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妻守则》 2蓝颜知已 楔子 天来客栈。 酒香四溢的屋里,横七竖八的酒瓶桌上地下都是,床上一对鸳鸯春光无限,女主角颜想揉着眼角醒过来时候本应该是娇羞无限的,可她瞪大眼睛看着旁边的男人,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两个人在一起喝了半宿的酒,本来是为她践行庆功,这一单合作下来,挣了万两白银,三个多月的辛劳没有白费,琉璃制品到底是打出市场去了。 结果咧! 她的蓝颜知已,知交好友兼合作伙伴怎么跑床上来了! 沈少君见她一脸恍惚,随手抄过衣衫来穿戴起来。他在余光当中瞥着她的脸色缓缓说道:“既然这样了,随我回去禀明母亲,先订下婚事吧。” 颜想吁了口气,扶了下自己发酸的腰,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初夜都是有点遭罪的。她起身寻着自己的衣裙,不甚在意地对他笑笑:“不必,我暂时还没有成婚的打算。” 她背过身去拿自己的肚兜,赤1裸的后背曲线就袒露在他的眼底,沈少君食髓知味,喉结微动。 “那怎么行?我沈家家有三子……” “真的不用在意,”她头也不回:“我今天就走。” 第一章 飞快翻着账本,颜想的眉头越皱越深,账房老白见她目光所落之处,按照顺序一一解释:“大老爷包了两回名角光看戏花费一百二十两,二老爷置办了花间新品种所费二百两,三老爷去庙上行善用去三百五十两,夫人的自必说,大小姐家里的哥儿摔断了腿送去三百两,大少爷借去五百……” 她啪地一声合上本子,揉着额头忍着头痛:“我的话都白说了是吧?我要看家里正常用度,超出来借的下个月给我扣掉!”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他五十上下,身体已经略微发福了:“女儿呀!大爹爹正要跟你说一声,你娘嫌家里闷趣,接了你姐姐过来住几天呢!” 她抱臂以对:“然后呢?” 男人笑脸很是真诚:“先支点银子?” 颜想想起老白说的侄儿摔腿一事,点了点头。 男人走了之后,她继续翻看账本,出了一趟远门才回来,就看见这账目金银如流水似的往外流。家里全靠她一个人挣钱,花钱可是多少个争前恐后的花,不经意一看,顿时恼怒。 “言哥儿什么时候摔的腿?怎么月月都送三百?” “回小小姐的话,”老白不敢抬头:“言哥的腿也就破了点皮,大小姐回来哭一回,她家姑爷吃穿用度一月二百不够,夫人做主给添了三百。” 她特么去了三个月,不远千里才用了二百! 不耐烦地将本子都扔了地上去,颜想下定决心是要改革减度。从书房出来直接钻回了自己的屋里去,不同于家人的奢侈,她屋里干干净净,除了一桌一椅一台一屏一床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梳妆台前,颜想照着镜子,赫然发现自己有了一根疑似白发的头发,她用力扯下,差点嚎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才二十啊! 穿越时空的这个事情,她从前做梦都未想过,可还是空降到了颜家夫人的肚子里来,这个世界是不在历史当中的个唤作越国,此地男多女少,实行兄弟共妻制度。 颜夫人算是能生的,家有二女三子,所谓是大的最是疼,大姐颜若从小娇生惯养爹娘宠爱成性,长大后嫁给了个情投意合的秀才兄弟。 颜想身下还有个双胞弟弟颜正,因为是颜家第一个儿子,所以也十分得宠。相反这个颜家的二姑娘,她从来不哭不闹,长大之后也成了全家人的顶梁柱。 颜正之后还要两个孩子都是儿子,分别是颜悦和颜禾。 兄弟三人俩个小一点的都在读书,大的在县衙做捕快。颜想从十一岁开始发家,她家从小康开始逐渐变成了当地一富。 对外,她是有名的铁公鸡,吝啬爱财,做生意诚信可靠,常年在外跑商。对内,她是三个爹爹的好女儿,是大姐的好妹妹,是弟弟们的好姐姐…… 嗯……当然,如果他们不是那么能败家的话,她会更爱他们一些。 颜想捂着头在床上,没躺一会儿,窑里伙计来寻,说是新样片出来了。她赶紧起身,从内院走过时候,刚好遇见姐姐带着三岁的侄儿在院里玩,她过来抱着亲了两口掐了两把脸蛋这才要走。 大姐颜若一把将她拉住:“干什么这么急着去?一天天的就知道挣钱,连话都说不上两句了。” 颜淡白了她一眼:“我不去挣钱,你们花什么?” 颜若想起此行目的,使劲拉住了要走的妹妹:“言哥儿他爹有个同窗,听说品行都不错,人长得又好,你去见见?” 她赶紧推了大姐:“行行行,等我有时间的啊!” 说着赶紧大步离开成功脱身。 颜想的母亲和姐姐都偏爱于书生,一直以与书香门第的结亲为目的来找寻亲家。颜若的丈夫是当地一个颇有名气的秀才,他家中兄弟二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条件,除了模样清秀些,会吟诗作对,她没觉得有任何的优点。 这种男人有什么用? 若是功名不成,连养家活口都不能,还得娘家接济。 偏就心高气傲,自负得紧。 颜想一心忙于生意,相比较男人,她更喜欢金银珠宝。前两年家人还不着急,可眼看着都双十年华了,这一大家子就开始物色人选了。 颜若还不知道妹妹的性体? 早安排好了一切等着她呢! 果然心急去看新样式,结果刚出了半条街就被自己的亲爹给抓个正着。他直接将人赶了酒楼去,大姑爷柳之初正带了个年轻的公子在楼上坐着等她。 颜想虽然不耐烦,但是也不得不敷衍一番。 正如大姐说的,这书生长得白白净净符合她的审美观点,走过去坐下,就对上他的眼。楼上两边都是雅间,她们一桌坐在边上,做了简单的介绍之后,柳之初俩人是功成身退,做等好结果。 男子看模样也就二十上下,颜想端起茶抿了一口:“公子贵姓?” 他如实回答:“姓罗名成。” 她爽快道:“你知道我吧?颜想,今年二十了。” 罗成点头。 颜想一口气说到底:“我要是成亲的话呢,夫家就要负责养我,也包括我娘大爹二爹三爹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姐夫,三个弟弟。其中我娘每月用度五十两是最少的,大爹爱看戏一月二三百,二爹爱养花一月二三百,我亲爹最爱去庙会行慈善救济每月也要好几百,两个小点的弟弟不用说了还在读书,颜正做捕快不挣钱吧还要到处搭钱……总之呢,一个月花费不少,不知你有没有心理准备?” 他脸色顿白:“柳兄说……” 她挑眉笑:“他说什么了?他是不是说如果亲事成了的话你不用担心钱财的事,我自会养家?” 罗成默然。 颜想笑:“那公子是想入赘了?让我养着你了?” 他愕然抬眸,然后脸上烧得不行了,柳之初是这么对他说的,颜家爹娘都是希望颜想能找一个丈夫能入赘的。 这个世界里,男人是有养家的责任的,可颜家生意不错,家境丰厚,颜夫人要给儿子攒钱财娶亲,又不愿意颜想嫁人远去,这才想了这个法子。 可惜颜想完全无感。 她对男子歉意地笑笑:“我还有事先走了,今天的事情别当真呵!” 说完抬腿就走,可人刚一站起身子,立刻有人拦住了她。 一个侍卫模样的,毕恭毕敬地迎着她:“我们大人有请。” 大人? 这县城里只有县老爷,哪有什么大人? “你就是颜想?” 声音是从身后的雅间传出来的,说话间珠帘已经挑了开,露出一张俊美容颜来。 这男人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一身官服,显得风姿俊秀。 她走过去疑惑地抬眸:“这位大人是……” 男人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巡视,开门见山:“沈少卿。” 颜想眼皮一跳,是沈少君的……哥哥? 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面,一指在桌面上轻轻扣着:“一个姐姐两个姐夫三个弟弟还有 爹娘是吧?” 她点头:“嗯哼。” 沈少卿以目光示意她坐下:“我母亲身体不好不便远行,由我代替前来商议婚事。” 她站在他的身前,在他的脸上真的能看见少君的影子。 “我想沈大人你是误会了,”颜想挑眉:“我无意婚嫁,谈不上商议什么的。” 沈少卿仿若未闻:“应当先定下婚事,稍后就去登门拜访。” 颜想无语,抱了双臂饶有兴致地对她笑:“你回去告诉沈少君,若是再提婚事,朋友都没的做。” 他站起身子,垂眸盯着她明媚双眼,想起弟弟在母亲跟前跪了一日引发的旧疾,见她是真的不愿意立时说道:“听说姑娘唯爱金银?” 她警觉地看着他,他伸出一指道:“那就这样,先假意订婚,沈家出万两白银换你一年婚期,来日等少君想通了再另做打算。” 四目相对,颜想撇嘴:“我不缺这一万两白银,再说沈少君要是一直想不通怎么办?” 沈少卿眸色如墨:“两万。” 她转身就走。 男人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黄金。” 颜想诧异地回头:“你疯了吧!这不值!” 他唇角微动:“就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有肉有情节有深情有NP反正是写来YY的,关进金子别太较真啊,都是夸张来写着爽的啊! 喜欢的就收藏了我吧,从现在开始恢复更新继续YY……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两万黄金 第二章 颜想从酒楼出来先去窑里看了看新样式,然后顺路在街边张大娘家包子铺买了四个大包子,因为是熟人多给了一个,刚好五个,是颜正的饭量。到了县衙一看,他果然又忙着记录案件饭也不吃。 她将包子递给他,与他说了沈少卿的衣着服饰,问他有没有印象,抑或是可听见了什么风声。多宝县虽然不小,但是有个什么大事小情的,颜正都能知道。 他终于从高高的记事薄后面走出来,先给自己倒了点水,就着吃包子。颜想开始说沈少君的事情,这人是三年之前认识的,本来就是生意上有点往来,算是点头之交。后来往来的多了一有机会便在一处喝酒谈心,算得上朋友。 颜想朋友不多,这一年以来他来往更是密切了些,两个人甚至合伙做起了琉璃的买卖。当初周转的银子不够,也幸亏他一再支援,才建成了这几个窑炉,有了这宝之琳琉璃坊。 可她是真的还没想过成亲的事情,当着颜正的面,到底是将自己*的事情和两万黄金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想让他打探一下沈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等她一说完,颜正的包子也刚好吃完,他喝了两口水,了然地对上她的眼:“颜想,你答应他了是吧。” 他说的就是肯定句,她嘿嘿笑着:“知姐莫若弟,我的确答应了。” 颜正了然地看着她:“这么多黄金你根本不值,轻易能拿出这么多钱财的也定然大有来头,颜想,”他叹息道:“你就这点毛病不好,太喜欢金银钱财了,迟早吃亏。” 颜想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观点:“我知道,可两万两黄金,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我管不住我的嘴巴就答应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也就一年的时间,怎么算怎么挣到!” 他看着她眸色发亮,忍不住溢出一点笑意来:“好吧,我去大人那问问,就算有什么不妥的你也不用害怕,有我呢。” 得到颜正的支持,她这才放下心中包袱,转了弯回家。 大姐夫妇还都等着她的好消息,刚一进门就给抓了个正着,家里的爹爹们争前恐后的问她怎么样,她就说一句定下了,撇下一干人等跑回了自己的屋里去。 次日一早,她还未起来,三位爹爹就站了门口大呼小叫的喊她,一个个的气愤不已,披了外衫出来一看,他们你一句我句说了半晌,才听明白原来是弄误会了。 问她怎么样,她说婚事定了,结果三位爹爹高兴一场,一早找了媒人想去罗家商议婚事,然后白高兴一场。 亲爹正是数落她,外面小厮跑了进来说是了不得了,来大人物了! 颜想披着头发,刚要跟过去,叫大爹爹给堵了回去洗漱。等她穿了新裙,梳了头发再到前面的时候,县老爷给了她无数的眼刀,沈少卿坐在一边,他今日穿了常服,身后站着两个侍卫模样的,院里还有一队中间放着红绸覆盖的大箱子若干。 她娘坐在上首,看着她就是一个你给我过来的眼色,走过去才知道,原来还未进入主题,沈少卿非要她到场才提亲。 媒人自然是多宝县的李大人,颜想的婚事,原本颜家是想招一个上门女婿,可没想到她什么时候认识了贵人过来提亲,一时间三位爹爹有点转不过来弯来。 颜家的事情一向都是她做主的,沈少卿带来了几箱珠宝作为上门的见面礼,李大人证实,沈家是京都的高官,关系复杂一时说不清楚,这话里话外都透露出颜家天上掉馅饼了的意思,颜想心里高兴,高官好,高官定然是看不上她的,她脑补了一下,无非也就是他家少君有那么点的意思,然后人家想订婚,趁机打消他念头这样的。 三位爹爹还是刨根问底地问人家家世,沈少卿只说自己在学士府当差,一看人家没有全交代的意思,颜想连忙将话题岔了过去。 他对颜家唯一的要求,那就是去京都安家,到时候大姐加的秀才还能帮忙找个差事,颜家两个小的也能去读更好的书院。 一出手就大方的紧,沈少卿在朝做事,人模样又好,家世也强,听说弟弟少君还跟颜想是生意伙伴,怎么看怎么好,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临走时候,沈少卿是侍卫悄悄带话给颜想说一万银票是定金,时间仓促,他家主子没带那么多,等二公子过来时候全然奉上。 颜想完全没有意见,沈少卿写了一封一年契约,白纸黑字是正中她的下怀。他负责黄金到位,她负责一年婚期守约保密,然后无非是在京里多一宅院,没什么大不了的。沈家也在县里买了个宅院,三日间征地无数,多宝县内多宝山头一带,又征了不少短工,一时间县内议论纷纷。 颜家在当地还算有名气的,她家亲家买地征用,不少刺头寻事也轻易打发了,宝之琳其中有沈少君的一半,这管越的第一琉璃的名头才刚刚打响,多宝山便出了第一块玉田。 他奶奶的! 颜想的第一反应就是赔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沈少卿会利用这婚事在其中获利,玉田一出,琉璃名声大噪,玉坊也同时推出,他沈家进账无数金银…… 颜家居家欢腾,都为颜想能有这么个夫家而感到自豪,只有颜想心中窝火,这个沈少卿,若不利用她颜家名声,玉田不会这么轻易地落入手中,若不利用宝之琳,也不会这么快打出市场。 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相当内伤,颜想懊恼了半日,可她从未打过这山头的主意,也不知玉矿半点风声,当然无处下手。 琉璃制品刚上市,她不得不发了狠连夜赶制新样式,窑里加工加点,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到了秋日,沈家在京安排好了一切,沈少卿来接她进京。 她心不甘情不愿,只与他说契约中可并未规定非要去和他们一起生活,男人冷静得出奇,任她一件件数落他所得的好处,最后难掩眼中鄙夷,应她一家店面,她欣喜若狂,在京中若能开一琉璃店坊,前景无限。 管他怎么想呢! 颜想得了好处,这才应了下来。她将县里的一切都交付给弟弟颜正,因是拖家带口,不便行动,只好先行一步过去置办府院,管越就这样好,那就是成婚前对女人的贞洁要求不高,甚至还可以试婚,若是不合,随时可以改嫁。 没有三从四德的管束,但是对于婚后女人却有管束,因国情所致,合离前必须留下子嗣。颜想只知道这些,她前世本就是生产时候大出血致死,今生本能的对生孩子有着莫名的抵触。也因此从未想过成亲。 又过一月,终于进了京城,她终于知道了沈少卿为何面露鄙夷了。 沈少君卧病在床,她在沈家也就个始乱终弃贪财好色的负心人。 这……这顶帽子是不是扣得太大了? 颜想很想说句脏话,可一想到那么多的黄金便忍了下来。说什么订婚,沈家的小厮看她的目光中都是不屑是怀疑,仿佛是她在骗婚一样。沈少卿只说让她先见见少君,之后要履行未婚妻的义务好好的安慰安慰他。她百思不得其解,到了沈少君的床前,这才知道,好好的一个人,竟然病得那么重。 在她的印象里,即使在古代,家里亲人生病也就是鼻塞打喷嚏之类的,从未见过才这么长时间不见就像要西去一样的。 沈少君两颊深陷,眼圈乌黑,已经瘦骨嶙峋了。 她到了跟前,一见好友这幅模样,顿时鼻尖发酸:“才这么几天,你怎么变这样了?” 男人原本紧闭的双眼立刻睁了开来:“颜想?真的是你吗?” 她叹息道:“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得了不治之……” 他只顾着欣喜完全没注意到她说的是什么:“我娘真的同意了?”男人挣扎着一把抓住她的手:“太好了,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颜想自认为好友没有多长时间了,沈少君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开,口中喃喃说着乱七八糟的话激动得不能自已。她几次想抽出手来,一旁的小厮使劲瞪眼,一副你要是敢抽出来我就……我就抽你的样子。 她这个人,从来都是软的欺硬的怕,一个小厮就这么大架子难道她会害怕? 沈少君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把抱住她的腰身,她趁机抽出手来,这男人竟然没出息的抱着她喜极而泣!他哽咽着甚至是语无伦次,颜想推了推他坐了下来,刚要开口已经被刚才那个小厮给挤到了一边。 “二公子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吃点东西?你是想喝粥还是想吃糕点还是先喝点水?” “不要……”沈少君眼神迷离,刚要起身一下又软倒了下去。 那小厮又大声喊叫了起来,沈少卿从外面赶了过来,不多一会儿,一个大夫背着药箱冲了进来。就那么搭指一探,规规矩矩给他行了礼:“沈大人放心,二公子就是太虚,现在昏睡过去了。” 这才让大家伙放下心来。 沈少卿给颜想一个任务,那就是给老二叫起来吃饭。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沈家老二胎带来的病,一旦引发了就会越发严重消瘦最终致死。他回去之后央求母亲求娶颜想,可惜人家不同意,这男人也是倔强,在祠堂跪,不光跪还绝食…… 然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沈少卿直接给她安排在弟弟的房内,还暗暗嘱咐她要履行契约,这一年时间必须假扮他们的未婚妻子。她小胳膊拧不过黄金,欢欢喜喜的留在了沈家。 可没到晚上,她就欢喜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是我一直尝试不同的文风…… 所以有三个不同类型的文一起开的,后来因为我家亲爱的手术,这才耽搁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 第三章 颜想的要求不高,她看在那些黄金的面子上,沈家就是龙潭虎穴她也忍了。 可惜龙潭虎穴里面没有沈少璃,自从搬进沈家,这个沈家是三公子就没给过她好脸色,他毒舌他小气他还厌恶她的一切,整天在她面前是将她打击得体无完肤…… 不过还好,沈少卿适时地,在她不耐烦之前将店面盘了交给她,并且背着她将家人都接了过来,美其名曰是给她一个惊喜。 喜是没有,惊倒是很惊。 在还不确定之前,她不想拿沈家太多的人情,结果沈少卿直接给秀才姐夫找了个差事做,是在礼部抄书的,据说很体面的个不知道什么职位的差事。 即使这样,全家也很高兴,姐姐更是提着耳根告诉她务必要抱紧沈家这颗大树。 他还各自讨好了三位爹爹,还有那两个弟弟直接安排在京城有名的书院里了。 颜想心中不快,以前靠着她的拼搏,全家人过上了很自在的生活,现在这个男人忽然给了他们那么一个高度,她生怕一不小心摔下来,然后谁都受不了。 沈少卿很忙,这些事不过是交代了手下人去做的。 她更是心惊,从沈少君口中,只知道少卿是给朝廷做事的,在外,都知道他是学士府的年轻学士。颜想可不相信这个人会这么简单,可就在她小心翼翼的去拒绝他再操劳她家里的大小事宜时候,他完全是用你想的太多了那种眼神看着她。 好吧,就当她想的太多了…… 沈家的当家夫人,传闻更是厉害,沈少君的亲娘原来是管越的一郡王之女,她现在从沈家已然改嫁到了苏家,并且在那边育有一子一女。 这件事说起来也很讽刺,苏家长子苏少遥比沈少璃还要大三岁,比沈少君小两岁,也就是说那孩子其实是私生子,后面改嫁之后直接带走,改了苏姓。 当然,颜想听了之后是一笑而过,她对这些没有兴趣,大家门庭的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即使对外订婚,这位苏夫人,早时的平安郡主没见她,所以说,其实她在他们的眼中其实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当然,颜想也是这么想的,过了这一年,赶紧撇清关系。 日子很难捱,捱了一个多月,沈少君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这才有时间去打理店面。刚好他也能帮她一些,因为京都不像小镇,里面许多琉璃玉器都需要名品,刚好能跟窑里形成一条销售线。 当然,这又需要长途的运输,涉及很多事情,只好狗腿地求了沈少卿,来往都是与他玉田合作捎带关系。少君身体好了之后,她偶尔住在店里。 宝之琳琉璃坊开业的那天,沈少卿难得露脸,京城当中不少有头有脸的人都来捧场,他趁机将她推在风口浪尖上面,挨个介绍了一番。 她尽职尽责的应承了,店里雇了两个伙计,一个林清风一个林清月,是兄弟二人。 他们也是经过筛选的,没有两天就熟悉了琉璃的特性,让她很是满意。 也是刚开始,颜想注重这块肥田,客人一时新鲜不少也都是冲着沈家媳儿来看看的,她一忙起来就忘记了沈家这一家人。 所以当沈少璃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因为她差点欢呼起来,掐指一算不知不觉的一年时间竟然过去了两个月了! 沈少璃就站在门口,清风连忙迎了上去:“外面日头毒,客官快进来!” 他左右扫了两眼,一动不动:“叫颜想出来。” 清风没见过他,也不敢大意,赶紧回身去叫。颜想忙着对账,到了门口一看是沈家三公子立刻就有点头疼,他靠在门口,锦衣华冠,衬得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当然是她觉得他随时都准备着气她。 果然,沈少璃挑眉以对:“就这么个店面就把你收服得服服帖帖的,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 她当做没听见:“你找我?” 他嗤笑一声,抱臂站直:“我二哥哪都好,就是眼光不好,但凡有点心气的就不能在沈家住下去。” 别人家的姑娘成亲前都住自己娘家,虽然贞节什么的在这里根本不存在,但是一般女方也要给自己留些后路,以免未婚有子有损颜面。 试婚可以,未婚生子就不好了。 可是,住在沈家也不是她想的,那可沈少卿为了弟弟要求的,两万黄金,她哪里敢奢望人家不折腾她呢! 再次当做耳背:“什么事?” 沈少璃送了她一个大白眼:“你可真是没长心啊,这种缺心眼我可是怎么也学不来呢!” …… “嗯哼,”她耐心渐失:“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怎么缺心眼。”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对,他瞪着她,一时间忘记了来意:“土包子你说谁缺心眼?” 颜想摊手:“土包子一直说我。” 他仔细琢磨,半晌才怒目而视:“你……” 她打断他的怒火,好心提醒他:“你什么?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抱歉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忍你!” 沈少璃这才想起目的,气呼呼说道:“家里要来客人,大哥叫你回去一趟!” 沈家的马车就停在外面,她抬腿就走,却被他一把推住:“是很重要的客人,换套裙子。” 她只是偶尔住两天,店里面哪有新装,无语地看着他,甚至是假装淑女的提了下裤角:“我假装一下气质佳丽,你看成吗?” 沈家三公子冷静地看着她:“你是气质佳丽?老百姓都笑了……” 她用你不懂的目光回视他,继续发挥着不要脸的推销自己:“少年,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很少有那么多才貌双全的女人,大多数人是空有美貌,而胸无大物,或者是其貌不扬,而才情一绝。像我呢,”颜想挺胸道:“像我这么内外兼修……” 话未说完,他已经点头表示赞同了:“的确,像你既无美貌又没才情的人还真少见。” 她简直想吐血! 颜想怒视他……两万,两万呢!半晌她这才长吁了口气:“好吧,现在我想告诉你店里既没有新裙子,也没有胭脂水粉,要不要我回去,你看着办吧!” 他鄙视地看着她,然后转身就走:“随你,反正丢的是我大哥二哥的脸。” 最后她没敢太让那哥俩丢脸,两个人坐车在街上,新买了裙子在马车中换了。 沈少璃‘善心大发’地买了盒胭脂梳子首饰若干样,等他从外面回来,颜想已经穿戴整齐。她平日最喜欢穿裤装,因为方便,管越的女人少有穿裤子的,那样会让人感觉不出女人味来。 颜想却不在意这个,此时一换了淡雅长裙,倒也多了些许柔色。 他将东西一股脑地扔在马车里面,她从中挑出了镜子,淡淡扑了点粉,叫他举了小镜子,手下动作迅速,不多一会儿就给自己梳了个凤尾两角辫子。 她才二十,本来就不是美得惊人的美人,太华丽恐怕弄巧成拙,简单的在首饰当中挑选了两朵珍珠花,一边戴了一个,照了镜子,也显得俏皮可爱。 马车行了一会儿,颜想整装完毕,拿下沈少璃手中的镜子,对他笑了下:“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吧?” 他怔了怔,随机别开眼:“这么多银子都白花了……” 她也没指望从他口中能听见什么好话,偷偷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假装他不存在。 还好没过多一会儿,沈家就到了,门口果然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 颜想跟在少璃身后,早有小厮在门口等着:“大公子二公子等了一会儿了。” 三人赶紧走进朱门,绕过厢房,从长廊当中走过去,老远就听见一年少的男孩声音传出来:“少璃怎么还没回来啊!” 加快了脚步,书房的房门开着,颜想从容走进,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公子不耐烦地坐在椅子上跺着脚。她刚要看过去,一进门就瞥见这男孩身边的个美人。 这女子身穿一身紧腰的白纱流苏长裙,白纱下面是蓝裙若隐若现,她妆容精致,肌白胜雪,手腕上可见一截玉臂,戴有晶莹的玉镯。 就那么端端坐在那里,优雅至极。 沈少卿立即站起来引见:“颜想快过来,这位是紫玉公主。” 他难得的一脸笑意:“我的未婚妻颜想。” 她只不过是觉得人家长得好看多看了两眼而已,他两指压在她的身后,目光柔和。 都是骗人的,其实是在按她的后腰! 颜想不得不躬身见礼。 紧接着男人扶了她的脸,一指在她的脸上亲昵轻轻刮了下:“又去哪淘气了?怎么才回来?” 他也没等她回答,就回头对那女子说道:“颜想没见过什么世面,若是有失礼的地方公主还请见谅。” 颜想被他轻轻拥在怀中,男人身上干净的皂角味道若有若无,她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配合着扯出了个傻傻的笑来。 那位所谓的紫玉公主,拂袖而去。 她长长的裙摆,拖地而行,那背影显得十分的…… 当时颜想并没有想到合适的词语形容,后来她才知道,有些人不像她满身的铜臭味道,人家就是天生高贵。 切……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有点肉渣渣要不要? 无下限YY文,还必须有剧情,好为难啊! 1点了,虽然很困但是我遵守了更新的承诺哦也! 年纪问题我核实一下改了过来。 现在修正一下沈少卿年龄,二十六,老二少君二十三,少璃十九,少遥则二十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 第四章 颜想揉了揉眼睛,本来还很困乏的大脑顿时清醒过来。 沈少君站在床头正在换衣裳,他半1裸着上身,就连下1身……嗯也没穿什么。 一回头见是她顿时迎了过来:“怎么才回来?” 才回来? 这还早的呢! 她以为那女人走了之后就没有她的事情了,谁曾想沈少卿却是叫了她去,偏要她跟着他练字作诗,说是以防万一,免得以后被人轻看了去。 她当然知道,沈家不是一般人家,知道自己在他人眼里根本配不上人家。可是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别说颜想这辈子不喜欢读书作诗弹琴当大家闺秀,就是上辈子她也没喜欢过。 所以敷衍是必然的,然后被强行留在画室当中面壁思过……当然她又不是他家的奴才,颜想在他走了之后就扔了笔,寻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窝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黑,若不是下人去叫还不知要睡得何时呢! 迷迷糊糊的回到屋里,她也不知道饿了,却不想被沈少君这副模样给吓了一跳。 这些天的注意力一直在宝之琳上,冷不丁一放松是身心俱疲。手脚并用爬了床上去,喊了两声也没有人进来,沈少君挨了过来问她,她当然不能叫他去给打洗脚水,勉强爬起来了。 谁想到到了屏风的后面,还打什么水啊,浴桶里面现成的温水。地上一桶热的就在边上,颜想欣喜若狂,添了热水就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 对面屏风前面的沈少君煞有其事地说道:“好好洗洗啊,再不洗就不让你上我的床了!” 她差点被水呛到,这话说的十分暧 1昧,不过一想也的确是跟人家挤着也就忍了,全当没听见。 他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甚至问了她不下四次要不要帮她擦背。颜想泡在水里,舒服得想吐泡泡,当然是不敢劳烦人家,自己扭来扭去的凑合着搓了搓。 从水中出来,她有自制的宽松长袍,里面不同于他们平角的小裤,是她穿惯了的三角内内。颜想长发都包着头巾挽在了头顶,沈少君非要帮忙给擦擦。 擦了之后又要给她梳头,她是乐得自在,沈少君动作略显笨拙,却也小心翼翼的对待。 颜想越坐越困,越坐越乏,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歪到了床上去。 她趴在床上,哼哼了两句说我要睡了也没管旁边这人。 留下沈少君是摩拳擦掌地,很不甘心。 他已经在床上躺得太久了,如今身体将养得差不多了,这未婚妻就在边上,作为一个正常的有思想的男人,没有别的想法才怪! 本来就是打算等她回来了,顺理成章地抱她求12欢,可惜这女人完全没看见他眼底的渴求,栽歪在床上就不理他了。他话到口边不知如何开始。颜想迷迷糊糊地伸手在自己的腰上捶了捶,她不安分地动了下,一脚踢在他的腿上。 长袍下春光乍现,沈少君跪坐在她的身边,一手试探着按在了她的腰上:“想想,腰疼吗?我给你按按?” 颜想求之不得:“嗯,好好给我捶捶,你大哥可太能折腾人了,这些钱可是挣得不易啊!” 他两手轻轻揉按,从腰到肩仔仔细细地揉,她舒服得轻1吟出口:“用点力。” 沈少君耳朵一动,身下那不老实的东西立刻有了反应。瞄了一眼,女人光洁的小腿都露在外面,她嗯嗯两声,虽然知道是累得乏了,但也分外销1魂。这用点力三个字一钻进耳朵里,他当然更想用力了…… “想想?” “嗯?” 他伏身过来,覆在她的后背之上,一只手顺着衣袍的摸到了她腰间的软肉上面,甚至还捏了捏。男人轻轻动了动,那变身之后的东西就抵在她的翘-臀上,他灼热的气息就在耳边,声音还嘶哑了三分带着致命的诱惑。 “我给你全身都按按好不好?保证让你舒服。” 颜想是彻底清醒了,背后的男人蠢蠢欲动,他轻轻啄着她的耳垂,一遍一遍地问着他行不行? 行不行?嗯…… 她敏感的身体被他轻轻点燃,他撩起她的衣袍一手握住了一边丰盈。 行不行她也不知道啊! 沈少卿没有提到过这件事,她一手按在他不断游弋的狼爪上面,刚一偏脸,男人的气息将她吞没。少君封住她的双唇,他不想听见任何关于不字的字眼,全身将她压得死死的。 颜想已经无法完整的呼吸,全靠着他给的一点点间隙换气,到了后来完全不甘心处于下风咬住了他的唇开始反击,男人因她的主动而异常兴奋,一手将她翻转过来就要去脱她的衣袍。 她白1皙的双腿袒露在外,那特制的三角内内在他的眼里根本跟没穿一样……趁他动作一滞,女人撑着双臂就坐了起来。 他两手还扯着她的衣袍,颜想也微微喘息,刚才那一刻情11欲来势汹汹,她平息了下一手推在他的脑门上。 “少君,等下!” “怎么了?” 男人欺身过来,将她逼退在床壁与自己的臂弯当中:“你不想我吗?” 这个世界上的女人的确跟正常的女人有所区别,颜想看着他愈发靠近的脸开始咽口水。前世也没觉得自己有过X冲动,可这个身体却经受不起男人的撩拨,敏-感的部位随着她年龄的增长而变多,似乎是为男人们做的准备一样。 前世她对生产有恐惧,在古代医疗设备这么简陋的时候,她更加不想有孩子。但是男人可以有,可以说沈少君是符合她的审美观点的,只是他的哥哥有点难缠。 人家当初是明码实价还立有字据契约的,颜想使劲回想,上面到底有没有提到过这个事,但是沈少君已经压了过来,她不得不双手推住他的脸:“等等,这得经过你大哥的同意。” 沈少君含住她的指尖,轻轻吮-吸,气息已然是越来越重:“问他干什么?” 当然得问他! 人家是大金主,职业精神一定要具备,颜想差点说出实情,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上面,含糊着说:“问问你的病情现在能不能做这件事啊!” 他亲吻着她的手指,又开始拉扯着她的衣袍:“我都问过大夫了,没事。” 那能有什么事? 就怕人家沈少卿事后找麻烦,她心事在胸,只一味闪躲:“不行,我得亲耳听见才算。” 沈少君兴致很高,只被她推了一下又一下有点泼冷水的赶脚,默默放开她,就摊开身子倒了一边去。颜想松了口气,远远的躺了边上。 “少君你别想太多哈,”她也觉得自己很过分了,竟然一时贪财做了这假未婚妻的事骗他。若是真的试婚,哪有拒绝人家的道理?现在也只能尽量宽慰了:“等你身体好了……嗯到时候……到时候再说。” “第一次你还记得吗?” 沈少君叹息着转过身来:“你醉得很厉害,我全都都绷紧了可那两次都没觉得让你舒服到。”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颜想一下就反应过来,管越的男子成年礼之后,家里都会有老人教导这男女之事,若是不能给女方欢-愉,到时候势必要在丈夫们当中埋没,得不到女人的欢-心。 他们会公开学习春-宫,甚至还有的会去那样的场所观摩学习,为婚后做准备。 想来这沈少君也是惦记着口边的这块肉,想趁独占这段时间先吃着,然后进占个好位置,免得以后被兄弟们比下去。 她脑补了一下,自然是想安慰安慰的,可惜回想他们的第一次,也的确想不起来太多。颜想只记得疼痛和不适,又哪里说的出舒服了那样的话来呢! 一时无语,男人却是在心底闷笑,她哪里知晓男人的劣根呢,说多少话,做多少事,也无非是想抱住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她翻滚着,占-有她。 他也不例外,趁她心思松动,当即要求摸一摸抱了抱,并且再三保证不会真的做到底。 摸一摸也不会掉块肉,更何况,其实她俩同床共枕那么多日,她也不是没有过任何想法的。刚好趁机也摸摸美男不是? 于是,他摸了。 男人的指尖划过她的身体上下,还剥去了她的衣袍。 颜想也趁机在他身上摸了又摸。 于是,他脱了。 那东西只叫她目瞪口呆,等缓过神来时候内内也被他解了去。 赤-裸相对,口舌纠缠,明明说过不会真的做,可是他手口并用,在她有疑义的那一瞬直接攻占了城池。沈少君一手在她身下玉-门中轻轻搅动着这一池春水,惹得她十分受不住。 “要吗?”他坏心地勾着指头打着圈圈,引得她全身酥麻,呻-吟出声。 “……” 想要,她想要。 可惜了这么多的黄金,若是真的做了那夫妻之事,将来沈少君得知真相还不恨死她! 也不知沈少卿知道了会怎样? 睡了他弟弟,到底行不行? 颜想一狠心蹬了他,在他错愕的目光中逃到了床边去捡衣袍:“不,不行,不能做。” 温热的身体一下就抱住了她的后腰,沈少君再接再厉,一口咬在她的肩头,细碎的吻从上而下,口中还喃喃地求着她:“想想?给我罢!” 他的大手不断在她身前点火,那物就抵在她的后腰上灼热难耐…… 要不,就睡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说睡还是不睡? 听你们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6 第五章 睡一次? 还是不睡? 颜想只想了三秒,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肉到送到嘴边不吃,钱送到手边不拿——那就是傻帽。她一转身,男人的唇就寻了来。 一旦决定下来,她仅仅是被他抱住,都觉得激动不已。 拜这具身体所赐,其实女人的欲-望很强烈,自从上一次真枪实弹地做过一次之后,每到不太忙都夜晚是真的会感到空虚,这时男人以为她要走,一把将人拖了床上去。 他灼热的身体紧紧缠着她的,男人的亢-奋直直抵着她大腿根部。女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拉低他的脖颈在自己两-胸-前揉了揉,呼了声飞快说道:“那你动作得快点,不能被别人发现!” 沈少君却已经开始啃上她的两-团白-嫩,他单腿分开她的膝盖,整个人都沉入了她的两腿当中来。颜想刚一动,他的指尖便到了玉-门处,只轻轻一按,男人便喘着粗气笑道:“你看你都想我了。” 她的反应是想速战速决,不过他显然是想做这精细活,偏想要她舒舒服服的。 这一舒服就舒服了两个时辰,中间歇息片刻,后来在第三次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泄不出来了,她也是被折腾得差点虚脱,两腿酸疼,是浑身无力。偏这男人就是不够,非要尝试着到最后,后来她为了能‘速战速决’不得不来了个在上的姿势,一直摇到他按住她不叫动释放了才筋疲力尽地倒了一边。 两个人心照不宣,都感觉到了偷情的刺激,其实大夫根本没说他可以做这种男女之事,反而叮嘱他不要做。而颜想更多的是后悔,因为她身上欢-爱的痕迹太过于明显,怕不好遮掩。 男人一动不动还喘着粗气,她伸手摸了他的身上,冰凉一片,又有点担忧。 沈少君懒洋洋的是一动不想动,颜想见他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只好自己爬起来清洗。床上还算干净,她一想到自己刚才没把持住就有点懊恼。 毕竟这婚事是个特殊的存在,挨着男人躺了半夜也没睡着,好容易捱到了亮天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她是被个尖嗓门弄醒的,颜想迷迷糊糊刚一睁眼,就看见沈家老三正用一种几近于愤怒的目光瞪着她,她下意识看着自己,身上穿戴整齐,没有问题,难道是脖子上面还有痕迹?往被底缩了缩,假装镇定。 沈少璃已经开始抓狂了:“姓颜的你丧心病狂吗?我二哥大病初愈你竟然逼着他跟你做这种事情!” 这话说的,其实她好无辜啊,不对,还不能承认,颜想小声问了一句:“我逼着他做什么事情了?” 少君起身,好笑地推了弟弟:“什么叫她逼我的?是我自己愿意的。” 看着他下地穿衣,她这才明白过来,她自己穿戴整齐有什么用,这男人身上未着半缕,青紫痕迹不比自己身上少多少,显然是她的杰作。也难怪人家弟弟以为是她逼迫他的了。 沈少璃却是绕过哥哥,一手指着她双目瞪得溜圆:“你是不盼我二哥好呢吧!” 颜想见他一脸气愤,却是不怕,她只怕叫沈少卿知道,嘿嘿干笑两声,刚要讨好这小子一下,谁想到少君已经说出口了:“别告诉大哥。” 她心中哀嚎,却是重重点头。 少璃高高挑了眉,余光当中哥哥已经穿上了衣服:“哦~”他拉长了声音:“原来是怕我大哥知道啊,我这就告诉他去!” 他转身就走,一把被颜想抓住衣袖:“别别别啊!” 她是时刻注意着他的动作呢:“小祖宗,算我求你了,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就是!” 这还差不多,他转过身来显然是很高兴:“刚好我来找你要去宝之琳,给我拿两样像样的玉器!” 什么? 颜想开始肉痛,却不得不起身穿衣,少君吃肉吃到口了是神清气爽,正是气闷,要到店里走一走。三个人一起吃了点东西,少璃难得没有恶言相对,他甚至还冲着她一脸的笑意,受宠若惊之余,她开始默默担心,他口中的两件玉器是什么样的。 结果没让她失望,这小子在店里面挑选了两件不成形的上好玉器,指名道姓的叫她给雕出一对麒麟来,玉器么,还有沈家的一半,她不是不舍得。只是知道她会雕玉的人,寥寥无几,想必是沈少君说出去的。 她轻易不做,可一旦出手耗时耗力,作品都是数一数二的。毕竟是现代人,工具要比古老的雕玉师傅要多一点。沈少君一到了店里就勾起了往日忙碌时候的乐趣,他不肯离去,少璃非要颜想带着两块玉跟着他走。 两个人坐了马车,到了一座华贵的府邸面前,颜想刚看清了一个苏字,就被不耐的少年给拽了进去。里面迎出来的小厮仿佛都认识这沈家三公子,一个个躲了老远,她略显尴尬地跟在后面,怎么看怎么就觉得他是气势汹汹的。 果然,刚走到一间西厢长廊的末端,迎面走过来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沈少璃站定抱臂以对:“喂,苏妙语,不就是一块玉吗?今个我带了两大块来,你说你想雕成什么样的麒麟,赔你就是!” 他说的好大方!颜想在后面提着锦盒,见他也没有要介绍的意思也低着头装随从。 对面的少女两眼通红,指着他的手甚至还抖个不停:“沈少璃!你别欺人太甚!我娘说了你再敢欺负我,就叫人打折你的腿!” 沈少璃只挑高了眉:“你看,我好心来给你送玉哪里欺负你了?你看我这两条腿哪条像是能被你打折了的?” 少女眼睛更红了,却是回头大声叫道:“大哥你看看沈少璃啊!他找上门来欺负我!” 大哥? 颜想从后面探出头来,这时候才看见转角处还站个一个男人。他安抚似的拍了拍妹妹的头,刚好撞见她的目光似乎怔了一下:“这位颜小姐不是你们沈家的未婚妻么?” 沈少璃摊手:“可见我的诚意,真的是赔礼道歉来的。” 苏妙语呸了他一口:“谁稀罕你家的玉,赶紧拿走!” 诶!好姑娘!颜想心底暗笑,不稀罕才好呢! 正是松了口气,却听那男人笑道:“既然少璃都送过来了你就收下吧,出自沈家玉田的应该都是上品,难得他有心了。” 小姑娘还不依不饶的,他只笑笑,叫了人过来将锦盒接了过去,只说雕什么日后再去寻她。颜想下意识抬眸,男人挺俊的身姿一下在她心目当中打了折,触及目光,那双含情桃花眼还似乎会传情…… 不过她实在有点心疼那两块玉器,铁公鸡这名头也不是白来的,哪有心情看他的脸!沈少璃又惺惺作态地与人说了几句话,在人邀请他二人进去的时候还连口水都不许她喝,直接领着她告辞了。 这败家孩子! 两个人直接回了沈家,她以为自己无事可以去歇歇了,偏偏这少年是不肯放过她,叫她倒水,叫她揉腿,后面还叫她给放洗澡水。 本来都是小厮做的事情偏就叫她做,稍有微词,他立即就无声地说出大哥两个字来,只好挺住。本来又折腾了小半天她以为结束了的时候,沈少璃还不肯放过她,他就在她的面前脱去了衣服,即将成人,他的腰线看起来线条很美。 颜想盯着他的后背,忍不住提醒他这还有一个女人的存在:“别在我面前脱衣服啊,我可不敢看!” 沈少璃沉入水中,对上她的目光,却是不以为然:“过来给我擦背!” 这是什么意思? 她义正言辞地拒绝,走到他的面前与他忽视:“少年,你要知道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拿来使唤的。现在我已经累的没有力气给你擦背了,现在是非常后悔,你愿意告诉你大哥就去说吧,横竖都是糟心,我……” 他霍然站起身来打断了她的话,身下那小家伙就袒露在她的眼底:“你眼睛往哪里看?” 你给她看你说她能往哪里看?颜想收回目光,继续刚才要说的话:“我不伺候你了……” 说完转身就走,耳边又传来水花生,沈少璃凉凉地小声喊道:“大哥呀,来人呀,非礼呀,姓颜的这个女人是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呀!睡完二哥还要睡我呀!来人呀……来人那……” 颜想赶紧冲了回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喂!沈少璃,你想要害死我啊!” 他抓下她的手拍了水花,溅她一身:“你说的没错,是想害死你。” 她无语地瞪他,刚要说话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沈少卿的问话声,少璃的小厮一一答着,显然是在问少年的去处。 沈少璃淡定地看着她,幸灾乐祸地笑了。 颜想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绕过屏风,找了个大柜子一下钻了进去。 脚步声逐渐清晰,她拍了胸口刚是庆幸自己躲起来了,又暗骂自己缺心眼,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躲起来干嘛? 这下子要是被抓到了,可是真说不清楚了! 正是胡思乱想,她听见沈少卿的声音在屏风后面传了过来:“颜想没和你在一处吗?” 心如捣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是极度YY娱乐的NP文,所以没有底线没有节操。 更新会逐渐变快,等裙下之臣完结之后更会日更。 因为某种原因吧,妖又开了现言《情人游戏》有喜欢的去看看呗! 文案 这个女人最可恨的地方, 并不是骗他无家可归与他维系了一年情人的关系。 而是找到她之后,还假装不认识他。 哦,感情他不过是在她失恋之后玩的一场情人游戏? 她想的可真美!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7 第六章 颜想屏息以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她听见沈少卿的脚步声从面前走过:“颜想没和你在一处吗?” 心如捣鼓,少璃笑嘻嘻地声音传了过来:“才走啊,大哥没看见吗?” 男人迟疑片刻,随即嘱咐了句看见她叫她去找他就走了。也许是前世电视剧看多了,她特别害怕敌人是去而复返,在柜子里面是动也不敢动。 沈少璃从水里走了出来,她竖起耳朵听着真的没有人了,刚要开门出去。他晃悠着走了过来:“喂,你打算在里面还呆多久啊?” 她一手推开,面前的正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沈少璃腰间围着件他自己的长袍。他抱臂看着她,垂着双眸表情复杂。 颜想拍着胸脯从里面跳了出来:“诶呀我地娘啊,我得去压压惊!” 他瞥了眼外面:“快去吧,我大哥找你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呢!” 她探头从里面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院里的小厮见了她瞪大了双眼,她伸指嘘了下,然后加快了脚步,一溜烟跑了。 少君身体初愈,一出去就像是刚被放出去的鸟儿,一直未归。她走到前院,沿途早有小厮告诉她了,家里来了客人。 她伸手抿了下头发,简单掸了掸裙子,这从平息了胸口的急躁,慢慢走了过去。 沈少卿叫她过去,她走进前堂,一眼就看见了苏少遥。 他眉目含笑,一把纸扇在胸前轻轻摇着,颜想下意识扶了下衣裙的高领,千万不要叫人看出来,她心里有鬼,更是不敢看少卿。 他却是大方:“说罢,你来做什么?颜想招惹你了?” 男人柔媚的目光投射过来,颜想立刻礼貌地对来人点点头,听着自己的金主语气不大好然后自觉地站了沈少卿身边去,不敢造次。 好歹人家是金主,她可不能给人家惹麻烦不是? 沈家和傅家的事情她多少听说了一些,是真的无意探察。苏少遥合起扇子,打在手上:“大哥这说的什么话,其实是少璃,他不小心弄坏了妙语的玉,今天还特地送了两块来,听闻颜掌柜的雕工特殊,不过是想委托一下而已。” 沈少卿询问地目光瞥向她,她点点头,自然而然地为少璃说话:“他不小心的。” 其实她不知道内情,这话说出来少卿也不相信。 他坐了一边,只看着颜想。 颜想当然是答应了下来,沈少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苏少遥也未多呆,只说空闲时候再约。这个事情是沈少璃引出来的,她帮忙也是理所当然的。和少卿一起将人送到大门口,他叫住准备离开的她,似是漫不经心问道:“你觉得少遥这个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她不过就是见了两次而已,颜想仔细想了下,觉得苏沈两家关系貌似还不错的样子,总不好说人家的坏话,就来了个模棱两可:“还不错吧,怎么了?” 沈少卿狐疑道:“少璃带你去苏府了?” 她点头:“嗯。” 他嗤笑出声,垂眸道:“你小心些就是了,这孩子没安好心。” 颜想是又惊又窘,还不好问到底,可怎么也没想明白,不过就是去苏家走了一遭,怎么就没安好心了呢? 不过他的确有不安好心的理由,她不得不防:“大公子什么意思?” 沈少卿不由提点了下:“还有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你离少遥远点就是了。” 虽然这要求有点奇怪,不过颜想却记到了心里去。少君还没有回来,她生怕再被人看出点端疑,赶紧跟他说了声,只说回去看看爹娘,住上两日。 也是有几天没回去了,刚好去躲清静,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上有爹爹和娘,下有姐姐弟弟侄子……人生无限欢乐尽在大家庭当中,没有的人都不能理会其中的依赖和想念、呀。 从沈家出来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这一天有惊有吓,颜想去药房抓了味压惊的药,提着往家走。颜家的宅子在京中不算太大,但好在位置还不错。 闲逛了一圈,晃悠到家之后,她几乎是兴奋地拍了拍大门,然后对上诧异的脸。 紧接着,小姐从沈府回来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宅院。 然后家人们都一窝蜂地冲了出来,三位爹爹都以你怎么回来了的目光看着她,娘更是一脸不争气的模样,弟弟们冲过来欢呼着,姐姐从中调解,反正是很乱。 她被拥簇着走进前院,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受欢迎。 她只说回来看看,爹爹们一般口径要她好好照顾少君,说得好像她真的是个负心人似的。姐姐也好生相劝,说姐夫现在有个好差事,多亏了人家沈大公子云云,颜想十分的不爱听,大概是她不同于往日的安静,几个人又都安静下来,开始浮现了忐忑的模样。 她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叫了账房出来对账,爹爹们在后面是连拉带劝。颜想不管不顾地冲进了书房,账房手都发抖,将最近的花销报了一遍。 母亲说:“言哥快长大了该上学了,京城的好学院都需要考试,家里请了两个老师给他。” 为了孩子的将来……好吧,也算无可厚非。 大爹爹说:“我去戏园子看戏,雅间都包不到,难道我家没有钱吗?你老爹我一口气包了三个名角来,还请了无数的街坊,都说爹爹豪爽呢!” 二爹爹说:“家里的园艺不怎么样,我没乱花钱,就是请了几个工匠在修改花园。” 亲爹说:“阿弥陀佛,爹爹去寺庙进香,现在已经是二级贵人了,还需要努力。” 姐姐说:“你姐夫这差事不太好做,人家是看在沈公子的面子上,少不得要请人家吃酒的。” 大家齐齐点头,母亲无比自豪,说姐夫在朝做官了,怎么怎么出息了,光宗耀祖了,可不比一般人呢! 颜想没听那些,就专注地看着帐本。 她十分无语,偏就这些人在耳边叽叽喳喳,说姐夫若是升官如何如何。不过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暴发户一样。 可钱从哪里来? 仅仅是靠她一个人,这么花那还了得? 她实在是无语,摔了账本揉着额头头疼。这才到京城几天,就被繁华迷了眼,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才好? 母亲一甩袖子走了,三位爹爹合着姐姐都说花点小钱不算什么,说姐夫自己走了关系,立马回升官发财的,到时候会给账面填补上的。 简直是执迷不悟,她无语地对他们低吼:“我是你们从小树林捡来的吧?你们知道我挣的银子都是怎么来的么?不是没有数目的?你们都不会看看账本的么!” 也怪她从小管账,家里人要钱从未拒绝过,从少到多没有个限制。 大爹爹也气得够呛,二爹爹连忙过来相劝:“颜想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看给你大爹爹气的,叫你养家就是捡来的了?等你姐夫下个月出了俸禄照样也能养家!” 姐姐也气不忿:“就是!当了官,你的那些钱算些什么!” 亲爹不说话,只拿眼睛瞥着她,颜想翻了翻账,发现家中还有纹银千两。她合上账本,将压惊的药拂到了一边去:“一般家里一年的花销不过千两,这些银子我留给你们。你们知道的,玉店刚开始没多钱挣,我这就搬了去不再管你们花销,既然姐夫能养家,他也理所当然应该养家,那么借的银子一笔勾销,不需要堵窟窿。我去宝之琳忙,你们快活你们的。” 她抬腿就走,亲爹犹豫片刻到底是跟了出来:“颜想你这是闹什么呢?” 颜想回头瞪他:“我没闹。” 他跟到门口,拽住了她,男人从怀里拿出点银票来塞到她手里:“怎么最近店里生意不好啊?爹有点银票都给你拿去周转啊!” 她摊开一看,哭笑不得。 其实家里人偷偷摸摸都攒私房钱的事她知道,好多时候他们报的多少都有假账,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做过,没少霍霍钱。 她假装不知道,都是她的血汗钱。爹爹到底是疼她,连棺材本都拿了出来,颜想重新放进他的手心里,只叹了口气,叫他放心,转身就走了。 很多种情绪都参杂在心里,前世她没有亲人,今生缺爱。 她想要家人过的好一些,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颜想走回宝之琳,在柜前面清点了一番,自己烧了点热水,好好的洗了个澡。 她在玉店住的地方也很简朴,几乎没有什么家什,简单得很。颜想倒头就睡,天才黑她却觉得自己累极了一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迷迷糊糊进来个人,她睁开眼睛,看见沈少君抱点了火亮,刚站到床前。 “少君?你怎么来了?” “呵~”他坐在床上眼底都是柔色:“我刚去你家找你,他们说你回店里了。” “嗯,”颜想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你快点回家吧,天色不早了吧?” “我不,”男人开始脱鞋:“从今往后,你在哪我就在哪,我再也不离开你半步。” 他很认真的样子,这让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早上。 其实他对她的感情,她怎能一点没有察觉,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想起家人,她又十分的灰心:“算了,少君别这样,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呢。” 他甩下鞋子,回身就抱住了她,沈少君目光灼灼,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今天在一起就想今天的事情,你想明天干什么?就算以后你还是要撇下我,那不也是以后的事情吗?” 说着,唇已经寻了过来。 今天? 她觉得今天很冷,没有人温暖。 颜想回抱住他,咬住了他的下唇,吃都吃了,就不分次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好好想想,上次有人说肉是渣渣,这次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还能写出来还能不被举报和谐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8 第七章 女人异常地主动,这叫沈少君惊喜不已。 本来情-事就是两厢情愿才最融顺,他解开自己的长衫,跻身上了床。昏暗的灯火下,男人几乎是陶醉一般的,伏在了她的身上,只觉得女人特有的香气,泌人心脾。 他轻轻扯动她小衣的带子,露出白衫下的的香肩,精巧的锁骨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着。少君不敢动作太大,生怕惊动她似的,轻轻拉下小衣,即刻露出纤巧而秀挺的雪白酥-胸来。他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的当胸,紧接着婉转含住了其中的一株红梅。 就在那耸立的座高峰处,男人的大手直接滑下,在她雪白晶莹的身上轻轻游走,轻轻在她腰间摩挲。 颜想只觉得乳-尖上酥麻不止,她屈膝要推开男人,他刚好沉身过来在她的两腿之间。沈少君跪起身来,脱去剩下衣衫:“想想……” 她亦十分配合,自己脱了裤子,回头一看,床边的桌子上面红烛正跳着火花。窗户外面影影绰绰的都是树影。 男人迫不及待地又到身前,埋首在她的两团里流连忘返。颜想赤着身子,看向外面,许是她多心,总觉得外面有人窥看,伸手拉下床幔,刚要起身又被男人一把按住了腰身。 幔子的隔绝让床上光线昏暗,沈少君忽然想起自己偷偷看的那本书来,上面姿势很多。他都还没试过,女人见他动作急切,更是逗了他不让碰触。 他坐起身来,抓住她的手腕:“过来,你在上面试试。” 颜想前世也有过不少经验,其实重活一世,她多少次也想过要放开自己,可惜都被生孩子这件事给吓得不敢接触男人。 沈少君拉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赤-裸的肌肤一旦相亲了,就有点控制不住的苗头。女人坐在他的腿上还有一点不大适应,刚要推倒他,却被他抓住了指尖含在口中。他火热的唇一根根吮-吸,按住她的后腰推向自己。 男人蓄势待发,她呼吸急促,有点怀疑地看着他:“这样能行吗?” 女人的娇-嫩两团就在眼前微微晃动着,他扶着她将自己吞没,紧密的结-合让空虚的彼此都满足地叮咛一声,沈少君扶起她缓缓起伏,她无师自通在这其中找到了乐趣。 无限的欢-愉冲击着两个人,颜想腿酸腰酸,这才感受了一下男人其实在这件事上的疲惫。她本就奔劳了一天,此时更是坚持了没多久就从上面滑了下来。 他正是兴头上,怎肯轻易放过,女人趴在床上微微喘息告饶:“不来了不来了,我不行还是你来吧……” 沈少君覆身过去,他的灼热就抵在她的臀-瓣上面,轻轻握了她的腰身打开一点就挤了过去。也是做了两次轻车熟路,从后面就缓缓进入了她的身体开始进进出出。也是这个姿势实在*,男人起初还只是覆在她的身上,后来她的后腰越来越弓,他更是直接抓了起来让她撅起,跪在她的身后来了个后进式。 女人的呻-吟声不由得大了一些,她只觉得那坚-挺一直摩挲着内-壁,身后不轻不重的撞击更是让每一次进军都恰好好处,使她溃不成军。 他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极致的欢-愉让她攀上了高峰。 少君也濒临高点,只他想看见她的眼,飞快翻过她的身子,扑过去就直接冲进了禁地!颜想感觉到一片灼热,他嗯了一声,小死了一回,终于泄了。 她搂住他的后腰,感觉到这个男人伏在自己身上,竟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暗暗滋生。他还她的身体里,这种水□融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从此好像再不是一个人。 男人到底还是虚弱的,从她身上下去瘫着,小家伙歪在一边动也不想动一下。 连续两夜欢-爱,对于一个初愈的病人来说的确是极限了,颜想爬起来清理身体,顺便拿了手巾给他擦了擦,她穿上宽松的袍子,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窗外有人窥看。 她胆子一向不大,可许是床上有男人在这么个事实给了她勇气。先吹了灯,她猫着腰飞快跑到了门外,颜想猛地打开房门,外面一个人影一晃而过! 她吓了一跳,不由得尖着嗓子喊了起来,沈少君一下跳下床:“怎么了?” 颜想关好房门,一头撞进他赤-裸着的胸膛:“外面有人!刚才一直在窗户外面吓死我了!”| 不大一会儿,清风和清月也跑了过来敲门,她抚着心口说没事,叫他们回去睡了。少君穿好衣服在外面转了一圈,也并未发现有什么特殊情况,能有谁会窥探人家闺房之事呢?只是颜想一口咬定她真的看见了个男人,他没有理由怀疑。 找寻了一圈毫无线索,颜想因为惊疑一直睡不着,等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睡得很沉,连日来身心疲惫,伏在男人的怀里莫名的安心。 她想她还是需要一个依靠的,而不是挣很多钱,然后看着家人花掉,自己在一边孤独到老。揉着眼睛坐起来,很显然已经日上三竿。 窗外日头正浓,颜想起来穿衣洗漱一番,赶紧到前面忙活。她走得很急,却在后角门处愣住了,在门口能看见沈少君正在前面给客人讲解玉石的种类。 他一身白衣,谈笑风生间尽显风雅之态。 清风见了她迎了上来:“掌柜的,吃饭了么?” 她的眼里只有那个男人:“少君!” 沈少君回头,对她笑:“我还等着你,一直没吃东西呢!” 颜想忽然就软了心…… 他一直在店里,两个人忙到过午,店里忽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少君冷眼看着苏少遥走进,只悠闲地喝茶。 她迎上前去:“苏公子你怎么来了?” 他拿过身后仆从手上的锦盒,高举在前:“不知颜掌柜的是否还记得这件东西?” 当然记得,才这么一天的功夫,她眯眼笑道:“当然,苏公子是要打磨成形吗?” 男人打开折扇,柔声道:“我妹妹想要两个小挂件,可惜这玉品了,不知掌柜的可有什么办法两全其美的?” 颜想拿起来在掌心端详端详,苏少遥走到桌前径自坐下,少君冷冷地盯着他,他还之一笑,随即别开脸,两个人都看向女人。 她正仔细拿着尺子测量玉器的大小和方圆。 “你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少遥以扇遮面,掩口道:“你的未婚妻市侩得很嘛,完全不是我的口味。” “嗤……”沈少君嗤笑出声:“我的未婚妻,需要迎合你的口味么?” “别这样啊,”男人一双桃花目回眸对着他笑:“二哥说笑呢吧?咱们是兄弟,你的未婚妻就是我的吧?” “苏少遥!”少君怒视于他:“我沈家没有你这个子儿,记住了!” “好好好,”笑意依旧:“那就各凭本事。” 说着他起身走到颜想身边,状似很为难地看着她手中的玉:“很难割舍是吧?” 颜想将尺带还给清风,将玉器还给他手上:“不难,就看苏公子想要什么东西了?小姐想要的挂件完全能从上面舍下来。” 她回身拿出注解图来,细心地一一点给他看:“这些都能磨,你看看你想要什么样的?既然少璃答应了的,我尽力而为。” 苏少遥暗道好大的口气! 京中有名的玉匠他都问过,大物件可以打磨,小挂件根本舍不下来,糟蹋东西。 既要大的,又要小的,看她怎么当空剜下来。 他假意挑选了两页,颜想叫清风上茶招待他,自己上楼准备工具。她与别的玉匠不同,这是她穿越之后的秘密,早在不发达的时候,就在铁匠那里做了切、磋、琢、磨等物件。 这也是她保底的东西,是别人达不到的一个高度。 刚才仔细看相看了,这玉器上好的,解料之后,能有些余地。 苏少遥放下图本样图,拿着笔来在纸上画下一副白鹤嬉水图来,中间多是镂空图案,清风惊讶地呀了一声,少君过来查看。 他却挥扇对颜想笑道:“掌柜的给个时日,我好过来取。” 少君不悦地盯着样图:“等等,你确定京中能有这么精巧的玉匠?” 颜想从楼上下来,拿起他的画看了半晌,就在他一副你做不出来吧的模样当中点头应下:“好!两只都做成这样的?”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女人,下意识点头。 她想了下,扬眉笑道:“一个月吧,中间空处太多,解料需要写时日,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东西也不用你过来取,到时候叫清风给苏府送过去。剩下的玉料就做点小玩物,权当送给妙语小姐了。” 沈少君抓住她的手:“想想……|” 她坦然笑笑,用稍安勿躁地目光盯着他:“没事,我上楼清点了下工具,应该能做。” 苏少遥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一见少君担忧的模样不由笑道:“若是不成不用勉强。” 颜想不是不知道他来则不善,她在多宝县就是靠这一行起家的,少君握着她手微微叹了口气。反握了一下,她对着少遥笑靥如花:“想在京城站住脚,就不能被人砸了场子不是?” 他也只能一扇打在手上:“好,颜掌柜的痛快!”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9 第八章 送走苏少遥,颜想拿了玉器上了二楼,楼上单独有一间她的屋子,平日都是锁着的,她打开窗户,在一边架子上面扫了一眼工具,将玉器放在了案子上面。 少君跟了进来:“他故意刁难,你为什么答应他?” 她拿着尺子只瞥了一眼他:“我也需要一鸣惊人,就叫你们看看我吃饭的手腕,可不想一出门就让人家指着鼻子说我:看,那就是沈家的那个白吃饱!” 他好笑地看着她,在背后抱住她的腰身,也许是这两次欢-爱的缘故,颜想也不那么抗拒他的亲密接触了。她放好玉器,有一点擦拳磨掌的感觉,眼底都是笑意:“好久不做了,真的很期待呢!” 男人的下颌就抵在她的肩膀上面,他想起两个人初遇时候,忍不住笑:“是,我相信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你毫无家底竟然拿着自己磨的两块玉骗我。” 颜想当然记得,他是她第一个买主,后来也是他与她合作,才有了她的一切。她挣了多少银子了?已经不记得了…… 开始的时候,她想挣到伍佰银,想这样一家人就能温饱还能好好供弟弟们上学。后来一千,两千,上万,总也剩不下。都知道她对外抠门,说她是铁公鸡,可那是因为了什么才变成那样的呢? 沈家都道她贪财,少君亲吻着她的脸,她忽然黯然,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他。 一手按在他的手上,她微微叹了口气。 有什么办法,她给不了他想要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也给不了完整的自己。 少君也知道她需要安静的空间,只摩挲了一会儿,就下楼去忙了。这是两块上好的白玉,难得是这两块形状都很相像,从大小质地来看,都十分接近。 苏少遥远的画画得不错,颜想拿着炭笔按照他的画轻轻在画纸上面临摹,等娴熟了才能再在白玉上面形象得画出来。 划活是非常重要的一环,雕玉是一种非常繁琐的工艺,从一块璞玉,到做成一件玉器,相看成了之后就要一点不差的划出活来。 她一个下午都在练习临摹,到了晚上还不甚满意,只好放下。 清风一向会做菜,颜想和沈少君与他兄弟两个在一起用了饭,睡前她们又故意早早吹了灯火,可窗外再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这么过了两天她也就忘记了。 苏少遥没再来过,倒是他家的妙语小姐来过一次,沈少君冷眼看着颜想招待她,回头跟她说了苏沈两家的事情。 原来那苏家少遥,真的与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沈父是独子,他为夫人的背弃伤得不轻,就在和离之后抑郁离世。之前沈家有一门亲事,就是当朝的紫玉公主,这个人颜想见过。沈少卿与紫玉公主也算青梅竹马,两个人感情很好,苏家子就是沈家的家丑,苏少遥就非要争这门亲事,后来两败俱伤,公主两门亲事都要,他们的娘亲本来就是公主的姑姑,她直斥她贪心不足,两家同时退了婚事,这件事闹到了皇帝面前,还曾轰动一时。 共妻,讲究的就是家庭和睦。苏沈两家本来就有仇,想要和睦相处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沈少君说苏少遥就是故意搅局,他早前在紫玉公主的那件事情上面,就是一副想与沈少卿一争到底的模样,可解除婚事的时候也毫不犹豫。 她没敢与少君说是少璃故意带她去见了苏少遥,少卿曾提醒过她,那小子不怀好意。想必是盼着她出点什么事情,好快点跟沈家解除婚事。 颜想也未放在心上,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沈少卿可以全权代替她做任何决定,她懒得想那么多的事情,只管一眼闭到底,其余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在宝之琳一连住了五天,才满意的将玉器画好,沈少君一直和她住在一起没回沈家,这几日也是帮着她打理事情,给她腾出更多的时间用来雕玉。 都说秋老虎凶猛,这几日是真的凉快了下来。 天气阴沉沉的,乌云当中闪着雷电,黑暗当中又带着些许白光。 男人在柜前查着账,宝之琳的生意是不好也不坏,京城里不缺这样玉器小店,也就起初大哥给撑了场子,挣了一笔,之后就时好时坏。 她的确需要一个出手夺人的机会,正看得出神,忽听嗤笑一声。 回头,少璃抱臂倚在门口,瞪眼对着他一脸的愤愤不平之色:“二哥,你不打算回家了吗?” 沈少君笑:“你怎么来了?” 少年走进店内,四处张望了下:“颜想呢?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能让你这么神魂颠倒的!” 他挑眉:“你懂什么?她自然是有她的好。” 男人的眼角都是笑意,少璃一把摔了撩起的袍角,一旁清风送上清茶,眼一抬就过去了。 在楼下坐了一会儿,也没瞧见她出现,忍不住又问了,少君这才对他说了苏少遥的事,他一脸防备与气愤,沈少璃一听就知道颜想没跟他提及自己的故意。 低了眼帘,到底是少年心性好奇她的工作流程,要上楼看看。 楼上厅里都是等级不一的玉器,只有后面一个靠窗的屋子是颜想作为了自己专用的,平日都是上着锁的。他走到门前,轻轻咳了声。 里面顿时传来颜想的声音来:“少君?”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不似平日的嬉笑,带着认真和严谨。 沈少璃推了推门发现从里面插上了:“是我,快开门!” 颜想一下懵住了:“哪位?” 他气得想砸门,抱臂站在门口,一脚就踹在房门上面:“颜什么颜想!” 声音一提高她顿时就听出来了,颜想打开门闩,他先一步推开房门,仗着比她高一头的优势垂眸瞪着她。 一脸的恼意。 她手上还有磨砂和水的痕迹,看着他有点不知所谓。 “三公子有何贵干?” “你……”他一肚子的火不知从何而来:“你给我二哥吃了什么迷药?几天不回家了知道吗?” 几天她忘记了,不过住在店里她觉得自在,颜想甩了甩手上的水十分无辜:“怎么了?” 沈少璃故意抬高下巴:“今天你们就得跟我回去!” 她刚才满脑子都是那块玉,刚有点想法动了手就被他打断了,完全不想理会他,颜想只盯了他片刻,随即要关房门:“别闹,你先回去吧。” 他本来是想进去看看他怎么雕玉的,可惜人家完全没有叫他进去的迹象,少璃顿时抵在门上,口中哼哼道:“几天不见胆子大了是吧?你不怕我去告诉大哥?我知道你打的什么好主意,是不是想天天缠着我二哥做那种事……” 事情的事字还没说完,门就打开了,颜想一副怕了你的模样,瞪眼看着他:“沈少璃,你到底想嘛?” 他拿眼角瞥着她:“我要进去看看。” 她让开,少年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子摆设简单,他见过她住的地方,大多都是很简单的,不像别个那般华贵。 架子上面摆着很多书籍,下面一排有几块不成形的玉器。 案子上面放着不少东西,他好奇地走过去看,可惜全都是没见过的奇怪东西,看起来笨重至极,一旁倒是放着炭笔和书纸,还有几样精巧说不上名字的东西。 那两块玉器上面分别有了图案,尖细的很精美。 他不敢伸手去碰,看了两眼,见身后人走了过来,不屑道:“我以为这里会有很多宝贝,原来什么都没有。” 颜想忙了一日,两臂发酸,甩着胳膊抖了抖肩膀还是很难受。 她见他一直盯着那两块玉器看,不由得提醒他:“千万别碰,不然我几天的功夫就白做了。” 沈少璃白了她一眼:“天快黑了,你俩得跟我回去。” 她有点不想去沈家:“回去干什么?” 他脸上飘过一丝不自在来:“叫你回去你就回去,问那么多干什么?” 这家伙一直都能折腾人,颜想当然不想节外生枝,收拾了一下,这就跟他下楼,正好沈少君也对好了账面上的账目,清风也做好了晚饭,加了少璃对付吃了一口,才一同返回沈家。 沈少君是愿意让颜想去沈家的,毕竟,以后是要一起相处的。尤其大哥和三弟,即使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小心思,也是希望她快点融入沈家来的。 回到沈家,颜想这才知道,沈少卿也三天没回来了,据说是有了差事,出远门了。偌大的府中,除了奴仆,只有沈少璃一个人。 名义上,她一直跟少君在一间屋里,平时都住在外间,后来沈少卿也是怕她两个人*,在一边给她安排了个单独的住处,偶尔也会去那过夜。 天黑之后,这雨还没下,只是天上轰隆隆地雷声不停,少君几日未归,大夫对他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并且针对他的体质下了药方。 颜想这才想起,这两次的欢-爱都没有任何避孕,她隐约计算了下,应该是安全期。暗暗想着明日要去外面买点避孕的药,她泡在浴桶当中洗了个澡,其实苏少遥的确是给她出了个难题,这么精美又繁琐的,带着那么多镂空设计的玉器里面,就连她都觉得是一个挑战。 这几天精神紧张,一回到沈家反倒放松了下来。 穿了宽松了袍子,爬了床上去还觉得这俩个胳膊抖不是自己的,酸疼不已。 昏昏沉沉的,疲乏让她很快就睁不开眼睛了。 正是放下了所有心事,刚要睡着,房门忽然被踢了开来。颜想睁开眼睛,只见沈少璃只着中衣裤一脸苍白地站在门口。 她揉揉眼睛,坐了起来:“沈少璃?” 他回头关门,在雷声中大步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了:“我大哥不在,我二哥还在调理身体,沈家现在只有你个倒霉鬼了……” 颜想不明白:“什么?” 少年斜眼瞥着她:“我睡不着,你也别睡。” 哪有这样的! 她躺倒自己,才不理会他:“喂!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他一手拍在她的大腿上:“你别睡啊!快起来!” 外面一个响雷,颜想不理他:“去去去一边去,我困死了。” 又一个响雷,沈少璃一下缩了双腿到床上去踢她:“快起来!是不是等着我跟我大哥告发你呢!” 她才不管,哼哼两声动也不动。 他开始数数:“颜想?我数三个数,你试试?我这就去给他写信!” 颜想好想都打了个盹了听见他数:“一,二……” 她叹着气爬了起来:“小祖宗你吃错药了?不去睡觉作什么啊!” 他得意地笑:“小的时候我睡不着,都是我二哥背着我走几圈,他病着现在换你来。” 啥? 她瞪眼:“我背你?” 少年淡定地说:“三。” 哦好吧,颜想穿鞋子下床,沈少璃站了床上,等她过来给他穿鞋,然后俯身趴在她的后背上面。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虽然瘦但是好歹也是个男人,她哪里有那么的力气背他走? 颜想苦逼地叹了口气,提气拖着他在地上走:“我说,沈少璃,走两圈得了啊!” 他被她拖着,双手搂着她的脖颈,偶尔还得自己走两步,外面的声音好像这就听不见了,少年贴着她的后背闭上了眼睛:“别说话,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她也不想说话,只慢慢地拖着,走了三四圈,实在没有力气了,只得站住了:“喂,你睡着了吗?背不动了啊……” 少年松开她,坐在了床上:“睡不着,你和我打牌吧。” 她将自己摔在床上:“不想……” 其实他也不怎么想……他也没带,他想快点睡着……外面好像刮起了大风,侧耳听了一会儿,雷声似乎没有了,雨点拍打在窗上的声音即可传入耳中。 眼看着女人就要闭上眼睛了,沈少璃赶紧拍了拍她:“喂你别睡啊,我还睡不着。” 颜想侧身过来面对他:“建议你去外面跑一百圈,洗个澡就能睡着了。” 他也躺好,看着她眯着眼睛一副马上就能睡着的模样不由得皱眉,两手拉住她脸边两边的肉肉,不由想起了个好主意。 “安眠穴你知道吧?给我按按,我不睡着你别想睡。” “喂……” 她已经无力跟他恼火,安眠穴就在他的脑后,沈少璃面对着她侧身躺着,颜想伸臂半搂着他摸到了他的脑后-穴-位处。 “过来点,那你闭上眼睛,”她也闭上了眼睛:“我给你按按。” 少年听话地闭上眼睛,女人散在枕上的长发似乎还有淡淡香气,她浅浅的呼吸就吞吐在脸边,脑后不轻不重的几下好像真的有作用了,他听着外面的雨声,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天。那天阴沉沉的,大哥带他上街买东西,一眼就看见了娘亲,她和家里的画像很像很像,他跑过去,在她马车旁边喊她。 马车上的那个曾经是他哥哥的男孩对他做了个鬼脸,娘亲却摔了车帘。 那天雷声很大很大,仿佛都砸在他的头上…… 脑后的动作停了下来,沈少璃睁开双眼,颜想的手就搭在他的脖子上面,她双眸紧闭,浅浅呼吸,显然是睡着了。 他伸指在她脸上戳了戳:“喂……” 她砸吧砸吧嘴一腿跨了过来,随后整个人都抱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9点的时候码了一千字然后太累太困睡着了,半夜忽然想起电脑还没关,等爬起来的时候都1点了,一直码到现在4点12分,我想我一会直接去做饭收拾屋子算了。 一天又开始了,亲们,早安。 反正也不睡了,跟你们分享一下我家亲爱的。 他自从出院之后一直很难过,总说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最近心情才好一些。 距离做完换瓣手术马上3个月了。 作为男人总是想证明他还行,总是缠着我叫我陪他。 可惜我总没时间陪他,白天做事晚上码字,也顾忌他的身体不能OOXX。 前两天我正在码这篇文的肉肉的部分时候,毫无灵感。 他非扯着我叫我去睡,说给我灵感,结果灵感有了,但是我却睡着了…… 因为到底是得逞了,所以这家伙这两天心情非常好。 昨天周末,我在家里大扫除,他玩电脑聊天,说有个远亲哥闹离婚,原因是嫂子说他不爱她不能忍受了。我玩笑的拿扫把抵在他的脖子上面,就问他:“我问你,那你爱不爱我?你要是不爱我的话也别耽误我了。女人么成天工作可都为这一个字呢!” 他一下瘫倒在靠椅上面:“亲爱的,我当然爱你,不信把心打开看看!” 啊呸! 我笑他:“你的心不是才打开三个月了吗?手术时候我也没瞧见里面有我啊,烂掉的二尖瓣倒是有一个。” 他脸色非常郑重,肉麻死了:“是啊,所以我才要求将烂掉的东西扔掉,大夫就给你安我心里了。” 呸呸呸呸呸…… 我瞪眼:“你那里面是个金属片好不?” 这家伙没脸没皮:“那就是你啊,所以你得好好工作,不然我的心就会全烂掉,整个人都会死的。” 实在无语,他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心脏处,我甚至都能听见他身体里面那个机械的声音。 我亲爱的说:“不能没有你。” 忽然就哭了。 我想我也是。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0 第九章 沈少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觉得温暖,这个女人睡相太差,他推了她几次,她偏又回来抱着,一点温婉模样都没有。睁开眼睛,外面清新的空气从窗口飘散了开来,外面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艳阳高照,身边的女人早不知哪去了。 他有片刻的失神,下床穿鞋,外面静悄悄的,颜想的屋子里面本来只有一个小厮,想必去跟着她去了别处,少年打开房门,外面艳阳高照,就仿佛是他的心境一样。 这一夜,竟然无梦。 心情大好,沈少璃背着手走回自己的屋子,小童正勤快的收拾屋子,一见自己的主子就穿着中衣裤晃了回来,赶紧迎了上来。 他年纪小,是沈家新买的奴仆之一,少璃喜他模样就留了身边来。 小童拿了干净的衣衫,赶紧伺候着他穿了,洗漱一番。他自己吃过东西了,问要不要去灶房热点饭吃找寻点吃的,沈少璃忽然想起二哥和颜想来,也不知道她两人吃了没有。 挥手叫他继续忙他自己的,少年对着镜子仔细抿了头发,检查一番有无不妥的地方,这才出了后院,沈少君住在前院,他背着手,难得露出笑意来。 问了洒扫的奴仆,颜想的确在前院,闲闲走了过去,却发现她们两个人在就在假山旁边的池塘边上,小亭当中的石凳上面还有软垫,却无人去坐。 缓缓靠近,这俩傻瓜手拉手坐在池塘的石阶上面,阳光洒落在二人身上,洋洋洒洒的,少璃站在假山的这一端,看着哥哥一脸的笑意。 颜想一手还拿着根长棍,她在水中轻轻划动着,昨夜风狂,吹落不少秋海棠。水面上花瓣点点,随波逐流,女人对着偶尔冒出头的红鲤不时低叫着,吓得鱼群四散。 似乎是为博她一笑,沈少君不时往池塘边上洒些食饵,一旦她安静下来,总有成群的红鲤偷偷游过来。 水里一片片的红,少璃看着她二人开怀模样低头捡了个不小的石块,他悄无声息地再向前两步,抬臂一扔,只看见水花四溅,刚聚集起来的鱼群顿时没有了踪迹。 因为两个人都在水边,溅起的水花劈头盖脸是打湿了一片,颜想捂着脸低叫一声,已经看见了他,少君拥着她站起来也不由得低斥道:“少璃!都多大了还淘气?” 沈少璃不以为然地拍拍手,刚要走掉给哥哥叫住了,颜想从衣领处灌进去不少水,恨恨瞪他一眼,在他无声说出大哥两个字径自跑回去换衣服去了。 少君看着她的背影不无担心:“她还单纯得很呢,但愿苏少遥这次真的是无心的。” 少年也看着她的背影撇嘴:“他有心无心怎么了?颜想要是对你有情有义,断然是不应该在婚前就朝三暮四的。” 话虽这样说,沈少君低头看了眼自己沾水的衫子:“我总是不放心。” 少璃转身就要走:“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沈家的媳,终究是进不了沈家的门。” 这些都是沈少卿说过的话……男人大步过来一手戳在他的额头上面:“小小年纪学大哥说话干什么?” 他二人并肩而行,少年窘得脸色微红,少君揽了揽弟弟的肩头,凑近他说道:“昨天大夫给我看过,小腿还有点肿,要歇息两天不能走远。待会你跟着颜想去宝之琳,帮哥哥看顾着点。” 沈少璃皱眉情绪抵触:“我为什么要帮你?” 男人无视他的不情愿:“正好也给你些时间跟她相处相处,颜想是个好姑娘,跟别个还不一样,你会喜欢的。” 少年讪讪地低笑了声,他是想起了昨晚她的睡相来——的确是跟别个姑娘不一样。 大夫下了方子,早有小厮去熬了药来叫少君喝药,他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推了少璃叫他看着颜想,生怕苏少遥趁机而入。 少年口上不愿,脚下却是走得飞快,他回到后院,小厮说颜想回来之后并未离开。沈少璃缓了脚步,轻轻挪到她的门前,侧耳听了一下,里面没什么声音。 难得她走了?他离开的时候不过将门虚掩了下……伸手推开,他瞪大了双眼。 颜想正在换衣裙,她雪白的双-乳一晃而过,立即拿衣服遮挡了下。可惜挡了上面挡不住下面,她身上大片肌-肤都袒露在外面,沈少璃连忙走进来将房门关好。 她呼出一口恶气来:“我说三公子这是要干什么啊?一边去一边去我要换衣服。” 沈少璃忽然来了兴致,女人的身体他还是第一次见,自然是有些好奇的,他抱臂站在门边,兴致盎然。 “你换你的,那天我洗澡你不都看了?现在我看你刚好谁也不欠谁的。” “喂!有你这样的么?你个倒霉孩子……”颜想小声嘀咕着白了他一眼,一手扯过自制的抹胸在两团上绕过到后面打了个扣儿,松开了衣裙转身往床边走去。 她不怕他看,身下穿着内内呢! 相当于现代的吊带热裤了,颜想才不在意,她甚至回头对他挑衅地笑了笑。少年可是真的看得热血贲张,她纤腰白腿,光洁的后背上面只有一条布带系着……一回头那两团还若隐若现,鼓鼓的看得清清楚楚。 他放下了自己的两臂,眼睛都快飞过去了。 颜想穿上裙子,系好腰带,回头一看这少年还盯着她看,一脸的震惊模样。 她不由得隔着衣服摸了下自己的隆起:“这也不大啊,吓着你了?” 沈少璃忽然流下一点鼻涕来,他忙掩袖背过身去,擦好了才转过身对着她假装不甚在意的模样。可惜一下就被她识破了,颜想呆了一呆,指着他低叫道:“你鼻子怎么流血了!” 他这才奔到镜边一看,原来鼻管流出的哪里是鼻涕,竟然是鼻血! 她拿了绢帕给他擦了擦,少年被她按着仰着脸,他只能看见屋顶的一片天,身边的女人还在疑惑地碎碎念。 “真的有流鼻血这码事,太有意思了……” “颜想,”他忍不住提醒她:“古语有云……嗯,男人阳火旺盛才会留鼻血的,你别信那些淫-书上面说的……就你那样的估计也没什么看头跟你嗯……没关系。” 颜想一下被逗笑了,她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面嘿嘿笑道:“小兄弟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看的都是什么书啊?上面怎么说的?嗯?” 他一下红了脸,下意识想要辩解,不想她却推了他走了出去,看模样是心情大好,一边走还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少年怔了怔,眼看这人背着小手都要走远了赶紧跟上。 他还没有吃东西,与她说了,她吃过了,拍着胸-脯说请他吃好吃的,结果跟着他一直走了很远,才到了个热汤馄炖小摊。 这个小气鬼,叫了两碗,付了银钱,将一碗馄炖都倒入另一碗送到他的面前。颜想拿着汤匙在他还不想坐下来的时候,盛起来吹了吹。 沈少璃看着她十分享受地含入口中,一副人间美味的模样。他半信半疑地坐下,忍不住也低头夹起一个来。 很热,很热很热。 他平日吃东西都是等不凉不热,这馄炖非常的烫口,少年吹了半晌才小小的咬了一口,这滋味……说不清道不明的。 颜想对他弯起笑眼:“好吃吧?这是我发现的,很有妈妈的味道。” 他慢慢咀嚼,抬眼看着她:“什么?嬷嬷?” 她自知失言,讪讪地笑了笑,专心喝起汤来。 刚吃两口,忽听一声娇笑,几丈外已经停下的马车上,掀起了个车帘,一个小小姑娘探头出来伏在车窗上面,她看着沈少璃,满脸嘲讽,正是苏家的妙语小姐:“哟,沈少璃,怎么还去吃路边货了?你这未婚妻是什么品位啊?乡巴佬一个怎么跟我们的紫玉公主比啊!是吧姐姐?” 车中人不知说了什么,她缩了回去,马车缓缓驶离,隐约能看见那高贵的侧脸。颜想嗤笑一声,继续回头喝汤。 沈少璃脸色不虞,站起来一挥袖,两碗都扫落到了地上去。 他不知道紫玉公主的马车会经过这里,一想到苏妙语那嘲笑的神情,直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回头去看颜想,她正十分歉意地对大婶弯腰…… 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少年随便扔在桌上,转身就走。 不多一会儿,身后的人追了上来,她也有点恼火,跟在他的后面一直自嘲地嚷嚷:“她爱说什么说什么不行吗……发这顿脾气有什么用……她说的没错啊,我是个乡巴佬啊!” 他猛然回头,对上差点撞上他的女人:“你的确是个乡巴佬,但是这句话也只能是我说。我二哥是瞎了眼,不知怎么就相中了你,你知道紫玉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颜想白了他一眼,摊手:“她是什么样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缺鼻子不缺眼,手脚齐全,自己还能挣钱,从没觉得出身很丢脸。” “少年你要知道,”她背起手来转身要走,斜眼瞥他:“出身高低并不代表一切,她那样的日子也未必就是我等凡民想要的。” 说完再不犹豫,也不等他,仍旧悠闲晃悠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早上好啊!我要出门了,晚上回来回复你们的留言宝贝~~~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1 第十章 走进宝之琳,清风立即给她使了个眼色。 颜想从他的肩头,能看见半大少年面无表情的脸,她大吃一惊,远在多宝的弟弟竟然也到了京城,唤了他一声立即扑了过去。这才又看见从二楼走下来的大爹爹。 颜正一身青衫,明明比她还小,却永远用你这个总让人操心的目光看着她。 她凑了身前去,笑靥如花:“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啊,怎么不早告诉我好去接你?” 大爹爹期期艾艾地移步走了过来自己坐了儿子身边,少年不看她,只斜眼瞥着他:“还不拿出来?” 大爹爹忙不迭地从怀里拿出一打银票来,十分肉痛地送到她的眼前:“想想啊,大爹爹知道你不容易,这是我们这两年攒的,拿出来也有不少了交给账上吧。” 颜想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用,你们留着吧。” 男人连连点头,刚要收回去,却被颜正一把夺了过来,他用力塞进她的手上,恶狠狠地瞪她:“收起来!” 她噗地笑了,乖乖放入囊中。 大爹爹老老实实地坐了旁边,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颜正冷哼道:“就是你惯得,花钱都不知多少,你是无底洞么?拿多少都可以么?都二十了成亲时候没有送嫁看你们跟谁哭去!” 成亲? 那还远着呢,颜想知道他只是关心她,心中温暖:“吃过东西了吗?” 大爹爹呵呵笑道:“你弟弟出息了呢,到京城当差来了。” 她吃了一惊,颜正哼哼地说路上吃了包子,这次是被临时调派到京城来的,显然又是沈家的手笔。少年不无担心地看着她,故意大了点声音说道:“沈家这样待你,并非好事。” 大爹爹立即跳脚:“怎么不是好事了?你二姐要样有样要才有才,当然是他们看中她了才提拔你们的!” 颜想回头瞪了眼憋不住笑意的清风,他赶紧一边忙去了。 颜正只淡淡盯着大爹爹,冷面道:“爹!你们懂什么?真心待她,怎不见家长见面?颜想贪图钱财定下这门婚事还不知是福是祸呢!” 男人顿时低了头:“能有什么祸?我们日子好了,就算以后和离我闺女还不是照样能找到好人家?” 颜正立即皱眉:“爹!” 颜想符合着笑笑:“没错,颜正你别太担心了,就算离开沈家我也照样能找个人作伴不是?” 少年只盯着她的眉眼,语气冰冷:“现在连我都调到京城来拿捏了,你比我更清楚你的处境什么样。” 好吧,她当然清楚,所以在看见他的时候才那么吃惊。她猜不透沈少卿的做法,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他如此冷静,断然做不出这样连襟的事情。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家人全都作为挟制她的条件。 她的沉默立即引起了大爹爹的恐慌:“颜想?这是真的吗?” 颜正也不语了,他看着一双儿女都略微担忧的模样,更是觉得祸事将近:“那怎么办?不然咱们就退婚吧?就算不在京城回去县里日子也不错,钱也够花……大不了我看管着,都少花点行了吧?” 姐弟二人四目相对是面面相觑,现在说退婚那其实就是开玩笑一样。 她安抚似地拍了拍大爹爹的肩头:“没事,只要熬过这多半年,咱们就离开这里。” 颜正点头:“那也得必须谨慎行事,爹爹你先回去好好嘱咐嘱咐家里都小心点,别来了几天京城就都不知道怎么显摆好了,颜想的银子都是她一点点挣来的,花那么痛快不怕见底吗?” 大爹爹连忙应声而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颜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一手按在弟弟的肩头,半真半假道:“还是你这出戏唱得真!连银票都搜罗出来了,他们一定被吓得不轻。” 颜正却是冷声提醒她:“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心里有数,不过我知道你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估计在沈家也一直讨巧卖乖吧,好自为之,我先回去歇着你忙你的。” 他站起身来,理所当然地向她伸出手来,颜想怔了怔,哦~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掌心:“好啦,知道你关心姐姐,去吧。” 他垂眸:“我要的是银票,今年赴京赶考的秀才多了些,既然我到了京城,难免要见一见的。” 颜想含泪拿出两张放在他的手上。 他还说别人,自己还不是一样? 正是推了他要走,忽听一声冷笑,姐弟二人齐齐回头,只见门口处抱臂站着一人,他锦衣华服,正是闲逛了一会儿气消了才过来的沈少璃。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少年一脚踩在门槛处,扬着下巴对着颜想皮笑肉不笑地笑。 “嗯……他是……” 话未说完颜正已经走到了门口:“好狗不挡路。” 沈三只当是颜想养的个讨钱的小白脸,更是踩得住了,颜想真想捂住眼睛,在后面哀嚎着提醒:“低调啊低调,识时务为俊杰啊!” 也不知是对谁说的,颜正两个字刚一出口,他却一腿踢开了沈少璃,大步去了。 少年跌倒在地,爬起来刚要追上去一把被颜想抓住手臂牢牢抱住:“别去啊,他就是专门做这样的差事的,你打不过他!” 他抱着腿甩也甩不开她:“他谁儿!” 她硬着头皮叫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他是颜正我弟啊!” 沈少璃愣了下,随即一肘拐在她的胸口,在她的闷哼声当中挣脱了她的牵制。 “好你个颜想,竟然串通了你弟弟来打我。” “……” 话未说完,却已经看见她捂着前胸蹲了下去,刚才好像拐了她一下,不过,有那么用力吗?少年一脚踢在她的鞋上:“喂,你怎么了?” 可能是要到月信期了,胸部涨得难受,刚才被他那么一拐简直疼到了心里去。她白着张脸,对他挥了挥手:“一边玩儿去,我得缓口气。” 说完弓着腰,一步一步地上了楼。 剩下沈少璃是错愕在地。 真的很疼,颜想心中的脆弱一下就全涌了上来,仔细上了门闩,她立即解开了腰带撩起来看,兜衣内并未发现那团白嫩上面有任何的痕迹。 她松了口气,整理好衣襟回头坐在案前发呆。 过了一会儿,等她真的平静下来,这才准备工具,两块玉都还未雕琢,先雕琢好了,才能仔细错雕,窗外是飘落的落叶,颜想偶尔会停下来看看天边的白云,然后继续聚精会神的做工。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清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掌柜的,用点饭吧。” “哦,好。” 她应声而起,收好东西下楼,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惊奇的是沈少璃还在。他规规矩矩地在一边喝茶,原来他们都已经先吃过了,半天不见她下楼没敢惊动她。 她不挑吃的,坐了过去,少年的目光不时偷偷瞥过来,也只当不知。 吃了饭,水就递了过来。 颜想顺手接过来这才发现是他的手:“谢谢。” 沈少璃看着清风端走碗筷,轻轻咳了声:“怎么样?还疼吗?” 不光胸痛,甚至还觉得小腹胀得难受,她脸色当然不好,若是少君问了那她定然说不疼了免得他担心,这小公子么。 “不疼才怪,”她喝了口热水哼哼道:“一报还一报,以后你也别找我弟弟的麻烦了!” “好,算平了,”他一口应下:“不找他就是。” 她放下水碗,见他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又嘿嘿笑道:“你也算出了气,别使唤我了。” 少年正眼看她凑了过来:“别得寸进尺,你还要乖乖听我的话,不然就大哥那见!”| 好吧,这件事永远是她的把柄,颜想默默低头,开始后悔一时冲动,睡了人家的哥哥。一下午都无所事事,可即使这样沈家的这位小公子也一直在宝之琳呆着没走。 他有了新的爱好,那就是在楼上拿些废弃的玉料打磨东西,因为都是剩下的料底,根本没有多少能用的,可他仍旧是兴致勃勃地切割分解打磨……着玩。 颜想给他分了个小桌子,他捣鼓了半天,终究是一无所获。到了下午还没等到用饭,沈家的小厮来接,说是大公子回来了,叫她俩赶紧回家。 沈少璃雀跃不已,两个人回到沈家,他急着去见哥哥,颜想却被少君拉了过去。沈少卿这次出京是有秘密的公差,刚回到家中还有公务要办,少年根本没见到人,低落地在他书房转了一圈,他这才又回过头来找颜想。 少君需要静养,他一路走过来也的确没见几个小厮,走到哥哥门前刚一站定要敲门,忽然听见屋内传出若有若无的声响。 这声音很轻,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很奇怪的,似乎是女人的低低呻-吟,紧接着颜想的低呼声就传了出来:“诶呀不行。” 好奇心的驱使下,少年贴近了房门,侧耳细听。 二哥的声音带着点嘶哑:“没事你想的话我用手也可以……” “真不行,我不想,真的!” “可是我想……” 用手? 沈少璃的思绪还停留在这个字眼上面,正是听得仔细,忽听脚步声传了过来,颜想的声音就在门口处响起:“不行我先走了!” 紧接着房门毫无预警地在里面打了开来,四目相对,她脸色潮-红,肩口处锁骨袒露在外是衣衫不整。 颜想赶紧拉了拉衣裙,沈少君懊恼的声音在里屋传了出来:“想想!” 她立即伸指对少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提着裙子就从他身边跑了开去。 少年心底的那点邪恶又占据了心头,他无声地关了房门,果断追了她去。 正好大哥一直说要他去教坊学学,这不就是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想做神马? 你们知道吗? 虽然我写的绊绊磕磕,但还有很多读者一直陪伴着我。 感谢以下的亲投的雷,鞠躬! 眼睛扔了一个地雷 qinong扔了一个地雷 天野扔了一个地雷 谬谬扔了一个地雷 眼睛扔了一个地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2 第十一章 颜想心中一股火气未消,她也顾不上院中的小厮是如何看她的了,提着裙角一路飞奔回到自 己的屋子里去,刚要关门,一只手抵住了房门。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肩头,露出肌肤的地方临回来之前都整理好了,身上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立即就淡定了三分。 “干什么?” “不干什么,”沈少璃推门而入,自顾着关好房门,看着她一脸戒备,抱臂以对。 “不干什么跟我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不许我来你这了?” 他退让一边,看她脸上尚未退去的红潮,就像是抓住了赃物小偷似的。她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转过头去寻脸盆。 在屏风后面洗了把脸,淡定地再走出来,已经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 少年还杵在原地,用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目光看着她:“说罢,你是不是又和我二哥做了那种事情?” 颜想瞪了他一眼:“哪种事情?我可什么都没做!” 他耸肩:“编,继续编,别人信不信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都听见你们哼哼唧唧的了,很是*啊!” 她脸上又有点渐热:“哼唧什么啊,真什么都□信不信,切~” 少年嗤笑出声:“说吧,给我多少封口费,你胆子不小,我二哥都病成这样了还敢糟践他的身子。” 这叫什么话?她冤不冤! 刚才去看沈少君,他的确是抱着她摸了摸,可是也就限于摸摸,这人过了手瘾,又想愉悦她。当然,她也的确被他的手……给愉悦到了,可这算什么事啊! 紧接着就是无比的空虚,对男人的渴望接踵而至,现在体内余波未平,这种枉担虚名的感觉实在让人不爽,颜想一拧身子,嘀咕了句:“我说了你又不信,你二哥腿肿成那样我怎么敢碰他……还不是他……爱反正信不信!” 沈少璃笑:“这一次你死定了我这就去告诉我大哥,估计这么不知道爱惜二哥的身体,婚事决计得重新考虑……” 你狠! 他话未说完,她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好吧,小祖宗你急巴巴地跟过来,又想怎么折腾我你就说吧,算我怕了你好不?” 少年狡黠地目光在眼底流转,顿时漾出一丝愉悦的笑意来,他故意挺直了背脊,垂眸瞥着她:“随便我折腾你?” “当然,”颜想想了下补充道:“不过姐姐我卖力不卖身,只要能帮上忙的,基本可以。” “那好吧,”他想了下:“嗯……真有一事需要你帮忙,此事若成,我再不用你和二哥的事拿乔你,若是不成嘛,不成以后还有的你受。” “干什么?”她有点吃不准,这人突然这么好说话,恐怕他口中的事情也不好做。 “先别问,你等着!” 他有点兴奋,立刻跑了出去,她一颗心就又提了起来,不多一会儿,沈少璃就抱了一套他的衣衫来,因为有点大,她去屏风后面换了之后发现自己的曲线都被埋没在里面了。看着镜中不伦不类地自己,她勒紧了腰带,挺直了后背。 这样才对,女人的天性就是随时随地都要臭美,调整了下腰带的角度,颜想满意地看了自己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这才走到他跟前去。 “穿好了,你还没说你要干嘛呢?” “别动,”沈少璃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頂青帽扣在她的头上,他按着她不叫她动,仔细调整好了,这才仔细打量着她。 她扶住帽子,听见他鄙视地说:“把你的胸收回去。” “爹娘给的,自己长的,怎么收回去?”颜想瞪他:“女扮男装这回事我做不好的,你该不会是叫我代替你去干什么坏事吧?” 他一指头戳在她的隆起上面,吓得她一弓腰,退后好几步。沈少璃围着她转了两圈,神情难辨,他伸手打开她的腰带,在她嚷嚷着干嘛的话音里,将她掖下去的宽松地方都扯了出来,重新整理好,又将她推到了镜前。 她抬头一看,帽子将自己的头发都裹了进去,就连刘海都被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她光洁的额头,现在衣服又重新盖住了她的曲线,勉强也能算上是个唇红齿白的好……青年。 仰头看着少年,他很自然地拉起了她的手:“跟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他唇角的笑意太过于明显,也许是他的动作太过于自然,颜想那颗沉寂了的心忽然突突地蹦了两下。 沈少璃拉着她的手从后面角门出来,天色尚早,他挑了眉头笑道:“我带你出去溜溜。” 有一种……出去探险的感觉呢? 颜想跟着他,因为快要天黑了,路上稀稀松松的人不多。街边的小摊贩都收摊了,两边酒家灯笼高挂,别有一番味道。 两个人走得很慢,足足绕了两条街,天黑了,她走得腿软,忍不住拽着他,一开口竟然还有撒娇的嫌疑:“我走不动了啦!你到底去哪啊!” 他不吭声,又走了几步雇了顶轿子,推着她上去了,也没听清说要去哪,沈少璃就钻了进来。轿子很小,他紧紧挨着她,轿子里面没有一丝光亮,两个人也没带灯,只能凑合挤着。颜想躲不过,最后放弃了躲避放松了身体瘫在他的肩头。 也不知是在轿子里面晃悠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的时候,轿子终于停了下来。少年先一步下轿,随手将她也扯了出来,外面很亮,面前矗立着一座也不知是五层还是六层的楼宇。 上书天下第一间。 颜想抬头看着楼上灯火通明,不时有人影在长廊上驻足,她不由得赞叹地哇哦了一声。即使是京城里面,街道两边也多半都是两三层的小楼,可未曾见过这么雄伟的。 沈少璃却是已经迈步了:“跟紧我,低头。” 她赶紧低了头,随着他的脚步走了进去,很快,就有一个尖尖的女声笑嘻嘻地在身边响了起来:“哟,这么俊俏的小哥啊……楼上请啊!” 话未说完,他已经出声了:“给我一间上好的暗间!” 很快,女人退了一边,一个小厮过来引路,不远处响起了起哄声,各种女人的声音娇嗔着,颜想好奇地抬了头,各色的屏风遮挡间,影影绰绰的都是女人。 前面的小厮犹豫道:“公子不去选一个姐儿?” 沈少璃的声音十分淡漠:“不用。” 前面那人也不多话,从一边托了两樽酒,这就带着他们上楼。这是什么地方?男人三三两两,女人成群,她一路跟着他,站在楼阶上面还忍不住观望。 冷不防少年在她的前面一下按着她的头:“低头。” 她不知他这要干什么,前面还有别人自然也不好出声询问,只低了头跟着他走。不时有男人下楼与之擦肩而过,女人嬉笑声也不绝于耳,颜想心中疑惑,难道是带了她来逛妓院?不能吧,据她所知,在这个世界,因为女人的特殊性,其实是没有妓院这个地方的。 青楼都是小倌,给女人准备的…… 正是胡思乱想,小厮带着他们走上了三楼的一间屋子,听着房门的关合声音,她这才抬头,屋内昏暗,只有桌上一盏灯火跳着火花。 旁边放着那两樽酒。 她半天没喝水了,有点口渴,颜想想也没想端起来就喝,也不知是什么水酒,味道很甜。沈少璃正在打量着四周,她喝了一酒樽又端起了另一个,刚咽下肚去,他一回头立即冲了过来,低头一看两个都喝了顿时低叫道:“你都喝了?” 颜想还在回味这甜酒的味道:“怎么了?你也口渴了?” 他有点无语,拉起她走到大床旁边:“算了喝就喝吧我不喝了。” 看着他脱鞋上床,她目瞪口呆,这屋子不算太大,相比较其中的大间,已经算小的了,里面摆设简单,但又不失奢华,就单单这一张床就足够四五个人滚来滚去的……了。滚来滚去?这人该不是带她来开房了吧?正是纠结着现在是要跑还是快点跑的时候,他已经按着她坐下了。 颜想瞪眼推开他:“沈少璃,你……你想干什么?” 他用你很傻吗的目光瞥着她:“我想干什么你还没猜出来?天下第一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天下第一间? 她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世界的确没有妓院这个地方,但是却有个叫做暗坊的地方,所谓就是男人的教坊。在这里作为男人性启蒙的第一课,女人的待遇很高,从这里出去也照样谈婚论嫁…… 他带她来这干嘛? 正是惊疑,忽听一声叮咛,墙壁的那一端传来了女人的呻-吟声。许是沈少璃看不过她这个呆样了,拖着她到床上开始脱她的鞋:“带你开开眼界,天下第一间的暗间,能观摩闺房秘事,你放心,只我和你能听见对面的声音,这道墙却是隔绝了这边的一切。” 颜想本来是有点抗拒的,她听明白了,就是对面那间屋子里有人现场演绎是怎么样巫山*的,沈少璃拖着她来一起学习……等等! 她已经被脱了鞋,看着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对着墙了不由得恼道:“你自己看就行了,干嘛叫我啊!” 他回头扯着她挨着自己坐了:“仔细看着,我不叫你我叫谁?你是我沈家的未婚妻,难道你想叫我去楼下叫个姐儿?” 作为沈家的未婚妻……当然不想叫他去叫姐儿!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沈少卿用黄金……正觉得糟心,他用肩膀撞了一下她的:“别吵,快看!” 她下意识抬头,那边的女人衣衫不整,她酥胸半露,一个半-裸少年正惊奇地伸手去摸。雪白的肌肤在他的揉-捏下已然发红了,女人配合着低-吟了声,他双手一扒,就连兜衣都扯了去…… 女人□着上身,嫣红的小嘴呻-吟不断,刺激着那少年扑身上去,将她抵在床壁上面,一口咬住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前世看过不少毛-片的颜想忽然燥热起来,她身上仿佛着了火,想必是看这个现场的不同凡响……正是咽了口水,闭了眼不敢再看,听着耳边清晰的呻-吟声,顺手捂住了耳朵。 她翻身背对墙平息心中的火气,正是不听不看不去想,一只手忽然按在了她的胸脯上面。颜想想也没想一把抓住,昏暗的灯火下,能看见沈少璃眸色发亮。 “我想……” “你休想!” 作者有话要说:  六点的时候码好了,结果电脑突然自动重启,结果没保存的word文档就不见了,我又重写的!都没有第一次的感觉了!好吧,下章有没有肉你们说的算! 别抱怨总写这少年哈,总得一个人一个人穿插着一个人的写啊,剧情什么的会展开的~\(≧▽≦)/~啦啦啦求撒花求收藏求拥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3 第十二章 颜想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扑了沈少璃,是圈了又叉叉了又圈,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他赤-裸的肌肤还有着微凉的感触……这个梦实在太过于真实了,她的记忆停留在少年袭胸的那一刻,之后的大脑一时死当,紧接着就迷迷糊糊入了梦。后来她醒过来一次,发现自己衣衫整齐,一个女人模样的给她喝了解酒。 她没看见沈少璃的模样,却听见了他的声音,那女人说她一个人喝了两樽合-欢甜酒,恐怕会反应强烈,甚至出现玄想幻象,要他时刻看护她。当时,听见他不无担心地问那人:“她需要多久才能真正的清醒” 甚至都没听清答案,她就又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四肢都舒展开来的那种感觉,睁开眼睛,颜想辨别出自己已经回到了宝之琳自己的房间。 一手拄床坐了起来,她刚一动,两腿有点酸疼。沈少璃就伏在床边听见声响立即抹了把脸,站了起来,他眼底乌青,脸色苍白,看着她伸臂抻懒腰坐了过来。 “怎么样?”他紧张道:“还热吗?” “热?”她摇头:“不热啊?这一觉睡得好香啊,就是……就是做了点梦,我这是怎么了?”低头看着自己还穿着少年的衣衫略有些迟疑地看着他:“咱俩没什么事吧?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沈少璃突然语塞,苍白的脸上飘过一丝红晕,紧接着站起来不再看她:“我给你倒点水,你别乱想,能有什么事?就是你喝了那两樽酒一下睡了过去,吓死人了。” 颜想呵呵笑了:“那就好,那就好。”她鄙视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回头一看外面漆黑一片,抬头问他:“现在什么时辰了?我觉得我睡了好长时间啊!” 他递水给她:“你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现在,我跟大哥说要来宝之琳玩玩今天就不回去了。” 诶?这么好?还帮她打掩护?颜喝了水,瘫倒在床上,浑身是说不出的舒畅,只腰腿有点沉。少年还杵在床前,她对他摆摆手:“啊我差点忘记了,现在没事了你回去吧。” 沈少璃顿时黑了脸:“现在深更半夜,你确定叫我这个时候回去?” 她瞥了眼外面,宝之琳没有多余的客房,这小小的后院闲置的屋子都是库房,若是留下他的话就只能一起睡,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睡,她略有点心虚地念了句阿弥陀佛。梦中的那些碎片不断在脑子里重播,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那个什么合-欢甜酒一定是□之类的,不然怎么突然就对少年有了那样的梦? 沈少卿要是知道了,还不杀了她!干咳了两声,她往里面挪了挪,一动之下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的还是他的外衫,随手脱了才躺下。 “哦对了,”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我睡着了之后呢?你一直……在那了?” “你还说!你这个混蛋!” 少年突然红了脸,吹灭了烛火,站了一会适应了室内的昏暗这才摸摸索索地走回床前,他身上穿得不多,犹豫片刻这才脱了外衫。 磨磨蹭蹭上了床,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言,颜想叹了口气,她的确混蛋,把他的计划都搅乱了吧?人都说欲-望产生于内心,她不是神仙,她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平时虽然严谨小气,但骨子里就是个颜控。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美好的人,下意识躲得他远远的,可不敢着他的边。 因为一直睡了,偏偏这就还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地来回滚动,她生怕少年出声呛她,可侧耳细听,不消片刻,他竟然睡着了…… 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又入梦了去,偏偏还是春-梦,颜想化身为邪恶的霸王坏女人,一个劲地拉扯人少年的衣衫,她拉扯地正起劲,脑门上一痛就醒了过来。 窗外已然大亮,床上幔帐未放,她一抬眼就是少年熟睡的脸,她竟然趴在人家胸口上面,该死的是一只爪子还真的在他中衣内,手下就是他微烫的肌肤…… 她吓了一跳,连忙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悄悄往后挪了挪屁-股。许是梦中的动作大了些,少年的衣领处露出他美好的锁骨来,下面……下面还有两个红痕。 颜想大惊失色,难道她睡着了之后恶魔附身了?对他又捏又掐了? 她不敢再看,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换了衣服洗了脸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屋子。听着她的动静,待房门关上,沈少璃这才睁开双眼,他脸上恼意一闪而过,揪着衣领往身上看了眼,上面都是红红紫紫的痕迹,她刚才还在他身上乱摸,明明……明明是她做了这等事,结果还一副生怕跟他有任何的关系似地,他一把将她的软枕挥落在了地上! 前一天晚上的那些事情一个劲地往他脑子里钻,刚才她的手要是再往下摸他不知道会怎么样,本来是想好好睡一觉歇歇,浑身都提不起劲来,相安无事最好。 可颜想的这样唯恐碰了他的模样是哪般!明明是他要的结果,结果心中恼意顿起,再睡不着,沈少璃呸了一口,站地上踩了那只软枕两脚才算解气。 …… 东西都取了回来,颜想为了避免自己分心,连早饭都是在楼上吃的,她闭门琢玉谁也不见。过了晌午,清风上楼叫她,说是大公子来了,她这才忙不迭地下楼。 这一天几乎没有任何的进展,琢玉这个事情其实也需要灵感的,她对着玉器发呆,一直也不敢下手。只好捡了小的模块做了小的东西消磨时间。 出了房门,就听见楼下两个小姑娘的声音,她探头下去,发现沈少卿正在喝茶,一边有两个不认识的少女正手挽手的看玉,想买这个想看那个的,声音大的出奇,分明是刻意的。 她低笑出声,这么粗劣的手法,无非是想吸引沈家大公子的注意罢了。 走下楼去,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让她放心不少,至少不是来问罪的,不然这雇主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了呢!外面艳阳高照,男人淡淡瞥着她:“怎么样?少遥的玉有把握吗?” 她点头:“问题不大,我需要时间。” 他起身:“过来。” 颜想赶紧跟上,沈少卿拂去一身浮华,走在前面,他的身姿带着不容靠近的仙气,可是真正的公子如玉。可惜这个人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她在身后白了一眼,距离三两步不快不慢地跟着。 他站定:“过来!” 她犹豫片刻到底还是与他并肩走了,男人也不看她,只轻扯唇角:“听说最近你跟少璃走得很近?” 街上不时有路人对她们行注目礼,颜想连忙点头:“他少年品性,一时好奇罢了。” 他冷哼:“他少年品性,那你呢?” 她赶紧表明立场:“大公子需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反正还有半年时间,我无所谓。” 他偏过头来,瞥着她,脚下不停:“你倒是从容,是看在黄金的面子上面吗?” 颜想摊手:“是啊,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付钱我照办。” 男人沉默了一阵,这才冷声道:“他少年情窦初开,半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你少招惹他,免得到时候抽身难。千万别妄想拿捏着谁,否则不仅一个大子儿都不会给你,你颜家也断无好日子过!” 她也不生气,低眉顺目地应了声是。看着女子这唯唯诺诺的模样,沈少卿难掩眼中鄙夷,抬眸直视前方,不冷不热哼了声。 “真是乡野民女,不知女子身份珍贵,看看你的样子,不知少君怎就看中了你!” 这话说的就重了点,她忽然想起少璃也说过这样的话,只一笑了之。想必那少年本来就是学着大哥的口吻说话,当然这也正常么,她本就世俗,与他何干? 许是她脸上笑得坦然,更让沈少卿皱眉:“女子在世,需要珍重自己,看看你现在破罐子破摔么?在京中也住了一段时日,就没见着人大家闺秀是怎么做的吗?” 她一脸的不可思议:“她们怎么做的与我何干?我像大家闺秀一样在后院弹琴作诗有饭吃吗?大公子别弄错了,若不是少君病重,那两万黄金我也未必放在眼里。” 男人的表情总算有了一丝破绽:“不放在眼里?” 颜想不要脸地笑了:“好吧,说实话这么多黄金谁不惦记谁是傻子,刚才的话不过的泄愤而已,大公子别在意哈!” 作为文人,他很想说一句恬不知耻,话到口边却是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在不要脸这方面他说不过这女人。 他停步不前,她瞥着他的脸色,心中微恼,是越想越气。本来这件事就够不靠谱的了,沈家少君对她的心意强烈,老三总来招惹她,结果到了人家大哥眼里,都是她的错,一副鄙视她贪财的模样,偏偏还用一种给了你钱了,说你什么都活该受着的样子…… 颜想鼻尖微动,终于找回了自己多宝县第一铁公鸡的志气来,她抱着双臂,凑近他,见周身无人,盯着着他的两眼,绝壁不想输掉气势:“好了,大公子说这么多我懂,无非就是做戏也看不上我这么个样的,放心吧,你家二公子三公子我会离得远远的,绝对不会逾越半步。若是这样还不行,契约作废,反正少君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以后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那什么黄金我一两不要,定银退给你,你看怎么样?” 这是公开表示她的不满吗?他定定看着她,突然感受到了这女人发自内心的怒气:“你在威胁我?用少君?” 爱怎样怎样吧,反正是不陪笑脸了! 她收起笑脸,从怀中拿出一方绢帕来擦鼻子:“其实大公子有所不知,我虽爱财但还是有原则的,我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退让三分。” 颜想学着他口中的那些大家闺秀那样,提着裙角飘飘然对他施了一礼。 站好后,她梗着脖子挑眉看着他,将话说完:“三分已到,大公子自己看着办,这几日我不回沈家了,免得瓜田李下,谁招惹了谁说也说不清!” 她当着他的面子将手帕恨恨踩在脚下,给了他一个决然的背影。 沈少卿两眉更深,带着少璃夜不归宿,她还有道理了?冤屈她了?刚试探着提醒她的身份,还有脾气了?不过这样他更加放心了点,虽然那小子百般抵赖说跟她清清白白,但是他不怎么相信。 幸好走这一趟,现在他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生了什么我是不会说的。 今天是复查的日子,现在在外面等下午的验血结果。 在网吧码的字,凑合看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4 第十三章 女人迷离的眼神,柔软的肢体纠缠着他不许他下去,已经泄过了的那物一直挺实着。他很累,从开始受到诱惑开始,隔壁的那些呻-吟声音仿佛都是从她的口中发出来的,腰上的两条腿洁白如斯,刚刚挣脱了她,馨香又窜入鼻尖,那要命的感觉让他不管是在上,还是在下都只能用力顶-撞,那么单一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就一直一直下去…… 沈少璃忽悠一下醒了过来,香气好似就在身边,他下意识看向里侧,发现自己原来在家里。这个梦做的,懊恼地掀了被子,少年抱膝坐了起来。 外面漆黑一片,月亮不知哪里去了,不知过了多久,他仔细听着外间的声音,喊了声小童。小童还没睡着,随即应了声赶紧到了里间来,他揉着眼睛到了床前。 “喝水吗?” “不,”沈少璃还惦记着临睡前的对他的吩咐,一手拉着床帐:“我叫你去看颜想,你去了吗?不是叫她过来吗?怎么还没来?” 小童一脸的无辜:“我去了啊,可是她今天根本没回来,说是在宝之琳住了。” 他张口欲言,却是摔了床帐扑腾又给自己摔在了床褥当中。 小童有点吃不准他的意思了:“三公子?” 少年看着帐顶,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天下第一间的那个暗间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梆子的声音,半夜了……不等小厮回话他立即叫他回去睡觉了,身下的薄被柔软丝滑,像是那人的肌-肤…… 越想越是睡不着…… 玉石琢磨,是一种十分谨严的技艺,高手琢磨的玉件,能达到“小中见大”、“以轻显重”的艺术效果。颜想与沈少卿那别了后,就打定主意住在店里。她需要足够的空间仔仔细细的打磨这块玉,将东西重新准备了一番,她趁着晚上没事给自己缝制新的棉衣棉裤。 开始不那么挣钱的时候,她冬天常常需要接活,很多玉匠都不做的活她讨巧而挣钱,虽然现在不必那么辛苦,可是还需要做一套以防万一。 别怪她,她实在是在古代冻怕了。 因为针线活不好,所以进展很慢,原本也来得及,所以不怎么着急。她晚上睡得早,一早起得自然也早,清风兄弟俩很是勤快,平日里不用她嘱咐,店里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天阴沉沉的,楼上光线不亮,她眼睛不大好,只能先做两个小玩物,苏少遥要求她给妹妹做两个小兔,这东西简单,她一天能做很多,花费了一早上的功夫,她直接在楼下就成了两个。 因为要做成挂件,所以还需要细微的编结,清风笑嘻嘻地站了一边,看着她两手翻快感觉不可思议。她示意他拿过锦盒,编好后放进了去。 东西刚送了货架上面去,外面就下起雨来,店里没有客人,清风兄弟俩人都凑了她的身前,看着她一点点磨玉。其实店里不少东西都是她自己雕的,也是在这玉石堆里面,她的心情实在好,颜想给他二人讲解起这玉石的抛光知识来。 淅沥沥的雨点从小到大,正说得起劲,忽听门边清脆的一声,抬头看去,只见一把竹伞收拢放在了门口。许是外面的雨下得大了,滴落的雨滴在地上晕了一圈。 男人一身锦衣,修长的指节十分优美。清风两人赶紧迎了上去:“苏公子……” 他直视着颜想,笑道:“我只是路过,不知那两块玉颜掌柜的进展如何?” 她实话实说:“才刚开始,还需要些时日,不过还是按照初定的时间,应该能赶出来。” 苏少遥走到她的桌前坐下,看见她正在雕一块微黄的玉不由皱眉:“这块是?” 她叫清风取下货架上面的锦盒递到他的面前:“苏小姐的在这里,两个小物件是先做出来的,苏公子放心,尽管如期来取就是。” 他打开锦盒,只看了一眼就放回了远处:“还是一起取吧,省得回去又被她碎碎念。” 颜想看着清月端了茶过来,推过去笑笑:“公子喝茶。” 男人伸手来接,却是不经意地摸到了她的手上,她下意识抽手,丝毫未察觉出有任何的不妥。他眸光流转,看着她似笑非笑,到底是端起了茶水轻轻抿了口。 他的动作很是优雅,那骨节分明的两手每一个动作都很讲究,放下茶碗,他又看她。 她想起沈少卿的话,垂眸不语。 苏少遥索性单手支脸,侧过身来,一副慵懒模样:“这对白玉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因为是要送老人家的寿礼,所以容不得半点闪失的。我很好奇你的手段,真的能雕出那些图案吗?” 这话说的,她笑而不语。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其实你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还来得及的。” 她完全不好奇是送给什么人的,只微扬了扬眉,不想这一动作引来他的低呼。男人那双含情桃花眼一瞬不移地盯着她的眼:“颜掌柜的,可有人夸你这双眼好看?” 颜想轻笑出声,别过脸来看他:“笑话我吗?”她自有自知之明:“没什么与别人的不同,哪里有公子的出彩呢!” 听她这么一说,他愉悦地勾起了唇角:“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每次我一看你,你就要别开脸去?本公子就那么不堪吗?” 她正色看着他,很是认真地看了他半晌,四目相对,他眼底流转着太多的情绪,一时间她也分不清。不过她眉头也不皱一下,却是真正的欣赏,这么妖媚的眉眼竟然长在男人身上,也实属难见。毕竟古代美男都是天成,不像现代那些整容手段。 “不好看吗?”他盯着她的眼,声音很轻。 “好看,”颜想点头,她是老实孩子,在颜控这一方面实在不能说违心的话。正不知下句是要说公子真好看,还是要说我见过比你好看的时候,忽听一声轻咳,她转过脸去,只见沈少璃小童主仆二人就站在雨中。 他二人撑着两把伞,更确切的说,是小厮自己用一把,另只手给沈家的这位三公子打了,沈少璃隔着雨帘看着她二人,一点想进来的意思都没有。 颜想倒是习惯了他时常变幻莫测的脾气,赶紧起身:“快进来,一会都得淋湿了。” 沈少璃这才抬脚,他一身白衫长身玉立,直奔了桌前就走了过来。她下意识去拿手巾,要给他擦擦淋湿了的头发,少年趁她起身的功夫,一屁-股就坐在了她的位置上面。 小童收起伞来,也站了他的后面,沈少璃淡漠地盯着苏少遥,嗤笑出声:“苏大公子,你能换点招数吗?就这么几句见谁就夸居心何在啊?公主姐姐也就罢了,颜想她一个土包子也值得你特意勾搭么?” 他声音不小,也不知颜想听见了没有,苏少遥一点也不恼,只坐直了身子,放任他恼怒以对:“小三你说这话就不对了,颜掌柜的到底是有过人之处的,说人家是土包子我都听不过去呢!” 语毕,又压低了声音,刻意以扇掩口道::“再说你恼的是什么?若是解除婚约不正中你的下怀吗?你明明知道你大哥二哥忌讳什么还带她去见我,不就为了这个吗?” 少璃语塞,他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他沈家的事情苏少遥都要参合一脚,之前与公主解除婚约也因他而起,她贪心四人欲全占,大哥二哥以及这苏少遥却是到了那时反目,最后在圣前退了亲事。 苏少遥随即也远离了公主,他无非就是较劲,沈少璃起初是没安好心,带着颜想去见他,想看看他的反应。谁知今日在雨里一看他那副刻意完美的嘴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少年端起颜想的水碗,作势要泼他,苏少遥一动不动,却是笑了。 他发丝上面还带着丝丝的水气,颜想走了过来按着他脸擦了擦,她动作不算温柔,可是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却扳着他的脸,不由得抬眸,能见她眼底的笑意…… 顿时恼然:“他夸你你就要夸他吗?你将我沈家放在眼里了吗?” 她笑,弯起眉眼:“我没将你们沈家放在眼里,我都放心上了,不过是夸了人家苏大公子一句你就闹脾气,看这模样可真像是我的小郎君呢,其实他长得好不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颜想擦好了头发,伸手点在他的眉间,一脸笑意:“更何况轮起容貌,你家三兄弟,你大哥太冷,你二哥太柔,唯有你从眉到唇都恰到好处,就是笑起来才更好看。” 说着,她一手在他唇角处勾了个笑意,这一番话说出来,沈少璃却也是绷不住自己就勾起双唇了。 沈少遥摇摇头,这女人怎么能将他平日里擅长的说辞都说得那么真呢!他起身告辞,风度翩翩,颜想点头与他,却叫清风送他出门,目送这人出了宝之琳,她走回桌前。 少璃微微扬着脸,一双美眸黑白分明:“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她垂眸看着他,少年咬着下唇,眉宇间初绽风华,这张脸真是嫩得叫人好想咬一口啊!颜想连忙别开眼,她这是怎么了,婚事是假的,未婚夫都是假的,不过是假装一下,可千万不能入戏太深呢! 转身背对着他,她偷偷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真是假你还不知道嘛!” 作者有话要说:  严重感冒当中,上次检查我家亲爱的手术之后恢复的一直不错,可回来之后我就病倒了,谁想到感冒而已,竟然总也不好,最严重时候嗓子里面都有脓了,现在好了很多,还在一直打滴流,因此更新慢了点请见谅,这章节没码完,我太困了,明天争取全都补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5 第十四章 小童就站在宝之琳的门口,颜想在街边的糕点店里买了几样小品,分别包了,她仔细叮嘱着他务必将东西给少君带回去,这天阴沉沉的,乌云一直在天,雨下个不停。沈少璃被大雨隔住,一呆就是一天,天公作美,这天还未黑,雨竟然住了。她叫他在店门口等着,亲自去后院叫少璃。 过了晌午,他一直在她的屋里歇着,她快步走过去,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推开房门,能看见床上的身影,沈少璃合衣歪着看书,颜想走过去一看是自己的杂记。 少年正看得津津有味,她走过去一把夺了过来:“喂,别乱翻别人的东西啊!” 他未觉得有任何的不妥:“这雨没完没了的下,看来今天只能在你这凑合一晚了呢!” 她白了他一眼,收好杂记:“不用凑合了,雨早停了。你运气不错,小童在前面等你,趁这会天还没黑赶紧回吧!” 沈少璃微怔之余坐直了身子,仔细倾听外面的声音,果然,不知什么时候那噼里啪啦的雨滴声音都消失了。不同于她的好心情,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快点吧,小童还拿着东西呢!” 偏她还催,伸手将她的软枕都扔了角落里去,他也不言语,穿鞋下床。刚走了两步,回头看她,这女人仍旧是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样,真是叫他气不打一处来。 他走得飞快,小童抱着伞和其他的东西跟在后面。走了一会儿,刚好当中有一处水洼处,里面全都是雨水,他一脚踩在上面,溅起水花无数,他干净的鞋面上面顿时脏污一片。 小童赶紧走上前来:“哎呀三公子这边走!” 沈少璃一脚踢去,整个鞋面都湿透了,天还没黑,他踢着水花,忍不住愤愤地嘀咕着:“什么嘛,恨不得天天就看不着我才好吧,看她那样,当我愿意在那破地方住啊!” 小童听得真切:“公子在说颜姑娘吗?” 他登时斜眼,更加不快:“什么姑娘,叫少奶奶。” 小家伙人小鬼大,立即改口:“少奶奶怎么了?她惹你生气了?” 少璃呼出一口长气,想起她那张脸狠狠咬了唇:“我生她什么气啊,她以为她是谁啊!” 小童眼珠一转,知道自己这主子的别扭性子,也不揭穿他,只将手上的纸包在他眼前晃了晃:”别生气嘛,我看她还是很惦记你的啊!” “什么东西?” “糕点啊,你看她说不知道你爱吃哪样的买了好几样呢!” 少年撇嘴:“这东西都有点甜,我不爱吃。” 小童作势抱紧:“那算了,正好我爱吃甜品都赏了我罢!” 少璃一把夺过其中的一包在手里:“想的美!算她还有点良心,我勉为其难留下了。” 看着他逐渐欢快的脚步,小童松了口气,他悄悄藏了一包在怀里,赶紧跟上前去回了沈家,先送了自己的小主子回了自己的小院子,伺候着他洗漱一番这才得了空去寻二公子。 沈少君养病的时候几乎是足不出户,他一路小跑到了他的院子,正好瞧见他的小厮在外面打扫落叶,屋内还有一个常在的老大夫,敲了门,小童得到回应这才推门而入。沈少君见是他还以为是弟弟有事赶紧坐了起来,那老大夫直按着他叫他好好躺着。 他赶紧拿出糕点来放在床边:“回二公子的话,是颜……少奶奶给你买的小品,叫我带回来给你的。” “是么?”沈少君显然很高兴,伸手打开看了一眼,果然都是她爱吃的甜品,其实他最不喜甜的,不过是为了博她一笑,刻意接近才说的谎话,他摊开看了一会儿,挥手叫他回去。 “放着吧,你去伺候少璃,我再泡泡药浴,估计过两天就能下地痊愈,回去叫他好放心。” 他点头离去,沈少君看着枕边的糕点,神情落寞:“你看,其实她是个好姑娘,明明知道是假的,也还是那样温柔。” 那老大夫一手按在他的脉门上面:“二公子还是静下心来养病吧,心病还需要心药医,千万别乱动肝火。” …… 这雨天过后是个大晴天,颜想一早起来神清气爽,她吃了点东西,就给自己锁在了楼上,一心一意打磨玉器,过了晌午,沈少璃又叫人捎了话来,说叫她给他再买点小品送去。 小品? 她有点摸不准他的意思,只能在脑海当中自行想象,也许少君是将东西分享给了弟弟也说不定。颜想不敢怠慢,只好去街边又点了几样小品分别包了。之前还曾有过疑虑,想叫清风送回去,又怕这少年挑她的理。 自从上次与少卿分开之后,她一直住在店里面,沈家毫无动静,这让她多少都有点忐忑,当时为了逞一时嘴快,也为了能打消他的怀疑,故意放了狠话。可过去的这两天,她又念起了那两万黄金的好处来,自然是难以抗拒,要不,就回去探查一番? 如此犹豫再三,还没等回去,却等来了姐姐和大爹爹,大爹爹一进门就扯了她的袖子假哭。颜若是真哭,她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对妹妹诉说了丈夫的苦衷。 颜想听了半晌,这才听明白了,她的姐夫被同僚算计了。 姐姐两眼通红,说筹了一大笔银子给京官送礼,结果礼人家收下了,又东窗事发说他工于心计不能共事,两边没闹到好处,直接被免了职。沈少卿那里,也不知怎么的,惹得人家冷眼相对,这爷俩不得已只好来求她。 她哭笑不得,揉着发疼的额头越发地觉得自己又快要掉头发了。问了半晌,这两个人支支吾吾地才说是八千两白银,比起工作,颜想其实更在乎的是那些银子是从哪里来的,一想到这么个数字,使劲扯了自己头发。 她为难地站着不动,大爹爹只说叫去沈家探探口风,就差拿她的衣角抹眼泪了。她不为所动,姐姐又向前两步,一下跪在她的面前了,看着她是泪眼婆娑。 “好妹妹,你就再帮我一次吧,银子……银子都是带息借的,你姐夫说这一次若成了那才叫人出人头地,他……他也为了我们娘俩好……” “你先起来吧,”从小娇生惯养的姐姐,其实不识人间疾苦也都怪她。颜想叹息道:“想出人头地,就要抓住机会脚踏实地地好好做事,他什么都敢做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也不看看这不是多宝县,天子脚下,分明是中了人家的套了!” 颜若抹着眼泪,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你姐夫是咱们家唯一一个算是有出息的了,不知要比那些土商要体面多少,想想你去给沈家说说,看看此事还能不能有转圜的余地,好不好?” 她脑中嗡嗡作响“|然后呢?你们想过没有,那些银子拿什么来还?” 颜若脸上都是泪水,她向前跪行两步,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对于家人的要求,从来都是任其索求,其实真的不怪他们,颜想仰脸,伸手抹了把脸。正觉为难,忽听一声嗤笑,一男人一身青衫就站在宝之琳的大门口,正是她这身子的姐夫。 刚要打了招呼,他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这个男人快步走到颜若的面前,对着颜想低吼道:“颜想你可真出息了,竟然叫你姐姐跪你? 这一句话就引来了店内所有人的瞩目,尤其是颜想,她淡漠地瞥着他,随手虚扶了把姐姐。 大爹爹起身拉起颜若,只问她:“你就去沈家一趟吧,行不行?就当你是小祖宗了行不行?” 她苦笑:“现在他都还在生我的气,我去见了又能怎么样?” 这奇葩姐夫一副知道了,原来是这样的模样,他还大言不惭地憧憬着自己事成之后的美好生活,直叫她冷笑不已。原本上一次回家之后,给她们留下了两千两的银子,她丝毫不怀疑他们已经捉襟见肘,真像吐血挽救一下。 可惜她知道,那一定是真的,所以实在无话可说。 大爹爹对她很失望的样子,姐姐姐夫也相当的恼火,等她安顿好了一切,随即包了两件样式不错的裙子准备真的回沈家看看的时候,他们已经早就走了。 清风说老爷子走的时候很生气,还骂骂咧咧的。 颜想无话可说,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带着糕点,一路行来一路懊恼,自己对于家人太过纵容了些,真不知该如何矫正一些来。 还没等她想好,颜想走在长街的那一边,就看见了沈少卿。 他和那紫玉公主并肩而行,平日的冷淡,眉宇间全然不见。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少卿吗?她提着糕点,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放轻了手脚。紫玉公主不知说起了什么实物,勾着双唇微微扬着脸。 她不知不觉地就一直跟在他们走了陌生的一条街道上面去,等到反应过来时候,已经到了皇宫的门口。 紫玉公主显然已经发现了她,只对着沈少卿笑:“她怎么跟来了?你不是故意带她来的吧?” 沈少卿也不回头,只淡漠说道:“别管她。” 说着率先步入了皇宫。 公主回眸一笑,天地失色……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是睡醒了再码字,大家晚安,这次是真的去睡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6 第十五章 看着一对璧人步入皇宫内院,她对着离老远就瞪着牛眼的侍卫扯了唇算是打了个招呼,赶紧倒退着走人。可惜来的时候是跟在人家走的,一上了西大街竟然有点晕头转向,也是之前来到京城就一直忙着宝之琳的事情,根本无暇出来转悠。这下可好了,歪打正着啊! 两边都是小摊贩,不停地叫卖吆喝,她沿着大道一直向北,真是有一种逛街的感觉。很多小物件当中,也有稀奇点的,东看看,西看看,是兴致盎然。 当然,在沈少卿眼里,她就犹如一只无头苍蝇,一会儿跑这边看看,一边转那边看看。他送回紫玉公主,本来是坐着马车要回府去,结果小厮说看见颜想还在街上晃悠,并未离去。 这就跟了过来,马车缓缓跟在后面,他坐在车内,甚至能听见她讨价还价的声音,显然是乐在其中。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能认出她是沈家的未婚妻来,他掀起车帘一角,厉声喝道:“上车!” 颜想这才发现是他的车,回头对小贩笑笑,也不犹豫,转身爬了车上来。沈少卿端坐如斯,她自觉地靠了边,离的远了些,将糕点和才买的一对许愿灯放了腿上仔细摆弄着。 他淡淡瞥着那些东西,下意识皱眉。 她赶紧解释了下:“昨儿给少君买了点小品,不知怎么的你的好弟弟少璃就喜欢上了,非叫我带点回来。”本来就是实话实说,眉眼间尽是笑意,显然心情不错。近几日烦事很多,他心中忧虑一出口就是语气嘲讽:“跟着我竟然走到皇宫门口,是为了你姐夫的事情吧?没有求我的事情你就鼻孔朝天,有事就低人三分了,是你吧颜想?” 颜想斜眼:“大公子你想得太多了,我姐夫是咎由自取,她们一入京城突然被繁华迷了眼,正好我想有人敲醒他,现在结果正中我的下怀,以前家里的日子不大好的时候都很相亲相爱,现在被我惯得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若不及时勒马,怕日后出大祸。” 他当然不相信她的话,只冷笑。 她也不解释:“比起你刻意的安顿,我现在更放心了些,起码不会被株连。日后颜家的那些事情,都与沈家无关,等她们明白了人间疾苦,我想我很可能……” 她没说完,其实这么多年忽然有点累,当初一直想走南闯北,四处游历。等他们能自已自足,就背上行囊,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到现代的磁场呢! 许愿灯很小,她一口气买了两个,想到时候双倍的渴望,说不定老天爷能听得见呢! 又是半刻未语,沈少卿想起家里的那个病歪歪的,实在不放心:“大夫与我说了,心病还需心药医,少君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了,无事的时候陪陪他。” 颜想自然应下:“好。” 她很是坦然,他却是恼怒在心,冷了脸不看她:“我一直很好奇,当初你为什么拒绝少君,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沈家的底细和家底吗?” 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大公子也别太瞧不起人,你沈家有多少底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其实说实话,我说拒绝少君是为了他好你相信吗?” 他轻扯双唇:“自然不信。” 她轻笑:“不信就对了,其实我也没想过成亲。” 正好到了沈家大门口,车夫吁地一声停了车,她对他摆摆手,欢快地跳了下去。沈少卿随后下车,刚进了前院里,就瞧见少璃拦住了颜想的去路,她随手将糕点塞到他的手上,脚步轻快。 他立时皱眉,沈少璃将手中提着的东西都藏到了背后去:“大哥。” “什么时候爱吃甜品了我怎么不知道?”又不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还藏…… “突然想吃一点,”他别过脸去不敢抬头,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怕被人抓到的顽童:“就叫颜想带了点。” 沈少卿不再追问,与他擦肩而过。 少璃松了口气,本来刚才想借机问问颜想什么意思,结果一抬眼就看见大哥站在后面,吓得他立刻就板起了脸,提着糕点双手双脚都不知道该怎么站好了。 …… 颜想先将许愿灯都送回自己的院落,这才去看少君,老大夫照例给他泡了药浴,她到的时候他正在浴桶当中看书。快步走过去,她伸手蒙住了他的双眼,俏皮地问她:“猜猜我是谁?” 沈少君难得见她这么高兴主动接近自己,自然愿意配合:“我猜不到啊,敢问小姐名姓?” 她噗地笑出声来,松了手大大方方地看着他□在外的肌肤:“有一个好东西送给你,不知道沈二公子想不想要啊?” 他将书放在手边的矮凳上面,饶有兴致地看她:“我看看,什么东西?” 她这才从怀里拿出个一个包着的物件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木头雕刻的小人,他穿着打扮都跟少君无异,手上还拿着本书,神情细致。 沈少君一眼就喜欢上了,伸手拿过了仔细端详:“这衣服也是你做的吗?” 颜想点头,其实别人都不知道她初入异世,开始雕刻先从木制品练习起来的,每一刀每一笔都经过无数日的努力和失败来的。看着他高兴,她的心底也微微的暖…… “喜欢吗?” “喜欢,”他看着她的眉眼,伸手揽过她的脖颈来扳着一口吻在她的唇角:“我很喜欢,但是我更想要个你的小人,然后给他们放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他这么一说,的确是……以后若是她离开了,他的生活恢复了原样,那样的话也算是一个纪念吧。颜想鼻尖微酸,点头应下,答应他日后有空也刻一个自己送给他。 她趴在浴桶的周边,眼底尽是温柔,两个人的周边似乎都容不得别人去。沈少璃呆呆站在门口,那桌边放着的正是颜想买过的小品,他看得真切,哥哥手中的小人正是他自己…… 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少年心底微凉,定定站了半晌。 直到被她俩发现了这才假装无事一般晃走了去,颜想惦记着放灯的事情,和少君说了两句话也赶紧退了出来。她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屋子,取出小灯来,这就出府。 她走之后,沈少君也穿了衣衫,他将小人放在枕边,歪着看书的时候不时看上两眼,忍不住一直勾着双唇。华灯夜初,大哥沈少卿摒退了屋里的小厮,带着一壶好酒到了他的床前。 哥俩摆了小桌,上面有酒无菜。 少君拿起小人对大哥笑笑:“看,今天她给我的,显然是雕了很久的。” 沈少卿不以为然,抿了口酒:“你确定她不是看在黄金的面子上?” 男人依旧笑:“我很庆幸,这世上总算还能有让她顿足的东西存在,不管这件事的最后结果是什么,以后也不会后悔。” “她真有那么好?值得你下这么大的赌注?” “当然,我与她这几年风风雨雨一起走过,完全不同于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姑娘,她有她自己的好,很多人都看不见的。” “三个月之后就是太后寿辰了,我看你还是多想想送什么东西才好吧。” “大哥放心,不过这玉田的事情还需要你多遮掩遮掩,别过早被她知道。” “随你,一年之约还剩半年,”沈少卿拿着小木人少君看了看:“我没有再多的时间给你。” …… 夜幕降临,颜想提着两个小灯走在护城河的河边,两边垂柳轻轻摆动,影影绰绰的。京城不比县城,到了晚上禁夜时间十分严格,她想起前生的苦,想着今世的债,坐在河边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 正说得起劲,一个小石子啪地精准打在后背上面,她回头,四周都昏暗不清,唯有夜风呜呜地吹。 再转过去,又一个小石子。 “谁!” 她站起身来:“快点出来,不然我喊人了啊!” 这个地方就不怕治安不好,只要拼命疾呼,不消片刻就会有官兵侍卫冲过来,正是东张西望,一人利落地从树上跳了下来。颜想瞪眼一看,松了口气。 “颜正你干嘛躲在树上,吓我一跳!” 的确是颜正,他跟了她好一会儿了,姐弟俩挨着坐了河边,他提起了个小灯照亮她的脸。 “喂!”颜想立即后仰:“你干什么?” “哦,”他面无表情:“我看看你是不是在偷着哭。” “我哭什么?” “不哭才对,”他淡淡说道:“大爹爹回去之后跟三爹爹好顿哭,姐夫说要分家,大姐也说要离开颜家。他们都责怪你,你不想辩争一下?” “好啊,”颜想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自己酿的后果自己承担,想要分家么?随他们啊,他们有什么能分的吗?早晚给我心底这点亲劲都闹没了,一拍两散也不错啊!” 她说得干干脆脆,可他却一把揽过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头上面。 “这次颜家的事情你不许再管,叫他们吃点苦头才知道你的辛苦。” “嗯颜正你放心,我没事的。” “你当然不会有事,还记得我帮你捐助的那些银钱么?早晚会有用处。” “喂,你不是又要钱来了吧?” “闭嘴……” 正说着,忽听一声怒吼在身后传来:“你……你们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为了以后做铺垫写了一小段,颜想好奇跟着沈少卿走了一会儿,你们就很不能接受。这个故事才露出一点冰山小角,好多铺垫都在前面不得不写,你们又不能理解。 我只好解释一下,这个故事的确是有心人所为。 但是这黄金的雇佣关系,在沈少卿眼里,就是个笑话,他有自己的想法,等老二松心趁机棒打鸳鸯。 在沈少君眼里,就是他授意之下,对颜想下的个局,为了引她到身边来抓紧她的个爱情局。 而对于老三来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苏家那个少遥来说,不过就是想虐沈家兄弟的工具,最后深陷其中被虐。 后面还有一个重要的人就快出场了,这个人在前面出来过,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再说一下,颜想的亲人,这个我不想多说,因为女主不是包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7 第十六章 颜想从颜正的肩头能看见不远处站了个人,听声音正是沈家的三公子少璃。她听着由远至近的脚步声,歪了头看他,少年一脸怒容,走得近了,才勉强能看见他的表情。 颜动也未动,他走到近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当然,也未扯动。 “看你出门急巴巴的就没好事,”沈少璃怒视着两个人:“竟敢出来夜会野男人!” “喂,”她实在好笑:“你看仔细了再说话好不好?这个是我的弟弟颜正啊!” 一听她说颜正,少年立即放了手,并且倒退了好几步远。吃过他的苦头,自然晓得他手上厉害,可心中这股子恼意是越发的沉重,颜想挡在二人中间,到底是怕弟弟发威,弄得都不愉快,推了他叫他走。 