没有说他们有婚前圈叉的行为,如果没有后来柳嘉荨与沈浪的事,他们会是一对很让人羡慕的眷侣,难道是因为她的到来,促使剧情朝这个方向发展了? 柳嘉荨拍拍头,算了不想了,反正又不关她的事。 再说宫中,柳家两姐妹第一次进宫,不禁被宫中的奢华晃了眼,她们头一次有了共同的想法,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为这座宫殿的主人,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可是她们却不知道,要想坐上那至高的位子,要付出多少。 周氏带着两人坐在事先安排好的位子上。 今天各家的小姐都到了,柳嘉玉是京城第一美人,免不了接受大家目光的洗涤,羡慕的少之,嫉妒的多之。 柳嘉玉端坐着,保持着微笑,经过了无数次的训练,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众人纷纷起身。皇帝穿着一套明黄色的家常衣裳,年近五十的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老,头发黝黑,一双眼睛精明而冷漠。他的身后跟着皇后,皇后才三十岁,端庄秀丽,雍容华贵,让人不敢逼视。再后一点点是太子,太子的兴致似乎很高,嘴角一直上扬着。 三人入了座,皇帝道:“开始吧。” 先是太子舞了一段剑,祝贺皇后生日,再就是皇帝准备的歌舞。欣赏完歌舞,太子道:“儿臣知道母后喜欢琴,特意派人寻来了一方古琴,来人,呈上来!” 一名侍者捧着一张琴进来,那琴通体黝黑,琴弦黑亮,有识得的,惊呼道:“是墨琴。” 这墨琴据说是上古一位爱琴的人制作的,已消失了很久,不知道太子从哪里找到的。 皇后微笑颔首,对儿子的这份孝心很是满意。 有一大臣站出来说:“禀皇上,臣听说墨琴的琴弦穷尽有力,不是什么人都能弹得,不如让人试上一试。” 皇帝点头,叹了一声,“可惜镇南王不在。” 皇后缩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慕容锦,慕容锦,难道你竟如此绝情,连我的寿宴都不来参加。 那大臣继续道:“臣听说柳家的三小姐来了,柳三小姐的琴艺高超,不如让她一试如何?” 柳嘉玉心中一惊,如果那琴真如传闻所说,一曲下来她的十指就废了,以后恐怕再难弹琴,那人好歹毒的心肠。 柳致敬也很是不悦,忙站起来禀告,“皇上,三丫头是个女子,恐怕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那人继续道:“只是试一下,若弹不动就算了。” 如果柳嘉玉真的弹不动,明日恐怕就有难听的话传了出去,她志在太子妃,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任何不利的传闻。柳嘉玉抿紧嘴,实在不行,就只有硬着头皮弹了,哪怕以后再也无法弹琴。 柳致敬道:“古大人这样为难一个晚辈,不知是何居心?” 那古大人和柳致敬是政敌,今年也有女儿要选秀,柳嘉玉是最大的竞争对手,谁不想把她拉下马。 古大人还要再说,被一个声音打断,“只是一张琴而已,不必如此争执,让本王来。” 柳嘉玉看向说话的人,见他白袍玉冠,风度翩翩,脸颊微微红了,是他,他竟帮自己解围。她再看向太子,仿佛不认识她一般,她苦笑,这就是她选择的路吗? 镇南王慕容锦缓步而入,儒雅而有风度,在坐的女子都面露羞赧。慕容锦,曾经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却因为他淡漠的性子而却步。 皇后眼中的欣喜一晃而过,他还是来了,终究是不忍心吗? 镇南王将琴放在膝上,随手一弹,咚的一声,暗赞一声好琴。他方要弹,柳嘉玉站起来道:“王爷一人弹奏未免枯燥,不如让民女为王爷伴奏。” 镇南王挑眉,柳嘉玉继续道:“民女不才,还会吹萧。” 镇南王笑道:“皇兄可有萧?” “来人把孟国进贡来的紫玉箫拿来。” 皇后很不高兴,但是她仍旧维持着端庄的仪容,这个柳嘉玉当真让人讨厌,凭你也想跟慕容锦共奏一曲,只有她才可以。 皇后垂下眼眸,你不是想进宫吗,好,我就遂了你的愿。 周氏朝柳嘉慧使了个眼色,柳嘉慧会意,徐徐起身,“皇上,民女的舞姿虽然不美,但也愿意一搏皇后娘娘一笑。” 皇帝拍手笑道:“好好,朕准了,准了。” 萧拿来,柳嘉玉朝慕容锦点头致意,慕容锦挑起琴弦,琴声悠悠转转,箫声紧紧跟随,舞台中央,一名曼妙女子,轻盈的舞动。 这一幕,让多少人看直了眼。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0打发的远远的 忽然,琴声到了急转处,箫声却没有跟上,慕容锦挑眉,放慢了调子。 柳嘉玉心中一紧,暗道糟糕,她刚才只顾着看慕容锦了,分了神,竟然出现了失误。她忙调整呼吸,紧紧跟随慕容锦的调子。 这一小小的失误,似乎只有他们两人知晓,其他的人仍旧专心的听着,面露赞赏。 一曲终了,直听得人心潮澎湃,众人拍手叫好。 柳嘉玉双颊通红,偷偷看了慕容锦一眼,又匆匆底下了头,因此,并没有留意到慕容锦眼中的孤寂。 慕容锦放下琴,朝皇帝深深一礼,“臣弟还有事,先行告退。”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柳嘉玉的心中却留下了他抹不去的身影,太子的面容渐渐模糊,她问自己,可还要进宫,现在还来得及。 慕容锦离开皇宫,看着高挂在空中的明月,心里一阵寂寥,你到底要让我等多久?你可知我等的心都疼了。 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身后,“王爷,柳嘉颖和沈浪今日在竹林中苟合被柳嘉荨看到了,不过她没有声张。” 慕容锦勾下了下嘴角,“有意思。” “是,按照柳嘉荨的性子应该立刻冲上去才对。”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自上次落水,柳嘉荨的性子就稳当了。” “学乖了。”慕容锦的眼前浮现那日在船上,她那暧昧的笑,她听懂了琴声。 柳家姐妹的名声大噪,谁都知道柳家三小姐不但琴弹得好,萧吹的也好,柳家大小姐的舞跳的也是极好。 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连带的,柳家的其他三位小姐也受到了关注。 太子选妃,只选其中一位,剩下的,就可以婚配了,于是大家都等着选秀过后,去柳家提亲。 于是来约刘家小姐出游的帖子不断,却被柳致敬都拦了下来,可越是这样,邀请越多。 柳致敬很满意这种效果,有的时候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柳嘉荨依旧深入简出,在发生竹林的事后,她就更少出门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柳嘉玉最近也不来她这里了,现在威胁柳嘉玉的是柳嘉慧。 柳嘉荨拿出字帖来临摹,她也不理小梅子的惊讶,反正这本书中都是土著,即使认为奇怪,也想不到原因。 写了近一个时辰,柳嘉荨净手,准备吃些东西。小珠子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四小姐,不好了。” 柳嘉荨瞥她一眼,冷声道:“四小姐好的很,哪里不好了?”谁都知道最近柳嘉荨的脾气变好了,不再打骂下人,可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她的脾气又坏了。小珠子虽然不怕她,但是也难保不会有一天板子落在自己身上,小梅子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小珠子马上露出谦卑的神情,“是奴婢说错了,大小姐被关起来了。” 柳嘉荨再瞥她一眼,“把话说完,若是不知道如何做丫鬟,就去厨房帮忙。” 小珠子大惊,她说什么来着,她就知道柳嘉荨的脾气不会真的变好,是越来越恐怖才对,打一顿骂一顿,最起码还在她跟前伺候,若是赶到厨房,她倒是没什么,她怎么跟柳嘉玉交差呀,柳嘉玉比柳嘉荨可狠多了。 小珠子忙跪下说:“奴婢去厨房拎开水,听张婆子说,大小姐偷偷溜出去跟男人约会,被发现了。” 柳嘉荨转着茶杯,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既然是偷偷,怎么会被发现,恐怕其中有猫腻。她挥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珠子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难道她不是应该去看热闹吗?以往她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忙不迭地跑去看的,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到时候传到三老爷的耳朵里,少不了一顿责罚,她就又可以在柳嘉玉面前邀功了,当然,赏赐是少不了的。 柳嘉荨的美眸一转,“还有事?” “没,没有。” “没有就退下,别让我说第二遍。” 小珠子急忙出去了。 小梅子拧眉道:“不如让奴婢出去打探打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不关咱们的事,就不要瞎打听。”往往没事会打听点事出来。 柳嘉荨歇息够了,继续临摹,心思却没在字上,她又想到手下的丫鬟,换掉,一定要换掉,只是先换谁呢? 还没等柳嘉荨做出决定,就有人帮忙了。 厨房里的张婆子如拎小鸡似的拎着小珠子就来了,“四小姐,你的丫鬟忒不懂事,三天两头到厨房偷东西。” 张婆子是周氏的奶娘,仗着有周氏,一直目中无人。她是厨房的管事,长得腰圆膀宽,说话还粗声粗气的。 柳嘉荨扫了小珠子一眼,抿起嘴笑道:“是张嬷嬷来了,请坐,小梅子给张嬷嬷倒杯茶。” 张婆子也不客气,大咧咧的坐了,“我的厨房今天丢个鸡蛋,明天丢点燕窝,虽然东西小,但也不经不住天天丢呀,起先我以为是外面的贼偷的,就派人盯着,谁知道盯来盯去,却是自己人。” 小珠子不服气地坐在地上,“我只拿了一次。” 张婆子冷声道:“我跟四小姐说话,那轮得到你个小丫头插嘴,掌嘴!” 柳嘉荨看向小梅子,“没听到嬷嬷的话吗,掌嘴!” 小梅子一个哆嗦,怯生生地走到小珠子面前,“真的要打?” 小珠子抬起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就差说饶了我吧,可惜,她求错了人。 张婆子撸起袖子,一把推开小梅子,“你这丫头怎的不听主子的话,让你打你就打,看我的。”她左右开工,不一会儿就把小珠子打的满嘴是血。 柳嘉荨第一次见这种阵仗,脸不禁白了,她挥挥手,勉强笑道:“算了,打几下就行了。” 张婆子收了手,“还不谢四小姐。” 小珠子急忙跪在地上谢了,柳嘉荨不忍看她,装作低头喝茶。 张婆子复又坐下,拿起杯子咕噜噜喝完了茶,“人是四小姐的,就交给四小姐处理。” 柳嘉荨早已恢复了神态,笑道:“是我管教无方,出了这等丑事,我哪里还敢要她,莫让她玷污了我这一房的名声。她的年纪也到了,不如就配了人吧。” 柳嘉慧的事,想必也是小珠子去厨房偷拿东西听到的,想来,偷东西不是一次两次了。任谁都不喜欢手脚不干净的,柳嘉荨就想打发的远远的,再也看不到最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1拔了一颗钉子 张婆子嘿嘿一笑,“四小姐真是仁义,我有个远方侄子,还没有娶亲,我看这丫头除了手脚不干净,其他还好。调教好了,也能当个家,不如就请四小姐做了主。” 小珠子一听,整个人瘫倒在地。她见过张婆子的侄子,长得又黑又难看,还调戏过她。小珠子一直跟在柳嘉荨身边,自动的也就把自己当成了半个主子,哪里容得人调戏。 小珠子气愤不过,掌掴了他,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第二天张婆子就来跟她说,要她做侄媳妇,她哪里肯,话依旧说的很难听。自此后,她和张婆子的关系就不好了,本以为张婆子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没想到今日又重提,“四小姐,四小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我,我要见三小姐。” 柳嘉荨面露诧异,“你是我的人为何要见三姐姐?”她拍了下头,做恍然大悟状,“该不会是你是三姐姐的人吧?” 小珠子心里咯噔一下,往日也不见柳嘉荨如何聪明,今日怎的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想明白了呢。小珠子咬了咬牙,还是得自己兜着,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搬出柳嘉玉,省得适得其反,她磕头如捣蒜,“请四小姐饶了奴婢,奴婢真的是第一次拿。” 柳嘉荨慢吞吞喝了一口茶,“唉,可怜的小珠子一定是吓怕了,说话语无伦次,罢了,还是交给大伯母处置吧,小梅子你去把大伯母请来。” 柳嘉慧被关起来,幕后说不定是柳嘉玉在捣鬼,她把这样的好事给了周氏,周氏免不了要动作一番,她恰好做个顺水人情,反正小珠子的事,最后还得经过周氏。 小珠子知道,什么事只要到了周氏那,就没办法善了,她爬到柳嘉荨脚下,“奴婢,奴婢愿意嫁。” 柳嘉荨看她那猪头一样的脸,真的很想放过她,可是,若是真放了她,柳家上下还不都知道她成了一个好脾气,以后蹬鼻子上脸的事就少不了了,她狠一狠心,“怕是晚了。” 周氏很快就到了,听完张婆子的话,脸色一冷,厉声道:“小珠子,她说的可是真的?” 小珠子颤抖如筛糠,“奴婢真的是第一次。” “第一次也好,很多次也罢,总归是拿了,拿了就要全部交出来。” 小珠子磕着头,发髻散乱,脸色苍白,像鬼一样,“已经被张嬷嬷拿走了。” 张婆子道:“我看到她偷燕窝,就搜了她的身,将燕窝悉数放在了厨房。” 周氏点点头,“小珠子念在你服侍四小姐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其他的东西也就不让你交出来了,你离了柳家,自寻出路吧。” 小珠子抓住柳嘉荨的衣摆,“四小姐,求求你,跟大夫人求求情吧。” 柳嘉荨叹气,“小珠子你手脚不干净,我也救不了你。” 小珠子的双眼瞪圆,横下一条心来,“四小姐,我其实是三小姐安在你身边的眼线,你做的任何事都要向三小姐报告,三小姐还让奴婢撺掇着您做坏事。” 柳嘉荨假装惊讶的捂住了嘴,另一只手狠狠掐了下腰,眼眶微红,汪了泪,“三姐姐,三姐姐她竟这样对我,我一直把她当亲姐姐呀。”说着低声呜咽起来。 小珠子继续道:“奴婢告诉四小姐,只希望四小姐替奴婢求求情,奴婢有一相好,请四小姐成全。”她重重磕了头,头上流出殷红的血。 话都说到这了,不求情,显得也矫情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柳嘉荨朝周氏盈盈一礼,“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请大伯母成全小珠子,也算是给我个薄面。” 周氏微微一笑,她来只是为拿柳嘉玉的把柄,把柄拿到,也很乐意送柳嘉荨人情,便同意了柳嘉荨的做法。 没想到顺利拔了一颗钉子,还威风了一把,柳嘉荨有些兴奋,怪不得人人都想穿越,人人都想做主子,做主子就是爽,尤其是教训人的时候,哈哈。 小珠子的事,周氏自然要向柳老夫人禀告,柳老夫人听完,气得脸色通红,“三丫头忒不懂事,再怎样四丫头都是她妹妹,怎的这样害她。” 周氏低眉顺眼,顺着柳老夫人的话道:“以前总觉得四丫头张扬跋扈,做事没个轻重,原来都是受别人撺掇,真是冤枉她了。” “也不能都怪别人,如果她的耳根子硬些,不受人撺掇,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周氏心中一紧,看来柳老夫人还是看重柳嘉玉,周氏握紧拳头又松开,“慧儿做事一向稳妥,说不定也是受了别人蛊惑……” 柳老夫人摆摆手,“我省得,不过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不给她点教训,别人怎么看咱们柳家的女儿。” 周氏闭嘴不言了,看来柳嘉慧还得再关些日子。 柳嘉玉绣着鸳鸯,眼前不断滑过慕容锦的脸,一个不小心,将手扎了,手指上沁出一滴鲜红的血。小珠子被拔了,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后招,反正安插的眼线也不止一个。 只是闹到柳老夫人哪里,让柳老夫人对她的印象打了折扣。 柳嘉玉将手指放到嘴里允着,口腔里立刻充满血腥味,那味道让她兴奋。 柳嘉慧,哼,凭你也想跟我争,我只是让人在你面前放出太子要悦万楼吃饭的消息,你就上钩了,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 柳嘉玉抚摸着绣了一半的鸳鸯,如果能再见到慕容锦该有多好,梦里总会出现他的身影。柳嘉玉的俏脸微红,她知道自己是思春了。 慕容锦的书房,一个黑影站在他身后禀报,“属下按照王爷的吩咐,在小珠子偷燕窝的时候故意弄出动静,她果真被张婆子抓了。”后面发生的一切,黑影都详细禀告。 慕容锦微笑,“看来柳四小姐也并不如传言的那样草包,还知道叫来周氏。” 黑影没有说话,传言并不可信,他一直这样认为。 慕容锦的笑容更胜,“四丫头,你欠本王一个人情,本王先替你记着。” 黑影的眼中出现片刻的疑惑,随即又释然,主子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能问为什么,这是他跟慕容锦的第一天,他告诉自己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2表露心迹 一个月后,选秀开始。 柳嘉玉和柳嘉慧一起入宫参选,这其中的曲折,柳嘉荨只在原著中读到过,柳嘉荨和太子在花园中相遇,太子对她一见倾心,亲自点她为太子妃。 几日后,宫中传来消息,同她在书中看到的结果一样,只不过,柳嘉慧做了侧妃。或许这样的结果,比原来柳嘉慧的命运要好一些,即使无所出,也不会被休。 太子派人送来的聘礼,满满二十大箱子,金银财宝,珠钗银锭,绫罗绸缎,甚是贵重。王氏那叫一个高兴,嘴快咧到眼睛上了。 大房就没有这么高兴了,柳嘉慧做侧妃,什么都没有,三房热热闹闹,大房却冷冷清清。 周氏暗地里咬碎了银牙,恨不得柳嘉玉消失了,她看向自己的丈夫,“你就不能吱一声。” 柳公远瞪了她一眼,“事已至此,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希望慧儿进门后,能早点诞下一子。” “柳嘉玉那个小蹄子怎能容下慧儿,这些年她是如何待柳嘉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说怎么办?” 周氏狠下心肠,“照我看,她进不了宫,咱们慧儿才能做成太子妃。” 柳公远猛然看向她,“你!不成,让爹知道了,有咱们受的。” “瞧你胆小的,只要咱们慧儿成了太子妃,爹也没有办法。” 柳公远有点心动,太子妃呀,他就成未来的国丈了,可是,“你有什么办法?可别搞砸了。” 周氏抚了抚云鬓,傲然一笑,“放心,我一定让你做国丈。” 周氏的机会很快来了。 柳嘉玉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柳老夫人甚是高兴,王氏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腰板挺得更直。 柳嘉玉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只要再过几年,她就是皇后。 关上门,王氏笑眯眯地拉起柳嘉玉的手,“我的玉儿好样的,气死大房。” 本来高兴的柳嘉玉突然满脸哀愁,她嫁给了太子,与慕容锦就真的无缘了。 王氏疑惑,“怎么了?谁惹你了?是不是柳嘉慧做侧妃你不高兴,也是,谁都不希望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可是玉儿呀,若是你做了皇后,后宫的女人又何止柳嘉慧一个,你要想开些。” 柳嘉玉摆摆手,示意知道,她的心思根本没在这,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见慕容锦一面,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如果他同意,她就豁出去,不做太子妃了。 柳嘉玉的心事没有告诉王氏,她怕王氏知道后,不让她出门。 柳嘉玉派出心腹,打探慕容锦的行踪,得知慕容锦今晚要去斋月楼参加花魁的开苞大会,她咬咬牙,暗地里让彩凤买了一套男人的衣服,决定去会慕容锦。 柳嘉玉一个官家小姐虽然也经常出门,但是却没有来过风月场所,乍一进去,被里面暧昧的气息熏的头脑发胀。老鸨笑着上来招呼,“哟,这位爷看着面生呀。” 柳嘉玉粗着嗓子道:“我第一次来。” 老鸨上下打量,眼睛里闪过精光,手帕扫到柳嘉玉的脸上,柳嘉玉打了个喷嚏,劣质香粉的味道甚是刺鼻。 老鸨呵呵笑起来,“爷,你要包厢还是在大堂?” “包厢。” 老鸨笑嘻嘻在前面引路,进了包厢,把手一伸,“小姐,你是来找人呢还是来看热闹?” 柳嘉玉一惊,她竟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老鸨是什么人,吃的盐比她吃的饭还多,从她进门就看出她是个女子,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老鸨早就有了经验。 老鸨吧唧吧唧嘴,“我也不是不是抬举的人,只要小姐的赏钱够多,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柳嘉玉朝彩凤使了个眼色,彩凤拿出一锭银子。 老鸨的双眼放光,急忙拿到手里,“小姐出手真阔绰。” 柳嘉玉道:“我问你镇南王在哪里?说出来我还有赏。” 老鸨撇嘴,“不是我不肯说,你也知道镇南王可不是普通人物,要是来一个我就说,那我的小命早就不保了。” 柳嘉玉冷下脸来,突然拿出匕首,抵住老鸨的脖子,“你要是不说现在就没命了。”拿匕首出来本是打算防身的,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彩凤的脸色变了变,自家小姐什么脾性她一清二楚,只是这动刀子还是超出了她的预知。 老鸨没想到会遇到一个狠角色,忙颤巍巍的道:“在西边第三间厢房。” 柳嘉玉放了她,收好匕首,冷笑道:“算你识相。”她带着彩凤直奔西边的厢房。 老鸨抹了下额头的汗,“我的乖乖,这是谁家的小姐这么强悍。” 柳嘉玉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如何进去,恰好有小厮端着果盘过来,她抢了果盘,敲敲门,走了进去。 慕容锦正在饮茶,身边跟着四大丫鬟中的冰清和玉洁。 冰清看到来人,眉头轻皱,“你是谁?” 柳嘉玉将果盘放下,轻声唤道:“王爷。” 慕容锦转过头,轻轻一笑,“三小姐找本王有何事?”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黑黝黝的眼睛盯着自己,仿佛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想法,柳嘉玉一下子红了脸。“我……”她咬住嘴唇,眼眶在看到他的那刻便红了,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想念你,就连梦里都是你的影子,我从没有这样思念过一个人。她看着让她朝思暮想的人,却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慕容锦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昨晚他就知道她会来找他,他在这里就是想看看她要跟自己说什么,“坐吧。”语调不冷不热,不疏远也不亲切。 柳嘉玉的心里仿佛有一把刀子剐来剐去,直剐的血肉模糊。她自认为美貌第一,才情也不逊于任何人,为何在他眼中看不到任何惊艳或者痴缠。垂着头坐到他身旁,闻到他身上的薄荷香,脑袋有了一丝清醒,“王爷,”她看看站在慕容锦身后的两个丫鬟,大有豁出去的劲头,“我想单独跟王爷说说话。” 慕容锦依旧笑着,甚至嘴角的弧度都未曾变过,他挥挥手,两个丫鬟走了出去,临走前玉洁扫了柳嘉玉一眼,那眼神很是不善。 柳嘉玉扫了彩凤一眼,彩凤也识趣地退下了。 慕容锦把玩着酒杯,道:“有话就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的电脑慢死,网络像乌龟爬,呜呜~~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3被抓了现行 柳嘉玉的脸更红了,头低的不能再低,声音很小,又恰好能让对方听见,“其实从我第一眼见到王爷就对王爷有了倾慕之心……”她咬着唇,觉得说出的话好不羞人,她是一个大家小姐,对一个男子表露爱意,即使她再大胆也是害羞的。 慕容锦的嘴角扬起,这不是第一个对她示爱的女子,可那又怎样,她不是他要等的人,“你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不应该对别的男人存了心思,若是让太子知道,恐怕你祖父也保不了你。” 柳嘉玉猛然抬头,“如果王爷能收了嘉玉,嘉玉愿意不做太子妃。”这是她一早想好了的,可是话说出来却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她不甘心这么多年的筹谋化为乌有,更不甘心将高高的位子让与他人。 慕容锦是何许人也,她眼中的不甘他又如何看不出,他轻叹,“三小姐何必勉强自己,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他收敛神情,话说的越来越冷淡,“今日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你也未说过这些话,时候也不早了,三小姐回去吧。” 柳嘉玉的眼中吟着泪,她不相信以她的容貌,慕容锦不会动心,她想再做下努力。慕容锦却歪了头去看台上两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女子的身姿曼妙,面纱下的容颜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慕容锦唾了一口茶,似自言自语又似同她说话,“世间漂亮的女子何其多,但并不一定适合我。”他站起身,施施然走了出去。 柳嘉玉望着面前空落落的座位,心中如被挖去了一块,疼的厉害,她捂着胸口,她从不知道心会这样的疼。 柳嘉玉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她前脚出门,后脚,周氏就让人守在后门,另一方面,她就让柳嘉慧以讨教吹箫为名,去找柳嘉玉。 柳嘉玉的丫鬟灵犀拦住了柳嘉慧,“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周氏让柳嘉慧找柳嘉玉,柳嘉慧本就不高兴,灵犀的态度又如此的傲慢,心里窝了一团火,她还没做成太子妃就这样嚣张,若是真的成了太子妃,自己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悲从心来,如果她长得再漂亮些,说不定太子妃就是她的。柳嘉慧的心中突然就燃气了嫉妒之火,语气也就强硬了许多,“我找三妹妹。” 灵犀冷笑,“真是不巧,三小姐不在。” 柳嘉慧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母亲一早就知道柳嘉玉不在,仿佛想到了什么,柳嘉慧的嘴角扬起,就连语调都轻松了许多,“这么晚了,三妹妹去哪里了?” 灵犀随便找了个理由,“三小姐去找四小姐了。” 柳嘉慧微微一笑,“那我去四妹妹那里看看。” 灵犀的眉头轻皱,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妥,转念一想,只是出个门而已,在大惠朝也算不得什么,就没往深处想。 柳嘉慧越来越觉得母亲让她来找柳嘉玉不那么简单,脚下的步子加快,朝柳嘉荨的静草轩走去。静草轩里很是安静,院子里点着几盏灯笼,不亮也不暗。 步入其中,人的心情一下子踏实了。 柳嘉慧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她很少来这里,也很少同柳嘉荨来往,在她眼里,柳嘉荨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丑。 房门口,没有守夜的丫鬟,是以,没有任何阻拦的,她就走了进去。 灯光下,一张白皙俊俏的小脸上沾慢了泪痕,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她悄悄走进,才看到柳嘉荨正在专心致志的看书。 柳嘉慧拧眉,怎的看书也能看哭?她清咳一声,柳嘉荨抬起头来,模糊的双眼没有立刻认出眼前的人。她忙用衣袖擦去泪水,沙哑着声音道:“大姐姐?” 柳嘉慧点点头,“你怎的哭了?” 柳嘉荨不好意思地笑道:“让大姐姐笑话了,我一看到书中女子受苦,便替她们心疼。”不是她圣母,实在是这本小说太虐了,虐的她想丢开又舍不得,不丢开,看的又难受。 柳嘉慧疑惑地道:“是什么书?” 柳嘉荨忙将书收了,“大姐姐找我何事?”这书不知道是小圆子从哪里找来的。小圆子是院子里的粗使丫鬟,为了讨好她,特意献上了一本书,至于这本书的来历,柳嘉荨没有深究。小圆子恐怕也是别人安插在她身边的钉子,柳嘉荨不动声色,就是要看看她还能有什么花样。 柳嘉慧的眼中滑过不悦,不就是一本书吗,看看又何妨,至于宝贝成这样吗。不过她又很快释然,她来可不是为了看柳嘉荨看什么书的,“我刚才去找三妹妹,她不在,灵犀说她在你这里。” 柳嘉荨诧异地摇头,“她没来过。” 柳嘉慧也假装诧异地道:“那就奇了,这大晚上的,她去了哪里?” 柳嘉荨就想到原著中,柳嘉玉夜会太子的情景,虽然于理不合,但是她是未来的太子妃,未婚夫妻偷着见面,也不是什么大事。 柳嘉慧的目的已达到,可以跟母亲交差了,她站起身道:“既然三妹妹不在,我就先回去了。” “小梅子,替我松送送大姐姐。” 待她走后,柳嘉荨继续看书,左右不关她的事。 柳嘉慧回到屋中,见到母亲,如实告之。周氏冷笑,“我看她这次还有何话说。” 不多时,下人来报,在后门“碰”到了柳嘉玉。 周氏忙赶了过去,柳嘉玉正在和门房理论,“瞎眼的奴才,你没看出我是三小姐吗,赶紧让开!” “我们三小姐一直在房内,怎会出门,还穿成这样。”门房得了周氏的令,开始睁眼说瞎话。 柳嘉玉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本来心情就不好,扬起手就给了门房一巴掌,“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门房被打的一个趔趄,眼冒金星,委屈地捂住脸,做奴才容易吗。 “大晚上的不睡觉,瞎嚷嚷什么!”周氏掩口大了个大哈欠,装作睡眼迷蒙的样子。 柳嘉玉的心中一紧,没想到周氏会来,这下事情闹大了,她硬着头皮,堆了满脸的笑,“惊扰了大伯母,都是玉儿的错。”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4责罚 “玉儿?”周氏假装惊讶,走近了,上下打量一番,“真的是玉儿,你怎的穿成这样?不是大伯母说你,你都要做太子妃了,晚上还出门,传出去多不好,就连太子脸上也无光。” “大伯母,玉儿只是贪玩,以后再不敢了。” “再贪玩也不能大晚上不睡觉到处溜达呀,啧啧,亏得娘夸你懂事,让姐妹几个都跟你学,要是都学成这样,咱们柳家的名声就毁了。” 柳嘉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语气就生硬了,“大伯母到底让不让玉儿进门?” “让,怎么敢不让呢。”周氏侧过身,让她进去。才走几步,翡翠迎面走了过来,朝周氏和柳嘉玉行过礼后,道:“老夫人请大夫人和三小姐过去一趟。” 柳嘉玉暗惊,祖母知道了,怕是这顿责罚少不了了。她急急看向彩凤,彩凤朝她点头,方要去搬救兵,便被周氏抓住了手腕,“彩凤也一起去吧,好做个见证。”彩凤气得咬牙,只希望灵犀机灵些。 周氏心中欢喜不已,事情正在朝她预料的那般发展。 不但柳老夫人在,柳致敬也在,他们本来已经歇息了,听到下人们嘟囔,柳嘉玉出门现在才回来,两人都吃了一惊,忙又穿上衣衫。 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看到柳嘉玉那身男装,附带着一身劣质脂粉的香气,两人还是皱了眉。柳致敬还好,见过大场面,很快收敛了神情。柳老夫人就一脸的不高兴,她拍着椅子的把手,呵斥道:“三丫头,你像什么样子?什么人值得你半夜出门,还打扮成这样子!” 柳嘉玉知道惊动了他们,就甭想善了,她在心里狠狠诅咒着周氏,都怪她,要不是她,怎么会被祖母知道。 柳嘉玉跪下,低着头道:“孙女知错了。” “你一声知错就行了,你这一闹,下人们都知道了,要是传出去,如何是好?”柳致敬吹胡子瞪眼,这几个丫头没一个省心的。 柳嘉玉垂着头不说话,被人抓了现行,说多了就是狡辩。 柳老夫人劝道:“你也别太生气了,事情已经发了。大房,传下话去,今晚的事谁要是说漏了,仔细他的皮。” 周氏连连称是,心中却是不乐意。柳嘉慧还是白天出门,只是见了太子,就要被关禁闭,怎么着,到了柳嘉玉这,就一切没当回事,偏心也不是这么偏的。 柳老夫人问道:“你去了何处?” 柳嘉玉哪里还敢说她去见了慕容锦,撒谎道:“就去茶楼坐了一会儿。” 周氏冷笑,轻飘飘地道:“现在这个时候茶楼哪里有人,恐怕是去了烟花场所吧。” 柳嘉玉垂下头,周氏是早有准备,都怪自己,太心急,没有做好万全的打算。 柳致敬狠狠地瞪向柳嘉玉,“可是真的?” 柳嘉玉点头,不敢看柳致敬的脸。 柳致敬气得险些背过气去,“死丫头,你真不知廉耻,那种地方岂是你一个女子去得的,来人,给我拿藤条来!” 柳嘉玉大惊,“祖母……”她眼角含泪,很是委屈。 柳老夫人忙拦住柳致敬,“好了,都这么大了,还打,再说她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都是你们惯的,成什么样子了,今天非打不可!” “老爷!” 柳致敬从下人手里拿过藤条,直直抽到柳嘉玉身上。柳嘉玉咬着唇闷哼一声,鞭子落处钻心的疼,也好,让她记住一片痴心错付。 “老爷!”柳老夫人急了,再过些日子就该进宫了,若是疤痕好不了,太子问起来如何是好,“好了老爷,打几下就行了,还要进宫呢。” 柳致敬当然知道要进宫,不然鞭子落处早就皮开肉绽,他是要让她记住,做了太子妃,就要守规矩,免得连累柳家。柳致敬扔掉藤条,指着柳嘉玉道:“三丫头你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踏出家门一步,直到进宫。” 柳嘉玉低声抽泣着,刚被心上人拒绝,又挨了一顿打,心里难受的紧,恨不得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柳致敬望了一眼刚进来的王氏,“看好你女儿,再出这样的事,连你一起打。” 王氏一个哆嗦,忙扶起地上的女儿。她和柳公普早就歇下了,灵犀过来说柳嘉玉出门被周氏抓到,带到老夫人这边,她急急忙忙地赶来,还是晚了一步,看到女儿衣服上的血迹,心如刀绞。 搀着柳嘉玉回了房,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唠叨,“玉儿啊,不是为娘说你,你都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了,半夜三更的出门,难怪老爷那么生气。” 柳嘉玉不耐地闭上眼睛,“娘,我知道了,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你还埋怨我!” “嘶……疼,轻点!” “知道疼就别到处乱跑,要是被太子知道,不仅你就连柳家也要遭殃。”王氏可不是那种做事要看大局的人,她只知道她是柳家人,就要为柳家考虑,柳家没了,她也没有好果子吃。 柳嘉玉气冲冲地坐起来,“太子,太子,你们一个个都都把太子挂在嘴边,你们不烦我都烦了,趁早,这个太子妃我也不做了!” “胡说八道什么,你赶紧给我躺下。”王氏一把将她按倒。 柳嘉玉脸埋在枕头里,无声地哭起来,她心眼小,今晚这顿打她记住了,以后要让周氏加倍偿还。 柳嘉玉挨打的消息还是传到了柳家各人的耳朵里,柳嘉荨知道后,也就笑了笑,柳嘉玉是第一女主,挨个打,也不会动摇她的位置。 眼看着就要进入冬天,柳嘉荨想出去走走,不是说大惠朝的女子可以随意出门吗。 柳嘉荨知会过王氏,便带着小梅子出门了。她也不想去别的地方,初来乍到的,熟悉一下风土人情总行吧。 大街上的人跟前世的闹市比起来,还是少了,逛起来倒是很舒服,因为不用担心被车子撞。抬头,见到一家首饰铺,便进去看了看,相中一只带着蝴蝶的簪子,一问价格竟然要二两银子,NND,太贵了,柳嘉荨依依不舍地放下,她一个月的月例才五两银子,一下子就花去大半,她实在舍不得,还不如去街上的小摊位买一个几文钱的。 柳嘉荨就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找,想找个一模一样的,可惜都没找到。柳嘉荨叹口气,喜欢的东西果真是可遇不可求。 逛了些时候,肚子饿了,柳嘉荨摸了摸瘪瘪的肚皮,“小梅子哪里的菜好吃?” “奴婢听说悦来人家不错。” “咱们去。” 还没到中午,悦来人家都客满了,柳嘉荨看了看满店的人,苦着脸道:“能换一家吗?” 小二殷勤地跑了过来,“小姐,里面请。” 柳嘉荨白他一眼,“都满了,请去哪里?” “楼上的爷请小姐上楼。”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5桂花酿 咦?柳嘉荨诧异,还有人认得她?既然有人请,她就不客气了,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再矫情,五脏庙就要造反了。跟着店小二上了楼,走到靠窗的位子,看到那人,柳嘉荨更诧异了,“王爷?” 慕容锦的脸上挂着笑容,眼睛里却是一片澄清,“跟本王一桌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我求之不得。”柳嘉荨坐下,扫了眼桌子,只有一壶酒,“王爷不吃饭?” “还没来得及点,你想吃什么?”身后的玉洁挑了下眉毛,扫了慕容锦一眼,转头望向别处。 “小二,来几个你们小店拿手的好菜。”柳嘉荨想慕容锦总不至于让自己请客吧,就大大方方地点起菜来。 店小二见慕容锦点头,屁颠屁颠地跑了。 慕容锦浅抿了一口酒,笑道:“要不要喝点?” “什么酒?” “桂花酿。” 柳嘉荨舔了下嘴唇,话说她房间的那壶酒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害的她每次只能喝一点点,生怕喝多了出事,她真的很想多喝点的说。 慕容锦浅笑,拿出一只白瓷的小杯子,倒满了,推到她面前,“后劲大,少喝点。” 柳嘉荨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双手捧起杯子,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看她的样子就跟喝多宝贵的东西似的。 慕容锦的笑意加深,甚至眼睛里都染上了笑意,“如何?” “好喝。”比她房间的那壶好喝多了。 “本王送你一坛如何?” “王爷!”慕容锦冷厉地看向玉洁,玉洁不情愿地闭了嘴,同时恶狠狠地瞪向柳嘉荨。 柳嘉荨摸了下鼻子,看来有人不愿意呀,她笑道:“君子不夺人所爱。” “算不得,桂花酿太甜,我本王不是很喜欢喝。” 那你今天为什么还要喝?柳嘉荨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慕容锦转着酒杯,其实他已经吃过饭了,本来想走,但是看到她在在街上逛,就坐着没动,想起暗风的报告,说她喜欢喝桂花酿,便跟店家要了一小壶。 慕容锦接着道:“要不要?” 柳嘉荨忙不迭点头,既然他要送她就收了,至于他身后人的意见,她就忽略不计了。 慕容锦道:“明日本王让人送到你府上。” 柳嘉荨学着江湖人的样子,双手抱拳,粗声粗气地道:“多谢王爷,以后有用得着小的的地方,小的一定竭尽全力。” 慕容锦失笑,她比暗风的报告中要可爱的多。 饭菜上来,那一小杯酒已经进了柳嘉荨的肚子,看着好看的菜色,柳嘉荨食指大动,吃了不少。她还不忘招呼慕容锦,看他吃的那么少,不禁抱怨,“王爷,您的饭量太小了。” 慕容锦再次失笑,他已经吃过了,能陪她再吃点已经很不错了,看她的神情似乎还不知足呢。 玉洁再次瞪向柳嘉荨,她就不明白了,王爷为什么对她不一样,她可是风评很不好的。 柳嘉荨吃饱后,可怜兮兮地跟慕容锦说:“能再给点吗?”她的双手托着被子,眼睛闪闪亮,就跟等着主人喂食的小狗狗一样。 慕容锦再次倒满,“最后一杯。” “我晓得。” 其实柳嘉荨并不是真的贪恋桂花酿,只是自从来到这里,身边的亲人都不在了,生活没了盼头,她的心就像死了一样。每次梦中都会见到儿子,不知道他吃的可好,穿的可好,又有没有生病。这些都不能对外人说,只能压在心底。 酒精的麻醉能让她暂时忘记这些,能让她知道自己还是个活人。 慕容锦待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跟柳嘉荨道了别。 出了门来,玉洁忍不住抱怨,“王爷忒偏心,飞扬姐姐要了多少次,你都舍不得那坛桂花酿,却白白送了旁人。” “谁说她是旁人?说不定日后是你们的主子。”话一出口,慕容锦就后悔了,因此,脸绷得紧紧的,眉宇间拧起一个疙瘩。 玉洁猛然停住,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甚至没来得及查看慕容锦的脸色就脱口而出,“王爷,你要娶王妃?!”她的声音太大,街上的人都停下来看慕容锦。 慕容锦冷哼,脸上明显带了不悦,“爷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三道四了,赶紧给爷回家去!”慕容锦大踏步地往前走了。 玉洁呆愣愣的,杵在原地。她从八岁就跟着慕容锦,他是她心中的神,承载着她所有的爱慕,知道他不娶王妃,她是多么的高兴,可是现在,他却说他要娶王妃。 玉洁心如刀绞,恨不得杀了柳嘉荨。 那边厢,柳嘉荨还不知道她已经招惹了情敌,喜滋滋地回了柳府,眼巴巴地等着桂花酿。 慕容锦说话果然是一言九鼎,第二天真就让人送来了桂花酿。彼时,柳嘉荨正在临摹书帖,小圆子急匆匆地跑了来,顺便说一句,小圆子又献给了柳嘉荨一本书,柳嘉荨就毫不犹豫地把她提到了二等丫头。 小圆子气喘吁吁地道:“老爷请四小姐去前厅。” 柳嘉荨头也不抬地问:“做什么?” “听说王府的木管家送来一坛子酒。” 啪一声,毛笔掉在了纸上。墨汁晕染开,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大圆圈。柳嘉荨抿嘴而笑,慕容锦你果然够意思,她换了一套干净衣衫,独自去了前厅。 正中央放着一只深黑色的坛子,柳致敬坐在主位,皱眉盯着它。 下人来报王府的木管家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要知道木管家是王府的老人,很少登门的,他来,一定代表着大事。他急急忙忙地出来迎接,可是,木管家说是给四丫头送酒的,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咙。 四丫头,四丫头,四丫头什么时候跟镇南王有了联系?柳致敬心中诧异,面上的功夫丝毫未减,生怕怠慢了木管家。 木管家送完酒就走了,连坐都没坐。 柳嘉荨给柳致敬行过礼,笑道:“祖父,木管家呢?” “走了。” 呃?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做事不走寻常路。柳嘉荨蹲□子摸了摸坛子,好凉呀,忙缩回了手。 柳致敬瞪她一眼,“坛子才从地下取出,冷的很,也不怕凉着。” 柳嘉荨恩了一声表示受教。 “是什么酒?”柳致敬也是喜欢喝一口的。 “桂花酿。” 柳致敬被口水噎住,他当是什么好酒,“你喜欢桂花酿就跟祖父说,还让镇南王送,传出去还以为我多么苛刻似的。” 柳嘉荨暗道本来也不大方嘛,她支吾地应道:“我知道了祖父,祖父能派人送到我的院中么?” 柳致敬摆摆手,“既然是送给你的,自然是搬到你的院中。” “多谢祖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6被算计上了 柳嘉荨得了桂花酿,当晚就温了一壶,入口绵甜,真的很好喝。她把原来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桂花酿赏给了小梅子,小梅子看主子喝的高兴,也就温了喝,两主仆就在月下,一人喝了一小壶。 慕容锦送柳嘉荨桂花酿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柳府,柳嘉玉气得摔碎了一只上好的青花瓷,“柳嘉荨!凭什么是你!凭什么要王爷送给你桂花酿!我看这段时间我没找你麻烦,你的皮痒了是不是,哼,我一定叫你好看!” 那边柳嘉颖倒是平静,不过眼中却满是恨意,她抓住了沈浪不假,可是为什么柳嘉荨却跟镇南王有了牵扯?明明她才是最愚钝的一个,即使有好事也轮不到她,更何况是镇南王!柳嘉颖嘴角一抹冷酷的微笑,柳嘉荨,我不会让你的心愿得逞! 柳致敬有些高兴,三丫头做了太子妃,如果四丫头能够嫁进王府,那将来的柳家是任谁都撼动不了的。他满意地抚着胡须,四丫头也不小了,该找个老师学学规矩了。柳致敬暗中物色起来,希望能给柳嘉荨找个严师。 柳嘉荨喝的晕晕乎乎的,爬到床上就睡了,直睡到日上三竿,如果不是小圆子叫她,她都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 柳嘉荨抚着额头,醉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头疼的厉害,让小圆子给倒了一杯水,喝完,她才想起来,“小梅子呢?” 小圆子欲言又止。 “说吧。”柳嘉荨把杯子给她,起了床。 小圆子紧紧攥着杯子,手指微微发白,“梅姐姐,呃,……生病了。” 柳嘉荨系带子的手顿了下,头也不抬的问:“什么病?” “奴婢不知道,今天早上醒来就发现梅姐姐痴痴傻傻的。” 柳嘉荨这才抬起头来,眉头紧皱,“看医生,呃,大夫了吗?” “没有。” “带我过去看看。” 柳嘉荨快步走到小梅子的房间,只见小梅子目光呆滞,头发乱糟糟的,甚至衣服都穿错了,她坐在床边,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柳嘉荨大惊,昨天还好好的,怎的今日就成了这样?她走过去,轻声叫她,“小梅子。” 小梅子抬起头看她,咧开嘴笑起来,“你是谁呀?长得真好看。” 柳嘉荨吓得后退几步,“小圆子,快,找大夫!”小梅子的痴傻绝对有问题,而那问题的源头……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大夫很快来了,给小梅子诊过脉后,摇了摇头,“她傻了。” 柳嘉荨翻个白眼,她当然知道她傻了,她是想知道原因,“怎么会这样?” 大夫摇摇头,“她的脉象没有任何问题,可能是受了刺激,或者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不该吃的东西……”柳嘉荨的脑中一闪,忙转身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你看看这个?” 大夫闻了闻,叹道:“酒里面有*散,是一种吃了能扰乱人心智的药物,药下的很有水准,多一些则致人性命,少了则没有大碍。” 所以她喝的少没有出现问题。 柳嘉荨浑身发抖,后怕,气愤,恼怒,还有恨,是谁这么狠,要害她。 送走大夫,柳嘉荨看一眼吃吃笑的小梅子,闭上了眼睛,都是她的错,她以为用银簪试过,酒就不会有问题,可是,照样能害人,可见,电视上的东西不能都信。 小梅子没有家人,她今后的生活怎么办?柳嘉荨抚摸着小梅子的头,“小圆子,以后你不用服侍我了,照顾好小梅子,月钱照样拿。” 柳嘉荨失魂落魄地回了屋,呆呆地坐在镜子前,她的丫鬟只剩下小绳子了,小绳子是二等丫头,还没近身服侍过。叫她进来梳洗,看她的动作纯熟,态度不卑不亢,显然是做惯了这些。柳嘉荨勾起嘴角,“小梅子傻了你知道吗?” “奴婢也是刚刚知道。” 柳嘉荨看她的脸色无二,暗叹一声,“梳头吧。”她把毛巾放在盆边,坐在镜子前,看小绳子拿起梳子,不经意地问:“会梳吗?” “会,奴婢跟姐姐学过。” “你有姐姐?” “奴婢的姐姐是二小姐身边的墨竹。” “你倒是坦诚。”柳嘉荨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甚至给了她一个怀疑的理由。 柳嘉荨想起小圆子送给她的两本书,怕是上面也有猫腻,梳好头,挥手让小绳子退下,拿出书来,盯着书发呆。上一世,她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读书,工作,结婚,生子,人生顺顺利利,没有尔虞我诈,在单位和同事和睦相处,回到家孝敬公婆。 自来到陌生世界,虽然吃穿比以前好了太多,可是身边却总是有未知名的因素,要不是她提前看过这本书,知道防备,后果真的不敢想。即使这样,她还不是险些着了道。 柳嘉荨苦笑,想起曾经有人在书页上涂上毒药,谋害小皇子的事,心里阵阵发冷,幸好她没有添手指的习惯。用布巾包好书,塞到怀里,悄悄出了府。 京城最好的大夫叫郑松,据说连宫里的人生病都找他。打听到他的医馆,柳嘉荨就寻了过去。郑松的门前排了好长的队,就跟前世看专家号似的,柳嘉荨有些心烦,等轮到她估计都中午了,她耗不起那么长的时间。 柳嘉荨只得去别家,让老郎中给把了脉,郎中道:“小姐,你的身体并无大碍。” 柳嘉荨放下一半的心,拿出书来,“您再看看这个。” 老郎中扫她一眼,拿起书看了看,又闻了闻,放下后,盯着她,直看得柳嘉荨心里发毛,才说:“书上涂了砒霜。” “什么!”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柳嘉荨还是吓得喊出了声。谁都知道,砒霜是老鼠药,那是要人命的。她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手,苦笑道:“大夫,我真的没中毒?” 这也是老郎中一直看她的原因,“老夫行医几十年,以人头担保,你没中毒。” 她看那么久的书,竟然没中毒,这种天方夜谭的事,不接受也得接受。将书收好,离开了医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7小梅子死了 枯黄的树叶挂在枝头,看的人心里萧萧索索的。柳嘉荨提不起一点兴头,临摹的字歪歪扭扭,这么久了一点长进都没有。柳嘉荨弃了笔,算了,写一手漂亮的字有什么用,她又不写信。 柳嘉荨和衣躺在床上,大有人生苦闷,不如驾鹤西游的想法。意识渐渐脱离,迷迷糊糊地,仿佛看到有一个白胡子老者对自己招手。柳嘉荨走了过去,就在快要到老者跟前的时候,听见有人喊落水了,她不想理会,却再也迈不动脚,正在着急,有人摇她的手臂,她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原来是在做梦。 小圆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四小姐,对不起,我没有看好梅姐姐,她……掉进水里了。” 柳嘉荨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原来那并不是梦,她忙跑出去看。 小梅子已经被打捞上来,盖着一张破席子,头发露在外面,凌乱不堪,沾染了泥土,手脚浮肿,白的瘆人。 柳嘉荨很想掀开席子看她最后一眼,可是她不敢,双腿如灌了铅,走路都困难,牙齿打战,呼吸也乱了。眼睛里含了一大泡眼泪,隐忍着,不让它落下。 管家正在请示周氏如何处置。周氏摆摆手,“葬了吧。”那表情就跟死了一条狗差不多。 柳嘉荨的心里越发难受,好歹那也是一条人命,她跟管家鞠躬,“请管家好好葬了她,她好歹服侍我一场,如果银钱不够,可以跟我要。” 管家说怎么能要四小姐的钱,便让两个下人抬走了小梅子。 柳嘉荨知道在古代奴才的命都不值钱,打骂买卖全凭主子,可是身为现代人的她,实在接受不了。而小梅子的死很蹊跷,却没有人追究,她就像是一个滑过天空的流星,只那么一瞬,还没来得及照亮,就消失了。 柳嘉荨生病了,烧的很厉害,满嘴胡言乱语,一会儿是儿子,一会儿是老公,哭哭滴滴。自从镇南王派人送过酒后,柳致敬就对这个孙女留了心,现在见她病了,连忙请大夫。可是,连续请了几个大夫都没看好,直到请来了郑松。 郑松为柳嘉荨把脉,柳嘉荨不老实,抓住了郑松的手,叫他老公,还说儿子可好,他胖了还是瘦了。柳家人吓坏了,都私底下议论,说柳嘉荨被妖魔附了身。 郑松掰开她的手,她又很快抓住,郑松只好任她抓着,用另一只手把脉,最后得出结论,“四小姐没有病,是心志郁结,想通了就好了。”他开了方子,说也奇怪,吃了后竟不烧了。柳致敬感叹,不愧是医国圣手。 睡梦里,柳嘉荨总觉得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抚摸着自己,一会儿是脸颊,一会儿是手,那双手让她安心,她紧紧抓住了那双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过了几日,柳嘉荨的病好了,人瘦了一圈,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淡淡的,眼睛澄清的看不到一丝杂质。 身边多了两张生面孔,是柳致敬送来的一等丫头,一个叫云杉,一个叫新竹,云杉机灵,新竹稳重,小绳子仍旧是二等丫头。 既然是柳致敬送来的,想必身家干净,她不用再提着心思。 柳嘉荨坐在凉亭里,喝着桂花酿,自从病愈她就不怎么喝茶了,改喝酒了,她喜欢那种微醉的感觉。树叶几乎掉光了,她记得生病前还能看到几片枯黄的叶子。她叹息,时间不等人呀。 这么快,冬天就到了。 远远的,一对男女朝亭中走来。柳嘉荨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个不可见的弧度,在柳府敢公然手牵手的也只有沈浪和柳嘉颖。想起小梅子,柳嘉荨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她的敌人只有两个,柳嘉颖和柳嘉玉,她不会让小梅子白死的。 沈浪似乎很清闲,每天都会来柳家。至于他们还去不去竹林,柳嘉荨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柳嘉颖一早就看见了柳嘉荨,是以紧紧挽住了沈浪的手臂。她娇笑着道:“这不是四妹妹吗,四妹妹倒是清闲。”她披着一件深红色的披风,衬得人白里透红。 柳嘉荨淡淡地道:“二姐姐也是。” 柳嘉颖拉着沈浪坐了,“表哥,再过几日大姐姐和三妹妹就入宫了,你什么时候来提亲呀?” 柳嘉荨心道亲恐怕是提不成了,她记得原著中,沈浪他爹给他物色了一门好亲事,应该快有眉目了,不过亲事倒是也没成,因为沈浪不愿意,他一直钟情柳嘉颖,沈浪他爹扭不过他,只好又退了亲。 柳嘉颖和沈浪也算是经过一番波折,应了那句有情人终成眷属。 沈浪扫过柳嘉荨,她更加漂亮了,简直让人移不开眼。他笑着刮了下柳嘉颖的小鼻子,“别急,今晚回去我就跟爹说。”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柳嘉荨,希望能看到她的变化,可惜,让他失望了,柳嘉荨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沈浪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柳嘉颖炫耀似的朝柳嘉荨一笑,柳嘉荨看向别处,不想睬他们,要亲热麻烦去别的地方,她可不想看免费的言情小说。 柳嘉颖冷哼,“四妹妹似乎不高兴呀。” “怎么会,我先恭喜表哥和二姐姐了,祝表哥和二姐姐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沈浪的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前几日听说她病了,他很想去看她,可是碍于男女大防,他一直忍着,今天师傅放了一天假,忙不迭地赶来看她,她竟恭喜他早生贵子。 男人都是犯贱的吧,在一个女人喜欢他的时候,总觉得这个女人不好,但凡这个女人做出对他不屑一顾的神情,他又有些受不了。 沈浪的心情就是这样,有一种突然不受人关注的落寞。他看向柳嘉荨,她侧着头,只看到她白皙的侧脸,发丝拂过她的脸颊,他很想将那发丝绕到她耳后,他的手方抬起来,便被柳嘉颖握住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8小产 刚才沈浪看柳嘉荨的眼神,她很不喜欢,很讨厌。她拉住沈浪的手,放在大腿上,腿上传来的温暖,让沈浪的心情一荡。刚开荤,沈浪真舍不得这滋味。 “表哥,你不是说还要探望大伯母吗?” 沈浪点点头,很是不舍地站起身,道:“四妹妹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看个毛呀,最好再也别来了。 柳嘉荨微笑着点头,其实自来这里她一直这样微笑,周围的人也早就习惯,可是沈浪却失了神,她的笑淡然宁静,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柳嘉颖使劲捏了一下他的手,“表哥,该走了。” 沈浪朝柳嘉荨笑笑,随着柳嘉颖往外走。许是太心急,柳嘉颖踩空了,沈浪的心思在柳嘉荨身上还没收回来,因此也就没有拉住她。只见柳嘉颖如球一样,滚下了台阶。台阶不高,应该不会摔坏,柳嘉荨也没在意。直到云杉喊出了声:“二小姐流血了!” 柳嘉荨急忙去看,柳嘉颖的大腿间流出汩汩的血,柳嘉荨怀孕的时候经常浏览网页,知道这样的情况是小产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那种事做多了,肯定要出问题的。 柳嘉颖已经怀孕两个多月,她自己竟然不知道。柳致敬知道后大发雷霆,狠狠训斥了二房,柳致敬拍着桌子,对跪在地上的柳公山夫妇骂道:“你们怎么管教孩子的,这事要是传出去,大丫头和三丫头怎么进宫,四丫头和五丫头还要不要嫁人!” 柳公山低着头,他也气坏了,柳嘉颖向来乖巧懂事,怎会做出这等下流之事。 柳致敬硬将怒气压下去,为今之计是要想办法保住二丫头的名声,“老二,你去沈府一趟,让他们尽快来提亲,不能再耽搁了。” 沈浪回去就跟自己的老爹说了,沈括扬手就给了沈浪一巴掌,“你这个逆子,竟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你爹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沈夫人心疼的看着儿子,“浪儿,娘平常是怎么教你的。” 沈浪自知做错,“是她勾引我的。” 沈括拍着桌子道:“她勾引你就把持不住了?以后你会经常遇到这种事,连这点自制都没有,如何成大事!” “孩儿知错了。” 沈夫人还是向着儿子,不管他做错了什么,“老爷,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娶回家!”沈括使劲叹了口气,“枉我给你寻了门好亲事。” 沈浪忽然就想起了柳嘉荨,他本就不想这么早成亲,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他扭过头,小声道:“我不想娶。” “你说什么!你这个逆子!你搞大了大家的肚子,又不想负责,我平常就是这样教你的,来人,给我拿藤条来!” 沈夫人急忙拦住沈括,“老爷,老爷息怒!浪儿,赶紧跟你爹认错。” 沈浪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爹,孩儿错了,孩儿娶。” 沈括无奈的坐在椅子上,“我又何尝想让你娶这样的女子,可是,柳家出了太子妃,咱们得罪不得。以后,有了喜欢的,再纳进来便是。” 沈浪咬牙,想起柳嘉荨淡然的笑,知道他们这辈子算是无缘了。 柳公山很容易就和沈括达成了协议,沈括隔天便上门提亲,日子选在两个月后。 一时,柳家风光起来。一个女儿做了太子妃,一个做了侧妃,一个嫁给了翰林学士的儿子。 这天是太子迎娶太子妃的日子,柳家一大早就起来忙碌。柳嘉玉早早起了床,开脸,梳头,穿衣,被几个婆子倒腾。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可是心里却是苦涩的。 她突然很不想嫁给太子,她想着的是另一个人。 她也知道,到了这一步不能再随着性子,她关乎着整个柳家的命运,柳致敬早就让人传过话,让她好好的做太子妃,别枉费了他的一番心思。 王氏哭得跟泪人一样,惹来柳公普一阵白眼。柳嘉玉也流了泪,从此后她再也不是柳家那个任意妄为的三小姐了。 她搜遍屋子,都没看到柳嘉荨,其实她是很想看她一眼的,顺便警告她,别以为自己进了宫就拿她没办法,镇南王不是她能染指的。 喜婆给柳嘉玉盖上盖头,“时辰到了。”她搀着柳嘉玉走了出去,锣鼓喧天中,柳嘉玉坐上了轿子。 八抬大轿,很稳。太子骑着马,跟在轿子旁边。 柳嘉荨也来了,只不过她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第一次看古代人成亲,她还是很好奇的。 听说柳嘉玉进宫后很得太子欢心,太子几乎夜夜留宿,而做侧妃的柳嘉慧就没这么好了,云杉带来的小道消息说她还没有侍寝。向来侧室就比不得正室,更何况是在皇家呢,柳嘉玉又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三日后,太子带着柳嘉玉回门。 