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掀桌:女人,别拔草》 第1章 脾气 “小左,有人找你!”老板娘秦姐突然出现,声音莫名其妙的有些酥麻,笑容更是……诡异! 左小念唇角抽了抽,一边工作一边暴脾气:“我的个亲姐姐,您能别一见到男的来找我就这表情这语气吗?我说了我没男朋友,没男朋友!他们都不是我男朋友!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小心变老没人要!” 秦姐吐了下舌头嘿嘿一笑,不但不理会左小念鄙夷的目光,还用少女怀春般的语气对左小念小声嘀咕:“哎呀我跟你说这次不一样啦,那男的好帅好帅的,比席俊飞还帅还贵族!我要是早生几年,拼了命也要追一追的。” “嘁,我倒要看看谁比席俊飞帅。”左小念抓着头发头疼的往一楼会客室走,想不出她认识的人还有哪个能使得眼高于顶的秦姐都眼冒桃花。 才走到一楼,左小念就被几双目光给锁定,那带着羡慕的促狭八卦劲儿弄的她头皮发麻,心里更是奇怪,便加快了步子,几乎是冲进了会客室,连门也顾不得关。 “啊。”看到端坐在单人沙发上正看着自己的男子,左小念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捂住了嘴,脸也红了。 不是这人太帅导致,而是,想不通他怎么会来找她,怎么知道她在这里!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跟他只有一面之缘来着。 “左小姐,请坐。”顾安做了个请的姿势,人却是没起身,语气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这令左小念莫名感觉拘束起来,导致坐姿也端庄了不少。 缕了缕思绪,左小念直言坦白:“顾先生,其实我不是席俊飞的女朋友,你家表妹要是看上他了,我可以跟席俊飞说一说的,呵呵呵。”除了这个原因,她想不出和他之间有什么事情需要到她公司找她。 “我来找你跟她无关。”顾安回答的极为干脆诚恳。 前几日表妹和席俊飞的相亲宴上,冒充表妹男朋友的他见到了冒充席俊飞女朋友的左小念见到她并没什么特殊的,特殊的是她脖子上戴的一块怀表,极为古旧的怀表,其本身价值背后的价值,极有可能是不可估量的。 “那你找我干什么。”左小念眨巴着眼睛,口渴的厉害,抓起面前小茶几上的水杯就灌了大半杯。 顾安盯着左小念手中的杯子,面无表情的说:“左小姐,那是我的。” “翱。”左小念一惊,这才发现茶几上确实就这一个水杯!偶买噶,她用了别人用过的杯子!而且还是个男人,陌生男人!虽然她没有洁癖,还是觉得膈应…… “左小姐不用在意,我不介意。”看着对面女孩丰富的表情变化,顾安突然想逗逗这个难得引起他兴趣的女孩。 左小念唇角微微抽了一下,赔了个笑,握紧了手中的杯子腹诽:“你不介意我介意!又不是你喝我口水!” “其实……” 又是这不咸不淡的声音,左小念不耐烦,立即打断,笑嘿嘿的下逐客令:“顾先生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工作了,手上还一堆单子没做完呢。” 最近为了赚钱,她可是不要命的接单子!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了!哪有时间跟这大总裁浪费! 尽管这位总裁的时间比她的金贵不少,她还是觉得太亏,更何况用了他用过的杯子…… “有事。”看出左小念是真的不想跟他多说,顾安立即起身,将放在双层茶几最下层的礼品袋拿了出来。 左小念看着他,看着他手里精致的袋子,看着他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粉色的绒布盒子,心型的,一看就让大多数女生喜欢的那种盒子。 噢噢噢噢,这是神马情况,左小念睁大了眼睛,心想着那盒子应该装着一枚戒指。 看着左小念惊讶的表情,顾安改变了原先准备谈判的姿态,强势的拉过了她的手,不容拒绝的说:“左小姐,这是我们的结婚戒指,记得戴在左手无名指。” 左小念整个儿快傻了,账下眼,吞了下口水,脑子里嗡嗡的,连带着看眼前的超级大帅哥都似乎有点模糊。 好大一会儿她才将模糊的视线挪到了躺在她手心里的那枚戒指,不得不承认,她看到这枚戒指,瞬间心花怒放! 这是她先前跟席俊飞闲逛首饰店的时候看到过的,当时就喜欢的不得了!不过那价格她不用问,买不起。 好歹她也是跟着席俊飞见识过值钱货的妞儿,当即回过神来,“顾先生,我没失忆吧,我们好像才第二次见面。” 而第一次见面,她清晰的记得,他看都没看她一眼,更别提说话所以她才奇怪,他怎么知道的她的名字,又怎么会来求婚。 她不会自恋的以为他一见钟情爱上她,因为他压根没看过她,而她也自认为没那令人一见心动的姿色。 “没关系,这是我的简历,你有三天的时间考虑……婚礼如何办。” 左小念整个被震摄了,为了后面那五个字石化了足足六秒!这人那么冰山的一张脸也会故意逗人……好冷的笑话,好无厘头的霸道自信! 她看了一眼简历,极为简单的简历顾安,男,31岁,未婚,无不良记录好吧,她承认他的长相是那样的帅气迷人,他的身材是那样的令人心动,他的身价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翱她不过才见过他两次面嗳! 低头看了一眼手心的钻戒,左小念心跳有些加速这是一颗大钻戒搭配九颗小钻戒组成的圆型钻戒,非常的精致圆润炫丽! 她喜欢这枚钻戒,喜欢它的形状,喜欢它的光芒,更喜欢它所代表的人民币数字组合! 不管老板娘秦姐和一干同事怎样的惊讶好奇感叹八卦,左小念始终没有理会,而是攥紧了那枚钻戒,不住的在心里重复一句话――要是能把这钻石卖了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枚钻戒所值的钱太让她欢喜激动了,连日孤独疲惫的左小念在上楼准备继续工作的时候,晕倒了晕倒的后果是,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小念,醒了。”和蔼慈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刚醒来的左小念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有些事情很快就明白过来。 她露出大笑脸,“爷爷,我来陪您了!”。 可不就是陪么,陪着爷爷一起住院,而且看样子要住不少天…… 笑的太灿烂,扯着磕破的眉角,疼得她眼泪直冒,却还是咧着嘴嘿嘿笑,一副卖乖的傻涅令左清远心疼。 躺在旁边病床上的左清远佯怒的瞪了孙女一眼,安慰她道:“小念,别这样拼命,爷爷的身子爷爷知道,没事的。” 左小念点头,心痛的冒眼泪,不想让爷爷的的她没心没肺的笑起来:“爷爷你看我从楼梯上摔下来都还好好的,没把你这老头子给忘了,你是不是得烧高香?” 说起左小念的伤势,左清远没心情陪孙女逗趣,犹自闭上眼睛,严肃的问她:“你喜欢那个人吗?” “嗯?翱啊哦……”先是迷茫那个人是谁,再是惊讶爷爷应该是知道了顾安,随后是……敷衍,不想回答,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亲手把左小念养大的左清远可不理会她叫痛,语气更为严肃:“小念,我问你,你是真心喜欢顾安吗?” 屏着呼吸,左小念心里有点乱。 看来爷爷知道了顾安向她求婚的事,那么这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呢?是秦姐说的,还是顾安来医院了呢? 如果是秦姐说的,爷爷肯定知道了钻戒的事……噢!钻戒!左小念连忙问爷爷:“爷爷我的钻戒呢?!” “小秦帮你收起来了。”左清远生气的回道,在听见孙女放心的舒了一口长气后命令道:“不管怎么样,那钻戒你不能卖。” 听了这话,左小念可以确定是秦姐那个八卦女人跟爷爷说的了!因为她还记得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后给痛醒了,醒了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的钻戒呢?我的钻戒呢?我还指望着拿它卖钱呢!”然后在她看到秦姐捏着那枚钻戒的时候,放心的痛晕了过去。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她完全不可能偷偷把钻戒卖了给爷爷治病。 天啊让她把钻戒还回去不是等于要了她半条命吗?! “小念,爷爷宁愿死,也不同意你随便把自己嫁了。”闭上眼睛,左清远翻身,做出一副不理人的姿势。 左小念哀怨的咬住手指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秦姐,我要撕烂你的樱桃小嘴啊啊啊。 其实,就算她这点心思没有暴露与众,她也未必真的会把那钻戒卖掉她左小念是缺钱,可她还没无耻到不答应人家的求婚就变卖人家求婚戒指的地步可是,现在爷爷知道了这情况,还问她是不是真喜欢顾安,这就问题大了。 如果她说不是,爷爷就会对她失望,会认为她是想把自己给卖了,说不定会因此拒绝治疗。 如果说是……天啊她哪有喜欢上那个陌生总裁啊虽然他很帅很酷很有钱,可是跟她又不熟,怎么可能喜欢他。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章 突然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左小念看过去,心想着不会是顾安来了吧! “左小念,你丫有种,宁愿找死都不愿意接受我这个好朋友的帮助!”来人气呼呼的冲到左小念的病床边上,双手掐上她的脖子,恶狠狠的低叫。 左小念连忙使眼色,告诉席俊飞这个好朋友她爷爷没睡着,有些话还是悠着点别乱说,爷爷可是很护短的。 席俊飞连忙收了手,拉过凳子端坐在左小念的病床边上,小声数落她:“左小念你还把我当朋友吗?不知道朋友有难要热情帮助吗?你就为了不欠我人情,就那样不要命的工作,值不值?你看你现在,晕倒,摔倒,破相,很光彩是不是?小心嫁不出去。” 一时间无言以对,左小念知道她的选择很让席俊飞受伤可是,席俊飞,你不知道艾我左小念就是饿死,也不会伸手找你要一分钱的哪怕我们左家面临灭族,也不能接受你的帮助。 面对左小念的装聋作哑,席俊飞气得内伤,怒得失去了理智:“你的医药费那王八蛋给你交了。” 王八蛋!这是左小念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怒骂!随即她不顾左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管,狠狠的拧了席俊飞一把!眼神示意他不要在爷爷面前提起那个王八蛋的存在,否则你席俊飞就是王八蛋! 席俊飞的理智又恢复了,在左小念爆发之前立即闪人,走之前不忘向左清远道别:“爷爷再见。” 左清远睁开眼睛平躺,叹了口气,愁容满面身体上的病痛他可以承受,心理上的担忧却可以让他无法安然这个小孙女,让他心慌了。 “俊飞说的人是谁?”不是好奇,更不是想打探孙女的隐私,而是太过关心,不敢再漏掉什么蛛丝马迹。 左小念快速折,脑袋灵光一现,竹筒倒豆子似的解释道:“还能是谁呀,肯定说的是顾安艾不过俊飞肯定不是故意骂他的您不是总说俊飞喜欢我么,估计是把顾安当情敌。”这解释合情合理,席俊飞确实会不正经的说要拐走她当媳妇儿。 就在左清远沉思之际,病房门又被推开了,走进来一名身穿黑色高档手工西装的男子那男子站到他的病床前,微微俯身,尊敬礼貌的说:“爷爷好,我是顾安,之前小念不让我来,只好趁她拦不住的时候来看您了,消您见谅。”说着将手里提着的精致果篮放到了床头。 左清远点了下头,笑了笑,“小念这妮子口无遮拦,顾总别跟她一般见识。”明摆着替小孙女说话了一句“顾总。”更是刻意拉开关系,疏离冷淡。 顾安只当没听出来老爷子的意思,笑着走到左小念的面前,语气宠溺至极:“小念,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也不许再阻拦我来看爷爷了,好不好?” “……”左小念无言,背对着爷爷的顾安嘴上说的话是温柔的,眼神却是冷冷的,那是赤.裸.裸的威胁。 算了,就算他不威胁她,她也不敢当着爷爷的面说什么。 “爷爷,我想出去走走。”她说着就要坐起来不过下一秒就被顾安按在了病床上,“点滴还没完,你乖乖的。”说完转过身略带抱歉的对左清远说:“爷爷,我还有个会要开,晚点再来。”。 “好,慢走,不送。” 目送顾安离开,左小念还僵直着背无法放松搞不懂他为何这么赶鸭子上架,也不知他知不知道那个王八蛋不是指他更猜不到爷爷心里在想什么,连他的呼吸声她都听不到,肯定是在深思啊。 “坦白从宽。”左清远坐起身靠在床头,斜视着左小念,努力作出一副严厉的样子,想要震慑住不乖的左小念。 左小念嘿嘿笑,脑子里一团乱麻没理清呢,压根不知道怎么坦白,更不信坦白能从宽,索性先转移话题:“爷爷,就算要向您坦白,也得填饱肚子吧?我要是没记错,我总得有两顿饭没吃了。” “吃,就知道吃,半夜醒了就是要吃的,吃完了就睡了,理都没理我,吓得我还以为你梦游。”想起昨半夜的情况,左清远仍有心悸。 一个小时后,左小念填饱了肚子,也理好了思绪,开始坦白。 “爷爷,你觉得顾安怎么样?是不是年轻有为,帅气逼人,温柔体贴,高大威猛,尊老爱幼懂礼貌……”天知道她最讨厌夸人,压根想不出词儿来。 左清远一点也不给面子,哼哼道:“尊老爱幼不知道,礼貌难说。” “翱。”左小念纳闷这才初次见面怎么爷爷就对顾安下了个不懂礼貌的罪名! 盯着爷爷左手边不便宜的果篮,左小念白了爷爷一眼,“人家又不知道你不爱吃水果,总不能这时候给你打几十斤高粱酒吧!” “不是这个。”左清远语气哀怨,眼睛有点泛红,声音也哽咽起来:“谁也别想不跟我老头子知会一声就把我孙女拐走,想都别想!” 呃……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左小念觉得顾安这罪名安的一点都不错只是,别说没跟他老人家打招呼,就是连她这个第一当事人,也是毫不知情的啊。 “爷爷,您是不是舍不得我了?是不是怕我嫁人就不爱您了翱哎呀,您别多……” “别想转移话题!拿出你最严肃认真的态度来!”左清远大怒,用力捶床这反应,可算得上是他这辈子最为激动不文雅的一回了。 左小念被吓了一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再胡闹,迅速端正态度,认认真真的“坦白。” “是的,我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喜欢到不管爷爷的谆谆教诲,去跟他这个身份高贵到我得仰望到脖子疼的人谈恋爱可是爷爷!难道非要门当户对才能幸福吗?我为什么不能嫁一个我喜欢的人,而是去找一个跟我相当的人呢?不都说人往高处走吗?我为什么不能去喜欢一个值得我喜欢的人?我……” 说着说着,一向自认为坚强到除了爷爷可以不要任何男人的左小念瞬间泪流满面,哽咽到说不出一个字来因为,她想起了一段被她封尘在心底很久很久的陈年往事。 门当户对……谁说门当户对就会幸福?那王八蛋不就是嫌她家门楣不够光大而抛弃她投入了别的女人的怀抱了么! 十年,十年的喜欢,那么的门当户对,有什么用?!还不是比不上别人有钱家的女儿有诱惑。 不甘心,其实她一直不甘心,可是时间久了,恨都淡了要不是前段时间王八蛋回来了,要跟她重归于好,还拿钱来威逼利诱,她今天不至于会有这样的反应。 那王八蛋,她只望他永远不要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别跟她扯上任何一点点的关系! 如此艰难的困境,爷爷以为她不知道他的病情,她便假装不知道可是……爷爷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了,她必须想办法把医药费给解决了…… 她想贷款,贷不出,借钱无门路,愿意借给她的她又不能要。 想起昨天见到的一个人,她心里还是针刺般的痛那是席俊飞的母亲,得知她爷爷病重需要钱,便找上门来。 在咖啡厅见到那妆容精致气质高贵的女子时,左小念猜到阿姨来者不善,愣是一个亲热称呼也喊不出来,态度不友善的坐到她对面直来直去的说:“席夫人,你放心,我对俊飞没邪念。” 席夫人倒是没想到她这么有自知之明还如此直爽,双目闪过一丝讶异,很快就无懈可击的笑着夸赞道:“左小姐果然如我所猜的那般聪慧,认识你倒是飞飞的荣幸。” “谢谢夸奖,我其实不但聪慧,还很有自知之明。”扯着唇角笑,左小念连演戏敷衍都懒得费力气,“席夫人找我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我只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左小姐,你是个好女孩儿,你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真爱。” 如果不是称呼太客套,左小念真会以为对面的女子是关心她祝福她的亲人,那笑容,那眼神,忒温柔真诚了可惜,很快就被她轻轻推到自己面前的一张支票给抹上了不光彩的颜色。 左小念拿起拿支票,故意颤抖着双手,激动的数出声来:“一,二,三……六,七!”七位数,好多哦,不但够治铂还够她打好行李滚去外国生活几年了。 猛地抬头,她盯向席夫人,不意外的捕捉到了她眼里的鄙夷和厌恶,不由得笑了,笑的灿烂至极:“席夫人,这些钱真不少,不知道您需要我做什么。” 被人看到自己没素质的鄙夷对方,席夫人面上微向尴尬,面对左小念的明知故问,她恼羞成怒的冷了声音:“我想左小姐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抱歉,我打小喝泉水长大的,心灵像大自然那般清新,没有富贵人家的八面玲珑,真的猜不到您的意思。”她笑的谦和,话语却讽刺。 原谅她无法去尊重面前这个不尊重她的女人,尽管她是她好朋友的母亲,她也做不到装孙子! “离开飞飞,离开A市,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席夫人握着咖啡杯的纤细白嫩的手指攥的紧紧的,看样子是很想把咖啡泼到左小念的身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章 面子 还好她是贵妇人,是极爱面子的,不会在这高雅的地面当泼妇。 听到席夫人那番话的左小念不得不承认,她心痛,痛得手哆嗦,痛的心口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尽管她早猜到会是这样,还是被刺痛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配不上席俊飞,所以她从来没动过那不该动的心思一开始她就没想跟席俊飞来往,他太高,高处不胜寒,而她是极为怕冷的,更怕这世态炎凉人心可怕可是是席俊飞缠着她,直到把她感化,不自觉的在乎上这个阳光洒脱的少年,把他当成极好极好的朋友。 如今好朋友的母亲拿七位数的人民币来“请。”她跟好朋友绝交,她心里百味杂陈,想的并不少。 然而不管她怎么想,她的选择是那样的干脆,不容多疑。 她起身,像捏着一张餐巾纸一样把那支票放到了席夫人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谢谢夫人高看,左小念不值这个钱,您还是买点静心养身的高档营养品喝一喝吧。” 说完,转身离开,背影极为孤傲! 那一瞬间,席夫人愣怔了她没有被那讽刺的话刺激,她没生气,她只是看着那女孩儿步伐轻快却又坚定的女孩儿,直到那女孩儿骑着自行车离开,她才回过神来。 没人知道,她看着左小念,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也没人知道,左小念在骑上车后,泪水滑落眼角。 她放弃那笔钱,她真的很肉痛!她是那样的需要钱,可她不能买断她和席俊飞的友情!她就算去卖了自己的尊严或肉.体,也不能卖了席俊飞对她的真情。 她坚信,爷爷是支持她这样的选择的。 可是,爷爷,怎么办,我好像走投无路,没有办法弄到那么一笔钱…… 眼泪肆意流淌,左小念从失败的初恋想到遭受威胁的友情,再想到可怕的医药费,手脚越发的冰凉,目光越发的悲伤,悲伤到好像随时都可能昏厥或者死去。 那样的哭相,那样的目光,和她的奶奶是那样的像,看得左清远心里恐惧慌乱,不敢再劝阻什么。 “小念,别哭了,爷爷不是非要拆散你们,而是……不想你是为了爷爷的医药费把自己的爱情给卖掉……”话是对左小念说的,可左清远的目光却是看着窗外的。 他想起了五十年前,有一个清秀又傲气的女孩儿忍着泪不哭出声,一言不发的盯着一处,却将她心里的疼痛清清楚楚的传达给了他那时的他,是同样的痛,可他并不敢向她迈出一步。 当她转身,躲在衣柜里的他闭上了眼,用心听着她的脚步声,轻轻的,越来越远。 当一切归于沉静,他滚烫的泪滴肆意流淌,却仍旧没想过追出去,和她一起面对。 那是战乱的年代,他如何放心让她跟着他一起吃苦,如何放心呢?至于他怀里抱着的熟睡的孩子,那是他自私了,自私的想留下仅剩的念想,就像她还在一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奢望着她有一天会因为想见孩子,想尽办法回国找他。 只是他还是知道,此次一别怕是今生再难相见……怕是会被她恨在心底,不愿提及。 然而他还是给自己留了念想,不然他怕他自己离了她就活不下去他愿意被她恨着,却不愿意离开有她在的人世。 五十年过去,他经历了那多苦难,就连人生最痛之一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也经历过了,却不曾倒下只因心里有着期盼,期盼着她能回来找他。 可终究,这要成为一辈子无法完成的夙愿。 这样的遗憾,是时代造就,是身世造就,却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他不敢面对可能的艰难,没问过她的意愿就先放弃了她。 现如今,他看着因为爱情而哭的那样悲伤绝望的孙女,再也,再也做不到当年那样狠心坚持。 “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也是……可以的。”哽咽着说完这句话,左清远抬起手臂遮住了双眼,不想被孙女看到他的眼泪。 小念,他的小念,只怕是永远不会明白她眼中和蔼开明的爷爷,为何反对她嫁给门不当户不对的人,永远不会明白的。 只是,小念,如果你喜欢,爷爷不会再阻拦你了爷爷选择信任你,也消你别让爷爷失望。 左小念听到爷爷那句话,整个儿忘记了哭泣,傻傻的看着爷爷微微颤抖的肩,她并不明白爷爷怎么会突然同意她跟顾安在一起。 她知道爷爷哭了,是因为心疼她,也或许有着自责,可她明白,她不能去安慰爷爷,不能去给爷爷擦眼泪。 她的眼泪不是为顾安掉的,却因此被爷爷接受了顾安的存在,她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庆幸那王八蛋曾伤她那么深,才换来爷爷如今的成全。 说来也怪,她突然心里踏实了,不再迷茫。 晚上吃罢饭,有人来访,是她的一个老客户,没少给她拉单,她因此也没少拿他带来的好处,所以面对客户好心探铂她没有拒绝对方请她出去走走的好意。 在医院花园的凉亭里,左小念望着西装革履的绅士男,看着他面带憔悴,觉得自己是应该关心一下的,便问道:“张总,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分忧的吗?” 张总扯出一丝笑意,“小念,我……有一事相求。” “求?张总太见外了,有什么是我能帮的,我尽力。”左小念真诚真心的说对张总,她是有着感激的,感激她那样照顾她。 “小念,我知道这事儿很唐突,可我被实在是家母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消你不要被吓到。”望着左小念,张扬小心翼翼的措辞,心里很是忐忑,手心也已出汗这种情绪是他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 左小念听得一愣一愣的,折,看了一眼张扬手边的一个手提箱,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念头冒出来。 她忽然想起有一次她为了感谢张扬给她拉单子,请他吃饭的时候,张扬曾提起他中年无子……他母亲盼孙心切,一度逼他离婚再娶,而他很爱他的妻子。 这么说来,他今天来的目的……难道跟孩子有关? “张……张……张总,您……您……”想到那样的事,左小念脸色煞白,话也说不囫囵,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好。 张扬尴尬的笑,知道面前这个聪明的女孩已经猜到他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再多谈,慌忙起身,把手提箱放到了她的脚边,说了一句话便慌不择路的仓皇而逃2m。 “你,你考虑一下。” 考虑?左小念可不敢考虑那比她答应跟王八蛋重归于好还要可怕呢! 她要是答应王八蛋,倒是还有一点主动权,可以欺负王八蛋,还有机会逃离王八蛋可要是答应张扬的请求,她这辈子可就完了! 再说,她虽然知道张扬爱他老婆,可她也知道张扬很早就对她目的不单纯,看她的眼神多少带着点男女之情只不过他没有挑明,她也不好太强硬的拒绝现在,他表露出心迹,却是要她代孕!这事儿,万万做不得! 第二天早晨,左小念一睁眼就被吓了一跳,慌忙坐起身打招呼:“顾……安……,早。” 她本来是想说顾先生早的,可转念一想,爷爷已经相信她顾安谈恋爱了,再那么叫肯定被爷爷怀疑! 顾安笑笑,指了指旁边空荡荡的病床,又指了指她床头,“趁热吃。” 被顾安搀扶着去洗手间洗漱后,左小念吃着美味的早点,心里乱想着。 爷爷怎么不住这儿了呢?会不会是被顾安给转移到高级病房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来干嘛?不是说好给她三天时间考虑吗? 他盯着她干嘛,看她好看? 终于吃完了早点,左小念做了三次吐纳,看向顾安:“你来干什么?” “今天是第三天,看你想的怎么样了。”顾安立在她身边,伸出手,示意她跟他出去散步。 看窗外风景甚好,阳光明媚,左小念便伸出了手,让顾安这个大帅哥扶着瘸了腿的她去花园呼吸新鲜空气。 空气很清醒,可是气氛很压抑啊左小念恨透了这种感觉,却不知道怎么打破,只得抿着嘴,敌不开口我不开口。 顾安看着左小念那副“按兵不动。”的紧张涅,忍不住想笑,可他接下来要跟她谈的事情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只得忍住。 扶着她坐到长椅上,他挨着她坐下,望着她的侧脸,低声说:“院长说,爷爷的手术需要尽快安排。” 身子抖了一下,左小念假装看风景的视线再也装不下去,猛地看向顾安:“真的假的?不是你骗我的吧?” “老人家受了刺激,这几日休息的也不好,病情恶化,你觉得是真是假?要不我带你去见院长?”顾安盯着她,声音低缓,却是……不容置疑。 左小念这才意识到,她玩命似的加班,晕倒摔下楼梯住院,与大总裁恋爱,一件比一件让爷爷无法接受,肯定对病情有不好的影响。 安排手术……接下来便是化疗了吧……那就需要一笔一笔的钱。 她不去想手术会否失败,因为她清楚爷爷的病就算治好,也只有几年光景,而且是要伴着病痛的折磨结果如何,都令她高兴不起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章 病情 她从不跟爷爷讨论病情,她只跟爷爷说,爷爷,你要坚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不管你怎么痛,你都不能放弃治疗,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支撑下去。 爷爷说,小念乖,爷爷撑得赚爷爷肯定撑赚绝不放弃。 可是……那是癌症啊是提起都令人身子发冷的癌症啊而且爷爷已经七十多岁了…… “婚纱照你想去哪儿拍?我明后天有两天假。”顾安忽然握住了左小念的手,轻声问这样的问句,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好似他跟她相恋多年,本就该去拍婚纱照。 左小念屏着呼吸,闭着眼睛,握紧了没被他恰的那只手。 她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比起跟王八蛋和好,跟席俊飞绝交,替已婚男人生孩子,好像还是嫁给一个年轻有为又单身的帅哥比较占便宜,是不是? 况且,他是那样的强势霸道,压根就没考虑过她会拒绝,单方面的替她安排,让她在觉得压抑的同时,暗暗松口气。 如果有一个人,一个她并不知道他怀着什么目的来帮她的人,她可不可以懦弱一下,什么也不去想,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 除了爷爷,她从未曾想过去依赖谁可这一刻,她想。 “等爷爷做完手术再拍……好不好?”她声音沙哑,有些卑微的请求。 他点点头,“那明天去领证吧。” 她被惊住了,猛地睁开眼,心中的念头脱口而出:“领证?你不怕我跟你离婚分财产?你要我跟你结婚不是为了做戏给谁看吗?” 对于他,她了解的不多,可昨天席俊飞有跟她说,顾安是GAY……他们圈儿里都知道,只是大家都默契的不说而已她还知道他跟他的男朋友关系很好……都已经在一起十多年了。 也因为知道这一点,她才选择他来解救她可她怎么会想到他要跟她领证呢?要真领了证,他男朋友不把她给撕吃咯? “你都猜到是做戏了,那还不做真一点?”顾安笑着回答她,然后凑到她耳边说:“我知道你挺聪明的,所以,你只需要听我的就够了,明白吗?” 点点头,她心里又是一阵发冷这个人,太可怕了,好像会读心术似的不过,她相信她在他这里吃不了大亏。 第二天领了证,左小念签下了一份她自己提出的合同,便安心养病了。 爷爷进手术室的时候,左小念含着泪水,紧紧的抓着身旁男子的手,哽咽着问:“手术会成功的吧?” “放心吧小念,会的,一定会的,那可是国内外著名的医师。”席俊飞拥着她,把她按在长椅上,跟她闲扯,转移她的注意力。 一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两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灯,还没灭。 五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灯怎么越来越刺眼了呢? 泪水蓄满眼眶,左小念越来越害怕,再也听不见席俊飞给她讲的话,更不可能听的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了她。 “你来干什么?”顾安的到来让席俊飞心里很不舒服,猛地起身,挡在了左小念面前,绝对的老鹰护小鸡的姿态。 顾安却没理他,只对左小念说:“小念,对不起,我刚开完会。” 左小念抬头,擦眼泪,扯出一抹笑,“我知道,没事。” 当然没事了,他又不是她真正的老公况且就算有事又怎么样?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刚刚院长跟我说,等手术结束,还是安排送爷爷去国外比较好,那边的医疗水平相对来说好一点你觉得呢?”顾安看着席俊飞,对左小念说。 左小念起身,将席俊飞拉开一点,对顾安说:“我相信你,你安排吧。”她想说她可不可以去陪着爷爷,可她不敢说,怕自己挑战了他的底限。 她还清楚的记得,她将那份合约给他的时候,他看完之后的表情,是那么的……令她感到恐惧。 “那钥匙给我吧,我让人收拾一下爷爷和你的行李。”顾安伸出了手。 左小念很是意外,她没想到顾安会安排她去陪着爷爷…… “怎么?舍不得离开我?”顾安说笑着揉揉左小念的头发,将她轻轻拥入怀里,“什么也别想,好好养铂过一段时间我去接你回来。” 有那么一瞬间,左小念感动的想哭抱着她的人,给了她温暖,很踏实,很安心虽然他跟她不过是一场交易,一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价值什么时候才会发挥的交易。 顾安走了,左小念目送他离开,然后对席俊飞说:“不管他是不是GAY,我都打算嫁给他了。” 那场求婚,左小念断定席俊飞已经知道,所以她觉得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 “为什么是他?”席俊飞颇为受伤,很是郁闷的问。 左小念笑笑说:“因为我不舍得花你的钱呀,而且你好像也没他有钱。”略微停顿了一下,她猛地将左手放到他眼前,“你看,他送我的结婚戒指,好看吧?” 所有的话,都被那一颗钻戒给堵在了嗓子眼。 “阿飞,我跟他已经领过证了,他对我很好,你可以放心的对了,你会送我吗?” 紧紧的抓着她的左手腕,他说不出话,目呲欲裂。 到底,他还是有着他的骄傲的,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去,只说了一句话:“左小念,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 “哗啦……”左小念好像听见什么破碎的声音,然后她跌坐在地上,已经不痛的伤腿,痛的钻心。 然后她听见手术室被打开的声音,听到主治医师用英语说,手术很成功。 她哭了,又笑了,然后捂着脸,泪流不止,哭哭笑笑。 三天后,国际机超顾安没有来,来的人是他的特助,说是会亲自送她和爷爷到英国某医院。 她接到了张扬的道歉电话,接到了秦姐有些哽咽的送别,还有同事们的祝福短信,以及顾安带有歉意的嘱咐宽慰。 她望眼欲穿,终是没有看到席俊飞的身影出现,反倒是远远的看到王八蛋跑的跟狗一样,大喊大叫着叫她等等他。 不过,那时已经晚了,他追不上她了,因为她再也不会等他。 她不知道的是,她转身快步离去的时候,席俊飞满头大汗的跑出来,将王八蛋给狠狠的揍了一顿。 “要不是你抛弃了她,我就不会遇上她!” “要不是你逼她,她就不会认为和钱有关的感情都是可耻的!就不会这么抗拒我!” “要不是你,她不会封心锁爱,这么多年都一个人!” “要不是你,她不会那么快走掉,她就会看到我到底还是没出息的来送她!” 两人打作一团,都挂了彩,被带到了派出所,关了一天。 他们都是有能耐的人,却都愿意被关着,只为冷静冷静。 三个月后,左小念痊愈,只是身上添了几道疤。 摸摸眉角浅浅的疤痕,左小念想起顾安说的话:“你是故意留住这疤痕,来告诉我这是因为我而留下的吗?” 她笑着回答:“对了一半。”她是故意留下这疤痕,却不是为了提醒他什么。 A市机超左小念背着黑色的双肩包,黑色棒球帽,一身纯棉运动装,看起来像是国外归来的学生。 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她知道从今天起,物是人非的感觉将将她笼罩好似为了验证一下,她给席俊飞打了电话。 这个城市,她最在乎的,还是席俊飞那小子啊就是不知道他还稀罕她不。 电话很快被接通,席俊飞的声音没有惊喜,只有的:“小念,是你吗?你还好不好?顾安有没有欺负你?你在哪儿?你……” “我回来了,在机超我想见你。”微扬唇角,她鼻子犯酸看来,他还是她的好朋友啊之前那句狠绝的话,是他太受刺激才说的呢。 “等我!”几乎是吼出的两个字,震得左小念不自觉的将手机拿远了点。 席俊飞喊完那两个字便挂了电话,身形敏捷的冲出了办公室,完全不顾父亲在身后的询问和斥责,一心想着快点见到那个令他衣带渐宽的小女人! 终于见到了她,他笑得带着点哭相,看得左小念心里愧疚得不行她不是没想过跟他联系,只是害怕电话里说不清,又给他徒添烦恼,这才一直拖到回来。 看着向自己飞奔而来的大帅哥伸开的双臂,左小念笑着站在原地,缓缓伸开了双臂,等待着他的怀抱他的怀抱,是宽厚的,是温暖的,她清清楚楚的记得。 忽然,她看到席俊飞的笑容僵硬了下来,步子也顿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去想怎么回事儿,腰肢便被一双手臂揽赚随即耳边扑来一股温热。 深吸一口气,熟悉的青草香味,那是顾安特有的。 脸色煞白,左小念惊醒:“你怎么来了?”他不是说没时间接她吗?不是说在开股东大会?不是说让她自己安排下午的时间? “爸爸要见你。”短短几个字,使得左小念本就僵硬的身体更加僵硬她不傻,她不会相信他说的这借口他…… “你监听我电话?”收庐指,她的怒气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牙齿也紧紧的咬在了一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章 答应 她答应他的求婚,却不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权利和自由都卖给他!他凭什么这样做? 不置可否的,顾安轻笑,淡淡的说:“给你十分钟。”然后他便松开了手臂,大步离去,未曾看席俊飞一眼。 席俊飞呆呆的站在那儿,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脸色煞白的左小念,心里清楚她并不知道顾安回来,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开不了口。 他不是在怨她,他是在怨自己,怨自己没能在她需要的时候伸开双臂给她温暖可靠的港湾。 “我不知道他会来。”步履沉重的挪到席俊飞面前,左小念没说太多解释的话语,也没打算掩饰。 席俊飞不是傻瓜,他不会猜不到她和顾安是合作关系而且,他的眼睛里,分明有着自责,好像是在埋怨他自己没有顾安那样的能力和魄力。 “是我太晚了。”苦笑,席俊飞望着左小念,一语双关。 太晚了,从他知道母亲去找过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行动太晚了。 “那就收手吧,我们还是朋友。”抬手,她轻轻握住他的手,第一次正面回应席俊飞对她的感情。 收手吧,收回你想要带我走的手,收回你的喜欢,收回你的心,收回你的自责,收回你准备付诸的行动。 因为,真的晚了。 缓缓摇头,席俊飞紧握住左小念的双手,目光如炬,盯得她逃无可逃,只得迎上。 “多久?我可以等。”聪明人说话,总是这样的犀利他知道她会懂得他话里的意思,他也相信,她对他,不会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只不过被她潜意识的掐灭了念头。 她笑,笑着将手抽出来,猛地拥住他,带着哭腔道:“俊飞,你不是我的良人别再说,不然我怕我再也不敢见你俊飞,你要好好的,我不想愧疚到想死。” 猛地推开她,他抓着她的手臂晃她,“那就不要这样对我!左小念,为什么你宁愿相信一个陌生男人,也不愿意给我机会?!” 因为……不想伤害你她在心里喃喃。 笑着摇头,她不再说什么,推开他,朝着那十几米之外的低调却价值不菲的车子而去,狂奔而去。 没有转身,席俊飞睁着有些视线有些模糊的眼睛,咬紧了下唇。 慢慢的,他蹲下了身,抱住了脑袋,泣不成声。 “他哭了。”刚坐进车子,左小念便听到顾安淡淡的声音,带着她暂时听不懂的意味儿。 没有看顾安,左小念抬手用手背挡住眼睛,毫不顾忌毫不留情的说:“我以为你会是雪中送炭的人,却想不到你最擅长的或许是雪上加霜,伤口上撒盐。” 些微愣怔,顾安皱了皱眉,“喜欢他?直说。” 只顿了一秒,一个坚定的字便从左小念口中迸出:“不!” 不,不喜欢,不能喜欢!这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是她不可碰触的禁忌!是她不可踏上的黄泉! 车门忽然被打开,她被惊了一下,忙拉住准备下车的顾安,急问:“你要干什么?!” “跟他说句话”拂去那只雪白纤细的手,顾安用力将车门关上,上了锁 左小念着急,她怕顾安说什么伤害席俊飞的话!她拍车窗,拍的手痛她按按钮,没反应!该死的,他什么都猜到了,断了她的路! 看不到,她看不到席俊飞……奇怪,顾安是怎么知道俊飞哭了的?他明明一直在车子里 左边车门忽然被打开,她慌忙擦干眼泪,转身去开右边车门,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痛!”她皱眉,瞪着他 “姓顾的,说话算话!如若反悔,不得好死!”车子启动的那一刻,左小念听到席俊飞的嘶吼,立即寻声望去 一只手挡住了她的视线,耳边响起的是冷到不容她不听的声音:“左小念,从今天起,你最好跟席俊飞保持距离,否则,第一个出事的,只会是你爷爷” “你威胁我?”握紧了手,她身心冰冷,讽刺的笑自己,竟然还曾想起过他怀抱的温暖安心 “随你怎么想”他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只专心开车 他不是不知道她对席俊飞的在意,可他没想到会到达这种地步!她是聪明的女孩,竟会为了席俊飞失了方寸,完全不去顾忌他的存在! 她这样的表现,莫名的使他不痛快! 感受到顾安的怒气,左小念安分了许多,心里却是想着很多事情,思量着怎么跟他开口,获取他的同意 车子停在林荫湖畔――A市首屈一指的高档小区,临湖而建,风景优美,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 看顾安那意思,是想叫她现在就住这儿了吧?可她并不想做笼子里的金丝雀!何况还是假的! “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了”车子停在一幢三层小别墅的院子里,左小念双手放在腿上,卦盯着前方,没有下车的打算 “左小念,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一而再的被挑战底线,一向淡定的顾安平静不了他有些纳闷自己的镇定怎么总是被这个小女人给搞的一塌糊涂莫非,自己还能对她动了情? 哦,不!太匪夷所思了,肯定是他害怕她这个到嘴的鸭子又飞走,才如此这般紧张在意她 左小念垂下眼帘,心想,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非我不可,你不过是抓着我上了你这贼船下不来,才这样霸道的欺负人!哼,住这就住这,谁怕谁?反正合同上写的明白,她没有那些所谓妻子的义务 再说了,他是GAY,应该不会对她这个女生感兴趣 随着顾安进了屋,傻呆呆的被他抓着手去看每一间房子,她强压下心中的喜欢,努力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样子直到一间三十多平方的婴儿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的唇角终是抽了抽 “你什么意思?”她茫然的看着他,瞬间抽出手,远离他整整两步才退下来! 不是说好了只是演戏嘛?弄这么奢华的婴儿房干嘛?!难不成还要她给他生个孩子?!而且,竟是有两张婴儿床! 看着左小念被吓到的表情,顾安好笑又生气!这小女人的思维真是让他捉摸不定有时聪明的令他意外,意外到担忧的地步有时……单纯的让他想敲开她的脑壳,看一看她的脑细胞是不是都被她所谓的山涧泉水给净化没了 “演戏,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演戏”他斜了她一眼,不耐烦的叮嘱zxSm 她哦了一声,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这才恍然,一切都是戏,是自己太认真了! 还好还好,自己大学时间曾被学姐给拉去演话剧,还被夸赞她的演技不错!嗯,应该能过关,前提是时刻提醒自己,她跟他是在演戏,是演戏 深呼吸,她调整情绪和状态,想试一下跟他演戏。 盯着几步外玩着遥控玩具车的男人,左小念咬紧了牙关,告诉自己:“左小念,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活在戏里面!这个男人是你的老公,你是他的老婆,是他真真正正的老婆!嗯,你爱他,你是那样的爱他” 猛地抬脚,她努力露出笑容,走上前抱着了那俊帅男子的胳膊,语气惊喜的道:“安!这是你准备的吗?我好喜欢!” 感受到身边男子猛地僵硬了身体,左小念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越想越觉得好笑,捂着肚子指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你不是说演戏么……怎么,怎么你自己还被吓成这样?哈哈哈,看来要学习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哈哈哈!” “……很好笑吗?”顾安阴沉了脸,“啪”的拍了一下左小念的脑袋 “呃,还行”硬生生的止住笑,她揉了揉被拍痛的脑袋,猛地站得笔直,脆生生的问:“请问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微眯眼睛,顾安戏谑道:“洗澡” “翱”条件反射的,左小念捂住胸口跳开半步,然后在顾安训斥她之前,立即领命跑去主卧,钻进了浴室! “去洗澡,我给你挑”从她手中拿走了那条项链,他将她推出衣帽间,推进浴室,并亲手为她关上了门,嘱咐道:“你可以上锁,不过我有钥匙” 愣了几秒,左小念忍不住爆粗口:“靠……妖孽,禽兽!” “衣服放门口了,我在客厅等你”顾安说完,便一边击掌,一边走开 击掌的声音越来越鞋左小念听得出那是他已经走远了,直到听不见的时候,她打开门,将衣服拿进了浴室 穿好衣服出来,左小念去了衣帽间,简单的上妆,做头发,戴首饰,拎包包,穿上高跟鞋,噔噔噔的下了楼 听到声响,顾安寻声望去,眸子一亮 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顾安笑的宠溺:“夫人,请” 左小念笑意僵硬,摇摇头,拉开了后座车门,很淑女的坐了进去 顾安皱眉:“夫人,你是不是太不懂礼貌了?” “礼貌?礼貌有命重要吗?”左小念眼也不抬一下,径自拿出镜子看妆容她刚才打扮完并没有细看,她怕自己穿着这暴露的礼服会不敢出门现在一看,哟呵,胸前风光确实挺诱人,怪不得他看的眼睛直了 “此话怎讲?”顾安坐到驾驶座,发动车子,饶有兴趣的问 左小念趴到他背上,摸着他的耳垂道:“我看过一本小说,里面的女主从来不坐副驾驶座你猜为什么?” “你不是那女主”他哪里猜得到,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她为什么可以这么妖娆,这么自在他不信灰姑娘穿上水晶鞋就能拥有公主气质 “因为她怕发生危险时,司机将她送上黄泉路”垂首,她咬住下唇,身子不由得些微的颤了起来 闻言,顾安恍然是艾一般遇到情况,司机都会左转弯,将副驾驶的位置迎上危险 透过后视镜,顾安看到左小念环抱着她自己,好像在颤抖 急忙刹车,他猛然想起她的母亲死于车祸,忙抱歉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是我自己提起的”她笑着,钻出了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很自觉的解释道:“我妈妈死于一场车祸,车上四人,一死三伤从那以后,爸爸就很少打车,更不坐副驾驶” 双唇微张,顾安看着身旁的女子,竟是说不出一个安慰的字来,只好问她:“那你这是……?” “我是你的妻子”她笑着看向他,眼里蓄满了泪水,却笑的那么灿烂可他还是从那笑意里看出伤痛,极度的伤痛然而,他无话可说。 车子很快来到一处田园风光的宅院,院子并不是很大,却丰富多彩,满园的花草果树,还有一片菜地,绿意盎然,引人入胜 眼前的美丽风景显然使得左小念的心情好了些许,顾安看着她面上露出了笑意,这才微微放下心,消接下来她能应对自如,别露出破绽 “小安,这位是?”远远的便看到儿子回来了,顾老爷子连忙放下撒水浒迎了过来,眼放光彩的看着儿子身旁的女伴,多么消听到儿子说这位是他女朋友要知道,他儿子从未带过女性回来,这一度逼得他不得不去猜测儿子真的如传言所说的那样,不喜欢女人 “你儿媳妇”顾安面无表情的回答,搂着左小念的腰,径直往青砖红瓦的房屋而去 顾老爷子呆了一呆,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他想要的是儿子的女朋友,这却直接来了个儿媳妇,太意外了 “安,你先回房休息下,我想看看院子里的花草”左小念停下脚步,说的温和,动作却是很利索的离开了他的怀抱,走到了顾老爷子身边 顾安看到左小念面露尊敬与谦和的对他所谓的父亲说:“顾老先生,我叫左小念,很抱歉没有经过您的允许就和安领了结婚证,消您能原谅我的无礼,给我孝顺您的机会嗯,能不能请您带我参观一下顾家?” “这里不是顾家,是我们的家”顾安折返而回,冷眼看着顾老爷子,双手环住了他法律上认可的妻子的腰肢 怀中女子并未有露出不自在的反应,这令他佩服此女子演技极好,更是庆幸天助他也!或许,用不了原定的三年计划,他就能如愿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了这真是令人不能不激动高兴的未来 听了顾安那话,左小念总算知道,顾安跟他父亲不和,且是那种父亲很纵容儿子,儿子却任性无礼的那种不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章 即便 她不喜欢这样的孩子。 爸妈养育子女多么不易,即便做错过什么,也不该这样折磨爸妈就算她不知道实情,她还是是在看到顾老爷子面露尴尬心痛时,无法坐视不理。 “安,你再这样说话,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生气,我生气的后果,也不会太小。”恕她斗胆,她觉得顾老爷子应该是不讨厌她的,也许这位父亲会乐得看见儿子被儿子教育得孝顺一些。 顾安微微怔了怔,旋即笑着松开了她,“好,很好,那你留这儿孝顺他老人家吧,我可提醒你一句,别太相信你看到的,他并不一定会接受你这个儿媳妇。” “亲爱的,那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哦,我只做我觉得我应该做的事情,比如尊敬长辈,嘻嘻。” 伶牙俐齿,左小念依仗着顾老爷子在,倒是完全没有那份被他花钱雇来扮演妻子的自觉,也将顾安拿爷爷来威胁她这件事儿给抛到了脑后。 顾安竟是没生气,还体贴的将她的手包帮她拿回屋,走时还说一会儿让人送新鲜果汁来。 她努力藏下受宠若惊的情绪,得寸进尺的说:“如果给爸爸也送来一份茶水就再好不过了对了,我要柠檬汁。” 顾安笑,“祝你好运。”如果她能被父亲接受,她的日子会好过很多,这也算弥补一下他对她的欺瞒算计吧。 一直静静的看着儿子和左小念的言语表情,顾老爷子心情渐渐好了起来,或许,这个女孩儿,能够改善他们父子的关系。 “看得出来,小安很疼你。”顾老爷子看着左小念,直直的看着她,想看她是不是和小安那坏小子一起来糊弄他。 左小念含羞一笑,毫不吝啬的夸赞:“那是爸爸教育出一个好儿子哦,对了,我可以叫您爸爸吗?” “你倒是嘴甜的很,都已经叫了,还问我做什么?来,跟我说说你跟小安怎么认识的。”顾老爷子喜笑颜开,领着左小念到了一处缠满青藤的亭中顾老爷子的表情是和蔼可亲的,可左小念清楚,这是审问开始了不过她早就猜到会有今日,也算是有备而来,倒不怎么害怕。 “我跟安是在小颖的相亲宴上认识的,小颖请安假扮他的男朋友救超而我的朋友恰好是和小颖相亲的,他们想到一起去了没想到倒是我跟安走到了一起。”左小念实话实说,不过也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那天她跟顾安根本没说过一句话。 “原来你就是小颖所说的情敌,看来小颖现在还不知道你跟安结婚了,她要是知道了,估计要哭笑不得了。”顾老爷子笑着,语气一转,目光锐利的道:“不过我记得小颖有说起安那天并没有看你一眼。” 微微耸肩,左小念自嘲的笑道:“没办法,我太平凡了,安不看我也正常不过那天我也只看了他一眼。”哼,她可不会承认她有偷偷看过他好多眼。 “我若没记错,安所说的你们领结婚证的日子,似乎与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没错开多久,你们这算是闪婚呢,还是……儿戏?”顾老爷子微眯眼睛,句句犀利。 左小念早猜到顾老爷子从提起小颖那时就会有此一问,羞笑道:“可不就是嘛,真真正正的闪婚,前前后后也不过一星期,就领证了唔,或许我应该坦白,我们俩呆在一起的时间直到今天也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顾老爷子明显被左小念所说的话给惊到了,更被她的勇敢坦诚给弄的皱眉,还未及问出他的疑问,便听得左小念便极为肯定的道:“但是!不容置疑的,我爱他,每时每刻都在想他!我知道我冲动了,可是爱情就是这样我逃无可逃,便知能勇敢迎上!我想安和我是一样的,所以一拍即合,难分难舍,以至于未经您允许便……私定终身。” “私定终身?是吗?”饶有意味儿的望着面前女孩儿坚定干脆的表情,顾老爷子心中的疑惑却是越发的强烈了特别是她会强调他们已经私定终身,让他觉得好笑都已经领证的人了,他还会以为她是处子不成? 不过,既然她有提出,他倒是想趁机提出一个有点过分的要求zxSm。 面对顾老爷子古怪的笑颜,左小念有些失措,只好连忙羞怯的低下头,并不回答。 然而,顾老爷子却没因为放过她,很干脆的叫来了家庭医生,对那外国男医生说:“麻烦检查一下她是不是处.子。” “好的,顾先生。”男医生微微颔首,朝着左小念做了个情节的姿势,表情是职业性的微笑,并没有一点的探究和瞧不起可是,这并缓和不了左小念心中的恐惧和羞辱感。 “这是要做什么?”顾安亲自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一杯果汁和一个咖啡杯,走过来不解的问。 医生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便不再看顾安。 看到顾安来了,左小念像是抓到了救命药草,慌忙起身挽住他的手臂,撒娇似的道:“安,你快救救我,爸爸竟叫这个男人检查我是不是处.女,这太让我难以接受了!” 可不是么!完全是无法接受!她当然是处.女之身,当然不能接受检查!更何况,顾老爷子叫来的还是男医生,实在让她讨厌!这分明是羞辱她。 闻言,顾安淡漠的表情骤然变为冰冷,直接将托盘丢向一边,跨步走到了顾老爷子面前,一把揪住他老爸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我说过,别管我的私事,否则,我让你顾家断子绝孙!” “你!你个不肖子!说什么混帐话!”顾老爷子怒得红了脸,用力拿开顾安的手,气得直颤这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顾安却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比起只说混账话的我,您老人家做的那些混账事,是不是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了?” “嘶……。”还是头一次看到父子关系这么可怕的左小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那是害怕所致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劝架……。 “顾安!我再说一次,不管我做过什么,我都是你爸爸!都对得起你!你再这样没大没鞋别怪我不客气!”顾老爷子怒不可遏的大吼着警告威胁。 顾安却是满不在乎:“随时欢迎你将我除名,如果你觉得对得起我妈妈的话。” 说完他便拉着左小念的手腕快步走掉,边走边说:“别以为我结婚了就会给你添个孙子,我喜欢的是男人,所以,你不用检查,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她,是,处,女!” “……。”左小念唇角抽抽,万万想不到他竟直接坦白他是GAY……。 不知道怎么的,这一瞬间她有点感动,有点自以为,或者是一厢情愿的觉得顾安是为了不让她尴尬,为了她的清白,才那样不计后果说那些话的。 身后顾老爷子气得捡起托盘砸向顾安,“你个混帐东西!气死老子了!” “啊。”身子忽然被顾安抱到胸前,左小念低呼,还未反应过来,又听得“咚。”的一声,似是什么东西砸到了顾安。 她忙从他怀里探出头,便看到地上的托盘,铁质的托盘……。 她恍然大悟,原来顾安刚刚突然抱住她,是不想她受伤。 可是,他为什么不躲开?他明明可以躲开的……。 “如果我受伤你会更高兴,我随时欢迎你将我千刀万剐。”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顾安不管脊背上的疼痛,一字一字的道。 左小念几乎无法呼吸,盯着身边的男子觉得特别的陌生,特别的冰冷到底他对他父亲是抱有多么大的仇恨翱!竟是句句话都差不多能把顾老爷子给气的半死不活而且,还伤了他自己……。 由此可见,他是爱他父亲的,不然他早动手了吧? 顾老爷子捂着胸口发抖,呼吸越来越急促,几度想开口说话都没能成功,似乎是疼痛太难承受所致,这让左小念尤为的。 “快扶顾老先生去休息!”左小念冲呆在一旁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医生大喊道。 医生耸肩摊手,一脸无奈相,似乎是在说,小.姐,淡定,我已经习惯了,别怕,不会有事。 左小念无语……只好轻捏了一下顾安,道:“快伤的重不重。” “没事,习惯了。”扯出一丝微笑,顾安拉着左小念径直回了他的卧室,进屋便对左小念略带歉意的说:“或许我不该带你回来,让你受惊了。” “翱。”左小念很是意外,她以为他会恼怒成羞不理她呢,毕竟没人喜欢被外人看到自己的家丑……。 “啊什么艾快给我上药。”啪的拍了一下有些傻呆的女人脑袋,顾安坐到床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瓶子丢给了左小念。 左小念连忙接赚走向他看来他确实经耻伤,不然怎么会在床头备药……。 “啊你流血了!”视线移到顾安的背部,左小念被吓到了。 “废话,那东西是铁的,又是棱角砸过来,当然会流血,不然我会给你止血药吗?!” 左小念站在那不动弹,半晌才嗫嚅道:“其实我……我,有点,晕血。” 顾安睁开眼,“有点晕血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是见到血就会晕,可是血多的话,会晕……。”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顾安抓起他的衬衣往背部伤口一抹,狠狠一擦……。 她完全来不及阻止,就看到他将衣服丢到了床的那一侧,听到他说:“现在好了,快点!” 左小念几乎被吓得脸色都白了,愣了一愣才慌忙跑过来,动作有些凌乱的给他上了药,直到给他缠好绷带,她还是惊魂未定,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看到的。 怎么可以有人那样不爱惜自己?那是伤口啊就那样粗鲁的擦,会非炒的! 可她自始自终没见顾安侧着的脸有皱过眉头,更没听到他哼一声这男人,真是铁打的。 “对了,你是处女吗?”包扎完伤口的顾安看着发呆的左小念,忽然出声问道。 左小念愣了一下,红着脸怒瞪顾安一眼:“关你什么事!”说完忙将床上的纱布和剪刀放到了抽屉里,说了一声去洗洗手,便是好久没从洗手间里出来。 摸了摸鼻子,顾安觉得稀奇又好笑这小女人竟然还没*,在这个物欲纵横的社会,她可真够不容易的啊不过这未免显得奇怪,她的自身条件绝对是非常不错的,至少那老家伙就没挑剔她那么,她怎么没男朋友呢?就没有一个有魄力的男人看上她? 还是说,她有着深藏心底的男人呢? 顾安忽然很好奇左小念十八岁之前的事情,那是他从未去调查过的在他找上她时,他只去调查了她目前的恋爱状况和经济情况,在得知她是单身,无父无母,相依为命的爷爷又病重住院,他便认为机不可失,立即突击行动了而在行动之时,他并没有什么把握。 想了很久,顾安还是放弃了去探究左小念的念头他并不爱她,也不想爱上她,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对她太过好奇。 半个小时了,左小念还在卫生间待着,不能平静,不能自已。 顾安的那句问话让她想起了一些并不愉快的过往,而他看得出她的回答时,他的表情是诧异的,这令她感到有种羞辱感。 唉,这社会,杯具啊她不过才二十三岁嘛!二十三岁是处女很丢人吗?!真是要命,她竟然被他看的觉得羞耻。 “顾太太,我们家马桶没那么大魅力吧?”卫生间的门被敲响,顾安在外面揶揄打趣。 左小念甩甩头,从马桶上起来,洗了手才打开了门,“有意见?那你找它。”说完从顾安身边挤了出去。 被她这么一说,他还真想跟马桶亲密PK,便走进去,关上了门,方便一下。 左小念呆呆的看着这显得有些空旷的卧室,这会儿才感觉这卧室太冰冷了,实在不像是一个人住的地方。 目测有三十多平方米的卧室,简单的不可思议,只有一张床和两只床头柜,其他的什么都没了哦,还有床边地毯。 不过即便如此,左小念还是觉得这里是个令人遐想脸红的地方,便打开落地窗去了阳台,坐到了那里的唯一存在物上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章 制作 在秋千上晃悠,左小念万万想不到一个男人会喜欢荡秋千,更不可思议的是,秋千上有一对儿布娃娃,很可爱,很柔软,她忍不住就抱到了怀里,细细的抚摸。 好像是手工制作的?左小念刚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手中的长腿娃娃就被一只修长的手迅速夺走。 她抬头,看到顾安怒着一张俊脸,正无声的斥责她不该不经过允许就碰别人的东西。 左小念忙从秋千上下来,垂首低头立在一边,假装自己不存在,眼观鼻,鼻观心。 见左小念一副知错又无措委屈的样子,顾安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分,可是,这是妈妈亲手缝制的,他从来不舍得让别人碰到别说碰了,很少有人有机会看到。 “犯错的时候你不知道认错吗?”迟迟没等到左小念开口,顾安有些气不可耐这小女人,远不如他想象的那么自觉呢他还以为她有求于他,肯定会做乖顺的小绵羊,谁知道竟是这副倔脾气。 左小念一动不动,满是委屈与不服气的强词夺理:“你就那样随便的放在那里,我哪里知道它们对你那么重要就算很重要,你不能温柔的提醒一下让我还给你吗?你都吓到我了,还想我道歉,哪有那么好的事。” “你还有理了你?难道还要我给你道歉?”顾安哭笑不得,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在他面前敢胡搅蛮缠的女人呃,或许应该说是女孩儿。 感觉到管已经不生气了,左小念松了口气,嘿嘿笑着抬起头来,厚脸皮的道:“你要是给我道歉,我还不一定原谅你呢。” “你……你这丫头,得寸进尺。”顾安好笑又无奈,有点拿左小念没办法,想了想还是算了,将一个娃娃塞到他怀里,促狭的笑道:“喏,给你,本来就是一对儿夫妻娃娃,你现在是我老婆,应该有你一只。” 左小念瞪大眼睛看着怀里的女娃娃,再看顾安笑的有点坏,脸上一热,不知怎的就羞怒了,直接丢到他怀里,“我不要这个!” “哦,我倒是忘了,你跟我一样喜欢男人。”顾安笑的更加坏,将男娃娃给了她,不忘提醒道:“这娃娃上可是绣了我的名字的,你小心看多了爱上我。” “嘁,谁会爱上你。”小声嘀咕,左小念抱紧了娃娃小跑了出去,坐到床边看着娃娃,抚摸着娃娃身上穿的黑色小西服的领口,那里有个小小的“安。”字……。 “我出去一下。”顾安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卧室,并没有将那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娃娃放下。 左小念没理会,只是抱着娃娃念起了自己的爸爸妈妈记忆力,她也有布娃娃,是妈妈亲手缝制的,所以她才会发现顾安的这对娃娃是手工做的。 只可惜,七岁那年家里她贪玩,失手将家给烧了,村子里的人都在农田里收麦子,等人发现救火的时候,家里易燃的东西早已是化为了灰烬。 她记得爸爸妈妈抱着她哭,看都没看烧得极为不堪的家,眼里只有她见她安好,便是带着泪笑,毫不在意她犯下的错给家里带来的损失有多大那时,因为害怕早早在跪在院子里等父母责罚的她,比以往被责怪还哭的厉害,却是不再害怕了。 只是从那以后,妈妈就没有再为她做过娃娃,一是她从那以后懂事了不少,二是家里的东西都烧毁了,爸妈都得努力赚钱,没有时间精力去做哪些没用的娃娃了现在她抱着怀里的娃娃,感觉*,像是妈妈还在…… 忽然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儿,左小念顿觉饿的厉害,忙寻味望去,竟看到顾安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只大碗,碗里是两碗面。 他的胳肢窝里夹着那种娃娃,朝她示意快来帮忙。 接过了娃娃的左小念左看右看,也没找到可以放碗的地方,愣了一下,直接将床上的被子给掀了上去,露出了下面的实木床板。 将托盘放到了床板上,顾安一声不吭的将筷子塞到了已经蹲下身的左小念手中,随即也蹲了下来,跟她肩挨着肩,吃起热腾腾的鸡蛋面来。 直到吃完,左小念才边擦嘴边赞叹道:“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蛋面了!” “你经斥样吃饭吗?”顾安敲了敲床板他想象不出她以前的生活是怎样的,能让她那样自然的将床板当饭桌。 咧嘴笑了笑,左小念点头解释道:“小时候我贪玩,不小心把家给烧了,我爸爸妈妈不得已带着我和爷爷出去打工挣钱,一间房子两张床,外加一张桌子一张凳子,就是我们的家具。” “谁都不愿意坐那张凳子,所以你们就围着床吃饭?”顾安猜测着,想象那种情景,竟有些羡慕。 左小念伸出食指左右摆动,表示他猜错了,然后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望着他,摆明你不问我绝对不主动告诉你的姿态。 顾安失笑,随即起身慢慢走到床的另一侧,趴了上去,侧脸望着左小念道:“我知道了,那桌子和凳子是你写作业用的还好,你没辜负你们家那张桌子和凳子。” 没想到顾安竟然猜对了,左小念惊讶的红唇微张,而后骄傲的道:“那是当然,它们现在还在我的卧室呢。” 呃,如此恋旧,是想要睹物思人吧……。 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顾安叫人将碗筷收拾出去,然后把那只女娃娃拿给左小念,“喜欢吗?” “嗯?”左小念不知所以然,愣了一下才道:“也给我吗?” “笨。”吝啬的吐了一个字,顾安便扯过被子搭在腰间,竟是就要这样睡觉的样子。 左小念怔怔的,有些生气不就是没猜对他的心思么,有必要说她笨?嫌她笨还要找她来演戏,演砸也该怪他眼瞎。 抱着娃娃躺到宽大床的另一半,左小念一手拿一个的举在面前看,一看吓一跳,怎么女娃娃的领子上绣了一个“念。”字?! 惊讶之余,左小念佩服的看向身旁的顾安这男人做戏真够认真的,连他妈妈留给他的珍贵礼物也拿来当道具,这下估计顾老爷子的疑虑会被打消不少。 胡思乱想着,左小念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且是一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一下跳起来,她发现自己穿着睡衣,当下捂着心口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被换上睡衣的。 呆了一会儿,她看到房门被推开,本能的拉过被子裹住了自己,只露出一个脑袋来。 顾安进门,不悦的皱眉,“别一副被侵犯了的样子,你可是我法律认可的老婆。” 见左小念一脸怒气,他不过瘾似的又紧接着道:“就算我昨天对你做了什么,你也无可奈何。” 左小念气得伸出手指着他,“你故意的!你故意欺负人!” “是你自己嫌热脱了的,睡衣也是你自己穿上,别诬赖好人。”顾安笑着将手中提着的几个购物袋放到了床边,转身走了出去,不忘对她说:“记得洗个澡,你昨天流了不少汗。” 咬牙,左小念死都不愿意信顾安所说的这是秋天,她穿着一个礼服睡觉,只会冷,绝对不会热! 呃……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床头柜,她看到上面一个遥控器,拿过来一看,温度赫然是汪在二十九度! “禽兽!无耻!”一边洗澡一边骂,左小念生气又懊恼自己怎么能睡那么死呢?热成那样都不醒,真服了她自己了! 更生气的是,她怎么换的衣服她都没一点印象!更是无从得知他是不是有在一旁偷偷的看她*服换衣服! 洗完澡换上了一套运动装,左小念便下了楼,才到一楼客厅就被告知顾安在菜园子里等她。 所谓的菜园子,出门就能看见,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在菜地里的顾安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似乎是在辛勤劳作? “除草?人工除草?顾总亲自动手除草?”左小念连连反问,故意强调,表现出她极大的震惊来,人倒是蹲下身加入了劳动。 她可不认为他叫她过来是为了观赏他顾大总裁做农活的,不过她也不是要听话才自觉劳动的,而是想念小时候下农田的感觉了那时的自己,总是把庄稼当成草,乱拔一通。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外婆是农民的女儿,我妈妈喜欢跟着外婆种花种草种菜,连带着我小时候就教我做农活。”顾安淡淡的说着,手上的动作明显是很熟稔的。 左小念至今没见过顾安的妈妈,更没见过他外婆,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们都不在了,也不继续这话题,只管忙着手上的动作。 忙到了中午,吃过饭以后,她又跟着他修剪花草,倒是乐在其中虽然两人并不说话,她却并没感觉到不自在,这状态真是令她很满意。 一连几天,顾安都是带着左小念一起在院子里忙碌,见到顾老爷子也只当没看见,还不许左小念跟顾老爷子来往,弄的左小念只能朝顾老爷子尴尬的笑,或者做无奈的鬼脸。 就这样一个星期过去,顾安不辞而别,只留给她一张留言条,写着:“念,我的假期休完了,你在家要是无聊就去上班,车子在车库,钥匙在抽屉里,照顾好自己,我会尽量回家陪你。”看这意思是,他不常回家。 拿出抽屉里的钥匙,左小念看着那标志,吐了吐舌头宝马,她可不敢开,那不是在自己脸上贴着“二奶。”两字招摇过市吗? 至于家……她不想在这个家里赚没有家的感觉所以,顾安前脚走,她第二天就跟顾老爷子说回他们的婚房住。 顾老爷子有些失望,但是也没勉强,只是唉声叹气的对她说:“小念,小安不是同.性.恋,他就是跟我赌气才那样说的现在他既然娶了你,就算还没跟你发生关系,可也足够证明你是特别的,所以,你可不要信他胡说,知道吗?” “爸爸放心,我知道的,他跟我说过了。” “那你们……。”顾老爷子狐疑的看着左小念。 左小念早准备好说辞,大大方方道:“爸爸,您也知道我跟安是闪婚,有结婚的冲动,但是还没有真正恋爱我们不想留下遗憾,被身体牵绊,所以想先婚后爱,然后再有更亲密的接触我想这样是再好不过的了,对彼此都负责,对不对?” “呵,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老人家有时候真是搞不懂不过,小念,既然你嫁到了我们顾家,我们总不能亏待你,怎么也该风风光光的把你迎娶进门这样吧,你找个时间,我和你家长见个面,咱们把婚礼的事情给定了。” “翱婚礼?”左小念被吓了一跳要知道,她爷爷还不晓得她跟顾安领证了呢!她可不敢太刺激爷爷啊。 “怎么?你没想过办婚礼?”顾老爷子不悦的看着她,不等她回答便起了身,不容拒绝的道:“我顾家的门好进,可也得看是怎么进,既然进了顾家的门,就必须办婚礼。” 愣愣的看着顾老爷子去了书房,左小念依旧呆滞,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是做戏啊难道要她当真似的请亲友见证她迟早都会离婚的婚姻?这让她情何以堪呐……。 就算她这些年未曾奢望过爱情和婚姻,她也不想如此杯具的给自己的人生划上灰暗不堪的一笔呀! 叹了口气,左小念戴上墨镜,去车库开走了顾安买给她的白色宝马,回到了暂时属于她和顾安的婚房。 她其实是感动于顾安对她的照顾的,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作为一个雇佣者,他是个合格者只是,对于他把婚房装修成她喜欢的风格,她还是有些不愉快。 她对婚姻没有期待,可她也是有梦的呀,是消能有一幢自己喜爱的大房子的,所以才私下里设计过自己将来的房屋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能拿到她电脑里的文件,用短短几天的时间,把房屋家具做了简单的修整,竟如此符合她的爱好。 坐在藤编吊篮里晃悠着,左小念感慨,果然是再豪华舒适的房屋,也不见得住着幸福甜蜜的夫妻。 打电话给顾安,左小念说:“安,老爷子坚决要给我们举办婚礼,你怎么想的。” “我记得我说过要你考虑婚礼怎么办,这么久了,你就没想过?你觉得我有打算隐婚吗?”顾安的回答没有一丝的犹豫,打击得左小念身体发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章 悲剧 这么说,她必须参加一场悲剧已定的婚礼? “你放心,如果哪天你不爱我了,只要跟我说一声,我会背下所有罪名,让你华丽丽的离开,开始新的生活。” 然后顾安说了一句他还有事,便挂了电话,留下左小念欲哭无泪。 她把自己卖了,卖的这么彻底,还得公诸于众要这么说,她还不如跟王八蛋纠缠,至死不从,互相折磨呢。 “呸呸呸!”左小念连呸几声,轻拍自己嘴巴,好像连想起王八蛋这个人都是极为晦气的事儿。 中午的时候,左小念去厨房准备做饭,发现冰箱空空如也,顿时苦笑着摊了摊手这哪里是家呀,这只是演戏的场景,豪华的场景。 开着“别摸我。”去了秦姐的设计公司,左小念跟同事们含笑打了招呼,就拽着在会客厅品茗卖弄知性优雅的秦姐去办公室了。 门一关上,左小念就瞪起了眼:“秦姐!你出卖我呢?你都跟我爷爷说什么了?还有,你让顾安动我的工作电脑了?” 秦姐笑眯眯的撩了撩她新烫的刘海,一脸无辜的道:“姐有什么办法,顾安可是拿着你们结婚证来的。”语气一转,她嗔怒:“你好意思说我出卖你?你怎么不说你连喜糖都没给我一口呢?!你个小没良心的,可气死我了。” 尴尬的笑笑,左小念连忙道歉又撒娇:“哎呀秦姐我错了,这样好不好,只要你还要我在这里上班,我就原谅你了。” “哎哟哎哟我的老板娘,可别这么说,这公司艾顾安给买了,就等着你回来接手呢我说,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啊哟,我可真服了你了,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哟,真令人嫉妒。”秦姐故意酸溜溜的说着,眼睛眯着一条缝的瞅着左小念。 左小念被秦姐看得直起鸡皮疙瘩,感觉自己的心都被看穿了…… 再也维持不了笑容,左小念一脸颓败的坐到沙发上,低着头捏着手指头,嗫嚅道:“秦姐,我,我是不是让您失望了?” “没有,没有的事。”秦姐坐到左小念身边,拉过她的手,嘻笑妩媚的表情立马变为温柔,安慰似的道:“小念艾你秦姐我虽然不知道顾安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我知道你是怎样的姑娘,你这姑娘实在单纯又善良,秦姐相信你的人品所以呢,不管你和顾安是因为爱情还是其他的什么闪婚的,秦姐都祝福你,也为有你这么一个小姐妹感到骄傲!不过可惜艾我这就要走了……” “翱去哪儿翱。”左小念万分不舍,惊讶的抬起头。 秦姐幽幽的叹了口气,“小念,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还单身的吗?那时我跟你半开玩笑似的说,我爱上一个已婚男人,还为他生了个孩子,这公司就是他给我钱开的,那时你说你不信现在,我再问你,你信吗?” 左小念抿着唇,不想回答答案太明显了,顾安把这公司送给了她,她不得不信秦姐所说的只是,她从未觉得秦姐人品有问题…… “我知道你不信我是小三,我也确实不是小三,我只是他们夫妻俩找来的代孕妈妈,生完孩子就彻底滚蛋可是,小念,孩子还没生下来的时候,我就爱上他了……这几年过去,我还是忘不了他……” 左小念有些傻了,冷冷的看着秦姐眼角晶莹的泪滴,好半晌才喃喃问:“你要去找他吗?” 缓缓摇头,秦姐抽泣着:“不找他,我答应过他的妻子和他的妈妈,再也不见他。”。 “这么说,是他要来找你?”左小念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了她潜意识的消秦姐能与她爱的人在一起,却说不出鼓励她的话纵然知道秦姐是很想追求想要的,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或者劝阻,只因她是她敬爱的姐妹。 秦姐抿着嘴,好半晌才说:“也没有,只是他妻子跟我打电话说,他提出了离婚……” “这个……这个不好吗?”左小念心里一跳,有些激动。 秦姐苦笑:“傻丫头,他妻子是来警告我不要犯.贱的。” “……他离婚是因为你吗?”左小念有些不忿了,哪有没证据就说话伤人的呢。 秦姐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害怕我一边害怕他是为了我,一边又怕他是为了别人……小念,我很矛盾,我苦苦挣扎好几年,拿不起,放不下,现在我害怕我躲不开,所以……顾安来看你电脑的时候,我提出要他买下这公司。” “秦姐,我理解你的感受,你是个好人只是,他要离婚,你躲着也没用呀,如果他真的因为你而离婚,你就一点都不动心吗?” “怎么会不动心可是,我发过毒誓……唉,不说了,谢谢你小念,你没有看不起我。”秦姐撑着笑意,抱住了左小念,努力平复心情,缓缓道:“小念,秦姐跟你说这些,是想给你一个忠告小念呀,你和顾安,你要小心假戏真做,千万要小心,知道吗?” 连连点头,左小念保证:“秦姐,我保证我听话,因为我怕我没你坚强……” “不过你俩还好,顾安毕竟和你领证了只是,如果你爱上他,千万不要傻乎乎的就去爱,要想一想未来怎么收超怎么继续,知道吗?秦姐不想你步秦姐的后尘……” 左小念尴尬的揉揉脑袋,半晌才没心没肺的笑着耳语道:“秦姐,我跟你说,顾安喜欢男人,我有见他枕头下放着杂志,上面全是性感的男人照片……” 秦姐听了忍不住笑,揪着她的耳朵提醒她道:“左小念,你可别傻了,姐跟你打赌,顾安绝对不是。” “哎呀,管他呢,走,我们喝酒去,不醉不归。”摸摸眼泪,左小念大手一挥,豪爽笑道。 秦姐立即点头,“好,就当为我践行!” 酒过三巡,两人话匣子打开,东聊西扯的没个头绪,边扯边喝,愣是从下午喝到了晚上,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痛的厉害的左小念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婚房的床上的,而且是……裸睡。 她抱着脑袋努力回想,却完全没印象! 连忙翻找出手机打电话,她开口就是斥责顾安:“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你脱了我的衣服?!” “对,我脱的,怎么了?有意见?” “你……你混蛋!”左小念气得怒吼,挂掉电话,裹着被子气哼哼的去洗澡换衣裳,有种想撞墙死掉的冲动。 不是说喜欢男人吗?干嘛招惹她?!还是说,她在他眼里,就像她和她的闺密那样不用忌讳任何? 这太伤人自尊了…… 穿好衣服出来,左小念听到手机响,拿起一看,是顾安,想也不想的挂断,调了飞行慕天知道她多么需要冷静冷静! 顾安太帅了,条件太好了,有一种她无法抗拒的魅力和魄力,她其实是挺怕自己会一不小心爱上这样一个男人的他要真是只和她演戏也就罢了,可现在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他对她好像有点上心…… 他大可以不把婚房装修成她喜欢的样子,也可以不管秦姐的要求,可他偏偏做了,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就连脱她衣服,他都不觉得羞愧对不起她。 天呐,她讨厌这种被动的感觉,更讨厌自己自作多情。 为了不继续胡思乱想,左小念跑去商场购物,不管这戏怎么演,她该做的还是要尽量做的这个家,她得过出家的样子来,不然顾老爷子会有疑心,自己爷爷也会不放心。 晚上正在煲汤的时候,顾安回来了,一脸阴沉的瞪她道:“左小念,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你觉得我闲着没事去接一个醉鬼,还帮她*服洗澡?” 左小念握紧了拳头,瞪着顾安,气喘吁吁道:“你什么意思!” “昨晚你爷爷打电话找你,我说你跟朋友喝酒去了,你爷爷请我去看着你!他老人家说你酒品非常的差劲,怕你被人卖了还笑着谢人家。”没好气的解释完毕,顾安转身往外走,边走边嘀咕道:“我看还是装个监控比较好,省得总被诬赖。” 左小念脸红了,这才想起自己喝醉后酒品确实不好……爷爷说过,王八蛋也说过,可她今天却压根没想起可能是自己把衣服*的。 想到自己可能错怪了顾安,左小念忙跟上去,却不是道歉,而是小心翼翼的问:“那你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 顾安嗤笑,放下刚拿起的水杯,无语的瞅着左小念道:“你觉得什么是不该看的?” “就是……就是……我发酒疯你没在我身边吧?” “不好意思,我全程都在。”绷紧着脸,顾安一点歉意都没有的斜瞪着左小念上下打量一番,竖起大拇指道:“嗯,身材不错。” “……” “对了,我跟爷爷说过婚礼的事情了,爷爷说他会回来参加的。”又一个响雷打过来,左小念气得朝顾安扑过去,大吼道:“姓顾的!你别欺人太甚了!当初你可没说要办婚礼!” 顾安起身躲开,不咸不淡的道:“我也没说不办。” “……不办行吗?我不想让豪华的婚礼衬得我日后的凄惨。”左小念无力的抱着头坐到了地上,她真是丢不起那个人啊她! “那就想办法让我爱上你吧,我会给我爱的人美满幸福的生活。”顾安一本正经的笑道。 爱?爱他个大头鬼! 左小念翻了个白眼,权当听了个不好笑的笑话,不再继续逃不掉的婚礼话题,“顾安,消你是个仁义的人,到时候收场别太不管我死活。” “那要看你表现。”顾安不高兴的瞪着左小念,不满她的不屑本公子给了你可以爱本公子的权利,你却不当回事儿,这太令人生气m。 左小念心里冷哼,不再搭理顾安表现?让她一个女人怎么在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面前好好表现?她做不来女人的性感妖娆,更装不来男人的稳重霸气!还是饶了她吧! 丢下顾安,左小念去客房休息,给秦姐打电话:“姐艾你还活着呢吧?” “你个小没良心的,丢下姐姐一个人跑了,害我醒了还以为你被人带回家欺负了!”秦姐叫嚷着,并没有一丝真正的不满,这一点认知让左小念厚起脸皮来。 “秦姐,我跟你说个事儿,顾安他爸要办婚礼,我爷爷也同意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当真是无助至极,才会找一个同样对情感无措的女人寻求帮助啊。 秦姐思索了一会儿,不咸不淡的道:“凉拌呀,穿你的婚纱做你的新娘,什么都不要想。” “可是……秦姐,你知道的,我跟顾安……假的。”昨晚喝酒不知道说了多少了,左小念也不想再遮遮掩掩了。 秦姐嗯了一声道:“我知道呀,只是,你有的选择吗?小念,你爷爷年纪大了,你委屈点,讨他开心吧。” 这话说的很委婉了,可左小念还是想到了爷爷没几年可活……这是个残酷的现实,不得不接受。 好吧,为了让爷爷能够在生前欢乐,死后瞑目,她忍了! 她这颜面,死撑着也要撑到爷爷离开! 自知自己不是顾老爷子满意的儿媳妇,左小念很谦虚的上顾家跟顾老爷子提出签订合约一事。 顾老爷子一听左小念没打算分家产,也不要聘礼什么的,心里更是怀疑这姑娘是儿子请来做戏的可是……至今他还没找出破绽再者,即便找出破绽来,鉴于儿子的态度,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他同意了左小念的提议不过,他又提出了一点在他自己看来很人性化的条约,那就是,如果她左小念给顾家留了后,就给她一定的奖励。 这个……左小念想了又想,没理由不签她要是不答应,顾老爷子还有的刁难她!再说这条约对她又没有坏处,签就签吧,无所谓的事反正她来找顾老爷子,不过是想说自己不图顾安的钱而已。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婚礼前一天,顾安拿着她和顾老爷子签的那份合同来质问她:“左小念,我给你的还不够吗?金钱,尊严,面子,里子,哪一样没有给你?你告诉我你这样算几个意思!” 她看了一眼,虽然好奇这合约怎么会跑到顾安手里,却也没感到害怕,坦坦荡荡的道:“没什么意思呀,爸爸他不是怀疑我们是假装的吗?也怀疑我是图钱,所以我证明给他看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章 合作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背着我跟我爸合作?!”顾安皮笑肉不笑的欺身而上,将左小念堵在了他和墙壁之间。 左小念懒得解释,委屈的很,没好气的道:“随便你怎么想!你要是觉得我是为了拿钱答应给他生个孙子,你大可以按照我们签的条约绝不碰我一个手指头!对于只知道怀疑我的人,我除了鄙视还是鄙视!” 声音越来越大,喊到最后,左小念觉得自己几近发疯,再压抑着恐怕会说出更没有理智的话,只好用力的将顾安推开,奔跑了出去。 顾安气得握拳,重重的砸在墙上,恨不能掐住左小念的脖子,请她老实安分一点! 心里的怒火消不掉,顾安去泡澡,点了熏香,缓解情绪谁知道等他出来,也没见左小念的踪影,心下有些不放心,便拨打左小念的电话。 他还未开口,便听到左小念不耐烦的冲他吼:“你别烦我了!行不行翱!我,我死不了!也不敢,逃婚!” “你喝酒了?”顾安感觉左小念有点不大对劲她不是没有在他面前爆发过,却都是很清晰有条理的,不像这会儿,有点像是醉了的语气。 左小念大吼了一声“别管我!”便挂了电话她并没喝酒,她只是想看看顾安对她有没有一点真心,真心的关心过她。 她站在小区里最高楼栋的顶层,拿望远镜看着顾安送她的小别墅,盯着那灯光明亮的院子,期待着能有人冲出来,焦急的奔跑寻找可她看得眼酸,也没发现人影,倒是最后,院子里的灯光消失,小别墅里的灯光全部不见,陷入黑暗之中。 左小念咬了咬唇,将借来的望远镜还给物主,抱着膝盖蹲到了角落。 他清楚她不敢逃婚,便不管她死活了吗?他不怕她喝多了出事? 算了,想这些有什么用,他喜欢的是男人,不可能对她有什么感情,她就做好以后颜面尽失的准备吧。 “还好,我也没有喜欢上你。”叹了口气,左小念笑笑,去宾馆里寻求短暂的安歇与清静。 天还没亮的时候,左小念便赶了回来,扮演好一个新娘该有的姿态,全程面带笑容,或是幸福甜蜜,或是紧张忐忑,虽然一夜没睡好有些疲惫,她还是强打精神,让自己展现出较为完美的神色。 一切顺利,左小念在伴娘团的拥簇下被新郎顾安拦腰抱起,坐上了奢华的加长婚车。 左小念痛呼,挣扎着推开了顾安,本欲斥责,却突然想起还有伴娘团在,只好低下头羞涩嗔怒的道:“安,你好讨厌,有人看着呢。” 顾安笑的毫无破绽,将她再度拥入怀里道:“你太美了,我情不自禁。”说着就低头再欲亲吻一次。 左小念惊慌,她可没料到顾安会在婚礼一开始就违反合约的欺负她!不过她也无法责怪他,因为这可以归到演戏所需的范畴里。 既然如此,她就主动一点! 于是,捧住他的脸,亲上他的唇,微微用力,咬住他的唇,迫使他不敢再放肆zxSm。 不知道顾安是怕了,还是被她的举动给吓到了,呆了一呆,便没再欺负她就这样,两人相安无事状似甜蜜的来到了顾家,举办这场露天西式自助式婚礼。 既然是西式婚礼,自然少不了宣誓,说那三个字“我愿意。” 顾安回答的很是干脆,目光深情,面带微笑的看着左小念左小念心想,愿意你个头!老天爷,一会儿我说的愿意其实是不愿意啊。 为了不露出马脚,左小念等神父问完就回答了“我愿意。”,然后是新郎吻新娘还好只是轻吻脸庞,不然她一定找机会整他一回! 应顾安朋友的要求摆姿势拍了一些照片之后,左小念准备去换敬酒礼服,也得揉一揉她因为保持笑容而有些僵硬的脸颊! 刚离开人群,她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瞬间僵在原地,阴沉了脸。 “小念!不要嫁给他!”王八蛋大喊着朝她奔跑而来,一脸的心碎焦急,真是令人动容,唏嘘这是哪个痴情人敢来顾家婚礼闹超真是勇气可嘉啊只是怎么也不称一称自己几两重呢? “快拦住他!”眼看着王八蛋向自己靠近,左小念连忙向伴娘团求救!最后还是她的两名大学室友反应比较快,把有所耳闻的王八蛋给拽了住。 此时的左小念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再跑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朝顾安招手,寻求救场。 顾安和顾老爷子顾鹏程,还有左小念的爷爷左清远都随着人群往这边而来,还有几个被允许参加婚礼的媒体记者也两眼放光的跑过来。 左清远一看到被拉住的年轻男人,当即脸一沉,握紧拳头道:“小安,麻烦叫人把他拉出去!这里不欢迎他!” 顾安微微皱了眉,看向左小念,瞧她一脸愤然,便猜这男人跟她有不愉快的过往,当即叫保安将王八蛋给带走。 王八蛋挣扎着大喊:“小念,你恨我不要紧!可是,你别嫁给这个男人啊他喜欢的是男人!他娶你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不会给你幸福的!” “这位先生,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当年我故意假装喜欢男人,不过是不想被我父亲逼着结婚这一点,我父亲,我妻子,我朋友,都是知道的。”顾安也不生气,他本以为会有商业敌对请人在他婚礼上抹黑他,没想到竟是左小念的追求者,这还好解决一些呢。 一听这样的说辞,王八蛋愣住了,呆了一会儿才歉疚的向左清远求救:“爷爷,您不要信他的花言巧语,小念嫁给他,肯定为了给您治病的。” 左清远早已气得浑身发抖,听得这话,更是火上浇油的怒了!咬牙道:“就算是这样,也比你这个见钱眼开攀龙附凤的混小子强!” 说罢,他向顾安解释道:“小安,你听爷爷给你说,小念跟这个人确实是认识的,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他家和我有口头婚约可是,当年小念还没十八岁的时候,他跟着有钱人家的女儿跑了,一跑就是五年没有音讯,所以,这婚约自然是自动取消了现在他单方面的来闹,消你不要误会小念。” 顾安握住左清远的手,镇定坚定的点头:“爷爷,您放心,我了解小念,我知道她现在心里只有我。” 左小念听着这话,心里泛酸真正了解她的,还是王八蛋啊一猜就知道她是为了给爷爷治病才跟顾安结婚只是,那又如何?曾经的背叛,即便她可以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却也绝不可能再回头! 稳定了情绪,她看向悔恨又无助的男人,努力扬起微笑道:“林思阳,我不管你今天来我的婚礼上闹这一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请你自重一点,不要再做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念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请吃好喝好玩好。” 说完挽住了顾安的手臂,抱歉的对大家笑笑:“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 顾安也配合默契的立刻感谢亲友的到来,望亲友们用餐愉快,不要被不懂礼貌的人影响了好心情。 其他人都礼貌的离开,只留下了顾家父子和左清远。 林思阳自知自己今日行事鲁莽,可他是别无选择,不得出此下策见其他人等已经退下了,他抓紧时机赶在被人请走之前,拿出了他的底牌。 他看清这几个人当中还是顾鹏程最为冷静,至始至终都是冷眼相看,断定他才是顾家当家的人不然顾安也不会为了拒婚而假装喜欢男人所以,他将他的底牌――一张病历单,交给了顾老爷子顾鹏程。 顾鹏程拿来一看,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凌厉的射向了左小念,然后,将病历单交给了左清远。 左清远定睛一看,一口气出不来,站也站不稳,瞪着左小念,昏了过去。 将左清远扶住的顾安顾不上那张掉到地上的纸,叫人送左清远回房休息,叫医生检查。 左小念非常好奇是什么能让爷爷气得昏厥,俯身捡了起来当她看清那病历单上的内容,她的脸色也白了一白。 面对顾鹏程强压怒气的嫌弃眼神,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即便解释,他们若不信她,她又能怎样? 将左清远交给了佣人,顾安拿过那张病历单扫了一眼,只愣了一下,便将左小念拥入怀里,安慰她道:“别怕,我相信你。” 眼泪咻然而出,左小念趴在顾安的怀里泣不成声,有些感动哪怕是演戏,她也感谢他能这般维护她。 她听到顾安说:“林先生,很不知羞的告诉你,我和小念已经有夫妻之实,而她是有落红的。” 林思阳脚步一颤,踉跄后退了半步,小声嗫嚅道:“那个……那个是可以补的……这张病历,是真的,你可以去调……” “不用调查!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因此而嫌弃她,我只会对她更好而你,更是没资格和她在一起!慢走!不送!”打断林思阳的话,顾安将那病历单扔到了地上,冲顾鹏程点了点头,便将左小念拦腰抱起,先回房休息。 顾鹏程心有所疑,可现在的场合不容许他做出过激的举动。 所以,他冷静的捡起了病历单,请人将林思阳先送回去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将自己的名片给了林思阳他相信,他会联系他的。 顾安的大卧室里,左小念被放到了床上,他拿来湿毛巾,让她先擦擦脸。 对着镜子将泪水擦干,左小念尴尬的道:“妆花了……” “没事,一会儿再补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陪陪客人。”顾安轻拍左小念的手,温柔的笑看着她。 点点头,左小念再次不争气的哭了,眼看着顾安的身影要离开这装扮一新的婚房,她忍不住开口解释道:“顾安,我没有打过胎,我真的没打过胎。” 顾安缓缓转过身来,点头道:“嗯,我知道,你别多想,先休息一会儿。” “谢谢你。”不管他是真的相信她,还是因为和她只是演戏才不在乎,她都感谢他这么给她面子,没有伤她。 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左小念还是无法平静她想不通林思阳是怎么知道她今天在顾家举行婚礼的她也想不通林思阳是怎么拿到那张病历单的。 林思阳,他先背叛了她,伤害了她,现在又来污蔑她,到底他想怎么样? 如果先前还或多或少的相信他是真的还爱着她的,现在,她只会为这份感情感到负累! 一个打着爱的旗号来伤害她的人,她怎么都不可能原谅!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她还得继续扮演她的身份。 补了妆,换了礼服,她去客房看爷爷还没开口解释,倒是爷爷自责的向她道歉:“小念,是爷爷不好,爷爷也是看到那病历单给气蒙了,没去想它的真实性。” 左小念心里暖暖的,握住爷爷的手道:“爷爷,那病历单确实是真的,不过事不是我做的,是我一个同学让我陪着她去医院,谁知道她报的我的名字。” “爷爷就知道小念是个懂事听话的乖孩子。”左清远将孙女搂入怀里,心疼的厉害。 他是多么的害怕自己的孙女曾遭受过那样的痛苦呀! 他自己和心爱的女子未婚先孕,生下了孩子,却生生分离不能相见,苦了孩子没有享受过母爱也因此,他是极力反对婚前发生关系的!他的宝贝孙女那么听话,怎么可能作出那样的事呢? 唉,孙女不怪他就好啊那时他的反应,肯定是伤了孙女的心啊。 为了不让爷爷的,左小念将顾安的应变说给爷爷听,自然是顾安被爷爷夸奖了一番。 陪爷爷说了一会儿话,左小念便被催着去陪客人,她也就去了,心怀忐忑。 刚出门就远远的看到顾安,他正与人谈笑风生,优雅高贵得体,游刃有余,真是令人不得不佩服,竟能如此淡定,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还好,上流社会的人都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说,连眼神上也没让她太感到尴尬,还算是一切顺利。 忙碌了一天,左小念终于在晚饭过后可以先行离席去休息了泡在大鱼缸里,她倍感舒适,心情也好了许多回想这些日发生的种种,不禁莞尔,顾安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伙伴。 若不是她很有自知之明,只怕已深陷其中。 洗完澡躺到床上和已经去疗养院的爷爷聊了会儿电话,左小念有些昏昏欲睡,却听到敲门声,竟是顾安让佣人给她送来了她最爱的橙汁。 舔了舔唇,她确实感到很渴,忙亲自开了门,道了谢,毫无戒心的将一大杯果汁喝完,又麻烦佣人再给她送一杯上来备用。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章 电话 不多时,新榨的果汁送了上来,手机也来了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抿了一口果汁,她接通,疲惫的喂了一声听得是林思阳的声音,她睡意全无,怒骂道:“你还阴魂不散了!你能不能和当年一样,彻底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再也不要出现!” “小念,我没有恶意,白天的所作所为也是被逼无奈小念,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将我排斥在外,好不好?还有,顾安不是个好人,听说他亲手害死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听得最后一句,左小念呆了一呆,脊背冒起一丝凉意不过,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有,也不能在王八蛋面前表现出来。 “你也知道是听说,还好意思拿来跟我说林思阳,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请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说完就挂了电话。 咕咚咕咚,左小念一口气喝了半杯果汁,还是无法冷静这个林思阳,打从他再出现,每一次都能成功的令她心情特别糟糕特别抓狂! 短信提示音响起,她不耐烦的拿起来,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小念,我知道你跟顾安只是彼此利用,可你要小心顾鹏程,他盼孙心切,有请女人给顾安下过药小念,就算恨我,也不要糟淘己,好吗?” 越看越生气,左小念真想一砖头拍了林思阳的脑袋!她就算糟淘己,也不需要他来多管闲事! 然而,半个小时后,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想起来她和林思阳之间有过的亲密举动…… 那是一种暖暖的,有些*心肺的感觉,而现在,她感觉这种异样尤为浓重。 莫非……果汁里真被下了药?莫非……那果汁根本不是顾安让人送来的,而是顾鹏程的主意?顾老爷子确实是出了名的盼孙心切。 正思索间,房门被打开,是顾安略有醉意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双目迷离的看着她,不解的笑问:“不累吗?怎么还没睡?” 笑容忽然变得有几分促狭,他走近了她,毫无征兆的将她扑倒,压到了床.上,眯着眼睛道:“不……不会是新婚夜害……害怕独守……空床吧?” 连忙将顾安推开,左小念迅速拧了顾安的胳膊一下,如临大敌的道:“顾安,我被下药了,你不会也被下药了吧?” 顾安愣了愣,歪头静默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有?感觉有点热。”语速忽地转快,他一边解着纽扣一边朝浴室而去:“我先去洗个澡。” 怔怔的看着合上的浴室门,左小念心焦烦躁又有些无助怎么就那么大意的喝了那果汁呢?这下可怎么办? 嗷!快跑!她心里惊呼,跳下床就跑向门口,连鞋子也不穿可当她去开门时发现,门好像被锁住了…… 她用力拍房门喊人,哪里有人回应啊。 由此可见,顾鹏程那老家伙就是始作俑者! 浴室门忽然被打开,左小念猛地回头,微张的嘴巴立即长的更大!这顾安算怎么回事,怎么衣服也不穿就跑出来了? 而他,轻轻拥着她,睁着的眼眸,清亮无比,一丝的醉态也没有。 早在跟她签下婚前协议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注定会毁约,因为他需要她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可顾安并没有想过会这么突然,这么快。 左小念的反应确实是被下了药,他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可他没有被下药,他也没喝醉,他非常的清醒。 