颜正抱臂以对,也是一脸不大高兴的样子,小灯发出暗暗的光来,他临走之前捡了一个小灯径自放在了水里,就在颜想的低叫声扬长而去。 她捡起个石头子想要打他,又怕真的打到他,恨恨一跺脚,一把扔了水里去。刚要去拿另一盏,却已经被沈少璃提了起来。他好奇地提高了些,看着里面微弱的火苗提了她的脸边照亮她懊恼的脸色。 “你在干什么?” “给我,”颜想一把夺了过来:“这是我的许愿灯,可不能再给你霍霍了去!” 弯了腰刚要放到水里去,可身后少年念着刚才她弟弟那一放,心中起了点微妙的感觉,他在后面圈住她,一把按在她的手腕上面,女人蹲了身子,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一样。 颜想一手肘拐在他的前胸上面:“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我。” 他两臂圈着她,忽然有点心猿意马,这是个什么动作?那天在暗间好像好像……她对这个灯分外的紧张,其实他也紧张,只好装作心不在焉地哼了声,又按着她的手不叫她乱动。 “你俩放灯干什么?你先告诉我我就放开你。” “放灯能干什么?”颜想十分无语,想找个无人的地方许个愿都不行,想转身人却给她圈得很紧,这个姿势怎么这么别扭,她用力要抽手,却也被他按得妥妥的。 “沈少璃!”她泄气:“你到底来干嘛啊!” “放灯啊,”他掰开她的指尖,提灯在手:“一共两个,你弟弟放一个这个必须给我。”说着弯腰放了水中,看着小灯随波逐流远去,她十分无语。 “好了,我不想知道你干嘛放灯了,天晚了,快点送我回府去。” “喂~” 颜想十分无力地挥拳想打他,却被他捉了手握在手心。这位沈三公子一本正经地挨了她站着:“快点走吧,我怕黑。” 怕黑还出来干什么! 她回头不舍地看了看那两盏灯,可惜已经远远地飘走,就像她愈来愈远的家乡。 夜色渐浓,绊绊磕磕地跟着少年走,他掌心之中,温热的余温带着些许的水气,两个人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朱漆大门两边是两座石兽,一人披着银白小披风,脚蹬珠玉矮靴,他一手提着小灯笼,乌发未束尽披在肩,笑意吟吟正是沈少君。 两个人一转过来,颜想就看见了他:“少君!” 沈少璃快走两步,将她扯到他的面前,松了手:“哝,人我给你找回来了,我可要去睡了!” 他大步先一步进了大门,她接过少君手中的灯笼,忍不住娇嗔:“都起风了,你站这干什么!” 少君轻轻拉起她的手,两个人并肩而行,夜凉如水,他一手自然搭在她的肩头:“你关心我?” 颜想偏过头白了他一眼:“你不愿意?” 呵~ 他轻轻地笑,揽过她在怀里。 也不知是谁咳了一声,这才放开她,一起走回院里去。 她本来是想送他回房,可沈少君却拉着她到了他的书房去,推开房门,地上摆放着七八个绣台屏风。颜想诧异地看着他,他推着她往里面走,屏风都是单面的,制作精美,绣工整齐。 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任何的不妥,她伸手摸了摸,想了想发现今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才微微松了口气。 沈少君的指尖也一一划过屏风上面的精美图案:“还记得吗?” 他勾起唇角:“你曾经送过我一个神奇的荷包,两面都能用,一边是蜻蜓戏水,一边却是百花怒放。记得吗?” 颜想想了下,那是她第一次成功之后的喜悦之余,送他的第一个礼物。 他伸手从怀里拿了出来,放在她的手尖:“后来我断断续续向你要过几次,都吝啬不愿意给我做。这些屏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你猜猜?” 她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什么?” 他定定地看着她:“颜想你知道吗?你拥有很多财富,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你知道,大哥一直不喜欢你这是为什么吗?” 他这话中跳跃得有点远,她只能轻轻摇头。 少君轻轻抚摸着那双面荷包,定神道:“因为你出身平民。大哥从小就聪慧过人,不满十五已是京城第一公子。那时和紫玉公主男才女貌天造地设地一对。” 他盯着她的眼,可惜她只听着并未有半分的异状:“哦,是吗?那很正常啊,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啊。” “别这么说,”他殷切地看着她:“只要你做成一件大事,定让他刮目相看!” “你才别这么说,”颜想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需要他刮目相看……” 反正也不是真的订婚,以后几乎等同于老死不相往来了,根本没那么个必要。 不过沈少君显然不那么觉得,他轻轻拥了她,已经在构思自己未来的蓝图了:“之前我一直没和你说过,你口中的双面绣,这种绣法管越根本就是第一人,只要你在这三个月里,做出一个像样的东西来送与太后,定然掀起风潮!” 她还有点抗拒:“我那还两大块玉器呢!” 他诱导着:“你想想,只要一打出名头来,以后你又多了个吃饭的本事,流传出去,以后也是千古流芳。” 她犹豫不决:“不好吧,这不是抢你们沈家的风头吗?” 少君笑:“你都是我沈家人,以你为荣。” 颜想想了半刻,心中思绪翻滚,一旦和沈家决裂,她的确需要能在京城站住脚的东西。宝之琳生意虽然还过得去,她也能靠手艺吃饭,但是如果没有沈家呢,恐怕这玉店也会随之陨灭。 如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回头,沈少君一副无害地温柔笑意。 再犹豫就是傻子,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因是祝寿,两个人在书房商议了图案和可行计划。 和磨玉一样,首先必须要画图,说做就做,颜想满脑子都是想法。她取了炭笔,在书房画了半夜,足足画了三十多张祝寿图。相较于古代人,她的思维先在立体上面,画出满意的三维立体画,然后尝试着各种绣法,让图案看起来栩栩如生。相应着反面还要有应景的图,这件事难度不小,按照沈少君说的,那就必须做一个双面绣台屏百寿图,这件事让她莫名地热血沸腾,她知道,只要自己努力,绝对能做得出来! 稀里糊涂过了一晚,一早起来刚收了初画,就有人来报,说是颜家来人请姑娘回去一趟。 她懒得计较这些下人们对她不同的称呼,赶紧出了门来,一看正是亲爹在外等候。 他还穿着学法的衣服,显然也是很仓促地赶过来,并无半分的准备。 “颜想,”他半阖着眼睛,走得不紧不慢:“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别人家的女儿怎么活我就愿意你怎么活,别顾忌我,爹爹就快是出家的人了,平日念念经就是爹的余生。” 她呆怔了下,想起颜正的话来,知道家里面定然是闹得不可开交了。 果然,刚到家门,就听见里面熟悉的哭声。 爹爹先一步进去,她走在身后,走到正堂,看见了端正上座的母亲。 下面跪着姐姐姐夫和言哥儿,大爹爹二爹爹都站在一边。 她走过去,跟在爹爹也站了另一边。 母亲倒是兴致盎然地:“这不颜想回来了么,你们和她说吧,反正这京城的东西都是她置办的,你们商量着。” 颜想垂眸,看着言哥儿脸上的两串泪珠:“叫我回来,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大姐哭哭啼啼地说不出话来,姐夫却是咬牙道:“我们原本是一家人,可是临门一脚了,颜想却又不帮我的忙。现在一无所有了还欠许多的银钱,迫不得已只能分家了。” 大爹爹和二爹爹都看着颜想,她从怀中拿出帕子来走到言哥儿面前,将孩子扶了起来,又仔细擦了泪脸。这才瞥着大姐颜若,面色复杂:“大姐你也是这么想的?” 颜若掩面而泣,姐夫却是出头在前:“你姐姐和我成亲时候,颜家还有我两个店面,如今也好说道说道。” 他本是个入赘的,她好笑道:“哪来的你的两个店面?” 男人一脸怒容:“当初成亲时候,颜家应我的,不然七尺男儿,怎能签下文书,明地里娶妻生子,暗地里却是你颜家上门女婿呢!” 颜想摊手,回头看向母亲:“这件事我不知道,与我无关。” 母亲略显尴尬:“想啊,你姐夫姐姐都闹了一早上了,说要分家,不然就要合离……你看这……” 大爹爹也一脸苦像:“是啊,我们颜家出了这么一回子事,怕是丢大脸了。” 二爹爹眼巴巴地看着颜想:“八千两啊,现在可怎么办,都是银钱闹的啊!” 耳边忽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她回头,看见颜正面无表情地从门口路过,他看也未看堂内情况,提剑而过。八千两不是小数,但是颜想不是没有,这些年她自己的存银也是巨款了,可惜这家人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间疾苦。言哥儿一把抱住她的大腿,眼圈通红。 “姨母……” 小孩子家家的还不懂得什么事,就已经知道她是主要人物了。 姐姐颜若连滚带爬地过来将孩子抱了一边去,小家伙的鼻涕就擦在她的裙子上面,颜想抬眸看着高堂上的娘亲。这个女人平日与她不亲,此时也是掩了眸光,低头不见。 姐夫仍在叫嚣:“你们颜家骗了我!明明说好的两个小店,放在现在都不知挣了多少银钱了!分家,我现在要求分家!你们颜家里本就有我一份,颜想你自己说你们的玉店不会想独吞吧?嗯?若是不依,那就只能和离了!” 大爹爹掩面叹息,二爹爹不忍再看,亲爹念了声阿弥陀佛! 颜想回身走到桌前,与母亲坐在一起,她垂着眼帘,像是入定了一般。 半晌,大爹爹道:“闹了一早了,孩子都倦了,合什么离啊!分家也不行,你当这是什么地方?颜家上上下下都是颜想的,能分给你什么?懂点事的就别闹了啊!” 二爹爹附加一句:“就是。” 亲爹:“阿弥陀佛。” 母亲略显亲热地拉了她的手:“我可是累了去歇着了,你看着办吧!” 姐夫已经言语不能了,平日都那么支持他的那些人,包括妻子都只呜呜地哭,他站起身来,还未开口,大爹爹却又说道:“颜想从小当家,你和若儿成亲的事情还都是她操办的,你娘应你的两家店面,不过也是当年赔掉的不像样的了。为了补偿你们夫妻,可不是每月都往你们那送些银子嘛?这几年也没少得,心里有数就行了,咱们颜家是大家,若是真合离,你现在一介书生键不能抗,手不能提,还有你那个痴傻弟弟,去哪啊!” 他语塞,这些年锦衣玉食都习惯了,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存活。 可是书生自古就清高,忍不住出言相讽:“再怎么说,你土商之家我秀才之身,还委屈了你们不成?” 话音刚落,颜想却是一手掀了茶碗去,清脆的一声之后碎片溅落:“你秀才之身就高贵多少了?一分银钱也挣不来,吃我的,喝我的,还偷偷摸摸藏着我的,这几年睁一眼闭一眼的当我不知道吗?” 她淡漠地看着他:“你真以为平日里大爹爹二爹爹帮衬你就能翻了天去?想分家是吧?你来说说,哪里是你挣下的东西?我倒要听听你想伸手要什么?” 书生清高,一听她这么说,就像打了脸一样愤怒不已。 偏她还气极反笑:“还说要合离?好啊!用不用我送你们去府衙?” 大爹爹顿时赔笑起来:“合什么离?闹呢!想想别气啊!” 颜想挑眉站了起来:“你们成天在背后乱嚼舌根,扰得我一天清净都没有,是不是就想着分家呢?” 二爹爹也笑:“说什么呢,咱们是一家人,分什么家!” 她哪里肯信,更是咬牙道:“我还没死呢就天天惦记着我的银钱!谁想分家谁自己走,可叫我省了心!” 顿时鸦雀无声,她也实在是最近被这几个人闹得心烦,再不管他们,大步往出走,到了姐姐身边的时候她一把扯住妹妹的裙角,一抬眼两颗泪珠又掉落下来。 “我不想合离……” “……” 若是平日,她也早就和这个吃软饭的姐夫谈谈条件了,显然,这次他的目的也不过就是那八千两银子么,不过刚才他一番话下来,刚好叫她想起了沈少卿来。 他不也是这样看她的么? 土商之女,云泥之别。 真有意思,切~ 回到自己的屋里,颜想吩咐谁也不许来叨扰,她拒绝浪费时间,从自己以前的物件当中找出几样双面绣来仔细研究,忽然又有了新的想法,这一忙就是一天,前院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好没有过来闹她。 想起自己以前还有点好宝贝儿,翻箱倒柜之际,竟然真的翻到了个好东西。是原来她配的干草,仔细捻成末末,又用薄薄的草纸卷了两根,恰逢小厮按照她的要求送来酒菜若干。 颜想打开窗子,点了火在纸卷上面,两指夹着放在唇边吸了一小口,待闻到淡淡的香气才搁置一边。 她自制的香烟,可惜里面都是香草,只能当熏香用。 其实很想念现代的生活,虽然平淡但是好歹娱乐也没这么贫瘠,可惜一头扎进古代来,尽管是女人,但还得撑着这一片天,她尝试着哼唱着现代歌曲,可惜都忘得差不多了,只能胡乱哼哼着小调。 也不知喝了多少水酒,她明明记得古代的酒是不醉人的,但却感觉到了醉意。月光从窗口投射进来,照在地上很亮很亮。颜想一手提着酒壶就出了房门,她的门前有一个梯子,刚好上房。 月亮很高,月亮很圆,月亮很美。 她坐在瓦顶,抬头看着月亮。 仰脖喝一口,它变成了两个…… 不消片刻,一人轻轻坐了她的身边,颜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颜正啊,怎么每回我想自己呆一会的时候你都在啊!” 颜正不说话,只伸手揽过她,让她靠在他的肩头上面。 颜想嘻嘻笑了,回头掐他的脸:“你说我这个姐姐也真是很失败啊,感觉你更像我哥似地呢!” 他抬眸,看着月亮仍旧面无表情:“谁叫你太傻了。” 她叹了口气,靠着他的肩头也看着月亮:“这世界上,也许就你对我还算真心真意了,你说你要不是我弟该多好?” 他眼角一抽,轻哼道:“我本来就不是你弟弟。” 颜想觉得她有点喝高了,她竟然听见颜正说不是她弟弟。伸手在他的脸上拧了一把笑道:“我喝多了你也喝多了?你不是我弟弟那你是谁啊!” 动作之间,一脚没踩住差点滑落,幸亏少年手疾眼快捞了回来,他按住她胡乱挥舞地手,却是在她耳边说道:“你自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我姐姐颜想。” 颜想一下就醒了酒,她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嚷嚷道:“别闹哈,你姐我喝多了……” 话音未落,他的气息又在耳边:“我没闹,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不是颜想。” 她大惊失色,这一次听得真真切切,一把推开他颜想本来是想站起来,可惜她忘记了自己是在房顶上,一脚没站住大头朝下就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这么多,跟双更一样啦! 要花要表扬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8 第十七章 喋雅他嗡, 贝堪 则 贝堪 则,玛哈 贝堪 则,拉 嘎喋梭哈杂萨目 喋雅他嗡, 贝堪 则 贝堪 则,玛哈 贝堪 则,拉 嘎喋梭哈杂萨目…… 反复的吟唱,是她最先听见的声音。 是爹爹在她病痛的时候总是吟唱的心咒。 颜想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而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从房顶掉落的那一瞬间,所以是一下被惊醒的。颜想下意识就坐了起来,这才感觉整个人都凉凉的,脑中还嗡嗡作响。 睁开眼睛,床边的男人还捻着佛珠,轻轻道了句阿弥陀佛。 她见四下无人只有亲爹在,也松了点心神:“爹,我喝醉了吧?” 三爹爹伸出一指点在她的眉心又说了句我佛保佑,这才点头:“可是你睡了三天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是的,颜正说的对,颜想的秘密其实很简单,她真的不是颜想。 男人伸手顺着她披散的长发,语气温柔:“其实你用不着伤心,他们就是怕你突然睡着,再不回来了,别厌烦。” 他随即拍拍她的肩膀:“饿了吧?” 她闻言想起旧事,忍不住开口:“那你呢?” 他走到门口忽然回头:“你自始至终都是我女儿,你说呢?” 颜想鼻尖微酸,起初到异世,就是这个男人手把手教她识字读书,她病痛时他在,他一直在。 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那个孩子已经没有了生命,而她不是颜想。 不消片刻,大爹爹二爹爹就一同挤了进来。 她捧起爹爹给盛起的清粥,只用余光瞥着他们。 这个世界真疯狂,颜想想她一定是活着的方式不对,仿佛她不是小的,而是老的一样。家里的人不叫她省心,每隔一段时间就闹一闹,就像是想要吸引大人注意力的孩童一般。 爹爹说得对,他们无非是怕自己真的有一天睡过去再不起,他们没有依靠,所以拼命敛财,来填满那些不安全感。喝了一碗,肚子才有了热气,颜想不知道自己这两天来有没有别人发现异状,她冰凉的身体总算有了一丝温度。 这才开口:“京城不比县里,我在一段时间里都会很忙很忙,是真的很忙,明白吗?” 三个爹爹站成一线,都不说话。 她想了下:“姐夫若是执意合离,那就办了。大爹爹你告诉他,合不合离那八千两我都替他先还了,不过要打上借条,卖身还债。” 他应下,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她又喝了一碗,活动了下手脚,这才掀了被下床:“从今天起家里用度缩减,明天账房会通知你们用度,小厮奴仆减半,二爹爹负责将平日多买的下人处理掉。” 二爹爹也应了,她抬眼看着外面的光亮,穿上了袜子。 “沈家没来人吧?” “来了,”亲爹无波道:“说你有事过两天就回。” “好,我真得回去看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用看着我,我没事。” 她又穿鞋,三个爹都一脸担忧地瞥着她,她脸色还不大好,有点青白。颜想勉强扯了扯嘴角,话未出口,三个人都快步走了出去。 近年来已经很少发病,颜想走到窗外,感受着暖阳。她披上了翻毛的斗篷,不多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里面传来姐夫的嘶吼声,他是文弱书生,很少能看见他这般失态。 她睡了三天,而他还是没有想好他的错,宠爱过度,她不能继续放任。 大爹爹在他身后拽着他,颜想就站在长廊外面,晒着暖暖的阳光。 他一偏脸就看见了她:“颜想你什么意思?我官职在身,还要卖身给颜家吗?区区八千两银子是要逼死我吗?” 她深呼吸,逐渐回暖的身体在阳光的关照下也变得柔软起来。缓缓转身,她定定地盯着他。 男人惊得倒吸了口气,颜想的脸白得几近透明,她乌黑的长发都披在身后,斗篷将她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完全没有平日的憨气,相反那漆黑的双眸只远远地盯着你,都觉得好似利刃。 他不自觉地顿足:“真……你真的还那八千两吗?”说完好像找到了底气似地又小声加了一句:“别逼我,你若还钱我便不合离。”| 颜想随即垂下双眸,看着鞋面上的绣工:“合离随你,还钱可以,你必须离开颜家,养家糊口总要自己学会的。” 说完转身,只留下个决然的背影。 离开颜家,说得容易,在京城这么个地方能白手找到个立足之地那绝非易事。 颜想允许他住在颜家,到底是没将事情做绝,这个男人也没再提及合离的事情,他和妻子的厢房也再没去过奴仆杂役,他到底是读书人还有些傲气,一声没吭,就真的出门找事情做了。 她不关心他的结果,没等到晚上身体就恢复了原样,颜正当差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故意提前些时间离开了颜家。宝之琳照常开门做事,颜想身子还有点虚,她心底也起了些异样的感觉,总觉得时间这个东西真的不等人。 紧接着,她跟少君打了招呼,一直没去沈家,并且加快了对那两大块玉器的打磨,并且如期完成了它们。月底的时候,她开始动工制作台屏,主要是上面的绣工非常耗时,当栩栩如生的小蝴蝶出现的时候,这才微微松一口气,曾经练习了不知多少次的手法竟然真的没有生疏。 第一场雪的降临是毫无征兆的,颜想已经一个月都没有回去沈家,他们也都知道她在做什么,大公子的反应只是冷笑,沈少璃倒是出奇的乖巧,不时的跟着少君来看看。 当然,她也没回颜家,事实上她也是有意识地回避颜正。他再没来找过她,只有一晚上,她依旧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迷迷糊糊听见窗外有脚步声,吓得一下坐了起来。想起和沈少君的那晚,立即起身披衣下床,可是外面依旧没有一点有人来过的踪迹。 当她躺下,不消片刻,又听见房顶瓦片轻响,刚要起来就听见熟悉的一曲静心咒传了过来。那天晚上清心咒吹了很久,她一直没有动,没有动。 因为知道是谁。 大雪悄无声息,前一天晚上一丝风都感觉不到,一觉起来就听见清风兄弟的惊叫声。穿衣下床,打开房门,入眼的是满眼的白,冬天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来了。 后院都是雪,想必前面大街也好不到哪去,外面依稀能听得到除雪的声音,柜前门缝里也被大雪封住,正忙着清扫,忽然听见重重的叩门声。 清风应了一声,连忙去开门,颜想以为是看客人上门,不想抬头一看,男人一双妖媚美目正盯着她笑。 她连忙起身:“苏公子?” 苏少遥背着手,他走近前来这才发现手里是提着东西,她猜测着他的来意,请了他坐。 天气很冷,清风送上一壶热茶。 颜想亲手给苏少遥倒了一碗茶:“公子喝茶。” 他接过来放在旁边,伸手提出一食盒来。打开,顿时菜香四溢,四层,热乎乎的饭菜。 她下意识看了眼门外,这么早?特意给她送饭来了? “今年这雪来得突然,不少人家都没准备干柴,我可是怕你一早就饿肚子巴巴地送了来呢!” “额……这……”她有点犹豫:“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嗯?”男人迅速打开叫她看:“你和清风清月的份都足够了!” 平日也从不在前面吃饭,她连忙转移话题:“公子对两块玉器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苏少遥看她一脸戒备,顿了手:“叹为观止,巧夺天工,我哪里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热乎乎的四菜一汤,还有三碗米饭。 都是她平日吃的亲家的,没想到他来了几次竟然看在了眼里,她无奈只得叫了清风兄弟先拿去里面。他这才露出笑意来,满目的温柔。 “我想你也知道,其实我和少君是兄弟,所以不必那么忌讳。母亲大人早有嘱咐,我们兄弟分家不分妻,你要早习惯了才好。” “……” 她无语,他总是这样说,可她从未相信。 “更何况,这次太后的寿礼还是你亲手做的,想必她老人家见了一定喜欢,到时候两家还是一家,绝不是空话。”他笃定的目光让她更是无语,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才好。 “咳咳咳,掌柜的,吃饭罢!” 恰好里面已经布好了菜饭,清风出来叫她。 颜想站起身来,扯出一丝笑意来:“那么公子请回吧,这一饭之恩,颜想会铭记在心的。” 店内的确是没有准备,这突如其来的大雪冻得人措手不及。 她大有送客之意,男人却伸手来握她的手,他盯着她的眉眼,动作迟缓。 她下意识避开,不想他却挨了过来。 他笑颜依旧,不似作假:“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相信的话你去问问沈少君。沈家婚事一向都是母亲做主,若非如此,年前他为何因此大病一场,以死相胁?” 她微微诧异,他却趁机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所以说我很吃亏,他们与你日夜相随,却不叫我来亲近。成亲以后不也是要疏远我吗?” 很快,颜想就回过神来,她用力想抽出手来,却被抓得死紧。偏偏这个时候从外面已经走进了两个人,透过他的肩头,能看见沈少君兄弟的脸。 她狠命地抽手:“公子自重。” 苏少遥笑,低声道:“你害怕了?害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呀?” 沈少君锦衣玉带,外面还披着貂绒斗篷,他脸色略白,长身玉立走在前面,盯着他的背影顿足不前。身后少璃一头扎了进来! 他一边胳膊上挂着个大斗篷,看样子是半路解下的。手上也提着个食盒,两个人刚下马车,冷热交加,他额顶的发丝上面竟然起了霜茬。 兄弟二人都愣住了。 “颜想你个没良心的,我手都要……”沈少璃脱口而出的话顿时降下去几个声调:“冻掉了……” 苏少遥这才微微松了力,让她推了一把站在一旁,他若无其事地回头看着少君,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少年已然冲了过来,颜想莫名地心虚,忍不住接过他大力甩过来的斗篷在他面前解释:“我什么都没做,他突然就……” 他本来提着的食盒差点被他甩在地上,她也一把接住:“突然抓住我吓了我一跳。” 他发青的手还有点抖,一把就拧住了她的耳朵:“你给我过来!” 这叫个什么事……颜想刚要一把推开他,可是怀中抱着的这个食盒沉甸甸的,而她耳朵上的那只手却异常的冰凉,不由自主地就跟了他去。 清风想收起桌上的饭菜已然来不及了,沈少璃是彻底呆了呆,他松开她,指着上面还冒着些许热气的菜盯着她的眉眼:“他送来的?” 颜想好笑地将食盒放在桌边,给斗篷重新披在他的肩头系上,少年手还抖着,又一把掐在她的脸上:“我问你话呢!” 她系好绳结,一把抓住他冻得发青的双手在口边搓着呵气。 他不依不饶:“他来干什么?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她不由白了他一眼:“手都快冻掉了还有心思关心这个?” 他想到苏少遥的为人前科:“我给你解释一下的机会。” 刚才已经解释过了……没想到她更加的直截了当:“不需要。” 他怒气渐涌,她更觉好笑:“沈少璃,你该不会真的看上我这个土包子了吧?” 一语道中心中事,少年脸色微变,突然挣脱了她两手使劲捂在了她的两边脸颊上面。 “凉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听着佛教歌曲,总能莫名的静下心来,如果不出意外,今晚还有一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19 第十八章 刚放下碗筷,少君便走了进来,颜想往他身后瞥了瞥,那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去。她知道沈苏两家的事情,也不好奇他们两个人说什么,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沈少璃坚持叫她吃沈家的东西,他看着她吃完,这才满意地露出一点笑意,清风兄弟两个人也吃过了,赶紧收拾了去。 联想到沈苏两家的流言,哥俩都觉得气氛诡异,连忙去前面忙活了。颜想漱了漱口,少璃挨着她坐着,他一直说冻手,非要她给取暖。她将他两手紧紧捂在手心里,目光却忍不住追寻着少君,他斗篷还披在身上,目光如水。 外面风雪早住了,沈少君神色哀伤,脸色苍白,她惊得一下站起身来,撇下少璃就到了他的跟前。 “少君你怎么了?” “我冷……” 他站着不动,眼神更加迷离,她一下到他身边抓住他的两只手就往后屋走去,沈少璃却是呆立在地。 “怎么样?感觉有不对的地方吗?暖了点没?” 她给他按在自己床上,用棉被裹住,他放在腿上的两手规规矩矩的,像个懂事而又无助的孩子。颜想这才想起,她第一次见沈少君的时候,这么长的时间,其实她就是下意识不去想,起初,这个男人的睿智,这个男人的果断,这个男人带着她在商路上杀出一片天来,都让她仰慕。 可是,她不能,不能和他成亲。 尤其现在,更加不能。 他脸色很白,她毫不犹豫地解开腰带扯开来,直到露出里面的小衣。男人的眼底一片雪白,他诧异地盯着她,颜想抓住他的两手就都放了腋下,然后才裹住了棉衣。 “还冷吗?” “冷,”沈少君想起进门前的那一幕,心底冰凉:“你知道苏少遥吧?我跟你说过的。” “我知道啊,”颜想站在他的面前,感受得到他手上的温度在逐渐回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没安好心,这个人最爱在沈家的事情上插一脚,尤其婚事。” “嗯,”她捧起他的脸,神色再认真不过:“我知道,以后会尽量避开。” 他在她腋下的两手忽然都窜到她的后背,一个用力就将她抱住,他紧紧扳住她的身子压着他就躺倒下来,他身下是厚重的棉被,凌乱不平整让他略感到不舒服,她挣扎着要起,少君却是按着她寻到她的双唇,他的身体是凉的,他的手是凉的,可他的气息却是热的。 她越是挣扎,他动作越是激烈。 不断纠缠着她的唇舌,颜想只得抓紧他斗篷的边缘沉溺其中,半晌两个人才分开彼此。 沈少君不愿起来,解了斗篷,与棉被都踢得老远。 她衣衫不整,坐在床上打理衣衫。 他又过来抱她:“我想你了……” 她当然记得那场欢-爱的后果,不敢造次,回身在他的脸上亲了口:“我也想你了。” 他两指在她身上打着转转,到她大腿上按了按,目光逐渐火热起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想了没有?” 女人的情-欲向来强烈,他不信她总是清心寡欲。 颜想却无视掉他的暗示,利落地站起身来,弯腰给他穿鞋披衣:“别闹,我带你去看看台屏,我忙了几天呢!” 他隔着厚厚的棉衣在她身上揉了两把,见她目光清澈,移到她的勃颈处摩挲。她微微抗拒,他俯身一口咬住她圆润的耳垂,轻轻啃噬。 她十分敏感,推开他的那一刻却是呻-吟出声。 沈少君定定地看着她:“要我罢?” 她离得他远了些,逐渐找过自己的气息:“别闹,你身体还没好。” 他不语,她半晌才过来拉他,他顺势站起来抱住她,贴着她的耳朵轻声低喃:“颜想,别去别人那里,我受不了。” 她沉默,这婚事本来就是交易,如何能答应? 起初听见说他病重,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相信,以为不过是他一个障眼法。这两万黄金,她以为也定然是他的手笔,为了刺探她,她答应了,也无非是想绝他最后一点念想。 可此时,他的拥抱如此温暖,他的声音如此低柔,她的心,却难过起来。 她以为她不会难过的…… 好在他没有追问下去,她拉起他的手,刚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对上沈少璃的眼。少年面无表情,很快转身走在前面。 “快点走吧二哥,”他鼻音很重:“我想回家。” “嗯,”少君盯着他的后背:“看看台屏就走。” 因为这双面台屏只不过是完成了冰山的一角,所以他兄弟二人也不过是看了看,可即使就这么两只蝴蝶和花海的一点,也另他二人惊叹。果然不负他的期望,颜想时间紧迫,自然也不留他,草草送了他两人离开,赶紧回去继续赶工。兄弟两个人坐了自家马车,是各怀心事。 外面街道上面的大雪已经清除得所剩无几,车夫赶车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沈少璃双手拢于袖中,半阖着双眼不知所想。少君微凉的指尖放下了车帘,遮住外面的些许喧闹。 “怎么样?”他不无得意之色:“我就说了,颜想不是草包,她懂得很多东西,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好。” 少年只是嗯了一声。 沈二继续说道:“那么现在,你能接受这样一个未婚妻了吗?” 他眼皮突地一跳,头又低了三分:“二哥说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我能做主似地,娶什么样的妻子还不是你和大哥说的算?到时候别太冷落我就好不错了。” 沈少君轻笑了下:“还嘴硬,当初是谁带着故意去招惹苏少遥的?你那点小心思我和大哥还不知道什么意思?现在人真的从中作梗了,你又急巴巴起来,说吧,是不是愿意和颜想好了?” 少璃耳根发热,也不抬头:“她吧,勉强能接受。” 少君又笑,也不揭穿他,顾及自己的身体,还不能一直看着颜想。这苏家这个妖孽到底还是不能让他放心,思来想去也只有少璃才能帮着自己了。 眼看着半年之期又耗去一个多月,他不得不加快计划,只要颜想不受苏家子诱惑,其他的都有转圜之地,药浴已经结束了,他身体还差些调养不能妄动。他一手在大腿上面轻轻敲着,想了半晌,看向自己的弟弟。 “少璃,我听说你带着颜想去了第一间?” “啊!”沈少璃低叫一声,蓦然抬头:“你怎么知道!” 说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下就承认了! “二哥你看着我?” “我不是看着你,”沈少君轻轻勾动双唇:“我是看着颜想,她每天要去哪里,都做什么事情,我都要放心。” 少年轻咬双唇,只觉得双颊越来越热:“二哥……” 看着他的脸,沈少君心底苦涩,他没想到颜想会这么快就接受别的男人,哪怕是自己的弟弟。而且还是在这场交易当中,这小子什么都不用说,那点事都写在了脸上。 他垂下双眸,只觉得车内气闷。 少璃却道:“她自己喝了两樽合-欢酒,以为是做梦,那些事都不记得了。” 沈少君斜眼,随即轻笑出声:“我可怜的弟弟……” 少年脸憋得通红:“我就知道你得笑话我!我也不想让她知道!” “早上我说给她送饭你偏要来,我还以为你对她改观,没想到你却走了那么远了……”少君沉吟道:“少璃你知道吗?现在这个婚事还只是个幌子,少遥若是真的勾到她,哪怕是一个指头,大哥也不会叫她进门的。” “那怎么办?” “二哥当然也想让她进门,也想帮你,颜想看在哥哥的面上最多当你是小弟弟,你不妨趁我养病,搬去宝之琳,大哥那边我帮你瞒着。” “二哥,”少年难掩激动:“你真好!” “无事,”沈少君勾起唇角:“兄弟嘛!” …… 也不知是不是沈少君那么一段小亲密,颜想的心底总是难以平静,她脑海当中浮现出不少两个人在一起时候的片段,突然灵感大发,回头修改草图。 一忙就是一天,天快黑的时候,沈家来人接,说是要她去一个地方。 四周的宫灯映着淡淡的光,初冬的夜里,寒风冷冽,颜想被要求换了新装,为了美为了露出腰肢,里面大棉的棉袄都没穿。她抱着手炉在马车里缩成一团,本来就是怕冷的体质觉得自己都要变成冰棍了…… 还好,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她跟在小厮下车,也没看是哪家酒楼一头钻了进去。 那小厮轻车熟路,带着她上了二楼,这楼里温暖入春,她这才伸展开了腿脚,走路不用发抖了。到了一雅间门口,还未走进就听见女子的笑声。 推开门,那小厮体贴地推了她一把,随即帮她们几人关上了房门。 里面只有两个人,沈少卿和紫玉公主。 男人一身玄衣,衬得人更加的淡漠优雅。他颇无奈地看着紫玉公主,对颜想招了招手。女子不知喝了多少酒,醉态毕露,她胸前有大片的酒渍,发髻也散了些,就连罗裙都是半解的,露出精巧的锁骨,妩媚天成。 许是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锁骨上面,沈少卿别开眼,轻咳了声:“还不帮她把衣服穿戴整齐了?” 哦,颜想会意过来,赶紧上前。紫玉公主脸上泪痕点点,她刚一到了近前,竟然一把将她抱住,在她胸前的两团上磨磨又蹭蹭着,真叫她苦笑不得。 “少卿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她又哭又笑,声音尖尖:“是本公主的错还不成吗?送上门来这样卑贱的事情我都做了你还让我怎么样还让我怎么样呢!” 颜想被她抱得死紧,不由得抬头看着沈少卿:“你看,这是你和公主两个人的事情,别说我是那什么的,就是真的,叫我来也不合适吧?公主醒酒还不恨死我?” 他微微皱眉,回手拿过一边白色的大斗篷递给她:“我和她从这走出去算怎个事情?不叫你来叫谁来?和我一起给她送回皇宫去。” 说得也是,感情她就是来救场的,费力将人推了开来,颜想给她简单整理了衣裙,又披了大斗篷将公主的脸埋住,想了想说了句得罪,用胳膊揽着她这才扶起她来。 “既然知道不合适,我真不明白大公子为何应邀而来,大雪天的,真该加你一笔跑腿费!” “……” 男人的步子停了下来,他冷清的眉眼掠过一丝怒容,随即打开了雅间的门,颜想扶着走得歪歪扭扭的紫玉公主跟着他走下楼,她生怕这女人突然喊出声来,故意勒着些,可怜公主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马车就在外面,颜想是连抱带推才将人弄上马车,沈少卿一直没伸手,率先上车就坐在了一边。她给公主推上马车,本想推过去叫他扶着,不想他一撩袍角弓腰站了起来。 “呀!大公子快扶一把!”她连忙扯回东倒西歪的公主。 “你坐过来,”沈少卿却不动。 无法,颜想只得坐在了两个人的中间,紫玉公主醉得厉害,又觉得冷趴在她身上取暖。她也很冷,可是夹在她们当中这算个怎么回事啊! 马车缓缓驶离,沈少卿忽然说道:“我去赴约,不知是她。” 什么? 颜想愣了下,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跟她解释,她知道他不喜他人碰触,尽量不挨着他:“大公子不必跟我解释……” “少卿……” 紫玉公主一声低喃,靠在了她的肩头,女人抱着她的脖子,姿态亲密。 颜想哭笑不得:“大公子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公主醒酒会不会杀了我啊?” 沈少卿似是烦恼,别开眼不再看她……们。 紫玉公主一路都呼唤着少卿少卿的,可惜男主角却仿若未闻,在一边闭目养神。等给她送回皇宫时候天色已晚,她失去了公主的依靠,感觉更冷,只抱着手炉缩成一团。 沈少卿本来是坐在软毯上面的,到底还有点良心,拿出了摊开披在她的肩头。 颜想也顾不得形象了,直接将自己缩在了毯子里面,还没忘礼貌地对他说谢谢。她说她要回宝之琳,他先将她送了回来,当然,因为路远,这男人也冻得够呛。 她礼貌地问他要不要进去给手炉添点火,他犹豫片刻,坐着马车走了。 不过也幸好他没进宝之琳,更没进她的屋子,不然她就死定了! 就在颜想哆哆嗦嗦跑回自己温暖的小屋时候,就在她摔了鞋子,拨开幔帐要跳到床上去的时候,这才发现床上已经睡了一个人,他脸色平和,浅浅的呼吸,似乎已经睡着。 “沈,沈少璃?” 她呆愣在地,这家伙怎么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  兄弟三人,是各怀心思。 抱歉我家大病号前两天突然手麻脚麻头晕,虽然跟手术没有太多的关系,但是害怕不得不回医院观察了两天,虽然我拿着本子,但是根本没心思码字。 现在回到家里了,恢复更新,继续更新! 尽量更新!!!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0 第十九章 “喂!沈少璃!快醒醒!” 窗外寒风呜呜的响,她抱着双臂上床把脚放进棉被底下,顺便踹了一脚沈少璃。 少年眼皮微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她一脸错愕的模样,也只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她扳着他的肩膀,又拍打了两下,他这才转过来面对她。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在这?” “二哥叫我来的,他说风大怕你害怕。” “……” 这是什么理由? 颜想的床小,他往里面让了让,掀开被子示意她快点进来。 她的确是很冷,可脱了外衫又有点犹豫不决,害什么怕啊,正常的订婚男女试婚住在一起的比比皆是。她硬着头皮上了床,薄被倒是还有一床,这棉被可就只有这一床,冰凉的脚丫子刚触碰到他的,立即被他用腿夹住了。 沈少璃勾着双唇,显然心情不错:“这么凉别乱动。” 她倒是真的不敢乱动,因为这家伙中裤都脱掉了,身上估计也就只有一条小裤。他两腿火热,颜想有点犹豫:“要不我去拿那床薄被去吧!” “别动,”他一把将她抓紧被窝里面,放下棉被将两个人密密盖住。 “这,不好吧?”她被迫挨着她,冰冷的身体感受着他身上的热潮,心里突突直跳。 “有什么不好的?”他瞪她:“早晚还不是要在一块的?” 当然不好了,当然不是早晚要在一块的了…… 颜想觉得有点尴尬,虽然不是第一次和他同床,但挨着这么近,还贴着他的大腿,实在实在容易心猿意马。她很多日子没有做过了,这样简直是在考验她一样。 女人的身体都向来敏感,心烦意乱还突然想起了先前做的那个春-梦。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梦,梦里就是这个少年……再不敢想下去,她逃一样抽出脚来,一下跳下了床说去吹灯。 她刚下床,他却是出声说怕黑。 颜想不得不重新返回床上,钻进被底就先背对着他,抓着被将自己裹住。 两个人离开了些,她刚松了口气,就听见他在背后低叫一声漏风了,紧接着一个火热的身体就贴上了她的后背。她顿时僵住了身体,少年一手搭了过来,刚到衣底就被她按个正着。 “别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作为未婚妻而不能和他亲热一些,可却是心乱如麻。 “颜想你还记得那天在第一间的事情吗?” 沈少璃真的不动了,只在她耳背处呼气:“要不是你,我早破了身,现在你应该补偿我。” 开玩笑! 她深呼吸一口气,突然转过身来推了他的手去:“快睡吧。” 他哪里肯睡,这机会都是千载难逢的。 “我睡不着。” “那我睡了啊,”颜想闭眼。 “你也别睡,”少年一手戳在她的玉兔上面:“叫我看看,谁叫你那天贪酒,耽误我的。” “看什么看,”她立即两手护胸:“等你成亲了有你看的!” “看看怕什么?” “快睡!” “不看我睡不着,就看看行不行?” “快睡!” “我要看。” “不行,睡觉!” “不看不睡,”他掀开被子,目光在她的曲线上面游走:“我现在不想看了,我想摸一下行吗?” “沈少璃!” 颜想一手拍掉他的狼爪:“看都别想,还想摸!” 他扁起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是一脸的哀求:“摸摸而已,你和二哥的事情我都没跟大哥说,都订婚了我摸摸怎么了?” 她一手推了他的脸,他就要摸,两个人争执了半晌。 大有一副你不给摸就别想睡觉的形式,她瞪着他,鬼使神差的,最后竟然同意了。 沈少璃一脸兴奋,颜想突然就后悔了,她无助胸口,一指头点在他的额顶:“不过你得蒙上眼睛,要么看,要么摸你自己选只能做一样。” 他当然是选摸,她就取来长巾给他双眼蒙住,在后脑处打了个结。 颜想抓住他的手,这才解开小衣的带子,挺胸送了前去。少年很快就找到了山丘之处,他抓住捏得微微变了形,又反复揉捏了两下,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一股异样的滋味顿时在她心头萦绕。 除了沈少君,还没有别的男人抚摸过她的身体,沈少璃两边都摸了摸,不断地揉捏甚至还夹住了那小红梅随意拉抻了两下,她闭上眼睛,压制住将要出口的低-吟。 身体如此敏-感,颜想燥热难安,到底是睁开了眼:“好了吧,满足你的要求了,快睡吧。” 话音刚落,他却一把扯掉了长巾,少年几乎的贪婪地看着她袒露着的两团。雪白的肌肤,随着呼吸缓缓浮动的胸膛,她下意识要拉紧小衣,他两手按住,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真软真好看。” “沈少璃!”她往被底缩:“你说话不算话!” 他一腿伸过来,压住她要动的两腿:“别这样,你敢说你一点都不想我碰你?我二哥都多久没喂你了?我摸摸就不行了?” 说着,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低下头一口含住了一边红梅吮吸起来。 少年口中啧啧出声,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席卷了她的全身,颜想本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她摊开身子,心想只要不让他做到最后一步就好了。 他不知不觉就凑过了整个身体,她下意识抚摸着少年的身体,这动作更加刺激了他,他更加卖力地亲吻她的身体。两个人都沉溺其中,晕晕乎乎的,燥热中又带着些许安宁。 也许是真的跟他热情不起来,她的确是动了情但却是只任他在身上亲吻啃噬。 再睁开眼时,上身已经赤-裸,少年精瘦的身体就伏在她的身上,她微微喘息,不得不在他蠢蠢欲动的时候勾住他的腰不叫他动。 沈少璃有点把持不住,他感觉到自己就顶在她的花-心处:“我,我不行吗?必须是二哥吗?” 颜想心跳越发的快了,可她现在还真的接受不了和别的男人做这等亲密之事。 更何况,这本不是真的订婚,要是真的将沈三也吃掉,恐怕日后牵扯不断,沈少卿还不杀了她! 她松了他,将少年从身上推了下来。 “到此为止,沈少璃。” “为什么?” 他侧身躺在身边,一手从裤子边缘就滑了进去。 她吓了一跳,赶紧按住,不想沈少璃力气大却是到了门口,她羞赧地抓住他的手臂,恨不得有个地缝直接钻进去!刚才那一番纠缠,其实她身下已经汪洋了…… 果然,少年拇指在她的大腿跟处摩挲,食指却是在她最私密的地方轻轻滑动着,他见她有了反应更加肆无忌惮,竟然动手扒起她的裤子来。 颜想扭着身子不许:“这可不行!沈少璃!” 他哪里听得进去,一手扯着她的裤子,一手竟然探入了她的体-内! “你不想吗?嗯?” 少年模仿着那样动作进进出出,带给她另样的欢-愉。 “不行,”她再忍不住呻-吟出声:“我不能嗯……” 他加大了力度,她难以忍受,可尚存的一丝理智却是时时提醒着她,这个少年以后还是个未知,绝对不能吃掉。他已经半伏在她的身上了,身下那物蓄势待发,她已经感受到了。 她一咬牙,推开些伸手到他裤子里一把抓了住:“别动!” 沈少璃先是兴奋之极,她柔若无骨的手握着自己那处坚-挺,难以言表的快-感还带着急切的忍耐,他用力顶撞了下她,她更是大力握住,声音却是冷静得出奇:“你别动!” 他这才明白过来,她不是调-情,而是不想他继续下去。 挫败感立即涌上心头,他摊开身子,滚落了下去。 少年又气又羞,又恼又恨,闭了眼不去看她:“我知道了。” 她心中还未平静,不做点什么也一定睡不着觉了。 颜想凑过来在他脸上吹气:“你不就是想破身吗?这个我能帮你。” 他蓦地睁开双眸:“你愿意?” 她对着他摇了摇指头:“我不能和你做,不过我能帮你一点小忙。” 少年还有点不太明白,她却是重新握住了他的那东西,本来泄气已经有段软的迹象了,她温热的呼吸就在唇边,他听见她对他说:“我帮你,等你以后变成真正的男人了,可以来找我。” 她一口咬住他的唇角,无比怜惜地吮了吮,又道:“虽然现在姐姐我很需要一个男人,但是真的不能和你。” 话音刚落,她柔软的身子就贴了过来。 就像那天一样,她不断亲吻,玉手在他身上游移不停,很快,小东西就变了模样。 他逐渐亢奋,她一腿压住他的一条腿,一手轻轻地套晋江弄。 沈少璃一手在她胸前作怪,却也忍不住抱紧了她…… “我想……” “不行,”她到底被他脱去了裤子,却也躺在身边轻轻踢着他:“绝对不行。” “我想要你,”他递送着自己在她手里,一口咬住她的下唇。 “……” 春风十里,亦梦亦真。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1 第二十章 初冬路滑,灰蒙蒙的天,一早就觉寒风刺骨。 一家包子铺早早开了门,女人掀开蒸笼,吆喝了起来:“包子大包子诶!新出锅的大包子!” 身后男人默默帮忙做事。 店不大,两个人忙了一早,此时一出门口热气立刻被寒风吹散了去。 男人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他身穿青衫,清秀俊挺,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柳兄?” 他声音不高,可还是传入了里面的那个男人的耳朵里面去,男人一抬眸,立即扯了袖子遮住脸面,背身不肯见他。 女人倒是有点惊喜:“这不是罗成吗?你怎么在这啊!” 男子的确是罗成,他看着里面昔日的同窗,目光沉痛。 久别重逢,男人鼓起勇气在小店内摆了个小桌,两个人面前放着一壶热酒,一盘包子和一小蝶咸菜。罗成四处打量,也是感慨万分。 “柳兄真是厉害,没想到你还能做这等事。” “嗤……”柳之初自嘲地笑笑:“你尽管笑我,都是我的报应!” 罗成为他倒酒,他这才说出了自己从县里赶赴京城之后的事情,如何进京,如何当差,如何鬼迷心窍又如何被气急败坏地颜想从颜家赶出来挣钱。总算颜若一直不离不弃,夫妻两个人再没提过合离一事,给颜想写了欠条,她帮着开了个小小的包子店,好歹是能糊口过活了。 从一开始的不情不愿,银钱都是几文几文的收,到现在晓得金银难挣,也算体会了下人间疾苦。 他抿了口酒,大发感慨。 提到颜想了,罗成端起酒樽的手顿了顿。 如今他平步青云,也该去拜访了…… 二人把酒言欢,柳之初这才知道,两个人分开以后,罗成省试第一,进京赴考。如今是新科状元,殿前又获得了皇帝的喜爱,直接进了翰林院。 他心中酸涩,更觉得两人有云泥之别。 罗成倒不见生疏,却去了不少的稚嫩。 刚在京城站稳了脚,连个家都没有,他想他有一点能理解颜想了,不论何时何地,若是连饭都吃不上,家都没有,那谈起荣耀有何用?颜若一直在外面忙活,柳之初的目光不断追随,人家夫妻同心做事,罗成也不好耽搁,再三婉拒了他的挽留,就告别出了小店。 颜想的宝之琳在京城还不算有名。 她唯一有名气的其实是拥有沈家这样一个未婚婆家。 地方也算好打听,罗成一路寻来,心底生出隐隐地期待。 尤还记得,她眉飞色舞地提及了自己养着的一家人,说男人应该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要靠女人来养云云他记得很清楚,那天,这个女人眼底都是隐忍的笑意,明显是故意那么说的。 可即使知道她只是不愿意相看他,故意那么说,他还是气愤难平,当然,现在想想,还要谢谢她。不然又哪里有今天呢!这两日得了空闲,他也听说了些沈家的事,犹豫再三,总也克制不住想看看她什么样子了…… ——宝之琳 男子看着匾额,缓缓走进,里面两个伙计模样的正在查货,一个见了他立即迎了出来。 “这位客官想看看什么样的玉?” 他垂眸,看着鞋尖,自己没有刻意换装,就那么像买玉的么? 说话间一少年从里面冲了出来,他黑着脸,怒气冲冲地走到身边还撞在了他的肩头。 随后女人从后面追了出来:“沈少璃!” 女子半分模样都没变,她快步走过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眼皮都未抬一下。 罗成站定,只看着她从身边大步走过,两个人在外面一顿撕扯,先出去的少年到底被她给拽了回来。颜想拉着他的手,一手还在他的胳膊上面拍打着:“你恨不恨人啊!气死我了!” 少年脸色不好,却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仿佛是一副不大情愿的模样。 两个人都去了里间,伙计见他一直盯着那两个人看,连忙解释了下:“那是我们掌柜的和她的未婚夫。” 他知道。 罗成轻笑:“麻烦帮我通传了下,故人到访,刚才她没看见我。” 清风赶紧请他坐,上茶。 …… 颜想还正在一脸的苦恼当中,沈少璃这个沈三公子,昨天晚上大献美男计,她差一点就将那个梦里的事情再做一次了。可惜沈少卿那张冷邦邦的脸一直徘徊在脑海当中,纵然她有天大的胆子敢吃沈少君,那叫你情我愿,也不敢吃沈家老三。 少年还不知情滋味,不过是男-欢-女-爱,她从未打算真的成亲,更没想过和沈家结亲。 若是一夜情,换个人她都说不定不去忍那情-欲之苦,可面对着这一少年,实在下不了口。她说能帮他,两个人坦诚相见,她所谓的帮他,不过是帮他泄了出来。 虽然她也很难过,却不得不忍了,沈少璃几次想进入她都被她拒绝了。 纠缠了大半夜,等他真的睡着,她才放心睡去…… 于是,一早起来,两个人就较上劲了。 当然,其实只是沈少璃一个人在较劲罢了,他就追着她问为什么两人都那样了,为什么就是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为什么不行????? 颜想总不能承认说自己的确是受到了诱惑,总不能说因为婚约是假的不敢做完吧? 她只能支支吾吾的左言而右其他,结果这家伙抱住她一顿乱啃,又是纠缠了半晌,她受不住这少年就大吼一声说是因为他大哥,说与沈少卿之前有约法三章,不成亲不能与幼弟发生关系。 这当然是她胡乱瞎掰的,未婚男女在一起哪里有什么条约,谁家也没有过这个。他一脸气愤一点不相信,认为是她不愿意,冲出去就说要找大哥问清楚。 颜想无法,只得给人连拉带拽,哄了回来。 她脑中嗡嗡作响,正是烦恼,清月来找她说有故人。 沈少璃正闹着脾气:“男的女的?” 清月如实回答:“是个年轻公子。” 颜想眼皮一跳,对着清月白了一眼,你说公子就公子吧,还说是个年轻公子……果然,沈三瞪了她一眼,随即站了起来,他对着镜子重新整装,走在她了的前面。 “我先去看看。” 颜想还心有余悸,这人绝对吃不得,她庆幸自己到底是矜持住了,没沉沦进去,此时走在他的身后,又在心里算起了日子,这双面台屏还需要多少时日,她的一年之约还有多少时日…… 男子的确还算年轻,沈少璃对来人点头,不由在心底腹诽着,这个年纪不大也不小,颜想的故人?她哪里来的故人? 颜想从后面走过来,青衣男人一脸拘谨,先是对她深深一躬,然后才露出一点笑意来。他眉清目秀,倾长的身形略显单薄,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地。 “颜掌柜的可还记得在下?” “额……” 她犹豫半晌,到底还是摇了摇头:“颜想的记性一向不好,公子海涵。” 罗成就知道,他略显失落,还是先亮出了身份,从怀中拿出两张一千的银票来放在一起递给她:“罗成,在多宝县里的时候曾经相看过一次,这些银子是颜小姐早前的资助,感激不尽。” 颜想呆了一呆,随即想起是颜正那小子没事就资助秀才什么的,想必都用的她的名字,他曾说过,银子是大事也是小事,若真有人来还银,那更不要收下。 既然有还银的心,必定也能记住欠下的情。 她记得清清楚楚,连忙摆手:“不用了,罗公子如今住在哪里啊?” 罗成窘迫地笑笑:“初到翰林院,这些都是安家的赏银,就先拿来还你了。” 他还举着银票,颜想听着翰林院三个字,更不想收了。 她虽然不关心政事,但也知道那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将银票推回去,笑脸就又真诚了三分:“既然是安家费,那你还是先寻个落脚的地儿,我现在也不缺这个银子,等你以后阔绰了再来还也不迟。” “这不好吧?颜小姐还是先收下吧。” 罗成犹豫了下,看模样颜想是真的不记得他这么一号人物了,犹豫片刻刚想抽手收起来,却不想被少年一把拿了去。他查看了一下银票的数目,非常淡定地放入了怀中。 “颜想你这就不对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愿意欠女人的银钱呢?我先替你收下,免得这位公子难为情。” “多谢沈公子。” 罗成瞥着他抱拳。 颜想膛目结舌地瞪着沈少璃,他可真好意思! 回头,正对上罗成坦然的眼。 一下就释然了,也许读书人就是自有傲气,她只得笑笑:“日后公子再有难处,尽管开口,能帮忙的颜想绝不说二话,不过话说回来,公子有点眼熟呢?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罗成勾起唇角:“的确是见过。” 她盯着他的眉眼:“在哪里见过呢?我一定见过你!” 他一时忘记了身边的沈三公子,想起了初见时候她的话,她说:我要是成亲的话呢,夫家就要负责养我,也包括我娘大爹二爹三爹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姐夫,三个弟弟。其中我娘每月用度五十两是最少的,大爹爱看戏一月二三百,二爹爱养花一月二三百,我亲爹最爱去庙会行慈善救济每月也要好几百,两个小点的弟弟不用说了还在读书,颜正做捕快不挣钱吧还要到处搭钱……总之呢,一个月花费不少,不知你有没有心理准备? 她养着一大家人,柔弱的肩膀却从未真的柔弱过。 罗成笑,眉宇间去了当初的稚嫩:“颜姑娘到底是找了个好人家,当初不是说不想成亲的吗?” 颜想掐着自己的记忆一点点往回捋:“你……你是……” 一提及名姓,微微扬眉,一如初见。 “姓罗名成。” 罗成…… 罗成…… 她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记起来了,就在沈少卿找上她那一天,她相看了个柳之初的同窗。哦!原来是他! 也算故人……吧? “咳咳!” 颜想正觉有点意思,对着罗成露出个笑脸来,忽听旁边沈少璃就用力咳嗽了一声。 然后,听见他继续清嗓子:“嗓子有点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来猜剧情吧? 下章将要有比较……的剧情,这个故事马上就要进入第一段小高-潮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2 第二十一章 颜想站在一边,看着沈少璃低着头乖乖上了马车,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对他的背影挥了挥手。 身边男人一个眼神,车夫立即甩起了鞭子,两个人目送马车驶离,各有心事。 重遇罗成之后,她让他帮的第一个忙,那就是无意间到沈少卿面前提及了宝之琳和沈少璃。沈少璃在宝之琳一直跟着她,如果回去沈家的话,也怕没有合适的时机合适的话坦白,索性就故意放出风声,依照沈大的多疑,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来试探她。 颜想可不想每天晚上都被少男弄得流鼻血,还吃不到口。 果然,罗成在某处巧遇了沈少卿,他恰当地表达了对颜想资助的感激,然后闲聊几句,引出了他来宝之琳的事情,自然就带出了沈少璃。 按照颜想说的,问了他,已经在试婚了,成亲也快了吧? 试婚? 沈少卿随即转移了话题,二人分开之后,他直接杀到了宝之琳。 彼时,沈少璃还在她的床上翻看着她的小杂书,他径自走近,脸色阴沉。 颜想心中偷笑,目送他将弟弟以强硬的态度送上马车。 外面天寒地冻,可男人的目光却比冬日寒风还冷,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坦然从他面前走过。沈少卿避开身体的接触,后退两步才站定,本来心情不错的颜想顿时起了恼意。 已经擦肩而过,她偏偏又转了回来,男子眸色全是淡漠,她也横眉相对。 然后,两个互视片刻,她轻启薄唇:“清风送客!” 啊?清风期期艾艾地走到她的身后,弯腰对沈少卿做了个送客的姿势,他只淡淡一瞥,立即又自己直了腰身。男人黑白分明的眸光当中,只有颜想倔强的嘴脸,在他的印象当中,这个女人完全没有沈少君所说的那些一点优点,她贪财护小,她脾气不善,她小心眼,总之不是良妻。 别开眼,他负手而立:“我有事和你说。” 颜想点头:“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说。” 两个人走上二楼,清风兄弟都竖着耳朵,在楼下走来走去,试图能听见什么私密的话语。沈少卿在楼上一回眸,两个人连忙各自忙了去,他等着颜想打开门锁,离两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她仔细打开门锁,伸臂对他做了个请进的动作,男人先一步迈进,站在门口四处张望。颜想这才想起来,他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暗室,这间屋子就是为她做活准备的,里面极其简单,有里外两间,外间都是摆设,放着许多的成品和半成品。里面挨着窗子,多是工具。 案子上面东西摆放整齐,一边放着刚有一角的台屏。 沈少卿并不急着去看那台屏,他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然后逗留在了她的身上,颜想衣着简单,都是棉质,因为里面穿着棉衣棉裤,整个人显得略微臃肿。 不禁皱眉:“你那么缺银子吗?” 她掀开台屏上面的布单,邀请他过来看看:“怎么?” 他又瞥了眼屋内摆设,真是多余的一件装饰都没有:“定金也有不少,怎不见你添置东西?身上穿的,屋里放的,一样上台面的都没有。” 颜想挑眉,随即以为他是怕她给他丢脸:“我体质偏寒怕冷,能穿多少穿多少,要是叫我出门有事的话提前告诉我,会脱下一些的。” 男人走到台屏面前,他不得不赞叹,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非常有真实感,仿佛就要飞过来一样。他伸手过去,不等触碰到,却被她一手拉住。 他从不与人亲近,此时更是下意识就甩开了她的手。 颜想不以为然,单手挡着:“别碰。” 沈少卿皱眉,她漫不经心地放下布单小心盖好,这才回头对他解释:“它怕脏。” 竟然还有人嫌弃他脏吗? 他瞥着她,脸色不虞。 她全当没看见,站了门口:“台屏也看过了,大公子还不回去吗?” 他更是恼怒,冷着脸不说话。 颜想倒也有耐性,对着他挑眉地等,半晌,才听见他说道:“剩下的你是要黄金,还是要白银还是银票?” 她愣了下,不由喜上眉梢:“不是还有四个多月吗?大公子准备付账了?” 他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意:“你眼里还真的只有这些银钱,也好,这两万黄金权当买了少君一个死心。” 她无所谓地转身,垂下眼眸掩盖一切心思。 沈少卿缓缓走近,近得都能闻得到他身上熏香的味道,他的目光在她简单的发辫上面一扫而过,片刻的疑惑过后,他负起双手。 察觉到他正在看她,颜想抬眸。 “大公子还有事?” “嗯,”他似是愉快,不知想起了什么来:“听说苏少遥不时来你这是吗?” “哦,”她不否认,因为这是事实:“他总来,有时候就是喝点茶,说两句话,有时候就是在楼下坐一坐。” “你觉得他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她实话实说:“这个人模样好,动作轻浮不好养。” 颜想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的犹豫,沈少卿看在眼底,静默片刻。 就在她已经打算关上门的时候,他忽然又转回身来。 “大公子?” “这双面台屏我看着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颜想你也许会成为京城一段传奇,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的约定。一年之约时间所剩不多,索性就到太后寿诞吧。” “什么意思?”她有点不明白:“提前结束?” “嗯,”他点头:“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沈少卿走了之后,她将自己反锁在楼上,颜想坐在窗前,听着外面偶尔刮过的风声发呆。钱这个东西,果然不是随便就能拿到手的,他对她最后的要求,是要她亲手斩断沈少君的情根。 其实,这场交易原本应该没有输家,沈家如愿救回沈少君,现在他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一年的药浴已经到了期限。而颜想,不仅仅收获了两万黄金,她借助沈家展露了一手,如果运气好的话,定能成就一段传奇。 多亏了沈家。 她从架上取下自己闲空时候雕的自己,因为还没有完成上面没穿戴衣饰。 小小的玉人面目模糊,颜想伸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尤还记得,沈少君对她温柔地笑,他想要个小小的她,眼睛忽然就湿润了起来。 她没想过会这样,她以为到了一年,全盘托出分道扬镳就是。谁曾想,沈少卿却故意透露沈苏两家的恩怨,意图明显,他说要她亲手斩断,可是,可是她如何做得出来! 沈少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颜想以为她会怒吼着对他说那两万黄金姑奶奶我不要了,我不干了!可是,她几次张口,却只说了一个好字,她知道,她心底非常明白,之所以能嫁入沈家的人不会是她,最主要的,是他觉得她不配。 起初到了京城,百姓们就议论纷纷,一个土商之女,如何配得上京城第一公子? 仅仅如此。 她捂住双眼,使劲揉着自己的脸,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平静。颜想开始继续雕玉,她准备好工具开始碾磨,直到玉面晶莹温润。因为这小人的发辫也是她平常模样,光这发丝她就一直勾到了晚上,直到每丝头发都刻文都细如游丝,婉转流动,没有一点滞迹。 本来眼睛就不大好,这点活计一直到快要亮天才算完。 颜想连夜又缝制了小件的衣服,她照着镜子,发现自己毫无美意,没有任何的灵感。鬼使神差的,她在柜里翻了个底朝上,到底是找到件华丽一点的。 她穿了棉衣,却穿不进去了。 一点困意都没有,她脱了棉衣,只穿了罗裙。换了新装看着自己仍旧别扭,将长发披散开来,对着镜子一顿狂甩,忽然十分想哭。 可她哭不出来,就依照自己的模样缝制了小小的裙子给玉人穿上。 一夜无眠。 颜想重新梳起了发辫,她破天荒的竟然在梳妆台找到了个珠花戴在头上,拍了拍略白的脸,打开了房门。清早的寒气带着一丝刺骨迎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出门一直走就能到颜若的包子铺,她恍惚走了过去,看见姐姐正在端盘子,姐夫伸手给她捂着耳朵,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小小店内。她掂了掂碎银,大步走了过去。 很快,颜若就迎了出来:“颜想你怎么来啦?” 她笑笑:“回沈家一趟,路过就过来看看。” 姐姐上下瞄了一眼她的穿着,瞪她道:“天寒地冻的,怎么穿这么少?” 颜想全无感觉:“呵呵没事,给我包十个包子。” 叶之初已经听见了,他默默在屋内包好拿了出来递给她,颜想将碎银放在桌上,也不听姐姐呼喊,转头就走。她身上锦衣罗裙,大步走起来大有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 这个时间,沈少卿一定不在家里,她从大门走进,直奔沈少君的院落。扫雪的小厮见了她都有点惊讶,颜想抱着热乎乎的包子,不同于平日的随便,她柳肩细腰,妆容精致,简直换了一个人一样。 沈少君还未起身,他患病之后落了个习惯,那就是喜欢懒床。 晚上和少璃喝了点小酒,半夜才睡着,一早听说颜想回来了,更是不想起。小厮放置了炭炉,他听见轻轻的脚步声,歪着头看着门口。 不多时,一个俏生生的佳人出现在门口,他上下巡视着她窈窕的身段,不禁挑了挑眉。 她却先开口调戏起来:“看看,这是谁家公子哥呀?怎么长得这么俊哟!” 他顿时失笑:“俊有什么用,孤枕难眠也无人相伴。” 她完全配合,倚在门口对他抛媚眼:“这么可怜见的啊,那如此良宵,不如共度?” 沈少君拉开自己的领口:“任君采撷。”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快乐快乐!!! 作为福利,下章上点肉渣渣!!!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3 第二十二章 颜想扑到床边,沈少君的唇就寻了过来,唇舌纠缠片刻这才放开她:“怎么这么早?” 她坐好,提出热乎乎的大包子:“我想你了。” 这句话戳在他的心尖上面顿时柔情无限。 “吃包子吧,”她捧上。 “不,”他接过来放在一边,却摩挲着她的手:“我想吃你。” 男人的眼中,她脸色略白,可仍旧是当初模样。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和沈少璃做那样的事,但听完弟弟的苦恼,心中竟然生出了丝丝的满足。 她定定看着他,紧接着脱鞋上床,颜想本来穿得不多,此时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剩下了里面的小衣和内内。沈少君伸手放下床上帐幔,刚一掀开被子,一丝凉气就钻了进来。 他刚一动,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勾起唇角,女人抱住他的腰身,她周身冰凉,像一块冰块。 沈少君紧紧拥着她,生出丝丝的甜:“少璃去你那,为什么不试试?你一直忍着忍得住么?” 颜想捂着手取暖,不凉了才在他腰间轻轻游移:“差点忍不住,不过我还是想和你做心里才踏实。” 他笑出声来,低头又噙住她的唇,刚一登堂,就似点燃了战火,女人甚是主动,爬了他身上,不断用下-身挑-逗着他。这一大早的,估计也没有人会来打扰,很快,沈少君就化被动为主动,她也懒得折腾,任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时间两情共愿,一起巫山。 颜想热情似火,沈少君也只当是她憋得久了,更是卖力迎合。 一时间,屋内只听得见二人短促的呼吸声和娇喘连连…… 阳光一点点从云层渗透出来,沈少璃听说颜想回来了,在自己院里来回走了十几圈,他洗漱束发,等吃了早饭也没等到颜想过来相见,无故发了脾气摔了碗筷。 小童回来说她一直在二哥那,支支吾吾的什么也说不清楚,他心烦意乱,不知不觉就出了屋子。院中的枝桠上面亮晶晶的都是冰碴子,少年恍惚站了一会儿,跺了脚才走。 少君院里的小厮都在外面静默站着,有的还端着炭盆,一走过去,瞥了眼禁闭的房门。 “二哥呢?” “二公子还没起,”一人见他走近说道:“三公子留步。” 不用他说了,沈少璃走至门前,隐隐约约地听得见女人的低-吟。他呆立在地,竟然动不了步子。回头看去,那两三小厮奴仆,都低着头,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沈少璃唇角微动,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拂袖而去。 他回到自己的小院里,恼怒成性。 大哥昨天突然出现在宝之琳,他也奓着胆子辩了几句,本来么,定下婚事的未婚男女,试婚都是正常的。可大哥眼神犀利,就两个字不准,非将他送了回来。 问了二哥,他却只笑。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日上三竿,小童回来说,二公子起了,却也没瞧见颜想从他屋里出来。沈少璃心下一动,看着他问道:“大哥回来了没有?” 小童想了想,以往这个时间已经下朝了,也不敢乱说,只含糊说了不知道。 少年扁着嘴,将茶碗挪过来又挪过去,终于打定了主意,他起身一股风似地跑了。 沈少卿刚回到书房,就已经有人对他说了颜想的去处,他一碗热茶还没喝到口中,弟弟就一溜烟刮了进来。沈少璃因步子急,呛了两口凉风,他返身关好书房的门,定了定神这才走到大哥面前。 男人冷清的眉眼,看着他:“怎么了?” 少年扬起下颌来:“我想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颜想成亲?” 一个家里必须有大家长,沈家就是沈少卿,其实早前拒绝这门亲事的根本就不是沈母,沈少君是怕颜想日后厌烦大哥不肯成亲,这才让沈大说谎。 当然,沈大一直抗拒这样的婚事。 而这些,沈少璃又怎么会知道,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成亲。 沈少卿微微抬眸:“颜想?成亲?这么着急是不是你二哥又撺掇你了?” 少璃有点委屈,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二哥能和她亲热而我不能,我最小难道不是应该让着我么?大哥你就是偏心!” 男人有些哭笑不得,可这少年的眸色当中分明是认认真真。他犹豫片刻,尝试着说服他:“等你真的成亲之后,会让着你的,现在你先回去,我去找颜想,问问她对于婚事的打算。” 他听了显然很高兴:“真的?大哥你叫她也给我弄个我的小人来!” 沈少卿点点头,垂眸不语。 他面无表情,等弟弟走了之后,突然挥袖将茶碗扫落! 外面的人听见声响,轻轻走了进来:“主子?” 沈少卿冷冷问道:“颜想在哪里?” 那人答道:“在二公子院里,一早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沈少卿已经站起身来,他一脚踩在茶碗上面,轻轻掠过,袍角翻飞。 一手推开房门,屋内暖意立即涌了脸上,他回手关上门,看见沈少君正在外间的炭盆边上摆弄个玩具。走近才发现是个小小的玉人,他掩住一闪而过的情绪,目光落在他颈间的红痕上面。 “颜想呢?” “哦,她还在睡。” 沈二将两个玉人小心用红绳绑了在一起,头也不抬。 沈大皱眉,他身上穿着貂绒的斗篷,在这屋里已经感到了热,沈少君穿得很少,他一边脸颊被炭火烤得微红,他这才感到有什么异样,这屋里太热了…… ****** 颜想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许久以来的那些情绪,包括不甘包括懊恼包括许多说不清的情愫都似乎有了一个宣泄口。两个人缠绵多次,直到沈少君疲惫不及,她的困意也席卷了整个人,沉沉入睡。 这一睡,竟然还做了个梦,梦里她掐腰大笑,笑着笑着就流出泪来,白茫茫的雪地上,只有她一个人又哭又笑。寒风刺骨,梦中的自己什么都没穿,大雪像刀子一样落在后背上面,哭得背过气就醒了过来。 一睁眼,最先发现的是自己麻掉的右手臂,她不知什么时候趴着自己胳膊睡死了,此时一动,麻劲顿时上来了。颜想一动之下,这才感觉到后背的凉意,缠绵过后,她赤-裸着身体,此时大半个后背都袒露在外。 手臂麻得不敢乱动,痛得不由得嗤地一声低吟出声。 一男声顿时在旁响起:“醒了?” 淡漠的语气,低沉的声音,颜想扭过头来,发现沈少卿仙骨依然坐在一太师椅上面,距离自己不出一丈远。 她光洁的后背还露在外面,只得单手拉过棉被盖住自己。 “少君呢?” “他不在,”沈少卿放下账本,目光如刃:“你胆子不小么。” 颜想发麻的手臂已经缓了劲头来,她坦然面对他,毫无怯色:“大公子何出此言啊?颜想胆子向来都小,莫要将那莫须有的罪名都扣在我的头上。” 他一动不动:“少君糊涂也就罢了,你连少璃都糊弄,我早前与你说的话都忘记了是罢,我两个弟弟都吊着胃口呢,颜想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歪主意?嗯?” 她好笑地看着他:“大公子你想得太多了,约定还作数,我不会反悔。” 颜想缩在被底,见他目光冰冷,索性坐起身来。 她拿起床边的衣物穿戴起来,女子光洁的肌肤上面欢-爱痕迹十分明显,胸前那两团在他眼底一晃而过,沈少卿忙垂了眼眸。 耳边尽是穿衣服的窸窣声,半晌也没有声音,微微抬眼,女人披散着长发,正好奇地盯着他。 她长发未梳,更显有些稚气:“我睡着的时候大公子看了半晌,现在装正人君子还有意思吗?” 沈少卿眼角一跳,眸色漆黑。 颜想又笑:“我知道,大公子是来问罪,这事我也不瞒着你,做了就是做了,随意处置吧。” 他冷冷盯着她:“你还有道理了?” 她摊手:“男欢女爱,实属正常。” 他目光更冷,她从容披上外衫,到底是不愿意和他多费口舌。 “好啦,”颜想一边穿鞋一边嘀咕道:“就是回来和他告个别,大公子放心,日后就是沈家八抬大轿来抬,我颜想也不会回来。” 他顿时嗤笑出声:“八抬大轿?” 她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也举手笑了:“是的,在此立誓,若违此誓五雷轰顶。” 说完也不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转身就走。 只剩男人片刻错愕。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是他为自己挖的最深的坑…… 颜想从沈家出来,心里似有火在烧,她再无时间做其他事情,整日给自己关在宝之琳的楼上。每天都睡不到两个时辰,就有一股劲在血液当中游走,这股劲一直忍到双面屏绣工完毕。 她叫清风将东西送去了沈家,又当街巧遇了苏少遥。 这一次,她并没有拒绝他游湖的提议,两个人当街游玩,他动作亲昵,有意勾引。颜想假意不知,偶尔看着他妖媚的脸出神,久久也缓不过来。 年前太后寿诞,普天同庆。 颜想从罗成的口中得知,沈家送上了那件双面台屏,苏家送了珊瑚玉雕,她费力打磨的周身镂空的玉器则成上那玉雕上面的挂件。她笑笑,全然不当回事,每天依旧在宝之琳过活。 一切照旧,只沈少卿不知用什么绊住了少君,自从上次回沈家,二人便不曾相见。 这样更好,她收到了沈家送来的银票,厚厚地一沓,连夜缝在了枕头里面,一晚都不曾睡着。 一年之约,尚未到期,可是颜想就知道,这个故事应该结束了。京城当中开始流传她和苏少遥的传闻,一如当年紫玉公主脚踏两家的婚事。 苏少遥满口谎言,总说已经报与太后了,会和沈家共妻。 颜想从未相信,他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亲密,偶尔也在街头假装不经意地碰触到她,就像是刚刚坠入爱河的少年。她只觉好笑,从未揭穿。 其实冥冥之中,她也知道,用不了多久,沈少君定然会找上门来。 当然,就在他真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刚好被苏少遥挑起下颌,想也没想双唇就贴了上去。两个人刚刚还约了去看戏,男人的动作也就只是滞了一滞,很快就咬住了她的下唇…… 一天之中,沈少君拖着她走了两条街,她走不动了才甩开他的手,摊牌说自己是沈少卿用两万黄金雇来的,如今一年之约即将期满,她和沈家的婚事也就此作罢。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因这是他的主意他的黄金。 可是女人脸上全是无情的嘲弄,她提及苏家公子的好,说他沈家只会用银子压人一等云云…… 沈少君脸色苍白,只问她苏少遥给了她多少银钱,他说他付双倍。 她说她尝过了那男人的滋味,分文不喜。 她最喜爱的金银她都不喜了…… 他想说颜想你知道吗,你只要再坚持两个月,沈少卿就必须承认她真正身家未婚妻的身份,她待他真心,他感觉得到,只要在坚持两个月,没有苏家公子,这个令沈少卿难堪的人,他沈少君就能逾越大家主,娶她为妻…… 可女人拂袖离去,说和苏少遥还有约。 他闭上双目,再睁开时候已经全是冷意,颜想做什么事情他都不变心思,唯有一样不行,那就是与苏少遥有染。 也在这一天之中,沈少璃得了消息,到宝之琳破口大骂,他气得跳脚,颜想闭门不见。 沈少卿是最后出场的,他撕毁了婚书,当众宣布婚事作废。 颜沈两家,从此陌路。 结束了,都结束了。 颜想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了,她并没有理会和苏少遥的邀约,将自己关在楼上,天气格外的好,明明又下雪了,可竟然感觉不到冷意。伸手推开封死的窗户,还能听见外面街上的欢声笑语。 她出神地看着,忽然听见捠地一声,然后是噼里啪啦地鞭炮声。 西北风吹过窗外,卷起了她额前的碎发,颜想伏在窗前,忽然听见背后的脚步声。 一人缓缓走近,她以为是清风来叫用饭,头也不回:“你们先吃吧。” 男子一身冷冽的气息,他站在她的背后一手扳过她的脸按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窜入鼻尖,颜想闭上眼,依偎着他:“安慰我么?没有必要。” 他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可怜的颜想。” 她笑,眼泪却从紧闭的双眼中流了出来:“颜正……” 男子不知用什么敲了一下她的头:“颜想接旨!” 她睁开眼睛抹去泪水,好笑地捶了他:“你还有心思逗我玩儿!” 颜正推了她,在她诧异地目光当中摊开皇绢:“民间有女颜想,出身土商,一双巧手,巧夺天工,太后甚喜,特御赐天下第一手,昭年过进宫……” 颜想已经不能言语了,颜正一本正经地卷了起来,随即在她头上又敲了一下:“你总算做对了两件事,颜想。” 她咬着舌头,哭笑不得。 外面鞭炮声又起,他如遇春风,面如冠玉。 “走,我带你回家过小年。” 作者有话要说:  o(>﹏<)o千万别激动,千万别觉得窝火,颜想逆袭的时刻到啦~\(≧▽≦)/~啦啦啦 同时也有一个消息想要告诉你们,此文将在这个周日入V,按照惯例,依旧是当日三更。 大家放心,裙下那个文就等这个文V呢,到时候全程启动码字状态,你们就瞧好吧呼儿嘿呦! 能继续陪伴的朋友,鞠躬感谢,曾经陪伴的朋友,也挨个抱抱。 顺便报一下近况,大病号养病稳定,他已经从102变成了127斤了…… 感谢所有祝福,感谢你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4 第二十三章 艳阳高照,日头暖暖的,六月的天气正值初夏。 皇宫内院永乐殿内,几个小子宫女在池塘边打理莲花,正是闲情逸致地说着闲话,忽听清脆的铃声断断续续地由远至近,都忍不住抬头观望。不远处,一女子袅袅而来,她今日又换新衫,布料绣工自不必说,两袖皆是薄纱,雪白肌肤若隐若现,□竟然穿着紧腿裤子,一双短靴精美华贵。 走到近前,早有嘴甜的对她笑笑:“颜姑姑!” 来人正是颜想,她捂了一冬的肌肤雪白冰莹,刚到初夏又难抵暑气,忍不住改良了衣裤。可是这古代思想保守,能把衣袖上面改成两袖薄纱已经是极限。 小宫女们站成一排;“给姑姑请安。” 她腰间两只铃铛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不已,这声音几乎已经成了她的标志,就连太后也常常拿此物取笑。几个人都用一种几近于崇拜的目光盯着她,颜想无奈笑笑:“整天这么叫,我都被你们叫老了。” 她只是路过,随手对她们摆了摆手。 这半年以来,发生了许多事情。 第一件事,颜想二十一而未婚,成了大龄商女。 第二件事,太后下旨诏她入宫,她老人家大大方方地一个赞赏,皇帝大人登时下了封赏,御赐天下第一手,赏银若干。颜想凭着自己的手艺,到底是在后宫红了一把。皇帝也是百般试探,她将自己多年来积攒雕玉的工具和手段道出一二,急需发展商业的管越,自此多了一位女官,因为官职特殊,小宫女们亲切地称她为姑姑。 被称为姑姑的其实都是后宫女官,要司尚宫的,这个世界很少有女官,因为女子历来都早婚,精力都在府邸内宅上面,鲜有不婚的。颜想能得到太后的青睐,绝对不是偶然,她手巧嘴甜,还会哄老人家,每日除了去官窑督促工具的进程和改良,还要进宫陪伴太后。她名正言顺地开了第一绣坊,整日忙得不亦乐乎。 当然偶尔,也会遇见皇帝,他很和蔼,对于她脑子里面那些新奇的东西很是好奇,老百姓都说颜想命好一步登天了,不时关注着她的动静。也是她逃离了婚书的束缚之后,对于别的事情更加上心了,无事的时候就自己改改衣裙,给太后以及皇后做上两件小玩意儿。 多少人每天口中都不离她的传奇,不知什么时候起,京中的小姐们开始模仿她奇特的穿着,甚至模仿她走路的姿态,她知道之后更是哭笑不得。 还有一件事,解除婚事之后,沈少君就去了玉田开采处,沈家和颜家井水不犯河水再无交集。 剩下的都是些许琐事…… 她脚步轻快,本来是在催尚宫那教小宫女刺绣的,太后却突然传她过来永乐大殿。不等到近前,就听见里面一男人的笑声传了出来。 “太后好福气,这么一大块玉实在罕见啊!” 她脚步一顿,是苏少遥。 这个男人,没脸没皮。 半年之前,就是拿着他做由头,和沈家解除了婚事,之后两个都在演戏的人不了了之。 世间曾有传言,说颜想也是贪心不足,就像紫玉公主那样想要吞进沈苏两家,这才翻了船,被人识破才退了婚。或许在他心目当中,她也不过是受了诱惑…… 她只笑笑,从不解释。 走进大殿,太后的目光顿时从地面当中的玉器上面挪到了她的身上:“颜想你快过来看看,这么大一块玉呢!” 颜想行走之间,腰上铃铛叮叮呤呤,清脆好听。 她低头走近,微微躬身。 太后早就说过了,在她面前不必多礼,只一个劲地催她:“快点过来吧,那么多礼干什么!” 可见对她宠溺。 她称了一声是,一抬眼,不期然却撞进一双黑眸。 沈少君一身素衣,上面连一点刺绣都不见,他面目清瘦,脸色微白,随即别开了目光。他身边沈大倒是锦衣华服,只那冷清的目光一直盯着殿中的那块白玉。 颜想坦然地移开目光,走到太后身边站定。 大殿当中有一大块玉器,有一人多高,神奇的是上面纹理清晰,竟然神似一女子,雏形可塑。 太后笑得合不拢口,抓了她手笑道:“颜想你可是行家,快给哀家看看,是不是天然的?我怎么看着这么像我年轻时候的模样呢?” 她点头,拍了拍太后的手,走到白玉面前,上面女子的脸尤其清晰,一双狭长的凤眼半阖着,和蔼慈祥。颜想伸手在那些纹理上面轻轻划过,苏少遥盯着她,余光当中瞥见少君追随的目光忍不住开口笑道:“颜可要仔细看好了,是天然形成的呢,还是有人投机取巧呢。” 他尾音当中拉了几个调调,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在和亲近的人说话。 沈家兄弟眼皮都跳了跳,少君惬意地拂了拂两袖,只盯着颜想:“她是第一玉匠,再公平不过。” 颜想围着这玉器转了一圈,她摸着纹理淡然回眸,好似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沈二,心里明明白白这么大块的玉器若是天然形成的,那几人欢喜几人忧,若是有心人为之,那又当何论。 太后也盯着她呢:“怎么样?很是难得吧?” 的确难得,官窑里面的器具还未全造出来,这送玉的就掌握了一二,不着痕迹地弄出这么一大块玉,上面纹理清晰,人物轮廓略微模糊,很像天然形成的。也是够为难这玉匠师傅了,既要有太后轮廓,又要把握住功底纹理上面弄出自然风貌。 她知道在场的几个人都看着她,笑了笑:“的确难得。” 苏少遥已到身边,他盯着她的眉眼语气轻快:“我不大懂玉,也是友人相赠,这可都是托太后的鸿福呢!” 哦,原来是他送的…… 太后对她招手,到了跟前才问:“是自然形成的么?” 沈家兄弟的目光若是能有形,早将她捆起来了…… 颜想仿若未见,笑道:“是的呢!” 苏少遥勾起唇角,太后笑道:“知道你忙,就叫了少卿来,刚好少君从玉田回了,可他们和少遥争论不休,弄得哀家呀这个头疼,现在好了,这块玉器就交给你了,好好替哀家打算打算!” 她自然是应下,沈苏三人随即告退。 老人家摒退了其他宫人,她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半阖着眼就收起了笑脸。 大殿上那块玉器正对着她,颜想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下:“太后恕罪。” 太后苦笑:“你何罪之有?” 她低头:“这块玉器并非天然。” 太后叹息道:“你起来吧,他们现在针锋相对,其实都怪哀家,都是哀家的错。” 颜想重新站在她的身边,听她讲述心事。 这是半年以来她常常做的事情,那就是陪伴老人家回忆过往…… 原来当初沈少卿的父亲和苏少遥的父亲曾是至交好友,而苏父和当年的小郡主早有私情,这门婚事却是太后钦赐,随后小郡主在沈家产下四子,后来执意合离,并且带走了当时已经姓了沈姓的少遥,此事成了笑柄,苏少遥从小被人指指点点,后来双方的爹一个病死,一个出了家。 留下下一代互相憎恨。 随着年纪的增长,到了婚嫁年纪,紫玉公主和苏家子沈家子也算都是从小一起长大,太后又动了心思,可她犹豫不决,生怕当年旧事重演。没想到沈少卿江南治水三年,一回来就惊鸿了她的眼,赐婚何等的殊荣,沈家应下婚事,可偏偏那苏家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紫玉又应了他。 没想到到了大殿上,这更成了笑话,太后本以为是两家还能为一家,结果是两败俱伤,婚事作罢。 从此两家就像是较上了劲,大有一副有沈没苏,有苏没沈的架势…… 沈少卿名为御史,他手段狠辣年纪轻轻就受到重用,其实是只为皇帝做事,专做那些不见光的事情,他沈家从商也是为此。而苏少遥却是在兵部掌权,两个人不分伯仲,他表面上总是笑意吟吟的,对沈家不甚在意的模样,私底下却是恨之入骨。 当然,这些是颜想这半年来自己琢磨出来的。 太后甚是苦恼,本就不是天然的,哪里还想做什么玉雕呢! 颜想看着那玉雕,只觉好笑。 她在官窑也养了两三玉匠,自然先别人得知,其实沈少君从玉田回来就是带了一人来高的玉料,据说是天然形成的上门纹理清晰,像极菩萨,苏少遥不知哪里得了信儿抢先弄这么一出,可算是叫他们泡了汤了。 好生安抚了太后,她走出永乐殿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假山池塘,那些小宫女已经不知去了哪里,清脆的铃声随着她的脚步不时响起。 听见声响,池塘旁边的亭中人一身素白,转回了身。 颜想瞥了两眼,他是真的清减不少。 男人定定看着她,她不忍再看快走两步,只听得铃铛摇曳生响,很快就看不见人影了。 走出皇宫,她已经平复好了心情,侍卫都认得这太后跟前的红人笑脸相送。 高高的城墙仿佛能锢住人的气息,颜想步调轻快,快步穿过高高的宫门,外面阳光大好,她抬臂遮住些刺眼的,这才发现不远处停着辆眼熟的马车。 一个也同样眼熟的侍卫走上前来微微欠身:“颜姑娘,大公子请你过去说话。” 她歪头看了下,听见有个声音在身后传来:“她没空。” 颜想转身,苏少遥背靠城墙,正是抱臂看着她:“饥肠辘辘不如去喝点小酒?” 他走上前来,动作亲密伸手拉她,她可不想再当成苏沈两家当中的夹心饼,随即退了两步,避开他的碰触。 她完全不想理会,谁也不想理会。 颜想择路而行,径自离开。 “我的确是没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陪伴,挨只嘴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5 第二十四章 其实颜想并没有说谎,她是真的没有空。 一早出来的时候,就和罗成约好了,今日他妹妹的成人礼,要去给她观礼的。 状元府听着名头响亮,可其实不过是颜家旁边一家小院,还是颜想从自家分出去的个,这也要感谢沈少卿,他帮忙找的这个府邸不小,隔了个小院给罗成,两人成了邻居。 罗家家里只有一个妹妹,叫做罗静,有了住处就给她接了过来。 本来算计好的,从崔尚宫那里回来时间刚刚好,可现在这个时候明显已经来不及甚至是已经晚了。 果然,她急匆匆地赶回罗家,为数不多的观礼者早都散了去,礼成了,她回来得迟了些。 颜想送上礼物,少女扁着嘴,还是很不高兴:“颜姐姐你明明答应我了的!” 她只得解释一下:“对不起啊,宫里突然有点事。” 罗家只有一个小厮和一个嬷嬷平日照料家里的,问了才知道,罗成正在后院灶房忙着,不许人去打扰。 好言好语地哄了小姑娘,她才去寻他。 天气炎热,灶房的门开着,颜想靠在门口,看着里面的那个男人有条不紊地做着菜。 那小厮一边烧火,还不由得赞叹出声:“大人真的好香啊!” 罗成一身青衫,他卷着袖子,露出手腕来,都说君子远庖厨,在颜想的印象当中,他从来都是这么照顾妹妹的。两个人慢慢熟识了,她这才知道,当初愿意相看她也是迫于生活的无奈。 她倚在门边,眉眼弯弯。 就像是感受到了一样,罗成也不回头在撕拉撕拉的翻炒当中淡淡说道:“都是油烟,有什么好看的?” 颜想顿时失笑:“你背后长眼睛了?怎么瞧见我的?” 他勾起唇角,回眸一笑,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她腰间的铃铛。 哦…… 她明白过来,摇了下铃铛笑道:“你送我的这个东西,原来还有这个妙用。” 虽然是迟了,但是恭贺一番还是需要的,她只说太后叫她过去问话,罗成一点也不追问,只说来了就好,他备了四个菜,甚至还有两壶清酒。 罗静不断向她描述自己成人礼时候的紧张心情,她因为过于激动,甚至还在出来的那一刻踩在裙子上面摔倒,手舞足蹈地跟她学着当时模样,惹得她轻笑不已。 罗成也板不住脸了,不忍直视。 颜想抓住小姑娘过来吃饭,三个人坐在小桌边,一时间无比的温馨。 稍晚些,罗静早早离席,剩下两个人对酒当歌。 罗成给她重新倒满,想起那个人来唏嘘不已:“昨个听说沈少君回京了,县里的玉矿不知又出了什么好东西,在车上裹得严严实实,好多人都说天降吉兆呢!” 颜想脸色微红,好笑道:“的确是带回个好东西,可惜被苏少遥一搅合,生生断了用处。” 他垂下眸,遮住些许情绪:“你见着他了?” 她叹了口气,难掩失落:“嗯,见着了,瘦了不少,精神还不错。” 罗成端起酒樽,一仰而尽,随后又倒了满上:“你就是去见他了?” 哦,原来绕了一圈还是不相信她的去处,颜想笑:“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么,真的是太后传唤,在那遇见的。” 他笑笑,不再问。 她觉得解释更显多余,一口喝下清酒,伸手来拿酒壶。 不巧他也伸了手,男子干净秀才的指尖顿时点在了她的手背上面,两个人先后摸了酒壶上面,然后覆盖了一起。罗成面色不变,颜想却从抽出手来,假装不经意撩了下额前碎发。 他怔了怔,随即给她倒酒:“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她点头,脆快道:“有。” 男子手一顿,酒水洒出了桌上少许:“能说说吗?” 颜想用手蘸着桌上的酒水,在桌上画着圈圈,她画了个简易的笑脸,随口答道:“我的打算就是随遇而安,绝对的。” 他笑,说的也是。 浅酌则已,两壶酒下肚,然后就起身收拾桌面,两个人分工明确,不消片刻就收拾出干净的桌面来。嬷嬷给端了茶水来,颜想漱了漱口,觉得有点醉意上涌。 罗成在旁递她一方绢帕:“擦擦。” 她擦了擦唇角,对着他笑:“罗兄这次招待我的是什么酒?好像后劲不小呢!” 他拿回帕子,看着她红红的脸蛋轻笑:“上次你不是说酒水无味,很是无趣么!” 这半年以来,罗成受了颜家不少的照顾,他也时常招待颜想,二人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一起品新酒,但凡酒楼里面出了新酒,他总是买回些许,亲自动手做上三两个菜,叫了她一起。 一墙之隔,她常来,为了方便往来还搬回了颜家。 不同于她喝过的任何一次酒水,颜想有点头疼地伏着额头:“这酒后劲大,先甜后涩,喉间很辣……” 罗成点头:“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躺一会儿?” 她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喝口茶解解,一会儿就走。” 这一下晌过得很快,颜想茶水喝了,可除了涨肚之外没有别的感觉,头还是晕乎乎的,一站起来甚至是直迷糊。罗成说叫妹妹扶着她去歇歇,她死活不肯,叫了他送她回家,他又说男女授受不亲,平日来往都是君子行径,要是扶着她这般模样回了去,恐怕明天就会有无数流言传出。 她察觉出罗成言语当中些微的不快,也不知是怎么了,甚至是有一种他故意的感觉。 正是为难,颜正来接。 他面无表情,站了她的面前:“麻烦精,家里来客人了。” 颜想清醒犹在,只手脚发软:“谁?” 她话音一落,两个男子都低了眼去,女子特有的柔媚在她身上平日很少见,此时一醉,声音当中不觉就带了三分娇嗔,听了使人耳根发热。 “怎么喝了这么多?”颜正对罗成点点头,随即架起她的胳膊来:“还能走吗?” “诶诶诶,别动,你别乱晃呀……” 她刚站一起来,就差点软倒,幸好罗成在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颜正一手拂落他的,随后弯腰蹲□子,颜想倒□子刚好接个正着,他托住她的双腿,利落起身就给她背了身上。 罗成站在身后不由出声:“小心些。” 颜正回头看了他一眼:“叨扰罗大人了,告辞。” 那背上的女人乖巧地就伏在他背上,甚至还对罗成挥了下手:“我先走了啊,回见!” 他点点头,看着姐弟二人走了出去。 家就在隔壁的好处有很多,其中一条就是道近,背着人的那位不会太累。颜想伸手拉着弟弟的脸,尝试着给捏出个别样的表情来,她忽然想起他进门时候说的那话,扯着他耳朵问他,是谁来了。 颜正走得很慢:“别乱动。” 她乱踢着腿,酒意让她有点管不住她的嘴:“还说我是麻烦精,敢这么说你的姐姐啊?嫌弃你姐姐的人多了去了,你就不行!” 他眼看走到院内了,顿时停了脚步:“你怎么又招惹沈家了?” 她顿时老实了下来:“谁,谁来了?少君呀?” 颜正不语,她挣扎着从他后背滑了下来,脚一沾地差点摔倒,被他拉住。 她嘿嘿笑了笑:“我去看看他来干什么……” 女子的笑容尤为碍眼,颜正扯住她站好,一手钳了她的下颌让她扬起脸来,他动作不小,惹得她痛呼出声。 “清醒了点没有?” “……” 颜想一手拍掉他的铁爪,摇摇晃晃向前堂走去。 颜正与她并肩,不时拉一把软脚的她,总算平安送到门口。 心如捣鼓,许是酒意暴露了她内心的渴望,颜想脸上尽是笑意,她到了门前,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倚着门边稳住感觉要飞起来的自己。 颜正已经上前了:“大公子久等了。” 她眼色迷离,酒意顿时清醒了大半,那堂上之人美服华冠一双冷清的眼,哪里是沈少君,分明是他那个缺德冷血的哥哥,沈少卿。 颜想顿觉疲惫,靠住了门不肯进去:“大公子登门造访有何贵干啊?” 男人皱眉,端坐如斯:“想见你一面不登门也见不着,颜想,过来说话。” 她浑身酥软,索性滑落坐在门槛上面,托着腮看他。 “我不去,我自己的家里,我愿意在哪就在哪!” 分明就是醉话,颜正过来扶她,她一把推开了去,堂内小厮都不敢抬头,忍着笑意…… 沈少卿却从堂前走了下来,他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粉嫩的脸,恼意顿起:“大殿之上,你为何说谎?苏家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那样帮他?” 好处? “与你何干?” 颜想咯咯笑了起来,她微微扬着脸,对着他吹出一口酒气:“大公子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我帮谁和你有关系么?” 他脸色微沉;“身犯欺君之罪,你当是玩笑?” 她一本正经:“与你何干?” 他盯着她的眉眼:“苏家子向来有些旁门左道的手段,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丘之貉。” 她继续:“与你何干?” 他冷冷说道:“跟我去太后面前说清楚,还来得及。” 她更觉好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因为个子矮没有任何气势,一脚踩了门槛上面,因为眩晕一头又扎了下来! 沈少卿就在身前,颜想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整个人都倚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下意识要闪躲,可惜人却已经抓紧了他的领口。 女人周身酒香,扯了他与他互视:“沈少卿我告诉你,别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就心烦!” 他刚待挣脱,颜正却到了跟前来扯颜想的手,她一把将两个人都推开了去,摇摇晃晃走了内堂去。随着叮叮呤呤的铃声,似乎还能听见她哼着小曲:“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呀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耶耶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6 第二十五章 颜想很清楚,她被梦靥住了。 总是觉得床边站了个人,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脸,一声叹息。 很想开口叫一声少君,可却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明明感觉那么真实,那人就在床边,可就是醒不过来,无数次想睁开眼睛,却是徒劳…… 迷迷糊糊又做了很多的梦,最后一次的梦是沈少璃提着剑追着她要杀她,她一直跑一直跑,后来跑到了悬崖前面,他气势汹汹,长剑就抵在胸口,她一下就跳了下去! 然后就醒了过来,旁边没有人,她还穿着睡前的那衣裤,回想梦中的细节,竟然只记得那少年凶狠的脸。这个梦她做过不止一次,她认为是那次经历还过于骇人,才留下的后遗症。 半年之前,沈家退婚,她一声不吭,晚上沈少璃就提着剑来了,他是二话不说就斜刺过来!当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幸好颜正在,不然还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果,这少年接连寻了她三天,日日要杀她。当然,沈三很快就离开的京城,据说是被他大哥丢去军营锻炼去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坐起身来,头还有点疼,揉了揉,又觉口干。 正要下床,外面小厮扣起门来:“二小姐!二小姐快起来啊,窑里面出事了!” 她连忙穿鞋,扬声问道:“怎么了!进来说话!” 颜想这边鞋穿好了,也终于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她出宫之前,奉太后谕旨派人将那大块玉器送去了官窑,里面自然会有人接手。 可沈家早派了人去窑里面截住,不让动,反而接走了。 现在闹到了大殿之上,皇帝的跟前。 沈家摆出玉矿出的白玉菩萨,说苏少遥窃其意,拿了假的来哄骗太后和圣上。 扯出了欺君之罪这么重的话题,宫里来了人,传唤她进宫说话。 颜想来不及换衣裙,脸上还有些许惺忪的酒意,她随意抿了下头发,跟了小公公就上了马车。 大殿之上,她不敢放肆,径自跪下请安。 旁边同样跪着苏家子苏少遥,以及苏家少卿少君。 不敢多看,皇帝面无表情,端坐皇椅。 “少遥你且说说此物从何而来?” “回皇上,”苏少遥:“是别人所赠。” “你们一日也不让朕省心,有话一会再说,现在宫内已经召集了玉匠二十人,是不是自然纹理,想必一看便知。” 小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不消片刻,玉匠们鱼贯而入,颜想左边苏家少遥,右边沈家少卿,她庆幸自己距离少君还隔着个人,不然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生怕自己半路转风。 那玉器被运来放在了大殿之上,沈少君早前看过,这块玉是后天被人雕刻过的,他沈家自热心里有数,只看着那些玉匠一个个地上前查看。 苏少遥斜眼瞥她,小声说了声:“嘿!” 她目不旁视,也不看他。 他偷偷伸手,一指头戳在她的腿上,颜想瞪他,借由那些玉匠的遮掩,悄悄往沈少卿这边挪了挪。 沈少卿目光如刃无声盯着她。 她看得出来,他分明在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余光当中,能看见少君的侧脸,他看着大殿之上的那块玉器,微微皱眉。 顿时勾起唇角。 二十玉匠很快就鉴定出了结果,结果出人意料,竟然口径一致,说此玉天然形成,并非雕刻而成。 沈少卿不敢置信地盯了那玉,少君眼皮一跳,忽然想起自己的那两个小玉人来,颜想最拿手的,就是对纹理的处理,雕工自然,根本看不出痕迹。 他心下一凛,看向她。 显然,沈少卿也想到了这一点:“请皇上明察,这世间还有一人能将玉雕不着痕迹地雕琢。” 皇帝饶有兴致:“哦?” 他看向她:“皇上钦赐天下第一手,不知我说得可对?离开皇宫之后你去了哪里?” 颜想笑,随即开口:“大公子以为是我动的手脚?可殊不知,我一直在隔壁状元郎家里喝喜酒,从未离开。” 沈家兄弟都目光灼灼,她坦然相对,因为自己根本没有说谎。 这时候,从后殿上匆匆走进一个小太监,他在皇帝跟前小声说了什么,随即离开了。 皇帝显然很高兴,立即训斥沈少卿两句,责令她送去官窑继续加工,她磕头谢恩应了下来,可刚要带玉离开,那人却仍旧十分不甘,他朗声问道:“此玉料这般大,非一般人家能有,不知苏公子从何处而来?” 他说友人所赠,本就可疑。 颜想站定,大殿之上多人都看着苏少遥,她也十分好奇他怎么继续圆下去,这只狐狸笑得狡诈,一双媚眼却是看向了她。 她忽然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果然,男子的面皮上面逐渐红了起来,他站了她的跟前,一字一句说道:“皇上恕罪,其实少遥就是想着好东西要献给太后,其实……其实……” 他支支吾吾起来,颜想已经不想听下去了,偏偏他拉起她的手昂首笑道:“其实这块慈母玉是颜想送我的定情之物。” 果然! 她就知道,他一直想拖她下水,她就知道苏少遥就想叫她与沈家作对。 看看,这还就牵出了闹剧来,知道苏沈两家的恩怨,皇帝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去管他们儿女私情,摆了摆手,全都撵了去才清净。 苏少遥一直拽着她,颜想紧紧跟着他,当众不好发作,只咬牙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字:“算你狠!” 他斜眼:“你才狠,什么时候的事?”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沈少卿本来就不会善罢甘休,太后为此又担心两家起来,任谁伤了谁,都不愿意看见,这个难题就交给了她。 颜想隐约知道,苏少遥有意和沈家争夺皇商的所有权,虽然万分不想卷进去,但还是及早动了点手脚,也幸好她有所准备,在永乐殿内花费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才算勉强将此事圆过去。 当然,去喝酒其实也是凑巧了,不然还要找个证人不是? 她不敢去看沈少君的脸,可下意识又觉得叫沈少卿吃瘪心里畅快…… 外面已经是繁星满天,苏少遥押着玉器要去窑里,一行人走出皇宫是各有心事,颜正驱车来接,她被夜风一吹,顿觉得两臂冰凉。 刚要上车,忽听身后有人唤道:“等等!” 她背脊顿时僵住了,这是半年以来,沈少君第一次正式与她说话。 颜正伸手来拉她,她犹豫片刻,到底是转回了身没有上车。 男子提着灯笼,走近了能看见他熟悉的脸。 当初也没怎么觉得就非他不可,否则,她也不会答应去沈家,不会答应去伤害他。 尽管总是说自己不得已,可伤害就是伤害,她至今也能记得他当时绝望的眼。 短短半年时间…… 她竟然有了相思的滋味…… 颜想尽量放慢了语速,生怕自己失态:“二公子有事?” 沈少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颜正的惊呼声中带着她快走了几步,离开了些。 她回头对颜正说了句去前面等我,然后踉踉跄跄地跟着少君走过了转角。 他松开她,提高灯笼对上她的脸:“大哥说你答应婚事不过是为了那两万黄金,为了利用我沈家上位,是真的吗?” 如果是半年前,他问她,那她会毫不犹豫地说是。 可是,他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她,她说不出话来。 沈少君声音低哑:“告诉我是真的吗?” 于是她犹豫片刻:“你说呢?” 他一手按着她的肩膀,连声音都轻颤了颤:“都说苏家子狐媚天生,什么样的女人都能被他勾走,连你都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市井流言说你轻浮毫无真心可言,那些都是真的吗?” 她又笑:“你说呢?” 男子的眸子逐渐明亮起来:“看着我的眼睛,”他将灯笼贴近她的脸,对她抿唇:“我想要听你说,我想要听你自己说!” 颜想不知说什么才好,婚事解除之后,其实她当初是什么原因,到底有没有背叛他都已经再没有必要再申明了…… 她说:“真的,那些都是真的。” 声音轻得像风…… 转身要走,沈少君却是一下从后面抱住了她,他下颌就抵在她的肩头,灯笼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我不信,”他越抱越紧,越抱越紧,恨不得将她钳进自己的皮肉骨头里面去:“我现在一个字都不相信了。” “少君……” 她微微挣扎:“你先放开我。” 他却是已经语无伦次了:“苏少遥他不要脸他不要脸……他一直说谎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我的颜想才不会舍得那么一大块玉……” 他在说什么……颜想哭笑不得。 可是,他说得也对,想她颜想,绝对不会拿这样的东西作为定情信物。 沈少君温热的气息就在耳边,他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脖颈耳垂上面,她不知怎么开口,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她不能否认自己的确不能送苏家那么大的玉器,又不能承认,更是不能说是沈少卿从中作梗,她们之间的问题,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最根本的门不当户不对? 是了,她什么都不能说。 “想……”他啃噬着她的耳垂,诱惑着她:“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 或许是他的怀抱太过于温暖,她竟然真的贪恋其中…… 正是犹豫不决,忽听马蹄声响起,转过转角,那马车循着光亮停了下来。 一人挑着车帘,声音冰冷:“少君,上车!” 里面的人淡漠如斯,颜想一个激灵推开了松了手的沈少君,一溜烟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章献上,希望你们没有太过于失望…… 有人跟我要肉了,其实我想说,这个文是有剧情的,肉神马的就镶嵌在其中,所以,别着急哈,福利神马的会有哒!!!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7 第二十六章 颜正木头桩子一个,他冷眼看着颜想跑过来,一动不动。 她平日就是这样,从不像那些大家闺秀那样小步小步的,可是那身上的裤装穿在她的身上竟也英姿煞爽别有一番风味。抬眼,宫灯下能看到她两臂薄纱下若隐若现的肌肤,整个京城,估计也就只有她敢这么穿,你说她行为不端吧,她偏偏正经无比,你说她端吧,还就整天晃悠着两条玉藕人前人后。 夜风清凉,颜想钻进了马车,对他说了句:“走罢!” 他一挥马鞭,马车就动了起来。 如今他是御前侍卫一枚,这多少也跟她有关系,不当差的时候就常常送她接她,姐弟二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她的秘密。那天在屋顶,他说知道她不是颜想,她一头栽下,虽然他手疾眼快将人扯了回来,但是,颜正是打算将那件事烂在肚子里面了,起初她还躲着他,直到她将计就计,离开沈家,才又重归于好。 繁星当空,马车行驶得很慢很慢,因为是一条路,很快后面的马车就赶了过来。 颜正认出是沈家的,也不慌不忙地在街道中央晃着,也不让路。 马车越发的慢了,沈家车夫吆喝起来:“喂!前面的让一下!” 颜想正靠在车壁上面胡思乱想,此时听出那个侍卫的声音,连忙探头出去看,后面果然是沈家的马车,她缩回身子,叫道:“颜正,让他们先走!” 颜正也不说话,依旧慢慢腾腾地赶着车,就像是在自己家后院里仙游一样。 她等了片刻,听见那侍卫又叫,连忙钻出马车来,颜想一把扯过缰绳,抓过颜正的鞭子狠狠一勒,马车顿时停了下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谁想却没难住她,她松开缰绳,甩了一下鞭子,往一边赶去,因为鞭子甩得狠了,马有点毛,颜正到底看不过去,伸手帮她拉住了。 二人合力将车停在一边,很快,沈家的马车就行了过来。 颜想坐在车辕上面,看见沈少君挑着车帘,他的脸隐在阴影当中看不清楚,想着车内还有一人,她忙别开眼。两车错过,她一推颜正:“走啊!这回怎么又不走了?” 他斜眼看着她,侧身过来。 月光温柔地落在他的身上,她好笑地看着他:“又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也好叫我知道哪惹得你不高兴了也行呀!” 颜正的目光落在朦胧的夜色当中:“高兴了?” 她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面:“好好说话,没头没脑的,什么叫高兴了?我哪天不高兴了?” 他斜眼,淡淡道:“因他甘愿给你两万黄金?” 她瞪他:“说什么呢!” 他冷笑一声:“哼,沈少君好大的手笔!他就是吃准了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得卖这黄金的面子!” 颜想无语,转身回到车厢里面。不想他也跟了过来,外面那马儿都不耐地刨着蹄子,颜正挨着她坐下,她抱着双臂,躲了他靠在一边。 他指着车帘的方向,语气冰冷:“今日见了他,你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这话说的! 她梗着脖子瞪他:“颜正!我是你姐姐!” 他怒气未消:“我早说过了,你哪都好就是太过贪财,沈少君就是太了解你才孤注一掷,那两万黄金早晚是个祸端!” 她嗤笑出声:“到了我的腰包里面就得老老实实的呆着,现在它姓颜不姓沈。” 颜正伸手扳过她的脸,直视她:“你见沈家哪个是省油的灯?以后别见他。” 她闭嘴了不说话,脸上都是不甚在意的色。 他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很是认真地看着她:“难道你还想进沈家的门?你以为沈少卿会和土商之女成亲?” 颜想白了他一眼,拍飞他的爪子:“土商之女怎么了?你当我愿意和那沈少卿成亲啊?切……我告诉你颜正,你姐姐我除了贪财之外还有一点需要记住,苦头吃过一次绝不吃第二次。” “真的?” “比珍珠还真!” 得到她不会再和沈家有牵扯的保证之后,颜正这才出去赶车,颜想伏在车窗旁边,掀开车帘的一角,能看见空中的星星点点。皎洁的月光使这个街道看起来有一种朦胧之美…… 提起沈家,其实她更多的是收获。 沈少卿说的没有错,这场交易当中,她得到的东西远远要比失去的要多,甚至是多的多。 可是,当所有人都以为,她唯爱钱财,当然,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答应沈少卿,一脚踏进沈家。这个时候,偏偏感觉到了钱财的苍白。 这不同于任何一种感觉,说不清楚。 尤还记得,解除婚事的那天,沈少君的目光,她不敢直视。 他走了之后,她一直对自己说,不管别人怎样看待她,她一定会坚强,坚强的。 是了,她一向如此…… 颜家到了,她跳下马车,脚步轻快。 颜正跟在身后,看着她负手而行,紧束着的纤腰随着摆动牵着铃声叮咛,听在耳中似远似近,前面人却是惬意非常,显然是无以伦比的好心情。 一夜好梦,颜想睡了美美的一觉,因是惦记那块慈母玉早早就起来了。 到了官窑,苏少遥早到一步,他不时与玉匠们讨论这玉器的形象,她走了一圈,发现沈家送来的玉器当中,不少已经有了杂质,多宝县内的玉矿,恐怕是到了底限了。 不由得暗暗心惊。 沈少君给她两万黄金,其中黄金白银各占一半,白银都被她去票行换成了银票,这么一大笔钱财,玉矿早早就断了根,恐怕他连本都捞不回来呢! 正是发呆,苏少遥一回头看见了她,迈着方步走了过来。 他打开折扇,一派风流。 “喂,知道我为什么要弄这么一大块玉么?” “不知道,”她无意听他下面的话:“也不想知道。” “别这样,我很想告诉你呢!”他笑意吟吟:“沈少君好容易从玉矿淘了个宝贝,我不拿着做点文章怎对的起他!” “……” 她仔细检查着窑内的温度,还有几样比较繁琐的工具需要重新制作模具,哪里有心情听他故意在那卖关子。本来是转了身要躲开,可谁知这男人似乎就跟着她。 “颜想你不能这样,沈少卿半个眼角都没看上你,”他还在身后啰嗦:“你该和我在一条船上。” 这模具做起来十分困难,她随意对他挥挥手,忽然想起应该回头重新量一下尺寸,顿时停下步子一转身……赫!两个人鼻尖差点都撞到一起去! 苏少遥也是一脸惊吓,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才站稳看着她:“干什么突然停下来?” 她笑,随即问道:“刚才你说什么了?沈少卿怎么的?” 他眸色流转:“我说他半个眼角都没看上你……” 话未说完,颜想已走上前来,她一步一步逼近,紧紧盯着他的眉眼说道:“你也不用说沈家大公子,敢问苏公子就能有半个眼角看上我了吗?之前你诱我我忍了,现在我帮你雕玉也是看在太后的份上,你们两家的恩恩怨怨与我无关,别和我说。” 说完转身,刚一动耳中辨别到除了自己的铃铛声外,还有他的脚步声。 随即回头:“还有,别跟着我。” 他登时止步,只拿那双妖媚的眼盯着她,一脸的笑意。 于是,颜想放心地取了尺子,回头量那模具的尺寸,她忙了一会儿,一时间忘记了苏少遥这个人。等想起他的时候一回头,他又就在身后,这人很是认真地坐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好像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白了他一眼,他报之以笑脸。 她转过头不看他,片刻再回头,他再报之以笑脸。 不对劲,很不对劲。 颜想放下手中的活计,到他跟前。 “苏大公子今个心情怎么这么好啊?”她试探道:“是不是有什么喜气说出来和你一起高兴高兴。” “当然是有喜事,”他一根手指点在唇上:“一件大喜的事情。” 一件天大的喜事? 他未婚娶,未生子,天大的喜事能有什么事情,莫不是要和沈家有关系? 颜想知道如果继续问下去,他一定是卖关子不肯说。 她装作漫不经心地转身要走,果然,他一把拉住了她。 “怎么还走了?” “不想知道,”她半真半假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别呀,”他得意地笑:“我请你看一出好戏,保你跳上我的船!” 颜想一问,他又不说了。 和她想的一样,她先还想着这事情,后来一忙就忘记了。 不过,很快,她知道了这出好戏是什么戏码了,沈少君回京之后,带回了不少的玉器,偏偏这时候有流言出来了。都说沈家的家当都压在了那多宝县的玉矿上面,沈家的汇丰银号银子短缺了。 以前不是没有这样的流言,可沈家家大财大,挑事的最后都不了了之。 这一次,传言者说得有理有据,从玉田到沈少君生病的这一年半,多少停当的买卖开始流传,说得是有鼻子有眼。本来这京城里面是有两家银号的,陈家圆丰本来是礼部尚书陈家子所开。 当年,皇帝发现国库空空,是鼓励官员们四处想法子折腾的。 也有不少人一下就发了家,也充盈了国库,乃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陈家就有其中之一,如今老百姓土商官商不少平日和沈家要好的商铺都从观望状态,调整到了兑换的状态。短短的三天时间,从汇丰流出的银子,也不知多少都流了出去。 偏偏圆丰见死不救,还大有吞并他的意思…… 颜想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是苏少遥拿着这慈母玉做文章。 太后本就有意化解,没想到这一护,更叫人看见了沈家要失宠的苗头,连带着对银号不敢相信,并且疯狂的来汇丰取银,一时间,拿着汇丰银票的人是个个心慌。 马车就停在当街,她掀起一点缝隙,从当中窥看。 汇丰门口老百姓都排着长龙,这细水长流的,也恐怕早晚将沈家掏空。 那些玉还压着货。 更甚至,她怀疑,现在他就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在医院折腾了太多了时间,只有一更了。 明天继续更新。 在此提醒广大女性朋友,千万不要在有*炎的时候自己上那些不规格的药片! 因为这几天小腹不舒服,炎症迟迟不好,我去了医院,在给大病号复诊血凝四项之后,自己看了妇科。 花多钱就不说了,很遭罪,最后从宫颈处取出未化的药片,已经黑了臭了…… 坑爹的药栓啊! 下午4点才到家,更新迟了,抱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8 第二十七章 汇丰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沈家上上下下都处于忐忑不安当中,尽管当家人沈少卿出入时候依旧是平日模样,可就从他出入的次数上面,也都嗅到了一丝不同于往日的紧张情绪。 皇商之争到底也是有人相争,用脚趾头想那苏少遥远一直作对,定然背后有人。沈大从朝中议事归来,直奔汇丰后院。马车从后门停下,他挥手让侍卫先行回府,直接步入,看门的老汉见了他一脸的愁苦像。 他登时抿唇,加快了脚步。 后院的厢房当中,七八个掌柜的都坐在一边小声议论着,沈少君坐在上首一侧。他低头看着本书,一身白衣,素白清净,连个绣边都没有。 见少卿进门,掌柜们连忙起身,一人带头道:“家主你可回来了,现在情况不妙啊!” 沈少卿走到少君身边坐下,示意他们先坐下:“情况怎样?” 沈二只随手翻页,仿若未闻,那带头人又道:“各个商铺存银都逐一来取,借出去的银子讨要不回来,当然现在也不是讨要的时候,怕是更失人心的。老百姓们都胡乱闹事,外面取银的队伍排了老长,那圆丰趁机高息借出,商家门见风使舵都转去他家了。” 沈大看向弟弟:“少君你什么意思?” 沈二也不抬头:“没事,兑换照常。” 众掌柜的开始头疼:“可一时兑不出太多的银子了!” “是啊!是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报账,因为在玉田上面花费了太多,下面掌柜的的都十分为难担忧。汇丰是银号,若是没有银子,砸了招牌,那皇商一事,决计会彻底泡汤。 沈家亦危矣。 沈少卿揉着额头:“圆丰那边怎么样了?” 一掌柜的连忙说道:“陈家趁火打劫,利息长了三分,可人家现在客源不断,存银的借银的,看来是要和咱们硬拼到底了!” 又一人说道:“可人家是有进有出,底气自然比咱们足啊!” 又一人:“是啊!大家主还想想办法吧,到时候沈家没有银子了,陈家就要独霸这一块了啊!” 又一人:“二当家的,平日都是你带着咱们的,现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家在这小阴沟翻船啊!” 是啊,多少大风大浪都过去了…… 沈少卿皱眉,不多一会儿,一小二从前面跑了过来,他也顾不得施礼了,对沈少君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送来十个金坨子,个个都这么大!分明就是陈家故意使人来的!” 他比划了一下,众掌柜的都变了色,沈二唇角带笑,瞥着他们:“看把你们吓的,这么大的金坨子没见过吗?十个而已,给他兑换,他这是在探我的底呢!” 那小二也不犹豫,一溜烟地跑了。 沈少卿静坐片刻,让人送了众位掌柜的从后门坐车出去,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越是紧张越显得心虚,还不如唱个空城计拼一次。 等人都走得干净了,他这才一把夺过少君手中的书,拿在眼底一看,竟然是本市面上常见的艳书,气得一把拍在桌上,目光如霜。 沈二不以为然地看着他:“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你以前又不是没看过……” 说着,伸手来拿。 沈少卿盯着他的眼,修长干净的五指紧紧按着书:“我只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你给我想想。” 少君抬眼,目光清澈如水。 沈二冷厉道:“咱们家从一开始到现在,多少大风大浪趟过来,也不无紧凑时候,可如今风头正茂,因这玉田的时候,压住了银钱也多半还有转圜之地。银子突然紧缺也因太后要建行宫,国库借去了,这件事连苏少遥都不知道,只你知我知,那么是谁走漏了风声,半真半假地叫那姓苏的拿起兴风作浪的?” 沈少君笑:“大哥觉得呢?” 沈大气道:“我不知道才问你。” 沈二回身坐好,低眉道:“没错,是我。” 沈大霍然起身,一把挥落那本艳书掉在地上:“沈少君!你在干什么!” 沈二勾起唇角:“拿我的所有身家,赌一把。” 外面脚步声又起,那小二又跑了回来:“二公子不好不好了!” 沈二却是心不在肝上,心想要是颜想的话,她一定会瞪圆了眼睛,说:“什么叫二公子不好了?你家二公子好着呢!” 他一头扎了进来,沈大顾不得训斥弟弟立时皱眉:“怎么了?” 那小二惊道:“又有人送来二十个金坨子!” …… 亭内凉风习习,石桌上面摆着一盘棋局,翩翩状元郎两指捻着一枚棋子犹豫不决,一边颜想挠着头发抓狂道:“我说罗兄诶!和我这么个臭棋篓子下棋你还用想那么久的吗?” 他笑,迅速落子:“我在想放在哪里才能一点点吞噬掉,而不是几步就赢了你,那样的话你下次还肯陪我下棋了吗?” 说的也是,颜想捧脸,随便放了棋子,回头看天边的云。 晴空之上,各种形状的云朵一动不动,她看得出了神,直到罗成出声唤她这才回头。 颜家后院原来有个废弃的池塘,后来被二爹爹给改建了下,小亭当中看着园林景色倒也惬意,因为两人是邻居了,她不时也会邀请罗成过来聚聚。 她不喜欢下棋,可这是罗成最喜爱的,非要教她。 偶尔在一起颜想也会静下心来诚心诚意地学,但是显然,她就是一名臭棋篓子,也难为罗成每次下棋都要琢磨着怎么赢了她,还要教她还要要她有那种我又进步了的感觉。 已经九天了,沈陈之争一直没有结束,冷眼旁观,这件事涉及很多事情,颜想也一直怀疑,苏少遥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不过陈家抬高了利息这倒是真的…… 罗成一身青衫,见她心不在焉地,也不在意,仍旧是想了一想,才落下棋子:“该你了。” 颜想低头一看,围杀之势已经形成,顿时一手在棋子上面拂乱了去。 她笑意吟吟,耍赖道:“好啦,现在平了。” 他宠溺地盯着她的笑脸:“就该防着你这一手,每次不想玩了就这样,不想陪我下棋就说么。” 她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 动作之间,腰间的银铃叮铃响了起来,罗成瞥了一眼,勾起双唇,泄露些许笑意。 颜想被他这么一看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人家邀请她过去,她贪凉不爱去,就将人请了这小亭当中来,两个人在一块百般无聊,就说好了下十盘棋,谁输了谁请吃酒的。 可自己一时忘记了这正经八经的赌约,刚下了两盘输掉,就平了棋盘…… 她厚颜无耻地摆平棋盘,讪讪笑了:“要不这盘不算?重来?” 罗成完全没有意见,一本正经地问她:“让你几子?” 颜想笑:“还是五个吧,这次我一定要扳回一局。” 他看着她分开乱掉的黑白棋子,也伸手帮忙。 很快,新一局就开了来。 正是厮杀正浓这时候,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他规规矩矩对两个人施了一礼,对颜想说道:“不好了二小姐不好了!” 颜想回头瞪他:“什么叫二小姐不好了?你家二小姐我好着呢!” 那小厮跑得气喘吁吁:“小姐不是让我看着沈家么,今天有人一口气送过去那么大的金坨子,先是十个,后是二十个,刚才听说又见着抬过去十九个!” 颜想略一想:“那就对了,四十九个金坨子,陈家的压箱底。” 罗成安安静静地倒了茶水递过来,她一推,在亭中走了两圈,疑惑地问他:“那沈家呢?都换了?” 那小厮先是点头,后又摇头:“每次换银子都很快,这十九个怕是换不出来了,沈家的小二脸色都变了,前面闹哄哄的,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银子来看样子是见底了!” 她抓了两下自己的辫子,管越的女子从订婚到成亲都会梳成发髻,唯有姑娘家才梳辫子。 颜想在心里算了一算,自言自语地低喃道:“陈家家底不如沈家,可这沈家的银子都流了出来,多半还在陈家,九天了,九天借出去的……他可真是胆大,看样子是想要吃掉沈家啊!” 罗成挥手让那小厮先走,他静坐石桌旁边,抿着茶一言不发。 她又在亭中转了两圈,脑子里面乱哄哄的,先是沈少卿那高高在上的模样,然后是沈少璃的傲娇模样,最后是少君那晚抱着她亲密地唤她的模样……少君有难,少君有难了…… 一抬眼,才发现那小厮早走了,心一急更是脚下生风,颜想突然转身出了小亭。 她走得很急,出了亭子才想起里面还有罗成,顿时转身:“我出去片刻,罗兄等我!” 罗成郑重点头:“胜负未定,我等你。” …… 沈家却是慌了神,库里没有银子了。 银票什么的都如同废纸,里面唯有黄金,可若是真的拿了出去,那也是承认了已经见底的事实。 沈少君看书喝茶,就当是没有这回事情一样,沈大从前面回来,恼怒万分。 仍旧是那本小艳情的书,他一把夺下,气得撕了两把才扔在地上! “你行商这么多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八个字还没看清吗?两万黄金买你一条死心,还不够吗?沈少君,你相不相信,你所做的这一切只会毁了沈家,什么也得不到!” “大哥那你告诉我,怎么做不毁沈家?”沈二挑眉:“相看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还是和紫玉公主联姻?或许这些都能让沈家更上一步,但是她们家世再好,她们再好也终究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我又能得到什么呢?抱憾终身?” “你……”沈大抖着手指了他一指,随即回身坐在桌边,他拂掉袍角沾着的书页,淡漠如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沈二也端端坐了,甚至还推了倒好的茶水给他:“大哥喝茶,消消火气。” 前面闹得乱哄哄的,看热闹的老百姓都堵在门口,小二们已经在后面准备抬金子了。 又过两刻钟的时间,前面一人忽然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后院,他一脸喜色,对两个人叫道:“大公子二公子!街上全是一车一车的金子!” 沈二笑问:“谁家的?” 那小二回道:“听说是颜家的,坐了马车也看不清是谁,带着车队往陈家去了!” 话音刚落,沈少卿冷笑道:“你摆了这么一大盘棋,可惜她颜家就是顺了你的心,也未必能出那么的金银救你。” 当初颜想要的是一万黄金其余都是白银和银票,当然,为了不被她察觉到沈家的银号,银票都是陈家圆丰的。换算一下,一万黄金,相当于二十万白银,现在陈家得势,恐怕不能救场。 沈少君看着他,却是笑得得意:“你看,她还是我的颜想。” 他眉眼之间尽是笑意,素白的袍子映衬着俊秀的个人,站起身来,沈二再不能坐定了。 “大哥你坐一会,我换换衣衫去会会陈家,”他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身来笑道:“大哥你知道吗?颜想十二岁当家,这几年与我行商,连我都探不到她的底呢!”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至少日更,双更和三更看情况。 坐在马车当中的人是谁你们猜猜? 颜想在哪里你们猜猜? 这是沈少卿对颜想改观的第一次,想要虐他的童鞋不要着急。 颜想的好日子是蒸蒸日上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29 第二十八章 圆丰与汇丰距离不远,陈老已经告老了,平日都在家里养花弄鸟,这日却不得不到银号来。 沈陈两家暗地里已经不知道斗了多少次了,儿子陈玉书一见了他脸色更不好了。 他还老到要看他的脸色,走到近前去赶走了小厮二掌柜的,拿了茶碗一碗水酒泼了过去! 陈玉书见老爹正在气头上,不敢躲开,刚好被当头淋下,皱眉说道:“爹,你这是干什么啊!” 陈老怒道:“让你清醒清醒!” 儿子当然不敢忤逆当爹的:“有话好好说嘛!” 咣当一声,老人家将茶碗摔在桌上面:“九天了!我叫你给沈家留一条路你听进去了么!人家那也是皇亲国戚,若是发起狠来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玉书拿着帕子擦着脸,只是冷笑:“爹爹放心,只这一争,争到了那皇商之路就通顺了!” 陈老却是作势要打他:“现在呢?现在你通顺了?利息抬得那么高,取银子还少了?你借出去的有多少了?沈家的金子还未出库,你就先送去了金坨子,那沈二可是好相与的?要是不留后手他还能坐得住?你长点脑子就不能继续浑下去!” 陈玉书胜券在握:“我怎么不长脑子了?爹我告诉你吧,沈家要是出金子他就败了,据可靠的消息说,太后要建行宫,那些金子可不是谁都能动的!” 父子两个人正是争论不休,忽然外面传来了焦急的敲门声。 打开门来,陈家二掌柜的面色焦急:“当家的快去看看吧,外面来了几辆马车,上面都是金子。” 陈玉书连忙撇下爹爹,随他走到前堂,小二正在招呼客人。 二掌柜的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来:“颜大人今日不当差吗?” 来人正是颜正,他身上还穿着官服,腰间别着长剑。 陈玉书对他点头,随即挥手,顿时有人奉茶过来。 “请坐。” “谢陈老板,”颜正不客气地端了茶碗抿了一口,随即略苦恼地看着他:“是这样的,听说贵号利息一下长了三成,我那贪财爱小的姐姐颜想就非要我来,兑换兑换。” “额……”陈玉书略一思索:“是外面那些黄金?” “嗯,”颜正点头,又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来,有的多有的少,他推了过去给陈:“出门之前,姐姐她千叮咛万嘱咐说要先将这些小钱给换了,想必陈老板不会介意吧?” 颜想有多少黄金? 陈玉书略有耳闻,沈家的聘礼就是两万黄金,刚才他在门口瞄了一眼,马车上面好像都是。 前面那一辆甚至还能看见黄金闪光,他看着桌上的银票,上面一张的是一百两的数额,是的,他仔细一看,没有看错还是一百的数额。接着翻了两张,还有一千的,他很是自然地笑了笑:“这有何难,给颜大人换了就是。” 颜正继续喝茶:“没有问题就好,先兑银子,你知道颜想一直是我颜家的家主,她说要白花花的银子不带回去定然会生气的。” 陈玉书叫来小二,神情惬意:“给这些银票……” 话未说完,一把将那下面未拿起的按了住:“等会!” 他瞄了两眼,忽然面如死灰,外面马车上面不只两万的模样,两万黄金按照他给的比例,现在将近五十万白银。如果后面马车上面都是黄金的话,那至少上百万。 若只百万,他并不担心,可是这银票…… 他一抬眼,正对上颜正似漫不经心的一瞥。 “怎么?”颜正皱眉:“陈老板别告诉我,银子利息不涨了?” “呃……”陈玉书犹豫道:“陈某和颜老板也算是见过几次的,不知她一次取这么多银子有何用途?” 颜正奇怪地看着他,他顿时察觉出自己问得有些不妥。 这半年来颜想成了太后面前的红人,她的绣坊也是做得有声有色,他早有耳闻,可若是说她替沈家出头,他不相信。 他犹豫再三,还是按住了银票不肯松手。 “颜老板和沈家的婚事闹得不欢而散,这件事情京城人人皆知。她不会是真的想替沈家出头吧?” “陈老板此言差矣,三成利息对于存银来说如同暴利,家姐说历经沈陈之争,再存着利息会很快就降下来得不偿失。” 突然听见一声笑,二人都向门口看去。 一人摇扇走进,他锦衣华服,一双狐媚的桃花眼仿若天成,他缓缓走近,对颜正笑了笑:“你家姐与我甚有交情,还是请了她过来说话吧!” 他身上的熏香味道让颜正皱了皱眉,他只看着陈玉书:“圆丰该不会是兑不出了吧!” 苏少遥也看着他,陈玉书脸色微白:“当然兑得出。” 他叫来小二,耳语两句,回头又扯出些许笑意来:“先兑换黄金吧,颜老弟不如进内堂等上一等!” 颜正不去:“还是先将这些零散的银票给兑了吧,你看看,都是些小钱。” 小钱? 陈玉书额角开始冒汗,为了撑面子,借出去的银子就如同流出去的水,九天了,存银的都是贪小利的百姓,借出去的都是周转的商家,若是小数目还能撑一撑,撑到沈家空壳。 可如今沈家刚见了底,他却要撑不住了…… 正是焦灼,前面小二又冲了过来:“大掌柜的,沈家二公子运回了四十九个金坨子!” 他霍然起身,颜正对苏少遥点点头,也尾随了过去。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面,看热闹的老百姓都堵了个严严实实,那运金坨子的马车都挤不过来,只沈少君一人牵扯着众人的眼睛。他一身玄色的长衫,白玉腰带,白玉的小冠,身上暗色的纹理更称得整个人内敛俊朗。 人已经站了门前,对陈玉书抱拳:“陈兄门前金子成车,不知汇丰助你救急的那些金坨子还要不要兑换回来?沈某略有耳闻,陈家的传家宝不好放在我沈家的库房吧?” 陈玉书差点吐血,明明送去为难他的,到他口中就变成了求助了…… 围观的老百姓忽然感觉到自己都明白了一个真相,原来汇丰一直是在帮助圆丰啊! 颜正从陈的身后闪现出来,沈二带笑的目光顿时僵在脸上。 她竟唤了颜正来。 不是颜想。 他的手下意识拂袖掠过自己的袍角,新换的衣衫本就是一尘不染,此时更显多余。 沈陈之争,胜负已定。 站在闹市的街头,他忽然想起临行前大哥写下的信条,让他见到颜想的时候再看。 人潮当中,沈少君入怀取出信卷,两指捻开,炎日就在头顶,他却如坠冰窖。 上面只有十二字连成了一句话:颜家之女,曾发毒誓,若进沈门,五雷轰顶。 颜想在哪? 他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想见她想问她…… 颜想在哪? 颜想当然是还在下棋了。 明明是想飞奔而去的,可是罗成的那句胜负未定,我等你,突然让她心里一顿,回想起自己曾发的毒誓,思索再三还是叫颜正去跑了这一趟。 当今的状元郎,只是翰林院的一名编修,他总是自嘲说苦读数年,最后一身抱负不过也为了养家糊口,还不如她早早当家,她喜欢听他说话,有的时候明明是一些不雅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总是带着风雅味儿。 亭内有风,已经是第八局了,晌午已过,她饥肠辘辘半个身子都伏在了石桌上面,姿势甚为不雅。 罗成还在犹豫,眼角余光中能看见她颇有些可怜的揉着肚子。 他笑,放好棋子。 她到底是没有那么些的耐性,发现自己又现败迹,探身过去将棋盘连同棋子都压在了身底。 颜想枕在自己的双臂上面,抬了头对他耍赖:“好吧,我认输,这顿酒我请了你,咱们不下棋了好不好?” 罗成斜眼:“是你自己说要下棋的。” 她懊恼道:“你想吃什么?我亲手做的话一般的菜可都不会做。” 他好笑地看着她,开始收拾棋子,男人脸上的线条愈发的柔和,眼底满满的都是笑意。 “起来吧,收拾收拾去我家。” “啊?”颜想愁苦道:“还不许人帮忙啊?” “不是,”罗成仔细收好棋子棋盘,头也不抬:“你准备好酒,我去做菜。” 咦? 好诶! 他做菜的功夫可是炉火纯青,好吃着呢! 每次请客,他都会做一道新菜,她为自己输掉了棋而不用完成赌约去做菜而差点振臂高呼,轻快地在亭中跳了下,她靠在亭柱上面,对他抱臂娇笑:“那敢问状元郎,你今天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罗成笑,眼底都是她。 这一刻,若是永恒该有多好…… 正觉温馨,外面小厮对着二人喊道:“二小姐!咱们大公子回来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颜想挑眉,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罗兄猜猜?事成没有?” 他点头:“我信你。” 颜想伸手打了个响指:“信我你就对了,这九天陈家借出去的银子我都算得妥妥的,包他摔个大跟头!” 罗成低眼:“你在帮沈家。” 这是肯定的,她回眸一笑:“不管何时何地,他沈少君若有事,定然两肋插刀,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是的,一定是发自肺腑的,他感受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办,我越来越喜欢状元郎了怎么办? 怎么办?我越来越心疼少君了怎么办? 我是亲妈啊! 这调调要不得啊! 我是亲妈,我得想办法让文风甜起来啊,甜起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0 第二十九章 “先是大火滚烧,然后中火焖烧,最后小火倒入坛内各自一刻钟的功夫就可以。”罗成打开坛子,里面焖烧的香味就飘了出来:“现在出锅刚刚好,你等着马上就能动筷了。” 颜想就站在他的身边,更觉得这香气就一直往鼻子里面窜,她也卷着袖子,露出一小截白玉藕臂,偶尔帮忙拿些东西过来。他唇角带笑,不时偷眼瞥她,能看见她一副雀跃模样。 两碗白饭,一碗坛肉,旁边一碟咸菜,两个人很快就摆在了桌上。颜想满足地吸了一口气,不由得赞叹他的手艺,一个男人,每次做菜手法都那么利落,她站在一边都自愧不如。 也是罗成在家里一早就烀了肉,等到二人棋局结束,刚好回头做坛肉。她自备了酒水,可是饿得狠了,竟想着吃饭吃肉放一边早忘记了。 罗静上学去了,罗成也不倒酒,摆好椅子,邀请她入座。 颜想笑,随即坐了上去。 他随后落座,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 外面阳光大好,她端端坐好,颜想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饭前一诗,请吧。” 罗成笑,暖了眉尖:“你确定你还能等我作诗,不饿了?快吃罢。” 平日他都喜文弄诗的,每次开饭前都要临时雅一次。 不作诗了? 那甚好,甚好哈! 她夹起一块坛肉放了碗里,还未到口中,香气就刺激到了她的感官…… 他突然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颜想连忙咬了一口:“不错呀,真的很好吃。” 罗成盯着她的眼眸,温情似水:“我的意思,是你觉得这样的日子怎么样?虽然你比起以前的身家已经翻了几个个数,但我不需要那些,说不上粗茶淡饭,这样恬静的日子,总要两个人一起过才暖一些,你说呢?” 她动作一顿,连带着将饭碗都放了下来,颜想下意识抚过腰间的银铃,引得它叮铃作响。这东西是半年之前罗成送她的,她始终相信,自己能从沈家的阴影当中走出来,所以毫不犹豫地就收了下来。 他是翩翩状元郎,他家中只有他一个男子,他温柔体贴,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十分温馨,就连原本打算不婚的颜想也开始犹豫了,或许这个人就是上天派来治愈她的…… 可是,她真的可以吗? 她脑中闪现的,始终是沈少君那张或笑或恼的脸,也许正是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所以才不能轻易忘掉。垂眸想了想,再抬眸时候已经是眉眼弯弯:“我想我已经在努力地接受身边会有一个你这样的男人,如果,如果可以的话……” 颜想犹豫片刻,一脸的向往:“如果可以的话,到了恰当的时候……” 话未说完,院中传来了小厮的惊呼声,两个人都转身看去,本来房门就没关,远远的能看见一男子风尘仆仆疾步赶了过来,他一玄衣,腰间的白玉腰带十分扎眼,显得整个人都俊朗非常。 她的话突然就噎住,再说不下去了。 沈少君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一看屋内情景,眸色一暗,手已成拳。 他站在门口,对罗成点了点头,随即对颜想高声道:“颜想,我有些话想要与你说。” 颜想手拄在桌上,一下站了起来,她身形一动,罗成却按住了她的手:“二公子有什么事不如过来说话,她腹中无食饥肠辘辘的,不能出去。” 少君只看着她,见她低了头去看桌边的状元郎,更觉心中刀锋划过,声音都不自觉地抖了抖:“过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罗成紧接着说道:“二公子也未用饭罢?我亲手做的坛肉,家常便饭不如一同用些?” 沈少君嗓子已经哑了,声音中尽是疲惫:“过来,颜想,过来。” 颜想大脑一片空白,抽了手出来就站了出来,罗成也不看门口,只柔声问她:“你不吃饭了?我一早就烀的肉呢!” 她刚掠过桌角,就已经听见桌上的碗筷声音,他似平常那样收拾着东西,一如往常。 “那我先收起来,一会你回来时候再吃,坛里面还有热的。” “嗯,”她没忍住,到底是应了一声。 沈少君目光如刃,只紧紧盯着他,待她走到身边时候一把拉住她的手,一刻也不呆大步拎走了她。 罗成却是收拾了东西,真的往灶房去了。 颜想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这一路上少君就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两个人上了马车,问他什么却都不说。他车上备着小糕点,他沉着脸拿给她,她哪里还吃得下去,放了一边,刚才还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这会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还好,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沈少君引她下车,她这发现是沈家的大门,顿时就止了步,不肯往前。 沈少君还扯着她的手臂,那卷起来的一截还未放下,他脸色不虞,站了门前目光灼灼。 “你真的发了毒誓了?” “嗯,”颜想大大方方地承认:“再进沈家门,五雷轰顶。” “你!”眼看着门口的侍卫都露出惊奇的眼神来,沈少君低吼道:“你们进去通传一声,让大哥去对面酒楼见我。” 他也不强迫她走进沈家,拉着她直接转向了街对面不远处的酒楼去,店小二迎上前来,他沉着脸要了个楼上的雅间,嘱咐了他说一会还要大公子还会过来。 两个人先后上楼,沈少君没忘记她饿肚子的事情,先要小二上了几样可口的家常便菜端了来,按了她坐下等沈少卿。颜想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不过实在架不住他那忽冷忽热的目光,只要硬着头皮拿起了筷子。 “少君你到底想干什么?”还要等沈少卿来,问她那毒誓的事情? “等会你就知道了,”他给她夹菜,轻言细语:“你喜欢会做菜的男人?我学就是了。” 她顿时更没了胃口:“少君你别这样好吗?” 他想起罗成那温柔相待的模样更是醋意大发,摔了筷子在地上:“那你叫我怎样!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假装和苏家好上了,又发了那么毒的誓言,现在那姓罗的给你做了两道菜你就美得不知道姓什么了,打算不要我了跟了他去是不是?” 颜想只觉得头疼:“你沈家高门大院,总也瞧我不起,订婚的时候也只是一笔交易,两万黄金一年为期你不是也知道么,如今一拍两散刚刚好,你还得及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妻子,我也……” 沈少君气极反笑:“你也找了状元郎是吧?” 她放下碗筷,揉着额头看着他:“原本我没想过成亲,可时间久了谁都想有个温暖的依靠,能抵挡严冬,能抵挡那些不好的流言蜚语。很显然,你家三个兄弟,很难达成一致,我也不可能喜欢你大哥那个样子,他还是沈家的家主,共妻这样的事情恐怕不能行,所以……” 所以,所以她是真的打算离开他了…… 沈少君如坠冰窟,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沈陈之争,陈家未闹到半分好处,还从这三成利息当中损失不轻,幸好他给陈玉书留了些许脸面,日后逐渐败落也不会再有半点怨言。颜正当然没有将所有黄金全都转换成白银,那马车上面只有一层是黄金,下面箱子里面都是砖块。这恐怕这也正是陈家没有想到的。 不过他和颜想合作多年,默契自在,沈少君却是猜到了些许。可他什么都能看透,唯有情爱这样的事情他看不透。他浑身冰凉,结合颜想前后所作所为,那毒誓犹言在耳,他猜到了定与大哥沈少卿有关系。 颓然靠在椅背上,他疲惫地打断她:“别说了,别说了……” 她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知道沈少卿来了,站了起来:“正好你大哥来了,不如今日就做个彻底的了断。” 沈少君一脚踩在刚摔了地上的筷子上面,差点摔倒,沈大撩了珠帘淡然走了进来。 他瞥了眼里面状况,为地上的残籍皱了皱眉。 沈二见大哥翩翩落座,开门见山:“今日当面对质,当初是我出了两万黄金,想将颜想引来,可后来是怎么个事情我想知道真相。” 四目相对,颜想冷笑。 沈少卿坦然道:“门不当户不对,叫她来不过是权宜之计,沈家不能容她这样的妻子,是我叫她和苏家走得近的。” 颜想又笑,沈二就知道是他大哥从中作梗,恼怒万分:“大哥你在说什么?你确定你真的不能容她进门?” 沈大不语,颜想拉开椅子:“现在不是你沈家容不容得我,婚事早就解除了,今日将话说清楚,免得日后麻烦。我颜想还是那句话,你沈家就是八抬大轿来抬,我也不会去,还是那句话,若进沈门……” 话未说完,沈少君已然一把掩住了她的口舌:“唔唔……” 沈少卿轻描淡写地站起身来,她正推着沈二的手臂,却惊见沈大规规矩矩对她鞠了一躬:“骨气倒是挺硬,的确与我想的不一样。此次沈家多亏了颜家出手相助,少卿这厢谢过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之后直起背脊来,神态依旧淡漠:“可一事归一事,我依旧不那么喜欢你。” 颜想抓住沈二的手按住了在身旁,对沈少卿挑眉笑道:“彼此彼此,我也讨厌你呢!” 他只是说不喜欢她,她却说讨厌他呢! 沈少卿起身:“既然两看相厌,不如……” 她接了下去:“大公子说的好,不如老死不相往来。” 男人黑眸略沉,定定地看着她。 她一笑而过,抬腿欲走,不想却被沈少君一把抓住手腕,她不管不顾,大步向前,他竟然被她拖着走了两步。 颜想回头:“少君别闹。” 沈少君一把抱住她的后腰不肯松手:“我不闹,我跟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承诺更新就会出事,所以我也不承诺了,尽量更新吧。 因为有亲人离世,所以这两日延迟了的更新都会在后面补上。 本来预想写到的剧情我也想快点写到,酱紫。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1 第三十章 颜想十分无语地听着灶房当中咣当的一声响,抱臂靠在了门口。 清风探头探脑地要上前,她斜眼一瞪,他连忙跑开了去。 里面一人,灰头土脸忙得不亦乐乎的正是沈少君,他偏要跟着她,又不好带回颜家,只得安顿在了宝之琳。本来是饿了一天了,她叫清风找点吃的给她,不想这沈二不知是怎么的,非要去灶房亲手下点面给她。 难道他觉得下面就很简单了吗? 