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皇霸爱:第一宠妃》 第1章 向晚歌望着镜子,颦眉远黛,不染而墨,弯弯明亮而又清澈的二点灿星如若是一一弦秋水,一点朱居使樱花失色,冰肌玉肤,体态轻盈,清如芙蓉出水,可这原本是胆怯怯的眼神,因为她而变得格外明亮,这是一个美人胚子啊。 现在的她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向晚歌,她是来自未来的一抹幽魂,因为和同伴去游水,熟水性的她,却让一股神秘的力量吸了下来,醒来就睡在这古朴而单调的床上了,穿越的故事她看过千万遍,如今她也成了那其中之一了,向来不信邪的她,在几天下来,不得不相信这的确是真的,奇异的是,她所依身的这个身子,正好名字也是向晚歌,和她一模一样,只是样子却要比她来得更是美上十分,娇弱上十分,并且她很小,才十六岁,她二十二岁了,一下子,她就赚回了六岁,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而且她有个哥哥,面貌也如她一般的清俊,很高大,而且很疼她,美中不足的是,他是一个跛子,走起路来有些拐,这一点也让她的哥哥向晚清一直抬不起头来。 而这向府,宏观而又威武,处处都是楼台亭阁,因为这里的主事者,向大人,是大月朝的宰相,向大人的千金即是她的堂姐向姬是当今皇上的妃子,向大要在朝里在大月国里,可以说是风云人物,就连和哥哥向晚清,只是向大人的一个远房亲戚,也一并住在向府内,但却不是像是小姐少他般地眷养着,她要做事,才能有饭吃,寄人蓠下她自然能了解,可是坚强的她却不愿意这种生活,她和哥哥在这里,虽有做事,却是处处受人白眼,就连吃食也得靠自个煮,哥哥总是用对不起的眼光看着他,在她醒来的时候,他告诉她,她又让小小姐给欺负了,去树上采那白白的花儿,摔了下来,幸好身上没有什么伤,只是脑子出了点血。 向晚清拐着脚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捧着篮子,上面装了些东西,从窗户上看见她正在瞧着他,不好意思地一笑:“晚儿,你醒了,瞧瞧今天,我们可以吃些什么,今天府内有大事,听说是四皇子会过来吃宴,所以厨房给了不少东西给我们,有萝卜,有羊肉,哥哥给你做早饭去。”他笑起来其实很俊美,像清风一般地拂人面,只是那跛了的脚让他在别人的面前失了自信,抬不起头来。 向晚歌推门出去,轻盈的脚步走到他的跟前,拿过他手中的菜篮:“哥哥,还是我去吧!我可吃怕了哥哥这几天做的饭菜。”没有美味可言,对她来说,要不是头还有点痛,她就自个下厨了,她在现代跟自个的妈妈学了不少,她的妈妈可是厨师出身的,可惜的是她不太喜欢那油烟之气,一心只扑在那唐诗宋词上,她妈妈还直叫她养了个古代大小姐在身边,不学学人家女孩子的流行,只差没有问她要不要学刺绣了。 她其实也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十岁那年做了换心手术后,医生就告诫她,不能太激动,慢慢她就收敛了起来,为了此事,她老妈还去找医生算账呢?叫他要赔她一个调皮的女儿,妈妈真是的,人家都是盼着自家女儿能乖一点,她倒是要她野着,她想着,唇角一抹笑泄露了出来,让向晚清宠爱地揉揉她的发:“又在发呆,你这段时间总爱发呆,还是哥哥去煮,你小心身子,别让风吹着了。”妹妹单薄而又俏丽的身子立在晨风中,越发的漂亮了,让他的眼角有些酸,他一定要让妹妹过上好日子的,不会在向家让别人欺负了她。 知道他是宠爱着她,晚歌拉下他的手:“哥哥,你做的我真是吃怕了,你不是还要去干活吗?呆会我给你送过去。要不你又来不及吃,饿着肚子干活了。”虽说是什么亲戚,却和佣人没二样,她和哥哥甚至是没有薪水的那种,这向大人也太会计算了。 看到他眼里的不放心,向晚歌笑笑:“哥哥,我事的啦,你要我再躺着,我非得躺出病来不可,快去啊,要是呆会太阳大了,又会流一身汗。” 他思忖了片刻:“好,别累着,晚儿,不要随便乱走,哥哥很快回来的。” 她挥挥手让他快去,向晚歌何其有幸啊,有这个那么宠溺她的哥哥,就连她的心里也因为他的关心而溢得满满的暖意,捧着这篮子信步走到独院中的小厨房,和现代真是有差千里啊,还是用砖头砌成的,只有几个锅和碗盘凌乱地摆放着。 他一个大男人的,在这封建的王朝里还为她下厨已是很放身段的了,不过毕竟是男儿心眼,粗了些,不太懂得分类收拾好。她略略整理好,生火点柴,烧了些水,洗净了那带着腥味的羊肉,切好,正好水就开了,放下去过一下水,去掉那些腥味,捞了出来又洗净,然后装在一个沙锅里放些水炖着,加些食用盐下去,弄好了,再将大大的白萝卜洗好,切成一块一块的,待那沙锅中有香味传来就将白萝卜放下去一起炖煮,她哥哥可能不知道,她很善长于煲汤的,那是因为她爱喝,所以学了不少,只是这里材料欠缺,要不她能做得更香,就这将就着也会比她哥哥好吃上十倍的。 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午饭就缓一缓吧,反正不饿,汲了些净水洗把脸,看到水中倒影的她,明眸丽容,暗叹一口气,这等美颜,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她现在十六岁,也许这府里多事的婆娘会将她嫁出去,这里的婚事,一向都是由长辈着手的。但是她不是那个向晚歌,她有自已的主见,她要脱离这里,自已的人生自已做主。 抬起头,干净的独院里一株巨大的梧桐树,大大的枝叶伸展着,要是下雨怎么一个灵透啊,会是怎生的如泣如诉,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梧本为雄,桐为雌,梧桐同长同老,同生同死,夜下听雨何等的美妙,现在是晚春了,那白色的梧桐花依然开得灿烂,香远溢清。 厨房内食物香香的味道传了出来,她一笑,怎么洗个脸的,就想了那么多呢?转身进去将些抽出,让火小一些,这样炖出来的老火汤才美味。 将那些青菜之类的洗干净,呆会吃午饭地时候就可以炒了,看看日头,已有些高升了,她哥哥还没有吃早饭呢?不要饿着了才好。 揭开那沙锅盖,羊肉的和萝卜的味道好闻极了,她放了些盐下去调调味,用小碗盛了些味,味道虽不如以前所喝的,但是却也香浓到了好处,萝卜的清甜完全释放了出来,渗合着羊肉的香味喝起来齿颊留香,很是滋味,而这汤也可以解热毒,理气之类的,这么热的天,正好让她哥哥喝。用大瓷碗装了起来撒上些葱花淋上些麻油,然后小心地装进一个小食篮里。 外面的太阳很大,她眯起眼,从小门走出去,向府很大,而且很多地方她不能去的,有三道大门,东门西门和南门,而北边则是主屋,她就住在靠着西门的小院里,实在是觉得好笑,这向夫人真是不得了,把向府和宫里比起来,东边全是些有重量的亲戚,原意是东宫更为尊贵吧,一路上各色的繁花似锦,她小心地走身,一手还挡住那爆晒的太阳。 “晚儿。”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叫她,她向左看去一身青衣束着金箍钗的男子,看他的样子,倒是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痴痴地看着她:“晚儿,你好些了吗?” 她点点头,并不说话,这人一看就不是和她一样的下人,她和哥哥在这里当是洁身为自好,轻移着步子往西门走去,哥哥在那里搬东西吧,向府每天都有很多东西进进出出,无不要用到她哥哥这个‘苦力’。 那男子追了上来,拽住她挡太阳的手,急急地说:“晚儿,你是不是气我那天,你知道,小小姐那么受宠,我断然是不敢帮你的。” 他那么急是什么意思?也抽出手,冷淡地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晚儿。”他叫着。 “你这个小女人脾气倒是大得很。”一声威严的冷斥,一个穿着华贵而又铺张的衣服,头上束的也是金钗儿,只是那股天生的威仪不是刚才那个男的能比拟的,面如冠玉的他好看的眼里有着讽刺和不屑,是不屑于她对那个男的态度吗?这倒是奇怪了。 “我没空和你们闲聊,二个不事生产的残障。”有钱人家就是这般地,要她爬过去侍候他们讨他们开心吗?对不起,她做不到,不管他们是多大的人物,他不也听到了,是那个男的缠着她的,她讨厌这些执绔子弟,只会吃喝玩乐,而她的哥哥还饿着肚子在干活,她头也不回,轻盈地往小道上走去。 楚观风的眼眯了起来,看见她的背影渐渐远离,这个丫头好大胆,竟敢骂他是残障,她知不知道他是大月朝的四皇子,就算是她不知道看见束的金冠也该是礼敬些,这向府是太没有规矩了,他独个从西门早来了些,让那大批的跟班从正南门进来,就让人给辱骂,好,叫晚儿是吧,他记住他了。 看着刚才那个男子望着小道上林疏花影,眼里几乎要流出了泪,真没用,这样的男人,他冷哼一声,往北边的主屋走去,他向那向宰相讨了那个晚儿做丫头,就不知她那清傲的脸上,会何等的惊讶了,那股子傲气,想让他将她驯服,她会如一般的丫头般伏在他的脚下讨好地帮他洗脚吧,他会让她知道,长得有点姿色并不代表着能将任何男人放在眼底了。 他堂堂的四皇子观王爷让人骂残障,这倒是新鲜,总之,她会后悔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章 向宰相和向夫人一脸的笑意盅然,站在门口迎贵客的上门,这可是堂堂的四皇子观王爷,最得先皇宠爱的四皇子,和皇上也正好是同胞亲兄弟,地位自然非同一般了,他的女儿现在贵为姬妃,但是,他还不断地拉拢着自已的势力,为以后向家打下不倒的根基。 他的女儿,向仪和向琳也衣鲜光艳地站在一边,本就不俗的容貌更是大大地打扮了一番,珠珠钗钗满头玉翠,一颗颗圆润又洁白的珍珠挂在白玉劲上,丝绸的衣裙上绣着艳丽的牡丹花,二个不相上下的女儿,让是让他骄傲,可惜的是,他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如花似玉的女儿,宰相毕竟是宰相,却也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他的女儿那么争气,让他脸上有光,走路有风,如果四皇子再看中他的二女儿的话,那么,他在大月国里,身份是何等地尊贵了起来。 “爹爹,还要等多久啊,在这里热死了。”有些娇蛮的声音来自于他的小女儿向琳,年方十五的她,五官像极了母亲,艳丽异常,最得他的宠爱。 若是平时,他也许会笑笑说:“你先去玩会。”可是今日不比寻常,如果四皇子看不中他的二女儿,说不定还会看上小女儿,请他过屈尊过府一宴,大家心里自是有些数了:“稍安毋操,琳儿,你脾气得改改了。”他的语气里并没有指责,而是风轻云淡地说着。 向琳不依地叫:“爹爹,今儿个琳儿可没做错事,这几天都乖乖地呆在园里,爹爹又要教训起琳儿来了。” 他眼里闪过溺爱:“琳儿是不是又惹了什么祸,乖乖躲在园里?” “爹爹真的当宰相久了,连在家里也算计起来了。”向琳不依地说着,红艳艳的嘴嘟起:“琳儿可没有,问爹爹一句多久,爹爹就说起教来了,我看等会,爹爹马上就会说,嗯,琳儿要好好的学一学四书五经,三从四德了。” “就你这张嘴巴利害,可不得了,你爹都说不过你了。”向夫人笑着:“还是仪儿乖。” 说到二女儿向仪,那是有名的才女,琴棋诗画无一不精通,并且温柔如水如花似玉,莫不是男人眼中的好娘子之选,上门求亲的王公贵族都快踏破他家的门坎了,只是,不是人上人,他向青海还看不入眼,以他的家世和权势,要想一乘龙快婿入赘并不是难事。 向仪轻柔地用丝帕掩住樱桃小嘴:“妹妹就是得理不饶人,爹爹还真说对了,妹妹必是惹了事,才会乖乖呆在园里。”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那样清脆又娇慵。 “向宰相一家子如此大礼迎接,着实让本王心喜啊。”楚观云笑着,眼里却有着一丝厌恶,如果不是再三推辞不得,他是不会上门的,而且还是刚进门就让一个丫教骂,但如美玉一般的脸上,却没有显示出来,依旧笑意迎人。 向宰相满脸堆满了笑意,和夫人迎了上去:“观王爷大驾到,有失远迎了。” 这虚假之笑,他见得多了,摆摆手:“何必多礼,宰相大人为大月国出谋献策,费尽心思,本王理当早些来拜谢向宰相。” “这是臣该做的本份,观王爷大驾光临,让我向家门楣有光啊!”他开心地大笑着,眼里却打量着他,他必会看到他的二个沉鱼落雁的女儿了,就不知,他会喜欢那个。 一边的向仪和向琳看到如此气宇昂轩,俊美如玉,前且有着王者之风的观王爷,忍不住都脸红了起来,向仪不如向琳那般不知羞怯,直勾勾地看着观王爷,她面红如霞,低下了头,那般风景,比一边的芍药花不知要养上多少倍。 向宰相眼角含着笑,指着二个女儿得意地说:“这是二女儿向仪,小女儿向琳。” “见过观王爷。”二女娇脆地一福身,抬起了美眸看他。 又是这样的把戏,他心里有些厌恶,却笑着:“闻名不如一见,向家出美女啊,记得父皇曾经夸奖过二小姐,礼仪和才情是大月国一绝啊。” 向仪脸更红了,小声地说:“谢谢观王爷夸奖,向仪不敢当。” 他扫一眼不知羞的向琳,有些轻视也不与她说话,她姐姐比起知礼多了:“向二小姐可是闻名大月的才女,如今一见,原来还是美女,依我看,五月初五的诗会,夺魁必是二小姐了。” 想必观王爷是看中了他家的二女儿,向宰相笑得更开心了,一躬身:“请观王爷快快入座,这风大,天气热着,仪儿,去拿爹爹的白玉茶具为观王爷泡个好茶。” “是爹爹。”向仪不胜娇羞地说着,抬头轻望一眼那仪表堂堂的观王爷,轻盈地走去。 向宰相领着观王爷走进主屋,一路上,皆怕是污了靴子,铺着名贵的波斯红毯,人人都说向有钱有势,果真不同凡响,他的唇角冷笑着,主厅里,放了不少珍藏的各种玉具和珍玩古物。 “观王爷请上座。”向宰相有礼地说着。 他也不客气,坐在主座上,那向夫人则拉了不愿离去的向琳一边去,在大月朝里,家里有男客,女人没有允许是不能随听的,况且是高贵的四皇子观王爷,她们万万不能失了礼仪。 向仪接了丫头的白玉茶具,纯熟的泡起香醇的清茶。 向宰相别有深意地笑:“我这二女儿啊,泡的茶可是醇啊!” “美人泡茶,自是当然。”他不轻不淡地说着,并无意多看向仪一眼,对她,仅知于她是月城里最有名的才女:“宰相请本王过来,何事相商?”他宁愿去寻花问酒也不愿周旋于这些官宴之中。 向宰相抚抚有些灰白的胡子,皱起了眉:“观王问起,那事确实是颇为难办啊?外蒙王子进朝一事,到今老夫还拿不定主意。” 他挑起俊挺的眉:“宰相何必担心,此事皇兄必有断议。” 向宰相叹口气:“臣是担心,这一事会让契丹和西原这二大国对大月起了疑心。” “宰相多虑了,我大月国虽然比不上契丹和西原这二大国,却也不容小觑,外蒙作乱无非是想求公主下嫁于他。”这对大月国,也是有利而无害之事,契丹和西原对大月一向虎视眈眈,如果大月国和外蒙联手,何惧于他们,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这里了无兴致,那向仪奉上一杯清茶,果然是清香而清神,浅啜一口,那甘醇的滋味溢满心肺,他忍不住赞赏出声:“好茶。” “呵呵。”向宰相笑着:“我这二女儿啊,就是喜欢钻研这些。” “向宰相不愧是向宰相,教出如此周全而有才的女儿,着让本王刮目相看。不知二小姐有没有兴致,五月初五到杏园比试大月诗会。”他别有深意地说着,如果他们知道得魁的后果是什么?估计会呼天抢地了。 向仪浅笑着轻轻地说:“爹爹让女儿去,女儿就去。”一张花颜净是粉色朝霞,能让观王爷开口邀请是多么骄傲的一件事,但是她却没有点头,而是询问她父亲,这么柔顺而知礼的性子,必会让他另眼相看吧! 向宰相笑着:“仪儿,能得观王爷邀请,是何等荣耀之事啊!爹爹岂会不让你去呢?” 看着那向仪娇羞如花的容颜,女人都是一个样,观王爷俊眸中又浮现了那双清丽又傲气的眸子,心中一动,淡然地说:“宰相府里包罗万象,楼台亭阁各有不同,让人也开了眼界。” “让观王爷见笑了,小门小户岂能入王爷的眼。” “岂会,我看,月城里,没有谁家的园子有宰相之精雅了,只不过、、、、”他话锋一转并没有说什么? 这让向宰相心里一惊:“不过什么?观王爷请说。” “本王刚才在西门遇到个丫头,叫晚儿,向宰相讨个丫头。”他要的,他从来不摭掩,落落大方地说了出来。 向宰相放下了心:“观王爷何必如此客气,林管家,去将叫晚儿的丫头都叫上来。” “都?”他皱起了眉头。 “禀观王爷。”那林管家弯着腰说话,因为楚观云是主,他是仆,不得抬头,恭敬地说:“向府唤晚儿的丫头有二十余人。” “如此之多。”他有些不悦,这个名字只适合于她,可向府却有二十几个晚儿。 “是的,向府有丫头百余人,所以相同的名字就多了些。” 虽然麻烦些,不过征服她很有意思,他点头不语,那管家躬着身子退了下去,没多大一会就带了二十余着素衣的丫头跪在门外,不用抬头,他都能看来这里面并没有那个晚儿,她的气息太清傲了,并不是这些丫头害怕能比拟的。 “禀观王爷,府里晚儿的丫头都在此。” 他挥挥手:“算了。”找不到她,如果那男子在的话,细问一番必然知道,可是他总不能找了丫头又找个男的,让向宰相心里琢磨着什么?他想,与那一面之缘的女子还是有缘的,第一次到向家就能遇到她,下次再遇到,他就拽了她的手向宰相要人,心下有了主意,又随意喝了些茶,谈些国事,看看近中午谢绝宰相的午宴,告辞而去。 向宰相自是不敢强留他吃午宴,目的已达到,礼多反而会惹人嫌了,呵,看来他的二女儿,温婉淑仪的向仪就要当王妃了。 直送观王爷行至南门,随从早就备好了马车,他才抬头笑了起来。向琳不依地叫:“爹爹,你不公平,就不许琳儿进大厅而让二姐去,琳儿喜欢他。” “这姻缘可强求不得,琳儿,观王爷是看上你二姐仪儿了,夫人,得好生准备着,在五月初王让仪儿艳压群芳。” 向夫人笑了:“老爷,这还有二十天,有时间让师傅制做锦衣佩饰的,我们仪儿也要出嫁了,一转眼也就十六岁了,真是快啊。” 向仪的娇羞和兴奋,女儿家的心事全显在了脸上,和向琳的一脸不悦成了对比,五月初五,她记住了,期待着那天的到来啊! 而向晚歌没有理会后面的叫声,缓着小道朝西门走去,烈日下,可以看到向晚清扛着沉重的麻袋往车上放。 “哥哥。”她轻叫着,站在道上。 向晚清放下麻袋,擦擦额上的汗,走了过来拉着她信树荫下去,关切地说:“晚儿,你身子还没好,这太阳晒,又跑出来了。” 她打开食盒的盖子,端了羊肉和萝卜出来:“哥哥没有吃早饭就搬,晚儿怕哥哥吃不消。” 向晚清的眼里似乎有些泪意,有些感动地说:“晚儿,让你担心了,都怪哥哥没用,要不是从马上摔下来,这脚变成这样,哥哥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原来,他的脚是在马上摔下来弄的,虽然是跛子哥哥,可是在她却很高兴,他很爱这个妹妹,笑了笑:“哥哥,你快吃吧!别饿着了。” “是,是。”向晚清笑着,轻喝了口汤,眼神亮了起来:“晚儿,这汤是你做的?” “是啊,怎么,不合胃口吗?”她紧张地问,就不知这里人的口味和她们是不是一个样了。 他很兴奋,笑着:“不是,太好喝了,很清又有点甜,很香,比哥哥曾在枫红楼喝的还要好喝。”他挟起大块的羊肉:“妹妹,你吃吃看。” 她笑着推开:“晚儿吃过了,哥哥自个吃就好了,晚儿现在倒有个主意?”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章 向晚清大口地喝了口汤,那浓郁而清甜的味道让他精神一震:“晚儿怎么会做这些?哦,哥哥刚才听晚儿说有个主意,什么主意?”他认真的听着,这个妹妹体弱多病,他要用他的翅脖来守护着她不受伤害,而妹妹从树上摔下来之后,似乎变了很多,虽不太多说话,可是那眼神,似乎变得很坚强而又独立,陌生得让他很担心。 晚歌看着他:“哥哥,我们不要在这向府里这样过一辈子,我们可以为我们而过。”离开这里,不是他们的家,纵使再漂亮,也是为他人作嫁衣,在这里并不因为他跛脚而减轻他的劳动,他比任何的长工都要辛苦。 向晚清抬起头,看着她,眼里有丝痛楚:“为我们而过,晚儿,对不起,哥哥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但是晚儿放心,哥哥不会让晚儿吃苦的。” 她一向不太喜欢太靠近人,可是这出自于心俯的话,让她有丝感动,手帕轻拭去他额上的汗珠坚定地说:“路是人走出来的,哥哥,现在也没什么事做,晚儿呆会到外面去看看,有什么是可以赚钱的,哥哥说这汤好喝,也许我们可以靠这个来卖钱。”在现代那些炖煮的汤品可是很赚钱的。 他有些惊讶:“妹妹,你要出去赚钱?” “不,先看看。”她心里暗自思量,自然也要先弄清楚,这里的市场和走向,以及喜好。 他垂下了头:“哥哥会养活你的,晚儿不用去抛头露面。”他为他的无能而愧疚。 晚歌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结,拍拍他的肩:“哥哥,我只是出去看看啊,在这里好闷的,晚儿口馋了,想去买点糖葫芦什么吃吃,这些,还要哥哥给钱呢?”大月朝的思想可真是封建啊,女子都不出去谋生的,和那句话:在家靠父母,出嫁从夫,夫死从儿,相符了,可惜的是,她穿越了过来,并不是什么向家大小姐,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相依为命,吃食还得自理,以她的性子,岂能这样就会满足于一生,至少也要独立,也要让她的哥哥脱离这样的命运,为奴为仆般,终是低人一等,人活得,就要自在些,何必看人面色呢? 他搔搔头,一笑:“哥哥都忘了晚儿是女儿家了,终是要有些针线儿要买的。”他从怀里掏出几绽碎银:“逛逛就早点回来,不要听别人的话,有什么事,你只需说个,你是向府的人,别人自不会为难了。” 向府的人,看来这向府真是可以只手摭天了,晚歌笑笑:“晚儿都那么大了,自然明晓这些道理,晚儿逛逛就会回来的了。”以她的高龄,在这里,恐怕都是孩子绕着几个了吧,谁能把她拐得走 她站了起身,向晚清将她耳边的发拢好,还在殷殷不绝于耳地叮喃她一再小心。 她拢住嘴,笑着说。“哥哥,你越来越像是梧桐树上面那只八哥了。”越来越长舌。 向晚清哑然笑:“瞧你说得,哥哥不念便是,快去快回。” 向晚歌才踏出西门没一会,有几个人就匆匆地走来大喝着:“向晚清,你妹妹呢?” 他皱起眉,将那袋子放下:“怎么了?” “管家让叫晚儿的丫头都去大厅集合着,在小院里可没看到她。” 向晚清高傲地站直了冷然地说:“我妹妹不是丫头。”他们一直都把他的妹妹当作是丫头看待吗?所以晚儿刚才才会说出那番话来。 “清高着呢?还不都是一样?算了算了,总之也是一件好事,不去就拉倒,人家观王爷可是想找个叫晚儿的丫头,看来你妹妹没那个命,只配在向府做丫头了。”那些人不悦地骂骂咧咧着离开,报复向晚清的不讨好。 他握紧了拳头,却忍下了这口火气,大力地搬起那大袋的东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大月朝似乎经济很是不错,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林向府西门转个弯就能听到那闹市喧哗的声音了,正值中午时分,依旧是人潮未感,林林立立的茶馆,酒馆饭馆都挤满了人,把酒言欢的,好不热闹,看来这里,还是以食为天,如果开一家食馆的话,必然会赚钱的,但是那也要有资本才行,而她和哥哥,估计是没有什么银子傍身的了,相比之下,那些摊上的小吃,却没有多少人捧场,对吃的还有些讲究吧! 她也不知道这些碎银子值多少钱,可以买多少东西,自是不敢上那些看起来很是高雅的酒楼去试味,越走越发的热了,她寻了个干净的小摊子坐了下来,殷勤的老妈人马上就端来茶水给她讨好地问:“小姐想要吃些什么?” “有些什么好吃的?”倒是想试试地摊的,以前妈妈总不许她去,怕吃坏了肚子,酒楼有酒楼的味道,而夜市自然也有夜市的味道,各不相同吧! “小妇人这里只有面条和杏仁茶。” 面啊,天那么热,怎么叫得下啊:“给我一个根杏仁茶吧!”也好消消暑。 那妇人端了过来,晚歌才端起碗正要喝,从大道的后边,几匹快马从后面急驰了来,然后就是一辆豪华的大马车,引起一阵大尘飞场起,她有些气,这样叫人怎么吃东西,这些人真是没有一点的自觉心,有钱就是了不起。 “这是有钱人家的马车啊。”那妇人羡慕地说:“我就是一辈子也买不起那豪华的马车。” “怎么会不行呢?只要有付出就有收获。”晚歌轻轻地说着,人不要太看轻了自已,那么就一辈子都没有什么自信。 那妇人回过头朝她一笑:“这位小姐大概不知道这样一辆马车值多少银子了,小妇人就是穷其一生也买不了,呵让小姐见笑了,小妇人多话了。” 她露齿一笑:“不会,大婶,何必去计较那马车,生活过得自在也安心了,有钱也是一样过,没钱也是一样过。” “小姐是读书人吧!这话倒是说得有理,像那安家大小姐,有钱是有钱,只是一天到晚的凄凄惨惨,哭啼不休。” 她皱起眉:“何以这么说呢?”莫不是为情所困吧! 那妇人叹了口气:“这是月城里都知道的事,那安家大小姐也不知吃了什么东西,满脸都是黑斑,让人看了退避三舍,原本如花的容颜变成了丑女,怎么会不哭呢?那安家老爷可是连求遍了天下的大夫也无人可治啊,眼看七月就要进宫选秀了,错了这次机会,她就永远进不得宫了。” 进宫,她颦起眉:“为什么要进宫啊?”在家里有钱又自在,可是要比皇宫还好多少倍。 那妇人刮着嘴角:“瞧小妇人口无摭拦的,胡说八道,小姐切莫往心里去啊!”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皇上选秀女进宫,这是封建朝代都有的事,有些事,她估计比这些人还明白着呢?想必那安家大小姐在皇宫里有什么能撑腰的吧!只要这恢复了容貌就能平步青云了,那个女儿家的不想嫁个万万人之上的皇上啊,如果受宠,那光景也和向府一般无二吧!她有些叹气,为什么她们总是想进深宫里呢?和无数的女人分享自已的丈夫,她才做不到呢?人前风光,人后哀凉有什么好。 看看天色,似乎要下雨了,得先走个地方歇着,就是看看外头的风景也好过于在那独院里,梧桐听雨是很有诗意,不过听到了,就有些伤感和落寞,平白让哥哥看了担心。 付了茶钱,她打听到附近有个小亭,循路而去,在那繁华的一隅,青翠之中,就能看到这亭子了,听那妇人说,还是安家出钱修建的呢?就盼着做做好事能让安家大小姐的脸恢复到以前那般,天会惩罚人吗?会的,但不会是这般的小事,这必是人为的,想必是那安家夫妇无路可走了,急病乱投医,什么办法也试上一试。 倒也不会是曲径通幽,而是明朗直达,雅致的享子外面植满了各色花卉,斗艳争纷。她还没有上去,就听见了诗声:“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声音十分好听而又清脆,听得出是个得意的少年男子。 只是这诗在现代只是教育学生,他身子如此高大的,由他所念出来,有些好笑,忍不住晚歌轻笑了出声。 那男子一回头,用墨黑的眼眸瞪她一眼:“姑娘是看不起我的诗吗?不过,也难怪,女人是胸无点墨的好。” 这男子,明明看上去才是十八九的光景,还有些稚气未脱呢?倒是就学会了看不起女人,遇上别人也许就会这么算了,可是遇上了她,她就让他知道女人并不是头发长见识短的,算是为他人生上一次课,打打他的骄傲,慧黠地看他一眼,登上最后一阶石阶:“我绝对没有看不起诗的意思,不过我就是有些奇怪,瞧公子这般年岁也该快是娶妻生子的了,为何还念这些诗,不会觉得有些不合吗?” 他讶然地看着她:“胡说八道,你一个女人家的懂些什么?” 她心里暗笑,他会很惨了:“我是不太明,为什么你吟诗要跑这里来,而且还那么大声,不是想引人注目吗?而我不过是轻笑了下,公子便认为我是看不起你念诗,熟知,才学是在心中的,不关乎在何地。”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非是公子动了心,看上那家姑娘了。” 他脸一红:“本公子才没有,这不过是一首诗,你何端地就生出那么多看法,瞧你这样,似乎也是会几首诗,你倒是说说,本公子要怎么样才合适。”挑畔的抬高了头。 这是看她有没有真本事吗?想试探她,小子,还真找对了人,会让你输得灰头土脸的,唇角一抹笑:“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热血男人,当为国出一份力,本小姐说的可对,小弟弟你还是回家多读几年书,要不然,你最后不要念出来,让别人听了去,会笑话你的。” 小弟弟,他倒吸了口气,这女人明明看起来才一丁点大,可是那眼神却是一点也没有青涩和害怕,他楚向风可从来没有给人这样看低过,眯起了眼盯着她:“你叫什么名字,才多少岁,竟敢叫本,本公子小弟弟。” “为什么要告诉你,做好事是不用留名的。”她还自得地说着。 做好事?他的脸气黑了,这样让他下不了台还说是做好事,当真是欺人太甚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章 “至于,那岁数。”她顿了一了顿:“不用按着身高什么的来说,因为有些人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小弟,乖一点,念一首安眠诗来听听。”她喜欢惹得人火气十足,因为他看起来就很好玩,呵,其实她的骨子里就有着些不安份的细胞,藏得很好,众人都以为她是喜静的,那里知道,她的另一面,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她尽可以做她喜欢的事。 “安眠曲?”他要气炸了,楚向风的生命里,没有一个人敢这样看轻他,这个女人就那么小看她,不过讲实话,她和他所认识的女子就是不一样,但是未免太持才傲物,看他不起了。他可是堂堂的十四皇子楚向风,让女人这般的羞辱,他要发怒,然后让人揍她一顿,叫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这般的轻视。 可是,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很特别,一个女人,这样不怕得罪他。这么美的一个女子,淡雅而优轻的气息在她白嫩的脸上,那二颗墨黑的眼珠子像是会说话一般,明明是个绝色女子,一开口就叫他小弟的,她明明才十五六的光景啊!太小看他了,他指着她:“你明明小小年纪,还叫我小弟,我倒是不介意你叫我一声风哥哥。”潇洒地一展白扇,做足文人风雅之举。 “风哥哥。”她讶然失笑:“是疯子的疯么?不太好吧!我不用去看大夫我还很正常。”她不是疯女人。这个疯姓少年真是好玩,他会给她逼成真疯的。 她话里的笑意,让他吼起来:“不是那个疯,是微风的风。”一听她的话,他就知道她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地方去。 “哦。”她淡淡地应着,绣帕拭着汗珠,要下雨,天总是闷热得很,一个人看雨倒是无趣,这个少年倒是可以解闷儿:“你年纪多大了,我叫你哥哥不妥吧!我又不认识你,我娘也没有生你,为什么要我叫你哥哥呢?” “你,你这个笨女人,刚才我还欣赏着你来呢?真是不解风情。”他恼怒地用力瞪她,仿佛他瞪着她,她就能明白,然后乖顺地依着他一样:“我十八了,你这姑娘家,小小样就这样牙尖嘴利的,小心嫁不出去。” “十八,小鬼,来叫声姐姐,我都二十二了。”嫁不出去也不会嫁你,他的眼中分明有着莫名奇妙的光,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啊,老女人。”他叫了出声。 不会吧,二十二好老吗?他什么表情啊!这里是早婚,可是他没必要那样吧!晚歌不悦地看着他:“你有什么意见吗?小弟。”