老家伙不敢对他下手,就逮着好欺负的左小念欺负,究竟是盼孙心切,还是想要拆穿他的伪装? 不过他忍住了,跪坐到床上,小心的为她清理了下身,然后回浴室将毛巾洗干净晾起来再躺到床上的时候,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可就是想不起来。 直到左小念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摸着黑去了卫生间,他打开灯以后,才赫然想起,他好像没见到雪白的床单上有任何血迹…… 打开了灯,他一把将被子掀起!皱巴巴的床单上,虽是凌乱,却是雪白一片…… 他呆呆的站在床边,手里还抓着被子一角,望着眼前的一片洁白,忽觉刺眼,又觉得喉咙有些不适,好想呕吐。 “拖的太久了,必须马上去医院!”女医生琳达一脸凝重,说完便叫来了司机,又通知了顾安m。 顾安听说左小念得去医院,有些不解,随即就觉得讨厌她这种装病装委屈可怜的行为,没好气的回了俩字:“不去!” 琳达的电话被顾安给挂了,她脸色黑了下来,气得直颤,再次打过去,她吼道:“顾安,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把你老婆弄得过敏了,还一副谁欠你一条命一样,拽什么拽翱!既然娶了老婆,就得对人家好!” “什么过敏?” “你不知道吗?”琳达快被气冒烟了不过转念一想,左小念那副无知无错的样子,倒真像是第一次jingye过敏这么说来,她是头一次?她跟顾安是第一次?这真匪夷所思。 顾安当然不可能知道,不耐烦的咬牙道:“到底怎么了!你别被她给骗了!” “骗你个头!jingye过敏,绝无作假演戏!快点,去医院!”气哼哼的挂掉电话,琳达心情不爽至极!再想到卧室里烂醉死睡的男人,更是怒火翻腾,觉得男人都混蛋,喝了酒就会让自己的女人难过。 左小念很快被送到了医院,可因为耽搁时间太久,全身甚至脸上都起了红疹,只能在专业清洗*后输液。 顾安傻呆呆的坐在豪华病房里,偶尔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左小念,心里是乱糟糟的摸不着头绪!而他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他听说过花粉过敏,海鲜过敏,甚至还有颜色过敏,唯独没听说过jingye过敏……这不是代表着他和她以后都不能那什么吗?那他上哪儿弄个孩子?他可不相信她会主动接受人工授精或者试管婴儿…… 想起医生说的话,他突然很是自责,却不知怎么开口道歉。 医生说左小念是第一次jingye过敏,之前并无病史,他不信,说她根本不是第一次,说到她没有落红一事,被医生给鄙视了彻底也是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是有很大几率的女人第一次是没有落红的…… 仔细想想她的反应,他也就……更加埋怨自己太过鲁莽,就那样伤她那么深,还搞的她jingye过敏…… 可是,他也不是故意的啊他一直以为她是处女,所以才在没看到血的时候以为她骗了自己,骗了自己的……第一次…… 好吧,他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第一次确实很奇怪,可事实就是如此,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受刺激的激动冲动。 左小念身上的红疹直到五天后才全部消褪,被告知如若不进行治疗,以后只能采取安全措施至于想生孩子,最好的方法是试管婴儿。 左小念无所谓,她没想过生孩子,至少没想过给顾安生孩子。 想起新婚夜他的表情和话语,她心里就一阵抽痛…… 她刚刚承认自己对他好像动了心,害羞的告诉他她特殊部位的不适,他却指着洁白的床单,质疑她的贞洁……质疑她的人格…… 其实,她不仅仅是难过,更是懊恼,无措不止一次两次的告诉自己不要爱上这个男人,她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动了心,才落得这样伤心的下场。 只是一场戏艾她却不小心就真的做了,还做的这样伤身。 jingye过敏,多可笑,这是上天在惩罚她吗?在告诉她,你跟这个男人没有可能,你看你们连爱人之间最亲密的接触都无法正常进行……连生孩子也不能像传统意义上自然受精。 越想越难过,她看了看时间,又快到顾安来看她的时候了,她真是越来越不想见到他。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找席俊飞,请他带她走。 或许因着顾安从未想过左小念会偷偷离开吧,席俊飞很容易的便将左小念给带离了医院,安排好了住处。 左小念不说她发生什么事了,席俊飞也就不问,只是简单的嘱咐了几句,便将自由留给了她。 终于不用再看顾安那张脸了,左小念身心都轻松了起来,甚至晚上的时候,她用冰箱里的菜做了一桌子菜,打电话让席俊飞回来,表示对他的感谢。 席俊飞很快就回来了,他有钥匙,却是敲了门当穿着围裙的左小念为他开了门,让他快点洗手,就剩下一个汤马上就好的时候,他怔住了,心叹,这不就是我渴望的生活吗? 只可惜,她只是为了感谢他,而不是喜欢他。 气氛还不错,两人很默契的不提顾安,也不提最近的生活,只提起以前的种种,或是怀念或是调侃,也偶尔八卦一下,总之还是挺开心的。 直到左小念突然停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尴尬的望着他说:“俊飞,我想跟顾安离婚。” 席俊飞整个都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翱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跟顾安离婚,请你帮个忙。”左小念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不敢看席俊飞不知道为什么,她说起离婚,心里会痛,竟有点不舍得。 不过,她不会再让自己把心思留在顾安身上了。 席俊飞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个好消息,高兴的点头:“嗯,你说,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去办。” “陪我演一场戏……”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缓缓道:“我跟顾安本来就是假结婚,也签了婚前协议,我有权单方面提出离婚,不过得把爷爷的医药费还给他。” “钱不是问题。”席俊飞立即插言,激动得手指微颤。 摇了摇头,左小念说:“不用你帮我还钱,我想要你跟我一起见顾安,就说我们俩之前是情侣,发生过关系,只是因为你母亲不同意,我才为了气你接受他的求婚,和他假结婚嗯,就这些就够了。” “这个……他会信吗?我觉得他找你之前,肯定调查过你。”席俊飞虽然高兴,却还没到忘乎所以的地步,冷静的分析道。 左小念猛地抬起头,惊醒,“说的是艾他肯定调查过我,他总不会去找一个有恋人的女孩和他假结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念,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估计你忘记了……”席俊飞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爷爷会受刺激的……” 猛地屏住了呼吸,左小念瞪大了眼睛,而后,虚脱,呢喃:“我怎么就把爷爷给忘了呢……我一定是太受刺激了……” “你别难过,会好的。”轻拍左小念的手,席俊飞安慰着她,却安慰不了自己忽然失落无望的心情。 只要爷爷在,小念就不能和顾安离婚,而他肯定是消小念爷爷能够长寿的这也就代表着,他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要等再者就是顾安那里,恐怕也不好对付。 收拾了碗筷以后,左小念跟席俊飞道别,她得回去了,惹顾安生气的后果不会好。 席俊飞想挽留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便依了她,将她送上出租车,注目相送,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在何时。 左小念没有回医院,而是带着她从医院带出的行李回了林荫湖畔顾安不在,她洗了澡睡下,只给顾安发了一条短信。 她说:“我回林荫湖畔了。” 躺在床上睡不着的她开始数绵羊,数道一千多的时候,顾安回来了他奔跑着冲进了卧室,冲到了左小念的床头,借着月光俯视着她,大口大口的喘气,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慢慢坐起来,她心惊胆战的打招呼:“你回来了。” 顾安还是粗重的喘气,一声不吭。 左小念感到头皮发麻,心慌气短,好半晌才嘟囔道:“顾安,你让我难过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左小念,我的过错,不可原谅,是不是?”顾安上气不接下气,话语没有一点怒意,多的倒是无奈,这令左小念一愣。 他不生气吗?态度竟这么好…… “如果你无法原谅我,再也不想见到我,我可以让你走。”他说完,倒退两步,转身,迈步走。 她却害怕到了极点,大声喊道:“没有,我没有说不能原谅你!”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章 脚步 “可你的眼神,让我感到心凉。”他顿住脚步,心痛的握紧了拳头那样厌弃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只有死才能赎罪,很难受。 她咬了咬唇,低下了头:“顾安,你知不知道我害怕爱上你……” 他身子一颤,沉默了好久,忽地转身奔到床边,将她拥入怀里,急切的说:“别害怕,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小念,你原谅我之前对你造成的伤害好不好?我保证以后我说话做事都会顾及你的感受,好不好?只请你别抗拒爱上我,好不好?” 她傻眼了……这,算不算表白?确切说,这是求爱?求她爱上他? “秦姐说,谁先爱上谁先输,谁就会更难过。”她乖乖的让他抱着,身子却无法放松下来说到底,对他的喜欢之情,她从心底是抗拒的,她怕她承受不了他给的痛。 “那就让我先爱上你。”他犹如发誓,将她拥紧。 就这么一句话,将她心头的迟疑与恐惧尽数销毁。 她激动的抱紧他,声音发颤,“我们一起。” 这一晚,两人相拥着穿衣而睡,虽迟迟不能入梦,唇角却始终扬着笑意,心里填满了暖意。 第二天早晨,左小念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无人,不由得有些失落但见太阳已经将屋子照了个大半,这才揉了揉脑袋,不好意思的起床梳洗。 咬着下唇痴笑,她听话的去做早餐,哪怕只是一杯牛奶一只煎蛋,也吃的津津有味,笑容不止。 简单收拾了一下房屋便已经中午,她心血来潮想给他送午饭,又怕他中午有客户要陪,便在下午三点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晚饭可不可以在家里吃,她会做几样简单的家常菜。 他受宠若惊似的答应,保证一下班就回去,要她别太辛苦,简单做做就行,还说他胃口一点也不挑剔。 她笑着说:“那我得加油把你的胃口养刁,这样你就离不开我了。” “好,我期待着。” 她便去忙了,还打电话给顾鹏程,询问顾安喜欢吃什么菜得到的答案是:“他什么都喜欢吃,什么也都不喜欢吃,不挑剔。” 好吧,既然如此,她就做她和爷爷最爱吃的菜。 买了菜回来已经下午五点,她便开始着手于晚餐的准备,择菜洗菜,煲汤。 六点的时候,房门响了,彼时她正闻着玉米排骨汤的香味,准备开始炒菜她忙跑去开门,笑容灿烂得她自己都收敛不住。 房门打开,站在门外的却不是顾安。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她的表情晴转阴,还夹杂着电闪雷鸣,恨不得将面前这人给劈了。 林思阳早猜到会被拒绝,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抱在了怀里他期期艾艾的央求:“小念,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不好?就一次,就这一次……就算你恨我不原谅我,也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吗?” 她用力踩了他一脚,推开他,转身往厨房而去,愤愤道:“说完就请滚的远远的。” 他忙不迭的追上去,跟着她进了厨房,见她准备了那么多食材,还煲了烫,一阵难过,更是嫉妒,还有悔恨。 心中百味杂陈的,他看着她娴熟的忙碌着,无法忍受,只能阻拦,问她:“你爱上他了?” “与你无关。”甩开他的手,她看都不想看他,只催促道:“有话快说,我还要做饭。” “我们去别处好不好?炒菜会有声音。” 她看了看时间,将围裙解下,“给你三分钟。” 他看得出她恨不得立刻赶他走,也不再迟疑,慌忙解释,却是语无伦次的,听得她云里雾里。 他得了绝症?他被骗了?出国以后得知真相要回来找她,却出了车祸?这什么跟什么?他是在告诉她,一切都是误会?m。 听着他胡乱解释,她打断了他,缕清思绪道:“这样吧,我问你答。” 他擦着汗点头,手止不住的颤抖,心里乱极了,根本就不知从何说起。 她问:“你是说,你突然离开,是因为被确诊得了胃癌?” 他点头,她再问:“你以为自己要死了,就听爸妈的出国治铂是宋柯安排你住院,负责了你的医药费和你们全家的开销,是吗?” 他再点头,她再问:“你是知道宋柯喜欢你的,对吧?你不觉得愧疚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想?你得了绝症,却把最后的时间留给了别的女人,现在又来说爱我,你可真够伟大的。” 她说着,哽咽了,眼睛也泛红了,视线有些朦胧,可她不想哭。 他却是比她先哭了,抓着她的手焦急的解释:“不是的,我不是因为她喜欢我才走的,我是不想你难过她说,与其死别,不如让你以为是我背叛了你,这样你就会忘记我,会过的好一些小念,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在你心里,就那样的不堪吗?你就没有想过我可能是有苦衷的吗?哪怕一次,都没有过吗?” 她咬牙甩开他的手,吼道:“没有!一次都没有!你走了以后,宋柯找过我,说我配不上你,什么也给不了你,只有她才能让你幸福,让你不那么辛苦!她说你无法面对我,只能离开!她说你让她代她转告,让我别做傻事,为了你不值得!她说了好多好多,我没一句可以反驳的!她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有钱,更重要的是,在我没有做好跟她竞争的准备之前,你已经跟她走了!你走都走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现在我结婚了,你别再打扰我了行不行?我看到你我就烦,知不知道啊。”她咆哮着,用力推开他,想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对不起……”他掩面哽咽。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看着她竭斯底里,他头疼的厉害,恨不得疑似赎罪,只要她能够好受一些,他做什么都愿意,唯独不能再离开她。 她不想听他道歉!曾经因为他的离去,她讨厌透了自己,自卑到了极点,做什么都提不精神,害的爷爷也吃不下饭,爷俩都瘦了十几斤。 看着爷爷因为她日渐消瘦,她再也不敢让自己沉沦在悲伤里面,狠了心要重新开始,彻底将她忘记所以,她报考了远方的大学,和爷爷一起离开,想要和过去彻底诀别。 可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小念,我头痛,送我去医院……”捂着脑袋,林思阳慢慢的跪坐到了地上,奄奄一息。 左小念吓了一跳,却是不信,恼怒的踹了他一脚,吼道:“我不送!你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有关系的。”不知何时顾安回来了,来到左小念身旁,握住她的手道:“死在我们家就有关系了,我可不许你的前男友死在我们的婚房。” 他打了120,拉着她往厨房走去,“小念,我饿了,你做的什么呀,好香。” “玉米排骨汤。”她答着,扭着头看蜷缩在地上的林思阳,看到了他额头上的汗珠,心里一颤他不会是真的头痛吧?他说他出过车祸……会不会伤到了头部,留下了后遗症? “的他?”顾安汀脚步,抚摸着她的头发轻问。 她立马摇头,又缓缓点头:“你说的对,就算他和我没关系,也不能死在这儿。” “你做饭,我送他去医院。”轻吻她的唇角,他折返而回,将不肯离开的林思阳强行背到身上,背到了车子里,往小区门口而去。 急救车很快就来了,他跟着去了医院,路上给秘书打了电话,便在秘书到了医院之后,返回了林荫湖畔。 他回去之后,看到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不禁胃口大开,速度洗了手,坐到她身边便开吃。 她咬着唇,迟迟没动筷子,等他抬头看她时,她说:“对不起,心情被毁坏了,只做了这些。” 他知道,他看到厨房里准备了很多食材,起码可以做十个八个菜他让她留下做饭只是不想她跟去医院,不想看到她的着别的男人,没想到她心情那么低落还做了四个菜,这已经很让他惊喜满意了。 揉揉她的脑袋,他宽慰的笑:“小念,别害怕,你有我呢,别说一个林思阳,就是再来十个,我也对付的了。” 左小念无言,低着头吃菜,心里乱的厉害。 她走神了,筷子掉到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面对顾安的担忧,她尴尬的笑:“顾安,我觉得像是做梦一样,你的转变太大了。” “怎么?你以为我会吃醋会发脾气?”他笑的温柔,拿起餐巾纸擦拭她的唇角,而后拉她起来,“走,我们出去透透气,饿了再吃也不迟。”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便由他桥走到了院子里,在铁艺秋千上坐下他很自然的将她搂在怀里,她便依偎着他,仰望着璀璨星空,依旧有做梦的幻觉。 他的转变太让她无可挑剔,以至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梦太美,醒了以后会被现实的残酷所刺激得难以承受,而她害怕那样的落差。 “小念,我相信他是爱你的,是不得已离开你的。”顾安忽然出声,却是为林思阳说话,这让左小念惊诧,坐直身来,疑惑的望着他。 他是要她原谅林思阳,并回到林思阳身边吗?她忽然有些害怕,抓住了他的手,“别赶我走,我不爱他了……” “你误会了,我只是在说事实,不是要赶你走,我才舍不得放你走呢只是,小念,心里装着恨,会很累的我饱尝仇恨的痛和累,实在不想你像我一样活的那么沉重。” “可我不想原谅他,心会痛。”她咬着唇,不清不楚的说着,声音已然哽咽。 从八岁她便认识了他,他哄她逗她疼她保护她照顾她,给了她那么多那么多的欢乐爸妈离世,她哭的眼睛红肿,是他逃了学一分钟都不肯离开她,害怕她承受不了亲人离世的痛苦而做傻事。 他安慰她,将她带到他的家里,在那里,她又拥有了被爸妈疼爱的感觉,而那是他的家人给的,那样的真实,那样的令她贪恋从那以后,她便每天都往林家跑,一日三餐,她至少有一餐半是在林家吃的。 邻居们说她是他的童养媳,她似懂非懂的问爷爷,爷爷说就是从小养大的媳妇,长大了结婚了就是夫妻。 她不管那些,只问是不是以后都可以在一起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她便渴望着长大好嫁给他。 或许因为早早的就有这样的想法,她比同龄人早熟,十五岁就向他表白了。 他惊呆的看着她,迟迟没有动弹,她以为他被她吓到了,窘迫的快要哭了的时候,他却抱起她转了好几圈,大喊着“小念长大了,我的小念终于长大了,我好开心,好喜欢!小念,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更早的就喜欢你!” 她开心极了,抱着他的脑袋亲他,却被他躲了开,说她太小了,他不能欺负她幼小。 他们开始谈恋爱,光明正大的谈,因为她学习成绩好又懂事,家长都乐见他们在一起至于老师,不用怕,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学校的。 她读初中,他读高中她读高中的时候,他读了大学,不过离家很近,一到周末或者一下午都没课的时候都会坐两个小时的火车回来看她。 那时的她是多么的快乐艾他不在的时候,她好好学习,争取考到他的学校,那样就可以和他一起上学了他答应过她,只要她考上大学,就和她订婚,而他会考研,就可以陪着她读完大学。 可世事难料,高考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他离开了,移情别恋,出国留学,举家迁徙,再也不回来。 她痛不欲生浑浑噩噩的过了二十多天,直到爷爷病倒,她才幡然醒悟振作起来幸不辱命,她考上了A大,远离了她呆了十年的小镇。 至此,和他五年未见,过的还算不错唯一的波折也就是爷爷的病情加重,她没有医药费,而他回来了,暗示她只要他和她复合,爷爷的医药费就完全不是问题。 他却不知道,爷爷如果知道他回来,如果再见到他,肯定气得病情更加严重所以,在顾安向她求婚以后,她选择赌一把一来可以气气林思阳,让他死心二来可以让席俊飞死心,早日把心思放在其他女生身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章 阶段 可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还是假戏真做了…… 虽然现在还只是好感阶段,她却知道这种好感是在劫难逃的会轻易的一发不可收拾。 从回忆里清醒时,她看向顾安,见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心中一阵感动。 感谢他懂得给她时间和自由,明知道她是在回忆和林思阳的种种,也没有因此生气而打断她或者追问她什么。 她刚开口欲说话,他却伸出手指封住她的唇,笑意柔暖:“别多想,我不是不够在乎你,而是相信你真的不爱他了既然他已经出局,我当然不能让我们因为他而发生不愉快。” 她痴痴的看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依偎到他胸膛,小声说:“顾安,你真好。” 心里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煞风景那就是,好的不可思议,好的有些虚假,可我不想去深究,只想相信这都是真的。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静的消退了,左小念在第二天早晨便得知林思阳已经出院,去国外找他爸妈了。 虽然很疑惑林思阳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的走了,她却没有问顾安是不是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如果可以,她消永远不要再提起林思阳这个人。 日子过的美好的简直犹如做梦,左小念时常会忘记自己在干什么,洗澡会一不小心洗一个多小时还没出来,吓得顾安以为她在浴缸里睡着了做饭也会走神,不是多了放了盐,就是忘记了放油,总之是状况百出,令人哭笑不得。 顾安眼看着左小念越来越神神叨叨的,只好开诚布公的和她正式谈话,问她道:“小念,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没心事,我就是有点……”她羞红了脸,吞吞吐吐的尴尬极了。 他紧张极了,握紧她的手问:“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和我在一起不舒服吗?” 她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好半天才低着头说:“就是有点得意忘形了……不敢相信我们就这样恋爱了……” 顾安忍不住笑出声来,宠溺的把她搂入怀里,骂她小傻瓜,“别多想,不是假的,你会习惯我的存在我的好。” “嗯……” 安静相拥好久,他将她轻轻推开,捧住她的脸,目光灼灼:“小念,可不可以接受治疗……?” “嗯?”她茫然。 “就是……就是那个……过敏……治一下吧?”他也结巴了,脸红的发烫,有点不敢看她了。 她会不会认为自己是想欺负她呢? 她啊了一声,忙低下头,认认真真的思考那个治疗就必须有亲密接触,她现在虽然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可总觉得很虚幻,云里雾里的,很害怕忽然梦醒,掉入万丈深渊…… 最终,她小声道:“顺其自然好不好?医生说可以戴……戴那个……” “呃……我倒没想起还可以这样。” 她的疑问脱口而出,“顾安,你之前没交过女朋友吗?” 他愣了一下,倍感羞愤,咬住她胸前的蓓蕾,呜呜啊啊不清不楚的说:“没交过又怎么样,不代表我不行,你敢因此瞧不起我的话,我要你下不了床。”。 “怪不得那次你那么生气呢,敢情是以为我占你便宜了不过,顾安,在你之前,我没有和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她忍不住笑起来,真没想到顾安这个大男人有这么小清新的一面,好纯洁,好可爱,让她忍不住就改变了原来打算从不解释的初衷。 他嗯了一声,只管动作着,这个时候,想那些事情不是显得他太肤浅了吗? 已经打算去爱她,就绝不会去计较以前,那绝对是庸人自扰,他才不要做愚蠢之人。 缠绵悱恻之际,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嗷的叫了一声道:“坏了,没有那个!” “嗯?”左小念缓缓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还没反应过来顾安一拍脑袋瓜,慌不跌的从她身上离开,狂奔着跑去了浴室,左小念便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 原来是没有安全套…… 过了几分钟,他出来了,看也不看她,“你也去洗洗吧,早点睡。” “那个……要不你去买?”她羞极了,可她也知道男人若有欲望却无法释放是怎样的痛苦。 他愣了一下,拒绝了,“时间不早了,睡吧,不碍事的,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这么多年没女人也没怎么着,他并不是非得释放不可。 可左小念却觉得他是心疼她,而越发不舍得他这样委屈自己,便鼓起勇气道:“要不……我,我用手帮你?” 他听的一怔,脑子里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起一个疑问,竟是脱口而出:“你会?” 左小念摇摇头,“没试过,不过应该会吧,你教我吧,你应该会吧?” 他那么大一个男人,要说从来没有打过飞机,她真是不敢相信。 他脸红了,闷声道:“不要!快睡觉!” 她吓得一哆嗦,连忙爬下床去洗澡,谁知才走几步,就被他给拽住了手他一脸严肃的问她:“是不是你想要?如果你想,我……我可以给你你放心,我憋着就是了。” 她风中凌乱了,愣了几秒,被他拦腰抱起才猛地挣扎,摇着头大叫:“我没有,我只是怕你难受而已!” 他却是不高兴了,“你真的不想?我很差劲吗?你对我一点性趣都没有?” “……”她何其委屈,无言以对,只好闭上眼睛,任他作为。 输完液,两人取了内服和外用的药回了家,尴尬得连目光都不敢对视,早早的就睡了觉不知道顾安是不是怕他自己和左小念共枕会再有想法,竟是以工作未做完为由,跑书房去了。 左小念迟迟难以入睡,她琢磨了好久,也不清楚顾安对待她过敏这事是个什么样的看法他好像也不会强迫她接受治疗,也不会强迫她接受他的求爱。 很奇怪,她怎么会这样想呢?他在她心里竟是这样令她满意吗? 这一夜左小念只睡了几个小时,定好闹钟起床做早饭并不是为了给顾安做早饭才早起,她是想跟他说一下治疗的事这么一个事儿扔那不管,就像一颗炸弹一样,她自己也是提心吊胆的不舒服,还不如早点解决。 吃罢了饭,她羞羞答答吞吞吐吐的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他听,他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面色平静的和她吻别,弄得她心里又是一阵乱糟糟的。 他那反应算什么回事翱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翱是高兴还是无所谓翱你倒是给个明确的反应行不行?一大早上的就当闷葫芦,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啊。 左小念吐槽了一阵,闷闷不乐的睡了个回笼觉。 十二点的时候她接到了顾安的电话,听到他说:“小念,我很高兴你愿意为了我接受那样的治疗,谢谢你,小念。” 她怔在那儿,几秒都没回过神来,直到他说:“你做些东西吃吧,我中午回不去,晚上陪你。” “哦,好。”她迟钝的应着,电话挂断了才痴痴的笑开这个顾安,反应也太慢了嘛,害的她睡觉都不怎么安稳。 下午买菜回来的时候,左小念看见院门口有车子团,走近一看,竟是顾老爷子的专车,连忙上前打招呼“爸,您来了,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一声艾久等了吧?” “刚到,和你爷爷通了会电话,时间过的也挺快。”顾鹏程说着,下了车,边看手表边说:“我就是路过来看一下,一会儿还有个饭局,就不进去了对了,小念,你爷爷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是他想抱个曾孙,叫你们俩抓紧点。” “好了,我走了,有空多和小安回老宅陪陪我这老头子。” 顾老爷子就这么走了,左小念拿着钥匙的手挥了又挥,车子都不见影儿了还没把手放下,脸上的笑容更是有些不自然。 什么爷爷想抱曾孙,分明是他想当爷爷吧?他盼孙心切谁人不知?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接受了她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当儿媳妇了。 不生,她才不敢在感情还没有稳定的时候就生孩子呢!她害怕有朝一日母子分离! 刚做好饭菜还没摆上桌,顾安回来了,可想而知他肯定是一下班就狂飙车而回,认知到这一点,左小念心里美滋滋的,笑容总是带了那么点小女人的娇羞窃喜,端的是令顾安挪不开视线。 顾安终是忍受不赚啪的将筷子拍到餐桌上,瞪着那被他吓了一跳的小女人,握着拳头道:“左小念,你还想不想让我吃饭了?” 左小念满头雾水,无辜又茫然的啊了一声:“我怎么了吗?” 云里雾里的左小念非常不解的在顾安的要求下洗了澡换好衣服下楼吃饭,而后惊诧的看着怒颜而来的一对儿男女,整个都快傻了。 这是神马情况?!检验啥?!不会跟她有关吧?。 “你就是顾安?”长相萝莉的可爱女孩儿嘴巴一嘟,指着顾安不悦的问着,另一只手还不闲着,狠狠的拧了一把她身旁的大帅哥。 大帅哥疼得倒吸气还赔着笑脸道:“顾安,快,快拿你身份证出来,你可得还我清白。” 顾安慢悠悠的走到呆愣的左小念身边,一揽她的腰身,低头对她耳语:“老婆,去把我们的结婚证拿来。” 呆呆的点头,左小念上楼将结婚证拿来,耳边似乎还响着他的低唤他叫她老婆!叫的那样温柔深情! 将结婚证双手递向敲着二郎腿抱着肩膀撅着嘴的萝莉脸女王范儿,左小念说:“他真的是顾安,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翻开结婚证瞅了一眼,萝莉女王哼了一声,看向左小念时,面色好了一点,而后露出纯真无害的笑容说了一句差点让刚坐下的左小念滑落到地上。 萝莉女王说的是:“你们俩平时用什么牌子的套套?” 左小念尴尬的脸红,嗫嚅道:“我们刚结婚,没注意用的什么牌子,这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我就出国玩了几天,回来发现床头柜里的套套少了两只!简直是气死我了!”萝莉女王当真是气红了脸,腾地起身,叉着腰冲到了顾安面前,怒喝道:“真的是你偷了我们家套套?!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 “什么叫偷?顺手拿了两个而已,这么小气做什么。”顾安撇撇嘴,一脸的不自在。 萝莉女王还是不信,手向前一伸,抬高下巴道:“还给我!” “用了。”顾安瞅着地面,真恨不得现在一脚将那和他一起长大的贱男人踹出门外!妻管严!妻奴!没出息!窝囊!害他也跟着遭殃丢脸。 顾安在心里吐槽着,萝莉女王就转战向羞红了脸的左小念,质问她道:“你们刚刚做过了?我可跟你说,你要是没跟他做过,那就证明那套套被他和别的女人用掉了!” “呃,做了……”左小念连忙出声,以免萝莉女王再说出什么更加让人无语的话来,干脆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你跟我来。” 拉着萝莉女王到了他们的卧室,左小念将那只包装完好的套套递给了萝莉女王,“喏,我有见他从兜里掏出两个,这是没用的那个,你看看是不是你家少的那种。” 萝莉女王翻来翻去的看了看,点点头:“确实是我们家的,我有用针尖在边角扎过记号不过……这只套套中间被扎了洞!” 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萝莉女王惊叫:“喂!你说是谁扎的?!是谁想害谁怀孕?!这简直太过分了!以为生孩子是闹着玩的吗?” “那个……呃,我,是我弄的。”被猛地推进屋里的顾安唇角抽抽着认了罪,然后怒不可遏的下了逐客令:“搞清楚了?证据够了?那请慢走,不送。” 送走了萝莉女王和她那位一眼就能看出宠她宠上天的大帅哥男友,左小念望着表情有些不自在还强装若无其事的男人,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别扭男人顾安猛地看来,瞪她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左小念强忍着笑,心道,怎么不好笑了,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去买套套,还偷自己哥们儿家的套套,害的人家女朋友以为人家出.轨了,这还不够好笑的吗? 不过她当然不会直说了,她可是很严重的发现顾安的面子很薄总是很羞很涩很别扭,很小清新虽然他表面看来是那样的霸道强势又冷酷,可她却越来越喜欢他那些不为人知的害羞和可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章 可爱 她顾而言他道:“他们是谁呀,叫什么名字,挺可爱的。” “管他们做什么,睡觉!” 好吧,睡觉,您大少爷睡吧,我可怜的还要去收拾碗筷呢! 收拾完碗筷在厨房里忙碌完,左小念静坐了一会儿,集中精神也并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适可那套套确实是被扎了洞的,总应该漏了点能让她过敏的那东西吧。 想起这个,她又是一阵脸红,这个顾安也真是心眼多,想让她给他生孩子不能直说或者暗示吗,竟直接在套套上动手脚,不怕她过敏吗? 再一细想,不对,他对她的关心疼爱绝对不是假的,他不至于粗心到忽略了她的过敏体质那么!那洞是萝莉女王家的大帅哥扎的! 嗷!可怜又幸福的小萝莉,肯定是她太女王范儿了,她家帅哥才不得不卑鄙无耻这下大帅哥回家以后得处理那些套套,不然被发现那些套套都被扎了洞,会被收拾的很惨的。 “想什么呢,眉毛都皱到一起了。”顾安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左小念的面前,蹲下来抬起手,手指抚上她的眉。 她回过神来,摇头道:“没想什么艾就是想到你朋友可能会被教训的很惨。” “你说胖子艾不会的,刚刚我又替他顶了罪,被骂变态了。”顾安别别扭扭的解释着,怕左小念不懂似的,又点明道:“那洞不是我扎的,是胖子想让他家丫头奉子成婚,他不敢让他家丫头知道,就赖在我头上了连他家里那些也赖上是我扎得,你说会有那么变态的人去扎破别人的……那个吗?” 左小念听得捧腹大笑,忽然觉得所谓的胖子和他家那萝莉女王是很有爱的一对儿,肯定欢乐特多,不像她跟顾安,相处总有点无名的尴尬穿梭其中。 “睡觉吧。”顾安说着握住左小念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点点头,左小念觉得自己有必要表明自己的心思,便说道:“顾安,我知道那洞不是你扎的,我没有生气,我刚刚只是在感受一下自己会不会过敏。” “我把这个给忘了!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顾安大惊,急切的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左小念好像还未曾意识到这样有可能会怀孕……如果她怀孕了,有些事情就可以提早结束了。 第二天上午,左小念刚买了菜回到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戴着棒球帽的运动风女孩儿,走近一看,竟是萝莉女王! “嗨,你是找顾安吗?他中午不回家的。”左小念打了招呼,好奇的看着女孩儿,忽然发现她的萝莉范儿女王反而都不见了,而是……娇弱。 对,令人怜惜心疼的娇弱虽然她打扮的阳光,却给人阴郁不快的感觉,好似她过的很不好,需要别人来宠爱来劝解。 左小念莫名的心疼了,忙打开了门,将痴痴呆呆咬着唇含着泪的女孩儿带回家,给她倒了一杯水,关切的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女孩儿喝了几口水,哇的哭了。 左小念连忙抽纸巾给她擦泪,谁知道她哭了几秒又猛地汀了,猛擦眼泪深呼吸,还努力扬起唇角保持微笑,这转变惊得左小念有点冷汗直冒这女孩儿也太奇怪了吧? 女孩儿好像是平静了一点,将她的难事娓娓道来,左小念才知道,原来是女孩儿怀孕了,本来是来找顾安算账的,却忽然很迷茫,不知道就算是狠狠揍顾安一顿,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左小念也惊呆了,首先为她家顾安哀嚎了一声,这罪可是背的大了呀! 然后忙问她道:“胖子知道吗?” 女孩儿摇头,“不能让他知道,他要知道了肯定要高兴死!一定会逼我嫁给他!可我一点都不想结婚,不想跟他结婚,不想进他们皇甫家的大门!” 皇甫,原来一点都不胖的胖子姓皇甫,这姓氏够霸气…… 连忙将思绪扯回来,左小念发愁的问:“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个孩子……怎么办?” 女孩儿听了又忍不住掉眼泪了,却不敢哭,估计是医生嘱咐她孕妇要保持好心情吧由此看来,她应该是挺爱惜这个意外到来的宝宝的。 想到宝宝,左小念想起一个事儿来,她会不会也会怀孕?! 被吓了一头冷汗,她又想应该不可能,她跟顾安统共也就发生过三次关系,头两次直接过敏送去医院做了清洗,就第三次也只是套套有个小洞,不至于就那么幸运的中奖。 再者,如果真的就这么幸运了,她只会顺其自然,做好接受礼物的心理准备,不会去把孩子做掉。 不过,她没有理由去劝服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像未成年的女孩儿把孩子生下来,所以,她也很无助。 两个人都沉默着,各自想着事儿,直到中午,女孩儿捂着肚子说饿了,左小念才慌忙去做饭。 这顿饭,女孩吃的很欢快,赞不绝口,最后更是令人叹服,干脆抱着左小念的胳膊求收留求包养! “求包养?我还是顾安养着的哩!”左小念被惊得弹跳而起,忙将女孩的手拂开,一脸的不敢招惹道:“我可不敢收留你,胖子会把我们家给掀了的!” “他敢!他敢动一根手指头,我百里嫣然就让他见识见识一尸两命!”女孩儿一脸怒火,大叫道。 这时门铃响了,伴随而来的是胖子急切的询问,问左小念,嫣然在不在她这里。 直到此刻,左小念才知道女孩叫百里嫣然,这姓氏竟也是挺霸气又秀气的复姓,名字也是那样的动听,她喜欢。 左小念还未去开门,百里嫣然便冲了过去,猛跑了几步又忽然慢下来,肯定是顾及她肚子里的胎儿。 她一把打开门,又委屈又生气的道:“你来干什么?!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才不稀罕嫁给你!” “丫头,你怎么了?干嘛把手机给关了,你吓到我了知不知道?”胖子大帅哥一把握住百里嫣然的手,急的快掉眼泪了,见到他家丫头,眼泪立马掉下来,喜极而泣了。 百里嫣然眼眸微动,却也没因此而感动得改变初衷,用力将他甩开,咬牙道:“皇甫钰,我告诉你,就算我死,都跟你没关系!我要跟你分手,分手!立刻马上!” 皇甫钰呆住了,静静的看着百里嫣然,半晌喃喃问道:“你说你要跟我分手?认真的?” “是,我要跟你分手,认真的!”百里嫣然握紧了拳头,几乎用吼得喊话了。 左小念连忙奔上前将百里嫣然拉到一边去,劝慰她道:“嫣然,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谈,你不能动怒的,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深呼吸,百里嫣然点点头,跟着左小念一起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她是得冷静,就算意识到那套套其实是被皇甫钰那大混蛋扎的,她也必须冷静,好好的跟他谈分手这件事。 皇甫钰呆站了好大一会儿才恍然,摇摇晃晃的奔到百里嫣然面前蹲了下来,盯着她平坦的小肚子,颤抖着手想要抚摸,却最终在百里嫣然的怒等下缩回了手,嗓音沙哑的问:“丫头,你怀孕了?” “对,我怀孕了不过,不是你的孩子。”百里嫣然扭过头不看皇甫钰,字字冷冽的道。 皇甫钰却是不信的,猛地起身,沉默了一会儿道:“百里嫣然,你嗽子我可以忍,但是不能这样过分好,我给你时间让你考虑,过几天我再来看你,那时你要还是坚持分手,我们再认认真真的做个了结。” 说完,他看向左小念,很尴尬又很无奈的请求道:“弟妹,麻烦你照顾好丫头,她胃不好,不能吃辣,她……” “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你可以走了。”声音略显哽咽,百里嫣然猛地起来打断了皇甫钰的话,将他拉到门外,推了出去,用力将门关上然后,依着门坐到了地上,抱着腿埋头哭了起来。 管它什么孩子不孩子,她既然怀了孕,就再也不能坦坦荡荡的进皇甫家的门了!虽然她从来都不稀罕进皇甫家的门,可那跟进不进的了完全不是一码事! 晚上,顾安回来了,他已经接过皇甫钰打过的电话,知道了百里嫣然将在他家留住几天,一路上已经让自己接受这个电灯泡的存在了,可当他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两个年轻女人有说有笑的看着电视,完全没发现他这个大活人回来的时候,他心里不爽了。 “咳!”他装镊样的握拳放至唇边低咳一声,表示他回来了可是,那两人竟还看的入迷!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新婚啊他和她可是新婚,而且是先婚后爱的,这样被无视,他实在太不爽了! 忍不住黑着脸走过去将电视关掉,他怒目看着抢走他老婆的女人,不悦的道:“不知道看电视对孕妇不好吗?!” 百里嫣然被吓得一个哆嗦,一听他提孕妇二字就怒了,回道:“要你管,我又没打算生下来!” “你不生试试,胖子能把你给撕吃了。”顾安斜了电灯泡一眼,可怜兮兮的看向左小念,“不会没饭吃吧?我饿了。” “有的,做好了等你回来呢。”左小念忙去厨房将饭菜端上餐桌,心里还搞不懂他为什么生那么大气自己朋友的女朋友来他家暂住几天,不是应该好好招待的嘛?他倒好,那电视机离她们俩有七八米远还说什么看电视不好,这明显是找借口发火。 餐桌上,百里嫣然被美食诱惑,早忘了顾安发过的脾气,叽叽喳喳的对左小念的厨艺赞不绝口,还说谁要是娶了她,一定是上辈子积了德。 顾安又不乐意了,筷子一放,道:“百里嫣然,你应该认清楚,左小念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百里嫣然却不以为然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你根本就没把小念姐姐当老婆,你不过是想让她给你传宗接代而已。” 左小念无语凝咽,心中大叫,百里嫣然这话从何而来啊你大小姐心里想想爱八卦也就算了,干嘛要当着我们的面说出来啊啊啊啊叫人情何以堪呀! 顾安彻底怒了,他怒的后果是直接把电话打给了皇甫钰,要他立刻把人给打包带走,他顾安不伺候! 百里嫣然丝毫不畏惧,抱着左小念的胳膊道:“我瞧你敢撵我,我今晚要跟小念姐姐睡!” 说完连忙吃了几口菜,拉着左小念就要撤离。 左小念何其无奈,看着顾安怒的发黑的脸,没奈何的被拉进了一楼那间为百里嫣然准备好的客房。 一进屋,百里嫣然就八卦的叨叨起来了,可说的话却是字字如针,扎在左小念的心尖。 她说:“小念姐姐,我跟你说,顾安跟你结婚不是真心的,他就是想找个人生孩子堵他爸的嘴,分他爸爸的财产,其实他不爱你我不是说你不好,而是你们从相识到结婚实在是太神速了,太不可思议了。 反正胖子说过,顾安跟你结婚不是真心实意的之前我没当回事,因为我不知道胖子说的那个朋友就是顾安可我现在知道了,还认识了你,我就不能坐视不理小念姐姐,你千万不要给他生孩子,会被扫地出门的!我们女人,就算单身,也不能当男人的生育工具啊。” 尴尬的笑着,左小念告诉自己,就算心里有所怀疑,也不能说给他之外的人听,所以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嫣然,你真打算不要这个宝宝了?难道你不喜欢皇甫钰?” 百里嫣然双唇微微颤了颤,头疼的厉害,抱着头哀嚎:“不要跟我提他好不好啊不要提宝宝好不好啊再提我会想把孩子打掉的啊啊啊啊。” “嫣然,你别这样,你得冷静点儿,有些事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坏的。”拉开百里嫣然的手,左小念将她用力拉入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你看,皇甫钰那么爱你那么宠你,还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呢?” 百里嫣然咬着唇忍着不哭,好半晌才哽咽道:“小念姐姐,如果在孩子和你爱的人之间必须选一个,你选谁?” “……”这也太难选了吧?她肯定是既想要孩子,又想要顾安。 啊为什么她自然而然想到顾安,难道自己已经爱他如此之深?可他们之间明明并不怎么美好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章 选择 “现在我就面临着这样一个选择,要肚子里的宝宝,或者跟皇甫钰在一起,你说,我怎么能为了和他在一起,就亲手杀了我和他的孩子呢?他若是知道我不要这个孩子,他会不要我的……”双手捂着脸,百里嫣然无助极了,看得左小念也感同身受般的难受。 她忽然就想象了那么一天,她生下了和顾安的宝宝,顾安提出离婚,她不但要失去孩子,还要失去顾安,失去尊严,失去一切…… 脊背发凉,她不敢去想这样一个可能了。 她拍打着怀中无助的小女人,犹豫了很久,到底是没有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难道不能两全其美吗? 不过,她倒是可以把这个选择告诉皇甫钰,让他去解决这样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多管闲事了,可她劝阻不了自己不去管因为她看得出皇甫钰和百里嫣然很相爱,所以她想看到他们幸福的在一起。 哄着百里嫣然睡下以后,左小念去找顾安,客厅里没有,卧室里没有,书房也没有,院子里也没有,那他去了哪儿呢? 略微想了一会儿,她去了楼顶,看到他抱着双肩站在角落,似是在饮那城市中心的万千灯火。 她走过去,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询问:“我可以抱你吗?” 可以抱你吗?在你生气的时候,我可以抱你而不被你推开吗? 在你感到难过的时候,我可以抱你,让你感受到我的在意吗? 他放开手臂,转过身来,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让她贴合着自己。 他说:“不要问我,以后都不要问我可不可以我需要,需要你的拥抱,需要你的在意,需要你――的一切。” 她听得心跳加速,血液似乎都烫了几分,浑身都暖洋洋的。 用力抱着他,她点头:“我知道了,我也是,我也需要你,顾安。” “左小念,你知道吗?在你之前,我一直想着,这辈子我都不要有孩子可因为是你,我想要当爸爸,和你一同抚养一个孩子,是因为你,我才真正的想要当爸爸,你明白吗?” 摇摇头,她说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不打算要孩子。 他揉着她的头发说:“你不用知道为什么,就记得因为是你,才会有孩子的存在,而不是为了要个孩子才娶了你。” 她点头,“嗯,我知道了对了,你有皇甫钰的手机号吧?” “干什么?” “有事跟他说呀,他家丫头心里有事,我又不方便问太多,总是得由他来负责吧。” 于是,他把胖子的手机号给了她,听她对胖子说:“皇甫钰,嫣然说,她现在面临一个选择,选孩子,或者选你她想选你,可她说选你就不能有孩子,选了孩子,你又会离开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选择,我没有问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胖子很迷茫,说他不知道,左小念便让他好好想想,别再说狠话气着百里嫣然,胖子答应了,他本事早就后悔没有将丫头软磨硬泡带回家,天知道他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注定是个失眠的夜。 挂掉了电话,左小念和顾安回了房,先后洗了澡,关灯睡觉。 左小念很没有某方面的情绪,顾安似乎也没,两个人就在黑暗中静静相拥,谁也没有多一个动作,也没说一句话,但他和她都知道,他们迟迟都没有睡着,在想着各自的事。 也许是上天并不怎么想送礼物给左小念,一个半月过去,左小念也没有中奖,未免有些无奈。 她能感受到顾安是真的很想要个孩子,彻底的借了烟和酒,早起早睡,乖的不像是个需要应酬需要工作的总裁大人反正以前的他没最近这么轻松。 百里嫣然最终还是被皇甫钰接走了,当着顾安和左小念的面,他向百里嫣然发誓,无论孩子在不在,他都要百里嫣然,只要有百里嫣然,让他这辈子断子绝孙他都乐意结果是,百里嫣然破涕为笑的大骂他诅咒她无后,说什么也要把孩子生下来至于到底之前为什么非得选择,无人知道缘由,只消他们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迎接宝宝的到来。 关于生孩子,百里嫣然是坚持反对的,而秦姐也建议左小念不要过早冒险,倒是爷爷的态度出乎意料,问她是不是顾安不想要孩子。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身体有问题,解释说:“哎呀,爷爷,这事儿要顺其自然了啦,宝宝该来的时候就会来的嘛。” 她羞的脸红,左清远也没有怀疑她是撒谎,认定她和顾安本是打算要孩子的,便高兴的说:“行,爷爷消能等来那一天。” 为了这一句话,左小念义无反顾的决定接受人工授.精。 顾安得知她的决定时,沉默良久,看不出是否欢喜,只感觉得到他心情很沉重,似乎一直以来他是消能够自然怀孕,而非人为。 左小念忐忑的问他是不是不同意,他摇头说:“怎么可能不同意,只是……这样还算是你所说的上帝送来的礼物吗?” 她笑了,笑的肚子疼,捂着肚子道:“那就当是我们要的呗,我们这么有诚意,上帝会给的,会比送的礼物还珍贵,因为我们是那样的期待着,对不对?” 好啦,左小念和顾安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写写他们的儿子顾子宵的爱情故事: 夜色深浓。 红男绿女的夜生活终于开始。 酒吧里终于展现出了它本质的一面。 性感辣妹走上舞台,疯狂扭动身躯,舞池里也渐渐挤满了陶醉的人,紫灯迷离闪烁,震耳的乐声充斥耳膜,一对对男女们开始火热的贴身舞。 这样放纵的夜生活,于莫清清是新鲜的,也是不适的。 但她想狠狠地醉一次! 竟然从新娘变成了伴娘呢…… 为许哨付出那么多,每天省吃省用,把所有钱寄给他作生活费,每想到他竟然娶了别的女人……为什么还让她当伴娘?!许哨……你真的好狠心! “要喝什么?“帅气的调酒师一脸玩味地问道。 莫清清定定地盯着价位表,“先等等……“ 这时,一个西装墨镜男走到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他特务一般的打扮引起了她的注意,大晚上的戴墨镜能看见?这个男人的侧脸棱角分明,高挺的鼻子,紧抿的唇角,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显然,他是老客。 调酒师笑道:“还是老样子?“ “嗯。”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淡淡而低沉的,却有着说不出的诱惑力。 看见他将目光移向自己,虽然被墨镜挡着,看不见他的眼神,但莫清清知道他是在看自己,是呵……一个穿着婚纱跑进酒吧来的女孩子,大概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酒吧有问题了。 瞪他,看什么看?没见过新娘子买醉吗? “你想请我喝酒吗?“莫清清妩媚的笑容还是十分生涩的,既然许哨可以背叛她,那她也一样可以给他一顶绿帽子戴! 墨镜男子冷冷地打量她一眼,薄唇微启,“新娘子不是应该在酒席上喝交杯酒么?“ 他的语气虽然冷淡,但莫清清却分明听出他语中的嘲意。 “今晚谁请我喝酒……谁就是我的新郎……“大咧咧的话令她自己都脸红了,身子朝他挪了挪,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不过人家根本没有被挑逗到的感觉嘛。 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好像一阵一阵用力地捶打在心脏上,她有些想吐了。 “哦……新郎啊……“他有意拉长了音调,瞥见眼前这个女孩瞥得鼓鼓的脸,侧脸对调酒师道:“给她来一杯蓝香橙酒。” 调酒师的手法干净利落,好像变魔术一样令人眼花缭乱。 为了不破坏漂亮的颜色,他搭配汤力水、雪碧、苏打水这些不加带任何颜色的饮料。 随后,一杯天蓝色的鸡尾酒就放到了她眼前。 淡淡而忧郁的蓝色,如同她的心情一样。 莫清清端起酒杯,心中呐喊:“我就是天底下最笨最蠢的大傻瓜!”而后脖子一仰,一整杯酒都灌下去了。 墨镜男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 莫清清被呛得咳嗽起来,这是什么味道啊?辣、呛、苦…… 喉咙里好像点着了一把火,烧得她痛苦难耐。 蓦地,一杯白开水递了过来。 伴随着他冷漠的语气,“像你这样把鸡尾酒当开水灌的人,真是少见。” 莫清清被呛得咳咳大笑起来,“这酒怎么一点都不醉人?“不喝醉怎么做那种事情。 “喝醉很简单。”墨镜男朝调酒师招招手,“再给她来一杯。” 三杯下肚后,莫清清终于开怀了,借着微微酒意,她爽朗地拍拍墨镜男的肩膀,“多――嗝――谢你――“ 他皱着眉,挥开她喷过来的浓浓酒气。 “能走吗?“ 莫清清摇晃地挥挥手,“拜――拜――“买醉完毕,该回家了,明天该干嘛就干嘛。 墨镜男拉住她的手,“不是说今晚让我当新郎吗?“这种趁机找他搭讪的女人多了去,所以他直觉认为眼前这个醉态微露的小女人也不过那种女人中的一个。 莫清清又“嗝“了一下,有吗?她有说吗?是他醉了吧? “呃……下次吧……“现在她只想睡觉。 见她摇摇晃晃出了酒吧,墨镜男这才勾起一抹冷笑,竟然……会有种自尊心受搓的感觉。 闷热的晚风吹得她的脑袋阵阵发热。 她脚步踉跄地往公交站台走去,突然,前面冒出五个人高马大的猛男! 猛男撤开,从后面钻出一个叨着雪茄的白西装秃顶矮男。 “莫小姐……好闲情啊……“他悠悠地吐着白色的烟圈,一双猥/琐的倒三角眼不怀好意。 莫清清一见他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刚才的冲上头的酒意顿时吓得下去了几分。 “白大哥好……“她笑着打打招呼,身子却不露声色地往后退了一些。 白老大斜眼睇了睇她,“莫小姐的钱打算什么时候还呐?“ “白大哥,你记错了吧?我不是前几天才借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让我还了?“真是屋漏偏逢连雨天,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回家睡觉呢? 白老大一双倒三角眼射出利光,将嘴上的雪茄扔在地上狠狠踩灭,“是没记错!我现在讨的可是你半年前借的!都多久了?你可是一分钱没还呐!” 啊!她差点都忘记了! 莫清清捏起裙摆悄悄往后退去,眼下她真恨自己穿的是婚纱,“白大哥,有事好商量!我都是你的老顾客了,等我赚了钱就一定还给你!” “放屁!”白老大恶狠狠地吼道,露出他满口黄牙,“你这臭丫头哪回不是这么说?老子我等了半年都没等到你还一分钱!” 莫清清可怜兮兮道,“大哥,你再通融通融吧,我现在,真的是一分钱也没有了。” 白老大斜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得无比淫贱,“也不是没办法,我已经给你找来了几个有钱的大老板,只要你去乖乖陪他们玩上一晚上,你欠我的钱,一笔勾销!” 莫清清知道白老大的为人,今天要么自己还钱,要么就去陪他们一夜,还钱……她没有,陪男人,不!她卖艺不卖身! 见莫清清不肯低头,白老大双手作了个手势,“抓住她!” 话落,他身边的五个猛男立刻如恶鹰扑小鸡般扑过来。 莫清清吓得尖叫一声,急忙转身往酒吧跑去。 她想着酒吧里人多,兴许有机会逃跑。 跑了几步,身子一热,那股酒意更加强烈地涌上了头。 老爸老妈……你们一定要保佑我! 酒吧里人潮拥挤,每个人都沉浸在颓废的疯狂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身穿婚纱的女生拼命往人多的地方挤,而在她身后没多远处,同样挤进来五个猛男。 莫清清被手舞足蹈的人不停地打中自己,痛死了,她边挤边往后看,发现他们也越挤越进。 怎么办? 她迷迷糊糊在舞池里来回绕了好几个圈子,没想到依然甩不掉那几个跟屁虫。 不知转了多少圈,她回头,咦?终于甩掉了? 谁知,还没来得及高兴,她的头发就被人揪住了,“臭丫头!这回看你往哪跑!” 莫清清立即高分贝地尖叫起来,“非礼啊!救命啊!杀人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章 状态 听到尖叫的人纷纷以为发生了大事,都争先恐后地往外挤,后面的挤前面的,前面的踩后面的,尖叫声吵闹纷纷响起,舞池里立刻陷入了一片骚乱的状态。 莫清清趁乱往那只咸猪手上狠狠一咬。 “啊!” 五个猛男立刻被混乱的人群给挤了出去。 莫清清来不及松口气,晕头转向地往左边一个长廓跑去。 酒意一阵阵往上冲,脑袋已经晕得只知道向前跑了。 走廊的尽头,好像有两个小房间啊…… 只是房间门上那两个东东……是什么?她晃了晃有些迷蒙的眼,看不清,不管了,先躲进去再说。 嗯?……怎么这个房间有股怪味直冲鼻间? ………… 顾言泽正在小解,白色的便池被冲得哗啦哗啦响。 他紧抿着唇,今天的酒喝得有点多了,一会去买包口香糖将嘴里的酒味冲淡些,他最近心情十分糟糕,公司有笔大业务差点儿被他搞砸了,每当压力大时,他只能到这里来排解。 想得入神,并没有听到门口传来踉踉跄跄的脚步声。 他拉好裤子拉链,走到水池边洗手,突然,后背被人重重撞了一下。 顾言泽眉头一皱,心中十分不悦,他冷冷转身,撞在他背上的那团白花花的物体突然趴在了水池边。 “是你?“顾言泽又惊又讶。 莫清清趴在水池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这才感到稍稍清醒了一些,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见面前眸色讶异的男子,指着他的鼻子道:“咦……好巧……你的墨镜呢?“ 顾言泽挥开她的手,“巧什么……这是男洗手间……“ 眼前的小女子微露醉态,粉|嫩的双颊泛着可爱而诱人的光泽,因为酒意而显得迷蒙的眼睛,仿佛笼着一层淡淡的白雾。 “男……洗手间!” 莫清清立刻惊醒了大半,自己居然稀里糊涂跑到男洗手间来了!难怪有股怪味。 “对不起……我走错了……“她羞涩地捂着脸,准备脚底抹油,跑为上策。 刚一转身,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糟了!他们追过来了! 顾言泽满脸深意地看着她,这小女人究竟在搞什么? 莫清清急得满脸通红,她知道这次如果真让白老大抓住了,自己就再也跑不了了,是以,她急忙抓住顾言泽的手,祈求道:“先生,帮我!” 顾言泽刚要甩开她,却听见门外传来说话声。 “老大!去哪间找?“ “你们三个去女厕所,你们两个,去男厕所,务必抓住她!” “老大……去男厕所干嘛?“ “笨蛋!你忘了那臭丫头为了躲咱们连猪笼都钻过吗?!” 莫清清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片刻,隔壁的女洗手间传来惨叫声。 顾言泽皱着眉不作声,但他突然拽着她往最后一间格子里闪去。 莫清清惊得瞠目结舌,“你……“ 将门锁上,顾言泽冷冷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什……什么?“她急忙以手护胸,虽然知道他想救她,但也不用这么急着让她献身吧?好歹……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呐! 顾言泽知道她误会了,却也不多言,只是径自低下头,伸手去撕扯她的裙子。 ………… “砰!”他们将格子间一个挨一个地踢开。 “臭丫头!出来!你跑不掉的!” 转眼,前面的格子间都被踢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最后还剩下两个。 “砰!” “啊!你们干什么?!”马桶上一个眼镜男惊得忙护住胸。 猛男踢了他一脚,“干!居然穿红色内/裤!” 只剩最后一间。 格子里,莫清清与男子的身体紧紧相贴,他身上的温度清晰地传进她的皮肤里,他的脸明明是冷峻的,像一座千层不化的冰山,但他的双手却搭在她的腰肢上,气息钻进她的脖子里,原本就有些醉意,此刻身体几乎滚烫如火。 她面颊通红,不用贴这么近吧? “大哥,会不会不在这里?“ 门,突然砰了一下。 顾言泽立刻以一个亲昵无比的姿势将她推倒在马桶盖上。 他的脸颊贴住她。 他的脸是冷的。 她的脸是烫的。 顾言泽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自己明明很不喜欢靠近女人的身体,只是自己身下的这名少女,却并没有那种让他无端端厌恶的感觉,相反,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清香,让他原本烦闷的心情,稍稍舒缓了一些。 高个猛男对着门再次狠狠踢了一脚,门,终于开了。 格子里面露出两个抱头互啃的男人。 被压在马桶上的男人穿着西装,脸被上面穿着短裤的男人给遮住,两人的身体以暧昧的姿势扭动着。 “干!玩GAY啊!” “大哥,好像蛮刺激的。” “走走走!长针眼!” 骂骂咧咧地走远。 莫清清立刻推开他,虽然他们是以借位的姿势造成接吻的假相,但,她的目光一触及到他短裤下,修长结实的双腿时,面上的红晕泄露了她少女的羞色。 顾言泽面上依旧冷冷淡淡的,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做过一样,“把衣服换回来。” 莫清清尴尬地解开他的西装,露出里面刚刚被他撕成超短裙的婚纱,婚纱的下摆早就塞到马桶里面去了。 换好衣服后,顾言泽冷冷道:“今天发生的事,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莫清清心里嘀咕,这么丢人的事,我才不会告诉别人! 出了洗手间,顾言泽指了指旁边的一扇小门,“走后门出去。” 莫清清匆匆道了声谢,急忙往小门外闪去。 …… 干!没用的东西!连个臭丫头也抓不住! 白老大气得吹八字胡,瞪三角眼。 一群猛男垂头丧气,那臭丫头也不知钻哪去了……咦……那个臭丫头在那! 莫清清正急匆匆找车,突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一回头,就看见白老大他们追来了。 莫清清差点背过气去,忙慌不择路地往道路中间跑去。 红灯。 一辆黑色奔驰嘎――一声停在她面前。 惊愣间,车门突然打开,顾言泽冷喝道:快上车! 匆忙间也顾不得裙子底下风光大露,几乎像只螃蟹一般扑拐进了车里。 绿灯。 车猛地启动。 莫清清还没顾得上系安全带,整个人因为惯性几乎是跌进了顾言泽的怀里。 白老大他们没追上,气得只能在原地叫骂。 车飞速地驶在高速公路上。 莫清清依然惊魂未定,直到趴在车窗上再三确认,他们绝不可能跟上来,才缓缓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太惊险了,差点儿就被抓去陪睡。 “谢谢你救我。”她扭头向他道谢。 顾言泽冷峻地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表情,仿佛刚才上车的不是人,而是一只洋娃娃。 他专注开车的样子,让莫清清有些纳闷,是不是耳朵有问题? “先生,今天多亏有你,能知道你的名字吗?“莫清清睁着大眼看着他,拜托,别当她是空气嘛。 车速猛地减慢。 莫清清被晃得重重地磕在车门上。 好痛! 这人怎么这么凶?! 顾言泽回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不要问我名字,也不要谢我救你,我只是出于无聊,今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他冷冷说完,继续开车。 莫清清怏怏地闭了嘴,还以为他这么热心肠地救她呢,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夜间的风,丝丝灌进车窗里,带着一丝令人舒爽的清凉,将白日的闷热一扫而光。, 黑色奔驰稳稳向前方。 此刻,也许是因为身心俱疲,此刻坐在车里吹着凉风,按压已久的醉意,终于再次沉沉袭来。 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起来,仿佛进入了万花筒的世界,好多彩色泡泡,在眼前飞呀飞…… 身侧的男人,也在视线中模糊起来。 良久,顾言泽才问道:“走路回去还是坐车回去?“ 莫清清软软地缩在座位上,浑浑噩噩地呢喃了一声:“不要回家……不要……“ 顾言泽有些头疼,“醉了?“ 满脸通红的娇小女孩“唔“了一声,醉态尽露。 顾言泽无奈地摇头,“告诉我你家地址,我送你回去。” 莫清清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只是觉得身上好热,好热,好像有把火在烧一样,头也好痛,想吐…… 许哨……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恨你……你在家里和新娘子亲热……我却在这里被人追债……呜呜呜…… 瘫在座位上的小女子突然嘤嘤啜泣起来,依稀间,只听见她“许哨、许哨“地呓语着。 顾言泽看见她这般模样,知道那三杯酒的劲儿上来了,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现在带着个拖油瓶,把她扔在马路上,他做不出来,带她回家,他顾言泽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也不想落了崔美凤的口舌。 他将车停在帝业大酒店门口,帝业大酒店,也是顾式集团旗下的产业,他推了推醉得晕乎乎的莫清清,正想再问她一次,她却忽然捉住了他的手,带着他贴向她滚烫的面颊。 “许哨……我好难过……“ 她温热的眼泪滑入他的手心中,心中微微一悸,立刻将手抽回。 看来,她真的醉了。 酒店明亮辉煌的大堂里。 顾言泽为她办好了一张房卡,莫清清像只流浪猫一般蜷缩在大堂一侧的长椅上。 顾言泽将房卡放在她手心里,嘱咐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今晚你先住酒店,房间我已经帮你开好,七楼的703号房,别走错了。” 莫清清抬起水雾迷蒙的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眼前的冷峻男子,又看了看手中的房卡。 好像……是睡觉的地方吧…… 顾言泽看着她摇摇晃晃地往电梯方向走去,浓郁冷漠的眸间,仿佛有了一丝松懈。 “叮“电梯下来了。 莫清清摇摇晃晃地钻了进去,身子软软地靠在冰冷的金属门上,“七……七楼……“醉眼迷蒙间,她费力地找到了一个号,好像是七…… 电梯缓缓上升。 …… “亲爱的,我得走了。”安米穿好衣服,在顾子霄脸上亲了一下。 顾子霄依然意犹未尽,这个性感的小妖精,真是迷死人不偿命,他恨不得天天把她摁在床上好好教训一番。 “不行啦,很晚了,明天再陪你哦!”安米甜甜一笑,她最擅长的就是怎样将男人迷倒。 “嗯哼,明天早点过来。”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她离去。 安米出门的时候,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喂……广告吗……这就去……“ 她一面接着电话一面离去,却忘了将房门关上。 顾子霄光着完美结实的身子去了洗手间。 “叮“电梯开了。 莫清清踉跄而出,不小心撞了正要进去的安米一下。 “醉鬼!”安米嫌恶地瞪了她一眼。 莫清清茫然地摸着墙壁寻找自己的房间。 703……70……7……在哪呢…… 她实在没有力气了,几乎想立刻倒在地止呼呼大睡。 摸索间,身子不小心跌进了一个开着门的房间里。 手上的房卡“咔嚓“一声应声而断,好痛! 她摇摇晃晃地扶着门把手站起来,眼前一片模糊,她只能使劲睁大眼睛,寻找门牌上的号码,呃,704……好像是704吧? 好不容易找到房间睡觉,管他七零几呢,双眼触及一张宽大洁白的床,此刻好想趴上去睡一觉,可是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莫清清立刻捂住嘴,跌跌撞撞地往左手边虚掩的门撞进去。 “不是拍广告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吐得这么厉害。 顾子霄关掉蓬蓬头,随手扯过浴巾围在腰间。 莫清清吐得昏天黑地,胃部一阵阵的绞痛。 浑浑噩噩间,却见一个几乎赤果的男人向她走来,紧接着,鼻间嗅到一股浓郁的浴沐乳味,好不容易止住的呕吐,在他逼近自己时,哇地一声朝他吐了去。 “靠!该死的女人!”顾子霄嫌恶地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甩到一边去,哪里跑进来的疯女人!顾子霄看着自己刚刚才洗净的身体,面部表情极度扭曲。 这一回,他狠狠将自己浑身上下搓了个遍,才龇牙咧嘴地用毛巾擦干自己,而那个罪魁祸首,此刻竟然趴在马桶边上呼呼大睡起来。 顾子霄怒火直烧,冲过去扯住她的头发,“喂!起来!谁许你在这里睡觉!” 女孩在睡梦中挠了挠自己白嫩的脸颊,大概是睡得不舒服,脸一个劲儿地往他刚洗干净的身子上蹭来。 顾子霄立刻后退几步,如果有把刀,他真想把这个醉女人给杀了! 正睡得香甜之间,忽然有股巨大的水柱往自己身上冲下来。 她抖了一下,好冷! 冷水依旧哗哗地劈头盖脸喷下来,莫清清冷得缩成一团,下雨了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章 头发 顾子霄粗辱地拎着她的头发,拿着蓬蓬头暴躁地冲洗她脏兮兮的身子,她像只可怜的流浪猫一般,在巨大的水柱中瑟瑟发抖。 冷~好冷啊~ 为什么雨越下越大了呢? 哗啦啦喷出来的水溅了一地,整个浴室都淌满了水,顾子霄懊恼地将她怎么冲也冲不干净的衣服三两下给扒了下来,扔到马桶盖上。 莫清清乍然被人扒了个精光,露出淡粉色的内/衣和内/裤,白皙的皮肤上起了一阵阵的小疙瘩,身子冷得更加缩成一团,可怜极了。 靠!他堂堂顾二少爷居然在这里给女人冲澡!有没有搞错啊! 想着就觉得来气,干脆把水关掉,拎起浑身都在滴水的莫清清往卧室里走去,卧室地面上铺着一层干净柔软的羊毛地毯,顾子霄粗辱地将莫清清瘦小却玲珑的身子给扔了下去。 毛毯被他迅速卷起,将湿漉漉的小女子给卷在毛毯里,顺便在地板上滚着蹭了几遍,也算是给她擦干身子了。 这下世界终于清静了。 昨晚上打了一夜的杖,眼下真是累极了,顾子霄瞥了一眼在毛毯中睡得格外香的小女子,这可恶的女人吐他一身,坏他好心情,怎么能这么便宜了她?! 电话很不识趣地响了。 “说话!”不耐烦地拿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刘管家战战兢兢地声音,“二少,二少爷,您在哪呀?老爷正大发雷霆呢!您快回来一趟吧!” “老爷子是不是嫌日子过得太有滋有味了?告诉他,我没空!”顾子霄骂骂咧咧地就要挂电话。 刘管家急忙叫道:“二少爷!莫家小姐下了飞机就不见了!老爷正派人四处查找呢!您还是回来一趟吧!” 什么?老爷子消息这么灵通? 顾子霄觉得有些头疼,原以为自己在莫清清下飞机后已经是第一时间将她抓走,没想到老爷子的人也跟来了,这下玩大了!若是老爷子那倔脾气查起来,发现是他派人将她藏了起来,自己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不行!得回去! 顾子霄烦燥地将电话扔到一边,瞅了瞅床上那具几乎赤裸光滑的娇躯,此刻正抱着柔软的枕头睡得有些不安稳,丝毫不知道自己在陌生男人面前春光尽现。 不能让老爷子发现莫清清的去向!他目光妖魅一转,忽然瞥见她精致的锁骨上,停着一只小小的细致的吊坠,是一个类似于漂流瓶一样的东西,里面似乎还塞着什么东西。 顾子霄好奇地凑过去,捏起那枚小瓶子,打开塑料塞,里面塞着一张粉色的便签纸。 便签纸上有股淡淡的清香,闻着十分舒服。 真幼稚!他见过女人戴各种名贵项链,就是没见过有人戴这种廉价的玩意儿。 “莫清清……加油……以微笑面对到来的每一天吧!” 娟秀的字体后面画了一张小小的笑脸。 然而顾子霄却像触电了一般――莫清清!! 他立刻下床拿起电话。 按耐不住狂怒的情绪,“你们干什么吃的?!不是说已经抓到她了吗?怎么又给她跑出来了?!” “二少,您在说什么呀?莫小姐现在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呢!” “什么?你说她没跑出来?“该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的以人头担保!莫小姐确确实实就在这里!” 扔掉电话,顾子霄怒视着床上白花花的柔软娇躯,搞什么鬼?同名同姓? 顾子霄爬回床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熟睡中的人儿,他捏了捏她的脸蛋,没想到这么有弹性。 他以猎犬般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细细地观察了一边,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拿起电话,拨下顾宅的号码。 “老刘,告诉老爷子,莫小姐现在在我这里,明早就带她回去。” 刘管家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耳边响起“嘟、嘟“地声音。 天啊!二少爷把女人的动作也太神速了吧! 痛!! 他龇牙咧嘴地瞪着她,找死是吧!他怀疑她是故意的,可是,闭着眼睛的小女人突然笑着咕哝一声,“狗男女……踢死你……“ 靠!居然是做梦! 好吧,就算是做梦,你也要为刚才极度恶劣的行为负责任! …… 莫清清醒来的时候,不仅头痛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敲打过,连身子也好像被无数蜜蜂蛰过一般,浑身都难受得要死。 她掀开身上柔软的被子,正想下床来。 但,她立刻呆住了。 天!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光得只剩下内/衣内/裤?最最令她想要尖叫的是,自己的粉色内/衣竟然被人粗辱地扯断了带子,肩膀处只留下一道红色的勒痕。 她挣扎着坐起身,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上会这么疼了,脖子上,腰腹处,大腿上,到处布满了可怕的红痕,这些红痕在白皙光滑的肌肤上,衬得越加触目惊心,又隐隐散发出暧昧迷离的气息。 一堆马蜂跑进房间来了! 对!肯定是这样! “你醒了。” 一个清冷略带玩味的声音响起。 “谁?!”莫清清几乎是跳到床上,迅速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怎么?“暗红的真皮沙发上,一个长相俊秀的男子缓缓转身。 莫清清抓过枕头往对面笑容讨厌的男人身上扔去,“浑蛋!我要告诉你!我要告你!” “是吗?“顾子霄左手轻易地接住了枕头,右手举起酒杯,以无比优雅的姿势抿了一小口,“电话在那里,你去告吧,告诉他们,你昨夜喝醉酒,突然闯进我的房间里,还有口口声声求我要/你,啧啧,你都不知道昨夜你叫得有多销/魂呢……“ “不会的!不可能!你骗我!”莫清清痛苦地抱住头,她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一定是这个坏男人在骗她!昨夜,她只记得自己坐在墨镜男的车里,然后,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直到现在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脱得精光地躺在这里,中间那一顾的记忆完全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只似乎,有人给了她一张房卡,然后,她摸索着去找自己的房间。 难道――是自己走错了房间!! 莫清清猛地睁大眼睛,对了!那张房卡! 她急忙扯着被子裹着自己下了床,终于在房门边找到一张断成两半的房卡,上面写着703号。 心里猛地一咯噔,703……她急忙抬头,门牌上清清楚楚地写着――704! 搞什么鬼?老天!你是不是在耍我啊! 莫清清欲哭无泪,都怪自己喝醉酒才会走错房间,如果不走错房间,也不会被这个陌生的臭男人给―― 呜呜呜…… 臭男人趿着棉拖鞋走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一夜|情而已,不用这么想不开吧?“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莫清清简直想杀了他! “浑蛋!你简直禽兽不如!” “啧啧啧。”顾子霄挑了挑眉,都什么世道了,还有女人将贞洁看得这么重要?简直是怪物!”真没劲,算了,告诉你实话,除了在你身上留下见面礼之外,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做过哦!” 莫清清抬头,水雾般的眼睛是露出一丝狠意,“骗子!你以为我会信吗!” 顾子霄不屑地耸耸肩,“我顾二少要什么女人没有?只要我现在一通电话,不知有多少女人哭着闹着要我泡她们!” 蓦地,他的目光在她面上停留片刻,最后摇摇头道:“以你的姿色,还不够格上我的床。” 此刻的莫清清只想着自己贞洁,哪里还管他话中的嘲讽之意,眼里终是闪过一丝疑惑,“真的没骗我?“ 顾子霄优雅地转过身,“我可没那个兴趣骗你玩。” 莫清清立刻背过身,手探进被子里摸了摸,好像确实没什么异常情况,终于松了口气了。 她站起身,思忖着自己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那,你把我的衣服……弄没了,叫我怎么离开?“ “离开?呵,你以为乱闯我的房间偷看我的隐私还能这么轻易离开?“他勾了勾唇角,笑得志在必得。 她此刻好想撞墙,为什么要喝酒啊啊? 顾子霄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张纸和笔,放在她面前,淡淡的语气中却带着命令的口吻,“私闯本少爷的房间,我可以告到你连*都不剩,喏,乖乖签了它,我可以既往不咎。” 莫清清立刻警惕起来,“签什么东西?!” 顾子霄唇角一勾,“协议书,只要你乖乖签了它,你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好处。” 莫清清脑海里立马蹦出三个字――卖/身契! 不过是喝醉走错房间而已,有必要签卖/身契吗?! 她将眼前的纸和笔统统抛到一边,站在被子里咬牙道:“逼良为娼――休想!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顾子霄不急也不恼,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撕烂了,已经扔进垃圾桶里。” 莫清清又想哭。 转身,余光瞥见他扔了一地的衣服,立刻扑过去,捞起,往卫生间里冲去。 莫清清终于松了口气,天呀,她最近是不是忘了看黄历再出门了,为什么所有倒霉事都碰到一起来了?她眼下的心境,只能以欲哭无泪四个字来形容,实在是太贴切了。 许哨的背叛,她甚至还来不及伤心,结果就闹出了一堆乱子来,不管怎样,一定要立马离开这里,这个邪魅的男人太危险了。 顾子霄的衣服很大,她套上去后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袖子和裤管都空荡荡的,但她眼下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有件遮体物离开这里就可以。 他的表情邪魅中带着一丝慵懒,“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不签?“ 谁要你给机会了! “真不签?我敢打赌,不出半分钟,你一定会回来。”他的脸上是一幅胸有成竹的神态。 才怪! 莫清清冷冷瞪他一眼,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宽敞华丽的酒店走廓,暖黄色的灯光将这里照映得尤如天堂。 走廓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了几抹熟悉的身影。 “老大,这臭丫头口口声声说没钱,切!没钱能住这么高级的酒店?“ 白老大狠辣的声音响起:“干!要不是你们老大我神通广大,能追到这里来?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跑了!” “一会抓住这臭丫头,直接卖到美国当人蛇去!” 糟糕!他们竟然追过来了! 莫清清顿住脚步,不知所措间,他们已经往这边走来,“喂!那个谁……“ 她一咬牙,急忙转身往回走。 前面是死!后面也是死! 难道――只能爬窗了?不是吧! 身后脚步越来越近。 正纠结间,忽然,一只大手飞快地将她揽进了房间。 房门“砰“地关上,挣扎间,眸子惊慌地对上了顾子霄带着得逞笑意的脸,“我说过你会回来的,怎么样?签字或者当人蛇,你自己选。” 莫清清错愣,“你怎么知道……“ 顾子霄笑得阴险。 “莫清清,20岁,专制手工DIY,父母早逝,有一个哥哥莫路,初恋情人许哨,去年共借高利贷三笔,加上上个月,一共一百万,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莫清清吃惊地睁大眼睛,他,他怎么知道? 顾子霄松开她,慵懒地斜靠在光滑的墙壁上,“只要我一个电话,十分钟,我就可以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包括――“他顿了一下,玩味的目光掠过她的身子往下,停住,“你喜欢穿粉色的内/裤。” 莫清清立刻退开一步,天啊!果然变/态!连内/裤都查!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正像被人扒了个精光,然后赤果果地曝露在男人的面前,只差撒上盐拿出去干晒,想再遮掩,亦是惘然。 顾子霄却步步紧逼,“一百万,你每个月除去支出纯收入不超过两千块,我想想呵……不吃不喝需要四十一年零六个月才能还清,当然,不包括生病和买衣服的钱。” 莫清清听得冷汗直冒。 或许,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 抱着侥幸的心理,她趴在猫眼上一看,立刻看见一只乌溜溜的大眼珠子正使劲儿地朝里瞪。 莫清清吓得后退一步,看来他们不找到她是不会离开的,今天自己连出去都是个问题了。 看见她小脸刷白的模样,顾子霄的征服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小小一只猫儿也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不知所措间,眼前突然递过一张协议书。 “假婚协议?“ “签了它,你不但不用还高利贷,我还会额外给你五百万,事成之后交给你。” 莫清清一目十行将协议书匆匆看了一遍,原来他想让她冒充他的未婚妻莫清清,同他假婚,等他夺取总裁之位后,他们就立刻离婚。 “钱太少!”五百万就想买她的一婚?拜托! 顾子霄挑眉,“再加一百万。” 倒抽一口冷气,果真是资本家,连眼都不眨一下! “我要另外再加几条,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如果你敢动我一下的话,就算违约,违约金么……到时由我开!” 顾子霄厌恶地皱眉,也不过是见钱眼开的女人,他凑过来,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只要你不勾引我。” 可恶!鬼才勾引你呢! 接下来…… 例好条款 签字 画押 一气呵成。 七百万,她就把自己给卖了? 顾子霄的眸子晶亮晶亮,未来的日子,恐怕会很有趣呢! 而莫清清却紧咬着唇,心中忐忑,未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 不得不说,顾子霄的动作实在有够迅速的。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已经有手下送来两套高级时装。 莫清清光是看了一眼两套衣服上的标价,已然咂舌不已,但随即恨其不争、怒其不意的摇着头,资本家呀!果然一个个都够腐/败的。 换上高级时装后,镜子里的人儿完全焕然一新,除了脸色仍旧有点苍白,双眼依旧有些暗然外,丝毫看不出她之前的狼猾模样。 顾子霄对她妆扮一新后的样子感到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真正的莫清清是娇生惯养、山珍海味惯了的千金大小姐,要冒充她,自然要从内到外无一不漏地给她灌输千金小姐的一言一行。 不过她只要站着不说话还看不出来,只要一动作,一开口,千金小姐的范儿立刻消失无踪。 看着莫清清怎么学都学不出千金小姐的模样,顾子霄忍不住想要发怒。 “笨蛋!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学不会!” 莫清清虽然很想撕裂他的嘴,可一想想守在外面的白老大,顿时忍了下来。 忍无可忍我一忍再忍! 两个小时过后,莫清清终于有了些千金小姐的范儿。 这其间顾子霄一直是皱着眉头的,罢了罢了,你不能勉强一头驴子硬要学会马啼。 十一点三十分。 刘管家的电话准时响起。 “二少爷,午饭就快好了,您和莫……小姐什么时候过来?“刘管家犹豫着要不要先称莫小姐为二少奶奶,毕竟,莫小姐已经十分笃定是二少爷的人了……憋笑,憋笑。 “半个小时后到。” 莫清清忐忑地站在一边,看着他挂掉电话,然后径直走过来,很自然地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老婆,我爸喊咱回家吃饭。” “喂!说过不许有身体上的接触的!”她挣扎着想要抽回身,实在不习惯被陌生男人这样搭着,连许哨都……想到许哨,心中隐隐刺痛。 顾子霄勾起她的下巴,淡淡威胁道:“他们就在外面,信不信我可以立刻将你扔出去然后去找别的女人重签一份协议?假如你不怕死的话。” 莫清清立马想到人蛇,不禁咬牙切齿,算了,忍着吧,只要将钱拿到手,到时就以飞一般的速度闪远。 几乎像做梦一般被拥着出了帝业大酒店。 不停有服务人员投来羡慕的目光,顾式二少爷,英俊非凡,有钱有才,是她们每个少女心中的偶像啊!这辈子要是能嫁给二少爷,哪怕折寿一半都心甘情愿。 然而,目光触及到他身边亲密搂着的女孩时,嫉妒之心油然而生,虽然那女孩长得也清秀可人,但离大美女的距离还差一大截呢!没想到堂堂二少爷居然这么好勾引,早知道她们也卯足了劲儿去勾引二少爷!唉唉,老天无眼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章 败类 直到被某人强行拽上了一辆银白色的劳斯莱斯,莫清清才想起来,忍不住问道:“白老大他们呢?”他们明明一直守在走廓外,刚才被他强行揽着出来,一时头昏脑热,居然都没有察觉到。 “那群败类还用得着本少爷亲自出手吗?”说话间,他的电话响了。 “嗯……很好……记住……让他们乖乖闭嘴……否则,我很难保证他们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明明脸上一幅懒散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不寒而粟。 见他挂下电话,莫清清才轻轻松了口气,终于摆脱那堆跟屁虫了。 顾子霄似乎是很累的样子,身体懒懒地半躺在柔软的坐垫上,“开车。”对司机淡淡说道,接着展开双手将整个后座都给霸占了。 左手很自然地搭在了莫清清肩上。 臭男人!又想借机碰她! 她立刻闪身,躲过他的长臂,双手环住胸,以一幅临对大敌的姿态瞪着他。 顾子霄的眸中闪一丝讥讽,他的身体陡地向左边倾下来,莫清清还没来得及回神,整个人已经被他牢牢地摁压在后座上。 他的脸靠得很近,近到可以听见他淡淡的呼吸声。 莫清清下意识地想要开口惊叫,但顾子霄却早已经伸手捂住她的嘴,嘴唇凑到她的耳边,低声命令道:“别忘了我们签的那份协议,至于做夫妻嘛,自然是要演得像一点了,你说呢?” 难道他想毁约吗? 莫清清明明咬牙,却不得不努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就算如此,也不用在车上就那样了吧?” 顾子霄的目光淡淡扫了一眼前方开车的司机,见他一面开车,一面鬼鬼祟祟地不断往后面看过来。 旋即,唇角扯过一抹冷笑。 哼,找人盯梢么?也不看看什么智商。 莫清清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司机异样的举动,不由心头一跳,难道――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时,顾子霄忽然坐起身,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因为动作的突然和用力,他的衣服扣子生生刮疼了她白嫩的脸蛋。 “老锐……还没看够吗?开车可要专心一点哦!”顾子霄笑眯眯道,但眸中却闪烁着可怕的阴鸷。 “是……二少爷……”老锐急忙转过头,专心开车,但他的身体却分明在颤抖。 莫清清想推开他,但他用的力道十分大,她根本推不动他,更何况,顾二少爷似乎很小心这个司机,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到时想办法闪远一点就是了。 半个小时后。 车缓缓驶过一条上坡的高速公路。 绕着风景秀丽、景色怡人的宽敞山道,车终于在一座豪华的白色私人别墅前停下。 电子专控的铁门缓缓拉开。 二少爷…… 莫清清终于看清楚了这座别墅有多么的大了,不,应该说,她现在只看到了别墅的一角而已,那华丽高贵的欧式风格的别墅前,是一片宽敞的花园,开满了从世界各地空运过来的花朵,几个佣人正在给花园浇水。 见二少爷的车回来了,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对着车里的人行礼。 莫清清瞪大眼睛,眼前宏伟高雅的建筑,看得眼睛都快塞不下了。 顾子霄只是一脸淡然慵懒的神情,果然是司空见惯的人。 下了车后。 顾子霄依然连揽带拽地推着她一路走过奢华的大理石雕花柱。 大理石的地面光滑如镜,几乎正照见脚下的影子。 莫清清不禁乍舌。 “二少爷好!” “二少爷回来啦!” “二少爷……老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恭敬有序的声音,随着两旁不断鞠躬行礼的家佣纷纷响起。 此刻,有种万众睹目、众星捧月般的高贵感。 其间莫清清的眼睛依然没有好好闲着,这幢别墅太大了,大到她看都看不过来,而且在经过长廓后的另一座花园里,还有一座私人游泳池,泛着碧蓝的水波。 对于身边小女人的刘佬佬进了大观园的神情,顾子霄勾了勾唇角,眼中露出一抹嘲意。 超大私人别墅!这是她只有在电视里才能亲眼看到的啊!所以她自动将顾子霄的目光忽略,一心一意地沉浸在丫丫别墅的激动中。 终于,来到了大堂。 刘管家早已等候在一旁。 “二少爷!您回来啦!”刘管家笑眯眯地迎上来,在看见他身边的莫清清时,笑意更加地明显了,谁说我家少爷只喜欢胸大无脑的波霸妹?瞧!这莫家小姐的可爱秀气一样讨少爷的喜欢! 顾子霄淡淡点头,“他们都回来了吗?” 刘管家道:“大少爷今天中午要陪客户吃饭,所以不回来了,三少爷说是要给学生补教钢琴课,所以也不回来了。” 顾子霄鼻子轻哼,不回来正好,免得他看见心烦。 “莫小姐,里边请!”刘管家一脸讨好地对莫清清笑道。 有些受宠若惊,从小到大,没有被人如此客气地对待过。 “您请您请!”急忙客气了回去。 刘管家微微一愣。 顾子霄立刻用力揽过莫清清,嗔怪道:“不是都和你说了嘛,回国以后用不着这么客气。” 莫清清身子一僵,脸上火辣辣的,急忙低下头任由他揽着往大堂里面走去。 刘管家笑得合不拢嘴,啊啊!没想到莫家千金竟然半点小姐架子也没有!太可爱了! 大堂布置得高贵而雅致,简约中又不失华丽的大气。 “爸。” “子霄,你来了。” 顾老爷长得面目和善,不过他的眼神看起来却分外地锐利,有着他这个年纪独有的精明与威严。 顾志华和蔼地笑着,但他脸上不怒自威的魄力和精明,却让她忐忑不安,她甚至怀疑,他一眼就能看穿她是冒牌的,心中不禁开始打退堂鼓。 感受到身边人儿的轻微颤抖,顾子霄不露声色地握住她的手,暗自用了用力,嘴角带着笑道:“清清,来,这是我爸。” 莫清清一个激灵,旋即敛了心神,走上前笑道:“顾叔叔好。” 顾志华的脸上多了一丝亲切,他忙向莫清清招了招手,“你就是清清啊!过来,让叔叔看看。” 莫清清忍着心中的战粟感,偷偷瞥一眼身边的顾子霄,见他一脸风淡云轻的模样,心中更加紧张起来,这家伙怎么这么蛋定?他就不怕她露馅了吗? 她硬着头皮在他身边坐下来,这位看起来精明的老爷子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顾志华高兴地拍了拍她的手,“叔叔可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呢!顶多就到叔叔的腰这么高,一个劲地嚷着要叔叔买糖给你吃。” 他顿了一下,似是在感叹岁月的匆匆与无情,“自从你们出国以后,叔叔可都没再见过你了,转眼间,小姑娘就长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不错,不错,跟叔叔想得一样漂亮。” 他锐利的目光难得地柔和了一些,细细地打量着她,然而,他的目光在触及她的眉心之时,脸色一变。 顾子霄心中一咯噔,怎么?老家伙难道看出来了? 莫清清小心翼翼地问道:“叔叔……您怎么了?” 顾志华眼神微动,“叔叔记得你眉间可是有一颗红色的痣,算命的还说你这颗痣是旺财相呢!怎么……那颗痣不见了?”他的语气同之前已经有所不一样。 莫清清心中一跳,但面上却佯装平静,只不过一眨眼间,脑中已经蹦出了许多应对办法。 “哦,您说那颗痣啊,我想起来,在我出国后不久,有一次跟班上同学们去郊外爬山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整个额头都受伤了,您是不知道呢……当时好疼呀,整个额头都是血,后来我的额头伤好了,可是,那颗痣也不见了。” 说到这里,为了表示自己话里的可信度,还特地轻轻叹了口气。 顾子霄挑了挑眉。 这就是传说中的睁眼说瞎话吧! “这样啊,那你可受了不少苦了,莫兄也是,生意再忙也要顾着家人嘛,你一个小姑娘第一次出国,哪能适应得了,现在没事就好了。”顾志华松了口气,目光和蔼地说道。 莫清清也松了口气,还好他不记得真正的莫清清长什么样,不然,她就要瞎掰自己整过容了。 寒暄了一会儿,刘管家上前毕恭毕敬道:“老爷、二少爷、莫小姐,该用餐了。” 顾志华微微颔首,笑着对莫清清道:“肚子饿了吧?我记得你小时候可爱吃冬笋腊肉,我特地命人去买了最好的腊肉和冬笋来,叔叔应该没有记错吧?” “是啊,叔叔真是有心了。”莫清清立刻笑着回应。 可心底里却不禁叫苦连连,她从小到大最讨厌吃冬笋,讨厌到甚至连闻到它的味道都忍不住反胃。 用餐的地方就在大堂靠近厨房的一侧,装饰同样华贵高雅,意大利名牌坎佩乐尼的红木餐桌高档而华丽。 宽大的餐桌上面已经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 啧啧啧,有钱人家吃饭都这么讲究,明亮光洁的高档餐具摆放整齐,旁边还有折叠好的餐巾纸。 落坐后,顾志华看了看左右,忽然皱着眉头问刘管家:“太太呢?” 刘管家低怯道:“太太她……还在同李太太张太太她们打牌呢!说是,大概不回来吃饭了。” 顾志华脸上已经十分不悦,然而顾忌着有客人在,他不好当面发作,只是低斥了一句:“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天天只顾着打牌,既然中午不吃,那晚上也不必吃了。” 莫清清悄悄瞥了顾子霄一眼,顾子霄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用管她了,她减肥!” 顾志华不悦地瞪了顾子霄一眼。 华丽宽大的餐桌前,只有三个人在吃饭,顾老爷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也许,有钱人也有烦恼,房子再大,餐具再高档,然而终究少了可以在吃饭时毫不顾忌地谈天说地一同吃饭的亲人吧。 席间,顾志华一直招呼莫清清吃那一大盘的冬笋腊肉,莫清清不能露马脚,只能硬忍着连嚼也不敢嚼直接咽下去。 没吃几口,猛地呛了起来。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顾子霄满脸关切、咬牙切齿道。 顾老爷忙叫佣人来端来茶水。 莫清清转身就要去接,也不知是谁的手滑了,茶杯突然掉了下来,莫清清立刻接住,所幸,杯子没摔碎,只是溅了她满身的茶水。 佣人急忙道歉,转身去找干净的毛巾来。 “没事没事,一会就干了。”擦拭之间,却不小心将脖子上的扣子蹭开了,白皙的肌肤上,顾子霄昨夜干的好事全部展现出来。 被顾志华不小心看见,他尴尬地咳了一声,“李妈,带清清去楼上换件衣服。” “是,清清小姐,请跟我来吧。” 莫清清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春光微露,只是懵懵懂懂地跟着李妈上楼去了。 餐桌前,只剩下父子两人。 顾志华再也不掩饰脸上的愤怒,他狠狠瞪着顾子霄,猛地将筷子“啪”一声搁在桌上。 “混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顾志华已经气得青筋暴跳,全然没有了刚才和蔼尊贵的风范。 顾子霄连眉毛也没动一下,只一径地低头吃自己的饭,夹自己的菜,他最爱吃韭菜炒蛋,补充体力,晚上打起野战来腰不酸,腿不疼,持久性极佳。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顾志华见儿子居然像个无事人一样,分明就是不想搭理自己,这个臭小子!也不知这臭脾气究竟是遗传了谁的!他重重地拍着餐桌,吼道。 顾子霄吧嗒吧嗒吃得正香,“老爷子,食不言饭不语可是你教我的。” 这臭小子!分明是想转移话题! 顾志华敛了敛怒容,仍旧低喝道:“我们顾家一向家风严谨,你这臭小子三天两头出去搞那些下三滥的艳星就算了,可你居然连清清也不放过!