探头看过去,沈少君的目光也刚好转了过来,他左边动了动,又不知踩上了什么东西,一脚踢了出去。 她不忍心再看,他又弯腰加了把火,对她喊道:“快过来看看怎么变这样了!” 颜想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边,看着锅里面已经开始呈现浆糊状的东西,只觉得额角青筋毕露。 沈二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我重新再下一次?” 她定定看着他,他碎发里能见闪闪的细汗,沈少君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抹了把脸,不抹还好点,这一手下去脸上顿时出现了几条灰道道。 她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赶紧又抹了一把,顿时变成了个大花脸。 颜想笑意吟吟,沈少君窘得连忙转过了身去,他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十分的懊恼。 想吃面就是错误的,对他的厨艺有所期待那更是错上加错。她拉起他的手,亲自为他打了水领到了自己的屋里,沈二在镜子面前照了照,神色黯然。 晚霞满天,天色不早了。 颜想推着他洗了脸,拿了手巾在旁边等着他。因为从未进过灶房做事,沈少君是毫无头绪,他东一把西一把,完全是按照想象的做的,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狼狈。 他屋里没有男人的衣服,只好将外衫脱了去,她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一件他能穿的,索性由着他在屋里游逛。不多一会儿,清风给下了两大碗面条送了过来,颜想可是饿坏了,递了沈一碗,就自顾着吃了起来。 面里面只有咸味的菜酱,她嚼在口中干巴巴的,就想起了罗成做的坛肉来。 这几日跟着他蹭饭,总能吃到好吃的,味觉都挑剔了起来。 沈少君完全没有胃口的模样,颜想也是沉默不语。两个人坐在一起,一时间屋内只剩她偶尔吃面的声音,外面偶尔能听见鸟叫,他望着窗外的树,心里十分难过。 这种难过直接表现在他的脸上,她余光当中看得真真切切,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面。 不消片刻,他站起身来,闲晃到窗口伏身过去,更是一副忧伤模样。 她忍不住喊了他一声:“少君?” 他仿若未闻,只支着脸不知是想了什么微微出神。 颜想勉强吃了两口,收拾了去,一回头沈少君还在窗边,他内里的中衣似乎一尘不染,略白的脸微微仰着,仿佛要随风而去似地…… “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就定过你?” “说什么呢?” “可你到底还是我的,是我的……” 男人转身过来抱住她,突然推搡着往床上带她。 颜想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却抵不过他的力气,整个人被他掀翻在了床上。 沈少君急切地寻着她的唇,覆身过来紧紧钳住她的四肢。 “唔唔……少君!” “别说话,”沈二开始解她的衣裙:“我想你了你都不想要我吗?” “喂!” 颜想开始挣扎,他动作颇大,一把扯开了腰带,这算个怎么事,若是再和他做一次,日后还如何能脱了沈家的身!她推着他的肩头,冷不防胸前被他咬了一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男人在她胸前落下点点热吻,一双手也不老实…… 刚起了身些,颜想单手一挥,只听啪的一声,两个人都呆住了。 沈少君脸上多了个红印子,他被这一下打得脑袋里嗡的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就衔接上了,定定地看着她。 “你和他做过了?” “没有!”颜想推开他,开始整理衣裙:“你别混说!” 他不说,他什么不说,可他万分不相信,径自又回到了窗边平复心情。 天色不早了,她还在犹豫自己的住处,见他背影萧索,也到了窗边。 沈少君脸色暗淡,幽幽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我果然是不行啊!” 颜想斜眼,沈二是一脸的怅然:“白天我也闻到了菜香味,平淡的自在的日子,想必你是真向往的了?” 她点头:“他人很好,待我也好,你也知道,我向来喜欢简单的生活,感觉只有他最适合。” 他也不看她,半晌才吐出一句来:“即使我一心一意待你即使我跟了你出来即使我入了颜家也不行?” 她叹息。 之后也抬头看那天边的云,各种形状的,有一朵还像金元宝呢…… “你沈家高门,能容得公子入她人门庭?即使你愿意你母亲你大哥就连当今太后怕是都不愿意的……” “你说得对,”沈少君也轻轻点头:“过往我待你怎样?” 颜想毫不犹豫:“少君待我有情有义。” 他笑,唇瓣间尽是笑意:“可你始终不愿选择我,为了他守身还打我。我忽然明白过来大哥从中作梗好似让你顺水推舟了,其实你一开始就未想过和我在一起对吧?” 她不语,神情复杂。 她不为谁守身,可不想这么稀里糊涂地发生关系。 一片树叶打着漩漩飘了下来,似乎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沈少君眼底干涩,悠然长叹:“你看,我尽力想拉住你,想尽一切办法想抓紧你,甚至刚才还一直想入你颜家,可这些不过是我自己痴心妄想,你早早想好了,要和他比翼双飞是吧?” 他已经面无表情,她心碎成片片,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从他口中说出去的。 沈二垂眸盯着她的脸,语气温柔:“你看,我怎么也学不来状元郎的手段,你已经改变的心我也再没有办法拉回来,其实你说的都对,我毕竟姓沈,不能罔顾一切,我也不可能去和状元郎共妻。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继续纠缠下去也好生没有意思,这一次不由你自己承担这些,我郑重和你道个别,日后……” 顿了顿,男人言语间止不住的悲切:“既然不要我,那日后我成全你,我都成全你和他再不混闹。” 颜想怔怔看着他,已经言语不能动作不能。 沈少君转身就走。 他身上只着中衣中裤,走得却十分从容。 颜想忍不住唤道:“少君!” 他顿时止步,却是头也不回:“你叫我是想要和我共度余生吗?” 她沉默片刻,听见他嘲讽地笑声:“既然不是,那就别唤我,我对你情真意切,可再卑微也有自己的尊严,容不得别人再三践踏。” 话音未落,人已走远。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吧? 颜想抹了把脸,她以为会有成双成对的东西从眼中滚落下来,可脸上干干的什么都没有。是了,明明是她推开他的,明明是她不想要他的,明明是她……可为什么心底还是有那么多的东西无处宣泄? 他的外衫还在盆里,她冲过去,拿了小板凳坐了下来。 使劲揉搓,使劲揉搓…… 一夜无梦,她在宝之琳住了一晚,次日一早清风说窑里来人请她过去看看,颜想头疼欲裂,实在不想动,连早饭都未吃,只赖在床上躺着。 她睁着眼睛,回想自己这几年做过的每一件事情,回想遇见沈少君的那年,她使劲回想,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脸,那个时候究竟是不是更年轻一些。 这个人,仿佛从一开始,就刻在了她的骨血里面,不远不近,不离不弃。 可是现在,他自己走了。 不同于每次她说的每一次不,他从未提及这个字,却走得最决然。 对么,这才是她的少君,他是骄傲的,这才是真正的沈少君不是吗? 挨了半日,浑浑噩噩穿了衣衫,洗了把脸梳了两个辫子,在街上又闲逛了小半日,颜想不知自己该往哪里去,在每一个小摊位面前都停下来看看。 日上三竿,街上人来人往,或许谁都没注意到,这么个人。 正是随意走着,一个小厮的模样的穿过人流到了她的面前,颜想呆呆看着他,觉得他有点眼熟。 那小厮是罗家近前的,见了她一副大松口气的模样。 “颜小姐可算找到你了!” “嗯?”她有点恍惚:“找我干什么?” “快回去吧,”他笑呵呵说道:“家主做了好几道菜,等你一起用饭呢!” 家主? 罗成? 她跟着这小厮一直走,不知不觉到了罗家,打开大门,里面安安静静的,站在大门口,一时间分不清今昔何年。 颜想静默片刻,那小厮却已经走了进去:“颜小姐,进来呀!” 或许是听见了动静,正堂的房门打了开来,罗成卷着袖子对她伸出手。 抬眼瞧见她一脸的颓色,他语气更加温柔:“快过来罢,酒菜都已备好,等你半晌了。” 男人见她不动,更是直接走了过来,她就像只倦极了的燕雀,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他走到跟前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猜猜今日我给你做了什么?” 眉宇间风淡云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仿佛她还是昨天才过来等候吃饭的…… 颜想看着他,忽然就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出门做事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2 第三十一章 大地吞噬了最后一丝阳光,罗成拉着她的手腕,看着她无声的泪水再次用了用力。 她两脚就像是生了根一动不动,依旧站在原地。 他垂了眼眸从怀里拿出一方绢帕给她擦脸:“这是怎么了?” 小厮提了灯笼出来,天还未太黑,颜想哽咽着抽出自己的手,接过帕子看着他:“我是不是傻?” 罗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温柔地看着她:“进去再说罢!” 她摇头,径自说道:“少君很好,他很好,可是我却推远了他,我真傻是吧?” 他定定地看着她,夜风习习,白日的燥热都尽数吹散了去。 那小厮也在旁劝着:“颜小姐先进去吧,公子做了好几道都是你最爱吃的菜呢!” 罗成站在她的身旁,伸手想要动,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放了下去。 他接过小厮手中的灯笼,伸手叫他先走。 颜想将帕子还给他,在他又过来拉她的时候后退了两步。 昏暗的烛光下,男人脸色微变。 她低声道:“罗成,对不起。” 他怔住了:“为什么?我以为你白天答应我了的” 她吸了口气,仰起脸看着灰色的天空:“沈少君待我情真意切一心一意,我不要他,多少人知道了会笑我傻。今日我进了你罗家的大门,那再无退路。你待我的心,天地可鉴,我现在若是不进去,多少人又会笑我真傻,可是……” 颜想吸了吸鼻子,想起沈少君决然的背影来,一双泪花又滚落下来:“可是我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我想现在他一定比我还难过,我一想起来就心疼,心疼得不得了。对不起,真对不起,可我不想让他以为我是要你而不要他,对不起……” 她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个躬,大步跑了开去。 只剩罗成提灯相待,他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进颜家的大门,这才转身走进院里。 那小厮其实并未走远,听着动静连忙小跑过了来。 “公子,菜都凉了,现在用吗?” “不了,”他将灯笼递还给他:“你收了罢,我也不想吃。” “别啊!”那小厮急道:“不吃饭怎么行,身体要紧啊!” “去罢!” 罗成转向书房,这人提着灯笼快走两步又拦住了在前面:“公子别怪我多嘴,像公子这般模样好,性子又好的人,配颜小姐真是妥妥的。虽然咱家是人丁少了些只有您一个,但是……” “常林!” 男人沉了脸色,吓得他不敢再说下去。 这小厮是他在京中置办的,一见他动了怒,顿时讪讪地让开了道路,罗成淡然地瞥着他,拂袖而去。 颜想走进大门的时候,就已经控制好了情绪,迎头赶上大姐颜若带着孩子走了过来。她低头逗弄,尽量像往常那样和颜悦色的,对这娘俩笑笑:“天才黑怎么就走了?怎不叫颜正送你?” 颜若扯了儿子叫他快走,理也不理她。 颜想听着这两个人的脚步声,心里猜着她的来意。 后面颜正走了过来,她侧身避开,他却站了面前。 “是不是要去送大姐啊?”她鼻音还浓:“快去吧。” “颜想,”他提高了灯笼,微微皱眉:“你哭了?” “没事,”她连忙转移话题:“大姐怎么了?给我甩脸子呢!” “你一车车的黄金招摇过市,自然有人窥探。” “窥探?”颜想仔细想了想这两个字,对他挥手告别。 颜正果然提着灯笼远去了,她背着手,慢慢走近,只听见前堂里面还在热议这件事。 大爹爹的声音最大:“也怪不得若儿生气,家里金银堆成山了,偏还叫她出去吃苦。” 二爹爹附和着:“就是,一奶同胞的姐妹,等颜想回来好好说说她,家里不差若儿那一口饭呢!” 亲爹还念着佛号:“阿弥陀佛。” 她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你一言我一语的,大体说的都是一件事,颜想逐渐就将一切穿了起来。定是今日流言疯传,颜若回家来打探虚实,那一车车的金银让她心生不平,恐怕就由此生了气呢。 “这说也得老三说,”大爹爹矛头指向了亲爹:“毕竟是你身上的肉,怎么说她都不生气。” “嗯,”二爹爹表示赞同:“要说颜想这孩子啊,到底是有能耐,也得顺着些。” 亲爹并未说话,颜想使劲咳了两声,负手迈进。 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她淡淡瞥着几个爹爹,微微扬着脸。 都能看见她微红的眼,一下全都愣住了。 颜想挑眉:“今日我心里难受,谁也别气我。那些银子我自有用处,谁也别想打它们的主意,至于大姐,你们觉得她们夫妻成天甩脸子给我看对的话,就搬去她那叫她养着你们!” 大爹爹比较关心她的脸色:“闺女你怎么了? 三个爹爹都看着她,她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无故发泄些恼气:“都不许闹我,叫我省点心罢!” 说完,一拧身从里面走了出来。 天空当中月亮爬上了枝头,颜想一肚子情绪,在后院转悠。 想回屋里休息,可一想到一个人,迟迟不愿过去。 正是游逛,一段悠扬的笛声传了过来,笛声宛转悠扬,她侧耳细听,能听出这曲子当中的平静。 不由自主地,就走了过去。 笛声是从罗家传过来的,两家本就是一墙之隔,她缓缓走近,发觉笛声很近,很近。 颜想站在墙边,耳中有草地里蟋蟀的声音,远处的马鸣声,还有近在咫尺的动人笛声。 这曲子抑扬顿挫,先是平静,后又如行云流水,许多情绪都参杂了去。 就像她的心事。 正听得出神,笛声戛然而止。 她听见罗成在墙的那边问道:“你还好吗?” 颜想这才想起自己腰间的银铃,她过来时候想必他听见了响动,背过身去靠在墙上,她坦然道:“不大好。” 罗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半晌之后她听见他问她:“颜想你还在吗?” 她伸手拨弄了一下银铃,让他听见声响:“在。” 男人提高了些声音,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明月当空,此景此人,不如对诗吧?” 她恹恹地:“谢谢你,可我哪有心情……” 话未说完,那边第一句已经出来了:“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游戏平日他坚持不懈地教她,颜想下意识回道:“琴棋书画诗酒花。” 他一本正经又道:“身无彩凤双飞翼。” 颜想只道这呆子以此安慰她陪伴她,也乐得配合:“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顿了顿说道:“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子十分大胆。” 这个她背得熟,随口就来:“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罗成又道:“君子有成人之美。” 她想了片刻,勉强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话音刚落,只听那边笑道:“错!” 颜想背靠墙上,看着月亮,觉得颇有些好笑:“哪里错了?” 他正色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小人才夺人所爱。” 她顿时无语…… 这个人呀……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来,那边又道:“穷则独善其身。” 颜想以为他借此鼓励她,顿时接道:“达则兼济天下。” 谁想到他又喝道:“你又错了!” 她不由争道:“这次绝对没有错,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至理名言。” 罗成却笑道:“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夫君成群。” …… 又无语了。 他紧接着说道:“墙里墙外,呆头呆脑,傻里傻气,可笑可笑。” 颜想叹息一声,不由得幽幽说道:“罗成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那边半晌没有动静,片刻之后听见他闷闷说道:“我觉得很好笑。” 她能想象这偏偏状元郎的模样,定然是半恼半真的,顿时勾起唇角:“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 明月当空,此情此景,墙里墙外,一个呆,一个傻,的确可笑。 颜想睡了一觉再起来,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消散了去,可惜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来,刚起来没多久,宫里就传来了太后的口谕,说要见她。 那来传旨的正是沈少卿的贴身侍卫,他仔细说了事情的始末,原来颜家马车上面的那些金银,眼红的人还大有人在。苏少遥一计不成,又到太后面前煽动了几句,说颜家家底如何如何丰厚,他本就夸张,说得有如亲眼所见。 国库才有金银多少,太后要建行宫,本来是沈家的事情,此时又扯了她出来。 苏少遥顺便提了下商会的事情,这老太太顿时下了这浑水,幸好沈家少卿早一步得了消息,亲自到了太后面前解释了颜家黄金的由来。 原本对于订婚对于那场交易那两万黄金也是一语带过,可太后也不是傻的,三言两语就说得他无话可说,偏要叫颜想过去对质,就要过问一下颜沈两家的婚事。 这侍卫说得仔细,颜想却是心惊。 沈少卿一口承担下来,岂不是更引得太后猜疑,两万黄金,沈少君给了她他自己的身家,在别人眼底,却是轻轻松松,好像沈家有着黄金宝库一样。 还能让他沈家继续做大?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更多的是担心。 永乐大殿上,太后捻着佛珠,高高在上,颜想不敢依仗平日宠溺,规规矩矩地在下面跪好。 她问安,余光当中瞥见沈少卿身侧的手动了动。 他知道她看得见,摇着指尖示意她不要起来。 她垂眸以待,果然不消片刻,男人淡然走了过来,他一撩袍角双膝跪下,与她并肩。 颜想听见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婚姻之事错在沈家,与她无关,还请太后明察。”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惊喜吗? 明天一早统一回复留言,今天实在累,睡去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3 第三十二章 太后老佛爷甚是慈祥的模样,让颜想更加的忐忑。 她让两个人都站起来回话,紧接着又挥手让小太监上座,二人规矩坐好了,听见上位者颇有些好奇地说道:“提及这件婚事,哀家也早有耳闻,沈家从远乡接来了颜家女,就连宫里面的好些个小太监都拿这个说笑呢!” 颜想看着沈少卿,他微微低着头,背脊溜直能看出良好的家教。 太后语气温柔,竟也透露出一丝丝的笑意来:“颜想你可知少卿很是不易,世家公子都嘲笑沈家,多少人都等着看他笑话,听说赌坊出赌金一赔二十,赌你不出两年定然解除婚约。” 她点头:“结果一年未到,不少人赚到了。” 沈少卿垂眸不语, 太后笑:“哀家听紫玉说起你,不是个唯唯诺诺的人,一直想见见,后来等见到那双面绣台屏时候,又听说你们两家的婚事解除了,沈家两万黄金不过游戏一场,以前问你你总是含糊其辞,今日刚好有空,给哀家讲讲吧。” 讲什么? 颜想心有余悸,太后明里是问她沈颜两家的婚事,其实还是绕着圈子在问那两万黄金的事,她扯了扯唇,用力笑了起来:“太后说笑了,订婚之前,这沈家奴婢只认识少君一人,谁知道沈家兄弟三人,大公子温润儒雅,三公子翩翩少年。试婚了些日子,发现不论如何怎么也合不来,这就解除了婚事。” 她避重就轻,就不提黄金的事情。 太后挑眉:“哦?别人不说,这少卿可是顶尖的,颜想你可要后悔了去。” 颜想重重点头,睁眼说瞎话:“当然,大公子平日待我也是好的,就是大家族里面规矩太多,颜想实在消受不起。”  沈少卿的目光瞥了过来,果然,太后始终不离那些黄金,看了她又笑道:“你真是个傻孩子,光聘礼就两万黄金,日后富贵永平,八竿子都再找不着的好人家啊!” 她淡然以对,微微叹息是半真半假:“少君待我之心,日月可鉴,这几年跟着他走南闯北,真心想嫁了。他积攒了多年的积蓄,全部身家都给了我,足以可见其诚意,可惜门第之见兄弟共妻,总要有取舍。” 太后凤目锐利:“婚姻大事理应听从家主安排,少卿你就由着少君这般胡闹?” 沈少卿漠然道:“若不这样胡闹,前日怎能陷入陈家困地,少君一向感情用事,说也无用。” 尽管太后再三试探,这两个人还是一唱一合,这就说起沈少君情深不悔来,也算配合默契,这两万黄金,作为一个男人奉献给爱人的聘礼,似乎又合情合理起来。 问了半晌,到底也没听出半个生疑的根来,太后只说倦了,让两个人下去。 待人走了之后,她颇为头疼地靠在椅背上面,一旁小太监连忙说道:“苏大人来了。” 什么破绽也没问出来,她一想起这个妖孽从来都爱搅浑水,心生恼意。 刚要挥了手说不见,却听见一声老佛爷,一抬头,苏少遥已然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她顿时皱眉。 男子头顶束发的发呆飘在身后,他脚下生风一般,狐媚的双眼满是笑意。 “恭喜太后贺喜太后啊!” “喜从何来?”她冷眼瞥着他:“再胡说割了你的舌头!” “喜在眼前啊,”苏少遥径自走上大殿,他仗着平日得宠,一手挥开了小太监,站了太后身边:“太后不是要建行宫么?皇上一直以国库空虚推着,现在银钱有着落了,多美的事情啊!” “着落?”太后冷哼道:“你尽是馊主意,颜家那些黄金是沈二的身家,哪有半分不妥!” “当然不妥,”男子笑,一双美目是春风得意:“沈家现在就想着撇清干系,才故意放在颜家,太后不如想想,前日沈陈之争,为何颜想那么大方又将金银又都拿了出来?说是解除了婚事,还不是给别人看吗?谁知道暗地里是怎么个转移黄金的呢!” 太后不语,目光中尽是冷意。 他弯了腰,又毕恭毕敬说道:“孩儿有一计,不如试他一试。” 她垂眸,捻着佛珠。 苏少遥笑道:“保管好用呢!” 沈少卿在前,颜想在后,始终保持着一丈远的距离,偶尔也有小宫女偷偷窥着她二人。 她知道不管什么时代,八卦都是女人的天性。 男子走得不快不慢,马车就停在皇宫的大门口,一路走出去,不时受到禁卫军的注目。 他仍旧是率先上车,颜想一直想着黄金的事情,心里笃定这件事不会就此翻过去,一不小心就跟到了车前,男人冷清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上车吧。” “哦,好。” 这么远的路,当然是坐车最好,她上了马车,一掀车帘看见他坐在一侧,顿时坐到了尽量远的地方去。 她没忘记,这个男人有些许的洁癖。 马车缓缓驶离,沈少卿目不斜视,只盯着微微晃动着的车帘。 颜想则伸手挑开些窗帘,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半晌谁也没有说话,最后,他到底挨不住她的沉默,首先开口:“我若知道你进京之后,会发生这么多的险事,决计不会答应订婚。” 她耳尖,听得真切,放下车帘回头看他:“大公子也说的是若,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后悔药,如果真的有早知道这灵药,怕是世上再无难事。” 颜想的习惯就是盯着你的眼正视你,当然,她看沈少卿的时候也同样。 他感受到她的目光,也转过头来打量她,不由得再次皱眉。 时间好似最善待她,从一开始见到她的画像,到多宝初遇,再到现在,岁月仿佛从不摧残她的容颜。颜想不喜描眉,可柳眉天成,她不喜那些胭脂水粉,肌肤却娇嫩无比。 从来不见她焦头烂额的模样,永远都是一个小姑娘的样子,十分无害。 他心起烦躁,别过脸去。 就是这一副无害的模样,其实只是假像,沈少卿想起弟弟因她差点和沈家决裂更是恼怒在心。 “黄金的事情不会轻易糊弄过去,”他垂眸,避开她的目光:“你最好有个准备。” “准备什么?”颜想叹气:“都被拐进来了,现在想脱身,恐怕得褪去一层皮。” “少君一早和我说了,”沈大冷清道:“从今往后,沈家事和你再无干系,你不必如此。” “……” 颜想张口欲言,却发现喉间哽住了一般。 沈少卿见她不语,想起弟弟回来时候的模样以及那个恶毒的誓言,隐隐地头疼:“自古以来婚姻大事,总要讲究门当户对,门第之见也不只我沈家才有,当时为幼弟不值,逼你退亲也无意让你发那般毒誓。” 他这是……在解释? 她笑笑:“当然,其实我也是真的不想进你沈家,大公子不必内疚。” “你倒洒脱,”男人默然,半晌又道:“可我知道,少君恼了我,他只不说。” 颜想无意再和他讨论下去,平日这人话少,这时候偏就这么多话呢! 她靠在车壁上,觉得简直不能和他沟通:“我不洒脱行吗?我想进你们家大门都是错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那什么……” 怪她当初喝多了一夜风流。 沈少卿抬眸,冷清的眉目当中,有着一丝丝的不确定,尽是不尽信。 好像任谁他沈家就非得急巴巴地赶上前似地…… 颜想不由得脱口而出:“怎么?大公子还不相信么,我是真的没法和少君成亲,与黄金毫无关系。你想啊,”她挑着眉,一本正经说道:“别人且不说,大公子从来看低我,既然看我不起,如何能成就美满姻缘,分开不过是早晚而已,当然,我也永远不可能与这样的人成为夫妻,就算他长得再好看也没用。” 他眼皮一跳,看她面色不似作假,这才缓了缓脸色。 刚好到了闹市,颜想对着前面喊了一声停车,她一把掀开车帘,利落地跳了下去。沈少卿挑起窗帘,能看见她随意挥了两下的手作为告别,辫子在她转身的时候画了一个美丽的弧度,这个人,就在他认为是假得不能再假的时候,忽然展露了她最真的一面。 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 这个姑娘,善良又倔强,敏感又要强。 原来,她不入沈家,与他还大有干系,明明就是一名小女子,偏偏骨气生硬,还说什么若入沈家门,五雷轰顶…… 他勾起唇角,轻轻放下窗帘,隔绝住路人的目光。 门庭若市,一人伏身在二楼的窗边,百般无聊地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一边小童不住打着哈欠,见他手中酒樽里空了,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倒酒。 男子美服华冠,只靠在那里神态慵懒。 小童又掩口打了个哈欠,听见他懒懒说道:“倒酒。” 他连忙过去伺候着,原本他是三公子沈少璃身边的,可主子不在,临时被叫出来跟着二公子,他闲了许久的日子被这人折腾得够呛。 前日晚上就是半夜未眠,今日又是跟着他在酒楼伺候了半日,实在有点倦了。 正是腹诽这二公子没有三公子好伺候,刚要弯腰倒酒,沈少君忽然站了起来,他的目光似乎黏住了在酒楼的门口,小童连忙探头去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刚要发问,二公子却是大步走了开去 ,他连忙放下酒壶,跟了上去。 原本俩人是在二楼的雅间,小跑了两步,到底是在阶梯口处追上了沈少君。 木梯能容三四个人一起走过,他站了二公子的身后,刚要下脚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抬眼看去,就在刚才,有个人从下面走了上来,他一身青衫,手里提着一壶酒,神态悠闲。 他认得,是状元郎罗成。 真想戳瞎自己的双眼,那人站在下面,连声音都十分淡然:“二公子这是何意?” 他往坐走一步,沈少君站在上面就往左动一步,同样,他往右,沈二也往右。 也不言语,这人只冷冷盯着他,寸步不让。 作者有话要说:当然,夺妻大战还未结束。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4 第三十三章 男人黑眸如墨,淡然地看着他。 罗成往左他便往左,罗成往右他又拦住,抬眸见他一副寸步不让的模样,只觉可笑。 他提了下酒壶,又是笑道:“颜想最喜他家水酒,二公子也去喝一碗?” 这人……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颜想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他当然知道,这般亲密姿态,不过是想惹他生气,当然,他也的确是生气,依旧拦住他的去处,沈少君冷笑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自古以来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敢问状元郎,就这么想做颜想的外室吗?” 酒楼里面人来人往,他声音不高也不低,明明是刚才还在吆喝着的哄闹着的,一下全都安静了下来。 在这个世界里面,除去兄弟以外的丈夫就叫做外室。这个身份是被人看不起的,男人自有男人的尊严,一般共妻的兄弟都会有两三个,做了外室连子嗣都会成问题,一般很少有人愿意。 沈少君如此一说,罗成脸色顿变,温润的面皮似已撕裂,也是嗤笑出声:“二公子真会说笑,男未婚女未嫁,哪里来的外室呢?早听说沈二是个情种,你若愿意,就叫颜想置办个外室又如何?横竖我也没个兄弟是吧?” 他二人针锋相对,不知多少人正在看笑话,酒楼的掌柜的连忙过来打圆场,他先是扯了状元郎的袖子,说楼下有酒,罗成纹丝不动,他又只好又劝沈二,说下面有客人等着上楼。 两个人谁也不动,正是僵持,外面有个侍卫进了酒楼,他眼尖一眼看见木梯上面的沈二,做了个手势又转身出去了。是沈少卿身边的人,少君看得真切,他瞥了一眼,随即负起手来。 两个人本就都站在一侧,他扬起脸缓缓错开身形,走下木梯与罗成并肩。沈少君也不看他,只低声说道:“颜想二十二不婚必有官配,一切尚未出结果,罗大人不必得意。” 罗成笑,摇了下酒壶:“那般的毒誓,二公子以为你胜算几成?” 四目相对,随即各自撇开,沈少君轻哼一声,拂袖下楼,罗成倒是满脸的笑意,抬腿上楼。 外面是沈家的马车,小童坐了车辕上面,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假意听不见。 里面兄弟各坐一边,脸色都阴郁不美。 沈少卿低声将太后盘查颜想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气得少君脸色发青,苏家那个妖孽简直是十足的祸害,他心灰意冷,将颜想卷入了沈陈之争,可证明了她对他有情那又如何,一时显了富,不知多少人眼红呢! 真是一事接着一事,皇上由着太后这般探查,定也是起了疑心。 他看着哥哥,揉着额头只觉头疼。 沈少卿却是叹息:“你看,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因颜想而起?你在她身上费那些心思还不如管管家里的事情,若此下去,沈家破落矣。” 沈二忍不住哼道:“大哥若早同意娶她进门,哪来这些啰嗦事!” 沈大淡淡瞥着他:“沈家现在谁是家主?” 少君顿时垂眸:“大哥既是家主,更应考虑我和小弟的感受。” 沈少卿闻言,脸色更加不好了:“他瞒着我的那点事,你叫我如何看待颜想?合着你们三个人情投意合了,现在她又不愿嫁你了,不是就都推我身上了?” 沈二薄唇微动:“不敢。” 沈大已恼:“翅膀硬了,还敢顶撞我了?既然如此,明个自己去太后面前说罢!” 本来是答应借黄金给太后建行宫的,皇上一直不太同意,这件事总是搁浅,这一次恐怕要有着落了。 兄弟二人因着颜想是各怀心事,只觉得诸事不顺。 果然,车未到家,宫里的圣旨下来了。 沈家皇商,已经着人来查账了…… 其实颜想也同样心思复杂。 从宫里回来,她回到颜家的库房里面清点了一遍黄金白银,她一直贪财,回想过往的种种,发现好多事情都是因这两万黄金而引起的,颜正说的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以往的每一笔银子都是干干净净,她与沈少君这些年合作配合得默契无间,和模样好的男人一同共事不是没有过想法,可是她惧怕生子,很多情绪都隐藏得很深。 现在已经说不清当初一口答应这婚事的目的,到底是黄金还是别的什么了。 指尖在黄金上面一一掠过,只觉得往事如昨。 总之是她太过于贪心了…… 生生在库房转了一个时辰,直到颜正来敲门,才好似梦中惊醒。 他手中有库房的钥匙,颜想蜷缩在角落里面,看着他从门外走了进来,甚至还进了些许阳光。 抬眸看着他,就连自己都忍不住自嘲起来:“颜正,我可怎么办呢!好舍不得这些黄金……” 颜正走到她的面前蹲□来,她神色认真,眼中竟然还隐隐有泪。 伸手拂去了,一扭身就并肩和她都坐在了地上。 不等他动作,颜想靠在他的肩头上面,她抱住他的一边胳膊,喃喃道:“还是你好,一点也不啰嗦。” 颜正垂眸:“啰嗦什么?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沈二就是知道你贪财爱小才舍了身家,这些黄金一日还在,你就不能彻底与他断绝关系是吧?” 她叹气:“别这么说他,我对不起他。” 他微微转头,能看见她的发间:“我提醒你颜想,你二十二再不婚的话,官配就不一定是谁了。” 颜想闭眼,只觉得疲惫:“我原想买一个入赘的养着,也不生孩子省得到时候出状况,可现在我累了,我也想找个真男人过日子了,以后就去四处转转,游乐一番,多好。” 颜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白了她一眼:“状元郎不错,像他这样家里只有一个男人不多,你应付得来。” 她嗯了一声,懒懒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等少君嗯……以后再说罢。” 他又道:“可惜家中独子,对子嗣要求也定然高。” 她无语…… 还有半年的时间,颜想撇嘴,睁开了眼睛:“他是个好人。”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提了罗成,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只有她的小厮知道她的去处,一问说是状元郎就站在大门口呢! 颜正不动,颜想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她一脚踢在他的腿上,难掩期待:“我去看看他怎么又来了。” 说完也不等他起身,只扔下一句你准备装箱,大步去了。 说罗成在门口,他还真在,小厮请了他进门,他只等着颜想,动也不动。 颜想 在线修改当中…………………… 生生在库房转了一个时辰,直到颜正来敲门,才好似梦中惊醒。 他手中有库房的钥匙,颜想蜷缩在角落里面,看着他从门外走了进来,甚至还进了些许阳光。 抬眸看着他,就连自己都忍不住自嘲起来:“颜正,我可怎么办呢!好舍不得这些黄金……” 颜正走到她的面前蹲□来,她神色认真,眼中竟然还隐隐有泪。 伸手拂去了,一扭身就并肩和她都坐在了地上。 不等他动作,颜想靠在他的肩头上面,她抱住他的一边胳膊,喃喃道:“还是你好,一点也不啰嗦。” 颜正垂眸:“啰嗦什么?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沈二就是知道你贪财爱小才舍了身家,这些黄金一日还在,你就不能彻底与他断绝关系是吧?” 她叹气:“别这么说他,我对不起他。” 他微微转头,能看见她的发间:“我提醒你颜想,你二十二再不婚的话,官配就不一定是谁了。” 颜想闭眼,只觉得疲惫:“我原想买一个入赘的养着,也不生孩子省得到时候出状况,可现在我累了,我也想找个真男人过日子了,以后就去四处转转,游乐一番,多好。” 颜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白了她一眼:“状元郎不错,像他这样家里只有一个男人不多,你应付得来。” 她嗯了一声,懒懒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等少君嗯……以后再说罢。” 他又道:“可惜家中独子,对子嗣要求也定然高。” 她无语…… 还有半年的时间,颜想撇嘴,睁开了眼睛:“他是个好人。”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提了罗成,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只有她的小厮知道她的去处,一问说是状元郎就站在大门口呢! 颜正不动,颜想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她一脚踢在他的腿上,难掩期待:“我去看看他怎么又来了。” 说完也不等他起身,只扔下一句你准备装箱,大步去了。 说罗成在门口,他还真在,小厮请了他进门,他只等着颜想,动也不动。 颜想 作者有话要说:睡过头了抱歉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5 第三十四章 皇上亲下的旨意,商会来人查沈家的帐,多年来,沈大为朝中做事,明着的暗地里的,不少明白底细的开始为他不值。沈少卿淡然处之,亲自迎了人到沈家书房,各地掌柜的悉数找回,一时间沈家宾客不断。 虽然和少君断了联系,可这并不代表她不挂念。颜想一直在等风声,每日都忐忑不安,可是三天过去了,沈家一丝异常都没有。反倒是她事情多了起来,绣坊的生意忽然多了几倍,她不得不扩建了下,宝之琳又雇了两个师傅,窑里面的那尊菩萨细节地方也需要她去处理。 总有种□乏术的感觉,也不知是怎么就放出了风声去,颜想二十一这个尴尬的年纪,又招惹了一大堆的媒人,这个说东家的公子好,那个说西家的好,三个爹爹意见不一,平日全靠这个打法时间。 她厌烦他们总是拿成亲这件事烦她,就问了他们对罗成的意见,大爹爹说状元郎好啊,状元郎妙啊状元郎顶呱呱啊!二爹爹说状元郎做菜香啊,棋艺佳啊,打着灯笼找不着的哇!只三爹爹说,独子孤了点,差强人意。 颜想想了想,说了自己不打算生子。 然后几人都像看怪物似地看着她,她成年之后与这个成长缓慢的身体愈发的不契合,疼痛会让她沉睡,这件事是颜想公开的秘密,再加上前世是难产致死的,她对生孩子这件事绝对有阴影,不用说,三个爹爹都知道她的恐惧来自哪里。 他们还真没想过,她这么一说的话…… 大爹爹顿时将那些公子的画像都撇开了去:“你这孩子这不是坑人家状元郎么……” 二爹爹有点小苦恼:“坑状元郎还算好的,好歹这是坑一个,要是嫁去了沈家……” 他打了个冷战,拿眼偷偷瞥着老三。 亲爹爹改口了:“嗯,状元郎好,就他吧。” 她满意地拿了自己的生辰八字,与母亲也打了招呼,交给了托付的媒人去,当然,这也是走形式,八字合出来的结果当然也是美满如意的了。 如果订婚的话,本也不用准备什么什么的,可两个人虽然都想低调,但越过订婚和试婚,直接就成亲了,总也不好都从简了去,他家本来就是他做主,颜想更是没有任何意见,就听他一手操办,可是省了不少的心。 两家挨着,方便很多事,例如随时都能从后面角门处去罗家看看他在做什么,事实上,自从她打算真的接受这个男人开始,颜想就从未如此的踏实过。 她也一直在寻找机会向他解释一下孩子的事情,当然,现在还未到时候。 越过角门,她瞥见常林在打扫院落,见了她嬉皮笑脸地没个正经,走过去,能看见灶房处青烟飘渺,顿时露出了笑容。这个男人可谓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就没见过这么喜爱做菜的男人,似乎还乐在其中。 加快脚步,颜想走到近前,能看见罗成的背影,他双肩微动,似乎在翻炒。 她最爱他的背影,索性又靠了门边,罗成依旧是一袭青衫,两手都卷起了袖子,能看见他白皙的手腕。 片刻,他背后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顿时察觉,他语气轻快,背对着她好笑道:“就这么喜欢偷看我?” 她顿时莞尔:“哟,这谁家的公子哥啊,好不要脸啊!我这哪里是偷看,分明是大大方方的看!” 罗成被她逗笑:“好了,我才开始,要半个时辰左右才能开饭,你等我一会儿。” 颜想嗯了一声,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半个时辰那么久啊,那刚好我去沈家一趟。” 话虽这么说,但是脚下却未动一下,罗成倒出第一道菜,他果然转身面对她。 仔细打量他神色,颜想未从他脸上窥探到一丝的不快,可越是这样她越吃不准他的心思,只得先开口解释一下:“有点事情再见少君一次,关于那些黄金,我得和少君商量一下,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话因刚落,罗成已然走了过来,她看着他靠近,然后伸臂拥了拥她,一脸的正色:“快去快回,我在家等你。” 她重重点头。 是个特别的日子,她答应与他在一起了,他说要正式一下。 转身走了两步,颜想回头,男人还在身后看着她:“去罢。” 她对他笑笑,随即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车夫一听说是去沈家,挥鞭子走得飞快,颜想一直很平静,到了那沈家门前,又叫车夫前去请沈少君。他果然在家,听闻她就等在门口,不多一会儿就走了出来。 她坐在车内,挑着车帘看他:“上车说话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沈少君不动,站在车外,眉间尽是冷清:“听说颜家和罗家要结亲了,还是不要上车了吧,免得状元郎回头恼我。” 颜想抬眼一看,他这副模样颇有些沈大的模样,只平日少君温润,不怎么见,一想到自己到底是要和罗成在一起了,他心里难受,也不戳破,只放下了帘子不忍再看他。 “好吧,那就在这说,”她清了清嗓子,以确定他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来见你,是为那些聘礼而来,既然婚事解除了,总不好舔着脸还留着你的身家,退换给你罢!” 她一字也没提沈家查账的事情,也未提太后叫她去问话的事情,沈少君却是仿若未闻,只冷冷问道:“聘礼是沈家出的,原本就是一年之约,现在它是你颜家的东西,不必归还。” 颜想犹豫片刻咬牙道:“你也知道了,我的确是打算和罗成成亲,所以这些浮华的东西再留着不合适,还是还与你罢!” 沈二如坠冰窖,甚至都能听见自己声音里面的冰碴子了:“成亲?” 他高扬了声音,仍觉得头中嗡嗡作响:“好好好,成亲了好成亲了好。” 她飞快说道:“晚点我让颜正给你送过来,查点一下,也好应对查账。” 听见查账两个字,沈少君总算清醒了先:“我沈家账面上的事情不需要这些金银,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要,那还给我也好,也是,你如今也看不上这点金子了……” 颜想并不想解释,半晌未听他言语,忍不住掀开车帘看他,正对上男人悲痛的目光心一惊顿时摔了帘子。 就算是告别的话,她也想好好与他说一声珍重,可思来想去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两个人都一下沉默了下来,车夫在一边悠闲地叼着个草棍,看着自己的车,就连马儿都不耐烦喷着鼻气,那两个呆子才似惊醒。 她咳了一声,郑重道:“有时候太过于完美的东西漏洞才最大,账面上的事情你比我懂,希望这次祸事过去之后,沈家全是宁日。我走了,你也要好好的,记得来接一下颜正。” 沈少君先是未动,听见她最后的一个音字,才纵身一跃跳上马车,他一下钻进车内,弯着腰与她四目相对。 颜想吓了一跳,突然结巴了:“少少君,你怎么了?” 他双眼通红,只瞪着她笑:“真的要和他成亲?少璃要回来了,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听是不听?” 她呆了一呆:“他能有什么事?” 沈二手已成拳:“算了,听天由命吧,有时候我真恨你。” 他再不看她,一转身跳下了马车,听见脚步声从近至远,甚至能听见沈家大门的闭合声音,颜想靠在了车壁上,半晌,那车夫过来了。 沈家大门都关上了,他坐上马车问她:“回去吗?” 颜想嗯了一声:“回去。” 当马车停下,恍惚间下了马车,罗成已等在了门前。 颜想掀开帘子,刚一下车脑子里一下就回想起了自己出门前答应的事,说是快去快回,仔细计算了一下时间,怎么算怎么都没到半个时辰……吧? 她站了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看着他:“我没下车,回来的还算快吧?” 罗成露出笑意来:“嗯,我只是提前完成了小宴,酒菜备好了才出来等你的。” 两个人并肩走进罗家,常林就迎了出来:“啊呀正好颜小姐回来啦,再不回来饭菜都凉了,我给你们热了酒,快点进去吧!” 果然,酒是热的,颜想坐了桌边,罗成给她倒酒,她抿了一口,味道是平日最喜爱的那种。 嗯,感觉有一点奇怪。 抬眸,正对上他的笑眼,她连忙也帮他倒了一樽:“今天你好像很高兴呀。” 罗成笑:“知道我在想什么么?” 她摇头:“不知道,不过你说给我听我不就知道了?” 他点头:“今晚别走了,好么?” 这酒可真是热的辣的,喝到嗓子呛得她差点喷出来! 颜想勉强咽下去,抬起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罗成伸手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没听清吗?我说今晚你留下吧,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他提起酒壶,给自己空着的酒樽又重新倒满了酒,低着头不去看她:“为此才准备了列酒,不然我也怕自己做不来强留下你过夜的事情。” 她咬着下唇,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心里有点犹豫。 罗成自顾着还在说,难得话多:“你也是,如果不是没有底气,怎会跟我说那样的诺言?就算给我和你一个定心丸,今晚别走了,如何?” 说完,他抬眼,脸色尽是期待。 是的,她必须摆脱沈少君给她的影响,也必须适应新生活,新男人…… 她咳了两声,突然笑道:“有时候吧,其实吧,其实有时候吧,我要是喝醉了还会吃人的,你要是不怕的话我就留下来也成啊!” 罗成大喜:“真的?” 颜想举起酒来:“一醉方休。” 吃掉他的话,以后就说什么都不会后悔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吃还是不吃啊? 共妻守则共妻守则,当然是要共妻了,没事的话猜猜都有谁吧? 大家不要凭第一直觉判断女主,她当然是自私的啦,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包子后来当然也是有的啦,我是亲妈嘛! 矫情么? 哪有? 现在还在铺垫,用不了多久,她的确会头疼,因为共妻的事情成了定局,起初时候后院有点鸡飞狗跳的赶脚,不好,我说的有点多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6 第三十五章 头疼欲裂。 颜想迷迷糊糊地抱了个人,然后,然后她就开始抓自己的头发。 她又喝醉了,上一次叮咛大醉,她就觉得自己死定了,因为她竟然给少君吃干抹净了,一定是她日思夜想的,一沾酒就露出了本性。 都是她不好,都是她的错。 那现在又怎么了? 睁开眼睛,罗成正拿帕子给她擦脸,他动作温柔,不同于她一身的酒气,浑身干净得很。 这真不公平是吗? 颜想瞪眼问他:“你在干什么?” 罗成笑,伸手拉开她不老实的手,瞥了她一眼:“刚才叫你洗洗你不洗,现在弄得我床帐里都是酒味。” 她咦了一声,傻笑道:“我真喝多了?不好,一喝多准坏事啊!” 他身上外衫已除,沐浴后整个人长发都披散着,颜想醉眼迷离,看着他靠近,不顾他还给她擦着脸,伸手拉住了他的头发。轻轻缠在手指尖,她嘻嘻笑道:“你太坏了,竟然故意灌醉我……” 本就是醉话,可一下戳到了他的心事,罗成索性扔下了巾帕,坐了床上来。 颜想松开他又开始揉自己的额头,昏昏沉沉的,还用力拍打了两下。 罗成叹气,按住了不断扭动的她,倾身过来伸手给她按着穴道,她诶哟了两声,逐渐就老实了……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她舒缓了疼痛,又觉得困乏起来。 闭上眼睛,呼吸一点点的,就平和了起来。 真舒服,也不知过了多一会儿,颜想忍不住低-吟出声,她察觉到他手下的停顿,叮咛一声说继续呀,然后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察觉到她浅浅入眠,罗成微微叹息。 窗前的火烛不时跳着火花,他看着出了会神,再回头看她的睡颜,火也没吹就拉下了床幔。 影影绰绰的,火花还在跳,罗成轻轻推了一下颜想,她似已醒,朝里面翻了个身。 罗成一手搭在她的身上,半晌也没有动。 她答应他了…… 缓缓起身,他轻轻拍着她的肩头,试探道:“颜想~脱了衣裳睡罢!” 颜想哼哼了一声,罗成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去拉了她的腰带,他微凉的指尖甚至有些抖,解下腰带,又去脱她的衣裙,她就是随便摆弄,睡意甚浓。 真的是一醉方休,她醉了。 给她剥了一层皮,里面有淡淡的熏香味道,低头寻了香气,轻轻啄在她的肩头,心潮涌动。 第一次见她,他听了叶之初的规劝,秀才苦穷,家里面妹妹无人照料,便动了心思。 若能受其资助,上京赴考,就算入赘又何妨?总比得上一身抱负去不到得要强,可惜他早到一步,早楼上就看见了下面扭扭捏捏实在不愿意的颜想。 她比实际年纪看起来更小一点,可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在任性不想相看,而是,她不喜无用书生。她侃侃而谈,听着她说了那些养家的条件,简直都要无地自容。 罗成以为此事已了,可谁想到了晚上,颜正就托着银子来了。 他只说资助他上京,一转身就走了。 他有志气,也有傲气,若是叶之初那家伙,说不定就此将银子撇开了去,但是他不能。 那时他就想,若能功成名就,定然回来娶那颜家女。 颜家女…… 扳过她的身子,他指尖掠过她的眉眼,轻吻在她的唇角。 淡淡酒香窜入他唇齿之间,罗成情动。 “少君我渴,”她动了动,却是喃喃说了句我想喝水又转过身去了…… “少君?” 罗成躺倒在床,也低喃着这两个字。 随即下床,真的给她倒了水端了过来,站了床边,无奈喊道:“颜想,喝水吗?” 似乎听见了他说的这个水字,她嗯了一声,却是未动。 他继续叫她:“过来喝水。” 连续叫了几声,她到底是醒了些,揉着眼睛又滚了过来,搭眼一看,又似不敢置信的模样,随后扯唇笑了笑。 罗成垂眸,也不递她水,只淡淡问她:“喝水吗?” 颜想坐起身来,猛点头:“喝水。” 他又道:“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她笑道:“罗成么,今晚在你家吃酒,嗯有点吃多了……说了什么醉话别在意哈。” 他脸色不变,这才送上水碗,看着她咕噜咕噜喝下肚去,又开口问她:“你说的那些话可还算数?喝醉了酒不是在唬我吧,故意的吧?” 颜想拍着脸娇笑:“哦~这是谁家的状元郎啊,长得白白净净的,真想咬一口。” 他脸色稍好,送了碗回来,见她睁着眼一直看着自己,坐了床边上。 “你若后悔,此事便罢。” “后什么悔呀,”颜想向来不重情-欲,但是事已至此,恐不能反悔。 她眉眼弯弯,借着些许酒意,嬉笑起来:“听闻呀多宝县内出了个公子哥,他上无父母,下无兄弟,一手持家,是才貌双全。这人年方二十四岁,还尚未娶亲,他自幼好学眉目清秀,谁看了都要竖起那大拇指夸赞一句,如今他是那翩翩状元郎,能邀共度,荣幸荣幸。” 平日二人总是在一处,多少沾染了些许,诗不是诗,词不是词,歌也不是歌。 可罗成却是笑出声来,被她取悦:“不错,大有进步了。” 颜想侧身躺着,伸手拉他:“你也来一首,我不信状元郎能做出什么艳词浪句来,若是做得出,今晚我就依你。” 他与她躺了一处,随口白句道:“男女人之大欲,夫妻宜室宜家。牙床锦被好生涯,一般风流难尽。不必偷香窃玉,何须惹草拈花。闺房乐事至堪夸,休向外边戏耍。” 额…… 她笑:“这个时候你也不忘说教……” 罗成温柔地看着她:“那么你准备好了么?” 准备接受这个男人…… 颜想的回答是亲手拉开自己的小衣,露出里面酥-胸浑圆来,他似已惊呆,随即覆身过去,两个人搂作一团。 除却沈少君,她还未与别的男人这般亲密,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她脸面发烧。对于管越女子而言,婚前是没有贞洁这个概念的,很多姑娘都在成婚之前就试婚多次,只有少数人身份高贵,才通暗渠里表不一。 罗成本来就生得白净,这会脸上也两团红云。 四目相对,竟然都生出了一点尴尬之情。 颜想受不住他的目光,十分的不自在,偏赶上这当口,火烛到了尽头,火光跳了两下,屋内便暗了下来。 冷不丁这么一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罗成下意识要去点灯:“我去点火……” 话未说完,已被她一把拉住:“别……” 这样谁也看不见谁,正好。 颜想闭了眼睛,是豁出去了…… 他一回头,女人的唇已寻了过来,因为位置不精确,甚至是唇齿相撞,随即将他扑倒在床。 罗成怕伤到她,顺手揽住了她的腰身。 她却是开始剥他的中衣:“你做过吗?” 他不答反问:“你呢?” 颜想一怔,随即轻轻嗯了一声,起身又拉他起来:“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反悔。” 她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面,引导着他扯开小衣,在自己身上流连游移,直到赤-身-裸-体相见。男人似乎还有些不知所措,逐渐粗-重的呼吸只在她坚-挺的红梅上面不断巡视,身下抵着她的大腿却是不动。 颜想想起这个老学究可能没有经验,也不说破,只窝了他的怀里,啃住他的唇瓣。 当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她笑道:“我说这样就是房事了你相信么?” 罗成躺倒下来,一身的蛮力无处舒缓:“别贫,自己过来。” 她再不犹豫,真的坐了上去…… ……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幔帐内似乎还有残留的欢-爱味道,等到颜想醒了来,已不见罗成的踪影。想必是去做事了,一坐起来绸被便滑落了下去,身上还是光溜溜的,吻痕若干。 不是做梦,她叹了口气,随即看见床边放着她自己的衣裙,好像也是从颜家要过来的。 他真是…… 一日都等不得公开呢! 仔细穿戴整齐了,屋内就放着洗脸水,颜想洗漱一番,回头又叠了被子,整理了床铺被褥、桌上面甚至还放着香坛,罗成想得可真是周到。 日上三竿,他多是半日的工,颜想有点不太想这么在他家里等他,赶紧出了门。 再三犹豫之下,还是从角门回到自家后院,谁想她刚一回去,自己的小厮就对着她挤眉弄眼的笑,随即道了声恭喜。这是得了,颜家上上下下估计都知道了。 突然想着那黄金的事情,她又赶紧到库房去看,结果成箱的金银都封着摞在地上,实在令人费劲。 明明是嘱咐了颜正的,如何又带了回来? 颜正不在,身后的那小厮也是一知半解的,对着她胡乱说道:“昨日大公子赶车去了沈家,可沈家也不知怎么的了,府内乱成一片,听说是三公子出了事,那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泼呢!” 她顿时皱眉,这时,前院忽然又过来一个下人到处问她,恰巧听见了,问怎么个事,他说前院有客人到访。 颜想快步走了过去,三个爹爹都端坐在堂,的确有客人,沈少卿站在堂前,一脸的憔悴。 她心下惊疑,站了门口问道:“不知大公子有什么事找我呢?” 男人发冠歪着,衣衫上面尽是小褶,双目通红眼下乌青,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模样。 沈少卿一开口,才发现他嗓子已经嘶哑得不像话了:“你能不能去看看少璃?” 他这般模样,更说明沈三出事了,颜想想起平日他高高在上的模样,下意识冷冷说道:“你这是在求我?” 本来也未真想怎么难为他,可话音刚落,沈大顿时对着她欠了欠身:“我求你去看看他,我求你答应沈家这门亲事,我求你好好待我两个弟弟,我求你了……” 颜想怔住:“大公子别这样,颜想曾发毒誓……” 见她没有松口的意思,沈少卿更急,一撩袍角,竟然跪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睡过头了,对不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7 第三十六章 她当然忘不了那毒誓,忘不了那天,她那么郑重地对他说八抬大轿请不去,结果他嗤笑出声,瞧她不起。可如今没过多久,沈少卿竟然跪了她的面前,求她,他说求她去看看沈少璃,求她答应沈家的亲事,求她好好待他两个弟弟,求她?颜想只觉好笑。 三个爹爹都觉尴尬,大爹爹过来劝沈少卿:“大公子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嘛!” 二爹爹在旁边附和,亲爹却拿眼角瞥着她:“怎不过来说话?” 颜想站在门槛外面,还扶着门:“吓我一跳,大公子还是起来吧,恕我直言,你说的这几样我都办不到。” 他轻轻拂开大爹爹,直跪不起:“少璃接了少君的信才赶回来的,半路遇到劫匪差点一命归西,若不是拼了一口气逃出生天,叫老马驼出了几十里恐怕真的要阴阳两隔,如今他刚才醒……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沈少卿念及弟弟浑身是血的模样,忍不住哽咽:“以前万千不是都是我错,求你去看看他。” 刚开始的一瞬,颜想还谨慎地保持距离,这一招少君用过一次了,她当然理所当然地认为还是骗局。可男人表情不似作伪,她仔细一看,袍角处还有点点的血迹。 三个爹爹都在相劝,可沈少卿就单单看着她,他眼底尽是哀求,见她仍旧不应,更是抿了唇叩首下去,颜想连忙跳了一边去,躲开他的方向。 “啊呀使不得我可受不起!” “你若不去,我便是一直磕头也无妨!” 话是这么说的,沈少卿也是这么做的,他也顾不得其他,在颜想的惊呼声中一下下磕了下去。 “快拉住他!” 颜想到了跟前,与爹爹们合力按住了他,男人一抬眼,一双泪珠已经滚落了下来。 他额前的碎发上面都是土,她叹了口气,看着他说道:“我那毒誓说的是不嫁你沈家,去你家看看少璃不是不行,你千万别再磕头了,我怕折寿。” 沈少卿一刻也等不及,起身拉了她就走。 颜想步步跟上,用力才甩开了他的掌心:“少璃现在怎么样了?” 他只说:“不大好。” 两个人上了马车,依旧是左右各一,沈少卿叫车夫快点赶车,他整个人都绷住了一般,神色疲惫焦急。 她回想自己上一次离开沈家模样,唏嘘不已。 一偏脸,正看见他的脸。 颜想从怀里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他:“喏,擦擦脸,别让少璃看见。” 沈少卿无言接过,随手擦了两下,又低了脸去:“谢谢,谢谢你。” 马车奔驰,不多一会二就到了沈家,他率先下车,等颜想下车后又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到后门去。 因为惦记着弟弟的伤势,沈大步子当然急切,可他走进家门,一回头却发现颜想还站在门口。 顿时急了:“怎么?” 颜想应了一声,连忙跟上。 她一脚迈进沈家,命运的齿轮又转动了起来…… 沈少璃还在自己的小院,沈少卿走在前面,一边走还一边对她嘱咐:“大夫说他最危险的是心肺边上的那一剑,差一点就要他的命,现在也不可大意,不能叫他有太大的情绪,一会儿你见了他就顺着他,不管他说什么都答应他……” 她跟在后面连连点头,走到少璃的门前,男人忽然顿了足,因为走得一直很急,一下就撞上了他的背脊。沈少卿转过身来,扶住她的双肩,神色诚恳:“多谢。” 打开房门,里面正好有一个小厮走了出来,他看见颜想似乎吓了一跳。这人手中端着个水盆,她瞥了一眼,里面果然都是血水,飘着白里带红的绢。 跟着沈大走进去,她一眼看见床边的沈少君,他手里攥着弟弟的手,上半身前倾着,似乎在听少璃说话。颜想走到前去,察觉到兄弟二人投射过来的目光。 沈少璃脸色苍白,见到她眼睛瞪得很大。 少君一把拉住她的手,抓着弟弟的放了一起,他起身,将位置让给颜想。 她坐了旁边的矮凳上面,少君则坐在了床边。 颜想刚一坐好,少璃的手就掉了下去,吓了她一跳,赶紧抓紧了。 少君在一旁说道:“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看着沈少璃,多半年的时间没见,他似成长不少,脸上稚气全然不见,看着她指尖微动。 心里有点难受,她赶紧说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好伤,什么事情都等伤好了再说。” 他眨巴眨巴眼睛,双唇微动,也听不清他说是什么,少君示意她靠近些。 沈少璃的指尖轻轻挠着她的掌心,她看着他的眼,侧耳过去,听见他虚弱说道:“别担心……” 沈少卿就站在她的身后,声音嘶哑:“少璃你放心,大哥再不会骗你,颜想她很惦记你,也答应了亲事,真的。” 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颜想下意识回头,脸一动,后肩立即被身后人抵住了。 沈少璃面露喜色,眼也弯了起来,他只能稍微动动指尖,表示他的欣喜,她不忍心戳破,只得对他笑笑。 少君给他掖好被角,轻声对她说道:“你知道吗……” 他看着弟弟,发现他皱起眉头,顿时住口:“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等你有些力气了自己对她说,好不?” 少璃无声地笑,随即慢慢闭上了眼睛。 只吓得沈少卿倾身压在她的肩头,沈少君也是手下一动,颜想却感受到这沈三还勾着她的掌心,对他二人嘘了一声,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累了,闭眼休息。 她看着那二人,用眼神询问然后怎么办,兄弟二人很显然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暂时先陪着。 也不知会不会没事,颜想有点担心,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只觉得身体僵硬。 谁想她这么轻轻一动,沈少璃又睁开了眼睛。 他定定看着她,眼神有点呆。 颜想知道他说不出话来,连忙安抚道:“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跟我说,先睡一觉吧。” 沈少璃仍旧看着她,又微微嘟起双唇来。 她诧异地看着他,他一脸期待,眼底都是她。 沈少卿在她肩头戳了一下,少君的脚也刚巧在床下碰了她一下,颜想稍微犹豫,随即探身过去在沈三的唇上蜻蜓沾水般沾了一下。 少璃又挠着她的掌心,她抓紧了用力给他一个笑脸。 不多一会儿,他便真的睡着了…… 颜想松了口气,斜眼看着少君,他看着大哥,三个人合力将老三的手轻轻放下,掩护了她一起走了出来。小童留在床前看护,走到外面,沈大一副还有话要说的模样,因怕扰了沈少璃休息,赶紧又走远了些。 到了院里,她不得不告辞了:“你们好好照顾他,等他好些了我再来看他吧。” 沈少君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我怕他一会醒了又要见你,你别走了。” 颜想垂眸,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你们哄着些,我总不能一直在这住,等他伤好了再跟他解释一下婚事,别再骗他了。” 他有点激动,又重新拉住她:“怎么就不行了?难道你真的答应罗成要嫁给他了?” 她嗯了一声,沈二惊得松了手:“真的?” 颜想鼓起勇气抬头看他:“真的,我答应他了,我和他在一起了,打算在官配之前成亲。” 沈少君盯着她,已经语无伦次了:“不行,颜想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颜想不想看他难过模样是转身就走,沈少卿推了沈二回去,随即跟了上来。 她走得很快,到了门前他快走了几步这才追上她的脚步,颜想以为他要送她,连忙抱拳告辞。沈少卿扯住她的袖子,却是站定了不动,她疑惑地回头,发现他冷清的眉眼间尽是愁绪。 她拂开他的手,不悦道:“大公子难道也要反悔吗?明明不喜欢我,我也不适合你们沈家,这婚事万万不能成。” 沈少卿却是只字不提婚事,只轻声说道:“你从来没想过么,我为何恼你,少璃为何突然那般在意你?” 颜想愣了一下,盯着他问道:“为何?” 他犹豫片刻,叹息道:“他少年心事,哪里经受得起初-欲,我恼你明明得了少君偏又招惹少璃处处留情。” 她更是听不明白:“大公子你在说什么啊?” 沈少卿沉声道:“现在我知道那件事不怪你,都是少璃自己招惹的。” 莫名的,颜想就感觉到了他语气当中的懊恼,以及预感到了他口中的那件关于她和沈少璃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她急急快走两步,慌乱对他挥手:“大公子还是别说了,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可惜她走得仍旧不够快,因为她听见了,她听见沈少卿对她说:“那天晚上是真的,你一定以为是幻梦当中。” 颜想顿时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她艰难地转身,不由得拔高了嗓音:“什么玩意儿?你说什么玩意儿?” 沈少卿一脸正色:“这就是少璃想要亲口告诉你的,那天在第一间你喝了合-欢药酒,情动非常。你以为的那些梦境都是真的,你们一夜夫妻,真的在一块儿了。” 犹如晴天霹雳,之后沈少璃种种怪异的行为都有了解释,颜想突然间有点接受不来。 男人这时走近,对她又道:“颜想,我母亲想见你一面。” 她顿时抓狂:“我能不去吗?” 沈少卿抖了抖尽是小褶的袍角,虽然一身狼狈,却是风骨犹在:“恐怕不能,因为她在太后那里。” 这是什么意思,颜想顿时恼怒,结果还未开口,又听他幽幽说道:“快去吧,状元郎也在,我母亲从来明理,不会难为你们的。” 话音刚落,沈家的马车已经赶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这几天都在做事,晚上码字累死了。人家放假我做工呜呜呜,求留言求花花…… 感谢所有扔地雷的亲,爱你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8 第三十七章 颜想的心情十分复杂,她万万没想到,那天在第一间竟然和沈少璃成了事。 因为沈少卿的刻意抗拒之下,她当然不会嫁给高人一等的沈家。 少君去了信,说了前因后果,这沈三顿时急了,连夜跑了回来,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他心肺受伤,还不知能不能保住性命,却还是一心惦记她。 说不动容那是假的,她向来心软,更是心乱如麻。 沈少卿坐了马车送她进宫,一路上她只揉着额头一副十分头疼的模样,他说罗成也在,她刚刚下了决心要和他在一起,刚刚也与他成了好事,结果这时候突然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巧得不像话。 有熟识的宫女在宫内遇见,高高兴兴唤了她一声:“姑姑!” 颜想走在沈少卿前面,冷不丁吓了一吓,紧绷着的神经也就放松了下来,她知道自己深受这些小女的喜爱,对她笑了笑,一转身就走过去了。 沈大在后面却是说道:“她是太后跟前的。” 她知道,随即回头瞥了他一眼,他微微叹息,低声道:“你就没想过她刚才的脸色吗?” 颜想顿足,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那宫女满脸的笑意欲语还休,的确是有点……嫌疑。 什么意思? 沈少卿双唇微动,走了前面去:“你得有个准备,颜家有喜。”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她可是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的确,刚才那宫女真的是要恭喜她的脸色,落后一步,她微微着恼,在他身后走得飞快。 “大公子是要强娶强嫁吗?”她皱眉道:“我不会同意的。” “……” 他不说话,也不回头。 颜想瞪着他的后背站定不走了:“你们沈家别欺人太甚!” 沈少卿这才停了步,他眉宇冷清,只用黑眸看着她,牵动了唇角是面无表情:“我别无他法,日后厌烦我不见我就是了,你不入沈家,也不算违背了誓言。” 不入沈家? 他伸手来拉,她赶紧先走了。 二人刚走到了永乐大殿门口,宫婢已等候多时了,迎接上来。 颜想顿时收起黑面,浅笑以对。 太后在偏殿说话,都迎了过去,通传之后才一起走进,她早知罗成在,却不知会是这么个景象。 施了礼,颜想余光当中瞥见沈母坐在旁边,太后亲亲热热地拉了她的手过来,眼角尽是笑意。罗成坐在下面,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沈少卿也就坐过了去。 沈母接过太后递过来的她的手,一脸的笑意。 她生来模样好,几个儿子各传承了她些许,颜想心知这是要打亲情牌。 太后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孩子多好,对沈二可是有情有义,这管越第一女官,怎么还就高攀了你们不成?” 她先是对沈母说的,后又看向了沈少卿。 沈少卿立时低头认错:“老祖宗别笑话孙儿了,都是孙儿的错。” 沈母风韵犹存,她拍着颜想的手说道:“以前他怎么待你的都是他不是,日后成了家你就罚他。” 颜想想抽出手来:“夫人我怎么听不明白?” 话音一落太后先笑了起来:“你快与她说说,她还不知道呢!” 沈母笑,一脸柔意:“我代罗成和沈家三子向颜家女求亲,好不好?” 她更是发蒙,一下就跪了下来:“我已应下罗家亲事,万万不能悔改。” 罗成勾起唇角,却是只看着她笑。 太后掩口笑,一挥手立刻有人过来扶她:“姑姑快起来吧,如今还说什么罗家沈家的,都是一家人了呀!” 颜想更觉糊涂,倒是沈母柔声道:“从今日起,罗成便是本郡的义子,我知道你的难处,若不是气得急了,谁能发那般的毒誓?如今可嫁两家并一家,丈夫为平,依照历法不为罗门也不为沈门,也不算你违背誓言。” 她满脸笑意,看起来慈祥和蔼。 这么一说,似乎无懈可击。 可等等,颜想想起重点来,她完全不想嫁给沈大啊! 罗成怎么会突然变成沈母义子,他神情惬意,半点被迫的迹象都没有,站起身来,她看着他,给了他一个怎么回事的眼神,可疑问也得不到回答,下方两个人,他正亲手递了沈大一碗茶,对这门亲事看样子已经心照不宣。 说不清这心底是什么样的情绪,颜想又被沈母拉着说了点安抚的话,她只说回去想想,一时也未松口。太后叫人端了新鲜的果子来,大有闲话多说的架势,她无心敷衍,刚好沈家的侍卫寻了宫里来,小宫女来通传,说沈三醒了又在找颜想,她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对太后沈母告辞。 沈少卿一听弟弟又在闹,赶紧站了起来,可太后偏偏又叫罗成送她,目送二人出去,他又觉心神难安。颜想也是一头雾水,她急于求证,这婚事明明是她两个人的,怎么就忽然变成了四个人了呢! 马车就停在宫外,罗成风度翩翩,自然是叫她先行上车,颜想坐立难安,等他一上车,顿时抓紧了他的胳膊,她双眉紧皱,一脸的焦急。 罗成却是心情不错,只斜眼瞥着她笑。 她紧紧扯了他,嗔道:“你还笑,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突然成了她的义子,还要我一人嫁两家,一个丈夫要变成四个丈夫,怎么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 他伸手在她的脸上摩挲了一下,风淡云轻:“你这么在意我和你的婚事,我很高兴。” 她听这个开头顿时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罗成,你该不是真的已经先同意了沈家平夫而嫁的事情了吧?” 罗成点头,眉目间并无异色:“嗯,义母说的没错,这样的话并不算违背誓言,我多了三个弟兄,你也没负沈二,挺好的。” 不是,颜想有点弄不清他的想法了:“你在说什么啊?” 他盯着她的眼,这才微微叹了口气:“我不想骗你,从明日起,我就升任了,礼部员外郎从五品。” 男人十分坦然,坦然得让她甚至都有点不敢置信,罗成抓住她想缩回去的手,双掌合十扣在掌心。颜想挣不脱,抿着唇不说话,罗成笑:“心里难受了?以为我给你卖了?” 颜想不说话,他又笑:“别这样,颜想你想一想,没有人愿意强迫你,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你对沈二余情未了,沈三现在又视你为救命稻草,沈家,你和我,各退一步,成就这件婚事各有好处。” 他神色认真,句句说在她的心坎上面:“不然,反过来说,沈三命在旦夕就想娶你,我不答应你就保证你自己不会为难吗?沈二那样真情待你,你就真能忘了吗?我不谋仕途,就真的能一直顺心顺意,一生一世吗?” 她看着他的眼,有点语塞又十分不甘心只能喏喏道:“你还是不信我。” 罗成伸臂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我信你,所以你的隐疾我没有告诉别人,我尽管等,看谁陪你到最后。” 隐疾,颜想顿时僵住了身体,他以为说到了她的痛心处拍着她的肩安抚她:“无事,日后我们多养些孩子,从小养跟亲生的一样。” 颜想扬着脸看他,他嘴角带笑,正是春风得意。 “知道吗?”罗成垂眸,轻吻落在她的唇瓣上面:“日后我定能在那万人之上,好日子在后面呢!” “嗯……” 半晌,她也能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掩盖一切心思。 很快到了沈家门前,沈家的小厮急得早等在了大门口,罗成目送颜想下车,双唇轻启:“早去早回,今晚给你做四大件,我等你。” 颜想点头,随即跟随小厮走进沈家,小童久不见人来急着出来相望,刚好迎个正着。 “可来了可来了,公子跟前没人吓死人了!” “没人?”她皱眉:“你家二公子呢?” “听说是查账的官人要走,二公子交待些事去了,三公子醒了就要找少奶奶,这会都等不及了!” “别这么叫我,我早已不是沈家的少奶奶。” 颜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小童闭上嘴不说话了,院子里只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 沈少卿和少君都不在,她快步到了沈少璃的床前,正听见有个小厮正好言好语地劝着:“真的,三公子我没骗你,少奶奶真的去跟夫人商议婚事去了。” 她脚下一顿,沈少璃苍白的脸就转了过来。 他黑眸紧紧盯着她,床边的手微微动了动,她赶紧坐了过去,抓起了他的手放在掌心里面握紧了。 他双唇微动,颜想连忙倾身去听,仿佛是微风吹过耳垂,她听见很轻很轻的两个字:“真的?” 颜想想起他活蹦乱跳的那些日子,只觉得喉头发紧,沈少璃目光一瞬不离地看着她,她强忍住鼻尖酸涩,重重点了点头,眼看着他抿着的唇逐渐勾了起来,她忽然想起罗成的话来。 他说的没错,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沈少璃显然很高兴,这种高兴表现在他的指尖上面,不时挠着她的掌心,可能这也就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动作了。颜想鼻尖更酸,她拼命抑制住了泪意,对他笑道:“就那么想跟我成亲啊?那可得赶快好起来,不然观礼都观不到了。” 他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眉宇间有着丝丝喜色。 或许他的目光过于纯净,颜想竟不能一直对视,她生怕自己克制不住流出眼泪来,伸手覆了他的眼上:“怎么就睡这么一会就醒了?快快睡罢,再不许闹,闹了我可就不理你了……” 沈少璃眨着眼睛,睫毛煽过她的掌心,仿佛有一把利刃划在她的心口上面。 颜想抬高些手,假意逗他:“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睡着了?” 他睁大眼睛看着她,她笑笑,揉了揉他的脸哄骗道:“快些睡,既然要成亲我还有好多事要忙的。” 他立时闭眼,伸指勾着她的掌心,她紧紧握住他手仔细看了他一会儿,直到他真的睡着。 夕阳西下,颜想坐时间长了腿有点麻,她小心松开沈少璃,吩咐小童好生照顾着,拖着一条麻痹的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刚好沈少君从外面回来,他行色匆匆,一抬头见她扶着门往出走,神色安许。 “少璃怎么样了?” “他睡着了,”颜想低头:“你看着点吧,我得回去了。” 走过他的身边,沈少君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你来多久了?用过饭了吗?” 她摇头:“没有,不过现在我也……”不饿…… “那等用过饭再走。” 话未说完,他已经扳过了她的肩膀,正好腿一软被他接个正着。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啊,昨晚我码一半想歇一会又睡过头了…… 唉,老公养病期间我才知道,其实男人养女人真的很不容易。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39 第三十八章 颜想有点拘谨地坐了桌前,她再三说要回去,不必留下来,可沈少君按了她也不多说,后院当然不敢慢待,不多一会儿,简简单单的四个家常菜便端了上来。 一碗白饭,沈二坐了她的旁边,只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没办法,如今这个情况,她哪有心思用饭啊! 她偏过脸,低眸道:“少君别这样,我受不住。” 他笑:“见着我娘了?” 颜想嗯了一声:“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沈少君也是唏嘘不已边说边笑:“这就是老天的安排,明明连我都放弃了,可是少璃就出了事,非要你。” 他那是什么表情,好像走大路上捡了金元宝的好事,她头疼,她到现在还没法接受。 端端坐好,瞥着他实在不忍心给他泼冷水:“暂时先这样,等他好一些了再跟他解释罢!” 沈二一脸奇怪:“解释什么?我娘没与你说么?不入沈家。” 她更是头疼:“再说罢!” 他推米饭给她:“那婚期以后再说,先吃饭吧。” 颜想本来就不是个矫情的人,推不过就受了,不过她还记得罗成离开之前说的那些话,用了一碗米饭勉强吃了两口菜,赶紧告辞出了沈家。 沈少君还待要送,她不许。或是也怕逼得她紧了鸡飞蛋打他没有坚持,将她送到了大门口。 那些不快,仿佛从未发生,颜想坐上车,还能看见他殷切的脸。 叹息一声,犹如做梦。 下得车来,天色不早了,转眼一天又是过去了,颜想在罗家门口下车,也顾不得车夫回去怎么跟沈二说了,赶紧走进门来。常林正在院里面劈柴火,远远地瞧见了她笑嘻嘻地笑。 “奶奶可回来了,大人忙了半晌可等坏了!” “……” 她无语地走过,随即想起他的称谓顿时回头:“谁叫你这么唤我的?谁是你家奶奶?” 常林一点不怕她恼:“大人说可以唤你奶奶了!” 颜想在心里呸了一口,快步去寻罗成,他果然已经准备好了,男人挽着袖子,一身青衫。她走过去一看,桌上四件四碗共八样。拿眼一瞄,香酥鸡,醉酒鸭,红烧鱼,还有肉骨相连。 扣碗一开,里面扣有牛肉猪肉瓦块鱼肉还有一碗鱼肚参汤。 好丰盛,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尖,阵阵香气窜了过来,罗成倒上酒递到她的面前,颜想接过来笑笑。 “好香啊!” “香就多吃点,”他举起酒樽来,对她笑,眉宇间尽是得意:“人生喜事,莫过于此。”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忽然觉得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 罗成也是真高兴,他甚至倾身过来在她脸上轻咬了一口,颜想没有心情喝酒,不过也不愿意扫他的兴,因为在沈家吃了点东西自然也不饿。 只得假装没用饭,吃了点。 这一点吃得有点撑,随即拒绝了他留她过夜的提议坚持从角门回到了家里。 颜想走得很慢,偶尔听见风声都以为是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可回头,却没有人,唯有她腰间的银铃叮铃依旧,在夜风当中清脆悦耳。 她肚子发胀,就在后院走了走,听说她回来了,一家人自然是好奇得紧,大爹爹过来追着她问婚事,颜想更是心烦,说再想想。 走了第十六圈,几个爹爹轮番来过,天空当中繁星点点,她借着后院朦胧的灯火,走进凉亭。 不多一会儿,只听见悠扬的笛声响了起来,颜想靠在廊柱上面,听着脚步未动。 可笛声当中,能听见那越发的忧伤,颜想心软,转身出了亭子,缓缓走到角门处,笛声渐止,只听罗成的声音从墙的那边传了过来。 仍旧能听出他声音当中兴致很高:“对酒邀月,唯缺一人。” 她背靠墙上不说话,罗成又道:“□不曾缘客扫,柴门今始为君开。” 颜想真是服了他了,只能出声:“说的好像我要离弃你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另投别抱了呢!” 他的叹息声几乎微不可闻:“我知道你有点不高兴,可事出突然我也实在没法子和你商量,自古以来皆是兄弟共妻,我并未觉得我有别的过错。”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对于男人来说,可能已成传统,但是一想到沈少卿以前的那副模样,只心中气不过。就连沈二如此深情,都觉得没办法嫁入沈家,因对沈大不喜,对沈三无感,如今刚找到了一个十分适合自己的人,想共度余生,结果剧情直转,一下从一个丈夫变成四个丈夫了,还是自己的未婚夫亲手促成的,只因一个礼部员外外郎,她怎能高兴得起来。 可事实上,沈少卿的那番话的确是对她打击不小,她记得那个梦,特别的真实,作为一个普通的姑娘家,其实她并不想处处留情,现在沈三为了她变成这个样子,她也不能不动容。 仔细一想,沈母还考虑到了她曾发的毒誓,似乎是皆大欢喜。 但也只是似乎,她有点担心之后的日子,好像不能太过于平静。 靠在墙上,她用脚踢着石子,可以想象自己今后的日子,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后院放四个男人还不全是亲兄弟,那一定是鸡飞狗跳啊! 沉默片刻,忽听头顶一声低笑,颜想猛然抬头一看,男子坐在墙头上面正低头看着她笑,那么老高。 她顿时急了:“有门不走干嘛爬墙头上去了?怎么上去的?” 罗成道:“一枝红杏出墙来,山不就我我就山……伸手还够不到只能爬梯子了!” 颜想被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下来吧,别摔着。” 他说了声好,随即下墙,她刚松了口气就听见那边哎哟一声,吓得她急忙从角门跑了过去,罗成靠着墙躺在地上,颜想冲过去也不知他摔了哪里不敢动手。 “摔哪了这是?嗯?” “我的腰……” 他伸手:“你拉我一把,腰……” 颜想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拽,结果罗成一个大力将她扯到身上,他低笑出声做了她的肉垫子。 她这才反应过来是被骗了,男人紧紧抱着她,甚至还揶揄道:“不气了吧?” 她捶了他一拳,哭笑不得:“快点放开我,都吓死我了你还拿这事逗着我玩。” 平日他总是严谨正派,哪里想得到也会整这么一出啊! “那你还气不气我,恼不恼我?” “不气了不恼了,”她没好气地推他:“就怕你日后后悔。” “我不后悔,”他抱着她,看着她的眼,月光下能见起灼灼有韵:“我从不做后悔的事情。” 颜想叹息:“那就好,你说的对,各有所得。” 他伸手扳着她的后脑压向自己,亲吻着她的唇角:“我都不想起来了怎么办?” “想什么呢你!”她躲过他越发粗重的吻伸手掐了他一把:“快点起来!” “嗯……” 于礼不合,静默片刻他缓了下气息,松开了她。 说笑归说笑,不过那些负面情绪是真的一下被排除了去,两个人站起来各自拍打身上的土,突然听见颜家后院有说话的声音,顿时面面相觑。 “颜想还没回来吗?” “二小姐回来了,只不知这么一会儿转到哪去了。” “去吧……” 是颜正的声音,这大晚上的,两个人滚了一身的土像什么话,颜想连忙小声说了句我走了,她蹑手蹑脚的要回去,却被罗成一把拉住。 他可是不顾忌那些,仍旧平常声音:“明儿我请了假,和沈夫人去你家合议婚事,可好?” 他叫那人为夫人,想必是怕她心生不快,颜想嗯了声,见她应下,罗成又倾身拥住她…… “我听着那角好像有耗子的声,你去看看……” 颜正冷邦邦的声音不大也不小,颜想赶紧推了他从角门跑了回家。 她住的地方最为偏僻,与后院亭格不远,快步走了回去,能看见自己门口一处柔和的光亮。小厮留文一见她回来了生怕尴尬一边去了,颜想走的门前,看见颜正抱臂而立,一边灯笼高高挂着。 她想起刚才温柔悱恻,有点不大自在地咳了声:“咳咳,你找我有事?” 颜正厉声道:“要么就搬过去试婚,要么就搬过来入赘,大晚上偷偷摸摸的……” 颜想生怕罗成听见,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拖着一起进了自己的屋子。 反手关上房门,屋里一片漆黑。 她还没站稳,人已经被他按在了怀中。 这个人,总是洞察一切的模样让她有点忐忑不安,颜想推了推他,对于他的火气有点无力招架。 “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 “别动。” 他紧紧抱住,片刻之后放开她在她脑门上用力戳了一戳。 “成亲了好,成亲了以后就知道谁真的好,我出趟差,估计赶不上你成亲了。” “你去哪?我还说不定什么时候成亲呢?” “沈三那样,沈家必定想冲喜,亲事当然是越快越好了,等我回来时候,那小子要么好了,要么就死了。” 这叫什么话,颜想瞪他:“我去点灯。” 颜正却说:“你保重些,到时后院那些男人们的事情你少管,丈夫一多保准乱,等我回来教你立规矩。” 他教她立规矩? 他可真是…… 她无语,颜正却是打开房门大步出去了,月光从门口倾泻而入,颜想想,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一只半手码字的速度实在坑爹,为啥受伤的不是脚呢T T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0 第三十九章 沈家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媒人赵吉祥,这老婆子已经七十多岁了,可是眼不花耳不聋。都知道她姓赵,多少人已经忘记了她的本名叫做什么的,因她十分有名气,据说经她请的媒,保的婚事都美满吉祥,这才落下了赵吉祥的美名。 颜想一早起来,留文就留意了早上的信儿,说是沈夫人即将要来合议婚事。 她知道,罗成昨晚已经说过了,她也默许了。 留文特意给她绾发,戴了珠花两三,下面绞成一股大辫子穿插着发绳垂在前胸,他说穿戴喜气些,特意挑了个带金边绣纹精美的裙子,裙摆上一圈都是小碎螺纹,上搭薄纱小披肩,又系了银铃在腰,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叮铃作响。 主仆二人从后院出来,前面等不及的小厮已经跑过来请了,颜想走得不疾不快,留文只跟着那小厮都留着门外等待传唤,她抬步迈入,走到沈夫人当然其实她现在是苏夫人了的面前。 规规矩矩欠身请了好,又到赵吉祥面前毕恭毕敬说了声婆婆好。 赵吉祥笑容满面,一双狡猾的老眼上下一夹,就将她给打量了一番。 沈母笑道:“赵婆婆以为如何?” 这老太太呵呵笑道:“不枉我老婆子来这一回,颜小姐当真的好面相!” 颜想并不相信这些东西,垂眸坐了下面罗成的旁边,她瞥着他,回头又能看见沈少卿挺直的背脊,两男一左一右。堂上坐着三位爹爹和颜母,几个人都竖着耳朵听那媒婆言语。 她先是卖了个关子,随即说道:“这姑娘额圆发润,耳白且厚、耳面光润,你看她人中分明、唇红齿白,鼻梁高直、尖头圆润,可是典型的旺夫相。” 罗成偷眼瞧着她笑,她也偷偷白了他一眼。 两个人的互动被沈大看在眼里,随即垂眸只当不见。 那赵吉祥犹在夸赞不休:“此女命中福气绵绵,婚事定然十分美满。” 本就是下聘而来,她站起身来,拿出聘书当着大家的面读了一遍,下面附带沈家聘礼以及罗成的名单。 名单之后,是每一位未婚夫君准备迎亲的结发之物。 按照长幼顺序,呈到颜想的面前。 她连忙叫留文进来,他托着一盘,稳稳站在她的身边。在赵吉祥的主持之下,小厮呈上沈少卿的结发物,是一对精美的簪子。颜想接下放在盘上,又取下回送的东西,她给沈大准备的就是一对空玉,把玩之物。之后是罗成的一对手镯,她回送的是一对绾发玉钗。沈少君的是一对同心结绳索,她回送一对带字玉佩。 三人过后,便是沈少璃的,这人坚持要送她一小绺头发,本来送他的回礼颜想也准备好了,是一对精巧的玉石,可以窜起来随身携带的。 可是显然,沈三对她的期待要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或许他自己也知道日后是个什么光景不知死活,才这么不顾一切地要绞自己的头发。 颜想呆了一呆,回头问留文:“还准备别的了吗?” 留文也看见那头发了,想了想说道:“成双成对的还有指环和耳环。” 她小声道:“那些不用,你去拿把剪子!” 又要剪头发他立即瞥了眼静默的别人,回头劝道:“小姐还是按规矩来吧,必须长幼有序,不要逾越的。” 说的也是,她随即送上玉石,不作他想。 返身坐回,赵吉祥又说了一通吉祥话,颜想却在想着聘礼的事情,沈家的聘礼依旧风光,足足六十八箱,金银珠宝衣裙绸缎是应有尽有。 罗成的却是简单,多是古书。 她对他笑笑,耳中传来沈母不高不低的声音:“少璃昨晚睡了之后有点烧,今日明日以后也不知怎么个样,他来这世上一回,总不想让他连亲都没成这么走,你们看看能不能尽快成亲冲个喜?” 一边的沈少卿抬头看了颜想一眼,关于婚事她已经交代完了,果然母亲站出来,也说了难处,什么都没准备,婚期不能太近。 她心中还记挂着那查账的事情,也没仔细听她们如何商议婚期的,只小声问他:“麻烦都过去了?” 沈大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母亲身上,声音也很低:“嗯,行宫借银一百六十万日后你会知道的。” 沈少璃的确是让人心神难安,也不知能不能挨过去,沈母只为早婚寸步不让,为此赵吉祥还特意寻了几个吉利日子,颜母哪里是她两个人的对手,三番两次下次就求救似地看着颜想。 她这才提出成亲的要求,因为平夫,本就不好住在谁家,更不好在任何一家成亲,颜想说要在颜家成亲,以后两家走动,至于沈三,本来就不好移动,她会尽量去看他。 沈母看了看沈少卿,他默默点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尽快成亲,当然是要多快有多快,颜想承诺置办妥当之后,会选一个颇为吉利的日子,当然这个任务就交给了赵吉祥,她本就老道,直言说布置成亲,定制喜衣等事可以分头置办,七日之后就是上等的好日子,一旦错过,要等半年。 颜想知道是沈家心切,她想起床上那活死人一般的沈少璃,也只得点了头。 婚期就这么定下,罗沈二人都很是满意,因为还要随沈母进宫,罗成先走一步,等打赏了赵吉祥,沈大又叫她去沈家看看沈三,她不能推脱,只得跟着他走。 一路上她问了仔细,原来沈家周转开来,真的借银给了太后建立行宫。 这才顺风顺水,连带着助成了婚事。 他家刚与陈家争过,虽然已经解除了危机,但是如今大手笔的下聘又借银的,的确是匪夷所思。 沈少卿却似乎不愿多说,只忧虑不堪。沈少璃不时就会有热,就连大夫都说是听天由命,如此一来恐怕要预备后事。 他心事沉沉,怪不得商议婚事的时候连连退让,颜想心里难过,也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参杂其中。 到了沈家,刚一走进就听见呜咽的哭声,沈少卿大急,两个人快步向沈三的院子跑过去,断断续续的竟是小童。 “怎么了?少璃怎么了?” “我心里难受,没事……三公子还在起热。” 颜想问话的功夫,沈少卿已经冲进了屋内,她听见说不是她心中想的那样也松了口气。 赶紧的走到门前,正听见沈大在发脾气:“还不叫人找大夫来?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下去吗?” 沈少君脸色苍白,在一边无力解释:“大夫才走,刚灌了点药,说他没法子了。” 她走到床前,看见沈少璃通红的脸,他额前不见一丝汗意,昏昏沉沉毫无知觉。 想起以前总总,哪怕就是毒舌相待时候呢,也觉可爱一些,好过这般模样。 他最重的伤处是胸前那剑伤,颜想拧了沾水的手巾给他擦手擦脸,脑海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仔细想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沈少卿转身出去了,直说要去找御医。 其实御医都已经看过了,只说这伤好养,一动不动就躺着,但是就怕起热,一旦反复起热控制不住,那人必定是保不住了,沈少君深知这一点,也深信这一点,更是痛苦万分。 “都怨我都怨我,”他跪了床前,拉住弟弟的手,直抽自己的脸:“都是二哥不好少璃你醒醒,你醒醒啊!” “少君!” 颜想想也没想,伸手去拉他,他力气大,尽管是连拉带拽按住了他与他坐在了地上,但他还是抽了自己五六个巴掌。沈二絮絮叨叨的说起自己不该给他写信来,他双眼空洞,看着她的表情甚至带了一丝冰冷。 她知道,是迁怒于她了。 可自始至终,又与她有多少干系呢? 错就错在不该来沈家,不该趟这浑水,不该与沈少璃去那天下第一间。 沈少君靠在床边,埋首在自己是双膝当中痛苦不堪。 颜想叹息,却听沈少璃似乎呓语了一句,她二人连忙起身看着他,只见他双唇微动,也不知还在说着什么。他的脸由红变白,全身又在打颤,热了之后又发冷了,她摸着他的额头,发现他的体温又上升了…… 没有任何的办法,这是在古代,她急的只能去拧手巾给他不断地擦着能擦的地方,若是在现代的话,他这种情况那就是伤口处有炎症了,这才引起的高烧。 只要消炎得当,伤口愈合人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可惜古代哪里有消炎药这样的东西存在,据说连个风寒都很有可能死人,她心急如焚,顾不得别的,与沈少璃贴了贴脸,发现他仍旧颤抖不已。 他真的是很冷,两个人赶紧拿了别的床被褥给他盖上,紧紧裹住他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那被褥上面的花纹有红有绿,绿的部分很像是树叶,颜想动作之间忽然想起了刚才遗忘的东西,她惊叫一声,喜得抱住了沈少君,差点跳了起来! “少君我想到了!”颜想低叫道:“是芥菜!是芥菜!这东西能救少璃!” “芥菜?” “嗯!” 她大力点头,随即又苦恼不已。 刚才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故事来,说古代其实是有类似青霉素的存在的,那东西就是用大量的芥菜,拿许多个大陶缸盛放起来。再日夜暴露在露天下,并注意防雨水。它经过日晒夜露,那些芥菜发生了霉变,直至长出三四寸长的绿色霉毛来,然后封埋入土,几年之后打开食用,里面的那些绿毛也都消失不见,变成了汤水,那东西就如同青霉素一样。 想的是不错,可惜这个世界也不知有还是没有,或者有人腌制还是没有。 她笑脸顿时僵住,松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双更了一把…… TAT……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1 第四十章 太医院的人赶到时候,沈少君已经落泪,颜想正不耐其烦地给沈三物理降温。 他反复高烧的状况已经越来越频繁了,迷迷糊糊偶尔能呓语出声,她跪坐在床里侧,不断用烈酒擦着他里侧的半个身子,沈少卿带人走近,那老大夫是太医院的老人了,前几日给他看过,回去又重新配了药。 药童背着药箱,还有两个一起来的年轻一些的御医都顿足站好,这老大夫坐了床边,颜想正好掀起被子给他看伤口,她几乎是抖着手打开缠着的布条的。 里面已经有化脓感染的迹象,她不忍再看,忙别过脸去心痛难忍。 只听见老大夫微微的叹息:“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既然受了伤就应该立即处理伤口,急巴巴地跑回家来干什么!” 她心里更是难受,回头恳切地问他:“大夫,换药吗?” 老大夫伸手招来药童,叮嘱了几句,然后叫大家出去说话。 他新配置的药粉,还不知效果如何。 那药童上床换药,颜想惦记着芥菜的事,叫了小童帮忙,也穿鞋下了地。 到了外间,刚好听见那老大夫无奈道:“本来伤处就是个重要的内脏地方,又不知道爱惜身体疾行,这伤口回来时候就有些化脓,现在这么烧下去,恐怕也别无他法了。” 沈少卿双眼通红,半晌才发出声音:“陈老您再想想办法,他才十八还未娶妻生子……” 那两个御医其中一人说道:“老师这几日一直在钻研神农记,这药粉也是新制的,先看看什么情况吧。” 提起这药粉了,老大夫点了点头,但是毕竟是第一次用,不知到底能否抑制住。 颜想站了面前,规规矩矩施了个礼:“小女曾在一本奇书上看过这样的脓疮伤口,和少璃的一样,记得上面记载了些救人的法子,其一就是个叫做芥菜卤汁的,不知老大夫可有所闻?” 那两个御医先先面面相觑:“闻所未闻啊!” 这老大夫也是奇道:“你看的什么书?” 颜想含糊其辞:“还是以前跑商的时候看过的,早就扔掉了,就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他却是皱眉:“芥菜卤汁?什么样的?” 她就仔仔细细将做法以及用法说了一遍,沈家兄弟都一瞬不移地盯着她,可陈老大夫到底是摇了摇头。他是医者,对于行医自然有一种破译情怀,直追着问她各种细节,颜想心中烦乱,也是连连问他:“您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记录吗?芥菜!” 沈少君叹息道:“不知你哪里看的书,芥菜是什么菜我们都没有听说过。” 果然! 颜想脑袋嗡的一声,本来刚刚生出的希望突然被这么掐断她有点接受不了。 昏昏沉沉地看着沈少卿送太医院的人出门,她只觉得浑身冰凉,第一次面对这么直接的死亡,她随即想到的自己悄无声息的离世,或许就在睡梦当中,或许就在疼痛之时。 她脑中嗡嗡作响,跟着少君回到屋里,小童已经听见大夫说的话了,站了一旁偷偷抹着眼泪。 沈少君呆呆站了床边,两手握拳。 “你说的那个芥菜卤汁是在什么时候看过的书,在哪里看过的?你跑商的时候几乎都跟着我,大致还记得什么地方吗?” “别的记不得了,”颜想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沈三的额头:“单单这件事记得牢牢的。” “这可上哪去找呢!”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颓色立现。 沈少璃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不过也不知这样的情况又能维持多久,颜想走了沈二的跟前,他脸上泪已成行,她伸手抹去,自己也忍不住哽咽起来。 这种即将失去亲人的无措,实在令人脆弱,沈少君一把抱住她,泪水随即湿了她的脸。 颜想随即也环住他的腰身,埋首在他的怀中。 一边小童突然低呼一声,他俩急忙分开看向床上,只见那沈少璃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看着他们。 二人不约而同的背过身去抹了把脸,才到他跟前。 沈少璃指尖微动,颜想伸手握住,他精神好像好了些,嘴唇一动,轻声说道:“定日子了吗?” 少君狠狠点头,她嗯了一声刚要说七日之后就能成亲,沈三却咧嘴笑了:“我就知道,我梦见了,是今天吗?” 他精神不错,声音也比前日大了许多,颜想差点又要落泪,强忍着拍着他的手:“哪那么快啊!” 沈少璃看着她的脸,伸手去摸,颜想怕他动作抻到伤口赶紧向前倾身,他无力地掐了一把她的脸,随即落下,被她接个正着。 一滴泪从他眼角落下,他声音很轻,看着她恳求道:“那明天成吗?我怕我等不到……” 颜想抓着他的手,一时间心里满满念着都是成亲:“嗯嗯,我刚才就要说,定的日子就是明天啊,你吃点汤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少君急道:“想不想喝点清粥?” 沈少璃轻轻摇头,只伸出另一手来示意哥哥上前,他一手抓了一个,交叠在一起,之后就没了力气松了手。 他胸口气息不稳,泪水又从眼角落下:“二哥我不想死,颜想我不想死。” 颜想大哭,伏在床头泪流不止。 沈少君反手抓住他俩的手,重重道:“二哥不会叫你死的,阎王爷要收我就随你去掀了阎王殿!”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脚步声,沈少卿带着身后人走了进来,颜想赶紧起身,那人正是沈母,她行至床前,坐了下来。 这女人本就貌美,如今保养得当更是风韵犹存。 她柳眉凤目,相貌娇媚,此时一脸柔色也是忧心忡忡。 每次她来的时候都赶上他昏睡,此时竟是多年来沈少璃这么近地看见母亲。 以前他找碴去苏家,都不曾这么近的相见。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沈母坐了床边,她温柔地看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都说大的疼小的娇,中间夹着的是个受气包,她孕育四个儿子一个女儿,最疼沈少卿,毕竟是第一个孩子,之后少君和少遥远出生之后,她一心逃开这个家奔着苏家。 当初有情人是如何被拆开的,就想着怎么再在一起,她答应了苏父,可谁知合离不成自己又有了身孕,管越以多孕多子为美,可这个孩子是在三个大人的冷战当中降生的,可想而知沈少璃尤其缺乏父母疼爱。 等他稍大一点,她带着少遥离开,又来两家反目,一死一伤,她也高居佛堂。 若说这些年她最喜爱的孩子,当然是苏家妙语。 至于,这沈三,其实偶尔想起,也不愿相见,因为这个孩子是长得最像沈父的一个。 如今再看他尚且不算成熟的脸,她心情复杂,沈父已死,可那些年许多许多的记忆却总是挥之不去,他定定地看着自己,一双眼眨也不眨。 沈母叹息一声,伸手摩挲着他的脸:“我可怜的孩子……” 沈少璃的泪一下就流了下来,他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看见母亲的马车在路边的那次,多少次梦里都想有爹娘的爱护,都想叫娘亲抱一抱自己。 “娘……” “好孩子你会没事的,”她柔声安慰道:“你爹在天之灵会保佑你的,他断然不会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样伤心。” 颜想已经受不住,转身到了外间,片刻之后沈少卿和少君也都出来了,她想起少璃的那些话,心里难受。 “今天就发柬吧,明天成亲,我答应少璃了。” 兄弟二人点了点头,虽然这有点于礼不合,但是也希望能冲冲喜,抱着一线希望,想争取让弟弟能有力量坚持下去。家里还不知情,这一下连几天的准备时间都没有了,颜想必须回去准备准备。 沈家兄弟也是兵分两路,一路在家照看沈三,一路准备成婚事宜。 主持婚事的当然还是赵吉祥,颜想提前更改了婚期还需要告诉罗成一声,她坐车回到家中,看见罗家大门正开着。下车一问,常林说刚好从宫里接旨回来。 接旨回来? 她疑惑着走进,在院里就听见罗成的笑声,他这个人几乎内敛,从不这般大笑。 似乎还有女孩儿的声音,颜想走到门前,刚好听见罗静夸赞道:“哥哥真好看!” 推门走进,外间就能看见里面人影绰绰。 罗成听见声响走了出来,颜想顿足,他头戴贤冠,身穿朱色五品朝服,因是一派春风得意,整个人看起来是高挑俊秀,气质竟也非凡。 他负手而立,故意让她看个够。 谁知她只扫了一眼,径自先进了里间,罗静见了她很是高兴:“颜……哦不对我该叫你嫂子了吧!” 颜想摸摸她的头,柔声问道:“这么早回来,请好假了吗?” 罗成在后面笑道:“接连请了好几日,落下的功课我给补上。” 她点头,罗静嘻嘻笑着,在哥哥的手势下立即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屋子。 他站在镜前,前后看着自己的朝服,伸臂到她面前:“怎么样?可配得上你?” 颜想牵强地笑笑:“说什么呢?你翩翩状元郎是才貌双全,如何就有配不上一说了?” 罗成见她笑容勉强,多少猜到与沈少璃有关系,他有些扫兴,又不好表露出来,过来轻轻拥住她的身子,想了想才柔声问道:“怎么?是少璃没有起色吗?” 何止是没有起色,见他一如往日温柔,颜想这才扑了他的怀里,一五一十的将沈少璃的情况说了一遍。她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后来提及了芥菜,更觉得十分的绝望。 罗成也只是这么一问,想舒缓她的情绪,没想到她一发不可收又提到了那叫什么芥菜卤汁的,听到做法时候他微微皱眉,神色复杂。 颜想却只一味的发泄,直到罗静又跑进来笑闹着说送喜衣的来了,她这才推开些许,站直了身体。 罗成预定的喜衣说三日后才到,他接了人进来一看也不是自己相中的那一件款式,登时沉了脸。 可这也不是人家衣铺的事,为了赶时间,都是挑了现成的买来送过来的,想必是沈家的手笔。 颜想心知肚明,赶紧拽过他揽在自己身上说是买的,这就将提前成亲的事情说了。 罗成望着大红的喜衣,突然兴起了些别样的情绪,有的时候事情往往不会向自己定好的轨迹行为,他身着朝服,指尖在那喜衣上面轻轻滑过,到底是应承了下来。 那就这样,成亲吧。 他缓缓脱下朝服,站在镜前试穿喜衣,因为是现成制好的成衣,所以还不太合身。成衣铺的活计就带着软尺子,转身按了按,详细询问了下他的意见。 反正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件,罗成没太多的想法,倒是颜想,仔仔细细和那活计说了几处不妥的地方要他拿回去改改,她帮着他脱下了交还回去,不经意地还触碰到了他的身上。 很像个贤妻,罗成这才露出笑意来。 颜想抬眸,他又将人拥住了。 “好吧,我想说其实只要新娘子还是你,别的都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的断点不在这里,是该停在洞房处的。可是现在外面雷雨交加,轰隆隆的太吓人了,就码到这吧,下章成亲。 我怕一会断电先更新了,如果不断电,那就还有一章。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2 第四十一章 临时下了请柬,婚期突然就改了日子,很多人也没觉得怎么意外,毕竟沈家的事情摆在那里。颜想一夜未眠,颜家灯火通明,沈家也来帮忙,连夜布置了红绸满院。 天还未亮,赵吉祥就到了,共妻一般都是长子娶亲,代表一家人。 像颜想这样平夫的,就得罗成和沈少卿三个人一起拜堂。 至于洞房么,也都是长子带入。 花费了一早上的时候装扮,颜想只坐在镜前,任那喜娘给绾发,新婚的喜衣上面飞蝶成双,绣工精美。本来成亲是一件喜事,可她心里偏就一点笑不出来。 沈罗两人这时候估计是起来祭祖了,她听着喜娘一边给她绾着头发一边说着吉祥话,从梳妆台上面拿过准备好的碎银子递到她的手中,这喜娘弯腰收下了,笑的合不拢嘴。 一准白头,一准白头,如果这些话这场婚事真能挽救沈少璃救他性命,她宁愿相信是真的。 家里宾客满院,三位爹爹穿梭其中,就连姐姐颜若夫妻也都回来帮忙周旋。 她呆呆坐在新房当中,仿佛也听不见前面喧闹。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着喜乐声音响了起来,随即和鞭炮声交织在了一起。 赵吉祥高声喊道:“吉时已到!迎亲咯!” 因为是在颜家成亲,两位平夫是要乘坐一辆马车的,到时迎了她去,绕着京城转大半圈,要待吉时而归。 留文一溜小跑跑了回来,喜娘站了一边,他气喘吁吁笑道:“迎亲的车队满满的排了一街,可长了!” 她看着他,还未说话,他立即回道:“我去问了,今天三公子气色很好,还换了新衫。” 颜想点头,这才放心。 说话间,只听见院内一阵哄闹,就在一切嘈杂声中喜娘拿起厚厚的盖头给她盖好,留文特意塞到她手中两个鸡蛋,让她坐到车上去的时候垫垫肚子。 鸡蛋还有余温,颜想知道,迎亲的队伍已经进了颜家大院,这时候应该是在外面交换聘书,赵吉祥还在主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缘定三生,命中注定……” 她低了头,将脸全都埋在盖头之内。 不多一会儿,她听见房门打了开来,有人起着哄,也不知是谁的手拉住了她,他规规矩矩的,颜想站起身来,随即另一只手也被拉住。 她的掌心里面一边是一个鸡蛋,两个男人都察觉到了,都将她的手包裹在了掌心当中。 赵吉祥唱喏,三个人先后走出屋子,然后并肩站在一起。 外面都是宾客,颜想听着婆子的提醒,微微欠身。 鞭炮声又起,两个男人拉着她,一起向外走去。 锣鼓喧天,她走得很慢很稳,到车前的时候,他们同时止了步。 有人扶着她,颜想在扶持之下上了马车,又不知是谁拉了她一把,马车之内布置了一番,她盖着盖头当然看不见,三个人一起并坐,她就坐了当中。 外面又是一番啰嗦,马车这才驶离,因为要在京城的大街上转一圈,这时候三个人才真的放松下来。 颜想的手中还紧握着鸡蛋,她右手边的人松开了她,紧接着左手边的也松开了她,两个人都接过了鸡蛋去,她看不见,只能凭感觉的像右:“罗成?” 右边的确是罗成,他正低头剥着鸡蛋,对她应声道:“饿了吧?” 颜想其实不饿,只是有点困了,她一夜未眠,又一直神经绷紧,这会一放松自然是有些困乏。 “不饿,我想睡一会儿。” 沈少卿本来拿过鸡蛋手下也一动,可余光当中看见罗成动作娴熟已经剥了起来,他顿时握在了手中,这会听见她说困,也知道她这几日疲乏,也开口道:“要走很久,小憩一会吧。” 罗成嗯了一声,将剥好露出一截的鸡蛋送到她的口边:“吃一点?” 颜想顺势靠在他的肩头,伸手推了:“我不想吃。” 他轻声哄道:“吃一口吧,待会还要大半天要折腾呢!” 她只好就着咬了一口,他喂着她吃掉,随手又处理了鸡蛋皮,放入了脚边的一个纸袋里面。 她索性抱住他的一边胳膊,枕着他的肩头:“别动,我睡一会儿。” 他伸臂揽住她,两个人就依偎在了一起。 沈少卿端坐如斯,他背脊挺直,能看见一边鸳鸯成对,想起弟弟来不禁捏碎了手中的鸡蛋…… 大街上都是看热闹的老百姓,外面有童男童女不时扬撒着文钱,在京城转了大半圈,等到再回到颜家时候,早已过晌,说也奇怪,早上还是响晴的天,过了午时竟是乌云密布。 颜想盖着盖头当然不知道,沈罗两个人却都是有点不快。赵吉祥也看出天色不大好,赶紧叫了新人进府,依旧是说了吉祥话,宾客如云 ,观礼者都在前堂守候。 成亲是个很繁琐的事情,赵吉祥首先将新人带入高堂面前,然后开始宣读管越关于婚事的历法,作为对新人的告诫。后面讲到兄弟共妻需要互敬互爱,相互礼让,长幼有序,也是诸多礼节。 颜想也没仔细聆听,站了时间长,就觉得双腿发麻。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始拜堂,三个人拜了又拜,直到听见赵吉祥喊了一声礼毕这才能直起腰身。 洞房需在颜家,这婆子事先铺垫好了,也是要求要长幼长带入,也就是说,沈少卿才能在今夜住进颜想的闺房。她们早前合计过了,宝之琳店小,挪到绣坊那去了,然后给这二层的小楼重新修修,作为颜想的新家。 颜想也听见了,罗成成礼之后就开始去与宾客敬酒,她抓紧手中的红绸,跟着前面的人慢慢地走,喜娘在一边搀扶,沈大走在前面,三人刚走进了后院,那头顶乌压压的云层当中一片白光闪过,就连颜想也觉惊异。 就在她好奇顿足的时候,头顶一声惊雷平地想起! 直炸得她尖叫一声,下意识就扯下了红盖头,她心如捣鼓,一抬头看见了黑云满天。 闪电又闪,她已经动作不能了:“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若进沈门,五雷轰顶,五雷轰顶啊……是要劈死我么?” 轰隆一声,又是惊雷,颜想畏缩地一抖捂着耳朵直跳脚,喜娘急着拿着红盖头:“这个不能掀起了的啊!” 她哪里还管这些,听着雷声,心慌如麻。 沈少卿却是扯了红绸过来将她腰身缠住,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一手再将她红盖头盖上,两个人生生连在了一起。 “不怕,要劈就叫老天先劈死我。” “……” 他拉着她,走得很快,伴随着雨点的落下,雷声也销声匿迹了,两个人绕过长廊,直接进了新房。喜娘紧跟在后,大雨滂沱,外面一片雨声。 颜想站了床前,就不肯坐,她又一次掀开盖头,瞪着沈少卿是两眼通红。 他也看着她,她刚才走得慢一些,脚尖上落了雨滴,湿-润一小片。 “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她恨恨道:“我也听了你的话沈三也听了你的话,都听了你的话,可结果只有这样你满意了?” 外面再无雷声,可那声惊雷仿佛还在她的心头上面,沈少卿默然,伸手捡起地上的盖头依旧盖在她的脸上。 按着她坐下,许是怕她还任性掀开,自己先掀开一角,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个人鼻息纠缠,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沈少卿的发丝上还带着点点细雨,微凉的气息带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只有那么一瞬的脆弱,他随即起身,一把掀开她的盖头,仿佛是今日第一次掀起,郑重地交予了喜娘手中。 桌上还摆着和琴酒,她端了过来,看着沈少卿接过去又交给颜想一樽,说礼不可废。 两个人喝了交杯酒,几乎就没有喜娘什么事情了,因下大雨,连个闹洞房的都没有,外面阴沉昏暗,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两个人都多日未得安生休息,十分默契地都闭了嘴。 喜娘赶紧退了出去,沈少卿合衣躺了里侧,看着她是面无表情:“就寝吧,明早一起去看少璃。” 颜想当然也不想脱衣裳,只蜷缩了身体在外面躺了。 她背对着他,忍不住看着那窗上的树影。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她连忙捂紧耳朵,只听背后一声叹息,男人手臂一伸,颜想立即滚到了他的胸前,她凶巴巴地扯住他的衣领,低吼道:“少璃要是出事也都怪你!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也都怪你!” 雷声又起,沈少卿却是捂住了她的双耳,闭上了眼睛也不管她再怎么喊。 她拳打脚踢,那些曾经受过他的白眼似乎找到了源头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这雨声当中两个人都浅浅入了梦,房门忽然被人用力拍打起来。 只听罗成的声音在门口急急响起了来:“开门!快开门!我找到芥菜了!” 两个人一下惊醒,颜想揉着眼睛,沈少卿已冲到了门前,罗成半个身子都已经淋湿了,他扔掉伞,走进里间,看见她合衣而眠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忽然想了起来,有一本书上的确写过,在青海的那一带,寺院的老僧曾做过这样的菜,做法就像颜想说的一样,那庙上的神水似乎由此而来,不过它却不叫芥菜,叫做翠玉神汤的。” 颜想很是激动,沈少卿急道:“哪本书还记得吗?” 罗成的目光落在他微微敞开的衣领上面,犹豫了一下才道:“就在那些聘礼里面,却不知是哪一本了。” 他送的书好几箱呢! 可即使如此,那也是有希望了呀,沈少卿连忙说道:“那我们一起找找罢!” 当然,甚合他意,罗成看着颜想,不经意地打了个冷战。 颜想连忙到外面喊人送来那几箱书来,她瞥见他浑身的水渍,拿了毯子给他:“快脱了衣裳暖和暖和。” 这是新房,也没什么男人的衣裳,罗成脱了外衫,只剩里面中衣,就真的拿毯子裹住了自己。 不消片刻,小厮们便冒雨送来了装书的大箱子,一共四个,三人打开,先是分了一下类别,之后每人捧着一本书,翻看寻找。 颜想想一定是是菜谱上的,他爱做菜,对这样的书很上心。 沈少卿却想一定是市井杂事,奇人异志上面能有记载,抱了一摞就坐在地毯上面仔细翻看。 她两个人时而欣喜,时而皱眉,种种表情都落在罗成的眼中,他裹着毯子坐在偏远一点的地方,旁边一壶热茶,手边几本诗词,都是他喜爱看的。 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他瞥了眼那两个人,随手翻了一页,勾起了唇角。 …… 三更已过,四箱子的书几本看了个遍,可谁也没看着,颜想抱膝坐在地毯上面,手中的书已经掉落在了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去。 沈少卿手边还有三五本,罗成忽然低叫一声:“啊呀在这里!” 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大步奔过来,是一本奇人异事的手抄本,书上果然写得详详细细,说青海的还愿寺有翠玉神汤的,在民间颇有些名气。 上面写得很神秘,但还是透漏了些许制作方法,令人惊奇的是,制作方法匪夷所思,药效却真的很神奇。两个人看了看,发现跟颜想说的那种叫做芥菜卤汁制作方法差不多。 沈少卿顿时收了书,说要连夜进宫。 一边颜想还枕着自己的双膝,他瞥了眼,又看了看罗成,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他走后,罗成这才将毯子盖在颜想的身上,他伸臂将人抱了起来,她睡得很熟,窝在他的怀里十分乖巧模样。 他放置床上,侧身躺了她的身边。 男人的手在她脸上轻轻的摩挲,这屋里再没有别人,洞房之夜,只有他们两个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别看手不好使,但是架不住一直在码啊! 呵呵,难得因为受伤而清闲,都拿来码字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3 第四十二章 轻轻的吻落在颜想的唇上,她呓语一声,挥手躲开了。 窗外雨声淅沥,罗成支着脸,目光落在她的曲线上面,他伸手在她脸上摩挲了下,见她迷迷糊糊又翻了身过去,勾起了唇角,人生两大美事,洞房夜,升迁时。桌上的红烛不时跳着火花,他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吻在她光洁的后颈上面。 颜想睡糊涂了,还以为是沈少卿动手动脚,她用力一拐,然后坐了起来。 她不敢置信地揉着眼睛,看着罗成捂着胸口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怎么是你?”她下意识看着别处:“沈少卿呢?你们找到芥菜了吗?” “找到了,”他漫不经心地躺平了自己:“他连夜进宫了,外面雨大我就没回去。” 进宫了,颜想一拍脑门,立即下床:“那书上怎么说的?我也得去看看。” 罗成一把拉住她:“他核实一下自然会回头找你,天还没亮你上哪去?再睡一会儿吧!” 她哪里睡得着,非要下地。 他非拉住不松手,她看着他,只定定地看着他,他垂眸不语,到底是松开了她。 罗成面向床里,再不堪她,颜想心里愧疚,坐了他的身边,柔声说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须去看看,少璃才十八,我不希望他有事。” 他语气淡淡,透着些许疏离:“嗯,你去吧。” 她了解他的脾气,知道准是又内伤了,闷着不肯说。 伸手在他后背上面拥了拥,看见他侧脸过来,又咬着他的脸算是亲热了一下。 正觉不可太过激进,罗成麻利起身,放柔了声音:“那我陪你去。” 外面雨声还未停,颜想刚打了个盹,一脸倦容。 他看着,只觉心疼:“不然我去帮你打探一番,你在家休息等消息吧。” 她摇头,还未说话,已听见狗叫,颜家的看家狗其实还算温顺,轻易都不会这么激烈的狂叫。风雨之夜,又是她大婚的日子,前院似乎来了什么人,禁夜之后应该不会有人走动了,她怕是沈少卿从宫里回来了,赶紧转身。 罗成穿得少,抓了已经干了的衣衫披在身上,她走到门口,刚拿起雨伞,就听见雨声当中还混杂着哭声。打开房门,留文已经在隔壁迎了出去。 两个人站在门口,听见他在雨中声音很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不行吗?也不看是什么日子!” 雨中一女孩大声哭叫:“姑姑救命姑姑救命!” 颜想认出,这是看窑的柳家女柳慧茹。 看窑的是一柳虎兄弟,他家三个儿子两个在窑上做事的,因为家境贫困,颜想还特意叫兄弟俩打更看窑。窑上面除了工具就玉器,只有一件算是要命的重要物件,就是那慈母玉。 她心里咯噔一下,接连几日一直没去窑上,难道是出事了? 留文给小姑娘带了跟前来,她浑身都湿透了,连把伞都没带,颜想叫她进屋说话,她扑腾一声就跪了雨里。 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姑姑救命!昨晚雨大大哥二哥就替了爹爹们的班,谁知半夜来了贼人,那慈母玉说是给碎掉了,窑上的大人们连夜到了我家,将爹爹们也都抓了去,说是要问话,姑姑快去看看吧,您对我家有恩,万万不敢做出坏玉的事情啊!” 太后要建行宫,这玉是苏少遥送去的,本来是依照太后的模样打磨,现在大体上面已经成型,这几日忙着亲事也没去看。 若是闹了出去,这身上带着吉利的使命玉突然碎了,恐怕难辞其咎。 她赶紧叫人拿了雨伞给柳慧茹,家里哪里还呆的住,一边又惦记着那芥菜的事情,叫留文留意,自己赶紧打了伞提了灯笼,叫准备马车直奔窑上。 小姑娘不断哀求,颜想随身带的帕子都给她擦了脸,她不能听信片面之词,也不能应承什么,此事关系甚大,需要谨慎行事,知道她心软,柳慧茹一路都小声的哭,恐慌不已。 她烦闷,到底瞪着她说了句别哭了,令她闭了嘴。 窑上有皇家禁卫军守护,每日八人轮值,柳虎柳农兄弟负责玉器看管,若说有谁冒雨进去,不留下一点痕迹那都是不可能的。 柳慧茹只说哥哥爹爹们都被抓了去,别的三言两语怎么问也说不清楚,颜想也顾不上再想其他,天还未亮,马车一路飞奔在街上,因为路远,等到了窑上,天边上竟然有了一点银白亮边。 作为一个等级不算高的女官,她觉得很是棘手。 马车停下,雨也住了。 只见官窑外面多个侍卫已经封锁了里外,那队长徐春城正在外面一滩洼水处蹲着不知做什么,见颜想下车了,他这才走过来一抱臂。 “颜姑娘。” “……” 他和颜正关系不错,每次见了她都是一本正经的唤声姑娘,尤其现在,颜想还未出声,他却已经改了口。 “姑姑快进去看看吧,慈母玉毁了。”他瞥了眼她身后的柳慧茹,叫她留下问话。 “好,别为难这孩子。” 颜想直接走入,窑上的工人多半都被叫来问话,一见她顿时都激动起来,这可是要送去行宫给太后看的东西,尊贵非常,若是真的毁了这里,平常老百姓怎不恐慌? 全都跪在一边,她叫他们安静,径自走到里间的玉器面前。 薄纱遮掩着一人来高的玉器,本来已经形成了个人形,此时此玉头顶缺了一大块,碎在地上。 从脖颈之处,齐齐断掉,似乎又摔在了地上,碎成几块。 真是大胆,可这事如何能张扬出去,太后尊荣被人践踏,甚至要受那齐刀之苦。 死罪。 颜想仔细查看伤处,偌大的玉器上面并无他伤,不过形体已破,的确是与以前的纹理合不上了,若是修的话,恐怕尺寸上也对不上。 徐春城走了过来,现场还没有人动过,他直接掠过了工人走到她的旁边,见她紧紧盯着那断玉处,不由得压低了声音。 “昨天半夜有人来过,现在怎么办?报官吗?” “等一会儿。” 颜想看着那整齐的断玉处:“我再想想,柳家兄弟是怎么回事?” 徐春城冷哼一声:“没胆量的家伙,半夜见了碎玉怕摊事要举家逃跑,要不然我还不能得了这消息呢!” 她叹气,转身走出。 外面跪着一地的人,见了她都急切地想表达与此事无关。 颜想最看不惯这般姿态的,叫他们先起来说话。 她坐了一边,叫了柳家兄弟问话,他们也是稀里糊涂,本来替爹爹们的班,在窑里面按时巡视。都知道这慈母玉尊贵,更是不时过来查看,可是不到酉时,俩人只听见里间清脆的声响,吓得赶紧跑了过来,屋里一个人也没有,玉却断了。 只吓得俩个人不敢声张,连夜要跑,若不是颜想大婚,这事早就闹过来了,后来徐春城将柳家父子都抓了回来,其女跑到颜家去,这才声张开。 必定是有人来过,可惜这么大的雨,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 据徐春城说,外面却又有一点蛛丝马迹。 颜想心里微凉,保不准这些玉匠里不知谁就是外面的人…… 她不动声色,又叫了平日的小角色,问这两日可有谁来看过此玉,别的人还真没有,倒是苏少遥来过一次,据说他还为进度小大为不悦。 仔细想了想,却是前日,议婚的时候。 她假做愁苦状,叫人叫来了所有的玉匠,只说兹事体大不能报官,务必瞒着,日后再说。 柳家兄弟也都叫了跟前,仔细叮嘱了几句就都回去做事。 其余全都照常做工,只是许进不许出。 待人都走了之后,颜想叫过徐队长,对他低语一番,二人分别行动,势必要度过这次有心人给创造的难关。 从窑上回来,她直接去了沈家,沈少卿刚才皇宫回来,他已求证御医御厨等多人,来力证这参汤的存在。先回家看了看少璃的状况,刚要去寻颜想,没想到她就自己回了来。 本来就是一本手抄本,罗成说是无意间曾得到过的奇人杂书,颜想接过去翻开看看,发现里面不无一些做菜的奇思妙想,许多都是民间的高手记事。 她仔细看了那关于翠玉神汤的,发现果然与芥菜极为相似,她心情大悦,激动非常。 幸亏青海一带距离京城不算太远,那来回快马相传的话最快也得五六日,不知道沈少璃还是否来得及。 少卿官位在身,不方便就这么去,沈少君自告奋勇,才刚刚成亲,他甚至都还未来得及和颜想说上两句话,三个人议定一番,他只带了简单的衣衫和些许银票,拿了那本手抄本,特意让人去牵了汗血宝马来,准备去明察暗访。 颜想和沈少卿送到大门口,他背着包袱,神情肃穆,与每次出门不同的是,心情沉沉。 待兄弟二人互相嘱咐完毕,她这才上前,沈少君飞身上马,似乎这才瞧见她还是新娘子的装束,微微一怔。她在马旁,只能够到他的腿,轻轻拍了拍。 “少君,千万小心。” “嗯,”他目光闪烁,仔细看了眼她已有些凌乱了的新妇发髻,沉声道:“好好照顾少璃,等我回来。” 颜想点头,沈大让他放心,少君一夹马身这就从二人眼前疾奔了出去。 二人转身回来,天色尚早,沈少璃还在睡,刚刚成亲,还有许多事情没有交待,他半夜从洞房离去,虽然二人不比别的新婚夫妻两情相悦的,但毕竟已经成婚,不同于未婚时候。 沈少卿将她叫到身边,从怀里拿出一方四方小印递给她,她拿起一看,上面有她的名字,旁边还有一个看不大懂的符号,这小印小巧精美,四四方方极其简单。 “这是什么?” “以后,沈家有你一半,家事皆可做主,大事与我商量。” 她坦然接下,对他无奈笑笑:“我还真有事与你商量。” 是夜,沈家出了两辆马车,遮掩得严严实实,奔了窑上去。罗成在颜家等了小半日,才等来个有事去窑上的消息,他只问小厮她与谁一起的,说是沈少卿,顿时就坐不住了。 窑上白日里封到晚上才开,众位玉匠通通放了家去,喝令不许将此事传出去。 人都回去了,只有柳家父子都还守着,颜想等人就在里面紧锣密鼓地雕玉。 沈少卿其实完全可以拿弟弟做借口在家闲坐,可他听闻了碎玉一事,十分好奇颜想的能耐。 若是他说,此事必须报官,就算查不出真凶,那么守玉的柳家也足以做那替罪羔羊,窑上的诸多玉匠也能为沈家颜家开脱,总之自保完全可以,没必要大费周章。 但是颜想却不,她不愿牵连到沈家,在这烦乱的时候添堵。也不愿意让无辜的工人受其牵连,她宁愿自己多费些心思,破费些银钱,也务必做到完美收手。 罗成到的时候,许队长还没有走,二人以前就认识,自然是放过。 他提着食盒走进,四处打量着窑里似乎是漫不经心。 走到里间,正看见沈少卿停驻在颜想身上的目光,顿时加重了脚步声。 颜想双手执刀,线条落下间优美绝伦,沈大听见身后来人,转头看去,见是罗成默默点头。 他默默陪了半夜,一直都是这般看着她周转在玉器旁边的。 罗成将食盒放下又打开,一股菜香味道顿时飘了出来。 “大公子回去看着少璃吧,我照顾她。” “无妨,少璃那有御医在。” 颜想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笑眯眯地放下刻刀,这才回转过来。 本来沈家这尊玉就是天然形成的,菩萨之像,她寥寥几笔,就刻画了神韵,与之前苏家的那尊形态相似。又做了许多细节之处,旁边还有一个断头的需要处理,闻了菜香味道,她已知是罗成到了。 他布菜在桌,颜想坐了桌前,还未说话,两个男人一个递了双筷子来,一个递了碗茶水来。 她左右一瞥,两个男人也是面面相觑,随即一起看着她,动也不动。 这个好办,颜想一手接一样,却忽然想到,这是两个,要是四个一起呢?一手接俩? 要是都不争不闹还罢了,要是都较起真来,可真是麻烦的事。 除非……要是…… 她一手拿了筷子,抿了口茶。 不由得看向沈大,对上他坦然的目光,颜想迅速低了头去暗自下了决心,等少璃好了,一定要劝沈少卿,反正两个人都看不对眼,不如叫他只身合离出去另行婚嫁。 对,就这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罗成没有想到,洞房夜会有人也在捣乱哈哈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4 第四十三章 天亮时候,三人才离开官窑。 沈少卿不放心沈少璃先回了沈家,罗成与她坐一车,车夫问是到罗家还是颜家,罗成理所当然说是去罗家。 他出来时候叫常林留门了,说天亮了,就要上朝去了。 颜想并未多想,她可以从后院角门处回去,刚好不叨扰到家人。 马车停下,她跟着罗成走进罗家,常林也知道这个时候罗成就快回来了,正在门口张望。 她后颈有点酸疼,一边走还一边自己捶着自己的脖子。 罗成送她走到角门处,伸手又拉住她的袖口。 颜想回头,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一会才要上朝去,还有半个多时辰呢!” 她原也没多想,这会见他站在角门处,一脚已经迈了进来,明显是想跟自己回房的模样,不由得好笑地拉住了他的手。他这才勾起双唇,大步走了进来。 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一大清早的院子里面空气十分清新,他越走越快,竟然走在她的前面拖着她了,两个人到了门前,留文听见动静连忙从隔壁起了身,给打了点温水过来。 颜想连续奔波两日,只觉得浑身困乏,留文见她想要好好休息,顿时在屏风后面设了浴桶,幸好一早烧了热水还有,到灶房打了过来,调试好水温,赶紧退了出去。 她推了罗成:“累了你就去歇歇吧,我好生洗洗,今天日头落山前必定有麻烦找上门来,趁这会好好养精神。” 他只得先脱鞋上床,不多一会儿,罗成听见水声,他脱去外衫开始计算时间,又过了半晌,颜想的动静却没有了。他细听,低声叫了她一句:“颜想?用不用我帮你擦擦背?” 没有人回到,罗成下床,他走到屏风后面一看简直哭笑不得。 颜想就快滑到水里去了,她长发披在水中,已经睡着了。 他凑过去咬着她的双唇,一手扶住她的后背防止她真的落入水中去。 她迷迷糊糊地推他:“干什么?我洗澡呢!” 罗成在她唇上啄了啄:“洗澡都洗睡着了,出来罢!” 她揉着眼睛,重新坐好,可是两眼好似在打架根本就睁不开,他伸手将她捞出来弄了自己一脚的水,旁边就有浴巾,直接扯了过来将她包住,这才给放了床上去。 颜想可真是累坏了,她一个指头都不想动,罗成仔细给她擦干了,她就立即滚了大床里面去。 他收拾了一通,看了眼天色,无奈地上床。 女子长发还未干,给她仔细盖好被,看着她浅浅入眠去,他只能在旁给她仔仔细细地擦头发。他极有耐心,擦干又拿过梳子给她轻轻地理顺。也不知哪一下扯疼了她,颜想就着他的手劲转了过来。 她身上未着半缕,胸前浑圆就在被底若隐若现。 罗成顿时顿住,他侧身躺下,伸手过去将她揽入怀中,兜兜转转,这个女人,到底还是成了他的妻。 若没有她的资助,恐怕也不会有他的今日,他在她背后游移,不停地在她的曲线上面来回巡视,颜想迷迷糊糊地睁眼,他又凑过去寻着她胸前的淡香。 罗成啃了两口,又吻住她双唇,直到她真的意识清醒。 颜想还处于大脑睡眠状态:“你干嘛呢?” 他覆身过来,在她胸前轻啃:“我要去上朝了……” 这……好像真的快到时间了,她很想睡:“那就去呀!” 他看着她,心有不甘:“可是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她…… 罗成温柔地看着她,舔了舔唇:“给我好吗?” 他一手还在她胸前轻轻揉捏,颜想伸臂揽住了他的颈子,他受到鼓励,眉眼间尽是笑意。 罗成倾身笑:“你是我的了……” 颜想的笑容顿了顿,随即掩饰一般地拉下他,自动送上双唇。 尤还记得,他也曾说过这句话…… 常林在颜家后院探头探脑,他抱着准备好的朝服,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去。 颜家院子比罗家不知要大多少,他一想起自己也算其中的一名小厮,顿时有了一种自豪之感,这么想着,他当时就挺胸抬头,有了无限的力量一样。 颜想的屋子就在长廊的那尽头,他走过去,远远的看见一个小厮正在门前望天。 常林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留文见了他顿时皱眉:“你是?” 他昂首道:“我家大人快要上朝了,我来送朝服。” 留文嘿地笑了:“你确定现在要去送衣裳?” 常林傻小子谨慎地看着他:“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留文忍住笑意让开地方,挑眉示意他过去。 常林只觉他不安好心,笑的挺蹊跷,可他从未受过教诲,哪里懂得男女之事,刚走到门口刚听见奇怪地低-吟声音,他的大嗓门已经喊了出来:“大人!该上朝了!” 还应景似的敲了敲门。 留文很不厚道地笑了,随即打开隔壁房门钻了进去。 “大人?” “哦该死,”罗成还在她的身体里面,他伏在她的后背上面,气喘吁吁:“常林这个傻小子!” 颜想趴在软褥当中,他也知道该走了,可是半途而废怎能甘心,身下女子十分柔顺,他动情快到极致,正是狠命抽了几下,外面敲门声又起,一惊之下没收住竟是泄了…… 颜想累极,堪堪松了口气:“快去罢,一会迟了。” 罗成食髓知味,其实心里犹还空虚想要索取,可时间再不允许,他简单给她清理了□体,随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这才应声,叫常林进来。 她终于能休息了,一动也不想动,肩头上雪白肌肤还袒露在外。 常林听出罗成声音当中的不悦,千般小心走了进来,四处看了看,这才到了他的跟前,罗成穿只着裤子,他脸上线条绷得很紧,似乎一早就有点心情不顺的模样。 他一眼瞥到颜想的香肩,屋子里这般景象,他虽不懂,但也预感到是什么隐秘的事情了,常林畏缩地后退好几步,这才毕恭毕敬地举起朝服。 “大人,该走了。” “以后不许再过来寻我,”罗成开始穿衣,语气严厉:“懂点规矩。” 主仆二人不敢磨蹭,不多一会儿就走了,自人走后,屋子里面安静了下来,颜想这才睁开眼睛。她微微叹息,伸出双臂来枕着,却一点困意再无。 “看看,这是谁家公子哥呀?怎么长得这么俊哟!” “俊有什么用,孤枕难眠也无人相伴。” “这么可怜见的啊,那如此良宵,不如共度?” “任君采撷。” 后悔吗? 她不知道。 迷迷糊糊的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去,颜想这一觉睡到了过午去,她腹中饥饿,起身穿衣。 留文听见屋里动静,从外间送来新裙,她看着窗外的光景,叫他去灶房叫人热点饭菜,留文却不动,撇着嘴说道:“罗大爷说一会给你送好吃的。” 他下朝回来竟然又去做菜,颜想怔了怔,只得等一会儿。 屋外一片晴空,她洗漱一番,留文机灵早打听好了,告诉她沈家的动静,据说沈三今天大有出息,竟然多吃了些东西。颜想当然很是高兴,正说着,罗成提着食盒来了。 这一次极其简单,一菜一饭,刚好合她心意。 两个人坐在一起,一同用饭,留文给两个人倒了水,这就退了出去。 时间掐得刚刚好,颜想刚刚用了饭,漱了口,前院就来了小厮,慌慌张张地说是叫她去接驾。 据说是太后突然临时起意,想看看那慈母玉的进度,突然离宫奔了官窑上来了。 她笑,对这戏法熟捻于心。 都在意料之内,她感觉拾掇了一下自己,还特意画了淡淡的妆容,这才出得门来。 窑上多少玉匠都忐忑不安,徐春城一路护驾到此面无表情,颜想先一步到达,带领大家一起接驾。两众跪地两旁,能看见侍卫随行,扶轿而行的正是苏家的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苏少遥。 他一身朝服在身,看起来是下朝就去了太后那里,临时起意? 信就傻了。 规规矩矩将软轿迎进窑内,太后拉着颜想的手一脸的笑意:“少遥说看了那慈母玉,很有凤仪,哀家实在是闷了想先看看,不会太麻烦吧?” 她小心扶着,瞥了另一侧的苏少遥:“怎会麻烦呢?太后说笑了,能来官窑,也是那玉器的福气不是?” 太后笑意吟吟,一干人等同走进,从边上侧道走过,还能看见里面各种各样的工具以及形状不一的玉器。 颜想不时给她讲着那些工具的用途,不多一会儿就到了里间,苏少遥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们两个人,目光却只盯着她,目光阴沉。 她只当不知,说里间是重地,闲杂人等不可进来。 太后便叫了苏少遥陪着,三个人一走进,便能看见里面两尊玉像。 颜想上前掀开薄纱,太后不由得掩口低呼出声,苏少遥紧紧盯着中间的那尊比慈母玉小一圈的玉器,它实在像极了太后年轻时候的画像,神韵极其相像,偏又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过于强烈,使这尊玉像仔细一看,还有些菩萨的形象。 他的目光紧接着落在旁边那高一些的玉像上面,这却是真的菩萨了,只脚下……脚下好像缺了什么。 很显然,太后也看见了,一大一小,小的是自己,大的菩萨:“这,这是怎么回事?” 颜想走到那玉像面前,像个虔诚的信徒一样跪了下去…… 她礼毕,这才回到太后面前正色道:“太后有所不知,我为太后塑像,夜里菩萨却入我梦来,她脚下生莲,随后就变成了那尊玉像。我还未来得及去给太后请罪,普天之下太后是国之母,可菩萨乃是送子娘娘不可礼轻,颜想这才改了笔峰,有了这两尊玉像。” 哦,原来如此。 太后突然用手拍了苏少遥的手背:“就你,差点害本宫做了罪人。” 她也走到玉像面前,双手合十:“菩萨保佑,菩萨莫怪罪……” 苏少遥只看着颜想,后者挑眉,在太后看不见的时候白了他一眼。 太后感慨万千,只说自己怎能大过菩萨呢! 她看见那玉像下面露出菩萨的一只脚来,有点不大高兴地问她,颜想就等着她问呢,唉声叹气地说余料当中,并无匹配的上等玉器了。 沈少君从多宝县请回来的自然菩萨像,千年难遇的绝美玉形,这就是唯一的缺陷,她此时提出来,也不无为难之意:“还请太后做主,再寻一块足下莲。” 太后当然应允,可沈家沈少卿不能离京,沈少君已经去青海了,沈少璃卧病在床还不知生死,这差事一时还真不知叫谁去好。 苏少遥想把话岔过去,他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可是颜想却是先一步推荐了他,她挑眉,笑意却未达眼底:“此玉不是苏大人寻来多么,菩萨与他有缘,奴婢觉得他去最是合适。” 这只妖孽,先给支开一段时间,省得他再生事。 太后眼一眯,就这么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说话算数了,双更来也!!! 以前一直没注意过,今天一看,霸王君已经老长老长,在此感激扔雷给我的亲们!!! 小萌物们,你们多留言哈,长长的2分留言对剧情有推动效果的,我送分给你们啊! 唫銫姩蕐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达成时间:2013-10-10 00:10:05 眼睛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达成时间:2013-10-08 23:17:09 不多說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达成时间:2013-10-08 12:25:39 厌氧菌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达成时间:2013-10-06 15:27:50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达成时间:2013-10-06 09:02:36 书虫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达成时间:2013-10-05 09:25:05 老男孩的记忆 成为了您的小萌主 达成时间:2013-10-04 18:16:12 竹竹有点闲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达成时间:2013-09-30 08:40:58 灵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达成时间:2013-09-29 12:54:03 遥叔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达成时间:2013-09-22 19:35:35 weiwei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达成时间:2013-09-21 22:48:22 W0A5N0G2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达成时间:2013-09-21 11:41:46 hunhun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达成时间:2013-09-19 08:17:01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5从此以后 第四十四章 马车停下,一个小厮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美妇人下车,朱红的大门口,石狮子耀武扬威。 进得大门,一个小姑娘哭着跑了出来。 她泪眼婆娑,使劲扑进美妇人的怀里,娇嗔哭道:“娘!大哥又骂我!” 美妇人好生哄着,给擦了眼泪,说准了一定要好好骂他,这才打发了去。 院子里面洒扫仆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各个低头做事,美妇人都看在眼里,微微的叹息。 叫了人来问,这才知道她的好儿子正在后院喝酒取乐。 她不是别人,正是沈母,如今的苏夫人。 女儿妙语告了哥哥的状,说他嗜酒玩乐,她劝了两句还骂她,从小到大他也不曾说过重话,这些日子就不知怎么的又心情不好起来。 快步走到后院,未到跟前就听得见歌乐声起,其中还有嬉笑怒骂声夹杂其中。身边小厮低叫了一声,她抬脸看去,苏少遥屋门大开,在外面就能看见两个白白净净的小倌,衣衫不整的跑着玩。 只气得她脸色大变,走到门前,听见苏少遥的笑声:“来来来,跟苏大爷我喝一个!” 里面场景混乱不堪,最少有六七个小倌,规规矩矩伺候喝酒的就一边一个,里间床上还有两个表演床事的,呻-吟不断,她的儿子苏少遥长发微乱,他朝服还未脱去,一手支着头,一手拿酒,正百般无聊地看着戏。 她一脚踢在门扇上,里面的人见了她顿时都停止了笑闹,只里间床上那两个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依旧啪啪地厉害,小倌们都站着一边不敢动,苏母走到苏少遥面前,沉着脸盯着他。 “还不叫他们滚!” “呵~”苏少遥一双美目微微眯着,他拿起酒壶来对着嘴喝了一大口,随即笑道:“娘啊,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把戏吗?儿子看着也图一乐呵,别恼哈!” 苏母气得浑身发抖,见他脸上笑意不减伸手就是一巴掌! “我问你,又撺掇着什么事了?你去窑上做什么了?少璃命都不知保的保不住,你还混闹!” “哦~你去沈家看沈少璃那小子了?连我去窑上都知道了?”苏少遥盯着她,不以为意地笑:“打,打得好!娘打得好,是儿子不对,是儿子不该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打得好打得好!” 里间床上那两个哪里还敢动,他一眼瞥过去示意他们继续,苏母就在那站着,真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苏母挥手又是一巴掌:“没有一个叫我省心的,真不该生你出来!” 苏少遥凤目微瞪,却是笑了起来,他一挥手,屋里那两个人赶紧穿上裤子,几个人抱东西抱东西,腿不软的扶着腿软的,全都赶紧退了出去,外面自然有人招呼他们离开。 小厮们也都不敢再留。 他抚着自己的脸,一手拂落案桌上的酒:“这才是实话吧?嗯?我最爱的娘亲,不该生我,这才是你的实话对吧?你在沈家生我出来,整日带了小倌混闹无非就是想和苏和尚鬼混……” 话未说话,一巴掌又轮在他的嘴角,他被打得偏了脸去,只听母亲咬牙喝道:“孽障!那是你爹!” 苏少遥登时回头,怒视与她:“我有爹!我爹姓沈!你将我生下来有没有想过,疼我爱我的爹会怎样看待我?你带去苏家,有没有想过那和尚怎么看我?那世间百姓又如何笑我,恐怕你从来都没有想过。” 苏母脸色发白,抖着手指着他,却是语塞。 他只梗着脖子看她:“然后呢?然后一个爹死了,一个爹疯了去当和尚了,留下孤儿寡母,兄弟不是兄弟,他恨我,他们一家人还恨我?哈哈?你觉得好不好笑?那紫玉与我青梅竹马,若不是沈少卿横插一脚,哪里有他的事?明明是我先求的婚事,为何又是您去求情沈家先定的婚事?嗯?” 苏母恨其不争:“难道你没有定婚吗?你们本就是兄弟,共妻紫玉有什么不对吗?” 苏少遥只嘲讽地笑笑:“你问我我问谁去?沈少卿因此勃然大怒,退了婚事,怒指是我坏他姻缘,誓死不共妻。如今我婚事未定,他又成亲,还想过消停日子,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话音刚落,随即变脸,他抹去唇角那一抹红色,恨恨说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真觉得我们还是兄弟吗?还能是吗?” 还能是吗? 他拂袖而去,苏母跌坐在地上。 回想过去三十几年,欲哭无泪。 苏少遥出门坐上马车,他身上朝服绷紧,伸手解了腰带,全都脱了去只剩下中衣裤,这才觉得畅快。 酒意上涌,他只说去城北,蜷缩在了车上闭上眼睛小憩。 天气炎热,护城河上不时有船只行个来回,城北有个合琴湖,湖边水榭处常有人垂钓。 太后的确是听信了颜想的提议,回宫之后就向皇帝要了他这个人,命他去各个玉矿寻那足下莲,恐怕有一段时间是不能回来了,苏少遥躺了马车里面,颠簸了不知多久,才听车夫说道:“到湖边了,主子。” 他懒懒起来,挑了车帘下车。 车夫见他衣衫不整,顿时劝道:“一会日头落下天该凉了,湖边水汽大,主子还是穿上衣衫罢。” 苏少遥仿若未闻,走向湖边水榭,夕阳已经西下,湖面上金波微荡,他一身白色的中衣中裤,去了色彩的映衬,整个人都显得冷漠起来。 霞光点点落在湖面上,他站在水榭上负手而立,沈少璃从小就与他作对,从恶作剧到刻意污蔑,到最后陌路,那人总是用一种几近憎恨的目光看着他。 总说自己没有爹娘疼爱,说母亲待他凉薄,可是他呢? 他原本有疼爱自己的爹娘,上有兄下有弟,只一夕之间,全都变了样。 爹不是爹,兄弟不是兄弟,母亲一生任性,可她失去两个男人之后,就未曾展颜,后不后悔谁能知道? 那些曾经疼爱他的人,也都消失不见,唯剩下一个蹦蹦哒哒的小姑娘,如果他不护着,恐怕也在冷漠当中成长…… “少遥!” 他听见呼唤的声音只微微抬眸,不消片刻,背后传来略显急切的脚步声。 女子提裙而来,她乌发端庄高绾,尽快走得较快,却也翩翩生姿。 她到了苏少遥的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听说你要去玉矿找足下莲,才去寻你,一听姑姑说你恼着走了就知道你一准在这。” 他气息难平,伸手拂开她的碰触:“走开。” 紫玉却是再次抓住他的手腕:“真想念小的时候,那时候我最喜欢这片湖水,你总淘气,我记得有一次还把我推了下去,可我不会凫水,后来给你吓个半死,回去就挨了板子。” 她比他大两岁,那些记忆仿佛已经久远,苏少遥却没再挣脱,她重新抱了他的胳膊,靠在了他的肩上。 “少遥你怎么了?”