她青春年华一枝花的,竟然说她是老女人,这小子是欠教训了,女人最在意的无非是年龄了,她有着二十二岁的思想,十六岁的身子不行啊。 他一手指着她:“骗人?” “你我素不相识,骗你作什么?当我闲着没事做吗?”她有点心虚,她是闲着没事做,还故意误导他,他眉目中有着尊贵,必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吧,幸好没有什么恶习,要不让人揍她一顿或是抢回家里她也没得说,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啊,而她的思想总是现代的,有时还忘了古代很多当街抢人的习性了。 他摇摇头:“罢罢罢,好男不与女人一般见识,何况我十四是风流年少,胸襟宽广。” 天啊,这样自吹自擂的人都有,必是让人吹捧习惯了。 雨像是铺天盖地而来,吹卷着这碧绿的山色,幸好她先上来了,要不必会淋了一身湿透,这亭子是在最高处,下面还有着几座小享,有些来不及回去的,都往享下去避雨了,一山的青翠,潇潇的雨声,她看得出了神,情不自禁地说:“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楚向风怔怔然的看着她:“你这诗倒是有些大气,也有些凄清孤寂。” 她回过神来一看他:“哦,你也知道啊,这是李商隐的夜雨寄北之诗,我比较喜欢句中的那四个字。” “是巴山夜雨对吗?”他冲他笑笑。 “对。”她也笑了:“对奕而谈,听窗外雨声,却也是一种清雅之事。”真是难得了,他居然也猜到,对他,她有些另眼相看起来,这少年并不是那般的肤浅。 “你笑起来真好看。”他发自内心地说:“我怎么都不会相信你是个老女人的事。” 天啊,他还在那里打转转,向晚歌笑得更欢了:“美人啊,笑起来倒是好看。”连她也喜欢这副相貌呢! “你倒是不摭掩。”他笑着,坐在她的旁边,一脸的兴味:“我最近在学些书法,你会吗?” 书法:“当然会了。”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啊,字谁不会写,她写的是她自个的风格,不用大家来认同,因为也上不了什么台面。自小,她的毛笔字就不行,可是她看到别的人,大笔一挥就能写来那豪气万千的大字,当真是佩服了,学了下,字没学到,那架势倒是学了个八分。 他眼里露着惊喜:“真的啊,那你可真要教教我了,要不我都不知道怎么向我大哥交差了,你不知道,他管我管得可严了。” 她当然不知道了,这个单纯的少年风,幸好她不是玩仙人跳的,要不,他家有多少祖产都能哄说出来吧!他要学啊,就学吧!她捉狭地说:“你要叫我姐姐,我才愿意教你。”想必这纯风子,是因为躲他哥哥特意跑到最顶顶的亭子上来念诗吧!有心,无论是陋室还是金屋都能学到的,这无关于地方。 他有些不甘情愿,但是却更想学到多一些,她真是太新奇了,让他想知道得更多,为难地,还是喊了一声:“姐姐。”心里却咕哝着,她是不是骗他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老女人,还是美丽的女人不容易老,回头,他问问府里的嬷嬷。 兴致勃勃地,他从一个盒里取出笔墨纸砚,放在享子的平台上:“姐姐快来教我。”将手中的笔塞给她。 向晚歌哭笑不得地看着手里的紫金狼毫笔,这人必平是出身不凡了,他还真是要她教啊,太心急了些吧!“我真要我教。”她小心地问。 “当然了,姐姐。”他急急地拉起她:“姐姐的诗不错,字必也是一绝,我倒是可以拿去炫耀一下让他们开开眼界。” 开眼界,不会吧,那么更不能写得太清楚了些,草书,狂书,就是草得看不清的,这个啊,不用特别了,她大笔一挥就可以了,即然推辞不得,她就写写了,说不定她的草书在这里还能独树一帜。 将那白纸铺好,想了想,沾起墨汁就挥下: 飘荡的人未眠 醒在寂静的夜半陌生旅店 谁来陪用这满载过多记忆的疲倦 重复着思念 无聊的下雨天 这是周传雄的新歌溺水三千,她很喜欢那歌词,今儿个就让这小帅哥开开眼界吧!吸足一口气,十分有气势的写着。 那十四皇子大气也不敢出,还边赞道:“好有气势啊。” 天啊,还真的让他别眼相看啊,她更是有兴致了,边写边唱,最后,大气凛然地收笔,学着电视中的人物,将那笔往外面一抛。引来十四皇子的哀叫:“我的紫金笔,是我皇,我哥哥给的啊。” 啊不会吧,看他一脸哭相的,这个笔很值钱吗?可是已葬身在这丛林的某个地方了,她是不可能去捡的,谁知道扔那里去了,只能安慰下他了:“没关系,你再买一支一样的,不就好了。”她倒是觉得那扔笔很有气势,像是大诗人一样。 他的衣着看起来很有钱,不会连支笔也买不起吧,她给他写字,她也没有要润笔费之类的啊,呵,说实话,她也不敢收。这草成一团,要找出几个字还真是费力来着,他眼光估计有问题,这样的也叫好。 他哭丧着脸,有些哀怨却没有责怪她:“也只能如此了,但愿这事不会捅了出来。” “一支笔而已,难过什么,一点男儿气概也没有。”真是好笑,看看外面,雨已经小了很多了,细细地风更着雨,十分的宜人而凉爽。 “可是,你知不知道那笔,对我很重要的。”皇上哥哥会饶不了他的,让她大笔一挥,顺手一扔就不见了,可是他竟然不忍骂她或是说重话。 亭子下面,竟然由远而近,有人叫着她的名字,晚歌倾身出去,细细的雨下,他的哥哥正冒着雨在叫:“晚儿,晚儿。”天啊,他竟然寻到这来了,必定是找了不少地方吧!她一回头:“我要走了,你自个慢慢欣赏吧,至于那笔,你要是有空,还是可以寻回来的,也没多大的地方,飞不出这月城,不是吗?” 提起裙摆冒着细雨一手扶着那碧玉竹扶手下去:“哥哥,我在这。” “唉。”十四皇子楚向风叫着:“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啊?明天还来这吗?唉,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来,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儿等你。” 又一阵扑扑的雨声,将他的声音给淹没,他抓起那差点给风吹走的字,心里乐了,笑出声:“这连我也看不懂的东西,看皇兄还为不为难我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章 晚歌一步步地走了下来,大雨中,她看见一张给雨水横糊的俊脸,他一拐一拐而上,看见了她惊喜地叫着,然后就叫了出声:“晚儿,你怎么跑下来了,下着大雨。”向晚清将夹在手肘下的油伞打开,挡在她的头上。 “哥哥,你怎么来了。”她挽着他,让伞靠他近一些,可是他却怕她淋到了丁点雨,尽往她这边移,真是傻哥哥啊,竟然不晓得要打开伞来挡着,而且大雨的还跑出来寻她了。 他抹去脸上的雨水,笑了笑:“我怕你迷了路,又下大雨的,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满满的感动溢满了她的心,她抱紧了他的手:“哥哥,我们回去吧!淋坏了身子,就不好了。”这个哥哥啊,她一定要让他过得好一点的,她挽着他一步步地往下走。她知道,如果受了水,那受过伤的脚,会更加的痛,有痛楚,并不代表着没得治,只是,现在他们没有那个能力。 “哥哥,你不必来的,下雨,我自会找个地方避雨,让你淋着了,改明儿那脚就会痛了。” 他笑着:“我担心你,晚儿,你怎么知道这些啊,我越来越发现,你真的变了很多,哥哥以前真是太该死了,都没有花多点心思关心你。” 呵呵,那里是他的事,而是她分明已不是之前的向晚歌了,但是她发誓这么好的哥哥,她一定会好好地报答他的,她想支高手,把伞往他头上移去,谁知,雨打过的台阶太滑,脚一滑,她就往下摔了去,向晚清眼尖手快地拉住了她,让她免于整个要滚了下去,可是脚裸处却传来刺骨的痛让她叫了起来:“该死。”明明是想要做些什么的,可是却老是成事不足,败事很行。 “晚儿别动,你扭到脚了。”向晚清制住她:“我背你回去。” 他没有责怪于她的不小心,而是蹲了下来。她也没有乔情,却暗里责怪自已,扶住他的肩让他一拐一拐地背了下去,幸好,离平地不是甚远了,这下,不知哥哥又要担心多久了:“对不起。”她内疚地说着,她不该出来的,让他担心那么多,他只有这个妹妹,所以,他只疼她一个人,只在乎她一个人,而她,骨子里总有些任性。 他笑着:“晚儿,你说些什么呢?把哥哥当外人是不是,你这样子,哥哥可是难得一见呢?你总要让哥哥觉得自已还是有用的啊。”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来安抚她,在她的心中,他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她笑了:“哥哥,我爱你。”不管这样的合不合礼教。 “晚儿,要是让人听了去,多不好啊,你这鬼灵精的,再大些,就要嫁人了,就不再是哥哥的晚儿了,晚儿也不用担心,哥哥不会让晚儿失礼,必会努力些干活,让晚儿嫁得风光。”他只有这个妹妹,他答应过母亲,一定不让她受委屈。 伏在他的肩上,他温暖的气息,和宽大的背让她全然的放下心来:“哥哥,我才不要嫁,晚儿才多大啊,哥哥都没有娶妻,就急着赶晚儿出门了,是不是嫌晚儿了。”她佯怒地说,其实是想试探向晚清心里的一些秘密。 向晚清苦笑着:“只怕到时哥哥也留晚儿不了,晚儿可别拿哥哥来相比,哥哥这辈子是不打算成亲的了。” “为什么?”她叫着:“难道就是因为哥哥的脚吗?这不是原因。”她才不相信,哥哥休想要骗她,雨停了,她合起油伞,一路的泥泞印在他的脚上,一跛一跛的,虽不平,可是至少也能保护到她,这一点不知比多少的男人要好多少倍。 他哭笑不得,曾经的往事不堪入目,妹妹大概是摔下来忘了很多,却也变得固执了,都是他啊,没有照顾好妹妹,叹口气:“晚儿,哥哥无心娶成不成。”她非要问个什么吗?这样她会失望,而也会引起他的伤心之事,伊人早不在,再想也是徒然了。 他不想说,她也不想勾起他的伤心事,唉,为什么,命运总是来考验她,以前有人说她活不过十岁,可换了心,她依然健康地少,现在她又为命运而斗着,她们兄妹必会走出一条路来的,她自小就知道,她不是屈服于命运的人。 “晚儿,痛吗?”他除下她的绣鞋,使着巧劲地帮她揉着,一边还着些跌打类的药酒,要是换了别人,才不会帮一个女子揉脚呢?她忍着痛:“不痛的,哥哥的手技真不错。” “那是,以前老从马上摔下来,久了就会了。”他说着,眉眼之处还有着以前的风采,曾经年少时啊,他也曾意气风发过。 “昨儿个下那么大的雨,现在满地都是梧桐花了,真香啊。”她浅闻着,淡淡的花香绕上心头,晚上下了足足的一夜雨,这会不知是花落知多少了呢? “你啊,就是爱花,好,别下床,中午哥哥回来给你煮点吃的,乖点哦。”他站起身,揉揉她的发,那神情中,那般的溺爱让她甜甜一笑:“知道了,哥哥,小心点哦。” 看着他又拐着走了出去,她心里直叹气,这么好的一哥哥啊,岂会就窝身于这向府做个下人。 她正自思量着,一个绝美的女孩子一脚就踢开也她的院门,边走就边叫:“向晚歌,你摔死了没有啊。” 这打那来的刁蛮女孩啊,如此的无礼,瞧她一身名贵而光鲜的穿着,必是主屋那边过来的吧!有钱就可以这样吗?随便进出也许她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却是很失了礼也不自知,不过,看她一脸的高高在上,一进来就问她摔死了没有,这人十有八九就是小小姐了,一个以欺负她为乐的人,她的生活还真是可怜,没有什么有意义的吗? 晚歌没有理会她,坐在床沿看着满树的梧桐花。 “唉,你没死啊,我正在跟你说话呢?你不会如贺兰淳所说的脑子摔坏了吧!这倒是好,一个跛子哥哥,一个傻子妹妹,绝配绝配。”她拍着手,似乎在庆祝着。 这个小小姐,还真是幼稚,她可以说她是傻子,但是不容许她笑她哥哥,在她的心中,没有人能比得上她的哥哥,不过是个小女孩吧,她唇角一抹笑,刻意要教训下她:“你是小小姐吗?” 她挑起细眉看她:“当然是了。”她是向琳,向府内的掌上明珠,没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就是她向来就讨厌这个比她还要美的向晚歌,迷得她的玩伴贺兰淳颠三倒四的。 “差点我就认错了,听我哥哥说,我这里。”她指指脑子:“是因为小小姐要我上树去采花而摔着的,可是我想怎么可能呢?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岂会那么无聊,让人去采花,而且小姐不都是要念书写字绣花的吗?我想哥哥肯定是骗我的,小小姐不是你吧!小小姐这般风采动人,岂是那粗鲁之人能相比的。” 她一下脸敝得通红,这在下人中早就众所周知了,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得硬着头皮摇摇头:“当然不是我。” “我就知道不是,如果真是小小姐的话,岂不是让人笑话了,一个小姐也欺负人,这样传出去名声就不好听了,不过也不知是那个胆小鬼,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这样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欺负她,她不出声,并不代表着她好欺负。 “你。”她气乎乎地绷紧了一张俏脸,却又出声不得:“你这丫头倒是变得牙尖嘴利来了。” “小小姐,你千万要注意了,你有二点说错了,第一,我不是你的丫头也不是向府的丫头,第二,小小姐你说什么牙尖嘴利的,这可有失了你的身份,平白让人觉得你刁蛮不识诗礼。” 向琳倒退二步打量着她:“几日不见,倒是大有长进了啊,看来你是摔得不轻了。” 和她耍嘴皮子,不说则已,她可以损得她面无人色,只是,以她这粗野而刁蛮的性子,必也不知她说些什么?讽些什么,说也也无趣,倒是显得她酸尖起来了。 她轻轻一笑,自嘲地看着自个的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刚离开床,可马上又得躺回去,她和床可真有缘啊。 就是这笑,无论是轻笑还是嘲笑,都是那般的美,要哨人心魄一样,她讨厌比她美的人,就连二姐也处处让着她,不与她争宠,可现这个无视于她存在的向晚歌,却是溢发得要美上几分了,向琳的心里满是恼火:“你这贱人,还有脸笑。” 贱人,这倒又是降级了呢?她怎么假装不下去了,还是野蛮无礼比较适合她,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不会变成凤凰。她惊讶地出声:“怎么脸不是用来笑的吗?那小小姐的脸是用来作什么的呢?”摆着好看吗?这般的性子,只可惜了那美艳的容颜,她甚至连花瓶的气质也学不来一半,再美也折了一半。 “你这贱女人好大胆,竟然跟我如此说话。”她娇斥着,看到一只花瓶,拿起就想摔下。 晚歌不紧不慢的说:“你尽可以摔,呆会我会记得将碎片扫一扫,拿到管家处去换成银子,小姐不怕得的话,可以将这桌子劈了,也好让我换张新的。” “你,你以为管家会听你的话吗?”她瞪着她。 晚歌轻笑:“管家不听,我就向老爷,身为一国之宰相的向老爷,不会连一个穷亲戚的东西都赔不起吧,不过,到时,我看小姐你也干净不到那里去。” 这话刺到了她的心尖儿,父亲正说要好好地管教她呢?也不知道是那个人碎嘴,让父亲知道她做的好事了,幸好让母亲压了下来。她放下手瓶满眼不屑:“你也配做我向家的亲戚,真不要脸,窝在我向家吃我们用我们住我们的,也不晓得感恩图报,那跛子竟敢妄想攀上我大姐,也撒泡尿照照,我姐姐可是皇上宠爱的姬妃娘娘。”她得意地说着,又赶紧捂上嘴巴,这是不能说的秘密,怎么她就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 晚歌也有些惊了,原来哥哥喜欢的是向姬,向府的大小姐,皇上的姬妃,怪不得他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她是皇上的妃子啊。 这时从门外又走进一个高大的少年叫着:“琳妹,你在这吗?姨母找你做裁新衣了。” 这个男的,正是那天叫住她的,原来是她的表哥,可是幽幽看着她的眼光,他是喜欢她的吗?她有张绝色的容颜,这是幸还是不幸呢? “今天我就先放过你,下次看你还敢不敢顶嘴。”向琳嘟喃着,拖起那看直了眼光的男子往外走:“贺兰表哥,你看什么,这个贱女人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裁新衣来着。” 他有些无奈,却还是跟着她出了去。 他的眼神有着些抱歉,这又让她想笑,何须呢?她根本就不懂他的心,她根本不会爱上这么一个软弱的男人,只是今天惹怒了那小小姐,她必不会善罢干休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章 向琳气乎乎地回到主屋,那偏室里,向夫人正请了几个裁缝师在量身。她一屁股就坐在绣椅上,一脸的不悦。 “哟,谁惹我家琳儿不高兴了,小脸儿都皱起来了。”向夫人走近她,一张脸笑了开来。 “姨娘。”贺兰淳叫了声。 “我说琳儿啊,不会是淳儿又惹你不高兴了吧,来娘让师傅多给你做几件新衣服。” 她一阙嘴:“琳儿才不要呢?二姐去参加那诗会的,又不让琳儿去,我要来作何用。” “琳儿又不乖了是吧!”向仪笑意嫣然地走过来,轻轻落座在一边:“今儿个的紫云纱可是很漂亮的,琳儿可不要后悔了。” “紫云纱。”向琳惊叫了起来:“娘,你就是偏心,让二姐做衣服,用紫云纱,谁都知道这纱云纱可是进贡宫里的,很难才得一匹,你就给二姐了。” 向仪笑着:“二姐那里敢要啊,这不让淳表哥去请三小姐吗?这紫云纱啊,可是娘娘从宫里赏下来给你的。” 向琳开心地一笑:“还是大姐想着我,要是我也能进宫就好了。” “你这傻丫头,你进宫去作什么?”向夫人笑着推起她,让师傅量身。 “我也要做皇上的妃子,吃最好的,穿最好的,而且每次大姐省亲,多威风啊,不管,娘,我要去参加七月的选秀,你们都把观王爷让给了二姐,难道琳儿就不能去选秀吗?不管,我要去。”她越想越是开心,就凭她的容貌怎么会输呢?而且还有她的宰相父亲啊。 “这倒是好。”向老爷从外面进来,笑呵呵地说着:“我家琳儿就是有志气,好,好。”一边的丫头轻快地接下他的外衣,递上茶,坐在太师椅上,让人舒服地摇着扇子。 “老爷,下朝了,瞧你们说的,要是进了宫,那不是姐妹共侍夫了吗?”向夫人佯怒地说。 向老爷摸摸胡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也是佳话一章啊!这可是我向家的荣幸。” 向夫人没好气地说:“你们男人就是花心,女的不嫌多。” “我不就你一个夫人嘛?”向老爷赔着笑:“夫人,这琳儿啊就是有志气,琳儿放心,过二天姬妃娘娘不是回来省亲嘛?爹爹亲自跟娘娘说去。” 向琳眉开眼笑:“真的,爹爹,琳儿要当妃子了,呵呵,这倒是好玩。” 向夫人无奈地叹着气:“我说不过你们父女两,琳儿这话可别乱说,让别人听了去就不好了,要是仪儿嫁了,就剩下我们二个了。” “娘你叹什么气啊,不是有淳表哥吗?他敢惹你们生气,我就从宫里出来把他打一顿。”向琳似乎是当了妃子一般,颇指手使地看着贺兰淳。 “就你威风,行了吧!”向夫人喝下一口茶又叹了口气:“我三个女儿都争气,比儿子都要强啊,仪儿啊,你这几天就安心读书,有什么事差个丫头跟娘说一声,在诗会上,为我们向家争点面子。” “娘,这还用说吗?这月城里啊,除了二姐,谁能夺魁啊!”向琳得意地说着,接过丫头手中的樱桃肉吃着。 “这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我听说上官婉儿也会参加,上官家可是书香第家,那上官婉儿也是有名的才女。”向夫人皱起了眉。 向仪笑着说:“娘,仪儿知道,仪儿不敢粗心大意。” “二姐还没有开始呢?你急个什么?何必长他人之气势,灭自已威风上官婉儿也不过是个侍郎的女儿,哪里比得上我们,况且,二姐有观王爷罩着,那什么夺魁不就他一句话吗?” 这话,听得向宰相直拍手:“琳儿所言极是啊,仪儿就是少了那么点自信。” 似乎,他们可以看到,更美好的将来,繁花似锦的前程任他们挑选。 贺兰淳想悄悄地从一侧离开,可却被眼尖的向琳看到,将手中的樱桃扔在他的头上,大叫一声:“站住,你又想去那里?” 他吃痛地回头,却不敢有丝毫的怒意,带着笑说:“今儿个天气不错,我出去看看,姬妃娘娘过二天回来,淳儿多看看,有没有什么没有准备好的地方,新开的那园里,昨夜风雨,不知有没有什么损坏的。” “瞧瞧,我淳儿就是细心,好,你去吧!”向夫人笑开了眼,贺兰淳可是她贺兰家惟一的男裔,想她贺兰家是有钱的大家族,可就是枝单叶薄,惟一的妹妹留下贺兰淳就去了,原本想养在身边或许可以做个半子,可是仪儿和琳儿都有更好的选择。 向琳一翻眼:“他那里会想到这些啊,我看他啊就是想去西门那个院里看那个贱人。” “琳儿,你怎么这样说话,让人听了去会笑话我向家没教养。”向夫人不满地说:“都是让你爹宠的。” “我没有儿子,连女儿都不能宠吗?淳也大了,该是为他寻一门亲事了。”向宰相眼笑着。 “这倒是真的,不过也要配得上我贺兰家才是,淳儿,你倒是可以和姨娘说说,你看上那家小姐了。”一转眼,原来都长大了。 向琳吃笑着:“什么哪家小家,他看上的就是娘说的那个,勾引爹爹那个贱人的女儿,向晚歌,现在倒好,又来勾引起表哥来了。” 向老爷的脸变得尴尬起来,轻咳着,可是向琳从来就不是一个听话的人,亦自说着:“娘,这事儿,你可得管着,要是闹出了笑话可是丢了你的脸了。”小小年纪的她,早就学会了什么是铲除异已,她是天之骄女,只有她不爱的人,只有捧她的人,在向府,谁也不敢嘲笑她,而那向晚歌真该死,她会让她很惨的。那就是断了她的梦,想做表哥的娘子,休想,连妾也不行。就连娘配一个长工给她,看她哭不哭。 “哦。”她轻点头没有说什么?可是那眼帘垂下的深处,可以看到一抹深藏的恨意。 贺兰淳可又不想让向家的小霸王去欺负了向晚歌,急忙说:“淳儿不是的,淳儿真的去看那新开的凤园。” “去吧,去吧。”向老爷挥挥手,然后一本正色地说:“琳儿你想要入宫,爹爹自然会欢喜,不过入宫规矩儿多,你可是愿意学。” “当然愿意了,只要我向琳下定决心想要学的事,没有学不成的。”她得意地翘高了下巴。 “好好,二个宝贝女儿就各忙各的去吧,什么事,娘会为你们搞定的。”没有她搞不定的事不是吗? 枝头上,知了在吱吱地叫着,正视着一个火热的夏天到来了。 “晚儿。”贺兰淳看着正在扫花叶的向晚歌,小心地叫。 晚歌没有理会他,径自扫着:“表少爷怎么又到这贫贱的小院来了,会污了你的鞋。”自昨天那向家小姐拉走了他,就没有来扰她,没想到今天又来了,听说府里可是有大事呢?明天那个向家的骄傲向姬大小姐,皇上的宠妃就要回来省亲,全府的人都忙得热火朝天,连她哥哥都没有得闲,喝口水都没有时间,连午饭也是她拐着脚送去的,那帮狗眼看人低的还在笑她,和她哥哥一样拐了,气得哥哥差点把碗给砸了,又怕她难过,那手足无惜安抚她的样子,真想让她哭,这笨哥哥,为什么就是老让她心里窝着。 “晚儿,你还在生气吗?对不起。”他怯懦地说着。 “请让一让。”她站在他的面前:“表少爷要坐请自便,请不要站在晚儿的面前,晚儿要扫地。”她往东他就站到东的,叫她怎么扫地,她可没有他那么闲,一会弄个汤送去给哥哥喝,原本还想用这点手艺做点生意,可看了看,没有什么本钱也成不了事,端看过几天再出去瞧上一瞧,有什么可以赚钱的,她现在似乎都掉到钱眼里了,什么都想到,才这十多天的,她就受不了在向家的一切,向家连下人都瞧不起她和哥哥。 “晚儿。”他抬起脚,一脸都是难过。 门吱地推开了,一个美艳而华贵的妇人在几个丫头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不悦地看着贺兰淳:“淳,你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还不快去准备着,老爷都找你半天了。” 贺兰淳垂下头小声地说:“姨娘,淳儿马上就去。”也不敢抬头,就侧着身子从一边出去。 姨娘,这人大概就是向家的女主人,高高在上的向夫人了,晚歌抬起眸子看她,那精致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倒是像是个中年美妇,怪不得让向老爷只娶她一个,这时代是妻妾成群的,可是他连一个妾也没有,也说明了,她的手腕何止是高端二字。 “你这女娃儿倒是长得快,一晃眼就那么大了,叫晚歌是吧!今年多大了。”她尽力使自已看起来平易近人。 晚歌手里还抓着扫帚,不卑不吭地说:“晚歌今年十六了,夫了。” 她笑着:“十六了,倒是长得不错的,也该是婚配了,晚歌心里可有中意的情郎吗?” 哼,这是想干什么叫经?想把她嫁吗?晚歌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晚歌不敢,晚歌也没有,女子的终身大事须由父母作主,父母不在,兄长为大,哥哥自会打理晚歌的终身大事。” 她并不生气:“晚歌啊,你父母怎么说也是我向家的一门亲戚,你的事,我们也放在心里,自当不用操心,等姬妃娘娘事过之后,本夫人会为你亲寻一门亲事,也不会让你哥哥负担得重了。”她笑着,伸出手拢拢发:“你倒是越长越像你的母亲了,可是眼神儿,却比你母亲要好上几倍,女人家长得过份了就容易招蜂惹蝶的,晚歌门窗还是扛好一点。” 这是暗地里骂她勾引她的外甥贺兰淳,那向琳果然没有安好心,晚歌心里笑着,这里是容不下她了吧!“晚歌身份低微,岂敢劳烦向夫人为晚歌操劳这些事,晚歌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贱人而已,向夫人的好意,晚歌心领了,可这一大事,还是由晚歌的哥哥作主比较妥当。”不要以为自个有权有势就能左右别人的人生,也许以前的向晚歌可以,现在的她,人生是自已的,当是自已来打算,嫁与不嫁是她的事。 向夫人吃了这哑巴亏也闷着气,当着丫头的面不好发出来,只是这向晚歌她倒是记住了。 站起身子,她笑着:“怎么说也是亲戚,你的亲事我会尽力促成的,就等姬妃娘娘的事办完之后。”向府没有她管不到的事。在丫头的簇拥下,她是那般风光地离去。 一股闷气敝在她的胸口,晚歌用力地扫着地,咬着唇,她不会任凭向府左右她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章 “晚儿。”向晚清痛苦地看着她,眼里写不尽的无能为力。 “哥哥。”她一笑:“你不是忙着吗?怎么回来了?”又想他听到了,这会不知要操多少心,白多少发了,其实他大可不必操心,她可以应付得来的。 “对不起,哥哥无能为力,但是晚儿不要担心,哥哥不会让她们插手你的终身大事的。” 嫣然一笑,倒了杯水给他:“哥哥,你就放心,等你忙完这段时间后,带我到外面看看,我们再来盘算下,去外面赚点钱自个过生活。” “赚钱?”他抬着头:“我们?”行吗?他没有什么本事。 她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他那么单纯,一眼就可以看穿,真不可思议,这样的单纯的哥哥还曾经打过仗呢?在他的床头,甚至还有他以前看过的兵书,只是都封了起来,像要把过去都封存起来一样。 “哥,不是还有我吗?没关系的,靠我们一双手就能养活自已。”她的厨艺虽然达不到什么顶级,可是她的煲烫却是一流的,人之所谓养,养则要水,汤水,汤不离水,人有汤才会滋润,他可能都没有发觉,他最近的气色都好了很多,每次端起汤喝,都赞叹得不得了。 他宠爱地揉着她的发:“我越来越不了解我的晚儿了,会的东西真的越来越多,晚儿也好看了许多。” 她不依地叫着:“哥哥,人家说晚儿长得好看也就罢了,哥哥你也跟着说了,让人听了笑话我来着。” “呵呵。”他也大笑着,一口喝光手里的水,淡淡的青草味十分的好喝:“这又是你所谓的凉茶吧!哥哥倒是喜欢。” “是啊,解暑的,哥哥,快去吧,要不等会又有人来催你了。”催促着他放外面走去,他总是怕她照顾不到自已,老是想回来看看。 她收回心神,又回到了小厨房,和哥哥一起工作的那些人,喝过一次她的汤就想再喝,她也不介意多煲点让辛苦的他们尝尝,但是回报她的,却是他们送来的众多物品,什么菜啊,鱼的,应有尽有。这些可是他们从主厨那里讨来给她的。 投桃报李大概就是这样了,她倒是觉得这些人比向府的大人物还要可爱多了,至少他们纯真。 向晚清早已细心地将鱼切好了,他还怕她拿不起刀呢?她看了看,有豆腐,青菜,还有些酸菜之类的东西,就弄个酸菜鱼头豆腐汤吧!其实加辣椒会更好吃的,不过这大热天的,不太适合。 她将鱼头洗好,生起了火,再切好葱姜之类的放在一边备用,放些油下去热锅,待油烫后再将那鱼头放了下去,调了姜,食盐一起炒会,鱼的香味就溢满了小厨房,待煎得差不多了,鱼头都成金黄色了,再捞起来放在沙锅里炖着,水开之后就放入豆腐,酸菜,猛火炖着。这只是大锅的汤,如果是汤盅就不是这样的了,得配好料放在汤盅里在水里慢慢的用老火炖着,这样炖出来的汤才是滋补美味。 一边等着汤,一边就可以生火做饭,做菜的,麻雀虽小,五脏皆全,该有的,可一样也没有少。 这还剩下的鱼还可以凑和着做芙蓉鱼片的,将那鱼弄好配料倒了点味酒放在锅里先蒸着,再打二个鸡蛋,蛋黄放一边,取了蛋清和着些味料慢慢地加些水搅着,待差不多了就揭开盖,蛋清和味料匀称地洒在鱼里,再放回去蒸一下。直到熟透为止,才端出来,淋上油,就可以了,整个程序下来,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好了,蒸的时间过长,肉死刺软,不易分离,鲜味尽失.鱼冷掉就不好吃了,只是这鱼少了许多样配料,要是有鸡油和麻油等的,做出来会更好吃。她将鱼放在食盒里,紧紧地盖着。 将那猛火抽掉些柴,让它慢慢地炖着,一阵阵的香味溢了出来,真是鲜啊。 晚歌又切了些苦瓜,将那二个蛋黄放下去炒一炒,这苦瓜,可是比现代的还要苦上许多,得用水烫一下,去掉那苦味,用、食盐也是可以的,但是古代盐是相当贵的,她怎么会用盐去沥那苦瓜呢?只得放到开水里烫一下,苦瓜就青翠而碧绿了,炒起来也相当有哲学,不要放盐太快,要不然苦瓜就会变黄,鸡蛋里也加点盐下去搅着,吃起来才美味,凉瓜炒蛋,呵,哥哥肯定没有吃过,拿个小碗盛了起来也放在食盒里。 汤也差不多了,放些盐下去,拿个煲盛了起来,这个还是那些长工送过来的呢?让她方便提汤,细细用布裹好的提耳又不会刮到手,更兴地烫到手。 装了饭也放下去,看看这天色,也差不多了,每次埋头一煮,都是大中午了,唉,以前在家煮个饭的可真是方便啊,没办法,这里全都是柴的,而且每一次煮起来都很麻烦,很费时间。 梧桐树下有口井,打了些清凉的水上来,将脸上的油烟都洗得一干二净的,才舒服地舒了口气,这么热的天,她都吃不下什么东西的,但是哥哥不同,一天到晚忙乎着不吃饭可不行。 也幸好这向府里什么不多就是树木林立,多是阴凉的地方,哥哥今儿个在新开的凤园里挑那些一早挖出来的泥士,好端端的一个平地,因为姬妃娘娘的到来,就挖个池,养上她最爱的莲花,这项工程,据说从三月就开始了,现在已是满池的碧绿了呢? 得穿过正中园子,一直往东走去,那里才是新平出来的凤园,而北园那边不是她们这般的下人能进去的,她也不屑进去看,没什么好奇的,她的脚还有些微的疼楚,每天多亏了哥哥帮她揉着,才好得快些。 走了许久,才看到宏大的圆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凤园二字,很是有气势,她走了进去,里面是繁花似锦,粉蝶纷飞的,花香满鼻而来,一边监工看着她,寒起一张脸说:“向姑娘,你又来送饭了,明儿个,可不能到这来了。” “知道。”