柳家一家大小都出来迎接,一家子跪在大门外,头低着,等着太子的那声平身。 柳嘉荨跪在地上,心中诅咒着万恶的旧社会。 久久听不到那声平身,柳嘉荨悄悄抬起了一点头,人家柳嘉玉饱含热泪扶起了祖父,扶起了父亲,扶起了母亲,然后声泪俱下地跟太子说她在柳家如何如何的受家人照顾,让他好生待她的家人。 而别的,仍旧跪着。 柳嘉荨暗暗叹气,看,这就是权力的好处,怪不得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权力的最顶峰钻。 絮叨够了,柳嘉玉才拍拍头,很懊恼地道:“看我光顾着叙家常了,都忘记大家伙还跪着,都起来吧。” 柳嘉荨在新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膝盖发酸也不敢揉,低着头,等着跟别人一起走。突然,一双缎子的绣花鞋出现在视野里,“太子,这是我四妹妹。” 软弱无骨的小手握住了柳嘉荨的手,柳嘉荨真想丢开,那双手很滑腻,且冰冷,让她想起了蛇。 “呀,四妹妹害羞了,也不说看我了。” 柳嘉荨抬起头来,笑道:“不是害羞,是不敢,现在三姐姐是太子妃呢。” 柳嘉玉的嘴角扬起,“那我也是你三姐姐。”她拉着柳嘉荨,好像两人有多亲热似的,一起走到太子身边,“我四妹妹不错吧,王叔还给她送过桂花酿呢。” 太子这才细细打量柳嘉荨,柳嘉荨自然没有柳嘉玉美,慕容江昕的眉毛一挑,“也不过如此。”他以为是多么娇媚的人物,亏得母后还让他留意。 柳嘉荨低了头,柳嘉玉是要太子当中羞辱她吗?好,她受着,左右不过是一天。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9大婚【捉虫】 太子自然是做上位,柳嘉玉坐在他旁边,依次是柳家人。 按说女眷是不应该和男人们坐在一起吃饭的,可是柳嘉玉却偏偏留下了她们。柳嘉玉风光了,自然要别人不好受,这是她一贯的做事原则。 柳嘉玉笑着对周氏说:“本来想让姐姐一起来的,可是她不愿,我也没强求,改日让太子陪着姐姐再来一趟。” 周氏的脸色很不好看,“太子妃费心了。” 柳嘉玉笑道:“怎么会,都是自家姐妹。哎呀,荨儿你干嘛坐那么远,来我身边。” 有人立刻搬来一把椅子,柳嘉荨只得坐下。柳嘉玉夹来一块红烧肉,“我记得四妹妹最喜欢吃这个。” 柳嘉荨端着碗接了,“多谢太子妃,民女自己夹。” “以前就数咱们姐妹亲近,怎么今天倒生疏了。太子,你不知道,小时候我们还在一张床上睡过,她呀,”柳嘉玉掩嘴格格笑起来,“也不晓得是水喝多了,还是怎的,竟然尿床了,呵呵。” 埋汰人也不是这样埋汰人吧,柳嘉荨抬起头来,淡淡地道:“三姐姐的记性真好,荨儿小时候是经常尿床,大了就没尿过了。倒是三姐姐,都做了太子妃了,就不要总说尿床了,免得落了身份。” 柳嘉玉的神色一滞,没想到她竟然给自己一个软钉子,她又笑起来,“还是荨儿知道为三姐姐着想,要不,荨儿去宫中陪陪姐姐可好?” 柳嘉荨暗惊,哪里都好去,只有皇宫不能去,“不行的三姐姐,三姐姐刚进宫就让荨儿进宫玩,会落人口舌,荨儿知道三姐姐疼荨儿,三姐姐有空多回家看看荨儿就好了。” 柳嘉玉笑着点头,“亏得你为姐姐着想,姐姐知道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让你进宫玩。” 柳嘉荨暗松一口气,吃一顿饭跟打一场仗差不多,所幸,柳嘉玉后来没再为难她。她的进攻对象改成了周氏,进宫前的那顿打,柳嘉玉记得真真切切,她不介意让她女儿偿还。 吃完饭,王氏拖着柳嘉玉走了,说是说些体己话,柳嘉荨也趁机溜回了静草轩。 一进屋,王氏就点了下柳嘉玉的额头,“你在玩火吗?让柳嘉荨进宫万一被太子看中怎么办?” “娘,我怎么会那么傻,太子现在对我言听计从,他的心中呀只有我一个,你就放心吧。” 王氏这才笑起来,“跟娘说说,你在宫中好不好?” “就那样。”宫中规矩多,只要不犯错,善加利用,会活得风生水起。 “柳嘉慧……”王氏才开了个头,柳嘉玉嗤笑一声,打算了她的话,“凭她也想跟我斗,她被禁足了,我什么时候想让她出来她才能出来。” 王氏对女儿的手段很了解,两人又说了些男女之间的事,王氏对房事很有研究,要不然柳公远怎么会对她死心塌地的,她把这些都教给了柳嘉玉,柳嘉玉脸红红的,胡乱点了点头。 过了晌午,太子说有事,便带着柳嘉玉回宫了。 皇帝本来是想给柳致敬升官的,可是柳致敬婉拒了,说他都一把老骨头了,做不了几年了,皇帝就给柳公远和柳公普升了职。 操办完柳嘉玉和柳嘉慧的婚事,就紧接着操办柳嘉颖的。 柳嘉颖养了一个多月,身子恢复了。 柳致敬怕夜长梦多,就选了最近的黄道吉日,将柳嘉颖嫁了,此时离过年还有一个月。 柳嘉颖回门的那日,据说是一个人回来的,二房自觉脸上无光,就没有大肆宣扬,柳嘉颖在二房吃了饭,呆了些时候便走了。 柳嘉荨没有看到她,想必她也不想见到自己。 其实柳嘉颖是恨柳嘉荨的。她婚后的生活并不幸福,成亲的那天,她是满心欢喜,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希望能得到沈浪的赞美。可是沈浪竟没有跟她喝合衾酒,扯开盖头,粗鲁地撕开她的衣服,强行进入。 她疼地倒抽一口冷气,拍打着他,“表哥,你干嘛,轻点!” 沈浪捏住她的下巴,“想做□又想立牌坊,柳嘉颖我告诉你,你好好的伺候我,我舒服了你就好,我若是不舒服,你也别怪我!”他加大力度,整个抽出又整个进入,一次比一次猛烈,毫不怜惜。 柳嘉颖疼的抓住被子,泪水不断地涌出。 沈浪懒得看她的样子,将她翻转,从背后进入。柳嘉颖第一次用这种姿势,只觉得身/下像被撕开了一样,她哀求他,“表哥,别这样,我求求你。” 沈浪哪里肯听,异样的刺激让他很快高/潮。 巨浪射入柳嘉颖体内,柳嘉颖一个哆嗦,“表哥,大夫说我现在不宜有孕。” 沈浪从她身上下来,冷笑道:“那不正好,给我个休你的理由。” “表哥!”柳嘉颖泪眼摩挲地看着他,新婚之夜他竟说要休自己,他说他会一辈子爱自己,还说会把她当宝贝,难道一切都是谎言吗?柳嘉颖默默垂泪,这就是她的婚姻,这就是她一心痴恋的表哥,要不是他的样子没变,她还以为换了一个人。 沈浪毫不掩饰眉宇间的厌恶,他拍拍手,有两个婢女抬着水桶进来,柳嘉颖羞的忙用被子盖住自己。沈浪再次冷笑,他光/着身子,两个婢女都低着头不敢看他,他捏住其中一个婢女的下巴,“宝贝,今晚留下来怎么样?”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另一个婢女已经悄声退下。 柳嘉颖的身子一颤,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叫一个下/贱的婢女宝贝?还让她留下来,难道他不知道今天是他们的新婚夜吗?委屈满怀,眼泪流的更凶了。 那丫鬟叫喜娟,已经做了通房,她看了眼柳嘉颖,“还有少夫人在呢,少爷。” 沈浪大笑,“没关系,你和少夫人一起伺候我。” 喜娟的脸一下子红了,“奴婢不好意思。” “少夫人都不说话,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喜娟只得恩了一声,伺候沈浪洗澡,洗着洗着,便被沈浪拽到水桶内,做起了男女之事。 听着此起彼伏的呻/吟声,柳嘉颖真想杀了他们,这是对她的羞辱。 喜娟才十三岁,身子稚嫩,哪里禁得住沈浪的猛烈冲刺,不一会儿就晕了过去。沈浪把她捞起,放在床上,转头,提起柳嘉颖,“既然进了沈家门就要学着做一个好妻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清楚。” 柳嘉颖别过头,她不想看他那张脸,让人作呕。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如果米拉,么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0进宫过节 沈浪扳过她的脸,“你知道吗,我现在越看你,越觉得讨厌,真不明白我当初怎么看中了你。” 柳嘉颖咬牙说道:“咱们彼此彼此。” 沈浪桀桀怪笑起来,“我最近看了一本书,很想试试上面的方法。”他打开柜子,拿出一根绳子,“不知道好不好玩。” 柳嘉颖诧异地看着他,直到他绑住了她的双手她才反应过来,“你要做什么?” 沈浪亲了下柳嘉颖的脸,“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沈浪将柳嘉颖被绑住的双手压在脑后,两条腿分别绑在床柱上,柳嘉颖的双腿大开,以羞人的姿势躺在他身前。 柳嘉颖吓得直哭,“表哥,表哥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我求你了表哥。” 沈浪满意得看着自己的杰作,拍拍她光洁的脸颊,“你好好配合我就放开你。” 一整晚,沈浪都在折腾柳嘉颖,她晕了过去,沈浪就用茶水把她喷醒,直到天亮,他才停止。 柳嘉颖一直睡到下午,浑身发软,脚下虚脱,走路还要人扶。她没有给沈夫人请安,沈夫人很是不高兴,将她训斥了一番。柳嘉颖有苦不能言,只能打碎了牙,和着血往肚里吞。 这些,柳嘉颖都不敢告诉母亲,只说沈浪对她很好。 短短的两个月内,柳家嫁了三个女儿,柳嘉荨的婚事也被提了上来。 柳家成了大惠朝炙手可热的府邸,谁要是娶了柳嘉荨,就跟皇家就有了联系,谁不想攀上门好亲家呀。可是,谁都知道镇南王给柳嘉荨送过桂花酿,在没弄明白镇南王的心思前,谁都不敢贸然去提亲,真的是憋坏了一众人。 转眼间,春节快到了,相比柳府的忙碌,柳嘉荨就清闲多了,无论怎么排都轮不到她管事。 熙熙攘攘地下起了大雪,房间里染着炭炉,是以很暖和。柳嘉荨抱着暖炉,倚在贵妃榻上看雪景。雪片像鹅毛一样,很快就落下一层,树木,房屋都白茫茫的。 雪中一个小身影快速而小心地走了过来,柳嘉荨的嘴角一抹笑,对着掀开门帘进来的人儿,柔声说道:“下着雪还来,也不怕摔跤,快来,坐到我身边。” 柳嘉荨让开一个位置,让小小的人儿偎到怀里,顺手把暖炉塞到她手中。 柳嘉柔吸吸鼻子,“四姐姐身上总是甜甜的。” 柳嘉荨勾了下她的小鼻子,“说吧,今天想听什么?” 五个姐妹,嫁了三个,只剩下她们两个。许是寂寞,有一天柳嘉柔跑来找柳嘉荨,想跟她玩。柳嘉荨看着脸庞稚嫩的柳嘉柔就想起了儿子,莫名的鼻子一酸,将她搂进了怀里。 赵氏生柳嘉柔的时候难产,落下了病根,柳公山疼爱妻子,眼里心里只有她,两个女儿就被忽略了,柳嘉颖大了无所谓,柳嘉柔还小,平常只有奶娘照料,未免可怜。 柳嘉柔第一次被人这样抱着,鼻子也酸酸的,小孩子感情来的更快一些,便嘤嘤地哭了。 柳嘉荨吓了一跳,“怎么了?” “四姐姐,你的身上真甜。”身子软软的,就像奶娘给她做的布娃娃。 柳嘉荨失笑,她总是喝桂花酿,身上就带了些气味。 柳嘉荨知道小孩子都喜欢听故事,她就给她讲,想起什么讲什么,久而久之,她就喜欢上了这个胆小的小女孩,柳嘉柔也就把她当了亲人。 柳嘉荨轻声细语地讲着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却不知道这些故事都一字不落地进入了别人的耳朵。 暗风准时回到王府,汇报柳嘉荨的举动。 当然那故事,他是要陈述一遍的。 慕容锦听完,挥挥手,暗风便消失了。 慕容锦对柳嘉荨是越来越好奇了,尤其是那故事,他从来不曾听过,什么狼来了,阿拉丁神灯,小王子,虽然奇怪,但总能说出一些道道,很适合教小孩子。 慕容锦也算是博览群书,他敢打赌,整个大惠朝绝对找不出这样的故事。慕容锦忽然心中一动,溢洪大师的话在耳边响起,难道会是她? 慕容锦敲着桌面,柳嘉荨,看来本王要会会你了。 年三十,柳致敬是要带着柳老夫人,柳公远和柳公普两夫妇去宫里过的,今年柳家出了太子妃,那更不能缺席。只是柳嘉玉来了信,让柳嘉荨也参加。 柳致敬暗道也好,可以借此机会,让柳嘉荨博得众人眼球,找个好婆家。不是他不想摊镇南王这门亲戚,实在是镇南王的心思太难猜,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柳嘉荨得知要去皇宫,着实忐忑了几天,等真的上了马车,她反而镇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柳嘉玉还吃了她不成。 第一次,也可能最后一次进宫,柳嘉荨知道不能乱看,但她还是悄悄地扫了几眼,就跟她见过的故宫一样,高门大墙,抬头是四角的天空。 一个女人进了这里,一辈子就无望了。 柳嘉荨不敢行差踏错,小心谨慎地跟着王氏。王氏对她不喜,今天碍于人多,也不敢表现的过,柳嘉荨出错,就是柳府出错,她担待不起。 王氏心里不停埋怨柳嘉玉,好好的,请柳嘉荨来坐什么,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可是,冥冥中,她又相信柳嘉玉绝对不会打无把握之仗。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发红牌了,只能删掉,想看的亲请留下邮箱,某雅可以赠送。另,应殇流景童鞋的要求加更一章,幸好有存稿,某雅偷笑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1险些丧命 主要人物还没有来,柳嘉荨安静地坐着,她不知道怎么排的座位,反正她坐在中间的位置,要想不被人注意也很容易。 突然安静了下来,柳嘉荨抬起头,只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稳步走来,有人笑着上前打招呼,“左相大人,您来了。” 原来这位竟是大惠朝的女相苏艺馨,苏艺馨微笑颔首,坐在左边的第一位。 随后进来一位男子,男子面带微笑,目视前方,手搭在一个小太监的手腕上,柳嘉荨猜应该是那位目盲的皇子,随后来的还有最小的一位皇子,以及右相。 太子和太子妃是和皇帝,皇后一起来的,重要人物总是最后登场。 柳嘉荨随着众人一起叩拜,皇帝落座后,道:“众卿平身。” 柳嘉荨跟着大家起来,坐好后,就听皇帝说了一些吉利话,接着便是表演。 其实每年都是这些,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柳嘉荨是第一次看真人秀,看的全神贯注。 宫女过来倒酒,柳嘉荨没有注意,洒到了衣服上,宫女忙跪下请罪,柳嘉荨看着湿了一半的衣衫哭笑不得,小说中用烂了的桥段竟然出现在自己身上。她知道十有*是个计谋,所以打算不动声色的压下去。 她无所谓的摆摆手,“没关系,只是湿了一点儿。” 王氏本来不想管,福至心灵地看向柳嘉玉,得到她的眼神,王氏明白过来,夸张地叫道:“怎么是一点儿,你看看全湿了,天气这样冷,非冻得生病不可。” 柳嘉玉站起来,优雅得体地走了过来,“四妹妹随本宫来,本宫给你找件衣服换上。” 柳嘉荨很想说不去可以吗,柳嘉玉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四妹妹不用同本宫客气。” 谁同你客气,我本来就不想去。 随后一片赞美声,说她们姐妹情深。 柳嘉荨苦笑,一会儿她得提起小心,别着了道。 柳嘉玉带着她七拐八拐,柳嘉荨本想带着云杉来,可是王氏说不让带,现在就她一个人,万一出了什么事,她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太子妃带民女去哪里?” 柳嘉玉抿嘴一笑,“不是要换衣服吗。” 柳嘉荨抽出手,冷冷地道:“既然是要换衣服,为什么越走越偏僻?” 柳嘉玉假装惊讶地道:“咦?四妹妹认得皇宫的路?” 柳嘉荨不理她,转身就朝回走,“多谢太子妃好意,我回去了。” “由不得你!”柳嘉玉拍了一下手,凭空窜出几个人来,这几个人穿着侍卫的服侍。 柳嘉荨道:“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柳嘉玉突然从她头上拔出一根簪子,朝自己的脖子划去。 柳嘉荨大惊,柳嘉玉是要使苦肉计。她忙跑过去,想阻止她,可是她被侍卫抓住,动弹不得,“柳嘉玉,你疯了!杀了我有什么好处?” 柳嘉玉的手顿住,“杀你的好处多的很,第一条,就是断了慕容锦的心思。” 柳嘉荨很想仰头大笑,“我跟镇南王有什么关系?” 柳嘉玉恶狠狠地说:“谁让他送你酒了。” 柳嘉荨真想啐她一脸,送酒有什么关系,又不是送花,呸呸,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你是太子妃,还想着别的男人,就不怕太子知道?” 柳嘉玉拍拍她的脸,“太子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是我的亲信。” 既然柳致敬想让柳嘉玉做太子妃就做足了功课,很早的时候,他就在宫中安插了人,有侍卫,有宫女,一旦柳嘉玉进宫,这些人都会听她的号令。 柳嘉荨想她是逃不过了,没想到会被提前送进大牢,刺杀太子妃,罪名不小,说不定还会被处斩,她短暂的重生生涯这么快结束了。 柳嘉荨忽地笑起来,死就死吧,反正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值得留恋的,“让你的人放开我,我不走,我陪你演戏。” 柳嘉玉一怔,随即表情扭曲,五官狰狞的可怕,“柳嘉荨,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这个样子,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她本来就什么都不在乎,不能跟最爱的儿子丈夫在一起,她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她越是笑得云淡风轻,柳嘉玉的心里越是嫉恨,她猛地冲向柳嘉荨,“你去死吧!” 柳嘉荨没料到她会突然冲过来,呆愣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忘记了反应,突然,整个人腾空而起,又稳稳落下。 “慕容锦!”柳嘉玉骇然地望着眼前人,他什么时候来的? 慕容锦扳过怀中的人,“你没事吧?” 柳嘉荨被一系列的反应惊到,“我,呃,没事,就是吓了一下,呵呵。”她干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慕容锦轻笑,这个时候还能笑,怕是也只有她了,要不是一直有暗卫汇报她的行踪,以后怕是都看不到她了,也听不到好听的故事了,一想到此,慕容锦周身的戾气就起来了。 柳嘉玉只看到过温文尔雅的慕容锦,没想到他生起气来这么可怕,周身的戾气能把人冻僵。 柳嘉荨打了个冷颤,慕容锦扫她一眼,将披风披在她身上。 这样的动作落在柳嘉玉眼里,只能让她更恨,无数次,她期盼慕容锦能这样温柔体贴的对自己,可是,他却是对别人,而那个人还是她一直看不起的柳嘉荨。 慕容锦冷冷地盯着柳嘉玉,“既然做了太子妃就做好本分,别总想着害人,今天的事我就当没看见,若是还有下次,太子妃你也不要做了!你该知道,本王说一不二!” 她当然知道,做了太子妃她才知道,原来大惠朝的兵马都掌握在慕容锦手中,换句话说,慕容锦才是真正的掌权者。可笑她苦心钻营,得到太子妃的名头,手中却一点权力都没有。 慕容锦带走了柳嘉荨,临走前,扫了一眼幽暗的角落,他知道在哪里站着一个人,如果刚才自己不出手他就会出手,在还没弄明白柳嘉荨是不是溢洪大师说的那个人之前,他不能让别人染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2初一 柳嘉荨和慕容锦一出现,宴会立刻鸦雀无声。 太子见没了太子妃,着急地询问:“皇叔,玉儿呢?” “她身体不适,回去休息了。” 太子跟皇帝告了罪,去寻太子妃。 皇帝暧昧地笑起来,“皇弟还是风流本色。” 慕容锦不置可否地笑笑,“四小姐的衣衫湿了,再待下去恐怕会着凉,臣弟就不耽搁了,先送她回去。” 柳嘉荨低着头,一进来她就是这副模样,她知道有很多人在看她,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更不想多待一刻,慕容锦要送她走,她很乐意,至于事后别人怎么说,她管不了。 皇帝准了慕容锦的请求,慕容锦毫不客气地牵着柳嘉荨的手离开,却没看见皇后变了的脸色,以及她眼中的恨意。 皇帝暗喜,只要慕容锦有了心仪的人,身边的人就会收起心思专心地对待自己。皇后以为皇帝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她错了,皇帝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不要把任何人当傻子,没有人会真的像你以为的那么笨。 慕容锦是骑马来的,他不喜欢坐马车。马儿见到他,前蹄抬起,长嘶一声。慕容锦抚摸着马鬃,动作轻柔,转过头,对着柳嘉荨道:“她叫冰雹。” 柳嘉荨朝冰雹点头微笑,“你好冰雹,我叫柳嘉荨。”她也学慕容锦的样子轻轻地抚摸冰雹的马鬃。 慕容锦在冰雹的耳边低语,而后牵起柳嘉荨的手,“上马。”扶她上去,然后一个翻身,稳稳落在柳嘉荨身后。 柳嘉荨的灵魂是个已婚的女人,对于男子的触碰应当是习以为常的,可是,背后传来的温度仍旧让她红了脸。 慕容锦夹了下马腹,冰雹小步跑起来。柳嘉荨第一次骑马,有点害怕,紧紧抓着马缰,慕容锦在她耳后低语,“别怕,冰雹知道分寸,不会有事的。” 柳嘉荨点点头,稍微放松一些。 冬天的冷风吹到脸上像冰刀一样,她缩了下脖子。慕容锦觉察到,将披风的衣领竖起,大大的衣领遮住了柳嘉荨的半张脸。 慕容锦紧了紧怀抱,她太小了,整个人都能被他包裹。 慕容锦先下了马,伸出双臂,柳嘉荨愣了楞,下一秒就被抱了下来。她的个子不高,只到慕容锦肩膀的位置,她仰着头,灯光下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慕容锦牵起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柳府的人并不知道皇宫发生的事,见镇南王送柳嘉荨回来,都奇怪地望向他们。慕容锦似乎对柳府很熟悉,直到将她送到院子里才离开。 柳嘉荨回到屋里,解下披风,这才发现她的后背都已经汗湿,她将窗子打开一条小缝,看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暖意,第一次觉得生活在这里。 换了干净的衣服,在灯下看了会书,直到双眼打架才上床睡觉,睡梦里又出现那双温暖的大手,像一个避风的港湾,她蜷缩在手里,安心的睡去。 第二天是初一,柳嘉荨早早的起了床,穿上新衣,去给老夫人拜年。 昨晚,大家都回来的很晚,一个个显得睡眠不足,不过都很高兴,尤其是柳致敬,慕容锦重视柳嘉荨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只要柳嘉荨用些心思,就坐稳了王妃的位子。 柳嘉荨给众人行过礼,长辈们都给了红包。出去游玩的四叔回来了,这是柳嘉荨第一次见柳公海,他穿着乳白色的棉布长袍,头戴儒巾,一双眼睛清清冷冷,嘴角朝上弯着,即使不笑,也给人一种微笑的感觉。 记得原著中,柳公海是喜欢柳嘉慧的,柳嘉慧自始至终不知道。柳公海知道不该将感情交给亲侄女,所以他才选择了出游。 收到父亲的家书,知道柳嘉慧已经嫁给太子,本以为念想就此中断,可是他依旧会在梦中与她相见,每次见她,她都是悲伤的。醒来后,他的心疼的没有办法呼吸,他看着她们姐妹长大,每个人的秉性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和柳嘉玉共事一夫,柳嘉慧的情形可想而知。 柳公海本不想回来,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他希望她幸福,冥冥中,又希望她过得不好,好让她记得他对她的好。终究,他拗不过心意,在大年初一的早上赶了回来。 柳致敬清咳一声,将各人的思绪拉回,“过完年,四丫头就十四了,也不小了,我请了宫里的嬷嬷教你些礼仪,你要好好学,别给柳家丢脸。” 柳嘉荨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声,古代的规矩最累人。 王氏的心里很不高兴,当初柳嘉玉在家的时候,也没见柳致敬请教养嬷嬷,现在倒是对这个小丫头片子另眼相看。 王氏冷哼,暗暗盘算着对策。 柳致敬为官多年,自然知道皇家的事,皇帝说起来好听,但是有些事还是要慕容锦做主,只要□好了柳嘉荨,慕容锦将会是柳家坚实的后盾。 柳致敬的书房。 柳致敬坐在书桌后面,幽深的眼睛盯着柳公海看了一会儿,长叹一声,“公海,你让为父给你四年时间,为父答应了,五年都过去了,你可要回来?” 柳公海摇头,原先是因为逃避,现在他喜欢上了云游的生活。 柳致敬恨铁不成钢,“四个兄弟中,你的资质是最好的,只要你参加科考,定能摘得头筹,我们柳家……” “爹,你知道我的心不在这里。” “你的心在哪儿?”柳致敬气的吼了出来,“大丫头已经做了太子的侧妃,你的心还没有死吗?!”柳致敬是唯一一个知道柳公海心思的人。柳公海到了十八岁,还不想成亲,他就觉得蹊跷,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柳公海偷着吻了熟睡中的柳嘉慧他才明白过来。 当时,柳致敬吓出一身冷汗,将柳公海拎到祠堂痛打一顿,待他伤好,就将他赶了出去,谁知他这一走就是五年。 柳公海拧眉,被柳致敬点出心事,仿佛赤/裸着身体出现在众人面前。袖管里的手紧握成拳,手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却不觉得疼。 柳公海不想顶撞父亲,硬是压着火气,话说的硬邦邦的,“我何止心死,甚至命都不想要了,父亲也不需要再跟我提科考,我只想游山玩水。”说完这番话,他也不待柳致敬说话,便自顾自地走出了书房。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3歇斯底里的柳嘉颖 寂静的夜里,传来一阵笛声,笛声缠绵悱恻,似有千言万语。 柳嘉荨被笛声惊扰,躺在床上,眼前不断浮现前世的丈夫和儿子,不禁落下泪来。本以为过段时间笛声会停止,谁料笛声竟然到凌晨才偃旗息鼓。柳嘉荨的眼睛酸涩,睡意全无,暗暗恨起那人,什么时候吹笛不好,偏偏半夜吹笛,扰人清梦,吹完你且睡了,却不知道别人还在睁着眼睛。 鸡叫的时候,柳嘉荨才睡着,一个时辰不到,就被叫了起来。 今天是年初二,出嫁的小姐回娘家。她得在柳嘉颖回家之前,去给老夫人请安。 柳嘉荨顶着两只大黑眼圈,哈欠连天。柳老夫人瞧见了,暗暗摇头,她确实该学些规矩了,头一条要改的就是晚起的毛病。 让柳嘉荨诧异的是,柳公海也来请安了,他跟自己一样,两只熊猫眼,柳嘉荨暗想莫非吹笛的人就是他。柳嘉慧出嫁,回来见不到心爱的人,自然要借着东西缅怀一下,古人不是都喜欢这么做吗。越想越觉得对,柳嘉荨暗生恼怒,白了柳公海一眼,扰人清梦的家伙。 柳公海收到一记眼刀哭笑不得,他似乎没有惹她吧。 请安出来,柳嘉荨阴测测得道:“四叔的笛子吹得越来越出神入化了,荨儿听了一晚上,若是哪天再吹,请四叔到荨儿的房间里如何,免得离得太远,荨儿听得吃力。” 柳公海盯着她的脸,她的模样没变,小的时候总喜欢黏在柳嘉玉身边,即使柳嘉玉使绊子,她也笑嘻嘻接受,对于她,柳公海在同情的同时,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 没想到她长大了,也会说绵里藏针的话了。 “荨儿是嫌四叔的笛声打扰你了吗?” 你说呢。柳嘉荨翻了个白眼,“四叔不去睡会儿?” 柳公海愣了一下,她的话题转的倒是快,“不睡了。” “那我去睡会儿,头疼。”柳嘉荨揉着太阳穴走了。 原著里,柳公海是个不讨喜的角色,喜欢侄女。柳嘉慧出家后,他屡屡去尼姑庵探望,甚至强行与其发生关系,所以,柳嘉荨很不喜欢柳公海。 柳嘉颖早早地就来了,这回是和沈浪一起来的。柳嘉颖清瘦了,脸只有巴掌大小,眼下面有些青紫,似乎睡的很不好。 赵氏见到她,除了叹气,也没有别的办法,路是她走出来的,谁也帮不了她。 柳嘉颖没有以前的灵气了,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机。 柳嘉荨见到她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难道她的婚后生活不好吗?原著中她可是位令人羡慕的女配,生活幸福甜蜜。 柳嘉颖是特意来找柳嘉荨的,她冷冷地盯着柳嘉荨,目光就像毒蛇的信子,紧紧缠绕着柳嘉荨,“恭喜四妹妹了。”柳嘉颖恨她,恨她为什么这么命名好。 柳嘉荨淡淡地笑了笑,“我有什么好恭喜的?” “四妹妹何必装糊涂呢,镇南王送你回家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王妃的位子迟早都是四妹妹的,二姐姐不该恭喜你吗?” 柳嘉荨摇摇头,“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王爷也未必如世人所想。”嫁人是迟早的事,可是嫁给谁不是她说了算的,慕容锦又是个冷性的,她不敢说慕容锦会对她刮目相看,她毕竟不是女主。柳嘉荨不想谈论此事,遂,问道:“二姐姐好吗?” 柳嘉颖冷笑,“你说呢?”每日,沈浪都让她扮柳嘉荨,让她学柳嘉荨的做派,甚至还让她穿上跟柳嘉荨一模一样的衣服。现在一听到柳嘉荨三个字,她就想吐。 柳嘉荨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思和赵氏的不谋而合——路是自己走的,不是吗。 柳嘉颖暗想那壶桂花酿为什么没有要了她的命,如果她死了,沈浪就不会再为难自己。这样想着,柳嘉颖的眼中就有了凶光。 柳嘉荨怔住,她的目光让她想起柳嘉玉,难道她也想让自己死?这样想着,就见柳嘉颖发疯似得朝自己跑来。 柳嘉荨本能地躲开,柳嘉颖朝前扑去,整个人倒在地上,同时传出一声闷哼。 云杉见状忙护在柳嘉荨身前,警惕地盯着柳嘉颖。 柳嘉颖从地上爬起,前襟上沾满了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的胸前,她狰狞地笑着,匕首没入血肉的那刻她竟空前的兴奋与刺激。 她如疯癫了一样,歇斯底里地笑起来,“柳嘉荨要不是小梅子喝了桂花酿,你以为你还能站在我面前、!” 柳嘉荨冷冷地道:“果真是你?” “是我,你为什么这么命好?连续两次都逃脱。” 柳嘉荨敏感地抓住了她话里的意思,“你说两次?” 柳嘉颖好像看着路边的乞丐,目光厌恶至极,“索性告诉你,你落水就是我推的,只要你一死,我和表哥才能真正的在一起。有的时候我好恨,恨我为什么那次不先杀了你,再将你推入水中。” 她不知道她真的杀了柳嘉荨,如果不是自己重生到这具身体里,世上早就没了柳嘉荨这个人。 柳嘉荨浑身颤抖,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害怕,“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自认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无论在电视还是书上,她都看过女人因为男人而发狂的事,可是真的遇到,却觉得不可思议,也许,因为她没有真正的爱过,不知道爱到深处,会不择手段。 血继续流着,柳嘉颖仿佛一点儿都不在乎,“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呵呵,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以前你缠着表哥,我嫌你烦,表哥也嫌你烦,我尚且能容忍,可是现在,你不理表哥了,表哥却把心思放在了你身上,他日日想着你,就连……就连行房的时候都叫着你的名字,你说我不该恨你吗?” 柳嘉荨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至此,沈浪不是应该一直深爱着柳嘉颖吗?他们冲破父母的阻碍,不顾一切地在一起,“沈浪……他不是爱你吗?” “柳嘉荨你是在侮辱我吗?也罢,反正我已经是快死的人了。”柳嘉颖伸开双臂,整个人仰面倒在地上。 柳嘉荨大惊,千万不能让柳嘉颖死在这里,“云杉,快请大夫!”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4姐妹反目 大夫很快背着药箱来了,此时,柳嘉颖已经被安置在柳嘉荨的床上,简单的止了血,周围围着柳家的人。沈浪一脸铁青,听完云杉的叙述,恨不得杀了这个毒妇。 匕首没入右胸口,大夫擦着额头上的汗表示亚历山大,他试了几次都不敢拔出匕首,最后叹一口气,朝柳致敬深深一礼,“还是请郑大夫吧。” 柳致敬只得派管家去请郑松,幸好郑松没有出门,要不然光是找他得要费不少的功夫。郑松查看了伤口,问:“是谁止的血?” “我。”柳嘉荨轻声道,惹来众人的注视,她望望天,又看看地,就是不看众人的眼睛。生完宝宝后,便一直带孩子,没事就看看电视,电视上经常演如何处理紧急情况,别说她无聊,有了宝宝就会知道,宝宝无时无刻不在做危险的事,没有点护理常识还真不行,她就是按照电视上说的止血的。 郑松点点头,收回目光。如果不是及时处理了,恐怕会血流太多,而无法医治。他将众人赶出,熟练的拔刀,缝合,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少夫人伤的不轻,要好生将养,不然会落下病根,我开了几副药,吃完了我再开。”临走前,他又看了柳嘉荨一眼,弄的柳嘉荨莫名其妙,她摸了摸脸,脸上没长花呀,干嘛老看她。 将人送走,柳公山懒得看不争气的女儿,留下服侍的人就走了。 赵氏的意思是让柳嘉荨去柳嘉颖的房间睡,柳嘉荨拒绝了,她认床,刚穿越来的时候好几天都睡不着,后来才慢慢适应了,她不想再连续失眠。让新竹收拾了一下耳房,生了大炉子,先凑合几天,柳嘉颖的伤轻了,沈浪应该就接她回去了。 柳致敬和柳老夫人对于柳嘉颖的行径很是无语,原本以为柳嘉荨是柳家最不争气的女儿,现在看来,柳嘉荨反倒成了最受委屈的一个。不但受柳嘉玉的撺掇,还被柳嘉颖两次祸害。 柳致敬叹气,想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生的几个孙女怎得一点儿不让人省心,几个孙子也都碌碌无为,只有老四还算是聪明,只可惜……唉!柳致敬再次叹气。 柳老夫人撵着佛珠,唱了声佛号,“别忧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所幸二丫头已经嫁出去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少让她回娘家便是。至于四丫头,咱们以后对她好些,下个月给她涨月钱,再给她做几身新衣裳,打些首饰。” 女孩子都爱漂亮,柳老夫人就想着先在物质上满足柳嘉荨,至于精神层面上的,也只不过是对她多些照拂而已。 承乾宫。 柳嘉玉对着镜子梳妆,她的眉角含春,嘴角上扬。今天初二,可以回娘家。宫中的日子太闷了,除了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实在没有什么可供消遣的。 彩凤在她耳边低语,“侧妃来了。” 柳嘉玉的眼中滑过一丝狠戾,“让她进来。” 柳嘉慧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没有化妆,消瘦了很多,两颊内凹,大眼睛里一点儿神采也没有。当初是她贪心,听了母亲的蛊惑,以为嫁给太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了,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柳嘉玉竟然是个狠角色,日日折磨她,太子根本不闻不问。 柳嘉玉把梳好的头发拽开,“看我真是不小心,灵犀才给我梳好就让我弄乱了,姐姐帮我梳一下吧。” 柳嘉慧咬咬唇,她是侧妃,只不过比她低一级,凭什么要像个丫鬟似的伺候她。 柳嘉玉看她杵着不动,嘴角的笑意加深,“姐姐不愿?” 柳嘉慧暗道先忍你些时日,等我布置好了,再给你个措手不及,“怎么会,我求之不得呢。以后妹妹不要再叫我姐姐了,你是太子妃,我只是侧妃,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姐才对。” 柳嘉玉掩口偷笑,今天她怎么这般识相了,“姐姐不是要折煞了妹妹吗。”话虽这样说,可并没有半点不愿的意思。 “既然已经进宫,就要守规矩,我岂是那不知规矩之人。” 柳嘉玉的脸色一冷,“你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规矩了。” “妾身不敢!” 柳嘉玉冷哼,“哪里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觉察到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柳嘉玉立刻哭出了声,“我只是让姐姐帮我梳个头而已,姐姐要是不愿就直说,为什么这么说妹妹,还扯下妹妹这许多的头发。” 昨晚慕容江昕喝了很多的酒,头痛的厉害,听到哭声,莫名的烦躁,“大清早的哭什么,还让不让人安生!”他揉着头坐起来。 柳嘉玉忙过去给他揉着太阳穴,“对不起,是我不好吵到太子了。” “怎的了?”他扳过柳嘉玉的脸,柳嘉玉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慕容江昕皱眉,“你哭了。” 柳嘉玉强装出一个笑脸,“没什么,只是姐姐梳头扯疼我了。” 慕容江昕狠狠地瞪向柳嘉慧,“头都梳不好还能做什么,我看侧妃你也不用做了,以后就降为夫人,再不听话就直接打进冷宫。” 柳嘉慧吓得瘫倒在地,他怎么能凭柳嘉玉几句话就把自己降为夫人,“太子,我……” “你什么你,赶紧滚,别在本太子面前晃悠,烦!”他一挥手,“灵犀彩凤把她拉出去!” “太子,太子……”任凭柳嘉慧怎么哭喊,慕容江昕都无动于衷。 灵犀和彩凤把她丢到门外,“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凭你也想跟太子妃争,有多远就滚多远。” 柳嘉慧趴在地上,膝盖处一阵阵的疼,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太子不是说会同样对待吗,原来一切都是谎言,是谎言! 柳嘉慧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她要出人头地,她要让柳嘉玉跪在她的脚下求她! 柳嘉玉笑眯眯地靠在慕容江昕身上,在他胸前画着圈圈,“太子,你对我真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他将她压在身下,盖住了她的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5波涛暗涌 慕容江昕的吻炽烈而霸道,吻的柳嘉玉喘不上气来,趁着慕容江昕松开她的唇,移到锁骨的空档,柳嘉玉嗔怪道:“大白天的,也不怕人笑话。” “谁敢!”慕容江昕脱去柳嘉玉的亵裤,也不做前戏,直接进/入。 柳嘉玉疼的倒抽一口气,埋怨道:“轻点。”要不是娘说房/事能栓柱男人,她才懒得做这事,每次都疼的死去活来。 慕容江昕是个不会怜惜人的,物件又大,每次都撑得柳嘉玉好像裂开了一样。 激战完,慕容江昕趴在柳嘉玉的身上。 柳嘉玉被折腾的浑身发软,口干舌燥,丁香小舌舔了下嘴唇,玉藕似的双臂缠在慕容江昕的脖子上,“今天初二呢,臣妾想回娘家。” 慕容江昕懒懒地回道:“宫中可不兴这个。” 柳嘉玉撅起小嘴,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开来,“我就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永远没有宫里的规矩重要。” “哪能呢,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慕容江昕拧了下她的小脸,滑腻如凝脂,皮肤嫩得能滴出水来。他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处又有邪火蹿出。慕容江昕皱眉,他总是抗拒不了柳嘉玉的诱惑,一天没有三四次下不来,最近走路都有些虚浮。 柳嘉玉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既然如此,你就陪人家回娘家嘛。” 慕容江昕面露难色,“还得请示过父皇。” “这么点小事还要请示,你这个太子也太窝囊了。” 慕容江昕的脸立刻涨红,从小到大,他最不愿听到的就是别人说他窝囊,他堂堂太子,就算真的窝囊些,谁敢把他怎么样,再说他并不窝囊,只是……不够聪明罢了。 从一生下来就被冠上了太子的名号,几个兄弟都是当不得大任的,就算他草包,他烂泥扶不上墙,他还是太子,将来大惠国的君王。 慕容江昕冷哼,脸上又带了几丝戾气,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会显得很凶,这是小李子说的,小李子是他的近身太监,可是在柳嘉玉看来只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罢了,“今天回不去就明天,反正这几天又没事。” 柳嘉玉笑嘻嘻地应了,只要太子的心在她这,什么都好说,只是晚一天而已。 慕容江昕看到她的笑脸,心里一荡,再次翻身将她压下。柳嘉玉的双腿缠在他的腰上,迎合地送上了红唇。 柳嘉慧闷闷不乐地朝惠安宫走,惠安宫离承乾宫很远,每次都要走小半个时辰。本来她可以坐软轿的,在和太子发生了一次“偶遇”后,就被剥夺了,只能步行。 本来和周氏商量好,带上贴身丫鬟,可是太子以侧妃不准带丫鬟的说辞,只让她一人进宫了,身边的人也都是柳嘉玉的,她真的不明白,同是柳家的女儿为什么差别这么大,祖父手上的人也全都给了柳嘉玉,她一个都没有,只能孤身奋战。 越想越觉得委屈,柳嘉慧就哭起来。凭着祖父,她本来可以嫁入不错的人家,为什么鬼迷心窍偏要入宫呢?明知道柳嘉玉不是好相与的,还要与她争,现在好了,苦只能自己吃。 柳嘉慧低着头,只顾着哭,却不知道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路线,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她才抬起头来。四处都是高墙,根本不知道是哪里。 柳嘉慧害怕起来,掉转头朝回走,见前方有个门,便走了进去,一进去,便闻到了一股茶香,袅袅茶香,像极了父亲爱喝的大红袍。柳嘉慧正在愣神,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柳嘉慧吓了一跳,啊一声,转身便逃。 可是,手被人抓住,她一个趔趄,栽进一个温软的怀抱里。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我是老虎吗?见到我就跑。” 柳嘉慧抬起头,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白色的长袍,正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在这宫中除了皇帝,便没有这个年纪的人了。 柳嘉慧心如电转,如果没有听错他刚才自称我,那就是说他不想暴露身份,既如此,她就陪着他演一演,反正太子那里她是讨不了好了,不如转换目标。柳嘉慧早已忘了布置好的一切,单凭一瞬的念头行事。殊不知,正因为这一念之差,让她的路越走越艰难。 柳嘉慧咬住下唇,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和害怕。皇帝一看她这副模样,马上搂住她,柔声道:“是我吓到你了,是我不好,乖,别怕。” 龙涎香的味道冲进鼻子,身后是他结实的胸膛,柳嘉慧的心怦怦跳起来,这是她第一次与男子近距离接触。 皇帝抬起她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我没见过你。” “我……”柳嘉慧犹犹豫豫,要是说出了名字,皇帝肯定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怎么办? 皇帝突然伸出手指按在她的唇上,“不要说,就当你是突然闯入我世界的仙子。”长居宫中,每日的生活都一模一样。皇帝早已乏了,他希望生活能给他惊喜。年轻貌美的柳嘉慧,让他平静如死潭的心起了涟漪。 皇帝突然横抱起柳嘉慧,柳嘉慧啊一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皇帝微微一笑,少女特有的体香让他的神经瞬间兴奋,他突然想要她,不管她是谁。他是皇帝不是吗,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他的,他想临幸谁就临幸谁,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皇帝将柳嘉慧抱到一处草丛深处,将她横放在地上,整个人就压了上去。 柳嘉慧一下子紧张起来,引诱皇帝是一回事,和他做那种事又是一回事,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她想推开他,双手放在他的胸前,还没有用上力气,就被他抓住手腕按在了地上。紧接着,唇就被盖上了。 她唔唔着,想躲开,他却更加深入。双手被他一只大手禁锢住,另一只手开始拉扯她的衣衫。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肉肉放在作者有话说不会被锁,试一下,如果是真的,以后就放作者有话说,以前的两章也都补上,嘿嘿。 慕容江昕的吻炽烈而霸道,吻的柳嘉玉喘不上气来,趁着慕容江昕松开她的唇,移到锁骨的空档,柳嘉玉嗔怪道:“大白天的,也不怕人笑话。” “谁敢!”慕容江昕脱去柳嘉玉的亵裤,也不做前戏,直接进/入。 柳嘉玉疼的倒抽一口气,埋怨道:“轻点。”要不是娘说房/事能栓柱男人,她才懒得做这事,每次都疼的死去活来。 慕容江昕激烈的动作着,“宝贝儿你好紧,本太子好舒服,来,腿放到我腰上。” 这样一来,进入的更深,每次都能顶到最深处。柳嘉玉先是疼的大喊,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感到很舒服,尤其是碰到那个点的时候,总觉得人要飞起来,大脑如缺氧了一般,眼前阵阵发黑。 觉察到身下的人跟往日的不同,太子微微一笑,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敏感点了。他将柳嘉玉的一条腿放在肩上,抬起她的小屁屁,往前使劲一顶。 柳嘉玉啊一声,“不要……轻点。” “不要轻点,那就是重点。”慕容江昕笑得很邪魅,整个抽出又整个进/入,顶的柳嘉玉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慕容江昕将她的头扳起,食指塞入她的口中,“舔我。” 柳嘉玉不断吸允他的手指,慕容江昕很舒服地哼了一声,好像舔的是他的命根子。 突然柳嘉玉的柔软处收缩一下,将慕容江昕夹的更紧,慕容江昕微微一笑,仰起头,做最后的冲刺,动作更加激烈,柳嘉玉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最后,慕容江昕射/出一股热浪,整个人趴在柳嘉玉的身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6意图不明 “不要……”她后悔一刹那的决定了,开始推拒,却不知道更加刺激到他,让他更加兴奋,眼睛甚至变成了红色。 亵衣,亵裤,全被拉下。 冬季的寒冷让她浑身发抖,皇帝顺着她的脖颈一只吻到胸前,留下一路小草莓。 柳嘉慧哭起来,“求你,不要。” 皇帝捏住她的脸,“你命令我!”他的脸上带了几丝戾气,和太子很像,可是比太子凶。他蛮横地扳开她的双腿,野蛮的进入,不带一点怜惜。在这一点儿上,皇帝和太子是一样的。 柳嘉慧疼的大喊,皇帝捂住她的嘴,喊声变成了呜咽声。她不停地求他停下,可是他不但不停,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 柳嘉慧的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像是在船上颠簸,她突然看见柳嘉玉嘲讽的脸,“你这个贱人!”她说。 柳嘉慧摇头,不,她不是。 不一会儿,柳嘉玉又变成太子,太子厌恶得不想看她,“你给我滚!”他恶狠狠地说。 柳嘉慧无声的哭泣,不要,不要让她滚,她是喜欢太子的,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身上的男人觉察到她的失神,有些恼怒,竟然敢不专心。皇帝捏住她的下颌,低声吼道:“看着我!” 柳嘉慧转过头来,看到她脸上的泪,皇帝一愣,随即高兴起来。侍寝的女人都强颜欢笑,都讨好他,即使初夜疼得厉害,也不会哭,只会假装高兴得迎合他。就连皇后,也不曾落下半滴眼泪。 想起皇后,皇帝的脸一下子黑了,动作也猛烈起来。 柳嘉慧哭着摇头,纤细的手指抓住了皇帝后背的肉,“求你,温柔点。” 她的脸上全是泪,眼睛红彤彤的,头发更是凌乱不堪。就是这样,皇帝竟然觉得她美的紧,应了她的要求,动作轻缓了许多。 皇帝衔住她胸前的小樱桃,“只要你听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柳嘉慧心中一动,想起这些日子柳嘉玉给她的羞辱,横下心,主动搂住皇帝的脖颈,“你可要说话算数哦。” 皇帝微笑点头,柳嘉慧回他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吻住了他的唇。 皇帝一愣,随即高兴地扬了下眉,又冲刺一番,最后丢盔卸甲趴在柳嘉慧身上,“小丫头,你可累到朕了。” “朕?你是皇上。”柳嘉慧假装很惶恐,“怎么办?呜呜……” 皇帝抬起脸看她,“怎么又哭了?朕不会亏待你的。” “可是我怕。” “怕什么?一切有朕。” “可我,可我……”柳嘉慧假装为难的样子,“我是太子的侧妃,如果太子知道一定非杀了我不可。” “你说什么?”皇帝没想到她是儿子的女人,只当是哪个新入宫的宫女。 柳嘉慧怕皇帝不认账,埋在他的胸前,委委屈屈地说:“太子根本不喜欢我,在他眼里就只有太子妃,皇上,皇上你不知道我有多寂寞,还有,我根本不喜欢太子,我从第一眼见到皇上就对皇上倾心了,皇上,皇上。” 她摇了摇皇帝的胳膊,撒娇的模样撩拨的皇帝的心痒痒的。 皇帝审视她的脸,她既然是太子的侧妃,他应该见过才对,怎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叹口气,真的是不服老都不行了,记性越来越差。 皇帝抓住她的小手,“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朕想办法。” 柳嘉慧假装高兴地道:“真的?”看到皇帝点头,她微微一笑,修长的大腿翘在他的腿上,还不断摩挲着。 皇帝被撩拨的心里发痒,要不是体力不行,还真想再来一次。 柳嘉慧穿好衣服,又娇媚地靠在皇帝胸前,“皇上说话算话哦,别忘了慧儿,慧儿每天都等你。” 皇帝点点头,匆匆走了。 柳嘉慧看他走远,低头,见地上有自己的落红,悲从心来,想了一万种可能,都没想到会在这里丢了第一次。 一颗豆大的泪珠落在地上,很快被土吸收,不见了踪影。柳嘉慧用双手扒来很多的土,将落红埋了,她的第一次见不得人,多么可笑。 …… 柳嘉荨看着镜中的人,无奈地摇摇头,认床真的很麻烦,一夜未睡,天快亮的时候才合了一会眼。柳嘉荨对新竹说:“在眼底上点粉。” 盖住了黑眼圈,又擦了点胭脂,脸色才好看了。 去给老夫人请过安,用过早饭,就有人来报告说镇南王来了。柳嘉荨寻思,他来就来吧,干嘛来告诉她,问明白了才知道,慕容锦是要带她出去玩。 柳嘉荨一听这个来了精神,憋了这许多日子是该出去走走了。 柳嘉荨以为慕容锦在会客厅,可是来报信的人竟然带着她往门外走,柳嘉荨暗忖,慕容锦不会在门口等着吧,果不其然,慕容锦牵着冰雹等在门外。 看到柳嘉荨,慕容锦露出笑脸,他今天穿着一身白衣,手臂上挽着一件貂皮的披风,面如冠玉,玉树临风。 柳嘉荨愣住,原来慕容锦竟是这样好看,她好像今天才发现。 慕容锦将披风披在柳嘉荨身上,第一次露出顽劣的笑意,“别被本王的美色迷倒了。” 柳嘉荨的脸一下子红了,想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这么白痴,她很没底气地哼了一声,“我才不会。” 慕容锦轻笑,扶她上马,自己却不上去,牵着绳,慢悠悠地走。 今天初三,街上的人很多,看到他们都纷纷停在一旁,让出了一条路。被人注视,柳嘉荨很不自然,她不喜欢做公众人物。 慕容锦安抚地拍了下她的手,昨天的事慕容锦知道后脸色很不好看,柳家到底怎么教的女儿,一个两个都是狠角色,给暗风下了命令,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马上施以援手,在没确定心中的所想前,他不想让柳嘉荨丢了性命。 出了城,慕容锦翻身坐在马上,将柳嘉荨禁锢在双臂间,“抓稳了。”狠狠夹了下马腹,马儿嘶鸣一声,快速奔跑起来。 柳嘉荨紧紧抓着马缰,生怕掉下去。风景迅速后退,风吹得她睁不开眼睛,甚至不知道马朝哪个方向跑。 跑了大概一盏茶时间,速度慢了下来,一座古寺出现在视野里。寺庙刷成了黄色,透露着尊贵。 慕容锦扶她下马,“这里是海源寺,皇家寺庙,达官贵人也可以来。”换句话说,平头百姓是进不来的。 寺庙里整洁干净,能听到诵经的声音。 慕容锦带着她走过弯弯曲曲地走廊,进入了一个安静的小院,有一个小沙弥正坐在廊前的蒲团上诵经,看到他们来,笑着站了起来,“施主,你来了。师傅让我在这里等你,他在诵经,一会儿就好。” 话音刚落,门便开了,一位长得跟弥勒佛似的大头和尚走了出来,他看到柳嘉荨咦了一声,“静儿去沏茶。” 慕容锦露出恭敬的神情,朝和尚行礼,“师傅,我带她来了。” 溢洪大师点点头,“进来吧。” 屋子里焚着香,一个蒲团,一张桌子,一个木鱼,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柳嘉荨环顾一周,垂下眼帘,嘴角弯了起来,她以为会看到在电视上见到的大大的佛字。 溢洪大师坐在蒲团上,慕容锦盘膝坐在他前面,柳嘉荨看了看,也学慕容锦的样子坐了。 溢洪大师露出满意地微笑,“想问什么?” 慕容锦表情凝重,“我想知道是不是她?” 柳嘉荨本能的竖起耳朵,他口中的她,她猜是说自己。 溢洪大师扫了柳嘉荨一眼,“如果不是呢?” 慕容锦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有些诧异,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是想如果是她他就娶回家,从未想过不是。 柳嘉荨蹙紧双眉,喂喂,能不能说明白点,话说一半,会憋死人的,她的心里就好像有上百只猫在抓。 溢洪大师哈哈大笑,“锦儿,你也有不知道所措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柳嘉荨,“施主,老衲的小院如何?” 柳嘉荨看看他,又看看慕容锦,撇了下嘴,站起来就朝外走,她很识相的。 溢洪大师再次大笑,“锦儿,即使不是她,和她生活在一起,老衲想你的生活也不会寂寞。” 慕容锦露出微笑,的确如此,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 溢洪大师敲了几下木鱼,“锦儿,好好保护她,咱们大惠朝需要她。” “那我?” 溢洪大师露出和他这个年纪不相当的表情,他眨眨眼,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高深莫测,“保护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娶回家,好好养着。” 慕容锦大喜,溢洪大师这样说就是验证了他心中所想。 溢洪大师念了声阿弥陀佛,“这么多年你总算等到了,我真怕一切成了空,还好,上天待你不薄,待大惠朝不薄。” 慕容锦满心欢喜地出来,却遍寻不见柳嘉荨。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7东窗事发 慕容锦扶额,小丫头跑去哪儿了?出了院子,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寺庙这么大,找个人是很麻烦的。他又不想动用暗卫,暗卫一直跟着她,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可是他就是不想用,他想自己找她,说不定以后会经常找她,总不能一直让暗卫代劳吧。 慕容锦一边走,一边找,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应该跑不远,定然在附近。可是附近都找了,怎么没有呢? 慕容瑾纳罕,走着走着,露出了笑容,那淘气的丫头正踮着脚闻一株刚开的梅花。 慕容锦摇摇头,走上前,拍了下她的肩膀。 柳嘉荨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来,见是他,拍了拍胸脯,将惊压下,“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是你先吓我的,为什么跑到这来?”慕容锦故意沉下脸说。 柳嘉荨完全无视,闲闲地道:“你们有秘密说,我识相地走开了,还质问我,哼,恶人先告状。” 也不知道是谁恶人先告状,让他好找,她还有理。 柳嘉荨看看四周,踮起脚,凑到慕容锦的耳边,轻声道:“就算我走到天涯海角有你的暗卫跟着我,你也会找得到我对不对。”她眨眨眼,奸笑道:“所以我根本不怕会走丢。” 她说话时喷出的热气,让他的耳朵发痒,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异样,她的话,却让他惊出一身冷汗,她怎么知道他有暗卫。 其实柳嘉荨只是试探地问一下,原著中就说他有暗卫,所以穿越来后,她一直好奇,慕容锦有没有派人盯着她,那次在宫中,他救了自己,她的疑心就更重了,她今天是有意走开,就是要看看他能不能找到自己。看他的表情,应该是猜对了。 慕容锦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只有这个说辞,她总不能说她看过这本书吧。 慕容锦盯了她半响,溢洪大师已经说了是她,那么她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了,“你只猜对了一半,是我自己找到你的,我并没有动他们。” 柳嘉荨看看四周,她真的很想知道暗卫藏在什么地方。 慕容锦敲了下她的额头,“别看了,你看不见他们。”柳嘉荨被他亲昵的动作弄得失神,下一秒,手被他牵住,拉着她朝外走。柳嘉荨回过神来,挣脱了一下,挣脱不开,不满得嘟起嘴,小声嘟囔,“人家只是好奇而已。”他失笑,“有的时候好奇心会害死你的。” 柳嘉荨又何尝不知道呢,好奇心这个东西最好还是不要有的好。 他们仍旧同乘一匹马回去,进了城,慕容锦仍旧下马,牵着马走。 慕容锦没有进柳家,只将她送到了门口。 慕容锦跟她说:“披风送给你,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柳嘉荨点点头,便进了府。 静草轩里很安静,安静的有点不寻常。柳嘉颖在这里养伤,不应该这样安静。柳嘉荨想去看看柳嘉颖,走到门口,就听见沈浪嫌弃地说:“别挺在床上装死,赶紧跟我回去,娘都被你气病了。” 柳嘉颖呜咽着说:“我伤的这么重,根本下不了床。”柳嘉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他怎么这么狠心,一点儿都不怜惜她。 沈浪冷冷得道:“哼,还有脸说,你伤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伤到你自己。” 要不是伤口疼的厉害,柳嘉颖真想拽着他质问,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可是,话一说出来,却十足的妒妇样,“说来说去你还是心疼她。” 沈浪也不否认,“对,我就是心疼她,大冷的天气,让她在耳房里呆着……” 柳嘉荨没有再听下去,她越来越讨厌沈浪了,当初柳嘉荨喜欢他的时候,他对她不屑一顾,现在又是这样的态度。 柳嘉荨进了耳房,耳房里的炉子烧的正旺,她解下披风,放在一边的凳子上,找了一本书,倚在床上看。看着看着,字迹越来越模糊,她便睡着了。 睡梦里,有人在摸她的脸,痒痒的,又有点凉,她皱眉,不舒服地哼唧几声,拂去了那只手,过了一会儿,那手又来。她不悦地睁开眼,却看到沈浪的脸近在眼前,她吓了一跳,从床上跳起,正好碰到沈浪的鼻子。 柳嘉荨摸着额头,疼的鼻子发酸,生气地道:“你来我房间干什么?马上走!” 她走的时候,沈浪听到她的脚步声,又跟柳嘉颖吵了几句,就走了过来,没想到她睡着了,睡着的她安静地像一个婴儿,他不由自主地去摸她的脸。 沈浪不去管疼的想流泪的鼻子,只想跟她说几句话,“荨儿,我……” “不要叫我荨儿,叫我四小姐!”柳嘉荨迅速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门口,跟他拉开一大段距离。 沈浪苦笑,“你这是做什么?离我这样远,我还欺负你不成。” 柳嘉荨不想跟他兜圈子,要是被人看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有话赶紧说。” “我只是想看看你。” “那你已经看过了,走吧。” “你讨厌我。” “是。”事到如今,柳嘉荨不想再掩饰了,她要快刀斩乱麻。 沈浪很受伤,肩膀瞬间垮了下去,低低地说:“对不起了四小姐,打扰你了。” 沈浪一走,柳嘉荨长出一口气,可是心还没放回原位,又听到一个男人说:“柳四小姐的魅力真大,连沈浪这个清高的家伙都对你倾心了。” 柳嘉荨猛然回头,就见一个男子倚在廊下的柱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灰色长袍的男子,那男子净白面皮,有些瘦弱,浑身上下写着请无视我。 