她陪着他看着夕阳,柔声似水:“是因为少卿成亲吗?他毕竟是你的哥哥,虽然不能成为夫妻,但我不怪他,都是造化弄人。现在又剩下我和你,感觉是上天的安排……” 她话未说完,苏少遥一把推开她,在她还没站稳的时候一头扎进了湖里面去。 紫玉站定,刚好看见他浮出水面,男人张开双臂,仰面在湖水当中漂浮着,随着水面上最后一点霞光隐没,与湖水融为了一体…… 小伙计手脚麻利,宝之琳搬到绣坊之后,简单收拾了下,原本就是新房,顿时空了出来,前院楼上一间空房,楼下里外三间,后院除了灶房,还有三间。 颜想带了留文过去,又置办了些家具,因为时间短,也不想全都搬走,楼上那间暗间也就没动,偶尔还能过去作业。成亲了,就得向前看,她不愿搬去沈家,也不能带着沈家兄弟住罗家,自然得搬出来住才方便。 至于那些男人,等少君回来了,少璃好了,还得商量一下,愿意住过来就住过来,不愿意的她更省心,她将自己的衣服重新整理了下,也将宝之琳原来那屋里的东西都搬到了楼上。 清风兄弟也跟着宝之琳去了,其他人没有来,原本显得拥挤的小小宝之琳一下就空旷了起来。 从窑上回来,她心情一直很好,苏少遥远毕竟和沈家有着万千的牵连,不好做的太过不去,先给支走,叫他消停消停。毁玉这件事,除了他没有别人,哄着太后来得这么快,无非就是想看她的笑话,故意在她的新婚夜闹事,故意给沈家找事做,恐怕存心不良。 夕阳西下,收拾了两个时辰的东西,她捶着腰感觉有点饿了。 留文自告奋勇说会下面,颜想就放心地叫他去了,结果等了半晌,竟然等来了一碗面糊,他差点给自己笨哭,不肯端上来,她看着锅里的面神情恍惚,什么也不说,真的盛了一碗。 难吃,真的很难吃。 难吃得很想哭,想起那人五味杂陈。 根本也容不得她有一点空闲,正是看着那碗面出神,沈家是小厮急急地跑了来,说沈少璃烧糊涂了,直叫她的名字。 颜想霍然起身,不小心掀翻了面碗,啪地落地碎了。 她走到门前,回头看见留文正在收拾残片,心痛得无以复加。 ……君不见,我心依旧…… ……也幸好,还未走远……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又开始严打了,接到通知了,囧,这让我怎么活啊!!! 求神拜佛,保佑专审看不见我。 我可什么都没干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6从此以后 第四十五章 沈少璃的确是烧糊涂了,他梦见自己站在马车面前,里面原本是他心心念念的娘亲,可转眼间就变成了颜想。她挽着二哥的手,两个人是有说有笑,仿佛没看见他一样。 他张口想喊她的名字,可气得浑身发抖,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一着急喊出一句土包子来。 她这才回头,却是扯了二哥来打他,他转身就跑,可似乎又跑到了那天下第一间去,里面有男有女,颜想又在其中。闭上眼睛都是那日欢-爱的情节,她妖媚如丝,缠着他一次又一次。 他心想这是梦吧,他明明快死了,怎会回到那时。 可明明就是梦,就是在那梦里,那种心酸仍旧无以复加。 不想告诉她真相,不想她知道怕她得意拿乔,可是看着她日日与二哥亲密,心中妒火中烧,竟然难以忍受。 是梦吧,雪地上面又重现她的身影,他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见她怎么也不理会自己,呆呆站立在地,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好冷…… “少璃~”是谁这么温柔地呼唤着他? “少璃你醒醒……”颜想用力掐了他手臂一下,迫得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沈少卿给叫醒两次,可随后仍旧在睡梦当中胡乱喊着,不得已只得叫了她来。沈少璃睁开眼睛,一时间还分不清梦境还现实,只定定看着她。 颜想拿着巾子给他擦脸:“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下意识想动,被她一把按住:“别动,小心扯到伤处。” 一边坐着沈少卿,他伸手拍了下弟弟的腿,勉强扯出了个笑意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二哥给你寻灵药去了,等他回来你就不会再烧了,到时候这皮肉之伤,养一段时间就好。” 沈少璃做了无数个梦,只觉疲乏,他双眼半阖着,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颜想伸出手来:“拉手。” 她探着他的额头,温度降下来许多了,这才松了口气,坐了他的床边。 他握着她的手,想起梦境来,艰难开口:“我有话和你说。” 双眼又睁开了些许,却是看着哥哥,沈少卿心里明白他的意思,转身走了出去。 沈三这才勾着她的掌心,颜想自从十二岁起,就没哄过家人,她养家在外,都是拿着银子扔回家,那时候一个个喜笑颜开,她就觉得很开心了。 下面三个弟弟,颜正自不必说了,他向来叫她名字,认为她本该是他的妹妹,那两个人成日就是上学,基本不见什么面。所以她没有哄孩子的经验,沈少璃此时在她心里就如同小儿,尽力放柔了声音,对着他笑,这便是极限。 “有什么事情等你好了以后再说罢。”她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摩挲了下,随即拉直他披在枕上的长发,理顺理顺。 “过来些。”沈少璃眼里都是笑意,一想到自己要说的事情,还有些许腼腆,若不是趴在床上,恨不得拎了她的脖领子抓到身前来,可惜是动也不能。 她只得配合他,倾身上前,可他不依,扭了头到床里又说道:“到这来。” 他相比前两日有了些力气,但是一烧起来仍旧糊涂,颜想不想他多费口舌,脱了鞋子,就真的爬了床里躺下。她侧身对着他,沈三抿着唇笑了,喘息片刻才轻声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只能装作不知:“什么事?” 他笑,盯着她的眼睛,有一点欲盖弥彰:“那天,第一间的暗间里,你太傻喝了两碗合-欢药酒。” 颜想回想自己拿药酒当水喝的,的确是有点傻:“然后呢?” 他有一点点紧张,半晌积攒了些力气又道:“然后和我做了夫妻之事,不记得了吧?” 沈少璃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她凑上去,在他鼻尖上面落下一吻,好笑地挨着他躺好:“傻瓜。“ 他瞪她,脸色微窘:“你知道吗?” 她仰面躺好,右手拉住他的左手:“的确是不记得,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他偏脸看着她,仗着自己病着,也不要脸面了:“不是做梦,是真的。” 她当然知道是真的了,看着帐顶,感慨着世事无常。 少年依旧纯真,心里一直有着心结:“别可怜我,能不能也喜欢我?” 他能说几句话已经到了极限,可心肺上的疼痛以及全身的乏力都让他无力开口,连张唇都觉费力,每一句话明明想说很多,可是说出来也只能尽量简短。 颜想看着帐顶,见他声音越发的小了,语气当中甚至还有些许恳求,联想他儿时的遭遇,顿时又转身面对他。他轻轻挠着她的掌心,逼着她回答。 她想了想,十分郑重的点头:“好,也喜欢你。” 他笑,顿时又嘟起唇来,半阖着眼等待。 “得寸进尺吗?”话虽这么说,她很乐意地上去亲了一口,颜想小心避开了他的伤处,见他眼里笑意很浓,又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蛋,惹得他瞪大了双眼。 沈少璃闭上眼睛,片刻又睁开,她就躺着他身边,笑意吟吟:“睡吧,我看着你睡。” 他累了,拉着她的手不多一会儿就闭了眼睛去。 他模样还不算长开,这沈三的脸简直就是沈大和沈二的中合体,颜想百般无聊地看着他的脸,小童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挑了挑灯火,看了看她二人又走了出去。 她半晌没动,就松开他的手给他盖了下被子,沈少璃立刻睁开了眼睛,他黑眸纯净,伸手出来只看着她,她赶紧抓住,重新挨着他躺好了,再不敢动。不知过了多久,他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才是真的睡着了。 外面起了风,她听着风声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去,也是真的疲乏,颜想这一觉睡得香甜,只在睡梦当中也不敢松开他的手,直到烈酒入鼻,一下惊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了,她睁开眼睛,沈少卿正弯腰给弟弟擦手擦脚,她感觉坐了起来,一毯子立刻身上滑落了下去。颜想刚睡着的时候就感到了冷意,后来不知怎么就暖了去,想必就是沈大给盖的,她无意纠结这等小事,赶紧小声问道:“怎么了?他又有热了?” 说着伸手去探他的体温,沈少璃脸色苍白,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她扯唇对他笑笑:“没事,等你二哥回来就好了啊!” 沈大也温柔地轻抚他的长发,拍着他的脸:“你就好生养着,好日子在后面呢!” 沈少璃点头,乖巧地闭眼。 颜想帮着擦了他的左手,左腿,可体温还没等降下来,他又打起了冷战。 又热又冷,她急得直想哭,拿身边的毯子给他盖住,沈少卿又叫小童给点了炭盆,加了一床被子,折腾到了半夜,才出了一身的汗,退了热。 沈三一直是清醒的,总是歪着头看着她,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似地,他身底都是湿透了的汗水,她怕他脱水,给他喂了点水,沈少卿小童和她三个人又开始给他换干净的被褥和衣服。 沈少璃让她和沈少卿两个人一起抱着,小童趁机换被,待一切就绪,沈大先放开了他的腿,轻轻放下。他搭了一把手,把手伸到弟弟脖子底下,示意颜想松手,可她还没等松手,沈三却握住了她的手臂,低喃出声:“别动。” 她不动,没办法,沈少卿只得小心翼翼地帮她调了一下姿势,颜想抱着沈少璃的上半身,生怕牵扯到他的伤口。 低眸看他,他展颜一笑,虚弱又满足。 随即说道:“你抱着我我就不疼了。” 她低头,仔细听他说话,心酸不已:“那我就抱着你,”她下颌抵在他的额顶,眼里就滚起了泪花:“现在不疼了吧?” 沈少璃无声地笑:“疼,别松手。” 颜想抱紧了些:“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沈少卿在一边守夜,他默默看着这一切,重新拿了一毯子给她肩头裹住,然后坐了旁边像每日那样干坐着看着弟弟脸色变化,以及病情变化。 快要亮天时候,小童穿了厚衣进来换他。 “大公子,”他小声道:“睡一会罢,快上朝了。” 他不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颜想背靠着床壁,怀里沈少璃呼吸浅浅,早进入了梦乡。 她一下一下点着头,一会仰着头后脑磕到,一会东倒西歪地打着瞌睡。 看了一会儿,还能听见她的呓语声:“少璃?嗯?疼啊?哪疼啊……” 有点无措地看着他,小童低语道:“要不,咱们把三公子放下来吧?” 话未说完,沈少卿已经起身,他一撩袍角就坐在了床边靠了床壁上面,小童看着自家大公子伸出右手扳过颜想的脸,她就一下靠在了他的左肩上。 桌上的蜡烛已经快要燃烬,小童看着他也闭眼睛小憩,无声地退了下去。 沈少璃就如同这烛火,偶尔跳着火花,却已几近枯竭,宝之琳逐渐搬进去了些许家具,罗成随后就住了进去。颜想住在楼上,因为没有别人,他就留在她的屋子里面,也无人反对。 挨了几日,就在颜想筋疲力尽,沈少璃频频高烧的时候,沈少君回京了。 他带回了几坛翠玉神水,甚至还有高僧相赠的密药及祝福。 他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作者有话要说:肚子疼,一直疼,才十六天大姨妈提前报道了,很难受。 有时候我就想,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有回答。 半夜了,最近一直很倒霉,刚好一点把精力放在写文上面,又遭遇严打。 有时候写文真的会带入作者自己本身的情绪,心情沉闷,写出来的东西大多有些淡淡的忧伤,我需要改变心情…… 睡不着给你们讲讲妖的故事吧,或许能发现一些正能量也说不定。 1996年,我家亲爱的(以下简称L)成为了我的初中同学。 我记得很清楚,非常清楚,那时候他经常穿着蓝色的棉袄,我十三岁,他十四岁,彼时体检时候一米四四,他却才一米三三。 这个人每天上学总是在快要迟到的时候擦线进教室,他虽然长得不高,甚至是瘦小的,但他模样好,尤其一双黑黑圆圆的眼睛,挑眉看你的时候还会抿着唇,笑起来十分好看。 非常光荣的说,妖学习好,甩他几条街,开始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少男少女们开始萌发春意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我的家里爸爸和蔼,妈妈严厉,因为学习的事情对我逼得很紧,那时候大榜在前十左右晃悠,初一开始就拼命学习。 有一天,放学值日,也是大姨妈造访的日子,浑身都不舒服,扫完地同学都走了我就在楼上百般无聊地看着操场上面,当然我看见了一些同学。 其中就包括L,还有一个女同学在大树下面不知说着什么,一前一后走回来,他们的前面还有一个较高个子的男同学魏,如果我有现在这么敏感就会懂得其中的暧昧,不过我那时候真是傻,什么都不知道。 魏回教室拿自己的书包,一看我在窗户旁边顿时很紧张,就问我看见什么了,我说都看见了,他围前围后自己就说要帮我打扫卫生,但是我不能告诉老师。 当时我还奇怪,什么事情要怕我告诉老师,不过有人帮我做值日好开心O(n_n)O 走出教学楼,L就在学校门口看着我俩,他俩是好朋友,每天一起走的。 魏就说我都知道了,L就瞪着他那双黑眼问我:“喂!我什么都没干你知道啥了?” 我当然不知道,懒得理会他。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逐渐也知道了,同学们都疯传起来,说是女同学某某和L处对象啦,这个事情对于我来说,完全不想理会。 不过L认为是我说出去的,为此我生气不和他说话。 魏就来当和事老,有一天我的笔记本落在桌里面,第二天抄笔记打开时候,里面有一首小诗,是他的笔迹。不得不说,那时候这样的事情就觉得有趣,就故意将笔记本又扔在学校。 魏这个人吧,长得不如L好看,但是他家境不好,平日总有一种略显忧郁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十分好笑),他写字好看,画画好看,和我一样喜欢作诗写日记。 他没事就在我的笔记本上留言,有时候是一句话,有时候是一首诗。 他是几何课代表,那时候我几何不算好,后来放学就给我讲题,这就混进了他们的圈子。 魏,王和L他们是铁三角,从此朋友相待,那时候我再和L解释说那件事不是我说出去的,他根本就无所谓了,还说是那女同学给他个纸条,还笑嘻嘻的问我要不要看,我有点生气,觉得他不尊重女同学。 不得不说,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就是那时候。 我的女同桌是我的闺蜜,我的后桌是个淘气鬼,整天扯我的长头发做他的手工制品。 我和魏有一个共同的秘密,那就是在别人都不知道的时候,我会在他留下的日记本上面留下我的小诗或者就是个三两句话,通常都是故作愁绪的假忧伤。 后来就有了一本专属于我们的日记。 这个秘密一直保留到了下半年,那时候我看了许多的小说,我以为魏喜欢我,为此窃喜。可有一天,突然有一个要好的女同学,就是他笑言说要追的姑娘找了我,当着我的面将那日记撕碎,说魏喜欢的人是她,说我不要横刀夺爱。 爱是什么,就是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何况那个时候,比较好笑的是当年我还一本正经的对她说君子不夺人所爱。 然后她给拽了魏的面前,他沉默半晌,在黑板上面写了自作多情四个字。 别说喜欢我了,就是朋友,也不该这样欺辱我,可想而知当时对我打击有多大。 那天我气得要和他绝交,背了书包就走了。 L就在大门口等魏,见了他也没给他好脸色,他就一直跟着我还吹口哨。 我一肚子气就发在他身上了,一看自行车还没气了,推着自行车一边走一边努力撇清自己的干系,说关我什么事情啊,我又不喜欢魏巴拉巴拉的,他就跟在后边。 (后来我才知道他挺损,我自行车没少被他放气) 发现这故事还真不是一般的长,唉,这么讲感觉很矫情,也不知有没人愿意看,算了我还是睡去了,有人看的话就留言更新的时候断断续续再讲。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7从此以后 第四十六章 宝之琳如今已经成了颜想的办公室一样了,她在楼上专门设了一大间,里面改造了暗格,外面还能待客。外面阳光温暖,十月的天气白日还是清爽的,她支起了窗户,不时有微风吹过来。 颜想坐在桌边,推给客人一碗热茶,那客人掀开帽兜,解下裹得严严实实的斗篷,露出一张不再年轻的脸来。 正是宫里面的崔尚宫,她端端坐好,身边一个小宫女结果斗篷去挂好,回头才递上茶水。 伸手接过了,她的目光停留在桌上的两摞账本上面,顿时轻笑出声:“你还真是忙,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颜想手中未闲,看着她说话,一边还剥着瓜子,旁边一本摊开着的账本,纸袋上面已经有小山一样多的瓜子仁,一看就知道剥了很久了。 “崔尚宫说的哪里话,您来寒舍,真是求之不得呢?” “这是……”她看向窗前,那里躺椅上面躺着个人,他双眼紧闭,似乎睡得很香:“给他的?” “嗯,”她笑,眼底一片宠溺:“我去哪都跟着,说要我给剥瓜子,谁知这么一会儿又睡着了。” 崔尚宫抿了口茶,笑笑不语。 颜想扭头,窗口那人仍是浅眠当中,他仰面躺着,两手自然垂下,一张俊脸此时都埋在躺椅之中不走过去根本看不见。她面露笑意,将瓜子仁都装入纸袋内,这才又收拾了碎皮。 没错,这个人就是伤重差点不治的沈少璃,沈少君从青海真的带回了神汤,经过颜想的鉴定真的是芥菜卤汁,做法一样,只名字不同而已。她跟沈家人说了两种可能发生的结果,一个是得以救治,真能有效地遏制脓肿炎症,救得少年性命。而另一种结果就是喝下之后,更能促进死亡的速度,一命归西。 别无他法,沈少卿做主冒险,最后就这么戏剧性地从阎王爷那捡回一条性命来。 沈家人一直都忙着照顾弟弟事宜,颜想搬回了宝之琳,罗成大摇大摆地住了进来,真的独占了她几天,可惜沈少璃清醒了之后,他对她就依赖得不行,偏也要跟着她,不管白天还是晚上。 他情况特殊,颜想自然应允给他接了过来,还特意给做了木制轮椅,无事的时候就推着他四处走动走动。可惜她身兼数职,实在是太忙了,这也就养成了习惯,她在一边看账目对表,沈少璃就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呆着,偶尔也会不耐烦,要求她这样那样的,她也权当是哄孩子了,一一答应。 也是年轻,一旦脓肿消了,这沈三的身体就迅速好了起来,只是心肺不易好,还需要静养。 他仍旧死乞白赖地住在颜想的屋里,这一个来月也给哥哥们了点时间,一个迅速去忙自己的商铺去了,一个进宫处理公务,忙得是不亦乐乎。 听闻罗成新官上任,也是向皇帝自荐了几点改革,为了证明自己,每天回来得也特别晚…… 一时间思绪有点飘远了,颜想见崔尚宫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赶紧收心过来,专心以对。 “崔尚宫今天怎么这么闲呢” “你这个孩子还真是直接,”她笑,从怀里拿出一张细表来送到她的面前:“看看这个,是这个月宫里的用度,太后添置的棉衣不算,也还有不少突然想到临时加进来的活计。快到冷时了,也不知绣坊能不能赶得出来。” 颜想低头看了一下,放了账本的上面:“一会我叫留文送到绣坊去,会尽快赶出来的,其实这么一点小事叫宫里谁跑一趟还不行,偏得尚宫百忙之中亲自来。” 崔尚宫满意地笑笑:“我也是想见见你,有事问你么。” 她将账本推远了一些,笑脸相对:“有事叫我去也成啊,宫里那些事情哪里离得了您呢!” 见她仍旧说着客气话,崔尚宫索性也开门见山:“宫里的小宫女都唤你叫姑姑,皇上虽然将你安在工部,可职位却是个尴尬的,这管越的第一女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如进宫来帮我做事,太后那么喜欢你,日后做了尚宫掌管后宫六司岂不是指日可待?” 她伸出一手来按住颜想的手,颜想笑,顺势抽出来张开五指给她看:“承蒙尚宫看得起,可您见我这手,就是做苦差事的手,女官这个事情当不得真,官窑绣坊都是为皇上做事,牟点蝇头小利勉强生活足矣,能偶尔进宫陪着太后说说话就是我的福气了,可帮您这实在不能啊。” 她一指桌上那两摞账本,做愁苦状:“您看,绣坊的细表,从图案到定制都少不了我忙的,宝之琳的账目我几天看一次,成亲之后,沈家的账本也交到我这来了,有时间还得顾及顾及家里的吃穿用度,那还有一个黏人的,我是白天晚上都不得闲,实在是没得时间啊!” 催尚宫笑,并不以为真:“你还年轻,忙点才好。等上了我这等年纪就会知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还需要靠已之力站稳脚,权势这个东西若不美,怎么会那些人都眷恋?” 颜想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说自己实在是忙不开,她也不勉强,拍了她的手起身就走。 留文在楼下洒扫,见贵客又蒙了自己的脸,连忙低头,颜想将人送出大门外,抻了个大懒腰。他立马跑了她的身边,说道:“小姐,您忘啦?今儿可是三老爷的生辰,一早嘱咐了叫早点回去的。” 哦,对,是她爹的生辰,她看了下时间先叫留文准备马车,赶紧上楼去对账。 颜想提着裙角,走得飞快,到了书房,原本躺在躺椅上面的那个人已经坐在桌子前面了,他倒出纸袋里面的瓜子仁一些在掌心,仰脸送到口中,吃得正香。 沈少璃斜眼见她上楼,一抖已经空了的纸袋说道:“这么长时间怎么就剥这么一点啊?一吃就没了。” 她好笑地看着他,走过来捏了捏他的脸:“哦~你装睡啊!” 当然是装睡,他斜眼:“谁爱听那崔尚宫罗里吧嗦的,见了我一准问个没完赖着不走。” 颜想瞪他:“人家也是关心你。” 说着坐了他的对面,伸臂拿过刚才崔尚宫送过来的细表,上面的花样的确有点难,不过还能仔细描样出来。放了一边,又拿过摊着的账本在眼底查看对照。 沈三站起身来,他走到她的背后,低头看了眼是账本顿时不高兴起来:“你不是答应今天教我刻小人的吗?” 颜想头也不抬,对他挥手:“嗯等我有时间的,一准教你哈,乖,先去一边等着我,待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吃好吃的? 他才不想去! 上一次她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沈少璃轻哼一声,前几天她先说有事要忙,他就在一边看书,等他睡醒一觉她事情忙完了说带他去吃好的。他当然很高兴,以为她可算是想起他来了,结果呢,结果是罗成约了她,她私自带了他去蹭吃蹭喝,就她自己是吃得开开心心,罗成那强忍着的火气恐怕得和他一样! 还去? 他才不要吃罗成做的饭菜,再好吃不愿意吃! 她两指在书上仔细对照,沈三越想越像是罗成又在罗家约了她,他从她身后抱住她的腰,伏在她的后背上面轻轻地晃。 “我不想吃什么好吃的,”他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她不会轻易推开,故意嗔道:“你也别去好不?” 那怎么行? 颜想的确是不敢大动作推开他,生怕伤到他的伤处,只好哄着:“快点放开我,这么多本账不看堆了明天又一大堆事情要做!” 沈少璃不以为然地撇嘴:“叫我二哥帮你看呗,我看他每天晚上都挺闲的,昨天还在你门口晃悠呢!” 他现在伤口未好,不能欢-爱,这些日子虽然是日日与她同床,但是她每晚都忙到很晚,一有闲空还要磨玉,他根本就香不到,那罗成不好明着撵他出她的屋,总是找机会约她,心思显而易见。 昨晚二哥回来之后一直在门口晃悠,他忽然提及,实在不愿意便宜了那姓罗的。 她手下一顿,想起了沈少君。 的确,自从他回来之后,两个人各忙各的,还从未好好说说话,那些之前的芥蒂也未消除…… 如今少璃好的差不多了呢,她放下账本,重新摞好,再起身时候已是笑意吟吟。 颜想拉起沈三的手就走:“好,你说的对就叫你二哥帮我做,现在咱们走吧!” 走? 沈少璃警觉得站住不动:“走去哪?我不想去吃好吃的。” 她瞪他,故意板起脸:“那你想干嘛?” 他偷眼瞥着她,提议道:“咱们来刻小人吧?待会饿了我请你去吃酒。” 她又扯他:“走吧,今天是我爹生辰,你不是说成亲的时候没能给敬茶还有点遗憾么,正好好好陪陪他。” …… 他擦汗,原来是爹爹生辰,差点闹出笑话来。 沈少璃赶紧赔笑,跟着她下楼,他原本也没经受过许多事,家里任何一件不论大小事都有哥哥打点,自然也将备礼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留文早就备好了车,颜想给爹爹的礼物是一串佛珠,她一时也忘记了身边的这个人份,两个人就这样回到两颜家。也算是张灯结彩了,颜家的小厮都忙了一天,准备这小宴也没有别的客人。 因为回来的晚了,早有小厮在门口候着了,颜想下车,随手又扶了沈少璃一把。 留文送走马车,她们跟着小厮赶紧进门,爹爹生辰,本来是要全家人一起的,可是沈少卿他来不来她无所谓,沈少君好像去了外地收租还不知回来没有,罗成也是整天也没见个人,这两个人一早都叫留文通知了,能不能到场她也没有把握。 不过好歹还带了个跟屁虫回来,也算尽孝了。 她拿着礼盒,松开了沈少璃,两个人并肩而入,原以为没有几个人,可刚走到后院牙门处,就听着里面一派其乐融融,颜想很是意外,大步走进,怔了一怔。 因为管越也有月历,类似于农历的,十月的时候,也正好观月。 这才将小宴设在了后院的院里,以方便一会圆月出来赏月。 两张圆桌,一边是大爹爹二爹爹娘亲和姐姐姐夫抱着言儿哥还有两个弟弟,另一边是三爹爹罗成和沈少君,也不知说了什么到了兴处,众人笑容满面。 她一眼瞥过去,两个男人回过头来,爹爹对她笑道:“快过来作罢,一会月亮就出来了。” 颜想连忙带着沈少璃走了过去,她端起盒子,刚要说话却一眼瞧见爹爹面前已经有了两个盒子,顿时伸手拉过沈三将东西放在他的手上,使了眼色叫他递过去。 别的丈夫都有礼物,就他没有的话,恐怕爹爹看轻。 沈少璃显然也看见了桌上的那两个锦盒,只好硬着头皮拿了到爹爹面前躬身说道:“愿爹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三婿贺上。” 他习惯自称为三,也是一时将罗成忘了去,颜想见他动作语气都拿捏得不错,顿时拉他起身:“你身子不好,别乱动了。” 说着一把接过东西放了爹爹的面前,她的小动作怎能逃过亲爹的法眼,也不是故意要拆台,虽然自古妻子都喜欢小的,但是这刚刚成亲就这般袒护,颜爹爹的确心中不喜。他接过盒子看了看,状似无意问道:“这是什么?” 沈少璃当然不知道,颜想飞快说道:“是佛珠,少璃知道您一心向佛,特意和我一起买给您的!” 你看,女儿大了,真的是实心实意地护着,颜爹爹不好再说别的,放下东西环顾一周,发现还少一人。 罗成和沈少君分别坐在他的身边,颜想犹豫片刻,在心里排了下顺序,将少璃按在了少君的身边,她则挨着他坐下了,这样一来,一张圆桌,她既没有挨着罗成,也没有挨着少君,在她和罗成中间还有一张椅子,她想起沈少卿来,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个事情。 本来,她成亲之后,还真就没拿他当过丈夫,所以一早上就将他落下了。 正腹诽着,合计着爹爹如果问起来该如何回答,就听爹爹问道:“少卿怎么还没来?” 沈少君眼一瞥,顿时猜到了些许,赶紧回道:“大哥在皇上面前是重臣,这些日子不到星月当空都不会出宫来的。” 颜爹爹脸色稍缓:“既然忙,咱们再等他一等。” 他根本就不知道,颜想刚要说别等他了,忽听外面传来小厮的惊呼声。 正值月上梢头,只见一人踏霜而来,他身后跟着四个脚夫抬着个大物件,走得飞快。 这人朝服未换,更称得是清俊非凡。 不是沈少卿还能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码下一章,如果有时间继续接上L的故事。 对于今天特意过来给我刷负分和骂女主骂我的姑娘,我很想说,不喜欢我的文可以,但是人身攻击什么的就过分了。 算了,估计她也看不见,都不买V只在非V章节故意找茬,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8争风吃醋记 第四十七章 沈少卿身着朝服,月光莹润,却始终不如他微暖的脸色。 平日见了他,莫不是冷若冰霜的,此时一见都觉得惊奇,原来他也是会笑的。 罗成职业病顿时犯了,他五品的礼部员外郎,跟人家二品的学士一见朝服顿时站了起来,沈大却是按了他的肩头,说了句自家兄弟不许见外之类的,只让看客颜想觉得有点想笑。 他规规矩矩给爹爹行礼,并且送上比较拉风的大礼,所谓上面带有心经的屏风,可谓有心。她暗自不屑,花钱砸她爹谁不会啊……这桌子上只有一个空位子,果然,沈少卿坦然落座,桌上四个丈夫到齐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颜想瞄了一圈,为他们的演技暗自拍手。 都很乖,完全没有任何爪牙。 爹爹吃素不喝酒,满桌都是素菜,沈少璃平日就不喜欢这些,此时更是拿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颜想忽然想起他爱吃肉来,忍住笑意对他挑了挑眉,示意他忍一忍。 当然,他当然得忍,沈三瞪了她,自己又不是不懂事。 两个人眉来眼去,其实桌上几人都看得到,不过都假装别了眼去,只有罗成,对颜想温柔地笑,她见了略不好意思地对他努了努唇。 小厮过来布菜,两桌气氛皆是融洽,爹爹甚是欣慰,颜想成家了,这颜家的头等大事终于尘埃落定了。虽然日后还有待验证,能否和和美美,但好歹是一大家人了,看模样倒是个个孝顺的。 因无人吃酒,这顿小宴倒吃得也快,之后颜悦兄弟两个一起去温习功课了,颜若也抱了言儿哥去歇着了,大爹爹二爹爹挪了这一桌过来,品茶说话。 也不知是谁提起来的,说明月当空,不如做个戏法,也讨个戏法。 三爹爹还要念佛,生怕自己不喜酒肉耽误年轻人,早早地回了。他一走,大爹爹便主持起来,说如此月色不喝酒辜负美景,他叫人端了几壶好酒来,想了想菜已经撤下去了,十分无趣。 二爹爹说不如对诗吧,这些女婿当中,都是读书人出身的,斗起来一准好看。 姐夫也是文人,因着被赶出颜家总觉得打脸了,叫了他又不来,急急忙忙地就走了,剩下桌上四个夫君一个妻,颜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觉得自己就像是馅饼当中的馅,被人生生夹着其中有点不大自在。 她刚想说别对诗了她要走了,却听罗成笑道:“对诗好,以前我常和颜想对诗来着,她想不起来的时候抓耳挠腮的总是耍赖,这次大家都在总不好赖掉了吧?” 颜想下意识看向少君,他唇边果然冷笑,却是不语。 沈少卿在她身边,却是饶有兴致的模样:“许久没有游戏过,不妨也对上一对。” 大爹爹招呼了小厮送来酒碗,各自摆了面前:“好吧,就随意对,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彼此出题,答不出者喝酒,若能答出,出题者喝酒。” 这明显就是要灌酒给这几个人么,颜想暗自瞥了眼大爹爹,却发现他偷偷给自己使眼色,她忽然想起爹爹说过的成亲之后要看几个人的酒品,也就装作不知了。 沈少璃身上伤害未好,不能喝酒,他自动退出,叫小厮搬了椅子到一边坐着喝茶。颜想自知自己短处,也不愿在几人面前丢脸,很想退出,不过沈三走了之后,少君又近了一些,她有点犹豫不决。 准备就绪,大爹爹对沈少卿笑道:“由少卿开始吧,弃文从武。” 这个简单,几个人都看着他,不想他却端了酒碗起来:“倒酒,这一碗敬大爹爹。” 大爹爹扶着胡子笑,一边小厮倒酒,沈大一仰而尽,随即对罗成说道:“早就听闻状元郎才貌双全,如今成了自家兄弟,实在是上天的安排。既然大爹爹将第一句给了我,那第二句就给你罢!” 他淡淡一笑,言道:“蜜饯黄连。” 这个更简单,不过寓意深重,两个爹爹连连点头,大赞沈少卿有大哥风范。 不出意外的,罗成笑道:“同甘共苦。” 沈少卿面不改色,倒酒喝下。 罗成又对沈少君说道:“总不好给二公子落下,这句给你接,门客三千。” 沈少君挑眉笑笑:“胜友如云。” 罗成倒酒,随即喝下。 这…… 他们三个人也都太配合爹爹们了吧,他们你来我往,是喝酒喝得不亦乐乎。 没有人问她接诗,她回头一看,沈少璃对她勾手呢,她默默起身,随即离席走了他的身边去,他坐在椅子上面,颜想蹲在他的身前,以为他是不舒服了,赶紧问他怎么了。 他还惦记着那佛珠的事情,小声问她:“爹爹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她笑,抚慰地拍了拍的他的腿:“别担心,爹爹最善心,不会讨厌任何一个人的。” 沈少璃还有点担心,他还在懊恼,自己怎么就忘记了给买礼物了呢! 她见他闷闷地有点不大开心,就故意讲了有趣的糗事逗他,不多一会儿,她正讲得眉飞色舞,忽然见沈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后,顿时回头。 沈少君黑眸如墨,正垂眸看着她的发顶,颜想赶紧站了起来:“怎么?不是对诗呢么?” 他沉声道:“以二敌一,不为胜之道。” 一边小厮特意搬了两个椅子来,他二人分别坐下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倒是沈少璃想让他二人和好如初,赶紧扯了哥哥的袖子,说宝之琳楼上还有两摞账本没看呢,他可怜兮兮说颜想一天多忙多忙,答应了教他刻小人都说话不算数。 沈少君心知是弟弟在其中给拉线,回头看着她,尽量用他正常的玉器和她说话:“怎么?还没对完账吗?” 颜想赶紧点头:“前两天沈家的账目也送过来了,一时间有点对不上,现在一对账就心烦,不爱看了。” 沈少璃表示真的:“大哥叫人送来的,那么老高,我一看就烦死了。” 他语气幼稚,沈少君顿时勾起双唇来,看着她也是一脸的宠溺笑意,趁机就抓起了她的手在椅子的另一侧握住了,刚好别处看不见。 “一会我去帮你对账。” “嗯好。” 桌边两个人可是越来兴致越高,从四字的对到七言的,从灯谜又对到了音律上面,两个爹爹在一边都有点着急了,罗成对诗是真的没有问题,但是他脸色发白,喝了那么多的酒似乎有点酒色微醺。 然后沈少卿却是依旧站在那里,对诗,喝酒,脸色不变,动作不变,一点醉意也无。 胜负立现,总不能让人都喝多了去,赶紧将话扯回来,还好这两个人酒品都不错,没有大喊大叫或者失态的,赶紧叫人准备马车,试探结束,送人回去才是道理。 颜想让两位爹爹回去休息,她说亲自安排几个丈夫,几个人从后院出来,她偷眼瞧着,罗成脚下轻浮,显然已经醉了,只不过还在勉强挺着。 赶紧过去扶了一把,他顿时将身体的一半体重过渡给了她。 她无奈推着他,走得是绊绊磕磕:“明明不能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喝起来没完啊!” 他只笑笑,亲密地抓下她头上的珠花,趁机在她耳边小声说:“一会儿我去你那啊!” 颜想本来想叫他回家歇着,可是又不好当众说他,只好含糊其辞地答应下来,马车就停在门口,她刚一松手,罗成腿软差点就摔倒,赶紧就抱了他的腰,扶住了,惹得身后沈少璃冷哼一声。 本来就谁也没带小厮,也不能就此将他扔下,颜想无奈扶住,平日她们都住在宝之琳,只是不同房而已。林沈少卿掀开车帘,对她说道:“我来扶他,先送你们回去我再回府也不迟。” 沈少璃见大哥还要照顾罗成,有点不大乐意:“大哥你喝那么多酒,没事罢?” 沈少卿瞥了一眼过来,他依旧是那般脸色,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未变一分。 合力将罗成扶上马车,他又回头对另外两个弟弟说道:“你们坐一辆车,互相照看些。” 说着让颜想上车,她只好上了车挨着罗成坐下了。 随后沈大钻进车厢,不是什么大马车,他坐了她的对面,端坐如斯。 颜想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其实一直都未改变,这个人,作为沈家大家主,既骄傲又负责。 她滴酒未沾,当然毫无醉意,可罗成就不同了,他皱了眉头,不多一会儿就靠在了她的肩头。沈少卿淡淡瞥了他一眼,了然地垂眸,并不意外。 罗成浑身带着淡淡的酒香,更或许,根本就不是他身上的,颜想鼻尖窜入酒香,身边两个人,一个醉倒靠在自己肩头,一个一丝醉意全无,她偷眼瞧着沈少卿,心想这个人定然城府极深,甚至是深不可测的,幸亏不喜,否则就是给自己卖了还得给他数银子呢! 正是胡思乱想,已到了宝之琳,沈少卿十分负责,又帮着颜想扶着罗成将他送回了自己的房间,随后叮嘱常林给他家主子煮一点醒酒汤,这才转身离开。 上次少璃就笑称要叫大哥也搬过来住,颜想本来还有点担忧以没有空屋为由拒绝了,这会还真怕他说要留宿,见他毫无犹豫地转身,着实是松了一大口气。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无意扮演他的妻子。 沈少璃是一心帮着二哥,这回也不缠着要住颜想的屋子了,主动说去楼下住,刚好合她的心意。 沈二可是一回来就进了书房,他的目标是她的那两摞账本,颜想叫留文沏了茶放了桌上。 男子垂眸查账,她坐在旁边与他相对,原本注意力都在账目上面,可是他不时抬起的黑眸里面,似乎有一股漩涡,吸引着她,颜想看着看着就忘记了账目。 沈少君勾起双唇,也不抬头拿起一账本卷起来就敲了她头一记:“看什么呢?” 她想起当初记忆,顺口说出:“看美人。” 他双眸大开,风华流转:“美人在哪呢?” 颜想一片柔情哪里还控制得住,只呆呆地看着他:“少君你真好看。” 他偏脸,仿若未闻。 她鼓起勇气,又说了句:“少君,你真好看,我怎么看也看不够。” 沈少君转过头来看着她,伸舌舔了一下微干的双唇,只定定地看着她。 她再忍不住凑上去一口咬住了,因为起身太快坐椅差点不稳,被他一把扶住后背,唇-齿-纠-缠间,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些水-乳-交-融的日子。 颜想想念,随后抱了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他笑,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摩挲着还故意说道:“想我了?嗯?那也得等我先帮你把帐看完啊!” 她不管,伸手拉他起身:“不看了,明个我自己看。” 沈二当然一手扔下账本,她扯着他,走得急切。 她的屋子就搬了楼上原来的那个磨玉的屋,因为天晚了,楼上光亮不多,两个人走得飞快,可刚到了门前就都停住了脚步。 就在颜想的门前,罗成抱膝坐在地上,他靠着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走上来的…… 她过去拍了他的肩头,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下就抱住了她:“你不说让我来等你的么……” 沈少君转身就走,他走得很快,甚至她口中少君那两个字都还未叫出口就看不见了他的身影。 颜想叹气,认命地来推罗成:“快起来,不回房睡觉还会发酒疯了……” 她耳中听着声音,沈少君明显是下楼了,心不在焉地拉扯着罗成,烦乱无比。 偏偏他站起身了也只是抱着她不动,正是气闷,又听一阵脚步声,颜想循着光亮看过去,只见沈少璃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抱着软枕就站在楼梯口处。 他身上穿着一条中裤,上身披着件外衫可里面却赤-裸着,甚至还能看见胸前那明显的伤疤,在灯笼里昏黄的烛火掩映下,显得更加的狰狞。 她推了推罗成,顿觉头疼:“少璃你又怎么了?” 沈少璃向前两步,犹豫片刻走了过来,他也不看她俩,推了下罗成让开些径自推门而入:“我做噩梦了,要和你睡。” 额,头更疼了…… 啊啊啊啊啊人家共妻,那些丈夫都是怎么办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好容易码完了,一眯眼就将复制点成了剪切,幸亏,再次复制回来了,吓哭。 你们先看正文,我在线继续L的故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49争风吃醋 第四十八章 沈少璃走进屋内,还高声喊了她一句:“颜想你快一点!” 伤病最大,好容易从阎王殿抢回来的性命,她向来宠溺以待,颜想应了一声,扶起罗成使劲掐了一把他。他醉眼迷离,抱着她不松手,急的她只得向楼下喊了两声:“常林!常林!” 他立即应了一声,蹬蹬地跑了楼上来,颜想一股气都撒了他的身上:“不知道你家主子喝醉了吗,还不扶他下楼?” 常林低了头,也不敢辩解,扶了罗成就走。 她使劲揉了揉额头,觉得头疼不已,走进屋内,沈少璃已经点了光亮,歪了床上正枕着一边胳膊看着她。颜想走了床前,看着他十分地无奈。 “你也跟着添乱是不是?” “我哪有添乱,”他嘴犟不承认:“本来就做了噩梦睡不着,一看我二哥走了,才上来的,谁知道那姓罗的在你门口啊!” 颜想瞪着他,脑海当中却是少君毅然离开的背影,顿时气焰都灭了去:“你二哥去哪了?” 沈少璃好似漫不经心地看着她:“被你气走了么。” 她继续瞪他,他坦然地摊开身子,瞥着她嘀咕着:“你瞪我干嘛,本来就是你气走的么,从成亲到现在你什么时候理会过他啊,一天天的尽可着那姓罗的。” 她顿时冲了他的身边去,捏了他的脸来回扯了两下,又假装拍一巴掌过去,只伸手拍了个响:“沈少璃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一天天的都陪着谁了?啊?是谁天天赖在我屋里不走的是人家罗成吗?我不过是去他家吃了顿饭,还是带你去的,你还敢说?气死我了!” 他心虚地笑笑,枕着她的枕头,抱着自己的软枕就看着她一脸笑意。 颜想本来是想和沈少君重归于好的,可是她起了个头,谁知叫罗成给搅了去,她回头看了眼小一号的‘少君’,有点不甘心。 沈三对她勾着指头:“过来呀,快睡吧,二哥一定是回家去了。” 这床上要是沈少君,那她半分都不会合计,直接就扑过去了,可惜是这么一个绣花瓶,虽然鲜-嫩可口,但是她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当儿子宠着的,心里丝毫不起半分的涟漪。 他还有伤在身,她更是一点不起男女之心。 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颜想有点懊恼,又不好对他发作,只叫他先睡,说那些账目没有对,睡不着。 她转身离去,等沈少璃穿鞋下床,人已经到了书房去。 剩下少年恨恨摔了软枕在地,顺便还踩了两脚才算解气。 沈家大宅,沈少卿在房内处理未完公务,沈二提了酒壶来寻他。 他诧异地挑眉,仍旧低头批示。 沈少君拿了大酒碗放了一边桌上,随即自斟自饮。 他一仰而尽,只偶尔抬眸看一眼大哥,沈少卿手下不变,是头也不抬:“怎么了?好端端怎么跑回来了?” 沈少君重新倒满酒,对大哥举碗:“大哥以后有什么打算?” 沈大略稀奇地瞥了他一眼:“没有打算。” 沈二抿了一口烈酒,目光灼灼:“兜了一大圈,结果还是这样,颜想是没入沈家,可我沈家三兄弟却要与他人共妻,大哥甘心吗?” 沈大不语,他放下批示好的公务,叹息道:“她一商女,又贪财又喜色,门不当户不对,我当初拒绝婚事没有错。” 沈少君笑:“那现在呢?” 沈少卿想起她几次三番的救弟弟,照顾沈三又尽心尽力,说了句:“你们喜欢就好,她重情重义,不错个姑娘。” 他低头拿起另一本,却没说,就因他当初低看她一眼,还发那般的毒誓,也是个有骨气的姑娘,骨子里面十分骄傲的姑娘。 沈二一臂支头,用手蘸着酒水在桌上胡乱勾写着罗成两个字:“现在罗成时刻盯着她,我在想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日子,有时候又想,如果当时你答应与她成亲,她顺利嫁给沈家,那以后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不会有罗成这样的事。” 沈少卿面无表情,只飞快做出批示:“有时间想过去的事情,还不如想想夫妻之道,凡是只管看前面,后悔最是无用之人成日挂在口边的。” 少君连喝数碗,直到酒壶空了,仍旧扶好了放在哥哥的面前,他站起身来负手走了两步也不回头说了句谢谢大哥。沈大垂眸,用笔圈出重要批示来:“嗯,回去吧,莫要让他钻了空子。” 他叹息走出,准备去换衣衫,却不想沈少卿在身后又开口道:“放宽心,是你的总是你的,等少璃伤好些了我再去,虽然只是个挂名的,好歹也是得称我一声大哥,规矩还是要立的。” 沈二顿足,心里诸多话想说,却是什么也没说,赶紧离开了书房。 颜想伏在桌面上,上面摆着账本若干,她拿着笔在一草纸上面画着圈圈,下巴就抵在账本上面,百般无聊地画了无数圈圈,一点也不想看账本,一点也不想看。 她的脑子里面一直在想,沈少君去了哪里呢? 想来想去,都觉得他一定是回了家去,或许是去酒楼买醉也说不定。距离禁夜还有一小段时间,她越想越是心里难安,不断有一种声音叫她出去找他,想见想和他解释,想将一切变了模样的都改变回来。 蘸了墨,颜想取过一张草纸,写下四个夫君的名字,然后毫不犹豫地划掉了沈少卿,看着剩余的三人,她大笔一挥又在罗成的名字上面打了个叉,随后又将沈少璃也一笔划去,看着剩下的沈少君三个字,她默默叹了口气。 或许这个世界太复杂,可是她想说她的心还是那样简单。 再不犹豫,她站起身来,快步走出书房,楼上楼下都静悄悄的,丝毫不像有几个人的模样,颜想迫不及待地冲下楼去,推开厚重的大门,外面一股凉风扑面而来。 她甚至是打了个冷战的,可激动得不能自已,更是小跑了起来。 在她走了之后,男人这才从阶梯的转角暗处走出来,他张口欲言,可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呆呆地站了原地,久久也未动一下。 因天色晚了,街上行人不多,十月的天白日还暖和些,一到了晚上就开始渐冷,颜想只穿着单衫,凉风吹在身上,冻得两腿发抖。 她一门心思快步像沈家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昏暗的宫灯掩映下,她身下拉长的人影在这街上显得更加地冷清。 偶尔,也能遇见并肩而行的兄弟,还在大声讨论着第一间的姑娘家,到了晚上,一般女人就不会再独身出来了,颜想因为冷,全身都绷得很紧。 沈家到宝之琳还有一段距离,她抱着双臂低头小跑,不时还能听见几声卖栗子的吆喝声,本来心里有事,她也未多想,一直小跑一直跑,却不想撞到了人。 颜想冲劲不小,可前面那人却是站着不动,她捂着额头,抬了眸刚要道歉,却见面前这人,一身素白衣,却披着黑色的大斗篷,头上与那腰间若隐若现的白玉腰带交相辉映,映衬得整个人玉树临风,风姿翩翩。 他腰间缀着一对白玉佩,正是她的回礼。 她顿时呆住:“少君……” 沈少君一双黑眸里,还带着丝丝的惊讶:“你这是要去哪?” 他身边酒香若有若无,她想起先前的那一幕,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身。沈二垂眸,随即抖着大斗篷将衣衫单薄的她裹在了其中。 她埋首在他怀里,开始语无伦次,却说什么也不松手了:“少君你听我说,不是我叫他来的,你知道我今天是想跟你跟你……其实你大哥说的对,我和你们沈家并不合适我也不想生孩子……所以我才想找一个适合我的,简简单单的一个人的,本来是想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我没想到还能和你成亲,现在弄得一团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是我后悔了,我不想要别人,我想要你我就想要你……” 她甚至是在叫喊着的,心里的话就全说出来了,沈少君也抱紧了她:“你确定你要在大街上面,对那些不认识的人说这些话?” 颜想抬头,这才发现已经有那么两三的行人好奇地打量着她们两个人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有些话不吐不快,她仰着脸,泪光微闪。 “我不管别人,我就要你,行吗?” “嗯。”他勾起双唇来,撩起一边斗篷遮掩,低头吻住了她。 一阵冷风吹过来,颜想抖了抖,沈少君随即解下斗篷给她裹在身上。 随后他拉起她的手,攥紧了才走:“这些话,你敢不敢去跟罗成说?” 她…… 她装傻,只能拖着他的手一本正经问他:“日后我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和他说?” 虽然不是最完美的回答,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曾经无数次想过成婚后的日子,无非是和兄弟共妻,可从未想过需要从中耍心计之类的。 谁知道这一婚,却又有个罗成,不得不防。 摩挲着她的手,沈少君加快了脚步:“快走吧,一会禁夜了。” 颜想随着他小跑起来,听见他的声音停留在她的面前。 “一会去我屋里吗?” “……” 傻瓜才说不去,很显然,她不是傻瓜。 但是,她边跑边想,如果真的日日和少君在一起了,说不定后院就得被翻了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本来想一直坐在这码字的,但是因为很多原因,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包括码字。 所以,我坐在电脑面前已经超过八个小时了,结果才码出来一章。 心情不好,那就继续回忆一下有爱的故事吧,仍旧是想到哪说到哪,毫无逻辑可言。 (三) 那年的12月31日,至今仍是我的纪念日,我始终记得,那时有个人曾经那般的喜欢过我。但是这并不是所谓的爱,因为彼此都还什么都不懂。 这样秘密的关系维持了一段时间,期间,他从一个不爱学习的同学变成了一个勤奋的好孩子,他甚至明目张胆地当着同学的面问我,敢在XX重点高中等着我吗? 我那时成绩仍旧保持在全校10左右,他从100左右杀进50后面一直在三十几徘徊,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奇迹,后来证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才华,我文科好于理科,他理科好于文科,我们经常互补故意留在无人的学校一起学习。 印象很深的一次是晚课过后我出来的早,于是就推着车子在学校外面等他,等了很久很久,等到人都走光了也没等到,可就在我要走的时候,听见看大门的大爷在里面喊着:“谁家孩子还不回家,快走快走!” 那天很可笑,原来他一直在里面等我,我们回家的时候一直笑一直笑,觉得这种执拗可能会牵绊我们一辈子。 到了初三他的个子长得很快,因为人长得帅气很受女同学的欢迎,而我则一直在卷子当中埋首,那时候也只能在放学时候见面,因为分班时候我们终于分开了。 而我们的秘密也同时曝光,因为被老师撞见不同班的我们放学在以前初一时候教室写作业,很快,我们的班主任就分别找我们谈了话,然后通知了家长。我的父母愤怒而又失望,我的老师每天放学都叫我教导处写作业,然后和她一起回家,至于他,也只能在下课的时候偶尔遇见,或者在楼上看他奔跑在操场上面。 双重压力之下,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我从10变成了28,一下成了反面教材,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校长不点名批评了我们早恋如何如何的,一年级的同学几乎都知道是我们。 随后,在我自己还倔强地支撑这一切的时候,他让以前给他写过情书的那同学给我送来了绝交信,说分手吧,原因很简单,他喜欢上了他们班上的一个小姑娘,很漂亮的一个。他说她穿裙子很好看,说我从不穿裙子,走起路来就会跑,一点女孩样都没有,这封信写得很长,将我贬低得一文不值,将那姑娘夸得无以伦比,我直接崩溃了,我觉得我失去了全世界,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那天我在课堂上面嚎啕大哭,然后被老师叫到前面罚站,之后自己在学校呆到了快黑天,被看学校的大爷赶出去才回家,回到家又是无止境的怒斥,这样的状况大概有一个月左右,成绩又掉出40开外。我得了一种病,一种几乎是不会笑的病,上课的时候一看黑板就忍不住流泪,不看黑板就打瞌睡想睡觉,回了家又不到半夜两三点睡不着。 妈妈带我看了医生,我很困扰我自己也不愿意这样,可医生说是我心理作用,要我多交朋友,放松心情,他鼓励我一切都还来得及。 是的,我的自愈能力一向很强,我永远都是坚强的姑娘,我给自己打气,我尽量不在下课的时候站在窗台那看楼下,也尽量不在走廊里面回头。我做了很多的努力,可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又遇见他,再遇见他。而他那个时候,真的好多人都知道他喜欢那个漂亮的女生了,我犯病了,我觉得他就是我命里的劫难,预感难以跨越,可他偏偏还不放过我。 有一次我记得突然在晚课前停电了,同学们都争前恐后的跑出去买蜡烛,我因为做题去的晚了没有买到,也不知他是怎么听说的,就叫同学给我送来了,我拿着那几根蜡走到他的班上,当着他全班同学的面扔了他的面前说不要他的东西,当时好多人都在起哄,说LXX给我根蜡吧,他气得都掰碎了,当然这是我后来听说的了。 还有一次是他的生日,他又托同学送我张明信片,还特意说别人也送了,上面嘱咐我好好学习,说还是朋友之类的,我当时就撕碎了放包装袋叫那同学给带了回去…… 说起来还有一次,他住校时候我故意躲开天天回家,有一天考试晚了回家很晚,有一个以前的男同学就借了个手电筒给我,我用了三天他也不要,就故意说再不拿回去用坏了,他就嘿嘿的笑,说用坏了也没关系反正是LXX的,当时我特别气愤,冲到了男生的寝室当中去,非常郑重的告诉他说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努力的想把以前那些事情都忘了,你就当可怜我别再联系我了…… 那段时间我一直很伤心,学习不上不下也根本学不下去,直到魏偷偷告诉我,说L得病了,好像还挺重,说要去好的医院做手术。当天我偷偷去电话亭给他打电话,我记得我还笑问他这是不是报应,他说是吧,因为他背弃了对我的誓言。 之后我很想见他一面,马上面临中考,他休学在家,我觉得我的初中就这么结束了,而他对于我来说应该也做一个真的告别,当然不能否认的是,我想在他做手术之前看看他。他的病当时其实是特么误诊,他们家都以为是淋巴癌,其实后来去手术才知道是淋巴结核。魏帮我联系了他,就在中考的前一天,我站在教学楼上面,看见他在楼下和昔日好友一一告别,心里很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然后他来了楼上,说马上就要走了,没有时间了,我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面,与他相对无言,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始终念念不忘的事情竟然是想问他,真的喜欢那同学了吗,于是我问他了,不想带着这个问题进考场。我记得特清楚,他说喜欢,他说很喜欢很喜欢,他说他初一的时候就喜欢她,甚至将她的名字写在了我们班那盆栽里面金枝绿叶的叶子背面,他说你好好考试,以后他要是能活着回来就跟我继续做好朋友。 去他奶奶的好朋友,那天我特意穿了条裙子,梳了两个大辫子,显得特别淑女, 可那也没耽误我跑得飞快,我跟魏说,这个人我就当从没认识过好了。 中考和我想的一样,当然是没能考中XX重点学校,那分数不提也罢。 有一次我妈妈接到个奇怪的电话自称是我同学的妈妈,问我分数,后来知道是L妈妈当时他手术之后正在医院养病。 魏不时的安慰我,偶尔也透露些关于L的信息,L的病是误诊,然后他休了一年成为了我的学弟级别的了,他也告诉我说,L是真喜欢那女同学的,现在正好两个人都休学了还是同学,据说还说想要表白来着。 其实那时候我有一个秘密,他家电话不知为什么停机保号了,怎么打怎么都是忙音没有人接,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偷偷的打,然后听着忙音心里就会恢复平静。听说他的状况之后闹心,没事就打没事就打,我觉得我抑郁症就要犯了,后来有一天,电话刚响了两声就接了,然后我听见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心如捣鼓立刻挂掉了电话。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这么喜欢他,这么喜欢他。 我永远不会做出厚颜无耻的事情来,更别说去主动接近甩我的男生,所以我的生活逐渐的上了正常的轨道,当然我以为这个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但是突然有一天,我的表弟上了初中,他看什么都稀奇给我打电话巴拉巴拉的说着学校。 他说,哇姐你太厉害了你还是市优秀学生干部呢啊,他说哇姐参加XX比赛还拿过奖啊,然后他问我LXX是谁,我当时还以为是哪个知情的跟他说过我俩的事,就说你别给别人说我是你姐,你姐我是反面教材。 表弟跟我说了一件令我震惊的事情,他说他们班的那盆盆栽长得太茂盛了,老师说剪剪,然后同学们发现了下面的一层老叶上面有好多我俩的名字,是圆珠笔写的。 我想起L曾经说过的那些话,真是想哭又想笑。 这绝对是真实发生在我的回忆当中的,大家也别想的太童话,后来L跟我说休学的时候的确是挺喜欢那个长得漂亮的姑娘,当然属于暗恋无果类型。 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写了这么多估计好多人都看得烦了,唉,有时候觉得真的老了,想回忆一下过去,好多地方也记不住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0争风吃醋 第四十九章 两个人一起走回宝之琳,颜想脚步很轻,留文这个机灵鬼也给她留了门。她拉着沈少君,走过楼下长廊时候,想起楼上那位,就指了指楼上低声问留文:“他睡了吗?” 留文笑言:“睡了,早吹灯了。” 她又指了指楼下那间:“他呢?” 留文看了眼皱眉的沈二,立时回道:“也睡了,常林说他家大人喝多了。” 颜想这才松了口气,回头一看沈少君已经沉了脸,顿时挥手叫留文去打洗脚水,说要送少君的屋去,然后拽着这个有点闹情绪的,往他的屋里走去。 走两步,停一步,她走在前面,使劲拉着他的手,才将他扯动,短短的一段距离,闹了半晌才走到门口。里面漆黑一片,沈少君推开房门,她率先进屋点灯,他随手关上房门,黑暗当中寻到了她就一手抱住了。 颜想正摸索着打火石,冷不防被他抱住好笑地推他:“别闹,我点火。” 他光洁的下巴就抵在她的肩上,浅浅的呼吸就吞吐在耳边:“真的要住在我这吗?” 她理所当然地点头,试图挣脱了他的手臂去点火:“当然,怎么了?” 话音刚落,沈少君的唇就寻了过来,颜想被他扳着转过身来,他搂紧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想我了吗?” 男人直接抱了她起来,她就势一跳,两腿就缠住了他的腰,沈二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即抱着她凭着记忆往里间走去,途中也绊了东西两次,可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切起来,谁也没有说话,仿佛只有躺了床上去才能见证这一切,见证两个人心未变,两个人终于在一起了。 他大步走过去,顺着放倒她的手劲就挨了过去,黑暗当中还能摸到她身上斗篷的绳结,沈少君双唇火热,所到之处无不点燃她的热情,一双手更是在她身上摸索个遍。 她低-吟出声,配-合着他的动作,两个人正是身处燥-热当中,忽听门外脚步声响了起来,颜想推着他的胸膛,还有点气喘吁吁:“大长夜的,你急什么。” 他当然急,他急着与她在一起,急得不行。 她听着门外动静,试探地叫了一声:“留文?” 无人应答,沈少君站起身来,可待他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外面空无一人,他瞥了眼对面罗成的屋子,随即大力关上房门。颜想在里间说道:“点着灯吧,我都看不到你。” 说的也是,他走到桌边点着烛火,然后才走到她的面前,她正解着自己的衣裳,因为突然的光亮还有点看不真切。沈少君随后脱衣,两个人都穿着中衣裤并肩躺了床上。 他侧身躺着看她,半晌也没听见留文的脚步声,实在等不得,伸手在她的后背上面轻轻揉捏着直到腰间,又轻轻摩挲。颜想神经有点绷紧,毕竟罗成就住在对面,说实话她不紧张才怪。 沈少君却不知她紧张的是什么,他左等右等,也没人来,更是不耐。 男人不安分的手,不断在她身上游移,她一把抓住,微喘道:“留文这个小兔崽子,不会是不来送水了吧?” 他啃噬着她的一边耳垂,也不说话,只手下动作越来越大,直探了里面去。 颜想由着他去,他更是摸了那池春水,惹得她娇-喘连连。 “想我了吗?” “想。” 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让她承认自己的机会,两具躯体很快就纠缠到了一起去…… …… 黑暗当中,男人坐在窗口,犹如玉雕一样。 他旁边的小厮忧心忡忡地站着,他手里拿着打火石,想点灯又不敢,罗成在这坐了好一会儿了,常林向前凑了凑,对他小声说道:“我刚才看了,是咱家少奶奶,进了沈二公子的屋。” 罗成一动不动,忽然说道:“我若是会对账就好了。” 常林愚钝,但也听出他语气当中的不悦来,只好言劝着:“大人会那些干什么,谁不知道您做的菜少奶奶最喜欢了,日后时间长了,她就知道谁待她最好了。” 他叹息,随即起身:“我若会看账,这会就上楼帮她把那些账目都对完,也省得她明日费心。” 常林看着他,听见他叫点火罢,赶紧点着了烛火。 罗成拿了本书看,可无心看书,见他总在眼前晃悠又嫌烦,就叫他先下去好生休息去。 常林求之不得,松了口气赶紧出了屋子,他轻轻关上房门,刚要走开,又听见屋里传出那样的声音来,像是忍受什么样的痛苦,又似受着什么欢-愉,起起落落,断断续续。 他呆了一呆,刚要贴上门上仔细听着,忽然看见一人提着灯笼就在不远处看着他,吓了他一跳。仔细一看,是留文,常林就走了过去,他一拍留文的肩膀,哼哼着:“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干嘛一声没有就站这吓我!” 留文瞪了他一眼:“不做亏心事,你怕的什么?” 常林切了一声:“关你什么事。” 留文推了他一把:“快睡去吧,别在这听墙角,叫你家主子知道了,那点火气还不都发你身上?” 说的也是,常林感觉跑了,剩下留文提着灯笼还在纠结,要不要去敲门,楼上的见她一直未归不知去哪了,可还在发脾气呢! 三番纠缠,颜想被沈少君折腾得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愿动弹了,也是疲乏,两个人交颈而眠,很快就都睡着了。身边的男子是她心底爱着的那一个,她就算在睡梦当中,也不忘他的脸,可是梦着梦着就变成了罗成的…… 她一下惊醒的时候,天还没亮,沈少君搂着她,就枕在他的胳膊上面被他压制得紧紧的。 天快亮了,颜想回想这么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五味杂陈。 她必须负责,必须对罗成负责。 她不能再负少君,不成再负少君。 可是顾此失彼,真是头疼。 本来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结果这件事就难住了她,真的难住了她。 实在睡不着,楼上还有一个小祖宗,也不知道要是见她一夜未归会不会闹,她认命地拨开沈少君的手,穿衣起身。 屋里家什什么的十分齐全,颜想坐了镜前,伸手梳了梳自己的头发。 楼下没有她的衣裳,她穿着中衣裤,披散着长发大略整理了一下少君屋里绊倒的椅子,他听见声响,抬眸问她:“怎么起这么早啊?” 颜想笑:“我还有那么多的账目没对,还是早点起来看看好,省得呆会又送来些,忙不过来。” 说得也是,沈少君点头就要起身:“我陪你。” 她赶紧按住了:“我先出门一趟,回来再说。” 他看了眼天色,听见她说先回楼上换换衣裳就闭上了眼睛。 她偷偷松了口气,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这才出得里间。 外面静悄悄的,颜想打开房门,不期然地对上一双惊讶的眸子,罗成也刚好打开房门,她有点小秘密被揭穿的感觉,谁知他若无其事地瞥了她一眼,回身关上了房门。 就连声音,也丝毫听不出异常:“怎么起这么早?” 她赶紧说道:“要出门去一趟。” 罗成一身朝服,拍了她的肩头:“多穿一点。” 说完招呼了一边候着的常林,主仆二人就出去了。 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她的目光当中,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是一早就知道了她留宿在沈二的屋里,别人家共妻,她就知道后院偶尔争执,也会达成一致,可她家里的光只这两只,她就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她谁也不想伤害,可是一次又一次的这样下去,恐怕更能伤害他们两个人。 总不能一直在其中徘徊,主意一旦打定,颜想赶紧上楼,她书房的柜子里有衣裳,也不想打扰到沈三的休息,就没回屋,外面天色已亮,又等了留文起身,她洗了把脸见大亮了之后,说用饭不等她了,要回颜家一趟。 偶尔还能听见货郎的吆喝声,颜想走在街上,心里一直合计着要怎么化解沈罗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好让后院消消停停的。她走得不快,一早大街上只有几家开门的商铺,她边走边闲转着,走到一家书店门前,忽然大发奇想,不如进去看看,有没有例如《论后院几个男人的治理方案》《多夫共妻诀窍》之类的书。 这一家也是刚刚开门的,掌柜的拿着鸡毛掸子就站了一边,里面还有一个小厮一边擦拭灰尘,还一边不时看着她的动静。颜想走进来,两个人都不咸不淡地问了她要看什么书。 那掌柜的还认识她:“颜老板一大早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有点事情要回家里一趟,路过贵号进来看看。” 看什么? 不言而喻,掌柜的暧昧似地笑笑,随即伸臂引路:“颜老板刚成亲,要看什么样的书自己看,这边的书恐怕都用得上。” 她跟着他走进去,发现书架上面的书有的已经只剩残页了,前面摆放着一排图解的书,仔细一看,都是些什么《闺房秘宝》啊,《□满园记》啊之类的。 她就不该进来,手欠翻开一本,里面画面都是淫-秽不堪的,那掌柜的其实没走,就在她的身后,此时更是站出来笑道:“颜老板好眼力啊,这本已经失传,是珍品,只租不卖的。” 仿佛是烫手山芋一般的,颜想立刻松了手,她随手翻了翻,其余也大多都是教男女情-事的,并没有什么情感解读什么的,她略微失望,对那掌柜的抱拳说告辞。 不想那人却是话多:“颜老板不如买上两本,您家里四个夫君呢,平日看看有助于促进夫妻感情。” 她花钱买这个? 才不,她一边走一边告辞,谁知这掌柜的立即抄起了那本所谓的珍品塞了她的手中:“诶诶诶别走啊,颜老板就拿去看,回头让你家沈二公子收租的时候多宽限宽限就行了。” 她…… 本来是想钻研一下怎么应对共妻的男人们的,结果却得了一本什么宝典真传,她完全不想要,却被那掌柜的推出门来,一副你不必感激我的模样。 无语,她踢着街边的石子:看来还是回家问爹爹比较靠谱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两天的确心情不好,所以真的沉浸在过去不愿出来。 关于这点肉渣渣,没办法严打啊,这样就够胆大的了…… (四) 自从知道了那金枝绿叶叶子的秘密,我觉得我突然释然了,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遗憾,但也能真的将心结放下了,后来有一次和妈妈出去就剪掉了头发,变成了短发。 我和L的重逢也很戏剧性,他中考也同样失利,我们身处两地,真的断了联系。过年的时候我接到了一初中女同学的电话说聚一聚,就在她的家里。我原本以为都是女生,也没多想,去的时候还恰巧穿了那件红格子大衣,原先很大的衣服穿起来这回是刚刚好了。 这是我最喜欢的大衣,红白格子相见非常好看,进门之后就听见里面哈哈的笑声,有男有女,然后我就看见了L,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对着我笑,就好像中间的那些事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在女同学家里待到了晚上七点,然后就散了,L说要送我回家,我没有拒绝。 那天晚上月亮很大很亮,满空的星星,天气很冷很冷,我一直不说话,他刚走出来几步就掀掉了我的帽子,问我为什么不说话。我捂住耳朵,瞪他,他又问我为什么把那么长的头发剪掉,我抢回帽子戴上,就说不爱留了。 回家的路我又不是不认识,说不清什么样的心情我就在前面走不搭理他,他就跟在后面吹口哨,时不时的还高声喊两嗓子,像个神经病一样。 快走到我家门口的时候他跑到我的面前截住了我,傻站了半天,我都觉得冻脚了,L这才嬉皮笑脸地问我说,妞子,现在心里又有别人了吗? 我说关你屁事。 他笑,那张好看的脸真是欠揍,然后就拉开衣领,抓住了我的手不顾我的挣扎放在了他的脖子上面,那里坑坑洼洼的是他手术之后的深疤,我一下就不动了。 他说,胖妞,怎么样?我活着回来了,要不咱们和好吧! 他说的云淡风轻的,就仿佛是昨天刚和我闹完别扭一样,我呸他,你说和好就和好啊! 然后我转身就走,却忍不住想笑。 他不死心,还跟在我的身后,甚至还拽了我非要和我说:别这样好不,你现在和我和好,以后结婚了我叫我爸给你买一大套家庭影院!(大家别笑哈,其实那时候流行家庭影院,家家都买。) 他还说结婚,要不要脸啊,我顿时就被他跳脱的思想震住了,然后他就煞有其事地用手指做了一个手枪的造型对着我的头说:X小楠(我名X楠)你被我一个人包围了,还不快点束手就擒! 可能是他那天笑得太好看了,于是我们就真的和好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1 第五十章 悠闲地逛到家门口,颜家的小厮一见她立即迎了上来,问她要不要去灶房给她热点饭菜。她说不用,待会陪爹爹吃些斋饭就行。叫他自己忙了去,她也不到前院了,直接奔爹爹住处。 后院专门设有佛堂,她快步走过去,果然看见了爹爹的身影。 他正在外间的小榻上面用斋饭,颜想探头走入,对他笑了笑。 颜爹爹叫她坐过来,问她有没有吃饭,一边留武给端了水盆来净手,又拿来副碗筷,她按照平日规矩到了佛祖面前先虔诚地拜了拜,这才回头过来坐下。 斋饭她之前没少吃,因为爹爹怕她的魂随时被送走,无事就叫她与他一起拜佛。 无声地吃了两口,颜想一抬眸,发现地上桌上摆着一未完的棋局,顿时好奇:“这大早的,谁来跟爹下棋来了啊!” 颜爹爹瞥了她一眼:“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她立刻闭嘴,右手拿筷,左手扶碗,默默陪着爹爹吃斋。 饭后漱口,爹爹又进里间小佛堂拜了拜,口中还振振有词,她间断听见里面还有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微微地叹息。走到桌前,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棋局太过于熟悉,熟悉得她就以为,就在刚才,罗成就坐在这里和爹爹下棋来着。 留武来回走过,她随即问道:“一早上谁来了?” 他看着她:“罗大人啊,天刚亮就来了,和老爷说了会话下了几盘棋,因上朝这盘就放下了,说有时间了还来呢!” 颜想再问他,可有听见他来说什么了,他却说老爷将他打发了去,没听见。 她坐在桌边,忍住想伸手搅乱棋子的冲动,仔细研究起来。 看了半晌,果断放弃,以她臭棋篓子的底子是参不透这么高深的棋局的,她也佩服罗成,每次与她下棋都乐在其中,次次赢她,偏还能掌握住分寸,叫她有一种差一点就能赢的感觉,然后继续下去。 爹爹从里间出来,她已坐了小榻上面,拿黄面的小糕咬了一口。 他拿过帕子递给她,等她擦了嘴,这才问她:“干什么来了?” 颜想笑嘻嘻地却不答反问:“罗成来干嘛了?” 颜爹爹看了眼棋局,想起罗成的那一跪来:“下棋,你不是看见了吗?” 明显是不想和她说,她也不勉强,将心中烦恼说了一遍,之前她不想成亲,原打算买一个入赘的,因为想也是一个人,所以没想过许多复杂的关于婚后的问题。 她从小在这世界长大,共妻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早已适应这样环境。沈家的时候,她也想过,如果成亲,那一家兄弟共妻,应该互敬互爱,兄弟谦和,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的。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过,会变成这样,表面上看是结义兄弟,其实她实在难做。 木已成舟,她如今曾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齐聚一堂,都想好好安抚,过消停的日子,可惜顾此失彼,她一个人,别说分成三份了,就分成两份就有了一点焦头烂额的感觉。 别人家的日子还不都是这么过的,她问爹爹可有什么办法能使后院平和。 颜爹爹叹了口气,捻着佛珠说道:“那日我一见,沈家长子少卿颇有些家主风范,此人深藏不露若是用心后院,你能省心不少。” 颜想尴尬笑笑,直言道:“我不喜欢他,他也忙嗯对,他特别忙没时间管别人的事。” 颜爹爹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想起那日光景,又道:“二子少君难得对你情深,可惜席间我看了他几次,他一直注意着罗成,神色不屑,想必是个贪心的。” 她当然替他说话:“少君很好的,我也喜欢他不想他再为我伤心了。” 他继续说道:“罗成这个人倒是可怜些,本来就单清一人,也无兄弟扶持,又无父母做主,对你耐心体贴,你既然应了人婚事就不能负他。” 颜想理所当然地点头:“这是当然,我总不能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他那般待我,我若是负他,可还是人吗” 爹爹欣慰地看着她:“你心里既有定论,为何现在还这么苦恼?谁家不共妻?男人的事情就叫男人们自己去解决。” 她叹了口气,却见爹爹又是皱眉:“沈家三子从小无父,看模样就是被兄长宠溺长大的,以后万万不能继续这么溺下去,在自己家里吃点苦头,也好过去别人面前摔跟头。” 额…… 颜想赶紧说道:“他不是在养病吗?日后等他好了给他找点事做磨砺磨砺就好了。” 他点头,又说了句佛祖保佑。 说了一会儿话了,她赶紧回身端过白水给他:“爹爹喝水。” 他小小喝了一口,随后递还给她:“佛家有云,旗未动,风未动,唯心动矣。你需知道,有些事情,何可言、何能言、何处言、何时言; 而有些话不可说、不能说、不必说、不须说。” 这…… 她揉了下脸,听见她那淡然的爹爹对她说:“好了你回去慢慢想,现在陪我参会佛吧。” 颜想家里还有那些事情要忙,可没有时间,他走了两步回头看她,她讪讪地笑,却不知用什么借口离开才好。正是这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解救了她。 “爹,我走了。” 是颜正! 她欣喜地回头,看见木头正正在门口整理着腰间的佩剑,顿时冲了过去:“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颜正转身,她随后和爹爹说了句找颜正有事就跟了上去。 他走得很快,颜想还好奇他的去处,只跟了他的后面一直问他去哪了做什么去了什么时间回来的之类的话,走到门口他突然站定,她直接撞上,然后对上了他面无表情的脸。 她以为她的好弟弟会和她解释一下,起码也会简单交待下去处,可惜他瞥了她的脸,目光又落在她妇人的发髻上面,只吐出了两个字来:“啰嗦!” 她摸了摸差点撞扁的鼻尖,看着他走出大门,撇了撇嘴。 差点忘记了,这个弟弟向来都是只许他插手她的事,而不许她过问他的事情的,气不过冲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以表示气愤,正比划了两下,谁想他突然转身,看了个正着。 不过他好像并不太在意,只停在大门外边看着她:“过来!” 她站着不动。 他瞥着她,十分耐心的样子。 好吧,在他面前,她永远是谦让的好姐姐,颜想背着手慢慢走了过去。 待她走得近了,一个门里一个门外,颜正确定她能听见他的声音了这才问道:“爹的那些话你听得通吗?” 颜想老实答道:“听不明白。” 他哼了声,随即说道:“呆子,我告诉你收起你那些软性子,少去男人面前应他情话,一个真心两个真心较起真来哪个真?哪个是假?男人间的事,就叫他们自行解决,你参合什么,平白无故地惹得不快,全都是你的不是。” 她点头,说得有道理,可是……她不耻嗯求教:“具体点,然后呢,然后我该怎么办?” 颜正看着她的目光就像看个孩子:“蠢货,谁家没有个大家主,你家四个男人,不共同进退,难道还要内讧吗?” 颜想一下明白过来,再想起爹爹的话,顿时了然。 是啊,她纠结的什么,本来就应该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可是听爹爹的意思是叫她去找沈少卿,这个没的商量,她才不去,不过…… 迂回一下还是可以的,颜想看着颜正直笑。 他知道她那脑袋瓜开窍了,再不管她,大步走开了去。 颜想解决了心理的难题,心情愉快,街上人来人往的,偶然遇见熟脸也站了说上那么三两句话。等她一路又闲逛了回去,街边小楼房门大开,两个小厮正在楼下打扫。 留文对她说道:“窑上派人送来两小块玉器,说是二小姐你要的,绣坊接了昨日活计,连同宝之琳剩下的账本和细表都送过来了。” 她原本高高兴兴的脸,顿时阴了一半。 应了一声,颜想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木梯,楼上静悄悄的,平日里这里只会剩下沈少璃和她在,一般他都是各种要求,在她忙着的时候非得闹一阵,可今天却是这么的安静。 她也不回房,直接去了书房,推开房门,她以为她面对的将是满满的账本和细表,可是,桌前的确是摆放着许多的账本,沈少君却是正在仔细对照,他的侧脸看起来那般俊生,颜想呆了一呆。 他头也不抬,只勾着双唇笑:“看什么,还不过来?我帮你对照些简单的,好多东西还得你自己重新清算一下,那些细表我看不懂,也得自己做。” 颜想欢呼一声,关上房门,这才到了他的面前。绣坊的细表他当然看不懂,坐在他的旁边,她无心看账,只歪了头看他。沈少君笑,伸手拉住了她的,她二人在桌下拉着手,一人伸出一手来翻看账本。 这可能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那么多令人头疼的账目,二人堪堪对照了一遍,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过了晌午,也没觉得累,只剩下细表的时候,沈二帮她摊开,她不时偷眼瞥着他,他就凑过来亲热,嬉闹一阵再继续。 正是笑闹,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人,沈少璃抱着两个纸袋正看好戏一样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沈少君更是握紧了她的手,却是对弟弟笑道:“干什么去了?一直没看见你。” 沈三推了下怀里的两个纸袋,走了进来:“去给颜想买好吃的,排了半天的队呢!” 不说则已,一说还真的有点饿了,她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低头查看:“什么东西啊?闻起来好香啊!” 沈少璃一抖纸袋,热气就从里面飘了出来,还带着淡淡的香味:“是新出的小品,你爱吃的那一家。” 颜想抬眸,对着他笑:“你这孩子倒是有心了!” 孩、孩子…… 他为她这口气呛到,怎么想怎么有一点诡异。 放了桌上,三个人倒是其乐融融,正要洗手尝尝,耳尖的人听见叮铃叮铃的声音由远至近。这声音何等熟悉,颜想一怔,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腰间,腰上的确是系着银铃,她已经习惯了这东西,每日穿衣时候就带在身上,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听着十分的悦耳。 京城不少千金小姐都喜欢这小玩意,特意买金铃铛银铃铛的成双成对,一时间也算风靡一时。 可她却从未听罗成提及过,这银铃也是一对。 三个人都看着门口,不多时,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罗成一身青衫,他卷着两袖子,露出一小截手腕来。他腰间就系着个与她一样的两只银铃,随着他的动作叮铃作响。 颜想看着他,屋里三人坐的坐站的站,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这翩翩状元郎一点想进来的意思都没有,只站在门口,露出淡淡的笑意来。 “今天回来的早,做了几个菜,颜想饿了没有?” 他干净的指尖就扶在门口,目光只在她身上,还客气地加了一句:“少君少璃也过来一起吧。” 颜想想的简单,她站起身来,对他应了一声好,然后回头看着沈家兄弟两个人:“正好饿了,一起去吧。” 沈少君的心里,罗成这个人,简直就是能不看见就别看见的那一种,叫他看着这人给颜想献殷勤,他自然不肯,只淡淡地说道:“不了,你自己去吧。” 其实沈少璃不是特别的抗拒,关键他吃过一次,的确是很好吃,不过一听二哥此话一出,顿时站了哥哥的这边。 “嗯,你自己去吧。” 罗成笑,随即对颜想伸出手来:“走吧,我准备了拘酱酒,你还没有喝过。” 她回头,沈家兄弟两双,四只眼睛都盯着她看,一个是微愠,一个是恼怒,仿佛她这会要走,就会立刻给她好看的模样。 罗成却只看着她,一脸温柔,他总是这个样子。 她忽然想起沈陈之争的时候,她计算时日帮了少君一把,那一日本来是想亲自去的,可是她一下走急了,出了亭子才想起罗成来。 一回头,他就在那里,仿佛会永远在那里一样。 他永远都是这样,对着她淡淡的笑意,淡淡的温柔,很舒服很舒服的,如果她拒绝了他,恐怕他仍旧如同那日一样,颜想想起他当时模样,就是那样的煞有其事似地对她说:“胜负未定,我等你。” 你看,横隔在她身边的男人之间的,永远都是有你没我的争夺。颜想无声地笑,假装看不见三人眼底的暗战,只笑问罗成:“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罗成更是一本正经:“今天尝试做了豆腐盛宴,打算日后给爹爹做素斋的,配酒有两样肉菜,再不下楼可就都凉了。” 颜想脚下一动,沈少君坐在桌边,却是手一动,伸手将拉住了她。 罗成仿若未见,像是才想起似地说道:“今天我下朝早,就去我那吧,昨日不是去了少君那里?不错吧?” 沈少璃下意识叫道:“不行!昨天明明陪我的,谁知她半路跑了,今天得补上!” 沈二先是不语,见她不说话只紧紧抓住她的手:“你昨日说什么了,跟状元郎说说。” 罗成也看着她,沈三还在叫嚣,将纸袋啪地扔在桌上,里面东西顿时滑落出来,有的还掉在了账本上面,都看着她,颜想想时候到了,还是一次性解决掉好了。 她在心里默念了句阿弥陀佛,巡视一圈高声喊了一声:“好啦!都别争了!我就一个人,怎么分你们都不满意,一边是情一边是义,一边有道一边有理,你们叫我选我不知道我该选什么!我选沈家的时候,沈家不选我,我选罗家的时候,罗家不选我,现在你们达成了共识要共妻,却成天逼我选……” 沈少君无力地松开她的手,颜想看着罗成:“别人家的兄弟互敬互爱,共妻同事,家和万事兴,我这才成亲,你们就天天闹,这日子还有法过的吗?我不想管你们的事儿了,选一个主事的吧,也好让家里平和一些。” 见她一直看着罗成,沈少璃首先说道:“要说主事的,那也不能是他,他既不是长兄,也不能放心。” 颜想没说话,少君想了一想,也的确应该有一个家主主事,立即荐道:“若轮主事,我大哥再合适不过,沈家十几年大事小事一直都是他,从未难做过。” 她重新看向罗成,沈少卿当然最为合适。爹爹是这个意思,她也是实在想不出除了他,还能有人能管得了其余三个人,他两个弟弟自不必说,罗成还属他下属级别的,气场自然能降地住。若是罗成,别说沈少卿了,那少君少璃又岂能任他安排? 不过话是如此,但她以为罗成会有些异议,只是不曾想他却是嗯了一声,坦然说道:“的确,大公子最适合主事,不如请他过来看看,日后如何安排妥当,也好过现在争吵,兄弟之间的确应该相互尊敬,不能任人笑谈。” 颜想当然没有意见,立即附和:“好,既然如此,那你们看着办吧,我下楼吃饭去,你们商量着来,我完全配合就是了。” 说完,她也不管几人是什么反应,从罗成身边走了出去。 罗成看着她下楼,这才转身走进书房,沈家兄弟都看着他,他只淡淡道:“请大公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节也算肥了吧,感谢扔地雷扔手榴弹扔鱼雷的读者亲,我看见你们了哟,我的萌物我的萌主们~~休息一下,继续下一章。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2 第五十一章 颜想悠然下楼,她站了楼下又仔细听了听,还好,虽然都是男人,但并没有打架叫骂的声音传出来。她抿着唇笑了,觉得心情是豁然开朗,一想到日后再不用担心左右摇摆两边不讨好了,更是愉快得紧。常林就站在楼下的走廊里面,一见了她讨好似地笑笑。 她直接走进罗成的屋里,桌上菜饭摆放整齐,的确是豆腐盛宴,脆皮豆腐,香菇豆腐,鲫鱼豆腐,麻辣豆腐……都是豆腐。他说要给爹爹做素斋,也算有心了,常林见她来了,赶紧端了水来让她洗手,随后端上两盘肉菜,颜想一个人坐了,又觉无趣。 常林见自家主子并没有跟回来,还在外面探头探脑,她看着这一大桌子菜,脑补了一下楼上那三只都下来吃饭的情景,如果能和平相处,如果能真的像一家人那样,想必,她也算有一个家了吧。 越想越是有趣,想了想,她又走出来,让常林在屋里等着。 犹豫再三,还是慢慢地踏上了楼梯,刚才离开得有点干脆,可没听见他们三个人是怎么样打算的。颜想几乎是用最轻的脚步上楼,她扶着银铃,用手按住里面舌芯儿,走得很慢很慢。 书房里面不时有男人的谈话声传来,她站了近了,侧耳细听。 叽叽喳喳地就是沈少璃,他显得十分气愤,还在不停地说着话:“罗大公子此话何意?好像我兄弟就非得成天霸着颜想似地,她是自已愿意的,难道非要日日陪你吗?” 罗成的声音很淡却很坚定:“我不与你争辩,等你大哥来了再做安排,他自来清誉,我相信会得到公平的对待。” 沈二一直没说话,颜想听了半晌也没听见什么激烈的行为以及言论,几个人都还算理智,就连沈三那样的人,都闭上了嘴。再没听见什么争执,她叹息,放弃了想上楼叫他们一起下楼吃饭的想法。 颜想侧转过身来,立即吓了一跳,沈少卿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一身淡雅之姿,但凡袖口处边角都有金色绣线勾勒出精美的花纹,那冷清的眉眼在这锦色当中看起来偏还说不出的相称。说起来他可真是忙,她惊魂刚定,他就走了上来,身后还远远地跟着去请他的小童。 她赶紧给他让路:“大公子请。” 说着也要下楼,沈少卿却是伸臂拦住了她:“留步。” 颜想站定,生怕碰触到了他的手臂一样:“怎么?” 他再上两个阶梯,刚好站在她的眼前,甚至是高她一些的,她不知怎的竟然后退了两步,然后见他又上两步,又站了面前拦住自己。 她试探地向他身侧走去,他又伸出左臂…… 颜想索性抱臂以对:“大公子有话直说。” 沈少卿只盯着她的眉眼:“既请我来主事,主的又是你的事,你怎可不在?” 她笑,然后无赖道:“是他们请你过来主事的,不是我请你来的,我不听那些事,你们愿意怎样就怎样,达成一致就好。” 她站在高他一截的楼梯上面,勉强能保持与他一样高度,还别说,这样看他,还真不错,颜想后退一截,比他高了些,更是开心。 沈大微微扬着脸,目光如炬:“我拒绝这样说话。” 随即快步跟上,他甚至是站在了她的那一层,然后倾身伸出一臂将她困在他的臂弯与墙体之间,那千古溜直的背脊微微躬着,男人陌生的气息就在脸边,她动作不能,只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他盯着她的脸:“上楼,我有事说。” 随即站直了身体,半阖着眼帘,似乎在等她。 颜想长吁了一口气,返身上楼,他刚才离得太近,近得她都不敢大口呼吸,生怕恐慌无措心跳变快。 身后的脚步声不轻不重地跟着,她也不回头,加快了些脚步,走了书房门口,房门并未关,少君将整理好的账本都放了架子上面,却是坐了她平日理账的地方。 沈少璃却是坐了她的桌子上面,他的身边放着收拾好的糕点,那些残渣似乎已经清理干净了,桌上除了他并无他物。至于罗成,他却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面,规规矩矩的,仿佛是等待议政的官员。 三人都各自为营,又都听到了门口的银铃声音,颜想走进来,小童赶紧过来给沈大公子搬椅子,他坐了距离门口最近的地方,只淡然地看着屋内其余几人。 她本来是不想参与的,到时候说错一句都得罪人,男人的心,若是小起来并不输给女人。 走到窗口,颜想躺了摇椅上面,只偏着脸,能看见那几个神色各异的男人。 小童给几人倒了茶水,然后被撵了出去,他在外面给关好房门,随即脚步声就逐渐消失了。 沈少卿端坐如斯,谁也没想到,他一开口,并不是对自家兄弟的袒护,也不是对罗成的偏见,更不是直接做出任何安排。他只是看着颜想,十分正经说道:“既然叫我主事,那必定是经过合议的了,那么主的是谁的事?是什么事?成婚之后,沈家有你一半,罗家有你一半,而在此期间,颜家有多少产业,后院又有多少事情?可有主事的权利?你的小印,可点了我的名字?” 他说得理所当然,颜想却霍然坐了起来,他说的没错,按照律法,成婚之后,沈罗两家的确都有一半是她的了,而她自己的东西,夫家也有些许权利。 她竟然忘记了,那日去沈家,他可的确是给了自己一个玉印,之后沈家的账目地契所有家底清单送过来过了下目,颜想怔怔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也是沈少卿意料之中的,他只坐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 叫他主事,结果他讨要权利,这个简单,其实也是应该的,颜想忽然想起爹爹的话来,沈大此人,的确是深藏不露。从怀里摸出那一小印盒,她坦然道:“这个我还真没想到,不过刻印这样的事情手到擒来,你先主着事,一会儿就给你印。” 沈少卿点头,随即问罗成是怎么一回事。 颜想从架子上面找到送过来的两块玉器放在掌心摩挲,走到暗间里面去,拿出了些许工具,就在较亮的地方坐下来开始打磨,她手巧,这东西光只刻名字的印章刻起来得心应手,一边雕还一边能听见外面那些声音。 外面沈少卿语速不快,他先训了少璃一通,让他日后安心养伤,待伤好了之后也不许成天缠着颜想。 接着,他又提及了沈二,关于这个什么时候都痴心一片的弟弟,他也无话可说,只讲与人共妻,需能忍,需戒躁,需待罗成为亲生兄弟。 罗成只看那兄弟二人的脸色,都垂眸不语,尤其沈少璃,这般简直的一反常态了。 他以为这是先礼后兵,可沈大面对他,却未说他一句不是。 眼看这已是月底的最后一天,沈少卿计算了下日子,又与他商量,如何安排就寝的问题,说想听听他的意见,罗成只错愕地看着他,别说平日里,沈大在朝上都如何的骄傲,这会,刚将中国棘手的问题推给了他,谁想他倒恳切,一点不快也看不出来,还与他商量。 沈少君也奇怪地看着大哥,少璃可不关心结果,反正哥哥是不会亏待他的,他起身走到了暗间去,看颜想在里面雕刻玉印,低头凑过去小声对她说:“这东西能不能偷偷也给我一个?” 她示意他靠近,然后压了更低的声音一本正经说道:“不能。” 他顿时拉下脸来,不由得提高了一点点的声音:“又不是真的拿玉印做什么坏事,小气鬼!” 颜想笑,随即比划了一下手中的刻刀扬手道:“明天有时间教你刻小人,你不是说想要一个木雕的吗?” 他这才缓了脸色,颜想吹了口气,玉印上面的残沫都被吹跑了去。 她起身,走在沈少璃的前面,伸手将玉印送到沈大的面前:“拿去,明天起,可随意用,但需要与我商量,凡事都需要两块玉印合在一起才可以,这样可以了吧?” 这就和沈家他的要求一样了,沈少卿伸手接过,迎着亮光一看,上面是他的名字,以及颜家商铺的标号。 玉印拿到了,他这才将几人安排说了一通,因罗成并无兄弟扶持,这月底的最后一天,就交予了他。之后上中下旬,每一旬十天,其中四人可每人轮守两次,其余两天任她喜好。因为是四个人轮守三旬,所以月信几乎谁都能赶得到,可谓公平。 罗成并无异议,沈二沈三自然没有意见,只是颜想,她站在沈少卿的面前,皱了眉头。 他很忙,自然不愿耽搁一点时间,沈少卿站起身来,说别的事日后再说,大概就是可以散了的意思。他看了颜想略微发呆的表情,随即走了出去,没等别人反应,她赶紧大步追了上去。 紧紧跟在男人的身后,颜想直喊他:“大公子留步!” 沈大止步在楼梯的转角处,回过头来:“何事?” 她回头看了看,没发现有人过来,这才到他面前诚然道:“大公子不必与他们轮守,没有人规定娶了谁就一定要喜欢谁和谁在一起的,日后待家里平和了,你还是可以分出去的,反正你我两看相厌,就别找不痛快了吧!” 沈少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下楼了。 额…… 颜想在他背后喊道:“行不行?你给个痛快话啊!” 得不到回应,人却已走远,甚至是出了宝之琳这小楼,只剩她一个人站在楼上…… 用她之前那个世界的话说,就叫——风中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个夜晚是属于罗成的…… 然后每人一天,轮两次,一旬当中还剩下两天随她安排。 循环反复…… 今天熬不住了,很困,去睡了,大家明天再见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3 第五十二章 颜想站在楼上扶手处,罗成从后面走了过来,一手揽在她的肩头,看着她一脸笑意。 她有点泄气地看着他,心里对沈大的不满又不能与别人说。他拥着她往楼下走去,书房门口探出沈少璃的脸,他看着颜想,可怜兮兮地哼哼着。 “我特意排老半天才买到的小品,你吃不吃?” “我一会回来再吃……”她回头,看着他脸:“我刚才下楼去看了,一桌子的菜,罗成的手艺你尝过的,你确定你不想吃?” “嗯……”沈少璃回身到书房内,看着揉着额头的二哥说道:“二哥你去不去?” “……” 沈少君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到门口对颜想撇嘴:“我还是不去了,你快去快回。” 颜想点头,再不相劝,与罗成下楼。 沈少璃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叹着气又走回到书房里面,哥哥正在书架上整理几家账本的类别。他伏身在桌上,拿出糕点来,一想到楼下那七大碟八大碗的,就失去了胃口。 伸手放回纸袋里,推了一边,他盯着哥哥的背影地喃喃道:“二哥你要会做菜就好了,一会儿还是叫小童去灶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饭菜吧!” 这句话一下戳到他的心窝上面去,沈少君手下一顿,随即又将未整理出来的细表放在了桌上显眼的地方。他拿起掸子掸了掸衣衫袍角,这才走到门口去,一回头,那专拖后腿的好弟弟还在桌边对着糕点发呆发愣。 沈二瞥着他:“还不走?” 沈少璃应了一声,跟了过来:“去哪啊二哥。” 他露出一丝笑容,轻启薄唇:“走吧,二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沈三警觉地盯着他,了然道:“二哥你该不是改变主意了吧?咱们也下楼去吃饭?” 沈少君点头,挑了眉说道:“我的确改变主意了,你我不去可不是遂了他的意?偏不叫他得意,咱们走!” 沈三顿时附议。 颜想比较好奇的是那拘酱酒,古代的酒水一般都不烈,她喜欢喝各种各样的水酒,家里也曾珍藏些许,可惜颜正比她更喜欢,从来都剩不下。 两个人坐了,常林给倒上酒,罗成对她笑道:“尝尝,这是外地引进的,味道很独特。” 她举起酒樽,幽幽酒香就飘散了开来:“嗯,这味道不错啊!是什么酒?” 罗成伸手提了酒壶,示意她先喝下:“枸酱酒,它是由构树果实聚花果酿造而成的美酒,曾有《汉书》有云,枸树如桑,其椹长二三寸,味酢,雄花为蕊,雌株聚花果,取其实以为酱,美。” 她已惊呆:“《汉书》?” 他以为她从未听说过,立时解释了一下:“我管越小国,与外朝国图不同,海潮无边,可曾有人远洋去过,外面天大地大,决计不曾见过。” 颜想追问道:“那这本书你在哪里看过?” 罗成老实答道:“在翰林院,很多从外朝带回来的书本,还有几本菜谱酒织之类的可以借来看看。” 她若有所思,心起涟漪。 他瞥着她的神色,心中惊疑,正是说话间,听见常林的声音传过来,随即他带着沈少君和沈少璃走了进来。桌上饭菜都凉了,那二人不请自来,分别做了,沈二还对他笑道:“少璃直吵着饿,罗大哥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 罗成笑,吩咐常林加酒,颜想抿了一口,对二人笑道:“快来尝尝,这酒味道不错。” 沈少璃可是真没客气,他直接挪了她的右手边,可就负责吃饱喝足,沈少君也不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地没有什么存在感。可是她就感觉到了别扭,这算个什么事,三个人一起吃个饭,怎么突然就有那么奇怪的感觉呢! 最糟心的,当属罗成,原本还以为能让她在自己这过得自在些,然后陪着他到了晚上什么事情都顺其自然了,可惜楼上那两只不知怎么想的,竟然不顾脸面也跑了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怎么的也不能挥手赶了出去,只能自己压住逐渐升起的火气。 他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快,可是颜想从他疏离的语气当中就猜中了一二,他在她的左手边,偷偷伸手过去抓住了他的捏了捏以示安慰,刚要抽手出来,又被他反握住。 颜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沉默用饭,再无喝酒的心情。 沈少璃凑过来些,斜眼问她:“一会能有时间教我雕小人吗?” 她瞪他一眼,明显的迁怒:“吃饭时候别说话。” 他错愕地看着她,随即笑道:“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干什么又发我身上?难道不是你自己对我说要教我的么!” 他脸上笑意吟吟,手却摸了她的大腿处掐了她的软肉,越来越用力…… 颜想诶呀一声,三个男人六只眼睛都看向了她,沈少璃神色懊恼,甚至还在她大腿上面揉了揉,剩下那两人都关切地看着她,她索性一撂筷子,挣脱了罗成的手,拂开了沈三的爪子,就站了起来。 她的目光从三个人的脸上掠过,一字一句说道:“你们三个人慢、慢、吃!我还有、事、做!” 说完大步离开了罗成的屋,外面常林看着她的欲言又止,她也只当什么也看不见,快步冲上了楼去。 绣坊的细表,还要看一遍,账目都对照得差不多了,颜想平复了一下心情,从上面抱下了细表,她仔细核对绣工绣点,丝毫不敢大意。 留文见她这么一会从楼下跑了上来,给她端了盘杂果来。她没心情吃,回头一看沈少璃买的糕点还在桌上,无奈拆开,里面已经有些碎块了,拈起一块咬在口中,心想,不管是什么东西,还是自己独享才好,何况是女人,这个世界这般模样,却不知别人家都是怎么过来的。 爹爹都说沈少卿能主事,颜正也提醒她不用管太多,可她一天头疼的不是账本不是细表,甚至都不是窑上的事情,她只头疼这三个男人,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他们都满意。 想起了沈大,她这才叫住要离开的留文,吩咐他回颜家一趟,通知一下账房,从此以后所有事宜,已经放了权利交给沈少卿了,想必生意上的事情,他也不会插手……她灵光一闪,自己每天这么多事,何不把他们能做的都分了去,让他们的空闲时间都忙起来,也省得一直都惦记她怎么怎么的…… 主意打定,颜想抿着唇笑,何必自己烦忧,都摊开了去,及时享乐才好。 她心中无事了,做起事来也快了许多,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叮铃的铃声,下意识抬头,罗成拿了一本书走进关门。那两只吃过喝过,都打发了去,他这才上楼陪她。 颜想笑:“他们都走啦?” 罗成无奈地笑笑:“我真没想到,和比人共妻会是这个样的。” 她白了他一眼:“那你以为什么样的?你是来气我的吧?” 他走到躺椅上面躺下,举起书来:“说出来别人一定笑我傻,我不能说。” 她低头看表,拿出笔来圈画连不上的绣线部分:“你本来就傻,还用别人说吗?” 他轻笑一声,随即翻页看起书来。 许久等不到他的回应,她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神情惬意,似乎无意和她说话了。她忽然想起早上那盘棋来,叫了他一声,好似漫不经心地提及:“你今天早上去我爹那了?” 颜想低眸,眼里却没看进去任何东西,罗成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随即翻了一页,好似看得津津有味。她好奇问道:“怎么突然想去了?有事吗?” 他又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她不好再问下去,只将细表翻得哗哗作响,他这才看过来:“怎么了?” 她叹气:“好多事要做,懒得做。” 罗成也是一声叹息:“可惜我不会,不然还能帮你,省得你整日埋首其中。” 她瞥了他一眼,柔声道:“我想知道你去颜家干什么去了?” 他偏脸过来,定定地看着她:“陪爹爹下两盘棋,没有别的事。” 好吧,颜想不问了,又拿起笔来,他见她神色不耐,只得轻声道:“你做事,我看书陪着你。” 她也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随后书房内安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谁也没有再开口。 留文从颜家回来之后又送了一次茶水,期间沈少璃也曾来寻她,见了二人光景一摔门就走了。颜想摒除心中杂念,专心做事,她肚子饿,吃了不少糕点,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完成最后一张表,留文再次进来点灯,她这惊觉黑天了。 揉了揉眼睛,她捶了捶发紧的肩头,留文随即站了她的背后给她揉捏揉捏。 颜想看向罗成,却发现他的书不知什么时候掉落了地上,察觉她的目光所在,留文连忙走了过去,他捡起书来交还给她,小声道:“罗大人睡着了。” 她翻了两页,发现是一本素斋菜谱,顿时失去了兴趣。 叫留文出去,她这才起身走到罗成的身前。 他一手还垂在一边,小心扶住了放回他的胸前,颜想动作再轻,他还是睁开了眼睛。只这个男人,刚从睡梦当中醒过来,眼中尽是恍惚迷离,她刚要直起身子,被他拉住了手。 她笑:“我做完了,回屋去吧!” 他直接一拉,她立即扑到了他的身上,罗成两手将她抱了一个满怀,看着她双手撑着自己胸膛,半阖着眼:“跟刚从做的梦一样。” 颜想垂眸看他:“梦见什么了?” 他一手点在她的鼻尖:“你……” 男人低沉的声音故意拖着尾音,她忍不住笑:“梦见我干什么了?” 他两手一托她的翘臀,她的姿势顿时从趴在他身上变成了坐在了他的两腿上,他坐直了些许,将她搂在怀里。 这姿势…… 她将要起身,却又被他拉住了腰带,颜想一起一落,低呼之下,腰带已开。 罗成两指过去,嬉闹之间,颜想便扯着腰带从他身上一跃而下,她护住宽松开来的裙子,却不想一物啪地一声从她身上掉落,被他捞个正着。 她待看清脑袋嗡的一声,脸腾地就红了,那竟然是早上书店掌柜塞给她的什么闺房秘籍,也顾不得裙子了,颜想伸手去抢,却已经晚了,罗成已经伸指翻了开来。 里面淫-秽不堪的画面顿时袒露在了二人眼底,他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她:“你这是早有预谋吗?” 颜想捂脸,随后伏在他的膝盖上面将那秘籍盖了住:“别看了,你别看了啊!” 他笑,一手搂住她的腰:“我们回房,这本书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有个亲说她要睡了,只好发了一半上来,呵呵,继续码下一半你们懂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4 第五十三章 留文低了头,颜想用力捶了罗成的肩,以来表示羞愤。走出门来,这小子就在门外站着,一定是听见了什么,不然怎么能躲着她的目光呢! 罗成只垂眸瞥着她,表情略显无辜。 二人回得颜想的屋来,留文出去打水,她脱了鞋子,还忍不住嗔道:“你看你,什么时候学坏了啊!” 他还在桌边研究那闺房秘籍,一边看还一边啧啧出声:“啧啧啧,原来这样也可以。” 她无语,不多一会二留文和常林进来服侍洗脚,忽然想起那沈家兄弟来,就看了留文一眼。 留文意会过来,临走之前小声说了句都不在。 颜想松了口气,不在就省心了。 罗成只在一边看书,只偶尔会投过了一瞥,随即又低头钻研起来。她洗脚上床,随后在枕边也拿起了一本书,是她平日爱看的市井杂书。 没多一会二,留文和常林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她两个人。 屋内烛火跳跃,留文走出门外,回头一看常林突然就蹲下了身子,他眼一眯,登时扯住了这小子的领口:“你蹲这干什么?” 常林小声告饶道:“我肚子疼,一会就走你先走吧!” 留文伸手在他脑门上面弹了一弹:“再说谎,脑袋瓜子给你拧下来!” 常林捂着头,这才不得不跟着他下楼了。 留文将他送回楼下,也回房休息,可也不知是眼花了还是怎么的,突然看见门口黑影一闪,随即就消失了踪迹。他走到大门口,可外面只有呜呜的风,关紧了大门,他这才转身回房。 却说颜想看了个故事,说是奇人飞檐走壁侠盗的,她一直爱看这样的,在床上翻了两个个,就滚了里面去。正看得带劲一个字一个字地细看,烛火突然都灭了,她咦了一声,惊奇道:“今儿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身边一人坐下,罗成上床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他不知什么时候脱去了外衫,此时一沾了她的身,先长长地吁了口气。 颜想这才明白过来是他吹的灯:“我还没看完呢,怎么就吹灯了?” 罗成一把揽过她枕在自己一边胳膊上,随即埋首在她的胸前轻咬了两口,说道:“我看完了,也都记住了。” 说着抓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边,她被按在那小帐篷上面,就顺手恶作剧地捏了捏,引来他灼热的热吻将她吞噬,直接给扑了在身下。 “唔唔……”她不得不松开唇齿,任他攻城掠地。 “颜想,”他想起一早的那盘棋来,又轻吻她的眉宇:“沈家乃是皇亲国戚,我想如果我不答应这婚事的话,他们也会想别的法子让你答应,到时候你再成亲,里面就没有我了是吗?” “嗯,”颜想不忍苛责他:“你没错,不是你错。” 他动容,伸手拉开她小衣上面的带子:“猜猜我刚才学到了什么?” 罗成微凉的指尖在她圆圆的饱满上面划过,引起她的战栗,随后握住其中一个,几乎是激烈地扛起了她的腿。颜想在他进入的那一刻,还有三分的疑惑,平日温吞的状元郎,怎么突然这样了? 后来,她才知道,不过是这个男人害羞而已。 罗成没有辜负他那一目十行的本事,他尽了自己最大的本事,尝试了下书上几个花样难一些的姿势,直折腾得她哼哼唧唧,清洗都是他完成的。 之后,他也累瘫在床,又伸臂拥着她,不多一会就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颜想也很累,她揉了揉发酸的腰,尽量舒展开了自己的身体,放松了去睡,本来迷迷糊糊是要睡着了的,可是也不知怎么的,总是能听见有断断续续的笛声传入耳中。 她已经闭上的眼睛,立刻睁了开来,幽幽笛声当中,忧伤莫名。 罗成浅浅的呼吸就在耳边,颜想想起上一次,上上一次,暗自叹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捅破了才好。 她重新闭上眼睛,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去。 睡梦当中,颜想随着梦境回顾了一遭,记忆当中不愿触碰的地方也随之一一掀开。多年没有回忆起的地方,突然扎了进去,她站在白茫茫的大地上面,看着自己穿越而来,一下变成了个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 睁开眼睛,床前跪着个小男孩,一瞬间四目相对,他一下跳了起来,颜想脑袋发木,只听见他叽了呱啦说了一大通,她却什么也听不懂。 随后,屋子里进来一大堆人,她茫然地看着他们又是哭又是笑的,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惶恐,只拼命对她说着那些她听不懂的话。 然后一个女人拿起鸡毛掸子开始抽那小男孩的屁-股,他一声不吭,只看着自己拼命忍着。 紧接着一个年轻些的男人过去将男孩护住了,后来她才知道,他叫颜正,就是他给自己推入了池塘里面去。 她不会说话,不会写字,整日只是发呆,后来颜家又花费了大把的银子给她治病,大夫都说她患了癔症,颜想当时并不知道人家说她什么,她依旧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只要梦醒了就能回去。 那孩子开始试图和她说话,他天天来找她,她开始在屋里活动,有个男人照顾她吃穿,还经常给她佩戴一些辟邪的东西。尽管她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但是,她毕竟不是那个女孩,又怎么能做出她平日做出的事情呢? 后来那个年轻的男人便开始教她认字,她学得很慢很慢,偶尔他会抱着她,见她念出一个字就亲她的脸蛋,她虽然不好意思,但却不敢乱动。他为了哄她展颜,给她做了很多很多的小东西,还仔细教她说话,颜正总是偷偷跑过来看她,等她准确的说出他的名字时候,已经过了半年多了。 那时的记忆简单明了,除了爹爹还是爹爹,除了颜正还是颜正。 爹爹不在的时候,颜正就假装是一个小大人似地,教她写字,教她所有的他学过的课业,教她所有的一切。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她的同胞弟弟,语言上的障碍并未消磨她打探回家的道路,更加坚定了她想要出去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她更加的勤学,尽快的将自己变成的真的颜想。 十二岁当家,颜家败落之后,颜想成了颜家的顶梁柱。 接着,她完完全全地变成了这个世界里面的人,而她的世界里,仍旧只有爹爹和颜正。 后来,她经历了……经历了那般恐怖的事情,才知道,过分的疼痛她若不能承受,便会昏睡,甚至是没有呼吸的。爹爹从此念佛,颜正从此疏远,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便当做从未发生过。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去,神思却清醒得不得了,窗外笛声幽幽,颜想叹着气,将自己紧紧锁在罗成的怀里,他托住她的腰,拥在了怀里。 若是平日,她听着笛声,心里慢慢平静,一会就能睡着。 可是,今日笛声不休,她怎么也闭不了眼,因为一闭眼,就能看见少年的笑意,那时候他还会笑,而且笑起来还十分的好看。 颜想到底是睡不着,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披上外衫还觉得阵阵的凉。到了霜气的季节了,她抱着双臂,在黑暗当中摸索到了窗边,她伸手要打,一想寒气正吹到罗成,立刻缩了手。他可真是累坏了,睡得很深沉。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里间,打开房门,长廊上笼罩着的红烛还未断掉,借着这一点点光亮,她走到窗边伸手拉起了一条细缝。 月光下,对面的楼上坐着一人,他白衣飘飘,也不知坐了多久。 颜想以袖掩口,随意关上了窗户。 很冷,她赶紧回了屋里,可能是听见了脚步声,罗成被她吵醒:“干什么去了?” 颜想赶紧躺下,一臂伸过来拥住了她,他呼呼根本未睡醒一样,即刻就没有了声响。不多一会儿,笛声骤停,她这才闭眼,可也快要亮天了。 罗成起身的时候,她睡得正香,他在她眉眼间落下轻轻一吻,又仔细着给她盖了被子,这才不紧不慢地离开。 就在他离开之后,留文这才悄悄走进,他怀里揣着一包东西,在她床前叫醒了她。颜想还没清醒,他将东西小心放了床顶的沿缝里面,这才说道:“三个月的。” 颜想点头,叫他不用伺候着,说自己要补一个回笼觉。 留文犹豫再三,半晌才道:“二小姐待留文兄弟不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看着他:“说罢!” 他小声道:“这药总这么吃也不是长久之计,还请二小姐保重身体,莫要日后后悔。” 她叹气,说再想想。 他这才退了出来,颜想仰面躺在床上,却看着那纸包,迟迟没有睡着。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知怎么了,头更疼了。 肉写成这样就是极限了,现在严打,啥也不敢写啊! 剧情可能有点交代不清楚,不清楚的问我,我明天有时间来回复。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5 第五十四章 她被梦靥住了,颜想甚至能感受到梦中那个自己的惶恐无助绝望等各种感觉,仿佛躺在棺椁当中的那个人,就是现在的她一样。她的耳边有低低的哭声,远远的,仿佛就在天边,一睁眼,亮光从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是亲人们悲痛欲绝的哭声,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钉子就钳进了棺木,漆黑一片,她伸手一摸,周身狭窄,下意识张口呼喊,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梗住了喉咙,一下又晕了过去。 仿佛是看着这一切,几人抬着棺椁,有人扶棺而行,有人哭泣不已,有人看着笑话,有人白发人送那黑发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睁眼,用力卡着喉咙将口中的珠子呕了出来,求生的本能使她力气很大,她惊恐地叫了两声,使劲拍着四周,可惜没有人回答,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颜想伸手在四周摸索,有首饰有陪葬品,没有一样能用得上的,她试图坐起来,可惜空间太过于狭窄,不论她怎么呼唤怎么用力,都只能被困其中。 她甚至能感受得到空气的稀薄,感受到自己逐渐流失的生命。 她告诉自己不能睡着,不能睡着,不能睡着。 想别放弃,可惜她心里明白,说不定自己已经被深埋地下…… 黑暗当中,她睁着眼睛,尽量不让自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力量,尽量让自己还有一点点希望。可是没有,一分一秒,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颜想最后的恐惧便是落泪,她手脚并用使劲拍打着上方的重板,用力哭喊,可当那窒息的感觉将她勒得无法呼吸,的时候,仍旧只能挣扎。 然后她闭上了眼睛,虽不甘心,却只能等待死亡。 她听不见任何声音,脑子里面乱乱的都是爹爹和颜正,无声地喊着他们,只觉得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一样。 伸手抵住上方的棺盖,她无力地踢着腿,泪水从两眼中滴落,正是失力,眼前突然一震,空气一下涌了进来,颜想大口大口的呼吸,她看见棺盖一下掀翻了去,颜正的脸就露了出来。 她瞪着双眼,只来及痛哭出声,一下被他从棺椁当中捞了出来,用力抱住他的脖子,颜正冰凉的唇就印在她的泪水上面,不断安抚着她。 颜想再不松手,从此就连夜晚都要与他一起。 后来才知道,她本来已经下葬,是颜正梦见了她,半夜刨开了坟墓这才救了她,再后来,再后来不说也罢。 忽悠一下转醒过来,她大口大口呼吸了两口,这才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有点恍惚,她这才记得,自己在书房里面。 罗成和沈家三兄弟达成了共识,她捱过去一天,这会才教沈少璃雕刻来着。 抬眸一看,他低着头很是认真,她刚才歪了小榻上面,也就是打了个盹。 视乎察觉了她的目光,沈少璃笑着对她扬了扬手中的木人:“怎么样?有没有人的样子了?” 颜想懒得动,对他伸手笑道:“拿过来我看看。” 沈少璃得意至极,乐颠颠地送了她的面前,她接过来看看,她给的轮廓被他的刀锋毁得惨不忍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恼道:“你笑什么?难道你第一次雕刻就雕什么像什么了?” 她立刻收起笑脸来,好生地抚慰:“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你刻成这样算不错的了。” 他这才抢回来,喜滋滋地说道:“我觉得我也能做好。” 颜想伸手推了推他:“去吧,那边玩去,我再睡一会儿。” 沈三有点不乐意了,她这哄孩子玩的口气是哪般? 将刻刀和木人放了一边,他过来扳住她的肩膀,非要她起来说话。颜想只得也坐起来,他双手拢过她的双臂,眨巴着眼睛,对她猛眨眼:“我伤都好了,你说……好不好?” 她似乎都能看见,他身后长了个小尾巴快抡圆了。 不过,他在说什么? 很快意会过来,她斜眼:“当然不行了,你外伤看起来是好了,里面心肺都未痊愈……” 话未说完,沈少璃脸就拉下来了,他瞪着她,一双黑眸只紧紧盯着她不说话。 颜想坚定地抽出手来:“不行,大夫说你还不能做任何剧烈的运动,包括那什么房事。” 他抿着唇,当然不乐意,看起来她是陪了他一天,可她都干什么了?早上带着他回去颜家跟岳父大人吃斋念佛,接着又跟着她去了窑上,回来再去绣坊,等回到家里好容易说有时间教他雕刻了,也只是他一个人。 他知道这两日她去别人那里,都不曾空床,这越发地勾起了心里的那点念想。 越想越气,将那小木头人扔了她的榻上,一转身就走了。 颜想叹了口气,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伸手捡起木头人,她伸手在它脸的部位上面刮了两下,小声泄愤道:“小气鬼,成天就想着那点事,羞不羞!” 木头人当然不会回答她,外面已经天黑,她去桌上捡了他的小刀拿过来。颜想盘腿坐在小榻上面,脑海当中就是沈少璃的傲娇模样,一刀一刀下去,不多一会儿就有了少年公子的模样,她手巧,又顺着他失败的线条上面加上寥寥几笔,这小人就变成了个穿着长袍的了。 剩下脸上未动,她仔细想了下沈少璃平时恼怒模样,觉得更加有趣,直接雕了个横眉立目的样儿,自己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顺手在木头人的后背上面落下自己的名字,这才又走去里面暗间,拿出砂纸来磨。 等她从书房出来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颜想提着小木头人脚步轻快。 走回房去,里面漆黑一片,好似没有人。 可他应该就是回来了,如果离开小楼,留文会知会她的,大步走进去,她叫了一声:“少璃?” 沈少璃在床上冷哼一声,她走到桌边,摸到打火石将烛火点着,走到里间一看沈少璃合衣躺在床里,气哼哼地正瞪着她。她好笑地走过去,将小人递到他的面前去:“你看这是谁?气呼呼的好可爱的。” 他冷下来的眉眼顿时缓了缓,接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抿了唇:“你刚才雕的?” 颜想嗯了一声,他扳着脸瞥了她一眼,随即转过脸到床里才露出了笑容。她掩口打了个哈欠,这两天受了那两个男人的折腾,真的很累,去了屏风后面洗漱一番,又换了宽松的袍子,这才转悠回床前,爬到里面去。 沈三摆弄了一会儿,将小木人放了枕边。他也开始宽衣解带,等剩下中衣之后忍不住拉开衣带,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原来狰狞的伤疤随着皮肉长合越来越大,伸手摸了摸,再回头看里侧的颜想已经背过身去,一点想看他的意思都没有,不禁皱眉。 难道是因为他身上这个大疤痕太吓人了? 所以,她对着他一点兴不起别的心思? 他掀开衣裳,走到镜前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前胸,发现就连自己也有一点厌恶。 恹恹地走回床边,颜想背对着他,呼吸浅浅。 沈少璃站了片刻,随即上床,他一手搭在她的腰间,见她毫无反应又掐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颜想?” 她躲了躲,躲不过,才慵懒回了一声:“嗯?” 他黯然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二哥才对我这么好?是不是?” 颜想叹了口气,她都快睡着了,谁想到他又开始自怨自怜起来,翻了个身面对他,她无语地看着他,一指头戳在他的脑门上面,又闭了眼浅眠:“别胡思乱想,你是你,你二哥是你二哥。” 沈少璃垂眸:“我知道我什么也不擅长,也总靠着大哥二哥,你不喜欢也很正常。” 没办法,她只好睁眼劝慰:“说什么呢!比起你大哥来,我还是喜欢你,他连你一个角边也赶不上呢!” 他当然不信,颜想被他闹得睡不着,她拍拍他的脸,叫他快睡,沈三不能展颜,她却忽然想起一事来,仔细看了他的眉眼,想起沈少君当年光景,也就他这么般大,而自己还不如少璃,却也被他硬是给带了出去。 那么…… 她靠近了他些许:“少璃以后想做什么事呢?男人还是要有事业才好。” 他幽怨地看着她,一副你看、果然的模样:“我不知道。” 颜想伸手按住他,凑上去贴上他的双唇,沈少璃的呼吸顿时重了重,垂眸盯着她的发顶一动不敢再动。 很快,她就松开了他,在心里鄙视了下自己,僵僵笑道:“不如你来帮我做事吧,你看我一天好忙的,交给别人我都不放心,若是你一直帮我,到时候咱们不管到哪也算双剑合璧,勇闯天涯啦!” 沈少璃完全被她那句交给别人不放心给收服了,她温暖的唇刚划过他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以后可不是天天能和她在一起了? 他欣然答应,甚至是喜不自禁。 颜想笑,拉了他的手躺平了身子:“快睡吧,明天开始我一点点教你。” 他握紧她的手,又翻过来抱住她,她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 不多一会儿,沈少璃捏了她手一把:“颜想?你睡着了吗?” 她困意袭来,嗯了一声,他又说道:“你也睡不着对吧?” 她很想睡! 见她不说话,他又推她:“颜想?” 她只得睁开眼睛:“又怎么了?”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睡不着,要不你现在开始教我吧!” 颜想叹了口气,白了他一眼:“沈少璃现在是睡觉时间,你给我快点睡,再闹腾就回自己的屋里去!” 他果然不出声了,她呼出一口气,刚要翻身,沈三一下扑了过来,他压着她半个身子,单手扳着她的脸,一脸的苦恼:“颜想你说我刚才突然想,以前我那么厌烦你,为什么后来那么喜欢你呢?我二哥说那是因为我发现了你的好,可我大哥说我是因为欲-望,说我只是迷恋那种男女情-事,换一个人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会喜欢。” 颜想笑:“你大哥说的也有道理。” 沈少璃半阖着眼:“可我觉得这种感情很复杂,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我跟他说了,他说我是钻进牛角尖了,换做他就不会。” 她有点好奇了:“他不会什么?” 他懊恼道:“大哥说……”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沈少璃干笑两声,讪讪地将话岔过去了:“咦?我好像有点饿了似地呢!” 她了然笑笑,见他果真跳下床去寻吃的糕点,也并不揭穿。 她当然知道,也懂得沈少卿的冷艳自傲,他当然做不出那些事情来,因为不屑。 颜想嗤笑出声,沈少璃还试图遮掩,其实他大哥怎么样,真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随手拿过枕边的那小木头人,说了句傻瓜。 当然,沈少卿这种不屑,很快就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因为紧接着沈少君和罗成这两夜,都让她有点吃不消,她发现艳福太多的话,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她突然期盼起沈少卿来,这厮完全可以给她做掩护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上沈大! 突然想起一个故事,小狗问它的妈妈:幸福在哪里? 妈妈说:幸福在你的尾巴上。 小狗为了找到幸福,不停止地转圈,想咬到自己的尾巴,但却总不能成功,于是它很难过,问妈妈:为什么,我抓不住幸福呢? 妈妈笑了:宝贝,只要你一直向前走,幸福就会永远跟着你身后了啊! 真的,很多事都是这样,刻意去追寻,往往寻不到。 而其实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只要我们有一个积极乐观的心态,幸福就会像我们的影子,不经意间,永远跟着我们。 所以,不管遇见了什么困难,让我们一同向前,GOGOGO!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6 第五十五章 颜想的个低调的,可即使她再低调,京城的人上至官员,下至百姓,也没有人不认识她。翰林院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可她心里惦念那本《汉书》,这一趟是不来不行。 本来就想见见老学士,看看能不能进去翻找翻找,可她人一到翰林院,立即就有人通知了沈少卿。 她等在外面,听见脚步声笑着抬眸,两个人都愣住了。 他走到她的身边,还以为是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情,听她说起这本《汉书》,也没有什么印象,问了别人,大多不知。他让人带她过去寻找,一旁又有人来找,说皇上有事叫他过去一趟。 沈少卿回头看了眼颜想,她立刻对他摆摆手:“你去你的,我一会自己走。” 他点头,转身走出。 翰林院的小编修,比罗成还要小几岁,他简直就是个话痨,走这一路非要和她讲一讲这罗成的趣事,他本意是好的,可能是想夸一夸他,这人一提起他又赞不绝口,还说状元郎过目不忘,厉害着呢! 颜想的脑海当中不知闪过一点头绪来,她也说不清是什么,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就再也想不起来了。小编修指了角落里面的一架子书对她笑道:“平日他就爱看的书都摆放在这里,他走之后还没来得及挪走。” 这是罗成平日整理的,他看的书很杂,但多半都是史记和菜谱之类的,她指尖划过书架上的每一本书,在其中寻找汉书史记,《汉书》又称《前汉书》,由我国东汉时期的历史学家班固编撰,是中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二十四史”之一。 找到了它,那历史便有迹可循,她的心顿时澎湃起来。 女子坐在角落里面,正捧着本书仔细地看,她手边放了几本,在这都是男人的翰林院,俨然是一副别样的风景图。沈少卿从宫里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 他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的脸还是那般稚嫩,明明已经快二十二了,仍旧有如十六七岁,怪不得平日不见威严。许是他的目光有些热,颜想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立刻走了过去:“看什么呢我要回去了。” 颜想十分不介意地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我再看一会儿。” 沈少卿本来是想说我先走你慢慢看的,结果她米娜不胜其烦的模样,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木已成舟,她这副见不得他的模样算是哪般? 走到近前,伸手拿过,竟然是曾经疯传过一段时间的《汉书》,瞥了一眼她微微惊讶的脸,才道:“这些都是手抄本,外国的书都在藏书阁里面。” 这下颜想更是惊讶了:“藏书阁?在哪里?” 他犹豫片刻,这才叹息道:“原本是沈家的,现在在苏家。” 她看着他,他垂眸又道:“回去吧,家里还有事和你商量。” 她很诧异,随着他从翰林院走出来,听他讲到,原来沈母年轻的时候最喜欢游历藏书,除了苏少遥她唯一带走的就些藏书,当时,一马车一马车的往出拉,京城百姓无不顿足。 与他坐上车,她靠住了一边瘫软在侧。 沈少卿顿时皱眉,刚想张口一想到她势必会有尖锐的反击冷嘲热讽的嘴脸,立刻咽了下去。 颜想拍了拍自己的后脑,还在想那些书的事情,一斜眼发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忽然笑道:“大公子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呢?” 他淡定地瞥着她,似乎一点也不想和她玩这种文字游戏。 她讪讪地笑,继续自言自语:“好歹现在也算夫妻对吧?现在苏少遥不在家,你能不能带我去苏家……” 话未说完,已感受到了他的冷意,好吧,颜想闭嘴了。 沈少卿也收回了视线,端坐如斯。 她却是烦恼,知道他和苏家势不两立,但是很想去那看看…… 马车停了下来,沈少卿看着她,她意会过来率先下车,两个人走回小楼,留文过来伺候着,颜想想回屋去休息,他对她做了一个头疼的表情。 沈大走进书房,开始回想母亲的话。 是的,她说的没错,现在他需要继承人。 颜想刚推开房门,一把刀就飞了过来,刚好扎进门框上面,她甚至能感受得到沈少璃的得意,得意于他自己的精准。一眼瞥过去,她发现他手里还有一个面目全非的木头……萝卜一眼的。 桌上乱七八糟的草纸,她早上给他留的课业看起来也不像是完成的样子。 事实证明,这家伙完全没有半点的天分,他就应该是被养着,每日拿出来逗弄逗弄的那一种。 “嘿,颜想你看现在已经能甩飞刀了!” 是的,她看见了,走到桌边查看她给他看的那些东西:“这么长的时间你都干什么了什么都没干?” 沈少璃撇嘴:“你那些东西一看我就头疼,还是别看了。” 颜想有点无语:“所以你就真的一页都没看?” 沈三略显委屈,递上了手里的木头人:“我一直……” 她瞪眼:“这什么?萝卜吗?” 他拿了跟前自己低头仔细看,随即恼怒,一对上她略微失望的眼又万分的不自在。 颜想开始收拾东西,他忍不住扯他的袖子:“你再给我讲一遍吧,这次我一定全都记住。” 她略头疼,他抽出那把‘飞刀’对那个萝卜显得十分有兴趣的模样。 “我要雕一个你,快过来帮我,然后和那个我放在一起……” “嗯……”那什么,颜想推了药过来抓她的沈三:“你大哥回来了,今天是轮到他了你知道吧,我先去看看他……”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反手关上房门,这才松了口气。 沈少卿还在书房,颜想走到门前,正遇见留文送茶出来,坦然走了进去,她一眼瞥着他不知写着什么,走到小榻躺了下去,她很快翻身过去,背对着他了。 “大公子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你做你的事,要是少璃来了劳烦挡一挡。” 连续几日走马观花似地来回换男人,人家男人是几天轮一次,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她,可她只有一人,任这女子欲-望再强那也吃不消,到了沈少璃那里,晚上要防他偷袭,白天还要陪着他玩耍,一天天的总不消停,实在有点厌。 沈少卿瞥着她窈窕的背影,嗯了一声,大概也就是‘已阅’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她果然睡着,他起身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略微起伏的浅浅呼吸,随即转身离去。 华灯如初,到了晚上这长南大街上就安安静静的,沈少卿叫人去寻了其他几人过来,他就坐在书房里面等待。不多一会儿,罗成等人皆已到齐,偏过脸去看颜想,她仍旧熟睡,看样子是真的累坏了。 沈少璃自不管那些,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拍在她的俏-臀上面:“颜想?醒醒,怎么在这睡着了?” 其实其他那两个人也想过去,一个想搂了怀里亲吻一翻看着她的睡眼迷离,一个想给她盖上被子与她同眠。 留文搬过来几张椅子,颜想睁眼,一见沈少璃就头疼:“自已玩去罢,我睡会儿。” 一眼瞥见书房内有这么多人,想起沈少卿说的有事要商量,揉了眼赶紧坐了起来。 罗成看着她,一指点在自己的眼角,她赶紧拿出帕子来伸手揉了揉,留文见了赶紧说:“洗洗脸吧。” 颜想点头,跟着他去了。 再回来时候,几个男人都坐好了等她,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坐了一边,还觉得有些晕,昏昏沉沉的想睡。 留文站了她的后面,见她揉着额头,不由得上前:“要不?喝口茶提提神?” 她点了点头,他转身去倒茶。 沈少卿见人已到齐,转眼各瞥了,伸手拂去一身的浮尘,他淡淡开口:“现在既已成婚,免不了要提到子嗣的问题,若是只我三兄弟,便不用分出,罗家一脉也不能断掉,总得想法子分得开来 。” 留文正递了茶给她,颜想伸手去接,猛一听他提起孩子的事情来,手一抖,一碗热茶洒出来一半,些许烫了她的腿上,惊得她一下站了起来,只吓得留文叫了起来:“二小姐没烫着吧!” 沈少君离她最近,赶紧过来查看,少璃啊呀一声,也急的不行,只有罗成,唇角边淡淡笑意,隔着几个人定定看着她,动也不动。 她一手提着裙角,腿上火辣辣的疼:“我先回去上点药,换件衣裳。” 留文赶紧扶着她,她说不用,赶紧回房去了。 房里有些药,留文仔细在里面拿了些烫伤的药,颜想心烦,叫他出去了,脱掉裙子,大腿处果然红了一片,她拿着烫伤药,眼角却不由得膘了一眼床顶的那格,避子药丸就在那里,她光着大腿,怔怔出神。 不消片刻,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沈少卿推门而入,颜想下意识去拿床里的衣裙遮掩,可他心切,三五步已到了跟前。她的手里还拿着药膏,他没错过她一味遮掩的模样,只垂眸伸手:“给我。” 给他药膏? 干什么? 她赶紧将露出的白腿肚又重新盖了盖,他站在她的面前,丝毫不避讳:“既是夫妻了,你这是干什么?” 颜想瞪他:“什么干什么?你才要干什么?我可没打算和你成夫妻,这婚成的稀里糊涂你也糊涂了?喂,你干什么?你别过来啊!” 他不说话,伸手从她的指缝当中抢下了药膏,一把就掀开了她的裙子。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码了一半就睡着了该打!我一定要保持这个双更的节奏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7 第五十六章 沈少卿不说话,伸手从她的指缝当中抢下了药膏,一把就掀开了她的裙子 。 颜想想也没想,啪的一声挥手打在他的左脸。 他一脸冰霜,更是捏紧了那烫伤的药膏 ,她防备地盯着他……当然,她也是有一点激进,不过就是大腿而已,可那沈家大公子是什么人,若不是认定了夫妻关系,他如何能动手丝毫也不避讳? 她沉声道:“大公子如此个人,实在不必忍耐我。” 他脸上僵硬,抿唇道:“不忍耐你?难道要打回来?” 颜想瞪着他,坦然走上前来,她只着小裤,两条大腿都光溜溜的露着,伸手夺过药膏,她扬脸道:“因为我也不想忍耐你,婚前大公子曾说过,救婚如救命,现在沈少璃的命救回来了,我觉得至少你沈大公子,我不必违心相待。” 他黑眸如墨:“你可真记仇。” 她走回床边开始抹药:“承蒙夸奖,心眼小没办法。” 沈少卿脸上发麻,他盯着她的眉眼,不想继续这样下去,转身要走。颜想一眼瞥到那避子药,随即想到他今天召集大家要商讨什么事了,顿时叫道:“大公子慢走!” 他站直了身体,却不回头,颜想叹了口气才道:“别费心和他们商议孩子的事情了,我生不出。” 生不出?什么叫生不出? 沈少卿赫然转身,皱眉盯着她:“何意?” 她想了下:“我有隐疾,不能生子。” 他看了她片刻,不悦道:“莫要骗我。” 她无语,赶紧穿上裙子:“我骗你干什么?是真的。” 他坚持自己:“是不是真假,明日叫御医一看便知。” 颜想顿时恼了:“有必要吗?我不能生子,你沈家不能断了香火,我看……” 话未说完,沈少卿已经到了跟前,他低头对上她的眼,语气冰冷:“若是真的,你何苦答应婚事?给少君少璃那些念想,然后让他们愁苦一辈子?” 她气结,冲他叫道:“我原先也没打算嫁给你们,不是你去求的么?不是为了少璃吗?现在倒打一耙都怨我,我也没说赖着你们,本来就是不靠谱的事,你和你弟弟们说说,不愿意的话,合离还来得及。” 沈少卿眯眼:“夫妻合离,需留下子嗣。” 颜想针锋相对:“我有隐疾,可告知天下,照样能离。” 不能生子这是女子的最大隐疾,世间男子轻易不能容,她既然连名誉都不要了说出这一番话来,沈大已经信了三分。 这刚刚开始的新婚生活,刚刚有了一点好日子的苗头,突然又变成了这样,他无力地看着她,眉宇冷清:“你说的,可全是真的?” 她语塞,她不能生孩子是有原因的,但并不是不能怀孕。 可这话怎么说? 说出来谁又能信? 还不当妖怪了去? 扭头不去看他,她索性豁出去了:“这件事我就对罗成说过,他应了我,说日后养几个孤儿照样和美。” 沈少卿顿时皱眉,罗成可未与他们提及半分。 他缓了脸色,又疑心起来:“这件事你先别和少君少璃说,既然成了亲,合该寻寻名医,日后再说。” 她不说话,也不看他。 他转身走了出去,颜想倒在床上,望着那避子药出神。过了半晌怎么想,怎么有些不放心,踩着凳子上去取下来,掂量了一番,可又不知放在哪里才合适。沈少璃就是个好奇宝宝一样的,要是被他发现了,保准露陷。 想了想还是拿纸包包了,塞到了床下去,她拍着手,终于放下心来,这地方是不会有人想到的。 颜想一走路,腿就点疼,外面似乎有音律的动静,她侧耳细听,又似听错了,吓了一跳。颜正一喝酒就爬房顶,一爬房顶就喝多,一喝多就吹笛子,一直以来,她从未往别的地方想过,可自从上次在房顶上掉下来惊了一惊,她就莫名的惶恐,他的陪伴,他的轻吻,他给她靠着的肩头,甚至是对她的嫌弃都觉得十分可疑,深想恐极。 走出屋子,看见留文端了什么过来,她挥手招他过来:“这端的什么啊?” 他跻身进屋:“大公子叫我熬点内服药给你,说是能生肌的,小姐快喝了吧,免得日后落疤。” 颜想关好房门,低头闻了闻,草药味特别浓,她嫌苦,推了药碗撇嘴道:“想苦死我,他这是没安好心吧,我才不要喝。” 留文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包蜜饯来:“不是,人家大公子可有心,还叫我买了这个呢!” 他能有那般好心? 她半信半疑地接过来,随即端起药碗抿了一口,好苦! 赶紧含了一口蜜饯,在留文的目光当中喝下了药汤,留文要走,颜想连忙问了问那几个男人,他想了下,说沈少卿赶了少君和少璃回了沈府,现下正在楼下和罗成喝酒呢! 颜想愕然,这个沈少卿,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心里不安,总怕罗成吃亏,赶紧拖着这条腿走了出来。留文要扶,她打发了去,站了楼上,下面的动静是一点也听不见,想了想,回书房拿了本账本这才下楼。 这小楼本来就没有几个伺候着的人,后院那两个做饭的婆子还是从罗家带过来的,此时夜晚,更觉得静悄悄的,她的脚步声和腰间银铃声更显得更加的清晰。 颜想一把按住银铃,尽量放缓了步子,常林已经迎了出来:“少奶奶是寻我家大人吗?这边。” 她跟在他的身后,走进楼下少璃的房间,里面摆着一小方桌,一看就是临时起意的,上面只有牛肉和花生,只桌上烈酒味浓,酒香四散。 她一走进,两个男人都撇向她,神色自若。 罗成也未见醉意,她走过他的身边坐下,对他眨眼说道:“怎么喝上酒了啊,不说帮我对账的吗?” 他笑,并不想揭穿她,只是还不到离开的时候:“还是等明日叫少君帮你吧,我又不懂,不如与大哥把酒言欢。” 颜想瞪他,言什么欢言欢,酒量明明不如沈少卿,还要上赶着被灌醉么! “不会可以学么,”她猛眨眼:“你那过目不忘的本事不拿过来用,实在浪费呢!” 沈少卿眼皮一跳,却是看着她说道:“今日到我了罢,既然腿伤了就别出来乱跑了,你先上楼,我一会就回。” 她瞪着他,他却十分坦然,仿佛她下楼就是来寻他一样。 罗成见他口气笃定,因着家法已立,更是不能破坏,只得对她笑笑:“回去吧,男人之间的事情,总需要男人来解决的,省得你难做。” 他笑得很淡,颜想看着他一脸柔意,那人表情淡漠,更觉他必定吃亏。 可是,明显,这两个人是都不想她在场,也不知在谈什么,只得甩袖上楼。 酒过三巡,等沈少卿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颜想不放心,始终没睡着,她腿上药膏起了作用,烧得火烧火燎的难受。索性将裤子都脱了,光着大腿来回的翻滚。 留文一直在外间听着动静,她听见开门的声音,随即拽过薄被盖住了自己两腿,转过身去装睡。 不多一会儿,外面传来水花的声音,沈少卿仔细严谨地洗漱一番,这才走进里间,她呼吸浅浅,仿佛是真的睡着。他身上总有一丝淡淡的熏香味道,此时与周身的酒香混在一起若有若无,是若隐若现。 她闭着眼,两耳却仔细捕捉屋内动静,他在窗口处踌躇了片刻也不知做了什么,颜想细听,又听见窸窣的脱衣声音,赶紧平和了呼吸。 沈少卿站在床前,静立片刻,她仍旧一动不动。 他坐了床上,偏着脸看她。 她只觉得身体绷紧了去,真想这个时候对他大吼一声,睡你的觉吧,快点给灯吹了! 可惜,烛火仍旧跳跃着,沈大一手掀开她的薄被,人还未过来她一下坐了起来 。 颜想一指床边的那床卷着的薄被,瞪眼道:“你掀我的干什么?不是给你准备了吗?” 沈少卿略偏头看着她,唇边却漾出一丝笑容来,他轻易不笑,这一笑薄唇立刻勾起了个完美的弧线,连带着那冷清的眉眼也都弯了起来。 颜想顿时愣住,他这是醉酒了吧? 果然,他勾着的唇角,一直保持着这种弧度,又躺了下来,看着她笑。 沈少卿名为第一公子,容貌本来就极佳,平日淡漠掩盖了些许,此时一笑,她竟觉得…… 赶紧靠了床壁去坐好,她拿起软枕扔在他的身上:“笑笑笑,笑什么啊!” 他仰面躺好,规规矩矩地双手交握在胸前,笔直的双腿以及时刻优美的肩,能看出良好的教养。沈少卿看着账顶,喃喃说道:“我笑你我可笑,可笑之人笑可笑之事。” 颜想赶紧俯身捡回自己的枕头,放好,在床的最里侧躺下盖住双腿:“我要睡了。” 无意和他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她翻过身去不看他。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落寞,玩笑一样说道:“罗成酒量不浅,我好像醉了呢!” 胡说,上次给罗成都喝成那样了,颜想白了墙壁一眼。 沈少卿却是翻身过来一把扳住她的腰身,直接将人翻了过来,她诧异地对上他的眼:“干嘛?” 他用力摇了下头,甚至还伸出两指按了两下额角:“你需知道,我无意与你做那假夫妻。” 仿佛还是平日那个高高在上的,这说话的方式是一点没变,颜想只裹紧被子,一手横在胸前戒备地看着他:“你也要知道,我也无意与你做那真夫妻。” 他又笑:“因为你发的那个可笑的誓言?” 颜想顿时恼怒:“你觉得很可笑吗?你没见成亲那天打的响雷吗?五雷轰顶很好玩吗?” 他笑意更浓,随即伸出手来,看着她的眼睛高声道:“苍天在上,明月可鉴,沈家长子少卿,从今往后,对妻子颜想必定谨守礼规,半分不能逾越,如果有违此誓,必当天地不容,五雷轰顶!” 这……她心里一喜,随即想到不对劲,沈少卿一把扳过她的脸,那带着淡淡香气的怀抱就将她禁锢在其中了,她还未反应过来,他额头已经抵住了她的,温软双唇即刻咬着她的下唇,在她的低呼声中登堂入室。 颜想捶着他的胸膛,可他双臂如铁,直纠缠了半晌,她咬了他的舌头,才松开她。 她呸了一口,一脚踹在他的身上:“你混蛋!” 他半阖着眼,一手抓住她光裸的脚腕,舔着唇边血迹 :“我让你看看,可有五雷轰顶。”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别太期待,防止乐极生悲。 感觉肚子里有好多话想对你们说,我继续码下一章了,如果码完那就和你们说说心里话。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8 第五十七章 “我让你看看,可有那五雷轰顶。” “沈少卿!” 颜想绝对没有想过,一向自律的沈少卿竟然会变成这样,他眼底带着癫狂,眸色流转之间,竟像极了苏少遥那双狐媚的眼。她平日喜笑的眼此时只淡然地瞥着他,他半阖着眼,一手抓住她光裸的脚腕,舔着唇边血迹。 她莹润的脚趾微微勾着,想也没想又踹了他一脚,他生生受了,突然捂住了头。只见他神色痛苦,松开她侧身躺倒在一边,颜想趁机回身到里侧软褥下面取出自己的准备的匕首来。谁知他再未过来,踉踉跄跄地下了床去。 她坐在床上,一动牵扯到了烫伤处,疼得一咧嘴。 屏风后面传来清晰的水花声,颜想一手拿鞘,一手抽出匕首来比划了下,想了想还是入了鞘,放在手边。 跳跃的火光下,她看见男人的影子在桌边拉得很长,他坐在桌边,动也不动。 靠在床壁上面,她总也不放心。 回身拿过裤子穿上,颜想拿起匕首在袖中卷了卷,踩了鞋下地。 她背着双手,慢慢地靠近,只见沈少卿坐了桌边,他一手支着半张脸,倚靠在桌上,姿态慵懒。 看见她探身过来,他冷淡道:“真想看我五雷轰顶?你以为我真会勉强你?” 颜想松了口气,不由得抓紧袖中的匕首在背后,为自己打气:“大公子做不出那样的事吧?” 他不答,瞥着她却说道:“这么烈的酒,实在难得,从来还没有醉倒在人前,临走时罗成还拱手相送,你以为那日在颜家他是真的醉酒?” 她下意识袒护,只道:“醉酒不醉酒又怎样?他总不会害我。” 脑中嗡嗡作响,他揉着额头实在难过:“你只道他过目不忘,却不想那本是自己的手抄本,如何就非得洞房那日才道出芥菜?我沈家感念他救少璃一命,可你从不觉此事奇怪凑巧么?少璃命在旦夕,如若因着一时三刻命丧黄泉,他可有良心?” 颜想怔住,抬眸见他。 他身上燥热难当,脸上甚至都可见潮红,缓了缓语气,闭眼道:“你只知不愿与我成就夫妻,可知我沈家兄弟绝无二意,正人君子,可能勉强与你?” 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她闭口不言,还在想着罗成的那本手抄本。他说的没错,罗成本来就喜欢看书,尤其市井杂书和菜谱,许多民间的小吃抄过一次就能做出来,如果真的不是真的忘记,那么他的心机可谓深沉,而她也难辞其咎。 幸好,沈少璃没有事,她心逐渐沉了下去,刚要掉头就走,又听他叫到她:“颜想,你跟着少君多年在外,许多人事一想就通,如若今日我借酒意勉强与你,你该当如何自处?” 她坦然答道:“必然势如水火。” 他笑:“如今我心似火烧,身如炼狱,看着你都觉呼吸困难,你敢不敢仔细想想,他有何居心?” 颜想心沉谷底,半晌见他脸色通红,虽然一动不动,额顶尽是细汗,顿时试探道:“你没事吧,我叫留文来伺候你 ?” 沈少卿闭眼平复呼吸,她刚到门口,又听见背后动静,他大步走到床前一栽倒了床上,出门叫了留文过来,赶紧给取了些醒酒的药。 也不敢坐过去,看着留文伺候着给他喝下去,这才远远的坐了,沈少卿也不睬她,仍旧在里侧规规矩矩的躺了,犹如玉像。 忐忑之余,这个男人竟然睡着了,颜想抱着匕首就在边上躺了下来。 一时半会又睡不着了,她开始回想罗成那日初闻芥菜时候的表情,沈少卿说的没错,他说的全都没用错,可这些都是因为她。 如果没有沈少璃,她的确是打算和罗成一起过那平淡的日子了,如果只有她们两个人,那就不会有各种各样的争爱手段……她没想隐瞒任何人,她不想生孩子,不想再经受那些事。前世,她对生子的阴影至今难忘,今生,她也不是怕死,她只是不想有一天,又在死亡当中苏醒过来,再去经历那种惊悚,恐惧,以及绝望。 颜正曾多次问过她,活着是为了什么? 她不知道,她没有目标,她不知道自己的灵魂会附在这个溺水的孩子身上,她发现自己成长缓慢,如今还犹如少女,可身体和灵魂的不契合时常让她面临恐惧,生子是万万不能,可她也知道,沈家绝对不会和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度过一生。 这样对他们,对少君太过于不公平。 如果……那样的话,可能对大家都好。 苏少遥还不在,不然还可以去苏家的藏书阁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历史的痕迹,到时候出海到别国见见,四处游历一番…… 迷迷糊糊睡着了去,等再醒过来时候,天已大亮,日上三竿。 