她淡淡地回应着,明天就是那姬妃娘娘回来嘛,当然是不能来的了。 远远地看见向晚清放下了扁担,她也没有叫,而是寻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等他们中午吃饭,看看这日头,也不用多久了,她要是叫,那监工还会瞪着她看呢。 才等了一会,几个妇人就抬了饭菜过来,大叫一声:“吃饭了。”那些累坏了的长工将身上的东西扔了就过去拿碗,但并不是先吃饭,而是过来先讨碗汤喝喝先。 晚歌小心地盛好汤给他们,笑着说:“小心点,这鱼汤多刺儿。” 将大大的梧桐叶儿对着向晚清扇着风:“还烫呢?慢点喝。” “晚儿,这汤可是真好喝啊,白白浓浓的汤,有点酸味,还有豆腐,鱼的鲜味全出来了。”他一口喝光了:“晚儿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是啊,向姑娘的汤真是好喝,让我们都沾了口福,就不想去喝那大锅汤了,要是谁娶了向姑娘,这可是天大的福份啊!” 她但笑不语,也不恼他们乱说。 向晚清笑着说:“我家妹妹才不会那么快嫁,你们快去吃饭,别在这里笑话了,要不晚儿以后就不给你们炖汤了。” 那些人一听,一哄而散,都去一树荫下吃大锅饭去了。 “哥哥,你也拿晚儿开心来着,快吃饭吧,这鱼要是冷了就不好吃了。”将那食盒里的鱼取了出来,凑着凉瓜,又装了一碗汤凉在一边。 他闻了闻味道:“好香啊,晚儿不得了,你的手艺真的越来越好了。”他扒着饭,又抬着关切地问:“你吃过了没有?” “厨师岂会饿着自已了。哥哥,晚儿就是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去摆个小摊也好过于在向府,这光景,向夫人是容不得我的了,我们靠自已生活,也自在些也能赚个钱的。” “嗯。”他的眼神也有些亮了起来。“就凭晚儿的手艺,必定轰动整个月城的,只不过要晚儿抛头露脸的,唉。”他又为他的无能而叹气了,如果他的脚没有跛的话,也不会让她如此的。 “哥哥就爱夸晚儿,晚儿是说真的,什么抛头露面的,我全不在乎,那么,明儿个我们就去看看,我想明儿个也不到凤园来了,主屋那边不用我们去的。”难得的一天假啊。 他放下碗,似乎若有所思,然后摇摇头:“明天,明天不行,晚儿,你的脚还痛着。” 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明知道她的脚不是理由,难道,真如向琳所说的,她的哥哥向晚清迷恋着那姬妃娘娘,明天,他是想? 晚歌的心里有些哀凄,傻哥哥啊,明知道不可能的,为什么还不敢放手呢,这样子,辛苦的是自已啊?她不懂爱,因为她没有爱过,但是,该放手的时候,她还是会放手的,因为她一直这样告诉自已,不能爱就要放手,爱没有强求,没有打折,谁也不必为谁永远牵挂着。 提着烫坛和食盒往西门走了回来,那肆意照射着的阳光也让她不摭不掩的,像是无神的人一样直直地走,到了一处凉亭中,才坐了下来,下面那争相游玩的锦鲤在争逐着落在水里的飞花,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会说:“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一点也没有注意到,那林隅深处,有双眼睛紧紧地瞪视着她纤弱的背影,生怕惊走了她地,慢慢地靠近着,足下那描金丝的靴子可以看出他的身份之尊贵。 观王爷小心地靠近着,心里一抹雀跃升了起来,终于,他还是看到她了,要到她的小亭中,就得绕过这水池,池中自然没有桥来着,只能从旁边转过去,那繁密的花木让他有点儿厌烦,这向府没事种那么多林木作什么?加快了脚步,往亭里而去,这会,他逮到她了吧,不枉费他这几天逛来向府的,每次在西门盘旋良久才不甘情愿失望地请去主屋。 只是,当他兴奋地转了弯,却看见,那空空如也的亭子,刚才在那伏着栏杆看鱼的女子却不见了,只有一个坛样的东西在那里。 满满是失望袭上了他的心头,忍不住他想,她是不是民间所说的妖精,他偏就不信了,揭开那坛子,里面还有些吃剩的鱼汤,闻起来倒是挺特别的,那暖暖的气息,就证明了,她真的曾在这里,汤还是暖热的,他就在这里等着她来,失了东西的丫头,没寻了回来,会遭怏的,他寻了她那么久,这一次,就在这待株等兔好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章 只是他等到了天黑,那飞倦的鸟儿都飞回了林中,她还是没有来寻她的烫煲,这个粗心的丫头,他心里暗骂着,却又没有什么法子,王爷脾气一上来,就将那汤煲拎了起来,也不到主屋去了,径自往西门走去。 太阳知晓那荣华极尽的姬妃娘娘要来吧,早早就露出了头,而向宰相今天也告了假,没去早朝,早早和就向夫人站在南大门守候着姬妃娘娘的大架光临。 一路上都铺满了红毯,向府的人也像是过年般那样的高兴,满树的繁花还结上了纷色的丝绸,看起来更是喜气洋洋了。 晚歌靠在窗前,看着向晚清将那白白的梧桐花采了下来,装在小花篮里,满满都是,粉白粉白的甚是美丽,采了许久,他才慢慢地从梯子下来。 她可以看到,那花全是最好的最美最白的,她伏在桌上,不让向晚清看到她在看他。 “晚儿。”他叫着:“中饭哥哥做好了,在锅里热着,呆会记得吃哦,哥哥先出去一会。” 他那么兴奋,是往那里去呢?是主屋吗?那里,他们根本进不去,提着满满的白花,映着他的脸,看起来是那般的俊朗,年轻了许多一样,她轻手轻脚地跟在他的身后,穿过了中园,他是朝那凤园而去的,那监工不是说不许再多凤园去的吗?他还去。 他朝身后看了看,没看到什么人,才将那小花篮放在墙头上,翻身一跃便过去了。 她从来没有看过,哥哥有那么好的身手,他以前必是个练家子了,身后有闹哄哄的人声传来,晚歌忙往一边茂盛的丛林躲了进去。 莺声燕语的,真的好是热闹啊,在二个妹妹的陪伴下,无数宫女的簇拥下,那走在最中间的,有着国色天香之姿的就是姬妃娘娘吧,倒是不比二个貌美如花的妹妹逊色,而且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仪和贵气是她们所比不上的。 而那向夫人和向老爷,估计是想让她们姐妹三人好好地相处。 一直热热闹闹地进了凤园,处面就有重兵把守了,毕竟这是姬妃娘娘啊,她去的地方,岂能让一般的人进去吓着了她。 晚歌透过那雕花的小栏往里看,三个女人正在看满园的荷花夏色。 向琳正兴奋地说着:“姬妃姐姐,琳儿七月也去参加选秀,爹爹都准备好了,上下也打点了。” 她没有什么心机地说着,可那姬妃娘娘却有些不悦地说:“琳儿,你去取些我从宫里带来的香珠儿来。”这些明明可以让宫女去做的事,她却让向琳去,分明是想打发她走。 向琳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没说什么,回头就走,看得出来,这天之骄女是受打击了,等着吧,小姑娘,就你这样,以后还有的是苦头吃。 一首清曲响声,让姬妃娘娘浑身像是不对劲一样,左看右看的,然后说了声:“我看林中风景甚好,你们就在这待着,我自个先去看看,父亲还说有什么惊喜的在林中等我。说不准就是我期盼已久的香肌玉露。”她淡淡地笑着并不让向仪和宫女跟着,一人就到了林中,只让人模糊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的面貌正对着晚歌,她才看清,这向姬真的是美丽,五官细致而又柔美,不善地开口了:“何必故弄玄虚,出来吧!” 向晚清提着那白花儿,一跛一跛地走了出来,轻声地叫着:“姬。”这声音中饱含着多少的心酸和情意,听得晚歌的鼻子都一酸。难道哥哥没有看到她眼中的嫌恶吗?难道他要伤多深才会醒来,才会明白吗? “请叫我姬妃娘娘,还有,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听你说什么?你要是再这样纠缠下去,我将会命人将你重打五十大板,对皇妃如此的不尊。”姬妃娘娘正气凛然地说着,目不斜视。 她想,向晚清必定不知有多难过了,听这样的话,自尊会有多伤啊,可是他却哀弱地说:“我采了梧桐花儿,还记得吗?你最爱的白花儿,用来提炼花精,又香又淳。” 她的唇角一抹讥意:“向晚清,请你看清楚一点,站在你前面的是姬妃娘娘。” “我,我只是想将这白花儿给你。”他腆腆地说着,一跛一跛地上前,将手中的花篮交给她。 姬妃娘娘接过了,不过却是随手一扬,将那花篮往一边丢去,铺天盖地的梧桐花,白白的一朵朵,慢慢地落了下来,她嫌恶地挥手拂开不让花儿沾上她的花,笑着:“这样,你满意了吗?给我滚,本妃不想看到你。” 晚歌咬住手,不忍心去看,她要给她的哥哥留些尊严,可是咸咸的泪水却流了下来,头也不敢回,这里像是冰窖一般,她就往外走去,哥哥啊哥哥,你的爱太兼价了,何必一而再的自取其辱呢? 从东门走了出去,就是繁闹的大街,她像个无魂的人儿一般在街上走去,心绪全让那满天飞的白白花儿给摄了去。 满街的人都怪异地看着她吧,她一直往前走,想去那个亭子里,像疯子一样地大声喊叫出来。 “咦,等等。”有人叫住了她。 “干什么?”她回头一凶,看也没看又继续走。 “姐姐啊,是我啊,你等一等啊。”楚向风兴奋地挡在她的前面,看着她满脸的泪痕,惊叫了出声:“姐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一脸是泪的。” “我没哭。”她倔强地说,抬起眼瞪他,这不是那天那个贵公子吗?只可惜她今天没有心情和他斗嘴。 他一笑:“是,姐姐,你没哭,是刚才下雨了是吧,该死的雨怎么就尽往你的脸上下呢?” 胡说些什么啊?她破涕而笑,一脸的风景醉煞了他。 楚向风掏出云丝绣帕,讨好地递给她:“来,擦一擦,我最看不得美人儿流泪了,心都流碎了。”她笑起来真美啊。 她擦干净脸,吸吸鼻子:“你这人,那有雨只往我脸上下的道理啊?” “呵呵,姐姐不哭就好了。”他皱起一张脸:“可是要哭的人却是我了?” “你又怎么了,无所事事还有什么好烦的。”只一面之缘,没有想到他还记得她,而且还真的叫她姐姐,以他一身价值不菲的衣着,也不是那些浪荡公子所穿。 “叹。”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那雨亭中别后几天,我天天到那里去等你,可都没等到,你可知道,我皇,嗯,我大哥看了我的书法之后。”在晚歌的瞪视下,他连忙改口:“看了你的书法之后,叹为观止啊,简直是当大神一样供着了,姐姐,我跟他说是我写的,这下可好,他非要我再写一个长长的出师表出来,我要是写不出,就洗干净屁股让他打了。” 晚歌给他逗得笑了起来:“那有这样的哥哥啊,还让你洗干净让他打的,你存心逗我开心了,你这话可信不得。”还真是有心啊,连着等了几天,他这赤子之心倒是不错,值得一交的朋友,只是还是浅交为好,免得说她贪权攀贵的。 “是真的,姐姐,我要是不写出来,他非打我不可,说我骗他来着,所以姐姐一定要帮我这个忙。”他拉着她的手,扯着叫。 挑眉一看他:“你就不怕我再将你的笔扔到山坑坑里去了。” “呵呵,我有很多笔,你爱扔就扔,走,姐姐我们到月色楼去,那里是最高的地方,也可以将半个月城都看在眼里。”他兴奋地拖着她,往一边的酒楼而起,也不怕什么男女受受不亲的,而她对他也并没有那种思想。纯洁的人,自然就不怕人背后说些什么。 这高贵的月色楼,一尘不染的,恐怕不是千金万金也不能上来吧!可真是托了他的福了,让她有机会见识一下这里所谓的大酒楼是什么样的大酒楼。 在二楼的包厢里,她悠然自得地品尝着各色的干果,糕点,而他则在努力地磨墨。 “你真的不怕呆会要留下来洗盘子。”她偷眼看他。 “我才不会呢?你倒是快些,那些有什么好吃的,改明儿,我带更好吃的让你尝尝。”他奇怪于她并不是每一样都吃光,而是叫了不少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浅尝着。 “别叫,我在试味呢?我倒是觉得我做的比他们做得更好吃。”她现在需要的是本钱了,只要开起来了,凭她的手艺,必然会客似云来。 “来啦,先写完再吃。”他心急了地将她拉起来,还嘟喃着:“这可是救命的啊?” “知道了,瞧你紧张的,我写还不成吗?镇好纸。”唉,让她写草字,这可是简单得没话说,闭着眼睛也能写出来,如行云卷风一样,在那小子的佩服眼光中,她很快就写好了,而且她的习惯就是一扔笔,将那笔往窗口下一扔。 这回他可没有叫了,而是拍着手叫好,再拿起那宣纸吹着墨:“这下可好了,可以交差了。” “谁敢往本王的头上扔东西,给我出来。”楼下,一声狂怒的大叫。 二个面面相视,天啊,不会砸到人了吧,但是一支笔又砸不开脑子,要不要那么大的火气啊,二个心虚地往下一瞧。 一个高大俊帅的男子,着绣金丝的青衣和紫金靴子,圆瞪着大眼看着上面,似乎有那种要将他们揪下来教训一顿的气势。 可是楚观云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他苦寻了几日仍寻不到的女子,那有着些惊恐的神色,和那满头的乌丝,不是她还有谁呢,正是应了那句话,众里寻她千百度,没想到,这个意外,却又看见了她,他的心兴奋起来了,叫着:“你们不许走,我马上上去。” “四哥。”楚向风笑着挥挥手。 天啊,这个人,不就是那天她骂他们残障的吗?而且他那么高大而以散发着某种气息,让她有些害怕,揪着楚向风的衣服:“他会不会教训我啊,我先走好了。” “不要姐姐,我还想向你多讨教呢?”他不依地叫着:“他是我四哥,你不必害怕,他不会伤害人的,他可好了,大哥训我的时候,他总会帮着我。” “可我还是害怕,这样吧,我到隔壁去,我刚才见对面也没以人的,等他走了,你再来叫我好了。”这个少年,那里知道她先见过他所谓的四哥啊。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往对面走去,可是对面似乎有人,然后她一闪身,又进一另一间无人的空房。 楚观云三步并二步地走了上来,不理会那掌柜的讨好跟着问他要不要什么之类的,直冲那厢房,可只看见楚向风一人拿着宣纸在那里兴奋地吹晾着。 “人呢?”他怒叫,止不住的失望。 楚向风笑着看他:“我不是好端端在这儿吗?刚才是我砸下去的,你不会怪我吧?”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刚才那个女的。”他要让他给气死。 楚向风一拍脑袋:“你说姐姐啊,她刚走。她不想见你来着,说你看起来很凶的,现在我看你也像她说的差不多,凶凶的。” “你说什么?”他挥挥拳头:“走去那了?” “不知道?” 忍住怒火,楚观云又问:“那,她叫什么名字,家住那里?” 楚向风还是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他要翻白眼了:“混账,一天到时就会吟诗弄画的。” 这楚向风就委屈了:“我也不想的,是皇兄一直要求我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倒好,怪起我来了。” “那你总该知道你怎么认识她的吧!”一问三不知的,他还真有个笨蛋十四弟啊,他再给他说不知道,他就忍不住要出拳头了。细细地瞧那字,根本是一塌糊涂,看不清是什么? 楚向风笑了:“这个我当然知道了,我和她是因为一场雨邂后在亭子里,以诗为情,以字为证,我们就诗情画意的认识了,她还要我喊她姐姐呢?”在他想想,就是浪漫啊,正是少年怀春的单蠢时期。 楚观云气愤地将他手中的字扯下:“我看你怎么向皇兄交差。”不学无术,一天到晚就悲春伤秋的,姐姐,他敢瞒住他,就让他再找她一次出来。 “你。”楚向风气死了,手指抖着指向他:“四哥你好过份,撕了我的字。哼,不要跟着我我要去跟皇兄说去。”他气愤地往外走,然后在对面房子叫:“姐姐,我的字坏了,快帮我写一副啊。” 姐姐?楚观云的唇角浮起一抹笑,走到那房中,将对面的房门一脚踢开,却是空空如也,那有那女子的踪影,索性就连旁边的也一并赐开了,只是那些房里,都没有找到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章 而晚歌去了那里呢? 晚歌惊魂不定地推开那门入去,才关好门,从里室就走出二个女人,一个丫头扶着一个女子往外走,见到她大叫一声:“啊,有人闯进来了。” “嘘。”她小声地说:“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有坏人在追我,请二位小姐别介意。”另一个是截着白色的帽纱,却像是在抽噎哭着一样。 “你是谁,快出去,这可是安小姐,你要是惊吓了,十个头都不够砍,快出去。”丫头凶恶地叫,手里拿着根棍子,作势要赶她走。 安小姐,她一怔:“是不是月城里最有钱的安小姐。”不是说她满脸黑斑吗?怎么在这里? “知道还不走。”丫头挥舞着棍子,却一个不小心,将那小姐的帽纱划了下来,三人的惊讶中,那安家大小姐的脸容就这样印在她的眼里,并不是那样的恐怖啊,只是脸上,稀稀地生着黑斑,她的肤色很白,有黑斑看起来,就非常的难看了,双眼红肿不堪,看来是哭过没多久,那大眼中满是惊恐之色,盈满了泪水,似乎又要哭出来了。 丫头快手快脚地将那面纱捡了起来,怒斥着她:“你不快走。” “呜。”细细长长的哭声又哭了出来,安家大小姐羞得直哭,又让人看到了她的脸。 “小姐,别哭了,我们再找别的大夫。一定在七月之前治好的。”丫头轻声地安慰着。 那黑黑的斑,不是天生就有的,就倒还好,以前她也研究了不少美容方面的,所以她的肌肤都保持得水嫩莹滑,一个原本就美貌如花的小姐,得此怪斑换了她也会伤心的。 她心里有了个主意,站起了身子叫:“安小姐,也许我能帮上一点忙,但是我不敢保证。”毕竟她不是专业的美容师,而这里也没有什么激光美容去斑之类的。 “就你,快走,要不我叫人把你丢出去了。”丫头凶凶地说。 倒是那安小姐扯扯她的衣服:“秋月,现在全城的大夫都没有办法?” “可也不能相信她啊,要是越来越多,小姐,这可怎么办?”秋月丫头急起来。“谁知道她是不是骗钱的,全城的人都知道,老爷原意将一半的家财相赠,爱财的人,小姐不是见得多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帮到小姐,就连刚才那个老大夫,还不是说了一堆屁话就走了。” 看来她还有些防心的,毕竟大家都是生人,晚歌看着安家大小姐:“我倒也听说了,你这斑不是打小就有的,而是今年就莫名其妙就有了,不是天生的还可以有些法子可以补救,可我也不敢断然就能帮你治好。”要了解她的生活和食物方面的,才好对症下药。 “真的吗?”安家小姐哭着叫:“真的可以吗?” “我只能先试试。”她也不敢下妄语,一个女人最在乎的无非是相貌和清白了,她并不是见死不救之人,何况如果可以,还有一笔钱不是吗?正好可以让她和哥哥脱离向府的生活,这目的的确不是怎么正气,可也是她急需要的。 “小姐,不可以胡乱相信人。”秋月叫着:“我们还不知道她的来历?” “我叫向晚歌,没有什么来历,你不给一个机会你试一试,那么你就是等到七月入宫,也无法除掉脸上的斑,这斑并非是太阳所晒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养在深闺里,怎么会晒到太阳呢?这莫名其妙的斑,必是和饮食有关了,只要多方注意下,再加以些美白祛斑的护理,就算恢复不到先前那般,但也不至于这样吓人。 安家大小姐想一会,还是伸出了手:“请你,一定要救救我。” 晚歌抓住了她的手,这下决定下得有些急促,也有些仓忙,就算是无功而返,能让她的斑清淡些也算是一件乐事,施比受更有福,不是吗? “小姐,轿子在下面等着,我们从后门出去就好了,向小姐是否方便跟我们回安府。”秋月那丫头倒是进退得宜,殷勤地说着。 去安府,她摇摇头,至少她还有点保留吧,怎么可以随便就跟着别人走了:“我该回去了,你要是相信我,明天这个时候,就到这里来。”太久了,要是哥哥找不到她,会担心的。 她也跟着安家小姐从后门走下,到了轿前,安家小姐除下手腕中的洁白的玉镯递给她:“向小姐,明天这里见。” “小姐,这可是老爷特地从外地给你买的。”秋月叫了出声。 “我相信她,向姐姐,我是安雪儿,明天,我在这里等你。”面纱下,安雪儿的眼里,有一丝的希翼之光。 晚歌笑笑,推开那只玉镯:“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无功不受实禄,明天我一定会来。”有种感觉,她和安家大小姐,安雪儿的缘份会结得很深的。 她往回走着,摸摸自个的脸:“唉,真的很老了吗?都叫我姐姐了,才十六岁啊。”可她有着二十二岁的思想,这样看起来也是少年老成吗? 回到向府,他哥哥早就坐在梧桐树下来,仰着头看那满树的小白花儿,她知道,仰着头,泪就不容易流出来。 主屋的欢声笑语不属于他们,隔得那么遥远,还是可以听到,那彻夜的灯火刺疼了她的心。 第二天,一早,她还看见,向晚清在仰望着那梧桐花,站在他的身手,巧手按着他的肩:“哥哥,去睡吧!”叹,问情为何物啊,明知没有结果,还是执意要仰望。 向晚清回过神来,笑了笑:“晚儿,那么早,脚还痛吗?” “早就不痛了,哥哥,你去睡会,我呆会有些事出去,中午就不回来了。” 向晚清打起精神:“晚儿,瞧我都忘了,你不是要我陪人去逛逛的吗?我洗把脸就去,起来早了,就发呆了,呵呵。”用假笑,来掩饰他一脸的狼狈,只是这些,他能瞒过晚歌吗?她慧质兰心,早就看在眼里了。 “哥哥,你不去睡,我就生气了,我自个出去转转。”她拉起了脸。 往往这样,就让他举双手投降了:“好妹妹,别生气哥哥马上去,你早点回来哦。”他的异常肯定让她担心了,他暗叫该死,她不出声,闷在心里难过呢。 她一笑:“这才是好哥哥。”一低头,将他塞过来的碎银推了回去:“哥哥,晚儿还有,上次给的还没有用呢?”老怕她没有银子用一样。 将那木门关了起来,好歹也能将那边的喜气隔开一些,她沿着小道就往西门出去。 远远地就看见秋月那丫头在月色楼前翘首昂望,看见她兴奋地挥着小手帕:“向小姐,向小姐。” 她点点头,走了上去。 秋月就高兴地说:“可把小姐给急死了,一早上就过来了,真怕你不来了。” “我会来的。”她答应过那安雪儿。 月色楼很大,可是却有很多出口,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的,没有点家世和地位的人,月色楼都拒客,这里是王公贵族出没的地方,所以也是城里人人欲想进去一看究竟的地方,居说月色楼的主人,就是皇宫里的某个大人物。 上了二楼那厢房,细心的秋月还取来湿毛巾让她擦脸,擦手的,安雪儿则是静然地坐在一边,透过面纱仔细地打量着她。 “安小姐,可以问你一些饮食方面的吗?”她喝了口清茶开口。 安雪儿点点头:“我的饮食全是主厨在打理。” 她的声音很清,有些怯意,并没有像向琳那大小姐般的娇纵,这一点让晚歌很欣赏:“安小姐三晚主要进食些什么呢?” “小姐吃东西不挑,主厨煮什么,小姐就吃什么。因为小姐身子比较虚,现在比较常吃的就是内脏之类的补血气之物。” 晚歌心里暗叫,这就难怪了,殊不知,动物肝、动物肾、牡蛎、虾、蟹、豆类、核桃、黑芝麻、葡萄干等;马铃薯、红薯、芹菜、韭菜、芫荽,香菜等的食物吃多了,经紫外线照射易产生斑点;如果脸色偏黄呢,就要注意少吃一些极易感光的食物了,像是红萝卜、木瓜、柑橘、芒果等些东西。 想必那安家小姐这一纤弱的女子,烟酒是不会沾的,那就是吃的方面了,至于是不是疾病方面的,她就不太懂了,她对医术不太清楚,听说内分泌失调也会有这方面的事。 安雪儿也信任她,揭了帽纱让她看个清楚,细细的斑点分布在脸上,细看之下,也不是像外人说的那般恐怖,她小巧的而甜美的脸蛋,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特别惹人怜爱,不染而红的樱唇下二排碎玉贝齿,欲语还休,这等讨人喜欢的脸容,如果没有那斑是何等的美貌啊。 晚歌心里暗叹着气,只怕这斑有一段时间了,就算再淡也回不到她以前的冰肌玉肤去了。 “向姐姐,是不是?”安雪儿见她颦着眉,眼里又充满了失望。 “不是,只要你听我的,必然会有效的,你得改变你的饮食习惯,动物的内脏,全部都禁吃。” 安雪儿点点头,看着她:“为什么?” “动物的内脏吃多了,就容易产生斑,你再晒太阳的话,就更易了,还有一些细节,我呆会写张单给你,可以的话,你就照着单吃吃看,我想,很快就会有些淡化的,秋月,你去向酒楼里要些蜂蜜,要些番茄还有鸡蛋,面粉过来。” 秋月应声而去,很快就将她要的东西取了来,晚歌让秋月将半个番茄在安雪儿的脸上涂着,很快就将番茄和蜂蜜,加些面粉,鸡蛋精搅好,这可是就地取材了,没有现代的面膜方便,可是却比那些更有成效,要是有柠檬的话,滴几滴下更好,更能刺激皮肤。 并不是每一个人的皮肤都适合做面膜的,有些人皮肤较为敏感:“感觉怎么样?” 安雪儿躺在贵妃椅上:“还好,很舒服的。” 那就好,就该没什么事的?让秋月抹干净脸,再将那面膜匀称地涂在她的脸上:“不要讲话,这样容易有皱纹的,干了就差不多了。” 秋月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啊?有用吗?” “这个对美白肌肤,祛斑最好了。” 小丫头的眼里闪着光:“我可以试试吗?” 那个女人不爱美,她笑笑:“当然可以,匀称涂在脸上就好了。” 每天喝胡萝卜法也是可以美白的,只是这汗就难了,要捣多久才有一杯啊,摇摇头,还是免了,还是换成番茄汁好了,至少容易挤出来。 让她每天洗脸,都加一点醋进去,这样能减轻色素的沉着。 至于吃的,就多了。天热多西瓜,多吃点无妨,冬瓜和杏仁也是美白的至宝。 细看一会,面膜快干了,先让秋月洗干净脸,再将安雪儿的脸洗干净。 秋月摸着脸兴奋地叫:“小姐,好滑哦。” 她也笑了:“这只是刚开始,刚做了面膜不能晒太阳,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安小姐,怎么样,会不会很刺痛。” 她羞涩地一笑:“这倒不会,和秋月所说一般,很舒服,摸起来也很滑。” “那就好,明天我也帮人做不同的美白护理,吃的方面,一定不能吃那些东西了,香蕉和土豆了也是万不可能一起同吃的。” 安雪儿点点头:“我一定会的,向小姐,我相信,你能让我好起来的,以前的大夫都是开中药让我吃,可吃了那么多,都没有效果,反而把身子给吃坏了。” 当然,凡药三分毒啊,她一笑:“安小姐叫我晚儿就好了,你们再等上一会再走吧,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不知不觉就过了那么久了,不早点回去,哥哥会担心的。 “等等。”安雪儿叫住她:“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明儿个再去门口接你,可好,这大热天的,来来回回晒坏了也不好。” “那就谢谢安小姐了。”她也不推辞,的确真的很热。 “还叫我安小姐,你不是让我叫你晚儿吗?叫我雪儿就好了。”安雪儿不好意思地说着,看到她的旧绣鞋,会心地一笑,没有说什么? 晚歌随着秋月从后门下到下面,早就有大轿子在那里守着了,秋月吩咐了几句,那些人就将晚歌恭敬地请入了轿中。 而月色楼的三楼,一个脸如寒玉的公子凭栏看下,冷峻的眉峰往上翘起,看着眼前的不顾礼仪在叫的十四皇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章 折扇重重地敲在他的手上:“十四,你太没礼仪了。” 楚向风叫着:“姐姐,我在这里啊,往上看啊。” 晚儿微抬起头,笑了笑,钻入了轿中,下次有空遇到再跟他闲聊好了。 这一抬头,让楼上的那冷玉般的人看呆了,那眉眼如画,淡笑如风的,好一个绝色的美人儿啊,眉眼中淡淡的笑意,让他着迷了,淡若兰馨一般,又是那么的娴雅而清美,这是宫,从来没有见过的,那垂下随风吹着的柔发,简直是想让人鞠起放在鼻边闻一下。 “她是谁。”他眯起眼叫,这个女子能挑起十四的注意力,就不简单了。 楚向风看见向晚歌抬头朝他一笑,他高兴得像个孩子般,可是一回头看见那寒着脸的皇兄,马上吐吐舌头:“呵呵,皇兄,我难得遇到她,那个啊,他是谁,我还不知道?” 楚天皱起眉:“十四,你就是如此在外面混。” “不是的,皇兄,我有在努力啊,你看看,我昨儿个写的字,是不是很有气势。”讨好地,楚向风展开那糊得有些狼狈的宣纸:“我觉得是最好的,我要把它裱起来,放在府中,日夜观看。”这是姐姐写的,他要珍藏起来。 他都没有发现,当他想到姐姐的时候,连神色都变柔了起来,这些全让楚天看在眼里,这个大事化化的十四竟也会出现这样的神色,他是十四皇子,钦封的风王爷,如果不是他逼着他多看点书词之类的,他恐怕也就终日和一般的公子哥们吃喝玩乐了,诗词方面还好,就是书法方面真是不堪入目。 这般的宣纸也敢拿出来给他看,要是换了旁人,他瞧都没兴趣瞧上一眼,破烂东西让他看,根本就一点诚意也没有,可是他是他最疼爱的十四弟,仔细瞧了起来:“这字不是你写的。” 啊,皇兄真是英明啊,不过当然不能说穿了,他大眼一转:“好看吧!我也觉得好高深啊?”看不懂、、、、。 “怎会破了?”他刚才还宝贝着,这字对他很重要吗? 说到这个,他就有气了:“皇兄,这全怪四哥,他找个叫什么晚儿的人,居然把我的字给扯了,还说我没事就弄这些风花雪月的。”他以为他想吗?这不上上头的皇兄逼着吗? 楚天含着一口茶,喷了出来,正好印在那字上,罗公公也忍住笑意,恭敬地送上毛巾让他拭口。 “皇兄,我的字啊。”他哀叫一声,拿地手上,心疼地用衣服拭着上面的水渍。 “即然是你写的,你再写一个不就了得了,我看你是越来越退步,越写是越糟糕,连字都要瞧不出什么来了。”他也忍住笑,这经老四不是和他在唱对台戏吗?明知他想让十四像个诗人般,什么风花雪月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就动了肝火,了不得,是他太不关心二个弟弟了吗?很快他脸上又恢复了冷然:“十四,别以为皇兄是好嘘弄的,只退不进我可饶不了你。”玉宇昂轩的十四也十八岁了,刚才为那女子那般失了仪态,莫不是动了心,是该为他配上一门亲事了,只是那女人,也得好好查一查,能进出他这月色楼,想必也非是一般的女子了。能让十四弟这般失态,他怎么不查个究竟呢? 哥哥这几天,真的变得好憔悴啊,病得很厉害,让她无法再去月色楼,只得将每天要做的,托了那前来接她的人,让他们回去跟安雪儿交待,全心全意地照顾着他,她不知道,月色楼那边,找她都快把月色楼都拆了。 “哥哥,你喝点水吧!”端着温热的水,她半跪在他的床前,一摸他的额,烫得很啊,这青草茶之类的是不可能降烧的了,得去请大夫啊。 他干裂的唇抿了抿喝了些进去:“晚儿,没事,别担心。” “不行啊,哥哥,你的额头好烫啊,我去请大夫抓药。”发烧可不是小事,毛巾都不知换了多少了就是退不下来。病来如山倒就是这个意思了。 “没事,哥哥睡会就好了。”他脸红红地合了上眼。 晚歌的泪又流了出来:“哥哥,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已呢?我都知道了,你每天夜里都在叫向姬的名字,哥哥,她已经回去了,不要再这样苦着自已了,你还有我啊,你不是说要照顾我的吗?为什么你不想开一点呢?”哥哥的病是相思病啊,心里一煎熬,就一病不起了,心病还须心药医,那些不过是俗物,治根不治本。 他头朝里面,什么也不想说,晚歌站了起来,擦擦泪:“我去抓药。” “大夫,我哥哥生病了,发烧烫得厉害,麻烦你帮我抓点药好不好。”她恳求地说着。 “好,小姐请稍等一会。”那大夫熟手地抓着药,包好:“十两银子。” 