刚才的事,柳嘉荨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but,她决定无视。 柳嘉荨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见过太子殿下。” 今天是初三,按说他不应该来的。慕容江昕是被柳嘉玉磨的没了办法,才不得不带她回来。 慕容江昕细细打量柳嘉荨,上次见她,只觉得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也没把她放在眼里。今天一看,才发现,她长得一点儿都不难看,只是年纪小,还没张开,再大一点儿,一定也是个美人胚子。这柳家,还真是出美人呀。 慕容江昕摆摆手,“咱们是亲戚,行什么礼呀,多生分。”说着他就要去挽柳嘉荨的手,柳嘉荨忙站起身,躲开了。 慕容江昕解嘲似的轻笑几声,“四妹妹是出门了吗?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 “和王爷一起出去了。” “王叔?”慕容江昕皱眉,慕容锦对柳嘉荨似乎是存了点别的心思,要是别人,慕容江昕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可是王叔,一想到慕容锦生气的样子,慕容江昕颤了颤。慕容江昕谁都不怕,就是怕慕容锦,原因是小时候他顽皮,被慕容锦好生收拾了一顿,那顿打,让他记忆犹新。 柳嘉荨见他露出怯意,暗道慕容锦三个字在他面前果然好使。 柳嘉荨继续道:“王爷还说过几天找我玩。” 慕容江昕干笑,“看来王叔很喜欢四妹妹呀。” “王爷的心思我哪里知道,只是我们很谈得来。” 慕容江昕的眼开始乱瞟,柳嘉荨暗笑,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太子出来这么久,太子妃该找你了。” 慕容江昕一拍额头,“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先走了。”他急匆匆地出了静草轩。 柳嘉荨嘲讽地扯了下嘴角,用现代的眼光看,慕容江昕只是个官二代,要不是有个皇帝老爹,一辈子他也做不了太子,日后登上皇位还要靠慕容锦辅佐。 原著中,太子很短命,大约只活到了三十岁,柳嘉玉给他生了个儿子,算是后继有人,要不然大惠朝真的是岌岌可危。 慕容江昕转转悠悠,来了两次对柳家也算是熟悉了,他走到王氏的院落,突然心血来潮,想听一听她们母女说什么,回头给了小李子一个眼神,小李子会意,两人放轻脚步,做起了听墙角的勾当。 柳嘉玉听母亲说了柳嘉颖的事,撇了撇嘴,真是没用,要是换做自己,早就一刀结果了柳嘉荨。不过柳嘉荨的命还真大,每次都能躲过。 王氏偷偷瞄柳嘉玉的肚子,“玉儿呀,你都进宫三个多月了,也该有了吧。” 慕容江昕的心提了起来,摒住呼吸,想听柳嘉玉说什么,本能的,希望柳嘉玉给出肯定的答案,可惜,让他失望了。 柳嘉玉白了王氏一眼,放下茶杯,悠悠然地道:“有什么呀,我可不想这么早生孩子。” 慕容江昕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小李子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暗暗叹气。 王氏立马急了,“玉儿呀,太子对你眷顾有佳,你还不赶紧生一个,有了孩子,太子对你就更加死心塌地了,要是个男孩就更好了。” “瞎操心什么,就算没有孩子,他还不是对我附耳贴地的。娘,孩子的事以后再说,我才多大呀,还想多玩几年呢。” “傻孩子,宫中的女人那么多,保不准那一天太子就看上了别人。” “娘你是老糊涂了不成,宫中的女人都是父皇的,再说,太子府已经在造了,造好了我们就搬出宫去。”皇后疼儿子,一直让他住在宫中。要不是柳嘉玉几次三番的跟慕容江昕说出宫住,慕容江昕根本不会搬出宫。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8咸鱼翻身 王氏叹气,柳嘉玉什么都好,就是很有主意,别人的话,她一点儿都听不进去。 柳嘉玉每次房事完,都会喝药,不过是背着太子的。 慕容江昕早已听不到她们后面的话,脑袋里嗡嗡的响,他将她放在心尖上,她竟连孩子都不想为她生。慕容江昕耷拉着脑袋,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小李子知道慕容江昕的脾气,这个时候劝,自己就成了出气包,少不了一顿打,为了皮肉,他只默默地跟着,当然,没有忘记跟门房知会一声,让他们告诉太子妃,太子身体不适,先回宫了。 慕容江昕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耳边依旧响着柳嘉玉的话,他自嘲地扬起嘴角,他把自己看得很重要,殊不知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突然有一人横着飞了过来,啪一声掉在地下,紧接着有一个店小二飞奔出来对他拳打脚踢,“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在咱们店里吃霸王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断求饶,“我的钱包被人偷了,我不是故意的。”他有很浓重的口音,不似本地人。 店小二冷笑,“天子脚下,谁敢偷东西,甭给我找理由。”小二继续打,不管哪里都用脚踢,男子被踢中腹部,喷出一口白沫。 慕容江昕拧眉,谁说天子脚下没有小偷,他的心不就被偷走了。慕容江昕的武艺虽不精,但是对付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当下,他拦住店小二,一抓一抬,就将店小二扔了出去。 店小二一看来个帮手,连连冷笑,“你干嘛?少管闲事!” “爷我今天就管定了!”慕容江昕抓起店小二的领子,就是一顿狠揍,只见尘土飞扬,店小二被扔起,又被丢下。 小李子默不作声,同情地看着被当作出气包的店小二,认倒霉吧,谁让你碰见这位爷了。 店小二被揍的连亲娘都认不出了,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小李子看主子的气出得差不多了,从怀里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在店小二的眼前晃了晃,“这个够了吧,剩下的给你当医药费。” 慕容江昕出了气,瞬间觉得神清气爽。 旁边被打的男子直看得目瞪口呆,怎得京城的人这么暴力,他在心中默念,珍惜生命,远离京城。 慕容江昕从地上捞起男子,“陪爷喝酒去。” 男子被他拽到另外一家酒楼,要了一大坛子酒。男子咂舌,话都说不利落了,“太,太,太多了。” 慕容江昕不理会,一人倒了一大碗,先端起碗,“干了。”一仰脖,咕噜噜都喝了下去。 小李子摸了摸臀部,脸垮了下来,太子在外喝酒的事若是让皇后知道,免不了一顿打,他攥攥拳头,暗暗决定,要悄悄的回宫,把太子喝酒的事给瞒下来。至于怎么悄悄的回,他还没想到。 那男子叫叶直,桐乡人,和慕容江昕臭味相投,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酒未停,话未落,直到月亮高挂,两人醉的东倒西歪,小李子才硬把慕容江昕搀回宫去,叶直则宿在了酒楼。 宫中。 有一位面生的公公来惠安宫传话,说是皇后想见慧夫人。自那日柳嘉慧被慕容江昕赶出去,她就从侧妃成了慧夫人。 柳嘉慧不疑有他,跟着公公走了,走着走着,柳嘉慧觉得不对,止住了脚步,“公公,这不是去青鸾殿的路。”每个月都会给皇后请安,是以她知道路。 公公扫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杂家只负责传达皇后的懿旨,其他的都不知道,慧夫人要是不想跟着杂家走,皇后怪罪下来,凭夫人一个人怕是难以承担后果。” 柳嘉慧心中一禀,只得硬着头皮跟他走。 公公带她进入一个没有名字的宫殿,宫殿里荒凉的很,有一个年纪大的宫女在扫地。 宫女连看都不看他们,继续手上的工作。 公公带她到主殿门口,推开门,“你进去吧。” 柳嘉慧朝里看了看,一股冷气灌进鼻孔,她打了个喷嚏,方想问这是哪里,有一股大力把她推了进去,她跌倒在地,还未搞清状况,门便被关上了。 房间里很空旷,有几根大柱子,正中间有一张床,飘着淡紫色的床幔。 柳嘉慧从地上爬起,慢慢走近,床后面隐约有个人影,她颤着声音问:“是皇后娘娘吗?”回答她的只有她的声音。 柳嘉慧心中害怕,跑到门口,想要出去,可是门已经被反锁,她更加害怕,“放我出去!”她大力拍着门,大声呼喊。 忽然有人拍她肩膀,她不敢回头,大气都不敢出,那只手从肩膀移到背上,又滑到腰间。她大喊一声,转过身,却被人堵住了双唇。 “慧儿,朕想死你了。”皇帝上下其手,几下将她剥了个精/光,抵在门上,就动/作起来。 柳嘉慧先是被吓,又是被惊,呆呆的,只是承受。 随着皇帝的动/作加大,她大声地呻/吟起来。 皇帝十分兴奋,“叫吧,叫吧,使劲叫,朕就是要让她听着,让她知道,没了她,朕可以有更多的女人。” 皇帝将她反过来, 搬开双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使劲顶/进她的身体。 门被撞的呼啦啦地响,柳嘉慧想到门外打扫的宫女,羞得捂住脸,“皇上,外面有人。” “有人怎么了,天下都是朕的。” 皇帝累了,将她拽到床上,自己躺下,让她坐在身上,拍着她的小屁屁,“动一动。” 柳嘉慧只觉得被一根棍子抵的难受,哪里还能动。 皇帝托起她的大腿,又重重放下,柳嘉慧啊一声,棍子已经完全顶到头了。皇帝满意地笑起来,“就像这样。”他连续做了几次,见她配合着学,鼓励地笑道:“继续。”而后大手不断揉搓着她的饱/满。 做了一会儿,皇帝觉得不尽兴,又将她压在身下,双腿放在肩上,剧烈的动作起来,听到一声比一声高的呻/吟,他越发的卖力,不多时,便射出一股热/浪。 柳嘉慧还有一点儿就到高/潮,下/体痒的难受,想扭动身体,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好不羞人,只好趴在皇帝身上,借力将不适压下。 皇帝抚摸着她光洁如绸缎的后背,满意地唏嘘,“朕好久没有这么舒坦过了,你功不可没,想要什么,朕给你。” 柳嘉慧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她咬着唇,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人家什么都不要,只要下次你别吓我就行,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 “呵呵,朕知道,不过,这样才好玩嘛。” 紫色的窗幔偶尔飘在身上,痒痒的,像女人柔软的发丝,比她宫里的布料要好的多,这里以前住过什么人?想必万千宠爱。一想到躺在别人用过的床上,柳嘉慧的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皇帝的年纪终究大了,一次便耗尽了全部的精力,只让她休息了半盏茶时间就让她走了,还是那位公公送她走的。 回去后,惠安宫的人全换了,贴身宫女换成了一个叫瑞希的宫女。瑞希是宫里的老人,柳嘉慧唤了她一声姑姑。 瑞希道:“奴婢们都是皇上派来的,皇上对夫人很用心。” 柳嘉慧满意地笑笑,有了皇帝撑腰,柳嘉玉还能怎么样。 柳嘉玉听下人禀报,慕容江昕有事先回宫了,只是诧异,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回宫后,没有看到慕容江昕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不见喜娟像往常一样来报告柳嘉慧的行踪,心中疑惑,派彩凤出去打探。彩凤带来消息说,喜娟等人都被调去了浣衣局,是总管太监下的令。 柳嘉玉大惊,“好你个柳嘉慧,我倒是小看了你。” 柳嘉玉的脸色变幻莫定,只等着慕容江昕回来收拾柳嘉慧,谁料慕容江昕竟一夜未归。 慕容江昕喝得烂醉如泥,抱着小李子不断哭诉,“我不要回宫,我还要喝,小李子,你放开我。” 小李子温言相劝,“好,好,喝。” “我不要见太子妃,我不要见她!” “好,好,不见。” 慕容江昕忽然诡异地笑起来,“带本太子去慧夫人处,本太子要让她看看,她不给本太子生孩子,有的是人生。” 小李子就搀着慕容江昕去了惠安宫,彼时,柳嘉慧刚刚沐浴完,准备睡觉,听到一声太子嫁到,惊得险些哭了。为什么不早一点,如果早几天,她不就…… 柳嘉慧没了注意,急的团团转,别的还好说,只是她已不是处子,如何隐瞒? 瑞希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夫人只管侍寝,其他的交给奴婢,太子又喝醉了,连老天都在帮咱们。” 柳嘉慧想了想,也是,只要她装的像一些,她像吃了定心丸,笑嘻嘻地迎了出去。 慕容江昕早已辨不清,险些将宫女错认成她。柳嘉慧更加放心,有的人喝醉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希望太子属于这类人人。 慕容江昕扑在柳嘉慧身上,“给本太子宽衣。” 柳嘉慧双颊通红,当着许多的太监宫女,这……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9无疾而终 瑞希在旁边提醒,“夫人,快扶太子进屋,外面冷。” 柳嘉慧了然地点点头,扶着太子进了屋。瑞希在她身后关上门,站在门口当门神,大有谁都不能进的架势。不多时,屋里传来女子的呻/吟声,瑞希的嘴角上扬,暗道成了。 柳嘉慧双眼望天,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原以为和太子做这事会和皇帝不同,原来感觉竟是一样的,太子同样粗鲁,在进/入她身体的那刻,他喊的是柳嘉玉的名字。 柳嘉玉,呵…… 柳嘉慧轻笑,经过这一晚,她不信柳嘉慧和太子还会像以前一样。 柳嘉慧转过头,看着太子熟睡的容颜,朝他身边靠了靠。 清晨,慕容江昕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床幔,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儿,头疼的厉害,他捂着头,呻/吟一声。觉察到身边有人动了动,慕容江昕低下头,这才看见柳嘉慧。 慕容江昕不悦地皱眉,他怎么到了她这?忽然想起柳嘉玉的话,他明白过来,慕容江昕冷笑,柳嘉玉你以为本太子被你吃的死死的,本太子就让你知道,就算你是太子妃,也是本太子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柳嘉慧早已醒了,她只是假装在睡,此时才睁开眼睛,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太子,你醒了。” 慕容江昕点头,“给本太子更衣。” 柳嘉慧应了声是,装作下/体很疼痛的样子,“艰难”地起了床。她似无意似故意地将被子掀起,恰好露出“落红”,那落红是瑞希割破自己的手指流下的血。 慕容江昕挑眉,按住柳嘉慧的手,“你别动了。”他朝外面喊道:“来人。” 瑞希推门而入,端着脸盆,低着头,服侍慕容江昕穿衣,梳洗。在慕容江昕看不到的角度给柳嘉慧眨眨眼,柳嘉慧的眼睛里充满笑意,太子宿在她这边的事,想必柳嘉慧早已知晓,想到她生气的模样,柳嘉慧的心情大好。 柳嘉荨问云杉和新竹,“你们去哪儿了?”自回来就不曾见她们,直到中午才回来,想叫人弄点吃食都没有。 云杉和新竹对看一眼,她们被老夫人叫去,好一顿嘱咐,要她们好生照看柳嘉荨,事事以柳嘉荨为先,还说是老爷交代的。她们俩明显感觉到,柳老夫人和老爷对柳嘉荨改变的态度。 云杉回道:“老夫人让奴婢们过去给四小姐选样子,说是给四小姐做几身新衣裳。” 柳嘉荨挑眉,过年前才做了一身,现在又要做?她狐疑得看向二人,二人坦然面对,她看不出端倪,只好作罢。 谁料,第二日,果真有裁缝过来量尺寸,还拿了好多的布匹让她选。柳嘉荨暗自嘀咕,柳老夫人怎么突然改变态度了?她不太喜欢鲜艳的,只选了几样素色的 裁缝拿给老夫人过目,老夫人又做主选了几样亮色的。 初六,有一位徐嬷嬷来教授礼仪。 柳嘉荨的苦逼生活彻底开始。徐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不苟言笑,用柳嘉荨的话说就是一枚老面瘫。 吃过早饭,就开始上刑了。徐嬷嬷把一本《论语》放在柳嘉荨的头顶,“先站半个时辰,书不能掉。” 不到一盏茶功夫,柳嘉荨的脖子就酸了,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古人要想出这么多的规矩自虐,自然些不好吗。稍一分神,头上的书便掉了。 徐嬷嬷拿起书,复又放在她头顶,然后她老人家便坐在凳子上品茶。 柳嘉荨真想朝她竖中指,不要太享受了好不好呀。 顶了一天书,柳嘉荨的脖子都僵了,甚至睡觉的时候都保持着直挺的姿势。 第二天,仍旧顶书,到了下午,徐嬷嬷让柳嘉荨顶着书走路。 柳嘉荨腹诽,我又不想当古代模特,走路这么标准做什么。 顾得了书,顾不了走路姿势,顾得了走路姿势,顾不上书,她整个一个顾此失彼。 徐嬷嬷听到掉书的声音,头都不抬的说:“请四小姐专心,走姿是最能体现女子腰肢的,目不能斜视,颈不能弯,背不能驼,挺胸抬头,步子不能太大,双手自然摇摆……” 柳嘉荨真想把书砸在她脸上,按她这种教法,不几日,自己就成一牵线木偶了。 徐嬷嬷终于抬起头来,发现柳嘉荨的不耐,“四小姐,请面带微笑。” 笑笑,她都快不知道什么叫笑了。 好不容易捱到日头西斜,徐嬷嬷发了下课令。 柳嘉荨哀嚎,整个人摊在椅子上,徐嬷嬷敲敲桌子,“四小姐,坐有坐相,请将背挺直,背部离开椅背,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双腿并拢。” 柳嘉荨嗷一声,让她去死吧。 五天下来,柳嘉荨都散架了,走路没精神,只想躺着。 云杉和新竹心疼不已,可怜的四小姐都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徐嬷嬷住在柳嘉荨隔壁的院子里,不教课的时候,就在屋里绣花。有人敲门,徐嬷嬷愣了下,随即开门,看到王氏,徐嬷嬷行了个礼。 王氏笑颜逐开,“快别行礼,嬷嬷不是折煞我吗。” 徐嬷嬷不言语,只拿一双眼睛看她。 王氏轻咳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徐嬷嬷辛苦了,一点儿小意思请笑纳。” 徐嬷嬷并不接,“柳大人已经给过了。” 王氏的脸色一滞,“公公是公公的,我的是我的,你教我家四丫头,太辛苦了。四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懒,徐嬷嬷要更严格些才是。”最好能扒下一层皮来。 宫中勾心斗角的事,徐嬷嬷见多了,王氏的小把戏在她看来如同儿戏,她不咸不淡得道:“我教课向来严格,夫人是信不得我?” 王氏干笑,“哪里哪里,我这当娘的,不是替孩子担心怕她嫁出去了,不懂规矩,被人笑话。” 徐嬷嬷暗自冷笑,她既然来了就对柳家的事有所了解,柳嘉荨根本不是王氏的亲生女儿,要说后娘对前面的正室的留下子女好,也有,但是她不相信这位把亲身女儿教成太子妃,把柳嘉荨教的一点儿规矩都不懂的王氏会这样。 徐嬷嬷垂下眼帘,“夫人如果没什么事就请回吧,老奴还有花样要绣。” 王氏脸色讪讪的,出得门来,啐了一口,不识抬举的东西。她转转眼珠,回屋给柳嘉玉写了一封信,第二日,徐嬷嬷便被召进了宫。 柳嘉玉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徐嬷嬷回到柳家便跟柳致敬辞了差事,她不想做恶人,也不想得罪太子妃,唯一的办法就是走人。 柳致敬没能留住,本想再找一位嬷嬷,谁知找谁谁都说没空,后来打探才知道,柳嘉玉将徐嬷嬷召进宫,说了几句带软刀子的话,事情一传开,谁都不愿意来柳家了。 柳致敬气的吹胡子瞪眼,柳嘉荨好歹是你妹妹,竟一点儿活路都不给她留,柳致敬对于先前疼爱的孙女,有了些许厌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0亲事 这些事,柳嘉荨不知道,因为原著中,并没有学规矩这件事。 她只知道徐嬷嬷有事回宫了,再后来也就没回来,规矩也就不用了学了,所以柳嘉荨又开始了以前的逍遥日子。 没有逍遥几天,又来了一位田嫂,说是教女红和厨艺。田嫂是个寡妇,三十四五岁,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女儿叫小丫,跟着她一起留在了柳嘉荨的院子里。 柳嘉荨对女红和厨艺都不抵触,也想好好学,让人意外的是,她竟然在女红方面很有天赋,绣出来的鸟活灵活现,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布上飞下来一样。 柳嘉荨暗喜,上一世她也曾学过画画,可惜没有天分,最后丢了画架,专心读书。那么现在,应是原来的柳嘉荨在这一方面有天赋,她要好好利用才是。 短短几天工夫,柳嘉荨就绣成了一副富贵牡丹,送给柳老夫人,柳老夫人很高兴,赏给她一个翡翠的镯子。 王氏知道后,撇撇嘴,骂了声惯会巴结人的东西。 这段时间,柳嘉颖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被接回了沈家,走得那天,哭的那叫一个惨,就跟上刑场似的。 柳嘉荨在屋里没出去,她不想管别人的事。 元宵节那天,柳嘉荨放了一天假,带着小嘉柔,云杉,新竹,去看花灯。 街上的人很多,柳嘉荨拉着柳嘉柔的小手,她的手软软的,像极了儿子的手,柳嘉荨的鼻子发酸,她忙装作抬头看天,将眼泪憋了回去。 柳嘉柔看到一只鱼的花灯,吵着要,可是,要猜灯谜才能拿到手。 念了谜面,柳嘉柔的小脸就垮了,她猜不到。柳嘉荨暗笑,在她耳边低语,柳嘉玉的双眼一亮,说了出来。 高高兴兴得拿了花灯,又去看舞狮子。 狮子舞得很好看,让柳嘉荨想起黄飞鸿。 柳嘉荨拍手叫好,柳嘉柔也跟着乱叫,两人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不远处,慕容锦坐在酒楼最高处,看着疯玩的人,嘴角扬起。他背着手,施施然下了楼,玉洁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不提防,他突然转过身来,“你先回去。” 玉洁愕然,随即行了个礼,走了。估摸着慕容锦走远了,玉洁咬咬牙,转身跟了上去。 柳嘉荨没想到在古代还有套圈,她甚是高兴,她很喜欢玩,主要是准头好呀,一套一个准。买了十文钱的,十个圈,第一个没套中,柳嘉荨有点沮丧,该不会用了别人的身体,准头差了吧,小嘉柔倒是一直拍手叫好,很稀奇。 柳嘉荨深吸一口气,弯腰,瞄准,好,套住了。引来一片喝彩声,拿到手里是一只陶瓷的弥勒佛。让新竹拿着,又套中一个花绣球,送给嘉柔,嘉柔很高兴,嚷嚷着也要套,柳嘉荨便把剩下的圈圈都给她了。 套圈这种事,看着容易,做起来很难,柳嘉柔套一个不中,又套一个不中,最后撅着嘴,把圈圈还给柳嘉荨,柳嘉荨揉着她的头发,笑道:“没关系,多练习几次就套中了,来。” 柳嘉柔扔出最后一个圈圈,慕容锦站在人群中,右手悄悄深处,一股柔力推着圈落在了一个制作精巧的布偶上。 柳嘉柔高兴地一跳三尺高,老板满脸不高兴地把布偶拿了过来,这是他娘子几天做出来的,就是为了招揽生意,被她套走,今晚的生意要一落千丈了。 柳嘉荨带着高兴的柳嘉柔走了,老板的心情她无法得知。 慕容锦走到老板面前,拿出一锭银子,“给你的,布偶算是我们买的。” 老板眉开眼笑,这一锭银子,比他一晚上赚的还多,看来今天遇到贵人了。 看到几人进了茶楼,慕容锦跟了进去。 柳嘉荨几人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能看到街上的花灯。柳嘉柔正在喝茶水,新竹和云杉站在左右,一人手里提着灯,一人手里抱着刚才的战利品。 慕容锦微笑着走了过去,“玩得开心吗?” 柳嘉荨抬头看他,黑亮的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是你呀。” 慕容锦点点头,坐在了两人中间,他定定地看着柳嘉荨,柳嘉荨笑着,回看着他,可是她的眼睛里平静无波,就像看天,看地,看星星,看街上的行人一样的感觉。 慕容锦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投出的关注比她多,希望能得到同样的关注,可是她似乎不打算把特别送给他。慕容锦暗自叹气,解嘲地想慕容锦呀慕容锦,你也有今天。 柳嘉荨喝了几杯茶水,看慕容锦端坐着没动,笑道:“王爷不去玩会儿?” “本王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 柳嘉荨失笑,在现代,三十岁的男人正直意气风发的时候,他竟说这样丧气的话,“我可没觉得你年纪大。” 慕容锦扬起嘴角,“是吗?那给本王做妻子如何?” 柳嘉荨怔住,他在开玩笑吧? 慕容锦的身体前倾,跟柳嘉荨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本王没有开玩笑,本王是认真的,如果你愿意就点点头。” “我……”柳嘉荨不知道如何应答,太突然了,她还没做好准备。 慕容锦却早已想好,明天他会亲自到柳府提亲,只是她愕然的模样让他的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苦涩。 慕容锦走在长长的街道上,街的尽头就是王府。忽然,他停住了脚步,用一种让人听了会浑身发冷的声音说:“出来!” 几秒钟后,一个身着紫衣的姑娘出现在他身后。 “你可知错?” “我,奴婢不是有意的。”玉洁垂着头,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那句“做本王的妻子如何”。 玉洁八岁便跟着慕容锦,当年她父母双亡,又被长嫂卖去勾栏院,小小年纪的她害怕极了,但是她更怕被男人糟蹋,于是她鼓起勇气逃跑,逃跑没成功,被勾栏院的壮丁抓住,当街毒打。 恰好被路过的慕容锦救了,慕容锦给她改名玉洁。 天知道她多么喜欢这个名字,她把他当她的天,当她的神,只想一辈子呆在他身边。 因为年纪小,慕容锦对她多般怜爱,让她有了自己跟别人是不同的感觉,甚至想过有一天会被慕容锦收房。 一转眼八年了,她长成了大姑娘,日日看着英俊的慕容锦,心中的想法越来越迫切,可是慕容锦却从来不曾碰过她,包括其他的三位姐姐。 在王府,她们四个相当于半个主子,慕容锦对她们也很骄纵,只要不触及底线,慕容锦都会一笑置之,她以为今天也会一样。 可是慕容锦生气了,身为一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这个男人还是王爷,不允许任何人窥探他的*。 慕容锦的脸埋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女戒》抄三十遍,一个月不准出门,两个月不准踏进本王的院子。” 玉洁猛然看过去,什么惩罚她都可以接受,只是为何不能踏进他的院子?她一直是近身伺候他的。 慕容锦越过玉洁,走进了王府。她们四个是他一手□出来的,玉洁性格活波,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有办法让他露出笑颜,是以,对她的宠爱便多一些,可是那不等于纵容。 柳嘉荨一晚上没睡,她把原著中的内容想了很多遍,慕容锦出现的少,只说跟柳嘉玉有一腿,后面的再也没说,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良人,能否托付终身。只是一想到最后他会跟柳嘉玉搅和在一起,她就很抵触,不想嫁她。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她的想法根本等于零,没有任何人会在意,而她嫁给慕容锦的好处有多少,柳致敬算的清清楚楚,决不允许她掉链子。 慕容锦说的话,新竹和云杉一直惦记着,一大早,新竹就去前院等消息,可是她却忘了,不管是柳致敬还是慕容锦都是要上早朝的。 直到柳致敬下朝回来,吃过饭,喝茶的功夫,慕容锦才姗姗来迟。 柳致敬听到慕容锦来访,不敢怠慢,亲自去门口迎接。 慕容锦一身湛蓝色长衫,目若星辰,长眉飞鬓,只是站着就有慑人的气势,饶是经常见面,柳致敬还是不自觉地弯了腰。慕容锦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厮,小厮托着一个方形的小盒子。 柳致敬的眼神闪了闪,请他上坐。慕容锦也不客气,轻啜一口茶,道:“本王今日来也无别的事,听说你家四小姐尚未婚配,不知可否嫁给本王为妃。”明明是来提亲,话里肯定的语气就跟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似的。 柳致敬一直在等今日,按捺住心中的喜悦,笑道:“能嫁给王爷是四丫头修来的福气。” 慕容锦从小厮手里拿过锦盒,“这是聘礼。” 柳致敬双手接过,又听慕容锦说:“明日本王会派人送聘礼来,日子本王已经选好了,下个月初六。” 哈?饶是柳致敬再镇定,都吃惊不小,这哪里是来提亲,分明是来通知柳家,他看中了柳四小姐,下个月就要迎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1突逢变故 慕容锦还有话说:“本王找了京城最好的裁缝,买了最好的丝绸,找了最好的绣娘,下午,给四小姐量好尺寸就做嫁衣,本王的王妃一定要穿最漂亮的嫁衣。” 柳致敬嘴角抽/搐,他话里的意思是柳府做不起嫁衣吗。 慕容锦不看他的脸色,继续道:“首饰已经打好了,下午会一并送过来。” 他的意思是,柳嘉荨出嫁时的穿戴王府都包办了? 柳致敬拱手道:“王爷,老臣为官几十年,也有点积蓄,给四丫头做身嫁衣,打几件首饰,老臣自然为还拿得出手。” 慕容锦冷笑,“荨儿在柳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苛待,你当本王不知道吗,本王就是要给她最好的。” 柳致敬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的意思是柳家对柳嘉荨不好,回头一想,也是,柳嘉荨自没了娘后,可不是不受待见嘛。 新竹把听到的都告诉了柳嘉荨,惹来云杉一阵羡慕,“王爷真是贴心。” 柳嘉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在这件事上,慕容锦做的挺让她满意,可是以后呢,原著中他可是个风流人物,柳嘉荨可不会自恋的认为,慕容锦会为了自己改变。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昨晚想了许久都没想到对策,就算逃跑,凭慕容锦的势力也能很快找到她,再说还有暗卫盯着。嫁就嫁吧,如果慕容锦真对不起她,她就……她就……柳嘉荨咬唇,除了卷铺盖走人,还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她扫一眼床底下,那里藏着她的私房钱,可惜太少,才十五两,本尊是个不攒家的,什么都没留下。 十五两,跑路远远不够,王府应该有,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搜刮钱财。想到这,柳嘉荨握紧拳头,她要多攒点银子傍身。 慕容锦做梦也想不到,还没娶到家的媳妇正在盘算着如何离开他。 婚前的准备,自然不牢柳嘉荨操心,她还是该吃吃该睡睡,田嫂不再教她刺绣,改教厨艺。俗话说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先要拴住男人的胃,柳嘉荨学得很认真,加上前世的经验,总能做出口味独特的菜,田嫂很是夸赞了一番。 田嫂将柳嘉荨的表现一五一十的告诉柳致敬和柳老夫人,两人都很高兴,背地里又将王氏埋怨一番,嫌她耽搁了柳嘉荨。 王氏每次去给柳老夫人请安,总会被说几句,弄得心情郁闷,倒是高兴坏了周氏。宫里传来消息,柳嘉慧得宠了,太子大概是厌倦了柳嘉玉。周氏没少拿话刺激王氏,王氏一连去了两封信,让柳嘉玉想办法重新获得太子的宠爱,最好是诞下翎儿,柳嘉玉不胜其烦。 柳致敬也得到了消息,去信命令柳嘉玉将手上的人脉分给柳嘉慧一些,柳嘉玉气的将信撕得粉碎,她偏不给。 今晚太子又宿在了惠安宫,自柳家回来,太子一次都没来过她这,心机深沉的柳嘉玉开始思索哪里出了问题。突然她的身体僵直,一个想法如闪电一样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越想越有可能,额头的冷汗如雨一般滴落下来。她强自镇定,叫来彩凤,让她把剩下的避子汤倒掉,然后提笔写了一封信,让她送给太子。 慕容江昕拿着柳嘉玉写的信,嘴角慢慢扬起,信里只有一首摘自乐府的诗: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 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堵。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 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 扶门切思君之嘱,登高望断天涯路。诗的名字叫《古相思曲》。 相思……慕容江昕嘴角的笑意扩大,他就知道再高傲的女人在他面前都得变成小绵羊,当晚,慕容江昕就又回到了柳嘉玉处。 柳嘉荨要做镇南王妃的事,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柳公普一直不待见柳嘉荨,这会儿倒是出现在了柳嘉荨的闺房里,自穿越过来,柳嘉荨见柳公普的次数用五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柳嘉荨让新竹给柳公普沏茶,问道:“父亲有事找荨儿?” 柳公普想起父亲的话,“老三,你媳妇一直亏待四丫头,这事我也不追究了,现在四丫头要做王妃了,你和你媳妇都对她好点,以后说不定咱们还得靠四丫头。” 柳公普是不愿意来见柳嘉荨的,在他心里柳嘉荨还是那个让人讨厌的四丫头,至于父亲的话,他也不以为然,柳嘉玉才是太子妃,柳嘉荨只是王妃,要靠也是靠柳嘉玉。在他的思想里,慕容锦只是一个闲散王爷。 柳公普一副淡漠的样子,一点儿都没有套近乎的意思,他喝了口茶,茶比他屋里的还好,想必是父亲送来的,“做了王妃不比在家里,别动不动就发脾气,王爷可不吃你那一套。”他本想按照父亲的意思,说些温暖的话,可是对着柳嘉荨他的话就软不起来。 柳嘉荨皱眉,她已经很久不发脾气了好不好。 柳公普知道自己的话不讨喜,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这是王爷给你的。”他把锦盒给柳嘉荨,柳致敬特意让他送来,就是想缓和一下他们父女的关系。 柳嘉荨接过,锦盒通体墨绿,周边生了一圈绿色的铁锈,想来颇有些年代了,她细细摩挲,并不打开看。 柳公普盯着锦盒,很想知道慕容锦送给她什么,可是父亲不让他看,他只得听命,是以,很想柳嘉荨当着他的面打开,可是柳嘉荨却只是拿着。 柳公普暗叹,算了,人家的东西,他还是别看了。柳公普起身离开,柳嘉荨送他到门口,返回来,盯着锦盒,她挥挥手,示意新竹和云杉退下。 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打开锦盒,盒子里躺着一只翠绿翠绿的玉镯,成色和她脖间的玉佩很像。 柳嘉荨拿起玉镯,对着灯光看了看,很纯净,看不到一丝杂质。心血来潮,柳嘉荨戴在手腕上,甩甩胳膊,恩,很好,甩不掉。她想摘下,放在盒子里,可是,玉镯却摘不下来。 柳嘉荨的手腕并不粗,玉镯还有一大截空余,可,为什么摘不掉?擦上胰子,弄得滑溜溜的,还是摘不掉。 柳嘉荨气闷,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遇到传说中的灵物,也太狗血了吧。 下午,裁缝来量尺寸,一并送来了首饰——一副红珊瑚的耳坠,两支用红珊瑚串成的步摇,簪头做成了精致的飞鸟形状,还有两支红珊瑚的珠花,云杉看见说是珍贵的深海红珊瑚。柳嘉荨咋舌,小心翼翼地收好,生怕弄坏了。 折腾了小半天,晚上,洗洗就早些睡了。 寂静的深夜,有人却不能安眠。 柳嘉玉恨恨地绞着手帕,险些咬碎银牙。 那天,慕容江昕才过来,惠安宫就派人来说柳嘉慧身体不适,慕容江昕不做停留又回去了。一连过去三日,也不见回来,那狐媚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哄的慕容江昕团团转,还恢复了侧妃的身份。 她本是不在意太子的,却不允许别人得到他的宠爱,可她又不愿意放□段求慕容江昕,上次写的那首诗已经是她的底线。不曾想又传来慕容锦将要迎娶柳嘉荨的消息,她的心一下子纠在了一起,不,她决不允许柳嘉荨嫁给慕容锦。 有此想法的又何止柳嘉玉一个,皇后随手拿起一个青花瓷杯,狠狠摔在地上,“柳嘉荨,本宫决不让你嫁给慕容锦!” 睡梦里的柳嘉荨打了个寒战,翻了个身,将被子朝上拉了拉,继续睡。 当一个人一直注视着另一个人的时候,被注视的那个人会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柳嘉荨就有这种感觉。她朝四周看了看,自从知道慕容锦派暗卫盯着自己后,她总会做这样的动作,即使是无用功。 今天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要成为别人猎物的感觉。 云杉推门进来,见自家小姐对着镜子发呆,她抿嘴而笑,“四小姐该梳洗了。” 柳嘉荨点点头,洗完脸,又用细盐洗过牙,看云杉解开脑后的长发,灵巧的手指很快挽出一个漂亮的髻来,又斜着插了一只蝴蝶珠花。 忽然云杉惊呼一声,柳嘉荨惊得险些将手上的珍珠耳环扔掉,有些不悦地道:“怎么了?” 云杉的脸色有些慌张,“四,四小姐,你的脖子后面长了几个小红疙瘩。” 柳嘉荨失笑,她当是什么事,值得大惊小怪“长就长了,小红疙瘩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云杉咬着唇,脸色越发难看,“奴婢看着像天花。”当年她弟弟就是得天花死的,是以对小红疙瘩特别敏感。 啥?柳嘉荨惊得站了起来,在古代,天花是没得救的。 云杉一刻都不耽误地告诉柳致敬,柳致敬忙让人去请郑松,此刻郑松正在宫中与御医们商议如何应对近郊突发的鼠疫。因为离京城近,害怕鼠疫传到宫中,皇上十分重视。 柳致敬只得亲自去宫中请郑松,现在柳嘉荨的身份提高了,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慕容锦那没法交代。 郑松一听是天花,提起药箱,跟着柳致敬马不停蹄地赶去柳府。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2情根深种 震惊过后,柳嘉荨反而镇定下来,死过一次,她知道有些事根本争不过老天爷。 郑松和柳致敬进屋的时候,就看到柳嘉荨倚在榻上,专心地看书,那悠然的姿态完全不像是得了病症的人。郑松扬起嘴角,赞一声,好一个临危不乱的柳嘉荨。 柳嘉荨听到声音,抬起眼睑,微微一笑,如阴霾的天空突然透出一缕阳光,她站了起来,给柳致敬恭恭敬敬得行了一个礼,“祖父。” 柳致敬焦急的心霎时平静下来,是他小看了这个孙女。 郑松放下药箱,坐在新竹搬来的凳子上,“四小姐请伸出手。” 指腹搭在纤细的手腕上,手腕上隐隐出来一阵热意,再看她的脸,脸颊红通通的,眼睛里有微不可见的红血丝,她应是发烧了。 换了一个手腕,手指微动,两条剑眉紧紧皱在一起,“四小姐平时的饮食都是谁在料理?” 新竹回道:“是我。”新竹负责屋外,云杉负责屋内。 郑松收回手指,“可有与往日不同?” 新竹摇头,“和往常一样。” “可有碰过不该碰的东西?” 不该碰的东西?新竹和云杉对看一眼,这话问的毫不奇怪,什么东西是不该碰的? 柳致敬的心中转了几个圈,示意新竹和云杉退下,“郑大夫有话请直说。” 郑松看着柳嘉荨有些犹豫,他怕话说出来,这个十四岁的少女承受不住。 柳嘉荨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郑大夫请直说,我的病情我有权知道。” 郑松叹口气,“四小姐不是得了天花,而是……鼠疫。” 鼠疫!柳致敬猛地站了起来,“怎么可能!郑大夫是不是诊断错了?” 鼠疫是最近五天才发现的,而且已经做了隔离处理,整个京城都是只许出不许进,鼠疫不可能传进来,再说柳嘉荨足不出户,怎么会患上鼠疫。 郑松也不相信,可是柳嘉荨的症状与别的患者身上的症状是一样的,“柳大人,我知道你担心,郑某行医多年,绝对不会诊错,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消毒,将四小姐隔离,再想办法医治。” 柳致敬的冷汗早已滴落下来,闻风丧胆的鼠疫竟然近在眼前,他一直都认为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是永远接触不到鼠疫的。 柳致敬咬牙下了命令,从今日起谁都不准接近静草轩,静草轩里的人都不得出院门一步,整个柳府都蔓延着艾草的气味。 柳嘉荨因为高烧,已经无力坐起来,她遣退了新竹和云杉,不让她们近身,她一个人死就足够了。如果早知道老天爷要用这种方式收回她的命,她宁愿早早了结性命,患病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郑松每日都会来看柳嘉荨,尽量用药物维持她的生命,同时尽快研究出治疗鼠疫的药物。 柳致敬一早就封锁了消息,但是还是泄露了。 这已经是慕容锦第三次来柳家了,柳致敬无力招架,“王爷,四丫头只是得了风寒过几日就好了。” 他还想瞒到什么时候,皇兄都已知道了。今早皇帝大发雷霆,治了柳致敬隐瞒不报之罪,扣了一个月的俸禄。 柳致敬在朝上也没松口风,依然说柳嘉荨只是患了风寒,现在仍旧是这个口气。 本来慕容锦会是第一个知道,但是暗风为了主子的安危,硬是瞒了下来,慕容锦知道后,气得打了暗风一掌,暗风现在还躺在床上,监视的任务交给了暗星。 慕容锦不打算再跟柳致敬绕弯子,他要见到人才放心,“柳大人再不让本王见柳嘉荨,本王就硬闯了。” 柳致敬瞪着他半晌,“老臣是为了王爷的安危。” “不必了,前面带路。”柳嘉荨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有权知道她的情况。 房间里飘着艾草的气味,一个男子带着手套,蒙着面,只余一双眼睛在外面,他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正在喂柳嘉荨。 柳嘉荨倚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睛下面大片青紫,嘴唇干裂,手指节凸出,瘦骨嶙嶙。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慕容锦还是吃了一惊,他快步走过去,叫了一声“荨儿”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柳嘉荨牵了下嘴角,她知道她的样子一定难看至极,“王爷你怎么来了?快些出去,小心染上恶疾。”她的声音沙哑,好似砂纸磨过玻璃。 慕容锦定定地看着她,她已病入膏肓,可是双眼仍旧清澈明亮,眼神里没有一丝害怕和慌张,仍旧淡然宁静。 慕容锦看着这双眼睛,心一点点的沦陷。他扫一眼垂手站在一旁的郑松,这几日都是他在照顾她?想到两人一直共处一室,他的心中如被重锤击中,柳嘉荨是他的未婚妻,怎容别的男人侍疾。 慕容锦抢过郑松手中的药碗,撩起袍子坐在柳嘉荨床榻前,柳嘉荨惊得朝床榻里躲,同时捂住口鼻,“王爷乃贵金之躯,万不可如此,快些回府吧。” 慕容锦盯着她,一眼便能望进她的灵魂似的,他咬牙说出三十年最重的誓言,“你若去了,我便随你去。” 柳嘉荨呆住,他们交集不多,慕容锦不可能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她看一眼郑松明白过来,定是跟他较劲,她垂下眼帘,低声道:“是荨儿没有福气,王爷,你再寻佳偶吧。” 慕容锦突然握住她的手,柳嘉荨想要挣脱,无奈他握得太紧,根本挣不脱。慕容锦身体向前,就差扳着她的脑袋,“本王等你已经等了十几年,一个人一辈子有几个十几年。你忍心离我而去,让我孤独终老?” 慕容锦的话说的柳嘉荨糊涂了,“你等我?” 慕容锦看她手上套着玉镯,心中欣喜,“若你不是我的妻子,这玉镯子怎会摘不下来?” 柳嘉荨再次呆住。 慕容锦抚摸着她干枯如树枝的手,“玉镯是我母妃留下来的,她说只有我的妻子才能戴上玉镯且摘不下来。”除非那人死了。这句话慕容锦烂到了肚子里。溢洪大师的话,他相信,当初把玉镯给柳嘉荨也是心血来潮,暗风回来报告柳嘉荨戴上玉镯便摘不下来后,他的心彻底安定了,感情更是不受克制地朝柳嘉荨流去,日日听着暗风的报告,就像日日见到她一样。 可这点爱还不到生死相依的地步,刚才的话是说给自己,也是说给旁人听的,他从郑松的眼神里看到别的女子看到自己时的那种痴迷,他怕他们再相处下去,会出事端,所以竭力阻止。 柳嘉荨秀眉紧蹙,难道她穿越过来就是为了与慕容锦一续前缘?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再推拒任由慕容锦喂起药来。 郑松依旧每日来,给柳嘉荨把脉开药。说也奇怪,自从慕容锦来后,柳嘉荨的病竟然在慢慢好转。郑松大喜,按照给柳嘉荨的药给别的患者用,可是别的患者依旧没有改善。 郑松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悄悄该了药方,只开一些滋补的药,柳嘉荨的病依旧在好转。 郑松便由一日一探病,改成两日,慢慢改成三日,后来一连十天都没来。 慕容锦日日在柳嘉荨的床前侍疾,看她气色好转,心中欢喜,依旧每日端药喂汤。 看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拿起陶瓷的勺子,舀一勺汤,吹凉后送到唇前,柳嘉荨的心里莫名悸动。上一世,她结过婚还生了孩子,除了月子里的前几日不能动弹,丈夫曾喂过汤水外,再也不曾有过这般待遇。 他一个王爷,平日里都是别人伺候,哪里照顾过人,却纡尊降贵地来照顾她一个病的奄奄一息的人,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柳嘉荨张口喝下一勺汤,温度正好,吞到肚里,腹中暖洋洋的,好似喝了一口好酒一样。 喂完汤,慕容锦拿起锦帕擦去她嘴角的余渍,他擦的很认真,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在擦一件上好的宝贝。 那柔软的布料碰到嘴角,如一只柔嫩细滑的手轻轻抚摸,柳嘉荨的脸红的如熟透的番茄。 此时的柳嘉荨已没了那日的病态,脸颊红润,纤长、卷翘的眼睫毛如翻飞的蝴蝶,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慕容锦呆了一呆,伸手抚摸她光洁的脸颊。 柳嘉荨怔住,也呆呆地看着他。慕容锦的嘴角上扬,星目里溢满柔情,手指腹滑过柔嫩的红唇,他的手指轻颤,腹中突然燃气一股欲/火。 手指顺着脸颊滑到小巧的下巴,他屈着身体,下一秒便落在了看似香甜可口的红唇上。 柳嘉荨的脑袋嗡一声,唇上犹如一股电流流窜到身体各处,心怦怦跳的厉害,喘气也粗重了。忽然脑袋中闪过一道闪电,青天白日的他在干嘛?! 还没推开他,他就如蜻蜓点水一般离开了红唇。 眼睛里有还没褪去的欲/望,下/体已高高耸起。 慕容锦还没试过单单是一个轻轻的吻就能让身体产生反应,他托起她的脸,如果前几日还只是一点点爱,那么经过短短的几天相处,这份爱已经扩大了,至于大到什么程度他还不知道。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3娶回家了 今日已经是二月初一,还有五天,面前的女子便是他的妻子了。 接下来的几天,慕容锦想尽了办法给柳嘉荨补身体,争取在成亲的那天补回来。 柳嘉荨依旧没有补回来,瘦了一圈,眼睛越发的大,巴掌大的小脸白皙的接近透明,云杉在她的脸颊上涂上胭脂,新竹拿来嫁衣伺候她穿上。 盖上红盖头只等那句时辰到了。 突然锣鼓喧天,喜娘喊新郎来了。话音刚落,门被推开,一身大红喜袍的慕容锦走了进来,他抱起柳嘉荨,道一声:“娘子随为夫走了。” 柳嘉荨抱住他的脖颈轻轻恩了一声。 女儿出嫁,应当哭的,可是在柳府没有一个人会为她哭。新竹和云杉会跟着她去王府,是以不会哭,王氏更加不会,恐怕她是最希望她出嫁的。 快要走到中门,一声四姐姐带着哭腔渐渐近了,柳嘉荨长叹,也只有她还记得自己。 柳嘉荨示意慕容锦放她下来,慕容锦挑眉,与规矩不和,随即他又释然,他慕容锦何时将规矩放在眼里,放下柳嘉荨看她掀开盖头的一角,将小小的身影抱在怀里,“有空去看四姐姐。” 柳嘉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柳嘉荨一走,柳家就剩她一个女孩儿了。 柳嘉荨擦去她脸上泪水,“柔儿长大了,不哭,四姐姐会来看你的。” 柳嘉柔点点头,伸出小手指,“拉钩,四姐姐不准骗柔儿。” 柳嘉荨笑道:“四姐姐说话算数。” 这一小小的插曲很快淹没在锣鼓中,柳嘉荨坐上软轿,轿子很稳,没有小说中写的那样颠簸。 由于起的早,她有点昏昏欲睡。 随着一声落轿,柳嘉荨睁开眼睛,轿帘掀开,慕容锦牵起她的手,她的手心里有汗,想是很紧张。 慕容锦微微一笑,“跟着为夫走。” 柳嘉荨恩了一声,慕容锦的笑意加深,“娘子过火盆了。” 柳嘉荨提起裙子,轻轻松松迈了过去,突然身体旋转,她惊呼一声,人已经落在了慕容锦的怀里,慕容锦在她耳边轻笑,“还是为夫抱你吧。” 想到他一脸欠扁的笑模样,柳嘉荨冷哼,随即在他的肩膀上拧了一把。 慕容锦的笑容不该,“娘子等不及了?那可不行,现在人多,等晚上为夫再……” 知他后面说不出什么好话,柳嘉荨再次拧了他一下,慕容锦收住话,哈哈大笑。 众人不解地看他,慕容锦加快步子,将柳嘉荨放在房间的床上,看她坐好,慕容锦掀起盖头的一角,食指轻点她的额头,“淘气的丫头,……等我。”他匆匆离去,房间里只有蜡烛燃烧的哔哔啵啵的声音。 新竹和云杉推门进来,云杉一脸羡慕,“王府真大。” 新竹斜她一眼,问柳嘉荨,“四小姐饿吗?有点心,可要吃些?” 柳嘉荨点点头,盖头下出现一只绿豆糕,柳嘉荨吃了两块,又喝了些茶水,总算不那么饿了,“新竹,现在什么时辰?” “未时。” 还早呢,柳嘉荨转身将花生,红枣,莲子之类的东东弄到一旁,侧着身子躺下,“我睡会儿,一会儿叫我。” 慕容锦进来就看到新娘歪身躺在床上,两个丫鬟坐在桌边,拄着下巴打盹。这也不能怪她们,她们比柳嘉荨起的还早,可以说是一夜未睡。慕容锦叫醒两个丫鬟,两个丫鬟吓得急忙跪下,他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新竹看了自家小姐一眼,暗道您自求多福吧。 慕容锦拿起秤杆,挑开红盖头,就见他的娘子画着精致的妆容,闭着眼睛,嘴角上扬,正在做着美梦。 慕容锦暗道为夫在外面应付亲朋好友,要不是有千杯不醉的肚量,早就喝醉了,你倒好,呼呼大睡,我让你睡。他捏住她的脸颊,坏笑着等她醒来。 柳嘉荨正在做梦吃鸡腿,突然鸡腿不见了,还被人拧脸,她生气的睁开眼睛,就见到慕容锦含笑的双眼,她的心中一突,明白过来,今日她成亲。 方要起身,就被慕容锦压在身下,唇毫无预兆地贴了上来,她还没来记得反应,就被攻占了城池。 她的口中有一股香甜伴着淡淡的酒味,慕容锦拧眉,她不会把自己送她的那坛桂花酿喝完了吧?松开她,说出命令的话语,“以后不准喝酒。”他可不想养一个小酒鬼。 柳嘉荨怔了一下,话说是你送给我的桂花酿吧,你若是不送,我哪里有酒喝。 看她愤愤不平的模样,慕容锦失笑,狠狠吻住她的唇,就像惩罚一样,直吻得昏天黑地。大手握住胸前的饱/满,轻轻揉搓。 柳嘉荨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想到那即将进行的少儿不宜的东东,不禁羞红了脸。 在前世她与丈夫AA的时候,也不曾害羞过,即使是初次,也是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为何到了古代,她就感染了古代女子的通病。 慕容锦看她走神,张口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柳嘉荨吃痛,不悦地皱起眉,口气也冲了许多,“你干嘛咬我?” “咬你,我还要吃了你。”说着慕容锦低头含住两颗草莓,草莓在他的口中渐渐硬/挺,手探入亵/裤内,在丛林前徘徊。 柳嘉荨闭了眼睛,任由他攻城略地。 贯穿的那刻,她疼的落下泪来,慕容锦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在她耳边缠绵低语。身体慢慢适应,随着慕容锦的动作起伏,她勾着慕容锦的脖子,任由他索取。 慕容锦似是初尝人事的少年,总也要不够,本想一次就放过她,可是看到她双眼迷离,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他就控制不住,再次把她压在身下。 柳嘉荨累及,不管耕耘的人是否尽兴,便进入了梦想。 睡梦里又出现那只温暖的手,她抓住那只手,睡得无比心安。 日头高照,房间里一片旖旎。 慕容锦拄着头,手指在柳嘉荨的脸颊上徘徊,小丫头睡的真死,被人偷走也不知道。想到昨晚,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她比想象中要美味的多。 等了一盏茶功夫,看她不醒,慕容锦坏笑几声,低下头,吻住她的唇,不断啃咬着,同时心中坏坏地想我让你不醒。 沉睡中的人终于被吻醒,吻炽烈且霸道,柳嘉荨喘不上来气,呜呜地想要推开他。 慕容锦抓住她的双手,禁锢在头顶,邪魅一笑,“懒丫头,都已经巳时了,再不进宫,就要被皇兄取笑了。” 柳嘉荨白他一眼,要不是他自己会睡到这个时候吗,罪魁祸首,哼。 慕容锦失笑,她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根本不用探究,和她在一起,慕容锦前所未有的轻松。下了床穿好衣服,才叫来新竹和云杉,吩咐她们给王妃沐浴,穿衣,他便出去了。 新竹和云杉看到自家小姐如乌龟一样躲在被子里不出来,相视而笑,新竹道:“我的小姐,赶紧起床吧,日上三竿了。” 柳嘉荨气恼地掀开被子,今天谁都取笑她,“我早就醒了,只是还没起。”真真是稚气的话。 新竹再次笑道:“好好,先洗澡好吗?” 柳嘉荨收拾完,慕容锦也进来了,他的头发披在肩上,还未干,穿了一件湛蓝色长袍,外面套一件白色的开襟褂子,看来他是去别的地方洗澡了。 慕容锦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丫鬟,那丫鬟脸庞圆润,红眸皓齿,端的好看,她捧着托盘,将四碟小菜,两碗粥放在桌上。 她朝柳嘉荨行了个礼,“奴婢轻舞见过王妃。” “请起。” 轻舞扫了她一眼,垂手侍在一旁, 慕容锦挥挥手,“都下去吧。” 柳嘉荨盯着轻舞的背影,原著里冰清玉洁,轻舞飞扬四个丫鬟一直跟着慕容锦,有没有名分也没有说,她当时推测可能已经被慕容锦收房了,如此一想,她的心中空落落的,一个她尚且不愿意,更何况是四个。 慕容锦握住她的手,“你若不喜欢她们,我可以将她们都婚配了。” 婚配?!柳嘉荨猛然看向他,他的意思是他和她们还没有那啥啥。 慕容锦轻笑,“想什么呢,我慕容锦虽然不是什么人人称赞的好人,但也是响当当的汉子,怎能与丫鬟有那苟且之事,再说了,我有娇妻在旁,还要别的女人做什么。” 可是,原著中他不是一个风流人物,还与柳嘉玉有染吗?难道自己穿越过来后,他被洗白了? 慕容锦抱起她,放在大腿上,脸埋进她的脖颈,闷闷地道:“当年母妃很爱父王,可是父王是皇帝,有很多女人,即使喜欢一个人,也不能表露出来,更要因为女人的背景而宠幸她们。每每听到父皇在别的宫中留宿她便独自垂泪,那时我便发誓,我慕容锦这辈子只娶一个女人,要一心一意地对她好。荨儿,你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只要你一句话,即使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给你摘下来。” 柳嘉荨没想到穿到肉文的世界,她竟然会遇到比传说还传说中的专情男配,她勾起嘴角,婚前的担忧全部云消雾散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4皇宫见大boss 慕容锦牵着柳嘉荨的手,缓步走在宫中。脚下是大理石铺成的路,前方是倚龙殿。 临行前,慕容锦特意让轻舞演示了一遍如何行礼,柳嘉荨照做一遍,她生怕出错,不断在心中演练。上次进宫,人多,皇帝不会注意到她,这一次是专门进宫见礼的。柳嘉荨很紧张,手心里沁出汗来,脚下的步子也有些凌乱。 在前世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只在电视上见过天朝的领导人,现在却要去见这里最高的统治者,她要拿出十二分的勇气才能不打软脚。 慕容锦握紧她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别怕,一切有我。” 柳嘉荨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柳嘉荨依照先前的练习,给皇帝和皇后行礼,听到一声带有磁性的平身,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扶了起来。她低着头,不敢抬头。 皇后直直盯着她,笑得和颜悦色,可是笑意却未到达眼底,她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胜过她在慕容锦心里的位置,“弟妹不必害羞,都是一家人,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柳嘉荨知道她做王妃最不高兴的人就是皇后,她拿了小心,不想跟皇后硬碰硬,是以非常听话的抬起头,还对着皇后笑了笑。 皇后心中不屑,她当是什么了不得的美女,尚不及柳嘉玉的五分之一,也就是清秀而已,慕容锦这是就是你的妻子? 柳嘉荨这一抬头才发现,柳嘉玉也在,却不见慕容江昕,此时慕容江昕还在惠安宫腻歪,他怕慕容锦又怕的厉害,怎会出来讨没趣。 柳嘉玉的手心里早已是血迹斑斑,她强烈的克制着才没有冲上去撕柳嘉荨的脸,趁着她出嫁勾引慕容锦,竟然还不知廉耻的做起了王妃,我不会让你做的安稳。 宫殿里奇异的停顿了几秒,就像时间突然静止了一样,每个人都在动着小心思。 皇帝扫了眼皇后,笑道:“这下朕就可以向父皇交代了,叫柳嘉荨是吧。”他这话自然不需要柳嘉荨回答,他看一眼柳嘉玉,“跟玉儿还是姐妹,不过这下玉儿可要吃亏了,你得管你的四妹妹叫皇婶。” 柳嘉玉和柳嘉荨同时怔住,她们谁都没想到过辈分问题。 柳嘉荨皱眉看向柳嘉玉,这下她也要不高兴了。柳嘉荨不禁埋怨地瞥了慕容锦一眼,暗道都怪你,才出嫁就惹来两个大BOSS,她是虾兵蟹将,将来了兵挡不住,水来了土掩不住,要怎么办才好? 皇帝丢出来一个炸弹,也不管造成了的后果,从身上拿出一块雕刻精美的玉璧,“这是朕的见面礼。”有小太监从皇帝的手上接过,拿到柳嘉荨跟前。 柳嘉荨双手接了,“谢皇上。” 皇后一看皇帝送了见面礼她若不给,显得小家子气,可是她又没事先准备,再说赏赐的东西今天会陆陆续续地到王府,多此一举做什么。 皇后白了皇帝一眼,“皇上真是为难臣妾,看看臣妾的身上,哪里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意思是我身上的东西不比你的珍贵,我这皇后做的是有多么委屈。她可怜外加娇嗔的模样,撩拨得皇帝心里一荡。 皇帝笑了笑,“少茵,朕看你头上的玉簪子不错。”话音未落,他便摘了下来。 皇后的脸色大变,那簪子是慕容锦送的,她还没来得及阻拦,皇帝已经让小太监送给了柳嘉荨。皇后心中气恼,却不便发作,只默不作声。 柳嘉荨拿着玉簪,暗道原著中提到,皇后未出阁时和慕容锦一起去南方查看水患,慕容锦曾送给她一只玉簪子,莫非就是这支? 玉簪子是很普通的式样,雕成了玉兰的形状,雕工也不是特别好,玉的成色也是极普通的,玉簪子通体滑亮,定是经常拿出来摩挲,以皇后尊贵的身份,还将如此不上档次的玉簪戴在头上,可见她是极喜欢的,同时也说明,她根本没有忘记慕容锦。 君子不夺人所爱,可惜,人她都抢了,何况一支玉簪子,即使她现在说不收,看皇帝的架势也不可能收回了,突然脑海出现一个想法,也许皇帝是故意把玉簪子给她,好断了皇后的念想。 皇帝,可是人精。 柳嘉荨聪明地选择了不得罪皇帝,她恭敬地道:“谢皇后娘娘赏。” 皇后心中冷哼,声音冰冷,“不必,皇上,臣妾突然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皇帝点点头,表示同意,皇后搭着宫女的手,施施然地走了。 皇帝又说了一些客套话,便让他们出去了。 一出宫门,柳嘉荨长出一口气,高墙大院的皇宫,真的让人压抑,幸好她不经常进宫。 慕容锦先将柳嘉荨抱上马车,自己才上去。 柳嘉荨拿着玉簪子,叹道:“以皇后尊贵的身份竟然还戴这样的簪子,看来皇宫的生活真的不是表面想象的那么光鲜呀。” 慕容锦忽然拿过簪子,掰折了,扔了出去。 柳嘉荨大惊,“你做什么?!那是皇后赏的,你扔了,可是要治罪的。” “治便治,一个廉价的簪子要它做甚!” 柳嘉荨似笑非笑,“廉价的簪子?恐怕别人不这样想,说不定还拿着当宝贝呢。” 慕容锦紧绷着脸,从皇帝拿到簪子他就知道要坏事,这个丫头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里明白的很,他叹口气,将她揽进怀里,“问吧。” “问什么?”