下意识看向里面,沈少卿早已不见,她松了口气,起身穿衣。大腿上面仍旧红肿,仔细擦了药,又在裙底加了一件宽松的裤子,这才梳洗装扮。 破天荒的,颜想擦了胭脂,留文帮她绾发,这样妇人的发髻看起来还能成熟一些。沈少君和少璃一直都没有回来,她坐车去窑上看了一看,太后的玉像细节处理得已经差不多了,又在衣饰上面加了一点纹理。 累了,她有点累了。 工具基本已经置办齐全,可以向皇帝复命了,古代不像现代还能申请和专利什么的,与其那些都看着你,不如主动托盘而出,以免怀璧其罪。 绣坊绣工已经比三个月之前多了两个倍数,眼看着入冬了,她突然想冬眠了。 在外面回到小楼的时候,几近黄昏。 小楼上面灯火通明,颜想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争吵声音,只觉头疼。 不想进去。 留文却已迎了出来,他站了她的身边,试探地着问她:“要不出去躲躲?” 颜想瞥着他:“里面怎么了?” 他低声一五一十说了,下朝之后沈少卿就在小楼等着罗成,他出言怒斥,沈少君和少璃听闻那位为了争夺洞房之夜,故意拖着芥菜的事,都怒不可遏。 罗成只淡然相对,也不分辨。 他坐在楼下,一声不吭,只盯着门口。 颜想叫留文出去给她买些栗子,她推开房门,听着吱呀的声音,慢慢落脚。 楼下好几个人都看向了她,她反手关好房门,刚一转身,沈少璃已经冲了过来,他一脸怒色,拉了她的手怒指罗成,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其他几人都看着她。 颜想站了罗成的面前,他依旧淡然,只看着她,扯出一丝笑意来:“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却是对着她说的,她抽手出来,按在他的肩头上面:“下次可别做这样的事情了,毕竟人命关天,对吧?” 他不语,她昂首道:“不过这都因为我,不能怪他。” 沈少璃顿时急了:“他太毒了,他想害我!” 颜想笑:“他想害你,就不会说出芥菜来,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救你一命。” 她想起爹爹的话,只站了罗成的面前,将他挡在身后,他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若不争取,又能得到什么呢! 沈少卿垂眸冷笑,少君定定看着她,沈三脸上青红交错,恨恨指了她转身就要上楼。她顿时出声:“少璃,你先别走!” 他哼了一声,缓了脸色,却站在木梯上面,只转身也不下来:“你还叫我干什么?” 她看着沈大,犹豫片刻说道:“我发现我真的适应不了,总是在辜负你们其中的哪个,既然做不到,不如早点坦白。” 沈少君脸色白了一白,见她那般姿态,回身坐下。 罗成却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似得,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颜想继续说道:“我很抱歉我不能生孩子,任何一个男人对于不能有子嗣这样的事情恐怕都接受不了,所以你们重新考虑一下,我不想继续这样下去耽误你们,聘礼可以如数送回,昭告天下我有隐疾,自然可以合离。” 沈少璃呆立在地,几个男人都看着颜想,她说出心里话,松快不少:“本来这件事就和罗成说过,少璃病重时候也未想太多,可惜我始终给不了你们想要的,对不起。如果你们不能原谅罗成,那也请别原谅我。” 沈少璃一下靠在墙壁上,他喏喏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沈少君却只是看着她:“那我呢?你答应我的那些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吗?” 颜想看着他,想起那些青葱岁月,眉眼间尽是笑意:“少君你要相信,如果我能在沈家带走一样,那么我想那就是你,可想想日后,你连个孩子都不能有,我也接受不了。” 沈少卿却是最为冷静:“快入冬了,距离你二十二岁还有不多日子,如果现在合离,立刻就会有官配等着你。” 颜想点头,他瞥着罗成,冷淡说道:“还有,婚事是一家的,如果合离,四人是一同的。” 她笑,只觉得浑身轻松。 笑…… 可惜这些都是脑海当中构想出来的,尽管她已经着手在准备离开京城的事情了,事实上但当她真的走进自家大门,几个男人表情不一地看着她的时候,她沉默了。 她挥去胡思乱想的勇气,里面的争吵已经接近尾声,罗成看着她,只看着她,也不辩解。 一直是沈少璃在吵,他大哥在安抚,劝解:“好歹也是你罗大哥救了你,不可胡闹!” 罗成几乎已是无地自容,他盯着她,见她目光真的扫过来立即低下了头。这个时候多说就是错,沈少君也一直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裁决。 她咳了两声想做和事老又不知从何说起,罗成这件事做得的确是不厚道,接连几个事都将他指成心机深沉个人,可她宁愿相信,那沈少卿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不过是在掩其锋芒,故意推出罗成而已 。 沈少卿从她进门开始就端起了茶碗,沈少璃还在哼哼唧唧,按理说,这两日是这旬的最后两天,她可以选择自己或许选择任何一个男人相伴,走了他的身前,见他脸上仍有怒色,只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略显亲密地又捏了他的脸。 扯了两下,才将人扯动:“好啦,别吵了,他早讲一天晚讲一天那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还好好的,走吧,跟我上楼,我教你雕小人。” 沈三才不动:“你来评理,非要说说这个事。” 她笑眯眯地继续拉他:“评什么理,后院的事情都有你大哥说的算,我才不要管。” 他急了:“你怎能不管?他这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呢!” 能察觉到其他几人的目光,颜想一眼瞥见气喘吁吁跑回来的留文已经回来了,她站在木梯上面,对他说道:“给我拿过来吧。” 留文赶紧走过来,递上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她将纸袋抓在手里,一手敲了沈三的头:“你看我特意叫留文去街边买的,你确定不想跟我上楼去?那我今天晚上可就消停了,可要好好想想叫谁上去……” 她就是摆明了态度不想管这个事情,竟然松开了他真的往楼上去了,沈少璃恨恨瞪了罗成一眼,随即跟上了她的脚步:“你等等!” 颜想走得飞快,不多一会儿就钻进自己屋里去了,除了沈三叫住她之外,她庆幸没有别人喊住她,将栗子往桌边一放,她长长吁了口气。 不消片刻,沈少璃跟了进来,他脸色阴沉,走了她的面前。 她假装看不见,转过了头,他缓了缓脸色:“喂!不是你叫我上来的吗?” 颜想见他语气转弯了,顿时也放柔了声音:“罗成的确有错,我替他跟你陪个不是,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少璃实在也是闹了半晌,这会见她一脸柔色,心里已经好受了三分,偏就拉不下脸来,仍旧嚷嚷着:“我能不气吗?他这叫什么人嘛!” 她叹气,伸手扯着他的耳朵叫他低头与她对视:“你大哥未必就不恼,但是你看人家,从来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不像你都放在脸上,早晚吃亏。” 他冷哼一声。 她只好捧着他的脸,轻轻揉了揉:“好了哈,别气了,我和你玩木牌。” 木牌这东西纯粹的赌坊才有的,可是沈少璃病愈初期,颜想买来哄他的,就放在梳妆台下面的小盒子里面。 她双手柔软,故意温柔的待他,沈少璃一下就抛开了那些事伸手按住了她的在自己脸上摩挲,他目光灼灼,就连声音里也带了几分的嗔。 “可是我不想玩木牌,我想玩别的。” “……” 颜想正觉无语,外间响起了敲门声,她应了声,沈少卿带着个女大夫走了进来,这世界上的女大夫都犹如珍宝一眼稀少。她此时见了心理咯噔一下,果然,沈大先给还处于幻想当中的老三撵了出去,对她介绍了一番。 此女姓方,她三十出头,是名医世家,尤其对于女子孕育方面是有着独特的经验,沈少卿叫颜想好好躺下,好探查探查脉象。 她虽不愿意,也只好照做了,方大夫仔细查了她的脉,又问了她的月事,当然,其实颜想的月事也的确不稳,她照实说了,方大夫想了想,又让她除掉衣衫,颜想瞥了眼沈少卿,他立即去了外间等候。 除掉衣裙,她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像待宰的羔羊。 方大夫仔细给她摸了骨,之后让她穿衣,走了出去。 沈少卿连忙上前询问,她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大公子不必过于强求,虽然成婚两三月而无喜事,也不碍事。有些人成婚两三年才能有子,你家夫人虽有些不常,但无大碍……” 他闻言喜道:“可能有子嗣?” 她瞥着他的喜色,为他的猜疑不快:“世间女子皆为产子而养,又有几人不能呢!” 他点头称是,她又道:“所谓情志抑郁,疏泄失常;或肝气不疏,血为气滞;或肾气亏虚,失其封藏,冲任失调,以致血海溢蓄失常,月事不准,如果想早些生子,还需调理调理,可针灸行事。” 她明日白天可以,他答应下来,唤来门口的留文,将人送了出去。 也是心中大石落下,沈少卿快步走进里间,颜想罗裙穿到一半,胸前小兜也只松松遮掩,里面两团是若隐若现,见有人进屋,吓了一跳,慌忙扯过外衫捂紧了。 可也晚了,他看得一清二楚,立即背过了身去。 她松了口气,偏他回过味来,是自己的妻子怕的是什么,就又转过身来。 “听见了吗?并无大碍。”他一副不怎在意的模样:“好好调养调养,孩子的事情不急。” “……” 她无语捶床,本来也没急好吗? 颜想瞪着他,半分不想与他说话的模样:“既然如此,大公子请回吧。” 他瞥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知道她不想与自己共处一室,也不多言转身就走。屋内没有了别人,她赶紧将裙子穿好,仔细拾掇了自己,不多一会儿,时间掐得刚刚好,刚穿了鞋子,留文就走了进来。 他送走了大夫,到她跟前支支吾吾的欲言还休。 颜想不耐,走了门前将门关好,回头道:“有话直说!” 留文这才小声道:“那天半夜咱家大公子送药过来时候,还嘱咐我告诉你句话,我没敢说。” 颜正? 她瞪他:“怎么不早说?他说什么了?” 留文这才小声道:“他说真舍不得沈二就别吃药了,万事有他担着,死也别怕。” 她一声叹息,留文不知内情,只以为她不吃这药就会死…… 其实真的,她真的是舍不得…… 人生总是有希望的,要不就跟老天赌一把,让上天来做决定,下意识用脚踢着床底那块板子,颜想叫留文到了跟前。 “平日提醒着我些,到少君那日给我炖点补汤。” “二小姐,这是?” “别人的就避着些,我想看看老天会不会给少君个孩子。” 调理身子的药多少都能影响月事不易有孕,她躺倒在床,想倘若一年之内,他若无子,那就真的不能再与沈家结亲了,不如早早合离,也算对得起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上因为电脑自动重启,丢失了2000多字的文档,郁闷一天,这章字数够肥了吗? 感情的事情,总是两个人一起付出,才有收获的。 但愿沈二那什么功能强一点,早点生出孩子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59 第五十八章 等颜想下楼时候,发现沈家兄弟都不见了,留文说沈少卿叫了两个弟弟去书房说话。她走下楼,发现罗成还坐在那里,仿佛是僵住了般动也不动。她暗自叹息,发觉他的目光一直跟随者自己。 走到他的面前,她坐了旁边:“怎么一直坐这啊?” 他垂眸:“对不起。” 她伸手到他面前,摊开手心,上面有两个栗子:“本来就这么两个,你一个我一个,自然就全心全意了,可惜现在等着吃栗子的人不只这两个人,可能你想着那员外郎的时候也没想过,他们都想吃栗子。” 他不语,颜想抓过他的手将那两个栗子放在他的掌心当中:“趁没人,这两个都给你,以后莫做糊涂事了,我自然想着你。” 罗成蓦地抬眸,她对他笑笑:“晚饭吃的什么?” 他还没有吃,低声反问她:“你呢?” 颜想嗯了一声,想了想:“我在外面吃过了回来的,最近在这住得累,就四处逛了逛。” 他叹息,握紧了那两只栗子,沈少卿叫少君的时候,他听见了,人家三兄弟有话要说,他也不好参与。 对错是非,究竟该如何自处,他看着眼前的颜想,她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仍旧如往常一样,眉宇间都是笑意。 他看着她,顿时释怀,能够得到她的垂青,靠的无非就是等。 没有她,就没有他的今天,罗成双手拢于袖,站起身来:“我想搬回家去住,也好清静清静,你有时间就去,我等你 。” 耳边已经传来了沈少璃的嚷嚷声,她连忙说了句好,见他淡然转身,赶紧返身上楼。 沈少璃走在最前面,还回头和大哥二哥说着话:“我知道了,你们就放心吧……” 他一眼瞥见颜想在楼下,顿时将话尾掐断,转身过来对她招手:“颜想你下楼干什么去了?快回来!” 她慢悠悠地走上楼,靠在墙壁上,等着沈少卿和少君从身边走过,她的少君偷眼瞥着她,她咬唇,他勾着唇笑…… 沈大走得很快,颜想一把抓住少君的手腕,他停在她的面前,她咬着他的耳朵对他说道:“明天没事早点回来,我请你吃酒。” 他飞快转头,在她唇边亲了一口,这才下楼。 沈少璃在上面看得真切,转身先回屋去了。 她心情愉快甚至还哼着小曲,看着少君背影不见了,这才回身走上楼,留文已经打好了热水,沈少璃本来已经准备下水了,可他瞥见桌边的栗子,就一屁股坐过去了。 颜想见他也不急着睡,就说去书房看看账,这就出来了。 楼上很暗,她还惦记着苏家那藏书阁,知道沈家与他水火不容,光明正大的去总也不合适,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走……还是去找颜正好了。 走到书房门口,身后走过一人一下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熟悉的味道让她心安,颜想一转身,便被他紧紧抱住,随即那双热唇就寻了过来。 她推开房门,两个人踉踉跄跄地走了进去,随手关上房门,漆黑一片。 颜想靠在门边,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少君,你怎么又回来了?” 沈少君的呼吸就吐在她的颈间:“我等不到明天了……” 她抵着他的额头,冷静道:“少璃一会该出来找我了,叫他看见不好,你先回去吧,明天……” 话未说完,他双手已经娴熟地解开了她的腰带,一手伸了她的腰腹上面……咬着她的耳垂:“大哥说你准备生子了是吗?” “……” 沈少卿可真能…… 见她不语,沈少君更加的笃定,欣喜得不能自已,他咬住她的双唇辗转纠缠,好一会儿才放开她,他微微喘息,还惦记着孩子的事情:“等调理好了身子,能不能先给我们沈家生一个?” 他的指腹在她后腰处摩挲,直接松了腰带滑了下来…… 颜想闷哼一声,不好乱动:“什么叫先给你们沈家先生一个?” 沈少君一托她的俏臀,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因为对书房内格局不熟,一脚踢在了椅子上面,他顺势坐下,将她放在桌上。 “那先给我生一个,”他有点言语不清了:“我一直想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傻不愣登的。” “喂!” 她抚摸着他的脸,他站起身来,四唇又沾了一起去。 其实她也想他了,可刚一扯了他的腰带,正听见外面传来沈少璃的声音:“颜想?你在书房吗?” 她一动不敢动,因为没有点烛火,所以里面暗黑什么也看不见,沈少璃就在门外,沈少君一手还在她的大腿处,两个人都愣住了。 “三公子在找二小姐吗?”此刻留文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好像下楼去了。” “她不说来书房吗?”沈少璃的声音逐渐消失在门外:“我去找找她……” 他的脚步声一离开门口,沈少君立刻将她抱了起来,直接抱了里面暗间去,里面空间狭小,偏他还将她推在了里面的角落里。 颜想贴着长案,被他从后面搂在怀里:“少君,还是明天吧,一会他找不见我还得回来。” 沈少君搂着她,一手伸进她的裙子,在狭小的空间里将她挤得死死的。 “你干嘛,被他撞见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沈少君一手拉下她的小裤,按着她就探了进去。 “少君!”颜想低呼一声,扭着身体躲着他:“别闹,明天的。” “别动,”他两指来回进进出出,惹得她焦躁不已,:“我等不了了,给我生个孩子吧。” 他几次提到孩子,也不知沈少卿与他说了什么,她身体越来越热,踮起脚尖配合他。 简直是提心吊胆,她很怕沈少璃听见声响会冲进来,那样得多尴尬,不过幸好,沈少君将她抱了里面的暗间来,实在忍不住的低-吟和难以控制的力道撞击声估计也传不出去…… 也许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刺激了他,这场欢-爱不多一会儿就结束了,颜想草草收拾了下,将衣裙整理了一番,这才率先从书房走出来。 留文就站在木梯口张望,一见她立刻做了一个快回来的手势,颜想小跑了过去,只觉得脸上热热的 ,他小声道:“三公子没找到你,可能去街上看了。” 她轻咳了声,有些不自在:“快点给我准备热水,我洗洗身上。” 总觉得有情动的味道,颜想赶紧回到屋里,屏风后面热水已经早换好了,颜想一愣,随即想到留文支开沈少璃,恐怕是早就知道了…… 是了,他一直在楼上,沈少君一回来他还能看不见? 听着门口的脚步声,她三下两下脱了衣裙就进了浴桶,不消片刻,听见沈少璃懊恼的声音响了起来。 “去哪了呢?” “三公子还在找我家二小姐吗?”留文说道:“她回来了,正在洗漱呢!” 颜想刚将自己肩头以下都泡在水里,看着他探着半个身子过来。 沈少璃身上只穿着中衣中裤,显然是想睡了,才出去找的她。他狐疑地盯着她,微抿着唇:“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半晌了?” 她眨着眼,笑:“你去哪找我了?我去外面站了一会儿。” 他半信半疑,看着她还有点闹脾气,她一眼瞥见他手中的木牌,心里更觉愧疚心虚,只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来,对他安抚道:“你先去等着我,我这就过去。” 沈少璃说了句你快点,然后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颜想暗自松了口气,简单擦了擦身子,就起了身,留文早把要换的宽袍放在了屏风上面,她起身套上,刚一动,大腿上火烧火燎的疼。 她这才想起大腿上的伤,不能沾水啊! 快步拖着一条腿到了床前,颜想拿起药膏来,他长发已经放了下来,坐在床里面摆弄着木牌。她坐了边上,撩起宽袍来,沈少璃跪爬过来,伸手去拿那药膏:“我帮你擦啊!” 她当然没有这个想法,不过他已经抢了下去,仔细地擦了她的大腿,用指肚轻轻摩挲着伤处。颜想有点累了,可他擦了半天,大有越擦越往上游移的意思。 颜想赶紧按住了他的手:“咱们玩牌吧!” 她以为他还得叽歪一阵,没想到沈三立即松开了手,几乎是雀跃地返回了里侧去:“好啊!” 果然还是个孩子,比较好哄。 她伸手去拿木牌:“你想玩哪一种?” 一般就是比大小,有的需要点数相加,沈少璃一把按住她的手,对她呵呵地笑:“今天咱们玩一个不一样的好吧!” 颜想毫无防备,也是想补偿一下刚才的愧疚感;“好啊,你说玩什么吧,我奉陪就是 。” 谁想他却是挑眉一笑,对她笑道:“咱们比点大小,谁输了谁脱衣裳,脱光了为止怎么样?” 她看向自己的宽袍,里面只有一条小裤。 收回刚才的话,这哪里是什么好哄的小孩子,分明是就个美骚年…… “我能拒绝吗?” “不行!” 他发起牌来,颜想却忽然有一种想逃跑的感觉…… 沈少璃嫌打牌麻烦,直接将牌九都翻过来扣在床上,他胡乱洗牌,对她笑道:“就简单点吧,一人摸一张,谁摸到的点大,谁就赢。” 颜想轻咳了一声,以袖掩住笑意:“你确定?” 他点头:“对,开始吧!” 她卷起袖子来,突然来了兴致:“好吧,你先来。” 沈少璃笑得得意,伸手摸了张牌……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严打,所以肉神马的都得隐晦一点。 有喜欢吃肉的,可以进群。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60六零 第六十章 原来是虚惊一场,白瑾玉挤进县衙,周大人对他很是另眼相看,仔细说了原委,原来白瑾塘第一次报名的时候,名单已经交了,她找了人顶替他的名字,结果这个人战死了。 而白瑾塘,他则是顶替赵武去的,名单里没有这个名字,想来应该是安全的。 白家瞎急了一回,可也没因这个消息开怀多少,战争一动,死伤无数,他在前线,家人遥不可及,总不能安心。 水笙经过这么一惊,几天都没有心情吃东西,白瑾玉急得不行,偏又嘴笨不会哄人,只得派人给瑾衣叫了回来,他做了点开胃的小菜,兄弟两人围着她,她心里感动,只得勉强开怀。 其实她担心得不能自已,多少夜里每每入睡,就能梦见白瑾塘浑身是血,也是孕妇心娇,这一熬就又是一个多月,等水笙六个多月时候,已是初春,养生堂正式开业了。 她在白家养胎,白瑾衣在秋法县里混得有声有色,养生堂一经开业也因义贤王早先的活招牌而得了满堂彩! 白瑾玉的货店也忙了起来,这一冬天还没全部过去,早春的风更是冷冽,因此炭火生意格外的好,他为了方便照顾水笙,特意请了个嬷嬷成天跟着她。 这嬷嬷姓许,他白日在货店,晚上回来贴身陪护,天紫则被送回了秋法县帮忙跑堂。 小米和天白也在养生堂的后院住,他和二哥在一起彼此还有个照顾。 水笙七个多月的时候,腿脚浮肿得厉害,她吃得越来越少,身体越来越瘦,肚子却越来越大。白瑾玉这个大灰狼却变成了吃素的,他虽然对她和弟弟欢1爱一事嫉妒吃醋,但即使和水笙在一起,他也是极其的小心,不敢碰她。 他对这个孩子的爱,丝毫不逊于白瑾衣,虽然他动作笨拙,虽然他少说温情的话,但是水笙也体会得到,她几次提起孩子的归属问题,白瑾玉都说白家子不分你我,他就是大爹爹,依次排序到瑾塘,至于小米,因为他太小不能定数,所以可以叫叔叔。 为此白瑾米可是撅着嘴巴抗议了半天,后来被大哥教训了一顿才不闹别扭的。 因为怀孕,初为人母,水笙注意到的都是和孩子有关系的事,一时间竟是把养生堂的事忘了,白瑾玉见她一心养胎,欣慰不已。 这一天,天气晴好,难得他有时间,揣了账本到房里去。水笙拿着针缝制着小玩具,见他进门只当他闲来无事。不想他拿出账本一一摆在她面前,非要她看。 以前,莫要说水笙和白家不一心,白瑾玉对她也是留了一手的,白家的所以产业,白瑾衣只给她看过部分,也丝毫没有处理权利。 而今,她从里到外,都是白家人。 真是是处处为白家着想,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他一一指着给她看。 “这是货店的,这是田产的,这是白家地契……” “你这是干什么呢?”说实话水笙真没什么兴趣看这些。 “过来,”白瑾玉抓了她的手不让她动:“看看,这都是我们家的,以后都给你管。” “啊?”她摆手道:“我不行,还是你来管吧!” “不行也得行,”他斜着她:“你是女主人,你不管谁管?不给你事做你就觉得一天到晚的都没事了!” 水笙知道他是想自己彻底融入白家,他这么彻底的交给自己,也是一种信任。她只好拿过来一一看着:“都是我说的算?” 他盯着她的肚子:“嗯,都听你的。” 她掩口笑了:“你不怕我给你的货店卖了?” 他白了她一眼:“你要是能卖掉我就轻松了,以后可能天天陪着你了。” 她伸手拍他一下,含笑收下了所有账本。既然要看,那就细细的看,细细的琢磨,白家需要完善的地方还有很多不是? 两个人说着话,外面小厮来报周家小郎君过来找水笙。白瑾玉赶紧叫人给引了过来,叶之夏一脸担忧之色,只说周景春已经两天没有正经的吃东西了,她也不知怎么弄的怎么哄着心情都不好,总是哭,不是哭爹就是喊娘的,要不是就是想他死去的大哥。 他想叫水笙去开解开解,水笙当然是义不容辞的,白瑾玉亲自雇了马车,载着她和叶之夏走一趟周家。 因为周景春不见他,他只好和叶之夏在别的屋里呆着。水笙自己去见她,春天已经到了,周景春穿得很多,还裹着薄棉被在火炕上面,周边都是她扔的破烂东西,包括糕点。 水笙站在门口,看着她像个疯婆子似的,心里酸涩:“景春~你怎么了?” 周景春裹着被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水笙……我害怕呜呜……” 她赶紧走过去,周扑过来,碍于肚子两个人不能相抱,水笙只得安抚着她,在袖子里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周景春摔了会东西,没有力气了歪在一边。她奇大无比的肚子侧身看去圆圆的很是吓人。 水笙开始着手收拾旁边的东西:“这是怎么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带着孩子要心情好点吗?你发脾气的话孩子也感觉得到会不高兴的。” 周景春呜呜哭着,不说话。 她生性爽朗,不知什么事竟然这么折腾人,水笙撇了手里东西到她跟前。 “什么事和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她轻轻拍着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么!” 她闻言更加沮丧:“水笙你不知道,我快死了,不光要死了还要带着孩子死……” “胡说什么呢!”水笙惊道:“好好的怎么就要死了?” “真的,”周景春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稳婆跟我说的,她说我孩子大下面骨骼窄怕要难产,现在还有一个月就到生产的日子了,我害怕……” 水笙诧异的看着她:“她怎么说的?” 她重新复述了一遍,前两天叶之秋请了个稳婆给她检查身体,结果这老稳婆看了她之后面露难色,不接她这个接生的活,说她虽然身子壮实,但是下面骨骼狭窄,按照她的经验来说,怕是要难产。 而且弄不好还会是大小不保的,叶之秋全然不信,只说提高价钱,那稳婆却再三拒绝了。 也难怪她会害怕,在古代,难产就是要人命的啊! 水笙默默给她擦着眼泪,心里却才想到,周景春在家里养胎,前两三个月因为呕吐几乎是足不出户,后来好了些,小叶子又是做好吃的给她补身子,叶之秋对她更是严加看管,总不让她出门,吃的好,孩子大,运动少,难产的可能性真的不小。 周景春大受打击四处摔东西,叶之秋出去找稳婆了,小叶子这才来找的水笙,水笙也似大梦初醒,才想起古代难产这个事,幸亏白瑾衣一直在秋法县里忙着,她还不至于大补特补,现在突然发现了这个问题好像还有救。 她的精神受到了强烈的打击,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命,叶家兄弟俩也是多么期盼着的,水笙可以想象,若是这娘俩有个三长两短,那这兄弟俩…… 她抹去了周的泪水,坚定的说道:“别害怕,景春你相信我,在我的家乡难产都不算个事,有办法的!” 周景春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水笙和一般人不一样,她相信她! “我相信你,但是能不能跟我说说怎么个回事?” “听我说,”水笙定了定神,回想了下,她的爸爸妈妈都是大夫从小耳目渲染总是会很多东西,关于妇产的她一时还真想不起什么来,只好细细叮嘱:“你每天记录下孩子的胎跳……” 周景春疑惑问道:“什么叫胎跳?” 她解释道:“就是他每天都要动来动去吗?大约记着每天都什么样子的,若是有激烈的动作或者干脆没有动静了那赶紧找大夫。现在你几个月了?距离生产还有多少时间?这些天你尽量多吃几顿……” “啊?”周咋舌道:“我都这样了还多吃几顿?” “耐心点,”水笙道:“要多吃几顿,但是没一顿都尽量少吃,然后叫你丈夫陪着你在地上或者外面走走,饭后运动一点,别吃了睡睡了吃,这样对孩子也好。” “嗯,我相信你,”周景春猛点头:“我现在接近九个月了,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吧,(古代二十八天为一个月)孩子很活泼,每天都踢我活蹦乱跳的!” “就这样你先坚持着,”水笙只能尽力而为:“我还得和大夫研究一下,实在不行你生的时候我也来。” “水笙~”周景春动容道:“你真好……” 水笙安抚了她,这才让叶之夏进来收拾东西,他年纪小点,也是有点害怕了,周景春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他更是红了眼睛。 他每日都给周做好吃的,水笙赶紧叮嘱些伙食上需要注意的事项,他一一答应了感激不已。 不多时候,叶之秋回来了,他见家里这么多人有点诧异,叶之夏说了周的哭闹,他皱眉不展。 水笙赶紧说了自己的想法,他这次出去找了另外的一个稳婆,还没过来查看,她说最好还是找先前那个,虽然话说的难听,但这婆婆却是说的真话,看出来这是个负责任的人。 她郑重交代了叶之秋,周景春需要运动,否则那婆婆说的就会变成事实。水笙还说生产时候她会过来,周景春的情况也需要个大夫在旁边,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才能确保孩子大人安全。 她和白瑾玉从叶家出来时候,很是疲乏,主要是心情不好。 在金元,女人的生命也极其脆弱,其实这个也多因难产之故,人命,天大的事,却毫无办法。女人数目逐渐的越来的越少,女子娇贵,有孕之后大多更加金贵的养着,然后娇弱的身体,偌大的孩子,狭窄的骨盆,难产致死变成了诅咒一般。 白瑾玉也是十分担忧,水笙长得瘦弱,唯有肚子很大,也不知生产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劫难…… 坐上了马车,他一直恍惚看着她的肚子,水笙只握紧了他的手,两个人无言相对。 回到白家,她无心下饭,回想着前世的记忆,难产能怎么办,大抵就是手术,可这是古代,手术是几乎不可能的,她也不会这个。 让白瑾玉请来了老大夫,她看茶相待。 老大夫还以为她身体不适,急着把脉:“夫人那里不舒服吗?老夫还是先给夫人把脉吧!” 水笙想了想问他:“老先生,会缝合术吗?” 老大夫惊诧地看着她:“白夫人还知道缝合术?这个在我们行里都是禁语,以前为了救人行医总有人偷用缝合术,但结果救不了人,最后总还伤及性命,所以现在禁用。” 她暗暗想,缝合对于大夫来说简单得很,它本身没有错,但是伤者感染就能致死了,这需要消炎药,若在现代就是简单的事,可在这金元…… “那不知老先生知道哪些麻药呢?” “麻药?”老大夫哭笑道:“若不是老夫行医多年见多识广,都要笑夫人了,在我们金元的确有麻药,但这哪里是普通人能用得到的呢?只有宫里才有。” 水笙黯然低头,现代知识完全用不上,就连药名都不相同,就算实验都来不及。 老大夫见她面色失落,又委婉说道:“不知夫人想做什么或用老夫帮忙,缝合老夫总还能行,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此法。” 她只好点头,又细细询问了些中药名字,和他相对了些,想赶在一个月之内配出有效的消炎药,若是真的动刀,希望能保住周景春娘俩性命,也为自己生产做好准备。 这老大夫对她很是赞叹,对她询问的事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水笙心里感伤,先前那些挣多少钱的事竟是看淡了些,她穿越而来,落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她原来觉得就是个偶然,可现在这里是她的家,有她的朋友和家人,她也想守护这里。 想着多少人都死于难产,周景春也将面临这个难题,她难以平静,再三考虑之下,对老大夫双膝跪下。 只吓得这老大夫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白夫人这是干什么?” 水笙坚定道:“先生,请收我为徒,我要学医!” 是的,她要保护自己保护朋友,也保护所有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水笙会成为一个xx的人…… 会不会有人讨厌这个设定啊,好吧,她从开始的不完美,慢慢改变,会变成一个令人尊敬敬仰的人。 更新的又早了点,on_no~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61六一 第六十一章 老大夫赶紧将她扶起来,他本有个学徒现在已经能出诊了,现在年事已高,是真的不想勉强自己了。 和白家本来就有点交情,他深知白瑾玉的脾气,当然不肯收徒,只尽力相劝。 “白夫人这不是折杀老夫么?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老夫可以,但是收徒一事万万不可!” “怎么我……” 她话未说完,老大夫已经搭指上脉:“夫人你看,你的身子现在都有些虚,还是尽量少烦一些琐事吧。再说学医也不是三两天三两年的事,夫人实在不适。” 水笙黯然:“我也知道我不是这方面的材料,但这药医博大精深,既然开了养生堂我想多学一点调理身体的东西,到时候希望也能帮到初为人母的女子。” 他微微点头:“老夫家里有点书可以借给夫人看看,想来还是能帮到你的。” 她只好满口谢意,送走老大夫,也觉得自己冲动了,重新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去悬壶救世那的确不大现实,自己本来不是学医的,半路去学也怕学不来。但是她想着自己的养生堂,又想尽力帮助一些像周景春般无助的…… 想着心事,水笙有点食欲不振,次日老大夫就带来了两本医书,他给她细细讲解了一番,也算尽力相教了,她勉力记下几点重要的,趁老大夫在的时候特地帮助周景春制定了营养科学的三餐。 在这个时候,食物必须要多元化,荤素搭配。吃太多和太少都不营养,按照周景春来说,她过胖或者一下瘦下来更是不行,药膳这个东西,若是搭配不好吃下去是有害无益。水笙前思后想,还是尽力让她多一点运动,多一点生产的准备。 她特意告诉叶之秋生之前一定要知会她一声,然后一头钻进医书里去了,水笙用了十二天的时间,先是整理了消毒用的药物,再三和老大夫确认之后,从良方中寻到一味桐子大,拿去配以雄黄烧烟熏了几套准备入室的衣物,做消毒准备,然后让叶之秋预备好灶膛新锅搭在生产的屋内,全了黄芪、川芎、当归几样,一切就绪,才松了心特意准备了一套专为孕妇设计的药膳,她以孕妇不同时期需要的不同营养为准,建议搭配食物做为套餐。 当然,养生堂刚开业,这个还没有普及,推广也需要一段时间。她闲暇下来,赶紧去看周景春,周的精神不错,水笙暗地里跟叶之秋说,若是孩子下来之后怎么也生不出来,她就帮她剪开产道,让他放心,平日里也多开解开解妻子,他自然是感激戴德。 说是这么说,水笙心里一直很忐忑,要是有了炎症那就麻烦了。不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会动手,当然还要做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不下走,必须剖腹……如果命苦,弄不好就会出人命。摸着肚子,她也暗暗祈祷,但愿一切都顺顺利利。 一大半个多月,她都难以入眠,脑子里烦乱得很,在古代没有抗生素,一旦生病就是感冒都能死人,也正因如此,人的平均寿命很低,水笙一下子忧郁起来。 白瑾玉将货店的事都交给了尔杰,他察觉出她的异状来,计算着她的生产日子,也先去寻了两个稳婆,这两个人是亲姐妹,长得慈眉善目的,是乡下的偏亲,他将二人接到了府中,先带水笙过去认识一番。 水笙正是烦闷,又不好发作,只得强颜欢笑,这两个婆婆倒夸她一副好生养的模样,白家兄弟很高兴。 白瑾衣是偷空回来见她的,他亲自下厨给她做了个新菜,是店里卖得热的,水笙跟他在灶房呆了一会儿,做好之后只简单尝了两口,他趁机说了养生堂的近况,让她放心。 柳少谦这个掌柜的做得更加仔细,他将每一道菜色每一次客人的疑问都记录在案,一边学一边解答,融入得很快。 这也算是开门红了,水笙看了账本之后觉得自己总算有了一点自立的信心,她将账本和白家账本放在一起,打算有时间细细看,好好打理白家。 因为养生堂还没进入正轨,瑾衣不大放心,连夜回了秋法县里,临别前拥着她呆了好一会儿,他亲了摸了伺候她洗漱干净,磨磨蹭蹭到了戌时三刻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水笙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期期艾艾地披了外衫去找白瑾玉。她端了瑾衣做的糕点,晚饭没吃什么,生怕半夜醒了饿,想作为夜宵,带过去简单省事。 他这个大哥做得非常尽职,瑾衣回来之后就像个隐身人一样,天气尚寒,她快步走到他门前,屋内还亮着灯火,水笙想也没想大力推了开来,白瑾玉蜷在被里猛得抬起头,他敞着的衣衫露出精瘦的肌理…… 她也没多想一把拉住快要掉下去的外衫边走边叫道:“快去关上房门,太冷了!” 他脸色表情复杂,看着她一动不动。 水笙瞪了他一眼,急忙把糕点放在桌上回身去关门:“没听见我说话吗?” 白瑾玉错愕道:“你没去瑾衣那?” 她仔细关好房门,披了衣衫返身而回:“他还得回店里,你……” 水笙掀开被子想要钻进来,却呆了一呆。 他上身衣襟大开,露出的春1色被她无视掉了,这个白瑾玉,她刚才还腹诽着也不知道帮她一下,这下就知道为什么他不动了。 被底,他下1身1赤1裸,两腿间那物高高昂着头,她一掀开被,它更是弹了弹…… 白瑾玉也有点窘迫,自从她怀孕以来,他根本没碰过她,其实多少次见她在旁边睡得香甜,他上下其手之后,都要自己也动一下手的。 不想这一次偏被她碰见。 水笙一下反应过来他刚才在做什么,她撇开披着的衣衫,先钻了被里,看着他揶揄道:“你继续,我先睡。” 他顿时有点火大,侧身过来,伸手在她两1乳上不断揉捏,她吃痛,用肚子顶着他喊道:“你再捏我试试?” 白瑾玉顿时气短,赶紧安抚妻子,轻轻摸着她的肚皮,她的皮肤那么柔软,她的气味那么香甜,他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压在她身上的模样…… 想着想着不由得就胡乱摸了起来,水笙也知道他的确是憋坏了,想自己在生产之前也应该让他吃点甜头,这阵子把他忽略了,就当是补偿,更何况、何况这么个俊男在旁是自己丈夫,其实她也有点心猿意马。 她老实躺着,任他大手轻轻滑过"shuang feng",他在身边呼吸逐渐加粗起来,水笙咬唇动了动,他力道逐渐加重,甚至还拉开她的小衣衣带,圆鼓鼓的肚子和未加半点遮掩的雪白玉兔霍然露在眼底,白瑾玉眸色顿时变深了些,上前一口含住了一边,身下长腿一伸,下意识的反应就的顶膝过去分开她的双腿。 水笙娇嗔着推了他一下,力道小得像是挠痒痒,他更是贴着她的身子轻轻摩挲,小家伙就抵在她的大腿根上面,她伸手去抓,刚碰了它,他浑身一颤登时脱离了她的掌控。 她不解地看着他,他皱眉像是隐忍着什么,手下却是攻城寻池来了,水笙瞪大眼睛,他像是上了瘾,在她的小小珠玉上面反复揉捏…… 她忍不住轻1吟出声,□一热,他一指已经伸了进来,身边就是那火热,挨着过去,半撑着身体跪在边上,水笙两腿不由得分开了些,她羞赧地闭眼等着他过来,结果半晌,等来的还是他的手指。 白瑾玉再不挑逗她,只简单的模拟抽1送着,即使是手指,水笙也是有感觉的,可她身子燥热,想要得更多,他闷哼一声,她纳闷地睁开双眼,只见他一手在她身下,一手却是在自己解决…… 她脑子嗡的一声,全是的血液都冲到了一块去,气愤,羞赧,不甘,委屈,总之,水笙愤然伸腿,一脚将他踹偏了去! 她脸热得不像话,偏就心里冰凉。 白瑾玉吓了一跳,情1欲也淡了许多,他爬过来,扳着她的身体,她就是不理他。 他叹气,只好全心的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挨着她的后背紧紧躺下,拉过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这才伸臂从她头下过去,大手一揽,将她整个人都拥进怀里。 “好了好了,不气了,你不愿意的话我不碰你,我也知道这样对孩子不好,这不克制呢吗?别生气了,嗯?” 水笙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那物还在自己后臀处微微作怪,她顿时起了反击的心思,慢腾腾地翻身面对他,她试探着问他:“你不想了?” “嗯,”白瑾玉生怕她生气,只好违心道:“不想了不想了。” “真的?”她挑眉。 “真的,”他在她脸上轻啄了口:“不早了,快睡吧。” 这个笨蛋! 平日里就是个淫1魔似的,这有了孩子之后就变成圣人了?水笙瞪了他一眼,低眉想了想,一下伸手握住。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套1弄着,白瑾玉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他难耐的动了动,摸着她的臀1尖艰难道:“别闹。” 水笙依言松开,他顿时松了口气,又是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坐起来掀开被子,向前跪爬两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候,又将那物一口含住! 他还未受过如此待遇,差点坐起来,水笙偏头看着他,舌尖轻轻滑动,引得他一阵阵的轻颤。 “水笙……” 她也不说话,只上1下滑动,大口大口吞噬着,致命的快1感冲击着他的大脑,白瑾玉心神荡1漾,刚一紧,她又松开他。 他顿时按住她,她毫不犹豫张口又将下面两个小团团舔了舔,这才是最要命的,他不由得眯眼,松开她:“谢谢你水笙……嗯……水笙水笙……” 她松开他,狡黠地笑眼相对:“谢我什么?” 白瑾玉心中感慨万千,自然是想谢谢她肯为他那什么了,但是话还未出口,水笙已经躺倒在身旁了,她仔细给自己盖好被子,纯洁得看着他用十分诚恳的语调说道:“不早了,快睡吧。” 不早了、快睡吧? 他一下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狠狠咬牙:“水、笙!” 她两眼含笑:“嗯?” 他呼出一口沉气,斜眼看她:“你确定要睡了?” 水笙只露出双眼,看着他袒露在外的身体笑得十分开心:“不然呢?” 白瑾玉额角直突突:“你是故意的。” 她老实点头:“对,我是故意的。” 他恨不得这就扑过去把她就地正法,故意吓她:“那就别怪我嗯……辣手摧花了!” 水笙嘻嘻笑着,伸脚到他胯1下轻轻挑逗,他知道她故意这般,定是也想与他欢1爱一番了,偏就躲着她,扳着脸钻进被里,按住她胡乱动的两腿,正色道:“那好吧,早点睡。” 她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什么,你们知道吗?解释一下,不是我生病了,是我家亲爱的,他一直在医院里住着……不过已经马上就出院了呵呵。 谢谢关心。 明天接他出院,估计更新会早的。 感谢扔雷的数字君,爱死你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62六二 第六十二章 夜空中星空烂漫,白家老宅院里,两个小厮并肩而行,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终于可以去休息了,都扯着闲话,走过大公子屋外,只听里面传来女子的嬉笑声,男人隐忍的闷哼声以及两个人玩闹的低叫声音。 二人相视一笑,只要夫人高兴了,白家才有晴天,刚要离开,屋里又是低叫一声,紧接着,水笙才喊了两声瑾玉,就传出了女人的呻1吟,两人都是少年,对于男女之事都好奇得紧,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齐齐站在了院里一动不动竖着耳朵偷听,屋里迷乱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正听得来劲,身后一声轻咳,俩人吓了一跳,转身过去,老白对他俩做了个举手的动作要打的动作,赶紧一齐撒腿跑了。 屋里□正浓,院里的声响根本没有注意到,水笙侧身躺着,白瑾玉紧紧挨着她从后面进入,不断律1动着。他一手扶着她的腿使之尽量张开,一手紧紧按住她的腰,每一下都顶到极致,她歪在软褥上被他撞得蜜汁轻涌,因为放得开了,呻1吟也是一声大过一声,娇1喘更盛娇1喘,他听在耳中当然心悦。 “舒服吗?还想早睡吗?”白瑾玉还不忘调侃她:“还敢不敢逗弄我?” “嗯……还是早点睡,”她偏不说舒服只哼哼着:“早点睡……啊!” 他更是大力顶撞她,水笙只得告饶:“好了好了,轻点轻点……孩子踢我了。” 白瑾玉赶紧刹车不敢再动,她的紧致紧紧包着他,水笙偏在这时动了动,绞得更紧,他绷紧的神经经此一绞竟然是要忍耐不住,他双手使劲按着她的腰,深深埋入她的身体当中,抽搐着释放了自己。 其实,他这次时间是不像往日,水笙还未像以前那般尽兴,当然,以前的时候,白瑾玉都是先取悦了她才释放自己,现在他顾忌孩子,自然是早早收兵。 她任他清理身子,之后被他搂在怀里,双臂顿时缠上他的颈子。 男人做这种事之后,心思大多敏感,女人通常都用动作表现满意不满意,水笙的脸在他胸口轻轻摩挲着,手臂有意无意的还游过来游过去,"shuang feng"更是紧紧贴在他的身前……白瑾玉低头噙住她的唇,"yun xi"了两口,在她小香舌卷过来之前及时退了出来。 “怎么?还想要?” “要什么?” 水笙装傻,凑上前去吻他的唇角,意外的,他躲过去,按住她的头在怀里,紧紧搂住了。 “还是早点睡吧,对孩子好。” “嗯……” 她心有不甘,可也怕对孩子不好,只好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两个人相拥而眠,竟也一觉天明。 又过了几日,白瑾玉得了消息,柳少谦在秋法县里买了个小院,请白家去吃酒,水笙月数大了,本来不爱出门,但是她想就算凑热闹也没多少时间能霍霍了,还是打起了精神。 因为春日阳暖,她的衣裙从大眠变成了薄棉,白瑾玉特地给她披了件白色貂绒的斗篷,水笙照着颈子,小绳上面也垂下两个绒球显得十分可爱。她头发挽着发髻,不然这肚子一藏,还是青春美少女一枚! 作为二十一岁的女人来说,相比较古代女子,她显得年少不少,这也是白家男人纳闷的地方,当然,更觉庆幸。 柳少谦有钱了,他在养生堂帮忙,日日见小米学识长处,便生了让弟弟柳少龙也去学院读书的心,这小六子当然高兴,他恨不得天天跟着小米才好呢! 他在养生堂旁边买了两间小破屋,因地理位置多花费了不少银子,柳少谦趁春日自己整修了一番,也像模像样是个家了。 所谓的吃酒,也都是白家人,柳少谦读书时候性格孤僻,一直受白瑾衣照顾,之后就没离开过他,自从水笙嫁给了白家,更是觉得就这么生活下去,也有希望。 他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席,白瑾玉、瑾衣、小米和水笙连带着柳家兄弟,就这么几个人,围成一桌,说起往时没有家的苦日子,都唏嘘不已。 白瑾衣喝了两口小酒,想起自己和这个兄弟创业始初艰难,不由得感慨万千,他已然成家,柳少谦却还没有妻子,他开口相劝,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都变成了酒。 水笙不能喝酒,只吃了点菜,她肚子大腰疼实在坐不住,先离了席,想回养生堂看看。正好小米吃完了,他十分懂事的拉着她的手,白瑾玉也放心了些。 两人手拉手从柳家出来,外面暖阳高照,天气特别好,养生堂距离柳家小院不远,全当是闲逛。因这前身都是渔家,雁北湖边都是小路,湖边垂柳绿意盎然,映衬着湖面十分好看。 到了养生堂门前,小米手心已经出汗了,他刚要抽出手,扭头就看见了柳柳。 水笙也看见了,她拉着柳臻走在前面气呼呼的样子,远远看去,柳臻竟然一身黑,也披了件黑色的斗篷。 “快走!慢腾腾的烦死了!” “柳柳!”水笙连忙打着招呼。 “呀!水笙姐姐!白瑾米!”柳意松开哥哥的手跑了过来:“可算见着亲人了!” “怎么了?”小米护在水笙面前,挡着不让她扑身过来。 “哎呀还不是那个什么郡主嘛,事事都要依着她烦死了!”柳意过来好奇地看着水笙的斗篷,这样貂绒的在这县里很少件,女孩子嘛,又很容易被绒球吸引,她一眼看见哥哥慢吞吞走过来了,赶紧抓住他拉到水笙面前。 “大哥你看水笙姐姐的这件衣服好漂亮!你的不好看,我也想要一件小号的。” 柳臻的目光顿时扫过来,水笙出门前照了镜子,知道自己这副模样看不着肚子,真的很漂亮。一个男人明目张胆的看着,她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柳臻抖着身上的斗篷,不屑道:“这貂绒是假的,两边披着也为了挡住她的肚子哪里好看了?” 柳意的好奇心顿时被吸引了过去:“啊?假的?大哥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水笙满心的欢喜,从出门开始的好心情顿时变得奇差无比,她拉着小米对柳意勉强说先进去了,就大步走开。 柳意拽着哥哥的手:“水笙姐姐先走了诶,大哥你快点走。” 柳臻看着她的背影,心情愉悦。 水笙只说累了,歇在了后院,小米个心细的,他察觉到了她的不快,也陪着她不肯出去玩,柳柳只好也到屋里陪着她。 她和小米有一搭没一搭的诉说着苦闷,水笙在床上缝制孩子的小衣服。 原来那义贤王过年之后就回到了京城,他是走了,却留下了小鹿,这个什么郡主简直是目中无人了,柳家就像是她的家一样,一点也不知道顾忌,也许是同性排斥的缘故,她和柳柳是互相看不对眼,几乎是自己玩自己的。 可唯一的一样,两人都爱缠着柳臻。 柳臻路痴一般,小鹿就爱拽着他出去玩,两个人都不认识路就爱玩冒险,柳意尽管愤然,但是大哥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她气不过,今日是先拉着大哥,他却还说小鹿要去学院读书,虽然只是暂时的,但却需要她时刻照顾着。 只气得柳意差点骂街。 水笙好笑地听着小米这个尽职的倾听者偶尔发出的哦、啊、嗯,非常不厚道的笑出了声音。两个人顿时转头过来看她。 小米更是疑惑:“怎么了?” 她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你们玩你们玩。” 柳意直央着他出去玩,因为哥哥们不在,白瑾米不肯离开水笙,她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生产,大夫说就算提前也非常有可能的,白家兄弟个个都非常紧张着的。 柳臻在前面吃养生茶,水笙还恼他破坏自己心情,不愿意过去,她忙着缝制小孩儿衣服,直让小米带柳柳出去玩一会儿。 小米以为她嫌弃小孩子闹,赶紧领了柳柳出来。这刚出来,柳臻就寻了来,他左右看看,站在院里不动了。 柳柳正和小米拿石块搭房子,见他杵在一边好心道:“你要是着急去伺候人家小郡主你就先走。” 她这哪里是好心,柳臻要是先回去的话,估计得绕上一大圈子才能找着家,他反正也不着急,就垂目看着地上两个孩子的影子。 他身为武将,曾经和义贤王上战场杀过无数人,那时只知杀敌冲锋,回到京城之后厌倦了朝堂只想回到家乡,不想这义贤王非要他帮忙,这一帮忙就从武将变成了商人,他从其中也找到了些许的快乐,但是商场如战场,总令人疲惫。 柳臻站得笔直,常年从军令他身姿更加的挺拔,他一动不动,仿佛入了定。 白瑾米好奇地看着他,柳柳不以为然地拽了他:“看他干什么,他要站能站十天都不动。” 他更好奇:“真的吗?” 柳柳点头:“他自己说的。” 屁,他说的是趴着一动不动十天…… 柳臻垂目,耳朵却微微动了动。 房门吱呀一声轻轻响起,水笙穿着里面的薄夹袄,也没披斗篷就出来了。 外面日头正高,她觉得刺眼,就举了胳膊挡住。小米赶紧拍了拍身子跳了起来,赶紧过来扶她。 水笙好笑地推他:“去玩吧,不用管我!” 他不动,柳柳也过来神经兮兮的在另一侧扶着她。 她一边推了一个:“快去玩吧,我又不是泥偶做的,走动走动没事的。” 柳柳好奇的摸着她的肚子,小米赶紧拍下她的手:“别乱摸!” 水笙好笑地给两个人都赶离身边,这才看见木头桩子一样的柳臻。 目光相遇,他坦然的看着她的肚子。 她扶住腰,装作没看见他。 柳臻道:“个子不大,肚子倒不小。” 她勉强笑笑:“大掌柜的好生闲情逸致啊!” 他丝毫不笑:“怎么?” 水笙眯眼:“还有心情陪妹妹出来玩……” 他面色更正:“这跟闲情逸致有什么关系?跟你的肚子有什么关系?” 这许是听过他说的最长的话了,但是她只有对牛弹琴的感觉,当然,柳臻也是这么想的。 无法沟通,这是二人的共同想法。 正觉尴尬,天白从前面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个人,水笙搭眼一看,是叶之夏! 她顿时想到,周景春一定是要生了! 果然,叶之夏坐马车来找她,急的不行了,周景春早上肚子疼,现在还在折腾,水笙赶紧让小米去找白瑾玉,自己则赶紧跟着小叶子打算先去。 她走得极快,脑子里一片空白,脚下一崴差点没摔到,一双大手在身后及时扶住了她的腰,回头一看,竟是柳臻。 她顺口谢道:“谢谢。” 他点头,只默默跟着她。 白瑾玉兄弟还在柳家,这一来一去的……周景春也不知什么样了,水笙咬牙先上了马车,小叶子坐在车辕上,叫她坐稳了,她抚着心口,安抚自己,忽见车帘一掀,柳臻竟也上了马车。 她瞪大眼睛:“大掌柜的干什么去?” 柳臻淡然道:“跟着你。” 水笙无语:“我去帮人接生孩子去,你跟着我做什么?”说话间马车已经驶离了。 柳臻脱□上斗篷不管她挣扎按着给她披了:“帮白老板照看一下他媳妇儿孩子。” 这话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上,最悲催的是什么? 其实是,亲爱的痊愈回来,精气十足的还知道求欢,结果,悲催的告诉他:“你来迟了一步。” 他不快:“怎么?” 某人泪:“大姨妈比你先到一小时!” 这人绝对不是我,别乱想,千万别乱想。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63六三 第六十三章 事实上,别看叶之夏那么着急,周景春什么事都没有,水笙到她家时候,她正抱着大碗吃面。稳婆给填着鸡蛋,让她趁没生之前赶紧吃,她是卯足了劲吃东西,生怕一会儿没有力气生孩子。 叶之秋还算镇定的,他先去找了稳婆,按照之前水笙告诉他的,重新将衣物都用药物熏了下,又让周景春先在外间呆着,屋里大锅里烧水放好黄芪、川芎、当归煮出蒸汽消毒,然后叫叶之夏去寻水笙,自己照顾着妻子。 周景春出了汗,打了个饱嗝,稳婆拍着背帮她顺气,外面传来低叫声,屋内几人齐齐抬头,门咣铛一声,一男人手臂推开房门,水笙抱怨着他的无礼绊绊磕磕闯了进来,他虚扶着,目光在屋内巡视一番,随即,推退出去站在了门外。 周景春还处于兴奋当中:“水笙!你可来了!” 她一时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害的白担心了一场,水笙坐过去,紧紧盯着她的肚子,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现在怎么样?” “没事!”周景春一拍肚子:“孩子好着呢!” 众人汗颜。 水笙着急:“那你现在肚子疼不疼啊,不说折腾半天了吗?”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疼啊,可就是这么一点疼儿,我能忍呢!” 稳婆忙做补充:“叶夫人现在刚落红,看样子这孩子多半要在晚间出生了。” 现在还是中午,得晚上…… 叶之秋在内室里消好毒了,水笙和稳婆都换了衣服,叶家兄弟给周景春扶了进去,原来天还没亮的时候,周景春说肚子疼,惊起了叶家兄弟。 可她也就是有一点疼,还想去茅房,想起稳婆告诉她的,说要是小腹下坠之感,有想去便便的感觉那就是快生了,那种感觉是假的,其实是孩子在往下走,很快就会出生。 叶之秋说要去找稳婆,可天还没亮,周景春怕感觉错了打扰人家,她就真去了茅房,不多时一身轻松的对兄弟两人说不用去找了,她便了,不是生产的预兆。 三个人这就又睡下了,可没过多久,周景春就腾地起来了,她说肚子还疼,叶之秋一骨碌爬起来,她又不疼了…… 如此反复几次,天色大亮,叶之秋赶紧去找稳婆,稳婆急忙赶了来,她肚子不疼了,跟好人一个,什么事都没有,稳婆是个有经验的,说是阵痛,叫赶紧吃东西攒力气,这会水笙就到了。 几个人移步到内室,周景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站立不动,她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下,感觉一股一股的暖流甭用而出。 不仅是她,大家都看见了,水流顺着她的大腿根部直到地面,形成圈圈的水渍,水笙看向稳婆惊呼:“婆婆!” 稳婆镇定道:“没事,是羊水破了,快给夫人扶到床上躺好。” 叶之秋赶紧一把将人抱起,平躺着放在床上,稳婆伸手解开她的裤子,让她分开双腿,周景春这时有点不好意思,两腿僵硬地杵着,直勾勾的看着叶之秋。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没事,我在这呢,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水笙也赶紧安抚她:“景春快让婆婆给看看,一会儿孩子就快生了!” 她这才听话的分开两腿,稳婆四周看了看,嘱咐道:“再烧点水!有点凉。” 叶之夏正手足无措的在一边站着赶紧应声而去。 周景春双目圆瞪,使劲盯着叶之秋:“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就领着小叶子……” 话未说完,手被使劲钳住了,她身下抽痛,手上也痛,也不知是说谁,只哀嚎一声喊了句疼,他赶紧松了手。 她一把抓住,稳婆探了,对几人说道:“再等等,骨缝未开。” 水笙心急,又帮不上忙,只站在一边干着急。 周景春喘着气,她使力抓着叶之秋的手,只觉得从小肚子到全身的骨头都在疼,想起死去的大春,想起自己和这个孩子还要生死未卜,眼睛就湿了。 “大春啊!”她低叫一声,身下更疼了。 “景春!你坚持住!”叶之秋紧紧握着她的手:“一会就好了一会就好了!” “二秋!”周景春抽着身体,试图起来:“好疼!”水笙看着心疼就要过来。 “夫人莫动!”稳婆赶紧按着周,回头低喝。 水笙不敢过来,只好站在一边:“婆婆,她还得多久啊!” 稳婆轻轻按着周景春的肚子,分神道:“产房本是污秽之地,夫人切莫上前,若是周夫人实在生不下来,再请夫人帮忙。” 她点头坐在桌边,屋内大锅里药材沸了又沸,叶之夏取了水,替换了泡剪刀的锈水,呆呆地看着周景春红了眼睛。 周景春瞧见了,一边咬牙挺着,一边安抚道:“你哭什么!又不是你生孩子!” 叶之夏平日里都是牙尖嘴利的,此时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她只好抽着气瞪他:“老娘不会死的!别担心!” 水笙准备了棉布等物,拉了稳婆在一边细细说了产道若是难开,需要剪开之类的注重事项,稳婆先还半信半疑,她只得担了责任,站一边不走专门看着。 这稳婆也是见过世面的,只道水笙定然是有些斤两的,不然也不敢在叶家坐镇。周景春大叫一声,实在忍不住了,她赶紧过去再次检查。 叶之秋只管握紧了周的手:“挺住!景春挺住!” 周景春呜呜着:“二秋!太疼了,我不生了我不生了!” 他也是六神无主,难得的柔声对她:“乖,不生了怎么办?再忍忍!” 她疼得说不出话来,只狠狠掐着他,过了这股子疼劲才嘤嘤哭道:“我憋回去不生了行不行?” 水笙差点笑出声来,她上前一步拉过小叶子:“过了这么一阵就好了。” 稳婆扶住周景春乱蹬的腿:“夫人还是下地走走,还差点全开。” 她本来骨缝狭窄,若不全开,恐怕难生。 水笙也连声相劝,周景春偏就赖在床上不肯下地:“我不动一动就疼太疼了啊啊!” 叶之秋只得求救似的看向稳婆:“婆婆你看……她这么疼了,是不是快了?” 稳婆点头:“是快了。” 水笙在地下分散周景春的注意力:“景春你给孩子起名字没有?” 周景春凝神想了想:“没有,还不知是男孩女孩呢!” 叶之秋也赶紧插言:“男孩女孩都行,平平安安就行!” 水笙用眼神示意稳婆推动,她赶紧揉了周景春的肚子,周景春皱眉,却生生忍住了,想着腹中骨肉,竟也是一脸憧憬。 “我希望是个女孩儿,”她挤出一点笑意:“女孩像爹,二秋长得好看,别像我。” “嗯,像我,”叶之秋顺口道:“男孩女孩都像我。” “喂!”周景春恼道:“你这什么意思……诶?好像不怎么疼了?” 稳婆笑道:“现在骨缝全开,当然没那么疼了,夫人养些力气,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待会还要疼上一疼,可要忍住了!” 周景春猛地点头,稳婆准备好水盆棉布在旁,水笙这才卷起袖子上前。 两个人分工名确,稳婆在下面接生孩子,水笙在上面按宫位推揉。 她拿着温热的棉布在她肚子上轻轻推着,也不忘调侃:“现在还要不要憋回去了?” 周景春嘿嘿傻笑。 叶家的外面偏房,白家兄弟两人赶到了,柳臻先站在门外,他二人到时,三人这才移步到了偏房。 白瑾玉对于见到柳臻很是意外,他与瑾衣忽视一眼,心里微惊。 白瑾衣则先生道谢,只说谢谢柳臻送水笙回来,言外之意是,大掌柜的可以走了。 柳臻定力非常,他在二人注目下淡然如斯,坦然收下这‘谢意’,三人一时间相对无言。 还是柳先引开了话题,这么一家子,他其实是有一点好奇的。 “不知白老板是怎么想的,白夫人临产在即,怎么还能让她去帮助别人接生呢?” “呵~那不知柳大掌柜的何意?” 白瑾玉站在门口,随时准备去迎一下水笙。 柳臻想了片刻,坦然道:“女人嘛,还是在后院里娇贵着些养着才好。” 白瑾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若是柳大掌柜的娶妻了,相比夫人是极其有福的了。” 白瑾玉点头:“不知柳先生可有如意的人选了?” 柳臻坐在桌边,看向屋外:“我可是没有白老板这么福气的,哪里有什么如意的人选呢?” 白瑾玉试探道:“柳先生可谓是贵人,许是眼高了些。” 他勾起唇角:“不过是不想误人年华罢了。” 白瑾衣看向他:“这话怎么说?柳大掌柜的样貌堂堂,怎么就误人年华了呢?” 柳臻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想了想还是转身过来,好言相告。 “前段时间县衙出了第一批赴死的名单,其中白瑾塘大名在里,柳某还曾一再仔细核对,后来才想起,白夫人曾去义贤王处苦苦哀求,那时就留意过,白家三子瑾塘顶替赵武而去,这可是有罪名的。” 白瑾玉怔了怔,拱手道:“谢先生指点。” 他这话说得毫无诚意,柳臻挑眉:“白老板就不担心令弟的性命?” 白瑾玉却在想水笙苦苦哀求的事,正色答道:“家弟已故。” 柳臻愉悦的笑了,看了他好半晌:“你们白家却真的有趣,既然不承认那也罢了,但诸位不知,柳某原是跟随义贤王的武将,上次战事告败,死了不少人,义贤王已然先一步回京,用不了多久,调令就会下来,到时,柳某就要去边疆了。” 他说得轻巧,白家兄弟俩人却是心惊。 柳臻负手而去。 再说周景春,宫口全开,孩子却总不见下来,水笙大力按着她的肚子,稳婆不断教着周大力呼气吐气,用力,几近黄昏的时候,总算见了孩子微黑的头顶,可宫缩一下就立即回去了。 水笙力气用尽,按着叶之秋在周景春的腹部,指挥他推揉,稳婆说孩子下不来,时间长了怕不好,周景春在床上只剩哼哼了。 叶之夏拿了参片让她咬着,她呸了口吐出去咬牙挺着。 孩子生不出来,水笙狠心拿了剪刀,想了想还是递给了稳婆。 只叫叶之秋按住,一阵宫缩,水笙上前进进按住周景春,稳婆眼疾手快,一下剪开了产道,周景春大叫一声,孩子的头全都露出来了! 稳婆:“头出来了!叶夫人憋住气!” 因早前说好不能剪得太深,她只能干着急,水笙咬牙看着叶之秋:“用力!” 两个人一起用力,趁着孩子还没缩回去,周景春憋住一口气再次用力,她只觉得一阵轻松,好似重物从两腿间划过,然后挺尸一般躺着喘粗气。 稳婆一下抓住了孩子,她用力拍了两下,只听哇的一声,响亮的哭声传到了屋外去。 水笙差点脱力,踉跄着扶住床边才站住脚。 叶之秋欣喜非常,看着周景春惊呼道:“景春快看!孩子好看像我!” 周景春神智还很清醒:“男孩女孩?” 稳婆这时已经擦洗了孩子,拿准备好的小□给孩子包好了抱过来放在她枕边。 “恭喜叶夫人!是小公子!” 周景春一动不能动,水笙叮嘱她一定注意□清洁,因为没有好用的消炎药物,也只能让她自身慢慢愈合。 尿液本身就有消毒的功能,这样应该没事。 水笙浑身都是汗,也不敢立时就出去,只靠在床边歪着,看着孩子养养神。 白家兄弟在外面急得不行,生怕她有个差事,叶之秋在外屋拿了她来时候穿的斗篷,她披在身上,跟他道别,只说歇歇再来看周景春。 白瑾衣去雇了马车,白瑾玉等在门前,叶之秋将人送出门口,自然是一万个谢谢,水笙叫他好生照顾周景春,自己见了丈夫则有点撑不住。 白瑾玉一把揽住她,目光却滞留在了她的斗篷上面。 很明显,这是一件男人的衣服。 水笙抓着他的衣襟,忽然觉得除却疲惫之外,肚子还有点疼,她虚弱的掐着他,白着脸惊道:“瑾玉,我肚子也有点疼呢!” 白瑾玉顿时一个大力将她抱在怀里,大步向院外走去。 马车就停在外面,他赶紧把她放在其中,瑾衣也急了,直接去找大夫! 这距离生孩子还有一个月呢! 作者有话要说:当然,你们也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也帮叶家儿子起个名字吧! 伺候我家亲爱的去了,哎,真是富贵病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64六四 第六十四章 只听哇的一声,屋里传来婴孩的哭叫声,白家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 水笙从周景春那出来就觉得肚子有下坠之感,白瑾玉赶紧带她去了大夫那里,老大夫号了脉开了保胎的药方,要她回去静养,也同时准备生产。 白家顿时紧张起来,幸亏稳婆是偏亲一直住在家里,白瑾玉只准备了产房,这保胎药还没等熬好,水笙的身下就见了红。 瑾衣在床上穿了布环,她疼得死去活来,终于知道了周景春为什么哭喊了,只咬牙挺着,这时已无意去追求谁的不小心,白瑾玉兄弟二人陪护着,稳婆在旁,因孩子是早产,身型尚还瘦小,竟然也十分顺利的顺产了。 是个女孩,按照原来起的名字,叫白佳音。 襁褓中的婴孩皱皱巴巴的,唯一能看出的,就是还算白净,她眼睛很大,眼脸处许是羊水泡的有点肿的感觉。 总而言之,水笙扭头看着身边的孩子,一点也没觉得她有多漂亮,也丝毫看不出长得像谁。不过,很显然,白家兄弟并不这么想。 白瑾玉说这孩子脸型一看就像他,他得意至极,幸福满满,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了好几下。瑾衣只剩下乐了,他趁大哥不在的时候悄悄与她说,这孩子眼睛像他。 她在叶家的时候就没什么力气了,这生产之后更是疲惫至极。 一折腾就折腾到了晚上,稳婆让她好好休息。水笙干涩的双唇动了动,只看了白瑾衣一眼,他立时上前,凑到她脸上方。 “口渴吗?我去倒水!” “嗯。” 她轻轻点头,他赶紧去准备黄糖水。 古代产后也要喝红糖水的,不过这东西在金元叫黄糖。白瑾衣一离开水笙娘俩身边,白瑾玉赶紧跻身过来,他两手放在孩子身下,看向稳婆。 稳婆赶紧过来教他怎么抱孩子。 他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在怀里,小小的孩子轻飘飘的,白瑾玉既不敢用力,又不敢太大意,只靠着床壁轻轻摇晃。 孩子黑瞳很大,睁着眼睛似乎看着他一样,也不哭也不闹。 白瑾玉激动了:“水笙你快看,孩子看我呢!” 稳婆掩嘴笑了:“她刚出生是看不到东西的。” 他只当没听见,轻轻摩挲着孩子的小脸:“佳音呀,是不是在看大爹爹啊?嗯?听得到爹爹说话吗?” 水笙好笑地看着他:“看把你美的。” 白瑾玉唇边笑意越来越大,俯身过来在她脸上也印下一吻。 白瑾衣端了糖水过来,他看着大哥抱孩子到跟前看了下,这才坐在床边,水笙□撕裂的疼痛还很明显,躺着不能动。 他拿着汤匙一点点地喂她,她刚喝了点糖水,孩子突然哭了,稳婆从白瑾玉手里接过去抱好,只说是饿了,可以先喂一点甘糖水。 白瑾衣起身看了看:“我去。” 他不想假手于人,将水碗递给大哥,赶紧去给孩子弄甘糖水。 白瑾玉的目光一直落在孩子身上,她一直哭着,他心急得不行,水笙也看着稳婆,她好笑地看着紧张的夫妻俩,解释道:“无事,孩子是不会哭坏的。” 白瑾衣手脚利落,不多时就回来了,稳婆喂孩子也有妙招,只拿汤匙倒着沾水,然后轻轻滴落在孩子唇上,如此反复两三次,孩子就知道寻找水源了,她小小的脸在襁褓中左右动作,小舌头也伸出了砸吧砸吧着,可爱的模样让白瑾玉一边喂着水笙,水洒在被上都看直了眼。 自然是又一番手忙脚乱,白瑾衣看不下去了,主动要求和他换换,这才让他松了口气。白瑾玉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抱歉地对水笙笑笑:“瞧我笨的……” 水笙瞪他:“你就是有了孩子就忘了我那样的……” 他嘿嘿傻笑,难得露出这样呆样,她也就笑了。 她喝了点水,眯着眼睛看着兄弟二人哄孩子,心里忍不住有了些许酸涩。其实,这个孩子在水笙的心里,多半是白瑾塘的,可他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连个音信都没有,她如今产子,自然是更加挂念。 可是她不能说,她不能。 本来是很累,稳婆也让她好好睡一觉,可她睡不着,一直看着孩子,仿佛闭上眼睛,就会有人把她偷走一样。 初为人母,都是感情复杂的,稳婆让白瑾衣抱着孩子,叫了白瑾玉到床边,因怕受了风气,拉严了幔子,两人钻到里面,她解开水笙的小衣,让他轻轻按着她的双1乳。 因有外人在,两个人都觉得十分尴尬,尤其白瑾玉,耳根处竟还飘过一丝红晕。水笙两手更是拉紧了小衣不让他伸手过来。 稳婆憋不住笑,只好生劝着,说这是为开奶做准备,在未胀奶之前按1摩各处穴位,乳1腺周边都要好好的揉,这样等胀奶之后就不会太疼,否则会疼得厉害,还不利于哺1乳。 水笙闭了眼睛终于是松了手,白瑾玉轻轻咳了两声,在稳婆的指导下抚上了她的乳1尖。 她顿时低叫一声:“你摸哪里啊!” 稳婆也指着正确地位低笑道:“错了错了,是这里。” 白瑾玉只好重新揉抚,稳婆说了几次,才记住如何按1摩,她退出帐外去看孩子,水笙这才瞪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眼底含笑:“说什么呢!” 她白了他一眼:“揉两下就行了,现在也不疼,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回头看了一眼,帐外白瑾衣的身影模模糊糊,白瑾玉大手在她身上摩1挲按摩,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啃咬。 “水笙,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的手规规矩矩的按着,到底也是正经的,水笙顺口问着,闭上了眼睛。 他看着她雪白肌肤,肚子上面还有明显的孕育过痕迹,心中动容,千言万语都不能言表。 水笙也是乏了,先前睡不着,这会被他揉着揉着竟然有了困意,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 白瑾衣为了照顾她和孩子,特意将养生堂的事宜都交给了柳少谦,因为没有下奶,他特地去请了个奶娘帮水笙开奶,自己则变着花样做清淡的饭食,总之是想尽快的将水笙养得奶水足足,孩子胖胖。 叶之秋听闻水笙也生了,赶紧来道贺顺道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周景春这个大条的,因为和她同一天生产还直呼好,说什么做儿女亲家的,他言谈中不小心流露了出来,白瑾玉直说好,两个人初为人父的在一起,平日都是话不多的,这会却是怎么说都说不完似的,甚至还交流起来怎么哄孩子的经验。 也难怪小米偷偷翻白眼,孩子和水笙,一直是二哥照顾的好不好! 他下学之后带来了柳柳,她听说水笙生宝宝了,非要跟来看看,因为都是孩子百无禁忌,水笙就让两人在床前坐了矮凳,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 小佳音很省事,她最喜睡觉,从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除了拉尿基本不哭。白瑾衣虽然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但他学得很快,包孩子比稳婆包得还稳,做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亲自动手,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柳意好奇的轻轻戳着孩子的小脸:“水笙姐姐,她好小啊!” 小米鄙视地看着她:“你小时候不也这么大?” 小佳音不适地动了动,水笙轻轻拍了拍。小米顿时瞪着柳意示意她别乱动,柳意只当没看见,越发的向前倾身,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直盯着孩子看。 水笙好笑地逗她:“柳柳多看看她,长得好看的人一直看她她就变得好看些了。” 柳意双眸明亮:“真的?” 她点头:“是啊!” 这间接的夸赞让小姑娘很高兴,她的一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低着头可劲的看孩子,恨不得让这个孩子这就变得漂漂亮亮的。 白瑾米半信半疑地看着水笙,他摸了摸脸,见柳意占据了大面积的地方赶紧跻身过去,两个人紧紧挨着,小佳音却不合时宜的大声哭了起来。 白瑾衣有事出去了,水笙只好撑着身体坐起来,可没等她抱起孩子,他就推门而入。小米赶紧让开,白瑾衣抱起孩子去喂奶,他又跟了去。 柳意颇有些烦恼地托着两腮:“要是我大哥在就好了。” 水笙好笑地躺下,伸手抚着她的辫子:“怎么?他在怎么就好了?” 她正色道:“我大哥长得好看啊!叫他帮你带孩子,准保叫你家白佳音长得漂漂亮亮的!” 水笙无语,只好错开这话题。 “他不在家吗?看护小郡主去了?” “不是!”柳意更添恼色:“是去打仗了!” “打仗了?”水笙想起白瑾塘,顺口问她:“是去边关吗?” “是吧,”小姑娘有点不确定:“好像那个什么义贤王小王爷的去边关打仗,我大哥也去了。” 去边关了? 那白瑾塘,能不能有消息呢? 水笙连忙问她:“小郡主呢?到时候是回来接她还是先送走了?” 柳意老实答道:“我大哥和她一起走的,这下我家又清净了。” 没有这小郡主在这,恐怕义贤王也不会回来,那…… 她有点失望,正踌躇着,不知所想,柳意忽然从怀里拿出一个腰牌来递给她,这黄铜腰牌上面有两处小印,她拿过来仔细端详,还没等看清,小姑娘得意解释道:“这是我大哥的,他叫我送给你,说等京城那边有消息了,可以去找他。” 找他干什么? 水笙一下子意会过来,欣喜若狂。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当重生女遭遇重生男求戳!!! <ahref=http:/.jjxeb.php?nvelid=1711082taret=_ntitle=当重生女遭遇重生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65六五 第六十五章 白瑾衣抱着孩子回来时候,水笙正拿着个物件傻笑,他放下熟睡的孩子,接在手中一看,是个腰牌,上面一行小字,正反两个小印,仔细看看…… “是柳臻给的,”她喜道:“我今个才知道原来这柳大掌柜的是武将,现下已经跟着义贤王去边关打仗去了,他叫柳意拿来这个腰牌,说是若无瑾塘消息,可以去京城寻他。” 他捏在手中,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妥,但是又一时想不到怎么个不妥,只好将腰牌还给水笙让她收好。 水笙心一宽,吃饭时就多吃了些,白瑾衣仍旧给做了催奶的鱼汤,她也是比平日多喝了些,等到了晚上,正睡到半夜,稀里糊涂觉得身上湿漉漉的,起来一看,身上全是淌出来的奶,她一边乳1房高高胀起,没等天亮,两边都一样了。 沉甸甸的,都是奶,这给白瑾衣乐的啊,赶紧抱了孩子过来,水笙抱着孩子,第一次正式喂奶还有一点忐忑,她很紧张,小家伙却是一口含住,咕嘟咕嘟就"yun xi"了起来! 吃了一会儿,她又自动吐出了奶嘴,白瑾衣接过孩子小心直直抱着拍着她的后背,直到打出了饱嗝,他给孩子包好,放在床里,回头看见水笙另一边奶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裳,赶紧拿手绢帮她擦拭。 “下次你就让她吃这边,婆婆说这样来回换省得以后一边大一边小。” “嗯。” “多揉一揉肚子,省得以后多长肉。” “知道啦,”水笙轻轻按着胀奶的一边:“像个老妈子了。” 白瑾衣又下地到柜里拿了干爽的小衣,让她换了。 孩子"yun xi"过的乳1尖像针扎似的有点疼,而另一个没有动过却胀得更疼,她换了衣裳,刚躺下,又是一股奶水溢了出来。 水笙赶紧侧身躺着,白瑾衣换了个手绢堵住奶水,她有点不耐烦地按着,直冲他喊,叫他去拿碗。 他不明所以赶紧去拿了碗来,她用碗接着,挤了满满一碗奶,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稳婆让白瑾玉一直给她按摩,兄弟二人是轮番照顾孩子和她,可白老大是笨手笨脚,除了揉奶还算可以之外,一抱孩子就僵着不敢动,更别提是洗换了。 这会儿一忙就快到了亮天,白瑾衣刚闭眼,就听见孩子哇唔地哭了,他一骨碌起来,赶紧先抱了起来,摸摸她的身底,小佳音是尿了,他动作娴熟的在床里给她换包,水笙也被惊醒,拿了尿布拿小包袱皮,等他包好了,这才接过孩子。 白瑾衣提醒她:“换一边吃。” 她赶紧换了个胳膊抱孩子,小佳音吃了母乳,顽皮的在包里拱来拱去,水笙动作之间,碰到了另一边,她无语的发现自己又胀奶了。 孩子不睡了,白瑾衣放在床的最里侧,让她自己玩。 水笙只说疼,他赶紧过来帮她揉,稳婆说疼两三天就好了,夫妻俩依偎着,他轻轻在她两乳圈上不断揉着,不多一会儿,奶块开了来,奶水喷1射1而出,她这才觉得缓解了疼痛。 他怕她留下病根,还是先给她擦干了身体。 可真是苦了白瑾衣,忙里忙外,到了晚上连一个安稳觉也睡不上。她也心疼不已,让他叫白瑾玉和稳婆换换,好好休息休息,他还不愿意。 这一天两天都不觉得怎么样,日子多了就受不了了。小佳音快满月时候,已经胖乎乎的了,她头发也长了些还微微有一点卷卷,白白净净的脸上,,一双大眼睛黑溜溜的,按照白瑾玉说的,高高的鼻梁,元宝的耳朵,含情美美桃花眼,就像个小公主。 水笙也越来越这么觉得,当然,孩子都是自己家的好看,天下父母都一样。 白瑾玉准备摆满月酒已经妥善了,他一有空就来看孩子,白瑾衣终于能喘喘气了,这几日,孩子也不知怎么的,到了后半夜就不睡觉,抱起来就笑,放下就哭,无法,只得和水笙轮番抱着。 他怕她累着,尽量抱着孩子哄她睡觉,可小佳音吃饱喝得的,就是不睡觉,白瑾衣在床里靠床壁坐着,给孩子包好围了被子抱在怀里,先前还看着她哼哼呀呀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竟睡着了,手一松,差点没给孩子掉下去。 他一下惊醒,忙抱紧了孩子,低头一看,小家伙还没睡,也不知是不是觉得好玩,竟还冲着他笑呢! 婆婆说这是孩子做梦时候笑的,他不大相信,越发的觉得自家闺女是聪慧万分的。 如此几日,小佳音终于满月了。 因为和叶家孩子一日生的,两家满月酒是一起办的,那小子叫叶凡,听闻是叶之秋给起的,希望孩子健康平凡就好。 水笙刚刚满月,还不宜太过于劳累走动,白瑾玉只让她抱着孩子露了一面,这就给赶回了房里。 此时已经是七月,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她在房里憋了一个月,实在是气闷,外面吵嚷着,客人的恭喜声,吵闹着喝酒声,断断续续的都传入房中。 小佳音大体已经能看见东西,听见声音了,水笙听见鞭炮声,掩了她的耳朵,等过去一会儿,又有女客来看孩子。 她屋里早有预备好的喜糖茶水,小厮天紫被调回来帮忙,屋里也热闹起来。 也许是这一个月的安静让她习惯了,水笙觉得微微烦躁,幸好大家都是看看就走,无非是说一些客套的话。 过了晌午,柳家也送来了礼物,柳意和白瑾米下学了一起过来看孩子。 她只说白佳音越长越好看,惹得水笙低笑连连。 她惦念白瑾塘,便问柳意可有柳臻的消息,柳意只说刚到边关,估计也就是才和边疆的兵刚碰上,她大哥并没有任何的音信。 水笙微微失望,让她有消息就知会一声,柳意自然是应下不提。 白佳音满月之后,白瑾玉给稳婆家送去了些米面,提出让她继续照顾水笙的想法,留下了其中一个。 这白婆婆可真是尽心尽力,白瑾衣不在的时候,对孩子对水笙都是一万个小心,白瑾玉松了心,逐渐忙了起来。 养生堂也不能总不去,白瑾衣也为难起来,水笙不用说,更是想快些去配药膳,一家人商量了下,只得两边跑,白瑾玉在货店连照顾白家。 小米跟随白瑾衣住在秋法县里,水笙带着孩子轮番住。 养生堂的后院没有太多的地方,因为有白瑾衣照顾着,稳婆只能留在白家。 白佳音两个多月的时候,她已经变得有点超级胖乎乎了,正值夏日炎热,许是肉太多了,下颌处起了点点的红疹。 白瑾玉急得不行,大夫却说是热的,小家伙太胖,下颌和前胸上面的肌肤一经触碰,就变成这样了。 水笙只得重新安排膳食,开始减少吃食,注重营养,但也不能叫孩子过于肥胖。 这又制定一番菜单,她全都记录在案,打算再出一套孕前孕后产前产后分别各不相同的菜谱。 偏在这时,省里下了邀请。 说是省里要举行一场厨艺大赛,这是打名号的好机会,这原创的药膳就是有优势,任何的差池都不会有太大的异议,水笙想让白瑾衣带着自家的两位厨娘去参加,但是养生堂还不能停业,这就产生了分歧。 本来,她还未走出过这两个县城,想带着孩子也去凑凑热闹,但是这想法遭到了白家兄弟的否定,白瑾衣更是想放弃这个机会,她一时急了,争论起来,最后不得不为了孩子退步,让白瑾衣带了其中一个厨娘去,而她带着孩子去养生堂帮忙。 柳少谦此时已经能上手了,后厨厨娘更是磨砺了出来,二人搭配养生堂倒也安静。小六子不喜上学,算盘倒是打得很响,大哥不在的时候他就在前柜上收钱。 白瑾衣走之前,一直嘱托柳家兄弟照顾水笙和孩子,二人在养生堂做的是有声有色,白瑾玉没办法顾及两边,有他们兄弟二人在多少也放了心。 水笙心存感激,对待小六子更加亲切。 柳少谦对养生堂也十分上心,她更是在前堂开设了一个小前台,若有前来佛塔求子的,到了养生堂,她总要帮助调配一下药膳,帮助受孕。 这个时候,天气若好,小佳音总要抱在前堂的,柳少谦兄弟俩人小心翼翼的照料,总有不知情的,以为他俩和水笙是一家的,惹出不少笑话。 水笙觉得不好意思,总要解释,柳家二人却是不以为意,久而久之,这闲话倒也传了不少。柳少谦在传言中与她是同吃同住,有的人以为他们是夫妻,有知情的为白家兄弟气不平,当然这个是后话,她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柳少谦可谓是尽心尽力,白瑾玉来过几次,对瑾衣这个好友也是赞不绝口。 这天,水笙在后院带孩子,前面来了一对夫妻,到了养生堂直言说想让她帮忙配点调补身子的药膳。柳少谦叫小六子照看着,自己亲自来后院寻人。 这些日子以来,水笙喂奶都在后院,他在前面也没太注意,这会房门紧闭,他听着没有孩子的哭闹声音,以为俩人在里面睡着了,轻轻推开房门,他大步进去,发现她抱着孩子就坐在桌前看他。 “啊,那个……前面有人……”他的目光停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像是猛然惊醒一般飞快转过身去。 “有人怎么了?”水笙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这两个月以来她已经习惯了喂奶,多半也没有打扰,柳少谦一转身她忽然想起不妥,赶紧抱了孩子也背过去拉低了小衣。 因为夏天炎热,她衣服拉得老高,两边乳1房都袒露在外面,小佳音口中叼着一个半边都露在他的眼底,另一个带着小小红蕊也赫然在列。 柳少谦微微喘息平复着尴尬:“有个夫人想叫你帮忙调配一下药膳。”说完也不等她答话大步去了。 水笙让小佳音吃足了奶,抱了到前面,因为快到三个月了,孩子头刚能抬起来,前面不忙的小厮都能帮忙抱着,她过去帮那夫妻调配药膳,这边柳少谦见了她脸色十分的不自在,主动抱过了孩子就躲到了一边。 小六子在柜上算盘打得稀里哗啦的,这夫妻拿着配方,在养生堂叫了几个药膳,这才离开。 过了晌午,小米下学了,天白伺候着洗了手换了柔软的棉布短褂子,这才到前面来。 天有点闷,他现在被水笙惯得,已经有了小少爷的风范,除了读书几乎是什么事都不做。他到前面寻水笙,也只为在账上支一点银钱,想重写买墨宝。 水笙叫小六子记下数目,拿给了他。 小六子自然是照办,他们都是脸熟,自然是拿了话头逗弄他,两个人年纪相仿,心性却不一样,白瑾米接了银子,心里却有点不舒服。 水笙在前面写着药方,柳少谦一边抱着孩子逗她玩,这边小六子像模像样的在柜上做着二掌柜的,他一时间有点气闷,到了小佳音边上逗孩子玩。 小佳音才不到三个月,不认人,白瑾米伸手要抱,柳少谦怕他抻了孩子,就推脱了,让他出去玩。 正巧有人算账,到了柜前直夸小六子这个二掌柜的算得精细。 水笙抿着嘴笑,直说我们家小六子如何如何的,他听在耳里,更觉得气闷。 柳少谦也是帮忙帮得习惯了,小佳音一会儿功夫就尿了,他跟水笙说了声就抱了孩子到后院她屋里找孩子尿布去换。 生怕他敷衍孩子,白瑾米不觉跟上了脚步,走在门口刚想进去却只拉开了个缝隙在门口偷看。柳少谦将孩子放在床上,急忙找了干净的尿布给她换了,他重新将孩子包好,放在床上逗弄她。 床里一摞都是水笙和孩子的常用衣物,先前他也没在意,点着孩子的鼻尖只觉得小家伙哼哼啊啊的越来越可爱。 她只穿了小褂子,下面垫了尿布,小手小脚胡乱挥舞着,啊啊的胡乱说着属于她的话。白瑾米松了口气,刚要推门进去帮忙看孩子,柳少谦却是拿起了床里的一物,他仔细一看,随即握紧了拳头,他要告诉大哥去! 这东西,其实是水笙白日里胀1奶时候换下来的小衣,上面还有奶1渍,带着些许的奶香,柳少谦拿在手中,脑子里忽然闪现了那喂奶的一幕,鬼使神差的,他拿起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身下千年不动的那东西,竟然一跃而起! 就在这时,只听门咣当一声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还有一点进度缓慢,下面进入婚姻保卫战! 话说,提下啊,在金元,女孩子不管在哪,是没有给人做丫鬟什么的,都是小子出来伺候人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66六六 第六十六章 柳少谦心神荡漾,正拿着水笙的小衣低头嗅着,只听咣当一声,门从外面被大力推开,他下意识揣进怀里,耳根却逐渐热了起来。 白佳音挥舞着小手,他伸出一指,她立刻抓在手心,无意识的哼哼唧唧的。 白瑾米反身关好房门,走到床前,四处扫了两眼,坐在床边假意看着孩子。 “柳大哥,我看孩子吧,你快去前面吧,客人越来越多了。” “哦,好。”柳少谦心虚得紧,竟是不敢抬头,只搭手拽过来被单给小佳音的肚子盖住,说尿布才换完,过一刻还需注意别再尿了之类的。 小米应了,他这才起身离去。 他的确有点不对劲,白瑾米在柳少谦走了之后,在床上四角都看了看,结果也没发现什么东西,刚才远远的,看见他似乎拿了水笙的什么东西在鼻子底下闻,还一脸陶醉的样子。 他脑袋一热,咣当一声就推开了房门。 这会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小佳音胡乱瞪着小腿,小米凑过去亲了口,她竟是咯咯地笑了,他爬到床里翻了翻,发现都是孩子的小衣裳和小被单之类的。 还是什么都没找到,他毫无发现,觉得自己也有点多心。思来想去,总觉得这柳少谦不得不防,小米这小屁孩子在屋里呆了半个多时辰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白佳音肚子饿了,唧唧歪歪的带了些许哭调,他赶紧去叫了水笙,水笙本就打算回来喂孩子,正好迎上。 她跑回屋里抱起孩子,小佳音一到她怀里就迫不及待地努着嘴找着奶,她坐在床边赶紧打开了上衣的盘扣,掀起小衣,孩子一靠近乳1头就张口含住大口吸吮了起来。 差点饿到孩子,幸好回来的及时……水笙单臂抱着孩子,微微松了口气。 一边白瑾米看得目瞪口呆。 她这才缓过神来,微微避开了他的目光:“小孩子家家的看什么看。” 小米也有的确是点不好意思了,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跑到桌边坐着。 “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小时候又不是没吃过!” “……” 水笙想起他先前说要银子买墨宝的事,立刻想支开他:“你不说出去买东西吗?快去吧。” 他满脑子都是柳少谦的事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踌躇着试探着问她:“你觉得柳大哥这个人怎么样?” 她想了下:“挺好的呀,你二哥托付给他的事,看得出来他都十分用心。” 就因为是二哥的朋友,他才不敢乱说,小米心事重重,见她对柳少谦印象不错,心里就犯了嘀咕,想起小六子在柜前那得意的模样又气闷。 “那小六子呢?”他眼巴巴地看着她:“你觉得他好还是我好?” “小六子啊?”水笙笑了:“倒是个机灵鬼……” 话未说完,小米急道:“我就问你他好还是我好?你比较一下。” 她责备地看着他:“说什么呢?比什么啊?我不能说人家孩子不好,但你知道你自己在比什么吗?我让你去读书,是要有自己的目标,有个完整的人生,而不是浑浑噩噩的活一辈子,你明白吗?” 白瑾米多少明白一些,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可是乐开了花,看来在水笙的心里他将来是要有大出息的人,小六子没有可比性?呵呵哈哈,他心里傻笑不止,只说自己要去买东西,赶紧跑了。 天白就在他屋里写他教的大字,小米过去嘱咐他出去给他买东西,并且‘顺便’通知一下白瑾玉,说这几天养生堂太忙,水笙身体累得身体有点不舒服了。 天白自然是领命而去,他哼着曲在屋里开始收拾衣服,养生堂一到晚上客人逐渐变少,水笙都要和柳少谦对账,因为孩子的缘故,偶尔两个人也在她屋里核对,原本没觉得怎么样,但小米这个人天生敏感。 他觉得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大哥二哥不在,他有保护白家的责任。 吃了晚饭,水笙果然要和柳少谦对账,白瑾米好心上前说帮忙带孩子就顺便留在了屋里,他爬了床上去,和小佳音玩耍,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着她二人说的每一件事。 前面客人没有两桌了,小六子和天紫天青就能忙得过来,柳少谦本来想在前面对账的,但是水笙的确是有点累了,还不放心孩子,就又随着她到了屋里去。 经过白日里的那件事,他有点心不在焉,那件小衣就在怀里揣着,水笙坐在他的对面整理着药膳的材料名单。 她发髻高高挽起,稍有碎发也被掖在耳后,一直以来都出奇白静的肌肤似乎吹弹可破,柳眉杏目,低头写着名单时而皱起的眉头让她整个小脸看起来都紧凑。 她微微抿起的唇…… 她低垂着的眸光…… 她白玉般的颈子…… 不知什么时候…… 他心跳忽然变快,看着水笙微微出神。 白瑾米忽然狠狠咳嗽两声,对他俩叫道:“水笙我肚子疼!” 水笙蓦然抬头看向他:“好端端的怎么还肚子疼了?还咳嗽?是不是哧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他看着柳少谦尴尬地扭过头去,不好意思地对走过来的水笙笑了笑:“耶?忽然又不疼了诶!” 那她也不能放心,赶紧过去摸了他的额头:“要不叫大夫来看看吧?” 小米赶紧摇头:“不用不用,可能是刚才岔气了!” 她反复询问,这才放心,回头又去对账。 柳少谦再不敢多想,和她仔细核对了账目之后,逃一般地离开了她的屋子。 水笙丝毫没感觉到有任何的不妥,她简单洗漱了一番,到床边一看,小佳音吃着手指正玩得不亦乐乎,一点没闹。 白瑾米还跪在旁边扮老虎逗孩子玩,他逗得卖力,小佳音不时爆发出一点笑声,麻溜又将手指放在口中含着。 水笙抻了个懒腰,坐在床上:“快回屋去吧,我要睡了。” 小米跪着不动:“我今晚要跟佳音住!” 她好笑地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干什么?你想帮我看孩子啊!” “喂!” 白瑾米捂着屁股立马跳了起来:“你这是在调戏我么!” 水笙笑得更欢快了:“你才几岁啊我就调戏你?你懂得什么叫调戏……放心吧哈哈,姐姐挣多了钱给你娶个好媳妇儿!” 他鄙视地看着她,小声嘀咕着:“别瞧不起人,我什么不懂啊哼……” 想起她说的最后一句,又是梗着脖子叫道:“你就是我媳妇儿!别打我的主意,想给我扫地出门,门都没有!” 她一指点在他的眉心,说了句小大人,觉得无法和一个小屁孩子沟通,就不管他了去铺床。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合计着,看来对于白家老四和柳柳的感情还需要强力的促进才好。 白瑾米见这是默许了,抿嘴笑了,他抱着孩子到地上,让她收拾床。水笙只当他是孩子,根本不想与他纷争,愿意住就住呗,抱过被褥刚要铺上,顿时想起白日里随手扔在床上的小衣来,她找了找,没找到。 把孩子的小衣裳翻了开来,还是没有,奇了怪了,她回头看小米,想了会问他:“有没有看见我扔在床上的小衣?” 小米恍然大悟,原来那一团东西是她的小衣!他生怕她追问,赶紧低了头躲开她的目光,只大声说没看见。 水笙继续翻找,但怎么找也没找到。 正心急,院里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她赶紧先铺了床,听见看门的大叔吆喝两声,叫小米看孩子就走了出去,谁像刚一开门,一个人影已经到了门前。 水笙吓了一跳,男人拉着她进屋关门,却是白瑾玉。 他身上穿的衣衫还带着些许灰渍,看样子是刚忙完直接从货店来的,她心里一暖,牵了他的手。 借着烛光,白瑾玉见她脸色没什么异常,这才多少放了点心。 他拥着她,将她身上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个遍。 “你怎么了?累着了?” “没有呀!” 水笙抬手摩挲着他的脸,疑惑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抱住她,目光从她两肩处看向了床边的小米,后者则拼命跟他眨眼睛。 正巧白佳音憋屈地哼唧了一声,白瑾玉赶紧过去抱孩子,小佳音见了他好奇地止住了扁嘴。他大笑一声我的好女儿,赶紧抱在怀里。 小米趁机偷偷戳了大哥一下,说回自己屋去住就跑了。 白瑾玉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先放小米走了,水笙拿手巾掸了掸他身上的灰,见他父女气氛融洽,心里也倍觉温馨。 白瑾玉逗了一会儿孩子,这才又回身抱住水笙,她推他脱衣服洗漱,他也不肯,只一味抱着上下其手,说想她想她。 她也是,自从白瑾衣走了之后就一直在养生堂里忙着,有时孩子吃奶,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白瑾玉是如何吃她的…… 空旷了许久的□是一触就发,白瑾玉更是心急,抱了她就去扯她的盘扣。 因是夏日炎热,水笙上面只一件薄薄矮领外衫,里面就是贴身的小衣,他大手娴熟地解开扣子,伸手一拉,小衣带子也开了来。 他向前一步,将水笙抵在床壁上,这就迫不及待地寻了她的双唇不断啃噬,直到她呜呜告饶,白瑾玉轻轻抚摸着她肿胀着的"shuang feng",在她耳边低语:“想我了吗?想要吗?” 水笙自然也是想的,她衣衫大开,雪白肌肤袒露在他的眼底,可谓春1色无边,可她顾忌孩子,只像床边努了努嘴,白瑾玉就明白了,他到底也是顾忌,亲自将她小衣带子系好,压着她在床壁上粗喘了几口气这才放开她。 其实他很累,但是妻女更让他想念,天白去说的那番话更让他心神不宁,从货店忙完之后就直接来了养生堂,几乎是马不停蹄,身心俱疲。 小佳音到了晚上精神很好,不到半夜是不会睡的,水笙让他先睡,也心疼他的黑眼圈,伺候着他换了干净的衣裤,洗漱一番这才罢手。 白瑾玉先还强打着精神,后来实在困乏就先睡了,等小佳音睡熟了已是半夜三更,水笙忙了一日靠在他身上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许是因睡前他强势的吻,也许是男人的呼吸就在身边,更或许是白瑾玉熟睡时候无意识地抚摸,水笙这一觉只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 他父女二人睡得香甜,恐怕一早,白瑾玉还得赶回货店,真是小别胜新婚,她分外的想念他,也想念他的身体…… 作为一个正常的已婚女子,她有点睡不着了,在被底翻来覆去的数羊,也只能懊恼地捂脸。 他也是想她的,这一夜,那硬邦邦的东西都抵着她。 孩子在里侧睡得很熟,水笙翻了个身侧身面对着白瑾玉,他立时动了动,大腿一伸就将她两条腿都压在下面。 她咬唇想了想,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瑾玉?瑾玉?” “嗯?”白瑾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水笙小声道:“你腿压着我了……” 他哦了声赶紧撤了腿,复又闭上了眼睛。 这人…… 她动了动,躺平了身子,到底还是不好意思求欢。 谁知白瑾玉忽然又睁开了眼睛,猛得扑身过来压住了她。 他目光灼灼,竟是一丝疲惫也不见:“孩子睡着了?” 她羞涩点头:“嗯……” 他双唇微勾,顺手褪去了她的裤子,只扯两下,水笙便是赤1条1条的躺在身下,白瑾玉飞快也除去了自己的衣服,精瘦而又火热的身体紧紧贴上了她的。 她娇1喘一声,怕挤着奶,连忙推开了些许。 他低头下去,水笙两边白兔因喂奶的缘故分外的大,想要亲上一口,又怕出了奶水,白瑾玉轻轻摸了摸,不由得叹道:“这可我儿的粮仓啊!” 水笙见他低头过来,喘得更是快了些:“别……” 说话间他已含住了一个,奶水顿时喷了出来,白瑾玉舔了一口赶紧躲开,弄得两个人一身都是。 她低叫一声,蜜意连连。 听在耳中全是催1情的毒药,白瑾玉伏在她身上,摩挲着她的身体,苦于乳1房有奶却不能过于含弄更不能挤压,他习惯了先让她求之不得,只沾了些许奶水,摸到身下,顺着水笙的玉门就探了进去。 水笙哪里受得了这个,只夹着腿扭动,□了几次,他也是禁1欲太久等不得,提枪就冲进了体内! 她深陷的乳1沟,精巧的锁骨,白里透红的肌肤,紧凑的"qiao tun"…… 白瑾玉眼底尽是□,诸多想念夹杂着□全然变成了不停的冲击…… 她咬唇承受,只敢低低的轻1吟,孩子还在旁边,这屋子隔音也不好,要是被别人听了去,那还不羞死? 白瑾玉冲了一阵,见她虽有媚态,但毫无动情难止的样子,以为她并未到达高处,伸手将她拉坐起来,抱在怀里。水笙不知他要做什么,只任他摆布,直到坐在他的身上,被分开双腿,这才明白过来红了脸。 他二人对坐,这人总不知哪里学来的东西都要用在她身上,水笙双臂环住他的颈子,贴了他的身子在他耳边低喘。 “是想趁你年轻多折磨折磨我吗?看你什么时候变成老白了还有力气这么抱我?” “哧……” 白瑾玉按住她的腰下沉低笑出声,回答她的是更用力的进入…… 作者有话要说:肉什么的,太不好意思写了…… 什么?下章还是? 妖捂脸遁走!反正不撒花我是不会写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67六七 第六十七章 白瑾米跑回自己的屋里,天白正和小六子一起写大字,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回家?” “啊,小米你可回来了,我问小白他都说不清楚。”小六子凑过来拿了自己写的字递给他让他检查。 小米接过来一看,都是他以前教他的:“嗯,写得不错。” 小六子嘿嘿笑了:“谢谢你啊,我不愿意去学院,那学费太贵了,本来就学不好,浪费银子。” 白瑾米无语地抽着嘴角:“那有什么好浪费的,花了银子学到了东西以后能做的事情还很多啊。” 小六子学着他的模样背手走了两步:“我跟你不一样啊,你家白老板什么都依着你,我和大哥才刚有了个家,就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还去上学,那我哥还不是甭想娶媳妇儿了?” “啊,这样啊?”小米有点同情他了:“因为这个你才不去的书院?” “嗯啊,”小六子突然蹦到他面前:“以后只要天气不冷我就住在柜前那地方,搭两个凳子桌子就是床,然后你能不能教教我?” 他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能坚持住的话。” 小六子听了他的答复,很是高兴,他用很崇拜的目光看着小米,这让小米有点飘飘然。等他离去之后,小米有点动摇了。 柳家兄弟其实一直都和白瑾衣在一起,二哥一直接济他俩,他俩也一直以布店为家,他要是告诉大哥说柳大哥对水笙好像有点想法,那按照大哥的脾气还不得直接将人赶出去? 那…… 他想着如何对大哥说这件事,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半夜了才稀里糊涂的闭上了眼睛。 白瑾玉的确精明,本来在白瑾衣走的时候,他就想把水笙娘俩接到家里去住,方便照料。他本性多疑,又不放心柳少谦在养生堂独当一面,这才依着水笙让她过来。 也曾多心,只每次过来探望,都发现不出一点端倪这才放下心来。 自己的弟弟什么样的孩子他知道,没有事的话也不会传话给他,他渐歇,搂了水笙在怀里,此时已是快要亮天。 本来是想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娇妻爱女都在身边,白瑾玉直想永远都这样下去。可惜小佳音不合时宜的哭了起来,他心疼水笙,自己起身看孩子。 原来是尿了,他笨手笨脚的拽过来尿布,却是不知道怎么换才好,抱了孩子又手忙脚乱,孩子越哭他越笨。 水笙好笑地看着他,赶紧将孩子接过来重新拿了干爽的尿布包好。小佳音努着小嘴四处寻着奶嘴,她索性坐起来,抱在臂弯了喂奶。 白瑾玉什么都做不好,懊恼地看着她,她身上只穿着小衣,两边臂膀都露在外面,他拽了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两个人依偎着一起看孩子吃奶。 “还是叫婆婆过来帮你带孩子吧,你这样太累了。” “不用,”水笙抚摸着孩子的小脸,母爱满满:“我倒宁愿少忙一点,亲自带孩子,这样全心的对待孩子,以后也不会觉得有遗憾。” 他拉过她的手在掌心摩挲:“谢谢你。” 她好笑地掐着他的手心:“老说谢谢谢谢的,烦不烦啊!” 白瑾玉勾起唇角:“可真的是想谢谢你,谢谢你来到白家,谢谢你不再嫌弃我。” 水笙想起往事,也唏嘘不已,她垂目看着小佳音,随即又想到白瑾塘,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以前的事都不想说了,既然走到这一步,还是好好过日子要紧。” “嗯。” 他大手揽过她的肩头,让她靠在怀里。 小佳音吃饱了奶,终于甜甜的睡着了,水笙放下孩子,一转身,他又重重将她抱住。 “听着,”白瑾玉在她耳边说道:“这话我只说一次,你这个奇怪的姑娘,从挂在树上被我看见开始,就应该是我的人。” 他别别扭扭地放开她,第一次觉得想说一点动听的话是那么的难:“我白家以前在县里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就因为常老板对我有恩,与我定下亲事,这才引来了祸端。我娘捉奸在床直接引发了心病,我只能把这件事压在心底,等爹娘和离之后也退了婚事,为此,常璐去县衙告发白家骗婚,我都忍了。后来媒人保媒,又认识了个姑娘,她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子,我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给弟弟们找一个稳妥的就好了,从此圆满。可常璐为此又大闹一场,常老板又是病重在床,就这么又错过。之后救下你,我没觉得你能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可很多时候看着你在白家后院里都不放心……” 水笙诧异地看着他:“不放心什么?” 白瑾玉看着她目光复杂:“觉得你要是嫁给了别人家一定会吃苦,好像白家姑娘的感觉。” 她闻言低笑出声:“什么想法啊?难道我嫁给别人家就真的一定吃苦?” 他也有了一点不好意思:“谁知道是怎么想的,总之从货店回来以后总要先去看你,要不就什么都做不下去。谁能想到我这捡了块宝呢,即使不靠我们,鬼主意也一堆一堆的。” 水笙推了他一把,在他身上笑成一团:“才知道是块宝啊!” 白瑾玉按住了她不让她滚来滚去的,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长发都披在身后,素颜的脸色连一点痘痘或者坑坑洼洼什么都没有,对着他做着鬼脸哪里像是孩子她娘…… 他开始庆幸了,庆幸用强硬的手段留下了她,不然,两个人哪里还会有交集呢? 低头噙住她的双唇,看见她脖颈上面的吊坠,有点好奇的捻起来,每次欢爱过后他都很想问她的过去,但总开不了口,这一次,白瑾玉摩挲着她的肌肤,终于鼓足了勇气。 “这是什么东西?你以前生活在一个怎么样的环境呢?” “怎么?开始对我过去有兴趣了?” 水笙斜眼:“我可不像你还有过去,我的过去就是学习学习学习……”她才不会傻的什么都说的。 一听她提及过去,白瑾玉急忙澄清:“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乐不可支:“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着她双唇动了动,想了想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水笙知道让他反反复复的解释也没什么意思,他就是这样,嘴笨,但是他的意思她明白了,他在向她表白,在向她剖析自己的心,在向她讲诉自己的心里话。 她抱了他的脖子来回拉扯:“好了啦,知道你的意思了啦!” 白瑾玉被她摇得生疼,心里却是甜蜜。 两个人说了一会的话儿,天就亮了,白瑾玉早早起了,到小米屋里一看,他抱着被子睡得正香,小白说他半夜才睡,他摸了摸他的头,不忍心叫弟弟起来,回去帮忙带孩子。 水笙也起了,小佳音依依呀呀地蹬着小腿,白瑾玉伸指逗着她,她试图抓着他的手指,因为力气小而屡屡失败,他不断点着她的小手,父女俩玩在了一起。 院里已经有小厮动作的声音,天紫天青都开始忙了起来,水笙洗了把脸,叠被子收拾衣服,她特地在床角四处找了找,依旧没找到自己先前脱下来的小衣。 虽然有点疑惑,但她以为自己或许是记错了,随后就抛之脑后了。 前面厨娘动作很快,水笙夫妻趁小佳音睡着的时候过去吃饭,小白说白瑾米懒床了,她看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想过去叫他吧一寻思还有小白呢就忙着柜前的事去了。 白瑾玉也没当回事,结果白家老四,小米他差点迟到,等小白第十二次叫他时候,终于爬了起来,两个人自然是一番手忙脚乱,等他拿了个馒头跑出去时候,他大哥已经在回货店的路上了。 他说晚上再过来,水笙心疼他来回奔波,想叫他回家里去休息,等她忙过了这一阵,就回白家住上一段时间。 白瑾玉哪里能放心,当然是不肯,只叫她晚上洗白白等他。 水笙好笑地送走了他,养生堂来了第一批客人,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柳少谦依然是八面玲珑,哪里有空缺都能够补上去,省了她不少的心,小六子在柜前也是越来越熟练,她忙里偷闲还回院里洗了白瑾玉换下来的衣服。 小佳音哭了的时候,几个小厮轮番看着,柳少谦不放心,还特地帮她带了一会儿孩子,她自然是感激在心。 等到小米下学时候,水笙甚至还有时间检查他的课业。 白瑾米还记挂着柳少谦的事上课的时候心神不安,还被老师教诲了一番,他回到养生堂,就迫不及待的要帮水笙看孩子,生怕他又趁屋里没人做什么奇怪的事。 水笙如他所愿,叫他看着小佳音,自己则检查了一下这些日子学的课业,因为她这外来户,是名符其实的文盲,好多深一点的东西都不太懂,也就是意思意思。 柳少谦也是趁机回家一次,说是拿些东西。 到晚饭时候,一天算是结束,她总结了下叫座的药膳,先回屋里换了小米去吃饭,自己则抱了孩子喂奶。 不多一会儿,柳少谦回来换她,水笙也是麻烦的习惯了,给小佳音交到他手上就放心的去吃饭。 白瑾米一听是柳少谦在她屋里看孩子是吃得飞快,水笙刚坐下,他就放下了饭碗跑回了后院。 她不明所以,还以为这孩子着急去玩也没在意。 吃了晚饭还要核对账目,水笙用了饭,让天青天紫两人收拾,自己则在柜上拿了账本,想就在屋里对一下算了。 柳少谦和小米都在孩子边上逗孩子玩,水笙刚进屋就听见俩人抢着给孩子换尿布,她赶紧过去,小佳音玩着玩着就尿了,她好笑地给俩人都赶了一边,亲自拾掇孩子。 孩子的衣物尿布就在床里放着,她随手拿了一个刚要包孩子,却见一个熟悉的东西也掉落下来,正是她不见了的小衣,干干净净的…… 水笙顿时皱眉,回头看着对账的柳少谦是目光闪烁。 小米是绝对不会洗衣服的,这屋子里天青和天紫从来不敢私自进来,原来以为遗失在哪里了,但是就算她记忆力再差,她脱下来带有奶渍的小衣她也不会忘记是根本没有洗的。 她心不在焉地包着孩子,越想越觉得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肉什么的,太不好意思写了…… 所以你们懂的,来日方长嘛! 妖捂脸再次遁走!还是双更一下补偿你们好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68六八 第六十八章 柳少谦仔细核对了一下所需要的药材,养生堂虽然红火,但是才药材上都是选得精细,生怕吃出一点纰漏。他坐了一会儿,发现水笙抱着孩子在床边轻轻晃着,以为是小佳音又要吃奶,连忙侧身避了开来。 水笙看在眼里,拍着孩子走了过去:“少谦先看一下,我等孩子睡着再核对。” 他点头应下,一边默不作声的小米忽然插话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我帮你看看账啊?” 她白了他一眼:“要不你来看孩子?” 小米撇嘴:“不。” 她向门口努嘴:“那去看看你自己的课业吧……” 小米炸毛:“不行!” 水笙对他的反应感到奇怪:“怎么不行?” 白瑾米下意识看向柳少谦:“反正不行……” 她心里顿时惊了惊,这孩子莫不是?把小佳音放在床里,水笙强制按着小米给看孩子,自己则走到桌边对账,柳少谦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扫了一下,迅速移了开来。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耳根泛红,不敢对视。 水笙伸手去接账本,故意抓到了他的手,只吓得柳少谦一下失手将账本掉在桌上,他轻咳了两声故作镇定,她看着他,假装不经意的撩了撩耳边的碎发。 柳少谦垂目不敢抬头,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手里的本子,水笙恍惚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回头看看探头探脑的小米,更是跟明镜似的。 小米回避着她的目光凶巴巴地对她喊道:“快点!我还要睡觉呢!” 柳少谦也觉得不安,他飞快的讲了一遍账目,水笙默然对了对,发现一如既往的干净,他做的账本日日无错,绝对的让人放心。 她心绪千万,这才惊觉有些不妥。 这件事原本就很不妥。 白瑾衣在布店的时候对柳少谦就如同兄弟,到了养生堂,更是直接将她母女托付给了他,他做事细心,更是尽心尽力找不出一点不是,她感激万分。 可她也是迟钝,竟是后知后觉,丈夫不在,这古代的女子和现代不同,讲究这个孤男寡女之类的,她没有太多的顾忌,却也忘记了这是在古代,可能是她对他亲人般的些许信任和依赖让他产生了别样的想法? 她开始在自身上面找问题,觉得这件事可小可大,更确切的说,白瑾衣在她心中很重要,她不想让他受到双重的伤害。 小米这两日也有点异常,他这是在看着她俩? 水笙开始怀疑起来,送走了柳少谦,更是心神难宁。 不知道白瑾玉这次到来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她一边收拾床铺一边苦想,柳少谦若是对她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白家会有什么动作? 白瑾玉,必定是遣离柳家兄弟。 白瑾衣,必定是对柳少谦伤心无比。 而,柳少谦,他也必定是尴尬非常。 他从未做过对自己有一点逾越的事情,只除了这小小插曲。水笙扪心自问,也从未对他有过一点暧昧的想法,但他若是走在暧昧的边缘,这件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好。 她到了床边,小米假装逗孩子也不看她。 水笙则一直盯着他看。 白瑾米受不了她的目光狠狠瞪了她:“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她好笑地反问:“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他结结巴巴张嘴:“谁、谁看你了!” 水笙挑眉:“你很不正常啊小米?说吧?做什么心虚的事情了?” 小米怒道:“我哪里不正常!有人不正常!” 她想了下,突然问他:“那你叫你大哥来干什么!” 他惊恐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叫……你诈我!”话说到一半水笙就笑的得意,小米突然意会过来她这是在诈他,可为时已晚,她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紧紧抓住不放。 水笙大胆猜想,另手一把拽过洗干净的小衣拿在他眼前晃了晃:“说!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 小米挥手躲开她的钳制,更是一把将她的小衣抢了去扔在一边,直嚷嚷着不知道不知道的,水笙看他这副模样料定了是他知道的模样,非是抓住了他。 “你大哥临走前还去找了你,是不是你去打什么小报告了快说?”她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叫他来干什么,但是多少也猜到一点,现在这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就连我都不能确定是怎么回事,你还是别乱说才好。” 白瑾米默然挣脱,揉着手腕低头不语。 水笙平静道:“我先给你吃个定心丸,除了你哥哥们我对其他男人没有一点的兴趣。说实话就你们几个我还嫌多,所以你的小脑袋瓜子里少装点乱七八糟的事,柳少谦是怎么个回事我自有定夺,你都知道什么也把嘴闭严,要是你大哥搅进来,这事弄假成真了,柳家兄弟就得走,不带这么做人的,人家可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白家的事,你想好了再说!” 小米点了点头,目光触及那件小衣,小声说了:“那天我看见他拿着你的衣服闻……” 他未说完,水笙就明白了。 “他这人……”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也许是一时糊涂,你别往心里去,我只当不知道,忘掉算了。” “我看他总是偷看你呢!”小米继续撇嘴:“也许是看上你了也说不定……” “你想得可真多!”水笙斜眼:“哪那么多的人能看上我?小孩子家家的成天不想着老师教的都想些什么啊!” 他瞪她:“总之你也得小心点。” 她无语,伸手将小衣递给他:“那,这件事交给你去做,衣服我不能穿只当是丢了,去偷偷烧掉,也别跟你大哥说,作为我和你的秘密怎么样?” 白瑾米接过来放在怀里,默默答应了。 水笙拍了拍他的小肩膀:“去吧,你个小机灵。” 他幽幽看着她:“那柳大哥……” 她一指点在他的唇上:“从今往后你就忘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放心。” 他这才起身离开,走到门前还不忘回头看她,她好笑地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快走,小米却是惦记了另一件事了。 他抓住房门的门闩,想了想还是觉得问一下才好:“你觉得我们家兄弟四个人有点多?” 水笙怔了怔憋住笑闷声道:“是啊,太多了,最好是少一个人刚刚好。” 他紧紧握紧拳头,一头扎过来就跑回了床前! 白瑾米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脸上的表情从不甘恐慌失望到愤怒,总之是转了一圈气得竟是指着水笙,怒火爆发了一般喊道:“你是不是一直想给我嫁出去?不要我了?” 水笙愣住,这孩子…… 她只好过去抹去他眼底的泪水,摸着他的脸好笑道:“这不是不要你了,就是亲人一样,等你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明白,我是为你好。” 他的泪水像下雨一般滚滚落了下来:“我小时候我娘不喜欢我,我长大了我三哥厌烦我不带我玩,现在有水笙了水笙也不想要我……” 哪有这么严重,水笙赶紧安抚他:“没说不要你……” 他哪里相信,一头扎进她的怀里紧紧抱住了她的腰:“说也不行!我长多大都不离开大哥叶不离开你!” 白瑾米才十一岁,水笙一直相信等他长大了就会有自己的人生,她可以把他当成弟弟,更甚至是儿子,但万万不能是丈夫,她说这样的话也不是第一次了,更甚至是很多次,都是发自内心的…… 她默默搂着他抚摸着他脑后半长的头发,正是纠结如何解释,门口传来一声轻咳,白瑾玉来了。 他一进门见这二人抱在一起就愣住了:“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啊?” 白瑾米有点不好意思的抹了眼泪,只说没事扭头就跑了。 水笙只得又跟他解释了一下,说她想要等小米长大,等他有了喜欢的人再送他出门。结果小米以为白家遗弃他就哭了…… 白瑾玉对于她的想法感到可笑,笑笑不做评论。 金元也有老妻少夫的,也有少妻老夫的,当然也有离开家门单门独户的娶妻生子的,但是为了家庭利益,其实很少有脱离家族的。 他不置可否,一进门就直奔孩子,小佳音对于他的到来显然很兴奋,水笙忙打了水想让他洗漱一下,可刚抬眼却是愣住了,白瑾玉明显是拾掇了干净才过来的。 他头发束得利落,脸上毫无疲色,英姿勃勃的俊容上甚至还还焕发着十足的精神,白瑾玉穿着件黑色长衫,袖口袍角处都有光亮的金色丝线点点映饰,显得他特别英俊。 水笙不由得赞叹一声:“不错啊!” 他挑着眉,抱着孩子轻轻举高:“那是当然。” 她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夸赞起来:“看来这官染发展的速度还真是快啊,衣服都能做出这样带感的来,估计用不了明年蚕丝一上市,那前景可谓是一片光明啊!” 白瑾玉举高的双手顿时顿了顿,小佳音咯咯的笑着,他无奈地将孩子抱在怀里亲了亲,对着她小声抱怨道:“爹爹今天好不好看?你娘全没看见哩!” 水笙掩嘴笑了:“她娘看过更好看的人呢!” 他扭头看她,目光淡淡流转,她忍不住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好吧,你好看,你好看你最好看行了吧?” 他吁出口气,扭身到床边坐下了,水笙见他故意不理她,知道这人总爱闷着别扭,赶紧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才接过孩子。 白瑾玉叹了口气:“我怎么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呢?” 她扑哧笑了:“别这样啊!我故意逗你呢,真的,刚才可是让我的小心肝颤了颤呢!” 他这才勾起双唇:“真的?” 她狠狠点头,再不敢犹豫,他张臂揽过她娘俩,心里满满的都是满足。 水笙还要哄孩子先睡,白瑾玉只说要检查一下小米的课业,就转了出来。他从她屋里出来,长长地吁了口气,其实他来了好一会儿了。 今日货店不忙,他备足了染坊的材料,早早地换了新衣,准备到养生堂给水笙个惊喜,可到了前面,水笙不在,小六子说他大哥在后院与她对账。 显然,这不是第一次。 他觉得不妥,赶紧走到后院,却正遇见柳少谦从屋里出来,他低着头十分慌乱的样子,二人撞到一起还吓了他一跳。 抬头见是他,柳少谦的脸都白了。 他这分明是心虚。 白瑾玉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跟他到前面又扯着他说了会儿话,起初他是语无伦次的,过了一会儿才好了些,前面还有两桌没有结算的,甚至还有人喊柳老板,起哄问老板娘的。 他面无表情,冷眼瞧着客人们嬉笑一团,柳少谦则微红了脸,拉了他郑重介绍说这是白老板之类的…… 养生堂客人几乎是日日爆满,名气也逐渐有了些,而这些客人知柳老板而不知白老板。知他柳少谦而不知他白家才是水笙的夫家,这可是大大的不妥,绝对的不妥。 到了小米的屋子,小白在屋外探头探脑的,一见他就往屋里钻,白瑾玉大手一拎就逮住了他的后衣领。 他刚要说话,更是被点住了唇。 白瑾米在屋里不知捣鼓着什么,白瑾玉心知这小白是在门口给放风,也不打招呼直接撇了他就推门而入! 小米吓了一跳,地上的火盆还跳跃着火焰,他见是大哥赶紧两手虚捂了下,白瑾玉却是眼尖已经看清了,是水笙的小衣! 他怒气顿生,过来一脚踹翻了火盆:“小米你在干什么!” 小米吓了一跳,这会更是害怕极了。 白瑾玉眯起双眼,冷厉的脸上已经带了阴霾:“说!” 他再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说了。 包括水笙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全说了。 白瑾玉在屋里走了两圈,心情逐渐平复了一些,白瑾衣还没回来,这件事的确不宜张扬。他是过来人,心想这柳少谦恐怕也是刚有了那么一点心思,还未做出过分的事,这家庭保卫战最好是让他的想法扼杀在想法里。 水笙的做法也让他安心不少,这贼心的确难防,但只要她没有多余的想法那就好办。他嘱咐小米时刻看着柳少谦,又让他别告诉水笙,只让她觉得别人还不知道一样。 小米感到压力很大,白瑾玉却一再叮嘱,万万不让水笙知道。 好吧,这转了一圈,全是他一个人的秘密,白瑾米只能硬着头皮应了。 水笙对别人抗拒的姿态让白瑾玉放心不少,他让小米继续观察,自己则回到货店做足常跑养生堂的准备,尔杰对加大的工作量感到有心无力,他招了两个短工帮衬着,这才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秋法县里。 从此养生堂的客人们,都注意到了,这养生堂老板娘的夫家可是临县白家的,这白老板样貌堂堂,经常在院里院外出没,而娇美的老板娘却是露面越来越少了。 柜前,再看不见小六子那小屁孩的身影,他多半都跟着天紫天青跑堂,那柳少谦,却在柜前越发的沉默,没用多久,许多常来的都和白瑾玉打成一片称兄道弟起来……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小佳音四个多月的时候,白瑾衣来了信,省里对于养生堂很是看重,一时间将他留在省里想交流一下,估计没有月八的是回不来。他在信中兴奋地对水笙说可以去省里开分店,希望她好好考虑一下。 水笙一有闲暇就很想念白瑾衣,他在的时候对她总是有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不在了,难免涩手。孩子依依呀呀的竟然吐出一个半个的字节,这让白瑾玉特别的骄傲,认定了这是个神童一样的孩子。到现在还不知是谁的孩子,他也不想深究其因,这一点倒让她很窝心。 省里的赛制也特别点了养生堂的名号,越来越多的人远道而来,特别点一点调理身子的药膳,水笙可是忙不过来,到底还是将白婆婆接了过来帮忙带孩子,只让小米跟她住,他的屋让婆婆跟小白住了。 白瑾玉来的次数也逐渐少了起来,就这么,她日日等,夜夜盼,就想着白瑾衣有一天会突然出现在养生堂的大门口,就像以前那些次一样,他风尘仆仆的,就为早点见她一面,日夜兼程的,永远把她放在心尖尖上一样…… 可没等到白瑾衣,却等到了另一批人。 省里八大染坊的掌柜,来了三位,他们带了各自名下的不同账目,来寻水笙。 她惊吓不小,还不等做出任何反应,众人在养生堂已经是对她毕恭毕敬地躬身。 “请大掌柜的回省里主持大局!” 这……这省里的大掌柜不是柳臻吗? 水笙忽然想起了他送来的那块腰牌,还说是将来到京城去寻白瑾塘所用,这里面明明是另有乾坤啊! 大掌柜、的? 柳臻这是要做甩手掌柜的吗? 指定她了,可她行吗? 不过去省里的话……能见到白瑾衣…… 她动摇了,要不,向前走着,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柳少谦的事情还没完,这又有事了,不过一想起水笙要去省里和白瑾衣会和了你们心里是不是好受一点? 有时候我刚更新完之后会小小修改一下,看见有的还是那章的话就重新看一次哈! 最近有没有感觉到我的勤奋?一章都好多字的,求抚摸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69六九 第六十九章 省里八大掌柜的来了其三,小小养生堂前面站了七八个人齐齐对水笙一躬身,她一下就懵了。柳臻留给他们的书信中曾提过,等染坊到了与京城花家有一拼的时候,他若不回来,就来秋法县里寻水笙。 这三位掌柜的都是男人而且都是四五十岁的叔伯样的,人家对她毕恭毕敬,水笙哪里受的起,全都带到后院小米的屋子,她这才知道柳臻是摆了她一道。 他走之后,官染如日中天,官税不停上涨,已经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京都花家顿时有了竞争力,可惜义贤王柳臻都不在,顿时群龙无首,期间,这八大掌柜来自各省,又相互抵触,全然不服。 水笙听了他们的请求,心底顿时就范了难,她哪里能胜任这大掌柜的呢? 他们之所以对她认可,恐怕也是因她在金元创造了蜡染以及花染,颜色的调配让他们心里对她敬重,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柳臻才预见似的将这摊子甩手给了她。 她猛然想起,白瑾塘说去当兵,那日去求义贤王,柳臻要求她自愿加入官染,以后有任何的调配都需要配合,她以为只是他顾忌她染布秘方流出去,自己还特意结束了白家布店,原来他的意思竟然是这样…… 养生堂现在还离不开她,瑾衣在省里分不开身,瑾玉也不知能不能帮忙,水笙思量了下,先是推辞了下。 柳臻一介武将,先是这广东省的掌柜,后来成了八大掌柜之首,也不是毫无手段,现下即使她去了省里,其他还有四家,她根本不能确定人家是不是认她。 这三位掌柜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拥护她,但是也说了,如果其他四位不同意的话,那就得重新选择一位暂代大掌柜的职位。 也就是说,水笙被柳臻临时按在了他广东省的位置上面,以后的路怎么走下去,还得靠自己。这蜡染本就是她推行的,她花费了多少心血,后被常家破坏,最后被收入官染,她怎么不委屈,只知道古代有太多的不得已。 她曾经屈服于义贤王的权势之下,这时忽然不甘起来,他若有意栽培她,那么她就要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他护航,也不至于磕磕绊绊。 水笙只说身体不便,推脱不已,三位掌柜只说回省里等待,各个都是老滑头,恐怕他们也都是先做个样子将她请回去,然后趁柳臻不在重选大掌柜的才是吧? 她要是信了他们的话可就傻了,但是恐怕他们内部不合,想要选出新的大掌柜的也需要她的一分,柳臻既然这么安排也一定有他的道理,省里是要去的…… 即使是不知前面是什么…… 她打起精神来,这就真的开始准备起去省里的准备。 白瑾玉得了消息,从县里过来,他先是不同意水笙离开秋法县里,觉得她越走越远越飞越高,恐怕以后姻缘有变。 她执意要去,他下了狠话,如果她离开,他打死也不会去,白家永远留在这小小县城,兄弟几个都要回来,让水笙看着办。 水笙给白瑾衣去了封信求助,回头又招了一个厨娘帮忙,养生堂还得继续,不留下坐镇的根本行不通。 可药膳不同于任何一种食物,根本不能马虎,她若离开,若是去了省里,那就意味着放弃。 这又让她心疼。 送走了三位掌柜的,她陷入了两难当中。 白瑾玉的话也不能全然不听,水笙请来了老大夫坐堂,让柳少谦与他一起,将菜谱重新确认,以后就用固定的菜式,以免出错。 这样一来,她就闲下来了。 正赶上周景春听闻她要去省里抱着孩子来看她,姐俩将叶凡和小佳音放在一起,他俩都胖乎乎的,叶凡更老实一些,小佳音总是好奇的抓他。 看着孩子们玩在一起,水笙倒了茶给周景春,俩人都坐在床前。 叶凡长得虎头虎脑的,他拿着一件东西都能玩上好长时间,不像白佳音,拿了这样扔掉又捡别的,还总是抢他的…… 周景春已经很久没有去衙门了,她悄悄跟水笙说梦见大春了,他很喜欢孩子之类的,水笙对于她的执念感到动容。 可是问她,她却说打死也不会告诉二秋,大春已经不在了,即使她再喜欢再喜欢也不能因为他,让其他两个兄弟难过。 她说这是为□的责任,水笙感叹不已。 是的,如今,她也感受到了一点,白家四个兄弟,除却小米之外,其他三人对她的感情和占1有1欲也都不一样,她自己更是,对于三人,她更是已然分不清什么是爱。 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她感受到了自己的重要性,也尽量在其中调和。就比如说这个孩子,她一直认为是白瑾塘的,但她不能因此再三强调,惹其他人不快。 白家人都不追究的真相,她也稀里糊涂的过。 她跟周景春说了与白瑾玉的争执,周也劝说了一番,只说女子还是尽情享受才好,走那么远多彷徨。 这是第一次,水笙觉得自己的思想和金元大不相同,似乎全世界都在反对一样,可她认准了,偏要去。 这不光是证明自己,还是对白瑾塘的一种保护。 周景春走了之后,很快,白瑾玉就来了,他只默默的看着孩子不说话,两个人因为早前的争执也觉得有点尴尬,水笙拉不下脸来,到前面帮忙也不理他。 他一个人在屋里呆了一白天,只管看孩子,话也不说,水笙这才觉得周景春就是他让来相劝的。可她去意已决,也不知道面对她的将来是什么,总觉得按照柳臻的路走下去,最起码,白瑾塘能更多回来的可能。 到了晚上,她本想对白瑾玉再好好解释一下,可她刚一抱起孩子,白瑾玉转身就出去了,本来以为是外面,不想,小米写完课业过来睡觉时也没见他回来,一问才知道,竟然是自己回县里了,就连个招呼都没打。 他心底不满,甚至是生气愤怒…… 水笙明明知道可却无法沟通,她不能做太多的承诺,即使做了他也不一定相信,自始至终,他们都是毫无安全感的。 她心知肚明,可设身处地的想,她若是白家人,也定然不许她出省的。幸好白母已经不在了,不然还不气个好歹? 小米早早睡着了,她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天气逐渐凉了起来,小佳音也终于有了早睡早起的习惯,水笙想着自己的过去现在以及未知的将来,披了外衫走到外面,星空当中昏暗无光,天气阴沉得厉害,仿佛她阴霾的心情一样。 凉风习习,她不禁抱了双臂,呆呆地站着,直到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这才回到屋里,小米已经被吵醒,正抱着小佳音轻轻拍着,水笙赶紧放心心思,全身心的带孩子。 岂不知一大早就起不来了,这病来得十分汹涌,水笙没等天亮就浑身酸痛,甚至是头昏脑热的睁不开眼。 小米一早起来就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每日她都先起来帮他打水洗脸,可他起床时候,水笙牙关紧咬,在床边缩成一团抱着被子还瑟瑟发抖。 他以为她冷了,给她盖被子时候又惊见她脸色通红,摸了摸,额头滚烫滚烫的,他赶紧拍她的脸想先叫醒她,可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却无力地看着他,然后想起来一下子又栽倒在床上。 小佳音这时候偏还醒了来,她扁着嘴不见娘亲来抱就要哭,小米抱了起来却是尿在了他的身上,他手忙脚乱的,孩子就使劲哭了起来。 水笙挣扎着坐起来,他赶紧将孩子塞到她怀里,拿了干净的尿布,两个人勉强给孩子换了干净的,她又躺下给孩子吃奶,这才得空去叫白婆婆。 小白去找了大夫,白婆婆生怕病气传到孩子身上直接给抱到小米的屋里去了,小米还得去上书院,只好让他们谁得空去通知下白瑾玉。 他走了一会儿功夫,大夫就来了,他说是风寒,开了药方让去煎药。 水笙浑身无力,起都起不来了,她让天紫去买药煎药,自己则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天紫抓了药回来就犯了难,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熬药,幸亏是雨天,养生堂的客人很少,柳少谦让他在前面帮忙顾看,自己则拿了药去灶房煎熬。 熬药也个费工夫是活,他先烧了个开,等冷却之后再反复煎熬,天气不好,熬药也十分费力。他怕她烧坏了,打了洗脸水到她屋里,水笙睡得很熟,偶尔还发出一点难受的呓语。 他拿手巾沾水拧了到她跟前,她脸色通红,一臂横在脸边浅浅呼吸中都听得到浊音。 柳少谦站在床边犹豫了下,到底还是轻轻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放置一边,拿手巾擦拭她的红脸蛋和额头。 水笙顿时惊醒,她眯着眼看着他,模糊间还以为是白瑾衣突然回来了,顿时委屈得想哭:“瑾衣你回来了?” 柳少谦手一顿,让出了自己的脸。 她闭着眼睛,泪水已经从脸上滑落了下来:“瑾衣……我难受……” 他心一颤,拿手巾又擦了她的泪。 水笙手一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柳少谦手一哆嗦,手巾立时掉在了床边。 外面雨声越来越大,她烧得迷迷糊糊的,一心觉得是白瑾衣回来了,抓住就是不放,她力气不大,他本来能挣脱,鬼使神差的,竟是坐在了床边,反手一握,就把她的小手握在了手心。 许是风寒发烧的缘故,她的手也热热的,他坐在床边,微微叹了口气。 柳少谦垂目坐了一会儿,猛然想起药还在灶房这才放开她的手放在被底,他起身离开,熬了药,把她叫醒,稀里糊涂的喂了药,她又睡着了。 他坐在床前,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心里微微酸涩。 水笙还有着热,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她的手心,希望能减些热。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柳少谦一直在床前照看,等她退了热时,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小佳音吃了些清粥,白婆婆也不敢抱过来。 他看着,看着她逐渐恢复白皙的脸恍惚不已。 她苍白着的唇,逐渐有了血色,她安安静静地躺在身边,仿佛是触手可及。 是的,触手可及。 心里的魔怔好像在鼓吹他一样,柳少谦心如捣鼓,索性站起来走了开来。 可是打定主意要离开,却是不甘也不舍。 缓缓走回床边,他蹲□去…… 她就在面前…… 两个人的距离是那么的近…… 她病得稀里糊涂…… 他的脑子里出现的,是她那脱下来的那件小衣,鼻尖仿佛还有她的奶香味道,柳少谦直直地盯着水笙的脸,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越靠…… 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唇,微微抿着的,饱满的,像诱人的果子…… 而她的脸,她的眼…… 柳少谦呼吸加快,他胸腔里那颗心像是要飞出来一般砰砰乱跳着,可他停在她的唇边,只一抬眼,就顿时惊住。 水笙睁着双眼,正平静地看着他。 他猛得后退,差点跌倒在床边,踉跄着站直了,她已经揉着额头坐了起来。 柳少谦顿时面红耳赤:“水笙……我……” 她目光清澈,只淡淡地看着他:“刚才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他尴尬至极,耳根发热,只不敢看她:“是。” 水笙恳切地放软了声音:“少谦,谢谢你。” 他像是得了鼓励,满是希翼地看着她。 她叹息一声,裹紧了被,靠在床壁:“从我嫁给瑾衣开始,就知道你,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他将我娘俩托付给你……” 她话未说完,柳少谦呼吸错乱,像是受了打击一样踉跄着挥手打断了她:“别说了别说了,水笙我求你。” 水笙沉默地看着他。 他张口欲言,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想走,脚步却似钉住了一般,走也走不动,只凄苦得看着她。 她毫不躲闪,就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样,一点都没有变,什么都没有变。 直到门外响起慌乱的脚步声,这才像破除了魔咒一样,柳少谦端起药碗,逃一样飞快地大步离开了。 是小米,他不放心水笙,请了假早早回来了,他正遇见柳少谦从水笙的屋子里出去,脸色顿时不好了,一见他这样儿,柳更是无地自容,投身到了大雨里去。 他进屋一看水笙还病着,大哥还没到,顿时就急了。 可他又能做什么,无非也就是帮忙带带孩子,水笙说需要安静,直接将他赶了出去,她一个人在屋里歇着,一个午后直接这样耗费掉了。 她已经无力思考太多的东西了,到这时候除了脆弱还是脆弱,白瑾衣不在身边,白瑾塘征战在外,白瑾米还是个孩子,白瑾玉不理解她…… 她披了外衫,在窗前听了会儿雨声,更是想念以前自由自在的日子。孩子不在身边,刚好能喘口气,水笙缓缓走到屋外,噼里啪啦的雨声像是她想哭的心情,她抱膝蹲在屋檐下,伴随着雨声默默哭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底忽然出现了一双鞋,水笙蓦然抬头,可还未站起身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你可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马上就要进入正道上去了耶! 敬请期待,很快,白瑾衣相会,也很快,白瑾塘强势归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70七零 第七十章 灰蒙蒙的天空中不断掉落着泪,雨滴一大滴一大滴地落在他的肩头。水笙无助的抱紧双膝,那模样深深地触动了他,白瑾玉走到跟前,手中的伞早掉落在了地上,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第一次觉得二十年多年里,有那么多的美好渴望需要呵护。 “你可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瑾玉……” 她呼吸着熟悉的味道,环住了他的腰,更是彻底的投入到他的怀抱中去。他拥着她,后背顿时被屋檐下的雨水打湿。 水笙更是在他身上抹着眼泪,先还是哽咽着,后来越哭声音越大,白瑾玉推开房门,将怀中人直接抱到床上,反身关好门,这才无奈地看着她。 她发髻乱糟糟的,泪眼朦胧,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看着他。 他叹息着,在床前站定。 他脸上还滴着水,湿漉漉的发丝紧紧贴在他的额头两边,雨水冲他的衣衫下摆浅浅落在地上,明明是这么狼狈,明明温柔地看着她,可她就是感觉到了他强大的无奈气场。 她鼻子一酸,开始自我辩白:“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想赌一下!” 白瑾玉站立不语。 她泪意更浓:“瑾塘去当兵的时候我就去求了那义贤王,可是答应了我尽量保全他的性命,作为交换,我已经入了官染,任其调配。以前也没多想,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用人家不会在意,现在柳臻明显就是让我去省里,我不能不去。” 他手已成拳:“为什么不早说?瑾塘走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他做的决定自己应该能承担,你……你这是……你这是……” 他说不出来,若是他有能力,何尝不想让弟弟安全回来,他若有能力,何尝不想…… 水笙跳下床,猛的冲他扑了过去:“布店是我的,是瑾衣给我的,你知道我关掉时候有多难过吗?蜡染是秘方已经传了出去,可我更愿意大家随便染也不想让官府介入,现在官染领去,我所有的心血都交了出去,这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他被她撞得一趔趄,忙伸手拥住她:“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公平可言,你只知柳臻是想你去省里,可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做?那义贤王是如何高高在上的人物,他又是他跟前大将,如何就回到这小小的县里来寻你?这分明是有隐情有别的在其中啊!” 她抱紧他的腰身:“我知道!我都知道,可现在也只能按着这条路走下去,一切等瑾塘回来再说好不好?” 白瑾玉闭上眼睛,双唇开了又闭,反复几次才按住她的腰:“那我呢?你想没想过我?养生堂怎么办?它好歹还离我近些,即使你愿意留在这里不愿回到白家,我也够得到摸得着,想来就来,想看就看,可你若去了省里,白家怎么办?以后我们一家人都怎么办?” 水笙不知道,她只有抱紧了他。 他却是哑了声音:“除了瑾衣,你现在对我有一点点的喜欢了吗?除了孩子,你现在是真心的留在白家吗?除了那救命之恩,你心里有我了吗?” 她抬眸,他眼里竟有着湿意。 “有的,”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咬唇道:“都是你害的,都是因为你,原来我想离开白家,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你这混蛋不知怎么就到了心里去……那次和瑾衣圆房,我也是当成了你……” 她话未说完,白瑾玉双唇已然落下,他动情不已,卷住她的香舌就不愿放开。 直到二人都气喘吁吁,他这才松开她,水笙更是软了身子,用力抱着他攀附着身体才差点没摔下。他知她尚在病中,赶紧给人放倒在床上,仔细盖了被子,才起身擦拭脸上的雨水。 她的衣柜里有瑾衣的衣衫,他自己寻了来赶紧脱去了湿的擦了身上又换了干爽的,水笙默然听着他衣服窸窣的声音,只觉得云开雾散。 白瑾玉一身清爽,却也打了个打喷嚏,他忽然想起水笙的病,大步过来问她吃了汤药没有,她只老实说吃了。 他反复叮嘱她要保重身体,念及心事,也只得妥协一步。 “若要去省里,也不是不能,”白瑾玉叹息道:“你得答应我,永远不能离开白家,做白家的妻子总不能再稀里糊涂,我要你学着做一个完完全全的白家人。” 她愕然点头。 他瞥着她:“以后去了省里要是忘了我……” 她赶紧捂了他的嘴:“又不是生离死别,干什么总说这样的话?我先去看看,还不一定就落在那呢!” 他抓下她的手:“你就说你会不会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水笙咬唇:“你不会去看我吗?” 白瑾玉淡淡瞥着她:“我不去。” 她顿时沉默,想了想才小声道:“那我回来看你。” 伴随着默许,是两个人的叹息…… 二人在房里又商讨了下养生堂的问题,这刚刚起步的药膳不能断,介于白瑾衣还在省里,也只能想办法延续着,等到了省里,若是真的能开分店,那再议。 到了晚上,水笙又起了热,白瑾玉让婆婆带着孩子,自己跟小米一起照顾她,她喝了汤药,可许是药力没到时间,她身上热得很,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一会儿哭一会笑的,偶尔还喊着瑾衣的名字。 他只得脱了她的衣服,打水给她擦拭,小米在旁边帮忙拧水,她烧了起来,无力躺在被底,白瑾玉掀开被子一些,露出她的上半身。 小米顿时脸红了,他低着头不敢再看,却因此错过了大哥的手,白瑾玉一指戳在他的的脑门上,还吓了他一跳。 “快点拧水!” 盆里放着三条手巾,小米心无旁贷,赶紧干正事。可他的目光总在水笙的边缘打着怵,只小心翼翼地避开目光。 白瑾玉当然是不以为意的,他甚至是鄙视地看着他的头顶的。 “躲什么?她迟早是你妻子,伺候着也是应该的。” “我没说不应该,”他红着脸小声争辩:“可水笙知道了要生气的,干什么非拉我下水啊,她不想叫我看的!” 他更是鄙视:“她不想叫你看你就不敢看了?等你长大那还不得真被她送出家门?” 小米顿时恼然成怒:“她说了不赶我走!” 他用这话你也信的目光看了弟弟一眼,二人开始互不理睬。 白瑾玉轻轻擦拭着水笙的两臂,可能是药里有助眠的药物,她睡得很熟。擦了前面又擦后背,期间她也稀里糊涂的睁开眼看他,见是他也任他折腾去擦身穿衣,只管闭眼睡去,这让他心中甚安,少了些许的苦涩。 晚上,柳少谦依旧来对账,因是白日里大雨,客人稀少,账目也十分简单。水笙还病着,白瑾玉留在房中,他故意叫柳到了屋里对账,二人很快就是将账目过了一遍,还说起了水笙想去省里的事。 柳少谦没顺着他的任何一句话说下去,他不傻,白瑾玉对他是已有所防范,想必也多少知道了些,养生堂也不能继续做下去了。 他将账目对好,简单记好药膳中需要注意的名目,这才一起交给白瑾玉。 后者淡淡瞥着他,他却透过他的目光,侧身看向了床里的水笙。 她呼吸浅浅,睡得很香甜,看起来病已经没有大碍了。 柳少谦坦然的看着她,头也不回:“我对不起白兄,有负他的嘱托,实在不能在养生堂继续下去了。等水笙病好了,不会在耽搁下去的。” 白瑾玉挑眉,手中的账本犹如千金,他看着柳少谦,发现他的目光还在水笙的身上。 “柳兄弟既然是瑾衣的至交好友,也就是我白某人的兄弟,只窥探水笙一事,实不能容。养生堂是她的心血,瑾衣也在省里,还希望你别让她们为难。” 柳少谦这才转身面对他:“想我柳少谦,带着兄弟一十三载,多少苦都吃了,以前和瑾衣在一起求学的日子如在眼前,我顾忌兄弟情深,也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也请白老板放心,我说的都是真的,一定会离开这里。” 白瑾玉还未搭话,水笙却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咳嗽一声,哑然道:“不行!” 柳少谦愣住,白瑾玉却是皱起了眉。 她看着二人,掩住口舌狠命的咳了几声,这才平缓了胸口的这口气。 “瑾衣不在,你不能走。”水笙目光诚恳:“少谦你不用自责,既然没做过任何逾越的事,为何要离开?等我见了瑾衣要怎么与他解释?在白家布店,你尽心尽力,到了养生堂,更也是倾注了心血。小六子在我跟前就和小弟弟一样,你也是,我一直拿你当成亲人,你感觉不到吗?” 白瑾玉眉峰更深,却是默不开口。 柳少谦两眼微红,心里更是愧疚:“水笙……我……” 她坚定地看着他:“我在金元毫无亲人,除了白家,你也算亲近之人了,不若我拜少谦为兄,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样?” 他愕然,更觉相对于水笙的胸怀自己是自愧不如。 白瑾玉这时说道:“如此也好,少谦不必推脱了,水笙多一个亲人,我也为她高兴。” 柳少谦张口想说不,却是说不出来。 她苍白的脸映在眼底,像是惹人怜爱的小兰花,他喉中一口酸涩上不来也下不去,噎得难受。可即使这样,他还是点了点头…… 兄妹。 从此。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感冒了,作者没话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71其他章节不要买 我爸爸因心梗住院,现在需要心脏搭桥手术,今天回来收拾东西会将笔记本带到医院去,无法按时更新请谅解。下面是君若无心vip章节,暂时为了应对榜单先放出来,请不要买。暂时买了的读者也不要害怕,我会尽快改回来,而且加一些字数只多不少。 希望能理解一下,也希望我爸爸手术顺利。 感谢扔地雷的孩子,我看见了你的留言,谢谢支持! 青瑜小的时候体弱多病,皇后将他和青璃养在一处,皆有宫中太傅一同教导,因是青璃也就是小五喜爱舞刀弄棒,皇后还特地请来异人教学,他实在羡慕得紧。 他学的是治国之道,此书无趣,太傅更是无趣,唯有晚间看着小五在他面前比划着所学武艺,这才生活了起来,那教小五的异人常给小五讲皇宫外面的世界,他听小五转述时,竟是无比向往。 那日小皇叔携家眷入宫见驾,他对这位退隐田间的小皇叔很是好奇,据说皇叔以前曾有一段什么情伤,后来娶了一个小镇上面的女子为妻,这次回来是拜祭先祖。 青瑜记得很清楚,他先认识的不是皇叔,而是皇叔的女儿青柔,她比他还要高一点,显然比他大,那时她头上梳了很多个小辫子,圆圆的脸蛋,胖不隆冬的身子,还记得那时见了她,她笑得眉眼弯弯:“呀!这是弟弟么?太好了,我终于有弟弟啦!” 还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那时青皇见状哈哈大笑,登时御封青柔为端阳长公主,小五还说看着她笑就有暖意,他可不觉得,父皇叫他们小孩子去殿外玩,那时的小青柔很是大方,一手一个拉着他们兄弟两个人就往外走,青瑜发誓他只是震惊才没甩开她的手,胖乎乎的手,很柔软,她对他们说:“我在家就想有个弟弟陪我玩,可我娘说在这大皇宫中就有我的弟弟,你们是么?” 