你叫我怎么向你莫伯父交待?” 唉!真烦!老爷子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老爷子――” “臭小子!你叫我什么?!” 顾子霄立刻改口,嬉皮笑脸道:“爸,行了,别生气了,反正清清回国不就是来跟我结婚么?既然早晚都是我的人,还这么在意干嘛?” “那不一样!是原则问题!你们现在还没有结婚,就不行!”顾志华毕竟不是年轻人,也无法认同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未婚同居,未婚先孕,按顾子霄的话来说,他们有严重的代沟! 啊啊!真是头疼! 唯一能够堵住老爷子滔滔之口的办法就是―― “爸,你不是早就想抱孙子吗?我快点搞定清清,你不就能快点抱上孙子吗?”顾子霄看着老爷子,笑得十分乖巧,只有眼睛里闪烁着细细的光茫。 果然。 顾志华一听孙子两个字,怒气立马消失大半,“亏你还记得我想抱孙子,以前也没见你有这么听话,算了,择日不如撞日,下周你们就结婚吧!” “下周!”不用这么快吧?他还想多逍遥几天呢! 顾志华瞪了他一眼,“你去好好准备准备,我去通知你莫伯父。” 不要吧? 他不想这么快就进入坟墓啊! “清清小姐,这是小恩小姐的衣服。”李妈抱着一叠干净的衣服走进来。 “谢谢你。”莫清清接过衣服,发现这套衣服非常的漂亮,忍不住问道:“原来叔叔还有一个女儿吗?” 李妈笑着说:“小恩小姐是老爷表弟的女儿,她前些年就出国念书了。” 莫清清拿着衣服在试衣镜前比划了一下,这个小恩应该很瘦吧,感觉她的衣服有些小,她转身对李妈说:“李妈,我自己就可以了。” 李妈点点头,然后出去了。 等她出去后,莫清清立刻放下衣服,满屋子的打量起来。 天!这简直就是她梦想中的房间啊! 淡粉色的墙纸,干净温暖的地面,宽敞柔软的粉色蕾丝床上放着很多泰迪熊,床的旁边是一扇透亮的落地窗,这里是二楼,拉开粉色的窗帘,可以看见远方碧蓝如洗的天空,楼下是大片大片的绿色和澄澈如蓝宝石般的游泳池。 莫清清兴奋得小脸蛋通红,忍不住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埋在枕头里深深地嗅着床上淡淡的清香。 正当她兴奋得快要睡着时,突然听见外面走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 太失礼了!她现在是堂堂千金大小姐,泰迪熊?多的是,落地窗么?她见多了。 她急忙将自己湿淋淋的衣服脱掉,然后迅速换上李妈拿来的衣服。 真……小…… 这是一件白色的蝴蝶衬衫,胸前的纽扣是很漂亮的蓝宝石镶成,她站在试衣镜前左扯扯,右扯扯,就是紧了点,将她并不算波涛汹涌的胸部曲线完完全全展露无疑,好看的胸形将窄小的衬衫撑得有些变形,扣子之间的缝隙将里面的春光遮得若隐若现,令人无限遐思。 呼~ 算了,再扯就怕扯坏了。 虽然紧得有些不舒服,但穿在她身上却异常地好看,高雅之中不失清纯,胸前的蓝宝石闪烁着细碎的光,衬得一双水雾迷蒙的眼,越加地璀璨如星辰。 呵~果然人靠衣装呢!要是让许哨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估计要跌破眼镜吧,他一向埋怨她不会打扮自己,穿着老土难看。 只是脖子上的红痕,太暧昧了。 她转身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力地擦洗着脖子上的痕迹。 可恶的顾二少! 大变态! 擦着擦着,她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难道,男女之间躺在床上,就是做这样的事吗? 是不是,许哨也是这么对肖童的?是不是也是这样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暧昧迷离的痕迹? 想到这里,她的心立刻跌入谷底。 眼中有隐隐的水雾笼上。 愣神中,没有发现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慢慢向她靠近。 直到―― 一双手臂从后头轻轻地搂住了她细软的腰肢。 “怎么?不喜欢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么?”邪*人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丝丝*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语气里带着耍赖的意味。 莫清清立刻涌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里没有人,请二少不要靠得这么近好吗?”她皱着眉头,轻而易举地从他的魔爪中抽身而出,远远地退开几步道。 顾子霄摊了摊手,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莫女士,我只是上来提前通知你一声,老爷子安排我们下个礼拜就结婚,敢问您的意见呢?” “下个礼拜!!”怎么这么快啊?她根本还没有准备好,白星现在肯定还在担心着呢,自己的手机又放在家里,还有莫路,发现她失踪了一天,只怕他现在要跳墙了吧。 顾子霄懒懒地倒在床上,随手抓过一个泰迪熊,放在手里地狠狠蹂躏着,“老爷子想早点抱孙子,巴不得我立刻拉出个孩子来。” 抱、抱孙子! “你别忘了协议是怎么写的!”莫清清怕他真的逼自己造个孙子来,忙用协议来威胁他。 顾子霄扔掉小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眼里闪着嘲笑的光,“你放心,我孩子的妈不是倾国倾城,也必须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样才能保证我孩子的基因。” 莫清清心中暗嘲,估计长大了也是个空有皮囊的浑蛋! 整理好衣服,她准备下楼继续吃饭。 有些别扭地从顾子霄面前走过,手却忽然被他拉住了,她急忙要挣开,这回顾子霄并没有轻易让她挣脱掉。 “你干什么?”她看着他突然定定地向自己靠过来,心中不由紧张起来,完了完了,他会不会酒足饭饱思**啊? 近距离地看他,发现他的五官非常地好看,清澈的黑眼珠里泛着幽幽的蓝色,就像碧波翻涌的大海,闪烁着蓝宝石一样细碎的光芒,又如同镶满星辰的夜空,深邃,惑人,绽出丝丝涟漪,会让人不知不觉就沦陷进去。 “别用这种眼神勾引我,虽然你以后的身份是我的妻子,不过,我的身边依然会有数不清的女伴,我照样过我以前的生活,而你,除了和我一起吃饭,睡觉,我的任何事情都与你无关,所以,做为未来的二少奶奶,你要做的事,就是谨严慎行,我不喜欢多话的女人,记住了?”他迷人的脸庞,凑近了她,低声说道。 莫清清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微笑着露出八颗贝齿,“顾少爷,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嫁给你,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只希望你事成之后,别忘了给我自由。” 顾子霄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容,向她友好地伸出手,“莫小姐,合作愉快!” 莫清清挑了挑眉,象征性地握了握,就当自己爬错狗洞被狗咬了,“不过,我必须先回一趟家,收拾一下自己要用的东西,还有,我的手机也放在家里,我朋友肯定正在到处找我。” “不行!” “为什么不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章 身份 “从你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开始,你的身份就不再是以前的莫清清,所有一切关于你以前的东西,统统都给我抛掉!手机我会另外买给你,记住――你的朋友都在意大利!不在中国!” “你在囚禁我?!”莫清清简直想要揍掉他的大牙。 顾子霄双手抱臂,斜斜地靠在淡粉色的墙壁上,长长的睫毛像莆扇,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指了指光线弥漫的落地窗外,那大片大片的碧绿中,“那些狗仔队真够敬业的,我想,他们已经开始盯上你了,如果我真的放你回去,只怕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顾式二少换口味、麻雀女飞上枝头变凤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随便你,只是违约费,我想你下下辈子都别想还清。” 莫清清咬牙切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只见银色的铁门外,那排绿化带后面有点点闪烁的人影。 她急忙扑了过去,一把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狗仔队的威力她不是不知道,连明星都要畏惧三四分,何况她这个冒牌货。 整个房间立刻暗淡下来,莫清清转过身,警惕地瞪着顾二少,“好!我答应你,但是我必须给我朋友打一个电话,告诉她我人很好,很好安全。” 顾二少将手机扔给她,冷冷道:“现在就打,我听着。” …… 餐桌前只剩下顾志华一个人,他的背影看起来孤独而又落寞,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这饭,不吃了。 他沉着脸,回到自己书房。 心中思忖片刻,拿起电话按下几个键。 …… 两个穿黑西装的年轻男子正不露声色地擦着额际的汗,一旁还站着顾家的司机,老锐。 顾志华沉着脸,锐利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 “你说,今天回来吃午餐的清清和你那天在机场看见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西装男身子轻微一抖,“老,老爷,那天莫小姐也是长头发,戴着一幅宽大的墨镜,虽然看不清样子,但和这个莫小姐很像,所以,应,应该是。” “应该?”顾志华的声音陡然提高,语气中已经十分地不满。 西装男不敢作声了,天啊啊!谁知道那个戴墨镜的莫小姐长什么样啊! 顾志华又将目光扫向老锐。 “你在车上看到什么?” “老爷,我在车上只看见二少爷和莫小姐十分亲热,两个人上车后就一直抱在一起坐着。”老锐低着头,脸色微微涨红,毕恭毕敬地说道。 顾志华颔首,沉吟片刻,忽然道:“想办法让意大利那边传一份清清的详细资料过来,记住,别让少爷知道。” “是!” 在他们秘密商谈的时候,没有人听到,李妈正站在书房外,听得心惊肉跳。 天啊!老爷居然在怀疑二少爷呀!不行!她这就去告诉二少爷去! …… 莫清清急忙抓起电话,生怕下一秒,顾二少就会反悔。 播下白星的号码。 “嘟、嘟……” 白星正在打电游,突然听见电话响了,不耐烦地抓起电话,是个陌生号码,靠!哪个丫的又打骚扰电话! “喂!谁啊?”凶巴巴地吼道,把电话夹在脖子和肩膀中间,手上继续啪啪地打着电游。 电话那边传来十分嘈杂的怪声,莫清清皱了皱眉,还以为她在担心自己去向不明呢,那丫的居然还有心情打电游,太不够意思了! “星星,是我!”没好气道。 “你是哪位?”那丫的吼的嗓子比她还大声。 真想摔电话,但随即想到,这电话可是人家二少的,估计摔坏了也赔不起,于是忍了忍,努力挤出温柔妩媚的声音:“星星,是我啊,我是清清。” 那边,立刻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好像是什么重物沉闷地摔倒在地。 “唉哟,痛死我了,莫清清你丫的!你死哪去啦?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你了!我打你电话,居然是莫路那臭流氓接的!他说你居然连家都没有回!你到哪去哪了?!” 莫清清掏了掏耳朵,好吵。 “我现在心情不太好,所以暂时先不回去,等我心里的伤口愈合了以后我就会回去,反正,你不要担心我啦!你一向说我是打不死的蟑螂嘛!” “清清!你赶紧回来吧!许哨那臭小子不值得你为他――” 手中突然一空。 顾子霄已经不耐烦地把电话拿走,挂断。 “你怎么这样啊!人家话还没说完!”莫清清恨不得把他敲晕,这人怎么这么小气,难道还怕她耍赖不给他电话费? “你已经说了够久了。”顾子霄不耐烦地关了手机,把电话卡拿出来,然后跑进卫生间把电话卡扔在马桶里冲走了。 莫清清惊得目瞪口呆,可怜的星星,只怕眼下快要急疯了吧,不行,她必须找个机会偷偷溜出去用公用电话打给她。 “好了!这下两清了!”顾子霄舒了口气,“你暂时就住这个房间吧,不过里面的东西你最好不要乱碰,要是弄坏了,卖了你也赔不起。” 咬牙,握紧小拳,臭皮囊! 她怒气冲冲地一屁股坐到床上,“我累了,我要睡觉,你出去!” 顾子霄挑压抑着怒火,哟呵!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僵持中,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有人!” 没有片刻的犹豫,顾子霄几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窜起,火速冲到莫清清面前,老鹰扑小鸡似地扑了下去。 “咳咳……放……轻……”突然其来的重压,令她差点断气而死。 庞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动弹不得,不能胡乱地抽抽着。 “别动!”他低低命令道。 拜托!他前世难道是乌龟王八蛋转世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到门口了。 “二少爷?” 是李妈的声音。 身子贴着身子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眼里不约而同露出一丝诧异,李妈是顾宅的李佣人了,一般不会莽莽撞撞地冲上来。 “二少爷?您在里面吗?”李妈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等了一会,见里面没反应,心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主仆规矩了,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二……啊……”李妈看见床上扑倒的两人,立刻惊得脸红耳赤,唉呀呀,二少爷和清清小姐怎么这么大方开放呀? 李妈一时看得愣神,竟也忘了自己应该要蔽一蔽的。 唉呀呀!少爷扑倒在床上的姿势简直太帅了! 被大大方方盯着的两个扑床人,面上立刻浮起三条黑线。 顾子霄假装尴尬地咳了咳,他松开莫清清快要被压扁的身子,爬起身,假装不悦,沉声道:“李妈,怎么还是这么没规没矩的!” 李妈脸一红,刹时有种焕发第二春的感觉,“少,少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叫了几声,还以为你们不在里面呢!” “有什么事吗?”顾子霄不爽地问道,好像被人直接打断OOXX的过程实在很不爽。 唉呀,少爷生气的样子都是这么的英俊呢!啊!等等!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一想起正事,李妈这才难得地严肃了起来,“少爷,刚刚我路过书房时,听到老爷提起你,好像是,在怀疑少爷和清清小姐的事……” “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 李妈笑得一脸亲切,少爷和清清小姐这么有默契,怎么可能是假的嘛! 于是李妈叽哩咕噜将自己在书房门口听到的话全部告诉了顾子霄。 顾子霄的脸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好个老家伙!果然怀疑起来了! 找了个借口将李妈打发后,顾子霄立刻在莫清清惊愣的目光下从口袋里掏出另一部电话。 “喂……是……帮我找一下kiki……对……要立刻、马上、必须!” 见他挂下电话,脸上的表情依然阴沉,她忍不住低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顾子霄抬起头,目光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半晌,走过来,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以不变――应万变。” 书房。 “叮……” 尖锐的电话铃声打破了书房的安静。 “老爷,意大利那边已经安排下去,莫小姐的资料半个小时后会全部传真过来。” “嗯。” 顾志华眉头深锁,他本来并不想怀疑子霄那臭小子,他是他老子,自然最了解他不过,所以他不会傻到以为自己的儿子良心发现,改头换面做个乖乖好儿子。 臭小子!以为随随便便去外面找个野女人就能将你老子给打发了吗? 顾子霄突然掏出手机,是ip最新款,莫清清已经垂蜒已九,只是一部ip就是她近五个月的收入了,所以她平时也就只有YY的份儿。 “过来,抬起头!”他拿着手机命令道。 “你干什么?”他突然拿手机对着自己,难道要逼她拍裸 照?? 顾子霄不耐烦地一把将她扯过来,随手替她理好发丝。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莫清清紧张得一动不敢动,直到耳边“喀嚓”一声响起,顾子霄已经拍下她的脸,传给了kiki,她是电脑制图高手。 “kiki,我要一份意大利式的详细个人资料,资料和照片都发给了你,十分钟后,传到这个号码……”顾子霄言简意骇地吩咐道。 …… 李妈站在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谁?”顾志华正在等传真。 “老爷,刚刚三少爷的学校来电话说,三少爷在钢琴课上又晕过去了!李妈站站兢兢道。 “什么!”顾志华急忙起身,向门外急步走去,“他现在在哪里?老锐呢?” “老锐已经在外面等候了!”李妈松了松口气,对不起了三少爷,实在是因为太喜欢二少爷了,而且她也相信二少爷是不会骗人的! 十分钟后,书房外面迎来一个鬼鬼遂遂的身影。 “二少,已经发送。” 顾子霄站在书桌前,亲眼看见来自意大利那边的原件正嘟嘟地发送过来。 顾二少笑得一脸得意,老家伙!想暗算我,哼哼! 传真文件被他抓起塞进衣服里。 很快,kiki的文件也传过来了。 下午一点二十分。羽风学校宽大的钢琴教室里,白色琉璃般的阳光轻轻扬扬泄下。 斑驳的阳光在顾明宇的身上镀下了一层白色的光边。 还有五分钟上课。 他微微有些踌躇,刚才,二哥顾子霄突然给他发来一条信息,让他假装晕倒。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因为,他只希望二哥看在自己的份上,对大哥言泽好一些,言泽是他最最敬爱的哥哥。 倒下去的一刻。 阳光通透的教室里响起一片尖叫声。 “顾老师晕倒了!” “顾老师!” 被人簇拥起来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泛着一丝苦意,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被疾病生世缠身,晕倒更是家常便饭。 直到习以为常地被人背进车里,他才假装幽幽地转醒,目光对上的,是顾志华压抑着怒气的脸。 “爸……” “回家来,不许再去学校。”顾志华生气地命令道。 顾明宇默默地低头,“爸,难道连我唯一的喜好也要剥夺吗?” 顾志华看着这个脸色苍白,却是最懂事和让人心疼的小儿子,终于不再说什么,唯有嘱咐一句,“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嗯。”他疲倦地闭上眼睛。 顾家二少爷的婚礼自然是隆重无比,邀请帖一发出,业内人士纷纷送来贵重的礼品。 各大媒体也竞相报导关于顾二少的喜事。 所有新闻报纸占据头条的,就是顾二少英俊的面孔以及秒杀所有少女的超级*。 也不知是顾二少运气好还是怎么的,莫家原本刚要上飞机,莫父突然心脏病发作,直接从机场去了医院,所以那边已经打电话过来交待,无法参加女儿的婚礼,让他们将整个婚礼过程录下来再寄给他们。 “我,我紧张,这样会不会露馅?”莫清清可怜兮兮地往上拽着超低胸的名牌婚纱,水朦朦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担忧。 命运真是奇怪呵! 就在昨天,她满心欢喜跑去做人家的新娘子,结果却变成了伴娘,今天,她满不情愿地第二次做新娘子,结果,是冒充的! 难道,她莫清清注定跟结婚过不去?非得趴倒在婚宴上吗? 顾子霄抓过一旁搞不清状况的化妆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道:“照着这个女人的样子化妆,记住――最好能化得以假乱真!” 化妆师惊犹未定,这,这搞什么,干嘛要将新娘子化得像另一个女人? “尽量像行不行?”化妆师乞求道,千万不要砸了他的饭碗呐! 顾子霄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叫你化你就化,干不了我找别人!” 化妆师急忙点头,“是是是,二少放心。” 顾子霄拽过认真扯婚纱的莫清清,将她重重摁倒在座椅上,若有所思道:“嗯,脸稍微胖一些,眉毛么,稍微浓了些,眼睛也大了些。”他转身对化妆师道:“刚才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等你化完妆后,立刻从大脑删除!” 化妆师哪里还敢质问,只得忙不迭地答应着。 顾家二少的婚礼,结得可是高调热闹。 楼下大堂里早已经宾客满棚。 顾志华携着太太崔美凤正满面红光地招呼着这些身份尊贵的客人。 好容易得了空儿,崔美凤皱眉问道:“明宇呢?那小子怎么也不出来招呼招呼客人?” 顾志华忙着跟身边一个市级高官打招呼,随口回了句:“他身体不好,这些应酬有咱就够了。” “哼,懒人多做怪。”崔美凤阴阳怪气地驳了句,想到那病怏怏的臭小子,她就满心的不舒服,还有那个大的,占着本该属于自己儿子的位置不放,当真讨厌死人! 因为顾志华忙着招呼客人,所以并没有听清楚崔美凤的埋怨的话,然而,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大少爷顾言泽,却听得清清楚楚。 冷峻无波的眸,阴沉得如同寒冬的漆夜,叫人不寒而粟。 伺仪上台讲过话后,接着便是新郎新娘出场。 整个大堂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众目睽睽之下,莫清清更加紧张不安,手也不自觉得想去拽身上的婚纱。 顾子霄皱着眉,瞪了她一眼,笨女人!俩馒头还怕自己走光? 司仪已经上前笑眯眯地问道:“唉呀,今天咱们新娘子好娇羞呢……” 莫清清满脸黑线,只差当场砸烂他的麦客风。 站在稍远一些的顾言泽,目光却一动不动地盯在新娘子身上,好像突然盯住猎物的猎鹰一般。 虽然她化着大浓妆,让人有些看不真切真实的样貌,可他依然觉得新娘子,长得似乎有些眼熟…… “唉呀……让咱们的新郎倌亲新娘子一口吧……”司仪不断鼓动着现场的气氛。 台下立刻响起“亲亲、亲亲”地高呼声。 顾二少立刻投来一个“情深意切”地眼神,身体缓缓靠向莫清清,在她耳边低声道:“今天便宜你了,我可是一吻值千金呢……” 呸!万金也不要! 这家伙不是真要吻她吧?假戏真作? 顾言泽优雅地端起一杯酒,目光却始终被台上两人奇怪的姿势给牵制住。 莫清清,子霄的妻子,意大利莫式集团的千金,二十年不见,不可能还记得这么清楚。 或许,只是巧合? 顾子霄拧起眉头,“笨蛋,你在搞什么鬼?” 莫清清紧张地眯起眼睛,“我,我不习惯。” 再次抬起头,顾子霄的唇角已经多了一丝优雅的笑,带着宠溺,低柔而磁性的声音,对着手中的麦客风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新娘子比较害羞。” 众人立刻哗然。 宾客中,那位市级高官拍拍顾志华的肩,笑道:“不错,娶媳妇就得娶这样的,贤惠,还能持家……” 崔美凤笑得一脸灿烂,儿媳妇出风头,自然就是自己的儿子出风头,哼,那两个臭小子,最好一辈子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只顾志华的脸上却有些尴尬,“嗯……就是妆太浓了……” “哎呀哪会呢?这是时髦懂吗?”有个小千金叫道。 咳了咳,背过脸去。 顾言泽放下手中的酒杯,唇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时髦么…… 接下来是交换戒指,然后下台给所有宾客敬酒。 莫清清酒力不好,几杯下肚后,胃里已经烧得火辣火辣的,为免当场出丑,其间她找借口去饮水间,偷偷将自己酒瓶里的酒倒掉,然后装上白开水。 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莫清清惊得睁大眼睛。 他他――他居然是那个酒吧里的墨镜男! 不会这么巧吧! 顾言泽饶有趣味地盯着眼前一脸惊慌的小女人,对,真是眼熟呢,越看越觉得眼熟。 “还好吧?结婚就是这样的。”他低声安抚。 莫清清尴尬地笑笑,“还好。”见他目光盯着自己手中的酒瓶,她急忙藏到身后,“啊,我先过去了。” “好。” 顾言泽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眼中的阴鸷,一点一滴地渗出。 靠着一瓶白开水酒,莫清清终于成功熬过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假婚礼。 好累啊! 回到顾宅后已经是晚上了。 孤男寡女,同房共睡。 危险! 不过,顾子霄好像对她半点兴趣也没有,亏她紧张地盯了他半天,以防他突然伸出魔爪,可他倒好,一头倒在临时打好的地铺上,睡着了!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响起。 莫清清睁大眼睛,这这,这身边躺着的果上身的男人,是什么时候爬到她床上来的? 她明明记得自己睡觉之前紧张地盯了他两个小时,最后眼皮实在瞌得厉害,于是糊里糊涂地睡着了。 “好软……”他嘟嚷道。 顾子霄冷不丁被人踢下床,心头立刻腾起一股怒火,他睁开朦胧睡眼,狭长的凤眼阴戾地挑起,极度不爽地看着眼前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孩,忍住想揍她一顿的冲动,道,“你放心,就你这种货色,还怕别人会趁机行凶?” “你!”莫清清气结,明明揩了她的油,还一幅揩你油是你荣幸的模样,简直过份!”你刚才摸了我,严重违反了协议上的规定!”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顾子霄压下心头的暴躁,挑了挑眉问道。 莫清清怕他不认帐,立刻将那张协议翻出来,郑重其事地念着:“莫清清小姐和顾子霄先生从今日起就是名义上的夫妻,但绝无夫妻之实,若有一方违反,必定接受惩罚……” 顾子霄微眯着眼,打了个哈欠,面对女孩认真的念诵没有半点反应,真烦!好好的一觉就被这该死的女人给打断了。 莫清清正念的出神,丝毫没有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在听,直到将协议完完整整地念完,一抬起头,却看见霄二少爷正在拉自己的裤子拉链。 “你不要过来!”莫清清立刻缩起身子,双手挡在胸前,葡萄一般的大眼眸里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章 警惕 顾子霄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看见她如此警惕他的模样儿,好像他随时会将她吃干抹净一样,“啧啧啧,你该不会以为我要上你吧?” “你……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莫清清的小脸红得快滴出水来,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恶劣?明明长了一幅这么好的皮囊,结果里面装的全是浑水,她现在真的后悔自己同他签那份协议了。 “哈哈!”顾子霄忽然往她脖子上嗅了一下,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味,却不是普通香水能有的那种清新淡雅,“小女孩,你该不会还是处女吧?” 竟然被他说着了! 莫清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你……你流氓!” 顾子霄突然觉得她词穷的样子实在有趣,“错了错了,我是你丈夫,不是流氓,OK?” 呸呸!你才不是我丈夫!真要嫁给你,我宁愿去死! 莫清清恨恨地在心中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就是没本事当着面骂。 顾子霄打了个哈欠,唉呀,困了,洗澡去。 见顾子霄突然站起身,莫清清身子一个激灵,他难道连小内内也想脱掉吗?! 顾子霄低头看见她仍然绷得紧紧地表情,不由好笑道:“你放心吧,我顾子霄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可不是那种饥不择食、见到雌性就想扑上干一番的动物,以你这种姿色,充其量只能给我提鞋,不说了,洗澡!” 他一说完就大摇大摆地往卫生间去。 变态!神经病!半夜三更还洗澡!莫清清恨恨地瞪着他,心中祈祷这家伙最好一屁股摔下去才好! 只听卫生间里传来“啊”地一声,接着又扑通一声,然后又是啪地一声。 莫清清立刻捂住眼睛,我哩个大姨妈,嘴巴真的这么灵验? 顾子霄已经兴师冲冲地拐了过来,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像拎只小猫儿似地拎起她,“女人!刚才是不是你诅咒我?” 莫清清心中憋着笑,脸上却是一片无辜认真之色,“二少爷,我发誓,绝对没有!” 顾子霄郁闷地摸了摸被摔疼的屁股,真是大半夜的见鬼了! 正僵持中,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门口响起顾太太细长的声音:“子霄,还没睡吗?” 顾子霄立刻以迅雷般的速度扑到莫清清身上。 莫清清被他猛然倒下来的重量给压得差点儿肺出血,“浑――” 蛋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嘴唇却立刻被上面的人给牢牢地堵住了。 浑、浑蛋!又占她便宜! 顾太太走进房间一看,立刻满脸通红,唇角止不住的笑意,这地上的两个人正无比亲热地抱在一起啃着,唉哟,子霄学乖了,这么积极给她造孙子呢!顾太太假装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你们慢慢忙,别着急,可别忘了锁门啊!” 顾子霄忙中偷闲:“知道了。” 门砰地被人关上,莫清清立刻挣扎起来,这家伙的嘴还贴在她嘴上! “唔……” 可恶,堵得她快不能呼吸! 莫清清憋了红脸,他刚才还不是说对她没兴趣吗?怎么现在亲着她的嘴不放了? 乌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她开口朝他的嘴唇上狠狠咬下去。 “啊!”顾子霄一声低吼,猛地推开她,“你这疯女人!” 莫清清使劲儿擦了擦嘴,想把他的味道给擦掉,她十分认真、十分严肃地说道,“顾先生,很遗憾,你第三次违约了!” “那你想怎么样?”顾子霄挑眉怒视着她,他顾二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小女人给咬破了唇,传出去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话么!! 莫清清急忙爬起身,摸了摸摔痛的屁股,“以后对我好一点!不许命令我!不许嘲笑和捉弄我!” 顾子霄嗤之以鼻,“很遗憾,我没-兴-趣-捉-弄-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 莫清清急忙拦住他,“你要去哪?你还没有答应我!” 顾二少爷不耐烦道:“洗澡啊大小姐!怎么?你想同本少爷共洗鸳鸯浴?” 谁要跟你洗鸳鸯浴了? 莫清清气得咬牙,怎么可以白白便宜了这家伙?“那行,不答应就算了。”她乖乖退到一边,等着顾子霄前脚踏进卫生间时,才声音不大不小地嘀咕一句:“哼!大不了明天一早就去告诉顾老爷顾太太,我根本不是你的什么未婚妻莫清清,我是冒充的!” 顾子霄立刻奔过来捏住她瘦弱的双肩,“你敢!” 他捏得她好痛! 沿着腹肌往下,那神秘地带几乎要完全呈现出来,莫清清立即红了脸,连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怎,怎么可以这样?她好歹还是未经人世的少女啊! 顾子霄只作嘲笑状,花痴! 莫清清瞪他一眼,等他松手往那张柔软的大床走去时,身子猛地向前一扑,在他接近床沿之前率先扑到床上,又在他又怒又诧的神情中,迅速将自己的身体摆成了八爪鱼,将整张床牢牢地占满了。 “该死的女人!跟我抢床是吧?!”他恨恨骂了一句,上前便要将她从床上拽下来。 莫清清死死扒住床单,“不要不要!我不要睡地板!” 该死! “不睡也得睡!”他力道大得吓人,三两下就将她给拽了起来,拎住她的脖子像看只讨人厌的狼狈猫咪一般瞪着她,“这张床是本少爷的!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本少爷的!” 莫清清短手短脚地挣扎起来。 顾子霄看她如此狼狈的模样,觉得好笑极了。 一只小嫩猫儿,还想跟他抢?呵! 他随手将她抛到地板上,身体以一幅慵懒诱人的姿势斜靠在柔软的床上,他微眯着眼,一脸的饶有兴趣,“想睡床也不是不行,过来,讨好本少爷就有床睡。” 做梦! 莫清清痛得咬牙,她爬到床边,随手捏起抱枕往他脸上罩去,真缺德!抢小姑娘的床! 顾子霄这回是真的怒了,他恶狠狠地将抱枕抛下床,“可恶的女人!”他翻身将莫清清牢牢压在身下。 “你要干什么?”莫清清瞪大了眼。 “不干什么,教训你一顿而已。”顾子霄怒极反笑,手指轻易攀上她的衣领,去扯她的扣子。 “笃笃笃……”有人敲门。 莫清清趁机大叫:“救――” 顾子霄又恼又怒地捂住她的嘴,低吼道:“不许叫!” 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迟疑了片刻,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顾言泽走进房间,但他显然没料到映入眼帘的会是这么香艳艳的场景,不由面色一尬,掩饰道:“刚才听到里面有喊叫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顾子霄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抬了抬身,将莫清清抱进自己怀里,一脸的挑衅之意,“大哥这么晚不睡,原来是一直在注意我房间里的动静?” 顾言泽皱了皱眉,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他的神情瞬间恢复惯常的冷漠,鹰般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最后定格在莫清清的脸上。 这张脸,如此熟悉,他绝不可能认错的。 顾子霄捏着莫清清的脸蛋,语气无比暧昧道:“老婆,以后叫声小点,省得吵了大哥睡觉。” 谁是你老婆! 莫清清刚要出声,顾子霄的嘴唇又可恶的贴了下来。 “唔……”莫清清只能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 顾言泽眉头蹙得更紧,他冷冷扫一眼紧紧相贴的两人,淡淡丢下一句:“早点睡,记得明早将那份文件给我。” 顾子霄连应也懒得应一声,直到顾言泽关门离开,他才松开莫清清,眸子里却恨意凛然,“狗仗人势!”旋即又对莫清清道:“最好离他远点,这家伙奸诈无比,随时都可能发现你是冒充的。” “唔……”莫清清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他推开。 顾子霄有些困意地抓了抓头发,“睡觉。”说着,他下意识地将自己下身的浴巾往下一扯。 莫清清惊得差点心脏儿漏跳一拍。 顾子霄看着她,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看来只有露出我的庐山真面目你才会感到害怕啊。” 莫清清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看,不能看,看了会长针眼的,然而,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依然忍不住看了一眼,只一眼,便被吓到了! 好、好变态! 男人的下身竟然是长这样的! 完了,要长针眼了。 顾子霄却丝毫不在意她的观赏,而是心满意足地赤果果地趴到了大床上,一个人将整张床占满,唉……真是舒服…… 莫清清吓得“呀”了一声,急忙夺门而逃。 身后传来顾子霄郁闷的声音:“你干什么去?” 不知道自己是假的吗?还敢乱跑。 “喝水!”莫清清猛地将房门关上。 呼呼~ 出了房间后,她大口地喘着气,糟了,以后万一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 她低着头,匆匆往厨房走去,没想到一头撞进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咦?”莫清清急忙后退,看见被自己撞上的人居然是顾言泽,“大……大哥……还没睡呀?” 顾言泽的脸在昏暗中有种模糊的凌厉感,“嗯,你不也没睡?” 莫清清干笑道:“我,去倒杯水喝。” 顾言泽点点头,挡在她前面的身体却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大哥,那个,能不能让不让?”大哥不会怀疑她了吧? 顾言泽终于侧了侧身,却在她擦身而过之际,低声而复杂道:“莫清清……你很眼熟。” 嘎―― 完了,他认出来了吗? 莫清清只觉背脊发硬,“是吗?可能,我长得比较大众脸吧,我去喝水了!”丢下这句话,她匆匆往厨房跑去。 顾言泽缓缓转身,昏暗中,那双冷漠的眸子里,寒光闪烁。 是吗…… 莫清清在厨房里磨蹭了半天,直到确定连狗狗都睡觉后,她才像抹幽魂般飘了出来。 大厅里灯光微暗,大家都已经睡去,周围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 回到楼上,顾言泽已经回房间去了。 她匆匆忙忙回到自己房间,以防被人随时“偷窥”,她特地将门反锁上,走到床前,发现顾二少已经脸朝下,背朝上,呼呼地睡着了。 莫清清皱皱眉,真是怪人怪相。 她嫌恶地捏起床上的浴巾,飞快地扔到他赤裸裸的背上,眼不见为净。 怎么办?床已经被他给占了,可她不敢睡地铺,谁能保证顾二少不会夜半醒来兽性大发,将她捉住!@#¥%……地来一顿? 所以,她轻快地抱起一旁的被子枕头,钻进卫生间里。 呵!这哪叫卫生间,简直比她的小闺房还要大一倍,里面的高科技洗浴设备一应俱全,宽大到可以当游泳池的浴缸,躺四个她也绝对没问题。 将浴缸里的水渍擦干后,将被子铺好,抱着软软的枕头美美地躺了进去,嗯,半躺在浴缸里的感觉还不错,浴缸的前面是一台巨大的超薄防水电视机,旁边还挂着一幅3D眼镜。 啧啧啧!不亏是资本家! 随手抓过摇控器,电视机立马自动打开,调到最近播放的电影。 “阿凡达……功夫熊猫……3D肉……啊……” 天呀,这男人居然躲在浴缸里面看这种电影,难怪说出来的话都是只经过下半身思考。 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她把电视机给关掉了。 躺在浴缸里,就这么美美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美极了,梦里,许哨向她认错,拉着她的小手,深情款款地为她戴上一枚闪亮亮的钻戒。 “呵呵……”不由笑出了声。 正睡得迷迷糊糊中。 突然听见哪里传来砰砰声和叫骂声。 “嗯?”她打了打哈欠,擦掉眼屎,谁啊?这么吵! “莫清清!给我滚出来!” 门外传来气急败坏地叫骂声。 “该死的女人!有种一辈子都别出来!” 莫清清浑身一激灵。 她在哪? 打量一眼周围的环境,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躺在浴缸里睡大觉。 那门外―― “砰砰砰!快给我开门!” 莫清清几乎要哭丧出来,完了完了,闯祸了。 她急忙打开门,一颗愤怒怨气冲天的英俊脑袋钻了进来。 “臭女人!你故意的吧!”顾二少怒气冲冲地拎起小女人的领子,一把将她甩了出来。 门砰地一声关死。 片刻,里面终于传来长江河流,一泄千里的滔滔之声。 莫清清知道自己闯了祸,只得缩着脑袋,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外盯自己的小脚趾头。 门,终于开了。 顾子霄依旧满脸的愤怒,扯住她质问道:“昨晚你就是在这里睡了一夜的?” 知道自己理亏,她点点头,温顺得像猫咪一样。 顾子霄眯起眼睛,这可恶的笨女人害他瞥得快死掉,本来他打算解决国家大事以后再好好教训她一顿,不过,看见小女人这幅难得的“来吧!我愿意给你蹂躏”的娇弱模样后,心里的怒气也消了一大半。 “喏……浴缸不好睡吧?”顾二少挑眉道。 莫清清猛地抬起头,他想干嘛?“还好……” 说完她立马又低了下去,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他狠狠拍拍她小小的脑袋,咬牙切齿道:“给你十分钟洗漱,然后立马下去做早餐!” “早餐?!”莫清清瞪大眼睛,不是有家佣吗? 顾二少笑得一脸欠扁,“自然,顾家的少奶奶不但要入得厅堂,还要下得厨房。”他一把推她,“快点!记住,五人份哦!” 九分九秒钟后,莫清清在顾二少虎视眈眈的眼神下,急速下楼,奔进厨房。 李妈早已笑眯眯地等候一旁。 “二少奶奶……老爷习惯吃七分熟和牛排不加辣油哦!” “……” “二少奶奶……太太的烤面包不能太酥也不能太嫩哦!” “……” “二少奶奶……少爷们的披萨里面千万不要放大葱哦!” “……” “二少奶――” “李妈!”莫清清忍无可忍,打断李妈的滔滔不绝之口,“不如……你帮我代劳吧?” 她眨着真诚的眼,因为,她真的不会做西式的早餐呐啊啊! 呀呀,清清小姐真是可爱呀,李妈笑得和蔼无害,恭恭敬敬道:“不行哦!二少爷已经吩咐过了,今天的早餐必须是二少奶奶亲自经手,二少爷让我不许插手,二少奶奶,其实很简单的……” 简单个P! 顾子霄!果然是故意的! 5555555……她现在分明就是电视剧里大户人家被欺负得惨兮兮的苦命小媳妇儿! 七分熟牛排不加辣油……呃……好像烧焦了…… 李妈惊得叫起来:“二……面包烤糊了!” 二什么二?莫清清歪着嘴,皱着眉,怎么就是二少奶奶呢? 莫清清发誓,她真的真的已经尽力了,可是,出来的成果,实在惨不忍睹。而此时,刘管家已经进来催了,“李妈!好了没?老爷一会公司还有个股东会议!” “哦哦!马上就好!”李妈忙不迭地应着,几乎要哭丧出来。 莫清清摸着下巴,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善念,将那些做坏了的早餐统统扔进垃圾桶里,望着可怜的李妈安慰道:“没事的,还有时间,你慢慢弄,我去替你把风!” 说完,一阵风也似地闪到门口。 李妈纵使不能逆了二少爷的命令,但却更不想丢了自己的饭碗,在顾家做事,不但薪水高,更重要的是,还能天天看见二少爷英俊非凡的脸,唉,如果自己的未来姑爷能有二少爷一半好,这女儿也没算白生了。 不亏是顾家的老家佣了,不过十几分钟,热腾腾的牛排、烤面包、披萨都香喷喷地出炉。李妈悄悄擦了把汗,低声道:“二少奶,都做好了,赶紧端出去吧!” 莫清清又一阵风也似地飘了过来,笑眯眯地端起托盆,“李妈,辛苦你啦,你快点出去休息吧。” 李妈受宠若惊地点头,清清小姐,哦不,二少奶奶真好! 待李妈走后,莫清清立刻从厨柜里找出盐,心里忿忿地想着,臭二少,哼哼!舀了一大勺盐洒进其中一盘披萨里面,顺便拌了拌,确认看不见盐后,这才美滋滋地出去呈上“自己”的劳动成果。 豪华餐厅里,那一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资本家们正坐在餐桌前等候呢! 一共四个人,大少爷二少爷都在,三少爷呢? 莫清清笑容可爱地端着早餐走过去,小心轻放,这是顾子霄费心教她的千金小姐该有的礼仪举止,“叔……啊爸妈……早餐好了……让你们久等了……” 顾志华虽然将时间观念看得非常重要,最无法容忍“等候”这个词,但一看见自己的儿媳妇一清早便笑如春风的样子,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他招招手让莫清清坐下,“没事,子霄说你厨意不错,主动要进厨房为我们准备早餐,新婚第二天就让你忙碌,真是辛苦你了。” 莫清清陪笑着,暗地里偷偷瞪了顾子霄一眼,那家伙,正憋笑憋得脸泛红呢! “是啊,清清做菜最拿手了,以后没事大餐小餐都交给她吧!”顾二少唯恐天下不乱地揶揄道。 长长坠着流苏的餐桌下,莫清清伸出脚,准确无误地踢在了顾二少的小腿上。 “嗯哼……”顾子霄一声闷哼,回瞪着莫清清,要不是碍于家人在场,他发誓,一定要将这个该死的女人扒个精光,然后撒把盐扔到大街上去暴晒! 可他们之间的互瞪,在别人眼里就变成了新婚燕尔眉来眼去了。 “清清啊,家里住得还习惯吗?昨晚上累坏了吧?”崔美凤笑得一脸和睦,想想昨晚上他们替她造了一晚上的孙子,心里就高兴得不得了。 “呃……还好……”莫清清听她说得这么直白,脸微微一红,要是让他们知道昨晚上她在浴缸里过了一夜,估计要气得吐血了吧? 一直低头吃早餐,默不作声的顾言泽,微微抬头,余光瞥见莫清清脸泛红晕的可爱模样,忽然皱起眉头,仿佛吃了什么极难下咽的东西,拿过旁边的牛奶一口气灌了下去。 好咸! “言泽,这样喝牛奶不健康。”顾志华有些不悦道,他这个儿子,典型的工作狂,必要时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 但是,莫清清脸抽了抽,怎么撒盐的那盘给他吃到了? “知道了。”他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冷不丁道:“国内和国外的生活习惯差这么多,看弟妹的样子,适应得倒挺快的!” 莫清清干笑。 “有劳大哥费心,清清聪明伶俐,再加上我的调教,适应得当然快了!”顾子霄抬头,瞪了顾言泽一眼,目光里喷出来的火焰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才罢休! “是嘛……”顾言泽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也不反驳,继续低头吃自己的早餐,虽然咸点,但弟妹的好意可不能拂了。 崔美凤最见不得顾言泽平日里垮着一张脸的模样,刚刚他的话里明明就有嘲讽自己儿子的意思,她的脸立刻拉了老长,银钗子啪哒一声拍在桌上,“我说言泽呀,你二弟娶到清清这么好的老婆,你该高兴才是呀?怎么一张嘴就跟人得罪了你似的?!难道你至今未婚是我们欠你的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章 沉默 崔美凤咄咄的话语像一把把利箭,毫不留情地射向一脸沉默的顾言泽。 餐桌前的空气一瞬间凝固,隐隐的火焰气息在五个人中蔓延开来。 莫清清大眼儿偷偷瞅着,他们会不会吵起来?甚至打起来? 顾言泽也冷冷地搁下餐具,抬起头,那双似千年寒冰的黑眸闪着隐隐的细碎的阴鸷,定定地盯着崔美凤拉长有些变形的脸。 要打起来了吗? 嫁进豪门的第二天,就要亲眼目睹一场豪门战争? 莫清清思忖,一会打起来她得帮谁? “妈,你误会了,什么意思也没有,我用好了。”半晌,顾言泽却是淡淡地说道,然后径直起身离开了餐桌。 “你瞧瞧!那脸臭得跟我们欠了他多少钱似的!老爷,你凭良心讲讲,我虽然不是他亲妈,可我什么时候有亏待过他吗?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尊敬我这个妈!”崔美凤越想越气,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叫她遇上这么个臭小子! “行了!”顾志华恼怒地拍着桌子,“还有完没完了?连早餐都不让人好好吃了?!” 见顾志华发了怒,崔美凤这才讪讪地闭起嘴巴,心里却仍旧忍不住叨咕着。 看来,这顿早餐谁都吃得不开心呢! 她侧首,不对!这个罪魁祸首吃得津津有味,好像刚才惹的事情跟人家顾二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扒啦扒啦一顿早餐吃完,顾二少懒洋洋地站起身,“吃好了。” 别介!莫清清对着他眨了眨眼,拜托别让她一个人面对公婆呀?万一个紧张露馅了怎么办? 不过顾二少对于小妻子的楚楚哀求的眼神直接给予无视,慵懒地开口道:“我中午有事,不回来吃饭了。” 顾志华脸上的怒意愈加明显,生气地吼道:“浑小子!又要去哪鬼混?” “别说的这么难听,不过随便出去逛逛。”顾子霄环抱双臂,一幅毫不在乎的样子。 顾志华不听还好,一听,脸都气得发白,“臭小子!你不是出去鬼混去干什么?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子霄散漫地理了理额际的发丝,“知道你还问?不说了,先走了。” “臭小子!你敢走出一步试试!”老爷子这回是真的动怒了,握在手中的刀叉下意识地就要往顾子霄身上捅去。 崔美凤急忙拖住老公,生怕他手中的叉子弄伤了自己的儿子,“老爷!你先消消气!千万别伤着了他!子霄他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你就让他去吧!” 顾志华愤怒地朝她吼道:“住口!心情不好!成天里的心情不好!这臭小子的脾气都是让你给惯的!” “唉哟老爷!你这是什么话呀,子霄脾气是坏了点,可如果不是你一意要将总裁的位子给言泽,子霄他能成现在这样吗?”崔美凤想想唾手可得的总裁之位居然给了那个死女人的孩子,心中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自己的儿子哪点比他差?论学历,言泽只是个严究生,子霄可是个比他大的硕士生呢! “总裁总裁!天天就听你挂在嘴边,你说这浑小子毕业到现在,去过几次公司?言泽他为人处事严谨自律,工作又勤勤肯肯,你再看看这小子,他哪点比得上言泽?你说我的公司能放心给一个天天出去鬼混的人吗?!”顾志华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真是迟早都要被他给气死,本来他是有意把位子给子霄的,可惜这小子太不争气了! 顾子霄好整以暇地瞅了瞅吵得满脸通红的二位,一挑眉,一勾唇,“先消消气,有的是时间吵。” “你――”顾志华还想再骂。 却被崔美凤立刻打断了,“老爷,先消消气,瞧你气糊涂的,怎么能当着自己儿媳妇的面说自己儿子的不是?” 顾志华终于敛了些怒意,有些尴尬地对莫清清道:“清清,你别见外,以后帮我多多管管子霄,他应该会听你的话。” 莫清清猛地抬头,对上顾子霄颇有深意的眼眸,多管管他?天,杀了她吧!这个男人可是没有人性的! 不过,碍于情面,她乖巧地点点头,“爸爸,我会的。” 吵完架,顾子霄扔下余烟缭绕的战场就想溜走。 崔美凤急忙拉起莫清清,让她和子霄一起出去玩玩。 莫清清睁大眼睛瞪着顾子霄,心里不断祈祷,千万不要答应,千万不要啊,她一会还要找个时机溜出去给白星打电话呢! “不行!”他断然回绝,“我上午真的有事,下午吧。” 见老爷又想发怒,崔美凤急忙打圆场,“啊啊,实在不方便的话,那就下午吧,下午也行的。” 呼~~ 终于结束了一顿硝烟四起的早饭。 不过,虽然不用被迫粘着顾子霄,可是崔美凤却很能废“人”利用,她要莫清清陪她去美容院做高级SPA。 当然不止是做SPA,连串着还要陪她逛高级商场买名牌服装,还要准时和其他钱孙赵李太太们一起去喝下午茶,完了再一伙太太上牌桌搓一搓。 如果答应下来,那就意味着,从今早到今晚,都不可能有机会溜出去了。 不行!今天是大好时机,万一明天,或者后天顾子霄突然变态要逼她跟他一起,那她就更没时间和机会了。 想到这里,莫清清突然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唉哟,这是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崔美凤慌慌张张地捏着她的脸。 “什么?”崔美凤尖利的声音刺得人耳膜不舒服,“痛经?!这这,这怎么来得这么不是时候呢!”真是怨呐,新婚第二夜就来月经,摆明了昨晚的一夜功夫全白废了嘛,子霄也是,平时让他收敛着点,偏不,这不,娶了老婆就开始不给劲儿了。 崔美凤的抱孙梦暂时失败,心情顿时大大下跌,只嘱咐了李妈煮些红烫姜水给莫清清喝,然后拉着脸,哼着气走了。 李妈很快煮好了红烫水,莫清清一口气喝完后,就独自走到花园里,现在,偌大的别墅里就只剩她一个“主人”了,所以的家佣都在忙碌地干着各自的活儿,擦地的擦地,浇花的浇花,大家都忙,只有她是闲人。 她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银色的铁门前,她拉了半天,也没能将铁门拉开,而后才想起,这铁门应该是手控的,没有看门人的允许,她根本就出不去。 既然正门出不去,那就走后门吧,她就不信了,这么大一幢别墅,连个猫猫狗狗钻的缝也没有? 打定主意,刚一转身,就被一道黑色的肉墙给堵得弹了回来。 未及回神,黑色肉墙发话了,“二少奶奶,少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二少奶奶只许在别墅的范围之内活动。” 靠!堂而皇之的人身囚禁啊!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麻烦你让一让。”莫清清不客气道。 黑色肉墙后退一步,露出高大彪悍的身形,戴着墨镜的脸上摆满了“我是木板”的表情。 长臂一拦,“对不起,少爷吩咐过,二少奶奶哪儿也不许去。” “这是顾宅,你敢来硬的?” “木板脸”依旧不动摇,“少爷吩咐过,请二少奶奶不要为难。” 咬牙,她转过身,以求助的目光向周围忙碌的家佣扫去,然而,他们却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照旧自各忙自各的,完全就当他们是空气了嘛! 好哇好哇,顾二少果然事先就已经有了准备,难怪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弃她而去,也不怕她偷溜,敢情她根本就溜不掉嘛! 没辙了,莫清清郁闷地蹲了下去,抬起可爱的小下巴仰望着“木板脸”,“真的没办法通融?” “木板脸”可谓是超级无敌的敬业,很坚定很干脆地拒绝了。 算了,这家伙跟顾二少一个样,软硬不吃。 她皱起眉头,忽然站起身,径直朝别墅里走去。 “木板脸”为防有诈,迅速跟上。 走进别墅后,莫清清算是轻车熟路地摸进了厨房里,一阵翻箱倒柜之后,若有所思地转过身,差点撞在“木板脸”身上,“咦?你还在呀!那正好,帮我看看那排柜子上面放的是什么?” “木板脸”面部抽了抽。 十分钟后,莫清清终于在“木板脸”的协助下找到了自己要用的材料。 哦耶!万事俱备,只欠一条鱼! “木板先生,麻烦你再去帮我买条鱼吧!”莫清清笑得一脸纯真可爱,“啊对了,钱就算在二少爷的头上吧!” “木板脸”再次抽了抽。 顾二少的手下办事果然神速,二十分钟后,一条活蹦乱跳的大头鱼买来了。 一通乒乒乓乓后,莫清清开始做自己最拿手的水煮鱼。 “木板脸”怕自己彻底沦为莫清清的奴隶,趁着她专心致志地切鱼片时悄无声息地闪了出去。 “木板先生,麻烦再帮我一个――咦?人呢?”莫清清举着鲜血淋漓的菜刀,木板先生跑哪去了?她还想让他帮忙斩鱼刺呢! 菜板上的花椒、大葱、香菜、白菜以称得上熟练的手法整整齐齐地切好。 锅里的油炸得?啦?啦作响,一股浓浓的鱼香味钻出厨房。 顾明宇坐在屋顶上,淡淡的阳光洒在他皎好的脸容上,白雾蒙蒙的一层光晕,令他静好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静静地看着对面那棵大树上,一只麻雀正在喂着它刚刚生出来的一窝小麻雀,那群小绉鸟叽叽喳喳欢乐地叫个不停。 他突然有些羡慕那群小家伙了,有妈妈在身边的感觉,是多么的幸福呵!但是这种幸福离他好远好远,远到……他几乎快要忘记了。 好怀念,小时候,妈妈总是给他做最爱吃的水煮鱼,妈妈做的水煮鱼,是全世界最美味的。 可惜,自从妈妈过世后,顾家想办法找来中国各地六星级的顶级大厨来给他做,可他却永远也吃不到属于妈妈才能做出的味道。 真的……好怀念呢…… 他轻轻伸了伸腰,身形一顿,忽然就闻到了一股美味的、有些熟悉的味道。 那是―― 将豆拌酱和其它作料一同倒入油锅中翻炸,一股无以言喻的浓香扑鼻而来,最后将锅中炸好的油料倒进鱼汤上,?啦一声,香喷喷热腾腾的水煮水就做好啦! 菜搞定,接下来就是饭了。 可能这一系列的举动都让人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吧,告诉你们吧!其实呢――是我们的女主早上光顾着围观好戏,结果肚子饿得咕咕叫。 电饭锅打开,香喷喷的米饭早就熟了。 顾明宇循着香味一路找来,走到厨房的玻璃窗外,看见里面一个娇小的女人正端着饭碗吃得律律有味。 太爽了! 自从进了顾家以来,她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人家资本家吃饭比做秀还优雅,只苦了自己,明明没吃饱,还要再三地推拒说“啊,我饱了……” “喂?你在干什么?”身后猛地传来一声轻脆的低斥。 莫清清惊得差得就把饭碗给砸了。 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含着一口饭,睁大眼睛,眼前这个俊秀得好像天使一般的陌生男孩是谁? “哦……你在偷吃!”俊秀男孩很笃定,好看的眼睛里仿佛缀满了无数的星子。 “不是的!”莫清清急忙含含糊糊地辩解,“我只是肚子饿了。”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人一口同声。 顾明宇有些好笑,“你把我当成佣人了?你是新来的?” 莫清清澄澈的眸子上上下下细细地将他打量一番,难道他不是家佣?也对吼,家佣怎么可能这么帅这么年轻的嘛! 不过――他若不是家佣的话――难道他是她从未谋过面的三弟弟?传说中的三少爷?! 咳咳!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你是――三弟?” 顾明宇的笑容清新而优雅,美好得几乎让人目眩,“你是――二嫂?” “咳咳!原来是一家人呀,那个,你吃过了没?要不要偿偿?”被人抓住小辫子,自然要好好巴结一番了。 “是水煮鱼!”顾明宇的目光里闪烁着奇异的光泽,他很不客气地接过她递给他的筷子,夹了一小块放进口里品尝。 莫清清合上自己的下巴,这吃相,会不会太优雅了点? 不过顾明宇只偿了一点点,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异样的表情。 是妈妈!是妈妈才能做得出的味道! 他兴奋地捏住她瘦小的双肩,激动地问道:“告诉我!是谁教你做的!” 莫清清被他捏得发晕,三少三少,不过是个水煮鱼而已,不用这么激动吧? “是我妈妈教我做的。”她据实回答,她记得很清楚,妈妈教她学会做水煮鱼后不久,就跟着爸爸双双西去了,仿佛她事先有预感一般。 “你妈妈?”顾明宇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原来袭伯母也会做这个,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糟了,自己一时口松,差点儿就不打自招。 “啊啊,那个,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用去管它,你喜欢吃的话全给你吧!”莫清清大方地让给他,虽然自己还没吃饱。 “真的?那我不客气了。”顾明宇小心翼翼地捧着,脸上漾满了幸福的光,仿佛手中里捧着的不是水煮鱼,而是稀世珍宝。 看着他小心翼翼又爱不释手的样子,她心里那个恨啊,馋啊!不过就算再羡慕嫉妒恨,她也没忘记给自己洗脱“罪名”。 凑上前,对着那张美好的面孔笑道:“三弟,那,吃你也吃了,是不是该答应我保守这个秘密呢?” “为什么要保守?”三少一面小心地吐着鱼刺,一面不解道。 “那个,我不喜欢别人知道这件事,因为这是我的隐私,而且在国外呢,人与人之间都是很注重隐私的,明白吗?”莫清清可爱地笑着,笨蛋!难道让你告诉他们让他们怀疑我是冒充的吗! 顾明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漂亮的眸子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就知道!顾家的几位少爷是那么好打发的吗?当然不是! “什么条件?你说吧。”杀人放火和失身除外。 “以后只要我想吃了,你就要随时摒弃一切毫无条件地做水煮鱼给我吃。” 这个……她可以拒绝吗? 不过,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天使般的恶魔少爷接着道:“你可以拒绝,后果就是明天一早顾家上上下下都会知道这件事。” “好吧。”她气馁了,果然啊,她一个普通小老百姓是绝对斗不过人家大资本家的! 吃饱喝足的三少爷,突然拉起莫清清就往另一个地方跑。 “三弟你干嘛?”兄弟妻!不可欺呀! 顾明宇拉着她终于在一扇房门前停下来。 轻轻推开房门,里面是一间宽敞的练歌房,角落里摆放着一台漂亮的钢琴,静静地,仿佛随时都在等候它的主人。 钢琴的左侧,是一扇宽大的落地窗,白色的纱帘静静地淌了一地,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折射进来,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洒下了大片大片的光斑。 “想听什么,随你点。”顾明宇微笑着说。 此刻的他,就像是舞会上的王子,优雅,俊秀。 莫清清绞尽脑汁,无奈她实在是没什么音乐细胞,想了想,说道:“那就……两只老虎吧!” “……”顾明宇满脸黑线。 转身,优雅地在钢琴前坐了下来,借着落地窗外,那明媚的阳光,轻轻按下手中的琴键。 当第一个琴音响起的时候,莫清清原本乱糟糟的心,陡地,静了下来。 他的手指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能在淡然优雅之间,将人的心,彻彻底底地吸引住。 仿佛在徐徐的凉风中,看见了大海,月光缓缓地自那水天相接处升起。 柔柔的旋律,带着一阵若有若无的风,将海水吹起了粼粼微波。 月光穿过一缕缕淡薄的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镀下了一层美丽的银光,就在一切都宁静无比的时候,突然,一个海浪激起,旋律立刻变得澎湃起来,无数的海浪不断地朝岸边袭卷而来,带着潮湿的腥咸气息…… “喂,二嫂,你怎么了?”一只纤长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莫清清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抹了抹嘴边快流出的口水,怎么回事?感觉好像做了一个梦。 “好听吗?”顾明宇的口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好听。”懵懵懂懂地点头,虽然她听不太懂。 “你真的25岁吗?”顾明宇突然话题一转。 “是啊,怎么?” 他若有所思,“呃……不太像,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 八九不离十了,聪明! “是吗?可能我娃娃脸……所以显年轻吧。” 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你刚才听得睡着了吧?” 真的睡着了?她连忙摆手,“绝对没有!” “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顾明宇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轻轻地,在她的唇角擦拭了一下。 她呆了,啊啊啊!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手帕! “你们在干什么?!”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十分不悦的声音。 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谁了。 二人立刻触电一般地退开了几步。 顾二少冲过来,目光凶狠地盯了顾明宇十一秒,“听着――清清从小在国外长大,你的音乐她听不懂,也没时间听!” 说完,粗辱地拉起莫清清的手往外拽去。 顾明宇依然淡淡地微笑,这曲子,本来就是国外的,唉……二哥的性子,还是这样啊…… “二少爷……能不能停一停?”莫清清被他拽得骨头都快要脱臼了。 顾子霄将她拽到游泳池的一个角落里,恶狠狠地瞪着她道:“你还真想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呵呵,莫清清我果然低估了你的魅力啊!想不到我只出去了一会儿你就同顾家的三少爷勾搭上了?想红杏出墙也要看看对象!”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好不好?我才没有勾搭他!是他自己要弹钢琴给我听的!”太冤了!听个小曲儿都要被人侮辱人格! “哈!你的意思是说……堂堂顾家三少爷死皮赖脸的要勾搭你这个小麻雀了?哈哈!”顾子霄很不客气地嘲笑起来。 笑死你最好! 莫清清恼怒地挣开他的手,就要往前走。 顾子霄立刻拉住她:“还想去哪!” 莫清清回头,冲他一个倾国倾城笑,“回二少,我去勾引三少。” 靠!他居然找了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进家门! 原本拽着她的手恼怒地甩开,谁知,他因为用力过猛,毫无防备的莫清清被他甩出了四五步远,接着脚步一滑,只听“扑嗵”一声,莫清清很光荣地掉进了游泳池里。 “救命……啊救……命……咕咕……”谁来救救她?她是一只标准的旱鸭子啊! 顾子霄双手抱臂,一脸幸灾乐祸地俯视着游泳池里拼命蹬腿的小女人,这丫头片子,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连房上的瓦都能揭下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章 承认 “喂!承认错误了没?”顾子霄蹲下身,懒洋洋地看着水里的小鸭子,咦咦,真是可怜,笨死了!难道她不知道越挣扎沉得越快吗? “咳……咳……救……”四肢的挣扎却根本赶不上沉下去的速度,不一会儿,池水就将她的小脑袋给淹没了。 “白痴!游上来啊!”别告诉他不会游泳啊! 不对!难道真不会游泳? 顾子霄有些紧张地站起来,被她搅乱的那池水水波越荡越小,渐渐地,连那团乌黑的头发影子都沉下去了。 救?还是不救?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他正思忖着,只听“哗啦”一声,那团小脑袋圈儿突然从水下面蹬了出来,喷出一口水后,继续拼命呼救。 呵!骗子!他差点儿就上当跳下去救她了。 “看来你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游戏呢!”顾子霄摸了摸下巴,既然他的小妻子这么喜欢玩“湿身”,他也不好扰了她的兴致,“喂,你慢慢玩吧,困死了,睡觉去!” 顾二少潇洒地转身,很快就离开了游泳池。 “别……走……救……”救命啊!5555555……她不想被淹死!她还年轻!她还没生过小孩!她不要死在水里!要死也要死在棺材里啊! “大少爷,您回来啦!”李管家满面笑意地迎上去。 顾言泽淡淡点头,顺手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交给李管家放好。 “大少爷,您渴了吧?要不要给您倒杯茶?” “不必。”顾言泽边说边往里走,“老爷回来没?” “还没有。” “太太呢?” “太太……她还在和其他太太打牌……”李管家小心翼翼地说着,暗地里擦了擦手心的汗。 顾言泽微眯起眼睛,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有隐隐的暗芒一闪而过,蓦地,他顿了顿:“二少爷呢?” “二少爷刚刚回来。” “嗯。”他停住脚步,目光微微打量一番四周,有些迟疑地开口:“二少奶奶……今天过得怎么样?对这里适不适应?” 李管家被大少爷这么一问,整个人差点儿跳了起来,“对哦!二少奶奶呢?好像……一直都没有看见她……” 顾言泽皱了皱眉,不再多说什么,继续往大堂走去。 李管家一面擦汗,一面快步跟上,惨了惨了,自己光顾着偷睡懒觉,竟然忘了二少奶奶初来乍到,自己该上心着点的,啊啊,都怪那该死的瞌睡虫! 顾言泽走进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和顾子霄的房间隔得不远,都是靠在同一侧的,所以当他拉开淡紫色的窗帘时,房间里顿时亮堂起来,他一眼就看见楼下那碧蓝如宝石般的游泳池里,一个手舞足蹈奋力挣扎着的小女人。 眉头皱得更深,她……到底在干什么? …… “来……人……呐……咕……”又一口水呛了进来,带着消毒药的味道,一齐漫进她的眼口鼻中。 她奋力地挣扎着,可无论如何也靠不了岸,非但如此,经过刚才的挣扎,身上的力道也用得差不多了,现在,她只感觉到全身都快要虚脱了,而且,脚脖子突然一梗,好……好像抽筋了…… “啊咕咕咕……”停止挣扎后,她的身子也立刻跟下沉了下去。 要死了吧……老爹老娘……上天堂记得给我做顿好吃的啊…… “扑嗵”一声。 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跳进了水里。 紧接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向她游了过来,自己的下巴被人高高地拖举起来,那股强大的力道拖拽着她朝水面游去。 “噗!”被人丢上岸后,她终于喷出一口咸水。 再次转过脸来,他的目光里已经多了一丝清醒,他的二弟妹……是她吧…… 干净柔软的大床上,莫清清裹着一床被子依旧瑟瑟地发着抖,明明身上已经被闷得有些热了,但一想起刚才那生死一线之间的惊险画面,此刻仍然心有余悸。 见她像只猫一般地蜷缩着,顾子霄不耐烦地瞪着她,“笨蛋!你干嘛让顾言泽把你救起来啊?现在我才是你的老公好吧!” 上下两排牙齿“咯咯”地打着架,莫清清勉强开口道:“顾子霄……放……放我走吧……” “你说什么?!”顾子霄好像没听见,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我……我说……再跟你呆下去……我随时……会没命……” 靠!这笨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再说一遍试试?”顾子霄咬牙切齿,带着极度危险的气息,一步步地向她靠近。 “我……不想死……”她可怜兮兮地抬起苍白的小脑袋,两只大眼睛因为刚才的恐惧而迷湿了眸子,看起来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顾子霄一愣,咦咦,一向难搞定的小女人突然之间换上这么一幅林黛玉的可怜模样儿,他有点不习惯了,她是不是大脑短路了? “签了协议,你这条命都是我的了,死不死不由你说,得由我说了算。”顾子霄强横地威胁道,努力地想抹去自己心里的那种奇怪的不适感。 “5555555555……”莫清清捧着脑袋哭了起来。 顾子霄一时慌了手脚,“喂喂!你哭什么?我又没让你死!” “唉唉!你别哭啊!” “姑奶奶!求你别哭行吗?” “你再哭……我也哭!” 莫清清立刻抬起泪蒙蒙的双眼,她想看看顾二少的哭相是啥模样。 “不哭了?”顾子霄舒了口气,他生平最怕女人哭,自恃阅女无数的他,在遇到死缠滥打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时,无一不是当场夺命而逃,剩下的烂摊子自然交给自己的手下了。 “喏,擦擦,哭得丑死了。”顾二少抽着脸,表情狰狞地扯下一块纸巾,胡乱地往她手里塞去。 莫清清不满地接过,正要擦眼泪,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匆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人未到,声先到。 “顾子霄!臭小子!你给我出来!” “唉呀老爷老爷!你先消消气嘛!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你给我闭嘴!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牌!你怎么就不知道管管你那臭儿子?!” 老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顾子霄烦燥地抓着头发,“不想死就给我好好配合!” 顾志华怒气冲冲地在崔美凤的活拖死拽下跨进房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子霄给了莫清清一个眼色:笨蛋!好好表现知道没? 莫清清恨恨地咬牙,在顾子霄满身放心地去应付老爷之际,突然用纸巾捧着脸蛋,呜呜地大哭起来。 顾志华果然被她的哭声吓得紧张起来,“清清!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莫清清不说话,只一径地用纸巾遮面,哭得楚楚可怜、柔肠寸断。 她越不说话,顾志华就越着急,莫兄肯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千里迢迢嫁到顾家来,可不是为了让她在顾家受欺负的,如果清清一气之下将这件事告诉莫兄,势必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以及商业上的往来。 这个不争气的! 顾志华转过身,狠狠地瞪着顾子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清清才嫁过来几天?你就这么欺负她?居然――居然将她丢进游泳池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顾子霄自知理亏,也不作声,不过,他暗暗咬牙,没想到到处都是老爷子布下的眼线,靠!不过就是不小心推了一下而已嘛!这不是没事嘛! “清清,别哭了。”顾子霄厚着脸皮凑过去,拨拉拨拉她湿哒哒的黑发:再哭一个试试!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下次再也不敢了……”讨厌的女人!下次我要扔也把你扔进海里喂鱼! “你看,老爷,我都说了是误会嘛,子霄怎么会把自己的媳妇儿扔进水里呢?”崔美凤不忍心自己的儿低声下气,就算扔进去又怎的?老公教训不听话的老婆一顿天经地意理所当然的嘛! 顾志华脸色铁青,现在不是他气不气的问题,而是要清清能愿谅他才好! 顾言泽过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居家服,修长的身形少了一丝压迫感,多了一丝休闲的英挺。 “我不敢保证……下一次会有这么好运。”一面擦拭着湿漉漉的黑发,一面淡淡地说道。 这多管闲事的家伙! 顾子霄蹭地跳起来,冷笑着斜瞪着他,他一定是故意的吧!如果不是自己觉察到不对而及早转身,这家伙还不知道想占多少便宜呢! 他一想到自己往回走,就看见顾言泽亲密地抱着衣不蔽体的小女人时,心里就忍不住火冒三丈,就算是假老婆!那也是他顾子霄的假老婆! “美妙么……”顾言泽冷冷地将视线扫向一直捂脸的小女人,“我好想听见你喊救命呢……” 莫清清心里一咯噔,顾子霄说得没错,顾言泽果然,有些难缠,如果被人揭穿她和顾子霄的恩爱完全就是假装出来的,那自己的身份也必定曝光,呃,虽然她很感激顾言泽救了她一次,但,自己的那份卖身契更重要呀! 此刻众人的视线全部放在她的身上,仿佛她只要一开口,便是决定整件事情的关键所在。 咳咳……这种众人仰望的感觉……其实还不赖嘛…… 言归正传,莫清清怯怯地抬起头,眨巴眨巴着水雾朦朦的大眼睛,又羞又嗔道:“子霄说……想同我玩一些……好玩的游戏……人家起先不肯的……可是他的力气好大哎……” 顾子霄被她这么肉麻地叫着,脸不露声色地抽了抽,能找个地方吐一下吗? 她想干什么?顾言泽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莫清清满脸娇羞地靠向顾子霄,而顾子霄也是时候地搂上了她细软的腰肢,一脸淫荡地笑着,“爸,以后没事别老听别人瞎说,尽没事找事儿干!” “这就对了嘛!”崔美凤更是整个脸都笑成了一朵千娇百媚的鲜花儿。 事情既然是这样,顾志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人家女孩子都没说什么,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好再插嘴了,随后只是吩咐了清清几句,然后率领一干人等浩浩荡荡跨出房门。 呼~~ 顾子霄松了口气,“表现不错,刚才发生的事我决定既往不咎了。” 想赖?呵,恐怕没那么容易。 一只玉掌伸出,“五十万……封口费……” “什么?”开玩笑! 莫清清睬也不睬他,“不给也行,我的爸呀……”作势就要下床。 “站住!”顾子霄咬牙切齿,气得恼得羞得就只差内火烧身了,“五十万嘛……给!” …… 晚饭的时候,难得顾家老少全部到齐。 顾志华也难得面露悦色。 顾家大、二、三少们的吃相优雅程度绝对有得一拼,哪怕是十恶不赦的二少爷的吃相也绝对没有二话。 这样一来,到显得莫清清这个小媳妇儿的吃相不是那么的……雅观…… 顾老爷偶尔同顾大少聊聊公司的情况,崔美凤和顾二少夫妻俩聊最近哪里哪里的美容院有打折,哪里哪里的衣服是最新款的,谁谁谁家的太太抹了猪油,手气好得天天糊牌。 只有三少爷,席间都是只是安安静静地吃他的饭,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在想白天的水煮鱼,颇有些食不知味。 吃完晚餐后,佣人收拾餐桌。 崔美凤扶着顾老爷进房去休息。 顾子霄对白天的钢琴事件依然耿耿于怀,所以很友好地叫了顾明宇出去“谈心”去了。 莫清清还在想着,今晚怎样霸占那张床呢? 蓦地,只觉有一道冷冰冰的目光如鹰一般射在她身上。 她抬起头,毫无防备地撞进了那张阴森如黑夜般的眸子里。 大……大哥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她?好可怕…… “不早了……那我先上楼了哦!”莫清清呵呵地笑着,隧准备脚底抹溜上楼去。 这时候佣人已经收拾好了大堂,一个个都去别的地方忙了,莫清清走到大理石的楼梯前,转身笑道:“晚安!”她的手攀住了精致的雕花扶手,正要往楼上走去。 “为什么这么做?”身后的人突然冷冷地开口。 “什、什么?”她假装听不懂。 “别装傻。”她骗不了他的,“我曾经见过你。”语气是无比的笃定。 大……大哥真是火眼金睛啊!莫清清在心里不断地呐喊,顾子霄!你快点死进来啊! “当然见过了,那是小时候的事嘛!”真佩服自己此刻居然还能临威不乱,哦呵呵! “我说的不是这个见过,不是以前,而是――不久之前――”他冷冷地说着,人已经不知不觉跨在了她的身前,生生将她给阻拦在了台阶上。 莫清清本来是站在第二级台阶上的,顾言泽突然跨到了第三级,害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级,差点儿摔下去。 这个高度,她只能无限地仰望,“大哥你肯定是认错了人的嘛!我一直都在国外的啊,怎么可能会和你见过的嘛,呵呵!” 顾子霄,快死进来呀!她快招架不住大哥的死缠滥打了! “是嘛……”顾言泽定定地打量她半晌,随着她的小脸蛋在他的打量中越来越娇红,而他原本空洞而森冷的眼眸中也渐渐地迸出一丝危险气息。 就在莫清清快要内伤的时候,顾言泽高大的身躯,突然没有丝毫预兆地靠了过来,他的气息灼热地喷进她的耳朵里,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些试探,“你确定你不记得……我们曾经这样做过?” 吓! 莫清清惊恐地跳了起来,下巴毫不留情地重重地撞在了顾言泽的下巴上。 只听“嘣”地一声,莫清清迅速跳开,顾言泽则有些吃痛地捂住下巴。 这女人前世是不是属猴子的? 顾言泽显然被她撞得很疼,他定定地盯了她几秒,而后又迅速恢复成刚才那幅警惕、复杂、掌握一切的阴冷模样。 “你反应这么激烈,就代表着你心虚,我说的对吧?”顾言泽咄咄地逼向她。 “大哥……你在说什么呀……”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她,真的有点心虚了,那危险的强大气场,迫得她不自觉得后退了一步。 “说!真正的莫清清在哪里?!”他的声音陡地冷厉起来,没有表情的俊脸十分地可怕。 她将小脑袋摇得波浪鼓似的,“大哥你开什么玩笑?我就是清清啊!” 他阴冷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她脸上的一丝一毫都逃不过他的眼。 莫清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昂起脑袋,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大哥,只要你放我回去睡觉,刚才的事情我会既往不咎的。” 顾言泽的唇角绽出一个冷冷的弧度,这森冷的笑意令他英俊的面孔,仿佛蒙上了一层十月寒霜。 “许哨是吧……”薄唇微启,邪恶地吐出一个名字。 莫清清大骇,心里又惊又难过。 他他――他怎么知道许哨的?!! 难道是那天晚上醉酒后,自己不小心吐露出来的? 啊啊,莫清清你这张嘴真是太欠扁了! 顾言泽冷眼观察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她澄澈的眼眸里瞬间笼上了一层奇异的光彩,仿佛她的眼睛里生出了一道美丽的彩虹,随即,那道彩虹被乌云所笼罩住,光彩被一片淡淡的水雾所代替,她的眼底露出了一片迷惘惆怅之色。 “许哨是谁?我……不认识……”她大声辩驳道,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是呵!已经不认识了,难道许哨还是当初所认识的那个,稍微同女孩子讲一句话就会脸红半天的男生吗?不,从他出国归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再是了,他再也不是她的许哨,她的许哨已经不在了,所以,这个人她不认识! 顾言泽还想再逼问什么,这时顾子霄吹着口哨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看见互相对峙、表情怪异的两个人,眉头明显不悦地皱了皱。 莫清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迎了上去,“子霄……” 看见她这般小鸟依人的模样,顾二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鼻子轻哼了哼,顺手就揽过了她娇小柔软的身躯,语气亲昵道:“乖,怎么还不去睡觉呢?” 莫清清像只小猫一般在他宽硕的怀里拱了拱脑袋,撒娇哒哒地道:“唔……大哥非要拦着人家聊天……可人家真的很困了……” “是嘛!”顾子霄抬起头,脸上的宠溺被厌恶的表情所代替,他嘲讽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清清刚回国不久,她中文还不是太好,你要实在吃饱了撑得无聊,不如我来陪你聊天如何?” 莫清清拱在他怀里,偷偷观察顾言泽的表情,不亏是顾家大少,被自己的弟弟这么嘲讽居然还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不过,顾言泽的目光锐利地向她扫过来,吓得她立刻收回自己偷偷摸摸的视线。 “不会啊,我看弟妹的中文说得比我还好,二弟你太小看她了。”顾言泽似笑非笑道。 顾子霄立刻低头瞪了怀中的人儿一眼,下面的某人立刻低下脑袋。 回到房间,顾子霄气呼呼地扯住莫清清质问:“刚刚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莫清清可怜兮兮地想掰开他的手,无奈他的力道十分地大,只能小声替自己辩解,“什么说什么?我和他什么也没说呀!” 顾子霄气不打一处来,“没说什么他怎么说你中文比他还好?你当我傻啊!”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什么也没有和他说!”本来就没说嘛,而且,她是中国人,中文当然好呀!笨! 两人你一句什么我一句什么地说来说去,说了半天,还是没有搞清楚到底什么在说什么。 顾子霄不耐烦了,只得丢下一句:“不管怎么样,总之,你以后离他远点!见到他也给我绕道走!明白没?” “遵命!”一个标准的军礼。 顾二少憋了眼这个没心没肺的笨女人,唉,真是蛋疼!算了!洗澡去! 又是一个孤男寡女的夜晚啊…… 莫清清抱着电视摇控器等啊等,等啊等,顾二少洗澡比古代的女人还讲究,不到一个小时他好像舍不得出来似的。 等到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直到,有一个人粗辱地摇晃着她。 “猪!你不洗澡啊!” 莫清清睁着朦胧睡眼,擦一把流出来的口水,“呃……你终于洗好了……” 顾二少撑着腰,他服了,居然看电视也能睡着?睡着就罢了,居然还流口水! 莫清清被他瞪着,睡意浓浓地跑进卫生间,连睡衣也忘了拿。 哗啦哗啦三两下就把澡给洗了,她在这回事儿上向来是速战速决。不过洗好之后并没有立刻出来,坐在马桶上等了好久,心想,顾二少应该睡着了吧。 她打算趁他睡着时,把被子抱进来睡觉,当然了,为了杜绝类似的事件发生,她特意在他洗澡的时候偷偷把闹钟调好,顾子霄是七点钟起床,那么她六点钟起床,这样就不会害他内急得想杀人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章 根本 不过……她现在想自杀! 她她她洗澡竟然忘了拿睡衣!! 怎么办?卫生间里除了几条干净的浴巾之外,根本没有睡衣可以穿。 难道要赤果果地跑出去?不行!万一被某人看见――那她就只好去屎了! 她在卫生间里急得团团转,想来想去,只能系上浴巾跑出去把睡衣拿进来换,这个时候顾二少应该睡着了,对对,他睡着了就没事了,反正拿衣服很快的。 这么想着,她轻轻地,悄悄地,不露声色地推开卫生间的门,探头打量了一番情况,顾二少果然睡觉了,连房间灯都给关掉了。 莫清清悄无声色地踮着脚尖,一步步地摸索着去找自己的睡衣摆放处。 左……左边……不对……应该是右边……没有……咦……到底放哪里了? 摸索间,脚下突然踩到了一团毛绒绒圆滚滚的东西。 她吓得还来不及尖叫,整个人就已经四仰八叉地向前扑了去。 倒下去的刹那,只觉得身下好像传来一声粗重的抽气声。 接着,灯亮了。 灯光亮起的一刹那,莫清清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眼,她――好想去屎! 她居然是被一只顾子霄丢下床的维尼小熊给绊倒,然后整个人直挺挺地扑到床上,恰好床上睡着的某人一个翻身,结果…… 顾子霄被系着一条浴巾,几乎呈现**状态的莫清清给牢牢地压在了身下。 顾二少朝她呶了呶嘴,“喏,亲一下就放了你。” “你!”此刻她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且不说自己几乎赤果果地压在他身上就够她想屎的了,可没想到他竟然厚着脸皮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你明明对我没兴趣为什么还要占我便宜?!” 顾子霄一脸好笑,怕她脑子简单听不懂,好心好意地打了个比方:“比如说,你长途跋涉,此刻又累又饿,突然,你的面前出现了一盘热腾腾香喷喷的烤鸡翅外加一杯柠檬水,你是选择大快朵颐呢?还是选择继续挨饿赶路?” 简而易知的答案嘛! 莫清清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当然是大快朵颐!”等等!这跟他不肯松开她有什么关系? 见她一脸懵懂,他真想狠狠敲她一脑袋的包,“笨蛋!现在我就是那个长途跋涉的赶路人,而你――就是那盘烤鸡翅!你说我会怎么做呢?” 莫清清张大嘴巴,他他,他的意思是说――他想把她当成烤鸡翅一样吃下去?!! 5555555……她不是烤鸡翅…… “二少爷……我宁愿当你脚下的石子……你就把我给踢飞吧!” 顾子霄捏了捏她柔软富有弹性的腰肢,“嗯……把你当石头委屈你了……” 他的身体突然一动,捏在她腰上的手突然用力地摁紧她,令她的柔软与圆润更加地贴紧了他。 他挑了挑眉,“可惜我不信。” “二――”来不及喊出的话,被他一个湿热而突然的吻给打断了。 一切――太突然了! 莫清清只能傻傻地睁大眼睛,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来不及做任何阻止的动作,大脑一片空白,整个面部表情都僵住了。 灵滑的舌头想要努力地钻进那排紧咬着的贝齿中。 觉察到他的意图,莫清清呜呜地反抗着,抵死咬紧牙关不让他得逞。 顾二少的蹂躏梦刚刚做起,这头电话却“叮铃铃”响起来。 有些尖锐的声音将顾二少心中构造的旖旎硬生生打破。 “靠!他妈的找死!” 他骂骂咧咧极不情愿地拿起电话。 “子霄……人家好想你呀……”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是娇嗔甜美的声音。 “安米……亲爱的……我也想你呢……”顾二少立刻换了一幅笑眯眯的表情,整个沉重的身体也从莫清清身上翻了下来。 终于得了大赦的莫清清几乎是蹦下床的。 匆匆忙忙中抓过睡衣,然后像只兔子一般窜进了卫生间里。 门“砰”地关上。 她疲倦地靠在门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王八蛋!禽兽!她一面骂着一面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上,奶奶的以后就算憋死你也不给你开门了! 外面依稀传来顾子霄对着电话打情骂俏的放浪声。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就在刚刚,差点儿就丢掉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啊! 她逃得匆忙,连被子也忘了抱进来,55555555……她怎么这么命苦?今晚看样子连浴缸都没得睡了。 换上睡衣,将两条浴巾全部铺进浴缸里,然后爬进去,屈腿,抱臂缩成一团,将就着打发这一夜,明天再想别的办法了。 顾子霄挂下电话,小女人不见了,睡衣也拿走了,被子还在,卫生间的门却紧闭着。 呵!又躲进去了? 秋天很快就要到来呢,他好心好意地抱起被子,走到卫生间门口敲门。 “不要进来!”里面是小女人的尖叫声。 “喂!我好心好意来给你送被子,你别不识好歹啊!”顾子霄摸了摸鼻子,他可是第一次当回好人呢!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不需要!你快走!快点走啊!”莫清清捂着耳朵尖叫。 她现在真的不想听到这个魔鬼的任何声音! 好心当成驴肝肺!切!不要拉倒! 顾二少咧着俊脸嘀咕了几声,然后十分清静十分美妙地趴在大床上去睡了。 躲在卫生间里的莫清清,经过刚才那样一番被调戏之后,此刻心情依然无法平静下来,她蜷缩着身子,靠在浴缸里不断地安慰自己:被鬼压了……被鬼压了…… 后半夜,她就依着这个十分不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睡得朦朦胧胧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哗啦哗啦”地声音。 漏雨了吗? 她不舒服翻了个身,发现自己因为那个姿势不动而导致整个侧面都僵掉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骨头变形了? 那阵“哗啦哗啦”声似乎还带着奇怪的节奏,起先是大,然后是……慢慢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直到……突然听见一个可疑的哈欠声。 莫清清猛地睁开眼睛,连眼屎都来不及擦掉,就这么被那长针眼的东西给硬生生地撞入眼帘。 “啊――死变态――” 顾子霄挠了挠头发,不满地斜瞪了旁边大呼小叫的小女人一眼,叫什么叫?没见过男人撒尿啊? 莫清清惊得合不拢嘴巴,天啊!谁来救救她?这个男人居然居然当着她的面在小便啊啊! 随即,一团浴巾砸了过来。 顾二少睡得迷糊,身手反应也迟顿,那团砸过来的浴巾正好罩住他昂着脑袋一江春水尽情向东流的小东西,这一猛地举动,直接导致顾二少差点儿大小便失禁。 “靠!你想害我阳蒌啊!”顾二少怒气冲冲地把自己的宝贝塞进裤子里,然后一脸凶狠地朝莫清清走来。 “你你!你要干什么?” 被他一脸的凶相给吓傻了。 “你别乱来啊!明明是你自己私闯别人闺房的!” 话说到这里,对哦!他是怎么进来的? 顾二少甩了甩手中的一圈钥匙,“幸亏我早作准备,不然我迟早被你害得尿失禁!” “那……二少……我可以保证我不会把刚才看到的东西告诉别人的……真的!”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顾二少挑眉,怒急反笑。 她咳了咳,身子一点一点地向门口退去,“我刚才看到了……看到了……咳咳……也不过如此嘛……” “你再说一遍!”这回顾二少气得直咬牙,不!已经把牙齿咬碎并且磨得牙粉了!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敢说――说他的东西不过如此?!! 难道她有见过更大的吗?!! 他伸手就要去扯她的头发,他倒要叫她看看――他的东西是不是真的不过如此! 莫清清早就已经知道他会将自己拧成麻绳,错!是拧成麻花糕! 所以,在顾二少没有抓到她之前,她就已经飞速逃离现场。 打开房门,却不想一头撞进了一堵厚实的肉墙里。 “你跑什么?”头顶上方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吓!莫清清彻底僵住,然后石化…… “大,大哥……”她乖巧羞涩地叫了一声。 顾言泽有些狐疑地望了一眼她身后开着的门。 正要再说什么,就见听咯噔咯噔,顾子霄一脸怒气地跑了出来。 目光相对,三人都愣住了。 这一刻,只有尴尬与静谧…… 顾子霄率先反应过来,朝他呶了呶嘴,一抹宠溺的微笑立刻挂上嘴角,“哎……老婆……玩捉迷藏也不用跑出来吧?”他边笑边说,边向莫清清走过来,一把揽住她的瘦弱的肩膀,暗自使出蛮力。 叫你跑!叫你说我不过如此!我叫你痛死! 莫清清被他捏得差点儿全身抽筋,但在顾言泽猎鹰一般锐利的眸子下,只能勉强扯过一抹娇笑,“我怕……怕被你抓到嘛……” “好了,今天游戏到此结束,咱们上床睡觉吧!”顾子霄亲昵地揽着她往房间里走去。 临到门口时,她依然觉得后背有两道冰冷的寒光几乎将她射穿,忍不住回头,却看见顾言泽目光复杂地盯着他们,然后默默地回了自己房间。 “别看了。”顾子霄小声警告。 莫清清突然卡在房门口,死活不愿意进去。 知道小女人在闹别扭,顾子霄也好像筋疲力尽了,将她扔在门口,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随你,爱睡哪睡哪。” 这个夜,寂静得叫人心慌。 莫清清有些气馁了,她似乎,有种被所有人都抛弃了的感觉,她哪里也不能去,哪里也去不了,因为,没有任何地方是属于她的了。 此时此刻,她疯狂地思念着天堂的爸爸,她固执地认为,爸爸就是去了天堂,说不定还变成了天使了呢。 她也疯狂地思念许哨,虽然他负情负意,可是她依然想念那个在她挨了继母的打失眠一整晚的时候,依然打电话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的许哨,以前的许哨虽然嘴巴笨,而且讲的笑话也非常不好笑,可是她想念他干净没有杂质的笑容。 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在她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的思念中时,房间里的灯,突然“啪”地一声灭掉了。 黑暗里,她听到顾子霄不满地嘀咕声和????的翻床声。 黑暗里,有人轻轻叹了一声。 她在黑暗里摸索着将房门关上,然后努力地摸到床边,用力扯下被子,就这么裹在地板上睡去了。 快入秋的天气渐渐有了凉意。 她紧紧揪着被子,瑟瑟地发着抖,眼泪肆意地氤湿了胸前的一大片。 次日一早醒来,天已经大亮,明媚的阳光透过微敞的纱帘,筛落了一床的光斑。 莫清清伸了伸懒腰,这才发现地板怎么变得这么柔软?而且暖暖的。 掀开被子,才看见自己根本就不是睡在地板上的,而是睡在又柔又暖的大床上,连被子也是好端端地盖在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昨晚在地板上睡得冷,所以梦游自己爬到床上来了? 环顾房间,顾二少已经起床了。 匆匆忙忙洗漱一番后,立刻往楼下奔去,闹钟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没有响,没想到自己一睡就睡到了八点,这可是在大户人家呢!万一被人家揪住上辫子,以后也没好日子过了。 餐厅里,那群资本家几乎快要吃完早饭了。 “二少奶奶……您起了呀……”刘管家迎上来,看见她脸的时候,明显微微一怔,但随即一幅了然的神情,并且朝她怪异地笑着。 “二少奶奶……早饭准备好了……”李妈看了看她的脸,笑得一脸的红晕。 怎么回事?为什么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二嫂早安!”顾明宇朝她微微一笑。 还好,他的目光还算正常,但是――旁边的大哥您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看我呢? 崔美凤眉头不明显地皱了皱,“哎呀!我说清清啊,你――” 崔美凤的话,在看见莫清清脸的一刹那,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被她硬生生地给吞了回去,本来她想说女人家应该起早一点,但眼下立刻讨好地笑道:“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呢?” “那个……”她尴尬地抓抓脑袋,“今天好像起得晚了……” 顾志华说道:“过来吃吧,一会该凉了。” 莫清清像个羞答答的小媳妇儿,乖顺地在顾子霄旁边坐下来,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捅了捅顾子霄的胳膊,低声道:“为什么不叫醒我?” 顾子霄懒懒地答曰:“看你睡得熟,不忍心叫醒你。” 刚热好的早餐端上来了,莫清清忙端过来,抬头的那一刻,被顾志华撞见她的脸,他的神情微微一变,目光里多了一丝……呃……尴尬?疼爱?欣慰?了然?! “咳咳……清清啊,昨晚没睡好吧,多吃一点补补身子,看你眼圈都熬黑了。” 简直莫明奇妙嘛!为毛一下子都变得这么怪兮兮的? 崔美凤立刻接过老爷的话:“是啊是啊!补好身子好生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孙子呢!” 生?! “噗!”一口荷包蛋立刻飚进对面顾言泽的餐盘里。 顾言泽眉头一皱。 顾子霄立刻笑喷了出来,“老婆,不用这么激动的!” 莫清清瞪了他一眼,开什么国际玩笑! 为了不再让人像看怪物似地看自己,她走回房中换了一件立领的衬衫穿,脖子上的红印刚好被遮住。只是嘴唇…… 她在房间里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口罩之类的东西,想来想去,只好找来李妈,让她想办法给自己找一幅口罩来,李妈一面答应着,一面却忍不住掩嘴偷笑,二少奶奶的嘴巴肿成这样,可见咱二少爷昨个晚上有多疼爱咱二少奶奶了啊! 李妈虽然窃笑不已,但依然很有效率地找了一幅口罩,末了,眼神犹疑着问道:“二少奶奶……您……这是要出去吗?” 戴上口罩,总算把那张嘴给遮住了,想想,顾二少昨晚上一直咬自己的嘴巴,而且还咬成了这样,心里就忍不住怒气腾腾,把火喷出来都可以烧一碗豆腐汤了。 “李妈,我想出去买些东西,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啊?您一个人出去我可不放心,您是刚回国不久,万一出了――” “行了李妈!”莫清清打断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成年都两年了。 “那……那好吧……” 摆脱了李妈,莫清清轻车熟路往上回那个被她偶然发现的出口走去,上次不逃跑是因为有人跟着,这回说什么也要跑出去了。 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二少奶奶!少爷吩咐过……”木板脸像抹幽魂似地飘了出来。 莫清清吓了一大跳,你妈没有教过你走路要发出声音吗?万一把人吓死怎么办?! “二少奶奶只能在别墅里活动!”一样的话,一样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木板脸定定地盯着她,生怕她一个眨眼就消失了。 摁了摁额头,木板先生……真的令她很疼痛呀…… 她对着木板脸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木板先生!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木板脸面部轻轻一抽,“您吩咐。” 莫清清低头绞了绞手指,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我的卫生棉用完了,你能不能帮我出去买一包来?嗯……要日用的……呃……夜用的也要……” 木板脸面部狠狠一抽,买……买卫生棉…… 不过,主人的女人的命令不能不照做,木板脸黑着脸就要走。 莫清清急忙拦住他,“我要护宝宝牌的!不是护宝宝牌的我不要!” 护……护宝宝牌……他表示压力山大啊! “辛苦你啦!钱回头算在二少爷头上!记住哦!一定要护宝宝牌的啊!”护宝宝牌……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面世呢,让他慢慢找吧! “是……明白……” 莫清清朝他挥挥手,笑得一脸甜意。 待木板脸走后,莫清清急忙找到上次那个出口,四下瞅了瞅,没人!正好可以溜出去! 好不容易溜出了顾家别墅,她立马又犯愁了,这里是全市最高级的别墅区,位于市郊靠山处,所以地处有些偏僻,因为全部都是别墅群,所以每户人家都有私家车,这里自然也不需要建什么公交站台了。 沿着那条宽阔的大马路一直蜿蜒而下,路上几乎半个行人也没有,偶尔才能看见一两辆私家车呼啸而过,如果没有公交车的话,她就只能走路回市中心。 快入秋的太阳依然有些热烈,身下连部手机也没有,也不知走了多久,渐渐地整个背后几乎都湿透了,支撑着走了几步,脚下也渐渐地泛力。 她干脆坐在路旁的草地上休息一会儿。 抹了一把汗,也不知现在几点了,照这样走下去的话,估计要走到天黑了。 休息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支撑着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只能在心里祈祷着有公交车路过。 也不知是老天眷顾,还是她莫清清运气好,没想到真的有一辆大卡车朝这边驶过来。 几乎累瘫掉的莫清清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立刻站在路中央伸手去拦车。 “靠!不要命啦!”司机是个中年男子,瞪着莫清清一脸惊疑不定的样子。 莫清清见车停下来,立刻趴到车窗上苦苦哀求:“大叔你行行好吧……我从学校被人骗到这里来了……我现在身无分文……肚子又好饿……我爸爸妈妈现在肯定快急死了……” 大叔见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动了恻隐之心,“现在世道乱得很,你一个姑娘家还是要小心些好,要不要我送你去警察局?” 莫清清立刻摇头:“不要啊大叔!我爸爸知道非杀了我不可!我还翘着课呢!” 中年大叔的正义感完全被激发了出来,“不行!这种事情一定要报警!你先上来再说!” 莫清清立刻爬上车,心里却暗暗叫苦,大叔你的正义感不要这么强好不好?人家真的很内疚啊! 大叔被正义感所驱使,仿佛超人上身,一辆大卡车硬是超过了人家的小BWM,一路风驰电逝,很快就到了市中心。 “小姑娘,不要怕!告诉大叔他们长啥模样?”大叔依然正义感十足。 红灯亮了,大卡车停了下来。 这里距离最近的警察局只有大概不到十分钟的车程,万一真让大叔带到警局就惨惨惨了。 她突然捂着肚子唉哟唉哟叫唤起来。 “小姑娘?你怎么了?” “大叔……我肚子痛……想上大的……” “唉你这小姑娘真痛的不是时候!这里不让下车的!” “大叔!行行好……我快忍不住了……” 大叔再有正义感也不能让人真的大在他车上吧?所以,当他迅速打车门后,莫清清溜地跳下了车,转身就往另一条大街道跑去。 急得大叔在后面喊:“小姑娘!你跑错方向啦!公厕在那边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章 挥手 莫清清回头挥了挥手:“大叔!谢谢你啦!你继续忙吧!” 大叔你好人有好报!以后有机会在报达你吧! 找到一部公用电话,掏了掏口袋,还有三块钱零钱,摁下白星的号码。 “找谁?” “我就找你。” “你谁啊?” “我是清清。”莫清清擦了把汗,她现在又累又饿又口干舌燥。 那边白星见鬼似地叫起来,“你丫死哪去啦?!上次你竟然挂我电话!” “上次是个意外。”她现在真的累得不愿意同她多说,“阿星,我现在很累,你现在在家吗?在的话我就直接过去了。” “等等!”白星顿了一下,然后很小声说:“你先别过来,你哥哥还赖在我这不肯走呢,死活硬说我把你给藏起来了,姑奶奶的,这流氓真把我给烦死了。” 莫清清浑身一战,“好,我先不过去,晚些再跟你联系。” 白星还想说什么,那边却突然听见有男人扯扯嚷嚷的叫骂声。 她急忙挂下电话。 从白星家到她家里有一顾路程,她现在回去拿手机和钱包应该来及得,她不想和莫路碰面,想必他现在已经知道许哨把自己给甩掉的事实,如果让他碰见自己,他肯定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步行了十分钟后才拐进了一条肮脏简陋的小巷子,巷子口围了几个衣衫破旧的乞丐,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抓着虱子。 见衣着漂亮的小女生匆匆赶过来,不由目光定定地盯住她,几个乞丐一番交头接耳后,趁着她同他们擦身而过之际,猛地使用咸猪手在她穿着短裙裸露出来的白皙小腿上蹭了一把。 莫清清尖叫着骂了一句,然后没命似地往巷子里跑去。 过了小巷,里面全是一排排破旧的筒子楼,这里住的全是一些收入低下生活困难的落魄户儿,一些拖家带口的农民工省吃俭用才能在这里落脚。本来住户就鱼龙混杂,所以这里的治安也非常差。 她从小就不喜欢这里,但是这里的房子是爸爸留给他们唯一的遗产。 莫清清走过去的时候,正好有人互相撕打在一起,只是为了抢一根烟抽。 她飞快地闪过,对于这些场景,她早已经习惯了。轻车熟路地走到二号单元,她家住在三楼,这里的房子不断外面破旧,里面同样阴暗潮湿,黑漆漆的楼道里连盏灯也没有,一股*的霉味儿充斥着整个鼻间。 摸索着走到三楼,所幸钥匙还带着。 门锁生锈了,费了半天劲才把锁打开。 莫路这家伙把小小的两房一厅弄得一团糟,她不在的这几天破沙发上丢满了方便面盒子,臭袜子臭鞋子丢得到处都是。 她皱着眉,走到自己房间在抽屉里找到了手机。 然后才发现自己临走前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间里,柜子里的衣服全部被抛了一床,放得整整齐齐的枕美被甩到地上,连一些角落里的盒子都没有放过,简直像被人入室抢劫过一般狰狞。 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是谁的杰作了。 莫路肯定是没钱吃饭,饿极了就闯进她的房间里翻了个底朝天,想要将她的“私房钱”全部扒拉出来。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为了提防他把钱都偷走然后聚赌输光光,她很早就习惯了将存下来的钱放进银行,就算莫路找到了她的银行卡,不知道密码也取不走她的钱。 如果莫路知道了她“傍”上了一个富少爷,怕要闹得天翻地覆了。 看着乱糟糟的房间,听着外面吵闹不堪的喧哗,她深深地意识到像她这种穷人和顾家那种富人的差别,他们山珍海味鲍鱼鸡翅,住着洋房睡着高档床,是永远也体验不到穷人的累劳饥饿,困顿与难堪。 她承认自己是个很现实的人,因为她穷怕了,进了顾家住高级别墅,吃高级大餐,穿高档时装,如果有一天,这一切都失去了,她还能回到这片贫穷的小地方来继续过自己的穷日子吗? 未来是可怕的,连想想也觉得浑身战栗。 窗外楼下突然响起小孩哇哇的啼哭声。 莫清清立刻回过神来,不管未来如何,她现在要马上离开这里,否则让莫路看见的话,自己就很难再跑出来了。 她关上房门,踢踢拉拉地挤过一堆杂物向门口走去。 刚要伸手拉开门,房门却自己开了。 然后自房门外探进一张瘦削的,却带着满满的痞子气的脸来,脸的主人因为常年抽烟喝酒和熬夜而导致有些浮肿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有些阴鸷和邪恶的光芒。 这双阴沉到有些骇人的眼,此刻就定定要盯着莫清清的脸,既不说话,也不肯退出一步,从他身上散发而出的阴险气息,将她整个人都给牢牢地笼罩住。 “哥……”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她从小就怕他,因为不是亲哥哥,所以他们之间并没有那种血肉相连的兄妹之情。 “你还知道回来?”莫路阴阴地问道。 “嗯。”脚根有些不稳,稍稍后退了几步,“这几天有些事情,所以……没有回来……” 莫路不说话了,他走进来,绕过她的身子往她的房间那边望去。 他以为她是跑回来拿钱的。 抿了抿唇,趁着他不注意时,她就想夺门而逃。 “给我站住!”莫路回过神来,双眼立刻血红一片,他迅速地拎住她的后领,恶狠狠地把她往后一拖,一把将她掼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暴虐举动令她拓不及防,整个人就已经被他牢牢地压倒在地。 莫路阴鸷的双眼中映着的是她几乎惨无人色的脸,“哥……你……你怎么了……” 莫路盯着她,脸上的暴怒之色越渐明显,“你死哪里去了?” 莫清清被他压得整个人都快要变成一摊米饼了,她气喘吁吁,却不敢公然与他作对,她知道他的为人,阴险、自私、贪婪、不择手顾,所以她的反抗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的悲惨。 缓了缓气,语气里是满满的乞怜,“哥……我最近心情不好……只是出去散了散心而已……” 他的眼里露出一丝鄙夷,“被男人抛弃就只会逃跑,只会自己郁闷,你怎么这么没用?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妹妹?真他X的丢人!许哨那畜生在哪里?带我去找他算帐!老子非要卸了他一条胳膊试试!” 莫清清惊骇地睁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怎么?你他X的还想骗我一辈子?”他的脸上是满满的不耐烦。 她原本是想一直瞒着他的,不想要让他惹事,虽然许哨对不起她,但她不会那么无情无义到做出对不起许哨的事情来,所以此刻莫路竟然亲口说出来,她除了震惊之外,还有着深深的恐惧,她不知道莫路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哥……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两个人分开太久了……”分开的两年时间里,每天的期盼就是她生活的全部重心。 “分开个屁!”莫路粗辱地打断她,他讨厌看她明明被抛弃得惨兮兮,却又是满嘴深情大义的样子,看了就让人不爽! “哥……你能不能……先松开我……”不但重,还让她隐隐地感到害怕。 “不松!”他断然拒绝,然后想起什么似地,凑过脸来,压低了声音问她:“你以前存的那些钱在哪里?抽屉里?地板里?难道你全部交给白星那贱人了?!” “不!没有!我没有存到钱!给爸爸妈妈举办葬礼借来的钱,差不多都还给他们了!” 莫路不信,“上次我还看见你包里放着一叠钱,都放哪儿去了?” 她垂下头,不作声,心里一抽一抽地疼,那些钱,高利贷借来的钱,全部都给许哨了,她以为他会娶她的。 莫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野兽一般发起狂来,紧紧地掐住她细嫩的脖子使劲地摇晃起来,“你他X的是不是犯贱啊!你居然把那些钱都给那不要你的小白脸了!你怎么就这么贱呢?!啊?” 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使劲地去抓他蛮横的双手。 你想干什么? 力道一松,莫清清立刻惊恐地尖叫起来:“放开我!哥哥!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救命!” 嫌她太吵,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她的脸上,五根手指印触目惊心。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虽然以前他就喜欢在爸爸妈妈看不见的地方对她做出一些兄长不该做出的举动,但每次只要她厉声喝止,他就会乖乖离她远点,所以,她防着他的心也渐渐地松散下来,以为他已经完完全全把她当妹妹了,可是,可是他此时此刻的举动,跟一个*大发的禽兽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莫路啃咬到一半,突然怔住了。 她艰难地睁着眼睛,有些死心以后的平静。 见她不作声,便以为她默认了。 他一连甩了她几个耳光,朝她吼:“贱女人!你怎么可以和他上床啊?啊?连我都没有得到你!他凭什么啊!” “啊!”莫路凄厉地惨叫一声,狼狈地往后仰去。 莫清清拖着疲软的身体,颤颤歪歪地爬起身,想要逃出去。 没想到莫路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空出一只手来抓住她的脚踝。 “畜生――”她骂着一脚踹了过去。 莫路吃痛地缩手,她就没命似地逃了出去。 楼下刚刚止住哭声的小男孩猛不丁被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脸色苍白冲下来的姐姐吓得又哇哇大哭起来。 她脚步踉啮,却逃得坚定无比,连巷口准备趁机揩油的乞丐们都愣得忘记下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儿飞一样的跑掉了。 她一定是在做梦! 还是做的恶梦! 就算知道莫路不是好人,不择手顾,可她死也想不到莫路竟然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她是他妹妹啊! 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她将近二十年来的道德人伦和一切的信仰想法全被推翻,她从不知道这样的乱伦之事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不但是心理上和身体上的受伤,她失去的……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哥哥了…… 她不敢去白星家,因为莫路一定会去那里找她。 此时此刻,从未有过的孤独、恐惧、迷茫。 爱情……没有了…… 亲情……也没有了…… 她所剩下的……还有什么呢? 街上是稀稀攘攘的人群,路上是来来往往的汽车,每个人的面上都是一层戴着面具的淡漠,看不出喜怒哀乐,似乎只有她,带着一脸的惊惧和绝望,在拥挤的人群里走出一条细缝的道儿来。 路上不断有行人用莫明奇妙的眼光看她。 透过街口的橱窗,她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狼狈。 莫清清……想不到你也会像今天一般的落魄…… 她揪紧胸前的吊坠,明明说好了每天都要开开心心地去面对,可是为什么却发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这么难呢? 天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色。 她迷茫地徘徊在路口,眼前偶尔一两辆汽车停下寻问她要不要搭车,在得不到任何回应后直接丢下一句骂娘的话就开走了。 她只是在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下一步路,该往哪里走呢? 似乎是无意识地,她抬起脚,往刚刚转成红灯的路中央走去,她认真地思忖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耳边响起刺耳的刹车声,又及忿忿的叫骂声。 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车在身前“嘎――”地一声刹住。 她手足无措地愣看着缓缓打下的车窗里面,那张微微探出来的英俊成熟的面孔。 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居然是顾言泽!! 车里,顾言泽深深地皱着的眉头下,是装满惊诧的眼,除了惊诧之外,似乎还有被抓住露出的马尾巴的了然神情。 “莫清清!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顾言泽冷声喝问。 莫清清呆滞地望着他,竟然忘记自己应该做出的反应就是――逃跑! 直到后面的车辆开始不耐烦地按响喇叭,一时整个道路倒是十分地壮观,后面陆陆续续驶上前来的车辆共同对着前方,一车一人相对无语的场面急燥地摁着喇叭。 喧嚣嘈杂中有人竟然跑下车来预备开骂。 最后闹得连交警也赶过来了。 莫清清才恍然回过神来,抹一把狼狈的脸,装傻冲愣地对着顾言泽咧嘴,卷着大舌头:“先桑!你认错宁了!” 然后不等顾言泽作出任何回应就飞快地跑掉了。 顾言泽已经认出她了,她只能比他更先一步回到顾家别墅,这样即使他赶回来兴师问罪,发现自己好端端地呆在别墅里也不好说什么。就算他要说什么,反正自己绝对是万般抵赖就是。 没有到别墅区的公车,只能打的,不过最后的零钱都用来打电话了。 “师父?到X别墅区吗?” “一百块。” “能到了再给钱吗?” “不行!先给钱再去,万一你跑了找谁去?”人家司机师爷拒绝得干脆利落。 车门砰地关上。 落了她一鼻子灰。 一连问了好几辆车,开的价钱一个比一个高,而且清一色都要求先付钱再出发。 真是莫明奇妙,高级别墅区难道还会赖帐不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唯今之计,唯有――跑! 见过人腿能跑过车的吗? 那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吧! 莫清清摆摊的这些年头不但练出了好手艺,还有一样――就是跑!像她们这种摆摊人,通常都是老鼠,城管是猫,只要城管一来,这些老鼠就必须拿出狗的速度来逃过这些猫的围追堵截。 莫清清在那一片区域里是跑得最快的。 所以当她用俩条腿飞奔起来的时候,所有的喇叭再一次摁响了。 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还有围观的乘车人的口哨声和喝彩声。 连老天爷都有意给她喝彩,刚才还灰灰的天空太阳又钻出来了,不过这个时候明显没有中午的时候热了,身体在极速地奔跑中有一团火苗在每一处角落蠢蠢欲动,准备伺机而发。 汗水刚一冒出来就被风给蒸发掉了。 究竟跑了多久她不记得,只记得在奔跑中不断祈祷顾大少爷最后不要回来。 渐渐地车辆越来越少,最后几乎连一辆都看不见了。 整个空旷的路面上只有她一个人,在没命似地奔跑着。 那些恐惧和绝望的消极情绪在这种奔跑中也仿佛被风给蒸发掉了,身体热流窜动,剩下来的只有坚定和执着,又及向着阳光抛去阴霾的对人生的积极。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一只打不死的母蟑螂。 脚步渐渐停下来,她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没有察觉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她身边停下来。 “白痴!竟然真的是你!”突然响起的声音里夹杂着满满的怒意。 莫清清一边喘气,一边扭头,一对上顾二少暴怒的眼,她的心脏怦怦差点漏跳几拍。 还……还是迟了?……竟然被二少当场抓包…… 她想跑,腿却发软。 顾二少无视她可怜兮兮的表情,一把像老鹰拎小鸡一样拎起她的脖子,毫不怜惜地将她粗辱地塞进车座里。 “我……”她想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闭嘴!”顾二少冷冷打断她,“虽然我不打女人,但我不介意今天拿你试一试手。” 不想被他试手,她只能乖乖地闭上嘴巴,这么冷静沉着的二少爷让她心中的不安越加明显,假如他当场发飙骂她一顿还好些,这样的气氛只能让人隐隐觉得后头肯定有更加重口味的场景等待着她。 车里的氛围极其阴沉,他不说话,脸色沉得吓人,她自然也不敢往雷区里踩,前方已经微微露出白色别墅的一角,顾子霄突然做了一个令她惊骇万分外加羞愧得想死的动作。 他扯开她没有扣子只是松松垮垮贴合着的衣领,然后就看见上面红肿的印痕,眉头皱得更加可怖,“蠢女人,一会再收拾你!” 然后他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一把罩在了她衣衫不整的身上,“一会别给我露陷!” “明……明白了……”战战兢兢地系上扣子。 接下去又是沉默。 车里阴郁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进了顾宅,明明在车里对她不理不睬,下车以后却迅速换上了一层厚厚的假笑的宠溺的面具,搓着她的小脑袋笑眯眯道:“嗳……乖老婆……以后不用跑到外面等我进来的,当心着凉哦!我知道你想我,我也一样想你的呢!” 恶……寒…… 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做表里不一、面具以光速转换、厚得连大筒针都戳不进去的人类脸皮。 讪讪地低着头,在他反覆揉搓又泄恨的骨爪之下,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装恩爱,忙碌的下人们迫于二少爷强大到吓人的气场,也不敢随便偷窥二少和少奶秀恩爱。 好不容易挨回房间,顾子霄关上门,一言不发,二话不说,拽起她的衣服就扯了下来,好像扯一堆破布条一样,用了很大的力。 “喂……很痛啊……” “原来你还知道痛?我最讨厌女人违我的意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而你竟然已经是第三次违我的意!” 他说得咬牙切齿,还有还有……她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红痕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几天没有男人碰就难受得受不了吗?还非要偷偷溜出去找男人玩?还玩得这么疯! “你不让我给朋友打电话……我就只好……自己去找她了……“默默低头,越说越小声。 “我说过从你签了协议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莫清清,至于你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我半个字也不想知道和听到!” “阿星才不是狐朋狗友呢!”涨红着脸辩驳。 他捏住她的脖子,使劲地掐着上面的红痕,黑黑的眼睛里满是怒火乱窜,“不管以前你的私生活有多么的不检点,但我警告你――进了我顾家的门你就有义务为我守身如玉!若不然――你就等着净身出户吧!” 好痛! 她哪里有不守身如玉了?如果她不想守身如玉也就不会像刚才那样万般抵抗,最后还不得不用筷子插伤莫路的眼睛,莫路会不会瞎掉?自己会不会犯故意伤害罪? “你冤枉我了……我什么也没有做过!” “那这些又是什么?!”捏住她脖子的手更加地用了力,“别告诉我是被蜜蜂给蛰了!” “是……是蜜蜂蛰了……”她不想自己的难堪的隐私曝露在别人的目光下,不想看见别人鄙夷的眼神,不想……家丑外扬…… “哼!”顾子霄冷哼,不想再跟她多说废话,他烦燥地扯了扯领带,他最讨厌系这个一个又丑又紧的臭东西,简直勒得他浑身都不舒服,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公司有重要的股东会议和老家伙再三的催促,他才不屑于去公司忍受屁股不能动的活罪。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章 知道 “今天你出门的事还有谁知道?”边扯边往卫生间走去。 “李妈……还有木板脸先生……”都是他的人吧? 顾子霄皱着眉头转过身来,“他不叫木板脸!他叫程义!” “哦……”原来还有名字的。 卫生间里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 她这才想起自己要换一身衣服,于是跑到衣柜前,在那满大柜都挤满了顾二少的衣服的可怜的小小角落里,找到了另一套衣服。 顾子霄出来的时候,她刚好换完了衣服。 瞪着她,“你干什么?” 垂着脑袋,掰了掰小指头,“那个……大哥也看见我了……” 顾子霄的脸在她的小声中越来越难看,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忙又加了一句:“当然了……我没有承认……” 对于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顾二少表示想仰天长啸扣问青天――她究竟有没有长脑子啊!! 吃晚饭时候,顾言泽果然来者不善。 “今天在外面看见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莫清清抬头,一脸的迷糊茫然外加天然纯呆,“大哥你在说什么呀?” 还想装傻! 顾言泽皱起眉头,表情冷峻,“你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呆站在红灯的路中央。” “没有啊?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过呢!”装傻装得久了,连自己都觉得傻。 顾志华安静地吃着饭,冷不丁抬起头来,“言泽,大概是你看花眼了。” “没可能看花。”他怀疑到底。 崔美凤十分不满地道:“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咱们清清是千金大小姐,怎么能被你说得那么不堪呢!” 莫清清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质问中,默默地低头,扒饭,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为毛每次餐桌上的家庭战争都是矛头指向她呢? 而且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也不会那么不堪吧?她以前摆摊的时候基本上天天都是衣衫不整披头散发。 顾言泽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也许吧……最近压力大……偶尔是会眼花……” 顾子霄冷嘲热讽:“是呀!有谁工作起来像大哥那么拼命的,工作虽然重要,但也不必为了工作把小命都给丢掉吧?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自己么?” “哥,要不先休息几天吧?”顾明宇一向心疼大哥的身体,他就是那样为了工作可又连性命都不要的工作狂。 “是啊是啊!”成功转移话题,莫清清轻松了不少。 顾志华似乎经过深思熟虑,“子霄,你以后多来公司帮帮你大哥,让他也有空休息休息,别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顾二少鼻子哼了哼。 睡到半夜,鼻子突然痒痒的,一声哈欠喷出来,整个人就醒过来了。 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顾二少放大了的脸孔。 “你干什么?”揪紧身上的衣服,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吓人很好玩吗? 顾子霄不屑地撇了撇嘴,上上下下瞅了她一遍,像瞅一堆破垃圾一样,最后嘲笑道:“看见你睡得这么丑,忍不住蹲下来参观参观。” 变……变态……参观人家的睡相…… “那……你参观完了……可以请你出去吗?”房间是他的,那卫生间是她的难道不可以吗? 顾子霄鼻子哼了哼,站起身转头就走,为表自己不屑于看,还特地拍拍屁股表示自己是真的不屑于看。 经过这么一出,她是真的再也睡不着了,躺在浴缸里,盯着白色的大理石天花板,开始想事情,想许哨结婚以后会不会反悔,发觉自己的好,然后又离婚想找自己重归于好…… 想莫路万一被自己戳瞎以后还怎么讨回一个大嫂…… 想白星那丫的是不是打电游打到现在还不肯睡觉…… 想着想着,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动静。 不过是隔着一重门,房间里的动静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当那一声声有节奏的、带着某种诡异的呻吟声清清楚楚地透过门板传进来的时候,她的思绪立刻飞了回来。 理智叫她不要去看,但好奇心却驱使她慢慢爬起身,迈开脚步,一步步走近门前,屏息静听,那一阵阵似的声音就更加明显了。 仿佛有些痛苦似的,一声比一声吓人。 坏了!顾二少生病了! 不会是因为自己偷偷跑出去就把他气得半夜生病吧?啧啧啧,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命就是好,身子就是娇贵。 莫清清听了一会儿,觉得那惨不忍睹的声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想着,她从架子上拉出他的毛巾,然后小心翼翼地沾湿了水,拧至半干,这才轻手轻脚地拉开卫生间的门,往房间里走去,房间里关着灯,所以只能看得见一个细微模糊的身体轮廓,背对着她,痛苦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在暗黑的夜里听起来叫人格外地毛骨耸然。 但听到身后那痛苦的声音,她的心就彻底软了下来,好吧,要安米没有,要莫清清倒是有一个。 她找不到灯的开关。 只能摸索着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爸爸说过,对待生病的人一定要温柔,她细声细气地问:“二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黑暗里发出沉闷的轻哼声,好像被绑在架子上割破了喉管准备等死的猪一样,听得叫人有些发颤。 “二少爷……”她摸索着找到他的额头,他背对着她,身体颤抖得不像话,“是不是发烧了?” 他的额头滚汤,尤其当她的手触上去后,变得更加地烫,不但烫,连身体也抖得更加地厉害。 果然病得不清呢!烫成这样得有四十度了。 “二少爷……你真的发烧了……得去医院……”她摸索着将湿冷的毛巾贴在他的额头上,边说道:“我去叫人!” 被冷毛巾碰上的男人,身子巨烈地抖动了一下,然后黑暗里便响起了类似于发情期的动物疯狂却压抑着的喘息声,又粗又重仿佛很急燥,又好像被火烧红的钉子给戳了一下,猛地低吼道:“你干什么?!” 她怔了怔,明明发烧了嘛,怎么说话的声音这么大? “你得去医院……生病不能硬扛的……”好心好意提醒他,他要是发高烧死掉了自己也要跟着吃亏,搞不好连半分钱都拿不到,还要替他守寡呢! “笨蛋!你是白痴啊!谁告诉你我生病了!”浑身滚烫得厉害的男人压抑着怒吼道,粗长的手臂抓住额头上冰凉的湿物体一把甩出了老远。 莫清清气得跳了起来,“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明明好心――” 她的话被突然之间摁亮的灯光给打断了。 暖色调的灯光下,男人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极具诱惑力的绯红色,将他原本就俊朗的面容更增添了一份遐思,邪魅的气质在那些或黄或红的色泽下展现得淋漓尽致。 真……真是可恶……明明生着病……样子却依然这么英俊……真是太没有天理了…… “你确定你真的是好心?”他挑了挑眉,怒极反笑。 干、干嘛……干嘛突然笑得这么奸诈? “不领情就算了!”她突然有些怒意,想不透自己干嘛心软要管他的死活,这种欠抽的家伙应该多病几次,等他病得身子发虚就没那么旺盛的精力去做坏事说坏话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睡觉了!” 转身就想走。 手却突然被人给牢牢地抓住了。 他的手滚烫异常,带着点点的汗意,有些粘稠,仿佛连狂热的心跳都透过手掌心准确无误地传达过来。 “喂,你不是做好事吗?怎么可以硬生生打断别人的好事却又很不负责任的离去呢?”顾子霄邪笑着,绯红的俊脸上,那双明亮好似大海的眼睛呈现出一种迷离的水雾状态,在这暖洋洋又显得有些暧昧的灯光下哪里像是生病的人? 她瞬间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你想干嘛?我都说了不管了。”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反而被他加紧了力道箍住。 邪笑着,就着她温暖的小手,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看着怀里的娇小人儿像只小猫一样挠手挠脚地想要挣脱。 知道他口中的“别的地方”是指的什么地方。 身体猛颤了一下,硬着头皮,死就死吧!就当自己摸了一把牛粪! 顾子霄翻个身,让她在上面。 这样耻辱的姿势,叫她想落泪。 这一抓,把顾二少当场抓得泪奔。 “白痴!你想废了我吗?” 呜呜呜呜…… 重也不行轻也不行,到底想怎样啊? “发什么呆?快点!” 莫清清咬牙切齿,本姑娘我不干了! “你自己折腾去吧!” 起身就想跑,顾子霄哪能让她跑掉了?在她刚刚起身之际,就一把攫住她的腰身,重又压回了自己身下,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给跑掉了 恶狠狠地去撕扯她的裤子。 莫清清手脚并用,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裤子不让他得逞,一边骂他浑蛋臭蛋下半身的人渣。 她的拳打脚踢对他的强壮来说只能算是花拳绣腿跟抓痒痒似的,反而害他更加燥热难耐,仿佛打了鸡血一样。 “畜生!你敢碰我就死给你看!”她发了狠。 “死了正好。” “变态!下流!” “哦呵呵,骂得好,我喜欢。” “你……”她词穷了。 裤子已经被他裉到了膝盖上,她又羞又忿,知道叫骂和挣扎对他来说根本没用,她突然想到了对付莫路的那一招,趁着顾子霄一心一意与她的裤子作战斗的时候,她立刻瞥见床头的台灯。 那一刻也不知是不是潜能爆发,她只一只手居然就将台灯给抓了过来,然后冲那颗又大又重的大脑门儿使劲地砸过去。 只听“砰”一声闷响。 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顾子霄愣怔地抬起头,眼神还带着一丝迷茫,他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等到脑门上的血汩汩地往下流了一脸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遭人袭击了。 高级病房区。 洁白的病床上,与顾子霄有些苍白的脸互相辉映。 顾子霄一脸的怏怏不乐,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被那个女人给袭击了呢? 真是越想越觉得郁闷。 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娇小的女生胆胆怯怯地挪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热水壶,走进后,将热水壶放好,而后又乖巧柔顺地站在病床前,低声细语道:“渴了吗?要不要喝水?” 顾子霄看也不看她,只冷冷淡淡地瞥了眼床头的热水壶,“高级病房里有热水,谁让你再跑出去买热水壶打水的?”啧啧啧,不但有暴力倾向,简直还笨得可以了。 莫清清绞着手指,现在他真的变成病人了,而且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所以眼下也只能够忍气吞声。 “那个,我爸曾经说,医院的开水没自己亲手烧得滚。” “是你爸喝还是我喝啊?!”他很不客气地找碴。 “喂!你别太过分!”她已经够低声下气的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想乱来,她又怎么会砸他呢?话说回来,当时看他流了一脑门的血的时候,自己还真的吓坏了,如果他真的被自己失手砸死了,自己肯定也要跟着陪葬的。 “咦咦咦?你这是对待病人说话该有的态度吗?”他暴燥地眯起眼睛,眼皮缝里射出来的光芒是可怕的,是危险的,“信不信我叫护士把你给赶出去?” 太过分了!我还不想呆了呢! 她转身就想走。 这时,病房的门再次开了。 进来的是顾言泽,他手里提着一袋子火龙果,后面跟着一脸纯真秀气的顾明宇。 顾言泽进来时只冷冷扫了一眼莫清清,而后就没放下水果,不再出声。 顾明宇倒是客客气气,走到病床前道:“二哥,头好些了吗?” “废话!换你脑袋开花试试!”一脸的拽臭表情。 顾言泽皱起眉头,冷冷地道:“生病的人情绪不应该这么激动,对你没好处。” “干你屁事!”一想到他们来看自己笑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顾言泽只得讪讪地闭了嘴,以他的涵养与大度自然是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不过顾明宇有些替大哥不平,“二哥,你不要这样说大哥,他一直都很关心你的,知道你受伤住了医,连忙丢下工作赶来了。” 顾子霄鼻子哼了哼,“是么?恐怕是急着看我笑话吧?” “随你怎么想。”面对蛮不讲理的二弟,他只能采取不闻不问不听不说的最佳态度。 “二嫂,你还好吗?”顾明宇看见战战兢兢候在一旁的莫清清,一张小脸蛋分明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看样子二哥发起脾气来连二嫂也没有办法的。 莫清清抬起头,他的清澈的双眸满是关心,不由心头一软,仿佛漾开了丝丝涟漪,就算大少爷对她冷冷淡淡又充满敌意,二少爷又处处为难处处占她便宜,但是幸好还有正常一些的三少爷,在这种时候,连他淡雅的笑容都像天使一般的纯善可爱。 “我没事,是我……下手没轻没重的……” 顾子霄鼻子重重哼了一下,不想看见他们假惺惺的互相关切的样子,干脆不耐烦地背过身去,对着窗子外面的一片绿色发起呆来。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顾明宇很好奇,二哥的头伤不轻,难道真是柔柔弱弱的二嫂所为? 顾子霄的背脊明显僵硬了一下。 莫清清刚要开口,顾子霄就猛地转过身,阴狠的目光不露声色地从她身上瞟过,害她差点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 “这个……”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抓抓头发,咧了咧嘴,“不太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呀?啊?”插话的人是崔美凤,她阴沉着一张因为精心保养而仍然紧致光滑的脸,说话间,她就已经搀着顾志华往病房里进来,“都把我儿子弄成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呀?” 崔美凤明显不悦的咄咄逼问令现场的气氛立刻陷入零度。 尤其是莫清清,涨红着一张小脸儿,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明明是顾二少的错,怎么这会儿倒弄得她才是大错特错恨不得抽筋剥骨似的? 顾志华不悦地哼了一下,“美凤,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你就少说两句吧。” “这还不够清楚呀?你没看见咱们儿子脑袋都开花了吗?”崔美凤气乎乎地丢下老公,走到病床前,捧着儿子的脸左看右看,满脸的心疼,“子霄,还疼不疼呀?” 顾子霄懒懒地动了动嘴角,“疼,疼得狠呢!”说这句话时分明不忘冲一旁呆着的莫清清瞪一下,该死的丫头!竟然敢偷袭我! 崔美凤啧了半天,心疼得连眼泪都掉下来了,“告诉妈,清清这丫头为什么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呀?啊?” 众人的目光刷刷飞向莫清清。 她已经尽量不出声不出气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一下子又成为他们谈话内容的重心了。 至此,她只能慌乱辩解:“妈!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下手重了点……我错了……”我错了!错在下手太轻,应该再重一点! “清清啊!不是妈说你,知道国外风气不同咱们国内,可是你既然已经嫁到顾家来了,万事就得随着顾家的规矩,别有事没事做些瞎胡闹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从小到大,都没人这么教训过她,就算是后妈,在那次责骂她时被她恶狠狠摔烂了一只破掉的垃圾桶之后都变得客气了不少。 要不是自己理亏于那份协议书,她早就一巴掌甩上去大骂:妈!你有机会还是多教教你儿子别一天到晚就想着玩弄女人吧! 小女人脸色胀红手足无措的样子大大抚平了从受伤开始的极度不平,顾子霄心中的郁闷顿时也在她受伤的眼神中消去了不少。 好吧,算了,知错能改,他顾二少也不是个没良心的人,给她点教训也就是了。 “妈,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是我们玩得太疯了,一时失了手。”他笑眯眯地解释。 莫清清忍不住睁大眼睛,他――不是应该趁机对她落井下石吗?怎么突然之间就转性了? 崔美凤一脸不相信,“玩什么能玩到砸人脑袋呀?” “没什么,夫妻间的小情趣而已,用来调*最合适不过。”他答得理所当然。 噗! 小莫同鞋差点没*,连这种匪夷所思的谎话都能编得出来。 “咳咳……”众人心照不宣地以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 可惜当事人却完全不在乎。 “情到浓时方恨少啊……老婆……我喜欢你小脸儿红红砸我的模样……”顾子霄咬牙切齿满脸微笑地瞪着莫清清道。 “咳咳……”这回轮到莫清清咳嗽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么露骨的话,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子霄的伤势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所以这些天的换洗衣服需要有人回顾宅去拿,本来随便打个电话叫佣人送来就可以了,但迫于崔美凤已经对莫清清感到不满了,所以她主动要求自己亲自去拿衣服,而且呆在这气氛沉闷的病房里简直难受得要死。 但是去往别墅区的交通工具不太方便,所以需要有人送她过去。 顾明宇是想送的,可惜他不会开车。 剩下来能送的人就只有顾言泽了。 ………… 说实话,她极害怕单独跟这个冷面男人相处,他的身上总是散发出一股慑人的魄力,只要稍微走得靠他近一点,就能很清楚地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气场和老远就能感受到的森冷之意。 如果说顾明宇是白日的天使,顾子霄是地狱的恶魔,那么眼前的这个面无表情不露声色甚至连呼吸都不太能够感觉得到的冷俊男子就是来自黑夜里的死神,他不用表露出太多的表情,就能让你知道他是来带你去另一个地方*者。 现在,莫清清尽量让自己走得快一点,急一点,只要不和他同行就好。 下了楼,两人一前一后去地下车库取车。 地下车库此时很安静,连看守的保安都不知所踪。 顾子霄找到车,掏出钥匙开车门。 莫清清就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候在另一边,心中却默念咒语“把我当成风……把我当成风……” 不过咒语一点也不凑效。 顾言泽坐进车里,一抬头,看见还站在门外没有半点反应的小女人,淡淡地轻启唇角,“怎么发呆?你不上来吗?” “啊……哦哦……”莫清清猛地回过神,急匆匆就往车里钻,却因为钻得太急,忘了将头低下头,重重地磕在了车框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章 可怕 “咝~~”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这么心不在焉?我有那么可怕吗?”顾言泽却不急着发动车子,只是两根手指支着下巴,有些随意又好像很严肃地盯着她。 “不不不是!”她慌慌张张地摆手。 大哥你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好吗?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意思的话那我还会很坦然地接受的呢! 只能靠着胡思乱想来跳脱眼下这种奇怪又可怕的沉默。 仿佛欣赏她此刻的表现,终于收回了那鹰般锐利的目光,系好安全带就开始一心一意地开车了。 莫清清终于松了口气,还好,大哥终于回归正常了。 车缓缓驶离医院,一路驶过繁华的市中心,最后开往别墅区。 一路从喧嚣再到静谧,莫清清的心也从放松再变成了紧张。 这一顾是高速公路,所以车开得也很快。 况且,大哥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她悄悄侧头,瞥了瞥大哥若有所思的脸。 等到顾言泽觉察到异样而将脸转过来时,她又“嗖”地将目光回收了。 这样的感觉,像演枪战片一样刺激。 沉默之间,车渐渐开得异常地快,已经明明超过了高速公路限制以下的车速。 莫清清胆战心惊地瞪着车窗外几乎以光速飞闪而过的景致,心里拔凉拔凉地,大哥不会是因为刚才受了顾二少的冷言冷语,所以现在想趁机找他老婆报仇吧? 呜呜呜……她不要当替死鬼啊…… “大……大哥……你好像开太快了……”连话都被超快的车速震得七零八碎。 顾言泽只冷冷道:“还好。” 然后就在莫清清在脑海中勾画着自己死前的惨烈场景时,车却“嘎――”地停住。 巨烈的刹车声拖着刺耳的尾调斜着飞出前去好远。 莫清清在这强烈的惯性作用下几乎整个人像前面的玻璃弹去。 幸好,安全带把她拉住了。 呼呼~~ 交警叔叔说得没错,开车一定要系安全带啊! 胃里一阵翻涌,莫清清昏头转向地打开车门,然后俯下身哇哇地呕吐起来。 大哥你果然是在报复啊! 顾言泽对旁边小女人的惨状却丝毫无动于衷,冷眼旁观的定力已经完全接近变态。 “呕……”吐完最后一口,莫清清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晕乎乎地坐上来。 “舒服吗?”顾言泽淡淡地问道,好像自己刚刚什么也没做过,只是让她好*了一番。 “开……开什么玩笑……”大哥!会出人命的好吗?! “如果你不对我说实话的话,我会让你更加舒服。”完全丧失人性的话语从他口中悠悠道出,好像讲的并不是惩罚和威胁,而是在讲:喜欢吗?我以后天天带你泡温泉哦! “说什么实话?完全……莫明奇妙嘛……”大少爷果然是很难对付的。 顾大少已经摆明了一幅不问出来就谁也别想走的姿态,“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顾家的二少奶奶?究竟有什么目的?是不是顾子霄让你这么做的?真正的莫清清现在在哪里?” 连珠泡似的质问毫不留情地射在她身上,明明平时话少得要命,怎么今天话多得完全不正常? 已经完全被他搞得头昏脑胀的,又被连续用一堆质问来对付她,她……还是再吐会儿吧。 可是能吐的刚刚都已经吐完了,就差胆汁。 无奈,还是得硬着头使劲硬撑,“大哥,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真的看错人了,我是真正的清清,清清是真正的我,你要不要我拿身份证出来给你看呢?”她现在只能使用自己的必杀技――激将法! 她当然没有意大利那个莫清清的身份证了,但是知道大哥不会蠢到真的翻看她的身份证,知道她能讲出这种话,就必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果然,顾言泽抿了抿唇,硬绑绑道:“不必了。” 松了口气,顾言泽终于又开始开车了。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莫清清假装很轻松很自然地说:“话说回来,大哥,难道你还认识另一个莫清清吗?” 趁着开车的空档,顾言泽回头淡淡瞥了她一眼,“不认识,只是见过。” “那……我和她真的长得很像吗?”她满脸“好奇”地探过头去,故意将自己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展现给他看,越是作贼才越是会心虚,所以要想骗过人的话呢,最高的境界就是先骗过自己,“哪里像呢?鼻子吗?哦……眼睛?还是嘴巴……” 顾言泽哪有空真的仔细打量她,只是有些烦燥地在她脸上意思意思,“一模一样。” 莫清清很“惊讶”地低呼了出来,“原来世上真有一模一样的人吗?我真的很好奇呢?你说她会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呢?虽然我妈咪从没有告诉我有过双胞胎姐妹的事,不过……说不定真的有发生哦!” 身边的小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突然有些后悔干嘛要管闲事问一堆莫明奇妙连自己也搞不懂的问题,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如果她真的是在撒谎,那只能说,她的演技实在太好,那个女孩虽然只见过两次,但似乎不是一个这么恬躁的人。 而且那个女孩子,她的身上有种淡淡的属于少女才有的清香味,靠得近一些的时候,那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味道便会萦绕在整个鼻间。 他并不排斥。 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莫清清见他重又心不在焉的,以为自己的一派演技终于打消了他的念头,这边刚刚想松一口气,那边顾言泽却突然毫无预兆地贴近过来。 “大哥?!” 她吓得本能地缩到门边,车门关着,车也在开着,如果他突然想对她乱来,她连下车躲避都不能。 她的慌乱和羞恼令他的举动滞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太过突兀,就算是为了找到真相而这样靠近,也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他从来都不是个喜欢主动靠近女人的男人。 莫明奇妙的想法和举动令他有些微微的懊丧。 于是空着的那只原本是打算靠过去将她拉过来的手,在半途中调转了个方向,改为去拉扯她身旁的安全带,语气泰然自若:“你忘了系安全带。” “哦……谢谢……”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迷茫,弄不清楚他究竟是相信了,还是仍旧怀疑着。 不过所幸接下来的路程还算顺利,顾言泽也只是一心一意地开车,再也没有作出什么令她担心的奇怪举动,也没有再说过什么莫明奇妙的话来。 顾二少的衣服一大堆,光是思考着选哪几套衣服就用了一个多小时,没办法,他的衣服太多了,光是看着就已经眼花绕乱,而且还有一大部分连标鉴都没有剪掉的新衣服,光是看上面的价码就足以令她大呼上帝。 资本家的*生活是她这种穷苦人等无法想象得到的。 “好了吗?” 顾言泽进来的时候,莫清清正想对着又一件衣服的价码感叹一下世界,见他进来,只能生生闭上嘴巴。 “哦……快了……” 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回答,没有觉察到顾言泽突然走过来,将她袋子里的几件衣服拎出来,“这几件他不会穿的,只带这几件就可以。” “哦……”茫茫然然地抬头,才发现他的身体站得离她很近,近到……她一抬头就差点儿撞到他的胸膛。 顾言泽紧抿着唇,定定地看着她渐渐飞红的脸颊,心头迅速掠过一丝异样,有些熟悉的感觉。 “那个……”他的目光简直要将她给戳穿,只好小声地打破了这尴尬的静谧,“可以走了吗?” 顾言泽已经收回视线,面上平静得,就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走吧。” 跟在他后头的时候,心都还无法平静下来。 怎么回事?莫清清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心跳得这么不正常。 幸好顾言泽无法听到人心里在想什么,不然一早就露陷了。 顾子霄住院的这几天里脾气简直差得要死,不是怪莫清清开水太烫,就是嫌医院里的病号饭太过难吃,一点味道也没有,心心念念想着要去吃法国大餐。明明嘱咐他要按时吃药,每次都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将药给扔到床底下。 要不是因为那次莫清清不小心把一个苹果掉了下去,弯腰去找的时候,也不会从里面摸出十几粒小药丸。 而后逼着他当她的面吃的时候,他又会耍无赖,任你怎么千方百计使劲手顾哄他吓他逼他,他都咬紧牙关不肯吃下去。 “药很难吃,我才不要吃呢!”他反而觉得自己委屈,没好气道。 莫清清简直要被他给气死,“这个药又不苦!你吃下去会死吗?” 当然,这是在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才敢这么冲他吼的,如果是大家都在场的话,她一定笑眯眯地发挥自己最大的母性光辉:“老公……吃药嘛……”通常会把顾二少给恶寒死。 “你喜欢吃你替我吃下去吧!”他讨价还价道。 简直拿他没办法,“生病的又不是我,我吃药有什么用。” “还不都是你害的!”他咬牙切齿。 好啦,是她害的,谁叫他企图对她行凶。 见她有些理亏的闭嘴,顾二少黑黑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要我吃药也不是不可以。” 在莫清清以为终于有办法可以搞定他时,又在听到他后面那句话时差点没把手中的水杯往他欠抽的脑门上砸下去。 “你用嘴喂我吧!那我就吃。” 彻底明白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干脆气馁地放下水杯和药,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喂喂!什么意思啊?这么没礼貌!”用嘴喂药又不会死,看她一脸丧权辱国的表情,肯让她喂药是她的荣幸好吧?多少女人哭着闹着盼着望眼欲穿着要给他喂,他还不愿意咧! 缩在窗边削苹果,干脆假装自己看不到听不到,省得心烦。 “叩叩叩……”有人在敲病房的门。 这时候会是谁? 崔美凤打牌去了,顾老爷刚去公司开重要的会议,顾言泽也在公司还没下班,顾明宇更是忙着他们学校一年一度的才艺大赛脱不开身。 况且还觉得她很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所以,看见这个美女时,莫清清本能地缩了一下,再缩了一下,有些本能地卑微着。 “你是?” “子霄在吗?我来看他。”大美女很自然地说道,连声音也非常甜美动人。 莫清清只思忖一下,便立刻叫道:“安米?!” 安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是?” 原来真的是安米!影视剧的双料影后,传说中美貌与智慧共存的亚洲*,男性杂志“心目中女神”票选排行榜的冠军,已经蝉联冠军有两年之久,出道一年就凭借一部电影《爱》而爆红爆紫的璀璨新星,如今已经开始走国际路线专攻国际电影的名牌大腕! 莫清清喜欢上的第一部电影就是她主演的《爱》,此刻自己的偶像就站在自己面前,让她怎么能不激动呢? 有些结结巴巴道:“安……米……我很喜欢你……”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全然没察觉到门口站着的大牌开始流露出的不耐烦的表情,有些笨拙地找出了纸和笔,一脸仰慕道:“可不可以给我签一个名?” 白星也是她的粉丝,比她还要狂热,所以自己能够要到安米的亲笔签名,恐怕那家伙会高兴得跳起来拥抱她转上几圈。 不耐烦地接过纸笔,匆匆签上自己的大名,才又不悦地重复了一遍:“子霄是在这里吗?” “啊……哦……你找他呀……”这才有些迟顿地反应过来,原来那家伙这么厉害,居然可以让数百万人迷恋的偶像亲自过来探望,忙把她迎了进来,“请进……” 里面的顾子霄早就听到门口幼稚无比的惊叹声,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小小一个女星就把她给惊喜成了那样,啧啧啧,朽木不可雕也! “子霄!”安米一脸担忧地跑过来,一屁股在床沿上坐下,安抚的动作和宠溺的语气十分地自然,“你好些了吗?抱歉现在才来看你,你不知道我早就想过来了,可是那部电影刚刚才杀青,不然导演都不肯放人呢!” 顾子霄温柔而宠溺地笑着,就着她抚摸着他的脸的白皙嫩手,细细地摩挲起来,“乖,我不怪你,改天等我好了就找人把那个狗屁导演揍一顿,乖啊!” 真是好大的口气! 莫清清暗自皱眉,安米新拍的这部《女宫》她是听说过的,之前炒得沸沸扬扬,外面还传安米同那个张导演有一腿,张导演据说背景实力雄厚,黑道白道都不得不让他三分面子。 顾二少啊……明摆着是以卵击石嘛。 “子霄,头怎么伤成这样,呜呜呜……”安米说着说着,就心疼地啜泣起来。 “乖哦……乖……别哭了……小心哭花了妆……”顾子霄手忙脚乱地安抚她,眼底的疼惜与不忍不尽然地流露而出。 闲人莫清清,只能以脚尖在地板上画圈圈,无聊地观察着眼前的无聊场面。 洁白干净的病房里。 有窗外淡淡的金粉色的阳光洒进来,飘落了一床。 坐在病床上的俊男美女,两道淡而朦胧的投影,空气中微微泛着光泽的尘粒子。 居然是这么的养眼。 莫清清第一次见到顾二少这么温柔的表情,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的脸上除了不耐烦就是阴沉,再要么,就是邪恶。对着她做出来的宠溺表情也是假惺惺的。 习惯了看一个人平常吊儿郎当的无赖样,咋一看这么认真正经的模样,不被吓到那是不正常的。 而且……顾二少温柔的样子还是蛮养眼的,可惜,人家的温柔只给大明星安米。 两人浓情蜜意地聊得正欢。 一旁默默默默往角落里缩的莫清清,却不小心踢到了一把椅子。 哐铛的刺耳声打破了眼前的一片和谐与美好。 两人同时不满地转过头来。 莫清清差点想把自己的破脚给跺下来。 有些不知所措地抓抓脑袋,“啊!安米小姐!你要不要喝水?”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拿起水杯倒了一杯开水,走过去递向安米。 安米随即皱眉,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好像正在犹豫要不要接过她的水杯。 以为安米介意水杯不干净,莫清清急忙道:“水杯我洗得很干净的,已经消过毒了。” 安米有些狐疑地望了顾子霄一眼,显然,她对于眼前这个破坏他们之间恩爱气氛的罪魁祸首表示了极大的厌烦。 顾子霄立刻了然,有些恨恨地瞪着莫清清,“你还在这里干嘛啊?!还不滚出去!”他暴躁地大手一挥,将莫清清一直端着的水杯猛地一下打翻在地。 水杯哗啦一声碎了,开水流淌了一地。 莫清清一时有些怔住,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唉呀,子霄,别发这么大的火,先消消气。”安米善解人意地轻拍他的背部安抚他,“这医院也真是的,怎么找来这么一个笨手笨脚的护工呢!” 顾子霄突然尴尬地呛了一下,咳了半天,也不解释他和莫清清的关系,只是挥了挥手,巴不得莫清清立刻给他消失干净。 “还愣着干什么?”不耐烦地吼她。 莫清清有些苍白着脸,却没有理会他,只是径直从卫生间找来了拖把,将地板上的水渍和玻璃碎片统统扫进了卫生间里,又在里面鼓弄了半天,这才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原先苍白的脸色也已经恢复了自然。 走到病床前站定,回头冷冷对顾子霄道:“我出去了,有事叫我。” 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 将里面有些愣怔地二人吓了一跳。 安米气鼓鼓道:“什么人呀?脾气这么大,太没有素质了!” “别管她了,咱们聊咱们的。”顾子霄依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实则心里却暗自咬牙切齿,好你个莫清清!给你根破缝衣针你就当定海神针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外面的过道里很安静。 这里是六楼,是医院的高级病房区,除了医护人员外,其他些闲杂人员也不允许上六楼,所以这里总是安静极了。 莫清清打开过道里的窗子,外面映入眼帘的是呼之欲出的翠绿,一些医护人员或者家属将病人推在草坪里晒太阳,他们亲密的诉说着什么,显得宁静清幽。 “二嫂?”一个略为惊诧的声音传来,“你怎么在外面吹风?” 莫清清抬头,是一脸纯澈的顾明宇。 “咦?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嗯,这几天我的学生们都有些疲累了,所以今天我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顾明宇笑容干净地提了提手上的水果,“二哥爱吃,幸好有时间买过来。” 眼见他就要进病房里去,莫清清急忙叫住他,“啊……那个……” “什么?”顾明宇有些奇怪,“二哥是不是又发脾气了?” “没有!”莫清清抓抓头发,心里有些急,现在安米正在病房里和顾二少亲亲我我,万一让顾明宇撞见的话,到时不知道得怎么解释了,所以她干脆先将他拦下来,尽量拖延时间,就是不知道那个安米还要呆多久。 “我想问问,你们学校什么时候比赛呀?”无奈想了半天,只能随口这么瞎问。 顾明宇随即展开一个清澈的笑容,“下周末,我正想说呢,对了,你到时候有空过去看看吗?会有我率领的钢琴合奏哦!” “咦?怎么不让其他人去呢?”她,很怕自己到时候万一睡着了怎么办?会很对不起他的哎。 他的好看的唇角随即绽起一抹苦笑,“不用了,他们都不会去的,每次都是这样,算了,一个人吧。” 呃呃……顾明宇失望的样子看起来很让人不忍心,乌黑的大眼睛失落地半垂着,淡淡的唇角微微向下,显示着他内心的遗憾。 “其实,我周末反正没事……”她试着小声说道。 “啊!”顾明宇立刻打起精神,大大的眼睛因为高兴而光采奕奕,“那就这么说定了哦!反正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嗯嗯,会的。”莫清清脸上笑着,心里却忍不住抽了起来,该死的顾二少,还在没完没了诉说衷肠,他难道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降临吗? “我们进去吧。” “等等!”莫清清惊恐地看着他,绞尽脑汁,啊啊,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拦住他? “怎么了?” “不舒服吗?” 蓦然地,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覆上她的额头,接着,那只大手离开她的额头,放在他自己光洁的额头上,喃喃道:“不烫啊!” 莫清清惊得几乎往后跳开一步。 “呵呵……”这时,病房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嘻笑声。 “咦?”顾明宇立刻迈开脚步向病房走去,“好像有人来看二哥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章 真的 咬牙,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把顾二少的牙齿一颗一颗给敲碎。 “没有没有,你二哥在看笑话呢!”忽然不管不顾地拉起顾明宇的手,“我突然想起来,你二哥想吃水饺,我们一起下去买吧。”二少,我已经尽量多争取时间了,你要是再不抓紧机会可别怪我! “水饺啊……”有些莫明奇妙地抓抓后脑勺,“我记得二哥不喜欢吃水――” 他的话被病房里面突然传出来的吼叫声打断:“莫清清!快进来帮忙!” 两人的身形皆一顿。 “二哥在叫你。” 莫清清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啊,对对,我先进去看看他,你一个人去买吧。”说着便飞快地跑回去。 打开门一走进去,就听见顾子霄大呼小呼:“快点拿些消毒水和创口贴来!安米的手受伤了!” 莫清清立刻后悔自己干嘛要跑进来,目光冷冷一转,就看见坐在床前的安米,一手握着水果刀,一手捧着一个削到一半的苹果,苹果下面的手指,正汩汩往外渗着血,看来是削苹果把手指给割破了。 一个小小的伤口,能让一向自以为是的二少爷这么紧张兮兮,足以可见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了。 “快点去呀!你耳朵聋了吗?”顾子霄坏脾气地吼道。 “子霄,我没事的,真的没关系。”安米忍着疼,眼泪汪汪道。 顾子霄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还说没事?都流了这么多血!” 心里有些不舒服,莫清清转身就要出去拿东西,却没想到刚好撞到一头钻进来的顾明宇,顾明宇嘴上还在问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便被撞得一个趔?,连心扶住摇摇欲坠的莫清清,一看,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这才一抬起头,就看见了里面乱糟糟的情形。 顿时怔在那里,微微张大嘴巴。 “二哥……她是……”迟疑着问道。 顾子霄正在情绪的最顶端,想也不想就回道:“不用你管!你给我一边去!” 莫清清站在那里,听到这句话,心里的怒也也蹭地一下窜了起来,还窜得老高,她一把拉住顾明宇,没好气道:“你别管他!”然后拉着他怒气冲冲就要出去。 “站住!先把创口贴拿来!” “我知道!”莫清清冷冷回道。 走出病房,这才松开顾明宇,找到护士要来了消毒棉签和创口贴。 “等等,那个女人是谁?” “哪个?”她只能装傻充愣。 顾明宇干净皎好的脸庞上竟然有了隐隐的怒意,扯着她的胳膊也有些不正常的用力,“就是那个坐在二哥床前,让二哥一脸紧张的女人!” “哦……她呀……”莫清清语气淡淡,脑海里却在飞速搜索着有力的信息,“她是子霄的哥们儿,关系挺好的。” “哥们儿?”顾明宇仿佛听到了什么很怪异的事,他盯着莫清清看了半天,显然还是不相信她的话,“二嫂,你对我说实话,是不是……我二哥又耐不住寂寞出去找女人了?” 莫清清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古怪。 莫清清的古怪是因为顾明宇明显看出了些什么。 而顾明宇的担忧,却是不想自己的二嫂被欺负。 两种全然不同的担心,却在两个心思各意的人心里,完全变了一层意思。 “没有的事!”莫清清慌忙否认,“你二哥对我很好的!她……他们真的只是朋友,我都是知道的。” 顾明宇却再也不肯下楼去了,一意要跟着莫清清回到病房,顾子霄的脸依然很臭很硬,看见莫清清拿来了消毒棉签和创口贴,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疼吗?”顾子霄对着安米受伤的地方轻轻哈一口气,脸上的小心翼翼仿佛一个伟大的母亲对待自己生了病的小孩那般温柔。 顾明宇皱着好看的眉头,盯着两人有些亲密的目光也渐渐变得古怪和锐利起来。 心知顾明宇就在身后看着,莫清清突然挺身上前,也不管顾子霄吓人的眼神,从他手里夺过了棉签和创口贴,笑眯眯道:“我来吧,你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别把安米弄疼了。” 顾子霄的目光简直要吃人一样,“你――”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咬牙切齿地笑着,抓过安米的手,开始给她的创口处消毒。 安米起初还推拒,但渐渐地,却觉察出了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气氛一时都有些古怪。 半晌,莫清清松了口气,“好了,这几天伤口尽量不要碰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顾子霄拧着剑眉,他以为她又想耍什么花招,不过所幸她没有对安米乱来,否则…… “谢谢……”安米淡淡地扯了扯唇角,手不露声色地从莫清清的手中抽回来。 顾明宇优雅地走过来,微笑着朝安米点点头,然后才对顾子霄说:“二哥,刚才二嫂说你想吃水饺,是要吃肉馅的还是菜馅的?” 原本静滞的二人,猛地抬头睁大眼睛。 “水饺?!” “二嫂?!” 异口同声的低呼,令顾明宇感到很是舒心,“对呀。”他边笑着边拉过一旁冷观的莫清清,“二嫂很关心你呢,不想打扰你和朋友聊天,自己一个人出去吹风――” “子霄!”安米有些不敢置信地打断他的话。 “安米?”顾子霄无奈地看着她,“你听我解释――” 安米漂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怒意,渐渐地怒意消散,只剩了满眼的哀伤,她指着莫清清的手有些战粟,“她……她就是你娶的那个女人……莫式的千金大小姐莫清清吗?” 顾子霄扭头狠狠瞪了那两个人一眼,再次回头,脸上只剩下无奈,“不错。” 得到肯定的答案的一刹那,安米只觉得脑子里一轰,像是被炸弹给轰过一般狼狈。 嫉妒…… 羡慕…… 怨恨…… 不甘…… 种种隐藏在身体里的消极因子被轰炸开来,强烈地涨满每一个角落。 人不可貌相,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堂堂莫式的千金大小姐,居然会是眼前这个平凡、瘦小、毫不起眼的小女孩!哈!真是太荒谬了!她安米通过那么多的努力才艰难万险地成为国际巨星,到头来,竟连一个普通到用一口唾沫就能淹死的女孩都比不上,归根到底,不就是因为她有家势么?! 不然她凭什么!! 她起身,恨恨地丢下一句“好好陪你老婆吧!”甩身就离开了。 顾子霄十分地狼狈。 当然,他很自然地将这种狼狈归怪在莫清清的身上,这世上干嘛要什么莫清清?干嘛不都去死好了!管她真的还是假的,她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当初他想娶安米的时候,老爷子百般阻挠,甚至不惜以断绝父子关系相逼,只为让他断了那根本就不该有的心思。 最后他好不容易打消了娶安米的念头,谁知那老家伙竟然随意的一开口,就定了他的人生大事! 什么莫式的千金小姐,他连是圆是扁都没兴趣知道,竟然就要接受她很快回国同他结婚的事实,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简直受到了奇耻大辱。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娶她能为自己带来好处,他就算跳到天涯海角,老爷子又能奈他何?然后他就想到娶一个假的回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以后再一脚把她踹了,到时候再娶安米进门也不迟,老爷子再气也没有办法。 而现在,这个假的莫清清害安米同他翻脸,只要一想想,心里就有股火在肠子里面燎原似地弄得他百般不爽。 “子霄!”安米有些不敢置信地打断他的话。 “安米?”顾子霄无奈地看着她,“你听我解释――” 安米漂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怒意,渐渐地怒意消散,只剩了满眼的哀伤,她指着莫清清的手有些战粟,“她……她就是你娶的那个女人……莫式的千金大小姐莫清清吗?” 顾子霄扭头狠狠瞪了那两个人一眼,再次回头,脸上只剩下无奈,“不错。” 得到肯定的答案的一刹那,安米只觉得脑子里一轰,像是被炸弹给轰过一般狼狈。 嫉妒…… 羡慕…… 怨恨…… 不甘…… 种种隐藏在身体里的消极因子被轰炸开来,强烈地涨满每一个角落。 人不可貌相,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堂堂莫式的千金大小姐,居然会是眼前这个平凡、瘦小、毫不起眼的小女孩!哈!真是太荒谬了!她安米通过那么多的努力才艰难万险地成为国际巨星,到头来,竟连一个普通到用一口唾沫就能淹死的女孩都比不上,归根到底,不就是因为她有家势么?! 不然她凭什么!! 她起身,恨恨地丢下一句“好好陪你老婆吧!”甩身就离开了。 顾子霄十分地狼狈。 当然,他很自然地将这种狼狈归怪在莫清清的身上,这世上干嘛要什么莫清清?干嘛不都去死好了!管她真的还是假的,她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当初他想娶安米的时候,老爷子百般阻挠,甚至不惜以断绝父子关系相逼,只为让他断了那根本就不该有的心思。 最后他好不容易打消了娶安米的念头,谁知那老家伙竟然随意的一开口,就定了他的人生大事! 什么莫式的千金小姐,他连是圆是扁都没兴趣知道,竟然就要接受她很快回国同他结婚的事实,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简直受到了奇耻大辱。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娶她能为自己带来好处,他就算跳到天涯海角,老爷子又能奈他何?然后他就想到娶一个假的回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以后再一脚把她踹了,到时候再娶安米进门也不迟,老爷子再气也没有办法。 而现在,这个假的莫清清害安米同他翻脸,只要一想想,心里就有股火在肠子里面燎原似地弄得他百般不爽。 “二哥……” “闭嘴!还嫌不够乱吗?!”顾子霄没好气地吼道。 顾明宇被他吼得面色微微通红,神情却依然坚定无比,不吐不快,“二嫂是个很好的人,你要好好珍惜她。” 虽然对顾明宇的话感到突兀和尴尬,但心里依然有阵阵暖流涌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她真的真的很愿意和他做朋友,短短的相处以来,她已经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身上没有一丁点富家少爷的缺点。 顾子霄张大嘴巴,睁大眼睛,脸色古怪地盯着他看了半天,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我自己的老婆我当然会好好‘珍惜’,你不用管那么多。”说话时,目光转向莫清清,老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安米气急败坏地跑下楼。 高跟鞋敲在冰冷的充满消毒水的地面上敲得“噔噔”地响。 可恶!竟然都不会挽留她一下! 恶狠狠地跺了几下脚,然后走出医院,红色的奥迪静静停在医院门口,她的特殊身份可以获得许多额外的好处,比如,她不用像别人一样将车停在地下车场,那里阴阴暗暗的,她十分讨厌。 虽然有病人对着门口这辆挡路的豪华汽车感到不满,但只要一对上安米漂亮性感的外表,任谁都会禁不住微微发愣。 直到上了车,心里的怒气依然无处可发。 车子缓缓驶出医院,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 ………… 叨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头,莫路依然吸得有滋有味。 囊中的羞涩让他恨不得连过滤嘴都狠狠地抽一遍。 他在医院附近转悠了半天,也没有再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靠!难不成是自己眼花了? 事实上,他的确有些眼花,因为他的左眼还被厚厚的纱布给包裹着,医生说现在还不能直接拆开来,否则他早就他娘的把这团碍眼的纱布给扔掉了。 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看他一两眼。 他明白自己此刻就像一个独眼龙。 都是那该死的丫头! 自己不但什么便宜也没占到,还被她用筷子插伤了眼睛,他莫路最好眼睛没事,否则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把该死的她给揪出来狠狠地蹂躏一番,否则实在难消他心头之恨。 “二哥……” “闭嘴!还嫌不够乱吗?!”顾子霄没好气地吼道。 顾明宇被他吼得面色微微通红,神情却依然坚定无比,不吐不快,“二嫂是个很好的人,你要好好珍惜她。” 虽然对顾明宇的话感到突兀和尴尬,但心里依然有阵阵暖流涌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她真的真的很愿意和他做朋友,短短的相处以来,她已经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身上没有一丁点富家少爷的缺点。 顾子霄张大嘴巴,睁大眼睛,脸色古怪地盯着他看了半天,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我自己的老婆我当然会好好‘珍惜’,你不用管那么多。”说话时,目光转向莫清清,老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安米气急败坏地跑下楼。 高跟鞋敲在冰冷的充满消毒水的地面上敲得“噔噔”地响。 可恶!竟然都不会挽留她一下! 恶狠狠地跺了几下脚,然后走出医院,红色的奥迪静静停在医院门口,她的特殊身份可以获得许多额外的好处,比如,她不用像别人一样将车停在地下车场,那里阴阴暗暗的,她十分讨厌。 虽然有病人对着门口这辆挡路的豪华汽车感到不满,但只要一对上安米漂亮性感的外表,任谁都会禁不住微微发愣。 直到上了车,心里的怒气依然无处可发。 车子缓缓驶出医院,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 ………… 叨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头,莫路依然吸得有滋有味。 囊中的羞涩让他恨不得连过滤嘴都狠狠地抽一遍。 他在医院附近转悠了半天,也没有再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靠!难不成是自己眼花了? 事实上,他的确有些眼花,因为他的左眼还被厚厚的纱布给包裹着,医生说现在还不能直接拆开来,否则他早就他娘的把这团碍眼的纱布给扔掉了。 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看他一两眼。 他明白自己此刻就像一个独眼龙。 都是那该死的丫头! 自己不但什么便宜也没占到,还被她用筷子插伤了眼睛,他莫路最好眼睛没事,否则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把该死的她给揪出来狠狠地蹂躏一番,否则实在难消他心头之恨。 他干脆在路旁蹲了下来,他就不信等不到她! 这么想着,又觉得自己有些悲哀起来,真没想到那臭丫头会这么剧烈地反抗他,他也不过只比她大两岁,除了追过几个漂亮女孩子,结果都被人家给甩了以后,剩下来的就是对清清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愫了。 明明她普通到没有任何可以吸引他的地方,可是偏偏在十四岁看见她的那年,心却无法抑制地怦怦狂跳,那是年少的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的悸动,总之,不管那丫头是冷冷淡淡,或是热情活泼,对他来说都有着无法言语的吸引。 知道她被许哨甩了,他是高兴的,许哨他见过,长相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他就不明白了,他莫路要模样有模样,哪点就比不上那个小白脸了? 本来那次是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的,没想到还是叫她给跑了。 “咝~~”烟头烫到嘴了。 他站起来狠狠地踩灭烟头,却没想到那辆漂亮的红色奥迪就这么横冲直撞地向他撞过来。 莫路已经迅速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想要躲开,没想到还是被车轮给刮到了腿。 “操!你他妈瞎啦!”他吃痛地摔在地上,狠狠地骂娘。 车缓缓停下,从敞开的车窗里探出一张完美的脸蛋。 虽然她戴着墨镜,但莫路依然敢打赌,那幅墨镜后面肯定藏着一双妖艳入骨的眼睛。 漂亮女人优雅一笑,“抱歉,你没事吧?” 莫路已经拐着脚站起来,“你让我开车撞撞看看你有没有事!” 女人咯咯一笑,动听极了,她动作潇洒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叠崭新的钞票,冲他晃了晃,“这些拿去,足够你的医药费了。” 莫路粗辱地夺过来,不要白不要,不过他的气已经消下去不少,但嘴上依然不饶人,“哼!这么点就想打发我啊!万一我去医院检查是骨折怎么办?误工费你怎么算啊!” 女人也不生气,只径直从钱包掏出一张名片,动作优雅地递给他,“这是我助理的名片,如果先生真的受了很严重的伤的话,你拨打这个号码就可以了。” 莫路接过香喷喷的名片,有些茫然地望着她。 女人淡淡一笑,而后摇下车窗开车离去。 “方小药,芳华娱乐公司明星助理……”莫路盯着名片半天,才忿忿骂道:“还明星呢……真当我莫路是傻的啊!”他莫路只要钱,要这狗屁的名片有个屁用,可惜再想敲诈一笔已经太迟了,人都走了。 想了想,还是把名片放进兜里。 ………… 医生说顾子霄终于可以出院了。 这天刚好是周六,所以除了顾明宇还在学校进行最后一场排练外,其他人都过来了。 五个人都坐在顾言泽开来的车里。 顾老爷坐在副驾驶坐上,莫清清只能和顾子霄紧紧地挨在一起。 路上崔美凤一直不停嘴地唠来叨去,顾子霄也不作声,只是紧紧地抿着唇,一脸“别惹我”的不耐烦样。 说来说去,最后又勉不了说到莫清清头上。 “我说清清啊,你下次可千万不要这么不小心知道吗?这次幸好没事,要真是有个万一,我也不想活了!” “行了,子霄这不是没事了嘛。”顾志华无奈道。 “老爷你还说呢!”崔美凤十分不满地道:“我看这样,今天你就打个电话给莫家振,跟他说说她的好女儿都干了些什么事!” 哈? 莫清清惊得差点儿跳起来。 身边的顾子霄显然也没有想到老妈会突然这么说,紧抿着的嘴唇终于咧开了一条缝,却是有些哀求的语气,“妈!你能不能不要把事情闹大啊?我已经说了这事不能完全怪清清!” “你就知道护短!”崔美凤气乎乎地顶了回去,而后语气变得有些呜咽,“人都说儿子总是娶了老婆忘了娘了,这还真是这样呢……” “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顾子霄气恼地抓抓头,吼道:“总之叫你不要打就是不要打!” 崔美凤被他突然吼得一愣一愣的,眼角很快就有委屈的水雾笼上来。 顾志华扭过头,严厉地喝斥了他一句:“臭小子!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谁让她多管闲事。”顾子霄气哄哄地闭上了嘴。 “其实……”一直专心沉默开车的顾言泽淡淡地开了口。 莫清清立刻提起神来。 “清清回国这么久,好像都没有和家里联络过吧?” 淡淡的语气,莫清清却听得惊心动魄。 “是这样,最近一直没有时间去换一张国内的卡,等我换好了卡就会打电话过去了。”莫清清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解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章 习惯 “家里又不是没有电话。”崔美凤不阴不阳道。 “妈……其实我习惯用手机了呢……” 顾子霄紧紧拧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就这样,一场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惊心动魄地谈话随着车子到达别墅以后停止。 吃晚饭的时候。 顾志华特地提了一下:“清清,等下吃完饭跟家里打个电话吧。” 医生说顾子霄终于可以出院了。 这天刚好是周六,所以除了顾明宇还在学校进行最后一场排练外,其他人都过来了。 五个人都坐在顾言泽开来的车里。 顾老爷坐在副驾驶坐上,莫清清只能和顾子霄紧紧地挨在一起。 路上崔美凤一直不停嘴地唠来叨去,顾子霄也不作声,只是紧紧地抿着唇,一脸“别惹我”的不耐烦样。 说来说去,最后又勉不了说到莫清清头上。 “我说清清啊,你下次可千万不要这么不小心知道吗?这次幸好没事,要真是有个万一,我也不想活了!” “行了,子霄这不是没事了嘛。”顾志华无奈道。 “老爷你还说呢!”崔美凤十分不满地道:“我看这样,今天你就打个电话给莫家振,跟他说说她的好女儿都干了些什么事!” 哈? 莫清清惊得差点儿跳起来。 身边的顾子霄显然也没有想到老妈会突然这么说,紧抿着的嘴唇终于咧开了一条缝,却是有些哀求的语气,“妈!你能不能不要把事情闹大啊?我已经说了这事不能完全怪清清!” “你就知道护短!”崔美凤气乎乎地顶了回去,而后语气变得有些呜咽,“人都说儿子总是娶了老婆忘了娘了,这还真是这样呢……” “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顾子霄气恼地抓抓头,吼道:“总之叫你不要打就是不要打!” 崔美凤被他突然吼得一愣一愣的,眼角很快就有委屈的水雾笼上来。 顾志华扭过头,严厉地喝斥了他一句:“臭小子!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谁让她多管闲事。”顾子霄气哄哄地闭上了嘴。 “其实……”一直专心沉默开车的顾言泽淡淡地开了口。 莫清清立刻提起神来。 “清清回国这么久,好像都没有和家里联络过吧?” 淡淡的语气,莫清清却听得惊心动魄。 “是这样,最近一直没有时间去换一张国内的卡,等我换好了卡就会打电话过去了。”莫清清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解释。 “家里又不是没有电话。”崔美凤不阴不阳道。 “妈……其实我习惯用手机了呢……” 顾子霄紧紧拧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就这样,一场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惊心动魄地谈话随着车子到达别墅以后停止。 吃晚饭的时候。 顾志华特地提了一下:“清清,等下吃完饭跟家里打个电话吧。” 吓?! 心里有鬼的莫清清只能“嗯、嗯”“哦、哦”地随口应着。 回到房间,莫清清质问那个坐在床头一脸悠闲自在打游戏的人。 “现在怎么办?我不可能打电话给那个人的,万一露陷怎么办?” 等了半天,床上那个人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喂!你倒是说句话呀!”干嘛搞得就像她一个人急似的? 床上的人还在自言自语“唉哎唉……三关……晕……又失败了……”得正起劲,根本没有意识到站在身前的某个小女人快要急死了。 莫清清怒从心起,三两步走过去从那个手里抢过游戏机,“先别玩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顾子霄十分不悦地抬起头,“你干嘛抢我东西!” “你先回答我才可以玩!” “真是蛮不讲理!等我过了三关再告诉你。”顾子霄不耐烦地从她手中夺过游戏机。 “三关……好!说话算话!” 在卫生间里刷完牙洗完脸后探出来查看,顾子霄还在玩游戏。 好吧,再等等。 直到她洗完澡走出来后,顾子霄依然还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请问二少,您玩到几关了?” “六关……”想也不想地答道。 好啊!竟然一直在耍我! “看来你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算了,皇上不急太监急。”呸呸!她才不是太监呢! 被他气得口渴,喝水去! 莫清清出门后,顾二少的唇角才露出一抹胜利般的笑。 喝完水回来的路上,被顾明宇叫住了。 他笑得有些腼腆,“二嫂,记得明天一定要来哦!” 哦,她这才想起明天要去他学校看他表演。 “好啊,我一定去。”只要别说她没有音乐细胞就行。 刚要走,又被他给叫住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等等。”顾明宇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喝得满脸都是水……” 就在莫清清的惊愣中,这个顾三少又像上次一样,用一块带着清香味的手帕细细温柔地替她擦拭唇角的水渍。 脸颊顿时被火烧着了似的,烫得难受。 晕晕乎乎中,依稀听见顾明宇在耳边吐气如兰:“明天可不要听得睡觉流口水哦!” “嗯嗯……哦……”依然是糊里糊涂地随口硬着,整个人却身不由己地踉跄着往房间走去。 顾明宇漂亮的大眼睛细细地眯起来,唇角上那抹纯真无害的笑意渐渐地收拢,淡淡的玩味在唇边上若隐若现。 二嫂……还真是可爱得让人有些不忍心呢…… 回到房间里,顾子霄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咦?动作还挺快的嘛。 他的手机响了,他一面接电话一面向房间外走去。 “嗯嗯……拿到了?……好……尽快……” 他走得那么快,莫清清都没有来得及拦住。 这家伙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出去干什么? 算了,不管他了,自己先睡觉,反正他都不急,自己干着急也没有什么意思。 长夜漫漫…… 二少不在…… 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身心放松地睡那张柔软舒服的大床了。 “扑”地跳了上去,身子舒服地在上面弹了几弹。 哇哇!好久没有睡你了大床!她像烙煎饼似地在床上翻来滚去,直到全身心都舒服了个够才停下来,一把抓过枕头塞在脑袋下,他到底还会不会回来了?躺在床上想了想,管他呢!先熄灯再说吧! 亲爱的周公!我来找你下棋啦! 灭了灯后,莫清清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房间的灯“啪”地一下亮了,房间里瞬时亮了起来,刺眼的光线彻底将她唤醒,被人恶意地打断睡眠真的很想发脾气哎! 气咻咻地睁开眼睛,差点儿没被顾子霄凑近的脸给吓一跳。 这人干嘛总是喜欢趁人家睡觉的时候把头伸进来啊? “吵醒你了?”顾子霄脸部的表情有些阴阳怪气,别扭得紧。 睁眼说瞎话,莫清清蹭地爬了起来,抓过枕头,霸着大床,一幅坚守我方阵营绝不让敌人有可趁之机的严肃表情。 顾子霄眯着眼看了看她,“既然你这么喜欢睡这张床的话,我不介意你睡在这里。” “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他会有这么好心? “当然,只要你喜欢,你可以每天随时随地睡这里……我的身边。”边说着,边大大咧咧地在莫清清身边躺了下来,沉重的份量让整张大床发出轻微地咯吱一声,然后中间的那一部分就很惨烈地凹陷了下去。 包括躺在一旁的莫清清也未能幸免于难,随着中间部分的凹陷,她的身体也立刻十分听话地遵循地心引力地滑了下去。 滑到中间凹陷的那部分,顾子霄的身体十分准时地翻过来,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 一个人的凹陷立刻变成了两个人的凹陷。 “唔……果然还是要抱着女人睡觉才会比较舒服……”怀里的身子柔柔软软的,抱在怀里真是太舒服了,忍不住在那嫩滑的脖子上狠狠蹂躏了几下。 莫清清吃疼地挣扎起来,手脚并用连踢带打。 顾子霄的某个重要部位很不幸地惨糟袭击。 他闷哼一声,沉重的身体终于松开了她,差点儿没滚下床去。 “臭女人!你找死啊?!”顾子霄恶狠狠地扯住她的头发,面部表情痛苦地扭曲起来。 “谁让你碰我?自己找的!”莫清清以不顺手的姿势抓住他扯住自己头发的手,又抓又咬,直到那只手承受不住痛意才不得不缩了回去。 顾子霄还想再动手,耳边却“咔喀”地一声,接着眼前有银灿灿的寒光闪过,扭曲的脸立刻变成了惊恐。 “再敢乱来直接家伙伺候!”她气势汹汹双手握剪一连对着他咔喀了好一阵。 顾子霄脑海中唯一闪现过的是:这个女人疯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根子,理智终于战胜了欲望,闷头咕弄几声,还是乖乖抱着被子睡在地板上了。 铺好被子,顾子霄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漂亮的红色手机,扔过来道:“莫清清的手机,给他家里打电话。” 一时没听明白,她的手机在自己身上啊,直到看见顾子霄的脸上露出了“你是白痴啊”的表情,她才反应过来,哦哦……慌忙捡起手机,捣鼓了半天才犹豫道:“不会露馅吗?” 顾子霄狡黠一笑,“你再看清楚一点。” 这回莫清清很听话地认真查看起来,这一看,才发现手机已经被人弄成了录音播放状态。 “摁下播放键……”顾子霄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摁下播放键。 里面却传来一个女子清亮的声音。 “爹地……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呀……” 只说了这一句话,声音却突然顿住了。 莫清清抬起头,以疑问的目光望着了一脸胸有成竹的顾子霄一眼,发现这家伙笑得极为精明,一双好看的眼眸在暖色调的灯光下璀璨若星。 不等她的话问出口,手机里女子的声音重似乎像是等到了某种答应似地轻松地接话道:“嗯嗯嗯……知道啦……每回你都是这样子的啦……” 接下来又是一顾空白。 “爹地想不想我啊?我可是很想爹地你哦!” “我在顾家过得很好啦……老公也很照顾我哦……你放心啦……我会乖乖的啦……” “呜呜呜……爹地……人家要挂电话啦……子霄正在催我洗澡呢……” “下次再聊吧……就这样……拜拜……亲一下爹地……” 清亮的嗓音戛然而止。 在安静的房间里依然有余音缭绕,不绝于耳。 “这是真正莫清清的声音?”她寻问道。 顾子霄惬意地松展了一下筋骨,才懒洋洋地一头倒在地铺上,好像自己依然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一般的舒服,长长的胳膊绕到脑后当成枕头,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才悠悠地开口:“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如何能这么安心?” 莫清清咬了咬唇,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莫清清现在应该被你关在了某个地方吧?”她看了看手中的手机,分明也是女性的手机,“不过我真好奇,你是怎样想办法让她肯录下这顾对话的?” 难道他对她施以暴刑? 烙铁? 扎针? 苦心冥想,咦咦?会不会是满清十大酷刑? 一边想着,脑海中不禁然地浮现出那可怕的施暴场景,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太可怕了,没想到顾子霄的手顾居然如此可怕! 现在,莫清清算是明白了,顾二少的办法,就是让她用莫清清的手机,用莫清清的提前录好的对话来对付莫家那边的人。 可是他的办法也太残酷了,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听话的话,他会不会也用满清酷刑来对付自己呢? 把自己绑在一条粗长的铁链上,顾二少握紧高温炭烧得通红晶透的铁铲狞笑着靠近自己,最后,“咝”地一声,把红得滴铁水的铲子恶狠狠地烙进自己光滑细腻的肌肤上…… “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居然有冷汗冒出来。 “啧啧啧,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皱起眉头,不耐烦地看着床上小女人一脸的惨白相,乌黑的大眼睛骨碌碌地直转,瞳孔几乎都像猫咪一样缩了起来,肯定又在想些令人匪疑所思的东西了。 “不要烫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喊出声。 顾子霄皱着眉,一脸的鄙夷,“烫什烫?你不会是以为我对莫清清施以极刑吧?” 见莫清清没有否认。 “哈!你想像力真够丰富的,我怀疑你体内有不安的暴力因子在作崇。”斩钉截铁地对她下了论证。 “哎!其实对付那个女人,哪里用得着行刑呢?我不过就是……”不过就是多派了几个美男子为了勾引她而使出浑身解数,嗯,果然是很好*呢!现在那女人估计还在一堆男人的温柔乡里睡得正熟呢! 不过这种答案他才懒得跟她解释呢!浪费不起那个口水。 “快点打!”对着一头雾水的小女人吼道。 从手机电话簿里找到莫父的电话号码,然后摁了下去,按照顾子霄说的去做,待电话一接通后便立刻按下录音播放键。 “嘀、嘀、嘀……”电话接通了。 那头响起一个略为低沉的中年男子有些激动的声音:“喂……清清吗……你总算肯接电话了……” 莫清清心想,一定是打过几次电话给他女儿,但因为手机不在身上,所以自然不会让她接了。 不过,幸好,用不着自己开口说话,只需要拿着手机尽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就好。 “爹地……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呀……”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子笑得十分开怀,跟着又喘了几声,“哎呀,你爹地我老了嘛……走一步路都喘得厉害呢……” “嗯嗯嗯……知道啦……每回你都是这样子的啦……” “清清啊……在国内还适应得了吗?爹地可是天天想你呢……只是事务太忙了……爹地一会儿也脱不开身,再加上那次大病一场,现在老命都只剩下半条了……” “爹地想不想我啊?我可是很想爹地你哦!” 糟了,这父女俩的这一顾对话明是拼接不起来的,简直答非所问。 莫清清脑袋一嗡,后背上的冷汗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原本躺在床上只一心听戏的顾子霄,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里出了一个BUG,一时不由得也有些紧张了起来,干脆爬起身,一脸紧张地凑到莫清清身边,企图等意识到不对劲时,可以立刻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显然也跟着怔了一下。 不过所幸,莫父并没有怀疑什么,很快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对女儿的宠溺,“你这丫头啊……叫爹地怎么说你好呢?爹地当然想你啦……你在那里过得好吗?” “我在顾家过得很好啦……老公也很照顾我哦……你放心啦……我会乖乖的啦……” 对话终于又接上了,一直紧张的两人终于都松了一口气。 “爹地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还像小孩子一样任性知道吗?”声音里完完全全是父亲对于远嫁国外的女儿的关心。 “呜呜呜……爹地……人家要挂电话啦……子霄正在催我洗澡呢……” “嗨,你这孩子……每回打电话都急着要挂……”似乎很是无奈。 “下次再聊吧……就这样……拜拜……亲一下爹地……” “呵呵……也亲一下我的宝贝女儿……” 顾子霄“嘀”地一声把电话挂断。 “好啦!终于搞定!没想到那老家伙居然这么罗嗦的!”真怕那老家伙咿咿呀呀说个没完不肯挂电话。 “喂!你才罗嗦呢!”沉默不语的莫清清,突然很生气很大声地冲他吼道。 “咦咦咦?你吃错药了吧?”顾子霄啧啧有声地靠过来,伸手往她额头上探去,“没发烧呀!” “你才发烧!”莫清清气鼓鼓地推开他,想要扯过被子把自己牢牢地包裹起来,却发现被子早被顾子霄给抱下床了,只好又跑下床,走到柜子前从里面翻出了一床新的被褥。 真搞不懂,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女人心,海底针!这话说的真不错!”顾子霄看她摆明了不想理会自己,有些讪讪地闭了嘴,不情不愿地爬到地铺上,扯过被子往头上一包,吼道:“喂!你关灯!” 以为她会顶嘴,没想到话音刚落,就听“啪”地一声把灯给灭了。 哎哎!这小妮子果真吃错药了吧? 这么听话害他有火无处发,就让那团火窝在胸腔里了,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好一阵,越想越气,怎么着也该是他为上的吧?怎么可以让自己处于下风呢? 想来想去,他掀开被子,在黑暗里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床上一团黑的人影闷声道:“莫清清!你害我睡不着了!” “…………” 唉?不理他? “莫清清!你倒是吭一声啊!” “…………” “女人!你哑吧啦!” 顾子霄蹭地一下从地板上爬起来,就在他准备给她来一个突然袭击时,却听见黑暗里传来一声声压抑的啜泣声。 哭了? “你在干嘛?”他故意凶神恶煞地吼她。 闷头闷脑的啜泣声再也不加掩饰,竟渐渐演变成了呜咽声。 还真的哭了? 顾子霄立刻不知所措。 房间灯被他摁亮,大床上的那团小被褥蜷缩得小得可怜,就那么一拱一拱地打着抖儿,看起来还真是可怜。 “喂?你干嘛哭啊?我又没有欺负你。”他凶巴巴地去扯她的被子,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嘛!就算真的想要做什么,一看见她脑袋旁边放着的那把明晃晃的锋利剪刀,也吓得什么都做不了了。 压抑着的呜咽声越来越响,两只手依然死死地抓紧被子,顾子霄很没耐心地跟她来来回回扯了好多下,总算是把被子给扯下来了,然后他就看见一张哭花的小脸蛋,像只掉进水来刚刚打捞上来的小猫咪一样,满脸泪痕,瑟瑟发抖,有一阵没一阵地发出轻轻地呜咽声。 顾子霄愣了一下,继而才别别扭扭地问道:“你……你哭什么?” 莫清清一边抽嗒嗒地呜咽着,一边咬着嘴唇断断续续道:“我……我想爸爸……” 想爸爸? 顾子霄差点没从床上蹦下来。 有没有搞错,居然会想爸爸想到躲在床上哭? 那边小女人还在断断续续地啜泣着:“我想……想听爸爸的声音……真正的爸爸……” 顾子霄明白了,原来小女人的哭泣完全是因为刚刚与莫父通话引起的。 虽然老爷子天天都在他眼皮底下,偶尔几天见不到也很正常,所以他还从来没有想念过父亲,当然也就不会知道想念父亲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因为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自然也就无法理解此刻莫清清思念爸爸的心情。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章 喜欢 “不是吧?爸爸有什么好想的?还不就那样嘛……”他结结巴巴地劝了半天,没想到不劝还好,越劝她就哭得越凶,简直让人觉得他是最可恶的坏蛋。 实在没办法,烦燥地抓抓头发,“唉!算了,这样吧,顶多我帮你找一个假爸爸让你缓解一下相思之苦吧!”听到这句话,一直啜泣不断的莫清清,猛地止住哭声,然后瞪大眼睛仿佛看怪物似地看着顾子霄。被她瞪得好不爽。 “瞪什么?感激我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吧?”莫清清叹了口气,顾子霄的不通人情事故反而让她再也哭不下去了,现在又听到他说要找个假爸爸来,只觉得很想笑,又想哭又想笑的两种极端情绪在身体里互相做着拉力战。 最终,想笑的情绪胜利了。莫清清哈哈笑起来,可恶的顾二少,连哭都不肯让人家好好哭,还把她弄得哭笑不得,感觉自己现在一定是像透了疯子。顾子霄怀疑她疯了,然后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跟着她疯了这么久,简直丢脸死了! “神经病!”忿忿地骂了一声,拉灯,躺下,睡觉。…………“二嫂,我先去学校了,一会大哥去上班的时候刚好可以送你一程。” 顾明宇一身裁剪得恰到好处的名牌西装令他看起来精神抖擞,整个人看起来即不失王子的高贵优雅之气,又不失孩童的单纯美好。莫清清正在喝水,听到他的话,差点儿把口中的水给喷了出来。有些狼狈地擦擦唇角,“你是说让大哥送我一程?”“是啊,他今天有事刚好顺路嘛。” “那个,不用麻烦他了,我自己坐车或者走路去都可以的。”打死她也不想再单独跟顾言泽相处了,上次的情景到现在都还让她胆战心惊,她早餐可是吃得饱饱的,实在不想等会儿上路的时候又给吐得精光。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不麻烦,顺路。”刚刚差点喷出去的一口气,现在又差点儿呛进气管里。“嘀嘀嘀――”顾言泽有些烦燥地摁着车喇叭。前面好像发生了交通事故,几个交警已经飞快地赶过去了。 不过因为现场没有办法那么快清理完,所以现在整条路上的车子都堵上了。也难怪顾言泽会有些烦燥,他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情。不过莫清清却悄悄松了口气,“大哥,看来这车一会半会儿是走不了的,不如我下车自己走过去吧,反正也不远了。”顾言泽抬头,皱眉,“你知道路?” “当然,明宇已经告诉我了。”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早就做好准备了。顾言泽看了看前面,依然有无数的车和人围在那里,像一群苍蝇一样乱转,心知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了,无奈,只有替她打开车门,“我送你吧。” 莫清清慌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说完一头钻出汽车,不等顾言泽做出任何反应,她就朝他挥挥手,“我先走啦!” 三步并作两步逃也似地离开了他。呼~~自由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不用受气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到处小心翼翼,现在这样才是她该过的生活嘛。前边不远处就是她以前常常摆摊的那个广场,今天是周末,那里早已经围满了人,多以情侣为主,广场上有一座小小的音乐喷泉,平时有很多情侣喜欢扔下一两枚硬币下去许愿,据说蛮准的,不过莫清清从来没有试过。 踏上广场干净的青石路,淡淡的回忆就开始缭绕脑畔。很小的时候,爸爸总是喜欢带她来这里玩,因为这里常年都有她喜欢的棉花糖,虽然爸爸说小孩子吃多了糖会对牙齿不好的,可是每次莫清清吵着闹着要他买给她吃的时候,再多的告诫最终都只会变成温暖慈祥的笑容。一串棉花糖,就是儿时的一个梦想。长大一些以后,爸爸变成了卖棉花糖的那个人。从那个小小的方盒子里面造出了无数的梦想,那些彩色的棉花糖同那些七彩的泡泡球交错在一起,变成了心中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回忆。 爸爸出事以后,她也不得不缀学了。她从小喜欢自己DIY手工艺品,精美的耳坠里总是会加入自己的小小创意,镶上一颗小小的人造水钻,就会变成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礼物。精美的胸针上将白色的珠子取下来,改用一颗别致的刻上卡通图案的雨花石。 在小小的各色米粒上仔细地为那些登对的情侣们雕刻上他们的名字,再用各种颜色的丝线从中间早已打好的小洞里穿过去。一根小小的丝线,串起一粒粒漂亮的小米,成就了一片断的甜蜜幸福。只是这样小小的不经心的创意改造,便让她所卖的物品成为了那些情侣们炙手可热的追捧对象。唇角,不由得浮起淡淡的,幸福的微笑。 目光一一穿过来往穿梭的人群。蓦地,她的目光停住了。有些惊恐地睁大眼睛。莫路正叨着一根烟,漫无目的又似乎在寻找什么似地在来往的人群中穿梭,左边的眼睛除了眼皮仍然肿得鼓鼓的,不过似乎没有大碍了。 “哥……”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呼,恰好莫路的目光探试器一样往这边扫来,莫清清下意识地低下头,躲在拥挤的人潮后面,等到他的目光远去了以后,才抬起头,朝广场的另一边走去,只要穿越广场,再走两个站就能到了。可是没走几步,身后却响起莫路的大声喊叫:“莫清清!给我站住!” 身形微微一顿,头也不回地加紧了脚下的步伐。上次他对她做出那样没有人伦的举动,现在看见他,唯一充斥脑海的就是那天的场景,莫路猩红的眼,疯狂的举动,以及可怕的言语。脑部神经直接下达给身体的命令:快走快离开他! 匆乱的步伐中,也不管是不是踩到了别人。只听见身后咿咿呀呀响起了一连串的低呼和咒骂。在那片喧嚣和杂乱中,却分明可以听出有一双脚步,带着某种深刻的目的,正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她身后。不能回头! 绝对不能回头!杂乱中的那双脚步,越来越近。带着某种压迫感,莫清清心里一急,慌忙小跑起来。莫路紧紧跟在身后大叫:“站住!你跑什么?不许再跑!” 不跑是傻子!莫清清由小跑变成大跑,接着变成奔跑。来往穿梭的衣服刮疼了她的脸颊。她想自己跑步的速度一向没有什么人超得过,她恰好跑在了一处斜坡下,只要跑过斜坡,前面不远处就是公交车站台,只要上了公车,将他甩在后面就可以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章 迅捷 然而,就在这此时,一辆失控的婴儿车以迅捷的速度朝她撞过来,身后,是一脸惊恐和尖叫的少妇,因为不小心的失手,没有抓牢的婴儿车就直直地顺着斜坡滑了下来。 如果不去理会婴儿车径自从它面前跑过去,自己就一定能逃脱。 可是,斜坡下面不远就是车来车往的大路,如果婴儿车没有人及时阻拦的话,唯一的后果不外乎婴儿车滑下斜坡朝大路滑去。 少妇的尖叫和嚎哭刺得她的耳膜一嗡一嗡的。 此时此刻有许多行人的脚步也都停了下来,可是,他们全都无能为力,因为,现在只有莫清清离它最近,而且正以迅捷的速度更加靠近。 一刹那! 电灯石火之间! 在婴儿车往她身上撞上来的一瞬间,莫清清突然停止奔跑,整个身体牢牢地挡在了婴儿车的前面。 顿时―― 空气冻结。 整片嘈杂的人群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少妇的惊叫和嚎哭生生噎进喉咙。 无形之中,有一根绳子,将所有的人呼吸全部系住。 莫清清稳了稳摇摇欲坠的身体,然后轻柔地从婴儿车里将一脸安静地嘟嘴吸着奶瓶的小婴儿抱了起来。 绳子嘣啦一声断裂。 整个世界重又嘈杂起来,比原先还要骚乱。 耳边的嗡嗡声重新复苏,眼前突然围过许多人,抱括那个吓得脸色惨白的少妇,连哭叫也顾不得,急忙踉跄着奔过来,小心翼翼地从莫清清手中接过自己安然无恙的孩子。 “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莫清清摇摇头,“没关系,以后小心一点。” 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这才感觉到手臂隐隐作痛,原来是刚刚急着挡住婴儿车,没注意到被一个突起的地方给蹭破了皮。 眼前一场惊心动魄的惨状差点酿成,大家也都跟着纷纷松了一口气,围着那名少妇安慰起来,人群中,那只肿胀的眼睛出现了,此刻正带着阴森森的光盯着她。 莫清清这才想起来赶紧逃跑。 放开我! 终于远离了广场,再往前跑十几步就是公交站台了,她终于可以安心地松一口气,却没想到,再离站台不到十步的拐弯处,一脸森然的莫路冒出来,脸上泛着一丝得逞的笑意,牢牢地将她挡下。 “你干什么?!”莫清清慢慢地往后退着,准备趁机往后调头。 “你跑什么,我是你哥,我又不会吃了你。”莫路将嘴里的烟头吐出来,带着恶狠狠地意味朝地上唾了一口气,那只肿胀的眼睛里射出细细的寒光,叫人不寒而粟。 “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哥哥,我也并不认识你。”莫清清一步步往后退着,“如果你敢乱来的话,我就要叫了!” 莫路晃了晃头,啧啧道:“真是不听话,才几天不见呀,居然连我这个唯一的亲人也不认识了吗?要是老爸老妈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被你气得伤心死的。” 莫清清咬了咬唇,现在的莫路,根本就毫无理智可言,他根本就没有拿她当自己的亲妹妹来看!满嘴的谎话再也不可能欺骗到她了!这么想着,她也没必要再听他胡说。 握了握拳头,趁他眨眼的时候调头就跑。 才跑开一步,头发就被他恶狠狠地扯住了。 带着玩意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就像地域里的魔鬼,“还想跑么?我知道妹妹你能跑,所以……我特地为你准备了这个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我的好妹妹……” “救――”扯开嗓门就要呼救,然而莫路的手却比她的声音还要更快一步地伸到她的嘴边,一团湿湿的棉布猛地用力地闷住她的口和鼻。 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儿直冲鼻间,呛得她咳嗽了起来。 “唔……”拼命地挣扎着,也没有办法将口鼻上掩罩的棉布给挣脱掉。 莫路一手紧紧地用棉布闷住她,一手将她拦腰抱起,往旁边的拐弯处走去。 整个肺部被他颠得难受得快要死掉,等到那股酸味弥漫在整个腔间,头也渐渐地晕了起来,全身软瘫瘫地再也使不出任何的力气,小猫一样微弱地蹬了两下腿,就再也动弹不了了。 黑暗来临的前一刻,她终于意识到闷在自己口鼻上的棉布有问题。 ………… “哥?你怎么还没来?”顾明宇拿着手机,有些焦虑地说着话。 “该死的堵车了,到现在才能免强上路。”电话那头的顾言泽明显地心情不佳。 “哦……”有些失望低下头,“很快就要到我的表演了,你们尽量快一些吧。” “嗯?”顾言泽心头察觉疑惑,“你们?你是说你二嫂还没到吗?” “是啊,你不是正和她在一起吗?” 顾言泽低低咒骂一声,“不对!开始堵车的时候她就已经下车过去了,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这一顾路程不算太远,没有道理这么久都还没到。”难得多的话语,不经意地已经透露出心底的担忧。 “什么?走了一个多小时了?!”顾明宇吃惊地低叫起来,按照平常最多也就半个多小时就能到了,“会不会是路上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 “不知道。”简短的回答,显示他的心情已经有些恶劣了。 “顾老师!该你们了上了!”顾明宇还要再问什么,那边已经有其他老师过来催了。 无奈,只得匆匆道:“哥!我要开始了,等我表演完再说!” 挂下电话,有些心神不安地往教室外走去。 装饰的宏伟辉煌的舞台上,主持人正激昂慷慨地对前面的表演表示了高度的赞扬。 台下也正发出热烈轰鸣的掌声。 一向淡定如常的顾明宇,此时此刻,竟然也微微觉得紧张起来。 “下面有请――风羽初二三班的钢琴教师――顾明宇老师带领他的学生为大家表演――钢琴大合奏!大家热烈鼓掌!”随着主持人激昂的话语一落。 现场便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比起之前还要更加热烈万分,随着掌声而起,现场的学生老师们也在不断地呐喊着一个名字。 “顾老师――加油――” “顾老师――加油――” “顾老师――最棒――” 整齐划一的高喊着鼓舞人心的口令。 初二三班的老师和学生们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一张张充满期待和散发出晶亮的光的眼睛,甚至因为顾明宇率领学生走上舞台朝大家鞠躬的举动,都无一不让人振奋人心满心激动。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章 心思 前面的学生甚至控制不住地站了起来高声呐喊。 顾明宇从容的微笑着,帅气而不失优雅地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刚才还轰鸣的掌声和划破天际的呐喊声,刹那间停顿,整个校园几乎鸦雀无声,众人只有努力地伸长脖子,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精彩的细节。 似乎很满意大家的表现。 顾明宇欣长的身影款款步向黑色闪亮的钢琴,而后一个灿烂如同天使般的微笑,在钢琴前面轻轻坐了下来。 坐下去的一刹那,他整个人都好似变成了万众睹目的巨星,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无一不散发出慑人的魅力,一个低头,长而纤细的十指轻盈地跃上了黑白分明的琴键。 “叮”地一声,第一声琴键响起。 金色的阳光散落了他一身,远远地看去,就像镀上了一层天然的光环屏障,朦胧的,精致的,只让人觉得那张俊美白皙的脸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又仿佛偶然间闯入人间的精灵,美好得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刹那的光华万千都好像有了灵气般笼罩在他身上,随着他修长十指下的带着魔力的音律,跳跃飞舞…… ………… 心头莫明地有些烦燥,又有些焦虑。 被堵塞的道路早已经由交警人员给疏通了。 红灯。 顾言泽想了想,还是拿出电话,拨下一个从来都不曾拨过的号码。 夜空之星…… 豪华奢仪的总统套房里。 完美奢华的水晶吊灯优雅地垂下。 半敞开的落地窗纱帘,有漂亮的阳光透进来。 白色干净的羊毛地毯。 “靠!真败兴!” 不情不愿地从那片温软香玉中抬起身子,手掌轻轻拍她的脸,安慰她被打断兴致的不满着嘟起嘴的脸蛋“乖乖,等我接完电话。” “快点哦……” 爬过去拿起手机,来电显示竟然是那个人的! 呵!今天到新鲜了,有人竟然也会给他打电话呢! “才不想接你电话呢!”一准就没有好事,干脆把电话挂断了。 “子霄,是谁呀?”安米抬起丰满诱人的身子,有些警惕地问道,“是不是你老婆?真讨厌……不会是打电话来查岗的吧?” “不是,是我大哥。”顾子霄不悦地嘟嚷几声,放下电话,转身就要爬回来。 没想到电话再一次地响起来。 顾子霄揣紧拳头,“靠!到底想干什么?” 安米显然不相信真的是他大哥,说不定就是他老婆!哼!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妻管严,掀开被子,看见顾子霄对着电话犹犹豫豫,想接又不愿接的别扭样子,气哄哄地爬过去,将一直响个不停地电话摁掉,然后关机,将电池拔出来。 顾言泽神色阴冷地看着自己被人挂断的电话,好,很好,老婆是他的,连他自己都不想管,他这个外人又何必多此一举? 烦燥地扔下电话,将车停在一间高档咖啡厅门口。 高级旋转门的玻璃光鲜锃亮,映着顾言泽一身西装笔挺,他总是习惯以一幅正装肃然的模样见人,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让自己有丝毫的放松,也讨厌别人察觉到自己的任何想法,只有将自己包裹在坚硬冰冷的外壳里,才能让自己感到安心。 二嫂去哪了? 穿过旋转玻璃门,径自走向左手靠近玻璃橱窗的第三个位置。 “李琳。” 坐在第三个位置上的红裙女子优雅地抬起头,看见他走过来,脸上立刻绽出一个美丽端庄的笑容,“言泽,你迟到了哦!” “抱歉,路上堵车。”顾言泽淡淡地答道,不露声色地在漂亮女子面前坐下来,“等了很久吗?” 李琳早已经习惯了顾言泽的为人处事,以及对待任何人的冷漠态度,也包括她,不过她丝毫不以为意,她漂亮,高贵,聪明,有身份有地位,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拒绝得了她,所以,就算顾言泽总是对她冷冷清清,她也不担心他会离开她,因为――她知道他最需要的是什么,而他最需要的,却恰恰是她可以给他的。 自信大方的笑容呈现在那张漂亮的面孔上,有着让人说不出的舒适感,这世上,有一种女人,她集美貌地位于一身,她大方高贵,但是跟她相处的时候,你却感受不到任何压力,只觉得跟她在一起,很放松,很安心。 那么,李琳就是这样的女孩。 “比你早到十分钟,我已经帮你叫了你最喜欢喝的焦糖拿铁。”李琳笑道,等他照旧说了一声谢谢后,目光却紧紧地放在他身上,“咦?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大概堵车太久的原故。”他不喜欢别人猜测他的心思。 李琳当然知道,所以也没有多问,等到咖啡上来后,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着咖啡。 一切如常,然而,只有顾言泽自己知道,心里,总有一些心绪不宁。 表演以一个完美的音调进入尾声。 顾明宇率领身后的学生,优雅地向全体师生鞠躬。 舞台下即刻开始爆发巨烈的掌声。 下了舞台,顾明宇依次谢绝想要围观过来的师生,径自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哥,二嫂还是没有来。” “我知道了。”冷冷清清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 “现在怎么办?” “不用管了,你做你的事。” 挂了电话,顾明宇明白,大哥不想再多管他们的事,或者,是她和二哥吵架了,所以一时想不开就出去散心了。 有些懊恼,看来――这次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全部都派不上用场了,真是浪费呢! ………… 口腔和鼻腔里依旧充斥着那股酸酸的味道。 头……很疼…… 而且腹部以下的地方几乎麻木了。 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是如此地沉重。 使了几下劲,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昏暗,她这是在哪? 眼睛疲备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这里阴暗潮湿,只有角落里堆放了一堆杂物,一股*的发霉味扑鼻而来,加上嘴里的药味,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四面都没有窗,只有一扇小小的木门,光线透不进来,难怪这里这么昏暗。 男人们的呼喝声就在从那扇小木门外面传进来的。 看来外面正坐着一堆人,他们是干什么的?有没有人发现自己被丢在这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1章 靠近 她试着想要爬起来,挣了几下,才懊恼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人用绳子给捆起来了。 被人绑架了! 这是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她立刻想起自己昏迷前,莫路抓住她,将一团湿湿的东西闷住了她的口鼻,结果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了双手双脚给丢在了这里。 这样看起来,很显然,是莫路将自己绑到这里来的! 他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他又想―― 脑中立及浮现起那天的可怕情景,浑身下意识地哆嗦起来,没想到……莫路还是不肯放过她。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待她?他是她的哥哥啊!就算不是亲生,那也是相依为命了七年的哥哥啊!这七年里,不管他如此对她,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事,赌也好,打也罢,她都始终当他是亲哥哥一样,赚了钱,除了给许哨寄过去,剩下的都用来给他还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他竟然这样对她! 恐惧、羞愤、绝望,令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 不管他要做什么,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可是手脚都被绑得紧紧的,她咬着牙,努力地想要挣脱手中的绳子,可惜绑得太紧了,无论怎么挣扎也退不下来。 在昏暗中,开始查看那堆杂物里面有没有稍微锋利一点的硬物。 睁大眼睛查看了半天,结果房间里实在太暗,根本无法看清楚,要将身子挪过去一些才能看到。她现在有些庆幸自己探案剧看得多,电视里面通常被绑了手脚的人,都用那个方法可以将身子一点一点挪过去。 她小心翼翼地将绑在一起的双手往下,身子也慢慢地往下躺平一些,以便可以让手肘慢慢地支撑在地上,双腿微微收起,绻成一个锐角,这样只要将手肘当成柱杖使用,可以使身体慢慢地向前挪去。 使用手肘过度的坏处就是,那两处地方因为受力过大,现在正隐隐作痛,恐怕已经磨破了皮了。 现在只能咬紧牙关,额上已经是冷汗涔涔,手肘的地方感觉到一片粘湿和火辣辣的疼痛。 好不容易挨进了杂物堆,终于松下一口气,慢慢地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开始用目光探寻着。 可是看了半天,入眼的只有一堆塑料瓶子和废纸箱报纸,完全没有可以让自己用得上的东西。 不禁有些绝望地闭上眼。 老天爷,不会真要栽在这里吧? 想得出神间,却突然听到外面“哗啦”一声,好像有人吵起来了。 莫清清眼睛一亮,急忙屏住呼吸,静静地偷听起来。 “靠!你耍老千啊!明明我这里有一个五……怎么你那里还可能有四个五?摆明了耍我嘛!”这是个有些粗重嗓音的男人,听上去大约有四十多岁。 “老牛……你那张五才是多出来的吧?”这个声音有些尖厉,听得出大概二十多岁左右。 两人一句我一句吵得不亦乐乎。 莫清清听了半天,只听到这两个人的声音在吵。 奇怪,莫路难道不在这里吗? 正想着,外面立刻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吵?刚刚万老三的手下打来电话说,他们临时遇到一点事情,恐怕要改到今天晚上八点左右才能交易。” 是莫路! 真的是他! 莫清清咬着唇,心怦怦地狂跳起来,是因为仇恨和失望的心跳。眼眶里有些痒痒的,仿佛有无数的蚂蚁正在眼眶里肆意地啃食着她的皮肤。 “什么?改到晚上八点!靠他老子!是不是耍我们啊?!”叫老牛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暴躁。 “是啊,莫哥,这姓万的到底可不可靠啊?” 一阵沉吟过后,莫路才开口说了些什么,可是他说话的时候好像是刻意压低了嗓音,所以莫清清努力了一阵却什么也听不到。 沮丧间,外面的人却突然说了句:“她醒了没有?你进去看看。” 莫清清立刻心惊肉跳了起来,他们要进来干什么?! 目前看来,他们有三个男人,而自己只有一个人,还是女孩子,就算拼起来的话,自己也是必死无疑。 脑中迅速地思考着,小木门已经传来开锁的声音。 莫清清匆忙之下,只好立刻闭上眼睛假装还没有醒过来。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脚步声渐渐向里面走来。 莫清清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不知道现在走进来的人是谁?是不是莫路? 她几乎屏住气,连心跳也刻意地压制了一些,生怕被他听出来自己狂跳得有些不正常的心脏。 鼻头有些痒痒,可她不敢动。 只有硬忍着。 脚步声微微顿了一下,然而很快就向她靠近过来。 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脚步声忽然停住了,然后“咦”了一声。 不是莫路的声音,莫清清几乎脱口尖叫出声。 莫清清能感觉到,他离得很近,近到,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 身上立刻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虽然看不见,却能强烈地感觉到,有一道阴冷的目光的正定定地扫射自己,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给射穿。 她知道来人正盯着自己查看,心里紧张得几乎连心跳都要停止。 强烈的压迫感下,竟然感觉到来人似乎凑近了身子,仔细地打量着她,似乎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没醒。 蓦地。 自己的睫毛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这一刻,她差点儿没有控制住整个人跳起来。 房间里一片死寂。 巨大的恐惧感让她想要发抖,却只能咬牙克制住自己欲发抖的动作。 终于,来人似乎也松了口气,半天才对外面说道:“莫哥!她还晕着呢!” 小木门外,一张小小的石桌上,堆满了烟头和横七竖八的酒瓶,地上,脚下全是瓜子壳。 莫路皱起眉头,一边喝着一瓶烧酒,“还没醒?难道是我的药的份量下重了?” 黑脸大门牙的老牛嘿嘿地奸笑起来,“要我说啊,还是小莫子你最有勇气,为了还债连自己的妹子都能给出卖喽!” “你丫的给我闭嘴!”莫路没好气地骂道。 老牛依然嘿嘿地笑着,“怕啥?你都做得出来还怕承认呀?” 莫路鼻孔对着他哼哼了几声,也不反驳。 一头小黄毛的金子走出来,插了一句:“哎莫哥!我听说万老三为人阴险狡诈,那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2章 几乎 日的几乎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平日里奸、淫的那些女人摞起来得有一大耙子了!听说连警察都奈何不了他!” 莫路低着头喝酒,身子却忍不住一个激灵。 “你妹子真要落入那人的手里,估计也就没命再回来了。”老牛一脸了然道。 莫路沉默地听了半天,突然握紧酒瓶狠狠往桌上一砸,酒瓶子“砰”地一声立刻开了花,烧酒溅了一桌子,一地。 他睁着猩红的双眼吼道:“他妈的我有什么办法?!你们以为我愿意啊!老子欠了他一大把的赌债,如果不把清清拿去作抵押的话,你们明天等到的就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尸首了明白吗?!” 屋里的莫清清顿时一个寒颤。 哥啊哥!你竟然要拿我去作赌债抵押给别人!你!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爸爸妈妈? 事到如今,再怎么痛苦绝望也没有办法,她自己也是借过高利贷的人,自然明白处处受人威胁的痛苦,脑袋都是挂在胳膊上的,哪天自己一乌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借的债都是以牺牲自己的尊严和自由才同顾二少换回来的,可是莫路,她实在没有能力帮他了,她之前借了那么高利贷不都是为了帮他还赌债吗?可是又有什么用,他们不总是一个借,一个输,永远借不完,永远也还不清? 算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他们晚上八点交易,虽然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她口袋里的手机早就不见了),不过想来到晚上应该还有一些时间的。 外面的男人又开始喝起酒来。 莫清清弓起身子,目光依然不死心地在杂物堆中寻找着。 直到―― 在一堆酒瓶的下面找到一条铁片。 困难地转过身子,被绑的双手努力地摸索着,直到摸到了张条铁片,立刻紧紧地抓在手中,这一抓,手肘的地方又是一疼。 双手开始以别扭的姿势贴在绳子上面切蹭起来。 铁片毕竟厚了些,锈了一些,所以切蹭了半天,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她不死心,就算只有一线希望,自己也一定要逃出去。 笑话!她莫清清又不是吃素食长大的!那些个躲债的日子她都熬过来了,又怎么可能命丧小黑屋? 屋外的男人们将所有的酒都喝光了。 不过他们依旧兴奋异常,半点醉意都没有。 黄头发的金子建议道:“莫哥,要不咱们找几个小妞过来陪咱吧?” “你他 妈是来干事的还是来享福的啊?”莫路瞪着他。 金子撇了撇嘴,“老牛,酒都喝完了,你再去买几瓶过来。” “靠!你小子没腿自己不会走路啊?”老牛干脆躺在长凳上哼哼叽叽地唱着老歌。 金子显然还没喝够,骂骂了几句,只好自己去买了。 老牛在长凳上躺了一会儿,突然脸色一变,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小莫子!我突然尿急!你先自己看着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对于在黑暗中挣扎的莫清清来说,比命还要宝贵。 虽然怕,却依然拼命。 铁片虽然钝,却因为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变得稍微锋利了一些,所以大拇指和虎口处被铁片的边缘刮割得火辣辣的疼,别说用力了,只要一碰就疼得厉害,不用看也知道那块地方一定被磨得血肉模糊。 心里默默地数着。 一下…… 两下…… 三下…… 快了!还剩下一点点!再加把劲! 咬着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将绳子给切磨得只剩下一点点。 只要再下去一刀,绳子立刻就可以断了。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小木门却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一道高大的阴影立在门口,将外面的光线完全遮挡住,一双穿得有些破旧的低梆鞋面上完全是泥印子,一股强烈的烟酒臭味扑面而来。 莫清清浑身一个激灵,慌忙将手中的铁片藏进了手掌心里,然而想要再闭上眼睛,却已经太迟了。 莫路猩红着眼,有些不适地眯了起来。 显然刚刚从亮的地方走进来,一时还无法适应,可是莫清清却清楚地看见他,手中持着一管尖亮的针筒,针筒里面装着半筒白色的液体,泛着可怕而未知的光芒。 身体下意识地抖动起来。 半晌,小木屋里静得可怕,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给人一种虚假的安宁感,然而却能隐隐预知,在下一刻,必定会掀起一翻惊涛骇浪。 莫路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里面的昏暗。 仍肿胀着的那只眼睛使用起来明显比正常的那只要吃力得许多,然而就是这样一双有些滑稽可笑的眼睛,里面射出来的阴鸷光芒叫人不自觉得颤抖起来。 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也闪烁着异常诡异的细光。 “清清……你终于醒了……”莫路发现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遇上猎人的小鹿一般惊恐,让人有些不忍心地怜惜起来。 莫清清没有看错,他的目光分明是带着怜惜的。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你……你认错人了……”她压抑着心底的颤抖,免强开口澄清。 他显然对她的回答感到很不满意,浓密的眉立刻皱了起来,“还想装?你真当哥哥我是傻子吗?” “没有!不是的!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不是什么清清!”她像发疯的野兽一般频临挣扎在死亡的线上,企图抓住那根悬线逃出生天。 莫路静静地打量了她半晌,不再说什么,只是那两道目光像钉子一样狠狠地钉在她身上,随即,阴暗的面庞上展露出一个骇人的微笑,“清清,哥哥知道自己一向没什么能奈,没有办法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是哥哥的失职,是哥哥对不起你,你只要乖乖听哥哥的话,哥哥保证你以后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你说好吗?” 莫清清惊恐地摇头,脸色骇人,惨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这样的哥哥叫她害怕,她情愿看见他永远吊儿郎当的混混模样,也比现在那隐藏在宁静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宠溺的面具下的可怕来得多。 “怎么?不听哥哥的话吗?”莫路立刻不高兴起来,手中的针筒稍微举起,让它完全暴 露在莫清清的视线下,“你瞧……哥哥花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买来这个送给你……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脸色惨白如纸的妹妹。 靠近那个缩在角落里,正瑟瑟发抖的可爱的小麋鹿…… “你走开!你要干什么?!走开走开啊!”莫清清厉声尖叫,努力压抑的理智几乎完全崩溃! “听话……别这么抗拒……这可是好东西呢……”莫路依然带着笑,将尖尖的针尖对准了她。 “拿开它!不要过来!走开不要过来!”嘶声力竭地尖叫,令她的情绪绷上了顶点。 莫路一步跨了过来,空着的那只手鹰爪一般紧紧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臂,“听话!不要乱动!”一边喝斥着,一边举起针筒,就要朝她的手臂静脉扎进去。 莫清清拼命地挣扎,不让那只危险的针尖扎进自己的手臂里,手中的铁片在混乱中滑到了手指上,一边疯狂地抵御着莫路的靠近,一边摸索着对准剩下的绳子戳下去。 然而莫路被她的抵死挣扎给弄得恼火起来,也不管是不是会伤害到她,直到松开她的手臂,恶狠狠地扯住她的发头,用力地往墙壁上甩去。 突如其来的蛮力,令百般挣扎已经接近疲软的她没有任何的抵抗力,整个人直直地重重地撞上了坚硬冰冷的墙壁,几乎可以听见身上的骨头被冲撞得“咔嚓”一下。 一阵阵巨痛袭来。 莫清清死死地咬住唇,拼命睁大眼睛没让自己瘫倒下去。 没来由地恐惧填满了她的身和心。 从没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的绝望。 那么多次都能够百般从别人手里逃出来,可是这一次,她感到了痛苦和无力。 着墙的那边脸开始火辣辣地疼痛起来,粘粘绸绸地,有液体从脸上渗了出来,左手臂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现在疼得几乎麻木了,半点儿劲也使不上。 莫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见她满脸鲜血的可怕模样,眼中流露出一丝怜爱,这丝怜爱与他脸上的暴怒和阴险显得如此地怪异,“看看你……哥哥都说了叫你乖乖听话……可你就是不听……疼吗?”莫路向她靠近过来,灼热的手掌细细地抚摸着她的脸。 “这么美丽的身子……哥哥想着盼着多少年了……都没有真正的得到过……”他喃喃地沉醉着,仿佛在摩挲一件心爱的物品,“哥哥真的不甘心就这么把你给送出去了……最起码――”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住了。 莫清清预感到了什么,趁着他径自陶醉之时,一个低头,朝他的左胸膛狠狠地撞了上去。 “啊!”莫路惨叫一声,手中的针筒立刻掉了下去,可是他却没有力气去捡,只一脸惨白地去捂自己的左胸口处。 莫清清当然知道莫路的心脏从小就一直不是太好,所以平时也不能受到太大的撞击,有好几次他因为赌债输了没有钱还,被人打得几乎已经死掉了,莫清清拼死将他救活,为了不让他再受伤害,唯有自己去借钱抵上。 “这是你自找的!”莫清清朝他呸了一声,忍着身上的巨痛,一跳一跳地朝门口跳去,一边咬牙挣扯手中的绳子。 跳到门口,腕上的绳子终于“嗒”地一声断掉了。 一阵钻心的巨痛几乎让莫清清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晕过去,是到解脱的左手的手骨也立刻无力地垂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的左手骨折了,更加不敢多有耽误,她急忙弯下腰用一只右手去解脚上的绳子。 绳子绑得很紧,更何况只用一只手,她解得吃力极了,额头上的冷汗哗哗如雨般而下。 汗水渗进眼睛里,一片刺痛也顾不得了,右手左摇右扯了半天,终于把绳子的结给解开了,跳出绳子,整个人几乎累得快要虚脱。 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是老牛回来了! 一阵不知所措中,脚步声已经慢慢逼近,继而响起老牛粗大的嗓门:“小莫子!你丫又跑进去了!金子那狗 日的怎么还没回来?磨磨蹭蹭跟个娘们儿似的!” 此刻,莫清清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着,左思右想间,自己想要空手拼过一个大男人而逃出去,这种希望简直微乎其微。 目光蓦地一转,看见莫路身后那堆杂物里的空酒瓶子,眼下莫路的脸色苍白,嘴唇泛青,看样子现在还没缓过气来,莫清清飞快地跳过去,随手抓起一个酒瓶就要跑出来,谁知莫路突然扯开嗓门吃力地叫喊起来:“老牛!快!快抓住清清!” 门外的老牛听见了动静,急忙往里面赶来,边赶边骂道:“靠!你也太没用了吧?一个小女人也治服不了!”一进来,就看见莫路痛苦地倒在地上,而莫清清一脸惊恐地握紧酒瓶的场景,不禁骇然,“把酒瓶放下!” “滚开!”莫清清吼道,边把酒瓶对着墙壁“哐铛”一声砸成了一个尖口,锋利的瓶口泛着异常的冷光,骨折的左手没有办法提力,只能靠右手了,紧紧地握住瓶口,以尖锋锐利的那一边朝向他,“别靠过来!” 老牛耸了耸肩,一张黑脸上满是放松的神态,“喂……我说小妞……那东西可是一点不好玩的……小心割花了自己的脸哦……” 边说着,边向她逼近。 莫清清只能一步步后退着,她无法保证自己这一瓶子能不能砸得稳,就算砸得稳,能不能保证重重戳伤他? “喂!小莫子!你还好吧?”老牛的目光转向地上躺着的莫路。 莫路咬牙切齿,“死不了!你先别管我!把她抓住!” 老牛突然怪叫一声,接着庞大的身躯老鹰一般重重扑了过来。 莫清清的心脏猛地一滞,等到那宠大身躯即将靠过来之际,才手舞足蹈地握着那酒瓶子对着前面就是一阵乱戳。 老牛左躲右闪地去避开那个可怕的瓶子,一边伸过大爪子一把拎住了莫清清的脖子。 莫清清吓得惊慌尖叫,手中的瓶子挥舞得更加厉害,老牛却以为一个小小酒瓶子根本难不倒他,丝毫没有畏惧地过来抢她手中的瓶子,眼看手中的瓶子就要被他抢走,莫清清立刻咬牙用左手勾住他伸过来的手腕,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臭娘们!松嘴!快松嘴!” 老牛的全部心思都用在对付莫清清的左手上,所以,趁此时刻,她的右手握紧瓶口向老牛的胸膛戳去。 “噗”地一声,尖锐的瓶尖戳进肉里面的发出的沉闷声音,令人听得毛骨耸然。 连莫清清自己也听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她不想杀人!她没有杀过人!也没有想过要杀人!她是迫不得已的!她真的不想杀人的! 可是眼前,那鲜红的血从戳进去的瓶尖处汩汩往外冒出时,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起架来。 恐惧到了极点! 她杀人了! “臭娘们!老子的命还没那么弱!”手中的破瓶哐铛一声摔在地上。 整个人几乎呆住。 老牛显然被惹毛了,一个硬拳头就要冲她挥过来。 她想躲开,可是,浑身上下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让她躲了。 身体上下唯一的感知就是,左手的巨痛几乎抽走了她所有的气息。 莫路在身后猛地喊住:“老牛!不许伤了她!”一面忍痛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针筒,里面的药一滴也没有少掉。 “摁住她!别让她乱动!”莫路冷声道。 莫清清的身子巨烈地抖动起来,吃力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别、碰、我!” 老牛已经迅速地将她摁在墙上。 挽起她的袖子,露出一小截白藕似的纤细胳膊,暗青色的血管暴 露他的视线下,莫路举动针筒,将筒内的空气给排出,握住她的手臂,将针头对准了血管,“哧”地一声将所有药液注射了进去。 片刻后,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只能像小猫似地虚力地挣了几下,而后就再也动弹不得了。 ………… “干嘛这么快就走嘛?你就那么怕你老婆吗?”安米不满地嘟嚷道。 “谁告诉你我怕老婆了?”顾子霄捏了捏她娇 嫩的脸蛋,“时候不早了,明天再来看你。” “嗯……哼……”安米鼻子轻哼一声,也跟着坐起来穿衣服。 顾子霄从床头拿起手机,想看一看时间,这才想起手机被安米把电池给拔掉了。 “亲爱的,早点回家休息,别太累了哦!”顾子霄笑盈盈地把电池装进手机,然后开了机,这才潇洒地走出房间,离开了酒店。 安米静静地坐在床头,目送着顾子霄的离去,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嫉妒。 坐进自己的劳斯莱斯。 顾子霄有着激情过后的些微疲惫。 过了一会儿,手机有消息提示,从上午九点到下午十八点,总共有十个未接电话,而电话号码的主人无一例外,全是顾言泽,还有两个是顾明宇打来的。 呵!今天这算怎么回事? 两人八杆子打不着的家伙,居然同一天疯狂给他打电话? 不过……他依然不想回电话,让这两个家伙多等等吃点苦头也是好的,反正自己一直都看他们不顺眼。 “少爷……现在是回去吗?”老锐恭恭敬敬问道。 顾子霄懒懒地靠在柔软的沙发坐垫上,“当然……谈了一天的生意……我也累了……”当然,只是谈了一天的皮肉生意嘛! “主人主人!有电话呀!主人主人有电话呀……”电话忽然响起来。 顾子霄不耐烦地拿起电话,他以为又是顾言泽,没想到竟然是顾宅里打来的。 “什么事?爸。” 电话里头,顾志华的声音十分地紧张,“清清和你在一起吗?” 什么?那个女人不是一早看顾明宇表演去了吗?“我怎么知道?你去问顾明宇。” 顾志华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声音已经多了一份凝重,“清清不见了……” “什么?!”那个臭女人又偷偷跑掉了? 顾宅。 偌大的大厅里,却是一片沉默。 宅里所有的佣人都被召集在了大厅里,所有人都沉默地低垂着头,没人敢作声,连咳嗽都不敢,因为他们知道,顾宅里发生了大事,他们的二少奶奶不见了。顾老爷为此大发雷霆,大家都生怕一个不小心将麻烦扯到自己头上来。 气氛十分地凝重。 尤其是顾老爷,脸上一片肃然,原本就精明威严的脸,此刻阴沉得有些可怕。 “干嘛这么快就走嘛?你就那么怕你老婆吗?”安米不满地嘟嚷道。 “谁告诉你我怕老婆了?”顾子霄捏了捏她娇 嫩的脸蛋,“时候不早了,明天再来看你。” “嗯……哼……”安米鼻子轻哼一声,也跟着坐起来穿衣服。 顾子霄从床头拿起手机,想看一看时间,这才想起手机被安米把电池给拔掉了。 “亲爱的,早点回家休息,别太累了哦!”顾子霄笑盈盈地把电池装进手机,然后开了机,这才潇洒地走出房间,离开了酒店。 安米静静地坐在床头,目送着顾子霄的离去,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嫉妒。 坐进自己的劳斯莱斯。 顾子霄有着激 情过后的些微疲惫。 过了一会儿,手机有消息提示,从上午九点到下午十八点,总共有十个未接电话,而电话号码的主人无一例外,全是顾言泽,还有两个是顾明宇打来的。 呵!今天这算怎么回事? 两人八杆子打不着的家伙,居然同一天疯狂给他打电话? 不过……他依然不想回电话,让这两个家伙多等等吃点苦头也是好的,反正自己一直都看他们不顺眼。 “少爷……现在是回去吗?”老锐恭恭敬敬问道。 顾子霄懒懒地靠在柔软的沙发坐垫上,“当然……谈了一天的生意……我也累了……”当然,只是谈了一天的皮肉生意嘛! “主人主人!有电话呀!主人主人有电话呀……”电话忽然响起来。 顾子霄不耐烦地拿起电话,他以为又是顾言泽,没想到竟然是顾宅里打来的。 “什么事?爸。” 电话里头,顾志华的声音十分地紧张,“清清和你在一起吗?” 什么?那个女人不是一早看顾明宇表演去了吗?“我怎么知道?你去问顾明宇。” 顾志华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声音已经多了一份凝重,“清清不见了……” “什么?!”那个臭女人又偷偷跑掉了? 顾宅。 偌大的大厅里,却是一片沉默。 宅里所有的佣人都被召集在了大厅里,所有人都沉默地低垂着头,没人敢作声,连咳嗽都不敢,因为他们知道,顾宅里发生了大事,他们的二少奶奶不见了。顾老爷为此大发雷霆,大家都生怕一个不小心将麻烦扯到自己头上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3章 凝重 气氛十分地凝重。 尤其是顾老爷,脸上一片肃然,原本就精明威严的脸,此刻阴沉得有些可怕。 “你们都没有看见二少奶奶吗?”崔美语气尖锐地审问着佣人们。 “我们都不知道!”不约而同的回答,令人更加地烦燥不安。 顾志华“啪”地一声狠狠拍在茶几上,强烈的震动力让差点儿让那片玻璃四分五裂。 “言泽!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你送清清去学校的吗?”崔美凤尖锐的视线扫向顾言泽,言下之意,莫清清的失踪跟他脱不了干系。 顾志华也将目光射向一旁沉默着的人。 众人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大少爷的回答。 “我没有送她到学校。”顾言泽冷冰冰地答道,“路上堵车,她提出自己一个人过去。” “所以你就放心让她一个人走了?!”顾志华的额头上青筋毕显,可以看出他心中的焦虑不安,清清是莫兄唯一的女儿,如果清清有个三长两短……后果简直无法想像。 “我没有办法阻拦她。”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听不出是喜还是忧。 顾志华吼道:“清清她才回国没多久!你怎么就放心让她自己去呢?!你――唉――真是惹大祸了!” 顾明宇心疼自己的大哥变成了众矢之的,更何况整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大哥,如果说责任,自己才应该承担最大的责任,“爸、妈……这件事都怪我……我不该提出让二嫂去学校看我表演的……是我不好……” “责任不在你。”顾志华打断小儿子的话,“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必须知道清清究竟是迷了路……还是被人绑架……” “报警吧?!”崔美凤叫起来。 “失踪还未到二十四个小时,警方是不会受理案件的。”顾言泽冷静地提醒她。 “你!”崔美凤转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黑色的劳斯莱斯一路急驰而来,“嘎――”一声在顾宅的前院急急停下。 顾子霄急匆匆地下了车,一路风风火火奔向大厅。 “到底出了什么事?”顾子霄奔进大厅在一股脑地问道。 崔美凤终于等见儿子回来,连忙叫佣人去准备一碗热茶水,自己也跟着迎了上来,拉住顾子霄的手急切道:“子霄,你可回来了,清清不见了,不见了啊!” 臭丫头!果然又是在耍花样吗? 顾子霄暗自咬了咬牙,大家都在场紧张地盯着他,所以无轮心里再想些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偷跑出去也就罢了,居然还惹得顾宅上下都不得安宁。 拿出手机找到那个女人的号码。 可是等来的却是一句:“对不起……您拔打的号码已关机……” “该死!”究竟在搞什么鬼?连电话也关机了。 顾明宇不忍道:“二哥,我们已经打过十几次二嫂的电话了,可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顾子霄没有理会他,依然不死心地再打。 有本事永远也不要接电话,莫清清你就等着被我的律师告到下辈子吧! “对不起……您拔打的号码已关机……” 一连拔了好几次,得到的都是您拔打的号码已关机的冰冷提示。心头压抑着的怒火忍不住完全暴发,恶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上,外壳被摔得粉碎,连电池都震得蹦了出来,在地板上跳了好几跳。 顾老爷沉声道:“子霄!你现在发脾气有什么用?” 顾子霄未加理会,却径自将目光转向顾言泽和顾明宇两个人,咬牙道:“她是在哪里不见的?” “二哥……是这样的……我们并不――”顾明宇想要跟他解释一下,却被顾言泽给打断了。 “她下车离开的那条路我们已经去找过了,可惜没有找到,问过许多人也说没有见过。” 顾子霄鼻子一哼,却伸手向顾明宇要来电话,“我可不相信你们的能力,让我打个电话。” 顾明宇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将电话给了他。 顾子霄迅速摁下几个号码,声音冷得像块冰似的。 “在哪……对……我要你马上带人去找你们嫂子……” 随后又交待了几句,这才冷着脸挂了电话。 “这样,你们几个人分头去找,我在家里接收你们的消息,一旦过了二十四个小时,我就会立马报警。”顾志华在关键时刻拿出了平常对待商业合作的谨惧态度,风行雷厉地处事作风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干脆利落地分派好所有事务,才转身对顾子霄道:“你立刻去清清失踪的那条路上看看有没有车辆监视器。” 顾子霄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那顾路有监视器的话,自己就可以直接去交管处查寻那一代的监控记录,这样一来如果莫清清真的是在那里不见的,在监视器里面都可以找得到。 “我马上去。”没有多余的拖拉,转身就往外走。 这一刻的顾子霄全然不似了他平常的懒洋洋的作派,只因为他心中有气,而且是十分地生气。 莫清清!等本少爷抓到你,非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不可!最好把你全身剥个精光,再将你扔到大街上让所有男人都来围观! 车很快就赶到了XX路顾。 此时天已经渐渐转黑。 不过幸运的是,这一代路顾都装了电子眼。 回到车上后,顾子霄立及命令老锐将车开往交管处。 而此刻,顾言泽他们也赶到了这里。 抱着一线希望,说不定还有漏网之鱼没有问到。 顾明宇还是很自责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也许二嫂就不会失踪了,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亲自找到二嫂像她赔罪。 两个人分头行动,各向朝相反的方向一路走,一路拿着莫清清的照片问旁边的店家和路人。 可惜的是,得到的回答全部是“没见过”、“不知道”。 几乎问遍了整条街,居然都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顾明宇不禁有些气馁,二嫂……会不会出事呢? 顾言泽往另一个方向一路找一路问,得到的结果也跟顾明宇差不多,不过他的心思坚韧,有着一种不达到目的便誓不罢休的锐利劲,这也是他能坐上顾式集团总裁之位的很重要的原因。 眼见问路无果。 头脑一向清楚精明的他,开始在脑海中摸拟当时的场景。 这条路顾十分长,最前边的左边是一条分岔路,可以直接通往高速公路,但那高速公路是通往B市,而且她是在路口处下的车,他亲眼看见她往右边走去,所以去往B市高速公路的可能性为零。 沿着分岔路往前步行十几分钟后,便是花心广场,花心广场是A市最大的广场,因为这里处在市中心处,所以交通方便,来这里散步游玩的人也是最多的。 去明宇的学校必须在前面公交站台坐1路公车两个站才能到羽风,要想走到公交站台,就必须经过花心广场。 现在,顾言泽就很随兴地双手插在裤口袋里,因为是从家里直接过来的,所以他很少见地没有穿严谨的西装,而是随意地套了一件家常的休闲衫,却更加衬得他的英气脖发,少了一丝刻板,却多了一丝柔和的帅气。 他虽然微低着头,却是走得极有自信,当然,他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 所以一路上,都有无数的行人对着一脸沉思样的顾言泽投来报有好感的目光,其中还是以年轻女性为主,乍然在大街上看见这以英俊的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甚至有几个胆大的少女主动找他搭讪,开口寻问他的电话号码。 但顾言泽无一例外地都以冷冰冰的臭面孔应对。 这些少女们便通通带着失望而归。 走过花心广场,自然看到的景像也和莫清清看到的一样。 满世界都是摆摊贩卖各种物品的人。 这里一到晚上,生意便好得异常。 当顾言泽走过那处斜坡的时候,身子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他锐利的目光忽然一亮。 在昏暗的天容下,乍如一颗耀眼的明星。 他慢慢蹲下身去,在斜坡上,他的脚尖处,发现了两滴被风干的暗红色血迹。 心突然怦怦狂跳起来,虽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两滴血是莫清清的,但他有一种直觉,或许……跟她有关。 再往前跑十几步,就是公交站台。 如果,莫清清成功坐上了公交车,兴许就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但恰恰,事情发生了,所以,可以证明她并没有坐上公车,或者说,没有机会坐上公车。 他刻意放缓脚步,来来回回地在公交站台附近徘徊,然后,就让他发现了一样可疑的物品。 是一块白得发黄的棉布,上面有被液体浸过的奇怪颜色。 心,几乎漏跳一拍。 他本能地停下脚步,带着商业人事特有的敏锐感知能力,小心翼翼地捡起棉布,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随即,面色一变。 沉浮商场多年,与白道黑道都打过交道的他,不会不知道这块棉布上浸的是什么东西。 那两滴血…… 浸了麻药成份的棉布团…… 她……果然被人绑架了吗…… 顾子霄赶到交管中心,顾老爷早已经拖人摆平了所有的手续,一进去便有专人上前来接待他。 不愧是A市有头有脸的资本家,平常只有警察才可以要求看他们的电子监控记录,而顾子霄只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便拥有了这一特权。 交管局的局长亲自出来接待。 顾子霄一向讨厌跟不认识的人打交道,所以尽管那个什么局长笑得一脸讨好的样子,顾子霄却将眉毛拧得老高,没有任何不耐的寒暄,直奔主题。 局长自然知道顾家二少爷的来意,很快便将他带进监控室里面,并且安排了监控室的工作人员亲自调出从早上七点钟到下午五点钟XX街道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很快调出来了。 顾子霄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小的画面看,企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末枝。 一开始,画面上出现的便是一辆奔驰和一辆去往B市高速公路的丰田擦撞了一下,情况并不算严重,但是两辆车的车主却立刻下车大打出手。 很快,便有交警赶到上前劝解。 后面的车子越来越多,因为前面发生的交通事故,后面的车子一时无法通行,全部堵在了那里。 顾子霄虽然看得十分不耐烦,却依然强迫自己耐下性子细细观察,很快,堵车的队伍中多了一辆眼熟的银灰色的奔驰,可以依稀看见里面有两道身影。 顾子霄差点高兴得跳了起来,这辆车就是顾言泽的! 很快,顾言泽的车的右车门打开了,从里面钻出一个娇小的女孩,这女孩不是莫清清又能是谁? 虽然画面小得看不清人物表情,但顾子霄却依然能感觉到小女人浑身上下都泛着像关在笼子里许多年终于得到放飞的小鸟一样的兴奋气息。 恨得咬牙,莫清清!可恶的女人!跟我在一起扮假夫妻真的就有那么痛苦吗?瞧瞧你那都是什么鬼表情!真是讨厌死了! 顾子霄握紧拳头,表情是随时都会爆发的烦燥,把一旁给他作操作的工作人员吓得脸色刹白。 很快,莫清清轻巧地溜出了堵车队伍,往前面的花心广场走去。 根据录像看来,莫清清显然在花心广场呆了一顾时间,因为监控制视角范围受限的原故,她在花心广场都干了些什么也都无法看到。 等了半天,终于在下一顾的监控录像中看到她的身影。 然而,从这里开始,莫清清的样子就变得非常奇怪,甚至可以说是――害怕、恐惧! 走了几步,她突然朝前面的公交站车跑了起来,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样。 果然,在她的身后不远处,有一道男人的身影闯了进来,正紧紧地跟随着她的脚步。但只跟了几步,那道身影便迅速拐了个弯儿,朝旁边的小路跑去。 就在莫清清快要跑到公交站台时,那个不见的人影便如鬼魅一般旁边的小巷里钻了出来,一把挡在莫清清的身前。 几番挣扎后,那名男子的手上拿起了一团东西,飞快地朝莫清清的脸上捂去,随后,只看见莫清清痛苦地挣扎了几下,就昏迷了过去,那名男子立刻将昏迷的莫清清扛在肩上,捂在她脸上的东西也随之掉了下来。 接下的画面又重归平静。 一切的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的突然,甚至旁边不远的行人都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 看到这里,顾子霄脸上的阴沉暴怒立刻转化为吃惊和疑惑。 有没有搞错?小女人居然真的是被绑架了?而不是自己逃走? 这下真是玩大发了! 顾子霄龇牙咧嘴地抓抓头发,她究竟得罪什么人了居然被人绑架? 出了交管局,顾子霄依然烦燥不安地坐上车,心里不断地思忖着自己之前找人调查的她的资料,根据资料显示,她除了姓白的专放高利贷的老男人以外,并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难道一个摆地摊的也能惹来仇人? 发现她卖假货招人报复? 找人家假钱了拒不认帐? 为人暴躁爱贪小便宜眼里只有钱所以惹人不爽了? 在脑海中百般思索顺便诋毁一下她的人格,所有的无恶不作之事统统在脑中过滤了一遍,最后,他终于发现了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 莫清清异父异母的流 氓哥哥莫路! 他从资料上了解到这家伙不误正业,专干些偷鸡摸狗赌博喝酒事情的小瘪三,这样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且监控记录上的那名男子,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明显是个年轻男子,而莫路比莫清清大不了几岁,对!很有可能是他! 但是,莫路抓她干什么呢? 他突然想到,既然莫路这么好赌,而且冯赌必输,莫清清进了顾家以后,自然没有办法帮他还债,会不会?那家伙把莫清清抓去抵债了? 思绪乱窜的时候,他分派下去调查这件事情的手下也打来了电话。 “怎么样?” “二少爷……我们已经查到了最近万老三那边有新的动静……” 顾子霄不耐烦地吼道:“我让你们去查二少奶奶的下落!你们查那个万老三干什么?”万老三是万家第三个儿子,万家是整个亚洲黑道里有头有脸数一数二的人物,之前以私自贩卖军品起家,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不但兼管黑白两道的势力,赌 场、夜总会和最进新上市的娱乐公司双管齐下,生意越做越大,万家的势力也日渐壮大。 曾经万家指名道姓想要挖走安米,不过安米死活不同意,后来顾子霄想办法解决了这件事。 不过这万老三和莫清清的事简直风马牛不相及。 “二少爷……根据我们打探到的消息,最近万老三的夜总会正在大力补充陪客小姐,而这批陪客小姐的名单里面,我们发现了有二少奶奶的名字――” 不等电话里头把话说完,顾子霄已经急燥地打断他:“你说什么?这个消息可不可靠?” 此事非同小可,顾子霄那次同万老三打过一次交道后,便彻底见识到了他的手顾,若不是因为那次他们有把柄握在他手上,自己也未必能赢,更何况,这件事牵扯到了整个顾家。 该死的女人!你怎么会同那家伙扯上关系了? 想着,立刻回道:“为确保消息的可靠性,你们再去确认一次,听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千万不要轻许妄动!” “是的,少爷!” 挂下电话后,顾子霄的心里乱到了极点。 一向处事大大咧咧的他,这一回,可真是头疼了呢! 唉唉咦!他怎么就选了这个女人签约呢? ………… 蓦然间已经明白,自己被莫路转移到宾馆里来了。 她试着想要爬起身,但该死的发现,身体之前不知被莫路注射了什么东西,现在居然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她紧咬着唇,不知道莫路把她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但床头柜上的那盒安 全套,却让她心跳如雷,惊恐万分。 如果这里是宾馆,那么,旁边肯定住着别的客人,如果此刻自己大声呼救的话,兴许会有人听得到。 想到这里,几乎快要绝望的心瞬间迸发出一丝渺茫的希望来。 “救命!”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呼道。 然而脱出口的声音却令她原本满怀的希望,立刻跌入谷底,就算是拼尽所有的力气喊出来的声音,并不比挠痒痒时的呻 吟声大了多少。 “救命啊――救命――”一连呼喊了好几次,可每一次的声音都比前一次的声音还要小。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呼道:“救命啊!” 紧闭着的门,忽然“砰”地一声被人踢开了。 顾言泽走进来,一把将莫清清搂入怀里,莫清清顺势也抱住了他。 好啦,顾言泽和莫清清就这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下面写写崔美凤小时候的故事番外: 我站在那里,抱着我的公主娃娃。她和我一样穿着黑色的衣服和裙子,我没有哭,我只是看着那里,那里,躺着的是爸爸。 天空,下着雨,没有一丝丝的风。雨水,细细的密密的,落在我的头发上,衣服上,公主娃娃上,也落在我的脸上,不肯离去。 雨水真的好细啊!它们越过我的额头,洒在我的睫毛上,慢慢的模糊了我的视线。 有一个人,向我走来, 我没有看他,我只想看爸爸,下雨了,爸爸一定很冷吧! 然后,我听到他说:“凤凤,咱们该回家了” 再然后,他抱着我,我抱着我的公主娃娃, 我扭过头来,看着爸爸,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我再也看不见 凤凤,到家了 我看到了那个破旧的小房子, 凤凤,以后,我就是你爸爸 这个男人,长着一张很憨厚的脸 凤凤,这是妈妈 那个女人,不是很漂亮,却有着犀利的眼神,从她的眼里,我看到一种东西。那种东西叫“嫌弃” 然后,那个叫“爸爸”的男人和那个叫“妈妈”的女人,给我取了新的名字, 也许还不应该说是新的名字,因为他们只是在我的名字的前面加上了另一个姓氏, 从那天开始,我便有的一个熟悉的新名字:崔美凤 晚上,我睡在新床上面,床好软好软,被子好香好香。 我忽然就哭了,眼泪就止也止不住,我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嘴,怕惊动了那对夫妇。 哭够了,我累了,想睡了 在我睡着前,我记下了一件事。是那个男人,努力的让我保留了美凤这个名字,我感激他,所以,明天开始,我会叫他“爸爸” 我到崔家的第五年,爸爸要给我过十岁的生日.上学的时候,我偷偷的笑了. 我偷偷想:真好!放学后,我快活得像只小鹿.可是,家里却没有人,没有一个人沮丧!生气!失望在慢慢的覆盖我的心 “凤凤,你怎么在这里” 楼下的阿婆,吃惊的叫了起来。她的表情,让我觉得我似乎错过了什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4章 原来 “你妈要生了“ 我突然一下就醒了过来,原来是这样, 不自觉的,我微微的笑了,阿婆也笑了,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一块儿了 “快去医院看看吧,说不定你已经有弟弟了“ 我谢过阿婆,转身向医院跑去, 心里在想:不一定呢,我想要个妹妹啊!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真好 “爸…爸爸……” 我哭叫着,我声嘶力竭的喊着,他没有再看我一眼 再一次的,我失去了爸爸 那个女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恨,我想我知道她恨我 因为,爸爸是急着帮我买生日礼物,才会遇到车祸! 妈妈,生了一个弟弟,他长得丑丑的,皮肤红红的, 阿婆说小孩子出生都那样,以后就会变好看的, 爸爸不在了,所以,那个叫“妈妈”的女人变得越来越忙,有时候很晚才回家 白天,楼下的阿婆会帮着照看小康(弟弟的名字,叫崔子康,),那个叫“妈妈”的女人,每个月都会给阿婆一些钱。 放学后,我会抱着小康回家,然后,陪他玩,还要帮他冲牛奶 那小子可能吃了,所以,常常会饿。 可是,奶粉常常不够吃, 妈妈回家了,不管多晚,她都会来看看小康, 有时候,亲亲他的小脸,有时候亲亲他的小手,有时候… 妈妈看的我的眼神总是很复杂,我看不懂, 可是,我知道她一点也不喜欢我,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留着我,她明明可以把我赶走的。 又是一个下雨天,还是那样的细细的绵绵的小雨。 我坐在我的床上,身边是我一直带着的公主娃娃,她已经很旧了,可是,她一直在笑 想学她,想笑,可是,我的眼泪不停的掉 我听见她说:我要走了,带着小康离开这里,可是,我不会带着你 她的眼睛里,闪耀着光亮,或许是幸福的光芒。因为,她身后的男人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我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我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原来,我居然忘了呼吸 从那天起,我对自己说:崔美凤,你已经长大了…~ “跟着我,对你没好处” 我用手指着眼前的那个漂亮同学,毫不客气的说 他似乎被我的语气吓到了,或者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的看着我。 我收回自己的手,因为,我发现他似乎高出我许多,我抬手指着他的样子很滑稽 我用眼神恶狠狠的再次警告他,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 “你真的又去那间酒吧推酒了?” 我不回答,直接丢给心心一个小包。她并不发问,直接打开包包 “哇…~很多喔,那个安安是不是气疯了?” 心心一边发问,一边数着钱,变脸之讯速. 我并不回答,因为,就像心心说的,安安气疯了 我并不是故意找麻烦,可我需要钱, 那个酒吧是安安的地盘,一直以来,都是她和她的姐妹在那里混。 而我和心心则老老实实的做兼职,送报纸,一周几个家教 只不过,意外总是那么平静的发生, “钱,够吗?”我问 “嗯,还多了一百块可以让我们吃一餐好的” 心心笑得很开心,其实,一百块能吃多好的一顿,我们开心,是因为我们有了给阿婆看病的钱,心心是阿婆的孙女儿,而那个女人离开后,是阿婆养大了我。 阿婆病了,所以,我们需要钱,所以,我们才会去酒吧推酒。 那个地方太黑暗,太阴沉,偶尔出现的三教九流的人物,常常让我们恶心 可是,为了阿婆我们都勉强着忍受,可安安似乎不打算放过我们,因为,我们的生意太好,让她的姐妹红了眼 她勒令我们不准再出现在那个地方,除非,去消费。 可是,那边的钱还没有结,我不能白白的做了一个月。 于是,我再一次去了那里 后来,安安和她的“打手”疯狂的追了过来, 当我差一点被她们抓到的时候,我想我完了,就要死在这里了。 要是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张漂亮的脸,没错,那个长着漂亮脸蛋的男孩子他救了我, 我想起,我当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我忍不住轻轻笑了 心心跳了起来, “啊……凤凤,你是不是叫安安打着头了?” 我没好气的,丢给她一记“卫生球” 心心露出恐怖的表情,开始表演“受惊记!” 我一定眼花了,我居然在我家门前看到一张漂亮的脸。 我向后退回三步,向左向右看了一眼,没有错,他就站在我家门前。 当我认出来这张脸,我有一点吃惊,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走上前,冷冷的 “我不是叫你不要跟着我?” “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跟着你” 他故意说得很慢,在说第二个我的时候,他用手指着自己,当说到“你“字的时候,他微笑的指着我。那笑容让我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的眼底有着柔和的光,像午后温暖的海洋, 我知道他在看我,我有些站不住脚。 他的眼光,让我没有来由的浑身不自在,我选择避开他的视线 不可能!他居然在开门,不不不,应该是说他在开我家的门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轻的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然后轻轻的用力,再轻轻的向右转动, 不可能!! 门开了,我家的门居然开了 “啊…~” 他闷叫一声, 一个易拉罐飞过我的眼前,狠狠的砸在他的后脑勺上面,然后,弹开,然后,掉落在我的脚下. 我想说不是我,扔的,终是没有说出口,顺着“不明飞行物”的方向,我看来一脸警戒的心心,她的手里举着另一个“凶器” 忽然想到… 我捡起地上的那个“凶器”,骇然发现,那上面的竟然有血迹 他的脸上看不出来怒气,只不过,浑身透露出来的危险气息越来越重, 心心害怕的躲到我的身后,只露出半张脸 还好,伤口不深,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痊愈. 处理好他头上的伤,我把工具一个一个收好,放进药箱里 我突然就笑了, 心心这家伙,真的太强了,那可是没有开动过的百事耶!就这么砸下去了! “你还好意思笑,” 心心在那不平的张牙舞爪 不经意的,又看到他的脸,漂亮的脸. 唉~我不该笑么?从今天开始,我就要正式和一帅哥共处一室了 而且他不是别人,却是房子真正的主人 或者,我用哭更直接,因为,我住在自己家里,却要开始交房租了。 条约 1.房租每月300,次月5号前交清 2.每人一间房,客厅,浴室,厨房为公用 3.不得擅自进入对方卧室 4.不可随便带朋友回家狂欢 5.卫生,两人共同承担,一人一周 6.规定不多,如果不遵守,另外会多出许多条 “就这几条?” 心心把那张纸都快要翻烂了 “嗯” 我懒洋洋的回答 “他人还不错嘛!” 心心的眼睛开始变成粉红色的心形 “希望是” 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室友,居然还是个男人,我并不认为我应该高兴。我白了一眼心心:“怎么你不担心我的?他怎么说也是一男的啊?” “唉哟……你不要这样嘛,好歹也是一帅哥喔!”心心在说到帅哥的时候,眼睛里又冒出无数颗粉红色的心。 “那关我什么事?”我无语,帅哥就不用怕了吗? “哈哈……~我想到了,你为什么不高兴了” 心心突然眼睛发亮,贼兮兮的看着我 “不就是…” 我想说,不就是因为多了一个陌生人,我不习惯啊……没等我说完,她又大声的叫了起来 “因为,你要叫他叔叔对不对?” 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是崔爸爸的亲弟弟,那样算来,我真的是是要叫他那个了,想到这里我一阵哆索,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和我是同年的,今年也刚好22岁。 “怎么样?这下傻了吧?” 心心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我冲上前去,打算撕烂她的嘴,.却被她闪开~ 心心回家了,他出去买药还没有回来 我突然发现,我的世界变了却是因为一个陌生的亲人 或许,他还算不上是我的亲人,因为,我和他没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 我们会有所交集,只是因为他姓”崔” 睡觉前,我在日记的最后一排 静静的写下了他的名字 顾志华。 我还是坐在我的小床上面,我还是抱着我的小小的公主娃娃,我没有哭,我真的没有哭 因为,我已经哭够了 那个女人,那个曾经让我叫妈妈的女人,终于还是走了 留下了我,十岁的我和一栋小房子。 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没有赶我走了 原来,只是因为,她还没有找到更好的归属,原来,只是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在她不在家的时候给她带孩子。 现在她找到了,所以,我变成了没有用的小孩, 所以,我又再次被放弃 我紧紧的抱着我的公主娃娃 我小小声的对她说:我不会丢下你的!你要永远陪着我~永远……~ “凤凤,你妈走了” 阿婆伤心的看着我,眼睛红红的 我倔强的摇头:“她不是我妈” “凤凤,你真的不要和我们一起住吗?你一个人住,晚上好黑,打雷会怕怕” 心心,一边哭,一边说 “凤凤,你不要怪你妈妈,她也不容易。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她怕是实在受不了这个罪才。” 阿婆,叹了一口气 “凤凤,这里有一笔钱,你妈说让我帮忙照看你” 阿婆,很紧张,很小心的说 我抬起头,倔犟的不让眼泪流下来,我接过那个存折。 忽然想笑,钱还真不少! 我把它递给阿婆,那是她应得的,十岁,我知道我没法自己活…~ 收起思绪,我在窗前静静的, 时间真的是一刻也不等人,不经意间,那个十岁的我 已经只存在于十二年前的回忆之中 只是那一抹锥心,刺骨的痛 久久不肯离去,时常在我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晚风吹拂我面,撩想一缕长发,在我眼前飘来飘去。我抻手捉住它,置于耳后。轻只吁一口气。 我试过,许多回,依旧记得那么清晰。其实,这种不好的事情,记住它干嘛?要忘记得一干二净的,可是,我做不到,我时常会想到那个时候,那种痛,那种被拒绝的感受。我忘记不了。 “奶奶,你吃一点啊,吃了才有力气,有力气了,咱们就能回家了!” 像哄小孩子一样,心心赖在阿婆的床边,手里,还端着一碗米线 “我的心丫头哇,奶奶我吃不下,不吃不吃…~” 阿婆头摇个不停,就是不张嘴 “不管啦,要吃要吃,吃一根也要吃” 心心撒娇的功夫,绝对一流,看得我鸡皮都起了一身 “好” 估计阿婆是受不了心心的魔音了,阿婆真的张开了嘴 “啊………” 阿婆很认真的,吃了一根米线,然后,又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心心的脸上,欢喜,惊讶,最后变成了无可奈何 我在心里想:真好,只在一家人在一起~ 熟悉的,如水的忧伤,慢慢的向我靠近。 我牵起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不可以,不可以 我要笑得开心,再开心点 “胃癌,晚期 病人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手术要在明天进行, 必须告诉你们,就算是手术,也不能痊愈,只是拖延时间” 从来,我就知道生命是脆弱的, 上帝,是个不听话的小孩~ 不开心的时候落泪 生气的时候会打雷 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他会选择带走一个人 然后,看到所有关心的人,伤心,痛哭,颓废…… 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们大家都不能。哪怕只能一线生机,我们也要试试,手术,是必须要做的,做了,阿婆也许就能再陪我多几年。 阿婆,我的阿婆。 强忍着落泪的冲动,我要她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当然,我知道,对一个胃生了病的人来说,吃东西,根本不是享受,而是一种很痛苦的折磨。 阿婆许是怕我们太担心,还是忍着痛,喝了一些汤,不过,她喝完之后,便脸色苍白得厉害。我知道她又疼了,我的心也一起疼了。 那一刻,我以为我看见了天使, 一定是,不然,怎么能那么耀眼,那么干净? 一步,两步,三步,我慢慢的走近 沙发上沉沉睡去的那个人, 蹲下来,很近的距离,让我更加清楚的看清他的脸,漂亮得像天使的脸 天使一定长这个样子,白白的皮肤,其实,男人还是不要太白 天使一定长这个样子,长长的睫毛,其实,男人睫毛长这这样真的很刺眼 天便一定长这个样子,高高的鼻梁,其实,男人的鼻子真的要高一点 天使一定长这个样子,弯弯的嘴角,其实,男人不该有罪恶的红唇 我无法形容,那线条流畅的脸,不算是完美的脸型,却有着完美的搭配 这真的是崔爸爸的弟弟? 太年轻,年轻得我几乎不敢相信,我有一个小我3个月的“叔叔”,而且,过几天,他还会和我在一个学校出现, 又来了,头好疼。 我该怎么面对这么一个,从天而降的“长辈”? 如果,是心心就好了,她一定会做得更好的 “噢…~” 我吃疼,发出一声低呼,这该死的茶几,撞得我好疼 “你很不小心喔”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我一惊,他不是应该睡着了吗? 我转过身,慢慢的调整我的表情,直到我面对他的时候,我已经笑意盈盈… 他露出那天晚上同样的表情,惊讶,稀奇~ 也许,我应该表现得像受惊的小鹿,手足无措吧! 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忽然出现,我来不及看清楚,是不是真实的表情 却又不见 或者,是我真的产生错觉了吧! 总之,今晚,我看了太多不该看的东西,抑或是不真实的东西而已 睡觉前,我在日记的最下面 写下一句我自己也看不懂的话: 天使到我家! 手术室外,紧张的苗爸苗妈(心心的父母,心心的全名叫做苗心心)还有心心,我强自镇定,面无表情 死死的盯着,手术中,还亮着灯~ 手心里早已经汗涔涔 是的,我紧张,比他们更紧张,那里面躺着的不是我的亲人 却是我的最真实的依靠! 爸…~爸…~ 眼泪有多少,现在我才知道 真的很多很多,好像永远也流不完 我跪在那个男人的墓前,泪水爬满了我的脸, 孤独,悲伤,失意,绝望没有什么可以形容,曾经以为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到现在才发现都不属于自己 当我明明把它们都握在手里,却发现,都只是空气 “爸爸” 我不知道我发出的是什么声音,扭曲得可怕,颤抖得让人心惊 下雨了,又下雨了,原来,老天也哭了 我听见了慢慢靠近的脚步声,细小的急促的脚步声 我听见有人在喊我, “凤凤,凤凤……~” 我听不见,听不见,我什么也不想听见 就这样吧,就这样,不要理我,谁也不要理我 又在说话吗?是吗?在和我说话吗? 现在,还有人要和我说话吗? 不是都不要我了吗?一个一个的,都要离开我,都离开了…… 阿婆紧紧的抱着我,紧紧的,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热热的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在我的心里 “我苦命的孩子啊…~我苦命的孩子啊………” 我又哭了起来,肝肠寸断! 雨还在下,慢慢的越来越大, 冰凉的雨水落在我冰凉的脸上,和着泪水一起滑落 我小小声的问:阿婆,你会不会不要我? 阿婆说:凤凤乖,阿婆在这里,一直在这里!阿婆不会不要你… 十二年后的今天,不一样的心情,同样的人 阿婆我再问你:你会不会不要我? 然后,灯灭了 苗爸苗妈,心心和我一起紧张的看着手术室的门 门开了,然后,医生出来了 然后他说:手术,成功了…~ 然后我想说:真好,阿婆没有骗我~ “崔美凤” 迎面走来的顾志华,他穿着白色的T恤衫,白色休闲裤,白色的鞋子,一身舒适的打扮 我禁不住还是要感叹造成物主的不公,没事把一个男人弄得这么国色天香的,专门出来气人的么? “今晚有空吗?” 他在等我回答,我却在思索他话语背后的含意。 “你不作声“他顿了顿,“我就当你回答了,下课后,校门口见” 他的背影很好看,高高的瘦瘦的, 投射在地上的他的影子短短胖胖,中午的阳光,真的很亮 我收回目光,好奇他的目的,我这个从未正式的“叔叔“在玩什么把戏。他的眼神清澈,看不出什么不好的意图 我更不相信,会是要追求我之类的什么信息, 所谓的一见钟情,对我而言,等同于无稽!! 那就晚上见吧~谁叫我好奇了呢~我这么想着,慢慢的走回教室 早该想到的,为何我总是慢一步? 受不了自己的迟钝,所以,无法逃避,那就面对的,有那么可怕么?我不相信,我早已不是当年的“凤凤” 迟早,我会让他(她)们相信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顾志华的话在我耳畔响起, 我对上他的眼,然后微笑,露出八颗牙齿,据说,职业的微笑,便是露八颗 “我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是,我好像忘记了你应该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真的很抱歉!“ 诚肯的语气,让我几乎相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我不介意”他看我的眼神,带得复杂的揣测,我知道,他不相信了。 那又如何,不是他,我会慕名奇妙的坐在这里。不是他,我又怎么会再见到这个女人 坐在我对面的女人,认真的的在吃着盘子里的咖喱。 她的动作十分优雅,甚至可以不发出一点点细小的声音,那细嚼慢咽的速度, 我简直无法把她和当年的那个“妈妈”做对比,看来,她似乎过得真的不错。 她身边的那个十二岁的少年,是崔子康 我看着他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内心的翻腾,那个小小的小康,那个能吃的胖小子,居然长这么大了。 小康回看着我,眼神中尽是好奇, 我想,他一定忘记我了,所以才会有这么样的表情 我忽然觉得有一股酸意,涌向我的心,小康,那个时常牵挂的弟弟,真的,不认得我了。 然后,我开始吃东西,怕我的哽咽会暴露我的内心深处的忧伤情绪,我只能不停的吃东西,让我的嘴不能再发出除了咀嚼以外的任何声音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装作若无其事?你要是生气了,就骂我。不会骂,就吼我,不会吼,你就说。我如果没有记错,你应该是辩论社的成员,不要告诉我,你连说也不会!” 我还是对着他笑,露出八颗牙齿,面对,顾志华的怒气,我不温不火 然后,我说:“很晚了,我要睡了”。 转身,回房,门关上的瞬间,我看见天使忧郁的脸。 崔美凤,你是怎样一个女孩子,笑,总是在笑,那笑便是你的武器和盔甲么? 真的是无心的,可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当我看见,你突然暗淡的眼神,我便知道错了,你和大嫂之间,那种无形的刀光剑影,那么明显,我怎会看不见? 或许,我的突然到来对你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伤害,你平静的接受了我,让我意外,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你那平静的面孔下面,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脸,你那神秘的过去,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那扇紧紧关着的门,便是你抗议的表现? 虽然,你不接受 可我还是要向你说:对不起~ 在客厅的桌子上面,用拼图努力的排好自己想说的那三个字,顾志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5章 昨晚 “你是说,你昨晚去见你妈了?”心心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道。我白了她一眼:“妈?她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不配啦,我只是很意外你见那个女人嘛”心心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对于我和那个女人的事,是听多也见多了,自然也是站在我的一边的。 “我根本不想见她” 我无所谓的说着,眼神飘向了远方 “那个顾志华也是,也不清楚恩怨情仇,就乱安排。不过凤凤,说不定人家真的只是好心想帮你们安排见面,你,也别太在意哈!”虽然嘴里说的是责怪顾志华的话,不过,最后还是帮他说起好话来了。 “嗯”我再次无所谓的咽了一声,心心不乐意了:“你不要这样嘛,人家好认真的和你在说话耶” “我有不认真吗?”我反问 “唉,我算是败给你啦,那你说,那个女人还来见你干嘛?” “炫耀吧!”我猜测 “切!比什么,除了皱纹,她没一点赢的可能”心心很是鄙视的说道,我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 “真的没有吗?”我再次反问 “是啦,是啦,她也许还比咱们有钱”我点头,这确实是事实 “她想炫耀的,是小康”我有些不甘心,却只是无奈 “小康?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弟弟” “凤凤,你不要死心眼儿了好不好?小康和你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再说了,这十几年,你们都没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一点姐弟感情。拜托!难不成,那个女人还要用小康来打击你?” “嗯……~我想,应该是吧!”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肯见我,可是,我见到她后,只有两个字形容我的心情:难受! 心心此时,很夸张的说:“噢!我不要和你说话啦,太打击人了,太惨无入道啦!” “你现在才发现?苗心心小姐,你反应变慢咯!”我拍一下心心的头,笑道 “唉!我的命好苦哇~怎么认识你这样一个凤凤” “好啦,你不是要去见向东吗?”不想跟她扯了,因为我知道心心还是有约会的。 “哪…~哪有…~向东,我才不要见咧~” “喔……~你不要见,那我去找他咯!” “你去呗” “那我真去咯” 心心发狠道:“你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那你还不去?” “凤凤,你不会觉得我很没有义气吧?你现在心情又不好,我还要去约会?” “会呀,你很没义气” “啊……~” “不如,不理向东好不好?” “那,那不好吧?” “呵~呵呵………~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你耍我啊?” “这还用问?” “。” “你还不去吗?要迟到咯” “去,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杀一个人” 然后,很多人都看到,一个女孩子在前面飞奔,另一个在后面“追杀”的情景! “大嫂,我住这儿挺好的,不用麻烦了” 大嫂突然的造访本就让顾志华觉得奇怪,更意外,她居然让自己搬去和她们一起住。当然,顾志华知道她那边的条件肯定比这边要好,可那毕竟是别人的家,他不想打扰。 “小康说很喜欢你,而且,小康最近也很皮,成绩都下滑了,你要是搬来,也能帮小康补补课,这不是很好吗?” 骆依的个性,是从来不轻易开口,只要她想要做到的事情,更不会随便放弃。她一定要想办法让顾志华搬走。 “我会经常去看小康的啊,补课的事情也没问题,” 顾志华温和的笑着说,表明自己的态度 “志华啊,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住吗?小康会很伤心的” 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让他离开这里,这是骆依的想法 “大嫂,我还是住这里好了,这里是我自己的家”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嫂突然这么想要他搬过去,他刚来这里的时候,他记得她根本就不欢迎自己 所以,他不可能搬走,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和崔美凤有关 离开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恨 她扯动鲜红的唇,那一抹血色的微笑,饱含毒汁! 快毕业了,所有人都在忙着找工作,我和心心,当然也不能例外 所幸,为了生活,我们的简历里面所包含的内容那是相当有”料”了 刚才,把打印好的简历,装在信封里,一家一家的寄出去了 心心提仪去吃我们心议已久的桂林米粉 又便宜又实惠又好看又好吃,当然不亦乐乎…~ 吃饱了,我们一前一后的回家, 一人一筒冰,边走边聊,边笑边闹 心心突然不安起来, “凤凤,” 我说:“嗯” “你觉不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是我又迟钝了吗?我真的还没有发现 我想回头看一眼,心心吓得白了脸, “凤凤,你傻了吧?不能看” 渐渐的,感觉到似乎有着不安定的气息在空气中漂浮,我小声的,用只有我们俩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对她说 “记得右边那学校吗?” 心心也小小声的 “你疯了,还问这个?” “一会儿,你踩我肩膀跳过墙那边去” 心心若有所悟! “那你呢?你……” 不等心心说完,我用嘴型无声冲她喊道:跑。 然后,我俩使出吃奶的劲来,朝右边的学校狂奔而去 我说:“心心你该减肥了” 她说:“我不肥!是你太瘦了” 背后的来人,越来越近,不是我不怕,是我没有时间来害怕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站起来,只有我站起来,心心才过得了那堵墙! 心心说:“咱们完啦!” 我说:“你给我闭嘴,还不快爬,你不过去,咱们可真完啦~!” 终于,我站起来。我的手用力的撑住那墙面, 我喊:“快,快啊,来不及啦!我数一二三,心心,你给我死过去,” 我们一起喊“一…~二…~三…~过!” 心心落地的声音很响,我知道墙高,可心心是连抓带摔的姿势掉下去的,估计,摔得不清。 我等待着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安静,只是安静 然后,我听见心心颤抖的声音,飘渺得让人心疼 “凤凤…~凤凤……你怎么办” 我看着那近两米多高的墙 “找人来救我!” 然后,我听见属于心心特有的,劲爆级的哭声 因为我们都清楚,没有人救会来救我 是安安,我早该想到的,除了她,我们最近没有得罪别的人 “啪!” 清脆的响声, 然后,我听到她们吃吃的笑了起来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看来,她是非常用力的给了我一个耳光 摸了摸嘴角,没有液体,转了转舌头,没有咸咸的! 看来,电影真的是演假的,电影里面的被害人教人打耳光的时候,一般都会有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往下滑的 再不然,就是安安的手劲还不够, “啪!啪!“ 两声,又是左脸,看来她是偏爱左边的 “我看你好像挺享受的样子,所以…我让你再享受多一会儿…” 安安妩媚的笑着,张狂的眼神里,尽是得意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我保证,她已经死了千百次 “怎么?不怕我?” 我别过脸,不想看他嚣张的模样, 怕?我怎会不怕,我又不是女飞侠,我不认为在这下的情况下,我还有逃走的可能, 更不会傻到以为,只要我低声下气的求她,她便会放过我。 既然如此,我选择面对我遇到的问题,或是困难!! “啧~啧啧~~都肿了呢?“ 我对上她的眼,平静着看着她 "不肿,你怎么会消气?" 像安安这样的女孩子,只是嚣张,但不至于无赖。不管我用什么方法避开,也是没有办法让她放手的。 不如早点解决了,也省了心。 "要是我说,我不解气呢?" 她笑了,笑得很* "那你想怎么样?"我问道 "两个选择" 她伸出两个手指,对着我比划着 "第一,还钱,你从那里拿走多少钱,就交多少出来" 我叹气"我要有钱,就不会惹上你!" "倒也直接啊!那就是说你不打算还咯?" 安安的脸越发的显得妖艳 我一直不明白,明明是20出头的年纪,换了一身衣服怎么就看着那么妖艳 或者说,安安的气质本来就很"妖"呢? "那本来就是我的钱"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些,虽然,我已经很生气 "你的钱?" 她尖着嗓子叫着,好像我说的是天大的玩笑话。 "。。。。。。。。。。" 我懒得再理她的叫嚣,垂下眼不看她 "好,很好!那我还给你挑了另一条路呢?要不要听?" "。。。。。。。。" "崔美凤" 她叫我,看来,这一条真的会更惨,我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她故意的慢慢的说着"你长得很美?" 我一惊,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要是,你这漂亮的脸蛋上,多了点什么会不会更精采呢?" 难道她想................ 我猛地抬起头来,突然觉得害怕了,也许,她没有我想的那么理智 我看着她,从头发,到脚指。 她有一头乌黑的波浪似的卷发,长长的直到腰际。 皮肤不算很白,象牙色的颇有些光泽。 不可否认,安安是美丽的,她的美像亚热带的森林。那么直接,那么奔放! 我看到那离我越来越近的刀尖,我想,完了,这一回谁也救不了谁了 然后我说:"你的脸就是不划了也没我漂亮!" 然后,我看到安安的气红的双眼,可,我也很冤啦 其实我是要说:"我的脸就是不划了也没你漂亮" 这本来是多么漂亮的奉承话,怎么,就叫我说反了呢???? 再然后,安安收起了手上的刀子 看来,她真的叫我气疯了 因为我听到她说: "好!我今天就不划你的脸,我倒是想看看谁才是漂亮的女人" 喔!天!…难道我说对了什么了吗? "不过,我不动你的脸,不代表我不动你" 安安一挥手,我就知道我的末日将近 痛,肚子 痛,头发 痛,手 痛,脚 痛,哪里都在痛,我不行了,女人不是都很小劲的吗?为什么这么疼? "啊~~~~~~~" 我不想叫的,因为,这样很没面子,可是,现在,我顾不上了~~~~ 我想说别打了,可是不行,我知道我一说,反正会更让她们下手得狠。 