柳嘉荨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那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慕容锦气结,她刚才的样子不就是在兴师问罪吗,现在摆着一副无辜的样子,是要怎样? 柳嘉荨笑起来,抚摸着他滑腻腻比女人皮肤还好的脸,道:“你的以前跟我无关,你的以后一定要有我,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我不准你跟除了我之外的女人纠缠不清。” 慕容锦的嘴角上扬,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收紧怀抱,“我的心里除了你再也装不下别人。” 这样的情话柳嘉荨也听过,她的第一个男朋友就说过,可惜最后他还是又喜欢上了别人,所以男人的誓言……柳嘉荨摇摇头,想这么多做什么,既然他说了,她就听着,管他是真是假。 某人的手开始不老实了,一会儿摸摸她的手,一会儿摸摸腰,还非常无耻的探入了衣内。柳嘉荨按住他的手,“还在车上呢。” “怕什么。”慕容锦压住她的唇,勾住丁香小舌,不让其逃脱。 他要玩车震?不行,路途太近,她不想上演春宫。 可惜力气太小,双手被按在车壁上,上衣的扣子早已散开,露出了红色肚兜,肚兜下突兀地出现一只手,不断揉搓着双/峰。 他的唇落在脖颈,温湿而粘腻,像滑过肌肤的冷血动物,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在她耳边低语,“小丫头,你都湿了。” 柳嘉荨白他一眼,却听车夫说:“王爷,到了。”她坏心地笑起来,勾住他的脖子,在喉结的位置落下一个吻,狠狠允住,她知道,只要一松口,就会出现一个大大的吻痕。 慕容锦的身体僵直,眼睛里填满*,□支起了高高的帐篷。 马车已经挺稳,车夫也跳下了车,专等两人下车。 柳嘉荨松开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慕容锦点了下她的额头,“惯会恶作剧的坏丫头。” 用袍子将她整个包住,只留出一个小脑袋,将她抱起,跳下马车。 玉洁站在中门,看到他们下车,怔了一下。 慕容锦只穿着白色的里衣,柳嘉荨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袍子的一角被风吹开,露出一截玉藕似的手臂。想到两人在车里那啥啥,玉洁的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 她被慕容锦处罚,两个月不得进入听竹苑。自从那日受罚她就没再见过慕容锦,今日听说他进宫,她早早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能见到他,可是她却看到这样的场面。 玉洁早早行了礼,可惜慕容锦的眼里只有柳嘉荨,其他的相当于空气。 慕容锦径直抱着柳嘉荨进了听竹苑。 玉洁咬着嘴唇,眼泪无声的落下,王爷,你的心里就一丁点玉洁的位置都没有吗。 玉洁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有人告诉她,天黑了,她才惊觉,她竟跪了一个时辰。 轻舞扶她回房,卷起裤管,看到她红肿的膝盖,长叹一声,“又是何苦,你明知道在王爷心里我们顶多算是半个红颜知己。” 轻舞为她玉洁上药,玉洁浑然不觉,心里的痛已经盖过*的痛,“就因为我出身低微,所以他看不到我,如果我也有王妃的身世……” “玉洁,你魔怔了,比王妃身世好的姑娘多的是,王爷也未曾看在眼里。”很早以前,轻舞就明白,她们只能是丫鬟。 “那……” “王爷对王妃是不同的。” 玉洁看向窗外,一轮皎洁的月亮挂在高空。 她也想要不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5求个恩典 慕容锦和柳嘉荨一阵翻云覆雨,待*完毕,柳嘉荨早已累的睡去。慕容锦毫无睡意,洗完澡,去书房处理了一些公务。忽然想起一件事,招手叫来暗星。 “本王交代你的事办了吗?” 暗星道:“属下查明,王妃患病前,小绳子曾换了王妃的一只杯子。” 慕容锦的眼神发冷,果然,柳嘉荨患病别有隐情,“还能找到杯子吗?” 暗星摇头,是暗风回忆小绳子曾替柳嘉荨换了一只杯子,当时暗风没有猜透她的用意,直到王妃患病,暗风才想起,当他想找的时候,那杯子早已不见了,想必早就毁了。 至于小绳子…… 暗星道:“王妃出嫁的当天,小绳子死在了屋中,属下查看过尸体,是服了毒药。” 暗星虽然派人盯着小绳子,可是那天柳府人来人往,难免有混淆的,等发现异常,已经来不及了。 暗星自知失职,“请王爷赎罪。” 慕容锦摆摆手,“我在明,敌在暗,怪不得你。” 小绳子是柳嘉玉安插在柳嘉荨身边的人,她的嫌疑最大。可是柳嘉玉进宫还不到半年,按说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除非她有暗桩,或者有人帮了她一把。 慕容锦的眉头紧锁,当时为了方便御医们研制治疗鼠疫的药物,曾经把一个患病的人安置在了别院,而且那个地方是隔绝的,没有皇帝的令牌一般人进不去。 慕容锦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会不会…… 他攥紧拳头又松开,看来平静的日子就快要结束了。 慕容锦的神情越发地冷,“继续盯着柳府,有异样马上过来报告。” 一想到柳嘉荨身边有未知的危险因素,慕容锦的心就提了起来,以前的他什么都不怕,现在,柳嘉荨成了他的软肋,如果有人用柳嘉荨的生命威胁他,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慕容锦从书房的暗格里拿出一块玉佩,那玉佩与柳嘉荨的那块是一样的,细细一看,便会发现玉佩只是一半。 大惠朝曾经有个传说,得玉佩者得天下,玉佩是大惠朝的圣物,会自己选择主人,而大惠朝的君王都会有玉佩,可这一代,玉佩却在慕容锦手中。 先皇中意的人选是慕容锦,可是慕容锦不愿做皇帝,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他摆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婉拒了先皇的好意。 先皇曾问他有没有玉佩,他撒了谎说没有,知道此事的只有母妃。 母妃也不愿他做皇帝,皇帝的苦没有人比她清楚,她不想自己的儿子在那个高位上孤独一生,是以,她帮着瞒下了。 说也奇怪,慕容锦出生前还不见玉佩,他出生后,那玉佩竟出现在他的襁褓里。当时慕容锦的母亲婧妃吓坏了,幸好当时屋内无人,她便将玉佩悄悄藏了起来。 慕容锦抚摸着玉佩,仿佛看到了母亲慈祥的脸。 同一时间,慕容锦的卧房内,柳嘉荨睁开了眼睛,她是被饿醒的,中午和晚饭都没吃,任谁都受不了。 她也懒得洗澡了,穿好衣服,叫来新竹,让她去弄吃的。 等待的时间,柳嘉荨从梳妆盒里拿出玉佩,出嫁的那天,她就取下了玉佩,是以慕容锦还不知道她有玉佩,那么要不要告诉他? 柳嘉荨摇摇头,还是再等等吧,他们才成亲,再磨合一段时间看看。 听到脚步声,柳嘉荨将玉佩收在梳妆盒的里层。 进来的不是新竹,而是轻舞,轻舞是从玉洁那边过来的,她想替玉洁求个恩典,她知道她这样做可能会让王妃厌恶,可是玉洁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心疼她。 柳嘉荨诧异地问:“新竹呢?” “新竹姐姐去提开水了。” 提开水做什么?柳嘉荨看向轻舞,怕是她有事找自己吧,柳嘉荨也不点破,低头吃东西。她吃得不快也不慢,每吃一样东西都会露出满足的神情,好似食物十分可口的样子,看着的人即使不饿,也想吃上两口。 轻舞将目光移开,想了想措词,“奴婢想求一个恩典。” 柳嘉荨抬起头看她,咽下口中的食物道:“什么恩典?” “玉洁妹妹被王爷处罚,奴婢想请王妃求求情。” 她被处罚自然是犯了错,贸贸然求情只会惹来慕容锦的不快,她才不会做这种不讨好的事情,再说原著中玉洁对慕容锦一片痴心,她可不想把一个倾心自己老公的人放在身边。 柳嘉荨淡淡地道:“玉洁是王爷的丫鬟,我不方便过问。” “可是王爷对王妃一片情深,只要王妃开口,王爷定然应允。” 谁说王爷对王妃一片情深,你看到了是怎样? 柳嘉荨翻了个白眼,轻舞怔住,她身为王妃怎可做不雅的动作,即使是她们也不曾翻过白眼。 柳嘉荨道:“什么处罚?” 轻舞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说话转的好快,轻舞将处罚重复了一便。 柳嘉荨不可思议地打量起她来,她还以为是挨了板子,或是罚去做粗活之类的,只是抄抄书,禁个足而已,这样轻的处罚还要来求情,她当她是侯府的千金小姐还是公主。 柳嘉荨却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却不得见的痛苦,玉洁正是忍受着这种煎熬。 柳嘉荨摆摆手,“你去看看新竹提好水没有,我想洗澡。” 呃?轻舞的眉头皱起,王妃是不想管了,“王妃,奴婢……” “王妃的话你没听见吗?”不知道何时慕容锦站在了门口,一脸的不悦。 轻舞的心中一禀,暗道糟糕,没注意到王爷,“奴婢这就退下。” “等下。”轻舞回头看他,慕容锦冷冷地道:“若是再替玉洁求情,你就跟她一样的处罚。” 轻舞的脸色灰了几分,“奴婢不敢。”她匆匆离去。 慕容锦落座,柳嘉荨还在吃着,刚才的话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影响她的胃口。 慕容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你为何不求情?” 柳嘉荨慢悠悠得喝了一口鱼汤,扳着手指头,道:“第一,人是你的,你如何处罚我无权过问,第二,下人犯了错,就要罚,不罚何以立威,第三,你府中的丫鬟个个国色天香,为妻怕被她们比下去,是以来我跟前晃的人越少越好。” 慕容锦的脸上慢慢有了笑意,他还以为她不在乎他呢,“我也饿了,新竹给本王添双筷子。“ 新竹很快拿来碗筷,慕容锦陪着柳嘉荨吃起饭来,和她一起吃饭,分外的香,慕容锦不禁多吃了一碗,吃多了自然要消消食。 慕容锦拉着柳嘉荨在院子里散步,“明天回门,想好准备什么礼物了吗?“ 柳嘉荨眨巴着大眼睛,“这种事不应该是夫君你操心的吗?” “是是,你只管做你的王妃就好。 柳嘉荨笑了笑,靠在他的肩上,如果日子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她做条超级大米虫,什么事都不用管。 慕容锦指着面前的一个湖,道:“想游湖吗?” 柳嘉荨点点头,慕容锦牵着她的手,上了小船。 慕容锦划桨,柳嘉荨坐在船尾,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湖里映着倒影。小船缓缓而行,船尾带出一条涟漪。 柳嘉荨脱去鞋袜,一双玉足撩起水花,水溅在湖上,响起清脆的水声。 慕容锦无奈摇头,“天气还凉,小心伤了风寒。”他放下船桨,捉住一双白嫩的玉足,细心地穿好鞋袜,“不可再调皮。” 柳嘉荨笑着点头,她只是想体验一把女主的待遇,小说中不是常出现这样的情节吗,女主脱去鞋袜戏水,男主细心地给她穿好。 月光下的柳嘉荨格外的迷人,一颦一笑都在撩拨着他的心弦。 慕容锦扳住她的头,深深地吻起来。 小船轻轻地晃,柳嘉荨抱住慕容锦的窄腰,她不会水。 慕容锦轻笑,捏了下她的小鼻子,“我还让你掉下去不成。” 柳嘉荨噘嘴,“那可说不准。” 恩?慕容锦突然将她压倒,惩罚似的吻上她的脖颈,“我让你看看到底能不能掉下去。” 柳嘉荨格格地笑起来,“别对着耳朵吹气,痒。” “是吗?我再试试。” 两人一阵耳鬓厮磨,累了,便睡在了船舱。 清晨,一只黄鹂落在船头,叽叽喳喳叫了几声,而后,扇动着翅膀飞向远方。 船舱里,一男一女相拥而眠,男子嘴角上扬,一副满足的神情。女子睡的如婴儿般恬静,光滑细腻的脸上带着红晕,长而翘的眼睫毛落在眼睛上,形成一片黑影。 两人的身上盖着男子宽大的长袍,名贵的云锦布料随意扔在船舱,诉说着不公。 忽然女子的眼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她的眼里出现一瞬间的迷茫,随即想到了什么,弯起嘴角笑了笑,她扭过头,目光落在男子的脸上。 伸出青葱似的手指掠过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唇。 女子现出呆滞的表情,思绪不知飘到了何方。 男子睁开眼睛,看她这副模样,张开嘴咬住她的手指。 女子吃痛,蹙着眉扫了过来。 男子不松口,反而咬的更紧,女子倒抽一口冷气,嗔怪道:“我的手指快被咬断了。” 男子松口,长臂一捞,将她揽进怀里,她出神的模样让他有一种不被重视的感觉,她的眼神似乎透过他看到别人。 他不喜欢,他希望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6一石二鸟 慕容锦和柳嘉荨坐上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车上有送给柳府的礼物。 柳府一早就开了中门,迎接姑娘和姑爷回门。 今日,柳嘉荨穿了一身桃红,衬得人比花娇。 柳致敬亲自迎接两人,看慕容锦一直牵着柳嘉荨的手,想是夫妻两人如胶似漆,心里不禁乐开了花。 柳老夫人的脸上挂着慈和的笑容,拉着柳嘉荨的手问她在夫家过得如何,柳嘉荨回说一切都很好。 王氏在心中撇嘴,不就是一个王妃吗,能大得过太子妃去,切。 本来,回门日,母女是要说些体己话的,可是柳嘉荨和王氏并不亲厚,王氏也没有做样子的意思,柳嘉荨也乐得如此,又说了些话,便回了原来的院落。 院子里的东西丝毫未动,仍旧和她在的时候一样,房间里收拾地纤尘不染。柳嘉荨推开窗户,银杏树上长满了扇形的叶子。 才离开几天,仿佛离开了几年,柳府就像曾经住过的旅馆一样,一点儿家的感觉都没有。 慕容锦在身后,环住她的纤腰,鼻息间是她头上的皂角香味,她不用桂油梳头,头发却乌黑亮丽,她不曾用熏香,身上却有淡淡的香味。他的鼻翼微动,如小狗般蹭着她的鬓发。柳嘉荨握住腰间的手,靠在他的怀中,享受着宁静。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新竹低着头端着一壶茶水并两只茶杯进来,轻悄悄地放好,默然退出房门。 柳嘉荨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原来跟着我的丫头们怎么样了?”她一出嫁,有的人就没了利用价值。 慕容锦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想她们做什么,她们自有她们的去处。” “我一直想我患的鼠疫到底是人为还是我的时运不济。” 慕容锦的身体僵直,原来她一直在怀疑。 柳嘉荨仰起头看他,黑色的瞳仁里现出两个小小的人影,“夫君,你帮我查一下好不好?” 慕容锦点头,已经快要查出眉目,只怕查出来,他暂时没办法帮她报仇。 皇宫,青鸾殿。 嘶一声,一块上好的丝绸被撕成两片,丝绸上的鸳鸯也一分为二。 皇后站起身,踩在鸳鸯上,嘴角一抹残酷的笑,“柳嘉荨你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我就不信你有九条命。” 梁嬷嬷是皇后的奶嬷嬷,自小就跟在皇后身边,不时得帮她出谋划策,“娘娘,您何必跟一个小丫头置气,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依老奴看,咱们静观其变,那位不是一直跟她不对付吗。老奴想那位一定会再出手。” 皇后冷笑,“她那点小伎俩,都不够看的,上次若不是本宫暗中帮忙,她早就被抓了,哼!” 梁嬷嬷看皇后沉不住气,忙劝道:“娘娘不可轻举妄动,咱们得等。” “等?等到什么时候?”皇后一拂袖,一只上好的青瓷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端庄秀丽的容颜也跟着粉碎成很多瓣。 梁嬷嬷狰狞地笑道:“等到她不方便的时候。” 不方便……皇后想了想,随即露出笑容。 柳嘉玉绞着帕子,眼睛里忽明忽暗。这帮该死的奴才,见她失了宠,竟然敢削减她的用度,即使在鸿庆宫里,也有奴才对她的命令阴奉阳违。 宫里惯会捧高踩低,别说是太子妃,就是皇后,太后,没了恩宠,掉入污泥,也会被人踩上几脚。 柳嘉玉咬咬牙,今早她才处置了一个不听话的奴才,看到别的奴才惊若寒蝉的样子,她的心里才算舒服些。 可是一想到柳嘉慧越来越受宠,她就恨得牙痒痒。柳嘉玉深吸一口气,罢了,还端着架子做甚,再不将慕容江昕拉回身边,太子妃的位置就如同虚设。 精心打扮一番,叫上彩凤和灵犀,踏上去惠安宫的路。 这是她第一次去惠安宫,却不知道路程这样远,她为了表痴心,没有坐轿,走了这么久的路,脚底隐隐作痛,怕是要起水泡。 柳嘉玉真想回去,她这个样子要多蠢有多蠢。 彩凤看出柳嘉玉的疲态,劝道:“太子妃,要不先歇歇再走?” 柳嘉玉的额上已出了薄汗,她摆摆手,“不用了,还有多久到?” “一盏茶时间。” 还好,她还能坚持。 惠安宫里一片热闹景象,柳嘉慧和慕容江昕正在玩投键,每人的旁边都趴着一堆太监,太监像叠罗汉似的叠在一起。 柳嘉玉投中一个,慕容江昕这边就会有太监叠在人堆上,相反则亦之。 柳嘉玉一出现,众人都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有之,看笑话的有之,嘲笑的有之,就是没有同情的,大家都不说话,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 柳嘉慧最先反应过来,“见过太子妃。”她方要行礼,被慕容江昕拉住,“咱们继续玩。” 柳嘉慧为难地看了一眼柳嘉玉,“太子,她好歹是我妹妹。” 慕容江昕冷笑,“她可从来没拿你当过姐姐。” 柳嘉慧垂下头,眼睛里的欣喜一闪而过,再抬起头来时,眼睛里汪了一泡眼泪,“太子,你看妹妹出了那么多的汗,日头这样大,她就走了过来,身子哪里受得住。” “当初你也不是走到承乾宫的吗,我可没见她心疼过你,你呀,就是心善。”慕容江昕心疼地揽她入怀。 柳嘉慧抿着嘴笑了笑,看向柳嘉玉的眼神里充满挑衅。 柳嘉玉双手握拳,她辛辛苦苦地走来,不是来受奚落的,他们愿意秀恩爱就秀恩爱,干嘛侮辱她,她深吸一口气,强装出笑脸,“太子已有好些时日不去鸿庆宫了,臣妾日日想太子……” “你想我?”慕容江昕指着自己的鼻子,“本太子没有听错吧,你怎么会想我?呵呵,真是可笑。” 柳嘉玉急急向前,抓住慕容江昕的手,“太子,我是真的……” “真的什么?你少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让我恶心!”慕容江昕冷冷地抽回手,柳嘉玉又去抓他的手,慕容江昕一个转身,让她扑了个空。柳嘉玉早已累及,只是在强撑着身体,一个收势不住,人朝前扑去。 前方的柳嘉慧还未来得及躲开,跟着一起倒在地上。只听扑通扑通两声,两个女人都躺在地上,柳嘉玉心如电转,闭上眼睛,假装昏厥。 柳嘉慧摔得倒抽一口冷气,瑞希急忙过来搀扶,同时彩凤和灵犀也扶起“晕倒”的柳嘉玉。 忽然瑞希一声惊呼,“血!” 柳嘉慧捂着肚子,脸色苍白,五官接近扭曲,裙子被血染红,地上也有了血迹。 慕容江昕大惊,“快传御医。” 柳嘉玉缓缓睁开眼睛,只看到慕容江昕抱着柳嘉慧离开的背影,她苦笑,柳嘉玉呀柳嘉玉,这就是你辛辛苦苦来见他的下场。 柳嘉慧小产了。 慕容江昕等在屋外,丫鬟们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出来,慕容江昕的脸都白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却早早的夭折了。 慕容江昕一拳头打在廊下的柱子上,柳嘉玉,你不给本太子生孩子,也不准别人生,你这个贱/人! 柳嘉慧睁开眼睛,见床边只有瑞希一人,问道:“太子呢?” “去鸿庆宫了,那位想必是讨不了好了。” 柳嘉慧冷笑,她说过她受的苦要让她加倍偿还,这还远远不够。 瑞希继续道:“娘娘太鲁莽了些,奴婢都吓坏了。” 柳嘉慧抚摸着平坦的腹部,这孩子若是生下来,整个柳家都会受牵连,倒不如流了干净。她正在想办法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拿掉孩子,柳嘉玉就送上门来,正好来个一石二鸟。 瑞希喂她吃了些滋补的汤药,便出去了。 柳嘉慧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看床幔,眼前滑过皇帝的脸,只有她知道,孩子不是太子的。听到动静,柳嘉慧道:“瑞希,你去休息吧,我有事再叫你。” 那人早已走到床前,拉住了她的手,“是朕。” 柳嘉慧惊得双眼瞪大,慌张地问:“你怎么来了?若是被人看到……” 皇帝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头上戴着黑色的帽子,整个人罩在一片黑暗里,“你告诉朕,孩子是不是朕的?” 柳嘉慧咬住唇,大眼睛里盈满泪水,“对不起,是我无能。” 皇帝拭去她脸上的泪,“不怪你,不怪你。”他已五十,如果有了孩子,他还能强撑几年,慕容江昕实在不是做皇帝的料,他又不想皇位落在旁人手中。眼看着有了希望,又化成了泡影,他不甘心。 柳嘉慧怕事情败露,她方取得了太子的欢心,她不想这么快又被厌弃,不禁催促道:“皇上你快些走吧。” “惠安宫里都是朕的人,你尽管放心,不会被人发现。”皇帝的话题一转,“太子待你如何?” 柳嘉慧苍白的脸上出现一丝红晕,“很好。” 那红晕刺痛了皇帝的眼,她是他的人,却被儿子占去了。皇帝抚上她的饱/满,“朕想你了。” 柳嘉慧蹙眉,自从和太子有了肌肤之亲后,她就开始抵触皇帝了,一个是年轻气盛的少年,一个是行将就木的老者,孰高孰低,不用想自然就能知晓。 皇帝敏锐地觉察到她的变化,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忽然堵住她的唇,啃咬起来。 柳嘉慧的身子虚弱,没有力气反抗,只能由着他,可是他得寸进尺,竟然探入亵裤内。柳嘉慧大惊,使出最后的力气推开他,“不行!” 皇帝摸到黏糊糊的东西,想是恶露,皱了皱眉,“改日朕再来看你。” 柳嘉慧长出一口气,似送走了瘟神。 后宫里,已经好久没有嫔妃怀孕了,皇帝以为自己老了,不会再有子嗣,柳嘉慧的怀孕,让他有了信心,回去后就临幸了妃子,他要抓紧时间造人,争取多生几个皇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呃,求作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7红娘做上瘾 慕容江昕拂袖,将桌上的茶杯等物扫到地上,“柳嘉玉你好歹毒的心思,竟然害死我的孩儿!” 柳嘉玉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自从惠安宫回来,她就发起烧来,浑身发冷,眼前一阵阵发黑,即使这样,慕容江昕也不见丝毫怜惜,将她拽倒在地,就发起脾气来。 柳嘉玉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在惠安宫没了眼线,双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柳嘉慧有了身孕,若是知道,她才不会主动去触霉头。 柳嘉慧……柳嘉玉恨透了她,轮起城府,你也不输给任何人。 慕容江昕摔够了,提起柳嘉玉,双目龇裂,“说,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是了,你不想生,也不让别人生,嫡长子的身份何等尊贵,你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嫡长子从别人的腹中爬出。” 柳嘉玉连声辩的力气都没了,除了苦笑还是苦笑,看,这就是你以为牢牢控制在手中的太子,柳嘉玉,你太自信了。 慕容江昕再次把她扔在地上,“我警告你,以后不准踏进惠安宫一步!也不准出现在本太子面前!” 柳嘉玉的头发披散,脚上的血泡被彩凤挑破,缠着纱布,此时血早已浸湿纱布,显露了出来,她穿着白色的里衣,趴在地上,即使有再美的容颜,也难掩狼狈之色。她望着满屋子的碎片,突然杰杰怪笑起来,慕容江昕,柳嘉慧你们给我等着。 慕容江昕嫌恶地瞪着她,他以前真的瞎了眼,把柳嘉玉当作是仙子,她根本不配。 慕容江昕走后,彩凤和灵犀将柳嘉玉安置在床上,又喂她喝了药,看她睡着,两人才各自休息。 柳嘉玉烧的迷迷糊糊的,就像坐在船上,一会儿上一会儿下,颠簸的厉害。忽然一只冰冷的手触摸她的身体,她一阵战栗。 那手似乎在解她的衣衫,她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 那手还在抚摸她,甚至到了私密部位,在丛林处不断徘徊,是太子吧?他去而复返了?柳嘉玉心中欢喜,他还是惦念着自己的。 柳嘉玉不再反抗任由其进入身/体,低低的呻/吟从口中溢出,那人堵住了她的嘴,将呻/吟声吞咽了下去。 许久不经房事,身体竟然有些饥渴,不停地迎合,待他将欲/望泄出,她睁开了眼睛,房间里空空的,哪里有什么人,想是发春梦了。 柳嘉玉羞红了脸,可那梦那么真实,她摸摸衣服,丝毫未动,再摸摸□,亵裤里湿了一大片,柳嘉玉懊恼地捂上被子,暗骂道柳嘉玉你太不知羞了。 慕容锦听完暗星的报告,脸色沉了下来,他早就猜到,凭柳嘉玉一个人的势力是不可能进入别院的,果然皇后参与了。 慕容锦想替柳嘉荨出口气,可是,一方面是太子妃,一方面是皇后,他拿谁开刀都不到时候,只能先忍下。 那要不要告诉柳嘉荨?慕容锦摇摇头,再等等,现在跟她说,只能让她担心。 慕容锦站在门外,屋子里的人儿倚在出贵妃塌上看书,她看得入神,根本没有注意外面的人已经注视她很久了。 忽然想起一个声音,“奴婢见过王爷。”是云杉的声音。 院子里太安静,是以声音就显得太过突兀,柳嘉荨的脑袋停顿几秒,眼睛从书上移开,方要转头,又听云杉说:“奴婢听轻舞姐姐说王爷喜欢吃鱼丸,奴婢特意做了一些。” 柳嘉荨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云杉是想姨娘吗? 云杉的脸红通通的,抬起眼帘看了慕容锦一眼,又急忙错开,心中如擂鼓一般,跳个不停。她来了一会儿了,慕容锦挺拔的身子,英俊的脸庞,尊贵的气质,都让她深深折服。 当初知道慕容锦要娶柳嘉荨的时候,她比谁都高兴,她和新竹跟了柳嘉荨,定是做陪嫁丫鬟的,那就意味着她可以做慕容锦的妾室。她没有多高的期盼,做个姨娘,已经是她的最高目标。 慕容锦回过头,见她端着托盘,托盘上放两碗鱼丸汤,笑得一点儿温度也无,“本王早已不喜欢吃鱼丸了,你端给王妃吧。” 云杉神情一滞,强装出笑脸,“奴婢……”还没等她说完,慕容锦早已转身离去。 云杉整理好情绪,推开房门,看到柳嘉荨依旧在看书,想她未必听到自己的话,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笑道:“奴婢做了鱼丸汤,王妃喝一些再看吧。” 如果不是听到屋外的谈话,柳嘉荨还会为她的殷勤感到欣慰,可是现在……柳嘉荨弯起嘴角,一双清冷的眼睛直直盯着云杉,直看得云杉心里发毛。 云杉低下头,将鱼丸汤放在桌上,用手试了试温度,“温度刚好。” “放着吧,我不想吃油腻的东西。” 云杉怔了一下,自从她和新竹做了柳嘉荨的贴身丫鬟,没见她挑过嘴,真的是做什么吃什么,今日怎么挑剔了?莫非做了王妃,端起了架子?云杉心有不满,身份变了,嘴就叼了,怪不得人家说地位越高的主子越难伺候。 柳嘉荨拿起小几上的青瓷茶杯,抿了一小口,“你多大了?”她转着青瓷杯子并不看她。 云杉不知她的用意,回道:“奴婢十六了。” “比我大两岁,可有中意的人?” 云杉的脸上飞上两片红云,低低地道:“没有。” 是吗?柳嘉荨冷笑,你刚不是才对心上人表白过吗。 柳嘉荨做出一副舍不得的模样,“按说你在我身边还不到一年,我不该这么早放你出去,可是你的年纪也到了,我总不能耽搁了你,回头我让王爷留意一下,找一个合适的人。” 云杉方要说话,柳嘉荨便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云杉咬着唇,眼睛里溢满泪花,却不掉下来,看起来楚楚可怜,“奴婢不嫁,奴婢一辈子跟着王妃。” 跟着我干嘛?抢我的老公呀,柳嘉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笑眯眯地道:“哪有不嫁人的道理,我可不想被戳脊梁骨,好了,就这么定了,我也累了,你下去吧。还有,把汤端走,我看见了闹心。” 云杉这才意识到她和慕容锦说的话柳嘉荨都听到了,她的心陡然提了起来,柳嘉荨哪里是希望她嫁人,分明是拿嫁人当借口,将她轰出王府。 晚上,柳嘉荨就跟慕容锦提了下,慕容锦应允下来,白天的事两人都默契的没提。隔了一日,便说有了人选,是一个秀才,只有一位母亲,平日里教书,维持生计。 柳嘉荨点点头,“既然你觉得好,就这么定了,回头我跟云杉说一声,定好了日子就嫁过去吧。” 柳嘉荨告诉云杉的时候,新竹也在,云杉哭的泪汪汪的,新竹只是叹息,没说多余的话。新竹是个有心思的,云杉的小心眼她一早就看出来了,还劝了几次,见她没有收敛的意思,便由着她去了。她们只是丫鬟,做好本份,主子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日子一定下来,柳嘉荨就让云杉专心绣嫁衣,也不让她去跟前伺候了,这样一来,就少了一个贴身丫鬟,按照柳嘉荨的意思这样就行了,可是慕容锦又拨给了她一个,是四大丫鬟中的飞扬。 飞扬和她的名字很配,英姿飒爽,一身红色的短衣打扮,腰上缠着软剑。乍一看见,柳嘉荨还吃了一惊。 慕容锦道:“飞扬是她们四个中唯一一个会武的,拨到你身边可以保护你。” 飞扬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既然王爷把她给了王妃,从此后她的主子只是王妃,她是个死心眼,一旦认定就不会变。 柳嘉荨霎时有了底气,看你们以后还刺杀我,我有保镖了,不过,她摸着下巴,能不能多几个。 其实新竹的年纪也到了,按说也该配人了,两个丫鬟都是她带过来的,只配走了一个还剩一个,免不了让人诟病,两个都配了人,就堵住了众人的口。 柳嘉荨问新竹的意思,新竹说一切都听王妃的。 柳嘉荨就让慕容锦也给新竹选一个夫婿,这回她有要求,要人品好,上进的,感情专一的,至于家境如何,那不重要,只要肯努力,什么都会有。 慕容锦的办事效率不是盖的,很快就找到了,是慕容锦以前的属下,现在是把总,父母双亡,有一个十岁的妹妹。 柳嘉荨要求见见,慕容锦就领了他来。 他叫罗秋实,长得又高又壮,一脸络腮胡,说话的声音粗声粗气的。他给慕容锦和柳嘉荨行过礼,就站在一旁,不断地搓着手,显得很局促。 柳嘉荨有点不满意,他长得也太粗犷了。 慕容锦一眼就看出自己妻子的心思,他笑笑,“秋实,本王上次给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罗秋实道:“俺倒是没啥,就是怕人家姑娘不乐意,俺长啥样,俺心里清楚,俺怕配不上人家。” 呵,还挺有自知之明。柳嘉荨抬起眼来,细细打量他,他竟然脸红了。柳嘉荨轻咳两声,他有这么腼腆吗?她小声跟慕容锦说:“我看让新竹自己看看,她要是愿意,咱们就给他们办喜事,她要是不愿意,咱们再找。”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8体贴下人 慕容锦微不可见地跳了下眉,新竹只是个丫鬟,别说主子让她嫁谁她就得嫁谁,就是发卖到烟花之地,她也得乖乖听命。 慕容锦不想在这样的小事上跟柳嘉荨闹分歧,看看就看看,也碍不到什么。 慕容锦让人去叫新竹,新竹的心里正没抓没挠的,王妃说她去看看给自己配了个什么样的人,让自己等着,可她哪里等的下去,她没有云杉那么高的心思,只想着嫁给个管事的,继续伺候柳嘉荨。 可是连云杉柳嘉荨都给了她卖身契,让她有了自由身,那么自己……新竹隐隐地有点期待,她想柳嘉荨不会把她嫁到比云杉差的人家,只能是更好的。 听说对方是个把总,她就想到平日里在街上看到的配着刀剑,耀武扬威的人,她的心里有点发怵。 小丫头跑着来告诉她,王妃让她自己看看,新竹一愣,本能地想摇头,转念一想,这是王妃给她的恩典,她不能不识抬举。 新竹跟着小丫头到了偏厅,撩开帘子,就看到站在厅中央的大汉,她的脑袋嗡的一下,这个人,好可怕。 门帘一掀,罗秋实就看到一个上身穿青色开襟小褂,□穿紫蓝色碎花百褶裙的女子,那女子的眼睛不大不小,挺翘的鼻子,一张樱桃小口,称不上绝色,可是一望之下,却让人忘不了,尤其是那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 罗秋实直直地盯着新竹,心里仿佛响起了战鼓,咚咚咚,直跳得他心慌意乱,这感觉咋比上战场前还紧张呢。 罗秋实的呆模样让柳嘉荨咧开了嘴,女子最重要的是找一个爱自己的夫君,找一个你爱他,而他不爱你的,只能遭罪。 柳嘉荨又有点中意罗秋实了,她看向新竹,新竹垂着头,脸红得跟番茄似的,柳嘉荨又看向慕容锦,慕容锦会意,“秋实,你先回家等消息。” 罗秋实答应一声,挠挠头,对着新竹憨笑了几声,就走了。 柳嘉荨问新竹,“你觉得他怎么样?” 新竹咬着唇,不说话。 看这意思,是没看上人,柳嘉荨道:“你若是不喜欢他,我再给你找一个。” “不,”新竹抬起脸来,这已经是恩典了,她怎么能让王妃再给她找。 柳嘉荨笑道:“别不好意思,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要嫁对人,你不喜欢他,嫁给他,也不会幸福。” 反正她又没事做,牵个红线,做个媒啥的,也能消磨下时光。 “奴婢……”新竹心下一狠,想说就是他了,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还是慕容锦拿了主意,“秋实是个老实人,过门后,她一定不会欺负你,他妹妹也是个懂事的,依本王看,你且先跟他接触一下,如果实在不满意,本王再给你物色。” 慕容锦看得出来,新竹是个忠心的,也就动了点小心思。别看罗秋实一副憨傻模样,其实心思细腻,胆子也大,只要上了战场,那就是一把好刀,假以时日,必定有一番作为。 只要新竹心里一直把柳嘉荨当主子,罗秋实就必定会忠于慕容锦,若是以后有事,罗秋实和他手下的兵就会听慕容锦的号令。当然,这是后话。 其实没有新竹这层关系,慕容锦也自信能笼络住罗秋实,只是这样更保险一些。 柳嘉荨也表示同意,“先了解一下好。”反正大惠朝的民风开放,单身男女接触也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新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奴婢谢王爷,王妃。” 柳嘉荨这个媒人做的相当尽职尽责,下午,便让罗秋实和新竹出去玩了。 新竹回来,不见喜忧,也不知道两个人处得怎么样,几次想问,又张不开口。 以后也没见新竹出去,仿佛没有罗秋实这个人似的。柳嘉荨叹息,看来婚事要吹。 又过了几天,木管家来说有一个自称是罗秋实妹妹的小姑娘,要见王妃。 镇南王治下严明,门房也不会只认衣裳不认人,一般的情况,管家就都处理了,可这位小姑娘,哭着闹着要见王妃,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不让她见,她就赖在门房不走。 是以,管家无可奈何才来请示柳嘉荨。 柳嘉荨扫了一眼新竹,看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微微一叹,“让她进来。” 来人是罗秋实的妹妹——罗秋珊,她朝柳嘉荨直直跪了下去,“民女罗秋珊见过王妃,王妃你大慈大悲救救我哥哥吧。” “你哥哥怎么了?” 这话就像闸门一样,罗秋珊哇一声就哭了,“前几天还好好的,自那日来过王府,下午又出去了一遭,他就不吃不喝,也不睡,整日呆坐着,人瘦了一大圈,我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来求王妃。” 柳嘉荨又看了新竹一眼,新竹的双眉紧锁,不再无动于衷了,柳嘉荨又问:“他没说为什么?” 罗秋珊想了想,道:“我想起来了,那日他走的时候说给我娶个嫂嫂,回来后我问他嫂嫂怎么样了,他就不说话了。” 柳嘉荨叹息,是个痴心人呀。 柳嘉荨安抚道:“飞扬,你带她去喝口水,吃些东西,我收拾一下,跟她去看看。” 飞扬带着罗秋珊走后,柳嘉荨问:“到底怎么回事?” 新竹的眼圈红红的,闷声道:“那天我跟他出去,就没敢看他,我从来都没见过长得那么高大的人,还留着胡子,我实在是害怕,他问我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到街上有人打架,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就打掉了一个人的下巴,我实在是害怕极了,也不敢跟他说,就一个人回来了。” 柳嘉荨目瞪口呆,合着他们根本没有相处。 柳嘉荨叹口气,“你既不喜欢他,就回了吧,只是罗秋实的样子恐怕是害了相思,真是苦了他了。” 新竹咬住唇,她是良善之人,有人为伊人憔悴,她心中也有些欢喜,只是想到他的模样,新竹又畏惧了。 恰好慕容锦从宫中回来,柳嘉荨跟他提起,慕容锦微微一笑,“娘子就不用管了,交给为夫来处理。” 慕容锦带着罗秋珊就走了,问他罗秋实怎么样了,他也不说,只让她等着。 不几日,新竹露出欣喜的模样来,还说同意了婚事。柳嘉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问:“你不怕他了?” 新竹红着脸道:“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可怕。” 这……柳嘉荨对手指,谁能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新竹出嫁那天,柳嘉荨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她一直等着见新郎官,待看到他,险些以为认错了人,这哪里还是那日见到的粗犷的汉子,个头没变,瘦了,剔了胡子,肤色白净,就跟个书生似的。 柳嘉荨嘴角抽搐,如不是知道人没变,她还以为她的记忆出了问题。 晚上,柳嘉荨趴在慕容锦的胸前画圈圈,“你能告诉我罗秋实为什么会变样吗?” 慕容锦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秋实本来就长得风流倜傥,只是入伍后,他怕下面的人不服管教,便留起了胡子,日日在太阳底下暴晒,练习武艺,人自然就黑了,也壮实了。他害了相思后,不吃不喝不睡的,人便瘦了,憔悴了,只要再剃去胡子,可不就变文弱书生了。” 原来如此,一个翻身,滚到一边,自己睡去了。 慕容锦看着空空的怀抱失神,这丫头……他无奈摇头,在身后抱住她,“你煽风点火完了就跑了,也不灭火,你想让夫君欲火焚身吗?” 柳嘉荨抿着嘴笑道:“我小日子来了,”她转过头笑的人畜无害,“要七天,你且忍忍,要不就去别的地方睡,或者找个暖床丫头。” 慕容锦瞪着眼睛,大有捶床的冲动,为什么女人一定要有小日子,还要七天,七天呀,他要怎么熬。 柳嘉荨笑的越发开怀,不怕死的蹭着他的大腿,慕容锦的双眼瞬间冒起小火苗,柳嘉荨哈哈大笑,随即将裹进被窝,呼呼大睡。 慕容锦咬的牙齿格格响,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看起来淡然无波的小妻子会突然变得行为恶劣,气的牙痒痒,又舍不得发火。 慕容锦认命地叹口气,平息了欲火,抱着香软的娇躯,只能脑补。 度过了新婚期,新竹又来伺候柳嘉荨,柳嘉荨也就没再提丫鬟上来。 慕容锦也打算把四个丫鬟配人,飞扬明确表态不想嫁人,冰清和轻舞没反对,只有玉洁整日哭哭啼啼,好不甘心。 处罚一完,玉洁就急切地来到听竹苑,她精心打扮一番,敲开了慕容锦的书房门,慕容锦以为是小厮清明,成亲后,慕容锦就提了两个小厮上来,即清明,清叶。 慕容锦头也不抬地道:“清明,你跟王妃说一声,本王不在家吃晚饭了,得进宫一趟。”刚收到战报,西南战事告急,他得赶紧进宫告诉皇兄。 久久听不到回答,慕容锦不悦地抬起头,玉洁穿着一身紫罗兰的衣衫,正水汪汪地看着自己。 慕容锦的心头一跳,“你怎得来了?” 玉洁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下来了,他的言下之意是她不该来,“奴婢领完了处罚,特地来跟前伺候。” 慕容锦挑眉,“不必了,本王有清明,清叶就足够了,本王也给你留意人选了,过些日子,你和轻舞,玉洁一起出嫁。” “奴婢不嫁,奴婢一辈子跟着王爷。” 慕容锦的脸沉了下来,“你若是不嫁,本王只能将你发卖到别处,王府里不留不听使唤的丫鬟。” 玉洁哭地更凶了,为什么,为什么往日对她温言细语的王爷会变成这样?一定是王妃,她把自己的丫鬟都配人了,更何况是王爷的丫鬟。 玉洁把满腔怨气都撒在了柳嘉荨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求作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9打理内院 西南一直是大惠朝的忧患,时值四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奕族屡犯我境,打杀抢劫,更是攻占了卫城,杀了卫城首领,整个卫城几乎被洗劫一空,百姓苦不堪言。 慕容锦说完,扫了眼铁青着脸的皇帝,站回了位置。 皇帝气恼地拍了下扶手,“好个奕族,欺负我朝没人吗?皇弟,朕给你十万人马,给朕扫平邑族!” 慕容锦傲然一笑,十万,太看的起他们了,只要五万,他就能让奕族不敢犯境。方要张口,脑袋中警铃大作,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了家室,他们才成亲,他就出兵,心中不舍,再者,他要低调,皇兄看似信任他,其实一直在提防着自己,几年前的往事涌上心头。 慕容锦攥紧拳头又松开,垂了眼睑,有些为难地道:“皇兄,臣弟才成亲,你就让我出兵,我哪里舍得下娇妻,不如……臣弟推荐一人如何?” 皇帝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随即了然地笑道:“朕知道臣弟新婚燕尔,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但是国家大事为先,臣弟若不出征,怎能显出我大惠朝的国威。” 慕容锦皱眉,皇帝是非要自己出征了。 忽然慕容江昕道:“孩儿愿随皇叔出征。” 慕容锦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太子的秉性他最清楚不过,平日里还要闹些事端,出去打仗,更是管不了了。 皇帝哈哈大笑,“好,不愧是朕的儿子,昕儿,朕准了,不过,你一且都要听你皇叔的,否则军法处置。” “臣遵旨。” 事情已经成定局,慕容锦只得应下来。 回到王府,慕容锦望着柳嘉荨黑溜溜的眼睛,无奈叹气,柳嘉荨眨眨眼,“怎么了?” 慕容锦揽住她,“三日后,我要出征。” “哦,恩?你要去打仗?”柳嘉荨一直以为出征打仗这种事离自己很远,谁让她骨子里是生长在和平年代的人呢。一想到电视上演的血肉横飞的场面,她就胆战心惊。 柳嘉荨攀上他的脖子,顺势坐在他的腿上,“要去多久?” 慕容锦埋在她的脖颈,闷声道:“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啊,那么久呀。”柳嘉荨搅着慕容锦垂下的发丝,黑亮的头发缠在白嫩的手指上,一圈圈,好似蚕茧,“不能让别人去吗?” “皇上的旨意。”只这一句就够了,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古代的皇岗,即使是皇帝的弟弟,也没有办法更改。 柳嘉荨嘟着嘴,他一走,府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得有寂寞呀。 慕容锦又道:“太子也要去。” “什么?!”柳嘉荨猛然站了起来,接着就懊恼地闭上了眼睛。她忘记小日子来了,剧烈的动作后,就是血流成河,她尴尬地笑笑,转身就跑。 慕容锦愣怔了半响,随即哈哈大笑。 柳嘉荨换好月事带,匆匆回到屋内。 慕容锦正在喝茶,看到她,眼睛里充满笑意。 柳嘉荨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咳嗽了几声,若无其事地坐到他身边,“那个,太子真的要去呀?”原著中,太子就是跟着慕容锦出征,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身受重伤,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也正是因为此,他才早早去世。 慕容锦也因此被皇帝厌弃,治了个罪名,流放到边城,过了几年清贫日子,若不是皇帝自知时日不多,把他召回来辅政,怕是一辈子就在小城里过了。 柳嘉荨不怕过苦日子,就是怕因为自己的到来,皇帝性情变了,慕容锦的惩罚不止流放,万一有个好歹,她年纪轻轻的就要守寡了,呸呸呸,想什么呢,她才不要守寡。 得到慕容锦再次肯定的回答,柳嘉荨蔫蔫地拉着他的袖子,“夫君,你要照顾好太子呀,他是储君,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不好跟皇帝交代。” 慕容锦自然知晓,拍了拍她的后背,不让她担心。临走前,他得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好。 叫来木管家和一众下人,慕容锦端坐着,扫了一眼,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慕容锦的威严,下人们早就领教的不想领教了。 慕容锦朗声道:“王妃进府有一段时间了,她的模样大家也应该熟记于心了,以后若是有人冲撞了王妃,就甭想再在王府里呆了。今天叫大家来就是通知大家,内院以后就交由王妃管理,不论是谁,王妃都有赏罚的权力,事后谁若是到本王面前告状,或是让本王知道谁不服管教,哼,犹如此桌!” 慕容锦一个手刀,削去了桌子的一角。 柳嘉荨暗自吐舌头,她家夫君的脾气有点爆。 下人们噤若寒蝉,对王妃的敬畏没有十分也有八分。王妃未进门前,四大丫鬟多牛气,王妃一来,全都拉去配人,王爷对王妃的好,下人们闭着眼睛都能看到,谁要是得罪了王妃,哼,小心脑袋。 慕容锦这么一敲打,更没有人敢不听王妃的话了。 玉洁呆立在墙角,王妃一主事,她就更没有机会接近慕容锦了。索性,今晚就将事情做成,堵住王妃的嘴。 木管家上前,将账本,对牌,钥匙等物交到柳嘉荨的手上。其实,慕容锦早就跟他商量过了,木管家也同意将王府的事交给柳嘉荨,一来他年纪大了,有些事力不从心,二来,柳嘉荨是王府的女主人,理应管事。 柳嘉荨托着厚厚的账本,表示亚历山大,她没管过帐,怕做不好。 挥退下人,慕容锦给柳嘉荨讲解,“王府里的下人有六十二人,包括木管家在内,有八处田产,田产在近郊的别院,由秦管事管着,等我出征回来,我带你去看看。还有十二间铺子,由李管事管着。” 慕容锦一一把账本拿到柳嘉荨面前,柳嘉荨听的双目瞪大,她从来不知道慕容锦这么富有,即使不当王爷也够几辈子花的。 慕容锦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所以不用担心,即使削了我的爵位,咱们也不愁吃喝。” 柳嘉荨回了个安心的笑容,她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慕容锦牵起她的手,“来,我带你去库房看看。” 库房里收拾的整洁干净,里面堆满了粮食。慕容锦带着她走到一个粮仓前,轻轻一拉,便拉开了,出现了一个门,打开门,里面有二十几个大箱子,他打开其中的一个,堆满了金银首饰,柳嘉荨看得双眼放光。 慕容锦道:“这几个箱子里的东西一样,是这几年我行军打仗搜刮来的。” 柳嘉荨嘴角抽搐,看不出来,慕容锦竟然好这一口。 慕容锦笑笑,又打开一个箱子,“这几箱子里是我搜集来的珍集孤本,名人字画,失传的医书。这几个箱子里有绫罗绸缎,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挑几匹出来,做几件衣裳。” 柳嘉荨摇摇头,“我的衣服够穿。” “多做几件又无妨。”慕容锦随手拿起几匹,抱到怀里,继续朝前走,在一面墙上站定,他看了眼柳嘉荨,指着不远处的一只灯台道:“你去转一下。” 柳嘉荨依言上前,左转一下没转动,右转一下,慕容锦面前的墙吱呀一声,开了。 柳嘉荨眨眨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密室? 慕容锦回头,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颗夜明珠,里面的房间瞬间亮堂堂的了,房间里到处都是尘土,想是平常没人进来。 慕容锦放好夜明珠,一说话都有回音,“这里是我去年发现的。”看到柳嘉荨眼中的不解,慕容锦笑笑,“镇南王府以前是吴王的府邸,经过修缮,才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想,吴王可能是把这里当作藏身地,可惜,在宫中,我父皇就把他给正法了。” 慕容锦进来的时候,里面还有准备的好食物,食物已经嗖了,长了很多的虫子,他不愿意让人知道,就自己收拾了。 有关吴王的事,柳嘉荨是在野史上看到的,话说这位吴王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表面上风淡云轻,其实暗地里一直招兵买马,时刻准备着篡位。 永和帝,也就是慕容锦他爹,早就察觉了,故意放出病危的假消息,吴王信以为真,带着兵马打着保护皇上的旗号到了宫中,他一进去,皇帝就命人关了宫门,来了个瓮中捉鳖。 最后吴王死了自己的弟弟手上。 房间里有桌有椅,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盒子,慕容锦打开,里面躺着一把浑身漆黑的匕首,慕容锦拿起来,塞到柳嘉荨手里,“这把匕首锋利无比,你拿着防身。” “你确定?”匕首看起来一点儿刀刃都没有,柳嘉荨方要用手试试,慕容锦忙抓住了,“你干嘛?我没有骗你。”他拿起其中的一匹布,用匕首轻轻一划,好几层布便被割开了。 柳嘉荨缩了缩脖子,我的乖乖,这匕首真当得起其貌不扬四个字。 慕容锦将匕首放进匕首套里,“塞到袖子里,大小正合适。” 柳嘉荨试了试,还真是。 从库房出来,柳嘉荨长出一口气,站在太阳底下的感觉真好。 慕容锦又带着柳嘉荨去了书房,书架后面也是一个暗室,这个暗室是慕容锦修的,直通到郊外。慕容锦今日告诉柳嘉荨这些,是怕他出征的时候,有什么变故,她也好防身。 柳嘉荨也猜到了,所以很识趣的啥都没问。 慕容锦看她露出疲态,送她回去歇息,又去书房处理公务。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bluesmile扔的雷,这是本文收到的第一颗雷,激动ing~~~~~ bluesmile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6-20 18:33:41 为毛20号扔的雷,我现在才看到,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0下三滥的手段 慕容锦批改公文,批着批着,突然发现不对,扬声叫了声清明,不见清明进来,他正烦躁,房门一开,玉洁走了进来。她穿了一身薄纱的衣服,桃红的肚兜若隐若现,*纤细,行走间露出雪白的大腿。 慕容锦的脸颊通红,呼吸急促,喉结上下滑动,明显的欲/火中烧的样子。 慕容锦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公文被振起老高,“滚!” 玉洁的神情一滞,依然笑眯眯地走向慕容锦。 慕容锦闭上眼睛,平复下欲/火,“本王说滚,你没听到吗?”他的声音嘶哑,已经到了迸发的边缘。 玉洁停住脚步,咬着唇,眼泪汪汪地看着慕容锦,其实是在拖延时间,她就不信,他会坚持的住。 慕容锦睁开眼睛,眼睛已经血红,他冷哼,一挥手,玉洁整个人被震了出去。 玉洁躺在地上,行色狼狈,薄纱下的酮体显露在空气中。嘴角一丝殷红的血,配上她自嘲的笑,很有几分瘆人。 慕容锦大踏步走来,举起手,玉洁闭上眼睛,只要他的手一落下,自己就会命丧黄泉,这样也好,省的她受煎熬。 慕容锦的脸色越来越冷,他最讨厌被人算计,还是下三滥的手段。因为在府中,警惕性低些,没想到会着了她的道。刚进书房的时候,就觉得熏香的味道有些不对,他也没在意,谁知竟是她动了手脚。 慕容锦恨不得一掌拍死她,他也不打算留她的命,她触了逆鳞,到此田地,是咎由自取。 慕容锦朝着她的头顶拍去,一声王爷,让他的手顿在半空。 冰清,轻舞双双跪在他面前,“求王爷看在我们两人即将成亲的份上饶了玉洁妹妹吧。” 慕容锦铁青着脸,小腹处的□/越烧越烈,再不处理,怕是会伤身。 冰清和轻舞对看一眼,她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我们出门后,再也不会回王府,我们会带着玉洁一起走,请王爷开恩。” 慕容锦知道再耗下去,他就真的支撑不住了,他一挥手,“都给本王滚!以后也不准再说是本王的下人,去王妃处领卖身契。” 慕容锦转身去了另外一间卧房,“来人,给本王准备冷水!” 清明,清叶早就闻讯赶来,大气都不敢出地给慕容锦准备冷水,慕容锦跳进水里,欲/火稍微减轻了一些,他闭着眼睛,靠在桶壁上,脑海里浮现柳嘉荨的笑脸。 若是以前,他会找个人发泄欲/火,可是现在,他却不愿,他不想看到柳嘉荨伤心的样子,本能的,他就知道柳嘉荨不会容忍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 想起她,慕容锦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可是欲/火却越来越旺,偏偏柳嘉荨的小日子来了,他只能用冷水去火。 就算柳嘉荨的小日子没来,慕容锦用这副样子跟她行房,那不仅是对柳嘉荨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侮辱,所以,还是继续洗冷水澡吧。 慕容锦大喝一声,“清明,清叶,给本王滚进来!” 清明,清叶真的是滚进来的,他们俩是被吓的,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慕容锦盯着趴在地上,只能看到屁股的两人冷哼一声,“罚半年的月钱,去木管家处领二十大板。以后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你们就直接滚出王府!” 两人磕头如捣蒜,都道下次再也不敢了。同时,恨透了玉洁。你仗着你是大丫鬟,你说你要给王爷试试新调制的香料,你别放催□呀,害得我们哥俩不但屁股挨板子,还半年没有钱花,半年呀,还不得憋死。 慕容锦这个人喜欢打蛇打七寸,他知道清明清叶没啥爱好,就是好赌两把,没有钱的日子,哼,憋死你们! 慕容锦对两人招招手,“给爷的衣服脱了,再去准备一桶冷水。” 慕容锦直泡了五大桶冷水,才彻底泄火。 春日的天气,还有些凉爽,慕容锦的脸色发白,浑身都冷冰冰的。他穿着白色的里衣,外面罩一件大披风,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柳嘉荨弯了弯嘴角,下午发生的事她已经知道,她严重怀疑玉洁的脑袋少根筋,但凡有点智商的都不会给慕容锦下药,这是最危险的一条路,慕容锦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甘愿被人算计,就算她得逞了,事后,慕容锦也不会收房,反而会更厌弃她。 慕容锦径直躺在床上,对柳嘉荨勾勾手指,“过来。” 柳嘉荨做羞涩状,垂着头,小步而快速地爬上床,而后趴在他身上,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嗲声嗲气地道:“爷,你叫我?” 慕容锦抚摸着她光滑如丝缎的肌肤,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夫君我可是受苦了。” 柳嘉荨抿着嘴笑起来,他还会拿自己开玩笑,她抚摸着他的脸颊,很是心疼的说:“为妻知道,等为妻小日子过了,一定好好的伺候夫君。” 慕容锦的脸色发苦,那得等到出征回来。 柳嘉荨眨眨眼,摆出一副贤惠的样子,“要不为妻给你找个暖床丫头?” 慕容锦定定地看着她,忽然伸出爪子,使劲拉扯她的脸,“我让你言不由衷,我让你假贤惠,再说此类的话,我就打屁屁。” 柳嘉荨捂着脸直哎呦,下手真重,脸都红了,她委屈地滚到床内,翻过身,不理他。 慕容锦对着她的后背,喃喃道:“你还生气,你说这样的话,不就是惹我生气吗,我若是真的有心思,何必用冷水洗澡,收了玉洁不就行了。在你面前,我只当我们是普通夫妻,什么时候端过王爷的架子,我……” 一只小手捂住他正喋喋不休的嘴,不知何时,柳嘉荨已经转过身来,双眼通红,像兔子似的,“我知道,你别说了。” 他一直说我,从未说过本王,她就知道他把她当妻子,“我说那样的话也是开玩笑,哪里真的就要你找暖床丫头了。” 慕容锦咬住她的手指,听到她叫疼,才松开口,“玩笑话也不准说,会离心。” 柳嘉荨的心中一禀,扑进他怀里,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前世,她和丈夫闹过离婚,起因是她发现丈夫总是看手机,总是加班,回来的特别晚。有一次趁着丈夫洗澡,她偷偷地翻看丈夫的手机,发现他的手机里都是和一个叫小敏的短信,短信的内容相当暧昧,还称呼他老公。 当时她就冲进浴室和丈夫大闹一顿,回了娘家。 惊动了两家的老人,丈夫再三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她才跟着他回去,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要不是为了孩子,她是不会跟他回去的。 后来孩子出生,丈夫抱着白胖的儿子,拉着她的手说:“我和小敏只是游戏里的夫妻,我也跟她说过不要叫我老公,她还是执意如此……我跟她已经断绝来往了。”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我这颗心从未离开过你。” 旧情,新情,交织在一起,柳嘉荨的心里就跟拧衣服似的,拧成了麻花。 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灵魂离开身体的那刻,她分明感觉到心脏停止了跳动。孩子,丈夫,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再见,面前的男人一心一意地对她,她相信,自己过得好了,丈夫和儿子也会为自己高兴的。 慕容锦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好了,不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柳嘉荨在他胸前蹭掉眼泪,同时也蹭掉了鼻涕,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你出征都带什么东西,明天我给你收拾收拾。” “恩,飞扬应该知道,你问问她。” 柳嘉荨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会话,困意袭来,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锦就被宣进了宫。邑族又攻陷了卫州,出兵已经迫在眉睫。 慕容锦领完命,赶回王府。彼时,柳嘉荨刚给他收拾好,正准备绣个荷包,给他戴上。 慕容锦说马上就走,柳嘉荨虽不情愿,无奈是皇上的圣旨,也不敢耽搁,给他换上出门的衣裳。 慕容锦看到丢在一旁,才绣了个头的荷包,嘴角一扬,塞到怀里。 柳嘉荨瞧见,只抿嘴笑了笑。 慕容锦嘱咐暗风,保护好柳嘉荨,若是有闪失,让他提头来见。平日里都是暗风追随慕容锦出征,这回被留在了王府,暗风心中有微言,也不敢说,只得照办。 慕容锦带了暗星和暗辰出征,他一身黑褐色的长袍,脚蹬黑色官靴,坐在马上,威风凛凛。他牵着马绳,转过头,温柔地看着柳嘉荨,那柔情似水的模样能将人整个融化。 柳嘉荨站在中门,披着他亲手披上的披风,双手交叠,心中充满了不安和不舍。 两人旁若无人的相望,周边的下人个个低头屏息,尽量减少存在感。 柳嘉荨的嘴角荡起一抹微笑,朝他挥挥手,“夫君早去早回,注意身体,遇到危险的时候……”别硬上,保住命要紧,别丢下我。 柳嘉荨的声音哽咽,话在喉咙里打转,却说不出来。 慕容锦读懂了她的意思,朝她点点头。 柳嘉荨的脸上滑落一滴泪,她忙转头拭去了,怎么哭了?多丢份呀。 慕容锦突然跳下马,眼睛一花,便出现在了柳嘉荨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恨不得嵌进身体里,他揉着她的秀发,低声道:“你且放心,为夫不是第一次出征,晓得利害。你在家一切小心,保护好自己,若是有什么不对……先保住命,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还有,不要进宫,尽量想办法推脱,宫中危险。” 她一个人在家,他实在不放心。 柳嘉荨点点头,慕容锦拉开她,细细看过她的眉眼,最后一狠心,跳上马,狠狠夹了下马腹,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嘉荨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也像被带走了,她怔怔的,直到再也看不见慕容锦的背影才转身回府。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1小试牛刀 慕容锦一走,柳嘉荨的日子过得分外的无聊加缓慢,每日里跟着木管家学习看账本,管家,好在下人们都听话,有一个半个闹幺蛾子的,都被木管家无声的收拾了,柳嘉荨知他的情,赏给他不少好东西,反正王府里有的是金银财宝,够她挥霍的。 