啊,银子,她只有一些碎银,全取了出来:“大夫,我只有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我等会送过来。” 那和善的大夫一听,脸马上黑了起来:“没钱,你还抓什么药,去去去,小心我让人把你丢出去,瞎凑闹。” “大夫,真的,我哥哥病得很重,我会给你送钱过来的。”她死抓着桌沿不肯走。 那大夫看她二眼,挑起了眉:“我看你也长得不错,你倒是说说,你是那户人家啊?” 向家,这是一个污辱,可是病床上的哥哥,等不得,她咬咬牙:“向家,宰相府。” “哦,宰相府不是有专门的大夫吗?岂用来抓药?” “我只是向府的一个下人。”挺起背,她一字一句地说着。 “哼,一个下人还想用向府的名义来抓药,你倒是胆大,二子,把她轰出去,别妨碍我做生意的。”他黑着脸挥挥手。 一个高大的男子就拉住她的手往外面猛地一推,差点她就摔到地上了,手腕痛得她几乎要流下泪来,这些狗眼看人低的贪财奴。 “哎哟,那个不长眼睛的撞到我。”一声清喝声响起,然后就是兴奋的声音:“姐姐,我又找到你了,啊,姐姐,你又哭了。”楚向风低下头看着她。 泪水想忍也忍不住了,她扑在他的怀里就哭了起来,心里实在有太多的压力要承受了。 楚向风惊呆了,可是却更是心疼:“姐姐别哭,你倒是说说,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我找他们算账去。”他扶好她,小心地拭着她的泪,像是怕碰伤她一样。 她抬起头,泪水洗过的眸子更加清亮:“我哥哥病了,我要抓药。” “这小事,交给我就行,我们一起进去。”他扶着她再次踏了进来,一身尊贵而华美的衣服让那势利的大夫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公子,有什么需要的。” 他抬起头,不屑地看着他们:“刚才个,我姐姐来买药,是不是你们把她推出去的?本公子就把你的药店买了,你就滚出去。” 晚歌拉拉他的衣服:“别这样,我只是想先赊个账的,先回去煎药给哥哥。” 楚向风收起他的王者之色:“还不快将你们这里最好的药包一包。”从袖出拿出一个金元宝狠狠放在桌上:“这些足够了,以后我姐姐来,再敢这样对她,我饶不了你们。” 是他无意中,一举一动中那种威势让大夫和小二都吓着了,急忙中又包了几包药给晚歌:“三碗水煎成一碗,三贴下去就会退热。” 她伸手去接,那滑落的衣袖,白玉般的手腕,那红红的抓伤让楚向风又叫了出声:“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捧着她的手,他的心莫名地疼着,这个明明是又小又坚强的女子,却要求他叫她姐姐,可她的娇弱,让他多想保护她。 晚歌抽回手,朝他一笑,那眼中还有些泪意,看得他迷糊了眼。 “没事,我不疼,谢谢你,向风,我先回去煎药了,今天赠药之恩,来日定当回报。” 直到她走了一会了,楚向风才回过神来,追了出去,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喊:“姐姐,姐姐,你叫什么啊?” “晚歌。”清脆的声音传来。 晚歌,好听,他念着这个名字,心里甜丝丝的,溢满了幸福和开心,这个名字,多好听啊,晚上唱歌,萦绕不绝清远悠长着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章 晚歌好不容易煎好了药,让哥哥服下,还没来得及去将那药坛洗洗,门就让人轻轻打开了,那绣工精细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冷淡地开口:“贺兰表少爷,请不你要再到小院中来了,要是向夫人知道了,晚歌又少不得背上难听的名字。”越过他,取来水放在坛子里。 “晚儿。”他蹲下来:“苦了你了,你都清瘦了不少,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你离我远一点就是帮忙了。”老是碍住她做事的。 贺兰淳的脸上一丝难过,很快就消失,从衣袖中取出银子就塞在晚歌的手心里:“我知道,你抓药要很多银子的,这个拿着,能用得着的。”他觉得,这是他能够帮到她的。 晚歌寒起脸,将手心里的银子一扔斥道:“你当我是什么?你走。” 她的发怒,让贺兰淳吞了吞口水:“晚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帮你。”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拜托,不要再来烦我了,我不会伸手向向家要钱的。” “说得好。”一声清冷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向夫人一脸的笑中带着威仪和不善:“晚歌当真是有骨气啊,淳儿,你太让我失望了,还不回主屋里给琳儿解闷儿去,这是你来的地方吗?” 贺兰淳低下头,怯然地说:“是,姨娘。”也不敢多看一眼晚歌就离开。 “向夫人。”晚歌的手抓紧了药坛,双眼清亮地看着她。 向夫人一笑,径自坐在梧桐树下的木桩上:“晚歌,最近晚清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 “是的。”她据实地说,不知道这向夫人葫芦里卖什么药:“吃了药,好多了。” “是吗?晚歌啊,你住在向府里,打小就没有父母教,有些事,我做长辈的也不太好开口,可是败坏声誉的事我可不能不管了。”那盯着晚歌的眼神,有丝不怀好意。 晚歌用力地擦着坛子,闷然地说:“晚歌自问没有做什么伤风败俗之事。”身正不怕影子歪。 “是吗?也许别人看错了,听说昨儿个,你在大街上抱着个男人哭,而且这几天西门的守门说你几乎每天都出去,要不就有顶大轿子在门口等,晚歌啊,我向府可不比一般的平民百姓啊,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啊,要是出点批漏,就让别人看了笑话去,你懂吗?” 晚歌心里笑着:“我懂,向夫人,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晚歌还要去照顾哥哥。”何必绕那么大的圈子,她向来是直接的人。 “晚歌,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了,反倒不是一件好事,即然你也知道,我也不必和你绕着圈子说了,向府林管家有个侄子,年方二十了,去年娶了个妻子,可过门没多久就暴病死了,他那侄子我也见过了,家里不错,总比那些长工来得要好,虽说是二娶了,可进门也算是个正妻,做大房,也不会委屈了你。” 晚歌讥诮地看着她:“向夫人,你的好意晚歌心领了,向夫人百忙中还为晚歌处理这终身大事,实在是太让晚歌感动了,可是晚歌无意出嫁,枉费了向夫人的一片好心。” 呵,这样就想把她嫁走吗?让她配一个管家的侄子,不是她看不起人,而是向夫人能为她找什么好的,现代的教育,没有爱情,她如何嫁,要嫁也是嫁自已喜欢的人,未曾谋面,任凭你媒婆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休想让她点头。 向夫人没有料到她会拒绝的那么彻底,下不了台阶,整张脸绷了起来:“晚歌,我这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的,以前没有留意到她,原来早就暗中将她外甥贺兰淳的心都勾了去,向府自然留她不得了,她的美丽让她想踩在脚下,一如她的母亲。 “晚歌知道,向夫人,时辰不早了,这时候,向夫人应该要回去用晚膳了吧!。”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谈下去,恐怕会翻脸。 向夫人恼怒地起身:“晚歌,我话已至此,相信你会明白我的意思的,这梧桐树倒是不错,要是做成花园也会讨人喜欢的,你说,是吗?明儿个吧,你到主屋来回个话。走。”搁下狠话,带着几个丫头又离开了。 晚歌手里的药坛‘咚’的一声就掉在地上,轻了个圈儿,她仰着头,看着那稀疏开着白色梧桐花儿的树,太多的黑和墨绿了,那白白的花儿,慢慢地就变成了黑的,你一只只黑眼珠儿看着她。 向夫人,是要她嫁,要不然就将她和哥哥赶出向府。 天下何其之大,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吗?她也没打算在向府里呆上一辈子,可是太急了,哥哥还昏昏沉沉的,明天就要他们搬走,一时之间,上那里去,哥哥半辈子,就在向府,甘为向府做牛做马,能有什么积蓄。 风吹云动,那墨黑的云铺天盖地而来,卷起的风猛吹刮着梧桐树,沙沙地作响着,雨点大滴大滴的兜头就下着,她捂着头,心痛如绞,一下竟动弹不得,蹲在地上任雨狂打着。 大雨倾盆而下,她听不到什么浪漫的诗意雨打梧桐,只是很冷很冷,单薄的被子卷在身上,仍是抗不了从心底冒出的寒意,难道这就是命运,要她屈服吗?她笑着看那如黑墨般的夜,大叫着:“我不会如你们所愿的,我是向晚歌,向天色已晚,我独歌。” 雨终究还是要停的,拖着这烫热的身子,她知道自已必是让那雨淋着了,端了药让哥哥喝,他虽然脑子清醒些了,可是身子却没有力气,一双眼睛看着她:“晚儿,你脸好红,是不是不舒服。” 她强颜一笑:“不会啊,哥哥,你好点了没有。”摸摸他的额头,没有那么烫手了,是药起效了,那叫向风的男子,如果她向他求助,他会愿意吗?她能看出,他不是凡夫俗子,不会介意先收留他们兄妹的,就是寻个破庙,她也不会如了向夫人的意,嫁给那个鳏夫,清傲如她,岂能让她这样将她的命运给掌握了。 “哥哥,我们走吧!”她用力地扶起他。 走,向晚清不解地看着她:“晚儿,怎么了?走,去那里,要离开向府吗?不,晚儿,哥哥会保护你的,你放心,哥哥会的,等哥哥病好了,咳咳。”一阵猛烈的咳让他止住话,晚歌急忙抚着他的背:“哥哥别急,慢慢说。” “哥哥病好了,一定赚好多钱让晚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晚歌伤痛的泪水流了下来,用手背拭去:“哥哥,你以为我会在乎钱吗?哥哥,为什么要在向府,向姬她是皇妃,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了,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哥哥,你醒醒吧,除非你真要向夫人把我嫁了。” “嫁你。”他惊起来,又是一阵猛咳,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竟然染上了红红的血迹,他赶紧藏起来,不让晚歌看见,惊惧地叫:“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是的,哥哥梦该醒了,向夫人要我嫁给一个死了妻子的下人,你愿意吗?”她伤痛喊着,企图让向晚清的梦醒来。 “不行,她怎么可以,晚儿,别怕,她要是敢威胁你,我不会饶了她的,我们走,走。”挣扎着下床,他用力地叫着,要把心头深处的什么东西挥走一样。 晚歌扶起他:“哥哥,你等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收拾一下,这里可能要平为花园了。”她不嫁,那么向夫人就连坐的地方也不会留给他们的。 向晚清摆摆手:“晚儿,乖,先去吃点东西,你手烫得很,听话,哥哥把重要的东西收一收。”头好昏啊,怎么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残忍啊,晚儿说得对,梦该醒了,苦他一个也就够了,不能让晚儿也受苦了。 将他所有珍贵和值钱的东西,以及娘留下来的东西全装了起来,这几乎让他全身汗淋漓的,这是住了十多年的地方啊,有多少美好的回忆在这里,可终不是他的地方,终是要离开的,他艰难地打开门,晚歌拿着个包袱立在门口,扶住他,一拐一拐地往外走去。 一回头,那落英缤纷的梧桐花竟然白得刺眼。 一步步地往西门而去,而那高贵端庄的向夫人竟坐在西门口,二个丫头立在她身边,看见晚歌走过来挑起眉:“怎么,嫌那管家的侄子配不上你啊?” “晚歌高攀不起,向夫人看得上眼的人,都是人之龙凤,想必那管家的侄子必是有过人之处了,才会为晚歌着想,可是晚歌怎么会夺了夫人的心头所喜呢?夫人不是有二个云英未嫁的小姐吗?晚歌身份低下,不敢掠美了。”那么好,为什么不嫁她的女儿,她是要走了,可不会任她来污辱。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翅膀长硬了,大了是不是,想走,可没那么容易,算一算,你在向府也是十六年了,养那么大一个人,不容易啊。”她悠闲地喝着茶。 晚歌一肚子的气:“你又想怎么样,我和哥哥没有卖身给你向府。” “是倒是没有,可是你是向府养大的,这没错吧!”她翘起唇角:“林管家,你倒是算一算,一天他们得吃多少,用多少的,这十六年加加减减少来,给我一个数。” “是,夫人。”一边的林管家挥着那毛算计起来。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一定要逼她嫁给那个鳏夫,她一肚子的气,可是他和哥哥,一弱一病的,如何能和她对抗。 “还有,看看,他们都拿了些什么东西,向府家大业大,莫让小人贪图了东西。”她挥挥手。一边的几个下人就过来要扯晚歌的包袱。 “够了。”向晚清大叫一声。 “哟,你是跟谁个说话啊,那么大声。”向夫人吓得将茶喷了出来。 “向夫人。”他抬起头看着她,眼里饱含着恨意:“够了,不想你以前所做的好事让别人都知道,请你适可而止,莫为难我兄妹两。” 他发怒地吼着,晚歌扶住他摇晃的身子。 “你是什么东西啊,倒是朝本夫人呛声了,一个拐子,别不识好歹。”向夫人咬牙看向他:“今儿个有二条路任你走,一是让她嫁了,二将你二人在向府吃住的钱都交来。” 她明知道,哥哥是没有这笔钱,却还咄咄逼人,晚歌看着这一派绿意,繁花似锦的向府,只觉得寒心,咬牙说:“还有第三条路,就是我死在你的面前。” “晚歌。”向晚清叫着,然后朝向夫人大喊:“我这条脚还不够赔你吗?晚儿明明是向大人的亲女儿,你一再的苦苦相逼,是不是想要让我把姬妃娘娘的事给捅出来,鱼死网破,我不在乎,你休想打我妹妹的主意。” 她是向宰相的亲女儿,晚歌呆了,向夫人也跌坐在椅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向晚清半拖半撑着晚歌,一步步地走出了西门。 她是向宰相的女儿,这怎么可能,不,她不是,她不会是的,永远都不是。咬着牙,晚歌清醒了过来,和向晚清相扶着没有目的地往街上走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章 “小姐,小姐,你看,是向小姐。”秋月开心地指着前面的女子,她的肩上伏着一个男子,可是秋月还是认出来了。 安雪儿高兴地说:“是她。” 黑色的大轿到了晚歌的前面停下,秋月兴奋地叫:“向小姐,终于看到你了。” 晚歌恢复了神智,看看,竟然绕了大半个向府了。 这时安雪儿也走了前来,朝着她就是盈盈一拜:“雪儿谢谢向姐姐。” “安小姐,你这是为什么?快起来,我受之不起。”她想扶她起来,可是哥哥昏昏靠在她的肩上。 秋月叫着:“要的要的,向小姐,我家小姐就是特是来拜谢向小姐的,因为那斑啊,这几天都按照你的方法去做真的淡了很多呢?所以小姐今天特地来谢谢你。” 安雪儿看到她肩上的向晚清,叫了出声:“他?” “他是我哥哥,正病着,安小姐,我有个不情之愿,不知道安小姐是否能帮我。”她愿意用尽一切办法帮她消掉脸上的斑。 “向小姐可别那么说?天啊,他脸好红,看大夫了没有。” 她一笑:“我们没有钱,也没有地方住了、、” 没等她说完,安雪儿就叫着:“向姐姐不必开口,雪儿明白了,来人,将向家公子扶到轿里去,去请大夫来。”挽了向晚歌的手,又惊叫起来:“向姐姐,你的手也好烫,想必人也病得不轻啊,如果不介意,请到安府暂住。” 虚弱地一笑:“不秘了,安小姐,我只是想,能不能跟安小姐先借点银子,让我先治好我哥哥,晚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洒扫之事,还是可以扫。”为人当丫头,挣取钱,并没有什么丢脸的。 安雪儿摇摇头:“向姐姐想要折煞我了,向姐姐为雪儿治这怪病,已是雪儿的再生父母了,雪儿当要思恩图报,向姐姐也莫要推辞,请跟我回安府,让大夫仔细调养身子,才能为我治好这病根啊。”她殷切地说着,还怕晚歌拒绝,揭开一点面纱让她看:“向姐姐,你看,是不是,淡了好多,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跟我回去,再为我治好啊。” 她的肤色越来越好看,而那黑斑却有明显的淡化了,想必是那些东西起作用了,晚歌叹着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那时无意中的事,竟让她有了着落点,而这安家小姐也没有向夫人的势利眼,她点点头。 秋月就挽着她的手笑着:“太好了,终于能请到向小姐了,小姐,夫人和老爷会高兴得不得了的。” “是啊。”安雪儿也笑了。 心终于放了下来,全神一松,她也没有力气地昏在秋月的肩上,刚才,她都是撑着一口气在走,希望能到药铺那里,再遇上楚向风。 昏昏沉沉几天,她不知醒了多少次,似乎喝了不少苦苦的药,然后又沉沉地睡去,一缕阳光透过那飘飞的轻纱照射在她的脸上,她睁开了眼,头痛欲裂般:“水。”她叫着,才发现喉咙干得发痛。 一边打瞌睡的丫头慌忙擦擦眼睛,惊喜地叫:“向小姐醒了,你要什么?水,好,马上来。”她端开杯温开水,扶起晚歌,让她小口小口地喝下。 喝下一杯水才觉得有了些力气,撑起身子,她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很是雅致和秀丽,和她以前住的简直是天襄之别:“这是那里?” 那穿碧绿衣服的丫头开口笑着说:“向小姐,这是安府啊,是我家小姐带你回来的,还记得吗?向小姐足足睡了五天了。” 啊,昏睡了五天,那哥哥呢,她焦急地问:“那跟我们一起的那个男的呢?他是我哥哥,他怎么样了?” “向小姐放心,我听秋月姐说,向公子病得比够重,不过已经请了专门的大夫在看了,不用担心的,小姐知道你醒了,必会好开心的,她天天都来看你呢?还有夫人啊,老爷啊,也急着想见你。”她嘎嘎地说个没完。 这些让晚歌心里暖暖的。 “我说呢?老远就听到碧儿的声音在叫,肯定向小姐醒了,不是吗?”秋月人没到,声先到,扶着安雪儿轻盈了进来了。 “碧儿,向姐姐身子虚,去让厨房弄点汤和粥来。”安雪儿轻轻地说着。无论一举一动中,都透露出了她的娴雅之气,这才是大家闺秀啊。 晚歌笑着:“有劳安小姐操心了。” 安雪儿坐在床前,执起她的手:“向姐姐,你何必客气呢?家父家母一直还想亲自来谢谢你呢?你看。”她开心地揭开面纱:“是不是又更淡了些,我想不用二个月,就能全消了。” 美人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而美丽,纵使那安雪儿的脸上,还有着黑斑,可是她却看到她美丽而可爱的脸了,晚歌笑着:“我越看你越是美丽,雪儿,你的慧质兰心,不是美丽可以比拟的。” 她羞红了脸:“姐姐怎么可以笑我呢?姐姐大病刚好,等姐姐身体好一点了,家父家母必会来拜谢的。” 晚歌收起笑意:“雪儿,即然你都叫我姐姐了,怎么可以让老人家来拜谢我呢?你能收留我兄妹,晚歌已是感激不尽了,晚歌身子好之后,必然会诚心诚意让雪儿的脸恢复到以前的。”将她所知的,都会想出来,以报她的恩情。 “这不过是小事,向姐姐却一直记在心上,分明是不把雪儿当妹妹看待。”她掩嘴轻笑着。 晚歌也笑了,上天,终究不是绝了她的路,关了她的门,开了窗。 用过些东西,取来铜镜,镜中的人竟是锁骨尽立,眉眼深陷,楚楚细腰不盈一握,和往日里那种清丽一比,简直是像不同的人般。 写了几张单子,让碧儿丫去弄了些补气安神的汤来喝,不多二日,脸上就容光泛发了起来往日的颜色也回了来,才敢去看望哥哥,要不然,他看到她那样子,不心疼才怪。 安府很大,却没有向府的规矩,处处是绿意盅然,阳光明媚的,轻盈地在碧儿的挽扶下,走到哥哥所住的客房里,几个侍僮毕恭地站在门口。 走了进去,满室的药味,她哥哥正在床上呆望着窗外,见她进来了,笑着说:“晚儿,我正寻思着怎么去看你呢?可他们竟守在门外不许我出去。” “呵,可是为了哥哥好呢?还昏吗?我听大夫说,你内俯出血,劳累过度,又受了打击,才会病得这么重的,幸好安小姐,不然我们兄妹就昏在大路边了。” “都是哥哥没用。”他叹着气。 “一大早的,就听到有人叹气哦。”一声娇脆的笑声,二个粉衣女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安家小姐,一个是她没有见过的,可那娇妍夺人的面容,不凡的衣着,想必也是有身份的人,秋月则在后面捧着东西。 安雪儿依旧还是戴着纱帽:“在向姐姐的房里没找到向姐姐,,就知道姐姐必是到这里来了,呵,这是表妹花想容,想容表妹一向如此捉狭,可是大家的开心果,向姐姐莫见怪了,待姐姐和表妹相熟了,就了解了。” 晚歌点点头,笑着说:“云想衣裳花想容,是诗中的名字。” “呵呵,估计我爹爹也是这样想的。”她笑着:“向姐姐真的好漂亮啊,而且还让我们安家的大小姐开心了,真是了不得啊。” 她似纯而纯的眼神,有些隐隐闪闪,晚歌垂下头:“不敢当。” “向姐姐的哥哥似是很清俊的嘛?”她活泼地笑着,丝毫不觉得夸一个男子有什么不好,当如她外表一样,活泼而又带着淘气的女子。 “小姐,药都凉了。”秋月叫嚷着。 “我们到外面去说话吧!”花想容也不怕生地拉起向晚歌和安雪儿的手到外间:“别让秋月那丫头的药凉了,呆会可能会怪到我们头上来了。” “表小姐。”秋月不依地叫着。 三人在外面闲谈了一会,晚歌只觉得这二个小姐虽是养在闺阁里,却也知晓大义,懂琴棋书画,一谈到这个,三人就有话题了,聊得开心连日值中午也不知。 还是秋月的肚子饿得直叫才提醒了她们,花想容笑着说:“一声轰隆隆,原来要吃饭了。” 晚歌和安雪儿掩嘴而笑,秋月不依地说:“表小姐就爱嘲笑我,人家没吃早饭来着。” “也该用午膳了,不如在这吃吧!秋月,你去让厨子多弄几个菜,就端来这吃吧!”安雪儿小声地吩咐着。 没多大一会,菜就上了,菜盘上,果然没有出现什么动物的内脏了,倒是土豆不少,三人边谈边笑地吃着,饭后,秋月奉上茶和水果,竟然是午蕉,晚歌脸色一变,将安雪儿面前的香蕉移开:“雪儿,这香蕉万不能和土豆同吃,更会让斑严重的。” “啊。”安雪儿的茶坏砸落在地上,惊得叫了起来。 “这厨子怎么这么大意啊,这样也会吗?”花想容也惊叫了起来拍拍胸:“幸好我没有吃,要不、、、、”吞吞口水看着安雪儿。 这必然是有人要让安雪儿好不了,是谁呢?竟然这般地要毁了她的脸,晚歌的眸子沉了下来:“雪儿,这人一定要揪出来,不然做再多也是枉费功夫。” 在吃食方面,搭配得可真是好啊,绝不可能是巧合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章 安雪儿吓得不轻,直喘着气:“原来,是府里的人,一直想要让我毁了脸,秋月,你去请爹爹来。” “等等。”她叫住秋月:“雪儿,这事不宜劳师动众的,一个巧合和不知道的理由就可以搪塞过去了,我问你,秋月,安小姐的吃食一向都是专一的厨子料理的吗?” 秋月想了想,点点头:“是啊,一向是由崔厨子主理的,哦,我记起来了,他是今年春天来的,做的菜很清淡入口,小姐特喜欢吃,吃起别的厨子风味就没了胃口,所以老爷就专门让他负责小姐的一日三餐。” 还上瘾了不成,有些东西,是越吃越上瘾的 看来安小姐早就让人算计上了,人说好心有好报,她救了她兄妹,她也要帮她揪出那只黑手。 “秋月,先别惊动他,你现在去让他做个面上来,就说小姐今儿个天气热,不想吃饭。”她就等着,看是巧合呢,还是人为。 “是。”秋月点点头。 “这人还真是了不得啊!”花想容惊叫着:“幸好我吃食没有和表姐一起,那我岂不是也赶不上七月的大选。” 安雪儿难过得想哭:“我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人要这样害我,我自问待别人从没有过份之处。” “雪儿,别难过,你放心,我会尽力帮你的。”晚歌的手握住她的手。 她感激地说:“幸好有你,向姐姐,要不,我这张脸,就恐怕一辈子也好不了。”每天都吃那些美白的食物,每天都让秋月涂涂擦擦的,斑在前几天是淡了不少,可是这十天来,却像是没有淡化的样子了,让她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那面很快就上来了,果然,没有防心的崔厨子做的面是酱醋不少,而且还加了不少的葱花,豆鼓,匠菜粒,闻起来很香。 崔厨子也笑颠颠地跟着来了,料必是秋月丫头叫来的。 晚歌搅去着那碗重料面,笑着说:“听闻崔厨子的手艺十分的精,晚歌也略懂一二,不知可否赐教。” “不敢当。”崔厨子笑着说:“必是小姐的好了。” “你真会说话,我听闻崔厨师是有相当丰富的厨子经验,而且烧得一手精雅之菜。” “小姐过奖了。”他抬起头,有些甚是得意。 晚歌眸子闪过一丝精利,看着他的神色:“晚歌有一事不甚明白,崔厨子做了十几年的厨师,难道不知道长斑之人不可以吃这些黑色素沉重的东西吗?”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的犀利,很快就反应惊慌地叫:“啊,这我实在不知,这是崔家传留下来的酸辣面,绝无何意。” 她勺了点汤慢慢地试着味:“够酸,够醋,也够辣,只是你没发觉你的芹菜放错了地方吗?这味儿就相冲了。”芹菜本来就有独特的香儿,要是素面还可以配配料,只是这浓浓酸酸的面里,还放芹菜,就意味深长了。 “小的不知道,小的下次不敢了。”他慌乱地向安雪儿鞠着躬。 晚歌一笑:“崔厨子,晚歌是跟你开玩笑的,雪儿怎么会吃这些黑黑的东西呢?是晚歌嘴馋想要吃,这味儿,还真是相当的特别,好吃,不好意思,这么好的厨师,安小姐真是要重重赏之了,当真是一绝啊。”那厨子看起来惊慌失措,可是那从容的眸色,必然也是知道的,他后面必有人吧,他可以走,但是真正的人没有抓出来,始终是一根刺。 她的反然让安雪儿和秋月看呆了,还是那花想容反应得快,慧黠地拍手笑:“是啊,这看起来就很好吃,闻起来真香啊,崔厨子,可不可以也帮我做一碗啊。” “啊。”崔厨子抬起头来,有些迷乱了,刚才不是说这不能混一起的吗?这会,怎么都叫起好来了。 “向姐姐的美容可是厉害的,我才不怕呢?而且对食特也了解,我当然放心啦,快去啦,本小姐肚子看得咕咕叫了。” 他迟疑地看了晚歌一眼,就下去了。 安雪儿似乎明白晚歌的意思了,用过午膳就单独让她到她的闺房里来。 在晚歌的面前,她也不必伪装自已,那斑如数日前一般,也没有很深的淡化,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向姐姐,你想说什么,现在但说无妨,没有我的吩咐,丫头们都不会进来的。” 晚歌皱起眉:“我看那崔厨子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惧怕,想必他也无惧于什么?大不了,他就一走了之,但我始终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以你安家的名声,和为人处事,也不会结下什么仇家之类的,他也不是下什么剧毒之药,只是毁了你的脸,我看这跟你七月大选有关。” “向姐姐是说,他是让人收卖了?”安雪儿惊叫出声。 “我也不敢这么猜测,可是七月大选,这还没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就只害你一个,七月选秀,多少名门之女,大家闺秀也会去,这事必是有古怪了。”单单就害安雪儿,七月大选未必她就能选上,不是吗? 安雪儿叹着气坐在一边:“事到如今,我就将所有的事都和向姐姐说了,雪儿是想七月大选入宫,雪儿并不是好强之人,宫中的安惠妃是我的姑姑,她一向体弱多病,一直想让雪儿进宫去陪她,皇后娘娘也特许了,让雪儿在七月大选的时候,露露面,那也通融一下,让雪儿进宫。” 就这样吗?为了体弱多病的姑姑入宫,宫门易入可难出啊,这牺牲也未免太大了,她有些羞红的耳根让晚歌知道了些事。她也明白,安雪儿这事,恐怕不只是只有安家的人知道吧,要是有心人早早地就收买了厨子,让她七月去不掉,不就让安惠妃的希望落空了,这些事,看似千头万绪,进宫真的很好吗?还没有进,外面就已经先算计起来了,只怕入了宫,性命怎么丢了,也不晓得,到时候要悔恨就晚了,她宁愿闲云野鹤一般地抚琴吟诗的。 “厨子不换是不行了,可是我想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走了个崔厨子,还可以来另一个,人是防不胜防啊。 安雪儿害怕起来:“姐姐,那怎么办啊?要不我让爹爹把那厨子抓起来,送了官府,让他供出是谁让他做的。” 这些事,能牵扯到官府吗?恐怕查到最后,他们也不敢深查了,那厨子也可以一口咬定只是他一个人做的,或是无意的,又如何,浪费气力而已,终究,苦的还是自已,那斑却已生成了,惟今之计也只有亡羊补牢了。这安家小姐倒是没有什么心机的,这么一个单纯的人儿要是入了宫,也只能成为别人的棋子啊,晚歌的心里升起了一抹同情,如果她不是看了不少的书和电视,她也想不了那么多,人心可以难测,可以高深,也可以肤浅啊。 “雪儿,晚了。”一个半白头发的老人和个慈祥的夫人走了进来,一边摇头一边说:“那崔厨子,卷了细软逃了。” “啊,爹爹,可是向姐姐说还有真正的黑手,怎么办,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安雪儿惊叫起来,摸着脸哭着说:“雪儿宁愿不要进宫,也不要变成这个样子啊。” 这想必就是月城的财神爷安老爷了,晚歌起身行了个礼,却让安夫人扶住:“万万不可,向小姐可是我安家的大恩人啊,我雪儿的脸就得全靠你了。”竟然就要向她行大礼,晚歌惊呆了,握着她的手。 这是一双宽大而温暖的手,是一双爱护女儿的手,更是一双慈母的手,晚歌感动了,在受过那么多的冷落之后,这双手,带着母爱也带着温暖让她动容:“安夫人,请起,晚儿必会效绵帛之力,尽力治好雪儿的脸,雪儿救我兄妹,晚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安父也笑着拍拍安雪儿的背:“瞧,向小姐这般说,你也放心了,真是一个好姑娘啊,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女儿就有救了,向小姐,你放心,我安贞说话算话,必会分你一半家财。” 晚歌摇摇头:“安老爷,安小姐能收留我们兄妹,晚歌已是感激不尽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晚歌更喜欢靠自已的双手来赚钱,若是安老爷有心,可将这些钱财拿去救济街头的孤儿老卒,更为安府积福啊。” “好,好,好。”他大笑着连说了三个好:“雪儿能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安老爷的平易近人和安夫人的慈祥,让她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看着安老爷那防备的眼神松散,她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是在试探她吧!