傻呼呼的,青瑜别过脸去,她那张脸看了就讨厌,他甩下小五和青柔就走了,谁要和她玩了。 后来青瑜很后悔,小五回来之后对他说了很多青柔的好话,还说别看这小姑娘胖,可是身轻如燕竟然能飞檐走壁了,这个他学了很久刚能起两三步,还说这个姐姐也不错,还给他讲了她们镇上的怪事奇闻等等等等。 他面带不屑,却是伸长了脖子仔细听着,暗暗想着下次再看见她就给父皇一个面子,陪她玩一会儿。 那一年青柔七岁,青瑜才六岁。 两人初相遇。 青柔一年只进宫一次,她的变化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每次来都给青瑜和小五带些稀奇的玩意儿,他总是默不作声,在一旁看着她和小五嬉笑玩闹。 她真的会飞了,等到他惊讶的发现这个声称是自己姐姐的姑娘,已然变成妙龄少女的时候,人家的身子,已经是玲珑有致了,青柔十二岁那年,她父母双亡,从此常住宫中,成了宫中众妃的开心果。 那一日他路过御花园,青柔正坐在池边看着池水一动不动,她的身下通红一片。 青瑜吓了一跳,他奔过去,见她双眼通红,泪水在脸上还在流淌,他顾不上每日装的高清,抓住她的胳膊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哇的一声哭出声音抱住他不肯撒手:“我要死了!” 少女独有的清香钻入鼻孔,他的心狂跳不止:“怎么了?你快说啊!” 那日他们两个人都窘迫得很,他抱着她一路飞奔到太医院,结果太医也窘了,说这是女子来葵水了…… 自那日青瑜总是忍不住到处寻着青柔的身影,他似得了病,这个病使他如癫如狂,可他渐渐长大,却也懂得了,不能想这个女人,因为有违伦理。 青柔的师傅在江湖中很有名气,自十六岁之后她时常出宫游历,回来之后偏就说着江湖上哪个公子有侠义之风,哪个公子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小五听得津津有味,每次青瑜都是挥袖而去。 直到那次,他带着侍卫偷偷出宫,外面的世界果然很新奇,找到青柔之后,她豪爽的带着他四处游玩,然后遇刺,那是他第一次那么惊慌,很多刺客都冲着青柔而去,他发了疯似地冲了上去,却被人打翻在地,若不是她挑剑救他,怕是再不能活。 他紧紧贴在她的身后,终是为她做了点事,那剑刺入他身体的时候,他一点也不觉得疼,只是倔强的站着,正是危急时候,援兵来了,骠骑大将军带人赶到,他也是撑不住倒了下去。 其实他都听见了,刺客被惊走,那骠骑将军认出他之后表情奇怪,竟是拿剑上前,举剑欲刺,青柔伸臂拦住。 那将军说道:“那狗皇帝杀我主上,就连公主你都不能放过,我们还顾念什么,杀了这太子便是!” “别动他!”青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柔意:“虽然他不是我的亲弟弟,可总算有一番情意,这次就算了吧。” 后来他惊惧交加,做了一个梦,竟然梦见青柔要杀他,惊出一声冷汗,醒过来之时已经回到了宫中。 青柔再没回来过。 青瑜冲动的跑去质问父皇,结果父皇盯着他许久,这才对他说了,原来先皇几子,父皇在其中竟然不是亲身,那小皇叔部下要起兵造反,这便惹来了杀身之祸,为了斩草除根,这便有了暗杀青柔那一出。 后来他接管了此事,故意放出风声,关于那个兵符,特意将此事无限延长。 他还想着她,知道了他们毫无血缘关系之后更是心思如潮。 那一年青柔十八,青瑜十七。 两人分别时。 皇叔旧部悄然无息,青柔不知所终,那一年再相逢时,却是不如不见,她与一个锦衣公子相携而行,举止亲密,眉宇间全是柔情蜜意,他的心顿时冷了下去,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对他熟视无睹,擦肩而过。 后来他做了一些疯狂地事,调查了那公子的身家,那公子在权势和女人之间选择了权势,青柔再次失踪之际,被他派人找了出来。 青瑜记得清清楚楚,那日她见到他时惊讶的表情,屋子外面全是侍卫,他不顾她的挣扎贴上了她的唇,她却对他拳脚相加,要拿他作人质,他哈哈大笑,却是用尽力气抱着她。 他给了她三年的时间,她在江湖漂流,他在朝堂周旋,后来她果然是如鱼得水,从不想他,他恼她,怒她,可是,心之向往,不能自已…… 谁先动心,谁就输了,他不服输,佳人如风,若不紧紧握住,唯恐此生无缘。 那年他终下狠心,派人将青柔擒入太子府,喝令小五对她用了摄魂术,篡改了她些许记忆,之后在她那个迷茫的夜里要了她,她终于成了他的女人妖娆。 从此她喜怒无常,可他哄着,哄着,不管她是骂是打斗甘之如饴,反正或嗔或怒,或笑或哭都与他息息相关,他总是对小五戏言,说养了一只猫,一只成日想爬墙逃跑的猫。 或许是他放心太早,青柔对过往虽是迷茫,虽然变成了一个路痴,但是想去闯荡江湖的念头从未休止过,那一日他回府之后不见她身影,大怒,她留言说有事出去走走,可这一走就是一年多。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是快意江湖,四处流浪,青瑜哄了好些时候,才将她带回太子府,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她却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他不相信,在宫中讨了求子秘药,整日纠缠青柔,也最终使她身怀有孕,那一年她脾气大得很,依照本能改动了他园中树木假山,从此不愿见他。 幸好他找来了她的丫鬟,那丫鬟脾气和她一样古怪,却是随遇而安,一直在太子府照顾青柔,时不时也偷偷将他放进来看她。 后来青柔生产,他们的女儿长得非常漂亮,(这是天下父母的通病,自己的孩子最好看!)他欣喜万分,取名青一。 曾无数次想,为什么就非这个女人不可?青瑜自己也答不出,早在青柔以端阳公主的身份站出来之时,他便想到了,他失去她了。 江山,爱妻,让他选,他先是选择了江山,之后每日在回忆中度过,他的猫儿慵懒的风情,他的猫儿他的猫儿他的猫儿,还有她带走的女儿妞…… 这年,新皇登基两年遇刺驾崩,按照他的遗愿灵堂设在原太子府。 棺木就摆在灵堂前,守卫的侍卫松松散散,那日夜静如水,一大一小悄无声息的落入院中,她终是回来了。 青柔拉着女儿的手,两个人一步一步走向灵堂。 一个守卫的侍卫看见了,他惊讶的看着两个身穿孝服的身影,另一个登时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一步、一步,他真的在棺中。 她俯身抱起女儿,泪水落在他的脸上:“我还以为是你又骗我回来……” “妞儿,”她轻声说道:“快叫爹,还记得他么?” 那孩子安静地搂着娘亲的颈子娇声叫了声:“爹。” 青柔搂紧女儿闭上了眼睛,棺中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个身影一跃而起,青柔下意识抱住孩子出招,他却是步伐诡异,手到擒来,一把将她们娘俩抱在怀中:“我学了小擒拿法了,抓住你了……” “青瑜!”灵堂里传来了一声娇喝:“你又骗我!” “别动!我躺了三天,没力气了……” “混蛋!快放开我!” “娘!我有爹啦!” …… 外面那侍卫慢慢松开钳制身边人地手,瞪着他低声说道:“你什么也没看见,知道么?” 的确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到此猫儿番外终。 天桥上,一个身披白色薄肩的少妇很是扎眼,只见她头挽时下流行的同心髻,偏就在右耳边又有一个小辫子垂在胸前,略显俏皮,披肩下是桃色罗裙,她背后还背着一个长条包袱,说她扎眼,是因为她双眼红肿,站在天桥上面已经好一会儿了。 路过的众人无不揣测纷纷,这个女子怕不是要寻短见吧,看她一直看着天桥下面护城河默不作声,要不,有人想着,去报官? 这女子不是别人却是云天都的妻子,元青筠,此处名唤广元镇,是京城以南的第一个镇子。她一口气坐车到了广元镇,却开始茫然了起来,她这是在做什么啊,这个天桥去年的时候天都带她来过,那时候正值炎炎夏日,护城河内的荷花开得正美,其实是她的生辰,求了他好久,这才带她出来走走,天都平日都很忙,难得一次肯带她出来,后来也以她在街上抓小偷而草草收场,因为她的脚受伤了。 叹息,她离开云府已经整整一天了,此时已是快要黑天了,客栈都还没有去投,元青筠却似定住了一般,站在天桥上面一动不动。她想着:也不知道天都去追姐姐去了没有? 关于她的亲事,她原本以为的天赐良缘,原来是一场乌龙,她都知道了,那一日入宫探望姐姐,姐妹已有月余未见,很是想念彼此,便窝在一处说着悄悄话,宫中没有其他妃嫔,只有一些先皇留下的太妃,姐姐是皇后,独宠六宫,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若能得到郡王的爱,那么这是一件多么有幸的事啊! 遣走宫人,她与姐姐一同躺在床上,可当她如此说的时候,姐姐却笑得苦涩,抱着自己哭了很久,原来姐姐竟还是处子之身,新皇也就是先太子青瑜他并未碰过她,那人是姐姐心心念念之人,原来他也有一个心心念念之人。 那晚她叫宫人去云府送了信儿,说要住在宫中,她以为这件事就够叫她混乱的了,可她没想到,更叫人难以接受的还在后面,元青筠没想过那么晚了还能再宫中遇见天都,半夜睡不着,她本是恹恹地委身蹲在花树后面看月亮,听见脚步声便后知后觉想要站起来,可竟然听见了自家夫君云天都的声音,她原想着等他过来了久跳起来吓他一跳,可同行的竟然还有皇上,她正伺机跳出,听见皇上叹息的声音传来。 “总算是我对不起她,也不知我若是走了,她该怎么办呢?”他在说谁?姐姐么…… 两个人走了过来,云天都低低应了一声,就听见皇帝又说道:“不过真没想到,天都你终是娶了元家女啊!” 天都的声音略带着落寞:“世事无常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然等朕……嗯,等我去了之后,你便娶了静宸如何?本来你喜欢的就是她,我也从未碰过她,你们两个人也算还有缘分。” “说什么呢!若真拿我当朋友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云天都急急说道,元青筠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她不想听下去,却听皇帝又说道:“本就是一场乌龙亲事嘛!你喜欢的元府小姐本就是姐姐,结果聘了妹妹,以后姐妹共侍一夫,只需给静宸换个名子即可,简单得很。” 云天都再说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她的心渐渐冷了下去,紧接着皇帝遇刺,皇后自缢,把她吓了个半死,她不能相信姐姐就这么去了,结果真的印证了,天都将姐姐藏在了云府。 姐妹再次相见,心中滋味五味杂陈,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只是一日比一日沉默,姐姐更是心事沉沉,直到那日与她告别,却是要远行而去,说是偷偷回去见见爹娘,这便北上。 元青筠再也沉默不下去了,她给云天都留下一封信,这便打了个包袱,向南而行,是的她故意的,她不想遇见他们,不想去后悔自己的成全。 她选择的是退出,选择的是远走,选择的是亲手隔断自己的姻缘。 她想祝福他们,发现根本不能做到,一个是自己最亲地姐姐,一个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偏就只想着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便心痛,肝痛,五脏六腑无一不痛。 能够认识云天都,就是因为姐姐,那时她年纪尚小,不懂情爱,只跟在他们身后蹦蹦哒哒,后来稍微大一些时候,竟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他,但凡有他的身影,她的心总是不受控制,飞向他。 也曾幻想过天都他喜欢上自己,可他却始终离自己很远,直到云府前来提亲,大娘偷偷问她,她还不能相信,真的能与他喜结连理,后来她跑去问了他,他没有否认,她在回府的路上一直笑,一直笑。 成亲的那个晚上,她更是忐忑,初为人妇,她疼得直咧嘴,却是忍着,偏要纠缠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因为即使这般疼痛,也有如做梦。 之后的日子里,天都他和婆婆识得了她的真面目,什么贤良淑德,都是假的,她成日闹笑话,没事就闯祸,偶尔消停两日却又总是生病需要他来照顾,总之那些日子怕是他真的头疼吧。 回想着成亲这两三年,她真是失败,就连孩子也没能怀上,婆婆口中说是不急,可她知道,她和公公都盼着呢,天都倒是从未说过想要孩子的事,或许,也是真的不怎么想和她来生吧,元青筠自己也很疑惑,天都没有妾侍,在房事上,他们两个人也算频繁,怎么就总怀不上呢! 她低头看着河水,全身的麻了,怎么办?才走了一天,就很想他,甚至开始后悔……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云天都惊喜交加的声音忽然在后方传来:“青筠!” 元青筠僵直的转过身来,正是云天都,他见她站在桥边,竟又喊一声:“青筠你想干什么!你别动!” 她不想干什么啊,元青筠忽然想起她为什么跑到这里来,看见一直思念的人一脸焦急的就站在眼前登时呆住了:“天都……” “你这是要干什么?”云天都上前一步:“快点过来!” 她一向是最听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多想,身体已经早于思想一步扑进他的怀里了。 “天都我好想你。” 云天都叹气,他真是拿这个小妻子没办法:“你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事?” 元青筠再他怀中抬起头来,小声问道:“你去找姐姐了没有?” “青筠——”云天都拥着她往府衙走:“她要北上游历,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我为什么要去找她?” “可是,”元青筠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你喜欢的人是姐姐,想娶的人也是姐姐啊……” “谁说的?”云天都叹息道:“我可拿你这个笨蛋怎么办才好呢!”他的声音略带着笑意:“没错,我以前是喜欢她,可是自从娶了你,你这个闯祸精打着贤良淑德的旗号,不知道给我惹了多少麻烦,我早就习惯给你收拾烂摊子了,哪还有心思想别人!” “啊?”元青筠傻眼,她喃喃道:“天都你说什么啊!” “我说你能不能不给我惹事!”他不耐道:“京城中一大摊子事等着我呢!” 她不敢再问,云天都揽着她一直走,原本他看见了青筠的信,真是哭笑不得,想着她可能去的地方,在京城暗访了马车行,这才找到了广元镇,他一心去府衙想叫府衙帮忙找人,快马加鞭一直到了府衙,却正赶上有人来报,说有个女子背着包袱在天桥要投河,听他说起那女子装扮,正是娇妻青筠,这便立即赶了过来。 这算什么?元青筠稀里糊涂的跟着夫君云天都在府衙住了一晚,这晚他抱着她睡得很是香甜,她却久久不能入睡,直到天快亮了,这才睡着。 京城事务繁忙,云天都没有时间耽搁,他将她搂在胸前,两个人共乘一骑,却是刚刚动身,她便觉得身子不适,嚷着要下马,还未等云天都将她抱下马,她便是吐了出来,两个人顿时惊呆了,她以前骑马很溜,可从未晕过马啊,这个状况是…… 顾不上回京,云天都在光元找了家医馆,经过大夫的切脉,证实了他们心中的想法,元青筠有了,多么的不可思议,成日盼着的时候,他不来,不经意的闹别扭,他却偏偏来了…… 那日云天都发火了,他郑重的告诉元青筠:“以后再不准离开我半步!再不许胡思乱想!” 元青筠后知后觉,她惊喜的小心翼翼问他:“天都——,你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我想的那些都是没用的啊,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我了?“ …… 后来元青筠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云天都对她真的宝贝得紧,他心中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再后来她问他,她这么个人,既不会琴棋书画,也不会吟诗作对,他喜欢她什么呢? 他那时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给她解着缠在一起的头发喃喃道:“真是个笨蛋!” 她不依,继续问。 他扳过她的身子,将儿子放到她的怀中一起抱在胸前,很久才说:“其实就喜欢你这个贤良淑德的劲头!” 贤良淑德,这个她不沾边好么—— 到此元青筠番外终。 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大青新登基的新皇青瑜会在登基两年后被刺身亡,幸好他在弥留之际留位传与四弟青玖,他生前独宠皇后元静宸一人,这元皇后也是情深不悔,竟在他走了之后,殉情自缢。 青玖本是推脱,后来在众人一再的劝说之下,登基上位,之后立即与花语联姻,娶了花语的小公主,封其为后。 原本云想衣在花语住的好好的,不想回大青,可是青璃整日在她面前念叨,被他念得烦了,这便和他带着小团团赶回了大青,之前她在飞凤的烟台生产,后来听闻花语四季长春,便动了心思,等团团满月之后,便告别了薇薇安,带着团团,和团团她那至今也没有名分的爹在花语安了个家。 在花语住了一年多,云想衣试探着开了个制衣店,虽不能挣太多银子,但好在她底子厚实,赔了也无妨,这便觉着很是有趣,倒是青璃大放厥词,他说去店里制衣的小公子都别有用心呢,有么?她没在意过……每日回到巷子里那个家,青璃和女儿总是能叫她产生一种归属感,虽然他总是抱怨,也越来越神经兮兮的注重自己的脸,好笑的紧,但是云想衣却是知道,青璃一心一意地陪伴着自己,就连暗部都舍弃的他,只想没志气的窝在她和团团身边。 青璃只想着要做一个闲散懒王,自从团团出生之后,他便将暗部交与了颜去,只身呆在她们母女身边,云想衣多次将那封休书拿出来哀怨的看着他,他只能赔笑,好生哄着,说了多少次,这不是他写的,可她总是不信,多少次都想抢过来撕个粉碎,却不能如愿。 花语这个鬼地方,他其实是非常讨厌,早就受够了的,堂堂男儿一个个都像娘们似地,飞凤还好点,男子也不那么扭捏,可这里的小公子,个个都阴柔得很,偏偏他们还自以为很美,整日在他们家门口晃悠,时不时就和云想衣上演一出巧遇记,许多人还托了媒人上门说亲,还说什么不在乎做小,他在乎好么! 云想衣真像是乐在其中了,有一次她竟然还向媒人详细询问了花语娶小郎君的事宜,那天晚上他的怒气和腰力一起爆发了,把她折腾得——嗯,腰酸背疼这才算完。 三哥青瑜诈死,老四登基封后,原本是躲清静不想去担事儿,但是一想着借由此事离开花语,回到大青,做他的爷们,扬眉吐气不折腰,这才……嗯,带着媳妇儿孩子回来了。 众王齐聚,此时以往恩怨有如云烟,他见了那陌生的青瑾很是满意,但是也不知为什么还是不想叫云想衣见到他,这便支开了她,几个兄弟把盏言欢。 云想衣根本也不想进宫,她此番回来,又住进了璃王府,除了颜回略知道底细,小厮丫鬟们还都以为是新王妃,却不知这就是原本那一个,两年未回云府,她实在想念得紧,这便回去探望一番,云母见了她热泪盈眶,元青筠得知了真相更是拉住她的手不放,非要秉烛夜谈。 在她口中,云想衣这才得以知道,那个假冒青柔的小倩两年以前被斩于市,而方雅素再次遭到退婚,人差点就疯了,后来嫁给了老太傅的一个门生做了填房,还有康王之子玧王青瑾,他在两年前辈暗杀差点去见了阎王,被一个叫风十三的救醒之后,竟是将以往全都忘记了,就连是谁要害他也不得而知,听到这的时候云想衣的眼皮跳了跳,却只是幽幽叹息,她感叹的是错过。 京城中喜事连连,贺儒风终于要成亲了,云想衣听说此事很是高兴,为他准备了贺礼,想要去恭贺一番,想起与他游历的那番日子,想起与他制香的时候,他温和得丝毫没有纯在感,却叫人最是轻松,她在原来她的梳妆盒里找到了当年贺儒风送她的香,这香几经辗转,终于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中。 那一日云想衣略做妆容,待她打开密封的香盒,一股子清香飘散开来,贺儒风不愧是制香的高手,时隔这么久,仍是香气四溢,她笑着将盒盖放置桌上,却一下愣住了,在那盒盖的里面,赫然磨刻着两个字——倾心。一般的香都是有名字的,制香者也会将名字刻在盒内,以示真品,那么这定然就是此香之名。 她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那日出香,贺儒风说:“此番制香,成了八盒,七盒惊鸿,还有一盒就是这个,这是我加以各种香料精心调制的蜜香,别看它不是花香,这精藏花蜜味道独树一帜,乃是贺家祖传秘方,加以少许香料,只此一盒,再无他家。” 那日他还说:“此香不卖,只此一盒,因为这是我特意为衣衣所制,要送给你。” 他说是他的一片心意,只对着她笑得如沐春风,说有了名字定要只会他一声,那时她打趣说叫遇见,他只笑不语。 原来这就是他想说的,他的心意,那几盒叫做惊鸿,这一盒叫做倾心。 他曾经说他可以陪着她去游历四方,她还真是迟钝,恐怕贺儒风也不会想到,云想衣没有像别的女子一般喜欢这种东西,没有打开这盒香,可是那一刻她一直没有打开过……想着初遇贺儒风,若没有送药给青璃,便也是一场风花雪月,他这般清雅的男子,也是痴情之人,若能喜结连理,两个人相伴游历四方,不知又是一番什么光景了。 偏偏就有这么个胡搅蛮缠的五皇子青璃,纠葛牵绊,最后竟是用他的傻气,牢牢拴住了她。正是在那出神,青璃已然回来了,他自宫中而回,云想衣却是正在发呆,他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吓了她一跳。 他今天看见了青瑾,对他的茫然陌生感到非常的满意,心情大好,他不顾云想衣的挣扎,将其压在床上,却是只想要她,她显然不在状态,青璃扳开她紧握的手,这才瞧见那个香盖,云想衣伸手来抢:“给我!” 他眯着双眼,怒气暗生,就知道那厮不是什么好货,看着云想衣的眼睛柔得都要滴出水来了,哼,一把扔在地上,他狠狠地吻住她,然后是抵死缠绵,什么事都能依她,唯有此情,他必须要她的心,只能放在他处。 事后他小气的将那盒香扔进了仓库,愤愤地向云想衣宣告:“我可告诉你,团团都会喊爹了,你可不能再动别的心思!”忽然就明白了三哥的心,也不知他等到青柔没有。 “说什么呢!”云想衣失笑道:“难不成我还能给团团再找个后爹?”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两个人便是拥在一处笑成一团,想起那封休书,青璃还是不能安心, 他试探着问她:“那封休书呢,它真不是我写的,难道你还没想起来么……” 云想衣这次没有逗他,她轻声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了?”他急道:“那快些给我撕了,放你这我总不能安心。” 她笑的得意:“才不呢,哪日你对我不好,便要休你的。” 青璃默,他暗暗下定决心,非要找到一把火烧个干净。 其实云想衣当然知道这不是他写的,早在青瑾拿出来给她看的时候她便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笔迹,她仿别人的笔迹总是有一个毛病,在结尾处总有一笔略有上挑之姿,笔锋柔和不易察觉,后来她自己利用银针破穴,记忆虽有些混乱,但是大致也记起了很多,等到团团出生之时,所有的一切早就全部忆起。 贺儒风成亲那日,贺府张灯结彩,云想衣在青璃的陪伴之下前去道贺,新娘子是京城的名门闺秀,听说也是贤良淑德才貌兼备的可人,听到贤良淑德她就想起了元青筠,暗暗偷笑。 新郎官一身的喜气,他见了云想衣也是像以往那样打了招呼,她却知道,恐怕以后她再不能与他结伴而行了。 酒宴开始了之后,云想衣将青璃扔下喝酒,伺机溜了出来,她喝了几杯下肚就觉着酒气上涌,想来这都是陈年好酒,贺府的园子很是漂亮,六月的天气,更是百花齐放,她顺着长廊漫步,却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 慢慢转身,就在这月色之下,青瑾的身影赫然闪现在她的身后,听说他失去了全部记忆,云想衣一直没见他,既是害了他如此模样,便想着要他有个全新的人生也是好的。 青瑾看着转过身来的云想衣,他醒来之后记忆全失,从此以冷漠掩饰着内心的惶恐,他也不知是在害怕什么,康王催了几次都不肯娶妻,听他们说,他曾经娶过一个妻子,可后来她不光是密谋造反更是差点将他杀死。 其实他是不相信的,贺儒风成亲,他本是不愿前来,可是康王打定主意非要他出席,想借此沾沾喜气,也寻个大家闺秀什么的,好让青瑾重新开始。 他来得很晚,可即便如此,也一眼就瞧见了她。 他的心跳动的很厉害,看着她梳着妇人的发髻,与身边璃王略显亲昵,竟是怒意横生,直到云想衣偷偷出来,他竟然忍不住,一直跟随在她的身后。 :“你是谁?”青瑾脸色茫然,他抚住心口,喃喃问道。 “我是谁?”云想衣对着他笑靥如花:“那么公子又是何人呢?” 忽然就想起,当年两个人在山上研习催眠之术,她总不能成,整日恹恹的没有精神,林瑾玉为了哄她高兴,便是叫她在他身上演练了一次,然后他装着两日不识得她。 那日见他舞剑,她前去找他,他就是这副表情。 一身白衣,公子如玉剑如虹。 唐三番外 唐三原本是唐门七秀中的一个俊俏小哥儿,彼时他还年少,刚出江湖就认识了蓝夜,那时蓝夜尚还叫非白,他比她小三岁,唤她姐姐。 他常常梦见非白,尽管他最经常做的事就是制造各种机会与她见面,也只为说上一句:“姐姐,好巧啊。”但是在非白的眼里,他总留不下痕迹,自此他厚着脸皮整日跟在她的身后,她也总是一笑了之,后来有了轩辕简,非白心有所属,他黯然神伤,这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原来,这个姐姐,他想娶来做娘子。 非白和主子云霓裳住到了碧水山庄,唐三为此担心不已,他在山庄下面包了一个小酒楼,整日徘徊在山庄周边,就像着了魔一样,也不知他向老天爷祈祷了多少次,终于盼到了非白和轩辕简反目,那一日晚上,他救下了她,一个青年男子扶着云霓裳她们三人自山庄而来,正被他遇见,非白身上有伤,他帮助她们躲开了碧水山庄的追兵,并且死皮赖脸的跟到了天山脚下,原来非白不叫非白,她的家在天山,名字叫蓝夜。 人家早上了天山,却叫他回去。他不肯死心,硬闯天山,最后在天山的八卦阵中迷了路,一大片迷踪林并没有难倒他,几次有人放他出去他都不肯,他在林中抓野味,誓死也要上天山见蓝夜,他想他还没有对她说:“我不想叫你姐姐,我想娶你做我的娘子。” 唐三在林中自得其乐,终于有一日,蓝夜来见他,她的模样憔悴不堪,一双鞋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竟已磨破,见了他好似累到极致,喃喃问他,为何呆在这迷踪林里,不肯离去,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他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的眼睛看不见了,他将心中演练了千万次的话说出了口,蓝夜似已呆住,她思索良久,却拒绝了他,他心中千思白转,终于在她打开阵法的一个缺口之时,忍不住出手擒住了她,点了穴道,扛下山去。 那时他很天真,他以为一旦蓝夜成了他的女人,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唐三拿了些银两叫山下的农户帮忙买了一些红布和蜡烛,他就地简单的在一家农户中与动弹不得的蓝夜拜了天地,当然也入了洞房,他想得简单,她成了他的女人,从此再不会眼中无他。 这是唐三这一生做过的最蠢的一件事,也是他做过的最庆幸的一件事,因为自此蓝夜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因为最后,他终于得到了她。 蓝夜之后,痛苦万分,她拿着剑扬言要杀了唐三,他却不躲不避扒开胸前衣物,拽着她的手按在赤/裸的胸口上,叫她若能做到,便一剑杀了她的男人! 男人?是啊,他不再是个孩子,他是个男人了,而且成了她的男人,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蓝夜带着他上了天山,住到了天山的后山,自此唐三成了蓝夜的眼睛,他以为他得到了,可是蓝夜对他依旧冷淡。 ……………………………………………………………………………………………………. ……………………………………………………………………………………………………. 他就像一个影子,后来就连话都很少说,因为蓝夜不喜他多话的,她整日忙于照顾云霓裳和她的孩子,唐三总是抢着做任何事,她说的话他从不反驳,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听她的,比如晚上,他年轻气盛总也忍不住抱住她求/欢,蓝夜总是厌恶他伏在她身上做起来没完,却又总是被他挑拨得动情不已,或许是一个人久了都会累,她总算与他相依为命,可是却连名字都不肯唤他,直至有了丫丫。 那一日,唐三给蓝夜做了她最喜欢的刀块鱼,没想到菜一端上来,蓝夜就干呕起来,吓得他还以为怎么着了,结果蓝夜说有了孩子了,那一天他傻笑了一天,第一次在蓝夜睡着后离开了天山,连夜奔至家中的分店写了一封信叫掌柜派人送往家中报喜。 丫丫出生后,蓝夜似乎将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她,她第一次为自己看不见而感到了遗憾,唐三对于她来说,究竟是什么也不重要了,他就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们母女,常常是背着孩子一边哄她睡觉,一边给蓝夜熬药,或者一边给丫丫讲故事,一边飞快的晾晒草药,他从不觉得累,蓝夜第一次唤他三郎,是他不小心在山上摔了下去,自己又爬上来时,她正无助的抱着孩子站在家门口张望,孩子哭她也哭,他顾不上一身的伤,连忙抱了小的又抱大的,那一天他记得很清楚,蓝夜拽着他的衣角问他:“三郎,你去哪了?” 唐三带着蓝夜和丫丫回到唐府之时,丫丫才七个月大,她们差点引起了轩然大/波,爹娘也很同情蓝夜的眼睛,对丫丫更是喜爱得不得了,但是唐家七代单传,到了唐三这里,其他堂兄弟那另外六秀不是生了儿子了就是妻妾成群,他的爹娘开始张罗给他纳妾,只气得他大闹一场,就这样一心一意的他,蓝夜还没有全放进心里,若是纳妾恐怕她会直接抱了女儿就走,然后看不见就迷路就会一直抱着孩子哭,然后再不肯见他。 他从一开始就想着,每天靠近她一点点,每天对她好一点点,她就算是冰山,也会被捂化。母亲的哭泣,父亲的责骂,他默默忍受,直到他们找上蓝夜,央求她给他们唐家留个后,若没有儿子就为唐三纳妾,这纳妾两个字刚一出口,唐三已是闻讯前来,他将蓝夜和丫丫搂在怀中大吼道:“别打我的主意了!我已经不能再生养了!” 爹娘大惊,齐齐追问是怎么回事,就连蓝夜也吃惊不已,唐三脖子一梗,贴着女儿丫丫的脸蛋儿说道:“蓝夜生丫丫那天折腾了两天一夜,之后出血不止,若不是仙主妙手回春,后果不堪设想,唐三此生有一女足矣,我不想叫蓝夜再生子冒险,丫丫百天时候喝下了绝育汤,所以……” 话未说完,蓝夜已是闻声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唐三手!你置我于何地!” 这是蓝夜第一次打他。 自此爹娘对他们夫妇很不待见,唐三百般讨好也无济于事,后来丫丫稍大了点,唐家将丫丫都宠上了天,情况这才有所好转,蓝夜逐渐适应了漆黑,她对唐三虽然总是爱理不理,但是他俨然已经真的成了她不可缺少的眼睛。 后来他将丫丫托付给仙主,便带着她四处寻医,总不肯相信她的眼睛不能再治,蓝夜也随他,与他下过几次山,可是他言语之间,总能招来各种女侠搭茬,这使她厌烦不已,原本,唐三模样长得十分俊俏,他年纪比蓝夜还要小三岁,正是男子面貌最盛的时候,开始的时候他还为此洋洋得意,总是故意在蓝夜面前说哪个女子又对他加以青睐了,可是蓝夜对他越来越冷淡,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在她心中只能推离他越来越远,后来他索性蓄起了胡子,果然蓝夜对此十分满意,偶尔欢/爱过后也会用手抚摸他的胡茬,他为此欣喜不已。 唐三以为他的一生就这样过了,他已经习惯了宠着她,已经习惯了爱她,已经习惯了做她的眼睛,可是那一日,蓝夜忙着找云小小姐地事,见她急得团团转他便带着她走了几条街最后在五皇子府飞针相救,全身而退,那天蓝夜不知道为什么又向他发了脾气,他忽然觉得好累,将她送到四皇子府就独自一人去酒楼喝起了酒,他喝了很多很多,只想倒地就睡,可是还是不放心蓝夜,他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受伤,唐三连夜回到四皇子府的时候,蓝夜已经睡下了,原来,原来没有他,她也可以一个人,这是他第一次失意。 他不知道那两日是如何度过的,整日在酒楼喝酒,然后就睡在酒楼,直到蓝夜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惊呆得扔掉了手中的酒壶,结巴道:“蓝、蓝夜……”想着她看不见,连忙将她扶住坐在一边:“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不问还好点,蓝夜挥袖将桌上酒壶挥落在地怒道:“你两日不见人影,就在这喝酒?” 唐三委屈至极:“你总是不耐烦我……”话未说完,蓝夜已是扑入他的怀中,她发丝微乱,眼睛红红,显然比他还要委屈好多:“三郎,你要丢下我么?” 他哪里能见得她落泪,连忙哄了又哄,最后又是起誓发愿的,这才罢休。 蓝夜遇见轩辕简那时,着实吓坏了唐三,他千不怕,万不怕,就怕她二人旧情复燃,可蓝夜那日竟然破天荒的喊了他相公,可真是叫他狂喜,她终于承认了他,虽然在他心中,他们早就是夫妻,他早就是她的相公。 第一次叫他相公,唐三欣喜若狂。 ……………………………………………………………………………………………………………………………………………………………………………………………………………… 回想过往的种种,唐三心潮澎湃,想着一会就能见到蓝夜又激动不已,丫丫历时五年终于寻求到了破解药盅的方法,加以解毒,她的眼睛就会重见光明,此时他坐立难安,习惯的抹了把胡子,却忽然愣住。 蓝夜覆眼地白绫终于慢慢解下,她睁开双眼,刺眼的光亮顿时映入眼中,前面一个身影将光亮皆挡在身后,她仔细打量,一把将丫丫抱在怀中:“丫丫,你长得和娘想得一样一样啊。” 丫丫更是激动万分:“娘!你真的看见我了?” “嗯!”蓝夜忍不住泪流满面,二十一年重见光明,那些个黑暗的日子,都过去了…… 一旁一个男装丽人领着个小不点也动容地看着她:“蓝夜姐姐!能看见真是太好了!”她怀中的小不点突然挣脱她,跳起来搂住蓝夜的颈子咯咯笑道:“蓝姨,你能看见团团么?” 蓝夜抱紧怀中孩子使劲点头:“我能,团团长得真漂亮!衣衣,这孩子可却不像你……” “姐姐!眼睛才好就取笑我么?”云想衣上前接过孩子,她如今是男装打扮,又恢复了本来面貌,那孩子却只有三分像她搂着她脖子不依道:“娘,我要叫蓝姨抱!” “你蓝姨很累了,叫她好好睡一觉,咱们出去玩,娘带你去放风筝好么?” “好诶!团团最喜欢放风筝了!” 云想衣抱着孩子像她们挥了挥手,将空间留给了她们母女,便带孩子玩去了。 丫丫依偎在蓝夜的怀中,她终于做到了,终于医治好了母亲的眼疾,此生再无遗憾了! 蓝夜抱紧女儿,忽然四处张望了一下,疑惑道:“你爹呢?”按照他的性子还不早在身边等着叫她看他了? 丫丫抬起头好笑道:“我爹呀,他不好意思见娘了,在灶房做饭呢!” 蓝夜失笑:“什么不好意思了?我叫你做的药,做好了没有?” 丫丫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放在蓝夜手中:“早做好了,不过娘可要想好,此药霸道得很,说不定呀嘿嘿……” 蓝夜在她脸上狠狠拧了一把:“你这个丫头,在里面放什么了?” 丫丫故作神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就跑开了:“我去告诉大家就说你的眼睛好了,晚上改善伙食!” 蓝夜知道这是丫丫故意避让,她依着感觉飞快跑到灶房,唐三果然背对她正在炒菜,许是听见了脚步声,他的身形顿了一下,却没转身。 这个男人陪伴了自己二十一年,宠她爱她从未离弃过,蓝夜猛地将他自身后紧紧抱住:“三郎,我能看见了。” 唐三不自在的拍了拍她的手,喃喃道:“能看见了好,能看见了好啊!” 他很奇怪,蓝夜用力扳过他的身体,他却不敢看她,一扭头脸便别到了一边。 “三郎为何不敢看我?” 唐三低下头,像个孩子般委屈:“你看见了?我现在长得不如年轻时候好看了,原来以为你看不见就弄得丑点没关系,可现在变了模样,怕是不能变回来了……” 蓝夜闻言顿时失笑,她用手摩挲着他的胡茬抬眼笑道:“谁说的?你也知道我一向都喜欢你这长胡子的丑模样。” “真的?”唐三闻言大喜,他也顾不上再炒菜了,抱起蓝夜就往外奔:“我娘子能看见我了哈哈!” 蓝夜趁机往他口中塞了一颗药丸,他也不分辨是何东西就咽了下去:“什么东西?” “三郎,” “嗯?” “对不起,我叫你等了许多年。” “傻瓜,我们不一直在一起么。” “三郎?” “嗯?” “我再给你生个儿子吧!” ……………………………………………………………………………………………………………………………………………………………………………………………………………… 宇文小宛笑得极甜,赫连城壁盯着她神色不定,直到她撇了石子走向他,这才一把拉过他,他发力将人钳住在怀,在她耳边低语道:“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她无辜道:“人太多了,你都没拉住我!” “你以为我会相信?”他拥着她的身子,向客栈走去:“可真是一点对你掉以轻心都不行,你敢说不是因为跑不掉才回来的?” “赫连城壁!”宇文小宛咬牙道:“你若不信我,大可将我绑到边疆去!你个混蛋,不过是逗你玩的……” 他停住脚步,回头狠狠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直到她软倒在怀中,索性一把抱起,她微微喘息着抓紧他的前襟,深深将自己埋首于里。 远来客栈中,桂兰已经打理好了一切,赫连城壁两个人直接上了二楼,房门开着,里面桌上摆着几样小菜,他将宇文小宛放在桌边,自己回身关上房门,桂兰的身影在门外杵着。 她偷眼瞧着,赫连城壁双唇抿得死紧,他坐在另一侧冷冷盯着她,心念一转,宇文小宛狠狠瞪向他,咬唇道:“其实我是故意的,你满意了吧!” 他不语,她拿起桌上酒壶对着嘴就倒了下去,咕嘟咕嘟刚灌了两口,赫连城壁一把抢了下来,皱眉道:“你使什么脾气?吃点东西,就睡吧,今晚和我住。” 宇文小宛泪意上涌,她低下头,拿着筷子搅着盘子里的菜,眼泪一双一双滴落在盘边,屋子里静得只听得见清脆的嘀嗒声,他见状愣住,连忙凑到跟前,伸手拍着她的后背。 “好了,怎么这就哭了?”赫连城壁不说则已,一说小宛哭得更来劲了,她伸手将桌上饭菜推到一边,索性伏到桌上大哭起来。 “你个混蛋城壁……呜呜……我想我哥……你就看着我你就使劲看着我…..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呜呜……你个混蛋……去年趁我喝醉了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哥……” 这个这个……他嘴角抽了抽,赫连城壁连忙将佳人抱在怀中,好生哄着,她连打带骂,发了一阵子脾气,这才算完。 昏暗的烛火跳着火花,折腾了小半夜,宇文小宛这才安静了下来,她双眼哭得红肿,脱了外衫罗裙,窝在他怀中老实地睡着了。 桂兰得了指示去睡了,赫连城壁叹息着,搂紧了怀中娇妻,她似已认了他,对他千百娇嗔,他唯有更加欣喜,这个女子是他的妻子,叫小宛。 倦意上涌,他闭上双眼。先还是朦朦胧胧地睡着,后来小宛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着,他张开眼睛,她闭着眼睛一手摸索着抚上他的胸膛,似梦似醒,不知说着什么,他皱眉细听,她口中却叫着表哥! “宇文小宛!”赫连城壁掐住她的手腕,怒喝道:“醒醒!” 她缓缓睁开双眼,迷茫地看着他,他扣住她的双肩冷冷问道:“你以为你眼前的是谁?你表哥?哪个表哥!” 宇文小宛一脸被抓包的表情,她惊恐万分地推拒着他:“你管他是谁!若不是你趁我醉了欺负我,我早就随了他去!你放开我,别碰我!” “住口!宇文小宛!”赫连城壁一手抓住她不断捶打他的双手扭着放置一边,他翻身压上她,另只手只三两下撕扯开她的衣裤,他愤怒地抚上她的身躯,毫不怜惜地蹂/躏、心中燃起的怒火全都转化为欲/念。 她眼中含泪,绝望地低喃着:“表哥……” 他怒火更盛,身下那狰狞之物不怀好意地在她大腿根磨蹭着,稍微起身,屈膝分开她的双腿,赫连城壁咬牙道:“我不会让他活着……”他挺/身逼/近,她不适地挣扎,他却松开她的双手,猛力埋入深处! “嗯!”宇文小宛低叫着,她扭动着身子,却丝毫动不了他一分。 他深深埋在她那柔软的紧/窒中,她一动他更是难耐,握紧她的腰肢就驰骋起来。 她泪水又落,盯着他的双眼哭道:“赫连城壁,你个坏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72七二 第七十二章 几乎是一夜未眠,水笙这样下猛药也是想让白瑾衣做一个抉择,然而,他越是沉默便证明他考虑的事情越多。他还顾忌着兄弟情义,前日在白瑾玉那已经有了些许的厌倦,此时更觉得伤心。 她已经哭不出来,闭了眼就是柳意活泼的样子。 是了,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失去了少女的心性?从少女变成女人,现在作为小佳音的娘亲,四个兄弟的妻子,水笙有点迷茫。 临走前,白瑾塘与她也是仓促行房。之前更早一些,只有他感情热烈,她想着他离去时候的模样,越发的想念。 天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听见白瑾衣深深的叹息。 水笙更是懒得动,直到日上三竿了才起身洗漱。周嬷嬷抱了小佳音来,孩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趴床边上掐她的脸,一声声叫着娘娘的。 她伸手抱了起来,小佳音圈住她的脖颈,认认真真的在她脸上亲了两口这才心满意足的窝进她怀里。水笙母性大发,当然也搂在怀中是又亲又啃,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周嬷嬷趁机说道:“这孩子可能是有点想你了,夫人我瞧着你脸色不大好的样子,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水笙拍着孩子的小屁股,这才提起了些兴致:“没事,我一会还要去布局,晚上回来给孩子送过来我带她睡吧。” 周嬷嬷赶紧摆手:“不用不用,还是我带吧,等你回来她早睡着了。” 开玩笑,怎么能让夫人带孩子,那那兄弟什么时候能再生一个,她这也就是帮白瑾衣探探口风而已。 一见水笙没什么大碍的模样,当然是扯了个话领孩子先走了。水笙这才起身,天青端水过来伺候着,她心里有点烦,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接了水盆就让他出去。 他应了,却是踌躇了会儿没动地方。 她心知有事,挑眉问他:“怎么了?” 天青赶忙凑近了些,小声道:“大爷过来了,天紫好像跟他提起了柳大爷的事,我听见了个话头儿。” 水笙脸色顿时不好了,她对他摆了摆手让他继续看着,有什么事赶紧回来告诉她。 她无心下饭,又躺回床上歪着。 白瑾玉清早起来心情大好,常满已经连夜离开了京城,他更是再无后顾之忧,不用怕水笙误会只这一点就值得庆贺一番。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越发的觉得自己有点累,就想过一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现在白家还只有了一个女儿,这可不行。 当然,当务之急是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还面对他们兄弟。他骑马去了郊外,特意摘采了一大把野花,从中挑了颜色好看的,白瑾玉亲手编制了一个花环,这东西可有十几年没做过了,他就像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计算着时间,白瑾玉特意错开了瑾衣早起的功夫,早早的就到了小四合院。本来听说爱妻还未起床,想趁机摸把混,可天紫拉住他却说了柳少谦的事,只气得他浑身发抖。 叮嘱了他随时看着柳少谦和瑾衣的动静,他平息了怒火这才捏紧了花环,缓和了脸色。看着周嬷嬷领了小佳音从她房里出来,他上前抱了抱女儿,问了问水笙的情况,周嬷嬷是个有眼力见的,她只说夫人有点累可不敢胡说。 白瑾玉也不多问,这院里的除了天紫对他是一心一意,其他人可都是瑾衣边上的,他亲了女儿的小脸蛋,白佳音看着他手中的花环好看非胡乱扯着。 他低笑着拔下一朵小花放在她的掌心,小姑娘顿时在他脸上大力的亲了一口甜甜的叫了声爹爹,只哄得他笑声连连,又是将女儿举起来抛得高高的,玩了小阵儿这才放俩人离去。 这个家里,万万不能再出一点事情,白瑾玉看着小佳音远去的小小背影重新漾出一丝笑意。他再不犹豫,大步走到水笙门前。 屋内一丝动静也无,他敲了下门才推开房门。 走到床边,水笙合衣躺着,眼皮都没抬。 白瑾玉从背后拿出花环,他轻咳了声见她仍不睁眼,轻轻戴在了她的头上。 水笙伸手扶了扶,抬眼向上瞥了瞥:“什么啊?” 他好笑的扯了扯:“看不见吗?是个小花园。” 她伸手拿下来在眼前摆弄,其实一点也笑不出来:“挺好看的。” 他目光灼灼,一直看着她:“怎么了?还这么没精神?昨个不是说要请柳兄来吗,瑾衣那性子还不使劲喝啊,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 她嘲讽的笑笑,也看着他:“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这副样子给谁看啊?” 白瑾玉怔了怔,想从她口中听到怕是不能了,想必是哪个多嘴的见了天紫拽他的事……他立即点头承认:“我是知道了,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柳少谦虽然和瑾衣是形同兄弟,但那不是真正的兄弟,他想要进白家的门,决计不可能!” 水笙白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想让他进门了?” 白瑾玉倾身拥了拥她的身子,叹息道:“两年前你就是太优柔寡断了,现在扶持了他,坐稳了八省大掌柜的副座,平日你又多多依仗他,现在怕是不好打发了。” 她揉了揉额角,推他起身:“以前的事现在说还有什么用,瑾衣去找他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别个我不怕,就怕伤了他的心,柳少谦这么一来恐怕兄弟反目啊。” “兄弟反目?”白瑾玉冷笑:“你来了金元几年?难道还不知道兄弟之间唯有共妻,可看见谁家反目了?” “……” 水笙愕然看着他,她简直不敢相信,根本不能相信,猛地坐直了身体,花环一下从头上掉落了下来:“你、你说什么?” 他伸手接住,将花环放在床边不说话。她伸手按住,白瑾玉这才抬眼看她坦然道:“两年前你不愿驱逐柳少谦,认他为兄,可他一直不情不愿,他从来以瑾衣兄长自称你就从来没想过为何?我道你明白其中关节,可现在才知道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微微叹息:“我不想让瑾衣知道不是怕他顾忌兄弟情义,伤心崩裂,只是多少家庭,只要愿意上缴所有家财义兄共妻也为数不少。他与那柳少谦自小要好,我就怕他太顾忌了会招其进门,他俩可谓兄弟,可不是我的兄弟,若想进门,我白家不能容忍。” 原来是这样…… 水笙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怪不得白瑾衣昨晚那般纠结,怪不得…… 一阵悲戚从心底而发,这个世界可谓荒诞离奇,她凉凉问道:“男人想进门就进门?若是妻子不愿,难道丈夫们还要强迫不成?” 白瑾玉解释道:“这个按情况而定,妻子愿意,丈夫们不愿意的,只要缴了家财可另置外室。若是妻子不愿,丈夫们愿意,那只要其中多半通过,他也可进门。” 她咋舌:“也就是说只要夫妻双方有一方愿意,那男人就可以随便进门?” 他点头:“是了,尤其是以前的村镇,女子甚少,为了生计一个家庭里面的男人数目通常都要超过六七个。” “六、六七个……”水笙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以前从未说过,怎么没人和我说过这样的事?” 白瑾玉难得难心解释:“现在不比以前了,生活好了一点,家庭和睦,日子有了保障,谁家不愿意妻子都给自家开枝散叶呢,所以他姓进门也不是那么多了。” 他颇为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再说你在金元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可怕你别别人骗了去,要是知道这么回事还怕你在外面另立家室。” 她被这个消息惊得是心神难安,水笙再也坐不住了,她拉住白瑾玉,忽然想到瑾衣的性格,实在是不放心:“瑾衣该不会许他进门吧?” 白瑾玉挑眉看着她:“只要你和我不愿意,他愿意也不可能。” 水笙却是有点失神,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她心底对白瑾衣的失望。感情难道是这样让来让去的吗?他对她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所以她的心逐渐苦涩起来,实在对这个世界凉了大半颗。 她怔怔出神,本来前两日对白瑾玉就有所顾忌,这么一来更觉白家无趣,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纠结这个问题根本不解决任何问题。水笙心知肚明,现在自己只能仗着还仅有的那些感情和白家兄弟好生过日子。当然,这前提是他们也不起任何的幺蛾子,比如白瑾衣,他若敢跟她提柳少谦的事,就怪不得她跟他翻脸! 打定主意了,她心里还好受一些。白瑾玉见她心神恍惚,生怕她想不开,撇了花环在桌上,人就在她跟前坐着不走了。 她见他这样子,心底多少有了点暖意。水笙推了他让他去忙,白瑾玉可哪敢离开,只坐了床边看着她,他不善于讲笑话,也不善于哄人,最多也就放低了姿态看着她眼巴的看着,说上几句好听的也无非是那几句翻来覆去的说。 水笙懒懒看着他,竟然感觉腹中饥饿了,她肚子咕咕直叫,就连他都听见了,夫妻二人相视一笑,白瑾玉更是抱了她在怀里。 “没事,你什么都不要想,柳少谦的事交给我去做,你搬到大宅院去几天,只管养好身体就行。” 她不想面对瑾衣,一想也只好如此。 且不说白瑾玉叫天紫知会了白瑾衣,自己带了水笙和女儿回了大宅院。大宅院里可是静悄悄一片,平日里总能听见柳意和小米的吵闹声,这会儿难得的清净可真是稀奇。 其实白瑾米这两日是一直都在画店留守的,他一直想看看是谁画的那幅仕女图。一来呢是好奇谁对水笙这么伤心,二来呢是想讨教一番。 柳意接连两日都与小六子出去听大鼓戏,他失去柳意和小六子这两个朋友的陪伴也是有点不习惯,自己带着天白总觉得缺一点什么似的。 柳意更是,她本来的目的根本也不是想看大戏,只不过想让白瑾米嫉妒一下,可他的确有那么一点失落,却也没表示出什么来。 小六子倒很兴奋,一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期待白瑾米能跟自己说两句话,可即使怎么假装了不在意,他也没叫过她一次。 这让她有点看不下去了,大鼓戏在台上聒噪,小六子在身边烦躁,柳意没到晌午就挨不下去了。 她一拉下脸来,柳少龙顿时察觉了,其实他哪里是在看戏,一直就看着她来着了。 柳意唉声叹气的起身就走,他赶紧在后面追上:“柳柳儿!你怎么了?不看了吗?” 她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不看啦!真没意思!” 他快跑两步,追上她齐肩而行:“怎么突然又发脾气啦?谁惹了你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她本来是毫无目的的走,听他这么一说,委屈顿时上了鼻尖。酸涩一涌上来,眼泪就差点落下。 “你说谁惹我?除了小米谁不把我放在眼里?偏就他……”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掉落出一双泪珠来,就再也说不出别个话来。 柳少龙一下意会过来,他不傻,他知道柳意喜欢小米,自己也努力想让她对自己有点好印象。可这件事恐怕真是勉强不了,其实他也想帮她,想叫她痛痛快快的活着…… 但是他忽然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小米是他最好的朋友,柳柳是他最喜欢的女孩儿,所以他只能干巴巴的说:“你别哭了,实在不行我给你问问他去。” “你别问!难道除了他白瑾米,就没有人愿意入赘了怎么地!” 柳意捂了脸,飞快跑开了。 柳少龙呆呆站在街头,好半晌才动了脚步。他只想回家,想问问大哥,他能不能,能不能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更或者说,自己喜欢的女孩想要一个上门的女婿,让不让他去…… 越想越觉得可行,他这是范了执念,平日的鬼心眼全都被少女迷住了,一口气跑回家里,大哥竟然真的在家。 可惜他和白瑾衣白大哥好像在商量事情,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柳少龙赶紧从屋里退出来,他闲极无事去了书房练习大字。 平日都不爱写字,这会儿心里奇怪的越发平静,他研了磨,可没等坐下来写上一个字,忽然在桌上发现了一副新作的画,画还未上色,分明是水笙的模样。 柳少龙拿起来看了看,再三确认是她。他四下找了找,又在书架上发现了卷起的画轴,里面都是大哥平日的画作,打开一看,全是水笙的模样。 只不过大哥的画上,给她添置了很多新鲜衣裙的款式,明显是自己想象的…… 柳少龙想起小米说的话来,他恐怕还在画店等那画画的人,那就是说大哥……大哥分明对人家有别的心思。 他将画轴放回原处,坐了桌前想了又想,不知该不该告诉小米才好。 正是烦恼,忽听院里厢房房门被大力推开,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就在耳边。 柳少谦站在院里大声说:“我所有的家产都可以上缴,白兄还犹豫什么?少谦对水笙乃是真心实意,对你白瑾衣从来也是结义之情,如今只想守在她身边而已,如何就这么难心?” 白瑾衣的声音相比较而言就小了很多:“柳兄此言差矣,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怎么能这么就做了主?水笙尚还不愿,我怎么就不顾念兄弟情义,若是别人,早就打走了去。” 柳少龙脑袋嗡的一声,他就像是被抛弃了的小孩儿一样。是了,大哥打的是水笙的主意,他想上缴财产去巴结白家,可自己呢? 他听不清二人又说了什么,只觉得人生无望。也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开了,大哥柳少谦推门而入,见了他还十分诧异。 “少龙?你怎么在这?” “大哥,”他第一次这么正色的,没有嘻嘻哈哈的对待哥哥。柳少龙小声问他:“你自己想要去白家,那我呢?我怎么办?” “少龙……” 作者有话要说:柳少谦,其实他的确是男配,而且是彻底的男配,他不会进白家这个是肯定的。 下章或者下下章,白瑾塘就回来啦,期待吧哈哈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73七三 第七十三章 柳意红着眼睛从外面跑回来,正撞上水笙一家人,她连忙将小佳音交给白瑾玉,将少女揽进怀里问是怎么了。 小姑娘一五一十说了,水笙有点无言以对,她出了这么个主意完全是因为笃定白瑾米和柳意从小玩伴青梅竹马是有感情的,不想这小子是半分不愿也没有。 她安慰了少女一会儿,打定主意是要对小米问上一问。 白瑾米自然还在画店,他逐渐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一心跟着店主学写意作画。 柳少龙找到他的时候,他正陶醉在自己的新作当中。天白叫他回家吃饭喊了几次都被他无视掉了,简直就快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见了好友,自然是一番讲解,这笔法那笔锋的,柳少龙心事重重,只给他拉到一边,凑了跟前告诉他:“你不是在找那副画的作者吗?我知道是谁?” 白瑾米怔住了:“谁儿?” 柳少龙低了头,万分的不好意思:“是我大哥。今天白大哥都找来家里了,我大哥想进你们白家的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了呢!” 小米顿时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件小衣,他心里升了股子无名怒火,看着柳咬牙恨道:“你大哥怎么就贼心不死呢!”柳少龙羞得无地自容,呐呐的手足无措。 心中明明知道是迁怒于好友了,可小米就是压不住火气,他恨柳少谦窥探白家妻,和白瑾玉是一个想法的。虽然白家老二与你柳少谦是情同兄弟,但若想共妻,那也要问问其他人愿不愿意! 白瑾米一心维护白家利益,他扔下银子不顾阻拦直接扯下了墙上的仕女图,撇了柳少龙叫他回家自己则直奔小四合院。白瑾衣正是坐在前堂发呆,他冲了过去将水笙的画塞到他手中叫他细看。 白瑾衣不用细看也知道是水笙,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头,只觉得疼痛不已。 少年小米回头掩了房门,大声质问于他:“这算不算引狼入室了?你真的想让柳少谦进我白家门吗?” 白瑾衣看着画上的水笙:“二哥有二哥的难处,这件事你别管。” 小米:“水笙呢?那你问过她没有?” 他苦涩道:“她去大宅院了……” 他满脸疲倦,小米张口想说他几句,还是心疼自家哥哥,到底还是扭身跑了。 一口气跑回大宅院,还没等他去找水笙,她就先找上门来。因他住在楼里,周边清净除了天白并无他人。 此时这小白又去灶房端饭菜,他刚是要歇歇,水笙就过来了。 她先在他屋里看了看,桌上有他新练习的画作拿过来瞄了两眼,回头没等夸上两句呢,他就不耐烦了。 “来干嘛?”她一向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明显不似小时候那么可爱了,水笙叹气。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她挨着桌子坐下了,可话未说完就被他恶狠狠的眼神吓了一跳。白瑾米瞪着她嗤笑出声:“我是不会同意的!” 水笙好笑的看着他炸毛的样子:“我滴乖乖,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轻哼了声,送了白眼给她:“我知道你说什么事。” 她咋舌:“我还没说什么事你就知道了?” 白瑾米好看的双眉都快要皱到一起去了:“你是谁我是谁,那事你也不用问我,我大哥都不会同意的!” 他送给她第二记白眼,心里对水笙顾忌柳少谦的感情问题感到怒意冲天。 水笙有点糊涂了,她是想问问小米对柳意是怎么想的,可刚一开口被打岔打了不知哪去,也就顺着他来了:“你大哥为什么不同意?” 白瑾玉对于小米的安排是放纵的,随着他自己的意愿的,当然,她也不能勉强将人赶出家门不是,一切都得采取自愿。 看这样子水笙的想让姓柳的来白家了? 他两眼一立,更是恼火:“别管我大哥了,反正我不喜欢他!他爱哪哪去,就别进白家!” 这下子不光是水笙听的清了,门外的柳意也听到了,她如遭雷击,泪花犹如雨滴一下大滴大滴的落下。再也不能呆下去,茫茫然的撒腿就跑…… 水笙更是错愕:“你就那么讨厌柳柳儿?” 白瑾米也愣住了:“什么柳柳儿?我说的是柳少谦!白家就我你还总想要赶出去呢,你不是说嫌我们兄弟多吗?要是有了别人进来那不是更没我的地儿了嘛!我可跟你说,我不离开我大哥我不离开白家我就在你跟前呆着一直呆到死也不走!” 她这才理清了头绪,可笑这小米的脑子里竟然一直惦记着柳少谦的事。水笙伸手戳了他的眉心,好笑地看着他:“胡思乱想什么呢!柳少谦和你离不离开白家那是两回事儿!我今天就是想问问你喜不喜欢柳柳儿?” 喜、喜不喜欢柳柳儿? 白瑾米有点脸红了,他也不作回答,只小声哼哼着:“反正我不离开白家。” 水笙走到他跟前,伸手按住少年的肩膀好声气的哄着他:“你现在还小了点,可人家柳柳都开了心思一心惦记着你,你怎么不开窍呢?我比你大九岁,等你长成了男人,那我都要老了不是?当然我一直是将你当儿子养大的,对你对佳音都是一样的亲情你懂不懂?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不是要赶离你出白家的大门,只不过我想对你的将来负责。人家柳柳那小姑娘多好啊,你一点感觉没有?” 他砸吧砸吧嘴,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他还不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白瑾米的记忆里,他喜欢白家喜欢三位哥哥,当然也喜欢水笙,这种喜欢是建立在她对他的友好照顾上面。 他以为他有捍卫家庭和睦的责任,也以为自己是喜欢她的。 可一旦涉及到了柳柳儿,他又说不清这种感觉了。 不管她怎么问,白瑾米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水笙也只当他年纪还小,先放过了他。 柳少谦的事在她心目中不是大,而是白瑾玉对她说的那些话让她觉得震撼。原来这世界上义兄也能共妻,她对白瑾衣的反应是翘首以待。 也下了决心,他将自己推给白瑾玉也就算了,经过那一次,他现在要再给自己往外推,那她对他可真是心凉了…… 她没问出个所以然也就回了屋里,白瑾玉难得将娘俩都接了回来,这会儿正忙于逗孩子玩。小佳音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他拿着一块玉提着绳在她鼻尖来回滑动。 孩子一手撑在他的胸膛,一手不断抓着,口中还不停的喊着:“爹爹、爹爹……” 水笙进屋的时候,刚好小佳音不耐烦总被逗弄,她撇下玉佩,直直爬了白瑾玉的脖颈上面,伸手就是一抓! 他的脸上顿时现出红红的抓痕…… 白瑾玉偏还在笑:“哟,你看这小家伙生气了……” 白佳音伸手又是一下,他躲了开来,她更是恼火口中直喊着打打的两手都去啪啪他的脸。 白瑾玉躲得不亦乐乎,一点也不生气。水笙在门口见了,急忙低喝道:“白佳音!干什么打人呢!” 小佳音回头看见了娘亲,她更觉得委屈,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就哭了。 水笙瞪了白瑾玉一眼:“你就爱逗她……”说着过来双手接过孩子,小佳音搂紧了她的脖子哭得更加卖力。 她拍着孩子后背,白瑾玉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又过来逗孩子。可白佳音说什么都不回头看他,只叫他有点懊恼。 结果这一夜多半夜都在哄孩子逗孩子当中度过的。白瑾玉本来还想跟爱妻亲热一番的,可笑佳音对声音实在是太过于敏感,不管她是不是睡着,只要他转过来抱了水笙,刚动手摸了摸,即使是衣衫被褥的窸窣声音她也会惊醒,然后哭闹不休。 甚至,还会喊二爹爹…… 真的繁忙的一夜啊。 到了次日早上,夫妻二人又被孩子的笑声弄醒,这一日又开始了看孩子的日程。因为与柳少谦一起做事尴尬,水笙叫人送了话去,自己在家休假。 早饭时候,柳意屋里的李嬷嬷说柳意不见了,起先,谁也没有注意。还以为又出去和柳少龙玩了,可到了下午这孩子还一直不见人影,白家这才急了。到柳家一问,柳少龙根本没有出过房门,大家在大街小巷平时她爱去看的戏院都看了,也没找到。 白瑾米更是着急,他认为一定是柳意生他的气回县里了。 水笙懊恼不已,昨日问小米的时候,恍惚是看见一个人从屋外跑了,她也惦记着晚上去柳意屋里再宽慰宽慰她,可回屋一看见那爷俩就给忘了。 找了一天,柳意仍是没有音信。 白家出动了所以的人去寻找,可依旧是没找到半个人影。 水笙更是心急,小米说她一定是去了县里,雇了马车非要连夜回去,她有点犹豫,白瑾玉却是应了,因不放心还叫老白跟车去了。 到了晚上,谁也睡不着。她到柳意屋里转悠,李嬷嬷是柳意从家里带来的,她急的哭红了眼睛,也跟着白瑾米去了。 水笙仔仔细细的在柳意屋里查找线索,发现这孩子收拾了几件衣服,她平日都有碎银随便花的,想来是自小养生的习惯,柳臻对妹妹一向像放养似的从不缺钱。 这让她放心不少,又在屋里转了转毫无所获。 可白瑾玉却来寻她,是柳意。 她还留下了一封书信,在信局晚上才送了来。水笙打开一看,这小姑娘说常满临走前曾说过她大哥柳臻回了京城,她没脸在白家呆了,这就上京寻哥去了。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水笙惊了一惊。 独自上京,估计也会雇马车什么的,她让白瑾玉去车行打听去京城的车,查到柳意果然花银子雇了辆马车在早上离开了省里。 真是去了京城,她不能让这孩子一个人走,水笙立刻决定,连夜追赶柳意。如果柳臻真的在京城,她也务必将孩子送到人家里去。 她有柳臻的腰牌,又想趁机找一找白瑾塘的消息,主意已定,水笙也连夜雇了马车,白瑾玉当然不放心。 他将周嬷嬷和小佳音送了瑾衣处,嘱咐他处理好柳少谦的事也照顾好家里。货店的事都交给了尔杰,白瑾玉收拾了点东西,这就跟水笙一同进京寻人! 因为距离柳意出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所以想寻找到她可谓难上加难。 二人是日夜兼程…… 柳意一直没找到,水笙愧疚得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下,从省里到京中她逐渐消瘦,日渐沉默。白瑾玉也是同样的担心。 柳臻临走的时候,其实是将妹妹托付给他们白家的,现在人没了,他怎能不急? 其实他俩不知道的是,这件事误打误撞,还无意间找到了白瑾塘。 而此时,他距离离开白家已经三年过了了无音信。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过渡章节,下章白瑾塘出现。 准备好了吗,白老三回来啦! 黄萍芬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02-2222:40:15 谬谬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2-1910:03:58 这是最新的小萌物,我都看见了,感谢你们的地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74七四 第七十四章 金元的京城设立在长安,当水笙夫妻一路风尘赴赴的到达京城之时,仍旧没有柳意的半点消息,这让二人既是担忧又是欣慰。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不定这孩子已经先一步到了,担忧的是若她不在柳臻那,那可如何跟人家哥哥交代啊! 她一个才十五岁的姑娘,从他们白家给丢了,先不说责任,她的人身安全是最令人担心的。长安城繁华如斯,水笙根本没有心情看风景,二人先投宿了一家客栈,随便在楼下吃了点东西,又像小二打听了柳臻这个人。 一听是问柳臻柳大人,小二马上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已。 “你们问柳大人啊!”他站在边上一搭抹布:“那你们可算问对人了,上个月柳大人可从边疆回来了,我们义贤王小王爷又打了胜仗,其中柳大人可功不可没啊!” 水笙有点想扶额:“那敢问这柳大人现在是什么官位?” 那小二嘻嘻笑着,低头在她二人面前小声道:“我们柳大人若不是有个犯呆的毛病这会早就是个大都督了,可惜他是个路呆,行军打仗总爱犯迷糊,所以还一直是个参将。” 她还是有点迷糊:“我们是柳大人老家的亲戚,不知他现在住在哪里啊?” 小二笑得亲切:“想找柳大人还不容易,不用去他住处,每天晌午,你就去西厢大院看戏,准保能找到人!” 水笙还待要问,那边又来了客人,这小二收了银两,还好心的指点了一番戏院在哪,赶紧去招呼别人了。 她和白瑾玉商议一番,自然是去戏院等人。 水笙腰间还带着柳臻的腰牌,二人从客栈出来直奔戏院,这西厢戏院客人不多,到了才知道,里面的戏角是男的,也就是所谓的小倌。 她有点窘迫,这许是上流贵人们打发时间的地方,四处看看,真的不乏贵妇在。其余也有男人观看,夫妻二人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警惕的看着入口处,默默等着柳臻出现。 果然,没用多久,柳臻真的出现了。 水笙是被一个美貌女子先吸引了目光的。她排场很大,前面先有侍卫开路,丫鬟八个中间扶持着,其中这女子年约二十多岁,身上穿着的是最流行的蚕丝锦裙,最引入注意的不是她头上艳美的发饰,也是不是她倾国倾城的脸蛋,而是这人梳着未婚的辫子,小腹却已微微隆起。竟然公然出入在公共场合。 这让她有点诧异,金元还是很注重出身的,所以私生子什么的简直逆天。更让她惊讶的还在后面,这美貌女子在前面走,后面竟然就跟着柳臻。 柳臻脸上毫无表情,只机械的跟着那女子,简直是亦步亦趋。 水笙刚要打招呼,立刻闭了嘴。她只默默看着柳,后者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微微诧异过后,对身边女子说了句什么,先安顿此女进了雅间,这才转身出来相见。 白瑾玉连忙起身,水笙也急忙上前迎过去问他:“柳意不见了,她是不是来了你这里?” 柳臻对她这么心急的样子有点感到费解:“她是来找我了。” 水笙这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真怕找不到这孩子。” 柳臻看了眼她身后的白瑾玉,像是解释又像是炫耀:“柳意八岁时候就能自己坐车来京城了,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什么!八岁? 她惊诧的看着他:“你……你都不担心吗?” 柳臻稀奇地瞥着她:“我去哪还得她领路,我担心什么?” …… 十分无语,白瑾玉与柳臻寒暄几句,水笙刚放了心,柳臻又扔出了个炸弹,他说柳意跟他哭诉说白瑾米厌烦她,是赶她出来的。 这,哪有的事啊! 白瑾玉赶紧解释,水笙这才心急了,知道柳意是偷听了她和小米的对话误会了,想要仔细解释一番,又不是地方,还好柳臻是不大在意的样子,叫了个侍卫送她俩去义贤王府上。 她说自己住在客栈,柳臻完全忽视掉,扭头走了。 他去了那女子雅间,水笙只好跟着那侍卫到了王府。柳意就住在府里,她早到一日,此时正陪着小郡主说话,一听是水笙到了,小鹿可是很高兴的样子。 柳意肿着眼睛倒有点不愿意见她,白瑾玉被小王爷叫去相见,水笙也陪了小鹿玩闹了会儿这才拽了柳意出来解释。 可这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事,还涉及到柳少谦,她又不知怎么说才好,最后是再三跟水笙保证,白瑾米说的不是她,又浅浅提了点白家烦恼着柳少谦的事她这才多少相信了些。 可这孩子仍然不肯回去,甚至对小米已经失望到底了。感情这样的事是不能强求的,水笙也知道,一时间也想不出来怎么安慰她,只好陪着她叹气。 令人惊喜的是,白瑾玉从小王爷那得到了个好消息,那就是白瑾塘也在京城! 原来边疆战事已了,柳臻一行人回来之后,白瑾塘也就是赵武,因为义贤王照顾,也被调回了京城。 因小有战功,又深得他头上梁大将军看重,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小将军了。 水笙连念了几次阿弥陀佛,也不枉她给染坊做牛做马,白瑾塘到底是平安回来了。她面见义贤王,求他帮忙想见瑾塘一面。 这小王爷却是知情的,他知道白家三子是替名而去,当初若不是他一手推动,其实白瑾塘已经错过了当兵这件事。他为了拿捏水笙,也是当时心情太差就将人弄走了。 现在白瑾塘以赵武的身份成名回来,他也不得不谨慎对待。一旦暴露,那就是欺君的罪。因是刚回到京城,现在还住在人家梁大将军府上,他答应下来,准备让水笙夫妻见一面。 水笙自然是感激万分,这边话未说完,外面传来了喧闹声,她坐在王府的前堂,瞧着柳臻一脸不情不愿的先回来了。 义贤王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她听见他分明是咬了牙的话透露着凉凉的冷意:“人呢?” 柳臻油盐不侵,呆立在堂,老实答道:“回锦园了。” 这小王爷一挥袖,桌上茶碗顿时扫落在地:“今个怎么连戏都没看完就走了?” 柳臻眼也未抬:“回王爷,锦瑟小姐说她身体有点倦,直接回去了。” “……” 堂前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义贤王恼怒的脸分外清晰。他挥袖离去,因气氛实在有点诡异,水笙也没敢继续刚才的话题。 柳臻对她扯了扯唇:“小王爷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别惹他。” 水笙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我听说瑾塘哦不,就是赵武他回来了,能不能帮我安排下让我和瑾玉见他一面?” 柳臻不理睬她,只身就往外走。 水笙急忙跟上他的脚步:“柳大掌柜的,柳大人,柳大爷行不行?” 柳臻突然停住,她一头撞在他的后背。 他木然回头:“白瑾米是怎么回事?你们白家是怎么回事?” 水笙知道他也是误会了,这才一五一十的全说了,细细的解释了一番白瑾米说的话都是针对柳少谦而非柳意的,他脸色依然很臭。 她是有求于人,万不得已也只能低下姿态,心里早已对这些有权势的人厌上了三分。柳臻在院里站了一会儿,看着她的目光有点冷,让她心生忐忑。 水笙心里叹息,刚要躬身,却被他一手架住。 她不解地看着他,他莫名其妙的说她:“不必惺惺作那低头姿态,你们白家的门槛不是挺高的吗?” 她不知如何以对,他又是挥袖将她拂开,临走时候说叫她去锦园求那花锦瑟比较快。虽然有点不解,水笙还是去找了白瑾玉。 他留在义贤王府里等待小王爷相助,她则出门去那锦园。水笙也不敢贸然前往,只辗转打听了下这花锦瑟和义贤王的事。 却不知百姓皆知,义贤王求娶花家女而不得,都快魔怔了。 她知道些这花家女的事,还是当初小王爷与她说的,记得那时他说的是不喜此女了……打听了一番锦园的地址,水笙拿了柳臻的腰牌,前去求人。 锦园,顾名思义,其实就是花锦瑟的家。因是京中大户,又历年都是皇商,花家园林可谓是京中第二,第一的自然是皇宫中的御花园,且说水笙到了锦园门前,交了柳臻的腰牌,报了名号,不多时候,花锦瑟见了她。 仍旧是晌午时候的模样,花锦瑟扶了隆起的肚子,翩翩而来,水笙不知贵人怎般,想要直接跪下求人吧,又有点别扭,可这话却是不知如何开口,又不能直接将实话全说了。 花锦瑟却是让人看了座,对她有点好奇:“早有听闻这官染中有一奇女子,不得相见,却不想今日还有这点缘分,白夫人请坐。” 水笙连忙躬身:“不敢,水笙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花锦瑟非让她坐下说,水笙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只说义贤王本来对白家有恩,现有一事本来安排稳妥的了,却是因她心情不好全全打发了。 花家女闻言轻笑,全然避开义贤王这三个字,只问了她些许生意上的事。水笙不敢马虎,小心应对,一听说人家喜欢蚕丝裙子,临时想了几个现代一些的款式。她想这花小姐大胆行事,估计是喜欢忤逆些的。 果然,花锦瑟十分向往,她叫水笙回去告诉小王爷,说身体不适才没去王府,现在更有点乏倦,让他过来锦园接她。 水笙也不多问,回了王府依然对这小王爷说了,他顿时喜笑颜开,让柳臻找了个名目设立家宴,宴请梁大将军以及几个名贵。 然后亲自去锦园接花锦瑟。 柳臻忙着去准备,水笙与白瑾玉却是心急如焚。三年了,白瑾塘走了三年了,一想到一会就能相见他二人都惶惶不安。 不多一会儿,客人还未到,这小王爷接来了花锦瑟。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扶了佳人,让园内丫鬟小厮全都退避两边,这才走过。 水笙就站在一边,看着这小王爷不可思议的低声下气的哄着话,花锦瑟则有一言没一语的搭着腔,路过她时候还对她浅浅一笑。 她点头示意,旁边众位下人对于自家王爷这副模样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到了下午,她才从小鹿口中知道,她爹义贤王非要娶人家花家女,人家就不待见,这下也不知什么时候孩子都有了,这位后娘还迟迟不肯点头进王府,可是急坏了小王爷爹爹。 因为她爹爹还在四处游历,这位花大小姐非要招婿入赘,可是愁坏了小王爷。不过小鹿还不算全知道内情的,一点干系没有,一点想法没有,不想嫁入王府,还怀了人家的孩子,总不能全是勉强吧? 若是勉强能得到,估计这小王爷也早就得手了。 不过也不一定,情之一字,又岂是勉强就能得到的吗? 水笙想起白瑾塘走之前对她孩子气的依赖,更是想念。 到了晚上,客人陆陆续续的来了,白瑾玉被柳臻叫走,水笙打扮一番则跟着小鹿四处游荡。梁家人到的时候,她刚好错过。听着院里小厮偷摸的对梁大小姐的谈论时候,她这才后知后觉。 客人们都被了前堂席上,她在外面偷偷看了,果然在其中见到了久违的白瑾塘。此时他穿着华丽,因其样貌俊挺,三年未见,可着实让她惊艳了一把,进而心如捣鼓,使劲的跳了起来。 小鹿这小姑娘尤其古灵精怪,她知道这个赵武,得意的叫水笙在外面等,说进去给人叫出来相见。 这不是难事,水笙只道时机已到,去了院里树下等待。 不多一会儿,只见门口出现了一抹倾长的身影。她细细打量,三年不见,他竟然还长高了些…… 显然,小鹿已经对他说了她等他的事,白瑾塘大步走出来,一眼就看见她。他脸上表情是惊喜交加,快步过来就到了她的面前。 “水笙!真的是你!” “瑾……” 水笙见他双臂过来,不禁动容。刚要借势抱住他,忽听一声娇呼,只见门口站着一女子身影,在光亮的掩映下可见曼妙身姿。 “小武子!你干嘛呢!”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四夫,你们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不然等我真的写出来了改都改不了了……所以啥啥啥都是未定的…… 不过,别人我不知道,白老三指定是不能给别人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75七五 第七十五章 白瑾塘见了水笙是惊喜交加,他激动得伸出双臂去抱她,只想在这一刻感受到她的柔软和温暖,才能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正是这时,只听一声娇呼,梁真站在了门口。 “小武子!你干嘛呢!” “我……” 他刚要答话,水笙急忙悄悄扯了他的袖子并且大声回道:“我夫妻是王府的客人,以前认识赵武在这遇见可真是巧了。” 正说着院里出现了白瑾玉的身影,她更是高呼道:“瑾玉!快过来看看这是谁?赵武呢!”水笙刻意咬紧了赵武这两个字,白瑾玉如何不知其中关键? 他挂念弟弟,大步过来,胸前起伏不定。白瑾塘越发壮实的身体,从上看到下,他激动得不能自已,只咬着牙抑制着想冲上前抱住他的欲1望。 梁真走过来拉老三白瑾塘:“快进去吧,我爹正找你呢!” 白瑾塘摔开她的手,实在不愿离开水笙和大哥,可他想不出什么名目来,只耿直地站在原地不动。 梁真错愕的看着自己被摔开的手,娇嗔着瞪他:“怎么啦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给我甩脸子啊!” 她是梁将军的掌上明珠,从来都是发脾气给别人看,还未受过如此待遇。白瑾塘那是下意识的动作,就看在大将军的份上也是万万不该。 可他生性易怒,在水笙面前要低头去哄别的姑娘那种事更是万万做不来! 梁真更是倔强,也不管面前站着多少人或者什么人,她只站了暗处吼他:“我就问你,我爹叫你过去呢,你是去还不去?” 白瑾玉在背后推了瑾塘一把:“小武你既然有事就别管我们了,快去吧。” 水笙也使劲给他使了眼色:“去吧去吧,有事回头再说。啊。” 白瑾塘一想自己现在用着别人的名头,不好张扬,这才嗯了两声,走向前堂屋里。他自始至终没有回头,那姓梁的姑娘在他背后还不忿的挥了挥拳头,模样甚是可爱。 两个人走进去之后尚还听得到众人的调侃声和嬉笑声,柳臻请的多半是武将,对男女大防什么的根本不怎么在意。 二人眼巴巴的看着白瑾塘从眼前走远,都恨不得也跟过去拽住问个明白。这三年来他有没有受伤?吃了多少的苦?现在又有什么打算? 可惜不能去。 白瑾玉揽着她的肩膀,时间带着她走动:“走吧,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她知道也只能如此,不甘不愿的迈步离开。 这梁大将军对白瑾塘还很看重,这一席一直是在带着他四处介绍,柳臻也得了空隙要下人,他想起妹妹提及小米的咬牙样,其实也不十分用心。 本来这义贤王的嘱咐是让他巧立名目将白瑾塘留下,让他夫妻团聚,之后的事情就另当别论了。不过柳臻自由发挥了下,就是让水笙夫妻在院里见了一面,之后完全没机会,作为义贤王的客人住在府里,她们又不好真的出去帮忙送客。 因此当梁大将军带着白瑾塘和女儿离席之后,白瑾玉和水笙就沉默了起来,偏偏花小姐在府上,小王爷是不许任何人去打扰,柳臻这不出力的,也只说日后再安排见面,就再无下句了…… 王府的后院里很是静怡,这种安静甚至都有一点点诡异,水笙哪里睡得着,留了瑾玉在房里她独自出了屋里,天空中星星点点的光亮让她想起白瑾塘的眼睛。 他喜怒于色,双眼中总爱冒点小火苗,水笙细细回想之前两个人的互动,这时候感到了温馨的留恋。 得知他平安的消息就已足够让她满足,之前还一直担心…… 走着走着走到了前院,偶尔有做事的小厮从面前走过,对她的游逛表示诧异。大宅院里可能有规定什么的,水笙什么都不懂,被人用这种眼光看着心里顿时就窘迫起来,到底不是自己的家里,她叹息着转身就走。 还是回去老实的睡觉罢,刚这么一想,前面一人又堵住了她的去路。定睛一看,是柳臻。他背着手杵在前面,仰着头一副看星星的样子。 水笙冷不丁还吓了一跳:“哟!大掌柜的这是干嘛呢?” 柳臻轻咳了声,挥了挥袖子站好身形:“看见白老三了?” 她点头,知道是他给的机会当然是感激万分:“看见了,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 他紧接着问她:“也瞧见梁家大小姐了?” 水笙老实点头:“看见了,梁小姐模样长得好,家世也好……” 柳臻挑高了眉:“我都能看得出来,梁大将军看中你们老三了,梁真也中意的话那估计好事将近的。” 她知道他说的意思,从那姑娘从门里追出来,对白瑾塘的那一颦一笑娇嗔恼怒都是对着他,一看就是动了心,怎么就看不出来? 顿时沉默无声。 柳臻更是凑近了些:“就这样你还高兴得起来吗?” 水笙无声地笑了:“他年纪这么轻,就算有了别的心思也属正常,白瑾塘走的时候还未满十八,现在二十多岁了怎么的也是大人了。要是真的想离白家而去的话,很简单,他就应着这赵武的名头,不就是一个未婚男子吗?挺好的。” 是,挺好的。 她勉强扯出一点笑意,可哪里能达眼底。走之前二人若不是那场欢爱,她也不会下意识将他归纳为自己的男人。现如今白佳音都两岁多了,他亲爹还不知道她的存在呢! 怎么能不在意? 压制了心中渐起的酸意,水笙已无力跟他说别的,她绕过他想回内院去,不想柳臻身形一动,又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你这是干什么?” 柳臻围着她转了一,忽然一指戳在她的脑门上,冰凉的指尖还带了些力气,一下将她戳得退了两步才站定身子。 他端端站在身前,背起手来:“我说你什么好呢?感情你们白家大门是许出不许进?外面谁也不收,还巴不得将自己的丈夫都送出去,我若是白瑾玉就该怀疑你是否真心了?白瑾塘身为白家三子,从律法上讲是你的丈夫,从道义上讲是你女儿的三爹爹,一家人就应该生活在一起,怎么能说舍就舍?” 水笙捂着脑门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却是有点恼怒,直说她不争气,最后在她面前转了两圈只说叫她这就去后门处等着好事,然后一甩袖子走人了! 她是真的弄不懂,他跟着恼的是什么,可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叫她去后门处,却也抱着一丝希望。说实话柳臻一直在帮她,水笙问清楚了后门的地方,这又怯怯的走了去。 四下无人,她走到暗处,忽的一双有力是双手从黑暗中抱住了她! 水笙低呼一声,只听那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是我!” 她欣喜的抱住他的腰身,实在是意外:“真的是你,瑾塘!” 白瑾塘微凉的唇点点落在她的额头,已经比她高处一头多的男子再不是当年的暴躁少年,他捧了她的脸,漆黑中只两眼竟是隐隐有着亮光。 “是我,我还想等封号下来再回去光宗耀祖见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现来了京城。” “这件事说来话长,”水笙趁着短暂的时间安抚他:“别急着回去,现在你还是赵武的身份,莫要别有心人抓了把柄,若是捅到了皇上面前怕是有难啊!” 白瑾塘重新又抱了她:“嗯,我知道。才找了个借口出来的,你们住上几天明儿个我来找你们细说,这身份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看这义贤王的意思。” 水笙摩挲在他的胸口,只听得见里面心脏的跳动声,想起那梁小姐来实在有点担心:“那梁姑娘……” 话还未说完,白瑾塘的唇已经压了下来,他生涩的搅着她的口腔,胡乱卷了片刻才气喘吁吁的退将出来。 “梁大将军对我有恩,但即使这样我也与他说了家乡有娇妻爱儿,她的事你放心,我征战三年哪有心思想别的啊!” “娇、娇妻爱儿?”水笙咋舌道:“你说了?” “嗯,”白瑾塘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昏暗中已经适应黑暗的她能见两眸中闪闪的笑意:“也不是故意骗他的,就是为了让她死心,约莫这两日她爹会告诉她的。” “没、没骗他,”水笙忽然有点结巴起来,她想着腹中曾孕育着二人的孩子心就忍不住跳快了些。 “什么?恐怕我得先走了,柳大哥曾救过我的命是我的结义兄弟,有什么事你就找他帮忙,晚点我再和你们联系。” 他使劲在她脸上亲了两口,这就要走。水笙一下懵住了,结义兄弟? 未等她转过这弯来,白瑾塘忽然掸了掸身上的衣衫,站在了光亮处,淡淡的月色映在他的身上,他挺直了腰板,斜眼看她。 忽然发问:“水笙,三年未见,你觉得我是不是又好看了些?” 水笙老实点头,他犹不满意,背手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她:“我二十了,这回我可不是小孩儿了,回去之后什么事不能都听你的了,你做好准备了?” 她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鉴于哄他高兴只好全应下来。白瑾塘嬉笑着凑近,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那回去可得给我生个娃儿,叫你看看我这身子可是今非昔比!” 今、今非昔比? 这词也不该用在这上面,水笙被他打岔,听他说起娃儿猛然想起自己刚才要说的话来。白佳音……你真的有孩子了……她揪住白瑾塘的耳朵靠近自己,叹息着又觉得不是说出口的好时机。 “你就是八十也是我的小丈夫!” “诶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腰疼得厉害,码字完全不在状态,四夫的问题不要太纠结了,只要每天都来刷新一下很快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啦! 四夫稳定了之后拿必须要争宠的…… 感谢如下的亲,有史以来收到最多地雷的文了,爱你们。 敏思飞扬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2-2409:31:57 黄萍芬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02-2222:40:15 谬谬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2-1910:03:58 nina8500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2-1123:14:48 紫儿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2-0122:17:01 榕树桥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1-3100:37:34 11992271扔了一个浅水炸弹 投掷时间:2013-01-3020:35:10 11992271扔了一个浅水炸弹 投掷时间:2013-01-3020:33:20 nina8500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1-2921:25:19 狐狸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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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掷时间:2012-11-3014:15:17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76七六 第七十六章 送走了有点得瑟的白瑾塘,水笙心情愉快的回了屋里,白瑾玉心事重重,只在桌边坐着看着空碗发呆。她赶紧过去说了瑾塘的大致情况,他略微放心了些,夫妻二人这才是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 次日一早,夫妻二人求见义贤王,他让柳臻陪护着去听戏,爽快的见了她们。水笙组织了一番言语,这才来见。 朱少君显然是心情大好,想必这花家小姐是给了他好颜色的,他一早起来满眼都是笑意。白瑾玉二人双双跪下,待他叫他们起身坐了这才从地上起来。抬眼看去,这小王爷锦衣华服真是和颜悦色啊! 常满站在他身旁伺候着,她用口型提醒着水笙,只说了一个字那就是花。她稳了心神,知道若是在这处碰壁的话,那就得在花家女那下工夫了。 有婢女过来给二人上茶,白瑾玉沉住气,见丫鬟等闲杂人等都退去了,这才开口相求。 “小王爷也知道我的弟弟白家三子白瑾塘征兵之际是与人换了名姓的,后来那人战死,抚恤金都发了下来,正是瑾塘之名。现在他是赵武,如今境地尴尬,若是贸然改过来,又怕范了欺君之罪,可不改回来也对不住白家的列祖列宗。您看……” “嗯?”朱少君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白老板什么意思?” “还请王爷帮我们白家渡过难关,”白瑾玉再次起身跪下,水笙也跟着站了起来,接话道:“请小王爷看在官染夺得皇商之位,看在民女昔日曾为丝绸尽心尽力的份上……” 她也款款跪下,朱少君轻咳了声打断了她的客套话:“说重点,白瑾塘怎么了?他现在在梁大将军手下吃香的喝辣的,前途无量,有什么不好的?” 水笙挺直了背脊,咬唇道:“瑾塘用了赵武之名,现在的确是受到梁将军的重用,但我们不图意他功成名就,不图意他前途无量,只愿他平安永顺。这名姓不改,后患无穷,只怕将来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只求王爷帮忙想办法通融通融。” 朱少君低吟道:“说得轻巧,本王拿什么通融?” 白瑾玉长跪不起:“我夫妻我白家都投入到小王爷门下,请小王爷给我们做主。” 这义贤王高高坐在堂上,夫妻二人软磨硬泡在跟前跪了小半天,可人家就是不吐口…… …… 将军府内,正是其乐融融。 梁大将军抚着胡子眯眼看着橙黄的圣旨,每年的春天和秋天都会有一次选秀,皇帝甄选贵女进宫,如今这圣旨下了将军府内,是要将爱女梁真加入了选秀的名单。 如今距离选秀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不得不好好想想。皇宫内院就是关押女子的牢笼,普通人家的女孩嫁为人妇,众位丈夫宠着爱着,何等的幸福。可到了那皇宫去,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给皇帝生孩子,虽然是富贵荣华,可到底,还是连个知疼知热的人都没有。 梁真也不愿意进宫,此时更是摔了屋里的几个瓷器,躲屋里不肯出来。 虽说是进宫选秀也不一定就能选上,但是孩子都是自家的好,梁大将军实在担心不已。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在一个月之内,给女儿寻一门亲事成亲,那样的话就能躲过去。 他思来想去,还是到了女儿的门前,隐隐还听得见她在里面的低低哭声。只哭得他的心都要碎了,梁大将军推门而入,他挥了挥手,里面守着的丫鬟赶紧退了出来。 梁真趴在床上,将自己埋入被褥中不肯露头。他躲开地上的瓷片,拍了女儿的后背…… 她想起心事更觉心酸,霍然起身,抹了脸上的泪水就扑入了爹爹怀中。 “爹爹我不进宫我不去!” “好好好,不去。” 梁大将军自然是心疼得紧:“还有法子的,真真莫哭。” 一听有法子不必进宫,梁真止住了泪水:“有什么法子?圣旨都到了家里了……” 他疼爱地抚了抚女儿长发:“你觉得赵武怎么样?平日里看你对他呼来唤去的,可觉得他是良配?” 说什么良配,梁真在不济那也是女儿心思,一听脸就热了。她娇嗔着推开爹爹站起身来,偷眼看着他小声嘀咕道:“那我也不知道小武子是怎么想的呢。” 梁大将军一听女儿这话知道她是有意,越发觉得她二人十分相配,笑着安抚了她几句,这又来寻赵武。 若是成亲的话,赵武可算是好人选,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还能入赘梁家。更何况他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女儿的福气是满满腾腾的啊! 越想越觉得靠谱,梁大将军回了前堂着人唤来了赵武,他怕女儿听见不好意思,这才换了个地儿。不多一会儿,赵武被小厮带到,他看着这年轻人,心里已经笃定这婚事能成了。 不想他刚一开口提及梁真,赵武就低头不敢搭言了。他只好开门见山地问他:“小武你觉得小女真真怎么样?” 赵武的心砰砰乱跳,接旨的时候他也在,当时梁真就哭了。他还曾想过,这躲避进宫的法子就是成亲,可没想到大将军问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实在忐忑,只好含糊回答。 “真真小姐自然是贤良淑德,貌美如花……” “咳咳……” 梁大将军差点被噎到,自己的女儿什么样他还不知道吗,贤良淑德那可是不靠边的事儿啊! 不过听闻赵武夸赞,他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轻咳了两声,顿时笑道:“那本将军想给她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赵武心里咯噔一声,吱唔着差点就跪在了大将军面前。他牙一咬抱拳向上大声道:“谢将军厚爱,可惜赵武家中已有妻儿……” 梁大将军皱眉看着他:“前日你说你家有妻儿,可我已派人打听了,你那县中只有老娘一人,去年还没了,如今怎么又说起谎来?” 这如何解释?白瑾塘也就是赵武实在无法交代,说了白家的事,指不定还有什么事在后面,不说,又逼婚在即…… 他只得跪下来,垂目道:“其实赵武是有未婚妻的,她如今也在京中,就在义贤王府上做客,那天我匆忙中见了一面,还未来得及向将军引见。” 梁沉吟道:“此话当真?” 他狠狠点头:“自然。” 话音刚落,布帘一摔,只听内堂远去了琐碎的脚步声带着一丝女声。是梁真,白瑾塘低头不敢言语,堂上梁大将军更是黑了脸…… 水笙在义贤王前吃了点苦头,跪了半晌两腿酸疼,白瑾玉还在与王爷周旋,她被打发回来,实在是惦念得紧。 小鹿来找她做大兔子,她哪里还有心思做玩具,只敷衍的应承下来,送走这难缠的小郡主,独自在屋里唉声叹气。 过了晌午,忽然有人来报,说是王府门前有人想要见她,她在京城里是毫无亲戚,更没有别个熟识的人了。仔细问了,说像是梁府的千金小姐。 她赶紧从里院出来,到外面一看,果然是梁家梁真小姐。梁真两眼通红,见了她更是指了她问道:“你就是赵武的未婚妻?” 水笙诧异的看着她,她凑近了些,上上下下仔细地瞪着她:“我问你,你是赵武的未婚妻?昨晚就见你俩鬼鬼祟祟的,怎么不早说?” 鬼、鬼鬼祟祟的? 她汗颜…… 实在是无语,也不知白瑾塘说了什么刺激到这姑娘了,水笙试探问她:“梁小姐找我有事吗?” 梁真更是声厉:“我就问你你是不是他的未婚妻?怎么我还看见你有别的丈夫?姓什么来着?是姓白吧?赵武怎么进了白家的门?你说你们成亲了没有?” 水笙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才好,正是踌躇,远处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只默默看着,不消片刻,白瑾塘到了面前。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沉了脸挡在她面前,梁真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她真的是你未婚妻?” “是,”白瑾塘遮住她的目光,坦然道:“不仅是未婚妻,其实就是我妻子,我已经成亲了……” “你这个大骗子!”梁真尖叫道:“起初你怎么跟我爹说没成亲?” 她在王府门口大声尖叫,已然引来了路人侧目,水笙在后面扯着白瑾塘的袖子,叫他别再刺激到她。 白瑾塘也是愧疚,赵武的确是没成亲的,可到这时候,若不拿出已婚的身份,恐怕也难过这关。 可这怎么解释? 他不知道,正是难心,王府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小厮模样的冲门口喊道:“白家三子白瑾塘可在?我们王爷有请!” 他声音很大,这句话更是震得水笙的心跳了好几下。 白瑾塘怔了怔,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对梁真抱拳道:“对不起。” 说完竟是大步走进了王府。水笙没有跟着过去,义贤王这么一来,那就是说给出力了,她心中一宽,脸上更是带了笑意。 梁真呆呆地看着她:“白、白什么?白家三子白瑾塘?你……你们……小武子怎么进去了?” 水笙微微叹息:“姑娘,事已至此无需隐瞒,我们的女儿都已经两岁了……” 等同于秒杀,梁真游魂一样回了家里不提。 却说水笙她目送梁小姐离去之后,回到了王府里面,却是接到了一个惊雷一般的消息。白瑾塘得助于义贤王明日可进宫面圣,而白瑾玉做主,白家迎来了一个新的丈夫,那就是柳臻。 ……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回事,且看下回分解。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77七七 第七十七章 看戏归来,花锦瑟意犹未尽,她还想在街上转转,柳臻则面无表情<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跟着后面。众侍卫都紧张兮兮<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围着二人前前后后疏通着路人。 京城百姓谁人不知这是义贤王小王爷未过门<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未婚妻,虽然觉得未婚产子是惊天骇俗<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事情,但自打这花家女每日都在各处戏院游玩听戏,看着日子多了,也就见怪不管了。 她二人走在街上,一边又有随时准备搀扶<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丫鬟婆子等人随行,柳臻不过就是跟着打酱油<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他向来这样,只一路随行,也不言语也不见喜乐。 花锦瑟走到一处胭脂水粉<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店面,回头瞧见柳仍旧是无所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样子,率先走了进去。侍卫守在门口,丫鬟紧紧跟随,柳臻抬头看了眼店名,负了手也缓缓跟进。 早有嘴甜<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小子过来招呼:“呀!是花老板啊,想看看什么胭脂<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给您介绍介绍新到了货,光是香味就有好几种,保准有让您喜欢<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 花锦瑟嗯嗯了两声,跟着那小子走过去查看,柳臻本来不想过去,但她一个眼色他立刻也过去假意四处看看。 她在伙计<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指引下拿起一纸盒,拧开盒盖,淡淡<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兰花香气扑面而来。因是有孕在身,她不喜太浓裂<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味道,偏过头去躲了开来。 柳臻伸手将盖子盖好,阻断了香气<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飘散。她笑吟吟<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伸手夺过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味道怎么样?<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若是成亲<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话,总要送些聘礼和胭脂水粉<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不如咱们这就挑挑?趁着<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闲极无事还能帮<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参详参详。” 他呆了一呆:“买胭脂水粉干什么?<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也用不上。” 花锦瑟白了他一眼,继续挑拣着胭脂:“<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不用<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媳妇儿不用吗?本以为是盼不着<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好日子了,没想到千挑万选<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相不中,怎么就相中了个有夫之妇。虽然这白夫人长得白白净净,容貌也是姣好<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但一想到人家已经有了四个丈夫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就心有不甘啊!” 柳臻默默听着她数落自己,既不搭言也不解释,花锦瑟知道他做事有谱,只是都放在肚子里也不强求。 “不过不管怎么说,找一个有夫之妇总比不找强,等生了一儿半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那可怜<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大侄子泉下有知也安心了不是?” 他仍旧面无表情,她拿起一盒大<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作势要敲他<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头,柳臻怕她抻到了,赶紧低头让她打在头上,老老实实<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不敢动弹。 花锦瑟见他如此呆样更是叹气:“回去收拾收拾<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地契田产,虽然小王爷是做主让白家收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了,但是样子总要做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少不了给些聘礼,<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呆头呆脑<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到时候别范小心眼,要是一分不给让人家白家瞧低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远在京城可管不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 他淡淡地看着她:“不用<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管。” 她长长<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吁了口气,缓解了下心中<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恶气,用手点了好几样<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胭脂叫那小二全包起来,再没有闲逛<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心。 那伙计喜滋滋<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过来打包,柳臻见花锦瑟面露不快,难得解释一句:“不用给。” 她挑眉以对:“什么不用给?” 他更是风淡云轻:“聘礼,一个子也没有。” “柳小子!”花锦瑟一掐腰,圆润<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肚子立刻显露出来:“<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今年几岁?还是小孩子吗?<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一日不成亲<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娘就要念一日,好容易有了一家人家,又是这般玩笑<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嫁进去<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以为<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好受是吗?一个子也不给人家能拿正眼看<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吗?日后就那白夫人也是厌烦<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到时候……” “姑奶奶,”柳臻斜眼:“<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太多了。” “诶呦喂,”花锦瑟伸手推了他一把:“<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怎么多了?还不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娘,<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老祖宗成天在<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耳根处唠唠叨叨磨磨唧唧唧唧歪歪全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事?” 他垂目看着自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鞋尖,语气平淡无波:“<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再这么操心就又长白头发了……啰嗦。” 花锦瑟立时闭嘴,她前几天发现自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头顶长了一根白头发,差点没给小王爷折腾死。此人最喜美貌,整日对自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容颜和腰段那是包养得体……直到一失足怀孕,恼死了义贤王朱少君。 花家是柳臻爹<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姑表亲,按辈分来说,柳臻还得唤花锦瑟一声姑奶奶,管她<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娘则叫老祖宗。柳家只剩柳臻兄妹,义贤王早就对花家女上心,自然是当成一家人对待。彼时他跑到穷乡僻壤<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地方去不过是出来散心,因恼着花家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拒婚才说不喜此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 由此可知,柳臻突然想要进白家<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门,义贤王如何不欢天喜地<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帮忙? …… 环顾四周,这义贤王府就是一座牢笼。水笙心有余悸,实在弄不清楚柳臻为何突然想进白家<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门,若说他对自己有情,那她宁愿相信柳少谦有情有义,这人……这人不知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什么主意。可他既是白瑾塘<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救命恩人,之前又帮过她<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忙,白家又有什么东西能人家图意<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呢? 没有,她心里梗着口气,难以咽下。 柳臻想进白家<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门,白瑾玉仅仅是通知了她,他在义贤王那里,早已满口应下。 如今这小王爷已经带了白瑾塘兄弟二人进宫面圣,按照他信心满满<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说辞,估计一会儿回来,就会全面解决。 对于这件事,对于他朱少君来说,其实就是小事一桩。可他偏偏就拿了柳臻<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婚事来要挟,柳少谦对她情深意切,她尚不能接受,这柳臻……她实在是觉得无福消受。 小米还是个未知<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她现在已经无力矫情了,只是想能好好过日子,消停<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一家人欢欢乐乐<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她闷在园内,心烦气躁。 不多一会儿,外院传来低低<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脚步声,有小厮来回走动传茶上水,她知道,是从宫里回来了。 站起来想了想,虽说是男人们之间<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决定,但她还是想去听一听看一看。主意一定,水笙抬脚向外院走去…… <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确是小王爷朱少君从宫里回来了,赶<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也巧,花锦瑟与柳臻当街遇上,就一起都坐车回了王府。自然是先安抚了一番美人<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心,小王爷将未婚妻送去了后院,这才回过头来见他三人。 而此时,前堂三人都各自坐在桌边喝着茶,白瑾塘自不必说,他<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理想生活就是征战回来,届时回去家乡光宗耀祖。 所以他是不贪心<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皇上夸赞了一番,赐他黄金千两,府衙总捕头一职。虽然是推翻了留在京城<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高职位,但到时候一家人团聚,这才是最重要<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 他十分满意,自然是千恩万谢。 白瑾玉也十分满意,弟弟<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欺君之罪犹如玩笑一样随着皇帝<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大笑三声就那么掀过去了。而且夫妻团聚,还能一起回去省里。 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小插曲,柳臻<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婚事也不算什么,他是白家<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恩人。而且相比较柳少谦而言,无奈之余,他更愿意此人进门。 只有柳臻脸色不算太好,他对着那心满意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兄弟二人,畸形<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变态心理就占了上风。他心里不怎么舒服,没想到白家大门这么容易就要进了去,同时又有点……小纠结。 朱少君踱着小步慢慢走了回来,三人各有心事,见了他都起身相迎。显然,帮助自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女人达成了心愿,这义贤王更是心情愉快。 他轻咳了声,回到主位上面坐好。 “正好<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们都在这,本王本来就是保媒么,那就一保到底,”这小王爷脸色轻松:“白老板,<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白家对他可有什么要求?” 他自然是不能让柳大掌柜<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拿全部身家投了来,即使投也不敢接啊!白瑾玉也不指望那些虚渺<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守住水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心才是最重要<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他知她不愿,当然是柳臻轻巧<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来轻巧<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去才最好。 有多少外来<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兄弟,耐不住寂寞最后直接走人<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到时候别说白家欺负他就对了…… 白瑾玉放下茶碗正色答道:“柳大掌柜<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随意就好。” “嗯,”朱少君满意地看向柳臻:“<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呢?<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对白家可有什么要求?” 柳臻也放下茶碗直直地盯着白瑾玉:“自从跟随王爷到现在,有人唤<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柳大爷有人唤<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柳大掌柜<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还有唤大哥<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已经习惯了,不想改。” 朱皱眉以对:“说重点。” 白瑾玉眯了眯眼,也是回视着柳臻:“不知大掌柜<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何意?” 柳臻畅言道:“进了白家<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门,难道人要叫<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五爷吗?<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不喜欢做小<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从来只做大。” 这……白瑾塘看向他:“柳大哥……” 话没说完,已被他凌厉<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眼神杀了回去:“没<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事。” 白瑾玉定定地看着他:“自古以来,后进门者都是做小,从未听闻谁家进门做大<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 柳臻嗤笑:“那就不进白家大门好了,另立外室。” 外室,外室那更不妥了,到时候生了孩子都是人家<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白瑾玉心中暗自盘算。这柳臻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好主意,甚至还得寸进尺…… 朱少君打着圆场:“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白瑾塘也算光宗耀祖了,白老板总要想得开些。” 他明显是在提醒他白瑾塘<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事,白瑾玉心路一转,刻意将话题转到了水笙身上。 “外室<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话<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是不反对<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但小王爷也知道,自古以来立外室都必须是要妻子同意才去<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这件事不同于入赘进门,<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白家是做不了这个主<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 朱少君<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脸色顿时又点不好了,他耐心渐失,可白瑾玉句句又在理上,实在难以反驳,只拉了脸对三人冷哼道:“男人们<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事,女人做<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什么主!” 三人心中汗颜,据他们所知,花锦瑟<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话在朱少君眼里,那都跟圣旨一样…… 柳臻跟本不在意水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想法,他也不待王爷驱逐自己站起身来准备告辞。临行前还对着小王爷掸了掸身上些许<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尘土,要他知道自己陪着花锦瑟走了多少<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路。 “剩下<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们自己决定,<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有三点要求。一是另立外室,二是换亲,白瑾米入<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柳家门,三是马上回去省里准备成亲。” 说着竟是要转身离去,不想正遇见水笙迎面而来。 他顿了顿步子,再不停留。 水笙听到了一些,她对这个世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婚嫁观念实在理解不了,但是就这件事而言,里面参杂了太多<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无奈。 可在这无奈中,又见她在白家兄弟心里,虽然是妻子<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地位但仍旧可以转让,这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可正如前面说<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她已经无力再矫情,白瑾玉殷切<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看着她缓缓走近,明显是将问题推给了她。回头看越发英俊<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白瑾塘,水笙慢慢对小王爷福了福身子。 朱少君轻轻抚摸着茶碗:“既然白夫人已经到了,那想必是听到了柳臻<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条件,<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14f0dcac3e">怎么看?” 事已至此,唯有讨价还价。 水笙昂首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同意婚事,但其他还待商酌,且听<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14f0dcac3e">一言。” 门外柳臻刚走开两步,诧异地停下了脚步。 她不该是这样<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5qem.jjxc.cm14f0dcac3e">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是成亲啦,水笙第二次成亲啦啦啦~柳臻现在对她还没有太多的感情啦,别想太多啦……未知数未知数…… 感谢投地雷的孩子,我都看见了…… 敏思飞扬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2-2409:31:57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78七八 第七十八章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之后,义贤王府响起了起哄的叫好声,这王府的主<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朱少君主持成亲,水笙参加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生的第二次婚姻。 本来柳臻的想让她回去省里之后再谈亲事,他是想当即与白瑾米换亲,不想水笙与其讨价还价,最后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清场,意见达成了一致,先<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这京城成亲,然后协同白瑾塘一同回去。 至于白瑾米的事,那也得经过他本<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同意才生效。虽然这意见坑爹了点,但水笙与柳臻再三保证帮助柳意擒拿白瑾米的心,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密谈了半个时辰,这才又同时现身。 之后便是仓促的婚事,水笙第二次做了新娘。 最高兴的莫过于花家众位表亲了,新娘子<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新房里候着,柳臻则被一大群<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问候着灌酒。因为他最终还是进了白家的门,所以<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京的白瑾玉与白瑾塘都参加了仪式,并且送上了祝福。起码言语上是说一起兴家安国的,表面上一片和谐。 柳意始终是闷闷不乐,她<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新房陪着水笙坐了好一会儿,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各有心事也无心聊天。前面一切从简,等送走了宴客,到了晚上,<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水笙等得腹中饥饿时候,柳臻终于醉醺醺的被<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搀扶了进来。 白瑾塘酒色微醺,扶着柳臻的步子也是有点踉跄不妥。水笙这次盖的盖头极其的薄,影影绰绰的可见他焦灼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她不由得轻哼一声。 柳臻第一次醉酒,还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新婚之夜,当然是有<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故意灌他。白瑾塘将他扶了到床上去脱去鞋袜,没等伺候好,水笙已经一把掀起了盖头。 四目相对,白瑾塘有片刻的错愕。 水笙柳眉杏目,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不禁的,他咽了口水,声音有些沙哑:“看什么?” 她是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成亲,那时候白瑾衣多半就是他的模样,瞒着她送自己的大哥进洞房。水笙微微一笑,伸手又将盖头盖好,默不作声。 白瑾塘呆呆地看着她,床上柳臻翻了个身,他这才像是被惊醒一般大步走向门口。水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盖头下看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的,竟是再忍不住开口:“瑾塘?” 他顿住脚步,侧耳细听。 她淡淡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知道吗,就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走的那次,之后<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eb04c3dc87">怀孕了,可能<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已经知道了,白家如今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叫白佳音。如今她已经两岁多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eb04c3dc87">想告诉<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她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的女儿,千真万确的,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eb04c3dc87">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的孩子。” 白瑾塘蓦然回头,映入眼底的,是一片的红。他激动得不能自已,白瑾玉这几天一直是烦着赵武的名姓之罪,根本没和他提及孩子的事。 此时<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水笙口中说出来,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说什么?<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eb04c3dc87">、<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eb04c3dc87">的女儿?” 水笙轻笑出声:“是的,她叫做白佳音,那时候大家都很挂念<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说好了男孩就叫白佳信,女孩儿就叫白佳音。” 白瑾塘刚要上前,柳臻忽然揉着额头坐了起来,他握着拳头,终于还是抬起了脚。酸涩的心不断涌动着苦,水笙闭上眼睛,忽然一双泪珠就从脸上滴落。 房门从外面给关得严严实实,屋里再无一丝动静。柳臻缓缓坐起身来,伸手掸了掸了鞋面,哪里还有一点醉态? 水笙看着他的动作,知道他装醉听见了她的话,心中恼怒,恨不得一脚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踹下床去。他起身左右找了找,她没等他动作一手将红盖头扯了下来。 柳臻低低嗤笑,走到桌边,桌上八碟八碗大鱼大肉是应有尽有。他端端坐了边上,一眼扫见还有未喝的交杯酒。 水笙索性将红盖头扔<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了床上,也走过来吃东西。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她捧起饭碗,拿起筷子就吃,他伸筷夹了口菜给她,她筷头一偏,桌边的交杯酒顿时歪倒<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旁。 她假意惊慌:“诶呀!怎么倒了?” 柳臻挑眉看着,伸手端过另一杯一仰而尽。 她不屑地看着他:“又不是真的成亲,不用做的那么真吧?” 他放下酒杯和筷子,稳稳坐了一边。 水笙也不看他,只顾着是大吃特吃,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一身的红袍,就那么坐<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旁边,莫名的就像是穿了白衣一般。他就是有这种能力,不管什么时候,谁有事谁着急他都不会急上一分似的…… 一顿风卷残云,她不雅的吃相<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他眼底仿佛是什么事都没有,柳臻甚至还从怀里拿出了个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的绢帕递给她,水笙毫不客气,伸手接过来擦了擦嘴,然后啪地扔<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了桌上。 他这才带些许恼意看她,她拍拍手却留了个背影给他。 看着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好不避讳的<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自己面前脱下喜衣,柳臻连忙垂目。水笙背对着他飞快地除去了外衫红裙,伸手拽了红被先是钻进了被底。 她伸手一摸,从中又摸出一把花生大枣之类的吉祥物,毫不客气的都扔了出去,这又翻身转过来看他。 浅浅笑意浮现<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脸上,水笙道:“不好意思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eb04c3dc87">先睡,劳烦柳掌柜的住地下吧。” 柳臻拿着那块绢帕到一边水盆洗了洗,知道她的用意也不搭言。他冷漠的可以,水笙心想,或者,这才是真正的柳臻,是那么的无情又淡漠。 不过她不想深究原因,关于他突然想进白家这种事若说对她有感情了,那谁信谁就是傻瓜。水笙问了他他却什么都不说,若说光只为了柳意与白瑾米的事,他万万不用做出这样的牺牲,更何况是进白家的门。 到时候连后代都要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家的,他这种行为,更像是厌世。 或者说,是对莫事的绝望赖了吧唧的活着…… 她认定此<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小心眼还有洁癖,自己上了床,多半不会过来,水笙才脱了衣服大胆的钻进了被窝。 柳臻却大大方方的去插上了门闩,回头也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起来。她瞪大眼睛真是不敢相信,只呐呐地小声说他。 “<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eb04c3dc87">说柳、柳大掌柜的,里面还有一床被,要住地上吗?” “住地上做什么?” 他无辜地看着她:“今天不是洞房夜吗?难到不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eb04c3dc87">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成亲了吗?” 水笙缩成一团:“<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eb04c3dc87">们说好了的,要做假夫妻,大掌柜的不是忘记了吧?” 柳臻面不改色,却走了过来:“放心。” 他脱去了大红喜袍,里面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裤。红色的大红喜烛火照映下,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冷俊的容颜也柔和了许多,让她不禁产生了做梦的感觉。 这算是什么事啊! 水笙赶紧裹着自己滚到了里侧,然后伸手拽了被子递给他面前。让她松了口气的是他果然是扯过去躺了一边,离她是远远的丝毫没有任何的逾越动作。 她偷偷的松了口气,他翻身过来与她对面侧躺着。 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开始互看,目光都没离开过双方的脸上。 她倒是大胆了许多,柳臻诧异的是这个总是出<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意表的爱矫情的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这一次没有矫情得要死要活。 他想起刚才她吃得油油的小嘴儿不禁看了一眼,可此时<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家红唇上面娇嫩嫩的什么都没有,柳臻比较嫌弃地移开了目光。 “<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现<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有两位丈夫<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厢房住,”他好心提醒她:“不用过去找他们?<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eb04c3dc87">不会拦<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的。” 其实这有男进门,若是不得妻子欢心,是丈夫们的主意,那她完全可以忽视掉这第二次的洞房花烛夜。 水笙缩了缩脖子,,轻哼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想去的话<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eb04c3dc87">也不拦<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 她当然不会去找白瑾玉兄弟,他们的出发点和目的是什么她也不想再多想了。要是觉得她会从新房中跑出去找他们其中的谁,那可要失望了。 最为伤心的是作为皮球的水笙,所以她却是想既然他们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就要承担这样的后果不是? 成亲之后,几<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就会动身回去省里,到时候白家那其他两兄弟再参合进来,好么,就是他们的世界……她眸光闪动,竟是有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苍凉笑意。 他与她大眼瞪小眼,越来越觉得自己能搅得这白家乱七八糟了心里才舒坦。看着她对丈夫们失望的目光,柳臻变态的心里总算得到了一点慰藉。 他似乎找到了同伴一样。看着她娇俏的容颜,不知觉的就将她想成了那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一颦一笑,一嗔一恼,虽然容貌不尽相同,但是性格上总有那么些许相似的。 按照妹妹说的,那就是她们都不像正常<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 水笙更是睡不着,看着他脸色阴晴不定也是警惕。那日问了他几次他都不说为何与她成亲,这会儿又想起来,实<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是心神难安。 省里还有个柳少谦白瑾衣,她同意婚事的目的其实也很明确,不管柳臻图意的是什么,现<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他们的关系就是熟悉的陌生<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还是盟友。 当然,这也归功于她的现实。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痴情的<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会一直围着<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转,金元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再缺少,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水笙自认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正常的,甚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eb04c3dc87">金元男子眼中都不怎么正常的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eb04c3dc87">,她何德何能,让柳臻仗势婚娶呢? “喂~”看着他竟是要闭上眼睛,水笙不由得低叫:“柳臻?<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还没告诉<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eb04c3dc87">为何非要进白家的门?” 他睁开半闭着的眼,鄙视地看着她:“<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猜。” 她差点挠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eb04c3dc87">怎么猜得到?<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eb04c3dc87">看<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就是吃饱了撑的看<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eb04c3dc87">们家刚有一点消停日子非要搅合得永无宁日!” 柳臻唇边竟是扯出一丝笑意来:“嗯。” 水笙干瞪眼:“嗯什么嗯?” 他薄唇轻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eb04c3dc87">猜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嘛,等回去了省里再来看这一家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79七九 第七十九章 王府后院的大树上,不知是什么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新房内,新娘新郎各自站在大柜前挑选着自己要换的衣衫。一起起了身,一起洗漱,昨晚是同床异梦、各怀心事、稀里糊涂的过了一夜。 因为前面有了协议,二人默契的要扮演恩爱夫妻,都自觉的开始了角色扮演。柳臻到底是衣衫简单,先一步穿戴整齐。一边伺候着的小厮不时偷瞄着他的脸色,他却只淡淡瞥着水笙,她更是慢条斯理起来。 他也不着急,站着瞪她。 是要去前面谢礼的,水笙对镜梳妆,这是她第一次离开白家兄弟的身边起来。恍惚着戴着比较贵重的发簪,在镜中看见柳臻的眼。 她不禁娇笑,顿时面若芙蓉:“好看吗?” 柳臻连忙垂目:“好看。” 一边的小厮在心里暗暗记下,不动声色的跟着柳。不多一会儿水笙打扮妥当,夫妻二人并肩而立,在彼此眼里都看到了默契十足的警告。 随即是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柳臻率先而行,水笙在后。小厮连忙先一步开门,影影忽忽的瞧见外面有人,二人更是各自调节了脸上表情。 水笙跟在柳臻后面,刚走到外面,就见前面人影一闪,她仔细看了才看清,是柳意一下扑进了哥哥柳臻的怀里。 她默默站在一边,柳臻一手抚着妹妹的后脑,轻轻推了她起来。 柳意两眼红红,看着自家大哥弱弱道:“委屈了你大哥……” 委、委屈? 水笙差点吐血! 委屈的是她好不了?看看柳意一双大眼睛哭得红肿,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强娶了柳臻并且强上了他呢! 她心中有气,偏偏柳臻还煞有其事的安抚着妹妹:“没事,大哥总要担待些的。”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 她白了这兄妹一眼,斜眼间瞥见院里站着一人,是白瑾玉,立时低下头去憋气。