我想说别踢了,可是不能,我知道我一说,她们会更开心下手会更残忍 所以,我看见了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转着我转 我缩起身子,闭上了眼 别摇了,再摇我该吐了。死心心,我又不是挂了,犯得着哭天呛地吗?我还是醒过来吧!我可真受不了啦! "我说,我可是一伤病号,你还折腾我" 我的声音,气若游丝 "啊~~~啊~~凤凤,你醒了,醒了醒了~~" 心心睁大着眼睛,眼里全是泪水,嘴巴却咧得很开的笑着嚷着。然后,像恶狼扑食搬的朝我扑过来。 我想闪开,却是不行 我要是还能动,她也不会这样大的阵仗~ 任由她死死的抱着,死丫头,别抱那么紧,我快没气了。 顾志华,拉开死缠着我的心心 因为,他发现,再不出手,我可真要被她憋死了~ 我转动脑袋,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白色的墙,白色的床,白色的衣服,然后我知道我在医院里了 我问:"我怎么来的" "医院?" 顾志华你是不是白痴了,当然是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我又问 "因为你受伤了啊" 顾志华你是不是秀逗了,我不是问这个 "你是故意的" 我说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凤凤,你不要这样啦,要不是他,你可真挂了!" 心心抹了把眼泪,又凑过来我跟着 "那你说" 唉,说个话都好痛,浑身像散了架似的。 然后,我便知道了过程 我被一群疯狂的女人群殴到晕倒的时候,心心领着我们家漂亮的"叔叔"赶来了。像上次一样,他又救了我,不过,不同的是,这一回他帮我彻底解决了问题。他,给了钱安安,让她们不要再找我麻烦。 不过,那小子既然那么有钱,干嘛还来和我争那个破房子?还有每个月的租钱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气愤~现在居然还说,这笔钱,要我分期还给他! 混小子,混蛋小子,等我有了钱,不整死你!! 因为我受伤了,所以,家里的卫生他全包了。 我每天,除了在家躺着,就是坐在沙发上看他忙来忙去。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虽然,他是我名义上的叔叔,不过我可从来没认过。谁让他比我还小三个月呢? 因为,我受伤了,所以,我要课程他全包了。帮我听课,帮我做笔记 连重点也会帮我标清楚。不过,我发现,这小子的功课真不是盖的。抄的重点,都是相当的到位,不清楚的地方,解释得比老师还详细。 因为,我受伤了,所以,每天都吃他做的饭。真的看不出来,手艺好到家了。 只要是个能吃的东西。 到了他的手里,他就能变个口味的让你吃着。 吃得我,都胖了几公斤。 真是害人不浅啦!!!! 慢慢的,我越来越发现,我真的不了解他。 慢慢的,我发现,有他在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小康最近常来我这里玩,我很开心,这个弟弟,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不过,他似乎不太愿意理我,总是当相的礼貌,却不热情! 他很爱粘着顾志华,问东问西,十分的开心。 我有点疾妒他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流着相同的血? 可是,从小给他冲牛奶的可是我咧! 今天是周末,小康打来电话说要过来了,不过,今天不止他一个人! 还有他的那个衣着光鲜的妈 顾志华从早上就开始忙着买菜,做饭。 我帮不上忙,就和心心在一边看电视。 很想出去,不想见那个叫骆依的女人,可顾志华不许。 说是一家人要一起吃个饭,他还真当他是叔叔,是长辈了。 我本想不甩他走人,阿婆却说也要上来吃饭。 只好作罢! 吃饭的时候,我看着桌上的菜,越来越佩服顾志华了。 明明和我一样大,菜却能做得这么好 我和心心下厨房也不是没有,可和他一比,那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瓜仔肉燥香芹甜不辣白菜黺丝紫菜蛋花汤梅子鸡珍珠芭乐吐魠鱼羹面拌五香豆乾。 这八道菜一上来,阿婆的脸都笑开了花,直夸顾志华是一好孩子让我和心心好好学习。 我俩点头如捣蒜,有吃的就成,学还是免了吧!门铃响了,终于来了。我不情不愿的去开门,不过,门开的时候,我脸上的表情是在笑的。 就算是不高兴,装笑倒也是会的。先进来的是小康,他还拎着一水果篮,我摸摸他的头,示意他们进来。 然后,我看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女人。 一个漂亮的女人。 她长得很高,有172CM的样子。 皮肤是很健康的白里透红,有让人羡慕的一张小脸。 眼睛不是很大,睫毛很长微微上翘,还有着小巧的鼻子和粉色的樱桃般的嘴。 她穿着一件彩虹花纹的裙子,裙底开着许多小叉口,单肩带的设计,领口开得有点低。只在腰身处有一条鲜红的细绳打着结, 脚上是鲜红色的高跟鞋,简单的却又抢眼的美丽。 迎上对方打量的眼神。 我知道我身上宽大的T恤,看不出有什么内涵,只是,她的眼睛看着的地方,让我有点不自然。 这算是挑衅吗?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调整目光,集中精神盯着她的那个部位。 嗯!她的确实比我大~! 我放肆的眼神,让对方的脸红了半天,我转过身对心心摆出一胜利的手式。 第一回合:我赢!!!! 人如其名,彩虹!!! 越来越后悔,我怎么就没有出门?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看别人亲亲我我? 心心用脚轻轻碰了碰我的。 "他们好像很熟耶!" 我白她一眼,是人都看出来了还和她说:“顾志华好像挺喜欢她的样子呢?“ 我知道心心说的不错,所以,我生气了,可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那关我什么事?" 我铁青着脸,埋头吃饭。 "你猜他们什么关系啊?" 我想掐死她,这么不怕死的问题也要问?会不会看人脸色啊? “姐弟恋“ 然后,我看到心心为了忍住笑,憋得通红的脸。 "凤凤,你的样子好酸喔!!" 我用眼神示意她,要是不想活了,可以告诉我。 饭后,阿婆拉着那个女人问长问短的,心心和小康在玩电动杀得你死我活,顾志华和Iris在阳台叙旧,我,在电视机面前生气。 我明明没有生气的理由啊~所以,我生气了,气自己~。 决定回房,眼不见,心不烦。 阿婆叫住我,让我给阳台上的两人端盘水果去。 有没有搞错,阿婆到底知不知道可怜的是我,我还要当打杂的?月色下的两个壁人,完美的组合! 一个优雅,一个脱俗,连我自己也觉得简直配到不行。 是我想多了,我有什么好气好争的?都不是我所应该关心的。 把水果盘交给顾志华的时候,他温和的笑 IRIS也露出洁白的牙齿,对我点头微笑。 看着她的脸,我有一丝恍惚,这个女人,看起来大我几岁,不过,笑起来,真的很美! 难怪,连顾志华也不例外,拜倒在她的彩虹裙下面。 那如水的忧伤,又来了。 困住了我的心,好难受。 我要睡了,不想再看见他们,还有所有人。 在日记的最下面。 我写上了:彩虹的微笑~ 夜晚的风,穿过落地的窗帘,牵动着它们飞舞 发出呼呼的响声 睡不着,完全睡不着,心里堵得慌! 我睁大着眼躺在床上,摸索着身边的公主娃娃。 她也睁大了眼看着我。 我问她,为什么还不睡? 她不回答。 "怎么还没睡?"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我手一抖。手上的水杯,落在地上,碎了,水洒了一地!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我吼! 他一脸无辜"对不起!"然后蹲下去捡玻璃的碎片。 我的气又没有了,我怎么气得起来,唉,算了算了! "你今天很早就睡了,到现在都没睡着吗?" 我没好气:"怎么可能,我是睡醒了好不好?" "你晚上也没怎么吃东西,是不是菜不好吃?" 我一愣,我以为他的眼中只有"彩虹"呢!然来还是有注意我的。 "是呀,不好吃,咸!看吧,我现在不是来喝水了?" 我故意大声的说着,心中暗暗的窃喜! "那我下回少放点盐" 他把地面都收拾好了,想了想,认真的说着。 我突然很想笑,他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 我不想问的,可是我,还是没有忍住。 "IRIS,是你女朋友?" "嗯?"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突然这么问,有一点没有反应过来。 "你看她的眼神,很温柔。" 我看到的确实是这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6章 时候 "不是,不过,快了" "什么?"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过,在听到不是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就放松了。在听到快了的时候,它又暗淡了下去! "我很小的时候,就决定要让IRIS当我的女朋友,不过,那时候太小,虽然我跟她说了,她没有同意。现在,不同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完全有能力照顾她,所以,快了" 他说话的样子很温柔,每个字都说得很认真。 我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很快,很快! "忘了跟你说了,她是小康的姐姐" 小康的姐姐不是我么? 看着我疑惑的眼神,他又解释道:"是小康继父的女儿"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会和那个女人一起过来,怪不得小康会对她笑! 我突然觉得,我很可怜,原来,我以为是我的东西,真的都不是我的!!! 都不是 相传2500年前,居住在爱尔兰的塞尔特人以10月31日为每年的最后一日,11月1日便是新一年的开始,也象征冬天的来临。在这新旧年交接的夜晚,塞尔特人相信死亡之神Samhain会带着看不见的灵魂重返人间,找寻替身后得以重生,因此他们燃点火炬,焚烧动物以作为给死亡之神的献礼,而族中的祭师也会主持祭典。为了驱赶黑夜中的游魂野鬼,塞尔特人会利用动物的头或皮毛打扮成鬼怪的模样,口中并发出可怕的声音,这就是欧美万圣节化妆舞会的由来。 但如今的欧美上流社会却开始时兴在公司年会或大型庆功会、时尚派对上安排一次又一次的化妆舞会。有参加过这种派对的人士称,这种化妆舞会高雅,乐趣无穷,不仅形式别致,给人新鲜和刺激,还可以给陌生人相识提供一次完美的机会。正如歌上所唱:“我戴着面纱和镶着假钻的头缀,参加这场期待已久的化妆舞会。我知道这将是我惟一的机会,与你熟悉却又陌生地相对。……你终于温柔地走向我,赶走了灰姑娘的自卑。” 听完我的介绍,心心一脸向往的表情。 "凤凤,我们,真的要参加化妆舞会了耶!" 我轻笑,"是真的" "哇,一定非常的棒!会不会有白马王子呢?" 我敲她的头,有了向东,还想别的可不好! "没想到,学校那些个老顽固会同意我们毕业的时候办舞会,还是化妆舞会,好兴奋咯!哎!凤凤,你说我们要打扮成什么呢?" "不知道" 我是真的还没有想好 "不过咧,我也是有准备的" 心心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 如有机会,想必你一定想成为化妆舞会里最闪亮的一个。那么,请别忘了,挑一款漂亮的时装,记得一定要有镂空和蕾丝作点缀。但最不能忘的,还是面具和精致的妆容。那么,你知道如何让自己的妆容在化妆舞会里大大出位吗?以下重点,可要记牢。 妆容一:妆面要干净。在闪耀、暧昧的灯光下,妆容干净与否直接影响着优雅度。所以,一定要选择细腻、高品质的粉底液打造妆面底色,色度可比肤色亮一度。并在与服装相配的眼影涂上一些闪粉,适时增加透明度和光束感。 "有了这些,哼哼!咱们就是舞会的重心" 我想到顾志华也会参加,我要穿什么呢? 我又想到,舞会可以携伴的,他一定和"彩虹"一起吧! 又没有了兴致 心心说:"凤凤,你怎么了?" 我说:"没事,就是,想着没钱了咱们怎么去?" 心心说:"这,是个难题" 于是,我们又开始计划了。 一、8:00~8:15 主持人宣布当天活动的相关事宜(活动主题、内容、形式、到场嘉宾以及舞会中要注意的事项) 二、8:15~8:30 舞会正式开始,炫舞堂舞蹈。 三、8:30~9:00 第一章节(交际舞第一套) 男生在舞池中央站成两排,以抽签的形式选择舞伴。 四、9:00~9:30 游戏时间: 1、寻找partner,参加者必须手上有一张我们特制的卡片。 游戏规则:首先抽签选出参与人员,给每位参与人员发放一张特制卡片,参与人同站在舞池中央原地转10圈,然后根据卡片的提示找到他/她的partner,最先找到的三对为本次舞会的幸运之星,我们将发给纪念品。(三对幸运之星单独跳一支舞) 2、默契大考验,由抽签选出8对参赛选手,分别站到舞池中央的8张报纸上(双方背对着站好),参赛选手回答主持人提出的问题(选择题),每对回答五道题,每回答错一题报纸对折一次,如果报纸对折后仅能容下一人站立,则男生要主动背起你的舞伴,最后以站立时间最长的一对获胜,给予纪念品奖励。 五、9:30~10:00 第二章节(交际舞第二套、第三套) 以上两个游戏中选出的28对做为领舞,其它人自由组队,如有困难,则按第一章节形式进行,保证舞池中有40对跳舞者。 六、10:00~10:20 评选晚会最佳化妆奖(男女)(有奖品) 评选晚会最差化妆奖(男女)(有奖品) 小游戏(猜猜他(她)是谁?) 评选晚会最佳人气奖(男女) 七、10:20~11:10 自由舞,不做限制自由发挥。 八、踩汽球,在自由舞进入尾声时,向整个舞池抛放汽球,十分钟后,舞会结束,人员退场。 拿着节目清单,我觉得我的头上出现了三条线,这样玩啊? 心心倒是越笑越大声,她身边的向东却在想如何让心心到时候不要和别人一起做游戏! 我说:现在想想,到时候咱们穿什么吧!! 上网搜索吧,越看,我的冷汗越多 这是化妆舞会?我看怕是神鬼放假吧! 网上所看到的图片,没有一个正常能见人的 也难怪,正常的人参加化妆舞会,也得整成一不正常的样子才能出门啊 这回真的不知道要扮什么了 心心说:贞子?小魔女?吸血妖姬?自由女神?天使?白雪公主?灰姑娘? 我越听越汗颜! 神啊!救我,可不可以不要参加了! 最终,我们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太过吓人的装扮 向东本想扮佐罗,不过,我们估计会和人家撞衫,改成扮黑天使(因为,我们认为没几个男人会扮天使吧!) 我的意见,让心心扮个小魔女,可心心坚持要当吸血鬼。所以,吸血妖姬就是心心了 我最后决定扮一个特别一点的,也不必把自己整得支离破碎的人出现 心心问,扮什么咧? 我说:观音! 心心大呼:晕菜! 向东说:OHMYGOD! 我说:特别吧?哈哈!!!!!! 各位同学,安静,安静! 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开始优雅的宣讲,舞会的安排及细结问题 然后,舞会,正式的开始了 心心问:一会的交际舞,跳什么? 我说:当然是华尔兹了,华尔兹具有一切舞蹈的所具备的作用。人们都一致认同华尔兹是交际舞中之王,高贵典雅,在交际埸合中以舞交流。而跳不好“舞王”,是不会被异性所关注的。所以,让人神魂颠倒,唯有漂亮流畅的华尔兹 "可是,我不太会"。 心心有些紧张,拉着向东的胳膀,露出求救的表情。 我又说:"“华尔兹”一词最初来自古德文Walzer,意思是“滚动”、“旋转”或“滑动”"。 我微笑着看着心心,再看看向东(隔着面纱,他们看不清我的脸上的表情) "你们只要记住,旋转,再旋转"。 最美的回旋,属于有爱的你们。我在心里补上了这一句! 按照舞会的规距 男生在舞池中央站成两排,以抽签的形式选择舞伴 看着男生们的打扮,真的一个比一个滑稽。我以为会来到一个"鬼屋"却是到了"小丑"的天地~ 与国外的相比,看来大家还是不能接受太恐怖的气氛 他们中的打扮帅气的有不同类型:天使,王子,佐罗,超人等 打扮得可爱的有不同版本的:阿凡提,海盗,所罗门,法老等 其中也不是没有异类,比如,那里,就有一个:唐僧,还有僵尸 看来,还是有人和我是一个口味啊!! 女生们的装扮就鲜艳得多,但是,最抢眼的,还是我的观音大师了! 我的头发是找专业的化妆店做的,高高的莲花顶,及地的白色头纱。 白色的抹胸,胸口有着丝绣的银色莲花 纯白色的席地的长裙,外面特别设计十六块轻盈的薄纱,只要一转身或是旋转,衣袂飘飘~ 束腰上面同样绣着银色的莲花边。 外罩一件半透明白色长衫,宽大的衣袖,袖口有银色的荷叶滚边! 因为是化妆舞会,所以,我带了面纱 薄于蝉翼的面纱,上面的莲花图案,正好挡住我的脸,便添了几分雾里看花的感觉 或许越是看不清,才越是觉得美吧! 以至于,当我走进舞池的时候,抽中和我做舞伴的"唐僧"居然不敢牵起我的手来跳舞 出脚,旁脚,并脚然后,旋转再旋转 虽然,唐僧和观音的搭配很不协调,可是,我的衣服,我知道它的效果出现了 我的每一个旋转,都在无数人的赞叹声中结束,然后,又开始继续接受赞扬 "哇!!!好漂亮啊" "那个观音的衣服好美啊" "我怎么没有想到,要这样打扮呢?" 到处都是这样的声间,我的虚荣心也好,面子也罢,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最后一转了,我左手勾着唐僧的脖子,右手展开呈腾飞的姿式。然后,我的双脚离地,腾空,任由他带着我旋转起来,一圈,两圈,三圈!!!!!! 直到结束的时候,我还能听到此起彼落的尖叫声,我知道,这一刻,我是所有人的焦点~! 后面的游戏时间,不打算参加 经过刚才。我不想再刻意的引人注目,所以,安静的呆在一边 我看到一个人,只看到那高挑的身材,我便知道,是IRIS,她的芭比打扮亦是十分精致 脸上的金色面罩,让她平添几分神秘气息,迷人又甜蜜! 最*的,便是那条金色的美人鱼,胸部只用两叶扇贝*,金色的鱼尾裙,性感,夺目。 虽然,脸上还戴着面罩,但却已经是艳冠卓绝! 我努力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始终无法找到能与之对上号的人。 那会是谁呢? 刚开始的表现会不会太出色了,第二次的交际舞会开始的时候,居然,有这么多的人来邀请我。 我深知低调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选择不再跳舞。 主持人要宣布奖项了。 评选晚会最佳化妆奖(男黑天使女美人鱼) 心心第一个欢呼起来,向东得了最佳,那身行头,可是心心一手包办的。 评选晚会最差化妆奖(男唐僧女观音) 会不会差太多了?刚才我们的表现不是让大家眼镜都快跌破了么? 得不到最佳也罢了,怎么会是最差咧? 游戏(猜猜他(她)是谁?) 我站在唐僧的面前,突然,我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他也笑了,只不过,他一笑,我就知道了,是顾志华。 是的,是他,不然,谁还有这么温柔的笑声? 他说:你是谁? 我说:我是观音 然后,我们一起笑了 他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天使般的脸孔,他说:该你了 我说:你想看吗? 他说:可以吗? 我取下面纱的时候,我听到他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我知道我是美丽的,从来都是美丽的,只是我从不刻意的宣扬的美丽在这一刻让他吃惊了 今晚,只在今晚,我要绽放~~美丽的我的绽放~~~~ 我知道,他没有认出来我 我想说:我是凤凤。可我什么也没有说,有什么好说的呢? 评选晚会最佳人气奖(男唐僧女观音) 我和他相视一笑,他伸出手,牵着我 又是我们,最差和最佳,居然,都是我们 多么可恶的巧合? 在今晚 "你找我,就是要跟我说这些?" 我忍住怒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不过,这个女人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如是不是看在小康的面子上,我理也不会理她 她却跑来警告我,不准靠近顾志华,笑话! "志华和IRIS感情很好,我不希望你影响到他们"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何必跟我说这些?" 不要以为我还是当年的"凤凤",我不吃那套 "崔美凤,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我的话,让骆依有些激动,说话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 "谢谢,我也希望你有" 我挑衅的看着她,高声说道。 她气红了脸,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让我的心,平衡了许多 "崔美凤,要不是看在崔忠国(子康的爸爸,我的养父)的份上,我也不会来跟你说这些。你是个女孩子,要懂得自重" 一听这话就来火,什么叫自重?我做什么了我?说什么舞会那天我和崔太亲密了,拜托~那天就是不是顾志华,换成是别人,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情,这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了? "说完了?那我失陪了" 不想理会这样无聊的女人的无聊心机,我打算走人 "崔美凤,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骆依的样子,像是气到了极点,我看也不再看她,径自走开 我承认,我对顾志华有好感,可是,我还没有恶俗到那样的地步。 如果,那天,我知道唐僧的身份 我不会笑得那样自然,那样开心 因为,爱情,我似乎承受不起,就算,那个女人不来找我,我也不会刻意的破坏什么 毕竟,顾志华说过,他喜欢IRIS,而且喜欢很久了!!!!!! 只不过,那天的舞会,太美,太让人回味,让我禁不住还有些留恋那一刻的美好 但,只是留恋着!!!!! 如果,你不来惹我,我绝对不会妨碍你! 可是,你太过份了 "啪" 左脸,又是左脸,现在的女人都偏爱左边的吗? 我以为安安的手劲已经够大了,看来,我又错了 IRIS,你知不知道,你惹到我了 我用愤怒的,充满火焰的眼神,死盯着她,因为,我真的生气了 我本来,在家里好好的呆着,然后,IRIS就来了 知道她是来找顾志华的,也没有拦她,便好生的请她进来坐 我还给她倒了水 然后,我得到的便是一个让我头晕眼花的耳光 我真的火了,生气了,还没有谁让我这么生气,就是安安也没有!! "看什么看,打的就是你" IRIS的态度,那不叫嚣张,简直是一泼妇 老天,你不公平,这样的人居然生了一张天仙般的脸~~用来欺骗世人~~~ "。。。。。。。。。" 我依旧不说话,只是用杀人的眼神看着她。左脸怕是肿起来了,钻心的疼 "我听说阿姨警告过你,你居然不听" 骆依,又是你,就算是你讨厌我,可是,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警告?我不记得我应该被警告什么"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怕了 "顾志华是我的,是我IRIS的,你,崔美凤,记住自己的身份。他是你叔叔,你可不要*!" IRIS,我怎么鄙视你也无法找到形容词! "那就管好你的东西,不要来找我麻烦" "我会的,如果,你敢再接近他,我保证不会只是一个耳光" 威胁我?我最恨人家这样的 "那你最好告诉他,也同样不要靠近我" "你~~~~" 她气极了,冲过来,又是一巴掌。 不过,我早已看穿她的企图,右手紧紧的抓住她企图再次伤害我的手。 刚开始会让她打到是因为我没准备好,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女生 她挣扎了几下,也没能挣脱我的钳制 她恶狠狠的看着我 "你敢和我争,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敢再碰我一下,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用力的甩开她的手,回瞪她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 她的白皙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五指山的图案 想偷袭我,没门儿,我也叫你尝尝被打的滋味!~~ 她捂着脸,泪眼婆娑~ 我不禁好笑,刚打完我,现在又想偷袭我,虽然没有成功,被我反袭了一掌 也不至于像现在的表情吧? 我可不会怜惜她 看来,我又错了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一脸错厄的顾志华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怎么没有听到声音,一定,一定是刚才我太过集中精力在IRIS的身上了 没到听到开门声 他的表情,由惊讶变成痛心再转成怒火冲天!!!! "崔美凤,你怎么可以打人?" 我,我,我才是被打的人耶!好吧,应该是,我才是先被打的人耶!!! "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他的眼神中的失意,他的眼神中的不信任 让我的心又开始抽疼 "道歉~~" 我看着他,眼中蓄满了泪水 "马上~~~" "我不要" 为什么是我,我又没有错! "我再说一遍,道歉!!" 他越来越大声了,他在吼我,因为IRIS,当然了,他喜欢的是她不是吗? 我觉得心疼得不行了,我的心是不是要坏了? 还是,已经坏掉了 我看见他的眼中燃烧的两团火焰,我想,他会不会打我呢? 然后,他牵起IRIS的手 然后,他心疼的摸着IRIS的脸 然后,他怜惜的安慰着IRIS 再然后,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带着IRIS离开了我的视线 最后,我还是哭了!!!! 不敢出门。不敢见人 我的脸肿得好高了~~~ 心心来电话了,我也没敢说真话,不是怕丢人,是怕她担心 一个人在家里闲来无事,找了本食谱学做菜 不过,心里不平静真的什么事也做不了 我扔下手中的白菜,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对着空气喊:顾志华,你个白痴臭鸡蛋!我再也不要理你啦,你听到了吗? 然后我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大声的,用力的哭了起来 电话又响了,我用脚指头都知道是谁。 我抹了把眼泪,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喂!" "凤凤,你干嘛呢?" "我,做菜呢" "别吓我了,你和那厨房没有缘份,别折腾了吧!" "嗯,我也觉得是,不做了" "。。。。。。" "打电话找我,有事?" "凤凤" "嗯?" "你哭了?" "哪有?" "你声音不对" "刚让那烟呛着了"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心心,你别说了" "要我上来么?" “别。我现在的样子” "你那丑样我不介意" "别上来了,让我一个你呆会儿,就好了" "你得吃饭" "我保证" "凤凤" "嗯" "我挂了啊~" "好" "我真挂了啊" "好" "我真的真的挂了啊" "~~~~~~~" "凤凤" "嗯" "你喜欢上那小子了对不对?" “~~~~~” "那就抢回来,谁怕谁呀?" "不了,这样挺好~" "为什么呀?" "因为,他是我叔叔" "你的幽默感,真差劲" "真的吗?" “叔叔?哈~哈~哈!!一点也不好笑“ "可那是事实" "我不相信,你会在乎那个" "我也不相信" "那就对了" "心心" "嗯" "我不想争,也不愿意争,就这么吧,这样挺好~~~我一个人,挺好!" "凤凤" "嗯?" "你真的这么想?" "真的" 我真的不该告诉心心我被打了耳光 更不该告诉心心,顾志华还因此误会我了 最最不该的,就是让心心知道,我真的很难过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心心就不会想要帮我出头 更不会因为堵气,而帮我接下"战贴" 我真的想暴K心心一顿,有没有脑子呀? 游泳比赛????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崔美凤,不会水啦~~~ 还比什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7章 取消 比谁沉得更快??? 现在,我就要去找"彩虹",取消这回的比赛 我没兴趣和她搞这种幼稚的比赛 更不会傻到接受这种完全一边倒的游戏 "凤凤" "不要去,不要去啦,很丢人的~~~~" "真的不行,不可以取消啦!!" "你学得会的,我可以教你呀,呃~~虽然,我也不是很好,可是还有向东呀~" "那样,不是更让那个IRIS得意了啊~" "不可以的啦,我知道你的水性不好,可是,她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呀" "好,好,你不是水性不好,是完会不会,可是,你那么聪明,一学就会的啦" "凤凤~~~凤凤~~~~~" 心心的魔音穿脑,不停的重复的播放着。手还抓着我不放,就是不让我去找"彩虹" "那,你的意思是说,要看我死也不让我取消比赛咯?" 我可真的对她没话说了 “咱们先试试嘛,大不了就是输了呗,再大不了就是不去呗~先不要取消啦!~~“ "那你有什么方法,能让我胜过在游泳社呆了三年的彩虹姐姐呢?" 心心一愣? "三年游泳社?IRIS吗?" "你说呢?"我咬牙 "哈哈~~~哈~~~怎么~~~会这样?" 心心越说越小声,我真的真的很想掐死她!!!! 可我还是没有取消和"彩虹"的比赛,也许心心说的对,大不了就是做逃兵 反正,接下那一贴的时候 我已经输了一半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输得好看点 唉!!我又开始叹气了 我站在游泳池边,看着水里里游得飞快IRIS,果然是游泳社的主力,速度确实没话说。不要说一个星期,我看用上一年,我也没法子超过她。 可是,谁让她说话不说清楚呢?而且,我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好人。活该她倒霉 她终于游到了我的面前,我向她比出胜利的V字。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嘟着漂亮的樱桃小嘴,气得不打算上来。 然后,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看着我 "你~~~你~~" 说不出话来了,呵呵! 没错,我就是赖皮又怎样?没有谁规定不可以的呀? 我如约而至的来了游泳馆,可我依旧不会水,要想胜利,是得要点小手段的。 所以,换好游泳衣出来的时候,我就想好办法了,就等IRIS中招了 比基尼,彩虹图案的。 漂亮,不是说那件三点式,是说IRIS的身材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背心式,平裤的游泳衣,真是没什么可比性 想说我身材不好是吧?又错了吧! 我身材虽说算不上是火爆,但是,至少该有的都有,只是某些部位相对IRIS而言,是小了那么一圈。但是,至少还能算得上养眼! 再说了,我来也不是为了表演,那么暴露的三点式,我还是免了吧! 果然,IRIS一出现,就引起了一群"狼"叫。 我也理所当然的接收到无数的,可怜我的眼神。才不会计较那些无聊的眼光,我要做的就是布下圈套,让IRIS输掉这场稳操胜券的比赛 我说:"你好阴险,明知道我不会水" 她说:"那你就认输啊,我也懒得下水了,不然,你输我太多,真的会很难看喔!" 我说:"我现在认输,岂不是更没面子?" 她说:"那是你的事" 我说:"你想怎么比?" 她说:"哈哈,你想怎么比?崔美凤,你可真会说笑" 我说:"谁先到对面就算赢吗?" 她说:“要不要我先让你几分钟啊?” 我说:“你不要太狂!” 她说:“那我就不让咯!” 然后,我和她都看着水面,我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水面。努力的表情,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很认真。只有我心里紧张到不行 看到水,我就怕了,哪敢下水啊 我听到IRIS下水的声音,那漂亮的入水动作,又引起了一阵阵的狼叫。 我笑了,得意的笑了,就等着你下水呢!跟我比,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赢 我直起身,走下游泳池的跳台,穿过所有围观的人以及他们吃惊,不解和恐怖的眼神优雅的走到了泳池的对面 然后,我露出自认为完美无邪的笑容 “这样也行” “会不会太搞人了” “那个女孩子没有疯吧?” “你才疯了,人家那才叫高明啊,我又学会一招了” “哇,太强了” “这不是赖皮吗?” “这不公平” “不能吧,这样不算的吧?” “哈哈,有意思” “天啦,天啦,这也能算比赛?” 什么话都有,我才不管了,我只知道IRIS也没有办法让我再和她比什么游泳了 心心嘴巴张开的程度足以放下两颗鸡蛋 但是,只用了十秒,她就调整好仪态加入我的阵列 我们用眼神交流 “你早说呀,害我担心了几天” “我也是才想到了咯” “这样能行不?” “不行也要行” “那” “那” “咱们就宣布吧” “我们赢了” 我和心心异口同场的说了出来 然后,在众人的惊叹声中,离开是顾志华 他看我的眼神中我找不到鄙夷的成份,却像是一种欣赏 一定是错觉 这几天以来,我们几乎是陌生人一样的相处 我没有理由相信他会欣赏我的做法,更何况,我刚才整的,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第二轮:我胜!!{虽然有点勉强} 外面,雨好大。不喜欢下雨的天,总会让我想起 某些个不愿意再想起的事情 爸爸,你们可好呢?。在世界的另一头,有没有下着同样的雨呢? 曾经,我以为我比别人拥有更多有爱。别人,只有一个爸爸,而我,有两个,可是,为什么,你们却都离开了我呢?那个世界听说很冷清,那个世界,听说很无情。为什么,还要去呢? 以前,我想过要去找你们,却让人发现了,她们说,去那里也有时间的。 到了时间了,就自然会去,不然,就是想去也去不了。 真傻,我居然相信了。爸爸,你们可好?在这样的雨天,我好想你们。今天,这样的雨天 我心里却多了一个人。一个和我有着相同的姓氏的人,我明白,那真的很可笑。可是,我却是真的喜欢了。 爸爸,你们知道的吧?我觉得,我没有勇气去要求什么。我能活到现在,都似乎是老天爷不小心的结果,我还能做什么呢?我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着 可我又常常在想,我一个人活下来做什么?做什么呢? 爸爸,我这么说,你们会骂我的吧? 放心呀,我只是说说。我不会乱来的,只是,有些心烦,有些心乱而已、说了,要放手的。不争,不抢{要抢也抢不过别人的吧} 最近,做好许多的傻事啊~女儿我,不想做什么 别人不相信啊! 所以,近来,过得似乎有点刺激呢,爸爸,你们会帮我的吧? 帮我回到当初的平静的日子,帮我找回我那颗平淡的心~!…~ 啊!不说不高兴的了,我告诉你们喔…我找到工作了。 明天,要去上班呀~你们要帮我加油喔…~ 怎么会这样?这间公司,是IRIS的爸爸开的。也就是说,我又掉进他们家挖的坑里了。 而且,我的上司,居然是IRIS,这还能做得下去?我明明记得应聘的时候,没有见到IRIS的呀?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我真的不想再和她扯上什么关系了。 “崔小姐,你坐这里好了。” 人事的王主任热情的介绍各个同事给我认识后,带我来到自己的地盘。 “谢谢!王主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也顾不得这是全公司最乱的一个桌子了。 “叫我王姐就好了,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 “好,王姐。” 这个王姐人真好。 “那你先整理一下这里吧,有事再找我。” “嗯,王姐……”我叫住她想问个清楚”那个,我的经理是?” “李经理啊?刚才不是跟你说过的吗?” “是,可是,不是面试的时候见的罗经理吗?” “小罗呀?小罗辞职了,怎么?” “啊~没…~没事没事,我就是怕搞错了,闹笑话啊!” 早不辞,晚不辞,现在辞?这不是成心和我过不去吗? “喔,放心啦,李经理,人又漂亮,脾气也好,和你年纪也差不多,你们应该会相处得很好的” 但愿吧,我可以想象我的未来,唉,一片黑暗…~ “再说了,你又是李经理主动要过来当助理的,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 果然,果然啊……~ “我不认识李经理” 我很费力的说出这几个字,然后,我想给心心打电话,我现在需要同情心,要很多很多的同情心 还要很多很多的力量…~ 电话通了 我说:心心我完了,我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 心心给我一个总结:凤凤,你完了!!!!!! 我说:这不废话吗?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心心说:凤凤。你还是走吧,不然,她不整死你才有鬼!!! 我说:我也想啊,可我现在找一合适的工作也不容易呀! 心心说:那就忍吧!!! 我说:心心,我完啦!!!! 不公平呀!为什么会这样呀? 或许,IRIS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的可恶吧! 一周下来,除了每天让我加班到很晚以外,并没有安排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我做。 而她的专业程度,也让我对她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这个女人,不止漂亮,而且,相当能干 顾志华这小子,眼光,还不赖…~ 我和他还是处于冰冻状态,我没有想要打破现在的这种模式,因为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他的工作似乎也有了着落,不过,我没有问过在哪里上班,只知道,他下班比我还晚。我们除了上班的时候会见到对方。其它的时候,几乎可以忘记我们是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的人 我想着,等些日子,我就搬出去吧! 免得,触景伤情!!!! 我想我的表现估计还行,要不然,IRIS一定会让我走人的。因为,她跟我说:公是公,私是私,我不会在工作的时候带私人的情绪,你最好也不要有。不然,我绝对不客气。 她说话的时候,笑得很职业,同时,也表明了她的立场。这反而让我有点欣赏她了,如果不是顾志华,也许,我会认为她是个不错的上司吧! 我们不应该再单独的相处的,哪怕我们一直住在一起 你更加不应该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会掉进去的 “想说什么?” “我们,一定要这么冷战下去吗?” 为什么,你说话要这么温柔?连声音都是 “有吗?” “没有吗?” 这算是哪门子的对话,是吗?不是吗?这和没有说话有什么不同? “好吧,我认错,我那天不该打IRIS” 认错总可以了吧? “你…~是我对不起,我不该不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就发脾气” 拜托…~不要再温柔的说话了 “IRIS跟你说的?”还算她有点良心,不过,她不说,不是更好 “不是,心心跟我说的” “没事,都过去了” “那,我们不要这样子了,这样子住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很难受” 他是认真的吗?这样子,算不算是在求和? “我们本来就没事嘛,只是,最近大家都忙,没时间说话呀” 说的虽然是实话,却也是全天下最大的假话 “IRIS,对你还好吧?” 这样子算是关心我吗?顾志华,你好像搞错对象了 “很好啊,你的IRIS很厉害哟” 我故意说得很轻松的样子,却发现顾志华有些失望的眼神 他在失望什么?失望我会说IRIS的好话?还是失望IRIS没有为难我? 没有时间再磨了,再不走我真的迟到了 “我要晚了,你不走吗?” "一起吧!" 当我坐下来的时候,我才确定,真的没有做梦,我确实坐在一辆别克轿车里面了。当他发动车子时,我又发现了他的动作娴熟,完全排除了新手的可能。这个车,难道说,是他自己的?不可能呀,他要有钱买车,还会和我一起住在小破房子里?再不然,就是他工作找到一*的,还给他配了专车?那不是更扯,他就是长得再帅,那他也是一刚出校门的毛头小子呀?坐专车的,那都是什么级别才有的待遇啊? 难道说?他是一小金龟? OHMYGOD! "你的表情,真有趣!" 这是在夸我吗? 我偷偷看了几眼反光镜中的自己,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呀! "你下楼的时候,脸上是很随意的笑着,然后我就看到你先是惊奇,然后又惊讶,最后又惊喜的表情,我以为够丰富了。你又露出犹豫,疑惑,兴奋的表情,现在,你一副享受的样子坐在这里" 我有吗?他原来一直在看我,这个认知,让我的心有一丝动摇。 不不不,崔美凤,你疯了吗?这个糖衣炮弹吃不得!! "我哪有那么复杂的表情,我又不是戏剧社出来的人" "坐好啊,我要加速了" "为~~~~~~~~什么~~~~要~~~" 我还是不说了,车子一下子开行太快了,我牢牢的抓住车顶的扶手,不敢再松开 我在心底开始骂他,死小子,坏小子,浑小子,我要再坐你的车,我就是白痴~~ 事实证明,我不该骂他。到公司的时候,只剩下最后几分钟了。我们一起向电梯冲。 一起?我突然发现他怎么会和我一起坐一个电梯呢? 我夸张的表情,一定很好笑,因为,我看到他笑得眼睛快眯成一条线了! "我在12楼上班" 我一直在21楼上班,却不知道他也在12楼上班,我们每天一个时间出门,居然没有遇到过! 只等电梯门一开,我便像一阵风一样的消失在他眼前。我要再浪费一点点时间,我就真的迟到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车子真是他的。还是他妈送给他20岁的生日礼物。 他的老爸,也就是我爸(养父)的老爸,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他的老妈,是某某艺术学校的校长。这里要说明的一点是,他妈可不是我爸(养父)的母亲,他和我爸(养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样也让我理解了为什么顾志华长得那么精致,而我爸(养父)长得那么不精致的原因了。 而他,顾志华,是一有钱人家的公子,名符其实的小金龟。而12楼到17楼,都是他们家的公司,所以,他在12楼上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可我又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家那么有钱,而我爸(养父)那么穷呢? 我以为,只要我不动,别人就会明白 我以为,只要我不抢,别人就会知道 我以为,只要我不说,别人就会了解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别人就会认同 但是,我又错了,因为,我不动不代表敌不动……~ 当顾志华告诉我他的决定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我用不确定的眼神看他,想他从脸上找出这不是真的根据。这不是我想象的这样的,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他看我的眼神,那么认真,告诉我这一切的真实性。 23:12,我依然睡不着,这件事情一直烦着我,拿起手机给心心打电话。 电话通了,对面传来的声音我认出来是向东 “心心呢?”我觉得直接也是我的优点了 “洗澡呢,你有什么事吧?这么晚了还来电话?” “洗澡?你们在哪儿呢?” 我不记得他们俩住在一起呀! “别,你别乱想,我在她们家,是她妈批准我今晚住这儿的,我可总算是媳妇儿熬成婆了我” 向东得意的说着,要是在平常,我肯定会说几句鼓励的话来满足他现在旺盛的激昂的心,可现在我没心情,我心里乱着呢! “你进去把电话给她,我有话跟她说” “啥?你不是开玩笑呢嘛?我要现在冲进去了,心心不废了我才怪” 向东故意夸张的提高语气,我还不知道他小子心里想什么呢 我配合着说:“告诉心心,我急着呢。” “啊,你很急啊,可是不行呀,她还没洗完啦!我也进不去呀!” 嘿,你是巴不得立马儿进去吧?我不出声,听着向东在那胡吹滥造,心心你可怪不要怪我 向东继续大声在那”喊” “凤凤,你别难过,一会儿心心就洗好出来了。哎,你可别哭啊!我人长得高,心脏可不好,别吓我呀!不是,不是什么呀?我可不会安慰人啊!” 整个一大活宝,我可真是不想笑都快笑了,心心这丫头不上当才怪了,这小子怕是要得手咯!唉呀,不对呀,我这算不算是出卖心心呀。 我正想叫向东别演了,就听到心心的声音了,电话里听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肯定是让向东那小子把电话送进去的意思。唉,还是晚了一步了。 “凤凤。” 我听到心心紧张的声音。 “傻妞,被看光了吧?” 我真的很佩服我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 “你没哭呀?” 心心估计傻眼了。 “向东说我哭我就哭啦?那小子的话也能信?倒是你,曝光到几度了?” “嘿!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用了你给我买的泡泡浴了,那泡泡还真不是盖的,除了一条胳膊半个肩膀以外,他只能看到我的脸,哈哈。你没瞧见刚才他那脸,都气绿了!不过,你没撑到这么晚晚打电话来帮他来偷窥我这条美人鱼的吧?” “我有那么无聊么?” 我翻了翻白眼,虽然她看不见。 “那你还不说。” “哎……心心,我现在乱了,乱套了。” “晕倒,说重点。” “顾志华,说要让我去他家吃饭。” “什么,见家长?” 不用猜,我也知道那丫头从浴缸里跳起来了,不然,不会听到那么大的水声 “不是,就是和他爸妈吃个饭,IRIS也去的” “那你说清楚啊,吓得我………啊…………你……你怎么还在这儿呀?啊………~还不,还不快出去” 不会吧,这小子够阴的,看来,这回真的看光光啦! “啊…哎哟……~痛~!别打了,别打了…~我……~” 还是挂了吧,这个时候,估计也没法再说下去了,我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还是睡不着,想着心心现在的状况,突然觉得很好笑。向东一定很惨吧!!心心那丫头,下手可是蛮狠的呢? 可我,要不要去呢?我又能够不去么?想到这里,我又开始叹气!!!! 喜欢就是喜欢,不能装做不喜欢。不能争的就不争,可是,躲着,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心心说这话的时候,我眼睛睁得老大,我有点不相信,心心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所以,我还是要去崔家吃饭的,那要去总也不能失礼于人。 我一直知道我的眼睛很大,所以我只是淡淡的刷了一层橙色的眼影。不过,睫毛我刷得很仔细,所以现在它们看起来长长的黑黑的翘翘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8章 时候 我的头发很长,梳起额头上方的一绺头发,只用一个小巧的橙色的夹子固定住,发尾处,用心心的卷发夹子,夹起一点微微的波浪。 照镜子的时候,我几乎有点不认得自己,一直知道自己也是一美女,只是,用心的装扮过后,才发现,我居然还有迷人的潜质! 我对着镜中的自己试着笑了笑,嗯,很漂亮…~下楼后,我看见了顾志华的别克,他不用接IRIS的吗? 原来IRIS已经在车上了,看来是先接了她再来接我的吧~ 我先看到的是顾志华温柔的眼神,只是那里面多了一点点惊叹,我想他也从未仔细看过我的吧~ 不过,副坐上的IRIS的眼神似乎越来越不友善了。 我,是不是应该随意一些的,这样子,会不会又让人家误会了我想‘吸引’她的人?我摇摇头,骂自己笨,是不是想太多了。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子看我,很不舒服耶。从我进门的那一刻开始,顾志华的母亲的眼光就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从头发到脚指头。虽然,他的母亲真的算是一个大美人(崔的好皮相,看来就是遗传自她了)可是我却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 我牵动嘴角,露出一个自认为可爱无比的笑 甜甜的笑着叫了声:“林校长好”。(按照常理该叫奶奶的,可是他的母亲怎么看也无法和那两个字对上号,无奈之下,我才想到这么叫的) 终于,她听到我的声音了,没有再那么仔细的看我了。她也微笑的向我点点头,算是回应我,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真的不敢想象,要是吃饭的时候,她也这么样看我,我一定会被吓到的,虽然,我自认为胆子相当大。 IRIS为了表现,自告奋勇的去厨房帮顾志华的母亲去了,顾志华也被IRIS拉进去一起帮忙。我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我的面前,是他母亲刚倒给我的果汁。 我喝了一口,不错啊,看来刚榨出来的新鲜果汁。 “好喝吗?” 背后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50多岁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崔的爸爸,我应该打声招呼的,可是,我应该叫什么呢?爷爷吗?他这样的年纪叫这个我也不亏了,可是,刚才我叫了林校长了,现在再叫这个男人爷爷,会不会太不合适了。而且顾志华还叫他爸爸。 “崔董好!” 这样叫总没有错吧! “喔!你应该叫我爷爷呀!” 看来,直接不是我一个人的优点呢! “呃,可是我看到林校长实在没法叫她奶奶,林校长看起来好年轻呀!所以,就直接都不叫了,嘿嘿!” 实话实说,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 “她呀,奶奶?哈…哈哈…~确实不像呀!” 这个笑得这么爽朗的男人,真的是老爸的父亲吗?个性一点也不像呀! “如果,您觉得叫爷爷好一点的话,我也没问题的啦” 不聪明就学乖咯,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 “不用了,志华和你也一样的年纪,总不能让你也叫他叔叔吧。那可太不好听了” 我很努力的点头,这个老男人还不错啊!怪不得崔的妈妈那么年轻漂亮也愿意嫁给他。 “那,我还是叫您,崔董?” “嗯,崔董就崔董”这个男人让我感到好窝心,让我想起了记不清容颜的那个爸爸了,要是他还在,是不是也是现在这个样子和我说话呢? 我想得太入神了,顾志华叫了好几声,我也没有听见,他只好过来拍拍我的头。 他说:”你太入戏了,吃饭了!” 我对他笑笑,跟着他起身入座 我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再发生,顾志华的妈妈没有再用同样的眼神看我。崔董在吃饭的时候,还会讲一些妙趣横生的故事我们听,同时,他还不停的告诉我们,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不然会呛到。我听到这里,简直想要笑晕掉,他不停的说话却让我们不说?真是个可爱的父亲呢!顾志华这家伙,现在,我羡慕他了,非常的羡慕!因为,他好幸福! 吃完饭了不是可以走了吗?我是这么想的呀!!! 可是,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陪他们聊天呢?不是,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怕看到他们幸福的样子,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幸~ 我打量着这个房子,太大了,是不是有钱的人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住在这么大的别墅里面?而我和心心这样的平淡淡的人就只能挤在那么小的房子里面生存?世界上的人和事,真的是不能比,一比就会让自己觉得真的很残忍! 我还是不懂,这不像是暴发户的家庭,可老爸的家,那么的破旧。他明明的一个这么有钱的老爸不是吗?为什么呢?好奇归好奇,可我不会问,那毕竟和我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来来来,吃西瓜,吃西瓜了~” 林婉如。这个女人,真的很美,说话的方式,走路的样子,简直是一件“艺术品” “谢谢” 看来是刚买的新鲜西瓜呢,红红的水嫩嫩的很好吃的样子。不过,没有人动手啊,我也不好先吃吧,毕竟的这儿的人,除了顾志华以外,我一个也不熟悉呢 “怎么不吃呀,很甜的,快,快,吃吧!!!” 她很热情的招呼我们,还拿起一块递到我手里,我感激的对她笑笑。却发现了另一件奇怪事,她只帮我拿了西瓜,别的人,全部都没有给呢。这是什么情况呢?喜欢我的意思? 我突然觉得手心在冒汗了,这个林校长,顾志华的母亲,心里在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我牵动嘴角再笑笑,低头轻轻的咬了一口。 “好吃吗?” “很甜” “那多吃点,多吃点” 她的脸上的笑那么真诚,那么热情,那么的让我开心 “嗯” 我重重的咬了一口,满脸幸福的样子对着她努力的笑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关心的感觉让我真的真的很难拒绝。 “凤凤,看起来很喜欢吃西瓜样子呢?” 好酸啊!我知道我又不小心让某人的醋坛子打翻了 “喜欢就多吃几块,家里很多” 林婉如的表情,让我明白她是真的很开心,只是,不经意的时候,我还是会看到那一闪而逝的”怜惜”的神情,这个女人,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她是知道我的过去的,那个被我刻意所“遗忘”的过去。 “不用了,我够了” 看到IRIS又拿来一块西瓜朝我走来,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吃慢一点的 “哎呀,多吃西瓜好呀,还可以美容呢。凤凤,你虽然长得很lt;漂亮gt;但是也要适当的保养一下呢” 她在说到漂亮两个字的时候,我听得懂那里面的火药味很浓。 “真的不用了,我现在很饱,吃不下了,我” 不用再我了,现在我可不可以什么也不管就尖叫啊?因为,我看到那块西瓜正四平八稳的躺在我新买的裙子上面,流着“口水”。 平静,平静,崔美凤,她是你的领导,你得罪不起。平静,平静,崔美凤,这是在顾志华的家里,不要在长辈面前失礼。可是,这可是我花了一个月的工资才买到的一身衣服耶!我,我,我,叫我怎么能不伤心,不发狂? IRIS,你一定是故意的吧?你现在还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想要博取同情? 我拿开身上的西瓜,慢慢的站起来,用尽可能平静的表情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众人 我说:“洗手间,在哪儿?” “那边,右手边就是了” 是顾志华的声音,我不管你现在向着谁,我,现在不想理你 虽然,我搓得很仔细,很用力,可是,那雪白上面的粉红依旧。我有些气恼,又不是我要来吃这顿饭的,干嘛发我脾气?我好欺负也不能这样子对我呀?明明是故意整我,还装好心说是给我递西瓜不小心失手了。 长得漂亮就可以不讲道理吗?我也长得漂亮呀,是不是也要无理取闹?最可气是顾志华居然,看在眼里什么话也不说。最最最可气的是,我却为了这么样一个不值得的人在生着气。我决定要回去了,这个地方多呆一分钟,怕是会气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的。 顾志华说要送我,我没有答应,我的理由很充分,IRIS住得更远。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打算送我出门叫计程车。又被我拒绝了,理由是我想一个人走走再回家。顾志华有些无奈的看着我,估计也知道我在堵气,只好依了我 出了门,我就开始骂他,骂他不该让我来吃饭,骂他不长眼找了个蛇蝎美人做女朋友。我骂到一半的时候,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的包,好像忘在他家里了。确切的说,是我想坐车回家的时候,发现,我没有钱。而钱和手机,很不幸,都在他们家洗手间里。 我琢磨着叫个计程车,到家了让心心出钱给路费,虽然那样心心可能会骂得我像猪头,可是,我更不想回去看IRIS那张兴灾乐祸的脸。嗯,就这么定了~ 不会吧,这什么鬼地方啊?计程车这么少?半个小时了,一辆也没有遇到。也不知道到几点了,不会一直没有车经过吧?那我不是死定了。我越想越心寒,看着裙子上西瓜汁留下的片片粉红,我简直快要呕死了! “你打算就在这里一直站着?” 幻觉,不不不,是幻听,因为我听到顾志华的声音 “没有钱,也不回来拿?” 还来?不要耍我了,我现在很倒霉 “不理我?不想回家了” 不对,不对,这像是真的 “你的手机,刚才心心打了十几通了,你真的不要接吗?” 我飞快地转过身,真的是他。他手里的,不正是我的手机吗。他刚才说什么了?心心打电话了?十几通? 我抢过他手上的手机,果然,16通未接电话 “你是猪啊?她这么急一定是有急事啊?你不知道接啊?” 我真的很想拿块砖头把他给敲晕了 “我,你的电话在洗手间耶” “洗手间不能接电话吗?” “你这个人能不能讲点道理啊?刚才打扫的刘阿姨把你的包一给我,我就开车来找你了,你还这样骂我,好心没好报” “好心,你的好心我怎么没看到” “崔美凤,你现在是怎样?要和我吵架是不是?那你也得分个时候,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先打电话问问心心有什么事吗?” “我…………我知道,我有说不打吗?” 我想我真的疯了,现在我还有心情在这里和顾志华吵架? 我飞快的按着键盘,找到心心的电话拔了过去………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里躺着的,绝不是阿婆 真的不是的,今天天气那么好,一点也没有下雨的,所以,阿婆一定没事的 “凤凤,你这个笨蛋,你跑哪儿去了,奶奶,奶奶不行了……” 心心哭喊声,那么真切的在我耳边回响,我好希望,是我听错了,我好希望是我真的出现了幻听。 我慢慢的走近,一步一步的走近,伸出右手,我颤抖的右手 那白布的下面,是那张熟悉得让我心痛的脸 “怎么会这样?昨天,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阿婆你说过不要不会我的,你现在快点起来啊?起来叫我,我是凤凤,我是凤凤啊………” 我听见我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是我的心 有人来拉我,想分开我和阿婆,我不要,我不要松开手,我一松手就再也看不见阿婆了,就像以前一样,我不要,不要! “不要拉我,不要拉我。我求你们了,求你们了,让我再看一眼,再看一眼,一眼就好了…” 我撕心裂肺的喊着,然后,天旋地转! “顾志华,你今晚可以帮我守着凤凤吗?我晚上要照顾我爸妈” “你放心吧,心心,我会的” “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她,凤凤,她一直当我奶奶是自己唯一的亲人看待,现在,她一定很难过很难过。” “好,我知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怎么能不难过,呜呜………” 心心扁了扁嘴,又哭了起来。向东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好了,心心不要哭了,你看你眼睛都肿成这样了,别哭了,你一哭,我也要哭,我哭起来很难看的” “人家都这么伤心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没良心呀” “好,好,我没良心,只要你不哭,你骂我什么都可以” 向东心疼的看着心心,温柔的说着 顾志华看着他们俩,然后,想到刚才看到的情形,心也莫名的抽痛起来 “你要不要骂我?” 我的眼泪不听话的掉了下来,我明明说了不要再哭的 “不要” “你骂啊…为什么不要骂我?” “为什么,要骂你呢?” 顾志华的声音,还是那么轻那么柔…像和风一般,抚过我的心 “因为我该骂,因为我笨,如果,我一开始发现自己的包包没有在身边,就回去的话,如果我不是那么好面子的话。如果我不是要堵气的话,我就不会那么晚才知道阿婆出事了。如果早知道阿婆出事了,我一定可以赶来见她最后一面的。可是,现在,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我笨死了…” 我不停的骂自己,不停的哭着,仿佛这样子心里就会好过一些。 “如果,你早一点知道,阿婆,一样会死~” 我止住眼泪,吃惊的看着顾志华。 “我知道我这么说,很残忍,可是,凤凤,你应该理智一点,接受现在这个结果” 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走,我不要听你说这种冷血的话,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 我用力的推他,赶他,他也不肯走 “我答应过心心,今晚照顾你”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算了,不是我的就是不是我的 “你走吧!我没事” 我别过脸,不想再看他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他有些生气,我的表现,说话的语气不再像平时那么平静 “我一直是一个人过的,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怕什么,怕我会受不了打击么?” 我冷笑,笑得眼泪掉下来 “凤凤,你别这样” 他慢慢的软化了语气,哄着我 “你走吧,我要睡了” “凤凤” “麻烦,你出去的时候,帮我关门” 我躺下来,一伸手抱住我的公主娃娃,侧过身子背对着他,我听到他叹气的声音很重很重 我的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 我爬上窗台,半条腿掉在外面晃呀晃 我把头靠在窗的边边上,仰头看着天上,本以为,可以看到几颗星星。却发现天空一片灰暗 夜,深了 我半眯着眼,似乎这样便可以看见满天星斗 想起小时候,常常一个人这么坐着,数着那永远也数不清的星,一边还傻笑着 偶尔我也能看到流星,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流星许愿的故事 看到拖着尾马的星星,总是惊奇的睁大了眼,拉着心心高兴的笑 现在的我,长大了 也听过无数次流星的故事 我,学会了流星的许愿,可是,却也找不回儿时的心 看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我慢慢合上眼,沉沉睡去 在梦里,我又回到了数星星的那个从前 那里有爸爸,有阿婆,还有很多很多~~ "崔美凤,进来一下" IRIS叫我,我放下笔,走进她的专属办公室 "李经理,您找我" 我不喜欢这么客套的说话方式,但,该说客气话的时候,我也免不了说几句 "坐" IRIS,今天穿了一套粉绿色的套装,清新可人。她笑容可掬的看着我,搞得我有点莫名其妙 我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她,等她的指示 "呃!我也就不废话了,就是说,你的表现非常不错,所以公司决定给你一个机会提升自己。"说到这里,我还是不太明白的看着她 "公司决定派你去深圳的办事处工作,有没有问题?" 这突然的决定振得我有点发晕,深圳?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我要走人? "深圳?"我不确定的问 "没错,深圳" 是肯定句,可是,我才来这里上班不久呢,这样的"好事"怎么会是我? "我,我去?做什么?" "市场部经理助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深圳的分公司,开张才不久,那边根本就没有什么重要的经理在 "我想说,为什么是我?" 我也知道自己的问题问得很白痴,但是,我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我和我爸都觉得你很不错,可以胜任" IRIS用一种十分职业的语气,对我说着这些话,我突然发现,我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说话方式。 "可是,我还是一个新人" 我说的是实话,我进公司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严格的来说,还没有转正为正式职员呢! "我相信你" 如果换一个人,换一种方式,我的领导这么说我,我一定乐死。可现在不行,现在我听到这个话,真的很想打人 "我~~~~~" "我们订了三天后的机票,你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这几天就把工作交待一下" 她的意思,根本就是不接受我说一个"不"字 "我,可不可以考虑一下" IRIS用一种严厉的眼神看我,似乎,没有预计会听到这样的话 "那行,反正还有三天才走" 我以为,她一定不会答应的,可是她却还是做出了小小的让步,这真的是那个飞扬跋扈的IRIS吗? 走出IRIS的办公室,我郁闷极了 她是故意的,绝对 让我升职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要让我从顾志华的眼前消失 我给心心打了电话,心心在电话那头就吼了起来 她说:凤凤,你要是敢走试试,你要是走了,你就别回来见我 我知道她是说真的,我也知道她是真的关心我可我,真的,还有别的选择么? 我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顾志华的电话的,他好像也知道了IRIS安排我走的事情。他说要我早点回家,我说不要,我要和心心看电影。他有些生气,挂了电话 他有什么理由生气?他的女朋友要把我赶走,我没有生他的气已经是够给他面子了 其实,我根本没有和心心约好看电影,我只是不想看到他 好吧,我得承认,知道要离开的那一刻,我居然有些舍不得离开他,或者应该说,是非常的舍不得吧! 一个人走在街上的感觉真的不好,为什么平时我没有发现呢? 还是,因为我现在的心情不一样了 这个城市,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现在,我居然要离开这里 我走了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我走了以后,心心会不会真的不再理我? 我走了以后,顾志华,会不会忘了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9章 思绪 我甩甩头,想用籍此而抛开杂乱的思绪。 可能是甩得太过用力,我居然觉得眼神恍惚,因为,我看到前面的那个人,好像是顾志华。 唉,我完了,有这么喜欢他么?居然还产生幻觉? 等等,那个人向我走了过来。 我努力的睁大眼,想要看清楚来人。 原来,不是我头晕眼花了,原来,他真的在找我。 顾志华,你要我把你怎么办?我明明已经在努力的逃开你了,你又何苦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打扰我的平静,不要再对我好,一点也不要,让我努力的推开你,让我,回来我原来该有的生活。 "大街上有电影看?" 他的语气失去了平时的温和,我知道他有些生气了。 "露天的,你没看过?啊~!我知道了,你们有钱人,哪会看露天电影了" 谁怕谁,鬼扯我比你强过千百倍。 "是没有看过,要不,你带我看一回" 我以为他会凶我,我以为他会骂我,我以为~。 "不要" 逃开吧,崔美凤,你不能再看他的眼神,那温柔的光辉会让你熔化,掉进深渊里,再也爬不起。 "为什么?" "因为,我要回家了" "好,一起" 他是故意的,我狠狠的瞪他。 "我现在又不想回家了" "嗯" "我是说,我不要和你一起回家" "为什么?" 他在问这个为什么的时候,突然就笑了,那笑容让我心神为之一荡! OH,MYGOD! 罪过,罪过呀,男人没事生这么好看干嘛?想要气死别人么?。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 他故意的,故意的,我怎么就拿他没有办法呢?。 “哎!~你知不知道你很烦啊?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啦,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我又为什么要回答你?” 我有些恼火,因为自己。 他不再言请,只是用梦一般的眼神瞅着我。 我不敢和他对视,怕他的眼神穿透我的心。我扭头,大步走开。 有人拉住我的胳膊,我知道是他,我想甩开,但是他很用力的拉着,我怎么也摆脱不了。 "放手" 我用命令的语气对他讲话:"跟我走" 然后,他拉起我的手(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拉着我的手,我的心又开始疼了,我们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拉手)。 我还是很努力的想要甩开他的手,但是,依旧没有成功,我只好顺着他的牵引,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我们要去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希望时间就这么停留,让我们一直走下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因为我们走得很慢很慢。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的走着。 我没有想过,他会带我去哪里,因为,我知道不管是什么地方,我也会跟着他去的。 只是,这越来越秋熟悉的建筑物,不是去我们学校的路么? 我任由他牵着我,走进了,我们才刚离开不久的学校。 看来学校又扩建了,我看到不远处新起的楼房外面扎起高高的竹架子。 我们来到那个被学生们称之为"莲湖"的地方。 湖面上有一座白色的石拱桥,学生们总是三三两两的来到这里,看湖面的睡莲。 喂湖里的小金鱼。 湖岸是一排人工种植的垂柳,郁郁葱葱的随着夜风舞动。 他的手还紧紧的拉着我的,我悄悄的收回自己的手,他也没有再反对。 他随意的在草地上坐下来,安静的看着我,那眼神的复杂超过了我的分析能力。 我看不懂那里面所包含的意义。 别过头,我越过湖边的石拦杆,左手拉着栏杆的柱子,右手伸进水里面逗弄着湖里的小鱼儿,它们友好的游了过来,亲亲我的手指头。 我笑了,觉得它们真可爱!! "你打算一直那么呆着么?" 顾志华的语气又恢复了平常的温和。 我扭着头看他,发现他的身边多出了一袋东西。再看他手里,是一罐听装啤酒。他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我,嘴角挂着温柔的笑。 我像中了魔法一般,乖乖走回他身旁。 当我在他身边坐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可是,我也没有再走开,因为,如果再这么做,似乎真的太幼稚了。 我翻开塑料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发现里面除了啤酒还是啤酒。拿出一罐,我用力的摇了摇,在顾志华惊讶的眼神中用力的拉开了环扣。 他飞快的跳起来,躲开,但还是让喷出来的啤酒喷了一身的酒,当然,我比他更惨。 我快乐的大声笑着,看他的狼狈样笑。 他也笑了,第一次那么毫无保留的笑,笑得很大声。现在我又发现,原来,他笑得这么没形象的时候,还是那么好看。 我们不说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喝酒。 一罐接一罐,他平时是不让我沾这种东西的,但是,现在他没有拦我(当然,他要是想拦我,也不会买了)。 我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头晕晕的,我轻轻的摇头,感觉轻飘飘~。 想走两步试试,现像踩在云上面,脚底像有一颗棉花糖,感觉自己完全都没有了重量。 我咧开嘴冲着他笑,他的脸怎么变成了两个呢?哇不是,有三个,四个,好多个耶!!! 然后,我摔倒了,他惊慌着跑过来扶我。 草地很软,一点也不疼。我赖在地上任由他怎么拉我,也不肯起来。 他索性也和我一样躺在草地上。 我说:"我看见星星了,好多好多呢!" 他说:"天上明明只有几颗星,哪来好多?" 我说:"真的,一颗,两颗,三颗~" 我数着数着,像小时候一样,总也数不清。 他说:"凤凤,你醉了" 我说:"你才醉了" 他说:"我们都醉了,不然,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说给我听,却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我也分不清了,因为,我想睡了,我好困,好困~。 他说:"凤凤,你不要走好吗?" 许久,许久,他听不到我的回应。他侧过脸来看我,我睡得正香甜。 在睡梦中,我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游走,只是,我不知道那是顾志华的手! 我得承认,我从小到大,还没有坐过飞机。 这一回,可算是要"梦想成真"了,可我又高兴不起来了。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顾志华和我都觉得气氛有点不对,还好,我们都很自觉的没有再提那件事。 我决定听IRIS的话,去深圳。 一来我想避开顾志华是真,二来我也不想看到IRIS,更不想看到他们亲近。 心心听了我的决定,哭得稀里哗啦的,害我也止不住想哭。 我骂她,又不是要去死,哭丧一样的。 心心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我也发现在阿婆刚去世不久的现在,说这话太不合适。 我只好抱着她,哄着她不哭。 我拿着飞机票仔细的研究,原来就长这个样啊。 心心勾回我的视线,问我是不是一定要走,我告诉她是要走。 看到我如此坚定的眼神,心心决意不拦我。 只是不停的嘱咐我,一个人要小心,要记得吃饭,要记得打电话,要记得下雨打伞,天冷加衣服的话等等。 我真的发现心心越来越像个小女人了,一个体贴的小女人。 她意识到我的略带打量的眼神,有点不好意思了,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臀部,以示警告。 我示意向东要管教他的"老婆" 向东乐得直打呵呵,心心又跑过去骂没出息的向东,我向他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表示我成功转移心心的注意力,向东搂过心心的肩,回我一个OK。 我想过顾志华可能会来送我的。只是,没想到来的人还真的很多。 在她身后走的还有林校长,崔董,我微笑着迎了上去。 "崔董好,林校长好,没有想到你们会来送我" 我确实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一个人走吗?"说话的是林校长,她说完,还四处看了几眼,仿佛在找什么。这个美丽的女人总是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只是我也说不上是什么地方不对。 "对,公司派我去深圳" "我听志华说了,那地方又远,你一个人会不会不适应呀?" "我说婉如呀,那又不是原始森林,没有那么可怕的" 崔董和蔼的说话方式,和顾志华很像,也许,崔的脾气都是遗传自他吧!我扭头看一眼顾志华,发现他也正在看我,我对他一笑,表示打过招呼。 "一个人怕不怕?" "有一点啦,不过,我也这么大一个人了,没事儿" 我故做轻松的说着,其实心里也没底,不过,既然都要走了,怕也没用。 然后,林婉如像突然记起什么似的,问顾志华。 "IRIS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她有个合同要签,没办法过来" 顾志华回答。 "那她们公司也没有一个人来送你?" 当然,这话是问我的,我老实的点点头,我也觉得公司真的太随意了。也许,我的走对公司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只是少了一个经理不喜欢的人而已吧。 林婉如的表情有一点生气,我并不明白她为什么一遇到我的事就会这么大的脾气,听说,平时她可是难得一见的好女人呢。 可是,有一个人这么关心我,真的让我很高兴。 "没事的,林校长,你们来了,我就很开心了,真的" 我是真心的感激他们来送我的。 机场的广播里传出甜美的女音,我所搭乘的飞机要开始登机了,我跟所有人告别。从心心手里接过我的行李,心心又开始哭了,我也哭了,我真的还是舍不得的。 "姐姐”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当我听出来是小康的时候,我几乎不能自已。 "小康,你来啦" 我又是哭又是笑的。 "姐,你要走了,我们来送送你" 和小康分开的时候,他还不会说话,再相见的时候,因为陌生,他始终没有叫过我姐姐。今天他这样叫我,我真的很开心。 "姐,这是我和妈妈的照片,你带着" 小康递给我的照片里,那个女人笑得很灿烂,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只要是小康给的,我都喜欢。 "可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姐姐,没有准备礼物给你耶" "不用,你收下这个就好了" 小康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和他真的有些陌生了。现在突然说这么亲密的话,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我摸摸小康的头,看着那个女人,她肯带着小康来送我,我是感激她的。 "你终于肯来了?" 林婉如的话是冲着骆依说的。 "你也来了,你们家也有人也远门么?" "凤凤,就是我们家的孩子" "错了吧?她是我的<女儿>" 骆依在说到女儿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我听得浑身不自在。 "真的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为什么要你看出来?"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虽然没有真的吵起来,但是架式已经是这样的了。 她们不是要当亲家么?吵成这样也行? 我没有时间再研究她们的关系了,因为,广播已经重复好多次登机了。我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成了。 我最后跟他们告别。 顾志华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他有些伤心,那是为我么? 但是,现在,那些对我都不重要了,因为,我是真的要走了。 老天爷,你觉得我还不够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下了飞机,没有人来接,不是说好了公司有车的吗?。 没有人接就算了,居然说深圳在刮台风?有没有搞错啊?明知道刮台风,飞机怎么不停飞啊?那现在是台风期,IRIS现在让我过来? 花了200块钱坐计程车,司机居然半路把我丢下来,我可是一外来人口耶,人生地不熟的,要不要这么黑呀?淋着雨找到公司,居然说现在是台风期间,不开工,那不开工,也不至于电话不通吧? 想说找到一个便宜的地方住上一晚,明天再找,天啦!停电,停电耶!没有电视看也就罢了,我可是刚淋过雨耶,没有热水可以洗澡,我该怎么办? 哆嗦着用冷水擦了擦身子,我躲在被子里大哭起来。 我想起来要跟心心打电话的,可我怕我哭过的声音吓着她,决定给她发短信亲爱的心心,我到了,一切安好,勿念! 消息发出去后,我越想越委屈,又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一夜没有睡好,现在浑身没有力气,喉咙还有些发疼,我一定是感冒了。我爬起来翻行李,我记得心心有给我准备感冒药的,我找到一盒新康泰克,吃了一片后继续蒙头大睡。我是被手机给吵醒的,我摸到手机一看,吓我一跳,整整十个未接电话。 全是顾志华的,我回拨过去。 我才刚想说个喂!还不等我开口,他就在好头吼起来。 “崔美凤,你到底在干什么?打了这么多通电话也不接?” 我想了想,一定是那感冒药闹的,我觉得晕晕沉沉的没听见。 “我…………” 我一张嘴,想要解释一下,发现自己连说话都很困难。 “你怎么了?” 他也发现了我的异样。 “没事,有点小感冒” 我努力的挤出几个字,相当费劲。 “话都说不出来了,还是小感冒?吃过药了没有?怎么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呢?才下飞机就病了” 我今天才发现顾志华也蛮唠叨的。 “吃过了” 我想我还是不说话的好,难受。 “所以,你刚才在睡觉?” “嗯” “吃了药才睡,所以没听到手机叫?” “嗯” 真聪明,我想说的他都帮我说了。 “那你就不要说太多话了,现在,好好再睡一会儿,晚一点,我会打电话叫你起来吃晚饭,好不好?” 又是这样的温柔的话,我发现在我鼻头一酸,眼睛里有东西要跑出来。 我赶紧点点头,又发现,他根本看不见我的动作,连忙又说了声。 “好” 电话挂了,我反而就睡不着了,这样的时候,他的电话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安慰!一种精神上的鼓励。我恐惧的发现,我其实还是在期待着他的电话的,多可怕!! 我不相信,我也不可能相信,这一定不是事实。 怎么会这样呢?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我决定回去,立刻,马上。 我买了第二天的飞机票,什么工作,什么深圳,什么IRIS都见鬼去吧。 这件事件,如果没有弄清楚,我想我什么也不用做了。我想到了林校长,她一定知道什么,一定知道。 不然,她不会总是那么奇怪的看我,还那天在机场的对话。 我一定要找她问问的。 我先给顾志华打了电话,问他妈妈的电话号码,他问我为什么,我没有说,在我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的时候,我什么也不想说。 中午的飞机,下午就可以到家。 我约好林婉如下午到她的办公室见面,她很诧异,因为我明明才到深圳,现在居然又要回来了。 但是,她还是同意我来找她。 下飞机后,我拖着行李直接到了**学校。 林看到我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告诉我她还有点事要处理,让我先坐一会儿。 我很急,不想等了,一分也不想等。 但我说不出口,我在那里,如坐针毡。 看到她签完最后一个字,打完最后一通电话,我终于,可以问了。 可是,我好紧张,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办?。 接下来,如果我问了,她会不会知道呢?她知道多少,会说多少呢?。 她说出来的结果,会是我想要的么?。 我突然有一丝退缩,不敢问,不敢说,不敢知道结果…。 “怎么?不是有事情找我的吗?” 她的脸上挂着笑,我分不清那是真的还是职业的。 “是” “怎么不说呢?” “我想问的,您都会照实的说么?” “只要我知道的,我会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要问。 “我想问关于我母亲的事” 她先是一愣,马上就恢复了平静,仿佛早就知道我会来找好她的样子。我想我找对人了,她是真的知道的,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么的复杂。 但那又怎么样呢?就算是那样,也不能成为我被伤害的借口,所以,我不会原谅她,永远不会!!!!。 听完我要听的事实真相,我反正很平静的笑了。 虽然,这是我最不想听到的结果。 向东和心心是一起看见我的,向东只是很意外的看着我。心心就不同了,她夸张的揉了揉眼睛,再上下的,左右的,前后的看我了一圈。然后举起右手给了向东一巴掌,向东疼得眦牙裂嘴的。她才相信我是真的回来了。 我真想对着她笑,可我笑不起来。我扔下所有的行李,抱着心心哭,把她新买的衣服都弄脏了也不理。心心和向东一下子慌了手脚,在他们眼中,从来没有看到凤凤这么伤心,这么绝望的悲伤。我不需要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我只想借他们的肩膀好好的痛快的大哭一场。 心心后来一直问我为什么,我说我伤心。她便不再说什么,一个人回家了。 可我知道心心生气了,我们向来是无话不说的。 我坐在我的小小的床上,我的公主娃娃正对着我笑,我用枕头挡住它的脸。因为,我觉得她也在笑话我。笑我有多傻,多无知。 门外很安静,没有一点点声音,顾志华没有回来。 他是回家了,还是和IRIS在一起呢?。 想到这里,我又烦了,我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躲在被子里给心心打电话。 我说:心心,我要告诉你,告诉你一切,你来吗?。 心心说:马上到。 我挂了电话,一心一意的等心心来。 心心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睡衣。 我把身子向旁边挪了挪,心心就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用她黑黑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我知道她其实比我更紧张我。 我握住她的手,慢慢的开始说,从我那天遇到安安开始说起。是的,我遇到了安安,那个一直当我是眼中盯的安安。 在遇到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麻烦又来了,只是,我不知道这一回的麻烦这么大,这么让我难过。我睡不着,所以想起来走走,只是因为台风的关系,我只好放弃,但是,我饿了,所以我决定到下面的餐饮觅食。就在那里,我遇到了让我头疼的安安,我看见他的那一刻第一反应就是逃! 可是,她比我更快一步的挡在了我的面前,我仰起头,冲着她傻笑。她还是那么漂亮,只是,这一回穿得没有那么夸张。上身是一件红色的丝质短上衣,在腰间随意的打了个结,下面是一条洗得发白的低腰牛仔裤。露出她性感的腰,这个时候,我发现安安的脐环很好看,虽然那东西我是永远不敢试的。 她发现我在打量她的时候,她又放肆的笑了。 “崔美凤,你还是学不乖啊~” 我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这样的时候,你!”她用手指头指我,我清楚的看见她指甲的颜色,是纯黑的底色,上面有银光闪闪的小花式“还有心思看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0章 没事 我想朝她翻白眼,我不看她就没事了么?。 “有事么?”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么?” “没事的话,我想去吃饭” 我还是离开的好,多呆一会儿肯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吃饭啊!一起怎么样?” “不行” 当我脱口而出的时候,我看到安安的脸色变了变,我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这样说话,我非常不爽喔” “对不起” 我还是老实点吧,这里人生地不熟啊~。 安安要灭我口,怕是也没有人理我的吧!!!。 “晚了,我已经生气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也有点不耐烦了,我都那么低声下气了,还要我怎样?而且,我很仔细的想了想,最近我似乎并没有惹到安安。 “很简单”她突然又笑了,很妩媚的笑。 “我要和你一起吃饭” 晕!我是不是听错了,这安安说的话么?但是,不管是不是听错了,还是搞错了,我都得和安安一起吃饭,而且不能抢着买单。 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这一顿饭吃和很安静。 安安吃饭的时候很淑女,不知道为什么,看她吃饭的样子,我就想到了这个词。 虽然这用在她的身上似乎很不合适,但是,她吃饭的时候真的很安静。 可能是同在异乡的原因,她对我少了以往的敌意,还多了一丝亲切。这让我很不适应,但是,我想有个人一起吃饭也是件好事情,而且是在这样一个不熟悉的地方。 “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还是好奇的问了,真的很三八。 “因为,这里的男人很有钱啊” 真是直接啊,虽然我对她的行为不是很欣赏,但是,她的说话方式我喜欢。 “你还是做酒推?” “嗯” “你没有想过做别的工作吗?” “哎,你够了没?酒推怎么了?你又不是没有做过,有那么见不得人吗?我们只是赚我们该赚的钱,别的脏钱,我们不会赚的” 安安的嗓门又大起来,邻座的人都看着我们,我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嘘…………”我竖起手指,示意她小声点。 “小声个P呀?我TM又不是淑女,装什么?” 唉,刚还夸她吃饭安静的,我真后悔问了她这些个问题。 “那你呢?” 安安咬了一口鸡腿问我。 “我?” “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公司派我来这里做事的” “公司?IRIS家的吗?” 我有些意外,安安怎么会知道我在IRIS家的公司上班,我甚至不知道她怎么会认识IRIS。 “你也认识IRIS?” “她爸和我爸是是同学啊,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喔” 怪不得了,我漫不经心的说着,低头吃饭。 “你妈也同意你来这里上班?” 听到安安的话,我一口饭差点喷了出来,顺手抓起手边的水杯,狠灌一口才把饭咽下。 “我妈?” 我用手指着我自己。 “是呀,当然是说你妈了” “我妈?我妈是谁?” “你别装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呀?IRIS的后妈就是你亲生母亲,这可是我爸和她爸说话的时候我亲耳听到的,你可别不承认?” 我想我是不愿意承认,那个女人是我妈,我一想起她冷漠的眼神。就觉得完全没有可能。 “你听错了吧?” “我就说你们这种人,爱装” “我不是装,我是真的不相信” “你……不会说,你不知道这件事吧?” 安安的表情突然不自在起来,好像做错了事般不自然。 “…………” 我不出声,但是,我内心在翻滚。 “哎!你真的不知道啊?” 安安有点着急,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没事,吃饭吧。都要凉了” 我努力的装出开心的样子,告诉安安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因为面子的事情,没有说出来,还拜托她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 安安很义气的向我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突然发现安安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只是,她太过叛逆。 我讲这些的时候,心心好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要不是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一定会以为她睡着了。 然后,她问我:还有呢?。 知我者,心心。 她知道我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伤心成这个样子。 她知道我还有下文。 我说:心心,我居然还有妈!心心不语,只是继续睁大了眼看我,那眼里写下的分明是心疼。我说:我,是小康的亲姐姐,同母异父的亲姐姐,话一出口,我泪如雨下,止也止不住。心心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狠狠的看我,狠狠的。 我只是伤心,只是伤心。心心伸出细嫩的手指,帮我擦眼泪。却是却擦越多,我不停的抽咽。仿佛多少年都不曾落下的泪水都要在此刻宣泄而出。 我哭得那么用心,哭得那么仔细,心心的泪水也早已漫过双眼,她陪着我哭,一起用力的,狠狠的哭。 顾志华急急的开门,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室通明。 呼~他分明是松了一口气,轻笑出声,凤凤,终是回来了吧~ 刚刚逸出唇齿的笑声,在听到那低低的呜咽时,顾志华脸色微变,难道~ 他顾不得应该要敲门的,在开门的瞬间,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那两个抱头痛哭的女孩,居然没有发现有他的到来。是什么让她们如此的伤心欲绝。 他看向她,那梨花带雨的脸,分明不似从前。 几天,明明才几天的时间,变化怎么会这么多,难道一个人真的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变成另一个模样么? 他不愿面对这样的事实。 "凤凤"轻叫出声,没有人应声。 "心心"那哭得越来越大声的人儿,哪里看得见他。 他急了,感到莫名的心慌,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让他抓狂。 "不要哭了" 他大吼! 然后,便是一室的清静,伴着过度受惊的人儿的深沉的呼吸声传入耳膜。 终于,他对上那如墨如漆的星瞳,那哀伤的眼神,重重的刺入崔了华的心底深处。 为什么,他会那么不舍,那么焦急!!! 他自己似乎也乱了,只是,深深的凝望,望住那忧伤的人儿。 我终是没有说出口,无论顾志华怎么问我,我也不肯再说。 如是可能,我希望一切都回到我还没有去深圳的那个时候,那样,我就不会痛苦,那样,我就什么也不会知道。我认为如果不能改变的事实,如果注定是伤心的结果,那就不要知道最好。要不然,只能像现在的自己一样,那么无助,那么的想忘记过去。 顾志华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什么,我已经分不清楚。我知道他不甘心,他想知道的事情,自然也有办法知道一切的。毕竟,这个事实,她的母亲才是最清楚的人。可我,不愿这样的事情经我的嘴说出,那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 "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我默不做声,当做对他的回复。事实上,一大早的时候,IRIS已经来过电话了,质问我为什么自己跑了回来。我懒得多做解释,直接挂了电话。在知道这个事实后,那份工作,我是绝不可能再做下去的。 "早餐已经做好了,你适当的吃一点,如果不喜欢,冰箱还有我做好的意大利面。微波一下就可以了。" 我虚弱的笑,表示听到他的话。 看到他双眉间的印痕越发的加重,我想我惨白的笑脸一定很丑,可我,只是想让他安心。 "我,要上班了" "嗯" 我估计我要是再不说话,他只会更担心,轻轻一哼算做回答。 关门声,闷闷的传了过来,沉沉的声音在我心头回荡。 在顾志华转身的瞬间,那如水的忧伤,再次汹涌~。 泪水再一次的泛滥成灾。 突然的开门声,惊动了我。 我回头,一脸狼狈。 对上的是顾志华担忧的眼,他站在那里默不出声,那温润如玉的脸,不再柔情似水,却似笼罩着层层雾气。是挥之不去的怜惜! 胡乱的擦脸,想抹去一脸泪痕,我想说:你怎么回来了?却发现胸口低沉的发不出声音。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我背过身,不再看他,怕看到他担忧的眼,因为那毫无保留的眼神,像能穿透我的身,直直的看进我的心里面。 "今天,我在家陪你" 在家陪我? 家?我还有家么?我这么样一个人,连父母都不愿意要的人。 "不要" 我哽咽着,大声的反对。 "我请假了" "去去上上班" 我咬牙,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 "走" 我不愿让他看到如此不济的我。 "走" 重复着,一声一声。顾志华却是始终不再言语,我用力的推他出门,他纹丝不动。 "你走吧,我求你!现在就走"我泣不成声!"求你!!!!" 不理会我的哀求声声,他伸出结实的手臂,将我一把捞入怀中,紧紧的不再松手。 “妈,我想问您一点事儿“。 “什么事啊?平时想让回家一趟跟请神似的“。 林婉如不满的控诉,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也和他爸合不来,总是不爱回家。 “凤凤“。 说出这两个字,顾志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自己的母亲。自己还是一头雾水,如何开口问?。 “她还好吧?“林婉如的口气突然转了180度。面露担心的神色。 “妈,你知道是为什么的吧?“顾志华着急的语气,让林婉如有一丝惊讶。 “唔…我想,我大概知道“。 “她哭了一整夜,那样伤心欲绝~“顾志华说到这里,几乎说不下去,淡淡的忧伤在他的周身漫延开来。仿佛他也深深的陷入那刻骨的痛~。 “那孩子太可怜了,想必是会伤心的“。 林婉如叹一口气,幽幽的出口。 “妈,您别卖关子了,我想知道“。 顾志华的眼神坚定无比,那眸中的光辉不再是云淡风清,却是一抹愁云……。 “志华你…“林婉如想要提醒儿子对这件事的关注度似乎超越了某些范围,但是,那焦急的眼神分明看在眼里,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凤凤是骆依的亲生女儿" 既然要说明白,那么肯定先挑重点。 顾志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有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那一年,我遇到了凤凤的父亲,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完美得近乎残忍~只是那么一眼,我就爱上了他"林婉如在说到里的时候,突然有丝停顿,有一丝难为情,毕意对自己的儿子说自己爱上另一个男人是件很难开口的事。 