幸好她不是贪心之人。 是她太大意了,还是秋月是有心的,让那崔厨子就这样走了,让官府辑拿多半也是没有结果的了,总之,这一饮食风波就过去了,而安府照顾她哥哥也越发的细心,没二天,向晚清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再加上她的食物补身,年轻的他,在这大病之后,更显得精癯和俊朗,通常让那些丫头们看得脸都红了,更没有人会介意他的脚是不是跛,毕竟他是安府的贵客。 向晚歌正在挑选着益母草,而那好学的花想容就站在一边观看。 “这东西真的可以让肌肤又润又白?” “这当然了,当年有个女皇上,武则天,她就一直专门用益母草来美白,一直到老,那肌肤也是白白的。”她笑着,将那挑好的益母草放在一边。 “晚儿。”向晚清叫着走了上前:“今儿个,哥哥出去看看,有什么活干的,身体好多了。” “啊,向哥哥还要出去,做什么事啊,你在安府还怕没你饭吃吗?你大病才好的。”花想容叫了起来:“还是你嫌安家的饭菜不好,想要去赚银子加菜啊。” 向晚清搔搔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晚歌笑着抬头:“我知道哥哥的意思,但是哥哥,我不介意你那样做,毕竟人是要自立一点好,可也要等你身体完全好了先。” “就是啊,要是又倒了,可又要向姐姐照顾你了。”花想容叫喊着:“不管,向姐姐的话呢,就是大道理,她不让你去你就不许去,你要是没事做,可以帮向姐姐做这些事,别看这些,可让向姐姐忙得很。” 晚歌无奈地笑笑:“表小姐这张利嘴啊,就是没有人能说得过她,哥哥,你先坐下歇着吧!你要是觉得没事做,闷着,就帮晚儿摘这嫩点叶儿下来。” “说不过你们。”他坐了下来,看着他最疼爱的妹妹,她的坚强,让他真的很骄傲,他不得而知,为什么晚儿会那么多的东西,但是这个妹妹,真的让他眼前一亮。 她将桃花捣成汁,呆会让安雪儿放在脸上,揉擦,这桃花可不能小看它了,这可是去斑美白的圣品,虽说现在已是五月天了,可是安家老爷就是有办法在这个时候为她寻来新鲜的桃花,再加上吃食方面也是去斑的,每天都不断地尝试着方法,这三天以来,又可以明显地看到安雪儿的斑淡化了,真是让人兴奋啊,可是她也寻思着,待哥哥好了,到外面看看,住在安家,虽是衣食无缺,让人侍候,但毕竟是别人的家,千般万般好,也不如自已的狗窝好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章 花想容看着枝头上的鸟儿:“倒是叫得欢,小心我把你们射下来烤了吃。” 晚歌笑着,这个表小姐真是很能得人心的:“表小姐是不是开了食戒啊,想要大开胃口了。” 她开心地说:“向姐姐,我还开色戒呢?当我是花和尚了啊。别走,我要抓了你做我的押寨夫人。”笑着要扑上去,晚歌一闪,跳到向晚清的背后:“哥哥救我,母夜叉来了。” 原本,男女是受受不亲的,可是这表小姐可没当向晚清是什么外人,一样嬉笑照常:“我不管了,你引起了我的胃口,晚上一定要大开食戒,你要煲汤给我喝。” “哇,瞧瞧才喝了一次,就开始来劳役我了。”她笑着:“晚上烤只兔子给你吃,小心变成兔子一相的嘴唇。” 吞吞口水,她拍手叫着:“好啊,好啊,向姐姐煮的东西可好吃了,是我从来没有吃过的,要是向姐姐天天能为我下厨就好了。” 她笑笑:“哥哥,喜欢吃兔子吗?” “喜欢,以前打猎的时候,一箭下来,那兔肉可鲜美了。只是那兔子,别看它可怜来着,这可是个奸滑的东西,有次我抓到一只,差点还让它给逃了。” “后来怎么样了?”花想容急急地追问着,大眼一闪一闪的。 晚歌也没有听过这些,停下手中的功夫,认真的听着。 “那兔子的皮啊。就像人的衣服一样,紧急的时候,你抓住它,它就挣脱了那皮,像只初出生的小猪那般,赤裸裸的跑得飞快。” “后来呢?抓出来了没有。”花想容又紧张地问:“可别让它给逃了啊,要是逃了,不就叫做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吗?” 晚歌掩着嘴笑,这花想容还真是个急性子,瞧哥哥那神采飞扬的就知道没有跑走,不过她也想知道,后来那兔子是怎么抓到手的,没有皮的兔子,痛不痛啊。 “后来啊,那只兔子慌乱中竟然一头撞在木桩上,撞昏了。” “哈哈。”花想容开心地笑着:“笨兔子。” “这啊,哥哥是捡了个便宜,可千万不要待株守兔哦?”晚歌也笑了,轻柔地说着。 花想容这又不明白了:“向姐姐,这什么又叫做待珠守兔啊?” “这啊,就是这明明是一次机会的事,不劳而获,但是想得太多了呢?就会想,要是天天有兔子撞在木桩上,不是天天可以拣个便宜,所以就有了个故事叫做守株待兔,就是让人不要有饶幸的心理。” 她点点头:“向姐姐说得真好啊,我真是佩服姐姐,向姐姐应该去参加二天之后的诗会了,准能拿魁。” 晚歌坐了出来,捣着桃花,淡然地说:“我要那诗魁来做什么啊?再说,就我,也只会让人笑话。” “不会的,姐姐这么厉害,当然那诗魁对姐姐来说没有用,名利算什么呢?是吧,可是那诗魁有着整整十万两的银子耶,这可是很大的奖励,所以月城的姑娘们都卯足了劲。” 十万两,晚歌的手迟顿了下,然后又继续做着。 “可是我不管啊,向姐姐可答应了我,晚上一定要做个兔肉给我吃,害我口水都想流了。”她不依地叫着。 “在聊什么呢?那么开心。”安雪儿和秋月慢慢地走了过来。 晚歌淡淡地笑着:“没什么?有个好吃的人,叫起来了。” “向姐姐,民以食为天啊,不是吗?” 安雪儿笑着点点她的额头:“就你喜欢吃,向姐姐,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了,还劳烦你亲自动手的。” “雪儿姐姐啊,我看要是她一天不动手啊,她都不知道干什么呢?” “是啊,是啊,表小姐说得对,秋月,你呆会用半根香蕉,还有鸡蛋清,以及蜜蜂的桃花片的弄个面膜让小姐敷在脸上,洗干净之后,再用这桃花汁,擦上几次。” “是的,秋月明白了。” 这面膜其实也不宜天天做,只是这安小姐急着想恢复,她不说,她私下里也频繁地做,幸好她没有什么过敏类的,如此天天喝些去斑美白的汤水再加上护理,到七月大选的时候,搽上些水粉就能将脸上的黑斑摭住了,而其它地方的皮肤,特别是她的手,沾了脸上的护理,看起来更是晶莹玉白的。 花想容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晚歌一夜没有睡着,她决定,去参加那个什么诗会的,十万两,这样足够她和哥哥开个小店活一辈子了。 那就用一整天的时间来整理以前所学过的,隔天,向安雪儿说要出街去,她并没有多加追问,反而让秋月送来不少的银子,都让她挡了回去,在这里白吃白喝的了,她岂能厚颜拿她的银子。才步出小花园,就看见她的哥哥站在前面,笑着看她。 她有些讶异,走上前去:“哥哥,你要出去吗?” 向晚清将她的发拢好:“不是我,是你,你的心思,哥哥明白。” “啊”她抬了起头,哥哥其实都看在眼里吗?那他会不会阻止她去抛头露面呢?会不会刺激到他的心,让他觉得他没用? 向晚清拉着她的手,一歪一歪地往门口走去:“哥哥没用。” “不是的,我,我只是、、、”她慌乱地解释着:“晚儿,只是爱玩,想出去瞧瞧。” “晚儿,你要加油,哥哥以你为荣。”向晚清笑着说。 她好感动,眼眶儿有些微湿:“哥哥、、、”好一个玲珑心思的哥哥啊。 “可是哥哥答应了表小姐,帮她去逮兔子,要不哥哥就陪你去了。”他也知道,那些场合是很多大家小姐聚合之地,要是看到他,会嘲笑晚儿的。 晚歌踮起脚,小声地在他耳边说:“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啊,晚儿最喜欢吃兔脚了,你一定要留一个给我,不能让表小姐吃完了。”呵呵笑地边走边摇手:“要记着哦。” 向晚清笑着,第一次开怀大笑:“好,一定烤好等你回来吃,晚儿,加油哦。” 他看到了,希望的光越来越大,晚儿啊,他的好妹妹,可是他的支柱和骄傲啊。 晚歌走在大街上,四处打听杏园在那里,可都说这杏园不是随便的地方,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去的,以前都是由皇宫里打理,难得一次才对外让人进去。 这可怎么办呢?难道要折回去吗?不行啊,不能半途而废,车到山前必有路,到那里了再说吧!忽冲冲地又往占据北方一边的杏园而去。 才到门口,就看见不少的铠甲侍卫手执着长枪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而门口,则是登记的官史,远远就看见向家二小姐向仪在丫头们的簇拥下,在那里说了几句,那官史就放行了,而还有几个小姐样的人正等着在官史那里说上几句就进去了,她想混在那里,必定没有人问她吧!可她的衣着也不像是小姐也不像是丫头的,一下就让那官史叫了出来。 “喂,你,过来,你是那家小姐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向晚歌。”她有些胆怯地说。 谁知那官史挥挥手,“是向家的丫头吧,进去,进去,别挡着路了。” 向家丫头?她有些想笑,向府的面子可真大啊,不过是同姓向,就让她进来了,她还苦思着理由呢?这倒是好,简单连名字也不用登记了。 一进杏园,可把她满腹的怨都飞走了,那千树万树的杏花,像是云朵一样铺满了树,铺满了天,白的,浅粉的,甚至有些是红色的,好美啊,像是雪花一般满满毕是。 桃红杏白,这可是她一次看见有那么多的杏花,而且并不单单是一种白色的,她像是迷路的孩子一般了,张开双手往杏花深处跑去,长长的柔黑发尖还飘动着,转动着。 一个五官深遂,而高大的人站在亭子里将下面的美景尽收眼底,可是他看的并非是杏花,再深远些,再仔细一些,就可以随着他的眼光看到下面有个白衣的女子在那里痴望着白白的杏花,其实离得不太远,只是她没有发现这一侧的亭子,而他也无意去打破她的宁静,惊吓了她。 晚歌笑着,伸出手,让落英缤纷的杏花落在她的指尖,她的发间都沾染上了杏花香了。 “晚歌。”清朗的声间惊喜地叫着,十四皇子楚向风跑了上去。 却让晚歌笑着轻敲了下他的头:“叫姐姐,小鬼。” 他抚着头,傻笑着:“你明明比我还小,还叫我小鬼,又看到晚歌,好开心哦!”他找她好几天,可是一直都没有她的影子,刚才他还以为看花眼了,怎么有个仙女在这里转圈圈,而且还是他找了几天的晚歌。 “开心,我也很开心啊,开心得想唱歌。”她笑着,这满园的美景让她开心了起来。 楚向风惊喜地叫着:“姐姐唱歌给我听?真的啊,太好了,可我没有听过姐姐唱歌,会好听吗?”她越是开心,他的心儿就像喝了蜜一般的甜。 “好,好好听的哦,不好听啊,我就打手心。”她笑着,脑子有点轻飘飘的,要怪,就怪这如雪花的美景吧!让她都要醉倒了。 “好,姐姐,跟我来。”他拉着她的手,穿过那株株的杏花,在那碧绿的糊边,花簇成雪的草地上,摆着一张琴。 “我不会弹琴。”要弹也是钢琴啊,这个古代的琴她可没有学过。 他大眼转了转:“我来弹,弱弱的那种,绝不会盖住姐姐的声音。” “好,没问题。”她笑着,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这种开心,是说不上来的开心,她的心是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压着,有个习惯,就是一开心就想唱歌。 铮铮的琴音响了起来,她轻轻地唱:“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曲月满西楼是她最所喜欢的一首诗编成的曲,而这才女李清照也是她所喜欢的女词人之人。 她的声音,婉转曲鸣,如黄莺的啼声,破云而出,那般的清新动人,萦绕在心尖上,像把那含苞的杏花儿也惊醒了,一朵朵怒放着它的洁白芬芳。 久久,楚向风才如初梦醒,拍着手:“姐姐,真是好啊,此声应是天上有。” 她脸羞红了:“你别乱夸了,我唱得一般般,那原创者才是厉害。” “在我十八年来,这是我楚向风听过最好听的歌声了。”楚向风灼灼的眼神望着她,充满了敬意和爱慕之意。 “世上好听的歌曲儿可多着呢?”她淡淡一笑:“你怎么也在这里,是不是又是你家大人让你来诗会见识一下了。”初遇他的时候,还在那里吟呢,这缘倒是结得挺好的,要不是他帮她买药,哥哥都不知会怎么了? “呵呵。”他傻笑着,自是不敢说皇兄让他来看看的,他喜欢这样和她相处,一旦要是有了身份上的认识,会比较麻烦的,怕失了她的自然。“你呢?姐姐的诗那么好,必然是来夺魁的,姐姐一定会赢的。” “呵。”她也开心地笑着:“是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章 “十四、、”有个人急急地跑来,连说边叫着,楚向风赶紧跑过去捂住他的嘴巴:“你说十四号是皇道吉日吗?找我吗?有什么急事。”万万不能让晚歌知道了他的身份,会吓着她的,要是她不再信任他了,是一件多大的事啊,时候没有到,他不敢断然让她知道了。 那人也有些聪明,转了过弯说:“十四少,大少爷,找你,在望雪亭里。” “哎哟,他怎么也来了呢?”他有些着急,可不想离开她,每次都是意外之中才遇到她的,这一去,也许又会见不到她,杏园太大了,他恐寻不着啊,可是偏偏这时候,皇兄还来,他真是太闲了啊,不守在他的宫里,好端端的来参加这什么无聊之事,他有些懊恼地想着。 晚歌一笑:“向风,你去忙吧,我在这弹弹琴。”时间还早,听说要中午才开始呢?上午的时间是各家小姐聊天,和赏花的时候,自然这里有着不少的禁军守护,有名望的小姐,几乎都来了,王孙贵族也无不盛装出席,倒是像是个来电五十一样相亲了。 “可是我怕一会又见不到姐姐了。”他望着她:“除非姐姐答应我,不要离开这里,我很快就会回来这里的哦。” “好啦,小弟,快去吧,我不走开就是了。”坐在草地上,把玩着这琴,一声声不同的琴音从指间泻出,她好玩地侧耳倾听。 楚向风才放下心来,边跑边说:“我很快回来的哦,一定要等我。” 真像是小弟弟,还老说她不大,占了他的便宜来着。 这音节真是奇怪啊,轻轻一拨就有了,而且还很美妙动听,臭美地笑笑又弹弹。 一阵拍手声传来,深遂的五官有着迷人的笑容:“小姐你的曲子真好听,可是小姐不会弹琴,要不自也是天上之妙音了。” “哦。”她睁大眼:“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我会弹得比杀猪还难听呢?”就会吹,她就让他吹不起来,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姐,什么也不知道,让这些公子哥们拐上手。 他笑了,晚歌发现他的五官特别的显目,而且还晒得黑黑的,可浑身却有一股让人压迫的气息,让人在他的面前忍不住惦量着自已的份量,只是她无意奉承于任何人,自然也不会觉得要对他毕敬起来,他是谁,不说她也没兴趣,如果不是那十万两银子,她才没有空来这里参加什么诗会比赛的,一切全是为了钱,呵,对,就是钱。 耶律烈抱胸看着她,着迷于她自在和脱俗的灵美,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绝色女子啊,一袭浅素白衣也挡不住她的妍丽,她的发柔得像上一匹上好的丝绸,只用一根素钗系在顶上,手上,耳上,甚至没有任何的饰品,最迷住他的,还是她的笑,像是把天下间最美的景物都装在里面了,人家说中原多美女,他不尽然,想他契丹也有美女,可就没有一个能令他动心的。 他走上前去,深遂的眼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真没礼貌啊,干嘛要告诉他啊,和他很熟吗?晚歌敝他一眼:“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就想打发他,这女人还真是奇怪啊,他可从来不问女人的名字,她是第一个,也是他第一次让女人拒绝,真有意思,他笑了,契丹人血液中的好争和征服在蠢动着:“我是耶律烈,女人你的名字。耶律,这个姓只有契丹的皇族人才有的,天下间莫有人不知的,这会就看她怎么讨好他了。 晚歌奇怪地说:“我要你的名字作什么?耶律烈,你是不是很出名啊,我也没有兴趣陪你们玩什么一见钟情的游戏啦。”他眼中的别样,让她一眼就瞧出他在想什么?唉这时在失还真的看不起女人呢?是不是他说出他的名字,然后,她就会倾慕,最好是死缠上他。 “你。”他气结,可是心里更是欣赏,果然如她的外形一般,不是一般的凡俗女子。 “再见啦,建议你可以到外面的亭子里去,那里都是如花似玉的小姐们,相信你在那里会很威风的。”她可能会让他不如意哦,小姐可不奉陪,也不逗人开心。 “你信不信我会知道你的名字。”他笑着,坐在草地的一边,看着她把弄着琴。 “我信,我的名字不重要啊,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喜欢黑黑的男子。”反正无聊,她就趴在琴上看着他。 他讶然,原来她早就看穿了他的心:“那么自信。” “当然,我一向如此。”这人聊天还不错嘛,很好相处。 “有时候女人太自信,就容易吃亏,莫非你是名花有主了。”真是可惜啊,他扼腕地想。 她扬想眸子,看着满树的雪白:“女人,自信,才是最美的。”呵,借广告词用一下。 “有些道理,听你的歌真是好听啊,这曲子真是怪,我耶律烈可从来没有听过这美妙的曲子。”中原果然是人才济济,就一个女子,也是这般的有才华。 这当然了,现代的他们怎么会听到呢?她慧黠地一笑:“天下间美妙的曲子可多了,想不想听听乱弹琴啊。” 这琴可真是漂亮啊,汉白玉做的琴身,摸起来冰冰凉,好是舒服,要是她会弹就好了,倒是像是名人一般焚一坛香,抚上一曲,掌声四起。 “有何不可。”他笑着:“就是乱弹的,从美人的指尖下弹了出来,也是好听。” “唉。”她叹着气:“男人的通病啊。”见到美女就会忘了自已姓什么,她以前也不是不美,可和现在的向晚歌比起来就差远了,美女,还真是多殊荣啊,如果是一丑女,也许,他也不会这样和她有说有笑了吧,抚琴,说不定还会来上一句:“这样的丑女也来参赛。”唉,不该多想的,想一想连摆弄也没有兴趣了。 他挑起了眉:“你不高兴,是因为我说的话吗?你的的确确是一个美人,美人就是要让人捧在手心里,这并没有错。” 是没有错:“以貌取人吗?”她最讨厌这样了,就像是别人笑她哥哥一样,只有身在那个角度了,才会知道,这是一件伤人的事,谁愿意自已貌不出众,谁不想,能绝色倾城,可是,绝色倾城又有多少的悲和喜,美能将一个女人的才华给掩去了,也能将一个人的成就否决了,她年纪轻轻的做了人事主管,别要可以说她是靠着出卖美色得来的,有谁知道,她下了多少的苦心和时间,美女的付出,总是让人认为是靠别人,而不是自已的真本事。 “我喜欢看美人,可是我更欣赏有脑袋的美人。” 晚歌看他一眼:“我喜欢俊帅的男人,更喜欢有才华的男人。”总之二人是互不相识,以后也不会相识,他的高贵,不是她能结识的上等人,他可以畅然地谈女人,为什么她不可以谈,男女是平等的,这里的思想,可以看看,但不是她喜欢的。 他别有深意地看着她:“看得出,你是有才华的女子,希望你会能夺魁,我们还有的是机会见面。”这诗会,可不是这般的简单,她身上的自信和才气,可不是平凡人能有的,他是看上她了,能夺魁固然是最好,如不然,他也可以开口让大月皇上将她赐给他,这清灵绝世的美人,他想占为已有啊。 “谢谢,我也想。”有十万银呢?可是也不能强求,毕竟这世间奇女子多的是,没关系,尽力就好了,至少她不会后悔啊。 “我不太明白一件事?”他看着她:“你不像是那种争强好胜的女子,或许是我不太了解你们,可我看得出来,你很想夺魁。” 她淡淡一笑:“我是为了银子,你可以看轻我,可我实实在在就是为了它而来。” “是家计吗?”居说落魄的大户人家可不少,很多都是撑着个面子而已。 “是的,你这人还真是好奇,我和你素不相识的,却问我一大堆的问题,我也真是奇怪,为什么要回答你啊。”她吐口气自怨起来:“我不要和你说话了。”明明是开心的,聊一聊倒是又不知从哪起了压抑之气。 他笑了,轻松有感觉升了起来:“倒是生气了。”可是和她说话真的好开心,又想再逗她说话:“女子就是爱生气。” 谁知道,她根本就不理他,叭在琴弦上看那醉人的杏花。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讨了个没趣,他步入杏花林,那里他的手下正躬着身子在等他:“王,要不要我去掳了她回来。” 狠狠地一敲他的头:“你敢动她的坏主意看看,我必将你处罚,去查查她身世,来历。” “是,王,的皖王就不怕她已经婚配或是成亲了?”那人小心地问着。 他自傲地看着那白影:“来参加诗会的,都是精挑细选,绝不可能有成亲一事。” “哦,怪不得皖王要先来看一看了,这倒也是,这关系着皖王呢?小的明白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章 “姐姐,姐姐。”急惊风一样的声音叫了出来,楚向风在林间跑了过来,甚至还大口大口地吐着气,看到她还在弄着琴,才松了一口气,瘫在草地上坐着。 “跑什么呢?瞧你急的,好像我是云一样,又不会飘着走。” 他看着她:“姐姐,每次都是匆匆一见,然后就找不到你了。” 她一笑:“这么说来,还真是我的错了,你大哥找你办完事了,很累啊。”还在直喘气,见他就会开心一样,还会跟她撒娇一样:“要是我夺了魁之后呢?我请你去大吃一顿可好,算是补偿你。” 他笑着:“好,我要吃月色楼的,吃穷你。” “天啊,你这小子,还真会吃,月色楼太没有诚意了,姐姐亲自下厨,煮一顿大餐给你吃,吃不完呢,还可以让你打包,我保证,不会差的哦。”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姐姐会做菜?” 敲敲他的头:“貌似我不值得相信一样,我骗过你吗?当然会了,而且不会让你失望的,包你回味再三,不如这样,十四,呵,我们合伙开一家酒楼好了。”十四,真好叫,以后她就这样叫他了,叫向风,或是小子,都觉得不太合适一样。 他点点头:“好啊。”只要她喜欢做的事,他都会帮她的,可是,他又摇了摇头:“姐姐,你不要亲手做了,很辛苦的,开酒楼,你下厨可不好,又热又累,而且那里都是些油油烟烟的,我可不想看到你流汗。” 她好感动啊,没想到他年纪不是很大,却可以那么为她着想,的确那油烟之气,并不讨人喜欢,别人只在乎嘴里吃的是不是美味,可没关心她会不会累着,她拿出帕子递给他:“你擦擦汗吧,跑那么急的。”连哥哥都没有想到的事,他却想到了,对他的欣赏又更多加了一分。 当然了,皇兄就是喜欢在高高的山头上,他又怕她不见了,急急地跑了上去,然后又急急地跑了下来。 “十四。”宏大的声音传来,人没到声就先到了:“我老远就看你跑了,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跑那么急。” 楚向风哀叫着:“姐姐,呆会别吓着了,他是我四哥。” 她一惊,不会是那个凶恶的男子吧,她要想走,可是太迟了,已经来不及了,他已踏步出了杏花林里,一双好看的眸子就像是老虎看到了食物一样,她是这样认为的,在他的注视下,她有点害怕,缩向楚向风。 是她,终于找到了她,这下,看她往那里走了,楚观云紧瞪着她,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四哥,你看什么?怎么可以这样瞪着向姐姐看。”楚向风更是挡住他的视线,再单纯如他,也知道四哥眼里的惊喜之光。 他皱起了眉:“丫头,你可让我好找啊?” “我又不认识你,你找我干嘛?”她一句就撇清关系,这男人当他是谁啊,这样看她,一点也没有什么男女之嫌的,和他很熟吗? 不认得他,他的脸上有些恼色,沉了下来:“你不是向府的丫头吗?” 倔强的抬高小脸,对上他的视线:“我才不是。”她要做丫头,也不会做那势利人家的丫头,向府的大门,她一步也不愿意再踏入。 “你敢说,你没有在向府。”这丫头说他是眼花吗?几十天没有见到她,比那时的惊鸿一瞥还要来得好看了,原本不过是不屑,后来一直都是那么有缘无份地看到,然后错过,他的好奇心彻底是让她给挑起了。 她眼里有着怒火,双眼睁亮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在向府又如何,这好像都与你无关。”他多管什么闲事,他是什么态度,当她是他的所有物吗?这般的咄咄逼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去讨好别人,高高在上的人,就可以用这种语气说话,呵,他找错人了。 “我找了你很久了。”他还觉得有理的说。 “我可没叫你找我,十四,我不想跟陌生人说话,纵然他是你四哥,我也不喜欢,失陪了。”她站起身欲走。 楚向风赶紧站了起来:“向姐姐,我跟你走,哎哟,四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向姐姐呢?”惹她生气了,真是的。 楚观云看他们二人熟稔的样子,对他却是不理不睬,哪个女人敢这样对他,心里燃起了一把火,一手扯住她的手腕:“不许走。” “放手。”她冷冷地叫:“再不放,我就叫非礼了,到时失礼的可是你。” “四哥,你干什么?你疯了,快放开向姐姐。”楚向风恼怒地看着他。 “哼,失礼,我岂怕那二个字。”只怕那些人见了他,阿谄奉承还来不及谁敢论及那二字,也不过是把她当成是欲拒还迎的女人而已,多少人想爬进四王府,就算是妾,要是他愿意,恐怕他的王府都住不下。 这般的以势欺人,晚歌最为厌恶了,她不喜欢发怒的,可是他很好,很厉害,一分钟就可以惹怒她了:“十四,对不起了。”低下头,往他的手咬了下去。 吃痛的他,一把将她放开,楚向风赶紧扶住她:“姐姐。” 冷冷的看着他,眼里,并没有丝毫的害怕之色:“你记住,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让你这样欺负的,十四,我们走。 楚向风没有想到,她没有因为他四哥对她无礼就不理会他了,跳起的心放了回去,从石桌上抱起他的琴就跟了上去。 看着手背上的斑斑的血迹,一丝痛楚袭了上来,可是比不上心里的焦燥,该死的,他明明只是想要让她正视他而已,竟成了这样了,看到他们往诗会那边走去,他还是出声了:“你们要去那里?” 她不答理他,楚向风回过头说:“姐姐可不是为了玩才来的,姐姐必然会夺魁。” 夺魁,楚观云脑子醒了过来,大吼一声:“她不许去。” 这倒是好笑了,晚歌回过头看着他:“我去不去又关你什么事啊?我就是因为那个而来的。” “是啊,四哥,为什么啊?”楚向风也好奇地问。 这当然是不能说的秘密,他沉下脸:“不许去就是不许去,问那么多干嘛?” 他当他是神吗?要不要上柱香,不过,不好意思,她不信神,这人八成是神经病吧!“我就偏要去。”为什么别人能的,她就不能。 “你这女人真是固执,那诗魁有什么好的,很威风吗?还是你很想出名。” 眯起眉,她瞪着他:“这也是我的事,不用你来管,你们都不认识,公子,你管得太宽了,如果喜欢可以去管管大海之类的。”够宽,可以让他管不过来,地球有三分之二都是海洋。 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吗?她来就是因为那个而来,岂会因他的话而放弃,当作是屁话罢了,皆同十四皇子楚向风往那布好的场地而去。 这可气坏了那楚观云,狠狠地一拳就击在杏树上,引起更多的杏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笨女人,你们岂会知道,这诗魁里面还有文章。”他不会让她当选的,那就以他的权力来处理决定了,她会感激他的,后头看着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章 立在她面前的是向仪,一脸的不解以及更多的不屑,皱起秀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仅见过一次向仪,也是远远地看过一次,但是她的声名却比向琳还要好听。远近闻名的才女,居然也是这般的识人,开口就问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只有她们这些千金可以来的吗?她清亮的眼看着她:“向小姐,我不能在这里吗?” 她纳然:“不是,只是,你,你、、。”她不是在外面吗?前段时间还听娘说她在外面生了春心,和她哥哥搬了出去。 “失陪了,向二小姐。”她所致紧了拳头,看到她,似乎还想起在向府的日子。 “等等。”她叫住她,转过脸,一脸的高贵:“向晚歌,你不要在这里胡来,给我向家丢人,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丢人,没想到有礼仪的向二小姐,博学多才,学的是这般的才,她算是见识了,唇解一抹笑:“向二小姐,你就等着看好了,我向晚歌不过是姓向,可不是你向府的下人,倒是向二小姐是闻名的才女,晚歌可要好好的看一看了。” “姐姐,你们认识吗?”楚向风把琴交给一个下人,跑了过来。 向仪打量着他,心里暗忖,这不会就是她寻的依靠吧,倒是不错,看起来就仪表不凡,而且面容俊美又出众,只是这般的好男人,岂会娶一个下人丫头为妻,恐怕连妾都不会纳她吧! 这可怜又想攀上富贵的女人,在家里就有听闻她想勾引表哥了,她有些冷笑:“这就是你的良人啊?” “十四,我们走。”她拉住他的手。 向仪抬起眼,却看见楚观云大踏步地来,一抹红意又上了脸颊,展开了娇颜迎上去:“观王爷。”可是他的视线却不在她的身上,而是不悦地看着拉着十四的晚歌。 她垂下眼睑,像是无意地说:“你看的那个人啊。”停下来,等着他开声。 果然,楚观云回头看她,一抹深笑在唇角:“二小姐认识她?” “正是,她曾是我向府的丫头,前些日子娘说她执意搬了出去,大概就是因为她身边的那个十四,不倒也是男才女貌的。”在他的面前,她尽可能地显现自已的大方和得体,当然高高在上的四王爷要的是能匹配上他的女人,一个男人可以有能多的妻妾,她是贤惠的,更是有雅量,向家丫头挽着男人的手,而她还能心静气和,就可以知道。 “向府的丫头?”这他倒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她嫣然一笑:“四王爷怎么会问一个丫头的名字呢?她尊从向家姓,名字是晚歌。” 向晚歌,他念嚼着这个名字,倒是清雅有傲气,适合于她。这二小姐看假娇弱却也是心机多多,不愧是才女,女人并不是要强才会保护自已,有时娇弱的一句话都可以致自已于不败之地还能让人欣赏,可惜,这样的美人他看多了,没兴趣。 她很有心机是吧,那不介意到边远的地方去算计着,脸上堆满了笑容,看着她:“诗魁上,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了,你是月城的才女。” 娇艳如花的笑脸上,欲语还休:“向仪定不会负四王爷的看重。”夺魁之后,他会更是脸上有光吧,才貌出众又家世一绝的她,才配得上他,夫唱夫随,天上人间。 “那就好,你去准备着吧。”他意味深长地一笑,朝评判那边走去。 诗魁大赛,并不是像是一般的擂台那般,而是各家千金淑女们,走在杏林间,一个接一个,说一种花,各做一诗,选出优胜者,继续下一伦的争,到第三局的时候,也就只能有二个人的战争了,而小姐们的心思,并不在这诗魁上,莺声燕语,花团锦簇,分不出眼里看到的是杏花,还是美人花,是花迷醉游人眼抑或是眼醉于花,真真切切之间,连接的花语,已差不多了,到了向仪,她媚波轻转间,风情万种:“已到了梅花啊,嗯,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好,向二小姐不愧是月城的才女,拉下来是桃花,那位小姐出来啊?” 