冰清和轻舞很低调地嫁人了,出门那日,柳嘉荨送了东西,人没到。一出嫁,冰清,轻舞,连带着玉洁跟王府都不再有关系,柳嘉荨也不是多事之人,能省则省。 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五月的天气,有了初夏的热气。 柳嘉荨坐在藤椅上看野史,小几上放着热气袅袅的茶。 木管家匆匆走来,弓着身子道:“王妃,李管事来了。” 李管事?柳嘉荨眨眨眼,一时没想起来是哪位,木管家提醒道:“他说铺子那边出了点事,想跟王妃讨个主意。” 柳嘉荨这才想起,李管事就是管着自家十二家商铺的人。只是,他一直负责商铺,出了问题自己解决就成了,干嘛来见她这个妇人? 柳嘉荨疑惑着,请来李管事。 李管事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他先朝柳嘉荨行了个礼,然后说道:“城南药材铺子里的王掌柜请辞,后天便要走。” 柳嘉荨皱眉,上过班的人都知道,想辞职要提前一个月打辞职报告,好让公司找接替的人。在古代,流程应该也一样。 你一个掌柜说走就走,不给主家找人的机会,太不厚道了。 柳嘉荨扫了一眼李管事,是那掌柜的现在说的请辞还是你现在才来跟我说?这话她只是肚子里嘀咕了几句,不敢说出来,要是李管事抬屁股走人,那十二间铺子一半就得歇业。 柳嘉荨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他为什么请辞?” “有别的商号开出高两倍的薪金。” 柳嘉荨冷笑,“呵,是哪一家?” “富源商号。” 柳嘉荨不懂商业上的事,富源商号更不知道是哪一家。李管事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只低着头,做恭敬状,其实心里一定是在看不起她,嫌她是个妇道人家。 柳嘉荨转而一想,抿嘴笑起来,“王爷说李管事一直为铺子的事尽心尽力,这些年来,为王府赚了不少银两,本来王爷打算宴请李管事的,只是走的太匆忙,没有顾得上。” 李管事忙说哪里那里。 柳嘉荨的笑意更浓,“李管事做了这么久,遇到的事情也多,想必早已有了计量,不如说来听听?” 李管事先是一怔,后道:“我物色了一个人选,就是那人要一年一百两的薪金,其他掌柜的薪金才五十两。” “你是怕给了他高薪金别的掌柜有怨言?” 李管事点头,“所以来请示王妃。” “没有其他的人选?” 李管事摇头,“这个人的信誉很好,对铺子也负责,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柳嘉荨抚着额头,是很麻烦,要是答应了他,别的掌柜怎么办,要是不答应吧,铺子也不能没有掌柜的呀。 柳嘉荨看到进来的新竹,眼前一亮,“他家里都有什么人呀?” 李管事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仍旧老实回答:“他叫安浩,有一个长年生病的妻子,一个七岁的儿子,一个老母亲。” 想来他要高薪金是想给妻子治病,小孩子读书也是不小的开销,母亲年纪大了,不能劳作,再找个人照顾,哪里不是钱呀。 柳嘉荨思虑片刻,笑道:“铺子里很忙吧?”李管事又诧异地看她一眼,她的问题为何总是跳脱?他回了声是,柳嘉荨仍旧笑着,“你且先去忙,等我叫你,安掌柜的事,我来处理。” 你?你怎么处理?要不是有王妃的身份压着,依李管事的暴脾气早就跳起来了。 无视他眼中的不解,柳嘉荨摆摆手,木管家忙请他出去。 出了王府,李管事对天长叹,王爷,我已尽力了。 柳嘉荨回屋写了一封信,交给小厮,让他送到郑松府上。 第二日,柳嘉荨穿上出门的衣裳,叫人请来李管事,又叫飞扬赶来两辆马车,李管事不明所以,柳嘉荨也不解释,先去郑松府上接了郑松,然后问李管事,安浩家怎么走。 李管事指了路,不多时,到了安浩府上。 柳嘉荨踩着小凳子下来,李管事早已上前叫门。柳嘉荨朝郑松走去,笑道:“这回又要麻烦郑大夫了。” 郑松一身月牙白的衣衫,背着药箱,头戴纶巾,很有几分书生的味道。他的眼睛黑亮有神,笑起来温暖和煦,堪称一枚翩翩佳公子。这样的人物,身后的女孩没有一个连也应该有一个排,为何一直不成亲? 意识到思绪又跑偏了,柳嘉荨忙回过神。 郑松的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身为大夫,为患者治病是我的职责,谈不上麻烦二字。” 安浩已经迎了出来,见到柳嘉荨微微一怔,随后就要行礼,柳嘉荨忙止住,她今天是来求人的,安浩忙请众人进府。 安府是三进的院子,安浩住在最里面一进,走到屋内,先闻到了浓重的药味。 柳嘉荨的鼻子动了动,有些呛,忍住了,没打喷嚏。 柳嘉荨坐在上位,安浩道:“家里简陋,还望王妃不要嫌弃,小虎,沏壶茶来。”很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手脚麻利的端上茶来。 柳嘉荨意思地喝了一口,茶倒是挺香的,放下茶杯,直奔主题,“听说安夫人的身子不大好?” 安浩叹气,“老毛病了,不知道啥时候就去了。”说着眼圈就红了。 柳嘉荨笑道:“安先生先别担心,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安先生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安夫人有你守护,定然能身体康健。” 安浩以前也总用这种话安慰自己,可是妻子的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他也就不再信了,反倒是希望她早点走,好少受些罪。 柳嘉荨继续道:“这位是郑大夫,医国圣手,定能让安夫人的病情好转。” 李管事一直闭目养神,听到这句话才抬起眼帘,嘴角扬了扬,是他小看了王妃。 安浩的双眼放光,他也听过郑松的名号,只是这位郑大夫太忙,即使坐诊,他也等不到,要是能让他看看,说不定妻子的病真的就好了。 安浩差点跪下,郑松将他扶住,“带我去看看。”他转头对站起来的柳嘉荨说:“王妃且等等,免得过了病气。” 柳嘉荨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 很快,郑松就出来了,他朝柳嘉荨点点头,“我开了方子,过几日再来看看。”跟在他身后的安浩,嘴角咧着,不时用袖子擦眼睛,可见高兴至极。在这本肉文里,还有安浩这样痴情的男人,真是难得。 一直到出门,柳嘉荨都没有提请安浩做掌柜的事,李管事更是当了一把透明人。 出了安府,柳嘉荨忍不住问:“安夫人得得什么病?” “肺痨。” 肺痨?!在古代肺痨等于绝症,能看好吗? 看到她眼中的疑问,郑松傲然一笑,“信不过我的医术?” “呵呵,怎么会,郑大夫堪称华佗再世,您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郑松被她调皮的样子逗得笑出了声,“我还有事,就不陪王妃了。” “好,你去忙,改日我做东,当是答谢。” “你可要说话算话,我好久不曾吃过好饭菜了。” 柳嘉荨笑着说一定。她没给郑松诊金,她知道,就算给了他也不会收。郑松每日给宫里的娘娘,皇子们看病,他们赏的就够他花的了,东西再好,能比得过宫里的吗,所以她干脆就不给了,请他吃顿饭,表示一下就行了。 李管事也告辞了,言语间恭敬了许多。 下午,铺子里来人,说安掌柜已经上任了,给了六十两的薪金。 柳嘉荨笑着说知道了,她问飞扬,“你听说过富源商号吗?” 敢跟王府对着干,想必有点来头。 飞扬摇头,“暗风或许知道。” 话音刚落,暗风就出现在了房间里。 暗风一身黑色的衣服,抱着剑,一副拽样。柳嘉荨撇撇嘴,慕容锦的手下都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知道就说吧。” 暗风的声音低沉,很是好听,“富源商号是最近两年才起来的商号,对外宣称是从晋州过来的,老板是一个叫梁家栋的人。” “梁家栋?什么背景?” “没有背景,只是普通的商人。”他的背景一清二白,暗风调查了很多次,结果都是一样。他怀疑,梁家栋的身后有人,不然不会短短的两年时间,就把富源商号开遍了全国各地。 慕容锦也有同样的怀疑,只是一直查不到幕后老板。 以前,富源商号和慕容锦的锦元商号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他主动挖墙脚,一定是早就知道慕容锦不在京城,府里只有王妃,想趁机搞掉锦元商号。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本来打算更的,结果太忙,没更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2着魔 慕容锦的十二间铺子,包括药材,首饰,酒楼,当铺,四个行业中,都是老大,别的商号在锦元商号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柳嘉荨似笑非笑,“暗风,王爷临走前怎么吩咐你的?你说一半藏一半是什么意思?” 飞扬也跟着冷哼,暗风扫她一眼,古铜色的脸上罕见地红了一下。轻咳一下,把知道的都说了。 柳嘉荨抚摸着下巴,这么说来,富源倒成了最大的对手,只要他不再出手,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使坏,柳嘉荨冷笑,反正她也没事,就跟富源玩玩。 要是把慕容锦的商铺都玩关门了,怎么办? 柳嘉荨握住拳头,大不了重开,反正仓库里有的是钱。 要是慕容锦知道她的想法,非连夜赶回来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灯下,柳嘉荨捧着慕容锦捎回来的信,笑眯眯的,慕容锦说他一切安好,让她不要挂念,还说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已经打退邑族了,卫城和卫州都收了回来。信的最后说想她,日日想她。 柳嘉荨把信收好,满意地上床睡觉。 深夜,惠安宫。 男人的律动停止,趴在女人身上,身下的被褥汗湿了一半。 女人动也不动,目光呆滞。 男人下了床,松弛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黄。就算保养的再好,仍旧阻挡不住岁月的脚步。 慕容江昕走后的第二日,皇帝就悄悄地溜进了惠安宫,与柳嘉慧又做起了苟且之事。 老皇帝日日宠幸后宫,可没有一个人怀孕,他就又想起了柳嘉慧,或许她是易受孕的体质,反正儿子也出征了,没有三五个月回不来,这个时候有了,正好推说是他的。 老皇帝打的如意算盘,殊不知柳嘉慧不想有他的孩子,每次房事完,都偷着喝避子汤。 惠安宫里都是皇帝的人不假,只要用点心,恩威并施,总能收一两个心腹,瑞希是大宫女,柳嘉慧还不敢收买她。 想起临走前,慕容江昕和她的缠绵,柳嘉慧就心如刀绞,是她一时糊涂,走错了路,只希望慕容江昕永远不要知晓。 皇帝穿好衣服,扫一眼呆呆的柳嘉慧,心中冷笑,他走过去,在她光洁的脸上摸了一把,“老老实实地给朕生孩子,朕亏待不了你。” 心中一阵恶心,柳嘉慧强迫自己咽下,对皇帝露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笑容,“我知道了。”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清晨,鸿庆宫。 彩凤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凑到柳嘉玉耳边嘀咕几句,柳嘉玉的脸色微变,冷笑几声,“柳嘉慧呀柳嘉慧,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原来竟是个糊涂的,我看你怎么跟太子交代。”她嘱咐彩凤,“先别轻举妄动,等太子回来,咱们抓个现行。” 彩凤点点头,拿起梳子,给柳嘉玉梳头。 直到出征,慕容江昕都不曾踏进鸿庆宫一步。柳嘉玉从原来的期待到失望再到心冷,若说以前,对慕容江昕还有一点情分,那么现在,她有也只是对自己身份的义务。 柳嘉玉拿着一支点翠的簪子出神,慕容锦也一起出征了,王府只剩下柳嘉荨了,如果想有什么动作,行动起来一定事半功倍。 柳嘉玉的嘴角荡起一抹微笑,柳嘉荨……呵,你的王妃做的不要太舒服。 柳嘉玉招招手,“灵犀,你去传话,说我想四妹妹了,不,是想皇婶了,让她进宫陪我聊聊天。” 灵犀出现在王府的时候,柳嘉荨一时没反应过来,灵犀转述了柳嘉玉的话,柳嘉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柳嘉玉想她,打死她,她都不信,柳嘉玉恐怕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临走前,慕容锦曾嘱咐,谁召她都不要进宫,柳嘉荨也知道,最好的方法是避而不见。 柳嘉荨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抚着额头,“真是不巧,我最近身子不太好,大夫嘱咐要尽量休息,这样吧,等我身子好些,再去给太子妃请罪。” 灵犀上下打量,她的脸色红润,身体康健,哪里有生病的样子,“王妃是推托之词吧?” “怎么会?我真的身体不好。”柳嘉荨假装体力不济,靠在新竹身上。 她明摆着不想进宫,灵犀也不能硬拉着她进宫,说了一句王妃好好修养,就回宫了。 柳嘉荨长出一口气,本来打算去铺子里看看,也不用去了,回屋“养身体”去吧。 灵犀如实禀告,柳嘉玉顿时将茶杯摔在地上,一颗红枣咕噜噜滚到了灵犀脚下,灵犀急忙跪下,“奴婢办事不力,请太子妃责罚。” 柳嘉玉冷笑,“不关你的事,起来。柳嘉荨,你还真把自己当盆菜!” 皇后收到消息,只是笑了笑,先让她们姐妹斗去。 屋外的丫头探头探脑,梁嬷嬷瞧见,走出去,问她何事,丫头低声说了,梁嬷嬷的脸色微变,摆摆手,让她下去。走进屋内,皇后倚在美人榻上,翻着一本账册。 梁嬷嬷的声音冰冷,“尚居殿的岚贵人有了。” 皇后的手一顿,“没给她喝汤吗?” “喝了,所以才奇怪。” 皇后嘴角一丝残酷的笑意,“有什么奇怪的,不是没喝,就是让人换了汤,要么就是偷偷请了大夫。无论是哪一个,都不能让她生下来,太子只能是昕儿,也只能是他。” 梁嬷嬷面露为难,“可是皇上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样,他还能将那贱人保护的滴水不漏?”皇后笑得就跟刚从冰窖里搬出来的冰块似的,“呵呵,我可不信他有那么大的本事,换做是……还说不定。” 梁嬷嬷默然,皇后说的对,要不然,这些年了也不会只有慕容江昕一个能做太子。那……梁嬷嬷就想起十六年前的那位苏棉娘娘,她是个聪明的,接连躲过了皇后的陷害,为了保住儿子的命,亲手毒瞎了他的双眼。 皇后一直把她当劲敌,要不是她去的早,恐怕后宫还不是皇后独大的局面。 皇后放下账册,端起枣仁茶,喝了几口,“皇上还不喜欢颜妃?” 梁嬷嬷的脸上有了笑意,“是呢,要不然五皇子也不会七岁了还没开蒙。” 皇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盯着一只落在枝头的小鸟,笑道:“她这辈子都甭想翻身。” 岚贵人有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各个宫里的小主,娘娘都纷纷把怨气撒在了物件,要么是奴才们的身上。 最高兴的当属皇帝,证明他依然强壮。 皇帝从尚居殿回来,钻到倚龙殿里一直没出来。 倚龙殿一个不起眼的小偏殿里,一个大炉子正在冒着烟,炉子前坐着一个道士,道士闭着眼睛,念念有词。听到脚步声,道士睁开眼,唱了声宝号,“贫道恭喜皇上。” 皇帝乐得嘴角合不拢,“都是道长的功劳,自从吃了道长的回春丹,朕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就连那事上都厉害了许多,哈哈。”皇帝的脸色微敛,“若是道长早日炼成长生不老药,朕一定给道长塑金身。” 道士又唱了一声宝号,“长生不老药只差药引。” 皇帝双眼放光,“哦?成了?” “今日子时便是开炉之日,只是,吃下长生不老药需以处子的血送之。” “这个不难。” “不,此女要阴年阴月阴日生。” 皇帝冷笑,“莫说阴年阴月阴日生,就是阳年阳月阳日生,也不难找。” 道士默然,他忘记面前的人是皇帝,不是他能开罪的。 皇帝转身离开偏殿,叫来魏德全,让他马上去找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宫女。 宫女很快找到,宫女的血自然无偿献出。皇帝心满意足地喝着宫女的血,吃下生平第一粒长生不老药。 王府。 柳嘉荨无奈地看着灵犀,她怎么又来了?前几天不是才来过嘛。 灵犀又将请柳嘉荨进宫的说辞说了一遍,柳嘉荨方要用身体不适做借口,灵犀截断了她的话,“太子妃说王妃身体不适更要进宫,她请了宫里最好的御医为王妃看病。” 柳嘉荨嘴角抽搐,她一定要让自己进宫做什么?她就那么急着要她的小命? 灵犀不容置疑地望着她,大有你不随我进宫,我就不走的意思。 柳嘉荨叹气,“好吧,我跟你进宫,飞扬你跟我去,新竹你留下。” 新竹才诊出有了喜脉,柳嘉荨放了她几天假,她说闲不住,又回来了。柳嘉荨怕她有闪失,一般都是吩咐飞扬,这回更是不敢让她进宫。 新竹想跟着,柳嘉荨板起脸,“你不听我的话,就再也不要来王府了。” 新竹只得作罢,闷头做针线,总是做错,她怕柳嘉荨有闪失。 柳嘉玉微笑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王府里严密地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想安插个人,比登天还难,只要你出了王府,还不是任由我拿捏。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3去海源寺避避 柳嘉荨真想捏捏笑的发僵的脸,有啥话你说呀,老是笑什么,咱们俩以前的关系不好,现在、以后的关系也不会好。 柳嘉玉抿了一口茶,笑意嫣然,“我这里的茶比王府的怎么样?” “王府里的茶哪里比得上太子妃的。” “四妹妹真客气,哎呦,”柳嘉玉假意打了下嘴,“瞧我,该叫你皇婶婶才是。” 别,我怕你把我叫死。 柳嘉荨也是笑容不减,“太子妃叫我一声四妹妹已经是看得起我,我哪里能当皇婶呀。” 说客气话谁不会呀。 柳嘉玉放下茶杯,幽幽叹了口气,“谁不知道皇叔疼皇婶,看得我那叫一个羡慕,我和太子,唉,也不知道怎么生了嫌隙,太子都好久不来我这了。” 柳嘉荨笑着没接话,怎么接都是错,干脆就不接。 柳嘉玉扫了她一眼,见她垂着头看杯子里的茶叶,眼中滑过一丝冷笑,“四妹妹还是老样子,不喜欢说话。大姐姐如今在宫中如鱼得水,二姐姐在沈家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听说沈浪也跟着出征了。” 沈浪也去了?没听慕容锦说。 柳嘉玉看她眼露诧异,心里舒坦了几分,“皇叔没跟你说?” “他大概是觉得没必要。”柳嘉颖又不是她的亲姐姐,慕容锦不会刻意告诉她这些。 “你说沈浪也是,放着二姐姐这么好的人不疼惜,出什么征呀。”柳嘉玉的话里透露着惋惜,柳嘉荨只是笑,心里却在嘀咕,太子不是也出征了吗,他还有你跟柳嘉慧呢。 柳嘉荨猜不透柳嘉玉的用意,一味地应和不发表任何意见。 柳嘉玉瞧了眼天色,“今日天气不错,我带四妹妹去御花园走走。” 御花园呀,好多“巧合”都发生在御花园,她不想赶“巧”。 柳嘉荨站起身,“府里最近出了点事,我就不陪太子妃了,改日有空,再来看太子妃。” 柳嘉玉上前握住她的手,嗔怪道:“看你,老是太子妃,太子妃的,你叫我一声三姐姐,谁还会拿你怎么样了不成。” 是不会怎么样,可她心里膈应。 柳嘉荨歉意地笑笑,“真的很对不起。” 柳嘉玉牵着她的手朝外走,“那我送送四妹妹。”她的手冰凉滑腻,总能让柳嘉荨想起想蛇,冷血的蛇,上一秒还温顺,下一秒就有可能咬你一口。 柳嘉荨进宫的次数不多,皇宫里的路也不熟悉,但是记性还可以,看到周围的景物跟来时不同,她偷着瞧了眼飞扬,飞扬对她摇摇头。柳嘉荨心里一突,预感到不妙,想抽出手,可是柳嘉玉握得紧紧的,不容她挣脱。 柳嘉荨想着用什么借口,摆脱柳嘉玉,就听柳嘉玉笑道:“几位娘娘都在呀?” 打眼望去,一个凉亭里坐满了人,莺莺燕燕的,都在格格笑着。 柳嘉玉拉着柳嘉荨上前,几位娘娘都纷纷起身行礼,柳嘉玉摆摆手,“都坐吧。”她扫过众人,目光落在一位穿着藕色宫装的女子身上,那女子体态丰盈,面庞红润,年纪大约二十岁。 柳嘉玉将柳嘉荨推上前,“给大家介绍下,这是我皇婶婶柳嘉荨。” 众人把目光都投在柳嘉荨身上,很有几分审视的意思。 柳嘉荨的眉头皱着,她不喜欢当动物园里的猴子,行了个礼,“见过几位娘娘。”后退几步,隐到柳嘉玉的身后,可是柳嘉玉不让她如愿,仍旧推了她,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 两人的加入并没有影响众人的兴致,大家依旧说笑。有宫女捧着茶来,一一奉上,到了柳嘉荨面前,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为之,一杯滚烫的茶朝着柳嘉荨的面部泼来。 柳嘉荨大惊,忙站起来躲避,情急之下带倒了凳子,脚下一绊,整个人朝前倒去。各位娘娘花容失色,凉亭里顿时慌作一团。 倒地的瞬间,柳嘉荨见到也有一人倒地,那人却是倒在她前面,照此趋势,她势必要砸在那人身上,那人是个娘娘,若是真的砸上去,皇帝老儿一定治她的罪。 谁来扶我一把!柳嘉荨差点喊出口,苦着脸等着砸在肉垫上的感觉。 可是,身体倒到一定程度,竟然不动了。 柳嘉荨睁开眼睛,只看到飞扬的后脑勺。 飞扬弓着腰,顶着柳嘉荨,怀里抱着另外一个人,飞扬面不改色,连气喘都没有,“王妃,请你先下来。” 柳嘉荨站直身子,帮着她把另外一人扶好。 那人正是先前柳嘉玉重点看过的那位,她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外,没有其他大碍。 忽然一人惊呼,“岚贵人,你没事吧?可有受到惊吓?我看还是找御医看看。” 岚贵人摇摇头,“哪里就那么娇贵了。”她看向飞扬,“多谢搭救。” 飞扬是万年不变面瘫脸,微微摇头,“我是在救王妃。” 岚贵人一点儿都不生气,笑盈盈地道:“那也要谢谢。” 柳嘉玉的脸色滑过一丝失望,很快又恢复正常,她拍着胸口,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吓死我了,岚贵人要是有什么差错,我们几个人的脑袋都不够砍的。四妹妹,你的丫鬟可是立了大功。” 柳嘉荨不明所以,只是一个娘娘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一个穿着深绿色宫装的女子上前挽住岚贵人的手,“岚妹妹,你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还是先回去歇着吧,头三个月最重要,外面……太危险。” 头三个月?她怀孕了!柳嘉荨额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还好有飞扬。 岚贵人朝众人告了声罪,便跟着那女子走了。 柳嘉荨冷冷地看向柳嘉玉,一点儿都不掩饰眼里的厌恶,你又设计陷害我,不过你的算盘又落空了,以后就算你说出大天来,我也不会再进宫。从此后,你我是路人,我再也不会同你有任何关系。 柳嘉荨又提出出宫,这回柳嘉玉没有阻拦,推说身子乏了,便让灵犀送她出宫,柳嘉荨拒绝了,柳嘉玉也没坚持。 回到王府,飞扬罕见地说话了,“王妃以后还是少进宫的好。” 柳嘉荨当然知道,可是要找个什么借口才能一劳永逸?忽然灵光一闪,柳嘉荨想到了好主意,“飞扬,吩咐下去,明日我要去海源寺为王爷诵经,直到他凯旋归来。” 飞扬愣了一下,随即应了声是。 柳嘉荨暗道看你们这回谁还让我进宫。 第二天,收拾了些换洗的衣物,给木管家简单交代了一下,带着飞扬,直奔海源寺。 临走前,新竹一阵哭,她一直随身伺候柳嘉荨,上次进宫没带她,听说出了意外,这回去海源寺还不带她,她也知道是因为自己身子不便,也知道柳嘉荨是去避祸,可她仍然很伤心,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到海源寺还有一段路,柳嘉荨一边看书,一边吃着蜜饯,消磨时光。 忽然马车剧烈颠簸,柳嘉荨险些跌出马车,千钧一发之际,飞扬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柳嘉荨余魂未定,方要出去问问发生何事,就听暗风吼道:“飞扬保护好王妃!” 飞扬一个翻身,将柳嘉荨护在身后,软剑早已出鞘,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四周,耳朵也直直地立了起来。 柳嘉荨抓住她的手臂,“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我和暗风早就料到会有人来,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到了海源寺就安全了。” 柳嘉荨吁出一口气,“为何不早说?我若知道就呆在王府不出来了。” “也未必是坏事,一计不成,她们还会再施一计,去了海源寺反而会一劳永逸。” 柳嘉荨点点头,“你说的也对,你刚才说她们……你的意思是除了柳嘉玉还有……” 飞扬突然提起柳嘉荨的衣领,整个人腾空飞起,柳嘉荨大骇,紧紧抓住她。两人飞起的瞬间,马车四散开裂,马紧跟着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哀鸣。 轻巧地落在地上,柳嘉荨惊魂未定,又看到原野上一片尸体,有的被削去了手臂,有的被削去了腿,还有的被削去了半块脑袋,碧绿的草地都被染成了红色。柳嘉荨弯下腰,哇一声吐了出来,直将胃里的东西吐完才算停止。 飞扬拍着她的背,拿出随身的水囊,让她漱口。 柳嘉荨的脸色苍白,双腿发软,要不是飞扬扶着早就跌到地上。风一吹,后背透心的凉,想是早已汗湿。她紧紧抓着飞扬,盯着正在打斗的暗风。 暗风带着十几人对付一群刺客,刺客的数量不少,都是一顶一的高手,还好,他挑来的人是手底下最好的,不然就在王妃面前丢脸了。 能一下子派出这么多人,势力肯定不小,要不是慕容锦临走前吩咐,刺客一个不留,只保护王妃的安全,他早就抓住几个审问了。 暗风的剑法快准狠,收拾了几个。眼看着手下人的体力渐渐不支,还有几个伤亡,暗风再次发出信号,又有十几人加入,很快将剩下的刺客杀了。暗风收好剑,手下如鬼魅般消失了。他看也不看尸体,直直奔向柳嘉荨,“王妃,马车坏了,只能步行,索性路程不远。” 所谓的不远,就是走了一个时辰才到。 柳嘉荨早已累及,自从来到古代她还没走过这么远的路,本尊又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出门就坐轿,根本没有锻炼的机会。脚底已经磨出血泡,浑身的骨头就跟散了架似的。她半挂在飞扬身上,恨不得立刻躺下。 暗风上前跟小沙弥说明来意,小沙弥禀告过主持,带着三人到了一个安静的院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4惊天大秘密 嘶,柳嘉荨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抱怨,“飞扬呀,你家王妃的脚是肉,不是树皮,你能不能轻点?” 飞扬朝天翻了个白眼,她已经很轻了好不好。 将柳嘉荨的脚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死死按住,另一只手拿着针使劲一挑,啵一声,一个水泡又破了。柳嘉荨再次抽冷气,以后谁再让她走长路她跟谁急。 挑完水泡,柳嘉荨整个人都湿漉漉的,一身的冷汗。瞄了一眼水盆,我叉,全是血,这得吃多少天才能补回来呀。 飞扬换了一盆干净的水,洗去柳嘉荨脚上的血,涂上药,用纱布缠上,当然涂药的时候,又引来柳嘉荨一阵抱怨。 柳嘉荨看看两只包的跟粽子似的脚,苦着脸说:“白洗了,又出了一身的汗。” “我给你擦擦。” 擦?呃,还是她自己来吧,“你打好水,放下毛巾,我自己擦。” 飞扬知道她没有让人伺候洗澡的习惯,打来水,把毛巾给她,就下去了。 柳嘉荨看看水盆,又看看手里的毛巾,话说她怎么走过去呀,算了,不洗了,明天再说。 又让飞扬倒水,铺床,吃了斋饭,便上床睡了。 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满地的死尸,有的还没死透,跟无脚的肉虫似的,朝她爬过来,还不断求饶,“求你救救我。”柳嘉荨吓得动不都不敢动,直说别找我别找我。可是爬过来的越来越多,一个个面容恐怖,有的丢了眼睛,有的丢了鼻子,血肉模糊。 突然一个死尸抓住了她的脚,柳嘉荨吓得大叫,“放开我!” 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拍拍胸脯,原来是在做噩梦。 飞扬听到声音,飞奔过来,“王妃?” 柳嘉荨摇摇头,“我没事。”她看看窗外,还黑着,“什么时辰?” “还早,丑时刚过。” 飞扬扶柳嘉荨躺下,碰到她的肌肤,皱了下眉,“王妃,你病了?” “哪有。” 飞扬摸上她的额头,“这么烫,你发烧了。”她急忙扶柳嘉荨躺好,“暗风,王妃病了。” 暗风嗖一下出现了,他走近几步,查看柳嘉荨的脸色,她的脸上出现不正常的潮红,呼吸粗重。 柳嘉荨对他笑笑,“得麻烦你请大夫了。” 暗风嗖一下又消失了,同时响起声音,“我很快就回。” 飞扬打来冷水,给她擦拭,柳嘉荨忸怩着不想让碰,飞扬一个眼刀过去,柳嘉荨立刻噤声。 飞扬解开里衣,露出红色的肚兜,她还想脱,柳嘉荨按住她的手,“就这样擦吧。” 飞扬湿了毛巾,手探到肚兜内。 湿冷的毛巾一碰到肌肤,柳嘉荨就冷的打颤,她咬着唇,不吭声。 飞扬的动作轻柔,几次都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似乎是玉佩之类的,她打眼瞧了一下柳嘉荨的脖颈,见有一根红色的线,料是她随身佩戴的饰品,也没多想。 柳嘉荨出来的时候,把玉佩带在了身上,她一直觉得玉佩不是凡物,说不定遇到危险的时候能用到。 柳嘉荨闭着眼睛任由她擦拭,身体不再那么冷了。 飞扬把一块冷毛巾搭在她的额头上,“王爷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证王妃的安全,少一跟头发就发落我跟暗风,你可倒好,生病了也不说吱一声,万一烧坏了,王爷伤心不说,我和暗风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飞扬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可见十分生气。 柳嘉荨歉意的笑笑,“我真的不知道生病了。”她还以为寺里的气温低呢。 “是不是今天的事吓到你了?” “怎么会?”柳嘉荨嘴硬的不想认,太怂了,见到死人就吓出病来了。 飞扬把她额上的毛巾拿走,放在冷水里湿了湿,“我在外屋听到你喊……其实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吓得都不敢睡觉,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人临死时的情景,直到现在,依然记得。” 柳嘉荨抬起眼帘,盯着她看,她的脸色平静,就跟说别人的事似的。 柳嘉荨笑笑,“我想是有点吓着了。”话说出来轻松多了,她侧过身,看向桌子上的蜡烛,“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惨的场面,尽管我知道他们是来杀我的,我不该同情他们,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害怕。” 飞扬淡然地道:“暗卫剑下的鬼都是这样的死状,这还算轻的。” 妈呀,这还叫轻?难道暗风他们杀人都是在碎尸? 飞扬又去拿柳嘉荨额上的毛巾,走到近前,目光落在玉佩上。因为柳嘉荨的侧身,玉佩滑落下来,掉在了床上。碧绿色的玉佩,闪着幽幽的光,玉佩上面拴着一根红线,红线正挂在柳嘉荨的脖子上。 “你……”飞扬张嘴刚想说话,听到屋外想起脚步声,忙噤声,拉起被子盖到柳嘉荨的脖子以下。如果细看,还能看出她的手微微颤抖,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柳嘉荨诧异地看向她,飞扬笑得有几分不自然,“大夫来了。” 话音刚落,便响起了敲门声。 飞扬把床幔放下,才去开门。 暗风率先进来,身后跟着溢洪大师。 飞扬诧异地扫了暗风一眼,意思是怎么把他请来了。暗风用眼神回道,一时半会找不到大夫,溢洪大师在,跟他一说他就来了。 飞扬了然地点点头。 溢洪大师早已坐到飞扬事先准备好的凳子上,“王妃,请伸出手。” 从床里伸出一只玉葱似的手,溢洪大师凝息搭脉,“无甚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加上身体劳累,伤了风寒,我开几副药,吃了发身汗就好了。” 暗风和飞扬急忙道谢,溢洪大师呵呵一笑,“不谢,治病救人也是积德的事,你们照顾好王妃,她躲过了此劫,以后会顺风顺水,说不定还会大富大贵,跟着她没有坏处。” 暗风和飞扬连连称是。 送走溢洪大师,暗风拿着方子去抓药。 飞扬挂好床幔,坐到柳嘉荨一侧,此时,她早已睡熟,只是睡的不太安稳,眉头皱着。 飞扬盯着她的脸,目光出现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忠诚。 待暗风抓来药,飞扬拿去煎了,喂柳嘉荨喝下,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的事了。 飞扬守了一夜,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黑眼圈浓重,柳嘉荨让她去休息,她不肯,只一味的守着。柳嘉荨只好装睡,飞扬才伏在床头睡了一会儿。 喝完药,又出了汗,身体轻松多了。 柳嘉荨穿好衣物,去谢溢洪大师,谁知他早已出门了,柳嘉荨又回来,让飞扬要来经书,开始抄经书。她看不懂佛经,念也念不明白,倒不如抄的好,也算是给慕容锦祈福,她总不能白白带着,浪费时光吧。 飞扬几次欲言又止,奈何柳嘉荨抄的专心,一点儿都不曾留意。直到晚上,给柳嘉荨铺好床,服侍她躺下,飞扬盯着她脖子上的红线,才问:“王妃身上有一块玉佩?” 柳嘉荨一惊,她如何知晓。 飞扬低下头,“昨天给王妃擦身,无意间看到的。” 柳嘉荨点点头,“是有一块。” “王爷也有,跟你的是一对。” 柳嘉荨假装惊讶的样子,“是吗?我怎么没听他说过。” 飞扬没有接话,反而说道:“王爷的玉佩可以调动暗卫,暗风他们都是因为玉佩才听王爷的调遣。” 柳嘉荨这回是真的在惊讶了,玉佩竟有这样的功能吗,只是她为何知道? 得玉佩者得天下,这是大惠朝公开的秘密,真正知晓原因的却不多。 飞扬知道她疑惑,“王爷的事还是让王爷告诉王妃的好,王妃身上的玉佩也有这样的功能。” “你是说我也有一支暗卫?”柳嘉荨的心里蠢蠢欲动,如果她也有,她就不必怕了。 飞扬摇头,“王妃的玉佩是另外一支队伍,都是女子组成,潜伏在宫中以及各个府中。”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这支队伍越来越大。 “你如何知晓?” 飞扬跪下来,朗声道:“属下飞扬参见主子。属下便是这支队伍的负责人,我一直呆在王府就是为了等主人的出现,要不是昨天看到,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说着飞扬大有落泪的冲动,当年师傅把队伍交给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等到主人的出现。她们一探听到,慕容锦的手中有玉佩,就把飞扬派到了他身边,目的就是今天。 历年来,两块玉佩都是同时出现,只有这次,另外一块玉佩出现的时间晚了十三年。 柳嘉荨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终于可以有力量保护自己了,“起来说话吧。”柳嘉荨把玉佩摘下来,小小的玉佩躺在她的手中透着神秘,“往日的情报都是送到你的手中?” “只有要紧的事才送来,有些事我都通过暗风告诉王爷。” “暗风也知道?” “两支队伍一直在合作,只是我们不听从王爷的号令。对了,王妃的玉佩还能调动大内侍卫。” “什么?!”这回柳嘉荨是真的惊吓到了,大内侍卫呀,那不是……太可怕了。 飞扬小声道:“所以王妃务必藏好玉佩,”她指了指天上,“他是不会让人拥用调动大内侍卫的权力的。” 柳嘉荨当然知道,任谁都不可能把一个随时可能威胁自己统治的人留在世上,换句话说她不就等于是把定时炸弹装在身上。 飞扬又抛出一个震惊的消息,“两快玉佩合在一起可调动全国的兵马。” 柳嘉荨已经惊的无法在惊了,这样看来,她和慕容锦如果想篡位,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属下在想,如果王妃再不躲到海源寺,再次出手的恐怕就不是太子妃了。” 柳嘉荨作势擦了下冷汗,她是歪打正着,“你是说……皇上?” “皇上其实一直不放心王爷,这回又让他出征,我担心他会对王妃不利,还好王妃来到海源寺,他还不敢把手伸到海源寺里。” 柳嘉荨一身的冷汗,加后怕,幸好上次进宫没见到皇帝,不然还的不知道会不会全身而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5你丫不要太舒服了 柳嘉荨看着飞扬送来的情报,脸色一会儿一变。 皇帝竟然跟柳嘉慧有一腿,柳嘉慧竟然怀了皇帝的孩子,她竟然还设计陷害柳嘉玉。皇帝竟然在练长生不老药。后宫一直无人再有孕竟然是皇后动的手脚。岚贵人有孕,皇后伺机而动…… 一件件消息看来,最让她气恼的莫如她患鼠疫的事,竟然是皇后跟柳嘉慧联手,她们不就是喜欢慕容锦嘛,你们喜欢你们可追呀,一个嫁给皇帝做了皇后,一个嫁给太子做了太子妃,说到底还不是爱权势。 柳嘉荨嗤之以鼻,将情报烧了。 白色的纸瞬间成了一团灰,柳嘉荨拿起茶杯泼上水,“飞扬,你去查下富源商号的幕后老板。” “属下一直在查,总是查不到。”飞扬有几分懊恼。 两支队伍都无法查到幕后老板,要么没有,要么就是势力太大,能有大势力的人……柳嘉荨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他? 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 这日,暗风收到慕容锦班师回朝的消息,罕见地露出了笑容,“王妃,王爷八天后到京。” “哦,恩?”柳嘉荨正抄的云里雾里,猛不丁地听到这话还以为是出现了幻听,她眨眨眼,“你刚才说什么?” “王爷八天后到京。” 他回来了。 柳嘉荨忽然有种立刻要见到他的冲动,眼睛里含了一大泡眼泪,她吸吸鼻子,用手背抹了一把,却不想抹了一把墨汁,鼻子和人中瞬间成了黑色的。 飞扬憋着笑,用湿毛巾给她擦去,“看把王妃高兴的,咱们收拾东西马上回府吧。” “好好,收拾,那个暗风,你去跟主持说一声,就说谢谢他这些日子的照顾,还有经书,算我捐献的吧……哎,别,回来。”刚开始的几本写的太难看,还是自己留着吧,把写的好的捐出去。 柳嘉荨挑挑拣拣,最后只有三个经书拿的出手,如果就送三本,主持会不会以为她这段日子以来都是在偷懒,根本没抄。天知道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他的时间都在抄经书,只是字太难看了,跟虫子爬的似的,练成能拿得出手的蝇头小楷,她是费了多大的功夫呀,手都磨得出茧子了,她都不好意思再用寺庙里的墨水,都是让暗风出去买的,呜呜。 飞扬夺过经书,递给暗风,“心意到了就行了,主持是得道高僧不会嫌少的。” 说的也是,柳嘉荨点点头,心里平衡了一些。 暗风半扬着嘴角出去,飞扬收拾东西。柳嘉荨高兴地直转圈,自从来到古代她头一回儿这么高兴。 算算日子,慕容锦出征已经三个月零十七天了,从初夏到了夏末,这三个多月仿佛三个世纪那么漫长。 东西很快收拾好,三人依旧乘马车回去,路上很顺遂,没发生刺杀的事,平安地都险些让柳嘉荨以为天下太平了呢。 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的,回到府里,一日日像是被拉长了,总也等不到天黑。明明才八天,却更像八年。 飞扬见柳嘉荨没抓没挠的样子,便搬来一摞经书,“王妃还是抄经书吧,能静心。” 柳嘉荨连连说好,刚开始总是写错字,快抄完一本书的时候才算静下来。 夏末的午后仍旧热的厉害,知了像是知道末日快到了,在枝头狂叫着,屋子里的四个角上放着冰块,案上放着一碗冰镇酸梅汤。 一个妙龄女子专心地抄着经书,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她专心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打扰。 慕容锦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副画面,脚下的步子顿住,细细地看她的脸,瘦了,眉目间比走的是时候长开了些,人也俊俏了。 许是抄的累了,柳嘉荨放下笔,揉着酸痛的脖子,忽然一双手轻轻揉捏起来,她闭上眼睛吁出一口气,“飞扬你按摩的手法越来越好了。” 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王妃可喜欢?” 柳嘉荨舒地一下开眼睛,猛然转过头。 面前的人眉目含笑,嘴角上扬,一身湛蓝色长衫,浑身落满灰尘。尽管胡子拉碴的,却是朝思暮想的模样。 她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充满了磁性。 柳嘉荨扑进他的怀抱,抱住窄腰,脸埋在胸前,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心里的某处柔软地似出生的婴儿,安静了,也踏实了。 日想夜念,总算见到了梦中的人儿。 慕容锦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嵌进身体里一样,他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就是为了此刻,能紧紧的抱着她,感受她柔软的身体。 慕容锦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她没有挽发髻,头发用一根丝带绑着,黑亮的头发垂到腰间,散发着他熟悉的香味。 不施朱粉,不戴珠钗,却让他着迷。 慕容锦不舍地拉开她,“为夫好久不曾洗漱了。” “我让清明清叶给你打洗澡水。” 慕容锦摇摇头,“大部队还在路上,我因为想你提前回来了,不能张扬。” 柳嘉荨的小脸通红,这才想起,暗风说八天后到京,今天才是第五天,他比别人先到了三天。柳嘉荨的心里甜滋滋的,他把她放在心上就好。 慕容锦凑到她的耳边,“所以还烦请娘子让飞扬打热水进来。” 热气哈得耳朵痒痒的,他明知道她的耳朵处最敏感还故意如此,白了他一眼,叫飞扬打热水进来。 眉目流转间风情万种,慕容锦直看得心头一热,小腹中升起一股邪火,喉咙上下浮动,几乎能听见吞咽唾沫的声音。 慕容锦低头方要噙住娇艳的红唇,飞扬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大桶热水。慕容锦忙垂下眼帘,压下邪念。 桶里很快注满水,柳嘉荨挥手让飞扬出去,亲自给慕容锦宽带解衣。 慕容锦笑眯眯地道:“娘子变得体贴了。” 柳嘉荨狡黠地笑道:“我还会更体贴,你要不要试试?”说着就把腿翘到他的大腿处,轻轻摩挲起来。 慕容锦的脸色微变,腹中的□刚熄灭,她又来撩拨,按住柔软的腿,制止她点火的动作,“你就不怕为夫累死在床上。” 柳嘉荨格格笑起来,给他脱去外衣,方要脱里衣,慕容锦握住了她的手,“还是为夫来吧。” 柳嘉荨盯着他半晌,“你怕羞?” 慕容锦摇头。 “那就让我来。”她解去腰间的带子,里衣敞开来,往日光洁的胸膛上出现一道狰狞的伤疤。 柳嘉荨吓得后退几步,脸色苍白如纸,下一秒就扑到他身上,脱下里衣,查看别处有没有伤口。她转着他,像在转拨浪鼓。 慕容锦哭笑不得,“别看了,没有伤了。” 眼泪如同豆子似的落下,泣不成声,“你怎么不照顾好自己,疤这么大,这么长,跟蜈蚣似的……还疼不疼?”她不敢碰触,只呆呆地看着,“暗星,暗风都是干什么吃的,不好好保护你。” “不关他们的事,太子鲁莽,闯进了敌人的包围圈,我要是不去,他就没命了。” “果然是太子,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安稳的,皇上也是,派他出征干嘛,明知道他当不得重任。” “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出去了乱不可胡言乱语,小心隔墙有耳。” 柳嘉荨急忙噤声,她也知道不该编排皇帝,毕竟他是大惠朝的老大,只是,“太子受伤了吗?” “伤了点皮肉,不重。” 那是不是说慕容锦不会被发配,也好,不,也不好,皇帝还会动别的心思,他们在京里就要提防,这样想来倒不如发配了。原著中,柳嘉荨并没有半块玉佩,所以慕容锦才会平安一生吧,她捂着胸口,玉佩的位置滚烫,怪不得人家说福兮祸之所依,她只希望这祸不要是灭顶之灾。 柳嘉荨脸上的泪珠未干,哭泣的声音也渐渐转小,她的心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想法。 慕容锦以为她还在伤心,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停住哭泣,才道:“娘子,你要陪我洗澡吗?” 呸,谁要陪你洗澡呀。离开慕容锦,擦去脸上的泪珠,“你自己洗。” 慕容锦背过身,脱去亵裤,赤条条地进到桶里。 期间柳嘉荨一直低着头,脸像熟透的番茄,连耳朵根都是红的。 慕容锦满意地□/出声,“娘子,娘子。” 柳嘉荨抬起头来,没好气地道:“干嘛?” “给为夫搓背。” 柳嘉荨就想起小说中的香艳场面,什么鸳鸯浴呀,在水中颠鸾倒凤呀,心跳的速度猛然加快,呼吸也跟着重了几分。几乎是颤着手拿起毛巾,慢腾腾地蹭到慕容锦身后,沾上水,使劲一搓,双目瞬间瞪大,他是有多久不洗澡了,咋脏成这样。 慕容锦哼唧着,“唉,一个多月都不洗澡了,我都闻到馊味了。” 柳嘉荨:“……” 所有关于旖旎的想象都被水面上飘着的一层所谓的泥垢打击是无影无踪,柳嘉荨直搓的双臂发酸,香汗淋漓。 慕容锦舒服地直哼哼,柳嘉荨真想把毛巾摔在他脸上,你丫不要太舒服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6三爷纳妾我可管不着 慕容锦从桶里出来,围了大毛巾直接爬到床上,那一桶的泥垢打死他都不会再看第二眼,他对柳嘉荨勾勾手指,“娘子,过来。” 柳嘉荨忸怩着,上看看下看看就是不看他。 慕容锦托着头,盯着她红通通的脸,“快来娘子,让为夫好好疼你。” 柳嘉荨站着不动,也不吭声。 慕容锦换了一个姿势,改成趴着,“娘子,你再不过来,为夫就睡着了。” 柳嘉荨对着手指,有几分委屈,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幸灾乐祸地道:“夫君,人家的小日子又来了。” 慕容锦的脑袋重重撞在床板上,怎么不让他去shi。 慕容锦深呼吸几口气,再深呼吸几口气,“无妨,我抱着你。” 柳嘉荨麻利的脱衣服,脱鞋子,钻到被窝里,慕容锦从后面抱住她,手探入衣内,握住饱满。柳嘉荨不敢动,身后有一支竖起的棍子紧紧顶着。 慕容锦的手不断揉搓着,声音沙哑,“娘子,帮帮我。”拿起小手,放到直挺处。 柳嘉荨的手轻颤,那东西好烫,就跟高烧四十度似的。 慕容锦的身体紧绷,“娘子,动一动。” 柳嘉荨前世的时候也帮丈夫解决过,做起来也算是轻车熟路。她握住直挺,上下滑动着,不多时,慕容锦就呻/吟起来。 慕容锦剥去她的亵衣,弓着身子,含住樱桃,不断嗜咬着,嘴里含糊不清,“娘子,再快点。” 柳嘉荨的双目灌满欲/望,仍旧忍不住白他一眼,她的手都快酸掉了。 慕容锦的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慢慢移到茂密的丛林。 柳嘉荨抓住他的手,“别。”她可不想弄的到处都是血,慕容锦也不愿这个时候行、房,伤身体。 按住双条滚圆的大腿,使其紧密的一点儿空隙都没有,将直挺插、入,律、动起来。那光洁的肌肤,如同她的体内一样吸引人。 蜡烛啵的一声响起烛花,慕容锦摊在床上,汗流浃背,欲、望总算得到了宣泄。 拍拍手,又让飞扬送来一大桶水。 慕容锦又洗了澡,扫一眼,苦着脸的柳嘉荨,慕容锦轻笑,把毛巾打湿,擦去她腿上的黏液。他的动作轻柔和缓,就像在擦一件上好的瓷器。 被慕容锦碰过的地方,仿佛染起一团火,火辣辣的。 慕容锦欣赏着她美妙的酮体,柳嘉荨却窘的拉起被子,想盖住自己。慕容锦把被子掀到别处,紧紧抱住她,“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 谁跟他老夫老妻了,结婚还没半年呢。 柳嘉荨气鼓鼓的,想跟他理论,一转身,他早已闭上眼睛,睡着了。 柳嘉荨轻叹,他一定累坏了,给他盖好被子,抚平蹙着的眉,也睡了。 第二天,柳嘉荨起床的时候,慕容锦仍在睡,没有叫飞扬,自己洗漱完,随便梳了个发髻,插上一支珠花。想起慕容锦拿走的才起头的荷包,打算绣完。 柳嘉荨拿起屏风上的衣服,找出荷包,荷包皱皱巴巴的,有些地方已经磨破了,想到他定时经常拿出来看,柳嘉荨的心里甜滋滋的。忽然啪一声,有东西掉在地上。柳嘉荨低下头,地上躺着一块碧绿的玉佩,柳嘉荨拿起来,翻着看了看,玉佩上雕着龙,她的上面是凤。 “玉佩从我生下来就有。” 慕容锦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盯着她手里的玉佩。 柳嘉荨拿着玉佩走到他身边,抚摸着玉佩,“夫君,其实我……” 响起来的敲门声打断柳嘉荨的话,“王妃,夫人来了。” 夫人?哪个夫人? 柳嘉荨一时没反应过来,慕容锦拍拍她的手,“王氏。” 王氏?她来干嘛? 柳嘉荨把玉佩塞到慕容锦手中,“夫君你再睡会,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她疑惑地跟着飞扬去前厅见王氏,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王氏了。 王氏木然地坐在凳子上,端着茶,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柳嘉荨,急忙跑过去,拉住她的手,“荨儿,你要给娘做主呀。” 王氏的触碰让柳嘉荨很不舒服,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姨娘,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虽然是王妃,但是柳府的事也不方便插手。” 在柳府的时候,没有得到王氏的照顾,出了柳府的门,她也不想照顾王氏。 王氏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像是不认识似的盯着她看。 柳嘉荨扬了扬嘴角,何必装样子,她不是一早就发现自己的性情变了吗。 王氏又想去抓柳嘉荨的手被飞扬拦住,“夫人有话请说。”王氏只得收回手。 柳嘉荨坐在上座,立刻有丫鬟端了热茶来。柳嘉荨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王氏瞧着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有贵人的气质,只是坐着,就让人觉得贵气逼人,明明淡然无波,却不容置疑。 王氏生生止住脚步,原先想好的质问的话硬是不敢说出口。 她不说话,柳嘉荨也不着急,反正她也没事,刚起床也没胃口,等下慕容锦起来再一起吃,他喜欢吃水晶包子,一会儿让厨房做几个。 王氏见她的眼神漂移,知道她不说话,她也不会问。 王氏拿出手绢来,假意哭了几声,把眼睛擦得通红,“荨,不,王妃,三爷要纳妾了。” 以柳公普好色的脾性,现在才纳妾,也算是难得。 王氏继续哭道:“要是好人家的姑娘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从烟花之地带回去的,老爷都气病了。” 柳嘉荨放下茶杯,“祖父没管?” “老爷拿出家法,三爷硬生生挨了二十板子,仍旧没有松口,他还说那狐狸精怀了他的孩子。” 柳嘉荨深深地看了王氏一眼,既然柳致敬都没有让柳公普打消纳妾的念头,她自认为也没有那个能耐,再说那女子已经怀孕了,她还不想跟一个孕妇较。再说,在古代男子纳妾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她可不想舔着脸做恶人,“姨娘没有去找太子妃吗?若论说话的重量,太子妃当然不让。” “去了,我在宫门等了三天,看门的不让我进,话也不给通传,白白拿了我十两银子。你也知道,如今你二姐姐不比从前,太子不待见她,唉,都是她心气太高,要是早点生下孩子……” “姨娘!”柳嘉荨止住她喋喋不休的话,柳嘉玉偷着喝避子汤的事,飞扬带来的消息里有,她不想听王氏继续絮叨些有的没的,“爹纳妾是柳府的事,我已经出嫁了,不好再过问,再说那女子已经怀了柳家的骨血,就更不能将她赶出去了,当年姨娘嫁进柳家,也不是因为姨娘可以给我爹生孩子吗。” 最后一句话噎得王氏说不出话来,当年她也是一个妾,要不是仗着生了儿子,依她的家室是做不了正室的。 柳嘉荨揉揉太阳穴,“如果姨娘没别的事,就先回吧,我还没吃早饭,有些饿了。飞扬,你送送夫人。” 王氏急忙说叨扰王妃了,又说不必送了,飞扬也就意思了一下,出了前厅,又回转来。 柳嘉荨问:“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飞扬回道:“她叫赛貂蝉是花月楼的头牌,三爷每次去花月楼都找她,赛貂蝉原来卖艺不卖身,前不久,花月楼为她开了□大会,三爷得了头筹,成了赛貂蝉的座上宾,从此后,夜夜留宿赛貂蝉处,三天前,赛貂蝉声成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三爷便把她赎了回去。” “你可有查过她的背景?”总觉得有点奇怪,按说烟花女子,本就在喝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怀上孩子,除非故意为之,可是柳公普年近四十,就算皇帝老儿升了他的官,也只是个四品,在京城这个随便扔块砖就能砸到皇亲国戚的地方,他委实算不了什么,更让人诧异的是,他竟然还拔了头筹。 飞扬有几分惭愧,“属下原来觉得没啥重要,就没留心,我这就让人去查。” 柳嘉荨点点头,“王爷也该起来了,你去厨房吩咐下,做几个水晶包子,送到我的屋子里去。” 慕容锦早已起床,穿着家常的衣裳,刮了胡子,整个人神清气爽。见到她来,慕容锦放下手上的公文,笑道:“王氏找你何事?” 柳嘉荨一一说了,慕容锦冷哼,“小题大做,柳家有管家之人,让你去说,不是让你做恶人吗。” “所以我没答应,夫君,我有话说。” 临走前她就说她有话说,是什么值得她提了有提,慕容锦坏坏一笑,“是不是小日子过了?” 柳嘉荨翻个白眼,“还有三天。” 慕容锦一阵哀嚎,柳嘉荨笑了几声,随后收敛神情,摘下玉佩放到慕容锦手中,“你看看这个。” 慕容锦只觉得东西入手温热,低下头一看,瞬间怔住,她竟然有另外半块玉佩。 慕容锦忙收拢手掌,低声道:“还有谁知道?” “飞扬,她说她是玉佩的人。”这样说没错吧,是因为玉佩她才听自己的。 慕容锦叹息,“我一早就觉得飞扬不是简单的人,配人的时候她说不想嫁,我也就没勉强,没想到她竟是……” 想到飞扬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等待玉佩的主人,慕容锦的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是滋味,这不是说明他看错了人,把一个怀有别的目的的人放在身边,好在这个人对自己没有危险,也好在,他的小妻子的心是跟他一起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7他在自寻死路 慕容锦把玉佩戴在柳嘉荨的脖子上,塞到衣服里,“别再让别人知道了,玉佩的用处,飞扬也应该告诉你了,你好生收着。既然你有了自己的人,我也就稍稍放心些了,赛貂蝉的底细,你让飞扬查一下。” “我已经告诉她了。” “还有,你让飞扬调几个人来,我安排到你身边。” 柳嘉荨点点头,她倒是没想到这个,新竹的身子重了,罗秋实不让她来王府了,柳嘉荨也不愿让她来,身边有个孕妇总是提心吊胆的。 说起罗秋实,慕容锦赞誉有加,就是他和慕容锦一起冲进包围圈把太子救了回来,罗秋实可以说是背着太子冲出去的,太子一高兴给了他个参将,越了好几级,此事还要等大军回来后皇帝正式册封。 “还有一件事,”慕容锦顿了顿,像是在想说辞,“玉佩似乎能解毒。”这是他无意间发现的。 前年,慕容锦奉旨追查一件盗取库银的案子,为了能尽快查出,他隐瞒了身份,不想却着了道,被人在酒里下了毒,同去的几个侍卫都中毒而毙,只有他没事,他还以为他喝的少,只是高烧了两天,又拉了一天的肚子。后来抓住人后,才知道毒药竟然是鹤顶红,只要沾一点儿就没得救。 慕容锦不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身上除了玉佩没有别的物件,所有他就怀疑跟玉佩有关。 柳嘉荨张着大嘴,不住地点头,她总算明白为何她喝了酒看了书都没中毒的原因了,竟然是因为玉佩。她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给慕容锦,慕容锦的双眉紧锁,把她拉进怀里,除了庆幸还是庆幸。 而害她的毒妇,他一定不放过。 柳嘉颖的日子生不如死,他不屑再做手脚,柳嘉玉嘛,像她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也不适合母仪天下,话又说回来,后宫里哪个女人不是踩着尸体走到最后的。 慕容锦低头钳住柳嘉荨的唇,吻得辗转悱恻,勾起小巧的香舌,吸吮香甜。手滑向腰带,作势要解,忽而想起她的小日子还没完,无奈叹息。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道:“等我正式回府,定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柳嘉荨娇羞地捶了他一拳,“没个正经。” “你不知道为夫这几个月的日子有多难熬,跟做和尚没有分别。你就当是心疼为夫吧。” 柳嘉荨呵呵地笑,抱住他的腰,踮起脚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放心吧夫君,为妻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慕容锦心中一荡,捧起她的头来了个大长吻,直吻得柳嘉荨喘不上气来,也不肯松口。 突然响起咳嗽的声音,拥吻的两人顿了下,齐齐转头。 飞扬端着早饭过来,就看到两位主子旁若无人的拥吻,你说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关门呀,可怜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看这种限制级的画面,窘了个大红脸,是进也不能退也不能,只得弄出点动静,叫醒两个忘我的人。 饶是慕容锦的老脸皮厚,也弄了个大红脸,更别提柳嘉荨了,整个一颗超级大番茄。她悄悄地拧了慕容锦一下,小声说:“都怪你。”慕容锦呵呵一笑,反而不在乎了,红脸立刻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飞扬低着头,全身上下都写着我没看见,“王爷,王妃,该吃早饭了。”迅速把早饭摆好,迅速退出门外。走出老远,才呼出一口气。 “呵呵,吓到了吧。”暗风第一次露出调侃的表情,靠在一棵树上,抱着剑,戏谑地看着她。 飞扬哼一声,“我有什么可怕的,只是……不好意思。”原先还理直气壮,后来就变成了蚊子嗡嗡。 “有什么,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你吧,每次王爷跟王妃亲热你是不是就在边上看着。” 暗风的脸红了一下,“没有,我都退到远处。 “没有你脸红什么。” “我……”刚开始他也没经验,慕容锦想起来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有一次躲闪不及差点从房梁上掉下去。后来他学乖了,只要慕容锦一进柳嘉荨的门,他就立刻闪出。暗风的目光落在飞扬的眼睛上,“我是想说,改日我跟王爷讨个恩典,把你娶了吧。” 飞扬的神情一滞,她知道他喜欢自己,自己也对他有好感,可是,“你认为王爷会让两支队伍的老大成亲?” 暗风皱眉,“我可以找人接替我,暗星,暗辰都可以。” “别……不值得。” “怎么不值得,我早就想好了,不做暗卫,可以站到明处,也能给王爷卖命。” 飞扬还是摇头,只要一天是暗卫一辈子都是暗卫,注定生活在黑暗中,永远见不到阳光。即使跟着慕容锦出征,穿上铠甲,他也是暗卫,在阳光下,他们的名字永远不被曝光,只能统称为侍卫。 飞扬摸上他的脸,如刀削的轮廓透着刚毅,“这样也很好,你我都在府中,每日都能见面,不一定非要做夫妻。” “可我……” 飞扬按住他的唇,“我都知道,就这样吧,挺好的。” 暗风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他不甘心呀。 鉴于慕容锦处于不能见人的状态,暗风把最近挤压的折子搬到柳嘉荨的房里给他批阅。柳嘉荨坐在贵妃塌上绣荷包,两人都安安静静的,谁都不说话。偶尔,我看你一眼,偶尔,你看我一眼,两人若是看在一起了,就对着笑笑。 情谊充满了整个房间,似乎知了都被感染了,连叫声都温柔了许多。 用过晚饭,慕容锦换上来时穿的衣裳,披了件黑色的斗篷,他牵着柳嘉荨的手道:“我得走了,时间长了,怕露出破绽。”