不消片刻,实在忍不住呼吸了一口气,因为缺氧只觉得面上燥热。 柳臻也瞧见了他,他轻轻推了妹妹先走,这就回头牵了水笙的手。她任他牵着前行,待走到白瑾玉面前时候,悄悄抬眸看了一眼,目光相遇,立时又垂目躲过,一副娇羞的样子。 白瑾玉本来笃定的事现如今却是不确定了起来,他站在院内,只直直的盯着水笙,她脸色微红,万般都是娇媚之态。这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柳臻与他春风一笑,他的脸色更差了。 水笙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很快就与他擦肩而过。 因是成亲一事已了,这一家人很快就与义贤王告辞离京,柳臻本就是个闲职,若是不打仗的话他整日无所事事,这会更是拿着染坊做由头,带着妹妹柳意回了省里去。 一共雇了三辆马车,本来是水笙和柳意一辆,白瑾玉兄弟一辆,柳臻自己一辆,可是他只在自己的车上呆了小半日,借着吃晚饭就钻进了水笙的马车。 白瑾玉冷眼瞧着,心中不快。 白瑾塘却是没心没肺的一直不以为意,倒是打听起了白佳音的模样,一提及女儿,这老白才转了心思,从孩子早产出生到她牙牙学语会喊爹爹,无一不是记得清清楚楚。 挑拣了有趣的事讲给他听,白瑾玉滔滔不绝的宠爱之情隐隐透露着对这孩子的期待。当然,他也提到了柳少谦,提到了白瑾衣在其中难为的苦衷,以及水笙的伤心和反抗。 因为这在这世界是极其平常化的,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这这些年条件好一些的大户人家鲜少有招赘入门的,才少了许多心思。 这一说起了柳少谦,他又不得不想起了柳臻,当着白瑾躺的面,白瑾玉还不愿过于唠叨,不过是气愤不过,低低地轻哼:“同样的是姓柳,真是天地之差。” 白瑾塘以为他在拿二柳做比较,当然是帮衬着自己的义兄说话:“那自然是我柳大哥更胜一筹,他能文能武,可有能耐了呢!” 白瑾玉这一番话更是戳在了他的心窝上面,白瑾玉不屑道:“自然,你柳大哥的确更胜一筹,毕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么!” 白瑾塘愣头愣脑的看着自己大哥,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对柳臻不满。 “大哥……” “哼……”白瑾玉恨恨道:“若不是有关生死,我岂能让他轻易进我白家大门?” 知道是自己搅乱了白家,白瑾塘也就默不作声了,兄弟再无话,这边水笙更觉煎熬。她坐在柳臻兄妹二人当中,可是难受的紧。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柳意多半是觉得大哥为了她有所牺牲,事实上这铁公鸡一分聘礼没花,他吃的什么亏? 吃亏的是她好么! 水笙在二人交错的目光当中,倍觉煎熬。 一个是欲语还休,理所当然是我对不起你大哥我真的对不起你大哥的哭丧模样。 一个是毫无所谓,淡然处之却丝毫不做任何解释的好大哥。 她做的更多的是翻白眼。这让水笙有了回想往事的乐趣,一路上,她都在想,来了金元这三年,似乎都快忘记翻白眼是什么久远的事了。 必须坚强,在无所谓的表面下坚强。此时不停的白着柳臻,其实不只是肆无忌惮的畅快嫌弃之感,也是孩子气的一种表现。 总而言之,水笙是迁怒了白家兄弟,打定主意要叫他们了解到感情的重要性,虽然是无可奈何,但是,丈夫不是说加就加的。 她板住自己,轻易也不与他哥俩说话,只在柳臻处谈笑风生,当然,一般都是她一个人在说,他负责听,也负责‘以目传情’。 一路畅行无阻,很快,一行人回到了省里大宅院。 家里早得了消息,白瑾衣带了小佳音来接。 白瑾米也从县里返回了省里,这一下子,白家人全了。得知白瑾塘全身而退,终于功成名就从战场上捡了条性命回来了,这哥俩也十分高兴。 当他俩得知是柳臻相救,那更是心存感激。 等知道了他已经是白家的一员时候,却都愣住了。 唯一镇定的只有水笙。 她抱着小佳音去了后院玩耍,离开孩子的这些天,真是无时不刻不在惦念着,眼看着又要到冬天了,水笙紧紧抱着越来越重的小家伙真是舍不得放手。 很快,白瑾塘就追了出来,他奔着这娘俩快步冲了过来。到了跟前,小佳音以为这个人是从后面追赶过来的,好似逗她了一般咯咯只笑。 水笙头也不回,只带了孩子要回院里自己屋子。小家伙趴在娘亲的肩头回头张望,白瑾塘见着这孩子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看着他笑,心都要揉碎了…… 跟着她进屋,他赶紧过来要抱。 白佳音许久未见娘亲,自然不跟。 他急了,伸手过来抢过来抱在怀里,柔软的小身子即刻像融化了冰坨一样撞在了他的心肝肺上面。白瑾塘亲了又亲,看了又看,傻乐了半天才冲着水笙挤眉弄眼的兴奋道:“长得好看像我!” 感情这哥几个都是一副模样,水笙也不指望能从他口中说出什么不同的话来,这温馨的一幕似打动了她。 伸手抓了白佳音的小手放在白瑾塘的脸上,她逗弄孩子道:“佳音,叫爹、爹爹。” 白佳音掐了一把他的鼻子高兴地拍手笑,一面笑还一面叫着:“爹、爹爹……爹……” 这是他的女儿,白瑾塘毫不怀疑。 仔细看来,她有自己一样的眉,有自己一样的眼,有自己一样的唇,还有自己一样的鼻……他激动得不能自已,这三年来在战场上面所受的所有苦,都仿佛化成了薄烟随风而去了。 唯一真实的,留下来的,只有她,白佳音,他的女儿。 不过晌午,柳少谦就得了消息,因为这段时间水笙不在,几省账目都积攒了下来。当然,也是记挂她,想在第一时间过来看看,这才挑着报账的名目来相见。 可惜白家其乐融融,本来就有一个柳臻破坏心情了,他这一来,更觉尴尬。 得知柳臻成功嫁进白家,他心中除了微微诧异之外,更甚的是希望。他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起码比起这个柳大掌柜的,甚至还有些许优势。 水笙心烦意乱,当然不肯见他。事实上,她已经累了,想趁机歇息一番。现如今白家的流转账目都交由她来管,她再也不说一无所有的女人,小佳音也是小,自从从京城回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想,是否要退居后院。 毕竟自己身边还有丈夫,他们对她的付出和期待她都看在眼里,若想家庭和睦,除了不分彼此之外,更是要互助互爱,拿出更多的时间来陪着他们。 如果退居二线,那么这一切就有时间了。 于是她没有见柳少谦,并且将此事交由柳臻来办了。柳臻回到省里的其中一个目的,也是收复自己的地盘,水笙这一退,他理所当然地进了一步。 快速整理了当今的局面,除了常满其余六省掌柜的听闻他已婚并且归来的消息纷纷赶了过来,他暂时住在布局里面,另一方面给妹妹置办产业。 首先要做的,当然是互相帮忙,他的目的是白瑾米,而水笙的,则复杂了些。 柳少谦作为他的下属,此时相见……真是情敌见面,分外和谐或者眼红?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几日都忙得要死,所以往往都在11点多更新……这个故事按照大纲走的,所以我两耳一堵,是一头走到黑了。 感谢地雷君。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80八零 第八十章 柳臻出门之后,水笙抱了孩子来,小佳音已经能连续说上两三个字了,她娘俩分开这么长的时间很是想念,此时更是一边收拾衣服一边教她念三字经。 娘俩呆了一会儿,她看着小家伙在屋里扭着屁股走来走去,倍觉温馨。 屋外艳阳高照,虽是过了秋日还很暖和,白佳音在外面玩得习惯了,非要往外走去,水笙连忙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可她刚一开门,正对上柳意通红的眼睛。 打开门让她进来,水笙放下了孩子。白佳音认得柳意,直拽着她的衣襟念着柳、柳柳的,柳意勉强笑了笑,俯身将她抱起来,像往常那般亲了两口,这才举起来故意逗弄她玩,这是她打小就爱玩的游戏,小家伙咯咯笑个不停。 她这两日寝食难安,也没有多大力气一直抱着孩子,柳意将小佳音还给水笙那去,跟着她走到屋里面挨着她坐下了。 水笙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终于是一声叹息:“怎么了柳柳?” 柳意咬唇:“水笙姐姐……” 她扯出一丝笑意来:“是不是为你哥哥委屈啊?既然还叫我一声姐姐,那我不得不告诉你,这都是你哥哥想要的,不是我白家非要他入赘的,你也知道他可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就进了白家的门。” 柳意点头:“我知道,我不是为他委屈,只是心里难受,他一定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可我哥就是个笨蛋,就算他是白家的人,又和白瑾米有什么干系?你也不喜欢他,这么一嫁,有什么意思?” 为了她? 水笙但笑不语,柳臻此人心里病态,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不然不会这么草率地就嫁进来。 二人正说着话,白瑾米和瑾塘兄弟俩人一起来了。 柳意抬眼一看小米,顿时低了头,就差没低到尘土里去了…… 白瑾塘则上前抱起孩子在怀里亲了又亲,水笙悄悄扯了扯柳意的袖子,她一抬眸这才瞧见小米在给她使眼色,赶紧别了这娘俩跟着小米走了出去。 水笙不无担忧地看着少年少女走出去,白瑾塘亲够了孩子放她在床上玩,与她分别了三年,他如何不想她,此时屋内再无别人,他一把拉下床帏吓了水笙一跳。 “干嘛啊大白天的拽它!” “我想你了……” 白瑾塘热切地扑身过来,抓过水笙就胡乱亲热起来,他又是亲又是摸,她顾忌孩子,自然不肯,白佳音看着二人推推搡搡的,以为是打架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他连忙松开她,去哄孩子,水笙白了他一眼,赶紧给女儿抱在怀里轻言细语地哄着。白瑾塘懊恼不已,不多一会儿,等小佳音露出了笑意他才出去找了周嬷嬷将她抱了出去。 周嬷嬷来的时候床帏还垂在地面,她老人家什么场面没见过,自然猜到了他的想法,老脸不动声色,赶紧是抱了孩子就走。 水笙没错过嬷嬷临走时候揶揄的笑意,她窘迫地看着白瑾塘,脸色微红。 他走的时候,她还一副少女模样,如今她生育之后两胸暴涨了不少,白瑾塘的目光怎么也移不开。 她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挂床帏,不想人还没站稳,他用力一拉水笙立刻摔在了床里,她刚待要起,他人已经扑了过来。 “瑾塘!”水笙知道他是憋得久了:“可是白天呢!” “知道!”他覆身上来一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来摸她的身体。 他指尖微凉,她不得不弓起身子躲避,白瑾塘哪里能让她躲开,追着她在她靠着床璧坐起来的时候挤入了她的两腿间。 水笙靠在床壁,两腿被迫分开,她推着身上的男人,可这人三年都不曾有过女人,当然是猴急得只想要埋入那片温暖里面去。 白瑾塘咬着她的唇,手下扯了两下,奈何裙子布料还算结实竟然没能拽下。他急得去抓她乱动的小腿,一下扛在肩头,再倾身拉扯,直接将她的裤子扯了下来。 她的玉门直接对上了他的眼,水笙偏过头去再不乱动,她甚至听得到他喉间吞咽声音。白瑾塘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好似就在耳边,她只觉得两腿凉凉的被放置在床,紧接着,白瑾塘又飞快除去了自己的裤子,这人很是心急,跻身过来她的腿间准备提枪就冲! 可惜就算过去了三年的时间,白瑾塘他的经验也只有水笙,他一击不中,却顶疼了水笙。她不得不曲起两腿,打得更开,他这才试探着一点点挤入…… 就这么坐着,他挤入自己的身体,水笙被他的肿胀充满,还在这大白天里,估计也是临时起意,背着哥哥们…… 就像是偷情,她看着垂下来的床帏,被她撞得花心乱颤。 白瑾塘根本是毫无技巧,他会的只是出来进去出来进去,不断耸动着将自己深深埋入,就想日思夜想的那般,用力的,使劲的,与她好好做上一回! 真是年轻,他第一次不多时就泄了,水笙还未到云端,颇为意外地看着他懊恼的神情,忽然想起他夸下的海口来。 当时他说什么了? 他说自己的身体可是今非昔比来着…… 她见他从自己身上软软退出,不由得当成是调侃逗他:“不说是今非昔比吗?” 二人充其量也就是衣衫不整,白瑾塘红了脸,梗着脖子与她坐在一起。 他除去自己的外衫长袍,精壮的裸身顿时呈现在她的眼前,对上她充满好奇的眼,白瑾塘伸手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 “怎么样?我是不是更壮实了?” “嗯……”水笙有点欲求不满地摸着他,其实也是百般无聊,一点点用她那纤细的手指在他身上画着圈圈。 白瑾塘按着她也躺下,作为男人他的自尊心也不容许她因这事瞧他不起,水笙一动,身下一股暖流,他那些东西都顺着她的大腿流了出来。 她连忙起身要去擦拭,他还以为她这是战事已了准备穿衣下床,急的再次将人按下,他按住水笙两手,用牙齿咬开了她的盘扣,她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任他动作。 白瑾塘赤身在她身上压着,不多一会儿也将她拨个精光,白日里屋内没有炭火,还是很凉的,都觉得冷的俩人一起钻进了被底,他细细啃噬着女人的身体,忽然想起打仗时候男人们在一起聊的话题来。 有个战死的大哥说,他最爱在后面进入他的媳妇儿,那样的话最为痛快淋漓尽致,家中的婆娘也最喜欢这个姿势。 他那物在她侧身处摩挲,满脑子都是那事,就不到一刻钟的时候白瑾塘得意地抵了她,水笙诧异地看着他的眉眼。 白瑾塘扳过她的身子低头噙住她的双唇,他几乎不会亲吻,只胡乱搅着她的唇舌,水笙柔软的身子被他揉了又揉,恨不得揉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当然,他更愿意,将自己送进她的身体。 水笙浑身酥软,本来就是不够,这会一经他撩拨,更是动情不已。 他再接再厉,让她背过身去。她只道他想在她的后背上玩什么花样,可不想刚翻身过去,白瑾塘立刻捞起了她的腰身,水笙想起来却又被他按住。 她被迫跪在前面,因为白瑾玉曾做过心底一下就颤了颤,想拒绝,可话还未说出口,白瑾塘已经扶了自己从后面进入了她! 水笙被他这么一顶,舒爽的刺激从脚趾传到了大脑,她口中登时□起来。 这个姿势果然很舒服,她紧致的内壁更是让白瑾塘有了欢愉,他一下一下大力撞击,先还记得画圈,摩挲,让水笙舒服,想听她呻、吟不已,可到了后来,全凭男人的本能撞击律动起来。 即使是这样,水笙也餍足…… 夫妻在屋里做什么,白瑾米和柳意根本没在意,他二人从水笙屋里出去,不过是因他有话问她。 自从柳意从白家跑出去,按照白瑾米想的,她就是离家出走,可等她回来时候,原来还想对她好一点,可柳臻进了白家门胡搅蛮缠的消息一传到他的耳朵,愤怒一下子就烧了他的心智。 偏就还听说柳臻要换他出白家,进他柳家,他更是恼怒。若是柳意回来之后跟他好生的说上两句话那也罢了,结果这姑娘回来之后就心事重重,一见了他就躲过,直让他憋了股无名火,想发还发不出。 这会儿刚好逮住了她,白瑾米讲她带到小楼,二人当面对峙。 白瑾米死死盯着她:“你哥真卑鄙,用我三哥威胁我大哥和水笙让他进门。” 柳意心虚地垂目,不说话。:“……” 白瑾米继续瞪她:“还想拿他换我让我离开白家,他想的美!” 柳意眼帘微动,仍旧无声:“……” 白瑾米恨不得在她头顶瞪出一个窟窿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的鬼主意?” 柳意继续沉默。 他最看不惯她这副模样,就像是谁给了气受似的,一副小媳妇儿的样! 她不说话,他口不择言又是连连追问,最后问得烦了甚至还推了她一把。 柳意再不能忍受,霍然抬眸对着他大声吼道:“不是我的主意!白瑾米你放心我这就去跟我哥哥说不要你了,以后再也不会要你了!” 白瑾米顿时被噎住一般无法言语。 她见他不说话更是伸了脖子喊道:“还听不明白吗?不喜欢你了,我柳意喜欢谁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说着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他怔怔看着她的背影,那飘起的泪水似被吹落一般,竟也看得一清二楚。什么时候起,柳柳这么爱哭,白瑾米的嘴角再没弯起来。 他记得他刚去书院时候,只有这个小姑娘喜欢他,一直对他好,一直…… 她口口声声的说着喜欢他,她一直想他也喜欢她,可什么是喜欢…… 他还有点不知道,只不过,刚才见她那副模样跑出去,他的心里揪得疼痛不已。 …… 柳意从小楼跑出来,想出去找哥哥柳臻,不想正遇见他来寻自己,顿时委屈得不行,一头撞在他身上,还抡拳打了他几下。 柳臻好笑地看着妹妹,实在不解:“这是怎么了?” 她哭着打他:“咱们回家行不行?我不要白瑾米了行不行?” 他一把抓住她的拳头在掌心:“不行。” 柳意扁着唇,仰头看着哥哥。 他双唇微微一动,挑眉道:“别这么没出息,既然相中了,那怎能轻易放手?” 她差点又哭出来:“哥……可是……” 他将妹妹按在怀里,终是叹了口气。 他不能得到的,不去争取是因为他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得到。 可自己的妹妹,他不能放任不管。 “听话啊……别哭了……一会儿哥给买糖吃……” 作者有话要说:待解决的问题大家不要着急,会一个一个解决的。 穿越新文古代潜规则求戳。 文案 现代演员穿越到古代, 叶晚的优势是敢脱敢被潜绝对不矫情。 她看着宁王大金主逐渐厌烦的表情, 一边佩服自己演技精湛一边数着自己的财产, 户籍有了,田产有了,钱财也有了…… 如此完美的人生, 只要他一开口, 她立刻夹包袱说拜拜了爷诶! 可惜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快不是? <ahref=http:/.jjxeb.php?nvelid=1747678taret=_n>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81八一 第八十一章 柳臻让妹妹放心,自己解决了柳少谦的事,心里是很是敞快,让她先回自己屋里,自己则直奔水笙的屋子。 走来走去走到了白瑾玉的屋去,他只当是瞎转悠,问清楚了水笙的地儿,这又重新出来,不想偏遇见了白瑾米,这少年见了他脸上的怒色是一闪而过,却不得不对他喊了声柳大哥,柳臻只当什么也没看见,不想因他破坏掉自己的好心情。 他负手<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院子里转了一大圈,这才走到水笙屋里,一进门他就看见她弯腰收拾东西,走过去一看,是正<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铺被。 径自走到桌边坐下,水笙听见了动静回头看他,不知为何她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晕,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他随手拿起桌上茶碗想要倒点水,晃了晃茶壶却是空的,瞥着她有点异常的窘迫,柳臻站起来晃到她身后,她铺好被褥,轻咳了声,实<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是不敢抬头看他了,真是怕他看出刚才的…… 那得多不好意思啊! 柳臻从怀里拿出写有柳少谦生辰八字的字条,<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她眼前送了送:“看看这是什么?” 水笙抬眼一看,有点疑惑不解:‘这是什么?” 他收回来重新放<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怀里:“柳少谦兄弟的生辰八字,是要送到媒门去的。” 她微微皱眉:“<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6ee50a3415">这是干什么?是强行要的?” 他奇怪地看着她,语气顿时不快起来:“难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6ee50a3415">只有用强,才能解决事情吗?” 她当然是不肯相信:“那他怎么会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6ee50a3415">这个?还要送去媒门?<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6ee50a3415">跟他说了无数次,他都不愿意去相看一门亲事,小六子更是,这孩子喜欢<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6ee50a3415">家柳柳,什么时候也这么听话了?” 柳臻轻笑出声,当然不是随便就听了他的了,男<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的世界么,本来就不应该全是一个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柳少谦是个正常的男<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柳少龙也是,他给的条件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他们对于本来就无望的感情就会转移,这是跟正常的。 他与柳少谦舌战半日,最终将他说的哑口无言,失意之下写下自己与弟弟的生辰八字,答应他寻亲另娶。 这才对嘛! 男<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就应该这样才对,那些得不到的就应该放手,大致与水笙说了过程以及对柳家兄弟的栽培,水笙十分高兴。 她觉得柳家哥俩与她,那犹如亲<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她既不想收过来,也不想伤害他,这样最好,等他成亲了,少龙也被柳臻栽培了去,以后就会断了对她的那些胡乱想法。 这样最好。 水笙放了心,也为柳臻的办事效率吃惊,她收拾好床褥,殷切地去给他倒茶,到了桌边也是才发现壶里没有水,大声叫了天青来,叫灶房添几个像样的菜,就打算犒劳一下这位大功臣来着。 柳臻为她解决了一大心事,想她感谢他也是自然的,满口说要与她独饮两碗。 水笙自然应下,不然这新婚,他也应该留下的,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根本不会碰她,还得以休息,所以她叫<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去通知了灶房开了小灶,又嘱咐天青送到房里来。 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又<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一处就薄丝蚕纱的料子聊起了官染的新款式,里面有很多柳少谦的功劳,水笙极力推荐,柳臻心中有数,又因喜爱小六子那小子的机灵,更是都招揽其下,大包大揽地想培养一个接班<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 其实他多了一个心眼,柳少龙还不满十六,就算柳少谦成亲这孩子也不会马上圆房,过两年,如果柳柳能对小米死心,那撮合撮合这对也不错。 当然,一切还要看柳柳的意思。 这边下了令去灶房,那边白瑾玉立刻得了消息。 白家兄弟四<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除去小米还要有三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他白家的媳妇儿,这两日就算柳臻得势那也不能长久多少。 他让<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招来弟弟三<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兄弟四<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一起开了个家庭会议。 白瑾米是魂不守舍,<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一边旁听毫无意见。 白瑾衣也是魂不守舍,失神不已。 白瑾塘倒是很精神抖擞的样子,一副明显的刚偷吃完样子,让白老大看了直想揍他叫他清醒一点。 柳臻是进了白家的门,但他不能服管教,还得目中无<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白瑾玉是看透了,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就是故意进白家老搅乱的,让灶房给他兄弟的份也送到水笙屋里去,最终他带着弟弟们,也算是浩浩荡荡地去赴宴。 可是吓了水笙一跳,她与柳臻这对假夫妻,其实都是各有目的,甚至因为白家兄弟的做法让她觉得不舒服,所以更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故意气气<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 所以她是故意忽略白家兄弟的感受的,若不是白瑾塘忍不住过来偷吃了,那么她不能理他,这会儿灶房做了饭菜,齐刷刷的都送到了水笙的屋里来,她一下就明白了白瑾玉的用意。 如今她已经退二线了,养生堂有白瑾衣<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府衙有白瑾塘,货店有白瑾玉,小米管读书,而水笙,则是真的想管住家中财政大权,继而享清福了。 所以,后院一个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当然是要抢了。 柳臻的加入让他们乱了套,眼看着她又对他另眼相待,自然是要提醒她家庭和睦来着。 她都明白,睁一眼闭一眼的,就是想任他们去折腾。 白瑾玉让天紫天青<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她屋里加了椅子,这夫妻五<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才算第一次齐全坐<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一起。 柳臻自始至终都是自斟自饮,他从不接白老大的话,也不反对他的分配。 水笙更是随意。 白瑾玉定下规则,白瑾米除外还有四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一<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两天轮番,之后第三日水笙可自由分配,然后继续排序,当然这个顺序也是要由水笙来定的。 他多狡猾,知道柳臻定然会与他叫板,所以将水笙推了上去。 水笙更是懒得想,柳臻这个变态会不会瞎搅合她不知道,不过谁先谁后后面的总要不满的,索性写了纸条抓阄。 赶走了小米,她写了一二三四让四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抓。 果然,众<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无异议,谁抓到后面算谁运气不好。 白瑾玉首先抓了拿出一看,刚好是个四。 然后是白瑾衣,他倒是抓了个一,接着柳臻打开自己手中的,是三,当然,剩下的白瑾塘就是第三了。 兄弟几<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都愿意这般轮番的来房里过夜,水笙也乐得他们有顺序,省得都过来偷。 既然是有<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抓了一,那即使是新婚,柳臻也不得不搬出水笙的屋子。 白瑾玉将他和妹妹安排<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了小楼,他说此处幽静,又单处一楼,适合他居住。其实是想让柳与水笙远一些,省得她没事就往他那跑。 柳臻这一顿饭吃得是索然无味,偏偏回去时候刚巧遇见柳意<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收拾衣物,他顿时按住妹妹,这姑娘是真的伤心了,她觉得再没有办法<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白家住下去了。 他心中恼火,又无处可发。 柳意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他已经习惯了。 兄妹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的生活模式不一样,柳臻只得任她去,自己则打定主意<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白家住下去。 柳意则与水笙告了别。 她留给白瑾米的,却是连背影都是那么干脆,柳臻都没有出来相送,只知道妹妹回去了县里老家,当然,她是想叫哥哥一起走的。 但是柳臻的毛病犯了,他的毛病就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6ee50a3415">心里不痛快,谁也别好过,所以他根本不想离开白家,甚至还有了常住常常住的打算。 白瑾米自然是不舍的,疼惜的,他看<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眼中,却是对要这个妹婿的想法又坚定了一些。 送走了柳意,水笙心里也很难受。 这姑娘从小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她眼皮子底下长大,她一门心思的将她和白瑾米凑成双,这么落寞的走,实<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让<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心疼啊! 她只得让小米知道,现<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白家已经有四个男<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了,她一个月轮番着挨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6ee50a3415">去,轮到他那里也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所以,还是早早寻一门亲事才对。 主意打定,她更是轻松。 白瑾衣一直都是失魂落魄的,水笙回来之后都看见他这副模样了,虽然是心疼,但也毫无办法。她知道他的心病,一直也没机会与他好好聊聊。 正好趁机解开他的心结。 这大宅就是白瑾玉故意买的大的,所以各自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白日里他去了养生堂,其实没什么事,可他面对水笙的时候,就说不清的产生了一种新的感觉。 以前总想与她<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一起,可这一次自从她带柳臻回来,他竟然十分的……说是伤心吧,还不至于,说是难受吧,那是的确,总之心里不舒坦。 柳少谦想进门,他都不敢应下,就怕水笙恼他怒他。 也知道柳臻进门完全是因为白瑾塘的缘故,可不管怎么说,水笙一时间接受了新的丈夫,他就是有点异样的感觉,很是失望,让他更失望的还<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后面,白瑾塘回省之后对着女儿是又哭又笑非说孩子是他的。 当然,水笙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从未相信过,这会弟弟归来,他再一看,却是呆了又呆,是的,应该是瑾塘的是他的不是自己的…… 所以他有点躲着水笙,可还偏偏抓了个一。 大哥暗地里叮嘱他一定要让水笙疲惫些,让她无力去想别个。他不傻,听得出言外之意,却是毫无兴致。 从养生堂回来的时候,刚好遇见白瑾塘从水笙屋里出来,撞见他还颇为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大步去了。 他心里更是难受,先去嬷嬷屋里逗弄了会孩子,这才回到水笙屋里。 他瘦了…… 这是水笙坐<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桌边看见他的第一个想法,白瑾衣当初是个青衣书生,他从来都是那么平和又温暖,不管什么时候都以照顾她为己任,万事以她为先。 他是好丈夫,水笙知道他的变化,与她有关系与孩子有关系。 她坐<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6ee50a3415">桌边见他木然走过来,还不忘对她勉强笑笑,不由得心酸难忍。 “瑾衣~”她定神看着他,忽然下了决定:“<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6ee50a3415">好好养养身子,<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6ee50a3415">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6ee50a3415">生个孩子?嗯?” “孩子?” 白瑾衣立刻顿住了脚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82八二 第八十二章 水笙看着白瑾衣,感觉十分陌生,她想起最初时候的甜蜜,只觉得无比心疼。他失魂落魄的,她怎能不知为何,可是她<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只有一个,却已经有了三个丈夫和一个假的,怎能全都应付过来?念及往事,唯有他,为自己风尘仆仆,唯有他对自己真心真意。 定神看着他,忽然就那么下了决定:“瑾衣?” 他走向床边,只觉得十分乏力。 水笙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好好将养身子,<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看<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这几日都瘦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生个孩子?嗯?” 不提孩子还好一些,白瑾衣顿时停<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了床前:“孩子?” 她站起来走到他背后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身:“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想要女儿还是儿子?” 他僵住了身体,缓缓挣脱了她的双臂,转过身来面对她。 “<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想要白佳音。”他定神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告诉<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想再听<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说一次,佳音是谁的孩子儿?” “佳音……”水笙对上他略微受伤的眼:“<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知道的,<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早说过她不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的孩子,那晚、那晚<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喝多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怕酒后有孕对孩子不好就吃了避孕的药丸,瑾玉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月初,只有瑾塘,<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他临走的那天晚上……” 她话还未说完,白瑾衣已然急急将她打断:“别说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知道了。” 他更是丢了魂似的,转过身去不看她。 水笙心里一怔,心如刀绞。 看着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白瑾衣!”她叫着他的名字,仿佛回到了少女时候一番任性:“<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问<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这不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要的结果吗?<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以为是要嫁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一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要求也不高,只想与<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生儿育女,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可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推给瑾玉,<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们一直是要求<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保持家庭和睦,可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看看不能心平气和的是谁?现<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还<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纠结的是谁儿?” 白瑾衣背对着她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床边,看着床上薄被鸳鸯成双,哑口无言。 他何尝不是想问。 自从喜欢她开始,想要一直和她生活<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一起,想要生儿育女,想要有个完美的<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生。起初,他以为完美就是和水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一起,就像她梦想的那样,两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一起,没有别<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 可是现实是,他必须顾及白家。 于是他狠心将她带入白家,成为了白家的一员。 那时他是想,只要她还<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只要白家和睦,那就是幸福的。 可当她逐渐改变,大哥三弟慢慢进入了她的世界里去,他又越来越慌张,他不知道自己慌的是什么,却是逐渐失望。 如今白家又多了一个外<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他怎能不心灰意冷?紧接着又被告知,小佳音是老三的,他视如生命的孩子,以为是当时他是最爱的时候有了的孩子,也不过是白白高兴一场。 是了,都是他的错,是他要求的太多了。 原来,他也梦想着想要和水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一起,只有他们没有其他,他不得不承认…… 疲惫地侧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床上,白瑾衣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水笙心里窝着口气更是难受。 她等了他一天,明明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她最最知心的丈夫此时与她闹着别扭,这感觉让她有一种失败感。 那些关于进京的经历,关于她以后的打算,以及关于柳臻这个假丈夫的事,她统统都压<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了心里。 说什么呢? 都说是她矫情,又都说是她<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纠结,其实她每一步还不是被他们逼出来的? 她何尝不想家庭和睦,何尝不想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转身出了屋子,水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院里站了一会儿。 这大宅院不小,各处屋子都点着灯火,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院中一看,仿佛是一个永久不衰的大家族。她心中滋味可谓是五味杂陈,难受得紧。 巧的是遇见从院里穿梭而过的小白,他端着稀粥,见了她怯怯地喊了声夫<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 他打小就胆小,一直跟着小米本本分分的,水笙比较心疼他甚至还叫他与小米去读了书。此时见他端着稀粥,不由得叫住他问个明白。 小白看着她眼圈登时红了:“夫<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快去看看吧……” 她心里咯噔一声,心知定然是小米出了什么事,赶紧大步向他屋里跑去。 白瑾米原本是与柳柳住<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小楼的,柳柳早起走了之后,白瑾玉安排柳臻住了进去。水笙此时脑子里顿时脑补了很多种可能,柳臻定然是恼其怨其恨其让柳柳出走的!他何等变态,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她也是先胡乱想了会,先入之见,等冲上了楼上,一见白瑾米青肿的脸脑袋嗡的一声,转身就下了楼。 柳臻住<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柳柳房间旁边,她一脚踹开房门,柳臻穿着白色的中衣裤,正坐<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桌边看书。水笙咬牙到了跟前,指着他不由得火力全开! “柳臻!”她大叫一声:“就算小米不喜欢柳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也不用下这么狠的手吧,自古以来都讲究两情相悦,<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没见过谁家强扭的瓜能甜的!<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自己强行进了白家也就算了还非要小米也步<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的后尘吗?这孩子就跟<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的亲儿子没两样,柳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也养过两年,是打着凑成一对的想法,可没见<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这样变态的,给孩子打成这样就能喜欢她了吗?” 配合着她的怒火,心底那些委屈,不甘,恼怒,以及所有不清不明的情绪全都冲着他发了出来,甚至还冲到他面前就是一个巴掌! 只听啪的一声,柳臻<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她的面前被打得侧过了脸。 他手中书卷随手扔<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地上,冷冷地站起身来…… 正是这时候,尾随而来的小米已经到了屋里,他<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后面拽住水笙,急忙将她挡<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身后,赶紧解释:“水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误会了,不是柳大哥!” 水笙怔了怔,白瑾米的声音越来越小:“是小六子!他恨<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气走柳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心里不顺就和他打了一架。” 柳臻冷哼一声,冷冷目光看着白瑾米身后的水笙:“其实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们白家,<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还真不放<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眼里。柳柳喜欢小米是她的事,小米不喜欢她是他的事,<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做哥哥的,不过是尽尽本分,入<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白家门怎么了?难道不是三番五次救的<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们吗?” 水笙顿时被噎住,当然,柳臻对于白家,是有恩。她这般冲动,其实骨子里还不是怨恨他强行嫁进门? 可她至今不知他为何进门,时时表露出来的变态心理让她早就给他定罪名…… 白瑾米深深地对柳臻鞠躬,见他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更是扑腾一声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了他的面前:“柳大哥……对不起,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对不起柳柳也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对不起<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别怪水笙别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大哥。” 他的脸上还带着那巴掌印,却是转身收回了目光:“大丈夫怎能轻易下跪?”柳臻错身移开步子躲开他的下跪:“还不起来?” 白瑾米起身垂目不语。 水笙心里正是懊恼,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到这骂了柳臻一通,可却是错怪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家,这何等的狗血! 此时境地尴尬,只得柔声道:“对不住了,实<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气急攻心了,柳……” “不必说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们走吧。” 柳臻不愿回头。 水笙咬了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先送小米回去,待会亲自向<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赔罪。” 他立时拒绝:“不必,<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要睡了。难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要从白瑾衣的牌直接翻到<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这里来?” 那更会让瑾衣误会,见他这么拒绝,她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等等!” 白瑾米拽了她刚要走,柳臻忽然转过侧脸来,只是,他不愿让别<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瞧见自己被打的半张脸,露给他们的是自以为完美的另半张。 “小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提醒<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所谓真心真意,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得不到的绝望而逐渐消失,柳柳这孩子<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知她脾气秉性,多半是与<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相同,事不过三,她从<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家走了几次<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自己心里有数,若是真不喜欢她,<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不会勉强<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这件事<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要记住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来白家与<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俩没多大关系,也不用生恼,说不定不用多久,<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心里厌烦了,就会离开。” 水笙怔了怔,不知他的话能否让<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相信,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从柳臻的屋里出来,她心疼小米被打肿的脸,自然是去他房里唠叨了半晌。 柳臻却是有点睡不着,他几次爬起来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 那上面是明显的一个红印。 他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想起自己去京城投奔姑奶奶的时候,彼时小柳柳尚<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襁褓当中,自己认不得路,足足走了快两年才找到花家。 他一边做工一边带孩子,等到了姑奶奶家里,老祖宗抱着他兄妹哭成了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之后姑奶奶也哭了,她刚两三岁,粉嫩嫩的…… 后来他最常做的就是带这俩娃玩儿,再后来他被送去打仗,老祖宗是为栽培他,他第一次杀<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战场上面。 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的血就喷<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他的脸上,后来他杀了更多的<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他睡觉再也不做噩梦,但是每天洗手洗脸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很脏。 他喜欢热闹的地方,喜欢<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多的家庭,<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姑奶奶家就很好…… 可惜…… …… 从白瑾米屋里回来时候,夜已经晚了,水笙蹑手蹑脚地开门,发现自己屋里漆黑一片,她点了灯火,这才看见白瑾衣就坐<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床前看着她。 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 水笙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上前:“怎么了?” 白瑾衣直直盯着她的眼:“<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去哪了?” 她茫然地看着他:“去小米那看看,他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2525ddaa3f">打架脸都肿了……怎么了?”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住:“真的?” 水笙被他捏得生疼:“当然是真的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干嘛要骗<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 白瑾衣仿佛这才惊醒似的松开她,恢复了自己柔和的脸孔看着她。 水笙不知所谓,坐了边上要脱鞋子上床。 他又俯身抓住她的脚踝:“<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来。” 她怔住,白瑾衣轻柔地帮她脱鞋,这才好似回到了以前。 他对她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当个宝。 水笙咬唇,不让自己的泪水一下流出来。 她的两腿忽然被他抱住…… “水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2525ddaa3f">说要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2525ddaa3f">生个孩子,是真心的吗?” “当然是真的……” 话未说完,白瑾衣霍然起身将她扑倒<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2525ddaa3f">床,一双火热的唇立刻咬住了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准备好吃肉了嘛!!!多久没好好吃肉啦???准备倒计时…… 推荐朋友清穿的<ahref=http:/.jjxeb.php?nvelid=1726521taret=_n> 推荐朋友日更v<ahref=http:/.jjxeb.php?nvelid=1715072taret=_n>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83八三 第八十三章 春1意正浓,正是一室的暖香。 床上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纠1缠得紧,白瑾衣先是失意,真以为水笙去寻了别个偷1情,等她回来自然情1动。她可是说了,要给他生个孩子的…… 水笙虽是被动,但十分心疼瑾衣失意的模样,她被他按住用目光剥了个精1光,随后他很虔诚又<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才脱衣上床。 “水笙……”他轻拥着她耳语:“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说的要生孩子,可不许反悔。” “嗯……”她低吟一声,这可不是排卵期刚要说生孩子也不是这个生法,他已经探入衣底,那对丰满立刻被大手所攫,白瑾衣用力揉动,这些微的粗暴竟然让她有了感觉。 “瑾衣~”她只得配合他哼哼着:“<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轻点……” 白瑾衣从来都是温吞的,面对她更是小心翼翼的,可此时他脑中心中就像有个怪物一样,充斥着胸腔的,都是叫嚣着喊的占1有她占1有她的…… 他抽出手来,两手用力一扯,胸前立时凉意一片。水笙咋舌的低头,衣裙外衫都被他一手撕坏,自己的两团玉兔跳脱着蹦了出来。 白瑾衣一手一个,他温热的掌心,以及周边还挂着的布料,不断摩挲着她的酥1胸,水笙被这种异样的感觉冲击着,只觉得有种酥麻的痒痒从乳1尖传递了四肢,使其四肢发麻。 他看着越发坚1硬的红樱桃,低头噙住,凭着本能含住"yun xi",不断用舌尖刺激着柔软。水笙不禁情动,伸出双臂来揽住他的脖颈。 “瑾衣~<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什么学会这样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变坏了……” “哪里坏了?” 白瑾衣坐直身体轻轻揽过她让她靠<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怀里,一手则顺着她的裙摆伸了进去! “啊!” 水笙低叫了声,这样的事只有白瑾玉才做得出来! 可是她忘记了,只要是男<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都愿意研究欢1爱这么个事,白瑾衣的大手直接扯去了她的亵裤,她光溜溜的大腿还<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裙底被他用力分开。 他微微有些粗砺的指头顺着幽幽的草径寻了进去,水笙又是低呼一声夹紧了双腿。她以为他会百般挑逗,不想只探入一下马上就退了出来。 她神经一松,白瑾衣又<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边缘处捻住了她的小花心,甚至还飞快的揉动起来。 水笙因这刺激而低低□起来,体内不断有粘液点点流出,他的手指上沾满了湿润,她更是等待他的进入迎合着轻轻扭起了腰肢。 白瑾衣耐心十足,这一次没有立刻要她。只伸手再折磨她,先是一指探入内壁轻轻刮着打着转转地摩挲,水笙吟声更大,不由得夹住他的手臂,哀求似的看着他。 “瑾衣~来吧,<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要<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别折磨<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了……” “要<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吗?” 白瑾衣定定地看着她,眼里都是□却仍旧不动:“<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说清楚,要谁?” 水笙四肢酸软,若不是还被他揽着,恐怕早就瘫软了去,此时内壁被他轻轻刮着,快1感是一波接着一波,她想要他,想要他快点进入自己的身体,想要他狠狠地冲进来占1有她,想要他不断填满自己,让自己狠狠地钳着他一起飞上云端…… “要<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她柔声道:“瑾衣,<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要<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说着伸手拉开他的衣带。 白瑾衣一手动作脱去自己裤子,他外衫都还挂<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身上,将水笙一下放倒<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软枕上面,她虽然是衣不蔽体,但这种半遮半掩的感官刺激更大于脱光,他直接拽了她的两腿分开<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自己的肩头,一下就将自己送入了她的体内! 水笙的空虚一下被填满,顿时满足地叫了一声,他被这一声叫得是斗志满满,身下之物更见肿1大,<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她体内不断冲刺,狂1抽11猛1送。 一时间,屋内只听得见啪啪的撞击声…… 他今天很是反常,水笙被体内的快感冲击得不断呻1吟,却也时刻注意着他的表情。白瑾衣先还是隐忍的,后来一旦进入她的体内就再没控制过自己。 他掐着她的两腰,使劲□,后来竟觉得不够深,直接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翻了个个。 水笙知道这个姿势,心里也是想起取1悦他,任他折腾。不想他直接下了床,赤脚踩<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地毯上面,还抓过她的俩腿让她伏<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床边。 她下意识牵扯了□上尚<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的残片衣裙,听话地伏身<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床里,两腿却也下了地,整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后臀对着了他。 白瑾衣撩起她的裙子,露出了雪白的"qiao tun",昂首之物<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她臀股处摩挲着。 水笙被这几个男<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调1教得已经能淡然面对了,可即使这样还是被白瑾衣意外了把。他就抵<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入口处不进去。 “还想要吗?” “……” 当然这根本不用她回答,白瑾衣一点点将自己的硕大从后面挤入了她的身体,这么个姿势果然折磨<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他到达了最深处,而水笙被他撑得满满的,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他就再次进行了强攻猛打…… 这个夜晚的白瑾衣是疯狂的,这个夜晚也是极其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的。等到他将她身上的衣裙都褪去,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赤身相对又是一番番的贴身肉搏之后,才真的放过她,已经是后半夜了,水笙非常疲倦,当然也是他最后帮她清理的身体,后来迷迷糊糊地蜷缩<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他的怀里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仿佛是听见了一声叹息,不知是谁的,也无力再深究。 次日早起,水笙一抬眼就对上了白瑾衣的,他正凝神看着自己。往日<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一起,他总是早早起了去忙,难得他没有离开她的身边,她弓着身体拱来拱去地就拱到他的怀里去。 许是因为昨夜的欢爱让他找到了存<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感,白瑾衣伸臂将还是裸着的她揽<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胸前。他的下半身穿着裤子,上身却是□的,水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他胸前摩挲着,不由得伸手捏了两把他腰间的软肉。 细皮嫩肉的,她捏着捏着,手就向下面划了过去,被白瑾衣一把捉住。 “怎么?<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还没玩够?” “不是,”水笙憋着笑意<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他掌心挠痒痒:“呵~<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想看看他昨夜大爆发坏掉没有……” 他低头<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她脸上亲了一口,仍旧是懒懒的不想动。 想起他之前醒来估计也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失神的想事情,水笙不由得有点好奇:“<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怎么还不起来啊?养生堂没有事情做吗?” 白瑾衣有点漫不经心的:“<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现<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也<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做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水笙轻笑:“什么事?是懒床吗?” 他颇为认真地看着她:“<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们孩子的名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这个也不是做了就一定得怀孕的事情啊! 本来昨晚就想告诉他,不是排卵期,恐怕不能怀孕。想让他攒几天,等下次的时候估计就能行事,当然她也就这么一想,总要试过才知道行不行的。 因为丈夫多,孩子的事急不来,她甚至都想好了,多买一点短效的避孕药丸,只保留瑾衣的,早晚能怀上。 可这怎么跟他解释才能让他明白呢,古代<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估计也不懂排卵的事啊! 水笙只得顺着他说,生怕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并肩躺<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床上,她忽然想起了昨晚的那个误会,有点心神不宁。 白瑾衣是何其的敏感,当然察觉。 他随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她的屁股上掐了一把,水笙吃痛顿时低呼出声:“诶呀疼!<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干嘛啊!” 白瑾衣不说话,依旧是胡乱掐着她身上柔软的各个地方。她身上痒痒肉其实很多,当时就受不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他怀里乱拱起来。 “别、别闹了!” “<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刚才想谁呢?” 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问出口了,水笙却丝毫不<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意的样子。 她如实说了昨晚的事,自觉是自己做事不厚道,还打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家柳臻,真是误会了他。 一提及柳臻,白瑾衣就又沉默了。 白家兄弟也就算了,就连外<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也来分羹,若是柳少谦他对她真心真意,那样的话他可能心里还能好受一点,偏就是个进门就要压<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一头的,怎么不气? 水笙见他一低眉眼就知道定然是想歪了去,赶紧解释了一番,并且刻意说了柳臻这个变态的变态心理,与假夫妻的事情。 因为恼怒白瑾玉不和她商量一下就私自做的决定,她扯着瑾衣的耳朵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叫他说出去,他心结一解,自然是对她百依百顺,一想着那姓柳的来意不明,又有点担心。 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一起又说了会子话,才起身。 刚穿了衣服洗漱,天青就急急跑了来,他说白瑾米收拾行囊呢,非要回县里去。 水笙心想这让<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操心的孩子果然是一天也不让她省心,赶紧拽着白瑾衣一起去看看。等到了小楼,白瑾玉和瑾塘已经到了,正是轮番说着他。 回县里? 难道是与柳柳有关系? 柳臻早早出门了,水笙连忙问了个清楚,白瑾米顶着两个青眼圈,还有点不好意思。他只说想回去读书,支支吾吾的别个也说不清楚。 她心里有数,给兄弟几<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都撵了出去。关好房门,这才又到他面前。 “是不是回去找柳柳?” “不是。”白瑾米低着头,拿着小包袱一动不动。 水笙伸手一个爆栗:“还说不是?这屋里也没有别<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怎么还不说实话?” 白瑾米哎呦一声伸手捂住了额头:“<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怎么不说实话了?就是想回县里上学!现<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9e7d13bfc8"><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已经是秀才了,等靠举<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的时候就指定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考上得了,管<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去哪里学干什么呢!” 她好笑地看着他:“呦!这是跟谁甩脸子发脾气啊!<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大哥说<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还不是为<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好?<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就只跟<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说实话,到底是不是因为柳柳才想回去的,<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和谁一派的<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心里没数啊?” 白瑾米瞪着眼睛看了她半晌,这才小声的哼哼出一句话来:“<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不是喜欢她了,就是怕她一直想不开。” 怕<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9e7d13bfc8">想不开<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还去? 水笙扑哧一声笑了:“好吧<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愿意怎么说都行,不喜欢就不喜欢……愿意去就去吧,<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9e7d13bfc8">大哥那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9e7d13bfc8">跟他说。” 就像是不打自招,小米的脸顿时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一章这程度的肉试试看会不会被锁,实验下晋江和谐程度,想吃肉的不要错过,肉什么的还会有的,还有,双更只为最爱的读者,没错,就是不离不弃的你们…… 所以,留个脚印吧,鼓励鼓励妖妖也好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84八四 第八十四章 饭后,白瑾衣推脱了一切事宜,陪着水笙到药店去买避孕药丸。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齐肩进出,惹得其他兄弟调侃的眼色。 他只觉得心中甜蜜,更是牵了水笙的手。 药店对于这种想要孩子而不得不<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别的兄弟时候避孕的顾客是极其看重的。金元子嗣重要,店里掌柜的知道白家,更是大力推荐新药,虽然价格昂贵,但是效果极佳。 那掌柜的只让<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将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内堂,取出些促孕的药以及避孕的,最新奇的是还有男用药,这个远远比她一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避孕要好一些。水笙十分中意,但他又说了,此药需要连服三天才会生效,家里的那两只还不知道肯不肯喝,不过她痛快的买下了。 回到白家之后,此事果然引来了老大和老三的不满。 尤其白瑾玉只说孩子的事情要随缘分,谁的都是白家的,坚决不喝避孕药汤。 不管水笙怎么劝说,他都不肯。 眼见着这汤药全都白买了,她只得又跑了趟药房,买了些药丸,全都扔<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白瑾玉面前,只言说他们要不喝的话那就她自己喝,到时候对孩子不好,若是有什么差池可不管了。 白瑾玉衡量一番,孩子最重要,到底还是呵斥了无辜的老三一通,将药分成了三分,逐一发了去,连带着柳臻都发下了,让水笙偷笑不已。 不说老大窝火,白瑾衣可是甜了心里去,连养生堂都不去了,整日陪着水笙。 柳臻揣了个小玩意儿,他找准水笙不<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的时候去了周嬷嬷的屋里,白佳音不认得他,看着他十分新奇的样子。 他喜欢软软的孩子,将小玩意儿送到她面前,是个小铜铃,小家伙见了好奇地伸指戳了戳,清脆的铃声顿时洋溢出来。 她乐得拍起小巴掌来,周嬷嬷不敢走远,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一边看着。 柳臻见了她的笑容很是欣慰,伸手扶了铜铃让她拿住,白佳音回头<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床上拿出一个小一点银镯子,是她从手上摘下了玩的,因为大<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从不让她离身,她可能是以为很好的个东西,转手就递给了柳臻,奶声奶气地说了声:“换。” 逗得柳臻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不管他要不要了,她抓着铜铃站起来就使劲的晃,伴随着清脆的铃声还时不时地扭动着小屁股,小模样甚是可爱。 他被逗得舍不得移开目光,竟是坐下来随着她拍起手来。 动作之间,腰上的小铜牌晃悠着被她看见,她连忙弯腰过来使劲的拽,柳臻连连失笑,自腰间解下来递给她玩。 因是铜的,影影绰绰的,还有<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影,引得白佳音好奇不已。她不哭不闹,缠着他玩,这一大一小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这周嬷嬷的屋里玩闹了开来…… 灶房备好了酒席,水笙到处找柳臻不见,她还以为他出门了,一问才知道他还<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家里。可是前院后院都找过了,就是没瞧见他的影儿,后来一想,只有周嬷嬷的屋里没有去过。 本来也没抱有什么希望,可是去了才看见,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正抱着孩子玩。 令<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哭笑不得的是,水笙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他的声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教孩子。 “叫爹、爹给糖吃。” 她推门而入,只见柳臻抱着白佳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地上转悠,孩子手里一手一个玩具,他捏着她的小脸蛋口口声声的教她:“叫啊,叫爹……” 白佳音可没白费她的教导,他说一句,她就漫不经心地回一句:“不是爹……” 这俩<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 她急忙上前,柳臻见了她给孩子交到怀里,这又冷了脸。 水笙赶紧让他去前院吃饭,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嬷嬷见他离开才上前,水笙问她柳臻什么时候来的,她却说这柳大爷早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这屋里,一直跟孩子玩来着,也没看出有别的意图。 嬷嬷接过孩子,水笙这才瞧见白佳音手里的东西,一手里竟然拿着柳臻的小腰牌。何其重要的东西,他却像个玩物似的随手给孩子拿了…… 她拿过来揣<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怀里,嘱咐周嬷嬷看好孩子,这才从她屋里出来。 柳臻到了前堂,白瑾塘一脸的不快,白瑾玉则直接给了他一个药包,叮嘱他一天喝两次。他不知何意,这才发现这哥俩面前也是一<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一包。 挑眉问了,白瑾玉才说是避孕的。 他抿着茶,差点一口喷出来。 本来就是假夫妻,就算不喝这药也不会怀孕,他怎能收下,随手扔<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白瑾塘跟前,只当没这回事。他若是好好的收了去,白瑾玉心里还好受一点,这副模样,一股子的放荡不羁,还不服老大管教……真的是……想揍他。 不过各位落座后,水笙也说竟然不用发给他,这句话值得<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玩味儿,白瑾玉以为她不避讳柳臻,这白家的子嗣,若是被姓柳的捷足先登,那还了得! 使劲咳了咳,对白瑾衣使了无数眼色,这气<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的竟是全当不见。 一顿饭吃得内伤无数,白瑾玉不好发脾气,撂了饭碗就走<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了。 水笙一再跟柳臻道歉,他根本不<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乎,也不知为何使了兴致,甩了袖子也离开了酒席。 剩下白瑾塘没心没肺大吃特吃,白瑾衣仿若未闻。 她只觉得这个家里有点混乱,有点头疼,该是整治整治了…… 的确是该严格遵守共妻守则的时候了,白日里都是好过,到了晚上,白瑾玉更是难过,他早就想念水笙了,可惜<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眼前,不能抱也不能摸,他还要顾及大哥的脸面,做不来偷三摸四的事了。 白瑾塘那日还偷吃了,他心里有数,其实何尝不想也去抱住她爱上一回? 这几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排序还得好几日,越想越是懊恼,这柳臻可真是个碍眼的。 相比较大哥而言,白瑾塘还算理智,因他打定了主意,时不时的不是自己的日子就去偷,反正水笙总不会拒绝他的,白日里去府衙值守,晚上回来稀罕稀罕宝贝闺女,馋嘴了时候就不管他那些个,缠着水笙就是了。 他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不管怎样,都是打算喝药的,不然不听话的话水笙一股子犟劲上来一直吃避孕药,对大<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孩子都不好不是? 水笙当然是保守地留下了些许不孕药丸,可是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白瑾衣很是期待这个孩子,他每次闲暇都犹如走火入魔一样,时不时的就问水笙名字的问题,还没怀孕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她只哭笑不得。 到了晚上,白瑾衣再次求1欢,水笙自然是妥协与他又是一番缠绵。 第三日,是得以休息的日子。 说实话她有点累,难怪排序的时候要排休息日,白瑾衣舍不得离开她,也被她赶了去养生堂。一大早就有消息来说媒门有<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要相看柳少谦的家世。 水笙这次可是真的认了哥哥的,柳臻花了大手笔的价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媒门,自然有上赶着的姑娘要相看。她作为妹妹的本来应该出席共同相看,但是因前面那些事她不得不先避嫌,托付给了瑾衣和柳臻。 白瑾衣自然上心,柳臻倒不着急,只说好姑娘有的是。 叫水笙听见了,不由得小声嘀咕:“好姑娘可不有的是,偏就往里挤……” 他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直到她闭嘴不言。 面无表情,率先出了白家。 来相看的是省里的一私坊家的小女儿,此女姓项名远香,已有二十一岁了,正是成亲的好时候。她模样清秀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帮助爹爹打理染坊也是精明能干,柳臻很是满意,白瑾衣也很满意。 至于柳少谦,他并无太大要求,只想能对他弟弟好,顾家些就行。 那项姑娘不是第一次见柳少谦,他的为<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其实是早就知道的,这次也是托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才<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媒门拿了个第一的顺序,很怕他相中了别个去,此时见他满头答应,心里更是开心,只不过女儿家的不好当时回应,只说回去考虑考虑。 这也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之常情,谁能保证第一次就相看成功呢! 柳少谦根本没当回事,几<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一同回了自己的家,本来也叫<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准备了酒席,留白瑾衣和柳臻一起喝点小酒。 不想酒还未喝完,报喜的媒<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就登门了,老媒婆一口一个恭喜,说项家小姐相中他了,问问这定亲的时日还需要再看看什么的。 柳少谦一下就懵了,其实他根本没看清<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家姑娘长得什么样,问了柳少龙,他本来就不愿成亲,更是没注意看。 白瑾衣倒说<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家姑娘不错,柳臻只抿着酒轻笑,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要再见个面的,柳少谦让媒<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去送个信儿,这件事大体上不能再变。 晚上回去白家的时候,柳臻给汇报这个工作交给了白瑾衣,这白瑾衣自然是求之不得去了水笙的屋里,细细讲诉了相看的过程以及结果。 夫妻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都为柳少谦高兴,聊着聊着就晚了,因为存心想要留宿,白瑾衣更是借着酒意脱了鞋子直接歪床上不肯走了。 本来水笙是打算带孩子睡的,不想他打定主意是要赖<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她的屋里,她只好叫周嬷嬷将女儿抱走,对柳少谦要娶亲的事,她可是由衷的高兴,从他几时成亲聊到了聘礼再到她的贺礼,等觉得口干舌燥,已过了酉时,天色不早。 白瑾衣无辜地<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5fd8d920de">床上看着她,她只得一笑了之。 不想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刚吹了灯,模模糊糊的,外面来了个<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他轻轻敲门,不得声音竟是自己推门进来了。 水笙大惊失色,懊恼自己忘记了插门。 来<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5fd8d920de">酒气熏天一进门就嚷嚷上了:“水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5fd8d920de">个没良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都会吃到肉的,晋江写文不易啊,尤其到了肉这里,总发黄牌锁文啊,所以你们懂的……我尽量写的香香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85八五 第八十五章 白瑾衣是舍不得离开她,非要赖<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她屋里不出去。水笙只得留了他,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0913170157">说了会子的话,这刚吹了灯火上床休息,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水笙是大惊失色,懊恼自己没有插门。 来<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0913170157">自己推门而入,一进来就带入了酒气,他醉醺醺地嚷嚷着:“水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个没良心的……” 话还未说完,已经绊<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椅子上面,使劲摔倒了。 她赶紧起来,这白瑾塘不知是又发的什么疯,不知去哪喝酒了回来到她屋里耍酒疯。 白瑾衣也披上了外衫,水笙下床点灯,等照亮了整个屋子,这才看见白瑾塘<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地上哼哼着。 他闭着眼睛,口中犹自说着:“<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真没良心都不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 水笙赶紧蹲□子去扶他:“瑾塘~<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去哪了怎么喝这么多的酒啊?” 白瑾塘抱着她的一边胳膊撒娇地哼哼着:“<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走好几年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看<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都不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怎么不去找<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 白瑾衣<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床上穿着衣衫,水笙无奈地看着他,这边白瑾塘还使劲摇晃着她的手臂:“<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说<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是不是不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快说?” 她只得去搀扶他:“<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先起来,别闹了啊!” 白瑾塘打了个酒嗝,不依地撇嘴。 都多大了,还这样。 他得不到她的回答更是喊叫起来,这时候白瑾衣已经下了地走到跟前。水笙拽不起来,他伸手去拉,白瑾塘顺势也抓住了他的胳膊。 白瑾衣使劲一带,立即将他拉了起来。 白瑾塘心里正是奇怪,水笙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迷迷糊糊的一睁眼,正对上自己的哥哥,他的酒顿时醒了一半。 “二哥?<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怎么<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这里?” “<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说<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怎么<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这里?” 白瑾衣没好气地瞪他:“好好的去喝这么醉干什么?喝醉了不去睡觉还跑来撒酒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不睡还不叫别<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0913170157">睡了?” 白瑾塘窘迫万分,也不知是喝酒上了脸还是不好意思只觉得脸上烧得生,水笙见他这副模样也知他是打算来屋里偷吃,到底是年轻贪恋□,她悄悄扯了白瑾衣的袖子,他也是不好与弟弟相争,只安慰了她叫她早点睡,还是避了出去。 等到哥哥走了出去,白瑾塘这才梗着脖子叫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二哥<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屋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怎么都不先说一声?” 水笙伸手掐了他的脸,拽着扯到屏风后面的脸盆处:“快洗洗<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的臭嘴,都是酒味!” 白瑾塘哀嚎着过去听话的洗了脸,这酒更是又醒了三分。 水笙本来就已经脱了衣裙了,此时身上只有中衣裤,这两天很累,她率先钻了被底,不多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白瑾塘期期艾艾的磨蹭了会儿,等他回到床边时候,她连眼都没睁。 他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到底让不让住<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这啊! 他蹑手蹑脚地脱鞋,还没脱完,水笙的声音就响<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身旁。 “<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还干什么呢?快点睡吧,困死了……” “哎!” 他爽快地应了一声,赶紧甩了鞋子除去衣衫爬到床里,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水笙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白瑾塘怎么能睡得着,他故意翻身蹬被,故意哼哼唧唧的,可无<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0913170157">理会他。 她浅浅的呼吸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身边,实<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等不到她有一点的动作,只伸手过去,轻轻地探入了她的衣底,待摸到了软肉,舒服得嗯了一声。 水笙迷迷糊糊地捉住他的手,半眯着眼看他:“别闹。” 看来是一丝兴趣都没有,也是的,白瑾塘也知道这两日二哥定然是将她榨干了,自己馋嘴了想吃点肉,可惜还总不到自己的日子。这偷偷摸摸的跑了来,还撞见了哥哥…… 他有点懊恼地缩回手去,使劲翻了身背对着她。 等了一会儿,水笙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根本就没想过过来抱他或者安慰他! 这个认知让他有点小伤心,索性坐起身子给衣服都脱了去,就剩个亵裤<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身上挂着,重生进被窝躺好。 水笙知他心里痒痒,故意不看他,也实<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是疲乏,不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白瑾塘可是窝了气,怎么也睡不着。 他其实也没喝太多,就是借着酒意来寻的她。谁想到她竟然真的不理会自己,越想越生气,将赤1裸着的身体往她面前一送,伸臂抓过她的手就放<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了自己的裸胸上面。 水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睡梦中任他摆布,他也没有做过分的事,不过是时不时的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她身上摸两下。摸完了上面摸下面,摸完了脸蛋摸小腹,画着圈圈的摸,打着转转的摸。 她睡得再死也被他弄醒了,一睁眼就对上他有点委屈的眼。 水笙一动,手下是他赤1裸的胸膛。 她一愣,掀起被子看了看,他穿得实<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是少:“怎么?这是<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跟<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使美<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0913170157">计吗?” 白瑾塘瞪眼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难受。” 水笙被他抓住手牵引着往他身下划去,那小家伙此时正是坚1硬,直挺挺的蓄势待发。她好气地握住用力钳着,有点恶作剧似的□两下。 白瑾塘差点给她跪了:“水笙~”小声都柔出水来了…… 她差点咬到嘴唇,白了他一眼:“<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知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这两日其实真的很累……” 话还未说完,他已经是拿着她的手探入了自己的裤里,就势脱去亵裤,那家伙一下弹跳出来,水笙瞪眼看着他,白瑾塘无辜地就着她的手动了动:“<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看,是它想<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了……” 她实<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是无力再承受一场欢1爱了,本来想好好歇歇的,可这一天也没消停着。想敷衍敷衍这白老三吧,他明显是不叫吃肉就不睡觉不叫吃到嘴谁也别睡的模样。 “<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很累的,一动也不想动……” “没事没事,”他带着些许酒气的话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她的耳边轻1吟:“<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动就好<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动。” “白瑾塘,”水笙最终无奈地答应了他:“那随便<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吧。” 她话音刚落,他就嘿嘿傻笑起来,到底已经比三年前要强壮的多,白瑾塘一个翻身就翻到了她的身上,两手利落的帮她褪去亵裤,迫不及待地就抵<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了她的大腿根处。 水笙尚未情1动,还有点干涩,见他猴急的到了下面,生怕他就这么闯进来,赶紧夹紧了两腿将他腰紧紧夹住:“不行,太干了……会疼的。” 她要不说,他真的闯进来了,白瑾塘扶住自己的那物<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入口处摩挲了阵,一点点试探着挤进去了一点,水笙刚觉得疼痛,抓着他的手臂低呼一声,他很怕她反悔,竟然一口气冲进来了! 几乎是没什么前戏,水笙感觉到了疼痛,使劲拍了他的肩膀抗议。 她里面真的太紧了,白瑾塘哪里还说的出话来,被她紧致的内壁绞的差点一泻千里! 他缓了口气,稳住了心神,比她还难受。 “水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松点怎么这么紧?” “白瑾塘!”水笙咬牙瞪他:“都说了不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还非得这么鲁莽的,<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知不知道刚才弄疼<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了!” 白瑾塘喘着粗气:“<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知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知道,那现<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怎么办?” 她赌气道:“<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不知道!” 他小心翼翼的动了动,牵动着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0913170157">紧紧相连的地方都觉到了快1感:“<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不管那<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动了啊!” 水笙先是被他弄疼了点,可是这身体就是这般的敏感,那物<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里面一动,立刻就有了润滑的爱1液渗透出来。 她扭头不看他,白瑾塘怕她生气不敢再动,伸手去扶她的脸。 “怎么了?” “笨蛋……” 他动着动着偏还停下来了……这个笨蛋! 水笙一手抓住他的一指拽到口边,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指尖,一口含住轻轻吞吐。这动作太特么诱<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0913170157">了,丝丝银线从她口中吞吐<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他的指尖,他感到自己身下那物又大了些,再顾忌不了别的使劲冲撞起来! 这还是个需要调1教的男<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0913170157">,水笙先还<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心里暗自比较着着三个兄弟,后来已经什么都想不了被他撞得神识出窍,直飞去了云端。 …… 这白瑾塘喝了酒,持久力特别长,水笙被他翻了几个花样都不得释放,后来还是她将<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0913170157">推倒<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床,自己坐上去最后才让他缴枪投降。 还是自己动手,才丰衣足食……咳咳,跑题了。 他泄了之后是出奇的老实,本就是喝多了,抱着她睡了好几个胡同。 等到第二日早起,二<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0913170157">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 幸亏白瑾衣隐晦的提及了下他留宿<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水笙屋里的事,才没有<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0913170157">过来叨扰。 白瑾玉喝的茶差点没全都吐出去,他实<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觉得这个老三哪,多少继承了他点不要脸,还发扬光大了…… 柳臻一早起来又到周嬷嬷屋里去,小佳音还记得他,对着他使劲的笑,他本就是来逗逗孩子的,什么也没带。这孩子倒记得他腰间的小铜牌,可爬到他身上,伸手去找却没找到。 他意识过来,这才想起铜牌上次遗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白佳音这里了。 看着周嬷嬷一问,才知道水笙带走了。 她带走了他这就不<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意了,专心致志的看孩子,周嬷嬷也不放心叫他带白佳音,一步也不敢离开。 这下柳臻不乐意了。 叫周嬷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可老<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q6m.jjxc.cm0913170157">家偏不去。 “嬷嬷<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这是什么意思?” “老奴……”她结结巴巴地看着他,心想这柳爷不是有心找茬吗:“老奴什么意思都没有。” 他轻哼了声,抱着孩子<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屋里打转转玩:“下去吧,<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irm.jjxc.cm0913170157">帮<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l2m.jjxc.cm0913170157">带一会儿孩子。” 周嬷嬷哪里敢走,也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一时间左右为难。 柳臻却不管她,径自带着小家伙<imalin="bttm"tle="marin-bttm:-2px;vertical-alin:tp;"rc="/b2/him?5zm.jjxc.cm0913170157">地上玩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肉什么的管你吃个够好不? 别发黄牌啊老天保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86八六 第八十六章 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是日上三竿,水笙浑身酸软,白瑾塘却睡得十分香甜。她气不过使劲掐了他的脸给他弄醒,他不但不恼还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虽然是三年的时间,可他除了容貌更加的卓越之外其他别无变化,还是那么的幼稚。 给他叫起来也耗费了些时间,等俩人起来,前堂其他人早就吃过早饭了,幸好白瑾衣让灶房给灶房送了到屋里。白瑾塘还有值在身,饭后就恋恋不舍的出去了。 剩下水笙一个人是真的想好好想歇歇了。 她懒懒的在屋里歪着,这一歪就歪到了下午,本来轮班也轮到了柳臻,按照他那变态的性子,即使不到她眼前晃一晃那也不喜弄出点什么事捉弄她,可一天都没有任何的动静这让她有点不敢置信。 不多一会儿,有人送了信来,柳少谦邀请白家人去想聚楼。他没有爹娘,婚事极其简单的定了下来,具体时间需要项家来定。 他只管预备聘礼和新房就好。 可即使这样,柳少谦也请了白家去相看一下。在他的心里,水笙和瑾衣就是他的亲人,他若成亲,必须要他们都见了才成。 白瑾玉是个识趣的,他留守白家,刚好老三不在,叫白瑾衣和水笙一同前往。因柳少谦的邀请里面还有柳臻,她们一时间也见着他这才去找他。 看门的老白说他跟本没有出门,可小楼里面没有,水笙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正好遇见周嬷嬷,她端着肉菜粥,正与一个新来的小厮说着话。 左右没有看见白佳音,她迎上前问道:“谁带孩子呢?” 周嬷嬷笑呵呵的回她:“是柳大爷啊!这两日他一直都去陪她玩,爷俩玩的可投心了呢!” 爷俩?可投心了? 水笙有点不敢相信,柳臻干什么一直哄孩子玩?她回身去自己屋里拿了他遗落的腰牌,这才和周嬷嬷去她的屋里。 还未走到,就听见柳臻哼唱着一曲她从未听过的儿歌,许是他做着什么怪异的动作什么的,小佳音咯咯直笑,一边笑还一边拍着小巴掌喊着爹爹! “爹、爹爹……” 她更是惊讶,白瑾米一直逗她改口,可小佳音却一直听她的话,从来都是叔叔,就是白瑾塘,她到现在也才叫了爹,柳臻一个陌生人,竟然这么快就跟她混熟了,还哄得她叫了爹,这可……这可太奇怪了些。 她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俩人在屋里学着动物的叫声,玩得不亦乐乎。周嬷嬷在后面扯着她的袖口提醒着时间不早了,水笙这才推门而入。 柳臻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白佳音则扭着小屁股冲着水笙讨抱,她赶紧过去抱了孩子,周嬷嬷端着粥要喂小家伙,正好要出门,水笙将孩子放下,这才拿出了柳的腰牌递过去。 他沉默接过重新系在腰间,她这才说了柳少谦宴请的事。柳臻是自然要去的,照了镜子看见自己的衣衫上面都是一个小小的指印,赶紧先回小楼里去换了干净的。 这边白瑾衣雇了马车,三人一起奔赴想聚楼。 想聚楼最拿手的几个菜,都与养生堂的药膳有异曲同工的妙用,水笙最喜欢这楼里的一道欢喜双鱼,三人上楼去了定好的雅间,柳少谦带着弟弟以及项家小姐已经在座。 水笙一眼就看见座上一女子眉清目秀的,端丽可人,估摸着就是项家女了,印象上就给打了高分。一看这模样就配的上柳少谦,瑾衣回去说了,她家里两儿两女,除去她都已成亲,唯独这项远香打小就喜欢跟着爹爹做生意。 这二年做起了染坊,倒也有模有样的。 因为再无其他女子,她挨着坐下了,白瑾衣一进门就看见柳少龙装模作样的像个小大人似的,他伸手在少年头顶弹了一下,少年立刻破功捂了额头,冲着水笙低叫道:“水笙姐姐你看看白大哥嘛!” 水笙低笑,柳少谦赶紧相互介绍了下,项家女言词间也能看出是个知书达理的,柳少谦平日里就喜舞文弄墨的,这二人还真是相配呢! 想聚楼的伙计逐渐端了菜来,几人畅饮起来。 水笙和项家女不喝酒,倒也聊得起劲,这项家小姐也知道她这个人,早就对其耳熟能详,因是都热爱染布变化新款式模样,所以也有共同话题,十分投缘。 她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的水笙十分不好意思,只说:“你要是进了柳家的门,万万不能叫姐姐,我还得叫你嫂子呢!” 项家女抿着嘴笑。 不多一会儿,欢喜双鱼上了来,水笙伸筷夹了一块肥美的鱼肉,亲热的放在了项远香的碗里,她赶紧道谢。 二人相视而笑,不消片刻,柳少谦也伸了筷子去,他也夹了快鱼肉也放在她的碗里。项远香吃吃的笑。水笙也对其照顾姑娘的这一筷表示赞许,他对着她的笑眼不禁再次去那鱼盘。他手法利落,一下挑出鱼眼下意识就放入了水笙的碗里。 是的,她爱吃鱼眼。 项家女诧异道:“姐姐爱吃鱼眼?” 柳少谦看了她一眼:“嗯。” 水笙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嗯。” 白瑾衣继续跟柳少龙逗着嘴玩,只当不知。 项家女怔了怔继而笑道:“我也爱吃呢!” 她话音刚落,柳臻木然道:“我也爱吃。” “……” 众人默…… 水笙实在吃不下去了,想给碗里的给出去吧,又很没礼貌,她对着柳少谦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给项姑娘挑那条鱼的,他却仿佛没看见似的。 倒是柳少龙这个机灵鬼倾身挑了到项家小姐的碗里,惹得白瑾衣的打趣。 这一顿饭无非就是让她们见见人家姑娘,柳少谦的婚事其实也就这样了,只等八字合完定下吉日成亲,那样的话才是尘埃落定了。 水笙很是欣慰。 从想聚楼里回来,柳意又有信来,这一封信是写给水笙的,信局送了来,分明是白瑾米刚到县里,这信就从县里发了来的。 她给柳臻叫了来,当着他的面拆了开来,本来以为是柳白的好消息,不想柳意却说白瑾米尾随而去,她实在不敢耽误他的学业,回京投奔姑奶奶去了。 横竖就是不想见他了。 水笙实在不知这孩子是怎么想的,这对兄妹做事总是出人意表,总叫人难以捉摸。她将信给了柳臻,有点无精打采的坐了桌边。 柳臻面无表情,将信装入信封送到她的面前。她呆呆看着信,有点担心白瑾米的处境,追着人家姑娘去了,势必要回到县里书院读书,老师什么的估计都已经打理好,这会儿柳意去了京城,他该怎么办? 是要随了她去?估计小米的性子不能任性而为。 还是回了省里?面对柳臻以及白家那也不能愿意。 难到要留在县里? “真不知柳柳是怎么想的?”水笙叹息道:“不是都追了她去吗?这俩人青梅竹马的,多好的一对啊,怎么就这么多磨难呢?” 柳臻斜眼瞥着她:“我让她走的。” 一听是他让她走的,水笙当时愣住了:“柳臻!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不希望柳柳和小米在一起吧?” “的确是不怎么希望,”他实话实说:“白瑾米哪里好我没看出来,我妹妹可是极好的,本来我是不愿与你白家结亲,但是绕不过一个她喜欢。可这次这小子实在无礼,柳柳回去之前我就与她说过,他若追去,她必须要远走。” “为、为什么?”水笙忍住想要给小米辩驳一番他如何好的理论,捡重要的问他。 “这还用问?”柳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少年心性,也不知能否长久。若是因她耽搁了学业,到时惹的一身埋怨,此时得了他的渴望远离而去,那么得不到的才能记挂,有朝一日白瑾米高中,到时也对得起他了。当然若是落地,那也与我们无关不是?” 他难得说这么一大通的话,可水笙差点就被他给说服了,这……这也太冷静的话了,冷静的都不像是个人的话了。 他让妹妹在小米追去的时候远走,既表明了自己可有可无的心意,让小米得不到牵挂,又将干系撇了个一干二净…… 水笙揉着额头,深深觉得自己远远不是柳的对手。 对于他想嫁进来的理由又好奇了三分。 “柳臻~”她喃喃道:“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进白家?” “你想知道?”柳臻难得心情大好解释给她听:“第一,不用花费银子就能进门。第二,即使我不愿呆了一走了之你也能养自己,你丈夫们也能养你,没有任何牵挂。第三,还能挤兑你家小米。” “所以……”水笙难以相信地看着他:“这是一箭三雕吗?” “嗯。” 他点头,表情是十分的认真。 果然是难以沟通,她消化着这三件他所谓的好处,实在觉得可笑儿戏。甚至是有一点不相信的,柳臻是什么人,他心里扭曲着呢。 二人说了会子的话,他自当告辞,虽然是他的日子,可水笙也不想留他。二人这假夫妻平日也是有模有样的,可到了晚上那怎么也有点窘迫的。 虽然他从不逾越,但她就是别扭。 让一个还有点陌生的男人睡在身边,虽然洞房那日都过来了,但实在别扭。因此一个要走,那个也不想留。 其实柳臻是忘记了他的日子,所以才要走的。 水笙送了他到门口,可房门刚一开,就见一边回廊里站着个人,那人双腿蜷在廊上,叼着不知是什么东西正看着天上的月亮,是白瑾塘,这个偷吃鬼。 她赶紧轻轻关上了房门。 柳臻在她身后十分不解:“怎么了?” 怎么了?柳臻要是从这屋里出去,不用片刻功夫,院里那小子就得跑过来赖着不走。她实在是累,不想日以继夜的做那件事,下意识关了房门,回头看着一脸迷茫的柳顿时弯了双眼。 “你忘了?今日是轮到你了诶,”水笙笑吟吟道:“要不你就留下吧?” “我?哦,到我了啊!”柳臻挑了眉看着她诡异的笑容,莫名的觉得被算计了似的呢:“你确定?” “我确定,”她连连点头:“其实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凑合两日也很简单。” “凑合两日?”柳臻想不通她为何这么做,却也懒的想:“也不错。” “……” 水笙屋里的灯火刚到酉时就灭掉了,回廊里白瑾塘从酉时又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见柳臻是真的留宿了,这才略微失望的吐出了草棍,他看着满天的星星,拍了拍屁股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漫天星光,满月的月光照得他的影子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其实我一直按照大纲写的。 狐狸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3-1013:24:31 谬谬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3-0921:40:50 后台里我都看见了,谢谢支持包养,嘿嘿,爱你们。 所以霸王的亲们,出来撒个话抱一抱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87八七 第八十七章 柳少谦很快就定下了婚事,冬月初六的好日子,他托付瑾衣和水笙帮忙置办聘礼,自己则<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布局里忙得昏天暗地。见他是将自己当成了亲<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一般对待,她也多少放了心,至于聘礼什么的,其实主要也是柳臻和白瑾衣帮忙参看。 不出几日,八大聘礼置办妥当,柳家内院也布置了一番,因为婚期仓促,一切都是项家做的主,三书六聘全然是紧凑着办,柳家只不过是走了个过场。 水笙<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后院可是好好享受了一回,白瑾塘这个偷吃鬼到了他的日子是使劲的折腾她,他紧挨着白瑾玉,白瑾玉空虚了许久,逮到了机会又怎么能放过她,她冲门体会到了多夫的好处,那就是每时每日都能享受得到x生活。 一到休息时候,她就叫柳臻过来打掩护,二<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这假夫妻,倒也有模有样。 这日子轮了两个月,也没怀上。 她有点怀疑可能是她纵欲的缘故,可白瑾衣却是怀疑了他自己,每每欢1爱总是更变花样,真是让她有苦难言啊! 这么的一晃到了冬月初六,柳少谦成亲的日子到了,一早的,水笙打扮一番,与瑾衣前去迎亲。 柳家院内非常热闹,因是少谦平日待<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亲厚,虽然<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省里也是独门大院,但是街坊邻居早早的都来热场。花轿是当下最流行的八<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大轿,上面装饰华美,吉时一到,柳少谦骑着高头大马,<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前领轿,后面一溜的是八大聘礼。 水笙随性接亲,夫妻二<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会心一笑,顿觉这好兄弟的好日子这就到了一般。 从柳家到项家路程不远,一行<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吹锣打鼓是去接新娘子。 项家大院中也是喜气洋洋,聘礼一箱箱抬进了前堂,罗列成行,项家夫妇乐的都合不拢嘴,待应付了宴客,从项家出来,已经是到了晌午,新娘子半日未食,临出门前哭了一通,又吃了出门面,这才由喜婆背负着送到花轿上面。 迎亲的锣鼓吹打起来,喜庆的声乐漫天震耳,就<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这一片喧闹之声当中,柳少谦左右未见水笙的脸,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他二十七才娶一妻,终于结束了单身的日子,同时也结束了那段爱恋。 围观的街坊都是起哄叫好,项家见他动情更是怜惜,项家长兄扶轿而行,迎亲的队伍带着嫁妆从看热闹的<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群中穿梭而行。 柳家早得了消息,一声吆喝,院内声乐更起,接下新娘下下轿子,新郎官牵引着她一直走到内堂,嫁妆全都摆<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堂上,大箱四开,箱内珠宝陪嫁都<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眼底。 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只听喜娘喊着吉时已到,拜天地,这亲才算结下了。 水笙和白瑾衣<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门口处看着一对新<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交拜,他<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袖底拉了她的手,二<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十指交缠,为柳少谦高兴不已。 柳少谦看着新娘子,仿佛是耳不能闻,眼不能见,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大片。 拜堂结束,礼成。 他牵着新娘先回新房,新房设<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内院最大的一间,屋内一进门就是四大木屏风,绕过去里间满眼的红,引着项家女坐<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床上,他<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喜娘的指引下掀了双层盖头,二<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四目相对时,柳少谦微微松了一口气。 是终于成亲圆满了笑意,项家女则是娇羞,喜娘见二<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如此模样,赶紧催促着喝了交杯酒,这才退身出了去。 柳少谦还有点尴尬,他还要出去招待客<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想要嘱咐新娘子两句,还不知怎么开口。倒是新娘子先开了口。 “夫君还是先去前面招待客<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吧,<imtle=""rc="/b2/him?5irm.jjxc.cm587ff1857f">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他更觉轻松:“好。” 从新房出来,柳少谦多少有点不放心,还好小六子今日没有乱跑,他叫弟弟去照看一下,顺便促进一下他俩感情,自己去招待客<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 柳少龙更是有点不好意思,他红了耳根,今日也是穿了新衣衫,到了新房,<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门外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推门而入。 项远香规规矩矩地坐<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床上,听见声响,轻轻问道:“谁呀?” 声音倒也娇脆好听。 他绕过屏风到了跟前,有点不自<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imtle=""rc="/b2/him?5irm.jjxc.cm587ff1857f">。” 新娘子见是他,自己的小丈夫顿时笑了:“是<imtle=""rc="/b2/him?5l2m.jjxc.cm587ff1857f">呀,少龙。” 柳少龙<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桌上倒了碗水自己先喝了,想起新娘子还<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这才问她要不要喝水,项家女忙说不渴。他喝了水,不禁偷偷偷看新娘子,这女<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皮肤也挺白,虽然年纪比柳柳大一点,但模样倒也挺好看的。 柳臻大哥直接掐断了他的念想说柳柳这辈子也不能喜欢他,让他专心专营生意,以后娶更好的婆娘,他从柳柳走了之后哭了两通,也认命了。 到底还是少年心性,见了自己媳妇长得好看,立刻就比较了起来。 项家女见他如此模样,不禁想起了日前见过他的小样。 也是想侧面打听一下,故意收了笑脸问他:“<imtle=""rc="/b2/him?5l2m.jjxc.cm587ff1857f">成日跟着的那个小姑娘哪去啦?” 柳少龙诧异地看着她:“<imtle=""rc="/b2/him?5l2m.jjxc.cm587ff1857f">从哪听说的?” 她轻笑出声:“<imtle=""rc="/b2/him?5l2m.jjxc.cm587ff1857f">整日跟着她满大街的走,还去看戏,但凡是脸熟的谁不知道啊?” 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如实道:“她有喜欢的<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早走了。” 项家女更觉好笑:“这么大一点的小姑娘小小子,知道什么叫喜欢,都是玩笑罢!” 柳少龙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傻事一下被别<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嫌弃了,他恼羞道:“谁没从小时候长大的呢!” 他倒是伶牙俐齿,她咬唇轻笑,忍不住试探着问他:“那<imtle=""rc="/b2/him?5l2m.jjxc.cm587ff1857f">们兄弟这几年一直都没相看姑娘吗?<imtle=""rc="/b2/him?5l2m.jjxc.cm587ff1857f">哥哥以前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啊?” 她笑得娇憨,仿佛单纯至极,可是柳少龙虽然<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上面呆呆的,可<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却不是傻,他这小机灵鬼心眼多着呢,哥哥的心思可能给抖出去,尤其是对自家媳妇儿。 他故意瞪大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她:“<imtle=""rc="/b2/him?5irm.jjxc.cm587ff1857f">们这二年才过了点好日子,大哥挣的钱多了才想娶媳妇儿的。” 这话说的,倘若有一日露了底,<imtle=""rc="/b2/him?5l2m.jjxc.cm587ff1857f">看他也没撒谎,好似无知的小子似的。 全然不露。 项家女满意地抿着嘴不说话,心底的怀疑一下就压了下去。 成亲的这一日,本来就是繁琐聒噪的,前院闹了一天,到了几近黄昏才算消停。 夜幕降临,柳少谦被拥簇着回来闹洞房,柳少龙是个不满十八岁的,被<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撵了出来,众<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嬉闹了一阵,到底还是放过这夫妻二<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 喜娘抖开大红喜被,床里放着散乱的花生大枣等吉祥物,项家女站起身来,二<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一同坐了桌边,她一天就吃了那么一点的面可真是腹中饥饿,柳少谦见她也是辛苦了,招呼她吃点东西。 他被灌了不少的酒,此时头疼难忍,只坐了一边揉着额角。 这边她刚举了筷,柳少谦立即又撇了她自己到了床上,三两下脱了大红喜袍,不耐烦的都撇了一边去,穿了单薄的中衣裤就栽<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了床里。 周身的酒气,飘散<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屋内。项家女顿时没了胃口,走到床边轻轻拍了他的腿,柔声问道:“少谦?夫君?<imtle=""rc="/b2/him?5l2m.jjxc.cm587ff1857f">怎么了?” 许是她声音太柔,柳少谦听着舒服,双眼立时睁开了一条缝:“<imtle=""rc="/b2/him?5irm.jjxc.cm587ff1857f">没事,<imtle=""rc="/b2/him?5l2m.jjxc.cm587ff1857f">去吃点东西吧。” 他真是喝醉了,衣衫脱了鞋还穿着,项远香坐<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旁边顺着他的脚踝就开始伺候他脱鞋。 可这手刚碰了他,立刻被他捉住。 柳少谦坐起身来,有点懊恼地自己解着鞋。 她跪起身子,伸手过去:“还是<imtle=""rc="/b2/him?5irm.jjxc.cm587ff1857f">来吧。” 他只得看着她给自己脱了鞋,缩腿到床里。 项家女这便开始解自己的衣裙,柳少谦可从未见过女子,见她毫不避讳,顿时别开眼去。真是眼不见心不乱,他翻身侧躺着背对着她,实<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是有点心神不宁。 这可是洞房花烛夜,作为一个正常大男<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他不胡思乱想那才是奇了怪了。 新娘子的手顿了端,略许黯然。 接着她以更快的速度脱了自己的喜衣,对着镜子散开长发,洗去脸上妆容,还她本来模样,项家女轻扯了衣领重新回到床边,见柳少谦闭了眼睛也不做声。 她扯着他的手臂轻声道:“起来洗洗?” 柳少谦嗯了一声,刚要起身,只不过是轻轻一带,女子柔软的身体竟被他带了过来一下摔<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身上,他下意识翻身过来,她却直直地摔<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了他的胸膛上面。 他根本没用力,也来不及想她为何一下就能摔过来,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气就萦绕<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鼻尖,她柔软的两团甚至还压<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了他的一手上,柳少谦不禁咽了口…… 垂目瞄去,新娘子中衣衣领大开,精巧的锁骨处微微起伏,雪白的肌肤…… 他掌心柔软实<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诱<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本来是下意识的捏了捏,项远香却是低低的痛呼出声。可她那哪里是痛呼,分明就是诱惑,柳少谦心里忽然闪过水笙的那一件带有奶渍的小衣,一下别过了脸去,刚要推起身上的<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 女子的脸就<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颌下,还未等推开,项远香已经轻轻的<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他唇边亲了一口,她唇齿之间更有香气,柳少谦再忍不住抱了她,这是他的洞房夜,这是他的洞房夜…… 这个念想一下子充满了他的大脑,反身就给她压<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了身底,本来这新娘子就是打算要立刻就寝的,刚甩了鞋子去,男<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的手就略显粗暴的从衣内探进去抓住了她一边的丰盈。 柳少谦<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成亲前是被好几个已婚男<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交代过的,他的新房内更有好几本都是春宫图,都研习了几日,当然也不算什么不会。 女<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的身体带给他的不只是新奇,他将女<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剥了个精1光,<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大红喜烛下细细的观看抚摸,二<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赤1裸相对,因为从未做过,更是小心翼翼,待一切前戏做过,寻了几次门路才进宫成功。 这新娘子是个处儿,虽然她是用了心思的,但自从躺了那里就乖巧的紧,项家女本是个活泼的,此时装了淑女等着他破身,不想这疼痛实<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难忍,她<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他进入的那一刻竟是抓了他的手腕咬了下去。 柳少谦也不好过,她紧致的内壁差点绞碎了他,二<imtle=""rc="/b2/him?5lq6m.jjxc.cm587ff1857f">磨合了一阵儿,才算完礼。 这一夜,都是<imtle=""rc="/b2/him?5zm.jjxc.cm587ff1857f">疼痛中度过的…… 次日一早,新郎官醒的时候还觉头疼(他喝那么多酒之后纵欲几次不头疼才怪……),可他像往常一样早早的醒了时候,身边淡淡的香气,提醒了他成亲的事实。 柳少谦这才记得,原来自己已经有了妻子,他和小六子,是真正的有了一个家了。 柳臻对他说的那些话,原来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感谢你们一直不离不弃……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88八八 第八十八章 迷迷糊糊当中,一只手掐着她的丰盈不断揉搓着,水笙下意识挥手推开来<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劈掌过去划拉下,她睁开一点缝隙,微恼道:“白瑾塘<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又欠揍了吧!” 不想惹来一声轻笑,她立刻睁大了眼,这才发现自己认错了<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 正当是休息日,往日常是白瑾塘过来偷吃,从柳少谦拿回来之后觉得十分累,因为柳臻这个障眼法有事不<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这刚睡着,还以为是白瑾塘又来纠缠。 结果认错了<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 白瑾玉侧身侧歪着,正冷眼以对。 水笙不好意思地坐了起来:“<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怎么来了?”不能说她奇怪,白瑾玉以往一忙起来根本找不到<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影,只有<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他日子时候才能见到,这日子一旦进入了正轨,各个丈夫都有事,也正是这种忙,让她才知道她已经清闲了很久。 他嗤笑:“<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怎么就不能来了吗?” 水笙轻咳了声,觉得他是小心眼又犯了:“那今晚就<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这住吧。” 这个<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什么话都要闷<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肚子里,她若是不留,又要恼她,好容易有一日想聚,可不想又惹他气着走。果然一见她开口挽留,白瑾玉的脸色才好了些,他眉峰舒展了些,看着她的目光到底是沾染了些许笑意。 “怎么?想<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了?” “……” 水笙只能讪笑,她这么多个丈夫,其实哪里想的过来。不过男<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么,都说是共妻不<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意了,可过起了日子,哪个不纠结?都有自己的小心眼,<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对哪个好了<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厌烦哪个了<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想哪个了,其实他们<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意着呢! 她扑身过去,笑着<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他的脸颊上亲了口:“嗯,想<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了……” 白瑾玉笑意加深,故意<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她唇上咬了口哼哼:“真的?” 她自然是点头,主动的环住他的腰身,这动作让他心情更好,伸臂抱紧了怀中<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想起瑾衣这几个月来的得意,不由得微微的叹息。 伏<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他胸膛里,水笙闷声道:“好好的叹什么气啊!” 白瑾玉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也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怀上啊?” 她扑哧笑了:“这也不是着急的事,再说瑾衣都没急<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着的什么急?” 他掐了她的脸,垂目看她:“<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怎么不急,这避孕汤药<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以为<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爱喝?再说<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还想要个老闺女呢!” 水笙笑意更浓:“<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想要什么啊!不是谁的孩子无所谓的吗?” 白瑾玉奇怪的看着她:“<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质疑<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的话?只要是白家的,管是谁,都是<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的儿,<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现<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也这么说,以后也这么说。” 