众女娇声笑着,互相推却,这桃花看似是简单,越是简单的就越不好,三月桃花五月杏,一般的大家都熟稔了,没有深意只会显得更肤浅。 向仪笑着:“我看桃花这诗,实在不难,正巧了,有个跟我同姓的向小姐,不如就请她来作一首吧!”如果向晚歌连这个也作不出来,那么她就可以不必再比下去了,但是这个简单的,她要说不出个深意来,第一局就会出局。 晚歌拢好发,素衣在香风的吹拂下,更显得身子不盈一握,朝判官施了个礼:“小女子向晚歌,向大家献丑了,桃花艳丽而妖灼,平凡而可见,就不显得它的尊贵和稀浅了,但论起那艳丽绚彩,有什么花能与她争三月,我就把这桃花比美人吧!”想了想,脱口而出:“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名花倾城两相欢,常使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千。” “好啊,好啊。”只有一个拍手叫好,那就是十四王爷楚向风:“比那些悲春伤秋的要来得好。” 的确是好,不仅是让在场的各位美人儿都刮目相看,就连向仪也倒退了二步。 判官抚着胡子笑着说:“向姑娘这诗明明是桃花,比作了美人,可真是相得益章啊。” “不好。”那张绷紧的俊脸威严地说着。 晚歌眯起眼,又是十四的四哥,那个自大又傲慢的家伙,他想怎么为难她,她倒要看看,他能挑出什么毛病啊:“这位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可以赐教的,晚歌洗耳恭听。” 诗是好诗,可是不能让她出了风头去,楚观云抱胸闲闲地说:“明明是要以桃花为诗,向小姐主说的却是美人,虽然诗不错,可却将人的心境引走了。” 她忍下怒火,要她说桃花的是吧,没关系,她并不是江郎才尽,就让他看看吧,展开假意的笑:“那晚歌就另说一首,让公子‘赐教’了。杨柳千寻色,桃花一苑芳。风吹入帘里,惟有惹衣香。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桃花徒照地,终被笑妖红。” “好,妙也,向小姐的诗真是好啊。”一个女子朗声说着:“真让婉儿大开了眼界。” 那也是一个人比花娇的女子,身上没有做作的气息,气质清远而又直爽,边拍手连叫好。 “谢谢。”她低头一笑。这几首诗都是搞取前人的,道出了桃花的艳色,和它的哀。 向仪的脸色有点难看,这会儿,就连楚观云也找不到她的毛病,只能闷着气看着十四在大呼小叫地直赞着。 上官婉儿盈盈一施礼:“婉儿真是长了见识,向家果然是书香之家,下面的莲花就由婉我要去了,接上向小姐的佳句:荷叶满江鲜。夜深众僧寝,独起绕池行。一片秋云一点霞,十分荷叶五分花。泽陂有微草,能花复能实。宋洪适红白莲花开共塘,两段颜色一般香。” 好一个两段颜色一般香啊,她笑着拍手赞好,心里却是佩服,这婉儿真是个才女,她心里充满了赞赏。 一圈下来,就有不少的小姐放弃了,第二局的只有十几个人,是比琴棋歌艺,上官婉儿就在她的旁边,点头一笑:“向小姐好文采。” “上官小姐也不错。”十四说她出身于书香世界,是户部侍郎的千金。 二个女人,互相的欣赏,平和和惜才之心在弥漫着,可没想到,二个人以后却是那般的敌对。 “向小姐这一局是想让婉儿开什么眼界?”她很好奇于她,并不似别人一般去讨好那向仪。 “上官小姐真是折煞我了,晚歌不懂琴,也不懂棋,就只能于歌,只怕是不堪入耳。”她的棋都是飞行棋,军棋,她相信,没有人看得会的。 上官婉儿眼睛一亮:“真有幸,必定是惊人一曲了,婉儿不会抚琴,要不和姐姐合演一典,了无遗憾了。” 晚歌不好意思,这时十四笑着伸过头来:“我来帮姐姐抚琴啊,现在真是谢谢大哥逼我练琴呢?姐姐的歌声必能惊艳四卒。” “是惊吓吧,别再赞了。”她笑着看看别人,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去一边商议演习下吧,别扰着了上官小姐。”二个间最重要的是合作,有歌无曲就失了些色。 十四兴致极高地笑着说:“姐姐,就唱你刚才唱的那首,真是好听,想了想,琴音跟着曲子调一下会更好的。” 她坐在旁边支着额看他:“你喜欢听那首啊,好,我就为你唱那首,特别感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难得他有心。 他倒是脸红了:“姐姐,我不要你的感谢。” 她轻笑,十四真的好相处,他这赤子之心是旁人所没有的,正是这种赤子之心让她动容,把他当自个的弟弟一般相处,自在。 那边,几个女人各忙各的,挥笔秀书法,焚香弹琴,画画,下棋,应有尽有,上官婉儿是在写字,真是一个绝世才女,双手挥笔,却各写不同,引来围观赞叹不绝。而向仪则是轻松地下着棋,那精堪的棋艺让对节节败退。 而弹琴和唱歌的则是要一个一个慢慢细听了,方能听出其中的韵律和节奏。 她和十四相视一笑,盈盈落卒,几个音符后,浅脆而清雅的声音就唱了出来:“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果然证明十四真的十分有水准,全场一片讶然,还沉浸在她的妙音旋律中,久久才让人叹然地暗泣,为曲中的深情片片,柔断多少女儿心。 就连想挑她毛病的楚观云也还有曲中醒不过来,多好听啊,证明他的眼光是没有错的,她真是特别的,更是万万不能让她夺了魁去,要不就会无法挽回了,这次的魁其实就是为了因为外蒙王子的事,怕引起了在契丹的不满,故择这诗魁,封为郡主,下嫁契丹王,要不,这诗会,岂会引起皇室之人的重视。 “没有压韵之说,这歌声也不过是取之于华丽,曲调还怪异。” 晚歌吞了口气,更是将火气压了下来:“那么这位公子是精通音律了。” “不精通。”他邪笑着,意在就是打压她出头。 简直是无赖:“公子不精通,何以下结论,晚歌自认没有走调之类的。”气死她了,这个男人为了向仪,就这样不分黑白地挑剔她,关他何事呢?主判又不是他。 远远的,这歌声也将那在暗中看着的楚天迷醉了,真是厉害,他的十四弟亲为她抚琴,而他的四弟则在挑剔地要将她刷下,这其中之意,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冷残的笑意拢上他的嘴角:“周公公,这次你去查她的底细,再没有结果回来,提头来见朕。” 周公公打个冷颤:“是,皇上。”委身地退出,一会又躬身回来,万般恭敬地说:“皇上,奴才是否让凌大人来护驾。” “不须,朕今儿个和四弟穿着一样,可没有人知道朕是皇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章 “这局,最出采的有三个才女,向仪小姐,上官婉儿,以及向晚歌小姐。”话音才落,那楚观云冷咳一声,止住他的下话。 他轻喝了口茶,微抬眸子:“她没有资格参加最后一局。”所指的她,正是晚歌。 “四哥,你为什么?晚歌唱得很好,这里有谁能比她唱得更好,四哥,你太不公平了。”不用她出头,十四第一个就跳了出来为她平反。 他一敝十四,皱起眉:“十四,你是不是太轻松了,为一个女人抚琴,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其实,他多想,为她抚琴的人是他,而不是十四,他是在吃醋,吃十四的醋。 “四哥,你太不讲道理,太武断,太不公平了。”楚向风不依地叫着,执意要为她讨一个公道。 他的好意,她心领了,她不想为难他,要是十四回让他四哥罚了,就更不值了,拉拉他的衣袖,制止他:“十四,算了,不用理会他,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你说不行就不行。”明明是一窍不通的人,难道大家都是睁眼的瞎子吗?谁好不好,这看听之间便可得知。 谁知那些主判垂下了头不出声。 她冷笑着:“我知道了,天下乌鸦果然是一般黑的。”他必不是一般的公子哥们吧,她遇小人,这也是命中注定吗?这十万两注定是与她无缘,昭君就是因为遭小人摆了一道,到出塞皇上才知道她有多美,可是却晚了。“只是你要我退出可以,我的歌,却不容你有丝毫的污染了,你不配。” 这番话可让十四和那些主判们大惊失色,他可是观王爷啊,捏死她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竟敢说出这番大不敬的话来。 向仪却笑了,幸好,没有透露楚观云是观王爷,这丫头的才情真是让她刮目相看,越看是越惊心,自问,和她一比,她是略低一筹,不过有时候呢。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观王爷这般看重于她,处处都向着她,上官婉儿也就不值一提了,她说得越多,就死得越快,没有人,敢顶嘴于观王爷,更没有人敢这样污辱观王爷。 她的背挺直着,不让人给看扁了,深深地看了他俊美的容颜一眼,轻身就离去,那楚向风想要追上去,却让楚观云拉住了,他一凶他没好口气地说:“别做尽让你失身份的事。” “四哥,你真的好可恶。”这会向姐姐的心里必定难过极了,将他一颗心也紧紧地揪紧了。 她独自一个人往杏花林中走去,穿过这杏花林,就是出口,她还留下来作什么呢?这满眼的雪白杏花像是在嘲笑她一样,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笑她的不知黑白。 “怎么?这样就折了你的傲气了。”冷冷的哼声响起。 她抬眼一看,这个傲慢的家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还要来羞辱她,咬着唇:“你似乎很喜欢多管闲事,我有得罪过你吗?为何处处与我为难,你们这些不知柴米,更不知生活为活的家伙,不要欺人太甚了。” 楚天皱起眉,这个大胆的丫头,把他当成什么了,执绔子弟,不学无术,当真是不怕死:“你很大胆。” “大胆,怎么会呢?我大胆也大不过你们,一手摭天,有眼无珠。” 他细瞧着她:“看不出你这般的娇弱,性子倒是傲得很,你想夺那诗魁,我看你不像是为了那名而来,为钱吗?我倒是可以给你十万两,区区小数目。”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她更是气,这些有钱人,就是喜欢用钱来污辱别人,火气袭上了她的眸子:“是不算什么?也许你觉得什么都可以用钱来摆平,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人,用钱可以买回一个人的尊严吗?平白无顾地,就给我钱,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想包养我,还是看上了的美色。” 这女子,倒是很聪明,他正是想用钱打发她,让她走得远远的,不再纠缠着十四弟和四弟,如果这样下去,兄弟间必会出现缝隙。他笑着,冷笑在嘴角边:“你陪我一夜,这钱便是你的了,以后你走得远远的,别让我再在月城看到你。”女人最在乎的就是清白了,没有了清白,她有什么脸面在十四的面前抬起头来,能得他楚天的宠幸是一件多荣耀的事,多少人挤破了头也要挤进宫做他的妃子,只会得些皇恩宠幸。他会要了她的清白,不过,不会告诉她,他是当今皇上,让她断了所有的念头,攀龙附凤,这游戏,她玩不起。 晚歌笑着,走近他,双手摸上了他的脸,如兰的气息在他的脸上,柔声地说着:“你以为十万两我会把自已卖给你做一夜的情人?” 他挑眉笑,有丝冷邪和残忍:“其实你不值那么多。” “是吗?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十四弟是吧!实话告诉你吧,你根本连他的指头也比不上,十万两想让我身败名裂,二个字送给你——休想。别把我看轻了,我不是你,我不屑于玩这个游戏,不过我想送你一个礼可以吗?”浅浅地笑着,看似无害,可是一抹报复的意味深藏在眼底。 楚天的眼里满是兴味,低下头,暧昧地抵着她的发:“什么礼,我倒是想看看,哦,或许你不止十万两,我会给你更多的。”她身上的气息,清新而好闻,她的发在他的指间滑动着,那般的柔顺软滑。 “那就是。”她说完,快速地在他冷俊的脸上挥了一巴掌,她没有什么力气,但是这清脆的响声还是入了耳,惊落了杏花。她笑着,挑畔地说:“记住,我向晚歌并不是你玩得起的女人,把你的风流和下流收起来,本小姐不屑于你。” 他抚着左脸,有丝讶异,那微痛的感觉是从来没有的,眸子变得深沉和残暴。 她打人,天啊,她自认脾气一向控制得很好,可是今天竟也管不住自个了,这男人会生气,会不会打她,趁在他在讶异中,她转身就跑。 他反射地想抓住她,却抓到她的发,滑溜的发竟从他的指缝里溜走。 后面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还有着其他人的惊叫:“皇上,臣救驾来迟。” 天啊,皇上,这下她惹大祸了,如惊慌中的小鹿,她跑得更快了,她竟打了一国之君皇上,诛九族,满门抄斩。 一口气,她跑出了杏园,往街上繁华人多的地方去,跑得动不了,才抱着头蹲在一边,暗怨自已,怎么会这样呢,忍一忍就风平浪静了,退一步不就海阔天空吗?这会儿气是出了,可也将自个逼上了绝路,还会连累哥哥。 不行,十四知道她的名字,而且那向仪说不定也知道她在那里,她得躲起来,想到这,顾不得喘气了,悄悄地寻了条小路就往安府跑去。 而皇上,一个女人他也抓不到吗?怎么可能,他正想追上去,前面就挡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施礼对着他:“契丹皖王耶律烈拜见大月皇上,愿皇上千秋万岁。” “免礼。”他马上就恢复了往日的冷陌不可近,尊贵的气息虽然裹在素衣里,还是让人无法逼视,也只有那个胆大妄为的丫头,才会错认他,才会动手打了他,好,非常好,他是记住她了,向晚歌,好一个向晚歌。 没有耐心地开口:“耶律皖王,诗魁还没有比试完,这会求见朕,有何要事?”没事最好少烦他,他要将那惹祸的丫头抓回来。 耶律烈笑了,一恭身:“皇上,本王已有了合适的人选了,请皇上将向晚歌赐于本王,本王将效忠于大月国,极力促使二国的平和。”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大月皇上聪明点的话,必不会折了他的意,他不要他给的成群美女,溺水三千,只取向晚歌一人。 楚天笑了,冷冷的笑意挂在唇角,又是她,迷惑他的十四弟,引起四弟的偏私,就连这契丹的人也参上一脚,过得精彩啊?“皖王何必弃马寻驴,朕说过的话是不会改变的,君无戏言不是吗?”这样就将她赐于契丹皖王,不是太便宜她了,这一巴掌的账,怎么才会平呢? 耶律烈皱起眉:“那么皇上是答应本王的请求了。” “本王答应的是将诗会的才女诗魁封了郡主下嫁于你。”换言之就是向晚歌不是,冷然地一拂衣神,在凌大将军的守护下离去,才咬牙切齿地说:“马上给朕去将向晚歌抓来,不管用什么手段。” “是皇上。”凌大将军一躬身而去,他不认识,但是他不可以问皇上,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她是谁,不过不用问的是,她将会很难过了,皇上要惩罚一个女子,他不是没见过,死倒是小事,更多的是逼疯,后宫的人,那个不畏不惧,皇上的脸上,俊白如玉的颊边浅浅的指印,他不会以为是打蚊子留在上面的,唉,他叹口气,看来她真的是自寻短路了。 晚歌急急忙忙地跑回安府,直冲到向晚清的房里喘着气:“哥、哥、、、、” “怎么了,跑得那么急,慢慢来,来喝口水。”向晚清拐着过来,递给她一杯水,她一口喝光,调息一下才说:“哥哥,我们快走。” “怎么了?”他吃惊地看着她。 愧疚地看着他,她难过地垂下头:“哥哥,我们快走,晚儿给哥哥惹了大祸了。” 他镇定下来,拍拍她的背:“别难过,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别急。” 她焦急地摇摇头:“哥哥,不行来不及细说了,先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谁也不要告诉,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别急,别急,你倒是说说,哥哥会帮你的。”晚儿向来不会理睬那些寻她开心的人,怎么会惹祸呢? 她叹着气:“我打了皇上一巴掌,你说这事大不大。”事情已发生了,亡羊没得补牢,唯今之计,只有早点离开,不然会让安府也惹上麻烦,哥哥也会麻烦。 清脆的瓷器破裂声,打醒了向晚清,晚儿,竟然,间然打了皇上,他拐着脚,马上进去拿去他的包袱:“晚儿,别自责了,我们快走,放心,哥哥不会怪你,你自有你的原因,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扑到他的怀里,滚烫的泪水流了出来,她以为哥哥是软弱的,可现在他是能顶天立地,撑起她一天片的哥哥。“对不起。” “傻丫头,现在说这些作什么?月城的人对我们也不熟,快走。”他细心地拭去她脸上的泪。 她破涕而笑地点点头,扶着哥哥往门口走去,有他在,她什么也不怕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章 事情真的惹得大了,街道上,店边,很多人走来走去的,个个都是身穿铠甲的,连路过的小姐都拦下来看看,她摭住脸:“哥哥,走,跑我来。” 一会,二个女人就从那小巷中出来,她已完全变了模样,眼儿眯了起来,一张小嘴,涂得又大又难看,连肤色也变得惨白般,而且头上还包着布,一点也不像以前的向晚歌了而向晚清也从男子妆扮成了女子,他相貌很是清俊,这一妆扮,看起来也不会很怪异。向仪太了解她的一切了,哥哥是个跛子,只要他一出现,别人必会怀疑。 这是出城的路,月城里不能呆了,安全的地方就是出城了,城门边,每个出去的人都排队在查看着,向晚清握紧她冒冷汗的手,安慰地说:“别怕,有哥哥在,放松一些。” 她点点头,可是心却还是一跳一跳的。 “快点,快点,过来。”那守城门的叫着,手里拿着幅画,一个一个对着看。 “怎么办?哥哥,要是认出来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许回头,不许叫我,你自个出城去。” 向晚清一笑:“我怎么会丢下你呢?” “我最怕就是你这样,你想让我们向家断了根吗?哥哥,你一定要切记,知道吗?要不然,你拿什么向九泉之下的父母交待。”她死没有关系,可不要连累了哥哥。 “不急,还没到最后的关头不是吗?”他怎么会丢下妹妹呢?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着,相互给着力量。 这时从背后传来‘的’‘的’的马蹄声,一个身穿铠甲,佩着剑的人走下来,大声地叫着:“四王爷有令,不许一个女人出城,还有,如果见到那个男的是跛子,马上抓来。” 他的话,引起周围不满的起哄声,那守城的大军恭敬地弯腰:“是,来人,关一半城门,不许让一个女人出去了。” 向晚歌和向晚清面面相觑,叹了口气,就差那么几步,就到她们出城了,也幸好,他妆成了女儿身,要不然就让人先抓了去了,无奈地又往街上走去,不理会后面闹哄哄的起怨声。 “罢了,晚儿,别怕,人家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吗?你刚才不是也看见了,还有一队人马出城了。”他安慰地说着。 难过地看着他:“哥哥,对不起。” “你再这样说我就要生气了,天无绝人之路不是吗?你不是一直想开个店,自已赚钱的,这样也好,光明正大好过在山林破庙间躲藏,哥哥还有些积蓄,我们走走看,就凭我们这样啊,别人还懒得多看一眼呢?怎么会怀疑呢?” 她笑了,一张大嘴巴格外的艳:“哥哥,原来你真的很有口才。”苦中还能作乐。她非但没有如意地得到那十万两银子,还拖累了哥哥,他一句话也不责怪,是因为他相信她。 绕绕的琴音中,尊贵的皇上斜躺在贵妃椅上,美艳的妃子左右围着,习习的凉风浅浅地扇着,没人惊扰着了他的小息,安惠妃的秀丽的发丝浓浓的花香味袭来,他拉来一把,触手都是香,可却有些厌地放开了,不是那种如水般的柔滑,更不是那种淡淡的清香。 一边的姬妃温柔地将剥好地萄萄放在他的嘴边,轻咬一口,便是满口香甜的汁液,一双纤白的玉手还在下颌接着葡萄核,一手用薰香的绣帕轻拭着他的唇角,这万般的温柔和娇艳,却没能入他的心,还想着那个满身是刺的向晚歌,她的手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惊呆了,而错失抓住她的第一时机。 身穿着绣软绸的周公公满脸是汗的赶过来,却不敢吱声。 “你们都下去。”冷冷的声音响声。 几个衣鲜光丽的妃子都侧了侧身:“是,皇上。” “皇上万岁、、、”周公公躬身低下头,不能正视天子的圣颜。 楚天站起了身,有些儿的兴奋:“找到了那个向晚歌。” 那周公公一听,脚下一抖,竟吓得跪在地上:“皇上请恕罪,现在还没有找到。” “没找到?会飞了不成。”他暴怒的火气一升上来:“一群饭桶,连个女人也抓不到,叫凌将军来见朕。” 周公公才委屈,明明他的任务是调查她,而凌将军的任务是抓到她,可是凌将军却以抓人为名,不回宫,让他来禀报皇上:“皇上,凌将军说他这二天非抓到人不可,所以、、、”他没胆说下去,悄悄地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可真难看。 “所以。”凌利的眸子看着他:“抓了三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要是没有给朕找到人,你们就不用再回宫了。” 他冷汗直冒,吞了吞口水还是说:“皇上,她是不是很重要。” 很重要,当然,敢打他的人,她是第一个呢,一抹冷笑又浮了上来:“放肆,没找到人,你也不用回来了。” 周公公硬着头皮:“奴才尊命。”他是太监,不待皇宫,待那里啊,这向晚歌还真是要想尽办法找到交差了。 他就不信,她能上天循地,微微的风吹来,吹动柳条儿,那饱含怒火的清丽眸子又浮了上来,该死的,她影响了他的心情,女人,没有他得不到的,只有他不要的。 楚向风叹着气,走在没什么人的街道上,月城那么多地方这三天来他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晚歌,她真的出城了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皇兄竟然下令让人抓她,就连那多事的四哥也到处找着。今天看来又要无功而返了,天色快晚了,要不然管事那嬷嬷又念着他了。 他是个喜欢自由,喜欢自在的十四皇子,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很早就搬出皇宫外面住了,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份其实就是皇族,他相当热爱这种生活,没有皇宫里的那么多规矩。 失魂落魄地正欲往回走着,前面二个人正大声谈论着:“前面就有个汤,那汤啊不是一般的好,那女子手真巧啊,我从来没有喝过那么好喝的汤,虽然地方远了一点,可是值得啊。” “是啊,再迟一点就喝不到了,快走。” 汤,向姐姐也说过要做一桌好菜给他吃的,还是个女子,会不会是向姐姐呢?他精神一爽,快步跟了上去。 不是甚大的房子里,全坐满了人,可还是有人在排队,真的很好喝吗?可奇怪的是,他们怎么都用像喝茶的盅子喝汤,不是用碗盛的吗?去酒楼吃饭,也有汤喝啊这里却只有汤,也会有人来啊,怪哉。 “汤来了。”一个高大的女人端了几盅汤出来,马上就让人抢了,唉,不是向姐姐,正欲走出去,谁知那高大的女人拍拍他的肩:“公子,再等一会儿,汤马上就好了。”说完一拐一拐地进去了。 “这里的汤真的好喝啊,你就再等一会吧!老板可忙着呢?”一个人头也不抬地说着,捧着那盅汤,很感动地看着。 真有那么神吗?能比得上皇宫内苑的汤,这倒是要试上一试了,等一等又何妨呢?回去还不是孤灯对着。 “晚儿,累吧!”向晚清蹲下去弄柴火。“看你热的,晚儿,你出去凉快一下,这里太热了,这也是最后一批汤了,哥哥在就好,你出去收收银子。” “是啊,还真热,最怕的还是这个妆,好像都要糊了一样,哥哥,呆会时间差不多了就叫我,我来上汤。” 真的好忙,这个店是那么偶然才得到的,可是忙得实在,原本试一试的,没想到却真是客似云来,每天累得直不起累,一天的收入竟比哥哥在向府的一年还多。累也值得啊,这可是实实在在二个凭双手赚来的。 她擦擦汗:“我先出去了。” 她一出去,有些吃完的,就挤上来结账,一时间将她围个水泄不通的。 “不急,慢慢来,找你银子。” 这清脆娇嫩的声音,那般的熟悉,喜得楚向风挤了进来:“向姐姐,向姐姐。” 那兴奋的脸上还有着惊喜,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晚歌的脸上虽然化着浓重的妆,以及歪曲了的美丽,可他认出了,真的是她,无论她再改变,不变的是声音还有体形,以及那纯净如秋水的眸子。 她用力地抽出手,慌乱地摭掩着:“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姓向。” “不,你就是向姐姐,你再怎么改变我还是认得你。” “我不是,公子请回,你找错人了对不起,我很忙。”低低地垂下头,可是那有些发抖的手指却泄露了她的不安,为什么他还是找来了,她不能跑,她要是跑了,他更会怀疑的。 “向姐姐,你不肯认我。”十四的受伤的眸子看着她:“我找了你很久,月城里一百零八条街我都找遍了,还有那凉亭,我也去了不知多少次,向姐姐,你不相信我吗?” 人潮终是会散去的,她相信他的,可是她不能再拖累哥哥了,狠下心,收起眼里的怜惜之意:“这位公子,我们要关门了,你请回吧!” “唉,姑娘,今天没有汤了吗?”还有些等的的客人问。 “不好意思,今天没有了,请大家先回去吧,明天可以早点来。” 在一片叹气声中,她收拾着杯盅,不理会十四,难过和伤心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苦苦寻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却不认他,让他心酸的没有力气。 有些紧张,她收拾的杯子都抖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赶紧去捡了起来,却一不小心,刺痛的感觉袭了上来,红艳的血珠马上就冒了出来。 “向姐姐,你受伤了。”他心狠狠地刺痛了,抓住她受伤的手指,就轻轻地吸吮着伤口,一会才放了下来:“向姐姐冒犯了,我听嬷嬷说受伤了就要尽快将那些血吸出来,不然就会很痛的。” 他温温热热的体温还残留在她的食指上,似乎,她的泪就要溢出来了。 “晚儿怎么了?”向晚清拐着脚走出来。“你是谁?”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章 将头布拽去,柔软的黑发就散落下来,披在肩上,湿巾子抹干净脸,一给素脸面对着他。 “十四王爷。”她淡淡地叫着。 门已关了起来,在小院里,大榕树下,些许的夕阳探照进来,晚归的鸟雀在声声啼叫着。 十四不知所措地搓着衣结:“向姐姐,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那就是存心的了,我不想和你们这些人有来往,你衣着尊贵气质不凡,我早就想到你的身份不简单,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是十四王爷。”她不过是想打发他走,他的纯然她知道,他并非是要玩弄她所以这样骗她,而是出自于怕她生畏。他一点也不会藏着自已的情感,这样的人,她喜欢,可是她又害怕,这种害怕不是三言二语能说明的,直率的人往往受的伤害会更深,她只把他当成弟弟了。 “我,我也不是存心的,向姐姐,对不起,请不要因为我的身份就否决了我,我还是那个十四,我发誓我不会说出你们在这里的,相反。”他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我还不想让皇兄知道你在这里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 要是他不那么单纯,不那么低声下气,多好,她可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将他赶走,然后马上走人。偏偏就这么个单纯而又重感情的他,就将她困住了:“我很好,我想一直这样好下去,所以,你当作是没有找到我们,当作是不认识我,可以吗?可以成全我吗?”他们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向姐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是不是十四又惹你不高兴了。”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她:“我就是怕我说了身份出来,向姐姐就像这样子不理我,或者是像别人见了我一样,眼里写满了笑意,可是心却更远了,姐姐每次见我不都是一个人吗?我就是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一点架子也没有,而且还帮过她,每次都是直性子说话做事。 “姐姐还不放心我吗?我以我母妃的名义发誓,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姐姐在这里,若有半点虚假,愿受天、、、、” 他说得很认真,很虔诚,晚歌阻止他说下去:“我相信你,这样还不够吗?你万不可现过样,拿你母妃的名义来起誓。”这个没有心机的十四啊。 他笑了,又兴奋又害怕地看着她:“我怕姐姐不相信我,我怕你还是要赶我走。” 唉,听天由命了她带笑的眸子看着他:“走呢,还是要走的,你再不回去,很晚了,要是你皇兄找不到你,岂不是又天下大乱,搜起城来,我安稳的日子就这样让你毁了。” “姐姐放心,我不住皇宫里,我在月城里有府第。” “那也不行,太晚了,你府里的人不担心啊,回去吧,我让哥哥给你拿点汤回去,瞧你像是瘦了一圈了,放心,我保证,不会离开这里的。”她伸出一只手,示出她的诚意。 有力而温热的大手交握上了她的小手:“我相信姐姐的,一直都相信。” 释怀的心都散了开来,却更进了一步,那就是相互信任。 早上的露珠儿都还没有散去,凉凉的气息笼罩着月城,草儿伸着腰,迎接一天的即将到来,早起的路人,慢慢地多了起来。 一脸的春风得意,神采亦亦的十四已提着满手的东西前来。 “向姐姐,早啊,我买了月色楼的早点,快来吃一点啊,向大哥,过来啊。”他欢快地招呼着:“还热着呢?” 桌上,都让他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粥类和其他杂样的东西,晚歌惊呼出声:“你买那么多啊?”就算是三个人吃一天也吃不完啊。 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有点腆腆然:“我不知道向姐姐喜欢吃那样,都买了些。” “我倒是好口福了,晚儿你慢慢吃,哥哥去买炖汤的材料。”仍是一身女装的打扮,向晚清笑着咬着包子往外走。 “何必那么麻烦,我都自已做着吃。”