私自回京可是死罪。 柳嘉荨点点头,给他整整衣服,“路上小心。” 慕容锦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从窗户蹿了出去。 柳嘉荨眨眨眼,堂堂镇南王竟然也跳窗户,还是自家的窗户,这种感觉怎么这么诡异。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趁着还没关城门,慕容锦骑着马冲出了京城。 柳嘉荨摸着床上空空的位置,心里也空空的,从昨天到现在就像是在做梦,她翻个身,看着帐顶,暗骂柳嘉荨呀柳嘉荨,你何时也这样儿女情长了,赶紧睡吧。 两日后,慕容锦的部队正式到京,百姓们夹道欢迎。 慕容锦一身铠甲,骑着高头大马,面带微笑地接受百姓们的祝贺。他带了两千人马进京,其他的都就近扎营。 慕容锦的旁边是同样身穿铠甲的太子,慕容江昕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心潮澎湃,大有男儿生当如此的豪迈。 沈浪加在近卫军中,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慕容锦,他曾经自负地认为不输给任何人,认为只有自己和柳嘉荨是般配的。他跟着慕容锦出征,一方面是为了增长见识,一方面是为了看看慕容锦是不是真的像传闻的那样骁勇善战。 沈浪还有一个目的,希望慕容锦能不幸的阵亡,他就可以照顾柳嘉荨,然后柳嘉荨就对自己倾心,他不在乎她曾经嫁过人,她可以做他的妾室,他是不会亏待她的。 而事实上,一切只不过是他心甘情愿做的一场梦,即使那样凶险的场面,慕容锦还是厮杀了回来,他一身的血,就像从地狱里回来的阎罗。 沈浪畏惧了,再给他十个胆量,他也不敢跟慕容锦抢女人。 皇帝亲自到宫门口迎接,皇帝的脸色红润,隐隐散发着光亮,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后宫频频传出好消息,继岚贵人后,萧贵人、浣妃也有了身孕,照此下去,后宫里怀孕的女人会越来越多,不用发愁后继无人了。 皇帝亲热地挽着慕容锦的手进了宫,皇宫里早已摆好宴席,给众人洗尘。 慕容锦汇报了战况,将有功的人一一列出,其中便有罗秋实,还有一位叶直,是慕容江昕引荐的,颇有军事才能,在排兵布阵上很有天赋。 大军不但打退了邑族,还追杀了三百里,迫使邑族称臣,年年上贡。 慕容锦拍拍手,十二个女子鱼贯而出,是邑族送给皇帝的礼物。 老皇帝双眼放光,那十二个女子个个貌美如花,眉目流转间风情万种,她们衣着暴露,全都露着小腹。 老皇帝下、体立刻硬了,自从吃了长生不老药,在房事上猛的都煞不住。 老皇帝扫一眼慕容锦,笑道:“此次出征臣弟功不可没,朕赐给你两个女子。就边上的两个吧。”两个女子对视一眼,自发地站到慕容锦身旁,她们早就视慕容锦为天神,能跟在他身边是无上的荣耀。 慕容锦想拒绝,出征一趟就带两个女子回去,柳嘉荨非跟他闹不可,别看她平日温温顺顺的,脾气肯定不小,你问他为何知道,不为何,他就是知道。 老皇帝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赏给了太子两个,沈浪两个,两人都欣然接受。 剩下的六个老皇帝都收下了,除此之外,还有上贡来的绸缎,药材,珍珠,玛瑙等物。 老皇帝赏给众人一些,剩下的都归了国库。 说完正事,宴会就开始了。 慕容锦无心吃喝,敬过来的酒能推就推,不能推的就点到为止。 好不容易捱到宴会结束,慕容锦匆匆往王府赶,同时想着怎么安抚柳嘉荨。==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8 飞扬按照柳嘉荨的吩咐挑选了四个人,只待想好明目就弄到王府。 恰好慕容锦回来,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女子,飞扬的眼睛一亮,在慕容锦的耳边嘀咕几句,慕容锦连连点头,同时长出一口气,这样说柳嘉荨应该不会太生气。 柳嘉荨正在端详绣好的荷包,她绣了一只蔷薇,红色的蔷薇生机勃勃,想到蔷薇的花语,柳嘉荨的脸红得就像火烧。 飞扬先一步到了柳嘉荨的屋内,“王妃,王爷回来了,你交代给我的事也办好了。”说完,飞扬迅速退到屋外三丈的地方,她敏感的直觉告诉她,一会儿屋里要有一场仗,她不想被殃及到。 慕容锦一跨进房门就看到柳嘉荨手里的荷包,他一把抢了过去,“娘子的手艺真好。”揣到怀里,去揽柳嘉荨的肩膀。 柳嘉荨顺势靠在他怀中,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人家小日子过去了。” 慕容锦的小腹收紧,大有垂泪的冲动,终于可以开荤了,他容易吗,迫不及待地横抱起柳嘉荨放在床上。 柳嘉荨搂着他的脖子,娇滴滴地道:“夫君,现在是白天呢。” 你知道是白天还勾引我,腿都翘到我的腰上了。慕容锦嘿嘿一笑,封住她的唇,去解腰带,那腰带就像在跟他作对似的,怎么都解不开,慕容锦着恼,直接撕开了她的衣衫,上好的布料发出嘶嘶的声音,听到柳嘉荨的耳朵里,引起一阵轻颤,他,好野蛮。 慕容锦撕上了瘾,连亵衣亵裤都一起撕了,抬起柳嘉荨的身子,径直进、入。 柳嘉荨嗯一声,攀住他的脖子,随着律动呻、吟起来。 两人就像干涸的河床突然注入了水,绵绵不绝,不绝不尽。 床吱呀地叫着,似乎不堪重负,摇摇晃晃,偏又不肯倒,就像柳嘉荨每每要到高、潮,偏偏他又停下,故意看她煎熬。如此三次,柳嘉荨恼怒,直想拍到他欠扁的笑脸上。偏偏,他又不肯让她动,只一味地压着她,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柳嘉荨转转眼珠,“夫君,咱们要个孩子吧。” 慕容锦怔住,一个他和她的孩子……也不错。 趁他出神,柳嘉荨攀上他的身子,两人都成了坐的姿势,慕容锦又怔了下,柳嘉荨突然朝他扑来,他怕她摔倒,重重倒在床上,给她当垫背。 柳嘉荨嘿嘿笑着,跨坐在他身上,奸计得逞。在他愣怔的当,摇摆起来,主动权在我手上了,看我不折磨你。 慕容锦这才反应过来,她使诈。 柳嘉荨一直不停地摇摆着,慕容锦渐渐呻、吟出声,他一直知道有这样的姿势,也唯有青楼女子才如此大胆,但他却一点儿都不喜欢,他讨厌被别人操控。 柳嘉荨低头,含、住他胸前的两粒樱桃,慕容锦险些叫出了声,那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小丫头,停停。” 越说停,柳嘉荨越是嗜咬的厉害、慕容锦眼里的欲、望愈浓,下、体一软,泄了出来。 柳嘉荨嘻嘻笑着从他身上下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戏弄本姑娘。 慕容锦一脸挫败,他竟然在床第之间输了。 柳嘉荨趴在慕容锦胸前,勾起他的下巴,“爷,给本姑娘笑一个。” 慕容锦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柳嘉荨吃痛,他定然是属狗的,每次都咬她。 慕容锦拍了拍她浑圆的小屁屁,“你在哪里学的?” 呃?柳嘉荨愕然,总不能说她是在岛国的爱情动作片里学的吧,于是顺口胡诌,“书上。” “什么书?” 柳嘉荨望天,“其实,是图。” 春、宫图?不会吧?慕容锦一想到她猫在某个角落看春、宫图,便忍不住嘴角抽搐,“以后不准再看。” “知道了,夫君……” “恩?” “你舒服吗?” “恩。” “下次还要吗?” “不要。” 柳嘉荨窃笑,慕容锦却暗暗发誓,他坚决要掌握主动权。 “那个,”趁着她高兴,赶紧跟她说,“皇上赐给我两个女子。” “哦。恩?你说什么?”柳嘉荨一下子坐了起来,胸前的两团雪白在慕容锦的眼前跳呀跳。慕容锦赶紧用被子把她捂住,大白天的,别招贼。 “我安排在绿汀了,飞扬调来的人也安排在绿汀了,名义上她们的婢女,慢慢再调到你身边。” 后面的话,柳嘉荨没听,前面的话她一直在想,“皇上是让她们给你做妾的?” 慕容锦点点头,“可我没那想法,交给你安排。” 这还差不多,“一会儿让她们来见我。” “还是过几天吧。” “为什么?” 慕容锦翻身压在她身上,“因为我说过,要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柳嘉荨被折腾了一晚上,真的三天下不来床,浑身酸软,身上到处都是草莓。 慕容锦报仇雪恨,整个人神清气爽,第二天上朝,嘴角一直上扬,大家都猜测,是不是皇上赏赐的两个美女太*了,连一向上朝必板着脸的王爷都被伺候地眉开眼笑。甚至皇上都觉得,赐给慕容锦是不是做错了,昨天他享受了一个,真的美妙不凡,他有点后悔。不过一想到慕容锦后院着火,他就又开心了。 若是慕容锦知道大家心里都这么想,宁愿板着脸。 三天后,柳嘉荨总算下了床,在飞扬的搀扶下,坐在了上位。 下面站着两个妙龄女子,齐齐跪下,脆生生地道:“民女依波,依秋,给王妃请安。” “你们是姐妹?” “是。”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两姐妹齐刷刷抬起头来,真真是眉若烟黛,目若星珠,小巧琼鼻,唇若点朱,美人中的美人呀,她要是个男的,她也动心,原著中的慕容锦是个风流的,就不会动心?不行,得提早扼杀在摇篮中。 柳嘉荨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你们邑族可以姐妹同嫁一夫?” 两人点点头,年纪略大些的女子道:“在我们邑族,只要喜欢了,不但姐妹可以嫁一夫,还能兄弟娶一人。” 咳咳,柳嘉荨剧烈的咳嗽起来,飞扬给她拍着后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王妃您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才行。 太惊悚了,她只在小说中看到过。 那女子继续道:“我们知道王爷已经有了王妃,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想留在王爷身边,做个丫鬟也行。” 愿望是不大,不过,丫鬟爬床的也有的是。 柳嘉荨笑道:“我知道你们背井离乡,可怜的很。可是京城像你们这样大的女子就该婚配了,再晚些就没人要了,这样吧,你们若是有喜欢的,我给你们做主。” 这话说的够明显吧,那年纪大的些的女子没说什么,年纪小的便沉不住气了,“我和姐姐只喜欢王爷,再说我们是皇上赏赐给王爷的,王妃若是把我们配人,就是欺君之罪。” “大胆!王妃面前岂容你大呼小叫,掌嘴!”飞扬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飞扬是习武之人,手劲定然不小,她又故意没有收敛力气,因此那女子趴在地上,不住地喘气。 另外一个脸色大变,“依秋,你没事吧?”扶起依秋,满脸的血,地上也有一滩血,还有两颗牙齿。 依波甚是委屈地道:“你们欺人太甚!” 飞扬冷哼,“你们既然进了王府就是王府的人,打杀买卖全凭主家。你们既打听过,把皇上赏赐的人配人是欺君之罪,也应当知道这些。” 依波的脸色又是一变,京城里的人果然不好相处。一想到慕容锦在战场上威风八面,威慑族长,在皇帝面前不卑不亢,不居功,谦逊的模样,还有在府上温文尔雅,对她们浅笑的样子。她相信,凭着她们姐妹的容貌,只要见到王爷,不但能得到王爷的欢心,还能讨回公道。 飞扬一眼便看穿她的想法,安排在她们身边的人又不是吃干饭的,从进府的那刻她们就在想办法接近王爷,要不是她拦着,她们的诡计早就得逞了,可怜的王妃,那时候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 依秋靠在依波身上,瞪着飞扬,“你只是个奴才。” 飞扬冷笑,她不知道主子身边的奴才比官大的道理吗,“在王府里,除了王爷,王妃,其他的都是奴才。” 依秋的身体轻颤,她自小心高气傲,就想嫁给一个大英雄,见到慕容锦,她知道她找到了,却不想进了王府,却不能到他身边,“我不是奴才,我是王爷的女人。” “那王爷可曾碰过你?” “不曾。” “那就不算。” 依秋嘤嘤地哭起来,“姐姐,怎么办?我不想当奴才。” “可是王妃只有一个。”这话是柳嘉荨说的,她走到两人身边,“若你们老老实实的,我就当是养了两个闲人,若你们图谋不轨,就别怪我不客气。飞扬,你叫个大夫给她瞧瞧,府里还不缺这点医药费。” 柳嘉荨走到抱夏,呼出一口浊气,她不想做打压小妾的恶妻,可她更不想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 依波,依秋回到房里,很快来了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大夫看过依秋的伤,开了几副药就走了。 依波对着门外叫了一声,“红袖,你去煎下药。” 红袖打着哈欠进来,也不行礼,拿起桌上的药方便走。 依秋指着红袖骂道:“姐姐,你看看,王府里的奴才都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红袖转过身,盯着依秋半晌,那眼神就像是毒蛇的信子,直把依秋盯着往依波的怀里缩去,“能让我们放在眼里的只有王妃,你算哪根葱,别仗着长得漂亮就横挑眉毛竖挑眼,你那张脸说不定什么时候毁了,嘿嘿。”红袖笑得阴险,依秋吓得身子轻颤,仍旧不怕死地喊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不知何时红袖的手里多了一把弯刀。 依秋大骇,“姐姐救我。” “好了红袖,吓吓她就行了。”红英拉着红袖往外走,“赶紧去抓药。” 依秋伏在依波身上哭起来,“姐姐,我一定要见到王爷。” 依抚着她的后背,也升起了同样的想法。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9 听说了白天的事,慕容锦只是笑了笑,他就知道他的妻子不是好惹的,有了飞扬她们,就更不好惹了。他摸摸脖子,还好他们是一国的。 慕容锦忙碌起来,积攒了一堆公文,每次都看到深夜,回到房里柳嘉荨都睡着了。 慕容锦也不想打扰她,就轻轻躺在她身边,揽着她入眠。 早上,慕容锦起的也早,往往柳嘉荨还没醒,他就走了。 以至于两人虽然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十几天愣是没见到面。就连嘿咻都是在柳嘉荨的熟睡中进行,每次都迷迷糊糊的,要不是酸痛的腰和不适的下、身,她还以为在做梦。 对于这种情况,柳嘉荨啧啧称奇,是她睡的太死,还是他动作太轻?于是今晚,她打算等慕容锦,见见老公的面。可是,瞌睡虫定时来报道,她还是没等到,第二天,望着空空的床铺失神。 不行,她一定要见到他。 于是,柳嘉荨就找了个很烂的借口,端着一碗红豆沙敲响了书房的门,听到一声进来,柳嘉荨推门而入。 书房里燃着提神的香,香炉里冒出一股烟,围绕着慕容锦,他神情严肃,认真地批改着公文。 柳嘉荨放轻脚步,把红豆沙轻轻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的头顶发呆。 慕容锦顺手端起碗,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清明,你给本王喝的什么?” “红豆沙呀。” 不是清明的声音。 慕容锦猛然回头,就看到柳嘉荨笑盈盈的,他也笑了,“是你呀。” “可不是我嘛,想见自家丈夫一面比登天还难。” 拉起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揉搓了几下,“怎么会,登天还要上台阶,见为夫我只要敲响书房的门就行了。”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到他的书房,“想我了?” “是呀。”柳嘉荨坐在他的大腿上,勾着他的脖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十几天不见,都过去三十几年了。” 慕容锦轻笑,往日听到别的女子跟他表白,他只觉得厌烦,听她说思念的话,他的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甜,“都怪为夫不好,冷落了你。” “你知道就好,说,怎么补偿我?” 慕容锦的眼神在她的胸前扫过,“你说呢?”下一秒便按住她的头,来了一个世纪大长吻。瞧着被啃得红肿的嘴唇,慕容锦心情大好。 柳嘉荨嗔怪的捶了他一下,“讨厌。” “讨厌你还来看我。” “我……” 屋外传来清明的声音,“王爷,李管事求见。” 两人对看一眼,商铺里又出事了? 柳嘉荨从慕容锦身上下来,方要出去,慕容锦拉住她的手,“你也听听。”看柳嘉荨找了个地方坐下,慕容锦才道:“让他进来。” 李管事猫着腰进来,匆匆行了个礼,“王爷,安浩掌柜出事了,经他手办的十箱药材都不见了。”李管事擦了下额上的汗,头一回出这么大的事。若是平常的药材倒也罢了,偏偏都是灵芝、鹿茸之类的珍贵药材。 “安浩呢?” “也不见了,五天前他捎来信,说已经往回赶了,不日就可到达,一晃六天都过去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让店里的伙计去迎一迎,他说都迎出去几十里地了,还没见到人。” 慕容锦的眉头紧锁,他倒是不怕丢药材,就是怕别有用心的人,“安浩是去哪里采购的?” “安浩说他认识一个药材商,专门种珍贵的药材,他曾经救过那人的命,从他哪里拿货定然便宜……” “他叫什么?住在哪里?” “叫党怀安,住在徐州,是徐州有名的药材商。” “本王知道了,此事先不要声张,正常营业,你也别太担心,丢失的药材本王会找回来的,你且回去。” 李管事连连称是,猫着腰退了出去。 慕容锦看向旁边的小人儿,“你怎么看?” “我?”柳嘉荨指着自己的鼻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安浩不是你和李管事一起请来的吗?” “是李管事请来的,跟我无关,我就是请郑大夫给安夫人瞧了瞧病。” 慕容锦也不反驳,笑眯眯地道:“你看我这的公文一大堆,哪有时间管这个,不如你去查吧。” 柳嘉荨一惊,猛然站了起来,双手乱摆,“不行不行,我可不会。” “飞扬会帮你的,我的好夫人,你就当是行行好,可怜可怜你夫君吧,你看我累的都有黑眼圈了。”慕容锦掰着眼,让她看。 柳嘉荨睁大了眼睛使劲看,也没看见黑眼圈在哪儿,明显地在框她。 慕容锦推着柳嘉荨走出门外,“飞扬,王妃有事跟你说。” 飞扬嗖一下出现在柳嘉荨面前,抱拳道:“王妃请吩咐。” 柳嘉荨翻了个白眼,人家小说中不是说老婆是用来疼的,只管在家享福就好,外面的事就交给男人操心吧,怎么到了她这,还要帮忙追丢失的药材呀。 慕容锦头一秒还在笑着,关上门的刹那,脸上布满了阴霾,你终于等不及了。他并不是无暇顾及,只是想让柳嘉荨历练一下,以后等着他们的还有更难,更凶险的。 柳嘉荨把事情都告诉飞扬,苦着脸道:“你说咱们从哪里开始查?” 飞扬想了想,道:“王妃认为贼人是冲着王府来的,还是安掌柜?” 人家安掌柜一个生意人,会有什么仇家,“应该是王府。” “王府的敌人就那么几个,还都是大头,咱们还不能动,那么就先找回药材。” 柳嘉荨点点头,表示同意。 飞扬继续分析,“安掌柜应该不是一个人去采购药材,一定会带着伙计,要想一下子掳走好几个人,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飞扬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柳嘉荨又点点头,示意她往下说,“所以咱们先去铺子里看看,都有谁跟着安掌柜去采购药材了,然后顺着去徐州的路,看看哪一个地方最容易出事。” 柳嘉荨一拍桌子,“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 飞扬亲自赶马车,顺着街道,来到药材铺。 药材铺里井然有序,伙计们也都各司其职。柳嘉荨不禁悄悄对李管事的能力竖起大拇指。一个临时的掌柜上前,打了个千,“夫人需要点什么?” 飞扬拿出令牌,“我是王妃的贴身侍女飞扬,这是王妃。” 那掌柜大骇,没想到王妃会来铺子里,又是磕头,又是招呼伙计沏茶倒水。 柳嘉荨笑道:“别忙活了,我有话问你。” 掌柜急忙请柳嘉荨去后堂,请她坐了上座。 柳嘉荨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道:“都有谁和安掌柜一起去的?” “有大柱,强子,四水,三宝。” “什么时候去的?” “铺子里有规定,每个月的月初、月中采购药材,他们是本月中去的。” 今天已经是二十八了,去了十三天了。 “平常都去多久?” “铺子里平常都是就近收购药农的,也就四五天,因为是在徐州,路途比较远,按照以往的进度计算,最慢十天也就回来了。” 柳嘉荨和飞扬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问,为什么李管事今天才去王府,按说早就应该发觉不对了。 飞扬问:“安掌柜走前可有异样?” 掌柜的想了想,“没有。” “可有认识人徐州的药材商?” “李管事应该认识。” 柳嘉荨示意知道了,让他好生照看铺子,和飞扬走了出去。 上了马车,柳嘉荨托着腮苦想,她的脑袋里像是团了一堆乱线,找不到线头,掀开帘子,扫了眼街上叫卖的小贩,“你怎么看?” “最好是能去趟徐州。” 柳嘉荨干脆坐在飞扬身边,“回去跟王爷说说。” 忽然一道目光扫来,落在柳嘉荨的脸上,一直徘徊着,不肯离去,以至于柳嘉荨都察觉了,顺着目光望去,一个酒楼的二楼上,坐着一位男子,男子对着柳嘉荨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柳嘉荨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骂道登徒子,而后钻进了马车。 男子勾了下唇角,荨儿,你不记得我了? 发生的小插曲很快被柳嘉荨丢到脑后,她跟慕容锦商量,要不要去趟徐州。 慕容锦放下笔,道:“不去徐州焉能查出真相。” 柳嘉荨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所以就没提自己的想法,“那好,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明天和飞扬一块去。” “带上暗风。” 又是那根木头。 因为要去徐州,柳嘉荨激动地睡不着觉,来古代这么久,终于要踏出京城了,她的心跃跃欲试,以至于整晚都在想着如何查找贼人,慕容锦进来的时候,她还没睡着。 慕容锦已经沐浴过了,穿着白色的里衣,微湿的头发搭在肩上,浑身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脱鞋上床,抱住香软的身体,“别高兴的太早,此路凶险,你就不怕?” 柳嘉荨狡黠地笑道:“不是有你嘛。” “我又不跟你去。” 柳嘉荨在他的脸上啵了一口,“你舍得我一个人去冒险呀。” 慕容锦勾了下她的鼻子,宠溺地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附耳过来。”慕容锦在她耳边嘀咕,柳嘉荨不住地点头,眼睛越来越亮,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待慕容锦说完,柳嘉荨竖起大拇指,“夫君英明。”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0 就在柳嘉荨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慕容锦在她耳边不住哈气,“娘子,你明天就要走了,就不想做点什么?” 柳嘉荨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做什么?”而后又闭上。 “比如,夫妻之间的事。” 柳嘉荨都懒得看他了,“夫妻之间什么事?” 慕容锦奸笑着,将她的小手拉到下面。手指腹碰到一个滚烫的硬物,刚想缩回,就被按在了上面,只得抓住。 细细密密的吻顺着脖颈落了下来,一直滑到小腹,不断啃咬着敏感的腹部肌肤。身体瞬间红了个透,滚烫的身体就像煮熟的水,就差冒起泡泡。嘴里溢出呻、吟,下、身潮湿,只等着进、入。 慕容锦翻过柳嘉荨改成背对着自己,腰一挺,进入到狭窄的通道。 异物的刺激迫使柳嘉荨清醒过来,该死的,他就不怕她明天起不来床吗。 …… 绿汀。 依波,依秋两人窝在床上,小声嘀咕,“听说明天王妃要去徐州。” “咱们的好机会到了。” “恩恩,等她走了,咱们就去找王爷。” “可是红袖她们都在监视着咱们。” “我有办法,早点睡,明天保管让你见到王爷。” ……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正确的,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了。柳嘉荨手忙脚乱的收拾,还是飞扬镇定,“已经晚了,王妃就不要着急了。” 柳嘉荨欲哭无泪,她不是故意晚的呀,都怪慕容锦,非要说给她留下点念想,来来回回折腾她三次,能在巳时初醒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塞了满满一大车,飞扬和柳嘉荨坐了另外一辆车,直奔徐州。 柳嘉荨前脚走了,绿汀后脚就打起来了。 红袖揪着依秋的领子,目露凶光,“王妃一走你就出来蹦跶,想勾引谁呀,王爷上朝还没回来呢。” 依秋做受委屈的小媳妇状,“我没想找王爷,就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穿成这样做什么,露着肚子,伤风败俗。” 邑族少女的服装都是露着小蛮腰,可没人说过伤风败俗。 依波上前笑道:“红袖姑娘,我们真的只想出去走走,要不你跟着也行。” 红袖冷笑,“我才没闲到逛园子的地步,……看来是绿汀的地方不够大,要不我请示王爷给你们换个更大的地方呆呆?” 依秋方要说好,依波一个眼神过来,依秋赶紧噤声,“不劳烦红袖姑娘了,这里住着挺好。” “那就好,别整天想着见王爷,王爷是那么好见的吗。”红袖冷哼,“前几天别院里来人说缺两个做农活的,你们要是不安分,我不介意推荐你们过去。” 依波忙道:“不劳烦,不劳烦了。”拉着依秋进了屋子。 依秋气的直跺脚,“我就知道这个小蹄子不让咱们见王爷,姐姐,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快说呀。” 依波坐在床上,抚摸着被面,在家里,她们家虽然不富裕,也没有盖过粗布的被子,劣质的布料磨的生疼,好几处都没皮了。她和妹妹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说不上娇生惯养,也是细皮嫩肉的,来到王府受这等欺凌,她不知道咬破了几次嘴唇。 好,你们既然不让我们见王爷,那就让王爷来见我们。 依波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只白瓷的小瓶,依秋的脸色大变,忙抓住她的手,“姐姐,你要做什么?” 依波笑的凄惨,“唯有这样才能见到王爷。” “不,要喝也是我喝。” 依波推开依秋的手,“我是姐姐,我应该照顾你,你……你也别想着嫁给王爷了,让王爷给你找个人家,好好过日子吧。” “我不要,姐姐,我们都不嫁王爷了,我们离开王府。” 依波仰天长叹,“人生地不熟,你我又都是女子能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王府。” 依波拍拍依秋的手,“好,离开,咱们离开,你去找红袖,就说咱们打算离开王府。” 依秋说好,跑出去找红袖。 依波的嘴角绽开一朵最美丽的笑容,“依秋,你一定要珍惜姐姐用性命给你找来的机会。” 依秋好说歹说,红袖都不信,直说王爷没回府,依秋急的差点哭了,红袖最耐烦人家哭,“去去去,别的地方哭丧去。” 依秋抹着泪回来,推开门,见到姐姐躺在床上,白色的瓷瓶滚落在地,预感到不妙,直奔到床上。依波七窍流血,已经没了呼吸。 依秋哭着摇晃依波的身体,依波没有应答,也没有办法再应答。 依秋哭的声嘶力竭,用袖子擦去依波脸上的血,“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傻,我说了,我不嫁王爷了,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知道我心高气傲,我希望王爷,可是我更爱姐姐呀,姐姐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了……”她絮絮叨叨的,扶正依波的尸体,给她盖上被子,就像平时睡觉一样。 依秋的目光渐渐凶残起来,“姐姐,我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你绝对不能白死。”她好像一瞬间长大了,镇定地让人害怕。 依秋走出房门,找到红袖,不吵不闹,规规矩矩行了礼,“红袖姐姐,我姐姐去了,麻烦你找副棺材,葬了她吧。” 红袖一怔,随即冷笑,“你骗谁呢?别又耍花样。” “我没骗你,不信你去看看。” 红袖狐疑起来,真的跟她进去看,“这不好……”从远处看着依波躺在床上,盖着脖子,走到近前,才发现脸色苍白,嘴唇发乌,明显的中毒症状。 红袖也顾不上说刻毒的话了,掀开被子,去摸胸口,“还热着,赶紧请大夫。”红袖急忙跑出去,临走前丢下一句话,“别动她!” 依秋一听还有救,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了,“姐姐,你一定要挺住。” 大夫很快来了,这回不是花白胡子的老头,是个年轻的后生,长得很俊朗。他不紧不慢,似乎不是来救命的,而是来探亲的,他拿出脉枕,放在依波的手下,三根手指搭在腕上,眉宇间皱成一个川字,他的目光扫了过来,依秋忙垂下头,脸可疑的红了。 郑松摇摇头,收起脉枕,“如果刚刚服毒就医治或许还有几分希望……我尽力吧。” 依秋哭道:“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姐姐。” 郑松没有说话,拿出银针,刺了依波的几个穴位,突然从依波的嘴里流出来一股黑色的血,吐完,依波竟奇迹般地有了呼吸。 郑松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命算是捡回来了,但是她的五脏六腑受损,身子恢复不到以前了。我开个方子,排除余毒,再慢慢养着吧。” 依秋大喜,只要救回来就好。她没想到在她们那无药可救的毒药,在京城既然有人能解,还是如此年轻的大夫,她对郑松立刻崇拜起来,“谢谢大夫。” “不客气,我和王爷、王妃也算是朋友,府上的人出事,我来搭把手也没有什么。” 依秋敏感地觉得郑松是个好人,定然能帮她们,她要紧紧抓住,“你还能来吗?” 郑松诧异,依秋忙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姐姐身上的毒会复发。” “这个你放心,我还会复诊的。” 依秋甜甜地笑道:“谢谢你。” 红袖送郑松出去,顺便抓药。 一出王府的门,郑松正好和慕容锦打了个照面,慕容锦一愣,“你怎么来了?”柳嘉荨已经去徐州了,有什么事能劳动郑神医。 红袖低着头,把依波中毒的事说了,“请王爷责罚,奴婢下次一定看好了她们。” “既是自己服毒,也怨不得你,再说内院的事一直是王妃负责的。” 红袖松口气,更是坚定了好好看管二人的想法。 郑松笑道:“王爷既然无意何不把她们送走?” “本王最近很忙,没有顾得上,劳烦郑大夫了。” “不客气。” 慕容锦直奔绿汀,他向来不喜欢多事的女人,既然想死,就别再呆在王府了,也算他送给忙碌的妻子的礼物。 依波没想到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她盯着床顶,无奈苦笑,不但没有让王爷来绿汀,还险些丢了性命,王府里的人果然个个铁石心肠。 依秋在旁边直抹眼泪,说她傻,不该服毒。依波不断说着对不起,是她草率了。 慕容锦推门进来,两姐妹看到他,惊喜过望,依秋几乎是跳到了他面前,“王爷,你怎么才来呀?”她哭的伤心又委屈,还想扑到慕容锦怀里,慕容锦躲开了,阴沉着脸,“你们既想死就死远一点儿,别脏了本王的府邸。” 依秋愣住,他怎么说这种话,还不是见不到他,姐姐才出此下策,“红袖他们都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见王爷。” “现在不是见到了吗,说吧,见本王什么事?” “我……”依秋咬着唇,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求王爷给我们做主,王妃欺负我和姐姐。” 慕容锦冷笑,“如何欺负你们了?倒是说来听听。” 依秋一五一十地说了,依波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抹眼泪,希望英明神武的王爷能给她们做主,整治整治嚣张跋扈的王妃。族长的家里不就是这样吗,几个姨娘一哭,族长就对夫人发火。 慕容锦听完,笑意更冷,“就这些?” 依秋眨眨眼,这还不够吗? 慕容锦站起来,“以后这种小事不要找本王,本王忙的很,没工夫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再说本王不认为王妃做错了,飞扬说的也没错,王府里除了本王和王妃其他的就都是奴才。王妃出门去了,本王也不经常在府中,从今起你们就呆在绿汀,哪里都不要去了。等依波养的差不多了,你们就搬去别院。”远远的打发了,省得以后再出幺蛾子。 依秋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她还年轻,不想一辈子呆在别院,“王爷。”她抱住慕容锦的腿,“王爷开恩呀,我们再也不会有非分之想了。” 慕容锦嫌恶地看着她,“松开,不然,本王马上赶你们出府。” 依秋只得放开,嘤嘤哭起来。 许多年后,当小包子们看到绿汀,飞扬就会说,绿汀里有妖怪,千万不要进去,不然就被妖怪吃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1 柳嘉荨等人往徐州去,赶车的换成了暗风,后面的车上除了一大堆东西,还挤着一个人,李管事黑着脸,坐在一堆大包小包中,去个徐州而已,用得着带这么多东西吗,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女人就是娇气,偏偏当着这个女人他还不敢发作。 从京城到徐州,普通的车程也就两三天,暗风赶车赶得慢,一方面是为了查看地形,一方面也是怕舟车劳顿的,伤了王妃的贵体。 王爷有强大的关系网,只要撒出去,很快就能差个水落石出,暗风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让王妃跑一趟,她一个妇道人家,呆在府里享清福就好了。 如果柳嘉荨知道这些,非掉头回去,揪着慕容锦的耳朵问明白不可。 柳嘉荨也没闲着,掀起窗帘,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飞扬,你说咱们去找党怀安还有用吗?” 飞扬麻利地沏好一壶茶,“咱们总得问明白,安掌柜是去之前出的事还是去之后出的事吧。” 柳嘉荨点点头,“你看,咱们走了快一天了,都是官道,还有来往的车辆,也不好下手呀。” 飞扬把温度正好的茶塞到柳嘉荨手里,“不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傍晚,正好赶到一个小镇。 镇子不大,人也少,只有一家客栈,暗风把马车赶到门口,朝里张望了一下,客栈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小二正趴在桌子上打盹。暗风回头说道:“夫人,天快黑了,先在客栈歇息一晚,明日再赶路。”暗风牢记慕容锦的吩咐,千万不能让王妃在野外露宿。要称呼柳嘉荨为夫人,便宜行事。 柳嘉荨应了声好,飞扬先下车,放好凳子,掀开帘子,扶着柳嘉荨下来。李管事和车夫也纷纷下车,依次走来。 暗风率先走进客栈,跟掌柜的要了两间上房。 李管事的嘴角微抽,三个大男人一间房,亏他想得出来,王府里就差这点银子吗。 柳嘉荨和飞扬先上楼,暗风要了饭菜,也跟着上了楼。 在二楼的拐角处,柳嘉荨险些和一个人撞在一起,那人率先刹住了脚步,要不非撞个满怀不可。 柳嘉荨有点恼怒,心说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路,她蹙着眉,不悦地扫了过来。她梳着简单的妇人发髻,斜插一支珠花。一身紫色的衣衫,虽是绸缎的,却不是上好的料子,乍一看就像一个家中还算富裕的妇人。 对面的人也是一怔,随即笑开来,“对不住了夫人,在下赶路赶得有点急。” “急也不能撞人呀。”飞扬比柳嘉荨还生气,头一遭出门就险些跟个陌生男人撞个满怀,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有两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那人还是道歉,一直笑盈盈的,没点脾气的样子,只是眼睛不住地往柳嘉荨身上瞟。飞扬更加生气了,这人怎么没个规矩。 她方要发作,柳嘉荨按住了她的手,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们还有事情要办,好在暗风等人过来了,那人也不敢再看柳嘉荨,急匆匆下楼了。 柳嘉荨和飞扬进到屋内,简单用了饭,要来热水擦了擦,没敢洗澡,怕不安全。 飞扬拆去柳嘉荨的发髻,给她换上睡觉时穿的衣裳,就去马车上拿被子,外面的被子不干净,怕柳嘉荨染上恶疾。 马车就停在客栈的后院里,黑乎乎的,连盏灯都没有,还有天上有半轮残月,不然还真不好找。借着月光找到被褥,飞扬背着往回走。走到一半,听到有人在小声说话,“今天来的两个女人都是上好的货色,那个夫人看着年纪还不大,抓回去给老大作压寨夫人,老大一准高兴。” 飞扬的脸色顿时黑的像锅底一样,好不容易出门一趟竟然进了黑店,他们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呀。 有一人附和道:“恩恩,不过要先解决那三个男人。” “放心,我在饭菜里下了药,等他们都睡着后,就能送他们见阎王了。” 随即响起一阵令人作呕的笑声,“那小娘子看着细皮嫩肉的,真想……嘿嘿。” 飞扬的心沉了沉,真想冲出去将他们都杀了,可是事态不明,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人,贸然冲出去反而坏事。她放轻了脚步,要马上回去报信,暗风不知道吃了没有,千万不要中招。 飞扬前脚走,后脚就有人从窗户闪了进来,轻的就像落下一片羽毛。 柳嘉荨一惊,握住袖筒里的匕首,“什么人?” 那人走到近前,站在了光亮里。 柳嘉荨又是一惊,“是你?”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差点跟她撞在一起的人。他一身黑衣,连头发上的束带也是黑色的,五官平平,偏偏放在一起却忍不住让人多看两眼,一双狐狸眼时不时露出一股妖邪之气,柳嘉荨本能的厌恶他。 那人轻笑,“荨儿以为是谁?” 柳嘉荨更是惊疑,竭力假装镇定,“你认识我?” 那人朝柳嘉荨走近几步,柳嘉荨忙后退,“别过来!” 那人真的就不动了,“好几年不见,你长大了,也变漂亮了,只是你为何嫁人了?你不是说你会等着我吗?你知不知道我回来知道你嫁给了慕容锦,伤心了好些时日,喝了好多酒,还好他对你不错,要不然我一定上王府把你抢回来。” 柳嘉荨的脑袋里一团浆糊,他好像是认识本尊的,可是本尊的记忆里却没有这个人,“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跟我以前有什么恩怨,总之我已经嫁人了,我们以后再无瓜葛,你赶紧走,要不然我就喊人了!” 那人嘻嘻笑起来,浑身上下冒出邪气,“你喊呀,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这家店是家黑店,因为这个我才急着赶往下个落脚点,不过我又怕荨儿着了道,特地赶回来告诉你。” 柳嘉荨的心脏狂跳,她想起了悦来客栈,他们会不会也卖人肉包子?晚饭都吃的啥?好像都是素的。柳嘉荨松口气,心脏跳动的速度慢了几分,“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她时不时看向门口,都这么久了飞扬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事吧? 那人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水喝了,“别看了,说不定你的婢女已经着了道。虽然她会点武功,不过遇到江湖上下三滥的手段,也不好逃脱。” 柳嘉荨知道他说的对,现在唯有一人可救她们,忽然朝门口跑去,“暗风!” 那人身形一闪,如刮起一股黑色的旋风,落定时正好挡住她的去路。 柳嘉荨真的恼了,“让开!”匕首直逼他的面门,那人脸色一变,带了几分愠色。 忽而脸色又是一变,后脑处有一股风袭来,前后夹击,他的头一偏先躲过匕首,又转身去挡掌风,因为是急切间为之,力道太小,被震飞了,撞在了墙上,他闷哼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暗风黑着脸,将柳嘉荨护在身后,怀里抱着飞扬。 飞扬的脑袋耷拉着,脸色白得跟纸一样。 惊魂未定,柳嘉荨喘着粗气,还不忘问:“飞扬怎么了?”去摸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暗风沉声道:“属下救驾来吃,还望王妃赎罪,飞扬被他们用熏香迷倒,还好属下赶去及时……属下已经将他们全都杀了。” 胆敢打王妃和飞扬的主意,死算是便宜他们了。 一吃饭,他就觉出来不对,偷着把吃下的吐了,一盏茶时间后,李管事和车夫就睡着了,任他怎么叫都叫不醒,他就知道进了黑店。他去找店家,把他们解决了一切就好办了,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想起来后院,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飞扬倒地,店家并两个伙计从拐角处出来,□着走近飞扬,他当时脑袋一热,如切西瓜似的将他们全切了。 死就死了,就算是报官他们也是受害方。 地上那人哼唧着站起来,冷笑几声,“我还是低估你了。” 暗风做好防御的准备,这人的武功不弱,要不是趁其不备,他根本伤不了他,他怀里还有飞扬,要真打起来,胜负还真不好说。 那人擦了下嘴角的血,笑地越发的冷,“你是这几年来第一个让我流血的人,慕容锦的手下果然厉害。”他看向柳嘉荨,“荨儿,出了这个镇子,往东走十里,有一座凤凰山,你要找的东西就在山上。”话音一落,他便如阵风似的消失了。 柳嘉荨眉头紧锁,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又是谁?为什么要帮她?柳嘉荨看向暗风,暗风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一样,皱着眉将飞扬放在床上,“王妃,飞扬还要牢你照看下。我去外面守着,万一他们有同伙来就糟了。” “你放心去吧,飞扬没事吧?” “睡一会儿应该就醒了。” 柳嘉荨守着飞扬,刚开始还强打精神,后来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在梦里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和柳嘉玉在府里玩躲猫猫,柳嘉玉藏好了,让她找,找着找着便进了假山,假山里曲曲折折,怎么都走不出去,她害怕极了,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倒,摔了个狗啃屎。她趴着不肯起来,撒气似的,捶着地哭。 忽然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小丫头就知道哭鼻子,真没出息。” “你才没出息!”她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说话的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浑身上下都是血,坐在角落里,衣服都破了,头发也乱糟糟的。 柳嘉荨哭的更厉害了,“你是谁?你为什么在我家里?” 那人黑着脸低吼:“别哭,再哭我就杀了你!” 柳嘉荨真的不哭了,只是眼泪还是忍不住地往下掉,眼睛瞪得大大的。 那人叹息,“你直着往前走,到了分叉口往右手边拐,再直走就出去了。” 柳嘉荨一口气跑了出去,普一站到太阳底下,头上就罩下个大黑影,还是假山里那人,他的伤好了,笑的有几分邪魅,抚摸着她的头顶,“荨儿,等我回来娶你!” 柳嘉荨一惊便醒了,天已经大亮,飞扬不见了,身上盖着一条棉被。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2 手臂被压得又酸又麻,脖子也疼的厉害,果然自从来到古代就娇气了,前世的时候,上班午休不也是趴在桌子上睡吗,就不曾这么难受过。 想起昨晚的梦境,柳嘉荨的嘴角微抽,是本尊特意托梦给她吗?可惜她对那个男人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原著中,也不曾出现过这个人物。 稍稍站起,腿便麻的厉害,只好坐下,揉搓起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飞扬端着洗脸水并干净的毛巾进来,见到柳嘉荨醒了,也顾不得放下,直直跪在地上,“属下该死,让王妃守了一夜。” 醒来的时候,看到王妃趴在床边睡着,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是奴才,怎么能让主子守夜。 柳嘉荨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情况特殊,来,给我捶捶,麻了。” 飞扬更加愧疚,本来她想杀了贼人好保护王妃,结果自己反而着了道。飞扬轻捶着柳嘉荨的腿,道:“暗风去凤凰山了,咱们等等再走。” “恩,店里的贼人呢?” “都在后院,暗风说等他回来再处理。” 好在已经进入深秋,不然一晚上尸体就得发臭。想到尸体上爬满蛆虫,苍蝇满天飞的情景,柳嘉荨就想吐。她急于离开这里,实在是不想跟尸体呆在一个客栈中。 “暗风去了多久了?”柳嘉荨示意飞扬停下,在她搀扶下站了起来,坐好,等待飞扬梳头。 飞扬麻利地绾好髻,依旧插上那支珠花,“一个时辰了,应该快回来了。” 柳嘉荨洗好脸,用细盐刷了牙,刚穿好衣服,暗风便到了。 暗风的脸色有点不好看,“王妃,属下找到他们了。” 柳嘉荨大喜,“真的在凤凰山上?” “是,算上安掌柜不多不少正好五具尸体,十箱子药材也在。” “什么?尸体!”柳嘉荨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他们竟然都遇害了,而奇怪的是药材竟然没少。 暗风的双目射出凶光,“这分明是对王府的挑衅,他们什么都不为,就只是杀人!” 柳嘉荨颓然地坐在凳子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五条命呀,又不是五条虫子,剩下一家老小怎么活?尤其是安浩,相当于断了他们一家的活路。她叹口气,“你设法通知王爷,让他尽快赶来,我怕是管不了,飞扬,你去套马车,咱们回去。” 飞扬看向暗风,暗风轻轻点头,飞扬应了声是。 柳嘉荨苦笑,她是不是太没用了,几个死人就吓成这样,“王爷多久能到?” “骑马的话应该两个时辰就能赶到。” 柳嘉荨挥挥手,“你去处理店员的尸体吧,我想静一静。” 暗风出去后,柳嘉荨趴在桌子上发呆,她可不认为是对王府的挑衅,应该是对王府的警告,她仿佛看到王府的未来在风雨中飘摇。 飞扬很快回来,柳嘉荨却改变了主意,她要等慕容锦来了再走。无心吃早饭,和飞扬一起坐在客栈门口,等着慕容锦。 镇子上鲜少来外人,即使来了也是住一夜就走了,而敢在客栈住一晚上还平安无事,且做停留的人,柳嘉荨他们算是第一波,因此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甚至有人低声议论,客栈里的伙计怎么都不见了。 客栈是家黑店,已经是镇子上公开的秘密。 暗风带着一个衣着还算考究,大腹便便的人来了。 众人纷纷让道,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镇长。话说镇长大人正在睡觉,不提防一把冰冷的剑抵在了脖子上,他吓得直哆嗦,身边的小妾直接晕了过去。 镇子不算太平但也没人敢闯他的寝室,知道来者不善,他连重话都不敢说,只有讨饶的份。暗风冷哼,亮出王府侍卫的身份,镇长真想跟小妾一样晕过去。 暗风随便扔了件衣服过来,看他哆哆嗦嗦地穿好,跟拎小鸡子似的拎了出去。 镇长一看是到客栈,心里面就开始打鼓,客栈是黑店,他当然知道,为什么没有取缔,那是因为他们每个月都给他不少的银子,银子呀,谁会嫌少,反正来的都是过路的,死就死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再说越往北走越荒凉,都是一些没钱没势的,得罪了又不会怎么样,只是谁曾想今日竟然撞了钉子。 镇长看到客栈前坐着一位夫人,长得那叫一个好看,比他才纳的小妾还好看,眼都看直了。暗风恼怒,一脚把他踢了进去。 镇长就像一只球一样,滚呀滚的,直到撞上柜台才算停下。他捂着酸痛的额头,连哎呦都不敢,只是咬着牙抽冷气。 暗风居高临下地道:“你且等着。” 等?等什么呢?镇长看看周围,侥幸地想:没有打斗的迹象说不定还没住进去。 镇长自己安慰自己,正想松口气,就听到一声嘶鸣,有马停在了门外,他伸着脖子张望,只见一个罩在黑袍里的男人下了马,把门口漂亮的小娘子抱在了怀里,镇长的双眼冒出绿光,恨不得是自己抱住了她。 一巴掌毫无预兆地打了过来,直打得他眼冒金星,嘴角流血。 暗风冷冷的道:“收起你的目光,不然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镇长双眼一闭,害怕地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柳嘉荨紧紧抓着慕容锦,他一来,就有了主心骨,心里面霎时平静了。 暗风上前把事情详细说了,只是略去了黑衣人一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当他说是因为好奇才去凤凰山上走一遭的时候,慕容锦看了他一眼。 柳嘉荨的心中狂跳,还好慕容锦没有细问,让暗风带着人去把五人的尸体并十箱药材抬回去,他才处理客栈的事。 镇长早就吓得身如筛糠了,你说你们平常挺有眼色的,怎么这回犯浑要打王妃的主意呀,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吗。 慕容锦一拍桌子,镇长吓得又是一抖,“你可知罪!” 镇长嘣嘣地磕头,“小的知罪,知罪,请王爷宽恕。” “宽恕?哼,你也有脸说,差点将本王的王妃给压上山去,来人给本王拖下去,明日午时问斩,还有,此处归涞水县管,涞水县令范有失察的之罪,罢去官职,打入大牢。本王的掌柜出事都是凤凰山的土匪所为,本王不日便灭了他们。” 不管事情的背后如何,先将事情平息了,拿出一个说法,不然日后谁还敢去他的铺子里做掌柜,这才几天,京城里就传开了。 把罪名都归到土匪身上,也好平息下谣言。 不管凤凰山是不是真的有土匪,反正人家王爷说了,没有也有,有也是有,慕容锦煞有介事的带着人扫荡了凤凰山,还别说真的押下来十几个人,个个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镇子上的人都夸王爷做了件大好事,为民除害。 慕容锦得了好名声,可是铺子里的掌柜们纷纷提出辞职,谁也不想做第二个安浩,虽然慕容锦给了五人的家属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安浩的家里人更是接到了王府,好生养着。仍然拦不住众人辞职的脚步,就连李管事都有请辞的心思。 慕容锦盯着一堆辞呈,冷笑不已。李管事猫着腰,盯着面前的地板,“王爷,老朽年事已高,家里面也催促着让赶紧回家,老朽也想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 慕容锦盯着他的头顶,黝黑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冷光,声音却平淡无波,“李管事谦虚,才四十岁,就想颐养天年了。” 李管事讪笑,“我实在是怕呀。” “哦?怕什么?怕本王还是怕梁家栋?” 李管事猛然抬起头来,笑的有几分不自然,“我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你不懂?那好,本王就说给你听。李管事的小儿子在吏部呆得还好吧?”看到李管事的脸色白了几分,慕容锦冷笑,“你想给你的小儿子某个好前程大可以来找本王,你放着本王不用,却去呈梁家栋的情,设计挤走了王掌柜,本想借机关了本王的药材铺,却不想王妃请来了安浩,你就联合梁家栋在途中杀死了安浩。” 李管事的额上沁出汗珠,却笑道:“王爷真会说笑。” “本王可没有说笑的心思。”慕容锦把一叠子纸扔在李管事脸上,“自己看!” 李管事拿起其中一张看了看,脸色大变,上面写着:龙葵二十七年三月二日,李管事从后门进入梁家栋府上,与梁家栋密谈到深夜,第二日,富源商号在锦元商号的对面开了一家酒楼,菜色一样,价钱皆便宜三文。 李管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全因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半年前打死了人,我怕王爷不肯卖我认清,只好去求梁家栋。” 慕容锦把玩着镇纸,嘴角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直不动他,就是等着今日,他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好来个釜底抽薪,得到他想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梁家栋会帮你摆平?” 李管事一滞,额头上的血顺着鼻子滴了下来,“梁家栋曾经多次暗示,他认识不少官中的人,人命官司只是小事。” “呵,好大的口气!你还知道什么?” 李管事深深地看了慕容锦一眼,当年他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心血来潮买了一家铺子,从家奴中选中他让他打理,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意气用事的少年,变得沉稳老练,在他面前,自己总会喘不上气来,若不是那不争气的儿子,他也不会与他为敌。 慕容锦让他的一家人都脱了奴籍,挺直了腰板做人,他是他们家的大恩人,自己分明是在恩将仇报,他再次重重磕头,将知道的都说了,“梁家栋有宫中的腰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这是我把他灌醉后问出来的,他还说他的背后有高人撑腰,只要他愿意整个大惠朝的生意都是他的,老奴怀疑他背后的人是……”李管事指了指天,便垂眸不语了。 慕容锦的脸色发沉,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手下们送来的资料说他在吃长生不老药,他从不相信会长生不老,可是他愚钝的皇兄却不这么认为,看他每日里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不敢跟他说忤逆的话,他也不想,只要他一去,慕容江昕做了皇帝,自己的日子会好过的多。 又想远了,拉回思绪,慕容锦的声音透露着明显的不悦,“念在你跟了本王许多年的份上,本王就不将你送官了,只是今年的薪金本王扣下了,你再替本王做最后一件事,除了首饰铺,其他的铺子都盘出去,本王不想再做生意了。”首饰铺慕容锦打算送给柳嘉荨。 十二间铺子都是李管事的心血,李管事比慕容锦还心疼,可是事到如今能怪谁呢,谁让自己有个不争气的儿子。李管事又一次磕头,道了声珍重走了出去。 铺子很快盘出去,慕容锦拿着一沓银票,苦笑几声,将银票拿给柳嘉荨,“送给你买礼物。” 柳嘉荨摇摇头,拿出一张,其他的都叠好,收在小匣子里,“这是本金,谁都不能动。明年我要拿它做生意。”她挥了挥手上的银票,“这张年底就能生钱,他不是不愿意让咱们做生意嘛,我偏要做,还要做大,看谁能斗得过谁。” 慕容锦揽她入怀,揉着她的头顶,“何苦跟他置气?” 柳嘉荨摇摇食指,“不是置气,是斗。”按照原著的话,再过一年老皇帝的身体就该出状况了,她还斗不过一个很快要噶屁的人吗。 慕容锦好笑地捏着她的下巴,“好,都随你,反正你也无事可做。” 柳嘉荨仰起头,跟慕容锦发布命令,“以后生意上的事你不准插手,李管事吃里扒外,你竟然这么容易就放他走了,要是我,非让他把这几年拿的薪金都吐出来不可,太可恶了。”重要的是他竟敢背叛她家王爷。 慕容锦抱起她,放在床上,“好了,不跟他们生气了,李管事跟了我许久了,总不能这点人情都不给他把,罚的重了,会失人心。”还有一样他没说,手下的那帮猴崽子们怎么会让他吃亏,李管事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慕容锦封住柳嘉荨的唇,上下其手,一会儿就把她弄得娇喘连连,“娘子,你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咱们得继续努力才行。” 温柔帐里春光无限,皇宫大内却血光无限。皇后忍了许久,终于要出手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3 还是要从慕容江昕回京说起。 慕容江昕捡回一条命,虽然受了点伤,好在不重,跟皇帝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说。经历过一次生死,有的事就看开了,比如说,柳嘉玉不想生孩子就不生吧,反正以后有的是人给他生,还比如,当皇帝有什么好,整日坐在那把椅子上,想做点什么都要束手束脚,远不如出征打战好玩。 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铠甲,手拿利剑,一剑下去削下去半颗脑袋,要多刺激有多刺激,于是,太子大人头脑一热就出现了如下想法:老资不做太子了,谁爱做谁做去,于是他就出现在了倚龙殿。 老皇帝很欣慰,儿子总算长大了,出去一趟,眉宇间少了许多的稚气,不过还要多加磨练,该是放手让他做些事情了,温室里的孩子总也长不大。 老皇帝正在盘算着要不要把手上几个案子交给慕容江昕去办,就见慕容江昕一下子跪在面前,掷地有声地道:“父皇孩儿不想做太子了。” 老皇帝的心一抖,怒道:“你说什么?” “孩儿说孩儿不想做太子了,孩儿想做将军。” 老皇帝一脚踹在他身上,“你个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太子是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你想气死朕!”说着老皇帝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大有将心脏咳出来的趋势。 慕容江昕急忙给他顺气,“父皇你别着急,我做太子,做太子还不行吗。” 老皇帝总算顺过气来,昏花的双眼无奈且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昕儿呀,父皇一直把希望放在你身上,希望你日后做个好皇帝,你说这样的话不是伤父皇的心吗?” 慕容江昕低下头,“对不起父皇,孩儿以后不敢了。” 老皇帝叹口气,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待慕容江昕出去,老皇帝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最近总是感觉力不从心,稍稍熬夜第二天就累得起不来,就连那事都不行了。 好在三个妃子都有了喜讯,只要再过些日子,兴许会有有慧根的,能带来玉佩也说不定。慕容江昕这个逆子怕是难当重任呀。 老皇帝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慕容锦,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没有玉佩,朕都不能再留你了,朕得为昕儿扫平道路,他,唉,太平庸了。 老皇帝正在想着如何打压慕容锦,就听到魏德全焦急的声音,“皇上,岚贵人小产了。” 老皇帝一惊,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来,魏德全忙扶住他,搀着他匆匆朝尚居殿赶。 魏德全小声而快速地说:“下午,岚贵人和萧贵人一起在御花园散步,突然窜出来一条蛇,岚贵人吓得当时就坐做了地上,萧贵人也是吓得脸色苍白,好在她的胆子大些,没有出事。” 皇帝的脸色铁青,御花园不比别处,日日有人看管,怎么可能会有蛇?定是有心人为之,那人好歹毒的心肠,竟然想一下子害死他两个孩子。 尚居殿里人来人往,御医早已经到了,宫女从殿里不断地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出来,老皇帝见到脸都绿了。他一来,宫人们都手忙脚乱地行礼,皇帝挥挥手,“忙你们的,不要管朕。” 