顾志华看一眼母亲,眼神清澈,他完全相信自己的母亲,又怎会介怀?他示意母亲接着说下去。 "那个时候,我很年轻,觉得拥有爱情就拥有了一切。所以,当我知道他也爱我的时候,我几乎不能自已。那种幸福的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是幸福的背后总是会有许多的不幸。你的外公病了,病得很重很重,要一大笔钱,可我没有,他,也没有。我们试过所有的办法都没有办法找到那么一大笔钱来治你外公的病。我一愁莫展~"林婉如说到此处,眼眶似有波光闪现。 "你爸爸就是那个时候出现了,他给了我治病的钱,可是,却有一个条件" 顾志华突然浑身一振,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个条件一定相当的不平衡。 "什么条件?"他坚难的问出口。 "结婚" 林婉如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字,似乎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顾志华的身体微微发抖。是气,是怒,是悲愤。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有过如此不堪的一面。虽然,他和他的父亲向来不合,却从未怀疑过他的人品。 "你答应了?"这是疑问,却也是肯定,因为,顾志华的外公明明还活得好好的。 "是的,我答应了,我当时多么天真,我以为他会理解我的。因为,我是多么的不得已。可是,他不原谅我,他不听我解释,就这么走了,一走,就是2年。" 林婉如的表情自如,看不出任何痛苦的神色。 "再见面的时候,他还是那么的出色,只不过,身边多了两个女人,一个是骆依,一个就是凤凤。凤凤甚至比你还大上几个月,我几乎承受不了这种打击。" 林婉如苦涩的笑着,端起手边早已冰冷的茶水,猛喝了一口。 "所以,我和凤凤的爸爸,做了人生中最大的错事。如果我们不再见面,如果我们不再有贪念,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都会很幸福" 顾志华突然有点不敢听下面的故事,他突然心痛起来,为了某个人~。 "我瞒着你爸爸,他瞒着骆依,偷偷的见面。他的风采依旧,两年的历练,更加的成熟,更加的吸引人。我们明知道不可以,却总是按奈不住驿动的心" "那天我们约好了去爬山~" 林婉如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许久,顾志华紧张得不能呼吸,生怕一出声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我踩的那块石头碎了,他抓住了我的手,我让他松手,他不肯。我们滚下山崖,我失去了知觉。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我们都没有死,可是,骆依和你爸爸却因此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你爸爸没有怪我,还是对我很好,可是,骆依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选择了离开。我和凤凤的爸爸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决定以后不再相见" 林婉如慢慢的说着,表情凝重,这最后的情景似乎难以启齿。 "凤凤5岁的那一年,骆依终于决定回到凤凤身边的。是我破坏了这一切,是我。" 林婉如突然伸手拉住顾志华的手,紧紧的。 "你病了,你爸爸出差不在家,你高烧不退,还抽搐着。我吓坏了,所以我给凤凤的爸爸打了电话,他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抱着你上了医院。一呆就是两天一夜" 顾志华听得心慌,居然还有自己的原因。 "他是多么优秀的人,可是,他真不是一个好爸爸。凤凤醒来看不到爸爸,也没有哭,可是两天了,她很饿很饿,门被反锁了,她出不去,所以,她爬到窗台上想要喊人。然后,就被困在了上面,她终于怕了,开始大声的哭,惊动了邻居。等他赶回家的时候,凤凤已经晕睡过去。因为在医院里陪着我抢救你,所以,他都没有休息。直到他终于把凤凤救了下来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就那么一下,他的脚一软,就那么一头栽了下去。" "六楼,凤凤以前住在六楼" 顾志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家的,只知道那几乎是仓惶的逃走。 他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推门而入,看到那一抹倩影,他心中泛起无限痛楚。 想起母亲最后的话语,那痛越来越深刻,越来越清晰可见。 "所以,骆依才会那么恨凤凤的爸爸,那恨来得太浓太烈。连带着凤凤也一起恨了,所以,她不要凤凤,因为看见她就会想她想起她曾经受过的伤害。可是,凤凤那孩子真的太可怜了,她又有什么错,错的都是我们,是我们一手造成了她的不幸。" 顾志华回家去了,心心也让我赶去上班了。 我一个人在家,因为,我想静一静。 当一切事情明明白白的知道以后,我觉得我要想清楚一些。 坐在窗台上面,不知道何时起,我养成的坏习惯。只要不开心,我便会跳上窗台。 有一丝微风经过,吹乱了我的发,有一小股飘荡在我的眼前,恍恍惚惚的让我看不清楚。 伸出手指,抓住它,把它置入耳后,我闭目。 空气中有沉闷的粒子在活动,它们跳跃着起舞。 我轻轻的呼,慢慢的吸~。 忽然而起的压迫感越来越近。 我睁开眼,对上那漂亮的眼,那眼中的忧郁之色渐浓。 我牵起嘴角,不吝啬的一笑。 他好看的眉微微皱起"笑不出来,就不要勉强笑~" 是啊,我明明笑不出来,何必装呢? "对不起"他又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我看他的眼写满疑惑。 "我妈都跟我说了,如果不是我,你爸不会出事" 我一惊,都知道了么?虽然在我意料之中,却也是来得快了点。但是,他有什么错呢?那个时候他和自己一样还是个孩子,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如果自己不爬上窗台。想到这里,我面容惨淡的从窗台上跳了下来,难道是那个时候养成的习惯么?坐窗台??? 看到我跳下来的动作,顾志华惊骇万分,大手一捞把我护在身前。 我对他感激的一笑,"我不是要自杀" "以后,不要坐窗台,危险!!!" 他吐出这几个字,态度强硬,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顾志华最近下班总爱在家呆着,也不陪IRIS上街什么的。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一个人在家会有什么事,我反正已经告诉过他可以不用管我,可他不听那也由不得我了,我是个闲不住的人,一个人在家呆久了就烦,特别是看到存折上面的数字都快见底了,也是该工作了。 找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一直是知道的,何况,我又不想去远的地方上班。有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却发现老板也太抠门了,宁缺勿滥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所以不是特别想要的工作,还是算了吧。 所以,不慌不忙中,三月有余。我还是没有一份工作。 心心和向东都有点急了,但他们担心我心里有事,所以,也不多说我。 我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却也有点稳不住了,难道,我真得随便找一工作先干着么?。 这么想来,我又重新拿起报纸,细细的圈点起来。在面试前,向东问我,现在好了么?。 我欣然微笑,告诉他我没事。 心心说如果还是放不下就去问个清楚,有时候憋久了会内伤。 我知道他们关心我,可是,我真的决定放下了。 也许,当年是他们决定放弃崔美凤,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我也有了自己的决定,现在是我崔美凤不要她了,就算是她来找我,我想我也不会再有感觉,所谓的亲情,也许心心给我的才算是,而她不佩拥有我的那一份。 既然我无法重新来过,那么我选择重新开始。 我会定时的去看小康,却一定会避开她来的那个时候。 我会抽空去看两个爸爸,带上他们最喜欢的鲜花,却不会在他们面前提到这么样一个绝情的女人。 现在的我,是为了我自己而活,不要再受别人的影响。 面试前的时候我很仔细的化妆,我选了一件黑色中袖的连衣裙。 到理分店吹了一个简单的发式,戴一对亮晶晶的水晶耳饰。手拎黑色的小提包。 因为向东说,他要是老板也不喜欢自己的女职员看起来就是一副小女生的模样。我对这个看法还是十分的赞同的,所以我尽量的选择成熟一点的打扮,这样看起来会干练一点的吧~。 面试出乎意料的简单,对方几乎没有问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准备好的一大堆话,都没有机会说出口。但是,结果我相当满意,因为我被录取了,在我失业后的三个月零五天,我拥有了我的第二份工作。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1章 助理 开发部经理助理。 不喜欢这么直白的眼神,有欣赏的成份,却似乎更多的是捉弄的意味。 好吧,我得想想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可我不是才刚刚上班么?还没有来得做任何事情呀~。 那是我的穿着他不喜欢么? 白色的背心,外罩银色的纱质连身裙,银衫领口至腰际,这也不能算露吧,我里面有背心呢。 腰线以下,有五六道折绉,所以让整个人看起来不那么透明。裙子的长度在膝盖以上,虽说不够长,但是也不至于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不能这么下去,我觉得气氛有点紧张。 我迎上他的视线,既然你让我不自在,我也让你尝尝让人看得发毛的滋味! 这一看不打紧,一看就收不回视线。 算是我好命还是悲哀呢?这个开发部的经理,未免也太年轻了一点。后来我部向东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的领导是个帅哥呢?向东嗤之以鼻,那小子帅呀?充其量只能算第二,第一是我,我和心心听了狂吐。 是了,如是说顾志华是温柔型的,向东算是阳光型的,那么,我现在看到的这个人,便是帅气型的概括。 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带点微微的自然卷。深邃的眼睛,墨一般的眉,线条流畅的脸型。嘴唇很薄,却有着很健康的红润的颜色。发现发我的注视,他回应我一个颇为好奇的笑。我惊奇的发现他的脸颊出现两个深深的印痕,有酒窝的男人啊~他的笑持续着,慢慢的变了味道,带点坏坏的笑,却依然迷人。 突然闻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我的领导这么有吸引力,那我岂不是很危险。当然,我并不是怕我爱上他,我深受不要和领导暧昧的教育,对自己还是有分寸的。我只是担心,这只"蝴蝶"身后的那一片花海。 "冯经理,我是崔美凤,今天第一天上班,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请指教" 我略一勾腰,微微的鞠了一个躬,看他好像没有说话的意思,我决定还是自己打破僵局。 "我知道"他举起手中的资料夹,我认出那是我的简历。 "有什么吩咐请直接交待,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嗯" 他依然在笑,脸上的酒窝越来越深,他的眼睛却也似乎在笑,透着点点光芒。 "那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逃。我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了。 "你怕我?" 他的问话有一点点捉狭的味道。 "没有,只是想说不要打扰您办公" 我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的样子很帅,可是,这种摸不着头绪的笑,真的蛮吓人。 "很好的说辞" "呃,那~"我把问题甩给他,要死要活是不是说清楚最好? "你先出去吧"他突然收起笑平静着让我出去,末了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补了一句"你的分机是2008?" "是" 这个男人是变色龙投胎么?变得真快呀,让人接受不来。 他一点头,我会意的退出他的办公室。 走回属于自己的办公桌,我翻出他的名片,记下了他的名字。 冯书维。 终于要吃午饭了,早上,为了化妆选衣服,都没吃上早餐。 嘟嘟~嘟。 内线耶,2000,是冯经理。 我深呼一口气,小心弈弈的接起电话。 "喂,您好冯经理" "崔小姐吗?" "是" "我现在有件事要交给你办,有没有问题" "现在?"早干嘛去了?我看看手表,马上12:00了,有没有搞错啊? "对,现在" "请吩咐~" 头一天上班,马上就已经领教过新上司的奇怪了,估计以后还得适应吧!不过,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更意外。 "你有男朋友么?" "啊?" "有还是没有?" "没有"不可能的,我还没有那么大吸引力吧? "你现在立刻找一个男的陪你去绿野仙踪吃饭" "啊?"我心脏虽说没毛病,可也不能总这么受刺激。 "照我说的话做就对了,呃,对了,找个有点质量好一点的男人吃饭,不要随便找" "为什么呀?" 就算是死也得死个明白呀?何况,现在我上哪找个优良品种一起吃饭呀?还有那个绿野仙踪的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啊~。 "为什么我改天再跟你说,现在,照我的话去做,吃饭的钱可以回来找我报销" "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就去" 有没有这么霸道呀?我还想问什么的,但,他好像没有给我机会问,因为电话已经挂断了。 好吧,没有选择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呀?什么事也叫我遇上了。 可是我找谁一起吃饭呢?急啊我~。 思绪一片混乱,我想到一个人,赶紧把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一通我就冲他喊:"向东,我要请你吃饭" "呵呵,工作还不错吧,我介绍的" "我说我请你吃饭" "行,晚上我和心心陪你庆祝吧" "谁跟你说晚上了,我说现在,请你一个人,没有心心" "啊?凤凤我知道我是长得挺阳光帅气的,可是,心心和我挺好的,你别~" "你可别胡扯了,我不是那意思" "那~" "事情是这样的、、、、、、、、、、、、、、、、" "喔" "喔你个头啊,你现在快点过来" "不行" 耶,给他点阳光他还就灿烂了,敢说不行?我正要发怒,他又说了句。 "我现在人在**,赶过来最少得4个小时" "不会吧?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啊?" 我简直有掐死它的冲动,但是,现在不行,我现在得找一帅哥去吃饭。 可我找谁呢?我又不认识几个人。 唉老天爷,你可别再这么为难我了,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啊~。 现在问题来了,我可不知道那个什么绿野仙踪的店子在哪儿哟!跑到大厅随便找了一个人问了一下,嘿!没想到一下就问到了,看来,那个地方名气是不小的。 当我站在那间店门口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觉得招牌上面几个艺术体的大字还是设计得不错的。要是平时,我可能会多看几点,可现在不行,现在是十万火急耶。我哪还有心情看这个。 向东是没法子来了,剩下的就只能找顾志华了,我掏出手机,试了几次,也没好意思打他的电话。沮丧!郁闷! 狠了狠心,我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这一回豁出去了。 哇!!!漂亮!走进店子里面,我才发现,这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的地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池碧水。横跨在整个大厅的中间,在水的中央又有着小小的细碎的喷泉,由中间向外形成一个水球。水球在翠绿的灯光下,渡上了一层碧色的光辉。喷泉的左侧,还有一座透明的玻璃拱桥。以至于我走上那座桥的时候,总担心它会不会突然碎掉。 小池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玻璃做的绿色粗柱子,遥相呼应,在大门的正对面,却还有另一根粗细一般的玻璃柱,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根却是白色的。在柱子的中间,估计是空心的设计。里面的灯光柔柔的映照出来,一室的莹光。大厅的顶上,也用了别有一翻情调的碎灯,抬眼一望,却仿佛是满室星光。 想是这间店的老板,也是花了一翻心思的,这装修的格局倒也是没有*糟*蹋*这个"绿野仙踪"几个字,要是我没有那么穷。也会是愿意来这里吃饭的吧!! 啊!!!跑题啦!这地方太漂亮,我都忘记正事了。慌忙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我开始左顾右看,然后,我发现一个人。嘿嘿!就是你啦!!!服务生适时的送来菜单,我没有点菜,却问他那上人是不是一个人吃饭来着。服务生有些吃惊的看着我,让我有些不发了意思,但是,他还是礼貌的告诉了我,那人确实是一个人来的,我露出奸*诈的笑。示意服务生一会儿再点菜。服务生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拿起菜单走了。 我腾的一下站起来,直直的向那个人走了过去,唉哟!我崔美凤虽说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却也不曾主动找男人搭讪过。这一回。为了这个劳什子的经理,我算是亏大了。 当我坐到那个人的对面时,他却只是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没有我想象中的质疑,没有我计划中的询问,这倒是让我犯了难了。 起初,我也是打算先问一下,再坐下来的。但那个服务生已经过了他是一个人,那我也就没有想太多了。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在我的掌握之下,这个人是不是也太冷静了一点,怎么都没有反应呢?我虽说称不上是绝色,至少也能称之为美女呀!现在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唉,我再一次感受到命运的捉弄!实在是不公! 他看起来30岁左右的样子,米色的西装,我发现连衬衣都是米色的。衬衣的纽扣松开了两颗,极自然的那种,一点也不让人觉得随意。 他有一对漂亮的眉,墨一样的黑。脸上收拾得很干净,看不到一根胡渣,我承认我就喜欢看干净的男人,比如:崔子袊。(我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没事不要想别人的男人)。 他很认真的切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手法纯熟得让我咋舌。一看就是常吃的主儿。虽然我不知道他吃的那一盘是不是最贵的,但是,我敢肯定绝不是最便宜的。 他突然笑了一下,又好像是不经意的笑,因为笑得太浅,眉眼都没有舒展开来,只看到嘴角微微的有一点孤度。算是证明他正在笑。我盯着他的嘴,有一丝微愣。然后,我发现我很不争气的觉得他这个样子好有魅力。我想移开眼光,却又不小心偷偷的多看了几眼。 "看够了没有?" 我听到有人问我。我下意识的摇摇头,等我突然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吓得立刻站了起来,拼命的点头,。 "看够了,看够了" 我想我真的有点紧张,我一直自以为胆大,这一回,算是让我彻底的明白了,我那点胆子根本不能算什么。 "点吃的吧" "啊??" 我没有听错吧? "你不是来吃午饭的吗?" "是"我有些气馁!对着眼前这个优雅出众的男人,我似乎变得不太会说话了。 想到这里我就有气,要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冯经理,我才不会专门跑这么一个地方为吃饭呢!虽然说这个地方还不错,但是,搞什么非要找一帅哥吃饭。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莽莽撞撞的跑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桌子上吃饭了呀(虽然说,这男人真的很有吸引力)。 他没有再说话,但是,我也听出来了。他没有要赶我走的意思,我让服务生给我上了一盘水果沙拉,低着头慢慢的吃着。 "不合胃口?" 在问我吗?好像是耶,于是我很老实的回答。 "我不是很喜欢吃沙拉酱,总是觉得有点微咸" 然后,我惊讶的看着他。 "你从吃第一口的时候开始,就皱着眉头" 喔!是这样,我伸手抚了抚自己的眉心。 "这么明显啊" "不爱吃干嘛还点?" "因为,吃这个不怕胖"我当然打死也不会说是因为太贵啦! "这里的牛排不错,试一下" "谢谢,还是不要了,我得承认,牛排我也不太爱吃" 这一点我是实话实说的,牛排这个东西,我吃过一次后,就对它失去了兴趣。 "你为什么不去中餐店吃饭呢?" "这里环境好啊,你看,多漂亮!" 我总不能说是领导吩咐的吧!不过,这一句话也算是实话呀。 他又露出那种云淡风轻的笑,我不由得又看痴了。 他一扬手,服务生走了过来,"给这位小姐上一客FILLET" 我慌忙摇手,"不用了,我吃这个就够了" "TENDERLOIN(嫩牛柳,牛里脊),又叫FILLET(菲力),是牛脊上最嫩的肉,几乎不含肥膘。我想你应该可以吃这个" "我不爱吃这个"本来想这么说的,可是一想到别人也是一片好心,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把这话烂到肚子里,礼貌的说了声谢谢!算是回应。 牛排做起来的时间会有点长,他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的那份午餐,我觉得气氛有点沉闷,决定找点话来说说。 "你好像对牛排很在行喔!" 说完这话,我很配合的换上一副好奇宝宝的眼神,既然是我开了头,总得表现得像一点的吧。 "吃多了,就懂一点了" "喔"这人说话真冷,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再试试。 "那你吃的是什么呢?" "西冷牛排(SIRLOIN),也叫沙郎牛排" "那你这种有什么特点?" "这个是外脊肉,牛的后腰肉,含一定肥油,尤其是外延有一圈呈白色的肉筋,上口相比菲力牛排更有韧性、有搅劲,比较适合年轻人吃" "喔!!"我一副了然的样子,心里倒是也没想到吃个牛排讲究还有这么多的。 "菲力牛排、西冷牛排、T骨牛排;这些名称都是英语翻译来的,他们各有各的特点。前面的两种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还有一种T骨牛排(T-BONE),是牛背上的脊骨肉,呈T字型,两侧一边是菲力,另一边是西冷,既可以尝到菲力牛排的鲜嫩又可以感受到西冷牛排的芳香,是个一举两得的选择。" 我以为,至少我能听到一点关于我今天莫名其秒的做的事情的原因。可是,很不幸,什么也没有,因为我们新上司,冯书维先生,下午没有来上班。 我就这么窝着一肚子的火,上完了一天的班。回家后,我把向东骂了一顿,说这么无良的老大也不早跟我说。向东也好生的委屈,嘟嚷着说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心心倒是开心到不行,一直关心的问我关于那个和我同桌吃饭的男人的事,搞得向东一个晚上说话都酸溜溜的,她还不理。我真是有些羡慕心心的,她活得那才叫幸福! 内线:2000。 我拿起电话,"冯经理,请问有什么吩咐?" "你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没空" 要是以前我不知道就算了,才做完一件莫名其秒的事情,我才不要再做一件咧! "那晚上咧?" "也没空" 我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调显得平静,让他听不出来一丝的不满。 "你在生气?" "没有呀" 确实在生气,可是也没必要向你承认。 "那就中午一起吃饭" "我约了人了" "推掉" 我想说,不推的,可是他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因为,他说完便直接的挂了电话。 刚进公司上班,可能是因为怕我不熟悉会做错事,都没有安排什么重要的事情给我做。这本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我这样的懒人,没有什么大的人生目标,混一天是一天的,也很好。 但是,今天我非常想要自己有一大堆的事做,忙到没时间吃饭。正在我翘首以待的时候,莫姐拿着一份在平时足以让我抹泪的资料向我走来,然后,我听到到她说: "小崔,现在,这一份资料需要整理一下,可我刚好还有点别的事要安排,你刚进公司正好可以熟悉一下业务,能不能帮我做一下?" "好,好,没问题" 我发觉,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回答得这么干脆。 "呵呵,那就好好做啊,不过,这份资料要得急,要赶一下,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有问题" 没问题是我说的,有问题是冯经理说的。 我和莫姐一起回头看他,莫姐是不解,我是不满。 "莫姐,小崔今天下午我另有安排,那个资料,你交给别人做吧!" "喔!是这样呀?小崔你怎么不早说?" "我" 我怎么早说,我是有苦难言,我在心里痛骂冯书维,可莫姐还在一边夸我,认真,努力。明明有事做了,还愿意帮她整理资料。我简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好一个劲的傻笑。 这样的时候,冯又让我给他冲坏咖啡。我面无表情的给他送了过去,然后,面无表情的出来。出来后,我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觉得事情不像那么简单。我和他基本上属于无怨无仇,他没有必要故意捉弄我,所以,既然他要和我吃饭,那我就去吃,顺便也把事情问个清清楚楚。这样想着,心情突然好多了,反而有点期待中午的时候,他会说出什么样的理由。 和我料想的一样,冯书维选择带我来的,还是这间绿野仙踪。我四下的看了几眼,没有看到昨天的那个人。有些许的失望,却叫冯看到了眼里。 "在找昨天的那个人?"他戏谑的话语在这个时候听来极其的不顺耳,我皱一下眉,没有说话,但是,我确信我听到了一个事实,昨天,他也在这里,我为什么没有发现? "说实在的,昨天和你吃饭的那个人不错喔?" "我不认识他" 我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好让他的幻想到此为止。 "不认识?" "没错,不认识,冯经理,你不想说点别的吗?" 如果他还听不出来我话中的意思,他也不用混下去了。 "不可能,我昨天明明看到你们有说有笑的" "如果不是冯经理现在这么说的话,我也不会相信,昨天,冯经理竟然也在这里" 我微笑着看他,他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讪讪的笑了。 "我无法想象~" "因为,冯经理跟我说要带一个帅哥来这里吃饭"我想,我的道行还是不够的,既然他那么好奇,我不先说出来的话,估计他的下文是难以出现的。 "我找了向东,他说没时间,我也不认识什么别的帅哥,就只好直接来这里找了。所以,昨天那个人,我不认识,因为冯经理交待过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找一个陌生男人搭讪了。我这样说,冯经理还满意么?" 他又露出那种坏坏的笑,微微上扬的嘴角,颊边两个深深的印痕。 “做我的女朋友“。 我的手一抖,手中的银叉应声落地。 “服务员,来个叉子“。 他高声的唤来服务生,并且起身为我捡起掉落在地下的叉子。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没错,我是不丑,可现在不是演言情剧,我深刻的明白还没有抢手到这样的地步!。 “如果你真的想追我,用不着这么拐着弯的。所以………“我顿了顿“说重点“。 “女人太聪明不好喔!不过,我就喜欢和了聪明的女人合作“。 服务生送来了干净的叉子,我今天点了一盘黑椒牛柳的意大利粉。味道不错~!我叉起一些送进嘴里,很享受的吃着。 “这么酷?给我点面子啊?我可是你的上司呢?“他嘻皮笑脸的说着,嘴上的笑越来越重,酒窝深深的陷入!!!我又叉了一些,放进嘴里,慢慢的嚼。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2章 直说 “好吧,我就直说了,我想让你扮成我的女朋友,但是,是那种我怎么追也追不到手的那种,明白吗?“。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那么看你?“。 “为什么?“。 我是真的好奇,所以,也乐得配合。 “你的形象,气质完全符合我妈的要求,除了你的家世以外“。 “你能不能一下子说完?“。 我在心底直翻白眼,这个男人太喜欢吊要味口了,不爽!。 “简单点说吧,我妈呢?天天担心我找不着‘好’女朋友,所以,总想着安排我相亲。而我呢?游戏人生久了,觉得真不想找个人扯着自己,所以一直和我妈在那拗。以前还好一点,可现在不行了,她三天两头的安排我出来相亲,我要是不答应,她就闹。我快让他烦死了“。 “所以,你要我扮你女朋友?“。 他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不是,重点是我昨天一看到你就发现,你完全符合我妈的审美眼光。她要是见着你了,肯定一百分的满意,我这个人很现实,你虽然没有男朋友,可我,却知道你不是要我的类型。虽然,你看起来很不错。“。 他在说我不错的时候,还有和那种眼神,扫了我全身一遍,让我没来由的浑身不自在。 “昨天,我妈又安排了一个什么什么的千金来相亲,就是在这里。所以,我才让你找一帅哥来吃饭,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一找还找到一个极*品。让我昨天的戏真的是做到超完美“。 “然后呢?你不可能告诉你妈你的女朋友在和别人约会吧?“。 他的废话还是蛮多的,不过,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重点项目,只好继续让他说。 “NO,NO,NO!!!!!我怎么会这么说,我只是告诉她,说你是我的梦中情人,但是,你身边却有无数的比我优秀的好男人。比如,昨天那个就是其中之一“。 “我妈看到你啊,那也是无限婉惜,拼命的支持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他在说到你的时候,还用手指头指了指我。 “所以,只要我肯好好的跟你合作,你就可以安心的告诉你妈,你一直追不到我,但是你一直会努力?“。 这个男人未免太精了。这样的话,没有几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朋友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而跟自己约会的,所以,无论安排多少次的相亲,都会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失败!。 “没错,而我需要你做的不是跟我牵手,不是跟我拥抱,也不是跟我亲吻,你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找一个跟我差不多优秀的男人在我和我妈眼前晃一晃就可以了,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差不多优秀,这家伙也太自负了,不过,他也有自负的本钱。 “我只是你的助理,这不是我份内的事“。 “每小时100块,我给现金。合作内的时间我们用小时计算“。 “我要考虑一下“。 “周一给我答复。我那天有相亲“。 “为什么,我还是有出卖自己的感觉?“。 “千万不要这么讲,我不想和你谈钱,可是,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清清楚楚的算更好“。 他说这话我明白,我不是他要的类型,给我钱,就是让我明白,他只是要我和他合作。不掺杂任何的感情,让我也能安心的和他合作下去。 我告诉心心我打算答应冯书维的要求和他合作的时候,心心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说你就那么开心呀?她还点头如捣蒜。用她的计算方式,一个小时100块的话,多的不说,每月最少也能多收入1000块。向东对这件事持保留意见,他坚持认为这是一火坑。 正当心心乐着算帐的时候,我又告诉她我没打算拿他的钱,心心不乐意了,鄙视我装清高!我还真不是装清高,只不过,我总觉着拿了他的钱,就等于是把自个儿给卖了一样。 心心看我态度坚决,也不再劝我,只是不停的摇头惋惜,大把的钞票要飞了! 顾志华最近也不知道忙什么,总是早出晚归的,我有好几天没见着他了。 一个人在家总是觉得空落落的,我无意识的按着摇控器。发现很多台都在播当下热门得不行的台湾偶像剧<命中注定我爱你>。 我也跟着看了几集,和以住的肥皂剧一样,帅气又多金的男主角。平凡而普通的女主角,当然也少不了惊为天人的最佳女配角了。 刚刚看到女主角被误认为是男主角要求婚的对像,女主角落落大方的站出来,假扮男主角的心上人答应了求婚。确实有够乌龙的,现实中哪可能出现这样的事?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自己,现在自己不就是答应要做一件乌龙事了么?会不会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呢?我再次的琢磨了一下下,我分析我主要是扮演冯经理的梦中情人,而非恋人。那就是说,可以不用和他装亲蜜,不用和他扮情人。也不用和他有任何不适宜的肢体动作或是语言交流。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可言。 我又假设,我拒绝他的要求后,我可能会遇到的后果。 假设一。从此以后,冯视我为正常员工对待,不再有别的想法。 假设二。因为我不乖乖合作,冯视我为眼中盯,肉中刺,找准机会就把我开了。 假设三。冯不死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我答应跟他合作。 假设还可以有很多,可我越想越觉得后果很严重。我是一个刚刚到任的小职工,而且,最近经济很拮据,这份工作收入尚可,离家也近,还是不应该随便的丢掉的。 想太多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再想下去,我看我自己会先晕菜掉。 索性不再胡思乱想,直接给冯书维打了电话,告诉了他我的决定。他在听到我不要他的"费用"的时候,似乎有点小小的吃惊,不过也只是那么一下下,就马上恢复了正常的语气。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他突然说不会亏待我。我听了这话差一点没晕过去,他都找我做这样无聊的事了,还能有什么亏不亏可言? 打完电话,我关掉电视机。便开始挑衣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天就是周一,而我的好上司,明天似乎有相亲的局。 发工资的时候,看到我卡上的那个数字,害我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最后一遍我终于确定我没有看花眼,足足多了2000块钱。我小心奕奕的找人事经理问了一下半于我这个小小助理的待遇问题。人事经理眯着双小眼晴乐呵呵的告诉我,那多的钱是冯书维特别交待过的,以后,我的工资里就会有这个特别的奖励出现。 说不开心是假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拿过这么高的工资3800块钱,整个就是一双份工资呀! 我有想过,找人事经理退了这个钱,我问心心的时候,心心骂我是不是疯了。我想想也是,有人嫌工资少的,有人嫌加班多了,可没有人嫌钱多了的。我要是真找人事经理退这个钱,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有毛病呢? 最终,我还是没有退还这个钱,既然他有心要给我,我就拿了吧!反正,最近的一个月来,他的大大小小的约会,都在我俩的合作下,一一化解。而且,完美得叫他母亲找不到一点借口数落他,他有钱,又愿意赏给我这个小小助理,我就心安理得的拿着吧,反正,我是一穷人,也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我在下班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冯告诉我,他的母亲决定在给他三个月的时间来追求"我",如果不成功,再安排那些莺莺燕燕来烦他。这就代表我在未来的三个月之内,可以不用再假扮那个梦中情人的角色了。为了这个消息,我几乎感激涕零。 可是谁说,快乐与痛苦并存! 我在同时又接到了顾志华的电话。 他说:凤凤,我要订婚了。 只一句话,我就从天堂落到了地底下。 我说:恭喜! 然后,就挂了电话。挂完电话我又后悔了,我是不是挂得太快了? 电话又响了,我看清了号码。还是崔子袊。 我鼓起勇气接了起来。 "呀,刚才怎么断线了?" 我知道我找的理由很牵强,甚至有点可笑,但是,我还能说什么呢? "是吗?" "你不问我什么时候吗?" "你打电话过来,不就是要告诉我吗?" 我不答,反而问他。 "中秋节的时候" "还有半个月" 这么快么?我还来不及整理心情,我还来不及好好的伤心。 "你,会来么?" "会,当然会,你不是我叔叔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会提到叔叔这两个字,可我就是说了。 "凤凤~" "嗯" 一股酸意涌上鼻头,我有些说不出话来。 "晚上回来吃饭吧?" 我不记得有多久顾志华没有再做饭给我吃了。 "不了,我有约会" "那好吧,改天" "嗯" 泪已滑落,我以为我可以承受得住,却还是不小心的哭。 "凤凤~" 他又在那边叫我,我想说什么,却只是哽咽。我捂住嘴,不让他听到我的抽泣声。 "凤凤,早点回来,我等你" 等我,做什么? 我不想再问,如果让我选择,我想说,今晚,我不回家! 转动锁匙的时候,我还在想我是不是看花了眼,IRIS怎么会和那个人在一起,而且状似很亲密?她和顾志华不是要订婚了吗?这可是顾志华亲自打电话告诉我的耶~。 我轻轻的推开一条缝隙,没有任何的光亮透出来。 很好,顾志华应该早就睡了吧,我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可悲,崔美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胆小到连面对他也觉得很没底气? 下班后,我就跑到绿野仙踪吃晚餐。愣是吃到人家关门为止。还是不安心,。决定回来的那一刻,我没有打车,也没有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当我站在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凌晨3:25了。 也就是我一个人游魂一般走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IRIS,当然,她没有看见我。 不然,她不会笑得那么开心,我得承认一个漂亮的女人,笑颜如花确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只可惜,这个漂亮的女人似乎此时此刻不应该这么样对着另一个男人笑。 当我看清那个男人的脸的时候,我低呼一声。 “那,不就是那个牛排先生?” 这个城市这么大,却原来也不过这么小,小到随时可以遇到所谓的”巧合” 灯在我关上门的时候,突然亮了。 我几乎吓得跳了起来,。我是正面对着门的,灯亮的时候我下意识的转身,脚下一个不稳就直直的摔了下去,。 痛。 除了痛之外,我脑子里突然想起八点档的情节,女主角要摔倒了,男主角总是能很及时的接住她,往往还能搂着腰来个漂亮的180度的旋转。现实和偶像剧到底还是有差别的,顾志华站在我的面前,而我却姿态不雅的躺在地上,抱着头哀怨。 他不出声,只是伸出手来扶我,我想甩开他的手,和他保持距离,鼻子好酸,好像又有眼泪要跑出来,突然间,我有点庆幸摔了这么一跤,让我可以毫不掩饰的落下泪来。 我别开脸不看他,嘴上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问道:”怎么还没睡?” 他依然不出声,久久不作回应。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的转过脸来,却看见一张极度疲惫的脸,他的眼中明明泛着血丝~我一时征住,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暗夜中的沉默。 他却只是看着我,眼中有着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坐在地上,甚至忘了要起来,从他的眼中我看见自己,惨白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胡乱的摸了把脸,逃也似的从地上爬起来,离得他远远的。 “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么僵着,他却终于是开了口。 “我说了我有约会” 我觉得我有足够的理由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可我,却小声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我在等你回来” 我想说点什么的,就是说不出口,话在喉头哽得我难受,难受。 想是要哭了,却没有眼泪掉下来,只是胸口闷闷的,快要不能呼吸。 他看我的眼神,温柔得可以滴得出水,我有一丝冲动想要骂他。顾志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样的眼神不该用来看我。 “晚了,我要睡觉了”我要逃开,逃开他的视线,不要这么看着我,那会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你,。 他的眉皱得深了,在眉心形成一个扭曲的”川”字。 “晚安”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重重的关上门。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可我几乎分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生气,是气我不理他,还是气我故意回来得晚了。我有些懂又有些糊涂。我是怎么了?还是应该问问他是怎么了? 我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生气了,因为我~。 恨恨的转身,恨恨的摔上门。 客厅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他便觉得眼前一暗,门缝里透过来的最后一线亮光也消失了。 他叹一口气,点燃一支烟,。 黑暗中,那星火一般的微红,随着他的吞吐时而明亮,时而暗淡着。 “志华,你喜欢我吗?” 吃饭的时候,IRIS突然这么问顾志华,他有一丝微愣,但也只是那么一瞬,便立刻又恢复了他惯有的温柔笑脸…。 “为什么这么问?你一直都知道的” IRIS不依,”从你回来后,你再没有亲口说过,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他说得那么自然,几乎是脱口而出,IRIS甜甜一笑,总算是满意这个答案。 “你回答得太快了” “如果我回答得不够快,你是不是又会说我在犹豫呢?” 他微笑,和熙如风。 “呵呵…………” IRIS娇俏的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我知道,你爸妈不喜欢我”IRIS又说,。 他微微皱眉,平时IRIS是不会这么跟自己说话的,她是那么骄傲的人,从来是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你想太多了,你这么漂亮,这么能干,他们怎么会不喜欢你?” 以前他也这么认为着,但是,自从他知道那件事之后。他就知道了,他们不是不喜欢IRIS,只是不喜欢IRIS的继母而已。 “是吗?” “怎么了?IRIS?” 他伸出手越过桌子,握住她微凉的细白手指。 “你会娶我吗?” 他的眉皱得深了,这似乎不应该是IRIS的作风?求婚这种事,还是自己亲自来的好。 “看,你都不敢接话” IRIS撅起小嘴,发出抗议。 “我只是在想,我要是回答得太快,你会不会又怀疑~” “你是故意的” IRIS委屈的看着顾志华。 “IRIS,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不像你?” 他的话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像是在问IRIS,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们先订婚,好不好?” IRIS的眼中泛起水雾,遮住了她的眼神,顾志华看不出她眼中的深意,他只是用力的握了握IRIS的手,轻轻的点了点头。 对于IRIS他从来不懂得拒绝。 手指上传来的灼热刺痛感,将顾志华拉回现实,他慌忙甩开手里早已经燃到尽头的烟,神游太久了,居然让它伤到了自己。他有些懊脑,更多的是烦躁。IRIS,一直是自己努力的目标和动力,如今,这个梦,就要成真,自己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下午在公司的时候,他就已经吩咐自己的助理去查一查李家的情况了,虽然他们两家是世交,但顾志华对于IRIS以外的事物,基本上不关心。可是,IRIS没来由的突然”求婚”却让自己感到不安,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 本以为,这就是自己烦恼的问题关键,可笑的是,凤凤的一句”叔叔”却让他愤怒了。他甚至想立刻跑到她的面前狠狠的骂她,仔细的一想仍是找不到骂她的合理理由,于是他更气了。 等,等,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凤凤基本上不会晚归,可是,现在都快两点了,还没有回来。 他觉得自己的怒气都快要满溢了,他不停的来回走着,仿佛这样子便能甩掉烦闷的心情,决定去睡了,不要等她了,她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会等她的,所以故意不回来。 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没有行动,他依旧等着她,等着她回家。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呵……回来了。 他也听到自己似有若无的吁了一口气,像是突然就放松了。 想骂她的,虽然自己没有任何理由骂她,可是,不想管了,就是打算狠狠的骂她。 当他的看到她痛得落下泪的脸。他骂不出口,却只是心疼。她逃开他,离得他远远的,顾志华的火就上来了,她有这么讨厌自己么? 不愿骂她了,突然就不想骂她了,只是,很生气很生气。 早上起来,没什么精神,腿有点儿发软,头也晕晕的,双手揉着太阳穴,闭着眼,单凭直觉向卫生间走去。刷牙,眼睛依旧不想睁开来。 拍了些冷水到脸上,再使劲的拍了几下脸,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 我抬头,镜中人,微微红肿的眼,有几分哀怨。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她骂:没出息!。 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顾志华正要出门。 一身得体的西装,外套搭在左手臂上,右手拎着黑色的公文包,十分职业的样子。 他看见我,露出极自然的笑,笑得浅浅的,温温的,只觉得眼前有一道阳光划过心房,我不禁有些呆了。 天使,天使,我又看见了。 “早餐,我做好了,在桌子上。”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我顺着他指的方面看,有一碗粥,和两个漂亮的太阳蛋。 “快点吃吧,不然,就晚了” “嗯”我心不在焉的应着,反问他。 “你不吃吗?” 问完我又后悔了,笨!他一定会说我吃过了。 “我吃过了” 看吧,就是这样的。从来,他都起得比我早,睡得比我晚,早餐吃得比我快,当然,钱也拿得比我多。 他走到玄关换鞋子,“走了”他说。 我定定的看他,终于发现他的领带有一点点歪斜。几乎没有经过思考,我走近他,帮他整理那条黑色暗纹的领带。 他的身子动了动,又似乎没有动,最终只是安静的看着我。我也只是安静的帮他整理着。 然后,我说“好了” 他说:“谢谢” 我退后几步,微笑着跟他说拜拜。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3章 喜欢 “88” “88” 门关上了,我的笑也不见了。 是我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我不记得我有说过,我更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太阳蛋,雪白的中间嫩黄的颜色,我想我一辈子也煎不出来这么漂亮的太阳蛋。 我的厨艺不精,可煎蛋还是会的,可是看过顾志华煎蛋以后,我不得不承认,我在这方面确实没有天份。 好看,可我却不爱吃,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我吃第一口的时候对顾志华说的话。 我说:“哇难吃” 顾志华却不同意我的看法,他说我只是没和吃习惯。他还说这样煎的蛋吃起来更有营养。 我不以为然。问他有什么科学依据。 他却酷酷的对我说:想知道啊?自己上网查。 虽然我煎的蛋两面都煎到了,不那么好看,可是爽口的酥却很是让我喜爱。不过,不管我如何搞议,顾志华都只煎这种太阳蛋给我吃,再不然,他便会说:“要不,你来?” 我当然谢敬不绝,老老实实的吃完,还大赞他的手艺。 半个月后,我就吃不到这“难吃”的太阳蛋了。这个认知让我非常难受,郁闷到了极点。觉得胸口堵堵的。突然有点舍不得吃掉它们有一滴什么东西落下来,伸手一摸,脸上湿湿的,原来是泪~!!!!!。 “第三十六个”。 我把咖啡放到冯书维的桌子上的时候他这么说了一句。 “嗯“我胡乱的应一声。 不对,我脑海里跳过一格,有什么东西没有抓住,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我瞪大了眼看他,。 无害的面容,无害的笑,无害的看着我。 “你不是说三个月不相亲的吗?。” 我愤怒的指出。 “同样的问题,我也问过我亲爱的老妈了。” 端起我泡的咖啡,他浅尝一口,一副享受的模样,让我恨得牙痒痒的。我不接话,等他接着说下去。 “这一个真的不同,你一定喜欢。漂亮,端庄,乖巧,聪明,可爱,最重要的是还很孝顺。”他顿一顿,又继续说道:“这是我妈的有的原话,当然,我…”他摊开双手,表示无奈“不会相信,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他看我,我回他一白眼。 “我妈这一回用了六个词,就是你她也只给了五个呢~” “好奇了?” 漂亮,端庄,娴静,柔弱,依人。这是冯妈妈给我的评价,当然,这里面有许多的水份,大部分的时候,我在她面前的表现,都有些刻意的成分。我越是表现得完美,冯书维就越是有足够的法码和冯妈妈谈“条件”摇头,却又微笑,那种邪邪的带种捉弄意味的。 “知道了,我先出去了” 说不了解,倒也一起“合作”这么久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知道这位新上司的个性的,玩世不恭,却不放浪,吊儿啷当,又很努力。况且他还帅气,多金。公司内外芳心暗许的人也大有人在,不过,没几个入得了他的法眼。 以前每次让他去相亲,总会是一副要他命的样子,哪像是今天这样,春风满面。还说不好奇,杀了我也不相信。 换作平时,我也许还会多问几句,比如地点,时间什么的,今天不想多说话,心里烦着呢~。 他斜睨着我,挑高眉头,身子向前倾了45度。 “好像不高兴呢” “没有,只是没有睡好” 不想多说什么,冯书维可是很“八卦”的人。 “嗯”他盯着我的脸,仔细的研究。被他看得有些心里发毛。 “怪不得眼睛肿肿的”他做了一个总结。 “啊?” 有这么明显吗?我早上化妆的时候,故意用了深色的眼影来遮掩,还是看得出来吗? “晚上18:00,绿野仙踪见” 又是那里。36个了,听说每次都在那个地方,也不知道冯妈妈是怎么想的。 “好,那我……” 我打了个出去的手势。 “去忙吧” 我向他点一下头,准备退出他的办公室,关门的时候,我又想起什么。 “今晚,我不想和帅哥吃饭,找美女如何?梦中情人也不可能只有异性朋友的嘛~” 只用了三秒钟,他便点了头,我满意的关上他办公室的门。 头发松松的绾起,只用几个黑色的发夹固定住,再随意的抓出几缕发丝垂在耳前身后,。 衣服是冯书维买的,白色的雪纺纱长裙,V型的领口略显得有点低,以至于心心在看到我的时候,大呼我开窍了。 心心看到我挑了一处特别显眼的地方坐下来,眼睛瞪得快要滴出血来“你什么时候这么招摇了?平时你不都是找一没人的角落坐的么?”她再次用眼光上下打量我,还夸张的伸出手来比了比我的这身装扮,一副等我交待的样子。 淡淡的笑,示意她先坐下,点了吃的东西。我还是没多说什么,她气得要打我,我不躲闪。我知道她不会,同样的,我也知道她要我说。 “冯书维一会儿就会来”我和冯书维的合作,心心也算是第一个知道的,相信她能了解。 “相亲?” 我点点头,然后示意她吃东西,说实话,心心点的大多是甜点之类的,我有些不赞同,不过,她一直爱吃,也拿她没办法。 “那你约我?向东呢?” 心心瞪大了眼,看着我。 除了第一次遇上那个人,平时,我都是找向东来充数的,。 “别大惊小怪的,谁规定我只能和男人吃饭了?” 我看她要站起来,慌忙按住她。 “对喔”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嘻嘻的坐下来,埋头吃东西。 看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让我好羡慕。 “顾志华” 转动着手中的叉子,意大利面一圈一圈绕上来,越来越多。 “嗯?” 心心满嘴的蛋糕,疑惑的看我一眼。 “她要订婚了,中秋节” “和IRIS?” 我轻轻点头,故做轻松的样子,吃了一大口面。 “伤心了?” 心心放下手中的蛋糕,有些担心的看我。 我仔仔想了想“有一点” “装吧你!有一点你会找我来吃饭?” “我有那么小气喔?” 我反驳,虽然,我很清楚心心说的是正确的。 “是,你是没那么小气,可是,你这人不会撒谎,全世界都知道。你一说违心的话,你就会摸自己的耳垂,这个小动作你最好改了再来骗我” 右手拿着叉子,左手…真的放在了左耳上,我缩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烫到了。 “所以,今天不找向东,找我这个姐妹淘了?” 心心突然笑了,“证明还是我在你心里有份量咧~” “很没出息喔~” 我叹气,放下手中的叉子,不想再吃。 “有点儿,不过,我不想劝你,没用,你既然从来不打算争取,会有今天也是必定的结果。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凤凤,我只想问你,你真的不要跟他说清楚吗?这样子对你很不公平” 摇头,下意识的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心痛,却是怎么也不愿争取的。 “那………咱们什么也不说了,吃东西” 心心突然递给我一块黑森林蛋糕,斜着眼说,“这…就是那个白痴,顾志华,吃了它” 我皱一下眉头,然后接过她递来的蛋糕,狠狠的咬了一口。 吃到我嘴里,却是苦的……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心里有话可以跟人说,心情不好可以有人陪,心中有事有人理解,想起来我又觉得,其实我也过得不错。至少,现在有心心可以明白我的心思,有心心可以在我身边陪我。 甩甩头,想甩掉那些个郁闷的情绪,眼睛的余光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眯起眼来,若有所思。 心心伸出十个手指头,在我眼前乱晃。 “失了魂了?” 我失笑“你才失了魂了,我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儿,好像在哪里见过” 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方桌前,冯书维和身边的人儿,心心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嘴里还是没停过。 “啊!!!!!!!!” “怎么了?” “真的好像认识耶,不过,不记得是谁了”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让我有点哭笑不得,。 “好了,不管她了,跟咱们没关系,快点吃完咱们还得上班呢” “不管?要是真能不管你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吃东西了,哎说真的,这顿饭是可以报销的吧?” 心心向我眨眨眼,语调带笑,我白她一眼:受不了你~。 “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同人不同命啦~你看你,就这么坐在这里吃一顿免费的午餐,就可以得到一笔收入了,这个梦中情人还真好扮呢~” 我知道心心是指我工资里面多出来的钱,事实上,我也觉得这份差事儿相当好赚,只不过,骗人实在是不对了。 看着心心的空盘子,我招来服务生,让心心再点一些,心心说吃饱了,我当然知道她是不会亏待自己的,但,冯书维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我们这边自然是不能这么早走了。 “你吃太快了”我头一扬,指向冯书维的方向。 “他们都还没开始,我还走不了。” 心心再一次回头看了看,突然眼神一闪。 “安安” 听到这个名字,我吃了一惊,仔细盯着冯书维身边的人。天,真的是安安,可是,怎么会是安安呢? 漂亮,端庄,乖巧,聪明,可爱,最重要的是还很孝顺。 心心突然暧昧一笑,有点兴灾乐祸的味道。 我用食指敲桌子,示意她好好吃饭,自己却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安安几眼。 黑色的大波浪,依旧只是随意的披散在身后,鲜黄色的吊带小洋装,看起来清新又可爱。 安安本就是美人胚子,平时,看惯了她浓妆艳抹的样子,现在这样子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脸上淡施粉脂,却更显得楚楚动人。 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只是轻轻一笑,眸光流转,形容不出来的美。 可我却发现,这样的妆扮,似乎更加的适合她的气质。 气质,我很意外,我会想到这样一个词,这个学生时代让大家头疼的“大姐头”,这个大家眼中公认的性感美人儿,可现在的她看起来,确是真的有气质的。 看冯书维的表情,便可以证明一切。 因为,从我……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冯书维自从和安安相亲后,就开始有点儿魂不守舍,开会的时候也开始走神儿…还经常偷偷在办公室里面傻笑,我再一次相信了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冯书维算不得是什么英雄。 冯书维告诉我,安安也似乎从冯妈妈嘴里听到了我这个“梦中情人”的事情,只是冯书维并不知道,我和安安其实是认识的。更加不知道,我和安安那让人”惊心”的过去,所以才更让我觉得头疼。想找冯书维说个清楚吧,安安的过去,我又不能跟他提,想找安安说个清楚吧,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我和冯书维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本来顾志华的事情就够让我心烦的了,还加上这么一出,真的让我有一个头两个大的深切感受。 思前想后,我下了一个决定:。 一个人旅行!!!!!!!!!!!。 找冯书维请假,起初,他是不肯答应的。说是工作太忙,离不开我,这话听得我直反胃,他却是态然自若,我直接告诉他我和安安是同学,他立马儿变了笑脸,涎着脸来打听安安的喜好。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什么君子与小人的礼仪了,该说了我全说了,当然,不该说的一句也没有。 关于安安的过去,黑色的部分,一个字也未提,尽挑好听的说。至于我和安安的那点小小的”矛盾”也叫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省略掉了。冯书维得到了他想要的第一手的情报,也不好什么也不做,于是,我的事假很快就变成了出差,工资也能照拿不误。 想去的地方有很多,比如说月牙泉,听说都快要濒临消失了。再比如说马尔代夫,如画的天空,碧蓝的海水,只不过,我的经费不足,时间也不够,所以很多地方都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最终,我选择了去澳门。 前几年,特别是回归前,到过澳门的人都有一个感觉:当时的澳门除了博彩业,再难看到令人兴奋的经济增长点。但是如今走进澳门,几乎每到一处都能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变化:高达338米的澳门旅游观光塔、投资亿澳门元的双层6车道西湾大桥、总造价亿元被称为“澳门蛋”的澳门东亚运动会体育馆、投资约2亿元的路环妈祖文化村、总投资亿美元的澳门第一家美式赌场-金沙娱乐场、澳门第一个大型的主题公园游乐中心渔人码头、由美国拉斯维加斯金沙集团投资200亿元在鱶仔兴建的威尼斯人度假村… 一座座新地标建筑正在拔地而起,把澳门装扮得更加靓丽,共同展示出回归8年来澳门“看得见,摸得着”的巨大变化。。 在渔人码头的时候,我刻意的照了好多照片,因为,心心的最爱便是渔人码头,这些都是我出门前,她交待过的作业,不能不认真的对待,不然,回家可有得受了。几天下来,也真正叫我体会到,玩也是会累的,但我以为,这么漂亮的地方,累也是值得。 后天就是中秋了,顾志华现在应该很忙吧,清楚的记得,告诉他我要一个人出门的时候,他的眼神…………说不清索绕在心头的是什么样的滋味儿,我只是,不敢看他牵起别人的手。所以,我只能逃跑,跑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心心有打过电话来催我回去,冯书维也警告过我假期超时了,像是有小虫在我心头爬过,丝丝触动,泛滥的何止是忧伤,还有如烟般飘渺的感受。一点一点淹没了我,让我找不到回去的理由。 “我可以坐下吗?” 一抬头,是如沐春风的潇酒,他向我微微点头,我灿然一笑,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他,。 “真巧” 他在我身侧的椅子坐下,微笑:“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我在心里更正,是第三次。 “今天想吃点什么呢?牛排?” 我对他的那个牛排印象深刻,一时三刻估计也没法子扭转的。 “不了,没有胃口,只是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刚好看见你在这里,就过来了,希望不算唐突” 他说话还是那么沉稳,慢慢的,听着舒心。 “怎么会,是我先唐突你了” 想到第一次见面的尴尬,我不自觉的嘴角向上轻扬。 “嗯,那一次,确实吓我一跳” 他肯定的语气,让我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我笑得乱没形象。 “那我们扯平了” “扯平?” 我歪着头看他,只是笑,他会意过来,有些无奈的摇头,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 我又想到了IRIS,虽然,在这个时候,我拼了命想忘掉的就是这个人,努力的回想,那一天,我看到的是他没有错,和他在一起的是IRIS也没有错,可是,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呢?在IRIS手下也工作了些日子,从来没有见过他。 IRIS虽然脾气不怎么样,但是工作却是真的很卖力,几乎没有什么自己的私人时间。就算是有,也都有顾志华在一起,这个人,就像是凭空的出现一般,却又好像能搅乱一池春水。 我又想起顾志华天使般的脸,不敢想象,如果这张脸上尽是愁苦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画面。心里一惊,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不定,这个人只是个偶然的事件,说不定,这个人只是无关紧要的人。我又何必在意? “你不专心喔!” 他没有抬头,好像只是随口说出的话语一般。 “不好意思,我想到一些事情” 看来我走神儿有一阵子了,我点的冰淇林都化了许多,吃了一口,好在还是很冰爽的感觉。 “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想得那么入神”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实实在在的让我知道,他应该一直在注意着我。这个想法,让我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不妥。 “呵呵,没什么,一点小事情” 总不能说,我刚才在猜测他是不是一个不光彩的第三者吧? “关于我么?” 勺子在半空中停住。足足十秒钟,我才想起应该放进嘴里,。冰淇林好冰,好像冰到了心里面。我有些懊恼的看着他,他的眼睛带着月牙般的笑,深得看不见底。却闪耀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实实在在的让我感到心虚。如果我现在否认,他肯定不会相信,既然这样,不如…… “我在想,你和IRIS是什么关系” 既然我那么好奇,他又那么聪明,那么,不如大大方方的问他来得更快。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他,手上的动作略有些停顿,然后,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的看我,却不说话… 他不说话的样子,从侧面看,颇有点像梁朝伟。本来就很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有听人说过唇薄的人,性冷情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在他面前我总是冒失的,其实这个问题,似乎不应该由我来问。 “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他突然就这么说了,我反而有点措手不及。哪方面的?我怎么会想那么多?我只是一时脑子发热,没有细想就问了,他这么问,是真的要说给我听的意思吗? “我只是一下子想到了,就问了” 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很小声的说着。 “或许,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吧!” 仿佛是一声叹息,他的话很轻,落到我心里却重重的。 “你爱她吗?” 话一出口,我又后悔了,我在心里鄙视自己:崔美凤,关你屁事,问那么多? “爱?” 他看向远处,目光没有焦点,苦涩在眼底徘徊。 “我的问题是不是很蠢?” 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很蠢。 ……… 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让人不自在,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他默默的喝着咖啡,我静静的吃着那杯快要化成汁的冰淇林。 。 洗完澡,我开始收拾行李,下午的时候,我已经订了明天早上9:25的机票,。 心心的电话一通接一通,像是有什么急事,我问她,却又支支唔唔的不肯说清楚。 思前想后,还是回去吧,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不如面对。 打开电视机,转了几个台,大多是些言情剧。我现在的心情,最不适合的就是看这类的东西。随便转到一个娱乐频道,我抓起身后枕头抱在胸前,静静的听歌。 我看不开也放不开。 因为我曾见过爱情真的盛开。 我要等待一直等待。 等那一个夜晚从回忆回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4章 瞬间 当你拥抱着我那一瞬间。 我就是要等你回来爱我。 …………… 我记得这首歌,SHE的amp;lt;爱来过amp;gt;。好像是一个偶像剧的插曲。 忽然一阵心痛,我的爱也来过,也从我的生命狠狠辗过,只不过,我没有勇气说:我就是要等你回来爱我。 “如果,我们还能再次的偶然相遇,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临走的时候,他这么说。 “你是谁?” 终于想起,我们在一起吃过两次午餐,却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还有,你是谁” 他笑得爽朗。阳光在他身上染下一层金黄色的光,炫得人睁不开眼。 我朝他摆出一个OK的手势。 回酒店的路上,有个想法跳出来,让我吓了一跳。 因为,我感觉,我们马上就会再见~。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这种直觉,才会跟我说这么样的话呢? 我甩甩头,甩掉杂乱的思绪,关了电视,关了灯……… 飞机晚点了,我有些着急,好在先前已经跟心心通过电话让她不用来接我,不然,叫心心等人还不把她烦死了。 走出机场,直接叫了计程车回家,换了身衣服就直奔全市最大的购物广场。理由无它,晚上得参加顾志华的订婚宴。虽然我做不到衷心的祝福他们俩,却也不能空手而去。倒是想过送礼金,连红包都准备好了,一想到顾志华可能会有的反应,我还是不敢冒这个险。东西真多,我看花了眼,也不知道别人都送些什么。 珠宝首饰我买不起,估计就是我真买了IRIS也看不起我的那点小小心意,不必考虑了。 情侣手机,情侣手表,情侣…………这一系列的倒是很多的,可我又不愿意这样的给他们,也不考虑了。 逛了两个小时,我还是没有选到合适的礼品,这让我很是郁闷。 我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直接捧起水来拍到自己脸上,冰冷的刺激,让我精神一振。 抬头看镜中的自己,有一张憔悴的脸,瞌下眼眸,苦笑一声,大步走出去,继续寻找所要的东西。 最终,我选了一套艺术餐具,荷叶一般的盘子,莲花一般的小碗。半透明的色泽浑然天成。乍一眼绝对无法想象是用来吃饭的。 顾志华的厨艺那么好,心情不错的时候,和心爱的人一起,用这么美的餐具吃饭,会是别有一番情趣吧~东西有点重,毕竟是瓷器。 我把它放在了顾志华的房间里,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发现他的东西还没有搬走。所以,我想等他回来搬东西的时候,再一并带走应该也可以。 换衣服的时候,我自嘲,这是我今天穿的第三套衣服了呢。 低头看一眼床头的闹钟,时间不早了,对镜自照,做几个深呼吸。 崔美凤,加油… 我已经提前一个小时出门了耶!。 在我祷告了103次之后,司机终于再次的发动了车子,。 车子刚一停稳。我便冲了下去,司机在后面大喊:“小姐,你还没给钱呐” 我又赶紧折回来,掏出钱包付车费,然后,又火烧屁股般的朝酒店冲刺。 前脚刚进大门,手就让别人抓住了,我一扭头,是心心。 “我的大小姐,你可算是来了” “我…………”她拖着我走得又急又快,我差点儿跟不上。 “你说你来晚了吧,你还不接电话” 她头也不回,自顾自的说着,脚步一点也没有放慢的意思。 “我………” “我可在这下边等你半天了,你再不来,我可真要发神经了” “我……`” “快点,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我有些抓狂了,她是成心不让我说话是吧,总是打断我。 “你再不放手,我…” 这一回我可以说完的,因为心心没有再打断,可我却再也说不下去了。我看见顾志华,疲惫的脸,落漠的神情。还有那慌不择路的步伐,我的心一紧,要说的话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再也无法吐出来。 突然觉得害怕,这样的表情的顾志华,是我不曾见过的。仿佛是没有表情的脸,却让人觉得忧伤在漫延,漫漫的渗透至骨髓的痛,在我身体里一点一点苏醒,痛得我几乎忍不住想要捂住胸口。 我的手微微发颤,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想走近顾志华,脚却不听使唤。只一眼,他只看我一眼,就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我心慌意乱,到底怎么了?有没有人来告诉我?我抓住心心,用眼神问她为什么? 心心被我抓得痛了,吸了一口气:“IRIS失踪几天了” “说离家出走应该更合适” 顺着声音的方向,我看见向东慢慢走了过来。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的衣着,明明都是盛装打扮的,不是来参加这个订婚宴的吗?还有这场地的布置,还有这儿所有的人… 不行不行,我是不是有点晕了,我需要好好想想。 心心是说失踪了几天,向东说离家出走,唉崔美凤,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是一样的。 那就是,IRIS不见了。 难道说前几天心心打电话催我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吗?所以心心才会吞吞吐吐说不清楚?看大家的情况虽然着急,但并不混乱,证明IRIS不是被人家绑架什么的,那就是说IRIS根本不想订婚。乱了乱了,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跟他有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得我一身冷汗,不会的,不会的,前两天我才在澳门见过他呀。 既然IRIS不在,而且不见了几天了,这里怎么还是布置成这样,就好像真的准备订婚似的。到底大家是怎么想的?想到这里,我烦燥起来。心心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拉我到一边,“凤凤,你是不是有点闹不清楚状况?” 我想也不用想,点点头。 “事实上我也闹不清楚”听到这里,我几乎要跳起来,心心硬是拉住我。 “你不要急嘛,我不清楚,但是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说不定就清楚了呀” 我抬头看顾志华,他依旧没有看我,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感受得到他的伤心。我看着他慢慢的走了出去,离开所有人和视线,我想追上去。却是不能。这个时候,我想我还是要弄清楚些事情再说。 “为什么?” 我只想到这么问,为什么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心心的话多,可是多话有时候并不是好事情,就像现在,她说得越多,我越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摆摆手,示意她住嘴。 “向东,你来说” 向东很严肃的看着我,说了一句:“凤凤,你的机会来了”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我真的没有心情再跟他们开玩笑。 向东还想要说什么,我摇摇头,不听了,不想听了。 我要的结果,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心心和向东又怎么说得清楚呢? “我要去找他” 突然下了决心一般,我安静的说出口。 心心在看我,向东也在看我,我嘴角逸出一抹笑花,,向着顾志华的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在这个万家团圆的夜晚,他不应该一个人过,。 家里没有。 崔董那里,也没有。 就连他的公司里,还是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 我已经找了好几天了,所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我统统找过了,就是找不到…… 他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IRIS在中秋的第二天,就回来了,但她对订婚的事情,绝口不提,就算是林校长她们问起,她也只是说报歉。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能够理解为什么会为样子。我越来越讨厌IRIS,她那张美丽的脸在我眼里就是美杜莎织。 如果没有这件事,她在我眼里,也只是一个虚荣的幸福女子。可现在,顾志华不见了,她却若无其事的回来。我没有办法无动于衷。甚至有冲动想上前狠狠的给她几个耳光。可我没办法那么做,因为,我没有立场那么作,。我和顾志华说到底,什么也不算是。 十天后,冯书维告诉我,9月份我得出差一次,真正的出差。这一次要去的,是杭州。我暗叹我命真好,出差也是去这么好的地方。公司最近签了笔大的订单,合作的对像居然是崔董。 崔董买下了位于郊区的月明村的大片土地,用来建一个度假村,冯书维家的公司是一间灯饰企业,度假村的蓝图里当然少不了“灯”这个重要的东西。 所以,冯书维对这件事情非常的慎重。平时,我跟着他做事,更像是打杂的小妹,大事不用做,小事才由我。像这次这样的大工程,几乎没有我参与的可能,所以,当我听到他说让我和设计部的同事一起到杭州出差的时候,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冯经理”我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他说话,。 “我不是不想去,只不过,你确定你是要我一起去吗?我对这一方面完全不懂,根上帮不上任何忙” 虽然,打心眼儿,我不愿承认自己很没用,但这个时候还是实事求是的好。 “我知道” 他还是一副好整似暇的样子。 “知道还让我去?这可是公司的大订单耶,你就不怕搞砸了?” 他略一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本就不是让你去做事的,我是让你去盯着他们做事的,明白?”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好陌生,我吞了吞口水。 “那我……那我可不可以不去?” 我不是不怕死的人,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我哪还有心情出差? “这一次我很用心” 很慎重的眼神,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的。 “这是我接手的第一笔大的订单,我不想随随便便的做。我要的是总经理的位子,不是现在这个部门经理。那些董事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我冯书维不是那种人,做事和玩儿,我分得很清楚。我要让那些老家伙们看看,我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这间公司虽说是冯家的,但是,大多数的人都认为冯书维担不了大任。,都不太把他放在眼里,他表面上总是嘻嘻哈哈的,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还是蛮介意的。 “既然那么重要,还让我………`?” 不是我看不起自己,可是这一次是杭州,就是和设计部的同事去收集资料的。关于这个行业,我完全是一窍不通,哪里能胜任? “我说过了,不是让你做,是让你盯,你听不懂????” “盯?” “对,就是盯” 然后,他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把我赶出了办公室。 我不死心的挣扎:“我还要想一下……”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向东来帮我解了惑:。 向东说:这也不明白?就是让你帮他看着设计部的人有没有真正在做事。 喔 终于,恍然大悟!!!。 我的公主娃娃,我帮她换了新衣服,是我去澳门的时候,专门给她买的。这个娃娃,从小跟着我和我一起长大,在我心里和心心一样的重要。把她放到一边,我又开始收拾衣服,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总是在离开了回来,回来了离开中过日子。 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从这里到深圳再到澳门。现在,又准备了去杭州。我不喜欢这样,更愿意好好在家呆着,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生活。可事实上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自己能控制的。 我还是不想去,可冯书维把机票给交给了我,意思很明显,我没得选择。夜很静,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关了灯可我还是睁着眼,睡不着,明天就要走了,可我还是没有找到顾志华。他跑到哪里了?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找一个人也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我腾的一个坐了起来,摒住呼吸,竖起了耳朵。 一秒,两秒,三秒。 是我的错觉么?我好像听到了开门声。 失望的重新躺回床上,看来我真的有点太过紧张了,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有找到,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回来呢? 我闭上眼,努力的让自己睡觉。 "嘭" 我讯速的从床上跳起来,我没有听错,是关门声。 顾志华,你回来了么? 客厅里没有人,房间也没有,厨房也没有~。 我脑子一热,顾不上穿上拖鞋,顾不穿上拖鞋找开门,发了疯的追了下去。 午夜的灯光,晕黄的照射下。他的背影,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印迹,细长得让人发慌!! 我泪眼婆娑,用了全身的力量。 "顾志华!!!!!!" 他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那么一瞬,又继续迈步朝前。 "站住" 我在他身后狂喊,他却越发的加快了脚步。不行,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几乎没有经过思考般,我追了过去,地面上的温度依然很高,烫着我的脚。我不停的追着他跑,不停的哭着喊着让他停下来。 那个转角,我看着他消失,一种窒息的痛开始漫延至全身。脚下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倒在地。 痛~。 手,脚,身体还有心。 然后,我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皮鞋,就定在那里,我慌乱的抬头,是顾志华担忧的脸。 。 我不停的讲着笑话,想要逗他笑,但是,好像完全没有效果,只是很应付的点个头,嗯两下,完全像个冰雕一般坐在那里。 "唉,这个不好笑,我再说一个,这个真的很好笑的" "凤凤" 他忽然打断我,用他那漆黑如子夜般的眼睛看着我。 "我不想笑" "。。。。。" 当然,要是换了我,肯定也笑不起来。 沉默,又是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氛。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终于又发现我的一个大大的弱点,不会安慰人。 "她还好吗?" "啊?" 我没有想到他会主动问到IRIS,看来还是很关心她的。 "很好" 他又在看我,用一种捉摸不定的眼神。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能吃,能笑,能工作,能睡觉"我补充道。 我已经尽量让自己语调平平了,却还是止不住的话音微扬。 。。。。。。、。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走了,我却相信她会回来。所以,我一直等到了最后" 他说完牵出一丝苦笑。"和立光的合作,已经准备了一年多了。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计划了很久,毕业后就直接接手了过来"立光,就是冯书维的公司,他说的合作,估计就是指我现在要负责收集资料的度假村计划。 "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她要这样离开我。可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 我没有打断他,只是很用心着听着。 "宇飞也一直在做这个计划,这是我毕业后爸爸告诉我的。我问过她要不要我放手,她说不用。"宇飞是IRIS家的公司,也是做房地产的,他这么说的意思是说IRIS的离开和这个合作案有关吗? 可是他们两家联姻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冲突?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又开始说"我一直以为,她会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她也喜欢我。原来这一切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没错,她不爱我,以前是现在也是如此。他会想要和我订婚,完全是她父亲的意思,她的心里根本不愿意" 这一刻,我突然有些明白了,IRIS也许早就有了自己的心上人(这个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牛排男,会不会是就是他呢?)。 可是碍于家人的反对,只好选择和顾志华交往。 也许是真的决定订婚了,她才真的着急了,所以,才有了这一出逃婚事件吧~。 "唉呀,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这样呢?再说了,你长得这么帅是吧?还怕找不到老婆" 我开玩笑的说着,要在平时,我从来不肯说他一声帅的。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就好了" 他有些苦涩的话语,听在我耳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那还有什么?" 。。。。。。。。。 他不再说什么,也不再看我,眼神飘向远方黑得像幕布的天空。 跑回厨房,我拎出一个大袋子,然后一个一个往外摆。我的动作有点大,他睁开眼看我,再看我手点的东西,眉头又开始皱起来。 “你不想说的我不问,你愿意说的我就听着,可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个很有用“。 我摇摇手上拿着的啤酒罐。扔出一瓶给他。 他利落的接住我扔过去的东西,却不打开。 “你腿上有伤,不能喝酒“。 “一点点没关系“。 “一点也不可以“。 我不再争辩,又跑进厨房拎出一大瓶柳橙汁。手里还握着我的杯子。 “你喝这个“我指指袋子里的酒。 “我喝这个“我举起手里的杯子。 他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帅气的举起手里的啤酒:“干杯“。 “干杯“。 我一仰脖,喝了个底朝天。 最开始我是一杯一杯的喝,后来我改天半杯半杯的喝,最后我变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天啦~我真的喝不下了,可顾志华还是没有醉。 终于,变成他一个人在那猛灌,我却气喘吁吁的歪在一边不能动弹。 很心疼,他那哪是喝酒呀?就是倒水也没有这样的,我却没有拦着他,我不知道这样子是不是在帮他,可我却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喂…“。 我小心的叫着他,想确认他是不是睡着了。看着桌上摆满的空罐,头皮有此发麻,是不是喝太多了。 “顾志华,顾志华“。 还是没有动静,我呼出一口气,看来真的睡着了。 “噢“。 我颓然坐下,他好重喔!虽然他不胖,可也是一个男人,他这样子烂醉如泥我根本扶不动他,再加上我的腿又痛,累得我一身汗,他却还是睡死在地上。 我只好回房找出被子盖在他身上,没有办法了,凑和着过一晚吧…他 “啊…“。 我低呼一声,倒在他身上。他慢慢睁开的眼里,是我惊慌失措的脸。我们靠得那么近,他呼出的热气,从我脸庞吹过,我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了脸上一般,红得着了火,我奋力想挣脱他的手臂,他却抱得那么紧,怎么也不肯放开我。 “不要走“。 他轻语,像是梦呓一般,我仿佛着了魔,真的不再动弹。 他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滑落,像一把看不见的刀刺入我的心。痛得我无法呼吸。 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一滴泪,不是为我。 “不要走“。 他又说,混乱的眼神,痛苦的声音声声敲打着我的心。 又有一滴泪水在他眼角滑落,看不清他是在哭,还是泪水没有止住。 他的脸越来越近,他的落在我唇边如蜻蜓点水。 “不要走“。 一声声,一声声,如同咒语一般。 我闭上眼,任泪水滑落,对自己说一句。 今夜,我就是你的IRIS。 室内灯饰方面包括吊灯、壁灯、镜前灯、台灯、落地灯、吸顶灯、格栅灯、射灯、筒灯、浴霸和荧光灯支架。室外灯饰方面包括装饰灯、彩虹灯、烟花灯、椰树灯、光纤灯、护栏灯、程控变幻灯、闪烁灯串、反射灯、太阳能草坪灯、太阳能花园灯、高杆花园灯、防潮灯、泛光灯、地埋灯、水下灯、嵌壁灯、墙角灯、地砖灯和信号灯。。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5章 经营 冯书维的公司除了经营这些灯饰以外,还有电光源方面包括冷阴极荧光灯、节能荧光灯、直管型荧光灯、彩色荧光灯、环型荧光灯、杀菌灯管、紫外线荧光灯、灭蚊灯、卤素灯、金卤灯、闪光灯、红外线灯、高压汞灯、低压汞灯、低压钠灯、碘镓灯、超高压汞氙灯、各种各样的白炽灯、小型灯泡、微型灯泡(米泡)和氖气灯泡等等。 但是,由于这一次是冯书维经手的第一个大的项目,他力求创新,所以在各方面除了公司原有的技术以外,他想要来一个突破。所以,他想到了度假村的夜景。 而目前利用灯具美化城市夜环境的方法主要有: ①变化或者不变化的线状灯饰; ②由很多亮点排列成线状或者其他形状的灯饰,例如建筑物轮廓灯、椰树灯; ③建筑物、树木等反射灯光形成的灯光造型; ④灯串、霓虹灯、灯箱等几种。 本来应该能够美化夜环境的现代庭院灯、草坪灯,由于必须保留放置光源以及光源散热的空间,从而导致了外观造型非常笨拙,艺术性差,与周围的环境不协调,只能发挥照明功能和指示作用,不足以塑造城市的夜景观。由于造型上不能实现更多的变化,品种少,各地的草坪灯、庭院灯几乎都是一个样。方法方面的不足,灯饰缺少变化是导致城市夜景观千城一面,大部分区域缺少夜景观的原因之一,也是城市夜景观风格单调,缺乏艺术性的主要原因。 为了突破这一大的缺憾,他收集了大大小小几百份资料,还是觉得不够,所以他才决定让设计部的设计师去各地现场做考察。 但是,公司里资历老一点的设计师,对他也是颇有不服。他担心他们出去了只会好吃好玩不好好做事,于是他又想到了我,他的特别助理。我的工作,却不是真枪实弹的做事,却是盯着他们做事,其实大家都知道这种事情,更是吃力不讨好,可我却没有办法拒绝。 按心心的说法就是,端人家的碗,就得服人家的管。 更何况,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顾志华,只好选择逃离。而这次出差,却成了最好的也是最完美的理由。 到了杭州以后,接到冯书维的电话,我才再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说:"你认为看一个城市的度假村就可以了吗?"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恶魔,就是指的他这种人。更让我伤心的是,和我一起来的,张工和李工根本不甩我。他们看归看,说归说,有没有收集到什么我是不知道,但是却根本不听我的指挥。 为了节省时间我安排一个地方只呆一天,看完就走的,他们却坚决不同意。行程是拖再拖,冯书维知道了不帮我,却还骂我没能力。我简直气得要吐血,却又无可奈何。 所以,我也不干啦,他们玩他们的,我玩我的,谁也不管谁了。可我偏偏不是那种光吃饭不做事的人,才玩了一天,我就觉得心好虚。这样子不行啊,总不能到时候回去交白卷啊? 我得想想办法。 我在网上发现了一篇名为<<美化城市夜环境的新LED灯饰>>的文章。 它里面有这么一段话。 美化城市夜环境的新LED灯饰。 ①表面发光类灯饰。可以把透明薄片逐片粘贴或者悬挂固定在建筑物的表面。这些透明薄片相当于重新装饰了建筑物,白天看不出来是灯饰,夜晚通过数字化智能控制,建筑物能够形成全新的灯光造型,它们能够提升建筑的亮点、深度和动感。表面发光的灯饰也能够做成线状的,它们比其他的LED灯饰更加轻薄,光线更加柔和,而且能够控制大部分光线的散射范围。 表面发光的灯饰还能够做成:墙壁、浮雕、台阶、地面的表面均匀地向外发光,墙壁内的图形、图案、标志向外发光等。 ②LED的庭院灯、草坪灯,由于不再需要放置光源的空间,灯具的外观造型能够做得非常简洁,可以随意变化。在各种美丽外观造型的基础上形成的多种灯光造型,呈现出了华丽辉煌、超凡脱俗的美和非常高的艺术性,相对于传统的庭院灯和草坪灯形成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并且将会结束各地的室外灯具都是一个样的现状。 非常强的美化环境能力,使得LED的庭院灯和草坪灯,成为了联系白天与夜晚景观的纽带:白天,美丽自然的整体效果,能够很好地点缀周围的环境;夜晚,华丽辉煌的灯光造型不但是人类的“第二只眼睛”,起着指示和引导作用,还为人们带来更美的视觉享受。例如:展翅飞翔的海鸥、蝴蝶等庭院灯,外观造型非常简洁、美观,只有身体和翅膀的下表面向下发光。 它们不但发光效率很高、节能、完全能够用于日常照明,而且海鸥、蝴蝶的灯光造型还为夜晚的水边、路边增添了一道靓丽的美景。另外,做成了动物、围栏等表面发光的草坪灯,不但非常美观,而且还很结实不怕踢踏,这一点也远远胜过现有的草坪灯。 ③各种造型的薄片灯饰可以悬挂于门前、路边、河边、树木之间或者连接成灯串、花灯棚等,它们同样能够创造新奇美丽的夜景观。例如几十厘米大的不同部位发出不同色彩光线的卡通、动物、花卉以及图形、文字等。 ④把很多薄片固定在立体造型、平面造型的框架上,能够塑造成各种造型的大型发光景物,例如:鳞片发光的巨龙,羽毛发光的孔雀开屏,大型的动物、花卉、塑像、牌楼、广告牌等。通过数字化智能控制,众多薄片塑造的灯光造型,再呈现翻滚、跑动、开花、缓慢变色等各种变化,能够创造出华丽异常的美,引人注目的效果和欢快喜气的氛围。 我觉得和冯书维想要的效果应该有点帮助,所以,我立刻E-MAIL给他。 做完后,我还觉得差了点什么,后来,我觉得,为什么我只能看他们做呢?我控制不到他们,我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嘛。这样一想,我突然高兴起来。换了身衣服就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 当然,我也是带了工具的,一个手提电脑和一个佳能的数码相机。我是外行,什么也不懂,那我就用外行的眼光来帮他收集资料咯,我就不信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照很多照片,包括全景图,还有所有室内,室外灯饰的正面和侧面,为了防止漏掉什么重要的信息,我连洗手间的灯泡也没有放过,全都拍好了照片,随时E-MAIL给冯书维,我还给每一种灯饰下面批注了我自己的看法和意见。冯书维没有再骂我,只是让我继续这么做。 因为,是为了度假村设计的,所以我们所到之处也都漂亮到不行。 一边玩一边工作,也是乐事一桩,只不过,每次冯书维总也不说下一站在哪里。 就是突然就来一通电话,我们就得立刻订票走人,这一点让我非常不爽。跟他说过好几次,可还是没有改变。 时间一长,我也就习惯了,到了哪里都能好好适应。 不知道不觉的两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接到冯书维让我们回程的电话的时候,张工和李工简直像中了500万一样高兴。 