她白了他一眼:“那还说想要个老闺女……” 他好笑的看着她:“谁像<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这么较真,有的<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家从来都是稀里糊涂的来着,谁的孩子全靠妻子分配,她说谁的就是谁的,只要不是外来的血缘,根本无所谓的事……” “好了……”水笙没好气的用手堵住他的口唇:“<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别说了,<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家不是<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家嘛,<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就必须较真,瑾衣的就是瑾衣的,<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的就是<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的……” 白瑾玉不禁挑眉:“这么说,还有<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的?” 她嘻嘻笑着推了他一把:“当然了<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不想要,养别<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的也随<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 他自然是扑了过去,将要逃到床里的女<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按住了再身下:“什么都随<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 水笙推了他一下,半推半就的也就搂了他的脖颈,这男<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她想歇着的时候过来挑1逗她,其实无非不也就是那点事吗? 也难为他,作为大哥,要操心一大家子的事,自己的欲1望全得隐忍,她使劲将他带向自己,因为面对的是毫无下限的白瑾玉,所以她也不用顾忌形象,两腿一伸将他的腰环住,还配合着他的粗1喘轻轻喵呜了两声。 这两声如同催1情药剂一般,白瑾玉忍了好几日,自然是容不得她有力气诱1惑,非要劝耗尽了再说,随手扯下床帏严严实实的将俩<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遮住。 只听得到里面女<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一声低呼,然后是断断续续的娇嗔,接着就安静了下来……侧耳细听,好似有男<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的低吼声,又似乎有女<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的呻1吟声。 这个夜晚还很长,白瑾塘一身风尘仆仆的才从外地办差回来,本来是想钻了水笙屋里了事,不想有<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捷足先登,他站<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她屋外犹豫半晌,到底还是转身回了自己屋去。 水笙醒过来的时候白瑾玉已经走了,她好笑地穿衣起身,知道他是怕<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看见有闲话。家中大大小小四个丈夫,他总要带头做典范的,这么来偷吃也就是白瑾塘那小的做了才无<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诟病。 洗漱一番,已是日上三竿,天色不早了。 这么一段时间以来,本来是打算要个孩子的,所以吃饭全都是小灶,送到屋里来的。所以根本不必担心脸面问题。 天青过来伺候着洗脸梳头,不多一会儿,饭菜配着药膳就送了来,她一个<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每日都吃特意配的药膳,私心想给白瑾衣生个可心的闺女,所以她试探着用了点别的药。 这绝对是老天有灵,偶尔一次做梦,她梦见爸爸妈妈的药方来着,竟然<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醒来之后还记得,她激动不已,谁也没说,自己先拿自己做个试验。 白瑾衣可能是去养生堂了,按照日子也到了柳臻的,水笙最近记性不好,她偶尔会将男<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们的日子记错,不过他们倒从未错过,轮流着来,还蛮遵守纪律的。 这<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刚坐了,柳臻就抱了白佳音来。 因为冬日严寒,他给小家伙外面裹了一个毛茸茸的白貂皮斗篷,白佳音本来就白白净净的,此时被他这么一打扮,更显唇红齿白的可爱。 水笙也懒得管,柳臻对白佳音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喜爱,他打理她的吃穿用度,俨然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养,这孩子也不知怎么的对他也十分亲,满口的爹爹瞎乱叫,叫她哭笑不得。 说他进入角色,将自己当成白家<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了吧,那根本不现实。柳臻只许别<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唤他柳大爷,坚决要占住大这个字眼,除了白佳音白家的任何事他都毫无兴趣,甚至,这个男<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一开始水笙还有点防备之意的,后来根本不戒备了。 跟他住<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一个床上<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就不用担心,就是<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打滚滚到他身上,他都不会碰<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估计会做的只有将<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踢下床…… 这个<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睡觉的时候一手总<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前胸护卫自己,另一手则<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腰间旁侧不动。 他一旦睡着基本不动,但是<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若有一点动静,他立刻就醒。 水笙曾问过他,时不时的一划一划的<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干嘛,柳臻却说<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拔刀。 诡异的,吓得她不敢再问。 幸亏他睡觉时候腰间没有刀,不然他还不死了几次? 白佳音从貂皮斗篷中探出小脑袋瓜来:“娘~” 水笙赶紧过来抱她,柳臻躲过她的手:“<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吃饭,<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抱着她。” 说着抱着孩子坐了旁边,三<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坐<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桌前,这让她产生了一点错觉。好像是一家三口似的,水笙斜眼瞪着女儿,这小不点却是不知她为何这般,却以为她古怪逗弄她玩,只呵呵傻笑。 她真想拍醒这孩子,还笑,<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亲爹跟个小孩似的整日疯跑,回来见了<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也就玩了骑马驮着<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玩闹一阵就不管了,<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那俩个爹更是稀罕稀罕每日奔波劳累,只有这个不靠谱的,根本不是<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的爹,却成天抱着<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玩,<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就觉得他真是<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爹了? 可惜白佳音怎能明白她娘的想法,只<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柳臻的怀里扭来扭去的玩儿。 水笙这边吃着东西,柳臻却忽然想起柳意来的信来。 姑奶奶快要临盆,整日担忧孩子什么也吃不下,小王爷特意询问了养生堂的药方,柳意向哥哥洛里啰嗦的讲了京城方面的事,还侧面打听了下白瑾米。 白瑾米那小子说不回来,就真的留<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了县里读书,前些日子,白瑾玉去看了他,回来只说精神头不错,老师待他也挺好。 柳臻曾想一路去了京城罢了,可是理智却让他继续留<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了白家,每日哄着小佳音,倒也冲淡不少心思。 这逐日的,就不再胡思乱想了。 柳臻看着水笙:“京里的事情谁去打点?” 水笙有点心不<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焉的:“什么事?” 他解开小佳音的斗篷带子,将她放<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地上:“姑奶奶要生孩子了,小王爷定然趁机成婚,他对<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们白家有恩,<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总不会忘恩负义吧?” 她哦了声,其实这些场面上的事都是白瑾玉<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管了:“<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也不知道谁去,不过总要过去的。” 柳臻有点不满意她的回答:“真不会做<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家权贵<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上,多少<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巴结还来不及,怎么就不愿上前呢!” 水笙白了他一眼:“<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要是想回京城的话那就和瑾玉一起去吧,<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想留<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省里照看孩子。” 他的脸更加木然:“待她生产<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自然回去,现<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imtle=""rc="/b2/him?5irm.jjxc.cm6b74016207">是白家<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是<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的丈夫,<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必须也去一趟。” 诶? 这是什么道理? 夫妻义务他都不甚<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意了,干嘛非要她和他一起回京城去? 水笙有点想不通,可这事也不是她一个<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的事,总不好自己做决定的,见他神色虽然平常,但语气总有点气恼,赶紧干笑着打哈哈混了过去。 这一件事本来以为就这么过去了,不想又过一月,京里来了消息,小王爷果然趁花锦瑟产子大办婚事,而这位姑奶奶,<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这冬天最冷的时候,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因是早早来了信儿,白家也就将这件事提上了日程,总要进京看看的。问题是谁去,本来白瑾玉是要亲自前去的,可是因为柳臻固执的要水笙同他前去,这样一来,僵持了两天。 平日里,家里就是一山不容二虎的样子,白瑾玉和柳臻总也碰不到需要争执的事端,这一次,算是杠上了。 说来奇怪,柳臻不争任何事,唯有此事,立场坚定,偏要水笙跟他前去。问他缘由,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水笙本不想去,可她还惦记去看看柳意,所以犹豫不决。白瑾玉由不得她独自跟柳臻前去,自此争执不休。 她夹<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中间是左右为难,柳臻是非去不可,也是叫她非去不可,他甚至搬出了婚前的协议,她曾答应过他的三件事。 一个帮助撮合柳白两个小的,剩下两件当时他没有说,这时候却是搬了出来。 水笙十分的不解,这么个小事,他为何如此固执。可作为盟友,她既然答应他三件事,既然他认为这件事这么重要,那么她就帮他一次。 其实说来,柳臻和小王爷,到底还是帮助白家更多,虽然也同时带了点麻烦,可总是因他们日子过得更好了,就连瑾塘这个没抱多大希望的,都平安回来甚至有了自己的<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生…… 她只有应下,并且用非常强硬的态度‘说服’了白瑾玉,当然她背地里也是安抚外加肉偿哄了两场才算了事。 如此一来,柳臻终于如愿,<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妻子’的陪伴下一起进京探望姑奶奶了。 他想法简单,总要让她放心不是? 可一想起要离开白佳音,他忽然就有点舍不得了,这孩子实<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让<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放心不下,不过这一次却招来了全家<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的反对,就连水笙都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过让他打消这个念头的,不是白家<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的反对,是白佳音蹦蹦跳跳的身影,大冬天的,这孩子活泼着总想出去玩,平日他都捂得严严实实的,这么远的门他是真怕给带出病来小家伙遭罪。 所以他也只能<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临出门的那一天,恋恋不舍的抱了又抱,最后还是撇了她去。 只<imtle=""rc="/b2/him?5zm.jjxc.cm6b74016207">白佳音的小小鼻尖上点了点:“听嬷嬷的话,等爹回来给<imtle=""rc="/b2/him?5l2m.jjxc.cm6b74016207">堆雪<imtle=""rc="/b2/him?5lq6m.jjxc.cm6b74016207">玩啊!”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问我这文还有多长完结,大略算了下,全都交代完事,估计40w,也就是说还差5w左右的样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89八九 第八十九章 从省里出发,水笙按照柳臻的要求独自上了京,当然不算一个人,在她心目当中,没有白家兄弟陪着那就是一个人一样了。她二人雇了一辆超级华丽的马车,里面还有暖箱,住宿在内斗没有问题。 他这是打算要日夜兼程了,到了驿站就换马,看来是真的很心急。 她全凭他的安排,自从离开了省里胃口就不大好,可能也是惦记孩子,做什么事情都恹恹的,也是在路上颠簸,总觉得嗓子眼堵得慌。 柳臻日渐沉默,总是面无表情。 京城当中可是热闹,为了妻儿,这小王爷连圣旨都搬了出来,到底是将俩人迎进了王府,自己是先当了爹再当的丈夫,花锦瑟给了他点好脸子,可是让他一直乐得找不到北。 水笙到达京城的时候,觉得自己坐车坐的都要吐了。 柳臻一改往日淡漠,亲自接了她下车,她有点虚脱,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只好搭着他的手臂走下马车。 小王爷府上自然是人来人往,来贺礼的络绎不绝。 因为婚礼也只有新郎官一个人对着空盖头成的亲,所以众人皆知,花家女对其的重要性,送的贺礼都是冲着花老板来的。 朱少君给儿子取名飞宇,寓意美好。水笙刚一下了马车就被柳臻拖着去见花锦瑟,此时她月子已满,正是在后院里带孩子玩。 其实水笙有点累,但是柳臻走得很快,她只得勉强跟上。到了后院里,早有小厮引路到了新房去,花锦瑟还被小王爷下令歇着,孩子自然是有奶娘帮忙照看,而至于这位刚荣升为爹爹的义贤王,则变成了二十四孝夫君,守在床前是哪也不想去。 二人见了礼,花锦瑟瞧是她们二人很是高兴,招了手脚水笙过去。柳臻抢先一步到了床边,襁褓当中的孩子脸色微红,睡得十分香甜。 水笙一进屋里就觉得闷热,她身上穿的是棉衣,可这屋里却是烧得太热,怎么办,只能挺着。花锦瑟高兴地指了孩子笑道:“柳臻你看这孩子长得像谁?” 柳臻仔细看了看,小家伙的脸圆圆的,眼睛闭着实在是看不出长得像谁,不过花锦瑟长的是好看的,他直接无视了小王爷木然道:“像姑奶奶你。” 花锦瑟得意地冲着孩他爹道:“你看!我就说像我吧,可是我的好儿子!” 朱少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儿子自然是像我!” 水笙站在一边,只觉得头昏脑胀。花锦瑟见她脸色不好,忙叫她过来坐下,柳臻只管看着孩子,看了一会儿竟是伸了双手要去抱。 朱少君却是抢先一步,抱起了孩子,花锦瑟怕他抱闪了腰,赶紧呵斥他放下,奶娘也在旁紧张地盯着他,就连柳臻也一动不动地看着…… 他几个人有点……水笙怔怔看着,柳臻的目光定定看着小王爷,他一直在看他,一直在看,那目光太复杂太复杂,复杂得她一下就猜到了。 原来如此,他不看花锦瑟,不看孩子了,看着那朱少君只掩藏了所以情绪。可惜他藏了一切,却始终藏不起,那眼底的艳羡以及嫉妒。 她没看错,原来柳臻这么急着回到京城,还要她一起回来是这么个原因。他不是不懂得感情,只不过,他喜欢的,是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 所以他放弃了,所以他远远的看着她。 柳臻——喜欢花老板么。 水笙最后的意识就是叹息,她直直栽倒,幸亏王府的地上全是地毯,才没伤到。花锦瑟低呼出声,柳臻这才发现她的异常,赶紧将人抱了起来送到客房,不多一会儿,王府内的大夫就过来给她诊脉。 柳臻的心,一直还在那张床面前,只站了这边床边发呆。 大夫缓缓起身恭敬道贺:“恭喜柳大人,夫人是喜脉。” 他尚在魂游:“什么?什么喜脉?” 老大夫笑道:“夫人有孕了。” 有孕了? 柳臻叫了他去开保胎药,一个人坐在水笙床边,她舟车劳累,实在是乏力竟然睡了多半天,等醒来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屋内灯火很亮,水笙觉得十分刺眼,睁开了双眼还有点难受。 “我这是在哪?” “在王府,”柳臻淡淡道:“别动,好好养着,你现在是两个人了。” “俩个人?”水笙察觉出不对劲来:“你说什么?我、我有了?” “嗯,”柳臻面无表情:“是我的孩子。” “什、什么你的孩子?”水笙气息微乱:“我跟你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是你的孩子了?这个是瑾衣的!” “不,”他瞥着她:“是我的。” 他坚持说是他的,水笙回想起昏倒前他的作为,忽然理解了他的一切行为。原来他一直这么淡漠的,小心翼翼的掩藏着所有心事。 “柳臻,”水笙看着他的眼:“你喜欢花老板是吗?你带我回来是让她放心的吗?现在我有了孩子还想说成是你的,是不是想都为了她安心?” “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却是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那么卑微的,那么些年的笑容全都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些心事仿佛是从未经历过,不是他的一样。 “我说的没错吧?”水笙轻笑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无情了?原来不是无情,而是你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你的姑奶奶了吧?” “住口!”柳臻拂袖,明明只是恼怒,带起微微的风却全都吹拂在自己的脸上一般,逐渐热了起来。 她见他这般模样更加笃定:“可怜你三言两语就威逼利诱将柳少谦心意转去,自己却深受其乱,柳大掌柜的?你入我白家也是一时临时起意的吧?” 柳臻不回答她,却是冷笑连连:“既然你也说了是三言两语,那只能说柳少谦对你的心意是假,根本不值得推敲。” 水笙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脸上笑意更浓:“你说错了,我倒觉得柳大哥聪明得紧,明明是一箭双雕,你刚好是给了他一个将下的台阶,仅此而已。倒是你想不开,恐怕此生无望,不如也出我白家,去寻一门真正的亲事,生一打的孩子,总有一个家不是?” 他定定的看着她,差点破功。 不过这二十几年也不是白过的,柳臻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扯着面皮古怪的笑了。 水笙被他笑得发毛,瞪了他闭了眼是眼不看心不烦。 柳臻叫来小厮去给她熬保胎药,自己守在床边亲自拧了手巾给她擦脸。她受宠若惊,而且是真的惊了,差点跳起来。 他动作轻柔,脸上似笑非笑的,脸皮绷得极紧。 她急忙推了他的手去:“你这干什么啊?别碰我,我自己擦。” 他按了她躺回床上:“别动,要照顾好我的儿子。” 水笙白了他一眼:“这是我的儿子好不?” 柳臻给她仔细盖上被:“对,你和我的儿子。” 她气得都要笑出来了:“这明明是我和瑾衣的孩子,柳臻,你做梦呢吧?” 他也不再争辩,坐了床边只等药送了来,又端在手里吹了热气,这副模样分明是细心体贴的丈夫应该照顾妻子时候做的。 水笙再气他,也不敢拿孩子开玩笑,她接过了药碗,慢慢喝了下去,不想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还备下了蜜饯,柳臻送到她口边,见她张口咬住含在了口中,又是扯出了一点笑意。 他要是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话,可能她还会习惯点,就是这么个笑,诡异得紧,水笙知道他心里微微扭曲变态,实在是忐忑得紧。 “你笑什么?”她推了空药碗给他:“我想早点回家去,不知道什么能叫我回去?” “回去?”柳臻转身将药碗放了一边去:“你身子还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能孩子稳定了咱们就走。” “真的?”水笙有点后悔出来这一趟了,若是瑾衣知道了该有多高兴呢! “嗯,”他微微点头。 她见他回答得十分郑重,轻轻松了口气。 想起他单相思,或许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水笙觉得他十分可怜。 “别惦记那些镜花水月了,”她真心真意道:“好好的娶一个媳妇儿,既能传宗接代,又能开展自己的新感情,不好吗?” “不好,”柳臻又现出古怪笑意来:“你就这么想我从你们白家出去吗?” “……” 水笙叹着气,实在觉得和他无法沟通。 他好似挑衅地挑眉:“找一个不熟的人成亲还不如在白家住着舒坦,你那些花花肠子还是收起来吧,我从未想过离开你和,”柳臻顿了顿才道:“和白佳音。” 她咋舌:“你真是变态,这是我的孩子,也是白家的孩子,与你何干?这么做对你什么好处也没有啊!” 他笑意加深,竟然是笑得前仰后合了:“好处多着呢你们都不知道这其中的乐趣呀!” 她就知道他的心跟正常人长得不一样,实在是无言以对。 柳臻笑声戛然而止,忽然拂袖起身,背对着她悠悠道:“等这个儿子生下来我就儿女双全了。” 水笙已经习惯了他的不正常,打算装聋作哑,正是沉默,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进了来,他推门之时,正带入一股冷风,吹得她立时打了个冷战。 他当时不悦道:“什么事这么没规矩?” 小厮急道:“前线传来急令,小王爷请柳大人去前堂一叙!” 柳臻皱了眉,回头叮嘱水笙说道:“好好照看我儿子。” 说完也不等她应声大步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柳臻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90九零 第九十章 柳臻这一去,就再没瞧见<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影。 小王爷派<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相告,说他匆忙之中离开京城奔赴前线打仗去了。她一面庆幸白瑾塘离开了政治权利的中心地带,一面也为柳臻微微叹息。 他默默的爱恋,花锦瑟全然不知。为着小王爷也是豁出命去似的,这个<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来去匆匆,本来恼他诸多作怪,可终还是真心待过白佳音,又百般帮忙,水笙<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心底也为他祈福,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她这一次怀孕更是出奇,也不吐也不难受了,这孩子出奇的安静,除了到了京城那时因为突然水土不服昏倒之外,一切都跟平常<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一样。 花锦瑟担心她的<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身安全,本来想留她<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京城生产,可水笙哪能留下,只说想念孩子必须要回去省里。因为都做了母亲,知道牵挂孩子的心情,所以她也没勉强水笙,还派了一队侍卫送她回省里。 年关将至,水笙赶着回去过年,也终于忍了劳累,<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年关的最后两天到了省里。白家大宅门口挂着大红的灯笼,侍卫上前敲门,她着急从车上已经下来等待。 大冬天的,她披着柳臻给她留下的貂皮斗篷,这本就是他口中真正的貂皮的,与小佳音的是一对,他上战场时候特意留下让她戴回白家。 老白上前开门,一见是夫<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回来立刻大声叫嚷了起来,那一队侍卫将<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送到立刻返回京城。家里只有白瑾塘<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年的最后两天,白瑾玉正回去货店做最后的清点,白瑾衣也去了养生堂对账。 唯有他放假<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家,见了水笙极其不敢相信,使劲抱了她,笑着亲了又亲,一看她身后没有柳臻,顿时打听起来。 她只得实话实说,说他上了战场。 白瑾塘唏嘘不已。 回到家里的感觉真是不一样,水笙先去看了看白佳音,小家伙许是被她扔怕了,抱着她的脖颈撒着娇,非要她抱。 她也是想孩子了,<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她小小的脸蛋上掐了又掐,啄了又啄,实<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不舍得放手。屋内地龙烧着,温度不低,水笙解开了斗篷的带子,白瑾塘本来是跟着她站<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她身后的,此时正赶了前面逗孩子玩。 一眼瞄见她的肚子似乎微微隆起,眼睛瞪了老大:“水笙?<imtle=""rc="/b2/him?5irm.jjxc.cmf5bf8aff36">不是<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做梦吧?” 水笙将斗篷交给周嬷嬷,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自己的肚子上,笑着将他拍开:“做什么梦呢?” 白瑾塘大喜道:“<imtle=""rc="/b2/him?5irm.jjxc.cmf5bf8aff36">又要当爹了?哈、哈哈!” 水笙实<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是憋不住笑意:“嗯,<imtle=""rc="/b2/him?5l2m.jjxc.cmf5bf8aff36">们三个<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又要当爹了。” 他傻笑着贴近了些,伸手去摸她的肚子,因为月数不大所以根本不算明显。她好笑地扯着他的耳朵,想将他推开一些。 他动作轻柔,一手搁<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她的肚子外面轻轻游动:“<imtle=""rc="/b2/him?5irm.jjxc.cmf5bf8aff36">大宝贝的时候都不<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imtle=""rc="/b2/him?5l2m.jjxc.cmf5bf8aff36">身边,这次可要一直陪着<imtle=""rc="/b2/him?5l2m.jjxc.cmf5bf8aff36">呵呵。” 她嗯了一声,想了想提醒他说道:“这个一定是<imtle=""rc="/b2/him?5l2m.jjxc.cmf5bf8aff36">二哥的。” 白瑾塘傻笑中还不忘白了她一眼:“分那么清楚干嘛?还不都是<imtle=""rc="/b2/him?5irm.jjxc.cmf5bf8aff36">们老白家的?” 水笙想想也是,估计白瑾玉也是这么想的。这就是共妻的世界,其实他们<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意的可能更多的还是家庭和睦,夫妻和美。 左等右等不见白瑾衣回来,她有点坐立难安。 本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是想最先跟他分享的,此时他不<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她觉得十分的遗憾。想着上一次怀孕,他也是去出了远门,那一日,他风尘仆仆的出现<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了眼前,然后兴奋的扑了过来…… 每一次都是这样,白瑾衣永远奔波劳碌,第一时间能回来就立刻来见她。水笙越想越是想念,索性重新披了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就要去养生堂。 白瑾塘如今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他自然不能放任她自己出门,可她偏要自己去见白瑾衣,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送她去养生堂的门口。 二<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从白家大宅出来,慢慢走<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大街上。 有认识白瑾塘这个热心的小子的都上前打招呼,水笙欣慰不已,白老三终于长大了啊!街上还有点滑,冰雪银白的世界里,他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陪着,这一幕仿佛倒退了三年,彼时这少年还那么娇羞爱恼…… 她心里是甜的,甜丝丝的全的甜,原来是这样。<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这多夫的世界里,三个丈夫各有不同,有的<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感情炽烈,纠缠不休。有的<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温如水,细水长流体贴感动,还有的<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总<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不经意间恼了<imtle=""rc="/b2/him?5l2m.jjxc.cmf5bf8aff36">他少不经事时<imtle=""rc="/b2/him?5l2m.jjxc.cmf5bf8aff36">怜惜他,可他长大时候又怜惜<imtle=""rc="/b2/him?5l2m.jjxc.cmf5bf8aff36">。 若讲失去,每个<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都有每个<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的疼,若讲共有,每个<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又都有每个<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的好。 她反握住白瑾塘的手,二<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彼此牵引,感觉到从未如此的贴近。 大过年的,养生堂生意不佳,可白瑾衣自从得了水笙将要回来的消息之后,就想趁早对了这一年的账,好过一个消停的年。 他正是<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内堂里忙碌着,忽听外面一声低呼,然后就没声音了。因为<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来<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往的也没<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意,可刚一低头,只听内堂门帘一掀,一个<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就走了进来。 白瑾衣一抬眸,顿时愣住。 水笙笑吟吟地就站<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面前。 他立时惊喜交加站起来将她拥<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怀里。 白瑾衣的身上总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她伸臂环住他的腰身,觉得安心不已。 他心疼不由得变快了许多:“<imtle=""rc="/b2/him?5l2m.jjxc.cmf5bf8aff36">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说还得两日吗?” 水笙怎能不急着回来过年,她<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信中却是隐瞒了身孕的事怕家<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担心。此时到了白瑾衣的面前,更是想马上与他分享这个天大的喜事。 她引了他的手放<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上面,起初白瑾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待她引着他划了个圈,这才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水笙?这是真的吗?”他重新摸过:“<imtle=""rc="/b2/him?5l2m.jjxc.cmf5bf8aff36">是不是、是不是有了身子了?” “嗯,”水笙重重点头:“<imtle=""rc="/b2/him?5irm.jjxc.cmf5bf8aff36">一到京城就发现了,瑾衣,<imtle=""rc="/b2/him?5irm.jjxc.cmf5bf8aff36">总算对得起<imtle=""rc="/b2/him?5l2m.jjxc.cmf5bf8aff36">,<imtle=""rc="/b2/him?5l2m.jjxc.cmf5bf8aff36">有孩子了啊!” 他大笑出声,伸臂将怀中<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使劲拥了拥,想要抱起来转个圈,突然想起她身子不同往日,顿时更加小心起来。非要她坐<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一边歇着,那动作轻柔的仿佛她就是一个玻璃娃娃似的,惹得她哭笑不得。 得,这产前忧郁症,估计白瑾衣是必须得了。 爱妻的到来,让他工作的速度增快了一倍,本来需要到天黑才能对好的账目,白瑾衣早早的完成了,他叫了马车,是一步路也不舍得让她走。 等俩<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回到白家,白瑾玉也从货店回来了,他已经从白瑾塘的口中得知了水笙有孕的消息,同样是十分高兴。<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路上水笙已经跟白瑾衣说了柳臻的事,比起瑾塘,她将柳臻的秘密也都抖了出来,白瑾衣也是为他叹息。 白瑾塘也自然是向大哥提及了此事,水笙再次回到白家,发现这兄弟三<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对柳臻是保持了缄默的态度。仿佛这个<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从来就没进过白家的大门一样,她<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园中东走到西,南走到北,忽然觉得白家,又变成了以前的白家。 她们一家<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还是那么纯粹的一家<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 白瑾玉作为白家老大,为保证水笙得到足够的爱护休息,重新拟定了共妻制度。兄弟三<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一<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三日陪伴,没三日中间又得休息三日,他充分考虑到了中间有个爱偷摸的,又加重了语气说空白日子,水笙可以选择去谁的屋去。 不过,不管是谁,都要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她腹中有白家的骨肉,更是不能因为贪恋肉1欲累到她。 他说他以身作则,要禁1欲。 这个…… 其实水笙是不大信的,白瑾玉要是能禁1欲,那猪都能上树了。她觉得这话完全是说给老三白瑾塘听的,不过不管她信不信,白家老大还是有些威信的,两个弟弟都垂目点头应下,一副聆听模样。 <imtle=""rc="/b2/him?5l2m.jjxc.cmf5bf8aff36">看,原来得到休息的秘诀就是怀孕产子啊! 水笙腹中孩子大概也就三个月多一点,所以房1事什么的估计真得顾忌一些。她乐得三<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都做乖宝宝,全都清心寡欲的话她才能真正的休息不是? 白瑾玉为此还故意将第一次的机会留给瑾衣,用来昭显他的大度。 瑾衣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只有水笙<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心里偷偷猜着他的真正用意恐怕不<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于此,说不定还<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计算着她的孕期,想要排到后面缠1绵一番什么的…… 没办法,这<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根本闷骚无下限,她多少次都<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床上吃了他的亏,却说不出口。 为了方便照顾水笙,白瑾衣又招了个李嬷嬷,先让她<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跟前伺候着水笙,等她生了孩子之后再帮忙照看孩子。 他想得周到,水笙更觉暖心。 到了晚上,白瑾衣真的先瑾玉一步来了,她由他亲自动手洗漱,并且非要抱了她的<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小心翼翼的放去了床上,就像是<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进行一个严谨的仪式那般小心。 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虔诚,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他甚至细心的给她剪了指甲,后来等她实<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熬不过疲乏时候,他还<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耳边轻轻讲着他给孩子起的名字。 叫什么了? 水笙迷迷糊糊的也听见了。 白瑾衣说,延续着一脉喜事,若是男孩,名唤佳信,若是女孩,唤作蓓萝。 蓓萝,多么美好的名字啊! 这一个放心觉,一睡就睡到了次日大亮时候,漫天的鞭炮声中,她醒了又睡,身边的男<imtle=""rc="/b2/him?5lq6m.jjxc.cmf5bf8aff36">只定定的看着她睡颜,怎么也不舍得起来。 可惜总归是过年了,要全家一起过的,水笙<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昏天暗地的睡梦中硬是睁开了眼睛。她本是漫不经心的一瞥,吓了一跳。 眼前的白瑾衣小了一号,坐起身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小米。 他穿着学子最喜爱的青衫,此时正拿了本书<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床前看。 “<imtle=""rc="/b2/him?5irm.jjxc.cmf5bf8aff36">不是做梦吧?白瑾米?”水笙两指划开他挡<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脸前的书本。 “嗯,<imtle=""rc="/b2/him?5l2m.jjxc.cmf5bf8aff36">是<imtle=""rc="/b2/him?5zm.jjxc.cmf5bf8aff36">做梦。”白瑾米白了她一眼,继续垂目看书:“继续睡。”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了,就要团圆。 别的已经不想再解释,关于柳少谦,关于柳臻,都不想解释太多,希望你们看完再来评论。 安排他们出场自有道理…… 感谢所有朋友投的地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91少年夫妻篇(一) 白瑾米篇(一) 秀才们都要参加各省的乡试,白瑾米也不例外,三年过去了,他如今可是真格半大小子了,十七岁的他比起大哥时候更加沉闷,比起二哥时候更加儒雅,比起三哥白瑾塘来说嗯……更加的好看。 这三年以来白家并无太多的变化,不过是多了一个叫做白蓓萝的二女儿,水笙也忙着管理家庭内院以及两个孩子,抽出时间还要和周景春找了邻居打打马吊,聊聊家常。 日子过得十分平顺,周景春是两年前搬过来的,作为水笙唯一的朋友,她可是以姐姐自称,二<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关系十分融洽。 大家过的都是平淡日子,就连柳少谦家里也生了个娃儿,小小子从小就像个女孩儿一般模样的,招<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稀罕得紧。 其实好像没任何的纰漏,当然,小米除外。 他已经于一年前入赘到了柳家,当然未满十八岁就成亲入赘的男子实<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是少,他小小年纪就<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柳少谦打仗回来时候找到了他,与他谈了条件,然后甘愿入赘。 自此柳臻解甲归田,带着妹妹<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省里也买了个宅院,他们三<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住<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一起,原本白瑾米的条件是让柳臻离开白家,与水笙做一个彻底的了断,还白家一家<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真正的团聚。 但是柳臻答应离开白家,却要那一纸文书证明自己有家。 水笙知道些内情,就答应了。 这样一来,柳臻是真的成了挂名的丈夫了,他基本不去白家走动,但偶尔也接白佳音过来玩耍,这小姑娘一口一个爹可给他哄住了。 他不怎么喜欢白家二姑娘,水笙生产之后他一味觉得会是个小子,像姑奶奶家的那个,结果等他回来一看还是个姑娘,就有点不大高兴。之后白瑾米顺利入赘,他更是留<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自己家里时间更多一些。 因为小米和柳意年纪还很小,所以他也没怎么催促圆房,不过就像是带着童养夫一样的,<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他眼里,俩<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还跟小孩子一样。 别<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看来更像是过家家,但柳臻最喜欢这样的过家家,他少年时期,姑奶奶就喜欢这游戏,曾经扮新郎官最多的,还是他呢! 所以他是完全沉浸其中的。 乡试设定<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八月份,柳臻兄妹对其十分看重,如果白瑾米是<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看书,那府里几乎是没有任何<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敢去打扰的,距离会考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家<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可谓是积极营造着考前的最后一博。 白瑾米从小读书就好,柳意是知道的。 她头脑不怎么灵光,做什么事情也都是一个心眼的不知道转弯,认定了是他从小就跟住,心里总以为小米就是因为大哥才入赘,也是因为想将大哥从白家分出来才愿意与她成亲。 一般姑娘家都是十八到二十岁才定下婚事,可她早早的定了,彼时白瑾米一答应入赘,她那些小性子就全都收起来了,整天就是傻笑。 当然,至今也没有改变。 这不,柳意一早起来就去灶房给小米做她新学的糕点,柳臻吃早饭的时候都没瞧见这俩<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的身影也习以为常,草草吃了就继续去院里晒阳阳。 最近他十分喜欢<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院子里晒自己,他总觉得自己就快要发霉了,只要晒一晒就好。 白瑾米其实早就起了,柳意每天都起很晚,他早起读书时候怎么噼里啪啦的她都睡得像个小猪似的,可今天一早,他刚要起身,她竟然一骨碌起来了。 他等她起来之后,这才起来穿衣洗脸,像往常一样去书房看书。每日柳意都会亲自来叫他吃饭,不过今日她一直没有来,读书也读得心不<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焉起来。 日上三竿的时候,柳意终于来了。 她头发乱呼呼的<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脑后,脸上也黑一条红一条的,就连衣裙都乱乱的。 白瑾米坐<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桌前,她一步一步走过去到他面前,半晌也不说话。 他这才抬眸,一见她的狼狈模样,顿时皱了皱眉头。 “小米……”柳意站着不敢上前:“吃饭了。” “<imtle=""rc="/b2/him?5l2m.jjxc.cm52d6993ae3">这是干什么去弄成这副鬼样子了?” 他放下书本,站起身来,看着她这副鬼样子实<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是想不出做什么事能弄成这样。 “<imtle=""rc="/b2/him?5irm.jjxc.cm52d6993ae3">……” 不问她还好一些,柳意只说出<imtle=""rc="/b2/him?5irm.jjxc.cm52d6993ae3">一个字,眼泪就从大眼睛里涌了出来。她看着他的目光委屈之极,眼泪噼里啪啦的就往下掉。 他不动的时候她也不敢动,他一动作上前,她立刻冲过来抱住了他的腰身。 “今天是<imtle=""rc="/b2/him?5l2m.jjxc.cm52d6993ae3">的生辰嘛,<imtle=""rc="/b2/him?5irm.jjxc.cm52d6993ae3">想亲手给<imtle=""rc="/b2/him?5l2m.jjxc.cm52d6993ae3">做一点糕点……可……可是可是太难做了……气死<imtle=""rc="/b2/him?5irm.jjxc.cm52d6993ae3">了呜呜……” “难做就别做了。” 白瑾米额角突突直跳,一手抚了一手轻轻推开她的身子,她立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他身前,微微耸动的肩膀能看出她一直<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哭泣。 他早起穿的新衣衫已经来不及躲开了,全是一条条的泪痕和脏污,本来是和同窗约好了的要去想聚楼聚一聚的…… 垂目看了看自己身上,柳意还<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轻轻啜泣,到此他也没弄清她哭的是什么,伸手推着她就往外走,白瑾米对她跳脱的神经十分的头疼。 “<imtle=""rc="/b2/him?5irm.jjxc.cm52d6993ae3">今日约了同窗,横竖也晚了就不<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家吃了,<imtle=""rc="/b2/him?5l2m.jjxc.cm52d6993ae3">去洗洗脸换件干净的衣服……” 柳意以为是要带她去,顿时不哭了:“啊?<imtle=""rc="/b2/him?5irm.jjxc.cm52d6993ae3">这就去换!” 白瑾米本来也想去换换的,她先一步跑开了,<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书房里瞄了一眼,刚好见了墙上挂着一件他日常穿的青衫。随意脱下来换了,见时候不早这就出了门。 柳意喜滋滋的回房去换了漂亮衣裙,又洗了脸梳了发辫,她<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镜前转了又转,等了半晌不见他来叫她,自己跑去找他,可到了院子里,大哥就说小米已经出门了…… 只气得她一脚踢翻了院里的三两盆栽。 柳意握紧双拳,可指尖红肿,实<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是疼,她一想起自己早早的起来给他做糕点结果弄得一塌糊涂,不仅受了伤,还没讨到好,眼圈顿时红了。 柳臻瞥着她:“看<imtle=""rc="/b2/him?5l2m.jjxc.cm52d6993ae3">那没出息的样儿,<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是<imtle=""rc="/b2/him?5l2m.jjxc.cm52d6993ae3">的,一天到晚的就<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眼前看着还看不住。” 柳意扁了嘴:“<imtle=""rc="/b2/him?5irm.jjxc.cm52d6993ae3">以为他要带<imtle=""rc="/b2/him?5irm.jjxc.cm52d6993ae3">去的。” 柳臻闭了眼继续晒阳阳:“带不带能怎么的,想聚楼只他去得<imtle=""rc="/b2/him?5l2m.jjxc.cm52d6993ae3">就去不得了?”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屋里,屋里本来还摆着她做的那两个黑乎乎的菜以及生辰糕点。一跺脚转身回了屋里。 柳臻竟<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院里哼哼起了大戏,她听得厌烦,捂了耳朵<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屋里怪叫。 白瑾米从柳家出来,先到了街边馄炖摊,叫了碗馄炖,这就吃了起来。他最近一直心烦,心烦得看不下书去。柳意对他一直很好很好,不知是为何,她待他小心翼翼的,又不像从前模样,偶尔恼火生了气,她从不争辩只呜呜的哭。 一见她哭,他心底就莫名的生气。 热腾腾的馄炖就<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面前,他却没有了胃口。正是搅着热汤,心不<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焉地四下瞄着,眼前一黯,一个女学生模样的坐了面前。 她同样穿着青衫,一副学生装扮:“白瑾米?<imtle=""rc="/b2/him?5l2m.jjxc.cm52d6993ae3">是白瑾米吧?” 白瑾米细细打量,记得是县里的女同窗,可是她叫什么名字了? “<imtle=""rc="/b2/him?5l2m.jjxc.cm52d6993ae3">……<imtle=""rc="/b2/him?5l2m.jjxc.cm52d6993ae3">是?” “叶彤,<imtle=""rc="/b2/him?5irm.jjxc.cm52d6993ae3">是叶彤啊!”女子惊喜道:“没想到<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这遇见<imtle=""rc="/b2/him?5l2m.jjxc.cm52d6993ae3">,<imtle=""rc="/b2/him?5l2m.jjxc.cm52d6993ae3">家住这吗?” 叶彤?他有一点印象,三年前回到县里寻找柳意的时候曾<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县里书院读过一段时间书,后来过年就又回了县里,这个<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只记得一个老师的,好像安静得很,常常带着笑意的样子。 因为相处时间短,也没太多的印象了。 金元这几年都注重女子教养,更是鼓励女子为官,所以会考其实是不分男女的。只不过一般家里的女儿都十分娇贵,只有家庭环境不算好的,才会读书参加会考,一般也就图意找个知书达理的好<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家。 其实最终也为了嫁<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而已。 此番遇见她,白瑾米也未多想,二<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随便聊了聊,这才知道她也是要去想聚楼的,刚好遇见叶就一同前往了。 想聚楼仍旧热闹<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来<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往,本来也是白瑾米做东,他住<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省里,同窗却是从家里来的,都为了两个月之后的会考,有的还没有住的地方,必须先到省里找到合适的客栈,就这么的,才都联系了一番,其实也是想叫小米帮忙安置一番。 他这才知道,这个叶彤别看是女子,却是学识渊博,她穿着朴素,但不似一般女子爱美,却十分爱才。 二<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宴上斗诗斗酒斗才情,那才叫酒逢知己千杯少…… 一起来的十几个<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有条件好的,直接住了客栈,有的投靠了亲戚朋友,还有的无处可去的,白瑾米帮忙全都送去了白家大宅。 白家地方很大,叶彤本来是想<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白家住一夜,再去自己的亲戚家,但从想聚楼出来发现白家距离很近,这大宅十分阔气,家里<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待客又十分热情,她和另外三个<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就都住下了。 白瑾米成亲时候因年纪还小,就只简单办了个家宴,自从搬去了柳宅,他还真就没回白家住过,其实也是习惯了。 大哥留他住下,可他惦记家里那个爱哭鬼,实<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无心留宿。安顿了所有的<imtle=""rc="/b2/him?5lq6m.jjxc.cm52d6993ae3">,他这才洗了把脸精神精神回家去。 白家和柳家相隔一条街,他借着月光走<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回去的路上,竟然也有一种归属感。 走这一路,微醺的酒意也散了,白瑾米回到柳家,发现屋里漆黑已经没有光亮了。柳意似乎已经睡下,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待适应了屋里的黑暗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摸索到桌边。 点了烛火,这才看见桌上的几个菜。 早就凉了,油都凝了,想必是早就做了的。 他挨个看了看,都做得有点惨不忍睹,像是柳意的风格。 默默叹了口气,白瑾米走了床边,柳意已经睡着了。 因为夏日炎热,她就穿着短褂短裤还没盖被子。两手都……摊着,指尖上面还有好几个都包着,似乎是受了伤。 他忽然想起早上她跑到面前哭诉,说做糕点太难了…… 再看看她有点不雅的睡姿,心里顿时暖了暖。 硬着头皮吃了两块凉透了的糕点,白瑾米才脱衣服上床,可能是白日的委屈没能宣泄出去,柳意嘤嘤两声推揉了他两下还说了句梦话。 他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见她还乱动,抓了她的手臂直接按<imtle=""rc="/b2/him?5zm.jjxc.cm52d6993ae3">了自己的怀里。 柳意这才寻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别着急哈,水笙一家的放后面写哈,到时候给你们上肉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92少年夫妻篇(二) 第九十二章 一早醒来,柳意被双手肿痛弄得睡不着了,她性格本来就十分开朗,昨天不高兴的睡醒一觉就忘个精光,此时还想着睡个回笼觉,可冷不丁一睁眼看见白瑾米的睡颜就不想动了。 他每日话少,她却像个话唠,偶尔回应她几句就高兴得不得了。昨日做的糕点还摆在桌子上面,想也不会好吃。她举着双手暗暗的叹息,心想自己要是会做各种各样的点心大餐什么的就好了。 水笙姐姐曾经说过,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那就要抓住他的胃。其实柳意是有一点怀疑的,毕竟白家会做饭的是白瑾衣而不是水笙。 柳意曾也请过厨娘特意学过,但是她最终在切菜的时候给手切了以后再没想要去学做饭。白瑾米对她也毫无要求,只一天少去烦他就好。 她不知道这人心思,其实是有点担忧的。 白瑾米还这么年轻,按照大哥的话来说这闷性子最适合读书,读书读出出息来也是前程无忧的,而她呢,感觉自己是勉强被凑合到他身边的这么个人。 柳意一直忘不了,早先与柳少龙一起看大戏时候的事,当时白瑾米对此刻是毫无反应的。 看着他的睡颜,觉得十分的不公平。 她小时候也是白净可爱的,可变成了少女之后也仍旧被定格为可爱。柳少龙以前就总以为她长得漂亮,用他的话说那就是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的。 可三年过去了,柳意有点沮丧的发现自己别的没有改变,脸还稍微圆了些。 这一下可真是坐实了可爱这个词。 白瑾米呢,她伸出一指在空中描绘他的容貌,他比起三年前更加的好看清俊了些,眼睛鼻子嘴巴,看哪哪好看。 柳意忍不住凑近了些,见他睡得香甜,猛然上前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白瑾米顿时睁开了眼睛,她咬着嘴唇傻傻的看着他,为自己又偷亲到他感到开心不已。 到起床的时间了,他坐起身来穿衣服:“一会我去白家看看,不在家吃饭了。” 她顿时有点委屈,看了自己的手指小声道:“我昨天给你做了好几样好吃的,虽然手艺差了点但总是我的心意呀,你看我手都烫着了。” 白瑾米回头看着她的手指,嗯了一声:“我知道,我吃过了,的确挺难吃。” 柳意大受打击:“真那么难吃吗?” 他斜眼瞥着她的手:“你以后千万别去灶房了。” 她哀嚎一声,翻了身去不理他。 白瑾米穿鞋下床,安置在白家的同窗可要去看上一看的。 他穿戴整齐,洗漱一番之后柳意还在床上躺着,背对着他也不出声,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你要不要去?” “不去。” 要是他起身的时候就叫她,她一定很高兴。可人家都要走了才问了声,明显是没想带她嘛!柳意还在跟他嫌弃自己做的糕点伤心,更是赌气不想去了。 本就是下意识恼怒才说的不去,可她心里偏就后悔了,难得他愿意带她出去呢! 她背对着他,心想他要是再叫她一次那她就立刻答应他。 可惜她只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 气得她立刻扔掉了软枕…… 吃饭的时候大哥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掩口失笑。 柳意气呼呼地瞪她:“你笑什么啊!” 柳臻瞥着她一脸的恼意故作深沉:“又跟小米生气了?你要知道,这世上有多少的人想嫁给谁想娶谁一生都不能办到,以至于遗憾终生。你才十几,就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就算是生气也是得逞的气么。” 她撅着嘴,一点也吃不下了:“大哥你说小米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我总觉得他一点也不喜欢我呢?” 柳臻撇嘴:“谁知道呢?” 柳意啪的一声将筷子放在了桌上,非要去白家看看不可。 从柳家出来,她还有点生气,白瑾米本身就是个闷性子,可再闷这夫妻之间嘛,总应该有点亲密的动作什么的,他就老老实实的,规矩的不像话。 俩人还没圆房,其实她也不怎么懂,可柳少龙那小子偷偷与她说他都跟媳妇圆房了,一想起自己和小米好像还处于好朋友阶段,柳意就有点窝火。 你看,偷着亲了他一口他都没有什么反应呢! 她晃悠悠的转到了白家,十分好奇白瑾米来做什么事了。 平常他是不大回白家的。 一进门,老白就笑眯眯地迎了她。 “柳柳怎么才来啊,小米都到了好一会儿了。” “白老伯早。” “嗯,快进去吧。” 二人寒暄了两句,柳意才走进白家大宅,她想了想先从前堂走过去,先去看看水笙和孩子们。白家白佳音已经五岁了,她刚走到后院就见着小家伙正在院里搭木头块玩。 “佳音~”她走过去蹲□子:“你干什么呢?” “哦,”小家伙头也没抬:“没看见吗,我正在搭房子。” “搭房子啊,”柳意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木头块有点无语:“可房子不是这么搭的啊,姑姑教你啊!” 白佳音这才抬头看她:“柳爹爹呢,他怎么不来看我?” 柳意帮她摆弄着木块,可一经她的加入,小家伙竟然失去了兴趣。也不知怎么的还有点生气似的,扭着小屁股就往自己屋里走去。 她赶紧跟上,白佳音一直住在周嬷嬷屋里,这会儿嬷嬷也不知去干什么了没有人跟着,柳意随着白佳音走进屋里,这孩子自己脱了鞋子就爬上床躺着。 “我想睡觉了,我柳爹爹怎么还不来?” “那姑姑拍你吧,”柳意坐了床边给她盖好薄被,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小屁股。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小家伙却是扭着身子不依道:“我要我的柳爹爹,不要你拍!” 柳意好笑地哄着她:“你柳爹爹拍不也是这么拍么?谁拍还不都一样?” 白佳音委屈地瞪她:“我就要柳爹爹,你一拍我就睡不着!” 得…… 这是故意的要找她哥,柳意叹着气,只说去给找赶紧从周嬷嬷屋里出来了。她大哥柳臻才是最叫她头疼的,原本他嫁入白家她以为是因为她,后来出白家也是为了她,可现在这个结果,当做一个幌子一般的丈夫,她也不知他是否为了谁。 后来水笙偷偷与她说了他对姑奶奶的情义,她这才恍然大悟。 想起大哥自然心里难受,柳意本来是要去水笙屋里的,可正走到后院书房门口,只听见哄笑声响成一片。然后门开了,她看见一行人鱼贯而出,当中一名女孩儿十分扎眼。 扎眼不是因为她面容出挑,而是因为她穿着书生模样的衣衫,俨然是一个有学识的女学生。学生她也做过,不过却是个半吊子。 柳意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想读书,却读不好书。 所以特别崇拜会读书的女孩子。 看这个人她崇拜不起来。 因为她笑意吟吟,就对着白瑾米。 柳意的脚步顿时停留了下来。 白瑾米先看到了她,紧接着他身边一个嬉笑道:“小米咱们还去想聚楼吗?” 想聚楼? 她看着小米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来:“白瑾米你要去哪?” 白瑾米轻咳了声,已经有人注意到柳意的存在了,其中一个早年的同窗甚至还认出她来:“哟!我当是谁,这不是柳意柳小姐吗?” 柳意笑着点了点头,却是始终没想起这个人是谁来。 那人惊讶道:“你这小姑娘从小就跟着小米身边,怎么现在还在啊?是不是非要给小米做媳妇儿的啊哈、哈哈!” 柳意倒是真想大声对他说,现在她就是他的媳妇儿了,但是也不知道白瑾米会不会恼着她在同窗面前揭露他入赘的身份,所以只抿了唇不说话。 “别闹。”倒的白瑾米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我们要去想聚楼,你要不要去?” 他身后那女孩一直看着她俩的动静,柳意顿时警觉起来,抓了他一边胳膊抱在怀里娇嗔道:“我也想去。” “耶……” 身后是一片唏嘘声起哄声…… 白瑾米斜眼瞥着她撒娇的样子,不禁扯出一丝笑意来。 早前认出柳意的少年一巴掌拍在小米的身后:“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吃到你俩的喜糖啦?瞧瞧柳意这小媳妇儿模样,啧啧啧……” 叶彤也走了过来,看着白瑾米胳膊上挂着的圆脸女孩心中微惊。她挂着好奇的笑容,尽量和善问道:“小米,这位姑娘是?” 柳意无害地笑意顿时浮现在了脸上,她故意亲密的揽着白瑾米的胳膊,女人的直觉让她感受到了来自同性的危险。 “我叫柳意,是白瑾米的妻子,你们都是他的同窗吗?” 这句话犹如惊雷,白瑾米才多大,都知道他白家四个兄弟,他好命的什么都是宠着他的,早就有人传他从白家出了户,却没想到是成了亲! 他才十七岁就成亲了! 叶彤更是惊讶,看着二人惊疑不定。 身后的同窗也是不敢置信的样子,白瑾米却招呼了众人,随后自然而然地拉起了柳意的手。 一人惊道:“白瑾米,不是玩笑吧?你这么早就成亲了?” 他在起哄声中异常的淡定:“什么玩笑,三年前我就成亲了。” 更惊。 柳意扑哧一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正文完结的事,其实我是想留给大家想象的余地。 柳臻这个人异议太大,他结局在最后。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93少年夫妻篇(三) 第九十三章 中举过后,白瑾米远近闻名。 白家声名远噪,几个兄弟各有所长,尤其白家最小的的老四更是个有出息的,省里相识的不相识的,都为他可惜,也同时为白家以及水笙可惜。 一般金元男子都不分家,全部心思都放<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一家<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身上,所以团结不分才是硬道理。至于水笙,<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传言当中那更是傻,谁家丈夫不是最喜欢小的,她偏将此<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推了出去。 柳家<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省里定居之后,俩家虽有来往,但毕竟是两个家了,大家对此唏嘘不已。 白瑾米越发的卓越,<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外<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眼里,他的那个笨蛋闯祸精妻子就越不被<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看好,二<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也不怎么一起出门,传言是越传越不靠谱了。 其实为白瑾米不值的还有一个<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那就是叶彤,她家里清贫,到省里之后一直住<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白家,<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白家的资助下也同样参加了会考,难得的是,作为女子能够中举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皇帝还亲自见了她,嘉奖与她。 这样一来,殿试的时候她有绝对的优势。因为有四五个月时间要准备,所以二<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都回了省里,一起准备来年开春的殿试。 白家为二<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举办了一场小宴,冬日严寒,一大家子<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围坐一桌,顿觉温馨。 叶彤酒量不错,她老爹就是个酒鬼,从小就拿酒逗她玩。白家兄弟实<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开怀,一一向她和小米递酒庆贺。 她来者不拒,小米却只意思意思喝了一点点。 柳意坐<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他身边一直戳着他的腿,他只当不知。 水笙酒量浅浅,她十分高兴,真心觉得自己将小米养出头了,<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酒席上面一直<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喝酒,不多一会儿就胡言乱语起来。 都知道她酒品很差,白瑾玉赶紧叫<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给她带走。 一家<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高谈阔论,酒兴顿起。 酒过三巡,叶彤也有点醉意,因为席间也就是柳意是女子,白瑾玉让她帮忙扶着送她先回房里。 也不知为什么,她是一碗接一碗酒的喝,柳意可是滴酒未沾。扶着她刚一站起来,叶彤晃了晃有点晕头转向的…… 二<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刚到了院子里,就听见一声低呼,然后尖叫之后恢复了平静。白瑾米赶紧冲了出去,院中雪地上面柳意和叶彤摔<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了一起。 月色明亮,照<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雪地上洋洋洒洒的都是淡淡的银光。柳意撑着手臂,不知摔到了哪里,白瑾米过去将她扶起来,查看她的伤势。 她只说没事,就是被叶彤绊了下,叫他先看看叶。 他回身将叶彤扶起,没等起身站起来,她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仿佛是不敢置信的伸出双臂将他后颈搂住。 借着他的力气站起身来,她酒气熏熏地吐着泡泡:“白、白瑾米?<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不是做梦吧?” 白瑾米撑着她的身体,一手去扳她的手臂:“<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先放开<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送<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回去。” 柳意揉着手腕处的痛处,呆呆的看着二<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叶彤使劲揽着他,却不松手,将自己挂<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他的身上,吐出的声音似哭似笑:“<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不放开,<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一放开<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就没了。” “叶彤!”白瑾米皱眉道:“<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喝多了。” “小米,<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知道吗?”她眼中竟落下泪来:“<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恨<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早没遇见<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恨<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家没有柳家有钱有势,要是但凡要是有一样,<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也是<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的是<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的……” 白瑾米用力扯下她的双臂,下意识回头看柳意:“她喝多了,还不过来帮忙?” 柳意的思绪却还停留<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叶彤的话上面,正如传言那般,其实她也一直怀疑白瑾米入赘的目的。可能是因为大哥,可能是因为权势所迫,总之是不会因为喜欢她……她脑中嗡嗡作响,心乱如麻,目光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他。 装作大方地对他摆手:“<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回家了,<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先给她送回屋去吧。” 说完竟不等他答话,转身跑掉了。 白瑾米看着她的背影,一松手叶彤立时滑到地上。他怔了怔,只得再次伸手将她拽起来,她的屋子就<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天井,他心里厌烦,惦记着柳意,几步将<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拖到。 屋内漆黑一片,夹着<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到桌边点了灯火,三两步到床边,没等放手,叶彤自己就滑下去了。他松了口气,伸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屋外寒风刮过,窗棱嘶嘶作响。白瑾米有点担心柳柳再没耐心,可他刚转身要走,叶彤却是抓住了他的手腕。 白瑾米回身看她,叶彤仰着头抱着他的胳膊直直地看着他的眼:“小米,<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不喜欢柳意的对不对?<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是被逼的对不对?” 他瞥着她的眼,她咬唇道:“别这么冷漠,其实、其实这世上好姑娘很多很多,就算不是<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也值得更好的去真心喜欢对待……” 实<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无语,他不想解释,用力将自己胳膊从她怀中抽出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叶彤,<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不相信<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醉成这个样子了,这世上自然有<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真心想待的姑娘,不然又怎么会入赘柳家。” 她怔怔地看着他:“<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 白瑾米已经转身背对她:“<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只当<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醉糊涂了,免得日后尴尬。<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且记得,<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入赘柳家是自愿的,与柳家钱财权势统统无关,没有任何<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逼<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 “<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是说……” <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是喜欢柳意的? 叶彤没有说出口,因为已经毫无意义,白瑾米大步离开了屋子,他临走时候使劲关上了门,显然是恼怒其中。 一行泪水缓缓滑落,她将自己埋首<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软褥当中。 白瑾米从白府出来一路疾行,可待回了家中,柳臻却<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等他俩个,显然柳意是根本没有回家。他对上大哥责备的目光,转身就出了院子。 柳意的生活简单得很,除了白家自己家那就是去了柳家酒楼。柳少龙独自开了一个小酒楼就<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想聚楼的转角处,每每与白瑾米生气了,她定然去那解闷。 直接到了酒楼,果然,柳少龙正是气哄哄的往外冲:“白瑾米那小子又找揍了吧!<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这等着,<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这就去找他!” 柳意一瘸一拐地跟<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他后面:“小六子<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误会了啦!” 三<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刚好遇见。 柳少龙拳头一挥,刚好被他擒住,二<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视线相交,白瑾米不屑地摔了他的手。 柳意低着头<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一边,看着自己的脚尖。 “过来。” 他站<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门口,目光穿过柳少龙直接落<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柳意身上。 她嘟起嘴,看了他片刻,最终无奈地挪动脚步,他这才发现她的脚似乎是扭到了。 柳少龙伸臂拦住她,扭头看向白瑾米:“白瑾米,<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不许<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再欺负柳意,<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记得了?” 白瑾米只看着柳意:“<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欺负<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了?” 柳意扶着柳少龙的手臂,缓缓摇了摇头。 白瑾米直接走了过去抓着她的手就走,柳少龙虚挡一下,到底还是放了手。<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家夫妻的事情,还是要自己解决才好。 看着二<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走出酒楼,他冲白瑾米的背影挥了挥拳头才算作罢。 站<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大门口,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雪来,到了年底,二<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马上就十八了,可此时还像过家家一样。 柳意跑出来时候扭到了脚,站了门口扭扭捏捏地不肯再走。 白瑾米抱臂站了她的面前:“<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跑什么?<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跑的是什么?” 如今他的个子早已经窜高,她不懂他<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说什么,只能仰着头看着他:“什么?” 他扯着双唇:“叶彤喝醉了,<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叫<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把她从<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身上扯开<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跑什么?” 她呐呐道:“<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不知道。” 他淡淡瞥着她:“若是<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一直不出来,有什么事<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后不后悔?” “啊?”柳意愣住:“什么什么事?” “<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说呢?”白瑾米白了她一眼:“孤男寡女,一个好色的醉鬼,<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说能有什么事?” “好色的醉鬼?” 她想起叶彤的举动,顿时气愤起来!可不是?她刚才是太冲动了,竟然将他们两个<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扔下了,多危险! 柳意气呼呼地看着他:“那<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有没有被她怎么样了?” 他用不争气的目光回视她:“以后记得,若有姑娘往<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身上扑一定要用力推开。” 这还用<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说!她伸拳捶了他的肩头:“<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问<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她怎么<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c9e3580dab">了!” 白瑾米斜眼:“她醉成烂泥,<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c9e3580dab">给她扔雪地里了。” 她撇嘴:“骗<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 他勾起唇角,走<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她身前蹲下了身子:“上来。” 她为了解恨使劲往他身上一扑,没想到他稳稳驼住了,一起身假意晃了晃二<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c9e3580dab">差点摔到,柳意慌乱中搂紧了他的脖颈。 白瑾米低笑出声,背着她向柳家走去。 柳臻一见他追出去早放心去睡了,他背着柳意直接回到房中,找了简单的药给她敷上,见她手腕处又有擦伤,抿了唇瞪她。 她委屈至极,擦了点药乖乖地到床里去睡。 其实她只是没有任何的安全感,一直吃不准白瑾米的心思,他是否像自己喜欢他那么喜欢自己,他是否像自己<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意他那般<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意自己。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去,白瑾米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身。 睡梦当中,柳意似乎察觉了这一丝温暖,登时转了身投入到他的怀抱当中去。 他伸手摩挲着,这才发现她脸上有泪。 白瑾米为她轻轻擦去,忍不住低头<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她脸上轻轻啄了啄。 微微叹息着,距离十八岁还有一个多月,他一手探到她的后腰处轻轻摩挲着,忍不住<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c9e3580dab">黑暗中翻了个白眼。 柳意睡得香甜,每次都是这样,她十分容易入睡,然后翻滚过来到他怀里考验他的意志。白瑾米松了她,刚要背对她,不想不小心碰到她脚踝,她毫无动静,却是吓了他一跳。 坐起身来,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想着柳意的小别扭,知道是来源于自己,默默算计着日子,其实距离十八,也不过是差三十二天、而已。 他慢慢滑□体,不出意料的,片刻功夫,柳意的手脚又缠了上来。 任她爬上自己的胸膛趴好继续睡,白瑾米也闭上了眼睛。 至于圆房什么的,还是等三十二天之后、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喜欢这一对啊!我好想一直这么写下去啊! 你们不要打我啊!水笙的番外和柳臻的在后面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94少年夫妻篇(终) 第九十四章 次日一早,柳臻去白家转了一圈,之后便听说叶彤离开了白家,也不再接受白家的资助。白瑾米对此事是毫无反应,柳意却很吃惊。 因为她的脚崴了,所以老老实实在家里呆了好几日,白瑾米这几日忙着置办年货,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他待她仍旧和往常一样,柳意有点小纠结了。 快满十八了,她挖空心思是想和小米再进一步关系,可是,虽然二人每日都同床共枕,但是亲密是绝对没有过的。 她知道自己睡姿不好,总喜欢往他身上蹭,但是也没见过这么自制的,实在有一点泄气。冬日严寒,转眼就到了小年,白家邀请她们去一起过,问了大哥,他欣然答应,喜欢人多的氛围。 柳意的脚伤已经养好,因为身体不便已经十来日没有好好的沐浴过,叫小厮给屋里浴桶打了热水,她准备好需要换亵裤小衣统统挂在屏风上面。 白瑾米在书房读书,她存了心思非要诱惑他一下,脱衣服之间将衣裙什么的都扔在了床上。将自己没入浴桶当中,热乎乎的感觉充满了全身。 地龙烧得火热,屋内很暖和。柳意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她先将自己洗了洗,热水就在旁边,水温凉了凉,就自己加一些…… 过了半晌,热水已经填没,水逐渐凉了彻底,可白瑾米还是没有回来,柳意恼羞成怒使劲拍了水花弄得满屋子都是水。 从浴桶爬出来,连个遮掩物都没有,她原本想等他回来给她拿衣裙结果谁也没等到,自己却是冷得很,忍不住从水里走出。 说来也巧,等他他不回,不等他时候他偏就回来了! 柳意刚从屏风后面跑出来到床前,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她下意识回头,只觉得一股寒风吹得前胸冰凉,一个人影闪身而入,吓得尖叫一声跳上了床里。 待她钻进被底,定睛一看,正是白瑾米从外面进来。他一身的寒意本来是要快步走进来取暖,可一见她光溜溜的身子也是呆了一呆。 不知是什么情绪使然,她恼道:“白瑾米!你看什么呢!” 他缓过神来,木着脸靠近床边,一双冰凉的手先探入了被底。柳意下意识躲了躲,可他两手交叠显然只是想取暖。 “我问你,你看见没有?” “什么?” 他看着她仅仅露出的脑袋瓜,目光坦然:“有什么好看的?小胖孩儿一个。” 柳意顿时更恼,她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说她胖,她的确是有点……圆润啦,但是、但是绝对不什么小孩子,比起同龄人,她比较满意的就是胸前两团发育比较良好,他却十分嫌弃的模样,只气得她忘了自己才赤1裸,一脚踹向他,直接给他踹开了去! 白瑾米仿佛是什么都发生过一般,垂目看着锦被,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湿了……” 柳意缩回白腿,狠狠地瞪他:“木头疙瘩!” 他继续看着被:“被湿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卷着自己一骨碌坐了起来。 细细看着自己全身都裹住了这才站起来,柳意的脚光洁白净,她点着被褥扁嘴道:“这可怎么办啊!” 原本她们床上是有两床被子的,这一下就剩一床了,白瑾米嘴角微抽,随手拽下了床帏,他站在床外背过身嘱咐道:“你先穿上小衣。” 柳意道:“被浴巾拿来我先擦擦。” 他到柜里拿出来从床角塞了进去,听见她小声嘀咕着:“都冻死我了你才回来,阿阿嚏! ” 白瑾米的眼前顿时划过一片白嫩肌肤,他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深深呼出了口气。耳中是她在床上穿衣的窸窣声,不消片刻她将湿了的被褥都踢下了床。 再次拉开床帏,就看见她白白的脚丫子站在眼前。他拿过她的鞋子放在床边叫她穿上站去一边,等她走开之后才抖开新褥铺好,听着身后喷嚏声又打了两个,赶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侧身让开,让她赶紧上床。 柳意的确是感到冷了,她哆嗦着钻进了被底,看见他还犹豫着顿时有点生气:“我不管你了啊,这被子是我的了要是不想进来就去抱一床来!” 抱一床也行,可白瑾米此时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其实二人成日翻滚在一处,尤其柳意总往他被里钻一个被也不知盖了多少次了。 他去一边洗漱,柳意缩成一团,只觉得越来越冷。 不一会,屋里一黑,她听见轻轻的脚步声,接着黑暗中熟悉的书香味道窜入鼻尖,被一掀,温热的身体就挨紧自己躺下了。 不知为何,她心里委屈,总觉得自己一直被他吊在半空中一样,一把抱住他的腰身,使劲挨着他蹭了蹭。 白瑾米伸臂将她揽入怀中,这一动作让她鼻尖微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伸手擦去:“哭什么?冷了?” 柳意爬到他的胸膛上面,一对一对的泪珠直直的就砸在他的脸上,她一边抹着一边轻轻啜泣,哽咽着连话都说不清了:“我、你、你嫌弃我……我知道知道你不喜欢我是吧?你是不是喜欢像叶彤那样的……她模样好学识好聪明貌美的……是不……是不是嫌弃我?” 他怔了怔,觉得十分好笑,也真的轻笑出声了。 她更是哭得厉害:“我是有一点胖,但我大哥都说了这样才可爱的。” 白瑾米忍俊不禁,顺着她的话说道:“嗯,对,胖点才可爱。” 她身上的软肉摸上去软软的,其实充其量也就是有一点圆润,根本不胖。不过就是他平日从不夸赞,可能就让她自卑了去…… 她感到他的调侃,更是委屈伏在他的身上竟然哭泣不止。白瑾米这才惊觉她十分的认真,不过就是逗她的一句说她是小胖子说她身材像孩子怎么就这么伤心? 他无措的要起身,可柳意趴在他身上呜呜的哭就是不下去。 任命的躺下去,他想着安慰她的话,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来:“哭什么?也不是什么都比不过叶彤啊!” 柳意抬起头来:“什么?” 他一本正经地想着:“她没有你笨。” “……” “还有,”白瑾米在昏暗中仿佛都看见了她鼓鼓的两颊:“你这比她大。”他推开她一点,一指戳在她的柔软上面。 他这也算非礼了,也算调戏了,可柳意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上面,她勒紧了他的脖颈,无比愤怒地用手肘压着他使劲勒:“你看过她的了?” 白瑾米被她勒得上不来气:“这还用看吗?很明显的事。” 柳意咬唇低叫:“打死你个色鬼,怎么就盯着别的姑娘那个地方看!” 他被她胡乱打了几下,因为不知如何解释也无法解释这样明显的事实,一个用力将她从身上掀了下去,她刚待要起,白瑾米翻身压上了她的。 她愣住了,这个姿势也有点太那个了…… 气愤顿时有点窘迫,白瑾米胸腔中的那颗心也跳得飞快,他缓缓靠近她的脸,黑暗中她紧张着不时乱飘的目光模糊可见。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他的唇就停在她的双唇上面。 “小、小米,”柳意抱住他的腰身小声道:“你好重啊。” “我问你,”他的呼吸都吞吐在她的唇边:“在我要回来的时候洗澡,什么都不穿是不是想要勾引我圆房?” 心思仿佛被洞察一般,她顿时恼羞成怒:“我哪有!” 白瑾米一手撩起她的长发,上面还带着些许的香气:“还说没有,每日都往我身上爬,还说没有?” 柳意窘迫至极,她也知道自己睡相极差。 他句句都是调侃玩笑一样的,半分正经都没有,她想起自己昔日对他的爱恋十分心酸。叶彤虽然走了,但是以后他还会遇见更多的叶彤,形形□的女孩子,各种各样优秀的姑娘,她顿时有点泄气。 其实她是真的想跟他圆房了,至少当他第一个女人,作为他的妻子才能安心。 踌躇了半晌,他一动不动,柳意轻轻松开手臂,沮丧道:“是,我是想和你圆房,谁叫你总不喜欢我碰都不碰我……” 话还未说完,他温热的唇就贴上了她的。 她错愕无措,只能任他掠夺口中的所有,任他登堂入室疯狂似的纠缠着自己的香舌。紧接着男子的气息席卷了开来,柳意脑中嗡的一声,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白瑾米松开她,让她用力的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摩挲着她的鼻尖:“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她心如捣鼓,小心翼翼地开口,连声音都变了一个腔调:“你——喜欢?” 他不说话,只伸手去扯她的小衣衣带,柳意吓了一跳,下意识挣扎。不想越是挣扎脱得越快,白瑾米埋首在她的胸前,细细的品尝着少女的芬芳。 她犹如梦中,还觉得十分不真切,他这是在干什么?是要圆房? 还没想到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柳意就被他褪掉了所有,她触碰到他火热的肌肤,在这寒冬仿佛是最后的温暖一样忍不住投向了他…… 不知道是如何开始的,也没有人教过,白瑾米凭着本能,也试了三四次才找到正确的门路,刺穿她的那一刻,他抱着她久久不敢再动。 柳意疼痛难忍,抓过他的手臂咬了下去。 他双重折磨,更是难受。 一个抓着他的手臂,含糊其辞地呜咽着:“你要是让我更疼我就让你更疼……” 一个卡在她紧致的内壁当中,进退两难…… 白瑾米试着动了动,手臂上果然传来了更痛的感觉,可已经被陌生的欢1愉刺激到了,他如何能停的下来…… 这是一个不完美的初夜,两个人都疼得厉害,可即使这样,柳意也觉得十分幸福,不知是否是在梦中,迷迷糊糊时候听见白瑾米满是爱惜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他说,笨蛋,不喜欢你怎么会和你成亲?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好了吗,下面开始水笙和丈夫们以及柳臻的番外,一共五章,想停在九十九章,寓意完美,on_no~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95一妻四夫篇(一) 第九十五章 某日,花锦瑟忽然起了心思,拖家带口的到省里探望柳臻兄妹。 柳臻得了消息,只得装模作样的回了白家,柳意和小米留守柳家看家。 正月刚出,本来白家一直做着迎接小王爷的准备,可人家只送来了要到的消息,结果足足过了三个月,等到了春暖花开,他们一家人才走到。 柳臻这小半年都在白家住着,因为还是个挂名的,也和白家兄弟正常排着日子过,水笙乐得与他一起,一个女人应对三个如狼似虎的丈夫,的确是十分辛苦。 她不时就拿他做幌子,二人同床异梦倒也过得十分坦然。 花锦瑟到的时候已经快到五月,彼时柳臻觉得自己等的花都开了,那日正是在院里晒阳阳,忽然听见街上一阵喧闹,紧接着白家人都跑向了一个方向。 他懒懒地躺在摇椅上面,忽然觉得十分的困乏,心里一下一下的跳着,听着前面的声音,柳臻知道,是姑奶奶来了。 白家老大不在,老二不在,老三也不在,人家都有事情要忙,只有水笙在。 他看着花锦瑟与小王爷一起走进院子,觉得阳光一下刺眼了起来。 眯着双眼看着二人,柳臻缓缓摇着摇椅。 花锦瑟走在前面,朱少君见他这般模样只对她笑道:“你看看柳臻,好像傻掉了。” 她背着手,走到他身前站住,因为阳光都被她遮挡住,他才睁开了双眼。 “柳臻,”花锦瑟皱着眉头看着他:“知不知道你姑奶奶我为了来看你吐了多少次?” “嗯?”吐了? 他停□子,缓缓站了起来:“为什么吐?” 花锦瑟没好气地瞪他:“心里不痛快!” 心里不痛快? 柳臻木着脸,一点表情也看不出来:“谁惹你了?” 她用不争气的目光盯了他半晌,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花锦瑟之子已经三岁了,这下子白佳音可有了玩伴,三个小萝卜头凑到一起不是你哭就是他哭,总之白府是热闹了起来。 水笙顾着照顾客人,正好让柳臻帮嬷嬷带孩子,他乐得逗弄小家伙们。 花锦瑟等人这就在白家住了下来,柳臻这下有事情忙了。 他每日早早起,总是牵了白佳音的手在院内练习基本功,等她马步蹲上了,朱家的小子也就起来了,白蓓萝与他总要到院里玩耍的,三个孩子总是闹成一团,最后妥协的永远是他。 花锦瑟上街的时候,柳臻便将看孩子的差事还给了嬷嬷,她是存了心来看他兄妹。白瑾米与柳意圆房之后夫妻恩爱,如胶似漆的甜甜蜜蜜,让她放了不少心。 只这柳臻,实在在人操心,她原本以为白家第二女那个孩子是他的孩子,结果水笙生出来之后,送去的消息只说是白家的,她娘在家里絮絮烦烦的说着柳家要无后了,非要她过来看一次。 她如何能放心,白家兄弟三人,他柳臻还是一个外人,怎么能斗都过他们,看看水笙的肚皮就知道了,花锦瑟也是借此机会想要敲打敲打柳臻。 感情的事情不去争不去抢,如何能得到? 借口说上街买点东西,柳臻陪伴在旁。花锦瑟只说要去买点首饰,他默默跟在身后,只觉得二人之间距离遥远。 她进门的时候他其实都看见了,小王爷对她母子百般呵护,夫妻二人斗嘴欢乐无限。他恍惚跟着她,本来以为会很痛很痛,痛得痛不欲生,但是却只有点累,往昔那种不甘以及难过都仿佛随着时间冲淡了去。 就像他对柳少谦说的那样,人的一生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圆满,不是你喜欢谁就能娶谁,也不是你想要就必须能得到。 一旦得不到唯有放弃,从未得到过,放在心里偶尔想一想,放在回忆里让她逐渐消散,也总有一日会消散。 花锦瑟数落了他一道,其实他根本没听清她都说了什么,不过就是嗯嗯啊啊的附和了一番,她戳了他的脑门,就像多年前一样。 他难得想笑,可脸上表情僵硬,实在又笑不出来。 二人回到白家的时候已近黄昏,院里正是传来孩子的哭声。听声音好像是白佳音的,柳臻下意识疾步去了后院,白家兄弟已经先到了。 水笙正抱着白蓓萝轻声哄着,白佳音委屈至极哭得极其大声,她一转身看见了白家兄弟,扁着嘴就冲到了白瑾塘的怀里:“爹~” 白瑾塘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小王爷朱少君正也抱着儿子轻声哄着,白瑾衣接过水笙怀里的小二,她笑着解释了一下。 只这三个孩子在一起绊绊磕磕的玩了,不知怎么的就摔成了一团…… 柳臻伸出去的手,缓缓地背到身后,刚才众人都冲到孩子身边,他也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结果小家伙儿们是各找各爹,他看着白瑾塘的怀中的白佳音,心里开始冒泡泡。 如果是他的女儿该有多好? 因为小王爷一家在,他需要证明自己过的好,所以要与水笙一起住。二人也习惯了这假夫妻的日子,默契的各自搂着自己的被子,谁也不会越界。 柳臻每日睡眠都极其浅薄,往往是一点点动静都会醒,这日本来是一身疲乏,可偏偏就是睡不着。她侧身背对着自己,呼吸浅浅,薄被下的曲线看得分明…… 次日一早,水笙醒过来的时候,一转身就对上他的眼,他面无表情,清俊的脸上往常一般木然。 她顿觉好笑:“今日太阳怎么从北边出来了?你怎么还懒床了?” 他这才默然起身,白家兄弟都有事在做,只有他闲极无聊,因为花锦瑟在家里总要追着问他何时生子之类的话,他懒得听她碎碎念,只说布局有事,躲了出去。 柳少谦夫妻平常就住在布局,此时他已经是柳臻手下得力的大掌柜了,前些日子也听说他妻子有了身孕,正是紧张孕期当中。 横竖都是无聊,柳臻呆了呆,慢慢走去寻他。 因为掌管了八大省的账务,柳少谦其实很忙,柳臻这个懒的,就受了现成的账目,整日就是晒自己。 到了布局,人刚好不在,只有项家女帮小掌柜的整理账本。 不多一会儿,柳少谦从外面回来了,他甚至还特意去了趟相聚楼买了欢喜双鱼给妻子,知道妻子爱吃鱼眼,更是小心的挑出来放在碗里,因为有事忙只让她慢慢吃转身出去了。 柳臻百般无聊的看着账本,余光中忽然瞧见项远香掩着袖口,飞快的挑出了碗里的鱼眼,紧接着用纸包住了直接扔在了废纸桶里。 他卷起账本敲了敲自己的头,这才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来:“你不爱吃鱼眼?” 项家女一时间忘记了他的存在,此时被他瞧见顿时有点窘迫:“不爱吃。” 柳臻想了想,忽然想起水笙爱吃这玩意儿来:“水笙爱吃。” 她点点头:“我知道,可她爱吃也不等于所有的人都爱吃。” 他又想了想:“你故意的?” 项家女见左右无人,这才抚着自己的小腹说道:“我早就认识少谦,也知道他对水笙的心意,但如此费心嫁给他,实在是一心爱慕,想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不用苦苦相思。” 柳臻微微叹息,听见她低声又说:“大掌柜的你看,有时候相思也不过只是习惯而已,等他有了新人,面对不一样的女子,自然而然的宠爱,去习惯她总要放在心底的。” 他更觉好笑,这样的话,岂不是当初自己对柳少谦说过的? 世间的苦,皆因得不到,或者已失去。 得不到就放手,已失去的就忘记,如此简单,他却一直看不透。 从布局回来,柳臻不放心妹妹,先回了柳家,小夫妻二人圆房也有几个月了,却也没传出什么动静,这让他有点心急,其实按照他的计划,是想让妹妹快点生个孩子,然后他来带…… 白瑾米即将赴京殿试,更是用功。 他走进柳家,院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轻轻的皱了眉,这种冷清让他感到窒息。 站在院里发了会呆,柳臻逃一般的回了白家。 白家整日都是热闹的,他在人声当中才觉得温暖如斯。 到了晚上,白家兄弟自觉的没有人跟他争抢,柳臻坦然的留在了水笙的屋里,他坐了一边,看着她哼哼呀呀的在屏风后面换了小衣中裤,忽然觉得她的声音是那般的动听。 他不年轻了,功成名就之际,只觉得更加的冰冷孤单。 她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见了他还对他璀璨一笑。 这一生,柳臻想,他接触过的女子不多,好像也没有太好的选择能让他试一下…… 期期艾艾地走过床边,水笙正坐了镜前卸妆,她长长的头发随着朱钗的抽出散落开来,他站在她的背后伸手轻抚。 这一动作吓了水笙一跳,她从镜中看他异常的动作,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他:“你这是怎么了?” 柳臻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想象了一下若能和她生一个孩子那该是什么模样的。 他不说话,只看着她的目光逐渐温柔,水笙甩了下长发,从他手中解救下自己头发自己轻轻捋过来垂在胸前,疑惑道:“怎么了?” 柳臻觉得两个时辰已经足够他下定决心了,他撇去心思,只脱鞋上床。水笙看着他利落的脱去外衫,心里惊犹未定。 隐隐的,她总觉得他这怪异的举动是有着后续的。 果然,他赤1裸着上身盖好被子,侧身对着镜前的她略显僵硬的笑了笑,甚至还勾着指头叫她过去。 水笙几次深呼吸,他仍旧姿势不变。 柳臻见自己表现得不够明显,只好开口提醒她:“你还欠我一个条件,没忘记吧?” 她讪讪地笑:“是还欠你一件事,你想到了?” “我,”他定定看着她,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我……我想要个骨肉。”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知道这个文里柳臻争议较大,但是这个人,我想是我留给水笙的。 解释一下正文完结的停留地段,希望白家兄弟四个人都给水笙的,可以在正文完结的时候停住。 柳臻四个冷漠的,孤单的,甚至是可怜的人,我想给他一点温暖。 就像某个读者说的那样,白老大是水笙的第一个男人,白老二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白老三是她第一个孩子的爹,而柳臻,则是我留给她的最后的爱恋,也许这番外五章也写不完,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喜欢他这个角色而已。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96一妻四夫篇(二) 第九十六章 白家<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都发现了,花锦瑟一家走了之后,水笙一直<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躲着柳臻,这个男<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赖<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白家还真就不走了,因为早先就是个挂名的丈夫,除了白瑾衣那俩<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还都以为他俩早就圆房了也不以为意。 白瑾米和柳意随着花姑奶奶进京了,剩了柳臻一<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也实<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孤单得紧。 他脸皮厚,水笙明地里暗地里拒绝了他的提议之后,他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白日里去布局里面做事,晚上回来积极配合白家兄弟排序,到了他的日子,总要半裸着地跟她说上一次,无外乎是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水笙哪能答应,可<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说不行,他就没有下文了,下次来还是这么一句话,她颇为头疼,晚上也曾防备他过,可这<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根本不会碰<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一下,几次下来她也放了心。 好像是说说而已?更像是故意逗弄? 说不上来。 躲了一段时间之后,水笙发现他根本没有进一步的意思,生孩子的事也就是那么一说,每天话还是那么少,该吃吃,该喝喝,该说要生个孩子也说一次。 因为白蓓萝出生的时候延迟了七八日,她比白佳音出生时候费力了很多,水笙折腾了一天一夜才将她生下来,不仅仅是她自己,给白家兄弟都吓坏了,至今心有余悸,试想,她如何肯再生孩子? 幸好白瑾玉没有这个要求,她是打定主意好好养养身体了,每日除了<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家里管管账目,就是出去找大肚婆周景春打马吊。 小日子过得是十分的滋润。 五月过后天气更暖,周景春按着她给的药方终于生了个女儿,叶之秋兄弟十分的高兴,水笙等<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去吃酒,从他家里出来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相比较以前的美酒,金元也<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进步,她以为是果酒没有多少酒精含量,出来时候也十分清醒,可回到白家之后,就觉得头痛。 白家内院只有两个带孩子的嬷嬷<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她身上燥热难受,冲了个澡就穿了短褂短裤<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床里躺着。这酒也不知怎么后劲很大,水笙越睡越热,也是夏日炎热,院子里只听得见知了的叫声,安静的夜晚使<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燥热难耐。 她一个<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大床上面翻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去。 迷迷糊糊的有一个<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爬了床上来。 按道理说,应该是她的休息日,黑暗当中,水笙翻了个身,男<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半裸着的胸膛立刻被她摸到了。 鬼使神差的,她以为是白瑾塘,只有他会偷偷摸摸的<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她的休息日爬到她的床上,手指<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他身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圈,她听见男<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微微变粗的呼吸声,奇怪的是这白老三每日早就不老实了,今日格外的老实。 水笙往前凑了凑,他甚至还往开推了推。 若是平日她也乐得休息,她饮酒的后遗症完全暴露了,伸脚勾着他规规矩矩的腿,水笙直接趴了他的胸膛上去:“今个怎么这么老实?” 男<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的肌肤就<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脸上,微凉的体温让她舒服得低吟出声,整个<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几乎都要贴上去了。 也是酒性使然,她比平日大胆的挑逗,甚至是直奔主题去他身下摸了摸,那东西几乎是一跃而起的,一把<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手里,她的唇落<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他的腰间。 到底是白瑾玉调1教出来的,只片刻之间,水笙长腿一勾彻底褪去了他的亵裤,一双大手立刻扶住了她的腰身。 她整个<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都覆<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他身上,热意顿时少了许多,只那物<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身下抵着她,水笙嘻嘻笑着只用两腿夹住不断耸动,不多时候,男<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的手便<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她身上不老实起来。 本来就是有心,她跨坐<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他身上,半推半就的逗他几次,最后顺势直直坐了下去,黑暗当中,水笙只觉得空虚的身体一下被男<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填满。 禁不住的就低1吟出了声,男<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也是一下坐了起来,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二<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交1合处紧紧嵌<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一起。 腰间大手紧紧按着她,水笙娇笑着将他再次推倒,骑<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他身上起伏了下惹得他闷哼了一声,她更是得意:“舒服吧?” 男<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扶了她的腰身,气息不稳:“<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想好要给<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生孩子了?” 犹如惊雷打<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头顶,水笙尖叫一声柳臻怎么是<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整个<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差点崩溃,起身就要从他身上爬下去,可他似乎察觉了她的意图,二<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彼此如此接近,这第一次欢1爱怎肯半途而废? 柳臻<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她要起身的时候用力按住她的腰身,水笙一下又重新坐了回去,体内那东西又是胀大了几分,她一巴掌拍打<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他的胸膛上面。 可是不管她如何推他打他,他也没有松开她,只按了她<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她身下不断上挺着抽1送顶入……柳臻是个善于打仗的,他最擅长的就是打持久站,水笙精神上可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酒劲也醒了,只<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他身上不断挣扎嘶叫,他也不吭声,憋足了劲只不断<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她身体当中来回。 她先是动情,后来惊吓,身体的本能让她内壁更紧,钳住了他的命根紧紧绞着,二<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第一次融合<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一起,这阴差阳错的□当中,倒也生出了别样的滋味。 事毕,二<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赤1裸着身体各自背对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 她也折腾的累了,回臂去打他,不知为什么他恢复了往日淡漠的姿态,手一挥过去便立刻被挡住,他手臂如铁,打上上面痛呼不已。水笙的脑中一片混乱,她发誓自己再也不喝酒了,这件事不能说都是他的错,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 她认定了他对自己毫无感情,不过是想找一个<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生孩子而已。 一时间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打他又打不到,骂他又说不出口,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关系,这可如何是好? 也不知后来是怎么睡着的,总之等她再次醒来时候,柳臻已经不<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了,水笙松了口气,穿了衣裙赶紧下床找避孕药丸。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白家兄弟不知道,她可知道,柳臻对花锦瑟用情至深,这醉后"yi ye qing"的事情,不然就当没发生? 虽然对白家兄弟十分不公平,甚至是有些愧疚,水笙懊恼万分,整个<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都恹恹的,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 到了晚上,仍旧是休息日,连续两日的休息本来是给她休息的,结果几个丈夫都<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闲暇时候来偷吃,弄得她疲惫不已,只得拿柳臻来做挡箭牌,这下好,挡箭牌也成了真格的了…… 一日没有吃什么东西,水笙早早的插了门闩,她安安静静的躺了床上去,想理一理心头的愁绪。古代的晚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节目,一时间睡不着她只得拿了本书去看。 可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满脑子全是柳臻这个变态…… 酉时刚过,水笙刚有了点困意,只听见门外轻响,一<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出现<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了门边。 她登时紧张起来:“谁呀?” 男<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的脚步声逐渐离去,她微微松了口气,不想声响又<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窗边想起,一个男<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的身影越窗而入,直叫她看得目瞪口呆。 柳臻就像走门那样自然,去了屏风后面洗了把脸,像往日那般自然而然的脱了外衫裤子就上床睡觉,水笙霸占了整张床,横<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床上拦截他不让他过来。 “柳臻!”她白了他一眼,挥手要打,却想起昨日自己手痛的后果咬牙又瞪他:“<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知道<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做什么吗?” 他学着她的模样也白了她一眼,只两手一推将她翻滚着推进了里面去,偏身上床,十分坦然地躺了过去。 她直接拽了薄被躲进了里面去。 他扭头看了看她小心躲避的模样,想了半晌才将双臂枕<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头下,悠然道:“<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现<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觉得这样过下去也不错,虽然对<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还没什么感觉,但<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应该对<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好一点,说不定就能像柳少谦那样了也不一定。” 水笙抱着双膝坐<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床角,哭笑不得:“柳臻<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还是别对<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有感觉了,昨晚就是一个意外,<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千万别放<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心上好不?” 他斜眼瞥着她,木然道:“意外?那别<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怎么没意外到<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身上来?” 明明是他按着她好不好? 她有苦难言,谁叫她平日贪恋休息日,总拿他做挡箭牌,现如今生米煮成熟饭,还是自己主动上去将<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家吃了一口的,这其中对错又谁说的清楚…… 柳臻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低喃着:“有一个家,就和梦里的一样,有兄弟姐妹,有儿有女,虽然没有姑奶奶,总会有<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替代她……” 她别过脸去,他目光触及,翻了身背对了她再不言语。 水笙实<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跟他无法沟通,想要理论一番,又觉他十分可怜,这样沉默下去只能将事情弄得一团糟糕…… 期期艾艾地躺下,守护着自己的地盘,她瞪大了双眼可是不敢睡着,翻来覆去的,直到后半夜才有了一点困意,柳臻始终是背对她,就连睡姿都是一动不动的。 她抓心挠肝的难受,真想扑过去揍他一顿。 唉声叹气地再次翻身,不想柳臻根本没睡着,他忽然转了身与她相对,四目相对,<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有点尴尬。 水笙马上将眼睛闭了去,听见他的声音<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z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自己耳边响起:“<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也再想孩子的名字?” 她:“……” 无语凝咽,她与他无法沟通。 柳臻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2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说他/她能是个小子吗?<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ir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想不出名字了……” 她哀嚎一声,举了薄被将自己整个<imtle="pitin:rtive;tp:3px;"rc="/b2/him?5lq6m.jjxc.cm5447e70d8dls0=7aa125736z7;amp;quot;>都密密盖住,听见他的声音逐渐小了去,爱说什么说什么吧,但愿早起这就是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是番外,所以剧情跳跃比较快,大家凑合看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96一妻四夫篇(终) 第九十七章 什么叫破罐子破摔? 水笙现在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白家兄弟似乎都达成了默契,柳臻更加和谐的加入了这个家庭里面去,他这个铁公鸡甚至将自己的家财地契都交给了她,彻底的变成了她的丈夫。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事实上就是这样,白瑾玉更是暗地里提醒她,若是有了柳臻的孩子,其实可以过给他姓柳。 后院呆得久了,很是无聊,水笙为了躲避这些男人永无休止的纠缠欢1爱,每日都跟着瑾衣去养生堂做事。 她做的更多的是帮那些难以受孕的女子配药,家中的男人们十分不满,可她更不满,每天都会有人来纠缠做1爱估计哪个女人也会受不了,她第一次强势的一把,告诉他们晚上都呆在自己屋里,她想找谁就去谁那! 当然,她也会尽量做到公平。 除了柳臻,别人都是以纠缠她欢1爱为目的,只有他是为了生孩子,所以她很少去他屋里。不过他好像不大在意,也不知是不是想消磨时间,竟还每日腾出时间学习做菜。 这人一旦想做什么事情都十分认真,很多时候,大家都看得见他在灶房当中忙碌的身影,当然,他仔细研究了菜谱,是特地做给两个孩子吃的。 很多都是小糕点小玩意,造型也十分可爱,特别受小佳音和小蓓萝的喜爱。 水笙偶尔去他屋里时候,他都是很疲惫的样子,很少碰她,睡觉的时候跟往常一样,一动不动的老实得很。 长久以此,她逐渐去的多了,多半是为了好好的能睡个好觉。 不过,柳臻也不是全然不知的。 他不过忍着不说也不动。 等她放下了戒心,他还是对她的身体好奇,逐渐的,从能木着脸摸一摸,到抱一抱,竟然发现她的身体是那么的温暖! 从此以后不能自拔,柳臻好像找到了能睡好觉的方法,那就是抱着水笙一起睡。 偶尔抱着抱着也会擦枪走火,按着她弄上一回。 他问了大夫才知道不是做一次就能有孕的,便是更加的勤快。这样一来,水笙更是疲乏,对后院的几个男人是三令五申,谁也不许再勉强她。 她开始在自己屋里过夜,可尽管明着说暗着说,总有人爬窗子来偷吃,她只好轮番去几人屋里住,这样一来,总算消停了一些。 可让白家兄弟头疼的就是柳臻,他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往往睡不着的时候就来寻水笙,他对几个屋子还总记不清,一到半夜总搅得大家都睡不好。 比如水笙去白瑾玉屋里时候,白老大平日隐忍,一到他那去总要缠着做上两次的,这方战事刚歇,二人交颈而眠,外面转了一圈的柳臻便到了。 房门对于他来说,即使是插上了也完全没有问题,闯进屋内就在门口站着。 只让二人以为招了贼,这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他就用平板无波的声音自顾着说:“我睡不着了。” 白瑾玉呵斥一番,他也只说睡不着,过来就抱水笙,二人因此曾大打出手,结果自然是柳臻胜,水笙十分无语的被他打包抱回房里。 再比如说,水笙去了白瑾衣的屋里,二人睡得正香,在院里逐个屋子找了一圈的柳臻来了,他若睡不好就直接来寻她,进门之后也站在门口,先用淡淡的声音提醒着她们他是可以商量的:“我头疼,水笙跟我去。” 当然,有时候他也说浑身疼,总之是告诉你你若不去,他也有办法给你弄去。 或者说,水笙去了白瑾塘那里,正赶上柳臻又失眠,那他也是一定要将人抢了回来的,白老三与他的感情自然是深厚一些,对此也不以为意,有一次还让他一起住,柳臻信以为真,真的要爬上床去,吓得水笙连踢带打的将白瑾塘赶了出去才算了事。 她能接受多夫,但是却不能接受大于一个男人的数目一起睡。 白家的后院开始鸡飞狗跳起来,白家兄弟开始了防偷防火防柳臻的日子。 白瑾玉为此联合了老二老三非要将柳臻撵了出去,经过了一系列的警告防范再警告再防范的措施之后,柳臻开始有了新的目标,帮嬷嬷带孩子。 白家总算是能消停了,很多时候,水笙回家的时候,都能看见他带着小蓓萝在院里玩,他高高的个子蹲着驮孩子蹦着跳。 小家伙有时候扯着他的头发尖叫,他脸上淡淡的笑容十分显眼。 她怔怔看着,总想起他对她的要求,说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也曾和他说过,其实按照他的条件可以去找一个好姑娘成亲生子,可他不愿离开白家,只说白家有人气,自从做了真夫妻之后更是从不喜她再提此事。 有的时候,习惯真是可怕。 又过二年,白瑾米在京里落了户,他官运亨通自然有自己的精彩,小两口十分的美满,不时传了信回来,白家都十分高兴。 柳臻每年都去京中走动,他一离开白家,白家兄弟都暗暗地舒心。只水笙偶尔想起他来唏嘘不已,别人都是热情如火的,她忽然习惯了身边多这么个可怜又可恼,可恨又可爱的,一分开时间长不见了,还真是不习惯。 有些事情,你能猜得到开头,你总也猜不到结局,就在白家人习惯了柳臻的神出鬼没之后,他再一次去了战场。 并且,整整消失了一年。 那年夏天,当他再有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凯旋归来时刻,皇帝的嘉奖自不必说,听说已成了护国大将军。 白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水笙心里总像少了什么似的,刚好白瑾米传来消息说柳意有了身孕,让她过去帮忙配点药膳。 她婉拒了别个的陪伴只身上京。 彼时,柳臻回京已经三月,一直住在王府,传言说王妃生产时候差点难产身子羸弱不堪,这护国大将军帮助小王爷处理公务才一直没有回家。 水笙不想听别人说,她去了白瑾米的宅院,送去了药膳的方子,柳意拉着她说了很多的话,柳臻突然的再次出征,是为了小王爷的请命,柳臻的这次凯旋归来也是重伤差点不治等等等等。 她默默听了,只觉得不值。 为柳臻不值。 小米二人极力劝说她去王爷接柳臻回白家,支支吾吾的总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个事,水笙表面上是答应了,心思却早飞远了。 黄昏的时候,她心里憋闷,独自上了街。 京城当中布坊都相比较大一些,里面样式也齐全,水笙转了转,又买了几尺薄纱想回去给柳意做件孕妇穿的睡衣。因为极其柔软只折了拿在手中。 她没想过会在大街上遇见柳臻,只一出了布坊,一眼瞥见了他。 花锦瑟在前面走,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走过布坊的时候,柳臻略一偏头就看见了她。 水笙没有出声,花锦瑟也没看见她,水笙的目光一直随着他的脚步移动,柳臻走过去一段才又顿住回过头来看她。 二人目光交错,继而被人群隔断。 她捏紧薄纱,心想,四夫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白家终于,能得以最终的平静…… 柳臻一停步,花锦瑟顿时扭过头来瞪他:“怎么了?不是答应我要在大街上走一大圈吗?” 他依旧偏着头看着后面,可是水笙再没有了影子。 “水笙。” 花锦瑟急忙四处张望:“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他垂目不语。 气得她使劲捶他:“你个不争气的别扭个什么劲!怎么不叫她?你们是夫妻又不是过家家,就算她真的嫌弃你那也得行算!” 柳臻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那一边上面有一条长长的疤痕是在战场上面留下来的。花锦瑟更是急道:“你说你肋骨断了腿折了全身都是伤都治好了都不曾这般,就是脸上落个疤而已,怎么就还赖在王府不走了怎么的?你怕的是什么啊?嗯?”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一动不动任她大骂,一声也不吭。 直到花锦瑟气得哭了也未言语一声。 知道水笙来了京城,柳臻的第一个反应是别叫她看见他这个模样,他知道他自己很傻很卑微,心里想着最后一次为了姑奶奶上战场,杀敌时候也曾想过就这么死掉算了,可临死又不舍得了,他想念水笙,想念孩子,想念妹妹,想念自己拥有的一切。 拼死捡回一条性命,他整日又不开口,心里想着水笙知道他这般一定十分可怜他,可怜他痴傻。 他不想的,其实他更想做的,是冲回白家,抱着他人生的最后一丝温暖再也不松手,可惜他不敢。脸上的长疤仿佛是一把利剑,将他的面具划开一点也未保留…… 没有他,白家只会更加的幸福。 水笙立刻雇了一辆马车,连柳意的薄纱睡衣都没心情做,只说家里人记挂,急匆匆的上了回家的路。 经过一番颠簸,她的心情已经逐渐平复,回到省里时候,已经想好了怎么和白家兄弟解释柳臻的事情。 他执迷不悟,他也只是个可怜人,或许现在能在花姑奶奶身边呆着也是属于他真正的幸福了……吧。 她先去了布局,一年前柳臻走的时候又将这摊子交给了她,水笙很快处理了遗留下来的事务,柳少谦一直催促着她,出门这么久还是先回家看看。 她也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为什么,在布局坐了一会,才觉得柳臻这个人曾经真的存在。黄昏时候,水笙从布局回到白家,还未走到家门口,忽然看见一个倾长的人影站了门前。 这个身影如此的熟悉又陌生,她呆呆地站了他身后,看见他背后一手还牵着缰绳,白马喘着粗气跪在地上…… 走上前去,刚好听见他捏住圆环的敲门声音。 “柳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番外,其实妖还想仔细的写,但是一动笔发现自己永远也写不出那种带有着的小惆怅的爱情,我想柳臻就是这样的。 写不出自己心里的精彩很是遗憾,也想给读者留有想象的余地,若你们有意犹未尽的感觉那也许是另外一种成功。 妖喜欢写文,所以坑坑不息,希望亲们能点进专栏收藏此作者,方便以后看文(新文有提示哦!) 新坑古代潜规则也等着你们跳坑哦。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