皇帝的脸绷得死死的,只等着拿人出气,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动了手脚,哼,定然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御医跪在皇帝面前禀告,声音沉重,身子微微发抖,希望皇帝不要殃及池鱼,天威难测呀,“岚贵人是受了惊吓导致的小产,不过臣把脉的时候发现,岚贵人的体内有少量的麝香,而且近日岚贵人的胎像不稳有滑胎的迹象,臣提醒了很多次,让她好生歇着,谁知道她又……” 皇帝的眸色发深,冷笑几声,“尚居殿里怎会有麝香?” 御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重重磕头,“臣不知。” “你可曾告诉岚贵人?” “微臣说过,岚贵人也将熏香等物换了,可惜体内早已有了麝香,臣正在设法去除。” 所以这次的小产事件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皇帝暗暗运气,皇后正好赶了过来,先行了礼,然后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小产了?” 皇帝斜睨她一眼,“你是皇后,掌管后宫,你都不知道,谁还知道。” 皇后的脸色白了白,“臣妾自知有罪,待查出那幕后之人,定然领罪,臣妾先去看看岚妹妹。” 因为是小产,怕冲撞了皇帝,所以他暂时还不能进,只在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皇后又行了礼,便走了进去。 整个殿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皇后用帕子掩住口鼻,眼睛里带了几分喜色,不过在梁嬷嬷打起帘子的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红红的眼圈,她上前握住岚贵人的手,“妹妹,你这是?” 岚贵人的双目空洞,望着床顶,身上冷的就像濒临死亡的人。她怀了他五个多月了,她都能感觉到他在动,每天都会把手放在肚皮上,和他说话,无时无刻不再期待着他的到来,可是他却没有机会看看这个世界,甚至还没有长全就去了,不知道到了那个世界会不会有人嘲笑他。 一滴眼泪从眼中滑落,这辈子恐怕她都无法再做母亲了吧。 皇后揉着眼睛,声音哽咽,“妹妹放宽心,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岚贵人转过头来,满是嘲讽地道:“谢谢皇后的关心,我好的很。”真当她不知道吗,要不是她偷偷地请御医看过,还不知道皇后每日赏赐的汤药是避子汤,为了怀上龙种,她暗地里吃了多少药,费了多少心思,她轻描淡写的几句就算完了? 岚贵人突然抓住皇后的手,声音带着寒意,“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授意的?” 皇后抽了口冷气,轻蹙娥眉,“妹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手劲好大呀,抓的我的手都疼了。” 梁嬷嬷上前毫不客气地掰开岚贵人的手,“请岚贵人自重。” 岚贵人杰杰怪笑起来,“得了便宜还卖乖,皇后你就不怕遭报应。” 皇后站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尘土,“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了受了刺激,待本宫禀明皇上,找一个好御医给你好好治治” 岚贵人拼命地想坐直身子,可是软绵绵的身体怎么都使不上力气,“皇后你不得好死!” 皇后冷笑,“可惜你看不到了。” 从殿里出来,皇后满脸的悲伤“皇上,岚妹妹好像受了刺激,怕是要修养一段时间。” 老皇帝闭着眼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耳边回响着御医的话,“是成型的男胎,岚贵人伤了筋骨,以后怕是再难怀孕了。” 皇后走到皇帝身后,轻轻揉着太阳穴,“皇上,龙体要紧,你若是因为伤心而倒下了,大惠朝就没了主心骨,好在萧贵人没事,是咱们没福气,没有让孩子平安到来,臣妾一定好好照看萧贵人和浣妃,让她们给皇上延绵子嗣。” 皇帝叹口气,罢了,是她们无缘,他拍拍皇后的手,“你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回到青鸾殿,皇后心情大好地喝了一碗燕窝粥,岚贵人,哼,凭你也想跟本宫斗,就你那点心思,都不够看的,不过萧贵人倒是个有心计的。 梁嬷嬷把沏好的普洱茶放在桌子上,普洱能消食,晚上喝了正好,可以不用出去散步。 皇后轻啜一口,味道软绵清淡,“比上次的好些。” 梁嬷嬷笑道:“是龙葵十六年的,那年风调雨顺,连茶叶都是好的。” 皇后轻笑,摘下护甲,“做干净了吗?” “娘娘放心,绝对查不到咱们这。放蛇的小太监已经被乱棍打死了,岚贵人换下的香料,老奴暗地里让人倒了。” 皇后点点头,揉揉发酸的脖颈,“忙了一天,本宫也累了,就寝吧。” 惠安宫。 慕容江昕在柳嘉慧身上辛勤耕耘,柳嘉慧的身体让他着迷,分开了几个月,越发敏感了,稍稍碰触便会发颤,叫声也是一次比一次*,似乎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学了不少。 慕容江昕从她身上下来,抚摸着如段子似的肌肤,笑道:“慧儿越来越招人疼了。” 柳嘉慧脸红红的,倚在他胸口,“人家想你了。” “本太子知道,这不是一回来就来你这边了吗。” “太子妃那边……” 慕容江昕的脸色发冷,心中释怀,并不等于他原谅她,“提她干什么,扫兴!“ 柳嘉慧心中暗喜,只要太子还讨厌柳嘉玉,她就有的是机会,希望能尽快怀上孩子。柳嘉慧抬起*,放在慕容江昕的腿上,轻轻摩挲,慕容江昕立刻被撩起了欲火,又将她办了一回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天,柳嘉慧和慕容江昕正在吃早饭,柳嘉玉不请自来了。她穿着素白的衣裳,不施朱粉,容颜憔悴,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 柳嘉慧立刻没了食欲,她怎么来了?还有她宫里的人是干什么吃的,都不拦着点。 多日不见,柳嘉玉变得越发的漂亮了。慕容江昕几乎看直了眼,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果然不是盖的。 柳嘉玉摇曳地走到慕容江昕面前,如一片落叶似的跪下,“太子,妾知道错了,妾再也不敢喝避子汤了,只要太子愿意,太子想要多少孩子妾都生。” 柳嘉玉算是想明白了,什么清高,什么孤傲,那都是扯淡,在宫里只有男人的宠爱才是真的,看看他现在过的什么日子,都快入冬了,连个暖炉都没有,三餐不继,就连新衣裳都好久不曾穿过了。 她咬着唇,眼泪汪汪地看着慕容江昕,“太子,你就原谅玉儿一回吧,玉儿也是想和太子多过几天两人的日子,不想早早有了孩子,夺取太子对玉儿的宠爱。” 慕容江昕很是受用,把原先的雄心壮志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恨不能立刻摁倒行那圈圈叉叉之事,好在他还记得是在惠安宫,硬是忍着,使劲绷着脸,故意说的硬邦邦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算了,你也是想多多和本太子在一起,本太子就原谅你这一回,不准再有下次。” 柳嘉玉含泪点头,“玉儿再也不敢了。” 慕容江昕好心情地扶起柳嘉玉,软弱无骨的小手握到手里,那叫一个舒坦,他不断揉搓着,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吃过早饭了吗?”看她摇头,慕容江昕豪气万千地道:“坐下一起吃吧,瑞希,再摆双筷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4 柳嘉慧立刻摆出笑脸,站起身,将位置让给柳嘉玉,“恭喜太子和太子妃冰释前嫌,我一早就劝太子和太子妃和好,可是太子总是拉不下脸面,正好太子妃主动认错,太子也不用日日想念太子妃不好意思去了。” 柳嘉慧的话说的不可谓不难听,慕容江昕倒是没什么,傻笑几声,便埋头吃饭。柳嘉玉心里虽不痛快,也只得强装着笑脸,抢着给慕容江昕布菜,“姐姐大度不跟妹妹计较,还帮妹妹说好话,妹妹真当感激。”柳嘉玉低眉顺眼,心里却恨不得杀了柳嘉慧,你得宠了这么多的日子,也该让让了。 柳嘉慧忙说哪里哪里,都是姐妹。 慕容江昕一边握住一人的手,心里美滋滋的,他也算是享尽齐人之福了。 晚上,慕容江昕使出浑身解数,将柳嘉玉折腾地浑身酸软,双腿无力,看着她一身的红色吻痕,慕容江昕的嘴角弯了弯。 柳嘉玉早对慕容江昕没了情谊,他的亲近让她觉得恶心,可又不得不装作享受的样子,她要尽快怀上孩子,这样就有十个月可以不和慕容江昕接触。 门外忽然想起彩凤气急败坏的声音,“灵犀,你说我把一颗心都给他了,为何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又去跟那个丫头厮混去了。”说着便呜呜的哭起来。 灵犀压低声音劝道:“你小声些,主子们还在里面。”接着就听不到她们说话的声音了。 慕容江昕扯了下嘴角,“彩凤有意中人了?” 柳嘉玉叹口气,靠在他的怀里,“她看中了一个侍卫,可那个侍卫不喜欢她,喜欢姐姐宫里的人。这不,做好了鞋子送给人家,估计人家没收。” “哪个宫女能强的过彩凤?不会是瑞希吧?” “不是,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 慕容江昕轻笑,“是那侍卫看走了眼,无妨,你告诉我是哪个,我给他们指婚。” 柳嘉玉坐起来,胸前的雪白晃瞎了慕容江昕的眼,他恨不得钻到双峰之间再也不出来。乌黑的秀发,垂在胸前,撩拨着他脆弱的神经。 柳嘉玉笑了笑,“那敢情好,就是不知道彩凤愿不愿意,你也知道,她心气高,一直想要一个真心喜欢她的。” 慕容江昕忽而坐起来,“那咱们现在就去惠安宫,抓侍卫和那宫女一个现行,然后将那宫女发配到别的地方,让他们永不相见,彩凤不就有机会了。” 柳嘉玉沉思,“主意倒是不错,就是怕适得其反。” “不会不会,我知道分寸。”慕容江心急匆匆穿衣服,他倒不是热心,就是想在柳嘉玉面前显摆一下,让她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摆不平的。 柳嘉玉犹犹豫豫的,“我看还是算了,丫鬟的事,咱们操的什么心。” “我还不是看在彩凤是你的丫鬟,要是别人,我还懒得管呢。” 看他有生气的迹象,柳嘉玉忙笑着上前,趴在他的胸口上连说了几声好,还给他戴了几顶高帽子,他才算高兴了。 柳嘉玉勾起嘴角,眼睛深处蕴藏了无穷的冷意。 慕容江昕走在前面,柳嘉玉稍稍落后半步,彩凤和灵犀互换眼色,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一丝幸灾乐祸。 惠安宫里灯火通明,小太监看到慕容江昕,脸色大变,方要通报,慕容江昕一摆手,他只得将话咽下,急切地朝殿里的方向看去,希望能出来个人。 慕容江昕迈进门槛,回头问彩凤,“你可认得那宫女?” 彩凤看了柳嘉玉一眼,柳嘉玉点点头,她便恩了一声。 慕容江昕大踏步往殿里走,宫女太监们俱都神色巨变,主殿的大门紧闭,依稀能听到女人的呻、吟声。 慕容江昕的步子微顿,出征的几个月,他的听力剧增,那远远奔驰而来的马蹄声,总能让他的心潮澎湃,可是此刻,他宁愿自己听错了。 柳嘉玉偷看他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冷笑,柳嘉慧,这次你死定了。 慕容江昕走的更快,瑞希看到他时,他已近在眼前,瑞希大骇,几乎瘫在了地上,急切间,咬了下舌尖,疼痛让她立刻清醒,喊出了奴婢见过太子太子妃,好提醒殿里的两人。 慕容江昕踢开瑞希,踢开大殿的门,就见柳嘉慧盖着被子,朝他笑盈盈的。 慕容江昕的脸比锅底还黑,他上前掀开被子,柳嘉慧未着寸缕,赤、裸的*毫无遮拦地出现在眼前。 柳嘉玉别过头去,暗骂一声贱、人。 殿里虽然燃着炭盆仍然有些凉意,柳嘉慧勾起身体,怯生生地叫,“太子。” 慕容江昕毫不怜惜地抓起她的肩膀,“人呢?” “什么人?只有臣妾一个人呀。” “少给我装糊涂!”慕容江昕拽开柳嘉慧,扔在地上,柳嘉慧闷哼一声,眼睛里立刻汪满了泪,瑞希上前给柳嘉慧披上衣服,遮住私密部位。 慕容江昕把被子枕头都扔到地上,床上只余一张床板,他瞪着床板,忽然拿起墙上挂着的剑直直刺了下去。那剑是他出征回来特意送给柳嘉慧的,没想到今日会用来斩杀奸夫。 柳嘉慧的脸色霎那间白的毫无血色,她紧紧抓着瑞希的手,指甲深深嵌到肉里。 慕容江昕发疯似的插着床板,一处挨着一处,直到听到剑刺入肉里的声音,他冷笑,“还不给我掀开床板!” 柳嘉玉看向彩凤和灵犀,两人沿着床边找到机关,一碰触,床的里侧便打开了。慕容江昕拔开两人,朝里望去,只见一个□的人倒在血泊中,他的眼中布满血丝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慕容江昕的脑袋哄一下,后退几步,像见了鬼一样,“父,父皇?!”愤怒,羞辱,怨恨,各种负面的情绪齐齐朝他砸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父皇竟然和他的侧妃有一腿。 老皇帝冷哼,“满意了?”他捂着肚子,肚子上的肉朝外翻着,汩汩地冒着血。也怪他,太心急了,一听慕容江心去了鸿庆宫就迫不及待的来了。慕容江昕一回来他就不曾碰过柳嘉慧,在别的女人床上总是硬不起来,就想着来她这里试试,一看到她,下、体就立刻硬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跟她滚在了床上。 柳嘉玉在看到皇帝的那一刻,便和彩凤灵犀悄悄退了出去,目的已经达到,这样丢人的事还啊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老皇帝横他一眼,“还不把拉朕出来!” 慕容江昕颤抖着手,拉出皇帝,瑞希忙伺候皇帝穿衣,血很快染红了衣服,老皇帝的身体本就在急剧老化,一流血,眼前阵阵发黑,他整个人靠在瑞希身上,“先回倚龙殿,再传太医。” 皇帝一走,慕容江昕一巴掌打开柳嘉慧脸上,“你这个贱、人,以后不要再让本太子看到你。” 柳嘉慧的半张脸立刻肿起老高,她拽住慕容江昕的衣角,“太子,你听我说,我是被逼的,我的心里只有太子呀。“ 慕容江昕一脚踢在她的胸口,“别再跟我说话,恶心!” 柳嘉慧捂着胸口,喘不上气,她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柳嘉玉,你满意了吧,她呵呵笑起来,疯魔一般,怎么都停止不了。 慕容江昕皱眉扫了她一眼,很快消失在惠安宫。 ……………………………… 慕容锦听完暗卫的报告,眼神忽明忽暗,他们父子的事他甚少插手,这次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定会出现裂痕,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说不定皇帝会另觅他人当储君,慕容江昕虽然软弱,但是自己的父亲给他戴了一顶那么大的绿帽子,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依皇帝多疑的性子,定然不敢把皇位传给他。 叩叩叩,响起敲门声,慕容锦摆摆手,暗卫立刻消失,说了声进来,就见他的小妻子端着一碗汤笑盈盈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也立刻带上笑容。 柳嘉荨将汤放在桌上,“夫君你尝尝我亲手煲的鱼汤味道如何?”她舀起一勺汤,吹凉了送到他嘴边,慕容锦就着她的手喝了,笑道:“好喝。” “既然好喝你就都喝了吧。”柳嘉荨端起碗,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慕容锦握着她的小手,“既然是娘子煲的汤,为夫一定要慢慢的喝,好好的品味,要不就浪费娘子的心意了。” 柳嘉荨的小脸俏红,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夫君,我的首饰店后天就要开张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为了首饰店开张,她忙活了大半个月,铺子的装修,首饰的设计她都亲自过目,保证一开张就客似云来。 慕容锦抱着她,下巴放在她的头顶,“我当然要去,还要当你的第一位顾客。” 慕容锦向来不食言,可到了那天,他却没有出现,因为皇帝病危,眼看着就要到日子了。 慕容锦日日呆在皇宫,帮他处理政务,忙的连王府都回不去,只能让侍卫传话,说他日后一定弥补,柳嘉荨也知道不是计较的时候,让他安心呆在宫中,其他的事先不要管。慕容江昕跟在慕容锦屁股后面忙,不过就算再忙,慕容江昕都会亲自给皇帝喂药。 自那日从惠安宫回来,皇帝就病倒了,只有慕容江昕几人知道皇帝不是病是伤,御医开了药,也包扎了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了的缘故,伤口总不见好,还化了脓,甚至有变黑的趋势。 太医院的人都急的焦头烂额,慕容江昕发下话来,如果皇上的病看不好要让整个太医院陪葬。 御医们从未见太子发过这么大的火,一个个噤若寒蝉。 柳嘉慧被禁了足,柳嘉玉的恩宠一日比一日重,太子日日歇在鸿庆宫。 一番*过后,柳嘉玉缠着慕容江昕的发丝,幽幽地问:“父皇的病真的好不了了?” 慕容江昕的眼中滑过一丝恨意,无奈地叹了口气,“父皇年纪大了,最近宫里闹鬼的传闻,不晓得怎么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他气得喷出了一口鲜血,还日日做噩梦,一日比一日瘦,唉,我这个做儿子的,除了在政务上帮帮他,也没别的办法了。” 慕容江昕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巴不得皇帝早日死了,那么一大顶绿帽子,压得他脊柱都快弯了,还是叶直的主意好,一了百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5 皇宫里闹鬼一事弄得人心惶惶,起因是一位小宫女值夜的时候,看到一位白衣女鬼,那女鬼没有脸,前后都是头发,轻飘飘的,出现的时候还伴随着一阵阴风。 宫里的消息本就传得快,只几天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胆小的一到晚上都不敢出门,有的嫔妃干脆装病不出门。 皇后出面,仗毙了那个小宫女,可是谣言仍旧被宫人私底下传的神乎其神。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皇帝耳朵里,本来皇帝不以为然,可是不知道是哪个多嘴多舌的,竟然说那些女鬼都是无缘无故死掉的那些。 皇帝的心里打了个突,别人不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些莫名死掉的宫女都被他用来喝血了。 就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老皇帝的寝宫里阴风阵阵,蜡烛也没来由地灭了,他还没来得急喊人,就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飘了过去,那白色的东西就像一件轻飘飘的衣服,衣服上还有一大截头发,他立马想到了那些传言中的女鬼,老皇帝吓得脸颊发白,浑身哆嗦,当即发起了高烧,烧退后,人就有些糊涂了。 慕容瑾盯着缩在龙床最里面的皇帝无奈摇头,多行不义必自毙,别仗着自己有权,就胡作非为,看吧,遭报应了吧。慕容瑾朝天翻个白眼,跟某人呆时间久了不自觉就染了某人的小毛病,他弯□子,像哄自家的儿子似的说:“皇兄,你看大白天的,哪里就有鬼了。” 皇帝指着他身后,颤巍巍的说:“她们就在那里,她们说等我到了阴间就找我算账。” 慕容瑾再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所以你要吃药,不能死啊。” 皇帝歪着头看着他,忽然展颜一笑,“你说的没错,朕吃药,吃药。” 慕容瑾把药给他,他接过去一口气喝完,随即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慕容瑾给他扶着背,皇帝拉过他的手,一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慕容瑾大骇,“皇兄!” 老皇帝双眼一翻便昏死过去。 慕容瑾急忙招来太医,经过一阵忙碌,老皇帝不但没有醒来,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身体有变凉的趋势。 慕容瑾揪住一个太医的领子,斥道:“怎么看病的!还不如不看!” 太医话都说不利落了,“老,老臣,已,已经尽力了。” 慕容瑾丢开他,“来人,去请郑松!” 郑松早就听说老皇帝病了,一直在家候着,生怕来找的时候他不在。宫里的人一来,他也不坐轿,骑了匹马直奔皇宫。 给皇帝把过脉,郑松忧心忡忡,慕容瑾一看,就知道要完,把人都遣下去后,郑松叹口气,“皇上怕是……”他再次叹气,左右看看,凑到慕容瑾身前低声说:“皇上的体内至少有上百种毒,原来相互克制着,因为药力的作用,体内毒素的平衡被破坏,直接进入到五脏六腑,就算是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慕容瑾双眉紧锁,好好端端的怎会中毒?他询问似的看向郑松,郑松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慕容瑾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想法,“你等等。”他急匆匆的出去,又急匆匆的回来,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粒黑亮的药丸,“你看看这个。” 郑松捏开药丸,嗅了嗅,用小指的指甲挑了一小块放到嘴里,脸色大变,“这里面起码有十几种毒药,还有我不知道的。” 慕容瑾脸色微冷,暗道好你个道士! 郑松看看皇帝,又看看药丸,“该不会?” 慕容瑾点点头,郑松无奈苦笑,皇上是嫌他的命太长吗。 慕容瑾看着龙床上气若游丝的皇帝,问道:“他还会醒吗?” “说不准。” “你有办法让他醒吗?” “有是有,不过就是怕他会油尽灯枯。” 为了大惠朝的未来,他油尽灯枯就油尽灯枯吧。 慕容瑾派人去请几位皇子,包括那位一直不受待见的小皇子,还有朝中的大臣们。 待众人来齐,慕容瑾朝郑松点点头,郑松给皇帝施针,过了一会儿,皇帝醒了,他先看见了慕容瑾,又转头看到跪了一地的皇子,臣子们。 众人都摒着气,皇子们眼圈红红的,慕容江昕哽咽着叫了一声父皇,便泣不成声了。 皇帝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似乎想明白了一切。他的目光一一滑过四位皇子的脸,最后落在年纪最小的皇子身上,他今年才七岁,却跟他的三位哥哥一样跪的笔直,眼睛清亮透彻,这是他们父子第一次相见,恐怕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皇帝朝他招招手,小皇子走到床前,又跪下,脆生生得喊了声:“父皇。” 皇帝老怀大慰,“你是叫?” “回父皇,孩儿叫澈儿。” “慕容澈,名字……还好。”皇帝伸出如枯树枝的手,抚摸着他的头顶,“读书了吗?” “读了《大学》,《中庸》,还有《弟子规》。” “谁教的?” “母妃。” “好,好。咳咳……”皇帝咳嗽完,只余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慕容瑾扶起皇帝,“皇兄,你还有何话说。” 皇帝看向众人,用力地说道:“朕要宣布遗诏。” 此话一出,众人都敛声静气。 “朕,朕要将皇位传给慕容澈。” 慕容江昕惊愕地瞪大了双眼,“父皇!” 皇帝狠狠瞪了他一眼,“慕容江昕封为静怀侯,封地是辽江,新皇登基后就去封地。慕容瑾为监国,慕容世辅政。” 慕容世便是那位目盲的皇子,连他都成了辅政,慕容江昕气的双拳紧握,双眼通红。 皇帝握住慕容瑾的手,“皇弟,一切都靠你了。” “臣弟一定竭尽全力。” “那就好,那就好。” 皇帝终于撒手人寰,留下的烂摊子只能由慕容瑾收拾。 先操办了皇帝的后事,国丧期间严禁一切婚嫁。 慕容澈登基,其母封为西太后,皇后为东太后。没有子女的妃嫔一律进入皇家寺院为尼,有子女的封为太妃,两位有了身孕的妃子没有册封,只等生下孩子后再做定夺。 慕容澈登基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皇后谋划多年,不想临了皇帝变卦,让她的辛苦随着流水一起流了个干净。 皇后,不,东太后气的掰断了护甲,慕容江昕你怎么这么没用! 梁嬷嬷偷眼查看东太后的神色,小心宽慰道:“好在太上皇念旧情,没让娘娘跟着太……静怀侯去封地,奴才听说那地方荒凉的很,天寒地冻的。” 东太后冷笑,“你的意思是哀家还要感激他不成?!” “奴才不敢。” “昕儿什么时候走?” 梁嬷嬷怒了努嘴,“那位似乎不想走,这几天正闹着要见王爷呢。” “哼!她以为她是谁,一个废掉的太子妃,慕容瑾还会将她放在眼里。倒是那个柳嘉荨不知道是修哪门子的福竟然当上了王妃。”东太后转着茶杯,“他们成亲也有些日子了吧,怎么没动静?” 梁嬷嬷给东太后的茶杯里续上水,笑道“兴许是个不会下蛋的。” 东太后抿嘴而笑,“若是这样,哀家倒是要为王爷操办操办了。” “太后英明。” 王府。 柳嘉荨倚在窗前,深深叹了口气,老皇帝驾崩,慕容澈竟然当了皇帝,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跟原著根本是南辕北辙嘛,本来还想仗着读过原著,能躲过些灾难,现在看来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说起来,自从老皇帝病重,就没怎么见过慕容瑾,新皇登基他更是忙的团团转,有的时候半夜醒来,看到他在身边,她还以为是在做梦。 首饰店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大家都来买当今监国大人的面子,柳嘉荨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索性都交给飞扬打理。 飞扬是个做生意的好手,趁机又开了几家分店,生意红火,日进斗金,柳嘉荨的小日子过得也越来越滋润了。 只是最近频频收到柳嘉玉的拜帖,让她不胜其烦,让你们去封地的又不是她,来找她做什么,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妃而已。 小丫鬟碧荷是新近提上来的二等丫头,她拿着拜帖,犹豫着,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柳嘉荨瞧见,对她摆摆手,碧荷走了进来,双手递上拜帖,柳嘉荨打开看了看,连内容都没变,不知道她一下子写了多少张,“她还是不走?” “恩,非要见王妃。” 柳嘉荨放下拜帖,整了整衣服,“随我过去。”总是躲着也不是个事,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想让办的事她办不了。 柳嘉玉坐在大厅里,穿着一件极普通的衣裳,不施脂粉,头发随意挽了个髻,看起来端庄清纯。她看到柳嘉荨,笑眯眯地站了起来,十分亲热的挽住了柳嘉荨的手,“妹妹,你可算见我了。” 柳嘉荨不动声色的抽出手,笑道:“最近总是在忙,没有时间见姐姐,还请姐姐莫要责怪。” 柳嘉玉复又挽住她的手,“怎么会,妹妹现在可是监国夫人呢。” 柳嘉荨扬了下嘴角,“姐姐笑话我呢。”她回身坐在了主位,笑盈盈的。 柳嘉玉的脸一直保持着微笑的状态,她随着柳嘉荨坐在了下首,“姐姐想请妹妹帮个忙。” “有什么事姐姐尽管说自家姐妹什么帮忙不帮忙的。” “就是想请妹妹代为引见。” 引见谁?若轮认识的人,柳嘉荨自认比不过柳嘉玉。 柳嘉玉的脸红了一下,笑道:“监国大人忙的很,想见一面都难,所以想请妹妹帮忙。” 你既然都说了想见一面都难,我怎么会帮得上忙呢。柳嘉荨在心理翻了个的白眼,“不是妹妹不帮,只是这几个月来我也很少见他。” 柳嘉玉的脸上写满了惊讶,“难道你们?” 柳嘉荨幽幽叹了口气,“他忙的连家都没回过。” 不可能呀。柳嘉玉在心里转了个圈,明明她打听到慕容瑾夜夜回家,难道他……柳嘉玉莫名的感到一阵欢喜,看吧,她就知道,凭柳嘉荨是不可能留得住慕容瑾的,慕容瑾是什么人,大惠朝的第一风流人物,他会专情于你一个人,做梦去吧。 柳嘉玉甚是同情地道:“原来妹妹也是个命苦的,若是以后有什么委屈可以来找姐姐,姐姐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总可以听你倒倒苦水。” 她有什么苦水可倒的?柳嘉荨诧异,慕容瑾只是这几个月忙而已,等忙过了他们就又可以像以前一样过日子了呀。她虽然不解,也笑着道了声谢。倘若知道柳嘉玉的想法,她一定会气的吐血,哪里还会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完试了,又可以写文了,亲们都快来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6 自从知道慕容瑾不回家后,柳嘉玉觉得生活还是充满期待的,她对慕容瑾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吃过苦,是捧在手心中长大的,辽江那种地方根本不适合她,她要想办法留在京城。 越是靠近乾清宫,柳嘉玉的心跳的越厉害。 先皇驾崩后,新皇慕容澈就搬到了乾清宫处理政务,考虑到他还小,跑来跑去也不方便,慕容瑾就给他收拾了一个偏殿住着,原来的倚龙殿便空了,只留下几个宫人打扫。 柳嘉玉端着汤的手微微发颤,看到殿门口的太监,柳嘉玉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便径直走了过去。 太监伸手拦住了她,“侯爷夫人请留步。” 柳嘉玉挑眉,语气有些不善,“我不能进?” 太监笑了笑,“皇上,监国大人,还有辅政大人都在处理政务。”意思是不让打扰。 柳嘉玉道:“你去通报。” 太监有些为难,“监国大人吩咐不让任何人进。” 柳嘉玉瞪着太监,“你就说我有急事。” “有急事也不行,监国大人的脾气侯爷夫人想必知道,要是忤逆了他的意思,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有等着屁股开花了。” 柳嘉玉咬着唇,一个小小的太监也来欺负她,若是她还是太子妃,给他一百个胆子谅他也不敢。柳嘉玉盯着紧闭的殿门出了一会儿神,一跺脚,一咬牙,好,她就在这等,她就不信没人出来。 太阳从东到南,再到西,直到落山,殿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柳嘉玉累的疲惫不堪,双腿发麻,这门声对她来说犹如天籁,她欣喜地抬起头,却发现出来的是辅政大人,他目视前方,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了出去,随后,门又关上了。 柳嘉玉刚看到点希望,谁知道这希望就又立刻变成了泡沫,她靠在彩凤身上,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东太后知道这件事后,笑了好一阵子,在她看来,柳嘉玉太不自量力了。 为了显示她的与众不同,柳嘉玉走后,她便带着梁嬷嬷叩开了乾清宫的门。 慕容瑾和慕容澈不得不停下手上的活,慕容澈脆生生地喊了声母后,东太后笑眯眯地摆摆手,“你们这段日子都辛苦了,哀家也不帮不上什么忙,便亲手做了点小吃食,来,都尝尝。” 慕容瑾垂手侍立,对于东太后的话充耳不闻,倒是慕容澈捻起一小块糕点放进了嘴里。 东太后拿眼瞧着慕容瑾,“监国大人是嫌弃哀家做的不好吃吗?” “臣不敢。” “那你也来尝尝。” 慕容瑾只好吃了一小块。其实乾清宫里一直有宫人送吃食过来,他们是饿不到的。慕容瑾不喜欢吃小零嘴,一天三顿饭都吃的饱饱的,再吃胃里就难受了。 慕容瑾清瘦了,下巴青紫,双眼里布满红血丝,每日只有三四个时辰睡觉,他又坚持回府,除去来回路上的时间,能睡上三个时辰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他要尽快教会慕容澈处理政务,他也好轻松些。 东太后时不时看看慕容瑾,对着慕容澈也是笑意盈盈,忽然,她开口说道:“皇上,监国大人每日在宫里和王府之间奔波委实劳累,不如让他住在宫里。” 慕容澈喝了口茶,将口中的食物吞进肚中,说道:“朕早有此意,只是皇叔担心皇婶婶,一直不愿意。” “那有何难,让你皇婶婶一起住进来不就成了。” 慕容澈拍手说好,“还是母后厉害,朕都没有想到。” 慕容瑾拧眉,皇宫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他绝对不能让柳嘉荨住进这个大染缸里面,“多谢皇上,东太后好意,内子懒散惯了,我怕她会冲撞了皇上,还是住在王府吧。” 慕容澈方想说话,东太后便道:“皇上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再说都是一家人,什么冲不冲撞的,让她尽管住进来便是。” “真的不用了。” 慕容澈拉起慕容瑾的手,“皇叔放心,朕会保护好皇婶婶,不让她被人欺负,你和皇婶就住在朕的乾清宫里。” 慕容瑾看着他清澈的眸子,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他一个七岁的孩子尚且能说出保护柳嘉荨的话,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落在人后。 慕容瑾点点头,“多谢皇上。” 东太后的眼睛里滑过一丝冷意,嘴角的笑意却荡漾开去。 传达皇上口谕的人很快到了王府,柳嘉荨一听让她进宫去住,险些跌倒在地,那可是个超级大火坑呀,她没有随身空间,也没有算计人的本事,就知道点原著里的事,还完全背离了,进宫无异于自找死路呀。她犹犹豫豫的,不想进宫。 传达口谕的太监却不断催促,柳嘉荨只好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带着飞扬进了宫。 已经不是头一回进宫了,所以柳嘉荨边跟着太监走,边用心记路,东南西北不太好分清,左右和重要的标志性的东西她总能记住的。 走了一大段,太监说到了,柳嘉荨抬头一看,上面写着乾清宫三个大字,这是新皇处理政务的地方,“我住这?” 太监点点头,“监国大人也住这。” 柳嘉荨的心稍稍放下一点儿,有慕容瑾在,又是跟皇帝住在一起,危险应该会少一些。 慕容澈已经派人打扫好了几间屋子,到底是皇宫,那屋子大的出奇,说话都能听见回音,床也很大,滚好几圈估计都掉不下去。 太监带他们进了屋子,便走了。 柳嘉荨重重叹了口气,“飞扬呀,咱们算是进了火坑了。” 飞扬轻笑,“看主子说的。”她凑到柳嘉荨耳边低声道:“属下已经让红袖暗中联络了,她们会暗中保护主子的。” 柳嘉荨立刻有了底气,还是手中有权好呀,她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不知道王爷现在在做什么?” “王妃想王爷了?” 柳嘉荨白她一眼,“是呀是呀,想死啦。” “荨儿这么想我?” 柳嘉荨猛地转过头,只见慕容瑾微笑着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沐浴在阳光里,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柳嘉荨大喜过望,丝毫没有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到害羞,她飞奔过去,直扑到他怀里,慕容瑾险些被撞了个趔趄,此刻,她总算知道了那句一如不见如隔三秋的话了。 慕容瑾轻笑,吻着她棉柔的头发。 飞扬红着脸退了出去。 柳嘉荨抬起头,嘟着嘴,甚是委屈地道:“你都多久不回家了?” 慕容瑾大呼冤枉,“我天天回家呀。” “可是我都没看见,不算。” 慕容瑾宠溺地笑笑,“好,好,不算。” “以后不准这样。” 慕容瑾又连说了几声好。 柳嘉荨笑了笑,脸上很快又布满乌云,“是谁出的主意让我到宫里住。” “东太后,你万事小心,没事别出乾清宫。” “若是她召我呢?” “先找理由推辞,推不过再说。” 也只能如此了,两人正担心着,有太监来报,东太后听说王妃来了,特意差人过来送上礼物,还说明日再好好聚聚。 柳嘉荨谢过东太后,又让飞扬打赏了来人。 慕容瑾捏住柳嘉荨的手,道:“别怕,你有玉佩,毒之类的害不到你,再让飞扬跟着,她有功夫,再说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会耍什么花样,就是怕陷害。” 柳嘉荨抚平他蹙着的眉,“别为我担心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看你都瘦了。” 慕容瑾将她圈进怀里,“那都是因为你没有喂饱我。”他如猫一样在柳嘉荨的脖子里蹭来蹭去,最后干脆钻到她怀里,扯去了腰间的束带。 白日宣淫这种事,柳嘉荨实在不好意思做,可是禁不住某人的威逼利诱,不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了。他们这边战的正酣,东太后却气的连摔了好几个青花瓷的瓶子,看得梁嬷嬷直心疼。 她让柳嘉荨住进宫里来,不是让他们那啥啥的,一点儿都不害臊,大白天就干那种事。她朝地上啐了一口,果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啪,又一个青花瓷瓶子摔在了地上。 梁嬷嬷的心一颤,暗道再摔就没了,新皇不比先皇,没有可以要,以后屋子空荡荡的,拿什么档摆设呀。 “梁嬷嬷!” 不提放东太后叫了一声,梁嬷嬷忙应了一声是。 东太后阴测测地道:“哀家让你准备的人准备好了吗?” “早就备好了。” “明日哀家就带过去,看你们怎么逍遥。” 第二日,东太后起了个大早,带着梁嬷嬷还有两个身着青衣的女子进了乾清宫。 彼时,柳嘉荨刚刚起来,被慕容瑾折腾了好几回,累的腰酸背痛,若是在王府她定然赖到中午再起床。幽幽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刚梳好头,便有人来报,东太后来了。 柳嘉荨赶紧迎接,东太后扫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才道:“平身。” 柳嘉荨站起来,不敢抬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东太后笑道:“别拘束,咱们都是一家人,来,你也坐。” 柳嘉荨忙道不敢,怎么着也得让让呀,谁知道东太后竟也没再说让她坐之类的话,柳嘉荨暗道原来你也是让让。 东太后先问她住的惯不惯,又说缺了什么东西可以找她要,接着说了些别的,话题一转,便到了子嗣上面,“你和王爷成亲都有一年了吧,怎么也没有个一男半女的?” 柳嘉荨的脸微红,笑道:“王爷说我还小,想等两年再要。” 东太后的眼神闪了闪,“王爷可真会体贴人。” 柳嘉荨忙说哪里哪里。 东太后转着护甲,暗道你以为你这样说哀家就没辙了吗,一转眼看到飞扬,眯眼笑道:“你就带了一个丫头来?” “是呀,我怕吵,一个就够了。” “若是在王府,一个确实够了,可这里是皇宫,一个人也未免太寒酸了些,这样吧,哀家这里有两个人暂且给你用着。” “这……真的不用了。” “不用跟哀家客气。” 谁跟你客气呀,你的人我敢用吗。柳嘉荨忙着推辞,可是梁嬷嬷却把身后的两人一推,两人便跪在了柳嘉荨身前,叫了声王妃。 那两人真的是大美人呀,大眼睛,小鼻子,小嘴,身材婀娜多姿,留这样两个人在身边,她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柳嘉荨真的不想要,东太后却不容她不要,塞给她后,便走了。 柳嘉荨看着两人,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清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7 先皇送的人打发出去还没多少时间,东太后就又送来俩人,他们不愧是两口子,都有送人的喜好。 柳嘉荨翘起二郎腿,学着电视剧中正房的派头说道:“叫什么呀?” 两个女子抬起头来,道:“奴婢叫青衣,青裳。” “一直跟着东太后?” “是。” “东太后真舍得呀,把你们两个大美人给了我,可惜,我这人喜欢暴殄天物。”柳嘉荨奸笑两声,“飞扬挺能干的,啥事都处理的稳稳妥妥,所以呢,你们也就不用伺候我了。” 两人喜上眉梢,不伺候王妃,是不是就是伺候王爷,她们可以少动点心思了。 柳嘉荨换了个腿翘着,“你们就帮忙扫扫地,洗洗衣服吧,咱们就临时住住,也不好意思麻烦浣衣局的人。” 两人立刻垮了脸,飞扬见状,哼了一声,“还不赶紧谢谢王妃,没把你们赶出去算是不错了。” 两人只好叩头谢恩,柳嘉荨摆摆手,便让她们出去了。 柳嘉荨对飞扬说道:“盯着点儿,最好让她们自己提出来离开。” “属下晓得。” 青衣,青裳是东太后养着送人的,自然没有做过粗活,也不知道怎么做,俩人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愤怒。柳嘉荨这么做就是无视东太后,等她们见到东太后一定狠狠告她一状。 可是现在呢? 俩人盯着盆里的一堆衣服,愁容满面。 飞扬啃了一口苹果,挑眉道:“杵着干嘛?还不赶紧洗,我告诉你们,这些衣服都是王爷特意给王妃买的,料子都是极好的,要是弄坏了,卖了你们都赔不起。” 青衣青裳只好答应着,蹲下来洗衣服。 已经快要入秋了,水有些凉,手浸到水里,不一会儿就红了。皂角拿不住,掉在了水里,又赶紧在水里捞。 飞扬吃完苹果,伸个懒腰,“你们先洗着,等下我来检查。”说完便走了。 说说前太子慕容江昕那头,新皇不催他走,他也不提,每日赖在宫里,好吃好喝的,要不就和柳嘉玉滚床单,日子过得也算惬意,只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柳嘉玉竟然不让他碰,让他颇为恼火。她是他的妻子,她不让他碰,算怎么回事。 慕容江昕黑着脸,“你为什么不让我碰?” 自从他被废,柳嘉玉就不想让他碰了,又听说慕容瑾和柳嘉荨的关系不睦,她的胆子就大起来,彻底不让他碰了,甚至不让慕容江昕上她的床。 柳嘉玉冷笑,“我嫁给你是因为你是太子,你现在不是太子了,所以,哼!最好你给我一张休书,咱们以后互不相干。” 慕容江昕大笑三声,“我没有听错吧,你想要休书?你知道一个被休的女人日子过得有多惨吗?” “那是别人,不是我!” 慕容江昕怒视着她,以前谁不是对他卑躬屈膝,都哄着他,现在倒好,他不是太子了,就没人拿正眼瞧他,连妻子都不要他了,要不是还有母后,想必他早就被人赶出宫去了。 慕容江昕抓住她的手腕,“柳嘉玉,我不会一直这样!我是太子,是大惠朝未来的皇帝,我……” “你醒醒吧,你早就不是太子了,这辈子你都甭想做皇帝!” “你胡说!”慕容江昕提起柳嘉玉,扔在床上,“你算什么东西!还想拒绝本太子,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由不得你!” 说着,便撕开了柳嘉玉的衣服。 柳嘉玉抬脚踢向慕容江昕的小腹,慕容江昕抓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撕去亵裤,强行进、入。 柳嘉玉啊一声,疼的落下泪来,“慕容江昕,你混蛋!” 慕容江昕剧烈的抽、动着,狰狞地笑道:“我就混蛋给你看。”他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深、入。柳嘉玉喊的声嘶力竭,每次都像要死了一般,眼前阵阵发黑。 慕容江昕如同饥渴的野兽,好一阵发泄。完事后,看到柳嘉玉下、体隐隐流出的血,他竟感到空前的兴奋与激动。 慕容江昕捏住柳嘉玉的脸,“一天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甭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柳嘉玉啐了一口,吐得慕容江昕一脸的口水。 慕容江昕冷起脸,扬手给她一巴掌,“下贱的东西!” 柳嘉玉抓起枕头砸向他的脸,“滚!” “我会走,不过明天我还会过来。”慕容江昕大笑着离开。 柳嘉玉捶着床,失声痛哭。 慕容江昕回到承乾宫,喝了一口水,想了想,招手叫来随侍,“去找叶直。” 叶直因为出征时表现出色,已经被封为校尉,又因为他和太子的关系,受到排挤,不过好在他的脑袋灵活,会办事,总算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叶直给慕容江昕行过礼,便垂首站在一旁。 慕容江昕道:“本以为老头子死了,我就能当上皇帝,没想到他竟然让慕容澈那小子当了皇帝!”他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我也疏忽了。” “你说该怎么办?难道还继续装鬼?” “不可,慕容瑾不是先皇,咱们再装鬼一定会被识破。” “那要怎么办?我再赖着不走,慕容澈就该轰我了。” “不如先去封地,再慢慢图谋,在宫里呆着诸事不便,再说目标也太大,慕容瑾一定派人盯着咱们,咱们稍有异动,我怕会被他找借口发作咱们。” 慕容江昕想了想,“你说的也对。”他一拍大腿,“走就走,不就是个辽江吗。”他伸出三根手指,“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后,我必须回来。” “我一定办到。” 就在大家以为慕容江昕还会继续赖下去的时候,他竟然走了,带着柳嘉玉两姐妹。走那天,柳嘉玉死活不愿意走,慕容江昕便五花大绑,在宫人的目瞪口呆下抗走了柳嘉玉。柳嘉慧倒是没有说什么,乖乖地跟着走了。 柳嘉玉一走,柳嘉荨安心了不少,要知道原著中慕容瑾和柳嘉玉是有一腿的,尽管原著已经崩坏,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呀,还是走了好,走了好呀。 新皇登基后的各项事宜看起来都上了轨道,新皇是个聪明的,虽然才七八岁,但是有些事情已经会处理了,慕容瑾很是欣慰。 转眼就到了新皇的生辰。 小皇帝以前过生日的时候,只有母妃两个人,今年要和文武百官一起过生日。 慕容澈显得很兴奋,他虽然竭力装作老成的样子,可终究是个孩子。 歌舞都是给大人准备的,他看着没有意思,慕容瑾特意请来了杂耍,小皇帝看得目不转睛,待看到变戏法的,更是高兴的双眼放光。 西太后稳稳地坐着,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坐在这个位置上,她只是个庶女,能进宫已经是莫大的恩惠,没想到还做了太后,她很满足,不枉她日日念经,每年抄一卷佛经。 东太后心里就没这么舒坦了,明明她才是太后,明明她的儿子才是皇帝,可是却让别人捡了便宜,她不甘心。 想起慕容江昕,东太后嘴角微扬,临走前,东太后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什么只有她们母子知道。 东太后心中冷哼,你们先得意着,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目光扫到慕容瑾,瞳孔微缩,他们伉俪情深的样子真是碍眼,青衣青裳真是没用,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爬上慕容瑾的床。 柳嘉荨总觉得有道目光注视着自己,每每寻找的时候却又不见了。她皱起眉头,朝慕容瑾的身边缩了缩,仿佛这样就能找到安全。 慕容瑾微笑,“怎么了?不舒服?” “感觉不是特别好。” “明日我就向皇上凑请,让你回府住。” “那敢情好,我呆在这里浑身不舒服。” “我知道。” 柳嘉荨捂着肚子,“说不舒服还真不舒服,我得去方便下。” 慕容瑾轻笑,示意飞扬跟上。 皇宫里上茅房不太方便,路远,柳嘉荨和飞扬两人七转八转的,总算是找见了茅房,柳嘉荨飞奔过去。方便完,却不见飞扬。 柳嘉荨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莫不是着了道。她开始叫飞扬,边往回走边叫。飞扬是有功夫的,一般人近不了身,不可能悄没生息的就不见了。 柳嘉荨加快步子,希望快点赶到慕容瑾身边,突然,眼前一花,一个黑影出现在眼前,“谁?”柳嘉荨屏住呼吸。 那人朝她走近,她忙转过身跑,却不想领子被提住了,双脚离开地面,跑不得。 柳嘉荨转过头,“你是谁?放开我!” 那人真就放了她,柳嘉荨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她抬起头,看到一张笑的很欠扁的脸,“是你!” “是我,王妃早就把我忘了吧,药材都找到了吧,也不说感谢感谢我。” “你到底是谁?这里是皇宫,你赶紧走。” “哟,还知道担心我,看来我没白疼你。” 柳嘉荨不想理他,“你随便,我走了。“ “别介呀,咱们好不容易见面,得叙叙旧呀,荨儿,我好想你。”他的眉目含情,情意绵绵的样子好像真的。 柳嘉荨冷下脸来,“别胡说,我已经成亲了。” “我不在乎,只要你想跟着我,我一定带你走。” “我说了已经成亲,咱们毫无干系。”柳嘉荨转头便走,“飞扬,飞扬!”她继续叫着,飞扬有可能被他支到了别处。 “她恐怕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了。“ “你把她怎样了?” 他耸耸肩,无所谓地道:“也没什么,就是点了穴,扔到别的地方去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8 “你!”柳嘉荨怒目而视,他竟然在皇宫里乱丢人,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你到底是谁?为何总是纠缠我?” 他摇摇头,很是心痛地道:“荨儿,你当真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 “荨儿,荨儿……”呼唤由远及近,那人看了柳嘉荨一眼,嗖一下便不见了。 柳嘉荨还未回过神来便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你怎么在这?急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事了。” “我没事,只是飞扬……” “我派人去找。”慕容瑾拥着柳嘉荨生怕她突然消失了一样,“我看你这么久还没回来,急忙出来找你,可是迷路了?” 柳嘉荨恩了一声,在他的胸前蹭了蹭,那人的话让她感到不安,原主的记忆中一点儿关于那人的讯息都没有,而她又不敢贸然派人调查,这种抓不住的感觉当真让人讨厌。 回到宴会,柳嘉荨心不在焉,直到散场,飞扬还没找到。柳嘉荨有些焦躁,千万不要出事才好。慕容瑾派出寻找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仍然没有飞扬的消息。 柳嘉荨抓住慕容瑾的手,“飞扬她会不会……” “不会的,等天亮了,说不定她会自己回来。” 一晚上,柳嘉荨都不曾合眼,快天亮的时候,勉强睡了一个时辰,又被噩梦惊醒,梦里飞扬浑身是血,抓住她的脚,让她救她。 柳嘉荨擦掉额头的汗,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揽进怀里,柳嘉荨的心里一惊,他还没走,往日这个时候他早就去忙了,“怎么没去上朝?” “我看你一夜没睡定是担心飞扬,特意留下来陪你。” 柳嘉荨心中感动,窝在他怀里,朦朦胧胧间听见飞扬回来的话,她急忙睁开眼,见慕容瑾含笑看着自己,知道飞扬找到了,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挣脱他的怀抱,爬下床,大声喊道:“飞扬进来!” 飞扬推门而入,她的衣裳上带着污垢,蓬头垢面好不狼狈。 柳嘉荨张开手臂紧紧抱住她,“可担心死我了。” “都是奴婢不好,让王妃担心了。奴婢……” “你且先去洗澡,再睡上一觉,别的事以后再说。”柳嘉荨不是不想马上知道飞扬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当着慕容瑾,她怕牵扯出那人,让慕容瑾平白猜忌,特意阻止她的话。 飞扬点点头,退了出去。 柳嘉荨放下心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复又钻进被窝,准备睡个回笼觉,不想耳边却响起幽怨的声音,“我不见了你是否也这样担心我?” 柳嘉荨睁开眼睛,笑嘻嘻地捏住慕容瑾的脸,“你若是不见了我马上另觅他人,改嫁去也。” “你敢!”慕容瑾星目圆瞪,在柳嘉荨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柳嘉荨疼的哇哇大叫,慕容瑾冷哼,“谁敢娶你我就灭他全家!” 柳嘉荨装作害怕的样子,“啊,杀人恶魔!” 慕容瑾坏笑着压了上来,“恶魔来了!” 柳嘉荨的嬉笑声慢慢变成了呻、吟声,直听得人脸红心跳。 慕容瑾何时走的,柳嘉荨一点儿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饿得前胸贴后背,穿上衣服,简单梳洗后,便进了些吃食。 飞扬一直默默的伺候。 柳嘉荨喝完汤,抬起头,盯着飞扬看了一会儿,道:“说说昨晚的事。” 飞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本在等王妃,听到有动静,怕有人害王妃,便到四周查看,不想却被人偷袭,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处废弃的院子里。”说到这里,飞扬停顿了一下,那院子实在荒凉,阴风阵阵,着实让人害怕。 柳嘉荨见她的脸色发白,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院子里的情景心有余悸罢了。” “院子有什么不对?” “太过荒凉,就像从未住过人一样。” “皇宫这么大,有宫殿荒着也是很平常的事。你如如回来的?” “奴婢找了一晚上的路,快到天亮的时候,看到了王爷派出去寻找我的人,才跟着他们回来。” 柳嘉荨点点头,“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偷袭了你?” “不曾看到,都怪奴婢学艺不精。”飞扬已经懊恼一晚上了,如果自己的武功再好一些,怎么会受人算计。 柳嘉荨暗松一口气,扶她起来,“不关你的事,皇宫这个地方本就复杂,高手也一定不少。” 见王妃不怪罪,飞扬的心里更是内疚,“王妃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我找你的时候正好王爷来了。” 飞扬点点头,心里却有些纳闷,如果王妃没有出事,那偷袭她的目的是什么?绝对不是单纯只是将她扔走。只是身为下人,又怎么能过问主子的事,只要主子没事就好。 秋季本是收获的季节,不想南方一场蝗灾,闹得颗粒无收。难民都涌到了京城,皇上命令各个部门想办法安置灾民,并且派出了大臣前往赈灾,不想大臣办事不力,不但没有解决灾民的问题,反而引起了暴动。 灾民自发的组织了队伍,反对大惠朝的统治。 本以为只是个草包队伍,谁知道竟然连续攻下了四座城池,震惊朝野。 慕容瑾分析,一定是有人故意撺掇灾民闹事,而且他们有领导人,这人还有一定的能力。 慕容瑾亲自带兵,去南方镇压。 这样一来,皇宫里只有年幼的皇帝,还有眼睛不能视物的慕容世。 慕容世虽不能视物,心里却跟明镜似得,报上来的奏折,随侍读过一遍,他便能批阅,成了小皇帝的一大助力。 可惜,眼睛是他的致命伤,在慕容瑾离开皇宫半个月后,在一个深夜,慕容世被马蜂咬伤,说来那马蜂实在厉害,竟让慕容世几天下不来床,太医院也无法可施。 柳嘉荨听说后,心里莫名的焦躁,慕容瑾不在宫里,没有人镇压,怕是牛鬼蛇神要出来闹。正这样想着,就见飞扬急匆匆走来,附到柳嘉荨耳边低声道:“接到消息,老爷谋反。” “什么!”柳嘉荨惊得站了起来,柳致敬?!他竟然谋反,不想要命了!“消息准确?”她希望飞扬弄错了,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绝对可靠,南方的灾民闹事正是老爷策划的。” 柳嘉荨像是想到了什么,“皇上派出去赈灾的人是谁?” “是老爷。” 柳嘉荨颓然地坐在凳子上,这下完了。即使是自己,恐怕也会被波及。 飞扬在旁安慰道:“王妃无需太担心,王爷去镇压了,说不定能……” 柳嘉荨无奈苦笑,谋反呀,慕容瑾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抹去这么大的罪名。 飞扬叹口气,老爷真是猪油蒙了心,好端端干嘛要谋反。 柳嘉荨喝了一大口茶,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宫里可有动静?” “还没,怕是也快了,辅政大人重病,新皇又年幼。” “东太后呢?” “东太后这几天在垂帘听政,不过听说大臣们都不服,毕竟东太后的出身低微。” 柳嘉荨重重叹口气,“下一步就是有人出来要求西太后垂帘听政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便有大臣陆陆续续的凑请西太后垂帘听政,还有不少的大臣称病,不去上朝。 新皇迫于压力,只得请出西太后,西太后却大包大揽,架空了新皇。 柳嘉荨急的团团转,她虽有玉佩,能调动暗卫,却不敢贸然行动,万一暴露了,慕容瑾又不在,等着她的只能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眼下只能靠着飞扬递进来的消息筹划,希望慕容瑾快些回京。 西太后大权在握,第一件事便是禁锢了东太后,然后又以慕容世需要静养为由将他送到了别院。 柳嘉荨心知留在皇宫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所以想尽快离开皇宫,她带着飞扬直奔坤宁宫。 西太后听说柳嘉荨来了,嘴角一扬,冷笑道:“哀家还没去找她,她竟自己送上门来了,让她进来。” 柳嘉荨和飞扬跪下给西太后行礼,西太后冷眼瞧着,不说让她们起来,便问:“王妃找哀家何时?” “臣妾进宫全是因着王爷行事方便,现在王爷出宫已经半月有余,臣妾想臣妾还是回王府等着王爷。” “王妃真是善解人意,怪不得王爷喜欢,不过宫里这么大,别说一个王妃,就是十个王妃也住得下,王妃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宫里。” 柳嘉荨抬起头来,黑亮的眼睛里透着坚定,“进宫这些日子,臣妾实在是想家,每晚都做梦回到了王府还望太后成全。” 西太后冷哼,“哀家要说不呢?” 柳嘉荨直挺挺地道:“那臣妾只好以死谢罪,如果王爷回来知道我已经死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说不准,太后也知道,王爷手握兵权。” “你威胁哀家?” “臣妾不敢,臣妾只希望太后成全。” 西太后冷冷得看着柳嘉荨,柳嘉荨毫不示弱,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西太后莞尔一笑,“看看,王妃的脾气跟王爷还真像,呵呵,哀家也没说什么不是,你愿意回府便回府吧,哀家不拦着便是,只是哀家指给你的人也不好收回,你就带着吧。” “谢太后成全。” 柳嘉荨在飞扬的搀扶下离开了坤宁宫,她从未跪过半个时辰,腿麻的厉害,却不敢表现出来,她要马上出宫,一刻都不能耽搁,再晚了就要出事了。 西太后将杯子重重摔在地上,杯子被摔得粉碎,“呸!凭你也敢跟哀家叫板!” 梁嬷嬷默默地收拾着碎片,低声道:“太后就让她们这么走了?” 西太后没有说话,诡异地笑了几声。 作者有话要说:总想着日更,却总是没时间,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9 离开皇宫,柳嘉荨长出一口气,总算离开了害人窝,还是自己家里好。回到久别的王府,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怀念,就连王府的小花小草都是那么的可爱。 柳嘉荨心情大好,吩咐飞扬端上喜欢的吃食,倚在榻上,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说也奇怪,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总是嗜睡,胃口也出奇的好,刚吃完饭就饿了。 柳嘉荨的嘴角微弯,似乎是做着美梦。 飞扬皱眉盯着柳嘉荨的脸,脸色慢慢变得难看,像是在极力忍受着痛苦,忽然她爆喝一声,扑向榻上的柳嘉荨。 柳嘉荨被惊醒,睁开眼就看到飞扬狰狞的脸,“飞扬!”她大骇,此刻飞扬正将她提起来,双眼爆红,力气也出奇的大。 柳嘉荨踢腾着双腿,“飞扬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飞扬停顿了几秒钟像是在思考,脸上又浮现痛苦的表情,很快又变成狰狞的样子,拎着柳嘉荨往外走。 柳嘉荨被拽的出不上来气,“来人,来人!” 几个丫鬟闻讯赶来,看到此情景都纷纷上前拉扯飞扬,飞扬一挥手便将众人扫到在地,她是有功夫的,普通的丫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柳嘉荨见状,叫起暗风,暗风因为和飞扬要好,也知道飞扬有功夫在身,有她在的时候,暗风能偷会懒,此刻他正从外面打听消息回来,远远听到柳嘉荨呼喊,几个跳跃便到了近前,险些被眼前的情景吓坏,“飞扬,快放开王妃。” 