真是个傻小子。 他眼睛一亮,竟犹未尽地说:“姐姐,昨天晚上的汤好好喝哦,我连那渣都吃了,比皇宫里做得还要鲜美。” 她呵呵一笑:“这里主要就是靠卖汤了,呆会可能会忙一点,这里不适合你,你要不到外面去逛逛,想喝汤了再回来。” 佯生气地瞪着晚歌:“姐姐是不是把我当外人看啊,就不让我干活,专门吃啊,不行,我要跟姐姐学,你一个人太累了,我虽然不会,也可以分担一些,嗯,像是提水啊,劈柴我都会的,我看到下人做这些事。” 无可奈何地叹口:“你要是帮倒忙,我可会赶人的哦。”这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干活这二字会写,却不会用。 将瓷盅一个个地摆好:“这个是南北杏川炖鹧鸪,加姜葱飞水除去腥味,与洗净的南北杏、川贝一起放入炖盅内,加清水隔水猛火炖2小时即成。具有化痰止咳、清热散结之效,而且汤也特别,是炖品中的经典。” 他吞吞口水:“姐姐,好像是很好吃的样子,还真是麻烦啊,要炖那么久,我肯定记不住这些的。” “当个汤很清,很鲜,也不会很麻烦,几样一起放下去炖,差不多了就可以放到温水里隔水温着,再接着炖别的就好了。” “没想到这些汤还有这些功效啊,那不是生病也不用吃药了,喝个汤就好了。”他惊奇以叫着。 “怎么可以呢?生病还是要吃药,这些汤品只是调理身体而已,像玉竹排骨汤,就有清凉降火的功效,还有补血的人参乌鸡汤,,清神补脑的天麻猪脑汤,强身健体的党参猪心汤,补气的鹌鹑参片汤等等,根据自已的身体状况来调理,这样就能达到最佳状态。”许多的炖品加不同的料都有不同的功效。 他拍着手,眼里充满了敬佩:“姐姐真是仙女啊,不仅才华一绝,而且还是个大厨子,一双巧手能做出这么好的汤,真让十四开了眼界啊。” “呵,你今儿个是不是还偷吃了蜜枣,就会夸我,只是因为我喜欢喝汤,所以我就潜心学了一阵时间,这些都算是补汤啊,平日里喝汤可没有那么麻烦,都放在沙锅里熬,这样汤虽然好喝,却不如这炖品来得有营养。” 都是用隔水炖得熟透了,里面的汁液和营养就在汤里,原汁原味,加入了配料,就相当的好喝了,在现代这些汤在外面都可以喝到,只是料就有些掺假了,味道也有差别。 将那些盅端到小厨房里,生起了火,慢慢地炖着,又重新装了上去,不愿坐着闲着的十四,自告奋勇地去看着盅汤,怕它生脚会走一样,还说看着它出炉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十四呢?”楚观云敝了几日的气,找寻了几天,依旧没有向晚歌的影子,怎么不让他灰头土脸,骑着马经过十四的府第,干脆进去欺负下他,打发了心中的呕气。 上了年纪的嬷嬷弯着腰,恭敬地说:“回观王爷,十四皇子出去未回。” 他皱起眉:“现在什么时辰了,还不回来,几天没天他,倒是越混越不像样?” “观王爷,十四皇子恐怕要到戌时①才会回来。” “戌时,那么晚,他干什么去了,算了,问你们也是不知道的,我在这等着他回来,你下去忙你的。”他不耐地挥挥手,躺坐在椅上,端起下人奉上的香茶,慢慢的啜饮起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十四在搞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不能因为事情而忽略了管教这个十四。 十四提着汤,兴高采列地踏进府弟就叫嚷着:“平嬷嬷,看看十四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了,包你吃了还想再吃。” “是吗?”冷然的声音响声,他踏入的前脚想要提出来却是不可能了,细看才发现,微弱的烛水中那张飘摇着怒气的脸,他暗叫一声,四哥又要找他的麻烦了。 “是什么好东西?”他的声音很淡很淡。 可是十四的头皮硬了起来,通常这样,就代表四哥很生气。“呵呵,四哥你来了,怎么不让人去通知我啊,等了很久了是不是,累不累啊,我叫丫头来给你按按肩。”讨好地笑着,唉,为什么四哥会在这里,他不是很忙吗?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才给我回来,又没有还着护卫出去。”一开口就是教训,非要训得他点头认错然后内疚地窝在府里几日才罢休。 无辜地看着,可是却没胆说出来了,他还不是而且时常夜不归宿呢?皇兄一样没有说他,倒是每个人都很喜欢管制他一样,还是向姐姐来得好,没关系,要骂就骂吧,反正他心里头高兴,当他耳边风:“现在是戌时了。” “你知错吗?”他一瞪他。 十四点点头:“知错。”错在没有让平嬷嬷在门口偷偷地通知他。“下次不会了。”下次得做好准备。 他点点头,有点满意十四的态度,心里的郁闷也消了些,看到十四手中的提盒:“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什么好吃的?” 十四当然不敢藏起来,放在桌上:“这是汤,我买回来给平嬷嬷尝尝的。” 他又叹口气,瞪着他:“说多少次你都听不见去,你是皇子,怎么可以做失了身份的事,她们是下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们,会折了你的身份,知不知道。” 他悲哀地点点头,他府里的事,为什么哥哥们都喜欢管到头上来啊!平嬷嬷打小就带着他,自然就有感情,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主仆之分。 边训边端出汤,也没有汤勺,一口他就饮了进去,那清甜甘鲜的味道就滑下了喉咙,他马上停止了:“真不错。”狼吞虎咽太快了,这汤真的好喝啊,早知道就慢慢喝了。 十四偷眼看他:“四哥,这个汤是适合女人喝的,是调经补血,养颜的汤。”晚歌听说他有个嬷嬷身体不太好,就特地炖的乌鸡红枣参片汤。不要怪他啊,谁叫他动作那么快的,他总得等他吞下去了才说吧,要不然会呛着的。 “卟。”他入口的汤全喷了出来。 注释:戌时,是指现代的19时到21时之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章 十四非常心虚地认错,拿出他讨厌的毫笔,让下人展开宣纸,练字,每次他们都是这样惩罚他,他最讨厌的,就偏偏叫他做。 楚观云青筋暴跳地看着他吼:“你不是寻我开心。” “十四不敢。”他没叫他喝。 下不了台面,那想偷笑又不敢的下人还在看着,楚观云一脸的不悦:“你这几天都给我出去混了,越来越不长进,这几天就给我呆在府里,那也不能去。” 他苦叫:“四哥,我,我出去有事的,每天我也有练武,也有去作诗,皇兄会允我出去的。”他不能呆在府里啊,他要去看晚歌。 “别拿皇兄来压我,陈方你在这里看着他,不许他出去一步。” 十四不依地叫:“四哥,你不能这样,你自个心情不好,也不能不让我出去,你找不到向姐姐关我什么事?” “向姐姐。”他笑了:“十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找到人了,你倒是说一说,或许我会不干泄你出去。”原来十四竟然比他还神勇,比他还先找到她,或者是他们一直有联系,暗中来往。 十四防备地垂下眼:“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会说的。这四哥精明的比狐狸还要高杆,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他也有那个条件,文武双全。 楚观云看在眼里,这十四难道他不知道,他有个毛病,一说谎就会垂下眼不敢正视人,这其中必有缘故,他那么宝贝这汤的还说好喝,莫不是她就藏身在这一家的客栈里,汤,曾经的那个提煲还在他府里呢?那也是汤,看来是有关联了,早知道何必到处乱寻,到十四的府中等着就好了。 “陈方,你好好看着十四,别让他出府一步,要不我唯你是问。”不能让他去走漏了风声,把小兔子惊走了,可又是好寻啊,她太会躲了。 在十四的抱怨和抗议声中,他拎着那食盒轻松地出门。 暧昧不明的清晨间,黑夜和白天交替着,朦朦胧胧的白雾开始散去,几匹轻快的马儿就的的地走在街道上了,马蹄踏地的声音那般的清脆,敲醒了宁静的街。 “王爷,就前面那间铺子,这汤盅就是那里的。” 当然是在这里,困缚着的这个假女人不就是证明吗?向晚歌当真是聪明,拐脚的哥哥容易暴露身份,男扮女妆,倒是让他没有想到这一点。 高高地坐在马上,拉住缰绳,他笑了,向晚歌,这会看你还跑得掉吗?“你们几个,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踏进这条街,也不让人出了去。”看小白兔再往那里跑。 推开那陈旧的门,她就在这里,昏昏暗暗,破旧不堪,这些地方,怪不得找不到了,没有一只鸟能快过他的箭,不过他喜欢看那鸟无助又苍惶,就是空弓也能将它吓得掉下来。 穿过这狭窄的过道,光线突然一亮,眼前就一个小院子般,树底下,一个白衣少女披着长长的发,在那里背对着他,心像是鼓动了起来,是她,向晚歌,看不到她的脸,从后面,他也能确定就是她,纤弱的背影,柔顺的长发。 晚歌正在洗着要炖汤的材料,听到后面似乎有脚步声,笑着说:“哥哥是不是又忘了拿东西了,刚才个还说都准备好了。” 当成是她哥哥了,他心里暗笑,不惊动她,走到她的背后,那长长的发淡淡的香,让他情不自禁地掬起一把,在鼻尖轻吻着发香。 她甩甩头:“十四,别玩了,帮姐姐拿汤盅过来,今儿个还真早啊?”一边说一边回头。 眼前的人那里是十四,而是一脸得意笑着的四王爷,他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着。 眸子里全是她倒吸气惊吓的样子,一手挑起她的下鄂,你宣布一样:“是我,楚观云,记住我的名字。” 她身子一软,差点瘫下去,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让他一手接着搂了起来:“向晚歌,原来你和十四是串通的。” 她反应过来,用力地挣扎捶打着:“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认识你,快滚,我叫人了。” 他摇摇头,一手就将她的双手反剪制住:“不认识,你叫大声一点,倒是想看看谁来救你。” 他是吃定她了是吧,他是以身份,以权势以男人的力气来制住她了,这个卑鄙小人,她胸口急烈地起伏着,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满满都是气愤。 他摸摸她的脸,讶异于她的嫩滑,真是美啊,越看越是美丽,这几天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他府里的倒是艳俗里了,拇指暧昧地抚上她小口粉色的菱唇。 晚歌一张口,狠狠地咬了下去,用心力气咬了下去,直到喉间有着血腥味传来,她才松开口,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别让我瞧不起你。”就靠自已的力气来任意欺负女人吗,真倒胃口。 他却笑了,好奇以看着那血迹:“你不是瞧不起我吗?”她的眼里写得清楚。 “放开我。”她挣扎着。 如她所愿地放开她:“向晚歌,你引起了我的驯服之心,恭喜你,我决定纳你为小妾,从今你就飞上了枝头了,做了我观五爷的女人,你就是人上人,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此享尽荣华富贵。”如果这是一种引起他注意的手段,她做到了。 晚歌装起一盅水往他的脸上一泼:“我看你梦还没有醒,再回去睡吧!”他们兄弟果真都是坏胚子,一个用钱要她一夜,一个要她做小妾,女人就那么让他们看不起,放在脚下贱踏吗?“也许你们,都认为对我来说是一种好事,对不起,这个游戏我不玩,观王爷,你去找你爱玩的人,如果你认为我是欲擒故纵,是一种手段,晚歌先认个错,观王爷,恕不远送。”她一肚子的怒火,不过,她要冷静,她所面对的是大月朝里的四王爷,不是一般的人。 楚观云悠哉地抹掉脸上的水珠,任由水在他的冠发上滴着,高深地看着她:“强扭的瓜不甜,我也没有心思跟你玩游戏,只能怪你不好运了,让我看了你,我不会强迫你,你还是会乖乖地来求我的。” 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了上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今早上抓到一个拐脚的女人,我想拐一只脚怎么好呢?不对称,不是吗?如果把她另一只脚也打拐,这不完美了吗?” 这番的轻描淡写却让晚歌听得心惊肉跳,她哥哥,这个恶霸王爷,竟然卑鄙地抓了他哥哥。 闭上眼,让自已脑子清明一下,贪恋安定的时光是要付出代价的,终究还是让他们找到了她。 “没关系,我会给你时间的,也会让你选择,不过,我脾气不太好,发什么事,可很难说的。”悠闲的像是在谈论天色,他一身的戎装,威风而又尊贵,绣金丝的靴子踏在一摊水渍上,如果不是她,他一辈子也不会踏进这样平民的地方吧。 她咬着唇,他的血腥味还在喉间一样,让她想吐出来。 “不用想了,站住,我跟你走。”叫住他的步子,她说了出来。 得意的笑浮上了他的嘴角:“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她不说话,她知道她恨这样讨厌这样的男人,可她不会说出来,这样,更会引起他的驯服之心,他喜欢挑战不是吗?她顺从他就好了,这大月朝里,没有她说公道的地方,只有权利就代表了一切。 她擦擦手上的水,一双眼睛看着他:“四王爷,尊贵的四王爷,你不怕皇上知道吗?” 他回头一笑:“这是我自个的事。” 皇上,这女人倒是把皇上当成他了,打了那一巴掌,皇兄的肤色白净,那指痕可是清清楚楚,不问也就罢了,何必挑事上身,要是问了起来,就当他欠了皇兄一份情。 小野猫的爪子是要修理下了,他手一升,将她卷入怀中:“美人,这是你的荣幸,一颗珍珠如果没有遇到识华的人,那么灰尘会掩去她的光华,岁月的是把刀,你应该要会珍惜。” “自认为你是伯乐吗?”他够格吗?只会吃喝玩乐的执绔子弟,仗势欺人。 “你认为你还是对的吗?不过你有你高傲的条件,十四让你迷得神魂颠倒,倒是看不出你比十四还大,让他心甘情愿叫你姐姐,他泄世未深,我得看着点啊,可别让狐狸给迷住了,十四王妃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当的。”挑高她的下巴,细看她精致的眉眼。说狐狸就不像了,她像朵荷花,初生的新荷,洁白如玉,亭亭不惹尘埃。让他有些着迷了:“幸好,你不是诗魁。”不然就是有缘无份了。 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的眼:“有你在,当然不会是我。”玩权的人眼里有什么公平二字吗? “你错了,如果是你的话,恐怕你会哭不出来,向二小姐夺了魁,如今只怕是捂着被子哭吧!你不开心吗?她如今就要封为郡主,下嫁给契丹狗。” 晚歌倒吸了口气,不是为向仪害怕,而是为他的精细,竟然连她眼中对向仪的恨意,看得透彻:“我宁愿嫁的那个是我,也不会让你这样任意妄为,无法无天。” “你说,等你成为我的女人后,带你去见十四,他会不会惊愕呢?”他可恶地倾下头看着她,对十四是特别是吧,那他就断了她的路。 晚歌抬起手,往他的脸就是一拍,冷笑着:“你不配说他的名,他比你还要高尚多了。” “又打,又咬的,小野猫,我对你更有兴趣了,等你成为下堂妇,这些手段用起来,就没有意思了。” 晚歌心里懊恼,为什么老是控制不住自已,一再地挑起他的野心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章 “四哥,放开她。”一声大喝,十四从小屋里冲了出来,一身的衣服有些狼狈,可以看到经过扭打和急跑,身体气息不稳,这一瞬间,她好感动,十四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样不再是她眼中的小弟。 “四王爷,请恕罪。”一个男的垂下了头。 连陈方也没有拦住他,这十四倒也学聪明了,拿走的汤盅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不错,如果不是都因为一个女人,他真的想喝喝采。 “向姐姐”十四跑了前来,牵住她的手,要将她芷弱的身子解救出来。 一手只却还陷在楚观云的手里,他眯起眼:“十四,你敢不听话,回去读你的圣贤书。” “不行,你绝不能为难向姐姐,四哥,你是不是喜欢向姐姐,可你不能这样强人所难。”他的眼里坚定的拒绝:“就像你这样,把向姐姐的手都抓红抓疼了,四哥,怎么可以这样粗鲁对向姐姐,她不是你的玩物,也不是你的女人啊。” 阴沉的脸色浮上了他的脸:“十四,你是在教训我吗?我知道什么?别在这里瞎搅和。” “四哥,我已经够大了,我也知道四哥你的生活,你对谁可以,你对向姐姐这样就不行,要不我马上去告诉皇兄,你强抢良家小姐。” 他笑:“十四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为了一个女人跟四哥大吼大叫的,长大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吗?” 十四有些微窘:“总之向姐姐主是向姐姐不是你青楼里的那些女人,可是让你这样轻薄。” “轻薄,你知道什么叫轻薄吗?给我回去。”他冷声一喝,十四缩了缩,可是并没有放手。 “十四。”她展颜一笑:“晚歌知道你的心思,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除了哥哥之外,晚歌最感激的就是让我遇上了你。” 是吗?这么深情浓浓的,才认识多久,楚观云放开了她的腰:“你是很看不起我是不是。” 十四把她藏在身后:“晚歌,我们之前的友情,不是四哥这种人能理会的。” 十四真的聪明多了,伏在他的身上,晚歌有点欣慰他不会只是个单纯的大男孩,他在用激将法,让他四哥放手。 楚观云瞅着十四:“一个月后,我要是赢了,你以后就不许见她。” 她也会怕吗?躲在十四的身子后面,那好,他就赌了,和十四来个赌约,也让他以后不会瞧扁了他,更重要的是,如果她心甘情愿地让他保护,才有意思,他扬起手,像在宣示一样:“我就不强迫她,我让她乖乖到我的身边来。” “好,你绝不能勉强她任何事,不许惹她生气,不许使什么阴谋诡计。” 听得楚观云想翻眼:“十四,我是你亲哥还是她是你亲姐,不是要卖汤吗?站着干什么?陈方,让他们都撤回去,不许透露任何的风声。”女人无论是强迫还是自愿,到最后都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没有二话。 晚歌跳起的心放了下来,这样的结果比刚才的更好,幸好十四赶来了,抚抚心口,平下那微痛,明明不是这个身体换心的,可是为什么激动起来还会痛。“我哥哥呢?”晚上他们回去后就连夜走。 楚观云挑张石凳坐下虎目瞧着她:“你敢说你不会打着逃跑的算计。” 当真是观察入微,晚歌垂下头,不敢正视他的眼:“我怎么会知道你会不会动我哥哥。”刚才还说要打断她哥哥的另一条脚,他说的话,他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很凶,像那种言出必行,行之必果的人,但是奇怪的是,她却相信他不会这样横行霸道,凶残恶劣,他的眉宇间,散发的是天地间的正气而非那邪气,他必不会伤害哥哥的。 “对你哥哥,不是和十四说了吗?要讨你的欢心呢?很荣幸是吧!陈方,去请最好的大夫,治好他的脚,到时我要的可不会是你的一句谢谢。” 她惊愕地抬起头,他却大笑起来。 十四汗湿的手也滑了下来:“四哥是玩真的了。” 为了玩玩他们所谓的什么友谊游戏,自然,他不会让十四一个人讨好她,忙进忙出,看得她他这几天有长进,做起来熟门熟路的,他迂尊降贵地在——往炉里塞着些火,看着那还有些躲着他的向晚歌,小鹿般的眼像是受惊一样,他很可怕吗?他温柔起来一样醉死人,没眼光的丫头。 “晚歌,那个太重了,我来就好。”十四看她去提水,抢了过来。 她抹抹汗:“好,慢着点,很重的。” 他的火比炉里的火燃得还要凶,为什么不叫他去,他很闲啊,一桶水就叫重,他一根指头就可以搞定了,烧火,这事儿无聊,白痴也会。用力一捅,怎么有响声啊。 “砰。”那砖砌成的炉,在三人的视线里,塌了下来,放在水上面炖的汤就哗啦啦地倒了出来,带连着盅也砸得清脆地响着。 “四哥你。”十四叫着:“把汤都给砸了。” 晚歌倒是不敢怪他,只是眼里的无奈升了上来,让他觉得挫败,大失了面子,堂堂的四王爷给她看炉火,还看不好,把炖的东西砸个一干二净,叫她怎么感激他,他脸色黑了下来振振有词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陈方,马上弄个炉出来。” “四王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坐着就好,坐着就好。”她无奈地出声,越帮是越忙,砸了她几个炖盅先不说,再这样弄下去,恐怕他连房子都会砸了,这汤能不能卖,都不是最重要的,他们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上头,她的,也不在。 重新装了三盅,放在小炉上炖,她蹲在火炉前亲自守着,今天是卖不成了,但总归不能饿着自已的肚子。 “姐姐,快中午了啊,这可能炖不好了。”十四怕她难过,小声地说着。 她一笑:“算了,今天歇一天,这三盅汤,我们呆会喝吧!”她怎么会去怪他们呢? 她的笑中,有无奈,十四疼在心里:“也好,姐姐,我去买月色楼最好吃的鱼和鸡,今儿个不要下厨了。” 只有火在烧的声音,以及二人凝重的气氛弥漫着。 他还大声说要征服她,可是怎么越弄是越糟糕,而且还在乎起她心里是不是难过起来了,懊恼地吐着气,还不他骑马打仗来得容易。 她在生着闷气吧,背对着他,不肯和他多讲一句话,这闷热的天气,她的衣服都汗湿地贴在身上。 他朝陈方示意下,陈方的大扇子转了个方向,往晚歌身上扇过去。 凉风是好,可没想到的是,那风一吹,竟然将晚歌垂下的长发往炉里吹进去,吓得她大叫一声,双手赶紧挡住,可还是有烧焦的味道传了来。 长长的发尾有些烧得卷起来了,楚观云扶起她:“陈方,你搞什么,下去。” 心里好难过,她没得罪她的,要不要这样折腾她。 “不是有意的。”他纳闷地说:“发剪掉就好了,谁叫你不绾起来。” 他倒是怨起她来了,晚歌咬着唇:“女子的发只有成亲才会绾起来的。” 好像是的,不过他不介意为她绾发啊,看着柔黑的发有点心虚地说:“可以绑起来,大热天的。”怎么才会抹起她眼底的心疼,他也想和十四那样和她信任自然地相处,要得到她不难,不过这样的美人就打了折,他要的是心甘情愿。现在举国上下平安无事,他也有空,和她来处小小的追心游戏也可以调剂下生活的简乏。 “你生气的样子还是好看,不会在想着青丝为君断之类的诗词吧!” 晚歌垂下头:“我怎么敢,你是四王爷呢?” “这你就不公平了,十四你倒是敢,我你就不敢,是不是不同的待遇啊。”他挑高眉,其实是想逗她说话,不会心里难过。 这是什么啊,还要公不公平的,青丝为君断,怎么会为他呢?“你也喜欢这些诗词吗?”她倒是挺喜欢这句的,烧焦了必然是要剪去,他说出了这句话,还是暗地里剪为好。 “你当我不会是不是,这下向府可有得忙了。”有些得意,不仅是因为他达到了目的,她没有当成诗魁,也打散了向府的如意算盘。 她拢拢发,小声地说:“我那时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一直要找我,只因为我无心说过你一句吗?” 为什么?这前是因为想要驯服她,而又一直找不到她,现在,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了,她的才情她的歌,她的笑,她的美,都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所以他和十四定了赌约。 十四说得对,他不懂爱,所以他的心蠢动了,爱,男女之间的爱是什么样的?他真的不懂吗?可是还有很多人爱他,他根本就不需要付出什么。 但是付出,就如现在,如果能博得她一笑,叫他再烧炉火都愿意,但是,她必然是不愿意让他做事了,就连扇个风也把她的发烧着了,怎么样才能让她知道他厉害呢?是否该找几个地痞流氓来捣乱,他就英雄有用武之地,她对他也会刮目相看了,似乎这个主意不错。 “四哥,你又想什么坏主意了。”十四警戒地问:“你每次露出那种似是而非,眉角上翘的神色,就是在打鬼主意,就像上次你故意将姬妃娘娘的药打翻一样。” 他一瞅他:“小子,你是不是我亲皇弟,你四哥有那么卑鄙吗?”倒是挺了解他的。 当然有,十四和晚歌的心里暗自思忖着,却没有说出声。 轻风阵阵送凉,这似是平和而又怪异的关系不得不这样持续着,他真的会治好哥哥的脚吗?真的是好期待。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章 向府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没有一个人能笑开眉头,向夫人支着额头走来走去:“老爷,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难道真想女人嫁那一片风沙的地方去吗?” 向宰相眉头都要打结,叹了口气:“我也没有什么法子了,皇上说过几天下令,指封向府的女作为郡主,这月二十就送去契丹和亲,这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而皇上所说的话,谁敢反对。” 为人母的苦恼愁苦了向夫人,她的美艳和风华都老了几岁一般:“这事我知道,我要的是你想法子啊,要是没有法子,我看,仪儿也不用去和亲了,她自个先断了活的念头。” “哎哟。”向宰相抚着灰白的发,头痛地说:“我要有法子,早就说了,只能说仪儿是命中注定了。” 向夫人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脸的坚决:“我不会让我的女儿去嫁那些如豺狼虎豹的契丹人,这等于是送死啊。” “难道还有别的法子吗?那诗会,皇上就是为了安抚契丹,选个才貌双全的的女子下嫁。”他也一肚子的气啊,这四王爷竟也算计到他的头上来了,将他的宝贝女儿陷入计中。 “都是你,你让仪儿去参加什么诗会的,要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事。” 现在来说这些太晚了,而皇上,已发话了,君无戏言,想来想去,应该就是宝贝女儿向姬惹出来的风波,姬妃娘娘曾经和皇上笑谈过,四王爷的才学和胆识,只怕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能配得上,那时,她还特意说过向仪是一个才貌双全待字闺中。 而那四王爷,天性就独来独往,凡事都随着性子来,至今为止,还没有纳妃纳妾的,府里,倒是养了不少的女人。 摇摇头,盘算错了啊,越想抓住这高枝,谁知越是深陷,而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向仪梨花带雨地在丫头的搀扶下出了内室,带着哭腔说:“爹爹,你得救救女儿啊,仪儿死也不要嫁给那契丹人。” “仪儿。”向夫人见了,更是哭得厉害。 一室的哀哭声,让向宰相的头更痛了:“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 “爹爹,你去求求四王爷,他必是先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让仪儿去的,而且还千方百计的将向晚歌那贱人给刷了下来,我想通了,就是她做的好事,还在装生气,像模像样的,就连上官婉儿也聪明的不与女儿比第三局,这是一个局啊爹爹,你一定要救女儿。” “向晚歌。”向夫人张大了美目:“那个贱人。” 向仪点点头,拭起脸上的泪:“女儿当时觉得奇怪,这四王爷不是为人公正,可是那向晚歌的才华不亚于女儿和上官婉儿,却硬是让他挑三说四的,女儿当时还以为,他是偏袒女儿的,也没有想那么多。” “我就说那贱胚子偷人,要不怎么能混得进那里。”向夫人咬牙切齿地说着。 向宰相一拍脑袋:“向晚歌又是那一个?” 向夫人含嗔地一望他:“还不是青娘留下来的贱种,你做的好事。” 他的脸马上弊成了猪肝色,一时贪欢留下的女儿,他从来没有去看过一眼,这事也只有少许的人知道,而今青娘早就死了,如果不是要嫁女儿,他也忘了有这么个人了。 “她也是你的女儿,向府的小姐,并不只有三个,皇上可没有指定那一个,不是吗?”许久不曾舒展的容颜终于有了丝笑意。 青娘原是来依靠向家的一个同姓亲戚的娘子,长得温柔婉约,楚楚动人,没过二年,她那病鬼夫君就丢了她们母子俩去了。 当时她初有身孕在身,去求神让她生个儿子,没想到这一去,就让那不安于室的贱女人勾引向青海,并且没有多久就有了身孕,为了向家的声誉,打落牙齿和血吞,并没有将此事闹大。 “林管家,把向府的人全都调出去,大街小巷的给我一家一家去找,非要找到向晚歌为止。”幸好没有将她嫁给林管家的侄子。 疲累了一天,晚歌正收拾着桌子,已经打发那二个难缠的男人回去了,关好门,看着那如豆在飘动的烛火,唇角有一抹笑,终于有点开心的事了,哥哥的脚有眉目了,四王爷告诉她,这几天的治疗相当有成效,她相信他所说的一切,想必不用多久,哥哥就能正常地走路了,他不必再为自身的残缺而没有自信。 这四王爷还不错吧,已没有了初时的那暴戾之气,虽然还是老是帮倒忙,也算没有出尔反尔地一挥手不干了。 正欲想吹熄烛火,门让人猛烈急促地捶着,有人大叫:“向晚歌,开门,开门。” 是谁,这么晚了,还叫她的名字,而且还不少人一样,那么凶,她心下有些惊,抓住根木棍防备着。 “向晚歌,本夫人知道你在里面,开门,不然就休怪本夫人不客气了。” 这声音,她怎么会忘记呢?是向夫人的,这么晚了才来,带着人来,必然是来者不善了,她脱下一只绣鞋,鞋尖往一边斜着,放下手里的木棍,才镇定去开门。 一开门,马上就让人抓住了,她只看见向夫人得意的笑,一方手帕蒙上了她的眼鼻,像是没有知觉般,让人抬着走。 向夫人朝里面看了看,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让人合上门,也走了。 观察了二天,才知道,那跛子没有踪影,只有一个陌生的尊贵公子在外面帮她招呼着,到了晚上就和四王爷离开,于是,她就耐心等到了晚上,这神不知鬼地掳走她,那四王爷想要找人,也得寻上一段时间,而过二天就是二十了,局时他就是找到了,也无可奈何了。 大清早,四王爷和十四就提着一大堆的东西赶来了,推开那门,却没有见到晚歌,再到后院依然没有她的影子。 “姐姐,姐姐。”十四大声地叫着。 而楚观云着那摆放如常的东西,就连她的东西也丝毫未动。 十四里里外外地走了个遍,急得差点没流泪:“向姐姐不见了,她又走了,四哥,是不是你昨天又惹怒她了。” 他冷冷地说:“她不是走了,向晚清还在观王府,她岂敢一走了之,你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先别动。” 门窗关得好好的,她是一个重情之人,要走早就走了,何必等到现在,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人去那里了,该死的,头二天才让人撤走不连夜看着了,没想到就偏偏出了事。 “四哥,这里有只鞋。”十四大声地叫着。 他冲了出去,那只绣花鞋,斜放在地上,以及推开的椅子,点干了油的油灯,横放在桌上的木棍。 “向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四哥你快说啊?”十四焦急地摇着他的手,似乎他知道昨晚的一切一样。“向姐姐要是遇到歹人,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原谅自已的。” “别急,晚儿应该不是遇到歹人,这鞋子只有一只,似乎是故意留下的,还有,如果遇上歹人的话,这椅子不会往后移得那么端正,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是晚儿认识的人,她所留下的鞋子就是告诉我们,如果是歹人,挣扎起来,鞋子岂会那么端正,而且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亲手放好的,没有动一丝毫的,这棍子明明是放一边的,而今是端正地放在桌上,晚儿似乎知道这对于别人没有用,就放在一边了。”鞋子只有一只,那必然是她故意留下的,晚儿的聪慧必然已想到为自已留条路,真是聪明的女人,他心里暗赞着。 十四紧张地咬唇:“要是四哥猜错了呢?我可不想要向姐姐有什么不测发生。” 自信地扬起眉:“绝不会有错,你看看这鞋,向着那一方。” “西方,这有什么关联,我们还是快去找向姐姐。” “盲目的找,只会更浪费时间,西方最大的一家是向家,晚儿姓什么,不正是姓向吗?”他一敲十四的头。 这向青海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敢想掳人走,私下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唇角一抹笑,遇上他,向青海的计划又要泡汤了,只怪他们又惹上了晚儿,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将绣鞋捡起,不怕脏污地用帕子包好。“十四,带你去看看向府的风光。” 待她醒来,一眼就看见向夫人雍容精美的脸,那眼里心是兴味地笑:“向晚歌,我们又见面了。”怪不得能引起四王爷和十四的折腰,那脸蛋儿,真是越来越美,好一个倾城的绝色美人啊,她相信,契丹王会必满意的。 “向夫人,你什么意思?”晚歌的又手紧紧地反绑着,坐在凳上直视她:“难道你眼中就目无王法了吗?” 她深深地一笑:“晚歌,你误会我了,你以为我想干什么?我是请你回来当四小姐的,向府的四小姐,这可是你的荣幸。” 她冷哼,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吧!“晚歌没这个命。” “我知道,你是穷惯了,只怕你也身不由已了,你那跛子哥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是向老爷的亲生女儿,不过是个野种,你不可否认的是,这都是真的,大可以滴血认亲。” “你废话说够了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晚歌冷冷地打断她。 她一笑:“怪不得仪儿说你才华不亚于她,果然没有错,聪明人面前不说糊涂话,你说向府多了个四小姐,能干什么?也给你一个攀上枝头的机会,皇上指了向府的小姐为郡主,二天之后去契丹和亲,你的目的,就在于,让你代替仪儿去嫁给契丹人。” 晚歌失笑:“这就是你们的目的,不择手段,为了女儿,连欺君之罪也不怕,晚歌真是佩服啊,那么向夫人又用什么来塞住我的嘴巴呢?让契丹人娶一个哑巴吗?” 向夫人喝了口茶,轻松地说着:“这你倒是放心,都安排好了,皇上高高在上,岂会知道我向府的小姐叫什么名字,而你,实实在在就是老爷的野种,你想逃,都逃不了的,我知道你清高不屑于这些名份,可是这毕竟是事实,你的身体里,就流着他的血。” 晚歌冷静地看着她,不怕死的女人,她真以为她能只手摭天吗?这偷天换日就有那么容易吗?向府不把她当人看,她何必抱着冤冤相报何时了之心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不代表,她会让人任意欺负。如果四王爷如传说中的精明,那么必会找到她,替身,只怕向夫人不能如愿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章 这就是看风景,向府的风光还不错,可是这样看真的很没劲,穿得厚厚的,包得看不见人,而且还得躲躲闪闪,明明就是偷入府,还说什么带他来看风景,最好向姐姐在这里,要不然就白白浪费时间去找了。 悄悄地,十四紧跟在楚观云的身后,他敏捷的身手像草原里的狼一般,任意地跑跃和翻滚,十四却无奈地摇头,翻什么,没人,他从林道边跨过去都比他像是狼一样左闪右闪还快,他以为他在做前锋的密控吗?虽然他曾经是,而且是最好的。 “这向府那么大,怎么找啊?”十四看着处处都是花,处处都是房子,那里才是晚歌的容身之处。 他唇角一抹笑:“通常有些人呢?会把贵重的东西收藏在密室里,可是人就不同了,这也算是贵重吧,如果没错,就在主屋的后面那排房子。” 怪不得上次陈方告诉他,说向宰相由无可奈何转向了满不在乎地接受,他一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这已成了事实,不是吗? 一手戳破窗纸看着里面的情形,向晚歌被绑在房里,长长的发散落在胸前,可是她的神色,一点也没有害怕之处,而是带着仇恨,带着报复的意味。 “姐姐。”十四竟然翻窗进去了,他还戳什么窗纸,闷闷地收回手,四处看下,翻直去。 “姐姐。”十四热泪盈眶感动得几乎没有哭出来:“你真的在这里,这向青海这个王八蛋,竟然把你给绑来了。” 对于他们的到来,她并没有很大的惊讶,一抹佩服的神色在眼里:“四王爷果然不简单。” “不用太佩服我。”他扬扬手。 “四哥快来看看。”十四叫起来:“向姐姐的手绑得都红了,我怕伤到她啊,快来解开。”向姐姐的手,绑得红红的,他连碰一下都不舍得,怕她更疼。 楚观云抽出随身的小剑,将她肩上的绳子割断:“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他真的会心疼,这些粗鲁之人,竟然伤了她的手,如此的蛮横不讲理,他以前也是用这样的手段对她,可是如今他竟然真的很生气,这样伤害她,他不会斥责如此简单。 “当然是走了,然后问清楚向青海搞什么东西,这样绑架向姐姐。” “不。”二个竟同时出声,然后相继一笑,晚歌按揉揉手:“为什么要走,是不是?” “对。”楚观云冷残地笑着:“只手摭天,竟然比我楚观云还要厉害,我要是不插手,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四哥,向姐姐,你们为什么都这样说啊。”十四还摸不着边。 晚歌朝他一笑:“十四,有些人太蛮横,总要付出代价的,留在这里,就看他们怎么偷龙转凤,这可是大事。” “是大事,此事正好由负责,当揭开了花轿,而不是向仪的话,你说这事他们怎么用纸来包火,岂是丢责怪一番就了事。”惩罚的事是由皇兄去处理,谁伤了她,他就不会轻易放过,这向宰相,在朝上也倚老卖老,而姬妃娘娘也在打他的主意,岂能让他们一家子太顺心顺意了,当然此事不宜闹得太大,要不然,依那一巴掌的后劲来看,她是挑起了皇兄的心了。 十四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们是想顺水推舟,来个将错就错,我怕他们还会虐待姐姐。” “这你就别担心了,他们还想着我成他们的大事,不会的,放心吧,还是早点回去,免得你们府里有事,找不到人,我发誓,我会好好照顾自已的,明天就等着你们来揭花轿了。” “没想到女人不只是头发长见识短,晚歌。”楚观云笑着伸出拇指,她也笑了,伸出拇指按上去,十四从后面扑上来:“不好,不好,你们不能变得那么好,那么有默契,四哥你可不能折了你的威风的。” 楚观云捂着他的嘴巴:“乱说话,我什么时候不威风了,走,回去,今晚皇宫里必定要为契丹王子办宴,会差人来请我们进宫的。” 周公公小心地送上奏折:“皇上,这是向大人奉上的奏折,是关于向府小姐明天册封一事。” “此事不是由皇后着手吗?”他淡然地问着,找不到那个向晚歌,从没有过的挫折让他心里烦闷着。 周公公小声地说:“启禀皇上,这是皇后娘娘看过之后,呈给皇上过目的,还在陪嫁的珠宝,丝绸,宫女,以及各样贡品。” “那就如皇后所意办吧!今晚契丹王子的宴会可安排好。”外蒙王子的进朝,让契丹害怕了吧,怕二国的合作,为了安抚契丹的防心,防他们使暗计进攻大月朝,联姻不仅是个能安抚的效果,并且能使二国之交更进一步,不愧为上上之策。 “已准备好了,四王爷和十四皇子都进宫了,奴才也禀告了姬妃娘娘。”等皇上一到,就可以用膳了。 放在右手边的烫金名册,册封向府小姐为郡主,这向宰相可是怨怀在心,可又说不得,可今儿个的态度的确令人欣慰,或许是想通了,不过契丹干旱,而风沙大,又居所不定,也的确没有女子心甘情愿地下嫁,修长的手翻了开来,上面的名字赫赫然是他找了几天都找不到的人:向晚歌。 他面色一冷:“周公公,向府有几位小姐?”她不是丫头的打扮吗?为什么是向府的小姐,那记录之人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是那家小姐,住在那里? 周公公没有料到皇上会这样问,也不敢抬头:“禀皇上,向大人府里有三位小姐,其中一位就是姬妃娘娘,还有二位待字闺中。” “好一个向青海。”他冷笑着,眼里一抹精光:“竟敢糊弄朕,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诗魁是由向仪所夺得。”这样是什么,竟敢胆大妄为,如此欺君。 “皇上说的是,诗魁正是向家二小姐向仪,三小姐向琳已参加了今年七月的选秀。” 他将那名册一扔:“你倒是看看,这向青海有多大的胆子,向仪,别号晚歌,向晚歌。”可真是妙啊,这向宰相是嫌官当得太平了。 他心里说不上来的是愤恨还是有些兴奋,那美人儿,向晚歌是吧,是有几分才华,歌也不错,在杏林里,悠悠扬扬地听了会,怪不得能引起十四的偏信了,不过,十四岂是她能配得上的。 一抹笑浮在他的唇角:“周公公,准备一份大礼,明儿个朕亲自起驾城门十里之外的皇亭,为这位‘郡主’和契丹王送行。” 这会是一份惊喜的大礼。 侧门边,美艳的姬妃娘娘听得心惊胆跳,这早来片刻前来请皇上移驾,竟然听到这样的事,她心下一乱,皇上是要向家好看了,爹爹真是糊涂了,好大的胆子啊,向家一倒,那她不是没有靠山了,不行,快步地走到暗林中,她慌乱地一回头:“玉茗,你马上出宫去转告爹爹,叫他千万不要虚凰假凤,大事不妙。” 那宫女也慌乱地摇着头:“娘娘,现在宫门已关,就是托尽关系也出不去啊,只能等明天早上了。” “那可怎么办啊?爹爹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岂知这向晚歌是皇上睡梦中还在叫的人,什么人不好先,竟然会选了她。”侍寝之时,妃子是万万不能睡的,到了下半夜就得离开。除非是正宫和贵妃娘娘,就另当别议了,所以她听到的,是他心里头所牵挂的人,打听了几天宫也也没有这么一个人物,刚放下的心,现在又提了起来,这向晚歌是那一号一物,竟然让皇上也牵挂不已,若非是想了千百次,以他的冷然,怎么会在梦里叫了出来,最好是把她给丢得远远的,明天不仅不要向家的事爆了出来,还不要让皇上见到这梦中之人。 只希望明天早上,还能赶得及,要不然,一切都晚了,就连她也会受到牵连。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章 娥眉轻扫,朱唇轻点,白玉珠钗插在如云的秀发上,晚歌任人装扮着,没有半丝的不情愿。 向夫人抱胸冷瞧着:“你还很上道的。” “当然了,与其让人硬着来,终是要上花轿的,为什么要让自已吃苦。”晚歌的眼里,深深的笑意,没有任何的不悦。 她认真地看着晚歌的神色:“你在得意什么呢?你真以为是契丹王妃吗?那也不过是个小妾而已,契丹女子个个高大凶猛,你就心里面半点不畏惧,包括契丹的人男人,也是个个如虎如狼,不要的女人,就赏给手下的作为奖励。” 晚歌瞥她一眼:“那向夫人以后可有得担心了。”一会她会更是惊得说不出话的。 这时,一个小丫头匆匆地跑了进来:“夫人,夫人,老爷请你去主厅,妆妥到门口迎接圣加驾。” 她手里的杯子,重重地碎在地上,那茶渍泼了满满一地,像是失了主心骨一样:“你是说皇上,皇上驾到。” “是的,皇上的圣驾会在皇亭。” 她错乱惊慌地叫:“皇上怎么也会来,把她给我藏起来,马上,马上装扮二小姐。”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地往外走去。 事情并非意料中一样,晚歌也皱起了眉,皇上这一来,就将她们的计划全打乱了,即使那向青海和向夫人再向天借胆,也不敢欺骗皇上,以上犯上。 她又让侍女匆匆地推回那小屋里,也算那向夫人还有几分聪慧,知道不能让二个新娘子同时出现,她笑着,摸摸头上的珠钗:“倒是装得不错。” 窗口一阵的拍手声,她看见楚观云站在后院,眼里尽是欣赏的颜色:“你倒是不害怕?” “当然不害怕,有你们在啊,我是一个嫁不出去的新娘子而已。” 他的眼里多了些尊贵的气息,一身的青衣有些冷肃,上下打量着她:“越看是越美,徒费了心机妆扮,不如随了我,也不枉这身行头。” 晚歌忍不住笑出声,走到窗前,支着额:“你倒是有时间开玩笑,听说你皇兄要送行,你还不快走,我看计划有变,上花轿的人不会是我的,而偷龙转凤呢?这就难说了。”等皇上一走,好戏还长着呢? “当然。”他信心满满地说:“向晚歌。” 她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好奇怪,怎么这样叫我,你不是都叫我晚儿的吗?十四呢?” 他却是不回答她的话,而是兴味地看着她,一会有些试探地开口:“你是喜欢十四还是四。” 她无聊地呼呼气:“你又来了,我都说了很多次了,这样做朋友很好啊,硬是要我选择一个一样,弄得我和十四相处会越来越尴尬的,四王爷,下次你要说,我可是生气了。” 可怎么她没有生气,他倒是有点生气了,就说,这样高级人物,再如何降低身份也只是一时而已,她暗里叹叹气,他怎么也比不上十四那股子的单纯和没有阶级化啊!“四王爷,我哥哥可好,他的脚治得怎么样了,这个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他冷笑地着着她,五月的阳光透过要荫,有些刺眼,让她看不是很清楚他的意图,他摇着头:“向晚歌,你不该挑惹起三个男人。” 她不解:“你说什么? 我听不懂,我也说过,你随时可以离开,我不会怪你,这只是你和十四的赌约,当然,你也尽可以强迫,你要的心甘情愿四个字,将会得不到。”楚观云怎么怪怪的,是玩久了这个游戏吗?还是他的真面目终究是摭不住,应该不会这样的,可是究竟那里出了错,她想不清楚,这笑,似乎在那里看过,杏园,那一巴掌。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远远地离开窗台,他是,他竟是——皇上。 他将门踢开,靠近她,一手制住她的下巴,有丝残忍,更有丝无情,用力地抬起她的脸,让她直视着他的眸子,在阳光的透视下,冷然的眸子近乎着透明,那股子压迫力和睿利还是如影随形:“向晚歌,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打了朕一巴掌。” 她身子抖着,无形的害怕压向她,扑天盖地而来,避了那么久,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一咬牙:“皇上请恕罪,全是晚歌一人所为,请皇上赐晚歌一人死罪,不,是罪女。” “死罪?”他轻笑着,让她抖得更冷,似乎他很喜欢这样压迫她一样:“你以为你贱命一条,死了能顶什么?向晚歌,契丹王子求朕下旨赐你与他,而朕的十四,为你魂不守舍,朕的四弟,为你算计朕的臣子,你说,何是一个死了得。” “我没有勾引谁。”她想大声地说出来,可是这声音竟像是风中的败柳,软弱得不让人放在在心上。 他一只手摸上她的脸,柔滑的脸上,是他冰凉的触摸,然后执起一缕柔黑的发,放在鼻尖轻轻一闻,如想像中的那般清香,让人心神放松的清淡香味,睁开眼直视着她:“向晚歌,你没有狐媚的姿色,可却让人一眼就记住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不守妇道,还是她又挑起了他的好战心,她马上答道:“请皇上恕罪,晚歌知道该怎么做了,晚歌会自毁容颜。”打消了所有人的念头,包括自已的,美色是一种利哭,不仅能伤人,也能伤已。 她的话深深地震入他的心里,若是那个女子得他一夸,恐怕会终日揽镜自照,洋洋得意,岂会如此这般,自毁容颜,她以后,她毁了容颜就能解脱这一切吗?挑起的春水岂能再回复。 “向晚歌,你的小聪明最好不要在朕的面前耍,朕最讨厌别人来猜测朕的意思,而你,也甭想挑起十四和四王爷之间的战火,自古美人就是多事非。” 她有点心惊,怕他接下来说的话,是让她自行了断吗?不,她不敢猜测,皇上的圣意,不能猜测。 “七月大选,你就参加吧!如果我看不到你,那么,你哥哥,以及你九族之内,都给我陪葬。”他一低头,吻住她的嫣红,用力地吸吮着,然后咬破她的唇,让彼此都尝到了血腥味,才放开她,如神抵高大的身子跨出了门口。 “周公会,宣向宰相来见朕。”冷然的声音逐渐走远。 只剩下她一个缩在墙角,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七月大选,皇上是要她到后宫去,宁愿让她埋没在后宫的姻脂粉堆也不会她成为丑女地在宫外。 谁来告诉他,她身上发生的事,都不是她心甘情愿的,她的梦想,她的云游四海,她的抚琴逐马,谈诗论酒,巴山夜雨,她的原得一心人,相约到白头,离她越来越远。 向夫人用力地弊住哭意,想尽力法,最终还是得嫁掉自已的心头肉,向晚歌说得对,该担心的人是她了,这事,她们早就知道了,女儿再怎么比也比不上自个的性命和前程,无奈地挥挥手,送别泪眼汪汪的向仪。 心里已咬牙切齿,她必不会饶了向晚歌的,她的女儿,必要她来赔,都是她和四王爷合起来,设了这个局,让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妖媚是不是,那么她就毁了她的脸。 周公公腆着肚子走了过来,老远就笑着:“向大人,向夫人,恭喜啊。” 再哭也要露出笑,这周公公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是不能得罪的,向夫人含笑地点点头:“谢谢周公公。” 周公公笑着:“皇上对向大人一家可真是礼遇有加啊,让四王爷亲自护送到契丹。” “谢谢周公公的美意,老臣必当甘脑涂地,为皇上效忠,以报皇恩浩荡。”向宰相的腰侧让向夫人狠狠地一扭,疼得他差点儿呼叫了出来,他的恨意并不如向夫人来得深,虽然不舍,可这对他的大好前程更有帮助,皇上必会更加地重用他。一个女儿算什么?怎么比,也没有他的仕途来得重要。 周公公收回眼角的笑意,看看四周无人,才小声地说着:“向大人,贵府还有二位小姐七月大选,可不能出什么意外了,尤其是向晚歌,皇上可指定要她,要有什么意外的话,皇上可会龙颜大怒的。” “向晚歌?”二人同时叫了出声。 “是啊,皇上也知道了,向晚歌其实是向府的四小姐,不过是妾室所生,不过看皇上如此重视,千万别掉了根头发,到时就吃不完兜着走了,这也是向大人的一大好事啊,她比任何秀女都来得有机会要入选了,我的话,向大人明白吗?”皇宫里要调查一个人,连她的十八代祖宗都可以调查出,向晚歌一事,皇上早就知道,只是不动声色,皇上贵为天子,自也不会去记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明明向晚歌的事才平息没一会,没想到这向大人还真是大胆,竟敢呈上向晚歌的名贴,不然,他们做奴才的可就大祸临头了,也幸好他们聪明,让真正的向二小姐,诗魁向仪上的花轿,不然的话,岂是搞了乌纱那么简单。 向宰相的脸色一阵难看:“下官知道,也请周公公替下官美言几句,下官不会亏待了晚歌的。”当初的丑事,全翻了出来,这下,在皇上的面前,他怎么抬得起头了。 “那好,告辞,皇上的意思,本公公带到,若有什么差错,你们自个担当。”周公公面带微微笑地一侧身,在众位太监的簇拥下,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向夫人恨得一脸张都变青了:“那贱人,还真大的本事,竟然连皇上也勾引了,假若是她进了宫,还有姬儿,琳儿的地方。” 向宰相瞥她一眼:“夫人,这节骨眼上,万不可生事端了,皇上已经注意起她了,要是再有什么事,我们一家就完了,这次幸好姬儿提早通知,要不然我们就完了,就是听你这妇人之,见,她去替身结果把我的旧账都翻了出来。” “老爷,你这么说,明明是你做的丑事,倒是怪起我来了。”一脸花颜,硬是气煞了。扭曲的脸色,看不出是一个华贵而雍容的贵妇,而是一个泼辣的女人。 “哼。”向老爷冷冷地一哼,拂袖而去,对于他来说,女儿虽是心头肉,可是和前程仕途相比起来,那就相差太远了,女儿,就是生来扶助父母,光耀门楣的,这看上去明明是一件好事,这一棍子打下去,就连他的丑事也捅了出来。 “我不会这么放过她的,一个黄毛丫头,识几个字,岂能让那狐媚子如此的得意。”一张银牙,硬是咬了个寒光四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章 她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心里是靠不到岸的惊怕,脑子里满满都是选秀二个字,这明明不关她的事,可是她却逃不了,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唇角痛不时地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梦,是事实,心又紧缩着,一阵一阵的痛袭来,让她拢起了秀眉。 窗外的百花妩媚,彩蝶纷飞,似乎都在嘲笑着她,这一身的清高气傲很快就会变得俗媚,她不舍得,这是如花的容颜啊,进了宫,也只是普通的一个秀女,就算得他之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妾一样,现代教育的她,如何,如何能接受这和无数的女人同夫,而且他不爱她,他不过是想要让十四和四王爷,打消争她的念头而已,也是在折磨她,为报那一巴掌的怨恨,宫里看似是风光,锦衣玉食,身份尊贵,看多了后宫的戏也就知道,后宫的女人是那样的可怜可悲又无可奈何,美人穷出不层,君王爱的只怕也是一时的美貌和新鲜,有谁知道在后宫中,半夜里,多少幽怨悲哀的曲子。 一个丫头走了进来:“四小姐,老爷来看你了。”她如今的身份是四小姐,向府的四小姐,向老爷向天借胆也不敢拂逆了皇意,更不敢委屈了她,这向四小姐可来得忽然,也让人不得不嚼口根子,她宁愿还是那个下下人的向晚歌也来得自由来得轻松。 幽哀的眸子看着床前,这个称之为父亲的向大人,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的关心,只有些怕,怕她有什么意外,皇上会怪罪于他,所以也诚惶诚恐地:“晚儿,没有吃药吗?爹爹马上让人去煎。” 她笑起来,三月桃花一般的艳笑:“向大人,不必麻烦了,请不要叫我晚儿,听起来我更恶心,更不舒服。” “你。”他的脸色涨得黑黑的:“你是我的女儿,我知道过去十几年亏待你了,你放心,亏欠你的,我会还回来的,包括你哥哥,我也会重用。” 她冷笑地看着,怎么明明大家都一样的脸,他看起来那般的面目可憎,这样的父亲,他有什么资格叫她的名字:“那好,你欠我哥哥一条脚,我要求的不多,你把你的脚给废了。” “晚儿。”他摇摇头:“不要这么任性子,我会把向府最好,最贵的东西都让给你,来补偿你这十几年所爱的委屈。” 他认为,钱可以弥补一切的吗?那么简单:“对不起,向大人,你的恩宠,向晚歌受不起,我的爹爹和娘已经死了,我怎么会认识你,不要叫我晚儿,你没有资格,你不配。” 她的牙尖嘴利,让向宰相倒退了二步,认真地审视着这个女儿,实在是陌生,如果不是发生这些事,他一定不会知道自已还有个女儿,真的长大了:“你和青娘真的很像,可惜你却没有遗传到她的温柔知礼。” 她咆哮着坐起身,一手颤抖地指着他:“给我滚出去,你这个小人,青娘的温柔知礼,向大人你的厚脸皮真的让人想朝你吐口水,听了都恶心,你凭什么说我娘,就是这般的温柔,所以才让你这个禽兽有机可趁,夺了身子,而今可以磊落大方的说,我没有娘的温柔知礼,向大人,我今天终于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可恶可耻,给我滚出去。”她生气地将枕头什么的砸了过去。 向宰相一张老脸,又青又黑,沉着走出了门,正迎上向夫人的笑脸:“哟,当年的风流债,至今却不相认啊,我说向老爷,你是想讨好她,却不得其门而入,白费了一番心机,白白让人污辱了。” 那厢受了气,这边向夫人不知死活地又来挑畔,向宰相气得昏头昏脑了,抡起一巴掌,就往她的脸上挥了过去:“女人就格守妇规,如此多话。” 火辣辣的痛觉在她的脸上,在她的心头,向青海于她,一直都没有什么争吵过,有他也得让着她,这都是向晚歌那贱人,不是她,向府何来那么多的风波,竟然打她,一向在家里都是软弱般的男人,也威风得像神一样的打她,一双美眸里,浮上的是无尽的火气。 “向晚歌,这仇,我一并算在你的身上,不要以为皇上钦点进宫,本夫人就奈何不了你。” 丫头扶她站了起来。 这时,她又看见向宰相毕恭地随着一个俊朗少年的身后而来,这少年,正是十四。刚站好的身子又矮了下去,笑着施礼:“贱妾见过十四王爷,十四王爷安好。” 他摇摇手:“不必多礼,向夫人乃朝廷赐封的七品夫人,不必如此多礼,十四此次是来探望向四小姐。” 又是来探看那个贱人,今天早上,四王爷的管家就来探望过了,而今又来个十四,这向晚歌还真是不安份啊,这也好,在向府她出了什么事,向府就得担当,倘若她勾人,或是失了清白,这就不关向府的事了,一个女人,最在意的是清白了,没有了清白,看她如何进宫,侍候她,她想都别想。 “十四王爷,小女染了风寒,病卧在床,不宜见客,十四王爷尊贵之躯万万不可传染上了。”实在是男女受受不亲,而向晚歌又是皇上亲点的,怎么可以见别的男人,可是他又是高高在上的十四王爷,皇上最宠爱的皇弟,他岂敢明着拒绝。 十四一脸的紧张:“向姐姐,嗯,晚儿病了,我更要去看望她了,向大人你的意思十四明白,十四只是想瞧瞧她好点没有,以及在向府有没有什么不方便之处。” 向宰相一听,低下头不语,十四王爷早就知道他们绑走的向晚歌。 向夫人浅浅一笑:“十四王爷和我家向小姐交情不是一天二天,当是无妨也,十四王爷,这边请。”殷勤的脸换下了刚才的闷气,何妨怕她守妇道呢?这不,男人就自动上门来了,要死还怕她不递绳子吗? 走到门口,她一和拉住向宰相,不让他跟着入屋:“向大人,难道你想让十四王爷再听到你的丑事吗?向晚歌骂起人来,可是实实在在的泼妇一个。” 他想了想,脚步停在门坎前,终是没有进去,头痛地离去。 “凤儿。”向夫人轻叫着。 一个丫头走了上来:“夫人,有什么吩咐?” “去买点春药回来,切记,这事,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了,要快。”狗男女的下场,将会很惨的,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风拂过,依旧拂不去她脸上的阴冷。 “向姐姐。”十四半跪在她的床前,执着她的手,细密的汗珠在她白嫩的脸上冒了出来,她的神色似乎很痛苦:“向姐姐,你怎么了,我是十四啊。”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第一次,他很生气,这向府怎么可以这样对向姐姐,愤怒的火气延漫了开来:“这向府也太大胆了,向姐姐,你等会,我去找向青海,教训他一顿。” “不要。”她抓住他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心惊胆跳:“向姐姐,你病得厉害。”细细地拭起她脸上的汗珠,很快又冒了出来。 “别,我不想见到他,看到他我心就痛。”握着他的手,那般的温暖,让她的气息渐渐地延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十四,十四。”一声声,叫出她的委屈和她的不甘。 “别哭。”他温柔地说着:“晚儿别怕,我会在这里。”这一刻,他觉得自已真正地长大了,他想把她永远的保护在怀里,不受任何的伤害,这柔弱的身子,迷乱和眸子,让他好想拥她入怀,让她不哭,告诉她,有他在,什么也不用怕,他会用生命来何护她,爱护她,守护她的笑颜。 丫头端来微凉的药:“十四王爷,请容奴婢为小姐吃药。” 他挥挥手:“你下去吧,这里有我。” 扶起晚儿,让她靠在床柱上,小心地端前去:“晚儿,来喝点药,病才会好。” 她摇摇头:“不要,好苦,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好了。”又酸又苦的药味很恐怖,以前她就打针吃药,一直是她心头的阴影,太恐怖了,想想都想吐出来。 他一怔,原来向姐姐也有怕的东西,轻笑了出声:“你也怕啊,我告诉你,我也很怕的,以前十四生病了,母妃都是哄着让我喝药,我都怕苦,母妃就自个喝一口,让我喝一口,再赏我一个蜜枣儿吃,后来母妃不在了,没有人会哄我吃药了,十四就得学着自已坚强,因为我知道,母妃都会在天上看着我的,如果我不吃药,她会更不开心,更忧烦的。” 她如果这样死了,会有人怜惜吗?会有的,有哥哥,有真正关心她的十四,四王爷,吞吞口水:“我只能吃一半,太苦了,吃太多会吐出来的。”吃药,真的好害怕,以前药都能当饭吃一样,每天三餐都按时服下,而且老妈还在一边监视着,那大颗的药吞不下去,梗在喉间,酸苦的味道一上来,她连肺都想吐出来。 十四笑着,勺了一勺送到她的唇边:“晚儿好听话,呵呵,吃下去,十四赏你蜜枣儿。” 硬是将那药吞了下去,十四变法戏一样,从衣服取出纸袋儿,香甜的味道就溢了出来,一粒粒金黄的蜜枣儿就散在纸上。“幸好我今早上叫平嬷嬷装了点蜜枣儿。” 咬下那甜甜的枣儿,冲去口里的苦味,晚歌发觉这一刻自已倒像个小女孩一般,怪不得有人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无论是身体还是感情都是很弱,一点点的关心,就很满足了,一抹笑浮上了她白嫩的脸上:“十四,你现在说话倒像个小大人一样了,还叫我晚儿,不叫我向姐姐了。”好奇怪的感觉啊,有些微微的心动,可是他明明就小她四岁啊,怎么可以心动呢?她的脸变得微红,心跳得厉害,不可以,不可以,她的命运已让人决定了,由不得她作主。 “对,我以后就不叫你向姐姐了,晚儿,你明明才十六岁,十二月初十出生的,我比姐姐都要大四岁,还说我比你小,硬要我叫你姐姐,这我可不依了,你倒是要叫我十四哥哥,叫回来才是。”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