飞扬不但没有放开柳嘉荨反而向暗风攻击,暗风一味躲闪,不敢进攻,生怕伤到她,他一边躲一边叫飞扬,可是飞扬根本没有反应,攻击还越来越狠厉,招招致命。 柳嘉荨焦急,再被飞扬拽着,她恐怕命不久矣,“暗风,救我!” 暗风一咬牙方要攻击,飞扬却瞅准间隙逃了出去,暗风只得追赶。 飞扬提着柳嘉荨在房顶间跳跃,柳嘉荨只听见风声不断从耳边呼呼的吹过,身子悬空,像是被她扛在了肩上,眼前的建筑物飞快掠过,她根本看不清到了哪里。 轮轻功,飞扬和暗风不相上下,可是飞扬此刻带着人,自然没有独自一人时轻松,暗风很快追赶上来。飞扬扭头看了暗风一眼,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忽然一个飞镖朝暗风飞去,暗风没有注意,中了招,从房顶跌了下去。 飞扬冷笑,她的镖不轻易用,只要用了就必然镖无虚发。 柳嘉荨闭上眼睛,只得任飞扬驮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飞扬停了下来,站在了一处废弃的院落里。她将昏迷的柳嘉荨丢在一旁,便朝着门口的方向望着。 不多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位宫装丽人,身后跟着一个嬷嬷。她衣着华贵,配饰精美,妆容精致,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光彩照人。 飞扬屈膝跪下,“主子。”声音呆板,没有起伏。 宫装丽人微笑着点点头,“你做的很好,起来吧。” 飞扬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跟在她身后。 女人看到柳嘉荨,脸上布满戾气,眼神仿佛要杀了柳嘉荨一般,她挑起柳嘉荨的下颌,“你美满的生活该结束了。”她用护甲轻轻一勾,柳嘉荨的脸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 柳嘉荨吃痛,从昏迷中醒来,待看清眼前的人,惊叫道:“西太后!” 西太后大笑几声,“你以为你离开了皇宫哀家就拿你没办法了,哀家照样能抓你回来。有你在,慕容锦就翻不出什么浪来。” 柳嘉荨看到她身后的飞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你们?怎么可能!飞扬你……” 西太后冷笑,“现在飞扬是我的人。”像是要验证她说的话一般,“飞扬把她扔到屋里。” 飞扬走出来,拎起柳嘉荨丢到屋里,然后将门锁上了。 西太后道:“你就在里面好好呆着吧,如果慕容锦听哀家的话,哀家就放你出来,如若不然,就让他给你收尸吧。” 柳嘉荨苦笑,只希望慕容锦早点救她出来,别的事她想慕容锦会处理好,西太后的诡计也一定不能得逞。 柳嘉荨站起来巡视了下屋子,屋子很大,有三个小房间,一个大房间,大房间里有一张大床,桌椅柜子等物都陈旧了,布满灰尘。 柳嘉荨掸去床上的灰尘,坐在了上面,一整天没有人来,到了晚上才有人送食物过来,一碗白米饭,一小盘青菜。 柳嘉荨早已饿坏,吃了个精光。 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除了照顾好自己,保存体力,伺机找人营救外,柳嘉荨想不出任何办法,她很早就睡了,只等着第二天有人来。 可惜,仍旧到晚上才送来饭菜,这次她没有急着吃,而是告诉那人,“你去告诉西太后,就说我吃不饱,我要一天三顿饭,还必须有肉,如果她不照办,我就自杀,到时候看她拿什么威胁慕容锦。” 那人没有说话,便走了。 柳嘉荨吃完米饭青菜,肚子仍旧是饿的,可是又没有东西吃,只能硬扛着,一晚上没怎么睡觉,一大清早,门便开了一条小缝,那人又送了吃食来,这次丰富些,一碗米饭,一份汤,一盘酱鸭舌,一盘麻婆豆腐。 柳嘉荨如恶鬼一般吃了起来,很快就吃了个底朝天。她打了个饱嗝,暗想果然用慕容锦做威胁是对的,只是这都第三天了,怎么没人来救她,为了不记错日子,她在地上做了暗记,用阿拉伯数字计算天数。 如此过了五天,第六天夜里,柳嘉荨听到门锁的响声,自从被关进这鬼地方,她日日夜夜惊着心,睡觉都是极轻的。 柳嘉荨坐起来,盯着门口,的确是门锁的声音,她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紧盯着门,忽然门开了,闪进来一个黑衣人。 “谁?”柳嘉荨低声问。 黑衣人拉开脸上的黑巾,“是我,我来带你走。西太后个老妖婆竟然把你关在这里,害我好找。”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几次三番纠缠柳嘉荨的人。 男人说着就走近柳嘉荨,柳嘉荨想与其被西太后这样关着,倒不如跟他走了,出去了,最起码还能找机会逃跑,“你能带我出去吗?” 男人傲然一笑,“我既然来救你就有办法带你走。” 柳嘉荨轻轻丢下木棍,“好,我跟你走。” 他很高兴,拉起她的手便走。 他早已打探好皇宫里守卫换班的时间,趁着守卫松懈,巧妙了地躲了过去,可是快走到城门的时候,他却不走了,柳嘉荨问:“怎么不走了?” 他朝宫墙努努嘴,“那么高,我一个人可以轻松的出去,且不被人发现,如果带着你,被人发现咱们只有死路一条,为了安全起见,咱们用别的办法逃走。” “什么办法?” “待会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路的尽头出现一辆车,吱呦吱呦的,由远及近。走到柳嘉荨两人藏身的地方,车停了,推车的人朝他们藏身的地方看了看,咳嗽了三声。 男人带着柳嘉荨走出来,拉下面巾,笑道:“有劳了。” 拉车的是位年级大的公公,他笑着摇了摇头,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桶的盖子,“快进去吧。” 男人带着柳嘉荨钻了进去,柳嘉荨知道那桶的味道一定很难闻,是以早就捏好了鼻子,皇宫里一大早能出去的除了粪车还能有什么车,这个人还真能想。 桶里的地方狭小,两个人在里面几乎是挨得紧紧的,除了慕容锦柳嘉荨还没有跟别的男人这么亲近过,所以有些不适应,不禁动了两下。 “别动!”他的声音嘶哑,在头顶响起。 柳嘉荨抬起头,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却感到他挨着自己的皮肤渐渐滚烫。柳嘉荨的脸一红,忙蜷缩了身体,动都不敢动。 车子缓缓的走着,忽然停了下来,柳嘉荨的心一惊,听到外面有声音响起,“两位大爷来检查下吧。” 其中有一个人说:“检查什么,天天送粪,我一闻味就知道了,赶紧走,臭死了。” 车子又走了起来,柳嘉荨呼出一口气,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车子才又停下,头顶的盖子被掀开,“两位请出来吧。” 男人帮着柳嘉荨出来,“谢谢谭公公。” “恩公,你还跟我道谢,若不是你就没有我,你们快些走吧,我得回去了。” 柳嘉荨道了声谢,跟着男人朝树林子走去。 “你说西太后会不会找我?”早知道他会来救自己,她就不要求一天三顿饭了,还能多点时间逃跑。 “她不会大张旗鼓的找,只会暗地里派人找你,咱们还是要小心些。”男人停在一颗树下,朝树顶看了看,一个飞身,爬了上去,拿起一个包袱又落了下来。 打开包袱是两套粗布衣裳,给了柳嘉荨一套,“你去换上。” 柳嘉荨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他,“在这?” 男人瞥她一眼,撇嘴道:“放心,我不会看的,没胸又没屁股,一点料都没有。” 柳嘉荨大怒,狠狠踢了他一脚,看他痛的只哎呦才去换衣服。 柳嘉荨换好衣服,看到男人也换了。他一身深蓝色的粗布短打,头发用黑色的粗布绑着,看起来很精神。男人看了看她,摇头道:“你的头发不行,不像普通的妇人。”说着走上前解开了她的发丝。 “你干什么?”柳嘉荨惊异地退后两步。 “给你挽个头发,梳这样的发髻会露陷。” 柳嘉荨恩了一声,站在原地,让他挽头发。 男人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黑色的丝发间,一白一黑,相得映彰。柳嘉荨的头发多日不洗,竟也没有粘结在一起,还是很丝滑柔顺,男人的心中一荡,手上的动作慢了片刻。 柳嘉荨觉察到歪着头恩了一声,表示询问。 男人回过神来,加快动作。 男人的手指轻巧,不多时挽出一个普通的妇人发髻,将黑色的面巾绑在了发髻间,“这样才像。” 男人将换下的衣物堆在一起,打着火折子将衣服都烧了。看着烧剩下的灰烬,男子忽的笑了,抓起一把灰抹在了柳嘉荨的脸上。 柳嘉荨立刻变成了黑猫脸,“你又干什么,脏死了。” “别擦,这样能挡住你原来的样子,把手臂伸出来。” 男人又在她的手臂,脖子上抹上黑色的灰,“这样才不被怀疑。” “可是……真的很脏。”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洗洗,记住了,你以后不叫柳嘉荨,叫阿珍,是我从村子里买回来的媳妇,我叫阿宝。” 柳嘉荨点点头,耳根子有点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60 走的路长了,柳嘉荨才知道她的身子是有多娇弱。想以前,她跟丈夫谈恋爱的时候,爬一座山气都不带喘的,现在呢,走了还没半个时辰,就累的腿脚发软,果真,养尊处优的生活过不得呀。 男人即阿宝的眼中写满了心疼,要一个大小姐走这么远的路,当真是委屈她了。看看左右无人,他弯□,拍了拍肩膀,道:“上来,我背你。” “不,不用了。”鬓角已经汗湿,身上的衣服因为出汗磨得皮肤生疼,若是换做慕容锦她一早就跳了上去,可是眼前的男人……她不敢,她也不能,因为她对他一无所知。 阿宝嘲讽地勾起嘴角,“怎么?害怕了?” “谁说的。”柳嘉荨嘴硬,“男女授受不亲。” “呵……”阿宝轻笑,“跟我还说这个。”他的脸色一板,“赶紧上来,你想让西太后的人抓到你吗?” 柳嘉荨怔了怔,是呀,再耽搁下去,真的就被抓回去了,她咬咬牙,爬上男人坚厚的背。 男人的身体僵硬了片刻,便疾步走起来。女人娇软的小身板紧紧挨着他的,凡是与她接触的地方都滚烫滚烫的,男人的呼吸有点急促,步子也有些不稳,做了几个深呼吸,硬是压下心中的燥热。 柳嘉荨的鼻息间全是男人陌生的气息,可是身体的本能却告诉她,她于这个男人曾经亲近过,一想到曾经与除了慕容锦之外的男人亲近过,她的心中就如同吃了苍蝇屎般难受。 柳嘉荨动了动身子,男人沙哑的嗓音立刻响起,“别乱动!” 柳嘉荨抬头,瞥见他红透的耳根子,知道他起了反应,动也不敢再动。 如此走了两个时辰,到了一座小镇,阿宝放下柳嘉荨,身上一轻,男人的心中一阵失落。 柳嘉荨吁出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忍受煎熬了。 小镇名唤丁家镇,不算繁华,两人的进入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两人找了一家小客栈,要了热水和简单的吃食,打算休整半日。 柳嘉荨早已饿极,险些到了狼吞虎咽的地步,阿宝皱眉,记忆中的她并没有这么能吃,细细查看她的脸,这才发现,往日如巴掌大的小脸,如今却变得肥嘟嘟的,好像幼儿时期。 阿宝将自己的饭推到柳嘉荨面前,柳嘉荨看着白花花的米饭,吞了吞口水,“你吃吧。” 男人失笑,“你吃吧,我再去要一碗。” 柳嘉荨也不客气,大吃起来。男人不敢离开她半步,生怕一离开她出了什么事,硬是等小二来收碗筷,才说再要一碗饭。 看着男人细细吃着白米饭,柳嘉荨深感惭愧,她怎么变成恶鬼了?她捂脸,好没有面子呀。忽然,胃中一阵难受,像有东西往上涌,她捂着嘴,跑到脸盆旁,一张嘴,吐出好多污秽。 男人听到这动静,额头的青筋直跳,再也难以下咽。 柳嘉荨还在吐,直到将吃下的东西全部吐完才算完。 阿宝递上一杯水,“漱漱口。” “谢谢。”柳嘉荨漱完口,不好意思地看向男人,“对不起。” 男人先是盯着她的脸,然后移向腹部,“我想你该看看大夫。” “我又没病,看什么大夫。” “还是看看吧,省的……”男人后面的话没有说,抓起柳嘉荨的手直奔楼下。向小二打听了大夫的住处,便带着柳嘉荨去了。 大夫给柳嘉荨号完脉,嘴角一扬,笑道:“恭喜壮士,你娘子怀孕了。” 怀孕?柳嘉荨惊愕地张大嘴巴,慕容锦不是一直在给她吃避子汤吗,难道断掉了? 柳嘉荨还是云里雾里,男人已经将她拽了出来,“本来打算休息半天再赶路的,现在看来是不能了,咱们得找个地方落脚,怀孕头两个月最容易流产,还是坐马车吧,安全点。” 男人自顾自地说着,柳嘉荨的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何处,曾经她多么希望和慕容锦一起伴随着孩子的到来,可是现在她和一个不知道底细的男人在一起,慕容锦远在南方,他们两人连对方在哪里都不知道。 脸颊微湿,偷看一眼正在顾马车的男人,急忙偷着拭去,不管怎样,这个孩子是她和慕容锦的第一个孩子,即使只有自己,她也要保护好他。都说做了娘的女人最坚强,柳嘉荨深信不疑。前世,她也曾孕育过一个孩子,可是却没能看着他长大,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将孩子抚养长大。 坐上马车,男人温柔的声音响起:“你要不要睡会儿?” 柳嘉荨摇摇头,“我不困。” “怀孕的女人不是最容易犯困的吗?” 柳嘉荨瞥她一眼,“你好像对怀孕的女人很了解呀?” 男人的神情一怔,转过头,看向挂着帘子的窗户。 柳嘉荨也怔了一下,因为从男人僵硬的线条看来,他似乎很不高兴,“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你?” “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你放心。” “我……信你。” 男人忽的转过头来,笑了笑,“你相信我了?” “你冒着生命危险救我出来,我想我应该相信你。” 男人低低地笑起来,肩膀不停地耸动,“你就不怕我拿你威胁慕容锦?” “若是慕容锦那么容易受威胁他就不是慕容锦了。” “你倒是有信心。” “妻子应该相信丈夫。” “若是她像你一样相信我,说不定……” 柳嘉荨看着他,希望他说下去,好让她多知道一定关于他的信息,可是他却闭口不言了,靠在车壁上,假寐起来。 柳嘉荨也靠在了车壁上,不知不觉间睡着了。梦里,置身于一片美丽的花海中,耳边是欢快的笑声,她也被笑声感染,勾起嘴角。场景突然一变,变成了万马奔腾,慕容锦骑在一匹马上厮杀,忽然万箭齐射,慕容锦中箭身亡。 柳嘉荨大骇,急也似得跑向他,可是无论她怎么样跑,都跑不到慕容锦跟前,她急的哭起来,大声喊着慕容锦。 忽然脸上一阵刺痛,她睁开泪眼,迷蒙中看到一张紧张的脸,“你被梦魇着了。” “我梦到慕容锦死了。” 男人宽厚的手掌擦去她脸上的泪,刚才叫她不醒,便狠心打了她一巴掌,他虽然刻意用小了力气,可是她的脸上还是留下了五个红肿的手指印。他有些愧疚,趁着擦泪的空当拂过她的伤处,“你放心他死不了,脸上疼吗?” 柳嘉荨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脸上火辣辣的疼。 男人拿出药膏,“摸上这个就不疼了。” 男人的手指腹上有茧子,刮的脸有点疼,柳嘉荨忍着没有说话,药膏摸完,柳嘉荨的脸红扑扑的,先前摸的灰被她的泪水冲掉了。 男人收好药膏,搀着她下了马车,“咱们到地方了。” 这是一个村子,村子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口。村子里有人看到他们,笑着上前打招呼,“阿宝,你回来了。这是你新买来的媳妇,真俊呀。” 柳嘉荨的脸更红了,不过,他居然叫他阿宝,难道他们认识?询问似得看向男人,男人朝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连碰到了三个人都这么叫他,柳嘉荨越发纳闷。 男人傻乎乎地应着,带着柳嘉荨走进了一个小院。 小院很干净,用栅栏围了起来,推门走到屋内,屋子的左侧盘着一个灶,灶边上放着一个柜子,柜子的门关着,想必是放着碗盘等物。 屋子的两侧各有一个门,男人带着柳嘉荨走到其中的一个门,朝里望去,靠窗户边是炕,炕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茶壶茶碗。男人扶着柳嘉荨上了炕,“你先歇着,我去做饭。” “等等。”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等会儿我再告诉你。” 不一会儿便传来锅碗瓢盆的响声,柳嘉荨靠在墙上,偷过窗户纸望向天空,眼神中全是迷茫,难道从今后她就要呆在这个村子里吗?如此,慕容锦如何能找到她? 男人搬着一张桌子进来,放在了炕上,“来,洗洗手吃饭。”他搅了一张帕子给柳嘉荨净手,然后便端上了饭菜。饭菜很简单,一盘炒鸡蛋,一盘小葱拌豆腐,两碗米饭,一碗冬瓜汤。 在村子里鸡蛋是很难得的吧。 阿宝给柳嘉荨夹了一块鸡蛋,“这是我养的鸡下的蛋,你尝尝。” “你会养鸡?” 男人笑道:“在村子里呆久了,什么就都会了。” “我怎么没看到鸡?” “我临走前送给了田嫂,让她帮忙打扫庭院,隔两三天烧一次火。” 柳嘉荨了然的点头,怪不得这么干净,炕上也不潮,“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快两年了。两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阿宝顿了顿,“当时我的妻子带着我的孩子投河死了。” “啥?”柳嘉荨惊得险些丢了碗筷,“为什么?”太不可思议了,无论是谁的错,都不能任意剥夺孩子的生命。 男人苦笑,“当年我离开柳家后,一心寻死,遇到了我的妻子淑娴,淑娴的性子温和,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男人似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脸上洋溢着幸福。 “那天,我看到淑娴被几个土匪调戏,土匪还打伤了她的父亲,我抱着死前做次好事的心情救下了他们父女。淑娴为了报恩主动提出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可是当时我只想死,根本就没答应。淑娴的父亲被打成重伤,淑娴央求我带他去看大夫,我背着她父亲去找大夫,大夫看后,表示无能为力,因为他伤在了脾胃,再加上年纪也大了。如此过了三日,淑娴的父亲便去了。 淑娴哭的死去活来,一狠心便上了吊。我正好看到,救了她,还让她珍惜生命,就这样我们俩走到了一起。我们在一个镇上讨生活,我找了一份在镖局的工作。 那一次我出镖,路上出了事,遇到了劫镖的,说也奇怪,那帮劫匪的武功高强,镖局的人只是会几下,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阿宝说到此处,狠狠喝了一大口汤,仿佛灌进去了一杯烈酒。 “后来呢?” “后来我受了重伤,逃到了一个村子里,躲过了一劫。可是押镖的人都死了,淑娴以为我也死了,便抱着孩子投河了。” 柳嘉荨捂住嘴巴,这女人太柔弱了,难道她从未想过要将孩子抚养长大吗? 阿宝苦涩地笑了笑,“你说她怎么那么傻,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日子,她应该相信我,为了他们母子我一定会活着回去。呵呵……” 阿宝一仰头将剩下的汤喝了个干净,“如果她跟你相信慕容锦一样相信我,我就不会看到空落落的房间,废弃的院落。你不知道,等我养好伤,火急火燎的赶回家,看到冷冰冰的灶台,听到邻居告诉我的那些话,我是怎样的崩溃。 唉,人着一辈子为什么要有这么的磨难呢?荨儿,其实你是幸福的。” 柳嘉荨点点头,“那你为什么……会找我?” 阿宝看了她一会儿,笑道:“看来你是真的忘记我了。也好,过去的事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就当我是阿宝,是你的朋友就好了。” 柳嘉荨只好无奈地恩了一声,“那你为何会来这里?” “这里是淑娴的家乡,我想知道她以前是在哪里生活的,便来到了这里,这个院子就是她和她爹住过的,我来后重新翻新,我守在这里,就好像还同她生活在一起一样。” 柳嘉荨没想到他会这么痴情,放下了一半的心,他还念着淑娴就好。 阿宝道:“吃完饭,你洗洗脸,换件衣服,见见街坊们,他们都知道我出去找媳妇去了,这样他们不会起疑心。” 柳嘉荨点点头,“你打听到关于慕容锦的消息了吗?” “在镇上打听过,叛乱已经镇压了,正在回京的路上。” “西太后怕是早就设下了陷阱等着他往里跳,直希望他能洞察先机。” “别想那么多了,养好身子要紧,只要他知道你还活着就有办法找到你。” 柳嘉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如果西太后告诉慕容锦她已经死了呢,就像淑娴以为他死了一样,慕容锦还会寻找她吗? 还有柳家,柳致敬叛乱,柳家的下场一定好不到哪儿去,柳嘉荨虽然对柳家没有好感,好歹也是这具身体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你有空去打听下柳家。” 阿宝诧异地扫了她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柳嘉荨苦笑,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本尊一个交代。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0章 柳家一直没有消息,阿宝每每出去打听,回来总是对柳嘉荨摇摇头。柳嘉荨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柳嘉荨很想问,慕容锦是否在找自己,可是话到嘴边,便咽了下去。肚子渐渐大了,在古代落后的条件,只能自己生,所以柳嘉荨不顾阿宝的劝阻,每天在院子散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的心里是有些害怕的,每到了夜晚,她躺在被窝里,就在想如果慕容锦在身边该有多好。可是她知道,慕容锦怕是一时半会找不到自己。 阿宝靠着木匠的手艺过活,日子不算好也不算坏,偶尔还能吃到一只鸡。柳嘉荨闲来无事的时候,便做些布偶,让阿宝拿去集市卖。 布偶做的活灵活现,总能卖到好价钱,一来二去,倒比阿宝赚的还多。柳嘉荨就寻思着,攒点钱,到镇子上开个小店。跟阿宝提起,阿宝总是摇头,说她不能太劳累,后来竟说不让她做了。柳嘉荨不依,说是如果不让她做布偶,她就离开,阿宝只好妥协。 原来柳嘉荨和阿宝是分房间睡的,怀孕三个月后,柳嘉荨总是起夜,炕又高,阿宝怕她出事,便打起了地铺,好照顾。 这晚,柳嘉荨睡着后,本来闭着眼睛的阿宝睁开了眼睛,他转过身,借着月光,看柳嘉荨熟睡的脸,睡着的她恬淡安静,像无辜的孩童。 阿宝的思绪回到几天前,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去集市卖布偶,一个穿着考究的人拿起了布偶,他看布偶的眼神像是看着心爱的人,阿宝的心里打了个突,细细看那人的脸,他面无表情,看不如易容的痕迹,可是他给他的讯息像是认识的。 那人看了一会儿布偶,问:“多少钱?” 阿宝答:“一两银子。” 那人眉头都不皱一下便买了。随后的几天,那人总是出现,每次都是买了布偶便走,也不多说什么,可是阿宝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索性便不去卖了,柳嘉荨交给他的布偶他都藏了起来。 思绪拉回,阿宝看向柳嘉荨,却见她睁开了眼,阿宝一怔,“你怎么醒了?” “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 “你说谎,是不是柳家有消息了?” 阿宝莫名舒了一口气,“还没有。” “都两个多月了,按说该有消息了。” 阿宝道:“明天我再去打听打听,你睡吧。”说完,阿宝翻转身,背对着她。其实柳家的人早已被下了大狱,慕容锦也早已班师回朝,只是现在的朝廷是西太后掌权,看西太后的意思,是要慕容江昕回京,而柳家的人,她也不打算重判。 阿宝不想告诉柳嘉荨这些,只想让她安心养胎,其实他的潜意识里,是希望柳嘉荨能继续留在他身边的。 阿宝的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念头,他就在这些念头中睡着了。等他醒来,天已经大亮,炕上早已没了柳嘉荨的身影,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阿宝大惊,掀开被子,顾不得穿戴,便跑出了门。跑到门口,脚步便停下了。院子里,一个穿着布衣的身影,正在围着院子散步,她挽着普通妇人的发髻,鼻尖上沁着晶莹的汗珠,皮肤白皙。自从怀孕后,她的脸就像是晶莹剔透的小笼包子,看了都想咬上一口。 柳嘉荨看到阿宝,对他微微一笑,缓步走到他面前,“怎的不穿衣服?天冷了小心着凉。” 阿宝的心里一暖,自从妻子过世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这么温暖的话语,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头脑一热,便抱住了柳嘉荨。 柳嘉荨的身子顿时就僵住了,“阿宝?阿宝!” 阿宝被她的呼唤声惊醒,这才明白他做了什么,连忙松开了她,“对……”才说了一个字,便给一个飞过来的身影狠狠揍了一拳。 阿宝咣当一声撞在了门上,又重重摔在地上。 柳嘉荨还没缓过神来,就又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怀抱熟悉无比,让她眷恋。眼泪如落线的珠子般,一滴接着一滴,很快就打湿了脸颊。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慕容锦拉开她,细细看过她的脸,她的身上,不肯遗漏任何地方。 柳嘉荨盯着他的脸,一眨不眨,生怕他突然消失了一样,“你怎么才来?” “对不起,对不起……”慕容锦一个劲的道歉,细细吻她的脸,将她脸上苦涩的泪水统统吞如腹中。 柳嘉荨环住他的窄腰,“你要做爹了。” “我知道,我知道,刚才我一直在门外,我怕我认错了人,不敢进来。”是,自从他看到那个布偶,那熟悉的针线,他就肯定,那是他的妻子无疑,只是卖布偶的男人太刁钻,跟踪了几次都跟踪丢了。后来他派人暗地里打听,才找到了这里。 慕容锦横抱起柳嘉荨,从现在起,他绝对不允许她离开自己半步。 柳嘉荨搂着慕容锦的脖子看向阿宝,“王爷,你先放我下来。” 慕容锦依言放下她,柳嘉荨扶起地上的阿宝,“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若不是你,我怕我活不到今天,我会报答你的。” 阿宝苦笑,他要的不是报答。 慕容锦冷冷看着他,他竟然敢抱他的女人,看来是活腻歪了,要不是看在他救了柳嘉荨的份上,不然早就结果了他。 慕容锦拉起柳嘉荨的手,“荨儿,咱们走吧,以后的事交给我来办。” 柳嘉荨点点头,跟着他离开了小院,离开了这个小村子。 来看热闹的人,纷纷指指点点,“这不是阿宝买来的媳妇吗,怎么跟人走了?” “是呀是呀,都大肚子了。” “那孩子莫不是不是阿宝的吧。” “唉,可怜的阿宝。” “……” 旁人的议论,阿宝听不到,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暗风递上来一个钱袋,钱袋子沉甸甸的,看来有不少银子。阿宝没有看,也没有接。暗风把钱袋子放在灶台上便走了。 阿宝望着愈行愈远的马车,颓然坐在了地上。 柳嘉荨依靠在慕容锦身上,心里踏踏实实的,“你为什么不问我他是谁?” “我相信你。” 仅仅四个字让柳嘉荨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也相信你,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所以我一直都在等你。” 慕容锦收紧手臂,“让你等的太久了。” “没有,至少咱们的宝宝还出生。” 慕容锦的眼神暗了暗,如果知道她怀有身孕,说什么他都不会去南方。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怀孕很辛苦吧?” “还好。”前世她做过妈妈,知道哪些应该注意,哪些东西不应该碰,只是担心生产,“王爷,我想等我生孩子的时候让你陪在身边。”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你生孩子我当然陪着。” 柳嘉荨笑了笑,“柳家如何了?” “都被下了大狱,柳致敬是受了柳嘉玉的指使才做出这等糊涂事,不过西太后似乎是想保他。”慕容锦冷笑,“她软禁了新皇,慕容江昕正在返京的路上,我想等慕容江昕一回京,西太后就会让新皇‘病故’。” “啊?他还那么小……你就没办法吗?” 慕容锦抚摸着她光洁的脸颊,“我自然有办法,这些事我跟你说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底,别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已经出嫁,柳家跟你无关。你不知道,我回来西太后告诉我你死了,还弄了个尸体给我看,当时我真的不想活了,后来暗风提醒我,小心有诈,我才细细看那尸体,发现她只是身量像你,脸也是易容过的。” 柳嘉荨知道他说的轻描淡写,当时肯定也被骗惨了。 回到王府,柳嘉荨洗浴过后,便睡了一大觉,说实话,跟阿宝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的睡眠质量很不好,晚上总是做噩梦,今天才算睡了一个真正的觉。 醒来已经是后半夜,身边是熟悉的人,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味道。身边的人似是知道她醒了,捏了捏她的手,“饿吗?” 柳嘉荨轻轻嗯了一声,慕容锦坐起身,朝外喊道:“来人。” 很快门被推开,随之而来的还有好闻的饭香。 端着饭菜上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飞扬,“饭菜一直温着,都是热热的,王妃请用。” 柳嘉荨抖了抖,骇然喊道:“飞扬!” 飞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不起王妃,都是奴婢的错。”她重重磕了三个头,额头都红了。 “你,你,你不是……”西太后的人吗? 慕容锦握住柳嘉荨的手,“荨儿,飞扬被下了蛊,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现在她身上的蛊已经解了,所以请放心。” “被下蛊?” 飞扬点点头,“王妃还记得奴婢失踪的那回吗,就是那次,奴婢被西太后的人下了蛊,才会迷失心智对王妃下手,请王妃原谅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伤害王妃了。” 柳嘉荨看向慕容锦,慕容锦点点头,“西太后做出这等事,我绝对饶不了她,先让她快活一段时间,等我布置好,一定让她付出代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1章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柳嘉荨心里还是有些发憷,慕容锦挥挥手,飞扬只好退下。慕容锦陪着柳嘉荨吃了一些,吃完,柳嘉荨反倒睡不着了,想到慕容锦明天还要上朝,便勉强着躺下了,可是吃的太饱,越发的睡不着了。 慕容锦揽着她,道:“睡不着不如做点运动。” “啥……唔……” 温湿的唇贴了上来,吞下她将要说下的话。两个多月的分别,身体的渴望超越了一切。柳嘉荨很想说她还在怀孕期,得小心。可是慕容锦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她,便掠夺了城池。 好在已经过了头两个月,适当的那啥啥还能促进宝宝的发育。 慕容锦见过怀孕的女人,可是从未见过脱、光了的怀孕的女人,盯着她隆起的腹部,慕容锦感到从未有过的新鲜和喜悦,他要做爹了,三十岁了,终于有了自己的宝宝。 慕容锦抚摸着柳嘉荨的腹部,笑道:“我是你爹,叫声爹。” 柳嘉荨失笑,三个月还没成型好不好,“他还不会叫呢。” “我知道,让他提前演练一下。” 柳嘉荨再次失笑,抬起他的胳膊环住自己,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早朝。” “不去了。” “啥?不去?” 慕容锦宠溺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我已经好几天不去了,我一直都是在暗地里寻找你,出去的时候也是易容。我对外宣称因为思念亡妻生了病,西太后还来探过病呢。” 呃?柳嘉荨眨眨眼,再眨眨眼,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怪不得,昨天回来的时候,是从后门下的车,敢情她现在见不得光。 慕容锦又道:“你得在家里躲一阵子,等我安排好了,一定让风风光光的露面。” “我才不稀罕呢,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做个透明人我也无所谓。” 慕容锦的心上一动,搂紧了怀中的人,她的甜言蜜语虽不动听,却每每说到他的心坎里。慕容锦垂下头,端详她恬淡的脸,明明才十五岁,却像是个经历过生死的大人。他吸允着她柔软的唇瓣,大手在高耸处轻轻揉搓,要不是考虑到她的身体,他真想再要她一次。 …… 柳嘉荨直睡到日上三竿,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格子照进房间里,斑斑驳驳的。柳嘉荨坐起身,发现自己穿着亵衣,昨晚她好像似乎没有穿衣服。想到这里,脸红的像有团火在烧,一定是慕容锦趁着她熟睡给她穿好了衣服。耳朵好像充血一般,柳嘉荨不好意思地搓搓脸,谁知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更红了。 柳嘉荨为自己睡的像死狗一样感到羞愧,她仰起头,看了看熟悉的屋顶,笑了,回家的感觉真好。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给我说说也让我乐呵乐呵。”不知何时慕容锦出现在面前,柳嘉荨扭过头看他,他穿着一件宝蓝色的袍子,一缕头发挽在头顶,用翠玉簪子挽着,剩下的头发散在肩上,身上有露水的味道。柳嘉荨笑道:“你去练武了?” “武功不可松懈。”慕容锦去衣柜拿了一套浅紫色的衣裳,给柳嘉荨穿上,又拿了袜子,跪在地上给她穿。他小心翼翼地托着柳嘉荨的玉足,似乎是拿着上好的宝贝。 柳嘉荨的脸又开始充血,“我自己来吧。” “让我来,你的肚子大了,行动不便。” “还没到那种程度呢。” “不要跟我抢,以后这种事都让我来。”穿好袜子,慕容锦又给柳嘉荨穿鞋子。柳嘉荨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前世,丈夫是个粗心的,即使她怀孕也没有得到他多少照顾,反而是自己每天做饭,收拾屋子。 “你在想什么?”她总喜欢出神,他甚至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安,她似乎有事瞒着自己,而他每次都试着探究,却总是被她挡住。 慕容锦定定地看着她,专注的样子似乎全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柳嘉荨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啵了一口,“谢谢老公。” 慕容锦愣了下,随即大笑,“不客气,老婆。” “老婆你吃一个鱼丸,很好吃的。” “老婆你喝一口汤,小心烫。” “老婆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去散步。” “老婆……” 慕容锦一开口就收不回了,什么都是老婆,也不叫荨儿了,无论在何种场合,他都这么叫,直叫的柳嘉荨头皮发麻,心肝打颤。 “老婆小心台阶,别摔着了。” 柳嘉荨的脸绿了,他当王府里就他们两个呢,你看看,周围的下人分明都在低着头偷笑。 柳嘉荨瞪他一眼,“好好说话。” 慕容锦扁扁嘴,“老婆冤枉,我一直都在好好说话呀。” 柳嘉荨扶额,好吧,都是她的错。 慕容锦牵着柳嘉荨,在院子里,一趟又一趟的散步,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慕容锦才拉着她坐在了亭子里,“我跟太医打听过了,怀孕不能老是坐着躺着,要多多走动,生孩子的时候才不会太辛苦。” 柳嘉荨点点头,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 慕容锦给柳嘉荨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累了吧,喝点水。” 柳嘉荨确实有些渴了,一连喝了三杯水,正在喝第四杯的时候,暗风来了,附在慕容锦的耳边低语。慕容锦勾起嘴角,冷笑几声,“你先去,本王随后就到。” 柳嘉荨不待慕容锦说话,便道:“你去吧,一切小心。” 慕容锦点头,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望着慕容锦的背影,柳嘉荨的心里很是平静,她知道他的丈夫一定会将一切都处理好。 慕容江昕回京,西太后不但亲自出城迎接,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要慕容江昕做皇帝。原先忠于新皇的人都纷纷出来反对,都被西太后以各种各样的名义或软禁,若下狱。 小皇帝被软禁在宫中,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西太后趁着慕容锦去南方镇压叛贼的时候,已经将宫里的侍卫撤换了,现在都是她的心腹。慕容锦费尽心思才安插了一小部分人进去,可是小皇帝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怕是难以回天。 慕容锦连续忙碌了半个多月,突然有一天,他将一把精美的短剑交给了柳嘉荨,脸色凝重的叮咛道:“荨儿,我必须去做我应该做的事,你……我安排了人保护你,原谅我不能带着你,对不起。” 慕容锦托着柳嘉荨的脸,细细吻过每一寸每一分,好像是做诀别一样。 柳嘉荨紧紧搂着他,她知道他有责任,她不能阻拦,即使前途凶险,也不得不朝前走。如果她阻拦,大惠朝可能会毁在慕容江昕的手中,等着他们的也会是和小皇帝一样的命运,“你去吧,我等着你回来,我会保护好自己,这个,你拿走。” 半块玉佩躺在柳嘉荨白皙的手心里,慕容锦其实想到了这个,可是他不想跟柳嘉荨要,他知道柳嘉荨会给他,果真,他的荨儿从未让他失望。 慕容锦拿起玉佩,跟自己的玉佩合二为一,有了这个,行动就成功了大半。 他再次吻了吻柳嘉荨的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一章,字数有点少,下午有空的话再更一章,没空就只能明天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2章 王府被侍卫守了个严实,柳嘉荨跟前又有飞扬,红袖,红梅保护着,即使出事,她也是最后出事的那个,只是慕容锦…… 柳嘉荨握了握手中的短剑,若你有不测,我一定不苟活。做好了心理准备,反而不紧张了。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四个多月了,应该能动了,这样想着,真的动了一下。柳嘉荨呆住,宝宝,你真的会动了,再动一下。可是宝宝却不动了。 柳嘉荨笑笑,等你爹回来,我一定告诉他,咱们的宝宝会动了。 日头渐渐偏西,宫里没有消息,慕容锦也没有消息,想让飞扬出去打听一下,看到飞扬紧绷的脸,柳嘉荨又改变了主意。 飞扬似是感应到了,“王妃,奴婢出去查看一下。” 飞扬刚走,院子里便乱了起来,柳嘉荨紧张地站了起来,“红袖,去看下。” 红袖方要迈步,飞扬便回来了,“保护好王妃。” 三人瞬间拔出剑,挡在柳嘉荨身前。院子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柳嘉荨端坐着,她知道他们来了,可是慕容锦呢? “你们都闪开,我要看看是谁胆敢擅闯王府!” 三人立刻分在两侧,紧紧盯着门口。 柳嘉荨双手握着短剑,放在膝头,“飞扬是什么人?” “看打扮是宫里的侍卫,应该都是西太后的人。” 柳嘉荨冷笑,“她这是要斩草除根。”他们攻来了,是不是代表慕容锦没有成功? 柳嘉荨不敢往下想,她不想看到冷冰冰没有呼吸的尸体,她想看到温热的人。 王府的侍卫很快抵挡不住,杀到了大厅前,有尸体倒在了大厅里。 侍卫们仍旧厮杀着,一波又一波,可是都倒在了门口,没有一人冲进来。慕容锦临走前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王妃。 这些都是慕容锦的死士,视慕容锦的命令如生命。 可那又能怎样,寡不敌众,即使是铜墙铁壁也有被攻陷的一天。 终于有人杀到了厅里。 柳嘉荨冷冷地看着,此时她不能慌,也不能乱,即使害怕,也要稳稳的坐着,这样才不让慕容锦跌份。 死尸很快在柳嘉荨的面前叠了起来,血一点点蔓延到柳嘉荨的脚下,精致的绣鞋浸在血泊里。柳嘉荨面无表情,盯着依旧厮杀的侍卫。 飞扬,红袖,红梅神色紧张的护在左右。 王府里的侍卫渐渐减少,宫里的侍卫也依然在减少,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 忽然,一阵刺耳的破空声传来,一支利箭狠狠朝柳嘉荨射来。 柳嘉荨盯着那支利箭,她不会武功,不知道利箭会射中她的哪个部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利箭离她越来越近。 千钧一发,一个黑影挡在身前。噗,利箭刺穿血肉的声音,明明很小声,在柳嘉荨的心里却不断放大。 飞扬微笑着倒在柳嘉荨的脚下,“王妃,奴婢先走一步。” 一滴热泪滴在飞扬微笑的脸上,柳嘉荨红着双眼,笑道:“你等我。” 飞扬阖上眼睛,身体渐渐冰凉。 红梅,红袖顾不得哭泣,分别抵挡着不断射来的利箭。 王府的侍卫们或用身体,或用刀剑和射来的利箭搏斗。宫里的侍卫纷纷退走,剩下的事全都交给了弓箭手。 利箭不断贯穿着身体,尸体堆的越来越高。 一支箭擦着柳嘉荨的脸颊射了过去,钉入身后的木柱上。 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柳嘉荨扯了下嘴角,真疼,那些被利箭贯穿身体的人更疼吧,秀眉拧成了结,如果她今天非要死在这里,她接受。 柳嘉荨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满眼的坚定,她不能再让人死了,他们想要的只是自己的命。柳嘉荨站了起来,红袖瞬间将她按在座位上,“王妃如果死了,我们只能陪葬。” 往日看着风风火火的丫头竟然心细如发,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柳嘉荨苦笑,她的命真的那么金贵吗? 突然,一阵呐喊声传来,利箭马上失去了踪影。 一个匆忙的身影由远及近,紧绷的嘴角,快速的步伐,紧握的双拳,无不说明此人正在生气的边缘。 待看到满是尸体的大厅,他的双眼立刻血红,又看到稳稳坐在椅子上,左边脸颊上凝结着血痂的人儿,他的心狠狠一抽,下一秒,便紧紧抱住了她,“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柳嘉荨回抱着他,身体微微打颤,她很想埋怨他,为什么才来,可是说出口却变成了,“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 慕容锦横抱起她,“咱们回屋。” “可是这里?” “暗风会处理。” 将心爱的人放在床上,脱去满是鲜血的鞋袜,打来洗脚水,轻轻洗去脚上的血渍。处理完,又用沾着药水的棉花处理她脸上的伤口,看她皱起的眉头就知道一定很疼。慕容锦的手微微发颤,该死的,他一定让他们通通付出代价。 慕容锦暗暗发誓,再也不让她经历这样血腥的场面。 柳嘉荨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暖融融的。 “没吓到你吧?”他仰头看她,眼睛里满是愧疚和心疼。 她摇头,“没有,就是不利于胎教。” “胎教?”什么东东? “是呀,咱们的宝宝看见了,万一以后变成了一个暴力男或暴力女该怎么办?”柳嘉荨表示很纠结,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暴力倾向。 慕容锦失笑,“不会,只是一次。” 若干年后,慕容锦为自己这句话后悔,他的儿子果然成了一个暴力男,所有的事情都是暴力解决,连媳妇儿都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他这个老爹不得不放□段去跟人家赔礼道歉,因此他深深的后悔,不该让柳嘉荨经历那次厮杀。 慕容锦安抚着柳嘉荨,告诉她宫里发生的一切。 原来慕容锦一直称病就是为了让西太后放松警惕,然后暗中联系罗秋实,待慕容江昕回京后,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只是没有想到西太后会留了一支弓箭手埋伏在王府附近,险些让她钻了空子。 慕容锦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调动了大内侍卫,要不是因为这批侍卫因为年代久远,有一半叛变了,他会很快清理掉,柳嘉荨也不至于担惊受怕。 罗秋实在军中布置好了一切,专等着慕容锦发号施令,命令一发,便立刻控制了京中的局面,将所有反贼一起拿下。 慕容江昕等人下了大狱,西太后软禁在宫中。 本来想让新皇理政,可是他的身体实在太差,东太后也饱经摧残,再加上慕容锦亮出了玉佩,东太后便做主让新皇退位了。 大臣们纷纷赞成慕容锦当皇帝,鉴于再也没有可以当皇帝的皇子,慕容锦只好暂时接管了大惠朝,待以后再伺机退位。 柳嘉荨眨巴眨巴眼,他的意思是他现在是皇帝了,那她呢? 慕容锦搂着她,叹了口气,“荨儿,你现在是皇后了。” 啥?皇后?柳嘉荨倏地一下坐了起来,这变化也太出乎她的意料了。皇后啊,好大的一个馅饼,就是太大了,砸的她有点头晕。 慕容锦勾勾她的下巴,“很惊喜吧?” “光惊没有喜。” “你不高兴?” 谁高兴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呀,“那是不是你以后就得三宫六院了呀?” 慕容锦轻笑,“吃醋了?” 柳嘉荨嘟起嘴,“当然了,我才不要跟别人分享你。” 慕容锦不笑了,他早就知道虽然柳嘉荨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有了别的女人,怕是她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依恋自己了吧。 慕容锦抬起她的头,看进她的眼睛里去,“我慕容锦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不管我是皇帝还是别的什么人。” …… 慕容锦登基做了皇帝,慕容江昕、柳嘉玉、柳嘉慧贬为庶人。西太后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宫。 柳嘉玉不甘心做庶人,不想过清贫的日子,后来跟琴痴司琪有了苟且之事,不想东窗事发,被慕容江昕错手杀了。 司琪抑郁而终。 柳嘉慧一心一意对待慕容江昕,无奈慕容江昕因为刺激过度,疯了。柳嘉慧仍旧不离不弃,跟在他左右。 至于柳家,除了柳致敬被斩外,其他的人全部流放边关。 慕容锦虽然忙碌,却不忘呵护柳嘉荨,一日三餐都和她在一起吃,奏折等物都搬到了柳嘉荨的坤宁宫里。慕容锦批改奏折,柳嘉荨便看账本。因为后宫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争斗,繁杂事务少了很多,她也可以安心养胎。 大臣们纷纷上奏折,请皇上选秀,充盈后宫,有的甚至以柳嘉荨怀孕不能侍寝为理由。慕容锦大发雷霆,以朕的家事不牢爱卿们费心为由,禁止任何人插手后宫事务。 柳嘉荨到了预产期,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柳嘉荨日日着急,不停的在院子里散步,终于在过了预产期的第三天有了阵痛。 柳嘉荨疼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生了下来。 小皇子中气十足,哭得整个皇宫都能听见。 柳嘉荨因为太劳累,睡的足足三天,这三天里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前世的丈夫娶了新妇,她是护士,待儿子和丈夫都很好。柳嘉荨放了心,大家都有幸福,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这样结尾,出乎我的意料,也出乎大家的预料吧。呵呵,因为中间停顿,总也找不到原先的感觉,写的也不太尽心意,想推翻重写,却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希望下一文等让大家满意。 至于番外,大家说要不要写呢?我很纠结。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3章 番外小包子的灰暗未来 “爹,我为什么要学写字?” 慕容锦翻看着奏折,头也不抬地说:“写字是为了锻炼手的灵活度。” 小包子伸开五根白白胖胖的手指,做了几个攥拳头的动作,“爹,我的手很灵活呀。” “还不够。” 小包子气馁,只得握住毛笔写他不愿意写的字。 半个时辰后,小包子露出笑脸,尖尖的小虎牙闪着光,“爹,我写好了。” 慕容锦恩了一声,手上的毛笔在奏折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给我看。” 小包子捧着宣纸递到慕容锦跟前,慕容锦看了看,眉毛打成了结,都练了半个月了,字还是像毛毛虫,他到底像谁?这么笨。慕容锦扫了他一眼,小包子委屈地嘟起嘴,“人家都说了写不好,你偏让人家写,要不让弟弟写好了。” “不行,你弟弟还不会走路。” “可是他已经会拿东西了呀,你看。”小包子颠颠的跑到桌子上拿起另一张宣纸,又颠颠地跑到慕容锦跟前,“这是弟弟写的。” 画的歪七扭八的,跟鬼画符似得。 小包子的双眼晶晶亮,“弟弟不会走路就会写了,他是天才。” 慕容锦叹口气,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读书,不爱写字,可是鸿儿又不能……想到溢洪大师的话,慕容锦又叹了口气。 做了五年皇帝,慕容锦早已累了,他宁愿每天陪着老婆孩子逛大街,也不愿坐在冷冰冰的龙椅上看大臣们装出的来的嘴脸。 慕容锦摆摆手,“你去玩吧。” 小包子恭恭敬敬的给慕容锦行了个礼,十分优雅的走出了大殿,但是,一出了殿门,撒丫子就跑,一口气跑到了池塘边,然后对着池塘哈哈大笑。当他是小孩子就什么都不懂吗,他才不想坐龙椅,那根本不是人干的,还是自由自在好呀。 “你笑什么?” 慕容旋回过头,只见一个明媚的少年站在太阳光下。 少年缓缓走近,语气同他的步伐一样沉稳,“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又一次成功的骗了皇上?” 慕容旋冷哼,“欺君是死罪。” 少年撇嘴,“别人是死罪,你会是死罪吗?谁不知道皇上疼皇后,只要皇后一句话,别说是死罪,就是死人,皇上也得把人给医活。” 慕容旋大笑,不错,娘才是依仗。 少年看慕容旋不再说话,道:“告诉皇后了吗?” “没,娘在带弟弟,你说我弟弟能行吗?” 少年越发的老成,“大惠朝历来都是得玉佩者得天下,你弟弟有玉佩在身,他就是真龙,你放心。” “可若是……”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有你这个哥哥在,谁敢欺负你弟弟。” “说的也是,程旭,你把我写的诗拿给你的老师看。” 程旭扶额,“大皇子,你能放过我吗?你不知道上次的诗给老师看过,老师以为是我写的。把我一阵猛夸,还让我当堂作诗,我哪里做的出来。” “别跟我装,你肚子里有多少东西我还不知道吗。” 慕容旋和程旭勾肩搭背朝慕容旋的寝宫走去。他们一走,一个人影轻飘飘落了下来,那人正是暗风,他黑着脸,眼睛里却带着一点儿笑意,看来皇上料的没错,这小子是成心的。 暗风如实汇报,慕容锦无奈苦笑,这小子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孝顺,鸿儿是拿着玉佩,可是溢洪大师给他批过命,说他命薄,承受不住那么大的福气,若是没人顶替,怕是会早夭。 这件事他没有跟柳嘉荨说,看来到时候了。 慕容锦挥退暗风,去了坤宁宫。 柳嘉荨正在给慕容鸿做衣服,生产后,她越发的圆润,越发的像妇人,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动。慕容锦从后面抱住她,“我有话跟你说。” “说吧。” 慕容锦拿走她手上的活计,板正她,“你看着我,我要说的很重要。” 柳嘉荨笑道:“好,我洗耳恭听。” 慕容锦便一五一十的说了,柳嘉荨的脸色很不好看,“你的意思是必须让旋儿做皇帝。” 慕容锦点点头,“他是哥哥,必须保护弟弟。” “可是旋儿他不愿意。” “所以我才来找你,你劝劝旋儿。” 慕容旋虽然才五岁,可是极有主意,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有点早熟。 柳嘉荨无奈叹气,“我试试。” …… 趁着用完晚膳,柳嘉荨拉着慕容旋在院子里散步,她斟酌着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慕容旋才会接受。 “娘,你有什么话就跟孩儿直说吧,看你吞吞吐吐的样子真是难受。” 柳嘉荨苦笑,蹲□子,直视他的眼睛,“旋儿我要说的话,你必须牢牢记住,而且不准告诉别人。” 慕容旋点点头。 柳嘉荨道:“你弟弟可能命不久矣。” 慕容旋大骇,“怎么可能?他还那么小。” “他的八字弱,不能承受玉佩带来的福气。” “孩儿不懂。” “娘的意思是,如果你弟弟做皇帝,他就会早夭。” 慕容旋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可是,可是他才是上天选中的皇帝呀。” “若许老天是想跟咱们开个玩笑。” “那我该怎么办?” “你要保护弟弟,你替他好不好?”柳嘉荨拿出玉佩,挂在慕容旋的脖子上。 晶莹的玉佩发着幽幽的光,像是带着魔咒。 慕容旋紧绷着脸,思考了几分钟,而后斩钉截铁地道:“好,我保护弟弟,可是我有条件。” 柳嘉荨露出欣慰的笑容,“好,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也要像爹一样一辈子只娶一个妻子。” 柳嘉荨怔住,恐怕这才是他不想做皇帝的真正原因吧,“好,我答应。” 很多年后,慕容旋十分庆幸他的这个决定。他喜欢的女孩因为他是皇帝死活不肯答应,可是当他说出他只娶一个妻子的时候,那女孩犹豫了,当他请出母亲说出当年的实情后,女孩再也不犹豫,毅然嫁给了他。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4章 番外守护 我没想到我会再见到她,她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青涩的小毛丫头,她长大了。听说她嫁给了镇南王,不知道他对她好不好? 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也有显赫的身世,我一定会娶她,可惜我没有,我只是一个孤儿,一个流浪的孤儿,要不是她,我早就死了。 那年家乡闹饥荒,我爹娘都饿死了,只剩下我,我跟着乡亲们逃到了京城,听说京里人有钱,只要随随便便就能要到钱。 我窝在墙角,面前放着一个破了角的碗,碗里已经有三个铜板了,今晚不用挨饿了,我暗中高兴,只等着二蛋哥来了,跟他一起回破庙去。 可是,有人踢翻了我的碗,铜板滚到远处,我急忙跑去捡,就在我快捡到的时候,有一只脚踩在了铜板上,我抬起头,只见一个泼皮对着我笑,那笑容很可怕,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小子,你喊我一声爷爷,再磕三个响头我就给你。” 磕头?还要叫他爷爷?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我爷爷,再说我也不可能对着一个泼皮磕头。铜板不要也罢,我从地上站起,准备回去,饿肚子而已,又不是没饿过。 泼皮看我要走,就揪住我的衣服,开始打我,他的劲真大,打的我眼冒金星,肚子疼的就像有虫子在咬。我知道我的样子一定难看极了,鼻子,嘴里都是血,我躺在地上,护住头,心想我就这样死了吧。 忽然有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出现了,她的声音是那样好听,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那么好听的声音,她丢了一块银子给泼皮,算是买下了我。 我知道有钱人家经常买小厮,即使身上疼的厉害我还是对她说:“你买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她格格笑起来,“那你只能听我一个人的话。” 我点点头,她长得这么好看,人又好,我肯定只听她的话。她很高兴,带我回家,到了柳府我才知道原来她父亲是做官的。 我是个土包子,看什么都新鲜,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太放肆,我一直乖乖的,很听话。 她叫柳嘉荨,在家里不是很受宠,经常发脾气,有的时候还会打我,我知道她是受了委屈,我一声都不吭,我知道我这样就是在报答她。 她说我是她的小厮要保护她,就得会武功,她找了师傅教我,我学的很认真,师傅夸我能吃苦,我傻笑,我知道我是为了她。 渐渐的,我们都长大了,开始知道情为何物。 她长得越来越漂亮,我总是忍不住看她,有一回我趁着她睡着偷偷亲了她,谁知道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我害怕极了,以为她会发火,没想到她嘻嘻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我的脸红的像有火在烧,她竟然骗我,这个鬼灵精。 她抱住我的腰,“我也喜欢你,因为只有你对我最好。” 我的心像是有人在擂鼓,咚咚咚的,大脑嗡嗡地响,耳朵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也喜欢你。 我们就像其他的恋人一样,眼中只有彼此。 我们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假山,黑暗的假山里,离得近了才能看到对方,拥着她柔软的身体,我沉醉了。可是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不能越界,我坚守着,即使她有多主动,我都不越雷池一步,终于她生气了,跟我吵架。 她吵得很大声,我默默不语,我知道她生气了,是我不对。 我一直在假山里等她,等了好几天,终于,她去了,她笑着告诉我,她要给我,我害怕了,这怎么行,万一让老爷知道。 她又一次生气了,还说再也不想见到我,这一次我们没有那么幸运,正好撞见了夫人,夫人把她关在了房里,还想打死我,是她,苦苦哀求,我才得了一条命,我又欠她一回。 我很想死,想过好几种办法,可是我都没有勇气,我怕我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她,我要看到她幸福,我才能放心。 当我知道她嫁给了镇南王,我死心了,我想我该结束生命了,可就在这时,我遇到了我的妻子淑娴,那是我和她分开后过得最快乐的日子,我想就这样过一辈子,可是老天爷不想放过我,他夺走了淑娴的命,我再一次一无所有了。 我不想死了,死是懦弱的人才会做的事。我决定到淑娴的家乡去生活,我想知道她以前是怎么生活的。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有关她的消息,她遇到麻烦了,我要去帮她。 见面后她竟然不记得我,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忘记我,她就忘记了伤痛,对她来说是好事。 镇南王从我手里带走了她,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她,这就好。 我过了段平静的日子,听说她又有麻烦了,为什么她总是有麻烦,慕容锦到底在干吗?我很生气,如果他不珍惜,那换我好了。 我从宫中救出了她,我告诉她我叫阿宝,她跟着我回了村子,那段日子,我天天看到她,以为这样就能过一辈子,我甚至想到要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谋划未来。可是慕容锦来了,他再一次从我手中带走了她。 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果真,慕容锦做了皇帝,她成了皇后,我一个平民想要见到她更是无望,除了祝福她,我再也做不了什么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