晚上,又失眠了,一到这样的时候,我就睡不着。 但是终于可以回家了,我一想到这里,就再也合不上嘴。 “阿嚏,阿嚏” 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我抱着手臂,瑟缩着跟张工和李工挥手拜拜。 一陈冷风吹过,扬起我的发丝,在身后张牙舞爪。猛地打了几个冷颤,我冻得浑身发抖,我赶紧的叫了一台计程车把自己给塞了进去。 开车的司机大叔,年纪看起来有些岁月了,脸上尽是蹉跎的痕迹,我上车后就直接告诉了他地址,他一声也不吭的就发动了车子。 不过,从反光镜里看到他总是时不时的看我几眼,最后,估计是忍不住了,他还是说了句。 “丫头,你这身衣服真好看。就是,有点儿冷……” 我本来就冻得没脾气了,听他这么一说,我扑哧一声笑了。 “大叔,是挺冷的” 他见我没生气,还和他搭话,便笑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便越发的显得蹉跎了 “现在的年轻人,身体好,可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穿着崔天的裙子啊?还是穿太少了” “呵呵,谢谢您啊。我出门有些日子了,回来的时候也走得急,下了飞机才想起家里天冷,可来不及了。这不,让您见笑了” “是这样啊?我说呢,我见着你这么一身打扮。我刚才就在想啊,可是真老了,身体不行了,你们穿裙子,我都穿上毛衣了” 这位司机大师倒是面热心热的,说着说着话就多了,跟讲故事一样的,听得我我一路上乐呵呵的。 下车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计价表,递给他60块钱。 他抽了一张50的,另一张就不肯要了,非说跟我投缘,要打个折给我。 我一听,更开心了,还是家里好呀!!。 顾志华不在家,当然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上班了。 我离开后,心心告诉我他已经重新回去上班了,而且,接手的好像就是度假村的案子。这让我在外地的时候也放心了不少。 进房间把东西一扔,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的洗个热水澡。 心心给我买的泡泡浴真不是盖的,好多泡泡呀,我泡在浴缸里大喊:我回来啦…… 其实一下飞机我就想这么干了。 可是,我担心会叫人当神精病抓起来,就一直忍着,现在我可是一个人在家,怎么喊也没有人管啦。 “我……回……家……啦……” 再喊一下,回家的感觉真好。 头发还在滴着水,我拿了块大毛巾胡乱的擦着。一边朝厨房走去,不知道是不是泡太久了,口有点渴。 有两个东西摆在那里,我觉得眼熟,走近了一看,两个莲蓬一样的杯子,这不是我买的那套餐具里的杯子么? 我打开厨柜,果然看到了,荷叶一样的盘子,莲花一般的小碗,端端正正的放在那里。 倒一杯热水,放了片姜片在里面,今天吹了冷风,还是做好预防更好。捧起其中一个莲蓬杯。不由自主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记得我在这套餐具里放了卡片的。上面写的当然是祝福他们的话了。他既然用了这套餐具,他肯定也看到我写的卡片了。看到了还能这么用着,表示他是真正的释怀了。 轻啜一口,唔…………真难喝。 我举起手里的杯子,突然间就想,这两个杯子里面哪一个是他用过的呢?如果说,他用过的是我手上的这一个杯子,那我们岂不是间接的 “崔美凤,你想什么呢?” 脸上有些发烧,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转念间,更多的却是无法排解的感叹,无助又可怜… 因为我那想到了离开前的那个晚上,他醉得那么厉害,早上起来的时候说不定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嗓子里火烧火燎的痛,看来昨天吹的冷风让我感冒了,我的嗓子一向很灵验,只要它有反应了,也就是真的该吃药了。 吃了药片后,头有点晕晕的,不想去上班。 索性拿起电话给冯书维打电话请假,冯听说我生病了,关心了几句也就准了我的假,这么爽快还是头一次,让我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过,我也懒得去想太多,继续蒙头大睡。 一觉醒来,已近中午了,竟然睡了两三个小时,。 广告上不是说这个什么感冒药不会嗜睡的吗?副作用这么大,还大吹特吹? 我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洗脸刷牙。当我满嘴泡泡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嗓子的确是没怎么痛了。 我嘟囔着效果还不错,然后吐出了满嘴的泡泡。 最近真是太忙了,居然会忘记带资料去开会。本来这种小事情,让助手过来取一下就可以了,不过,顾志华实在不想多看那一群人的丑恶嘴脸。 他们也是公司的老股东了,现在公司遇到了创办以来最大的资金问题,他们却一个个都只想着自保,有的更是冷眼旁观还说出事不关已的话来。他心里清楚这个会,其实不开也罢。根本起不了一点作用。但是,有很多事情就只是走走过场而已。 累,除了累,还是累。 把自己扔进柔软的沙发里,举起手轻揉太阳穴。只有在这里,自己才能够享受片刻的安逸。 悠扬的萨克斯旋律陡然响起,是那首熟悉的lt;茉莉花gt;。 顾志华掏出手机,上面显示:家。 “喂” “志华,听说你忘记带资料开会?” “是,不过爸,我会处理” “你是不是不太想开这个会?” “那些股东根本就没有在想办法,他们之中有几个甚至已经和他们达成协议了” “这些,爸都知道” “爸,我会尽我所能,可是,我想您应该清楚这一次不是这么容易。如果昊天真的撑不下去了,您会不会怪我?” “傻小子,怎么会,昊天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都是爸的问题,你没有怪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只是觉得对不起那些一直追随昊天的员工” “你放心吧,就算是最坏的结果,员工方面,我也请对方善待的” “爸相信你” “爸,谢谢您” “你是我儿子,我不相信你要相信谁?对了,你妈说让你晚上回来吃个饭” “嗯,我知道了” “晚上把小康也接来吧,我好久没见他了” “好,我下班就去接他” “那你去忙吧” “好” 挂了电话,顾志华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昊天,这个父亲打拼了几十年的企业,现在居然要毁在自己的手里。还是去开会吧,也许没有很大的作用,但总比在家里束手无策的好。。 我知道我现在出现在公司里,确实有点反常,可我顾不上这么多了,我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如果不搞清楚,我一定没有办法在家里好好呆着。冯书维用一种近乎研究的眼神看我,嘴角还噙着一抹好奇的微笑。 “那个度假村的案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也许是太意外我问出的问题,他突然变了一副正儿八经的脸,让我有一点不太适应,我出差两个月,这之间,冯书维从来没有跟我提到过关于这个案子进度的任何事宜。我却问这样的问题,估计他想不注意也难了吧~!。 “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怎么能不问呢?我那么着急。如果今天中午顾志华没有回去的话如果我那个时候没有坐在阳台的话,如果我什么也没有听到的话,如果我不那么关心顾志华的话,或许,我可以继续浑浑噩噩的过,可世上哪来那么多如果呢?没有,所以我知道了一些什么,却又不是那么确定,我必须要搞清楚这一切。而现在正和顾志华合作的冯书维,无疑是最好的解惑人。 “我………”一时之间,我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说词,是的,我有许多理由,可没有一个可以直接跟冯书维说。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 换了一种问法,他一副好整似瑕的样子,我却更觉得他是看好戏的态度。 “关于昊天的情况,昊天的资金是不是出现问题了?” 我也不想再拐弯子,冯书维他不是傻子,事出有因这个道理他不可能不清楚,玩心计的事,我赢不了他。 “昊天?我的小助理怎么关心起别人的公司了?让我来猜猜看,是为了………” 他站起身子来,绕过桌子,来到我面前,眼神里的所包含睿智是我平时不常看见过的。 “不用猜了,告诉我昊天的实际情况,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有时间慢慢研究,可我没有那个耐心听,。 “你很着急喔” 如果说他不是我的上司,我真有掐死他的冲动,明明知道我急,故意在这里卖关子。 ………。 “你不要拿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怕的哟~” 他还在开玩笑,我有一些觉泻气,其实,我根本没有把握冯书维会告诉我什么,毕竟他没有这个义务来满足一个下属员工的”好奇心” “我姓崔” 如果这样说,他还听不懂的话,那他也不用混了,他的眼中精光一闪,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来问我?” 是了,如果说我是崔家的人,这种事情本就是我应该知道的,何需问别人呢? “冯经理,如果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我和崔家的关系说简单也复杂,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看来,我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我没有说不说呀” “那” 我紧张的握紧了十指,我了解冯书维,他这么说就代表会告诉我的意思。 “昊天为了拿下度假村的案子,倾尽了所有。但是,昊天的实力其实并不足以做这么大的案子。如果你是崔家的人,应该知道昊天和宇飞的联姻,,如果他们的这一桩婚事成功的话,宇飞自然会对昊天注资,这两家公司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如果联手的话,再加上………”他拿起自己的名字把玩着,没有继续往下说。 “再加上立光的话,就不是问题了” 我帮他补充了他没有说完的话。其实商场上的事情,我并不是太深入,但是经过了这两个月的学习,我更知道建一个度假村是多么大的工程。看来崔董这一次,似乎吃了一个不能吃的大骨头。 “明白就好,两个多月前,宇飞和昊天没有联姻成功,宇飞的资金肯定没有到位。昊天如果找不到别的投资商注资的话,他们的处境就十分的危险了” “IRIS,就算是不愿意嫁给顾志华,也不至于看着昊天倒闭啊” “说得对,可是,崔小姐一间公司还有许多的股东,不是李家人一句话就可以的。我也听说了宇飞的大小姐,也曾经专门召开过董事会讨论关于注资的事,可惜没有成功” 原来事情这么复杂,我突然觉得头痛,知道了这一切,又能如何,我又能帮得了他么? 很意外,冯书维没有再追问我什么,也可能是他看到我的脸色白得吓人。感冒没有好,再加上听了这么让人担心的事情,我能好到哪里去。 回家的路上,我的眼泪莫明其妙的就掉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呢? 看见骆依的时候,我有一些紧张,或许应该说很紧张,因为我的手心汗水淋漓。 我宁愿看见任何人,但是,这其中不会包括这个狠心的女人。我恨她么,也不是,更多的却是觉得可怜,觉得自己非常的可怜。明明是骨肉相连,却是伤害我最多的人。让我情何以堪。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6章 透明 她看也不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透明。我别过头,是林校长温柔的眼,我对她微笑,示意她可以放心。 听完冯书维的话,心里总是不放心。我记得顾志华接电话的时候提到要带小康回家吃饭的。所以,灵机一动。回家选了几样出差带回来的特产,就直奔崔董的家里。 林校长见到我很是激动,握着我的手太过用力了,也没有发现。或许,她以为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便不会再想见到她。我承认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有点难以接受,但是,她一直是待我那么好,我怎么能怪她呢?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和顾志华一起回来的,不止小康一个人,还有骆依,如果我早知道是这样,我绝对不会过来。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现在的我只能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我被理所当然的留下来吃晚饭,除了骆依不时投来的眼光让我有些不适应以后,这一顿饭,总算是吃得很开心。 饭间林董也我一些关于立光的事情,大概是知道我在立光工作,也曾参与现在的度假村的工程吧。我也很认真的一一做答。这一刻我反而很欣赏崔董的为人。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想着的居然不是公司可能会易主的事情。相较于以往的热络,林校长反而显得比较沉静,只是偶尔看我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小康倒是吃得很开心,崔董和林校长都很宠他,顾志华也时不时的夹些菜到他的碗里。其实,如果没有我在场的话,应该可以是很温馨的画面。 这个时候,我再一次的后悔来到了这里。 顾志华送小康和骆依回去了。本来我也打算趁机回去的,可林校长却说,很久没见我了,想和我聊聊天。我没有再反对,对于这一家人,我总有一种难以表述的心情。 “不用很久的,一会儿志华就回来了” 林校长的话,在我听来好像话里有话的意思。 “没有,我不是………” 她摆摆手,打断我的话。 “我知道” 知道什么呀知道?我都没有说完话啦。她拉我到身边,坐了下来,崔董在一边看着晚报。 有点过于安静了,我想找个话题打乱这寂静。我还没有开口,林校长倒是先说话了。 “你回来的事情,志华好像不知道呢!” 顾志华看见我出现在他家里时,呆愣的反应,估计她们也看见了。 “喔,他忙,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没有打电话给他” “再忙,你回来了,他也不会不管不顾的” 不对,绝对有什么地方不对。为什么我一遇到这个林校长就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以前是因为骆依的事,现在是为什么呢?顾志华么? “是吗?” 这是疑问句,却更多的是无奈。他的母亲有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让我无所遁形。 “好了,听说你这次,去了不少地方啊” “对呀,工作嘛” “那说说你这一路上都见着些什么稀奇事了?也让我这没出过几次门的人长长见识” 呼………终于转移题了,我几乎忍不住要擦脑门上的汗水。 “最开始的时候是去了杭州,那里的西湖真的很美……………” 本以为顾志华会很快就回来,所以,我的两个月的行程交待得很简单,讲到上了回来的飞机,才发现好像我又要没话可说了。 “啊嚏…” 这个时候,我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刚才出门的时候,好像忘记吃药了,感冒了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林校长盯着我看了几眼,似乎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崔董若无其事的看着他的报纸,头也没有抬起来一下。我觉得手心的汗水越来越多了,突然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围绕着我。 “下飞机的时候没有想到家里这么冷” 我讪讪的笑着,算是解释,心里一直不停的喊着:顾志华,快回来快回来,。 门口传来清晰的开门声,我的心也随之安然入肚。我用了很强的意志力克制自己要立刻站起来说告辞的冲动。等他完完全全的走到我们面前,等他喝了一口水,等他… 不用等了,因为我明明听见他说。 “走吧” 我没有反应过来,虽然我很希望马上走人。 不过他并没有给我继续发呆的时间,直接拉我起身。 “爸,妈,我们回去了”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笑着,用他那特有的天使般的脸,像午后的阳光,温柔的点点洒落心田。 “崔董,林校长,那我们先走了” 我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跟他们告辞。 “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 林校长和崔董居然同时说了出来,在我记忆中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示他们的默契。 “拜拜” 直到走到了门口,我还在挥着手。顾志华略一用力,我便被他带出了他的家门。 上了顾志华的车,一路上,我们都很沉默,他不说话,我也不主动开口。 有些懊恼,自己跑到崔家不就是为了好好和他说说话吗?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侧脸很美,我一直用美来形容他的长相,虽然他也曾抗议过。可是,我想不出来别的形容词。他的睫毛很长,浓而密,如果我不涂上睫毛膏的话,肯定没有他的那么长,罪过呀,我现在觉得,他长成这样子,就是为了来气我的。 他的嘴有着红润的光泽,现在,正严肃的紧紧闭合着。 我想我是看得太过专心了,当我的视线略为向上。他突然转过脸来对我说:。 “你这么看着我,会让我误会喔!” 误会,见了鬼的误会,如果你不是那么笨,怎么会以为这是误会? “我出差了这么久,也算是万草从中过了,也没见着长成你这么美的草儿,回来了当然要多看看咯” 这话有点恶毒了吧,明知道他最不喜欢我说他美,不过,他的眼神让我没来由的心惊,怕他看穿我的心思。 不出所料,他那好看的眉开始扭曲,渐而舒展开来。 “那你好好看吧” “啊?” 这是什么话?不对,怎么是这么说话?也不对,他不应该这么说话呀? “你喜欢看,就多看看,我不介意”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我,表情却十分的自然,仿佛这话就是他的最直接的反应,没有经过思考一般的随意。 “我………” 一时语塞呀!怎么才两个月不见,他好像不太一样了咧? 别过头,侧着身子,专心的看着窗外。 车子开得不快,窗外的景物也只是慢慢的向后移动。这个时候我不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突然有点难过,就算是我知道了所有事情,我又能帮得上什么? “有事?” 这是在问我呢?当然,这里除了我也没有别人了。 “什么有事?” 倒是真的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有事?干嘛惜字如金呀?问话也不知道问清楚? “我不认为你喜欢一个人跑到我家里去玩” 他甚至头也没有转动一下,只是认真的开着车子,眼睛不时的看一眼后车镜。这小子一直是聪明的,除了感情的事情以外。 “昊天的事,我听说了” 不用猜了,他一定是想到什么了,不然也不会这么问我。而我,也很想知道这些事情,(事实上就是想问这个才去的他们家)就懒得绕弯子了,真接问估计是个不错的选择。 “冯书维告诉你的?” 看吧,一说就中,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会以为是心心告诉我的。不过,只有我知道,心心平时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她知道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在没有弄清楚内幕的时候她是不会跟我提及的。因为她比别人清楚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力。 “嗯” “想知道什么?” “全部” 既然顾志华肯说,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这个礼拜,如果我不能找到人注资的话,昊天大概就不跟我们姓崔了” 我听到他说我们,我们里面大概不包括我吧,虽然我也姓崔。说完这一句,他便不再言语,继续状似认真的开着他的车子。我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就这么多?” 我知道我语调有些尖锐了,不过,我实在太意外他就想用这一句话来打发我。 “就这么多” 他转过脸来,认真的看我,认真的对我说。 “不可能这么简单啊?一定还有补救的办法的,你不会让你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子完蛋的,对吧?”我的声音因为激动,微微发着抖。 他握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用力,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皮肤下凸起的血管。他紧抿着嘴,铁青着脸。 “我中午的时候听到你讲电话了,你不是还要开什么股东会的吗?他们…” “没有用的” 不等我说完,他打断我的话,车子刚好经过一个红灯,他停了下来静静的看我,那种眼神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的眼神过于冷静,就好像说的只是别人的事情一般。 “为什么?” 我知道我问这种问题很蠢,可我还是这么问了。 他没有回答我,国为绿灯了,他重新开着车子前行,我突然发现这一刻我好像一点也不懂他心里在想着什么,顾志华,你真的变了,变得不那么简单,不那么快乐了,天使不该有这么冷漠的表情 “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你不用知道那么多” 对,就是这样的心痛,就是这样的心痛着。浑小子,你这么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有必要把我推开么?你这么说话不知道我会伤心么? “我就是爱管闲事,怎样?” “崔美凤,你很多话耶~” 他的样子有点不耐烦了。看我的样子也极其的不顺眼。 “嗯哼!你今天才认识我吗?” “是今天才知道你很鸡婆” 我听得出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我有一些后悔了,这件事情说到底和IRIS有关,她伤得他那么重,我却逼他去想那其中的种种,会不会太残忍。 “我只是关心你” 我是真心的,这一句我只能在心底对自己说。 “我知道” 知道,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样和我说话?知道,你却什么也不告诉我。顾志华,我们怎么了,都变得这么莫名其秒的。我明明是关心你,却不会好好的说,你明明懂我的心情,却不肯让我放心。 这个时候,你的身边没有IRIS,我想关心你,却不靠近你。难道你看不出来为什么? 又来了,那忧伤的心情,再次环绕着我。 想在你身边呆着,可我只是崔美凤,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你那么优秀,那么出众。在你身边的应该是更加优秀的女孩子,她可以帮你,就像以前的IRIS一样,漂亮,自信。但是,我不行,我只是崔美凤,我不能在工作上给予你任何的帮助。就好像现在你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我却只能在你身边干着急。 我和你,始终有距离,那距离太远。根本就看不到边际。 “到了” 我陷入自己的思绪,久久不能出来,直到顾志华唤我下车,我才惊觉已经到家了。他已帮我开了车门,只待我抬脚下来。 “谢谢” 似乎太客套了,他斜眼看我,晕黄的路灯在他身后印射出一道阴影,让他的脸有点看不清。 我咚咚咚的踏着楼梯向上跑,把他甩在身后远远的。到家门口的时候,顾志华还没有跟过来,可我却发现了一个我有点不能接受的事实。心,好痛~。 IRIS站在我们家的门口,显然,她是来见顾志华的。 我露出鄙夷的表情看她,她现在来看顾志华,让我打心眼里瞧不起她,在他最重要的时候选择离开,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又跑过来,想干嘛? “我想和志华单独谈谈” 她开口说话了,声音有点不冷不热。本打算不理会她的嘴脸,然后,当着她的面把她关在门外,以泻我心头之恨。但我却选择不言不语的走人。 懦弱了么?我知道自己不是,我只是尽量让自己不要插手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走下了一层楼,才遇到顾志华,他的速度也是有点太慢了点。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 他问我,我却想骂他,不是因为你,我也根本不用去哪儿。 继续下楼,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到底要干嘛?” 他看我的脸带着几分薄怒,手上的力道也有些重,我用力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她在上面等你” 他的表情讯速的变化着,震惊,了然,无奈,心痛,直至凄惨。第一次,这个天使般的脸,有了许多人该有的表情,只是最后的凄惨是为何?我不懂,也不想懂。 趁他发呆的空档,我扭头下楼。 心里堵堵的,找不到发泄的出路。满脑子都在疯狂的想着他们,他们在做什么,在说什么,。 在楼梯的第一个台阶上,我坐了下来,我以为我会烦躁得像夹到尾巴的老鼠,事实上,我却如此沉静,。 而无表情,只是心里面暗潮翻涌得紧。 “你会不会刚好叫做崔美凤?” 这声音好熟悉。或者我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在说话,不过,他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不是刚好,是一直叫崔美凤,有什么不对?” 想要扯出一丝笑容,努力了半天毫无效果,只好放弃,对这个男人我总是很想要表现得礼貌一点,在绿野仙踪里是,在澳门也是,在这里也同样是。 因为,这个男人是我见过的最有礼貌的牛排帅哥,(没有办法,我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我想我马上就能知道了)。 “崔美凤小姐,晚上好,我是孟照林。我说过的,如果我们第三次见面的话…………” 他向我抻出手,我也伸也手和他的交握。 “晚上好,孟照林” “你好像不开心?有心事?” “你一直这么聪明么?我是指猜别人心事这件事” “正好相反,大多数的时候我都不够聪明” 他略一转身,便已经坐在我的身旁,我们的样子一定很滑稽。两个打扮得中规中距的人却不合规距的坐在台阶上聊起了天。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会这么问,只是因为我不希望我猜测的是正确的。 “等人” 没错,等人,这是他的答案,也是我的心中早有的答案。那个人是不是IRIS?这种蠢话我根本不用再问,事实早就摆在眼前。原来,真的是因为他。 ……… 时间过得好慢呀,我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谈什么要这么久呢? 还在身边的人没有再说话,我也不想和他说话,至少现在非常的不想。我们都在等同一个人,只是等待的原因相差得太远了。 我甚至有点不愿看他的脸,那张曾经让我觉得迷人的脸。是了,如果他不是破坏顾志华幸福的人,如果我不那么介意顾志华幸福与否的话,我们可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现在这种可能已经不再可能。 我不搭理他,他并没有显得不高兴,自己还是在那自顾自的坐着,只是时不时的看我一眼。时间有点久,IRIS还是没有下来,我有着耐不住性子了。手指下意识的来回搅动着。 “冷了么?“。 看来他误会了,我头也不回,谁让我现在不想理他呢? “你等着“。 说完他便起身,。 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别人不搭理他,他也不生气,现在,又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我张望了一下,他拐个弯便不见了,回头看一眼楼梯,没有一点动静,我沮丧的叹了一口气。 “不是分手了么?那么依依不舍的干什么?何况,新欢还在呢“。 “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我一个人在那边抱怨的时候,他不知不觉的回来了。 “没有“。 没好气的应了一声,扭过头不看他。 他算是脾气好了,这样也不生气,还把什么东西在我眼前晃晃,我闪又闪不开,只好怒视他。 “喝一点热东西,不会那么冷“。 我仔细看看他手里握的,是雅哈虽然我不是真的冷,却也盛情难却。 “谢谢“。 接过他手里的雅哈,才发现还是热的。这个男人,倒是很细心。IRIS真是好命,这么优秀的两个男人,居然都让她遇上了,还偏偏都爱她。 “不愿和我说话?“。 他还是问了,唉,我也不是那么讨厌他啦,只是现在的角色换得太快,我不能适应。 “不是啦,嗯,你喜欢喝这个?“。 我举举手里的雅哈,趁机转移话题。他这么问我,我反而觉得自己有点小家子气了。 “最喜欢南山,不过,现在也只能将就了“。 “喔,咖啡我不懂,不过你说的南山,我是知道的。蓝山咖啡属咖啡中的*。产于牙买加的蓝山。受到加勒比海环抱的蓝山,每当太阳直射蔚蓝海水时。便反射到山上而发出璀璨的蓝色光芒。故而得名。此种咖啡拥有所有好咖啡的特点,不仅口味浓郁香醇,而且由于咖啡的甘、酸、苦三味搭配完美,所以完全不具苦味。仅有适度而完美的酸味。一般都单品饮用,但是因产量极少,价格昂贵无比,所以市面上一般都以味道近似的咖啡调制。 。 轻啜一口雅哈,味道真的不错的,香浓绵长!!我发现他在看我,我回视他,弯一弯嘴角,算是笑过。然后埋头喝手里的东西。 “你让我有点惊喜的感觉了“。 我正大口大口的喝着雅哈,听到他这么说话,差点没让我呛死!!!!。 我瞪他一眼,他反而开怀大笑起来。我跳起来捂住他的嘴。 “这么晚了,吵到别人,该骂我的“。 他指手划脚的在我眼前打手势,我大概知道他要我放手。 “你不这么乱笑,我就放开“。 威胁似乎并没有效果,他眼中的笑意渐浓。我有点怕他再笑,扭着眉,不肯松手。男人的手劲到底是比女人大的,他只是随手一掰,我的手就松开了。他倒是真的没有再笑出声,不过那抖动的肩膀,却让我再次的翻了翻白眼。 "痴线" 这是在深圳的时候学的一句话,意思嘛,就是神经病咯!!!!! 我心想,我要是再跟你多说一句话我就是痴线。我一屁股坐下来,决定今晚一定不要再理他。 他看我臭着一张脸,便真的不再笑了。 "哥伦比亚咖啡。 产地为哥伦比亚,烘焙后的咖啡豆,会释放出甘甜的香昧,具有酸中带甘、苦味中平的良质特性,因为浓度合宜的缘故,常被应用于高级的混合咖啡之中。。 康娜咖啡。 这是由崔威夷的康娜地区火山熔岩所焙育出来的咖啡豆。味道香浓、甘醇,且略带一种葡萄酒香,风味极为特殊,上选的康娜咖啡有适度的酸味和温顺丰润的口感,以及一股独特的香醇风味,令咖啡爱好者难以忘怀,目前由于产量日趋减少,且市场需求量颇大,使得康娜咖啡豆的价格直追蓝山咖啡。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7章 适度 曼特宁咖啡。 产干印厄苏门答腊。酸味适度,带有极重的浓香味,口味较苦,但有种浓郁的醇度。一般咖啡的爱好者大都单品饮用,但也是调配混合咖啡不可或缺的品种。。 摩卡咖啡。 主要产于埃塞俄比亚。豆小而香浓,其酸醇味强。 除了南山以外,我就知道这么多种类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小心奕奕,我觉得我又生不起来气了。 "卡不奇凤" 虽然他说出来的咖啡我是一种也分不清楚,但是,我就是不服气,哼哼。 "卡布奇凤咖啡是另一种浓咖啡,含有50%蒸牛奶和50%泡沫牛奶。也可以说含有1/3浓咖啡,1/3蒸牛奶和1/3泡沫牛奶。但是,这也得取决于制作咖啡的人。许多地方会使用更多蒸牛奶和更少泡沫。有人说“泡沫应该随着牛奶自然溶入杯中。”但也有人不喜欢这样的做法。" 倒是真的难不倒他,这个男人,一直是让我刮目相看的。 我看着他的脸,再叹一气。 "唉~" 调整好呼吸,调整好笑容,顾志华艰难的向上迈进,在距离家门口第六个阶梯的时候,便看见了那个让人心伤的身影。还是一样的美丽,还是一样的叫人着迷,只是那唇边的笑意,到底有几分是真心,几分是假意? “志华” IRIS先开口叫他,他回应一笑,算是作答。 “我有话要跟你说” 没错,刚才凤凤也这么说,想到凤凤的表情,顾志华有些莫名的烦躁。 “进去再说吧” 顾志华强制着自己若无其事的走过IRIS的身边,径直过去打开门。IRIS很顺从的跟着进去,顺手关上门。 “喝点什么?家里没有牛奶” 牛奶一直是IRIS的必备饮品,因为她认为牛奶对美容是很有效果的。以往的时候,顾志华无论多忙,也会记得买一些放在冰箱里,即便是他们分手了,他也保留了这个习惯许久。其实冰箱里也不是真的没有牛奶,只是太久没有人喝,都放到过期了。 “没有?那就随便吧” 听到顾志华说没有牛奶,IRIS心中一动。看来她是真的伤到他的心了,平时这里怎么可能没有牛奶给自己呢。 “橙汁怎么样?” “嗯” 听到确定的答复,顾志华回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两个橙子,切好放进榨汁机里面,然后按下开关。机器飞快的转动着,顾志华心也跟着它一起晃动着。 。鲜橙汁很快就榨好了,顾志华伸手取来杯子,他看清自己手里的是凤凤送的莲花小杯,这原本就是送给他们用的东西。但现在,他却把它放回原位,重新取了出另外一个玻璃杯,。 IRIS接过顾志华手里的橙汁,便笑了,只一眼她就知道是刚榨出来的。原来他在厨房里呆了半天是为了这个,看来他还是在意自己的。 “很好喝” 象征性的喝了一口,IRIS轻声说道。 “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么?” 顾志华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笑容,整张脸绷得紧紧的,。 “嗯” IRIS放下手里的的澄汁,思索着该如何开口。顾志华坐在她的对面,略带研究的看她犹豫的表情。IRIS对上他的眼,红唇微启,却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来这要说的话,确实很难开口。 安静,很长时间的安静,各自没有说话。 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IRIS握紧的拳头,眼神坚毅。 “我希望你能够说服你爸爸让出昊天董事长的位置” 顾志华痛苦的闭上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几乎是咬出的几个字,他的眼光凌利,看得IRIS有一丝丝退缩。但是,她既然来了,既然说了,又怎么可以害怕,怎么可以不坚持呢? “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谈这件事,志华……” “好好谈?”顾志华愤怒的打断IRIS的话,几近发狂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他的手重重打在沙发前的玻璃几上,因为用力过猛,震得那杯橙汁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鲜黄色的橙汁,瞬间流了一地。 IRIS向旁边移动了一下,避开那鲜黄色的液体,但还是有一些细碎的点滴溅到她白色的裙子上面。 “我知道你会生气,可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的生气” 她的眼光直视顾志华,反而没了刚才的怯意。 “你要昊天?还是他要昊天?” 顾志华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虽然,效果不大,但也不至于会吓到IRIS。 “我要,他也要” 说这话时候,IRIS的语气坚定,就好像在说她要定了一般的自信。 “你当真为了他什么也肯做?连这种事情,你也会为他来找我?别人不知道,你比谁都清楚昊天对我们家的意义,你这么晚跑来找我,竟然是找我说这个,IRIS,你有多残忍你知道吗?” 听到顾志华痛心疾首的说话,IRIS的眼泪也聚拢了过来,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对不起” 除了说对不起,还能说什么?她当然知道昊天对崔家的意思,可她更清楚昊天对自己的意义,她没有选择。在道义与爱人之间,她心中的天平,理所当然的有了倾斜。 “你走吧,我会当做你今晚没有来过,我也没有听过这些话” 突然觉得好累,好累。一个自己曾经那么用心爱过的人,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到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他不想再继续,也不想再听她说什么。 “我不走,让我把话说完” “我不想听” 几乎是用吼的,他第一次对这个女人说话这么大声。 “那我也要说” 她也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既然没有选择,她就必须争取。 “我不会答应的,你不用再多说什么” 顾志华这个时候才发现,眼前的IRIS好像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样子,。 “志华,你听我说,就算你不答应,你也保不住昊天的,不要再坚持了” “那是我的事” 他的话语冰冷,心也冰冷起来。 “与其到最后撕破脸,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如果你们自愿退出的话,昊天的员工,我们可以一个也不动。我知道你最近都在忙着安抚那些员工。这样子对大家都好,如果你愿意的话,这个总经理的位置,你也可以…” “我不在乎” 再次打断IRIS的话,顾志华的心越来越冷,她怎么就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心意呢?还是说她了解却不会再理会? “志华…………” “我累了” “志华,昊天我志在必得” “我知道” “你一直什么都答应我的,这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顾志华不说话,只是摇头。 “我不想我们以后,以敌对的方式相处,你明明知道你守不住昊天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坚持呢?” 他不想再说什么了,她不懂,也许永远也不会再懂他的心。 “凤凤还在楼下” 这一句话果然有用,IRIS顿时气红了脸,他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崔美凤,却故意在这里提起。 “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我给你三天时间” IRIS腾的一下站起来,甩出最后一句话,然后转身走人。 “不送” 听到这一句,IRIS脚步一顿,一跺脚,气呼呼的甩上了门,木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在那里瑟瑟的发抖… 最后一滴雅哈喝完。我摇一摇手中的空壳。孟照林却伸手接了过来,用力的扔了出去。我刚想出声阻止却发现那个空空的雅哈已经稳稳当当的落入了对街的垃圾筒。 手法不错,我在心中偷偷赞了他一下。 “你认为,我像是那种随地乱扔垃圾的人吗?” 我不好意思的傻笑,确实不像,不过我刚才也确实这么以为着。 “照林” 一回头,是IRIS恨恨的脸,噢喔!我刚才笑得好像太无害了,不小心又刺激到某人的眼。 “可以回去了?” 孟照林自然的笑着起身,伸出手牵住IRIS的手。IRIS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反问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这么熟?” 吃味儿啦?我怎么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每次IRIS见到我就是一副我要和她抢男人的脸。 “嗯,我和凤凤还算聊得来” 咣当,孟照林你有够傻的吧?这种时候不是更应该和我撇清关系么?亏我还一直夸你聪明咧唉呀,我最好走开为妙。 “你们怎么认识的?” “一会儿告诉你” 他和颜悦色的说着话,向我示意拜拜。IRIS见状好像又要发作。我有一丝厌烦,这个女人未免太多心了。我冲孟照林挥挥手,然后,转身走人,IRIS却叫住了我。 “崔美凤,刚才不小心把果汁洒了,你一会上去记得收拾一下喔~好可惜呢,志华亲手帮我榨的,才喝了一口呢” 她是故意的,一定是。她假装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白裙上的黄色小点。 亲手榨的果汁是吧。我回过头,灿烂的笑,不过不是对她,是对她身边男人。 “孟大哥,谢谢你的雅哈,我很喜欢” 然后我满意的看到,IRIS的笑意僵止在脸上,眼睛却喷着火。是你先惹我的,。 “喔,还有,谢谢你今天陪我聊天,不然的话我一个人真的会好闷的” IRIS的脸还在笑着,可笑意却再没有到达眼底。 “你说的那些咖啡我都没有仔细喝过呢,听你这么一说,我下次一定会很用心的品味的” 我不信你不生气,孟照林对不起,谁让你女朋友惹我的,不过,我相信你搞得定的吧。 看到IRIS的脸上连笑都快挂不住的时候,我大步流星的快快走人。 走了不远,便听到IRIS生气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是什么,但是,我想我的目的达到了。呃,也许我这种做法是有点不好啦,可是,谁让她总是故意跟我急呢? 回家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到地板上寻找IRIS口中的果汁。 原来是真的,玻璃几上倒着的杯子,还是照原位的躺着,地上的果汁有一些都流处了沙发下面。 我生气的看向顾志华。却看到一张痛彻心痱的脸。那脸上的哀伤表情和那天晚上一样明显。我的心又痛了,还是那么在意她么?就算是她伤得你那么深。 我默默的收捡着桌上,地下的残渣,握着抹布的手,却不自觉的加大的力度。 顾志华,你是笨蛋,是笨蛋!!!!!。 到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于做卫生还是不太在行,就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地方,我也弄了半天才算是清理干净。在我埋头苦干的时候,顾志华却始终没有动弹,若是平时,他早就会看不过眼的,自己接过手来做了。不过,今天他心情不好,所以,我不会怪他不帮我。 我收拾好一切,顾志华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那个样子,我看了难受。可我不愿去打搅他,虽然我心中有一百个疑问想要知道结果,可我不忍心现在去问他。 回房间找出一套睡衣,打算洗洗睡了不理他。故意在里面多洗了一会儿,在我几乎要在浴缸里睡着的时候,我才懒洋洋的从里头爬起来穿衣服。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我有些自嘲。我身上睡衣,就是那种最中规中距的上下两件,除了脸之外,到处都包得严严的。心心曾无数次的耻笑我的这些睡衣,用她的话说,简直”夸张”到极点。不过,我再怎么夸张,也不可能在有顾志华的屋子里穿着所谓的”性感”,睡衣到处晃吧。虽然他可能对我没什么兴趣,不过,好歹我也总得顾及一个男女有别这个问题。所以,这些早就应该丢到太平洋的旧睡衣就得以保存,现在还老老实实的穿在我的身上。 擦着头发,拖着脚步。出来的时候,顾志华还是坐在那里,我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成化石了。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从进门开始,他的动作就没有变过。连皱眉的表情也是一模一样的。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假装很随意的说了一句:“喂!很晚了,你不去睡觉呀?” 他连动也没有动一下,我敢肯定,他根本就没有在听我说话。我真想上前抽他几个耳光,让他清醒一下。握了握手里的毛巾,我还是选择了回房间。 “我不能,昊天不能毁在我手里” 似喃喃自语,又像是痛苦的诉说。顾志华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他的眼神清澈,只是幽深不见底。 “嗯” 我点点头,很认真的回答,。 “我,可能…………又要订婚了,或者是,直接结婚” 我在思索这话的真实性有几分,但是,我仍然不能抑制自己颤抖的身体,没有风,为什么会这么冷? …… 我木然的转身,我拼命的对自己说:那不关我的事,那不关我的事。 可我还是止不住的心痛,我痛苦的关上房间的门,痛苦的走回自己的床边,我伸手一捞,是我的公主娃娃,一直陪了我多年的那个娃娃。她脸上笑颜如花,我脸上惨白如腊。 用力的捶自己的胸口,那里面很疼。我重重的喘气,重重的……… 顾志华,你好狠,好狠!! 他知道自己又伤到她的心,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问他,但是他就是知道了,不用只言片语,一个眼神,他就能看见她的心情变化。 顾志华颓然起身,他觉默的看着凤凤关得紧紧紧的门。 心,有点疼。 我们之间这么近,仅仅隔着一道墙,我们之间又那么远,那墙明明就是无法跨越的距离,。 对不起。我明明看得出来你的伤心,虽然你总是装着若无其事的笑。这是我最不希望的结果,像你心中所不屑的一样,我讨厌这种商业性的婚姻。但我没有选择,为了昊天,为了不见到父亲失望的脸,我只能这么做,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又在偷偷哭泣着,或许还抱着你那个公主娃娃,。 凤凤,我看不懂你,不懂你在想什么。 就一如我想不明你那天之后的不告而别,真的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不想见到我?我不是个好男人,如果是,我就该对我的行为负责到底。 在你没有回来的每一天,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甚至于整晚整晚的睡不着,面对你我失了勇气,失了骄傲。我没有把握你是否会愿意接爱我,。 你回来了,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我有多诧异?有多惊喜。可我却失去了所有坦白的理由。我不能,因为我有义务让家人好好的,我不知道我的决定会不会让我后悔一辈子,但是,我没有底牌了,除了这一招棋,我无路可择。 凤凤,我们是不是真的从此不再交集? 我不愿意,可我,没有选择,没有 这几天都过得较平静,我一如既往的上班,顾志华也一样。唯一的不同便是,昊天的危机,暂时,可以算是除了。为什么说暂时?那是因为顾志华和那个银行千金还没结婚。等到他们真正的举办了婚礼,才可以真的高枕无忧。 没错,他又要订婚了,虽然没有像上次一样的铺张,但所有的媒体都用了整版的介绍这一对金童*。没错,他们站在一起给人的就是这种感觉。早上照镜子的时候,我拿起报纸比了比,说实话,这个女孩并不算特别美丽,甚至还比不上我,更不用说IRIS了。但她身上有一种气质,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是别人无法忽略的,我也同样如此。 虽然是情敌,呃,这样说也许不太合适,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她也仅仅只是我的假想敌。但是,第一眼的感觉,我并不特别讨厌她,至少会比IRIS合适顾志华,如是我这么对自己说。 倒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见过那个女孩子了,举止得体,模样端庄,连说话都十分的动听。顾志华对待她的态度算是彬彬有礼了,虽说这也算是他一惯的作风,但那种刻意的礼貌,像是一根刺,扎得我生疼。我想问他这便是你的选择么?可终是没有开口,我又有什么立场来说这个呢? 自从我出差回来以后,也不知道是因为昊天的转变,还是由于别的什么,反正,我又成了闲人一个。再次重复的做着泡咖啡,整理资料一类的小事情。本就烦心事一大箩,我也没有找冯书维说什么。 不过,我倒是发现他和安安的感情基本上算是定下来了,冯妈妈似乎也非常的满意安安的表现。我很好奇安安怎么会做得那么好。毕竟她以前曾经那么的离经叛道。但想归想,我不会那么三八的去打听这些。 总之,现在的情况是,顾志华很忙,忙着处理昊天恢复元气后大大小小的事情,心心也很忙,因为心心和向东打算结婚了,冯书维也很忙,忙着和安安谈情说爱。IRIS和孟照林更忙。因为顾志华找到了靠山,唯有我,不忙,除了心里头想多了事情有点忙以外,我基本上算是最闲的人了,要是换做以前,我非乐死不可,可现在我便是想笑,也得非常努力才可以做到了。 是啊,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后,我还能一如当初的做个旁观者么? 我想,我做不到。 冯书维告诉我孟照林的身份后,我就再也无法无动于衷,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就是昊天的最大心病,就是他想要将昊于据为已有。我得承认我对他越来越失望。那样优秀的男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凭他的能力,要自己做出一点成绩完成是有可能。为什么要觊觎他人的成果呢?我想我想不通的事情真的太多了,特别是在这段日子里。 IRIS那天找顾志华说了什么,我也不用再问,想也想得到了。和孟照林脱不了关系。怪不得顾志华会这么快便决定再次订婚。因为他没有时间再等。 听说IRIS的父母都十分反对孟照林和IRIS。这恐怕就是IRIS急着要帮孟照林拿下昊天的最主要原因吧。只有拿到昊天的经营权,孟照林才有和宇飞谈判的本钱,明白这些以后,我反而有些同情IRIS,这个女人想必是考虑了许久才下定决定走上这么艰难的路的吧。换句话说,如果孟照林不成功的话,她们的将来绝不可能用圆满来形容。 顾志华也许比我更早就明白了这些道理,所以,才会那么绝然的做出决定。这个男人,有时候冷静得可怕。而我呢?,在这一群人中间,真正的变成了一个“局外”人。 我真的很闲,别人都需要加班的时候,我却可以在18:00准时的走人。度假村的案子又开始成了大家忙碌的重点,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无事可做先回家了。我一直在想冯书维肯定知道什么的,不然,他不会这么放任我。不过,既然我也无心工作,早早下班也不错。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8章 基本 顾志华太忙了,基本上我回家的时候是遇不到他的,他常常是在我睡着了以后才会回来休息,早上在我没有起床的时候又早早的出门上班去了。 我煮了一碗面条,当成是晚餐。当然我还煎了我最“拿手”的煎鸡蛋。我嘴里叭叽叭叽嚼着蛋的时候,我总结了一句:我还是喜欢这样子煎的蛋,比较合我味口。只不过,我现在却有点怀念顾志华煎给我吃的太阳蛋。吃饱喝足,看看电视。我深感我现在过的就是“猪”样生活。不过,我种生活一直是我和心心所向往的。 想起心心,我都好几天不见她了,那丫头跟向东回老家去了,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也不知道心心这大大咧咧的个性有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么想着,我摸索着我的手机,打算给心心打个电话问问。 “叮铃,叮钤钤………” 电话还没通,倒是听见门钤响了,按掉手机。我双脚熟练的一伸,随意套了拖鞋小跑着去开门。 门开打开一条缝儿。心心就一溜烟的钻了进来。嘴里还嚷嚷着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我无可奈何的关好门,不等我数落她,心心就先开口了。 “凤凤,漂亮吧” 我仔细的看了看她,粉红色的人字拖,粉红色的套头T恤,T恤的中间有个大大的斯努比正咧着嘴笑。再看她的头发,显然是刚洗过的,还滴着水,还有她的表情,一脸献宝的模样。 “你还是化了妆好看一点” 这话我算是说得保守了,亏她还好意思问我。 “啊?” 心心先是一愣,然后就地倒在我沙发上笑得乱滚,一边笑一边指着我,像是想说什么,却因为笑得太厉害而说不出话来。 “死丫头快起来,你那一头的水,沙发都叫你搞湿了” 我心疼的看着沙发,冲过去要拉她起来,我的手还没碰到她的身体,她便像泥鳅一样扭动着身体避开了我。我捉不到她,一抬手在她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 “唉哟……你你……狠心的女人啦” 心心鬼喊鬼叫的样子,让我看了忍不住就笑了,和她在一起,永远那么快乐。 “还好意思笑,下手那么重!!” 心心揉着被我打到的地方,竖起眉眼指控我,我好笑的扭头,却发现玻璃几上面摆满了小小的衣服。我突然回头看着她,很严肃的问她。 “心心,你有了?” 我指头那些花花绿绿的小衣服,脸上估计表情很夸张。 “有了?你才有了呢?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那你买这么多小孩子的衣服干嘛?而且你和向东还这么着急着结婚” 越想越对上号了,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不是。 “晕死我算啦,凤凤,你自从认识那个顾志华就变傻了喔” 听到她提顾志华的名字,我有一丝黯然,不过,马上堆起满脸的笑,不想让心心担心我。 “凤凤,对不起” 心心知道说错了话,着急的拉着我的手。 “没事啦,那你说你把这些拿来干嘛?不会你刚才就是问这些小衣服好不好看吧?” 我知道心心一直懂我的心意,不想让她再深入,怕我会泻了底,所以敢紧找转移话题。 “对呀,不然你以为我问我自己呀?这些衣服是送你的” “送我?我能穿么,苗心心小姐?” 心心拎着一件翠绿色的小裙子,在那比划,听到我说的放,她手一抖。 “凤凤大姐,你越来越白痴了,这是给你的娃娃买的啦” 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在一边猛翻白眼。 “喔…………哇,这么多啊?这一件很漂亮咧” 看见一个白色雪纺纱的公主裙,我指给心心看。心心一副:我的眼光还有错的模样,让我再次忍不住笑。 “这些可花了我不少钱,到时候记得给我包一大红包” “是,是……我知道啦,小气鬼” 心心的红包我早准备好了,等她嫁人的时候,我还会挑一个最好的实物送给她的。 “我今晚跟你睡喔!” “嗯” 想也没有想我就直接答应了,然后,心心一把卷起所有的小衣小裙,冲进我房间试衣服去了。 把所有的衣服试穿一遍后,我对心心竖起大拇指。 “眼光不错吧?为了挑你这些东西,向东可骂了我半天,都一个月工资呢,心疼死他了” 心心说完得意的笑,我想到向东在看心心付钱时的表情,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我发现心心没有继续笑的时候,她正在桌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模样还有点着急。 “你干嘛?别乱翻啊,我才整理好的…………” “那个呀” 她停下手,回头对问我。 “那什么那个?” 心心用眼神一瞟,喔了啦。 “桌子下面那个小包包里头有” 我指了指他脚下的包包,心心取出东西时,脸上笑了笑,不过,她看着那包东西研究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我。 “这个不是我用的牌子么?你不是不爱用这个么?” “是呀,那就是你买的呀” “算了吧,我什么时候帮你买过了?你去杭州前我自己买了好多,给你两包你还说你不爱用这个牌子的,把我没气死,我哪会帮你买?” 心心再次冲我翻白眼,表示对我的鄙视。 “对呀,就是那次买的啊”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而再次低头去翻我的包包,然后取出另一包一模一样的。 “啊?凤凤,你不是吧?快三个月了,你一个也没有用?” “喔,好像是耶” 心心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是好像有点久了。 “你,你,你没有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我的那个从来都不准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太久了,你不会看看医生啊?万一有什么毛病怎么办呀?” 听心心这么说,我也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了,最近烦心事特别多,我也忘记这件事了。 “没事啦,明天我上医院打一针就好了” “不要老打那种针啦…………唉…” 心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推着他出门,。 “快去洗手门啦” 我们俩个正在纠缠的时候,门铃又响了,我抬头看一眼钟,还不到十点,今天顾志华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去开门了” 松开心心,转头去开门。,不过,看到门外的人之后,我额头开始冒汗。 “嗨…………” 安安先跟我打招呼,她今天的打扮相当淑女,可是我还是对她有点汗颜!。 “嗨………” 被动的回应她。 “谁呀?”心心探出个头,插了一句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她缩进了洗手间。 “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啊!快进来…” 我相当不情愿的让安安进门,不是我讨厌她,是我内心深入还是有点害怕安安的,毕竟她打人的狠劲也蛮吓人。 关上门的时候我在偷偷的祈祷,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发生,不过,为什么我总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呢? “有一件事情,我找不到人帮我,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安安说话的时候很轻,如果不是以前就认识她,我真的会以为她就是那种地地道道的千金小姐。我和心心惶惶不安起来,生怕她接下来的话会让我们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呃,什么什么事啊?安安你还用得着我们来帮呀?? 心心这时紧紧的扯着我的衣服,我知道要是怕我出事,她看到安安铁定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唉哟,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呼…我和心心长长的吐一口气。 “不过,我很怕呀” 我们又再度紧张起来,都让安安怕的事情了,还能是大不了的事情么? “那,是什么事呢?你就不要这么样说话了,搞得我们也跟着怕了” 心心小心奕奕的说着,不过,这也是我最想说的话。 “就是……就是…” 快要不行了,再这么说下去,她话还没说完,我和心心估计就给吓晕了。 “说啊” “说啊” 默契啊,默契啊。当然是我和心心。我俩相视一笑,给对方一点力量。 “我这个月没有来那个耶” 安安突然很紧张的说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俩。 “拜托,就这个事啊?你你你,吓死我了” 心心说完就拍着胸口,倒在沙发上,手还指着一个方向“这种事情问她吧,她是这方面的权威” 那个被指的人,当然是我,。 “呃,基本上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你回家好好休息,等几天就会好了” 我认真的说着,事实上,心里放下一颗石头的感觉,真是不错。刚才还以为她突然来找我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原来就是这个。 “过几天就好了?” “嗯,你这个毛病我也常犯,没事啦” “毛病?”安安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你就没有想过别的可能?” “………” 别的可能,心心从沙发上爬起来看着安安,“你是说………” 安安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和心心又是一愣,安安居然还会为这种事脸红啊? 我当然清楚安安指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会不会。 甩甩头,不可能不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只是,为何总有一丝不安,悄悄的爬满心头。 “什么?” 唉,心心的嗓门怎么有越来越升级的趋势呢!。 “对呀,我要你们陪我一起” “不要吧?” 这是我说的,当然要反对。见过无聊的做法,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不就是验孕吗?自己一个人测验不就好了,为什么非得拉着我们一起呢?这太离谱了。 “不要也得要” 安安用力的拍打着我们家的桌子。说话也慢慢恢复了我们熟悉的语气,我和心心缩了一下身子,不敢再出声。看我们不再说话,安安从包包里取出一大堆东西,我和心心一看,差点没晕过去,大的,小的,长的,圆的,各种型号和品牌的一大堆。用不着吧,买这么多。 “万一不准咧,当然要多买几个了”像是看穿我和心心的想法,安安如是说道。 “你~你以前的那些好姐妹,在这个方面,不是更有经验么?再说了,我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有嘛………” 心心不死心,还是小小声的嘀咕着,。 “我才不要找她们咧,要是她们知道我连这个也不会用,不笑死我才有鬼。再说了,你现在的情况正好啊,要是测出来的结果我的和你的一样,就代表没有,和你的不一样就代表我有呀,不是更好?” 这,这,这是什么歪理,心心听到这话,脚下一软,又跌进了沙发里。我本来还想说点反对的意见,不过现在我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安安似乎也并不打算给我们再次说话的权力。扔给我们一人一个验孕棒,指着洗手间。 “走吧,一起试” 如果可以说不的话,如果我们对安安没有什么畏缩的话,可是没有如果会在现在出现。所以,我们只好乖乖听话。 在等结果的时候,最紧张的不是安安,却是我。 心心用一种极尽怀疑的眼神看了我许久,我干笑两声决定去厨房找水喝。 大口大口的喝完一杯水,我的心却紧张得收缩在一起。坐在客厅里的两个人是什么心态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该祈祷…… 经过商议,我们决定三个人同时看结果。不过,当我们看到结果的时候,安安叫了,是高兴的,心心也叫了,是吓到的,我没叫,因为我想哭了。 一条线是没有,两条就是有。心心的那一个不用说,绝对的一条线,安安的那一个,按她预期中的一样,出现了漂亮的两条线。而我的那一个本应该一条线的测验棒却也出现了”诡异”的两条线。 “不准” 我肯定的说道,虽然我自己心里清楚得跟明镜似的,但现在我是死也不能承认。 “什么不准呀。这明明就是准的” 安安不赞同的反对,她可是花了好多心思,才成功的有了这个宝宝的,怎么可以说不准呢? “我,我是说我的这个不准啦,不是说你的。”我有些心虚的说着,心心这个时候没有说话,只是看我的眼神,怀疑+怀疑。 “当然了,凤凤还没有男朋友咧,怎么可以有BB嘛” 没有想到,心心这个时候还知道帮我圆谎。我打心眼里有点觉得对不起心心。她虽然心思不够细,但是也不至于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知道我有什么事想隐瞒。 “嗯嗯” 我把头点得像是小鸡在啄米,努力让安安相信我们的说词。 “那这个” 安安不死心的指着那个可以证明她的身体发生变化的那个东西。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这个扔掉,然后,回家给冯经理打个睡前电话。明天早早的起来,让他陪你去医院检查” 我边说着话,边牵起安安的手朝门口走去。把她带到门边的时候,我又很慎重的补充道。 “记住,你现在有可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要早点休息知道吗?” 她还想说什么。不过又让我阻止了”还有,不能随便生气,对BB不好喔” 我很认真的,很严肃的跟她点点头,安安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也跟着我点点头。然后,满脸幸福的下了楼。等安安的身影消失在我眼前。我一下子瘫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就是这样?” 点点头,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以我对心心的了解,在听我说完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后,不可能平静以对的。 “凤凤,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呀?你的意思就是说不要说BB这件事,就连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那小子也不一定清楚是不是?OH,你杀了我吧,你怎么能智障到这种程度啊?啊?” 她的高分贝在这个时候充分的体现了出来,面对她的质问,我无言以对。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呀?我自己也是才从惊吓中醒过来啊,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在预料之中,该怎么办我自己都乱了方寸,现在脑子里一片糨糊。 “现在怎么办?你自己说” “心心你不要这么样嘛,不要生气嘛!” 我虽然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我心里清楚,自己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面对心心现在的怒气。 “不行,我要给那姓崔的打电话,不能就这么让他给欺负了” 听到心心的话,我大惊失色。顾不得说话,直接就抢了心心的手机握在手里。 “拿来” 心心也发了狠,扑过来抢我手上的手机。 “心心,好心心,你听我说,听我说完…哎…不要抢,不要抢啦………你听我说啊,啊……” 一个不留神,心心便得手了。她讯速的翻开手机按号码。 “怎么没电” 我打开手心,电池正稳稳当当的躺在那里,她又要来抢,见状,我飞快的缩回伸出的手,重新紧握成拳。 “心心,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好不好” 我的口气近乎央求,心心有些不忍。 “他醉了,可我没醉,心心你知道吗?我没醉,所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件事,要说也是由我来说,你不要插手了。我知道你关心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自己面对,谁也帮不了我。心心你懂我说的意思么?你懂的是吗?” “我也想不管你啊,可你看看你,你看你现在把戏自己搞成什么样了?你自己说说这个孩子你要怎么办?要你跟顾志华说,我打赌你说不出口,那你又何必不让我告诉他呢?” 我清楚心心说的都是实话,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或许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跟顾志华说。可我真的不愿意现在让他知道,他现在的处境本来就很为难了。不能再为了这件事伤神了。 “那你让我想想,想好了,再决定由你说还是由我说好不好?” 我可怜兮兮的眼神,可怜兮兮的语气,让心心安静了下来,不再怒吼。只是眼底涌起一圈圈的涟漪。 “我懒得理你” 听到心心这么说,我知道她暂时答应我了。那现在要怎么办?不让心心帮我,我自己又知道如何做么? 好烦,好乱。 心心在我身边睡着了,可能是睡得不太安稳。她时不时的总会翻个身,眉头也没有松开过。 我帮她盖好被子,自己也窝进被子里面。双手不自觉的放到了肚子上面。那里面居然会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孕育着。我的,也是顾志华的。然后,我想到了我该做的选择,这个孩子应该存在么? 头好痛,心也好痛。怎么办呢? 。 好几天了,我还是没有想清楚未来的方向。这之间也不是没有见到顾志华,只是我发现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他实情。是我太坚强,还是对自己太残忍已分不清楚。 我不确定,顾志华那晚的记忆有没有开启,因为他从没有再跟我提到过那个意外的夜晚。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感觉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仿佛成了一种欺骗。让我更加不确定他能不能接受这么离谱的事情。 我说不出口,或者说我不愿说出口,这让我难堪。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难面对的事情。当事情发生了,当我手足无措了,我发现我居然找不到人来听我说。如果是以前,心心是我的首选。可现在我不能,心心她够忙了,而且,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是大事件,对她来说何曾不是呢?心心一直当我是好姐妹,哪怕我有一个眼神,半个讯息,也会让她着急。所以我不能,我怕她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当我选择独自面对,才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我也会害怕,我也会犹豫,虽然,我心中已有定论。 每当一件事我犹豫不绝的时候,是我最痛苦的时候。那时候的大脑是一天24个小时转动的,不停的在想,不停的在假设。假设不同的选择会带来的后果,但,只要是我认定了一件事,做出了最后的选择,那么我便更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我已经有了决定,再坏也不过如此了。不是么? 现在,我已决定了,虽然这件事,是我以往所不耻的,却是我唯一应该有的选择。 我选择了全市最大的一间医院,就算是要做一件坏事,我还是记得要善待自己的。找一个最权威的医院,会让我觉得安全一些。 站在大厅,看人来人往,从来没有发现,医院里的人还真是多呀。 排了队,挂了号。找一个地方坐着,等…等…等。 要拍婚纱照了,心心本就是爱照相的女孩子,想着自己人生的最终的一瞬间,她心里乐开了花。早早的和向东来到了婚纱店,选婚纱,这一家店的摄影师很出名,在这里拍照都是排队的。要是不事先选好,到了拍照的那天说不定找不到满意的婚纱来穿。所以提前几天来选里预订是很重要的事情。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9章 踏实 不过,最近几天,心心总党得心里不踏实。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不舒服。向东已经挑了好几个款式的礼服给心心看,但是她总是一副心不在鄢的模样。他索性捻起一件走到她跟前。 “我说心心姐,你想什么这么出神哪?有我这么一超级无敌非常帅的准老公陪你挑婚纱,你都能走神,这境界可是越来越高啦” 心心听到向东夸自己的用词,扑哧一声笑了。 “就你?还超级无敌非常帅?” 向东,摆出一个超帅的造型,冲心心抛了个媚眼,。 “你没发现么?” “你就臭美吧你,就这一件呀?我试试” 心心顺手接过向东手里的衣服,笑着走向更衣室试衣服去了。 试了几套礼服之后,总算是选好了,折腾了一上午,他们都觉得有点饿。 “唉,吃什么呀?”向东忍不住先问。 “无所谓了,随便吃点算了” “天这么冷,要不,咱们吃火锅吧?” “嗯,也不错呀” 向东头一歪,”走吧!” 点好了菜,都是心心爱吃的,向东这人看起来粗心,但骨子里对心心却是实在的好。不过,向东的菜点得似乎有点多,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我打电话让凤凤和我们一起吃吧,你点这么多,吃不了多浪费啊?” “哟!学会节约了啊?不错不错!” 向东夸张的说道,这让心心挺不好意思的,啐了他一口,拿出手机拔电话。 熟悉的铃声响了起来,是心心的。这个时候接到心心的电话,我心里暖暖的,哪怕她并不知道我正要做的事情。 “喂!” “凤凤,你在哪儿呢?吃了没有?我和向东吃火锅呢,点了好多菜,你过来一起吧” 就是这样,心心一开口就是一大串。我看了一下手术室的大门,我现在哪有时间过去吃火锅呀。 “不了,我有事儿” “什么事儿?饭也不吃?” “唉,就是有事儿呗,你自个儿吃吧,帮我把我那份也吃了” “那你可没口福了,有你最爱的冻豆腐” “知道你对我好,我记下啦,就当我吃过了” “那你不来啊?” “嗯” “真不来啊?可是有冻豆………” 心心还没有说完话,我就听到护士念我的号码。 “下一个,106号,准备手术” 我手一抖,差点握不住手机,”106号,崔美凤在不在?” “心心,我有事儿,不跟你说了啊” “凤凤,你在哪儿?我刚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心心在电话那头叫,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楚,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再不挂电话,她铁定会听到。 “没什么,我挂了啊” 不等她做出回应,我直接按了关机键。心心对不起,对不起。 换好了衣服,走了进去。 医生正在准备着麻药。她告诉我不要紧张,睡一觉就会过去。 我的眼泪突然又来了,睡一觉就会过去吗?我这个狠心的女人,要亲手扼杀一条生命,这种事情会过去吗?我开始不安,惶惶不敢再上前。医生的眼神有些不耐烦。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很鄙视我这样的人,决定了要做,却又”假惺惺”的表现得不舍。 我终于躺在了那里,在麻药还没有生效前,我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也许是看我哭得太厉害,护士小姐一直安慰我说真的不要紧。就只是睡一觉而已。 听她这么说着,我的眼泪更凶了。她以为我害怕了是吗?或许,很多曾在这里睡过一觉的人都曾怕过的,可我却是伤心,无可竭止的伤心,围绕着我。从不会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从未曾想过自己会这么伤心。 头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我知道药效开始有反应了。顾志华,顾志华,你现在应该在高小姐的身边吧,或许还在忙着开会什么的。很抱歉,做这件事情都没有和你说,你该知道我不能说。我更怕说了之后还是这样的结果,那时,我会更加承受不起的。 我渐渐失去意识,只是泪水仍是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宝宝,对不起!。 我,要不起,要不起你………… 心心在重拔了N次之后,终于放弃了。只是握着手机的手渐渐发冷,。 “怎么了?” “向东,怎么办?凤凤,凤凤一定出事了” 向东一惊,心心的脸色吓人,看来真的有什么事情了。他起身。来到心心身边,扶住她的肩头,想安慰几句。还来不及开口。心心便一阵风的冲出去了,嘴里还喊着,要找那小子去。 向东傻了,找哪个小子啊?刚想追上去,服务员拉住他。 “先生,您还没结帐” 向东看了一大桌还没来得及伸手的好酒好菜,飞快的掏出钱包付了钱。然后,追了出去。心里还惋惜着一口也没吃着,也不打个折扣。 心心来到昊天的时候,就直奔顾志华的办公室。 不过,拦在她身前的小秘书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心心本来就火大,这半路又出来一挡道的。 把心一横,趁小秘书没有反应过来,三下两下推开了她,闯……… 傻眼了,办公室里没有人。心心一急,大哭起来,。 “顾志华,你出来…” 向东随后赶到,看到心心的模样,又心疼又难堪。连忙上前扶住心心,。 “不在,他不在………呜………呜呜…” 心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向东也急了,这没头没脑的饭也不吃,就扔下一句话就跑这儿来哭。好歹也让他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呀。 “总经理正在开会” 小秘书看心心哭得那么凄惨,终于说出了顾志华的去向。心心一听,又打算去冯会议室。向东却是不肯再放手了。 “我说,你要是再不说清楚,我可不让你再到处闯祸了” “你不要拉我,我,我现在说不清楚,你让我见了姓崔的那小子再说” 她不是不想说,是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现在,她找不到凤凤,也只是猜测。但是,她却坚持认为,告诉顾志华事实的真相,说不定会有转机。 向东还要说什么,心心却趁他不分神的时候,又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喂……” 向东哀嚎一声,无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关于这个方案,大家还有没有意见?” 对于这一群如狼似虎的股东,顾志华一向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前段时间他们的表现,更让他从心底厌恶他们。只是公司的危机才刚刚有所改善,暂时不方便全部剔除而已。开会来表决这个方案也只是例行公事一番。他们的意见是同意还是否定对于他来说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他们如果够聪明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会议室里开始窃窃私语,众人交头接耳着,。但是,却没有一人表明态度。 顾志华冷冷一笑,看来这些人还没有学会认清现在的局势呢。是在等他先说话吗?他收回犀利眼的光,斜睨左手边的孟照林。他神色平静,看不出来有什么反应。 “如果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那这个会就开到这里了” 大家都在等。可他并没有陪他们等的心情。顾志华直接宣布结果,反正已经是定论,懒得再和他们捉迷藏。听到顾志华宣布的结果,孟照林不但不怒反而笑了。虽然只是那么轻轻的一下,也足以让其它股东放下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了。 众人心中都有了一个定论:这两个年轻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嘭…” 门被什么东西撞开了。 所有人的眼光一下子集中到了门口,心心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刚刚蓄满的气势在此刻一下了泻掉了一半。被那么多人盯着的感觉真吓人。心心一时之间,吓得不轻。也忘记自己闯进来要干的事了。 “散会” 顾志华果断的结束这尴尬的气氛。 众人纷纷收好手中的文件,离开会议室。不过除了一些人。 孟照林觉得看着心心眼熟,但又想不起。所以留下来看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IRIS从来就不喜欢心心,本无意留下的,但孟照林没有在走的意思,她也只好陪着他坐着。 高雅婷看清顾志华的表情。那分明是担心。这个女孩子跟他是什么关系她还是弄清楚为好,毕竟这个男人是要和自己共渡过一生的人。 向东上前一步,把心心护在自己怀里。心心往他怀里缩了缩身子,没说话,只是不停的哭。向东的脸都要发绿了,又哭啊?他无奈的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他叹一口气。 “你们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有心心知道” 他指了指怀中的人儿,却发现她除了哭还是哭,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哪,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凤凤,出事了” 凤凤出事了。这几个字砸在顾志华的心头顿时风雨大作。一丝丝不祥的预感缓缓升起。他几乎不用确认就相信向东所说的话是真的。凤凤,怎么会出事呢?出什么事了呢?早上明明还看到她在家里好好的。 “刚才还有和凤凤通电话,说到一半电话就挂了,现在,电话已经关机,我们找不到她。所以心心才会这么着急。” 知道他们会问什么,向东决定先说出自己知道的仅有的内情。 “没有说在什么地方吗?” 顾志华的语气有些着急,电话不通是什么意思?边问话的同时,右手便开始拔号。 你所拔打的电话已关经,请稍后再拔 真的打不通,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烈。顾志华抓住心心的手,重复问到。 “你刚才和她通电话了?不知道她在哪里吗? 心心不停的摇头,眼泪落得更急了。 顾志华放开心心,夺门而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找到她。 睁开眼,一片雪白,我知道我还在医院里。 双手下意识的抚上小腹,眼泪再次滑落。没错,那个小孩已经不在了。 我终是做了那种狠心的人。 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下腹传来不适的感觉再强烈,也不及我心痛的一分。 我紧紧抓着自己的领口,觉得呼吸都泛着疼。 “小姐,你不要再休息一会儿吗?” 问我话的小护士,面无表情。她想必早已见多了这种场面,都不会再有什么感觉了吧。会这么问我,也只是因为她是护士而已。 “不用了” 在这里多呆一分,对我来说只是多一分痛苦,我要离开,马上。 孟照林的反应,彻底让IRIS愤怒了。 他怎么能够表现得那么急切?顾志华去找崔美凤就算是理由不充分,至少还是有理由的。可他凭什么紧张,凭什么着急呢? 她觉得莫名的心慌,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一般手足无措。 不行,不可以,不可以让他去找崔美凤。 她拦在他的车前不让他离开。他不可以关心除了自己以外的女人,谁都不能。 看着眼前只差没有*的IRIS,也惊觉自己的失态,放下挡风玻璃。探出头向她招手。 “上车吧” IRIS用力的拉开车门,再用力的甩上。 “这不关你的事” “凤凤,也是我的朋友” “你们才认识多久?再说了,有志华和心心她们就够了。你不觉得你的做法有点不合常理吗?” “我说了,我们是朋友,仅此而已” IRIS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话。 “现在,你不觉得你更应该想想别的事情么?刚才会议上通过的方案,如果成功的话,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翻身?是你对自己太自信,还是太过于轻视了顾志华?这个时候,趁他分心的时候,不正是你好好把握机会的时候吗?你不去好好的计划一下对策,却来关心你所谓的朋友?朋友?是吗?那我呢?我还没有你的朋友重要吗?” 说到后面的时候,IRIS几乎用吼的。她激动的模样,失了平时的沉稳。 “你说到哪里去了?你肯定比别人重要啊?” 孟照林第一次觉得面对着IRIS觉得心虚,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果你失败了,我们还能在一起吗?如果你在乎我,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还分心到别的事情上面” 面对着IRIS指控,他无话可说,现在确实是最关键的时候,走错一步就满盘皆输。刚才跑下来的时候自己确实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想着要去找到凤凤。这代表什么他不敢再想下去。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们上去吧?” 放软了口气,他握住IRIS的手向她求合。IRIS转过脸来,满脸泪痕。 “照林。我输不起,我不能没有你” 他拥住IRIS,感受到她的颤抖,轻拍着她的背,眼光却望向远处……… 。 心心扯了扯向东的衣服,似乎有话要说,向东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忘了跟顾志华说说那件事了” “那件事?哪件事啊?你不说清楚,我可是不陪你去找人的” “人家不正要跟你说么?” “嗯,我听着呢” “就是……就是…………凤凤有了” 向东本打算故意装听不见,让心心多说几遍的。不过,刚才心心在说什么?有了?不会吧?他就是想装没听到也装不出来了,这可是一重磅极的炸弹啊。他仔细思考着心心所说的那两个字可能会代表的意思,不过,只有一个结果会让心心这么疯狂。 “你不要扶我,让我晕全儿……” 向东作体力不支的样子,身子一歪就要倒下。 “装死也得看时候啊?现在你还晕,快起来帮我找人。起来,快起来。。” 粗鲁的拉扯着向东,心心都快急爆了,哪有心思跟他在这闹着玩啊。向东歪在那里任心心怎么拉扯也不动,心心看他那样更气了,一跺脚准备走人。 “慢着,先打个电话再走”向东慢条斯理的开始拔号。 有电话进来,顾志华慌忙接起。 “喂!是凤凤么?” “哥们,要是凤凤肯给你打电话,你也用不着这么着急了不是?” “向东,找到凤凤了吗?” “很想回答你是,但是,你得失望了。没有,因为我还没有开始找。不过,我现在要说的话你听清楚了,这可能比凤凤不见了还要让你受刺激” “你说吧” “凤凤怀孕了” “怀……孕…?” “不要告诉我不关你的事,我不会信,要是和你没关系,我老婆也不会来这儿找你” 。”” “哥们,我挂了啊,你最好快点找到凤凤,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有很多事情不用多说,有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人说。顾志华觉得真是要疯了。这个世界怎么了,一件接一件的,他快要承受不了。他想起了那个夜晚,就是那个夜晚么? 乱了,乱了。他刚刚和别的女人订婚了不是么? 凤凤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为什么不说?难道………? 他不敢再想下去。心中那个可能会发生的一切,让他不能再犹豫,一定要找到她,马上……… 如果凤凤不肯告诉自己的话,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不打算要那个孩子。他不敢再往下想,因为他知道他没有时间了。 终于明白什么叫“气若游丝“了。 我想我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连大口的喘气都觉得费力,不能停下来,不能回头看,不能…… 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只是心痛,心痛不已。每一步几乎都用尽全力,每一步都像在刀尖行路。 阳光很刺目,我垂着头,一步,一步 他觉得喉头哽咽,想大声叫她,却又喊不出。 凤凤,我终于找到你,可你出现在这里,让我情何以堪? 你为何说都不说一声就自己跑来这里,你的样子那么虚弱,整张小脸惨白如纸,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自己? 凤凤,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们之间,十米的距离。 远么?不远,近么?也不近。 有那么多该痛哭的理由,在见到他的同时,却只是微笑,用我最大的努力保持,再保持… 他向我走来,那步伐有些紊乱,每一步似有千斤。来到我跟前,我抬眼望他,幽黑不见底的双眼,染上层层薄怒。他是在生气么?还是我看错了?忽而又转化了情绪,一种看不清,道不明的忧伤,漫漫无边的渗透。那眼中或是心痛,或是悲伤。我分不出。可我不愿看到这样的他,他快乐才会是我所愿。是我所求。 “对不起”他说,语气中饱含多少伤心,无奈? 我静静的看他,微笑,微笑,对自己下着命令。我不愿他看到我此刻的脆弱,无助。 “为什么?” 这一句包含了多少层意思?他来了,他还是来了。心心一定是急坏了。我可以想象我关机后心心的慌乱。她忍了那么久,只因她答应我不说。可我刚才的表现一定吓到她了,所以,她才会找上顾志华。 他知道了,那又如何?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不用为这个自责” 微笑,微笑 “你该告诉我” 我的回答,显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身体明显的一僵。 “有必要吗?告诉你,然后哭着喊着要你负责?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我还是没有抑制住自己,说话那么大声。更像是在撒气。 至少我该在你想哭的时候陪你落泪。 他想这么说的,可他说不出口,强烈的挫败感包围着他,透不过气的悔意撕扯着他。 “对不起” 又是这一句,我想我明白他要说什么的,只是我刻意的不去想那么多。 真的很痛苦,没有想过会这么痛。,像一根肉刺在心头穿梭。也许,顾志华的心中,更痛上半分。但,事已如此,虽不是好结果,却也是一个必然。 会出现的结果。 他走过来,轻轻抱着我,那么轻的动作。仿佛我是个易碎的娃娃搬小心的抱着。 没有哭泣,没有眼泪。只有无言的悲伤在漫延… “你醉了,我想你一定不会记得” 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只是我从未开口问过。今天,我才想要问问他,亲口的。 “原谅我,我需要时间” 他知道,原来他记得,莫名的,我却有点欣喜。 我想我是疯了,真的疯了。 也许是太累了,整个晚上我睡得很沉。早上醒来,时针正指在11:00的上面。我好久没有这么能睡了。昨天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点,我用眼光四下打量,他,不在身边。 我有些恍惚,难道,是梦么? 赤了脚下床,冰冷的触觉,让我缩回了脚,寻找自己的拖鞋。 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比昨天要好上很多。 我轻抚上肚子,心情有些飘浮。 所以,昨天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他也真的来找我了。并且送我回家,守着我真到我睡着了才走的吧。 嘴角一扬,我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到底,他还是走了。如果,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他的脸,我想我会更加感动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0章 孤单 屋子里静悄悄的,突然让我觉得孤单了。一个人的感觉真可怕。 心心,一定也在忙吧?不知道顾志华有没有跟心心说这件事呢?要是心心知道了,肯定会骂我的。但是,现在,我多希望心心在我身边,骂我也好啊~。 或者只要不让我一个人呆着,我就不会这么寂寞了吧~。 我要出去,不要一个人在家呆着,要找一个人多的地方,游乐场,公园什么的都可以,只要人多就好了。 起身的时候,一阵晕眩袭来。 我眼前一黑,直直的就要倒下。倒下去的时候,我心里在想,竟然这么虚弱啊?我崔美凤居然也能这么“自然”的晕倒啊。 还好,并不太疼,我大概摔在床上了,居然还有温温的。 闭了眼不打算马上睁开。脑袋还有点沉,我想我再闭会儿眼,估计会好一些。 我的脚一下子脱离了地面。 腾空? 这气息那么熟悉,那么的 陡然睁开眼,是那么天使般的脸,他在笑,如二月春风般的温暖。 。 他放我到床上,帮我脱了鞋,盖好被子。 “身体不好就不要乱动,要什么就叫我” 他的声意那么好听,透着些甜。我不记得他有多久不这么和我说话了,也许也不是很久,只是我忘记了这种感觉。 “你,没有去上班?” 那温润如玉的脸庞。依然在笑着,只是眼神中掠过一丝伤痛。 “我今天哪儿也不去,只在家陪你” 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说这种话,我肯定会开心到哭死。可我现在也一样想哭死。我不要他的同情和怜悯。 “我没关系” 我扭开头,拼命的眨眼,听说这样子眼泪可以眨回去。 “我帮你请了一个月的假,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 听到他的话,我吃惊的回头。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请假了。他会不会太自我了? “我不用………” “你需要休息” 他没有让我把话说完,那一刻他的眼神清澈,如两潭清泉般宁静无波。只是那眼神中的不容抗拒的是什么? 你不要这么样看着我,会让我误以为你也喜欢我。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不是这么说。 “我不想睡了” 他看我认真的样子,听我说这么突然的话,头一歪,说出来的竟然是。 “饿了吧?” 嗯,我想这一句话和我的上一句应该真的没有什么联系的。怎么就自然的接过来说呢?不待我再说话,他已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端过来一碗粥。看他的动作,我吓得不轻,他是要喂我么? “我可以自己吃” 现在不制止的话,接下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自处了,他笑着把碗递给我。我埋头喝着粥,不得不承认,他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 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他却是当真的好几天不去上班,只在家陪我。 虽然我心里头欢喜得很,但我明白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看他每天电话不断就知道他有多忙,说实话,我有些感动了。也许他放下工作来陪我,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我就是有些不忍。 终于,我劝他回去上班。他有一丝犹豫。 就是这样的,如果他还是像那天一样毫不犹豫的说要在家陪我的话,我一定会彻底的被他感动的。可他终是放不下昊天的。罢了,我知道怎么做。 他终于去上班了,又剩下我一人。心心每天都会来看我,但大多时候是在骂我蠢。以前我倒是不觉得。可是当心心罗列出我做过的一切和顾志华有关的傻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心心是对的,我还真是蠢啊。 有些想上班,我不习惯于这样子无所事事的过日子。顾志华不同意,坚决让我休息完一个月。我说他大惊小怪。他却只是拿奇怪的眼神看我。我知道眼眼神中的意思,所以扭头不看他我以为,这一次我真的会很平静的过完这无聊的一个月,可事与愿违。看向来人,我有种预感。不平静的事又来了。 来人正是林校长,顾志华的母亲。 我不确定顾志华有没有把我们的事情跟她讲,所以,我更加紧张。如果她知道了一切,来找我是想怎么做?如果她不知道,又为了什么来找我? “你,还好吧?” “嗯” 不用再猜了,她已经知道了,。 “看上去,脸色不错,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了吧?” “嗯,谢谢林校长关心” 她问这些是出于关心,还是开场的必然,我分不清。我只是平淡的回应而已。 “你好像太客气了” 有吗?也许是有吧,只是现在的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顾志华的家人而已。没有其它。 “是林校长太客气了,我受了影响而已” 她笑了,一如往常一般,笑得那么优雅。她看我的眼神似乎在逃避着什么,闪烁不定…我很固执的看她,都不眨眼。也许,是我看得她不自在了,她端起我倒给她的茶水喝了几口,假装视无不见。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不会傻到以为林校长来找我,只是为了表示一下关心。 “凤凤,你觉得我们家志华怎么样?” 终于要说到重点了吗?我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但绝不会像是字面上这么简单。 “很好啊,不过,我更想知道林校长问我这话是为了什么” 拐弯抹角一向不是我所善长的。想知道的事,不会套话的时候,就直接问吧。 “够直接,我也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那我就直接说重点了” 她不再笑,甚至于有点严肃。我强装镇定,但接下来的话,还是主餐觉得一阵阵的揪心的痛。 “你喜欢志华是吧,你可以不承认,但你的眼神骗不了我。你看他的眼神和我当年看你父亲一样。是想爱不能爱的委屈。也许志华也发现了。他不说但不代表他没有感觉。他是我生的,我很清楚他在想什么。我这么说,你明白吗?我是想说志华也喜欢你,比你想象中要多很多。只是,他和你一样,有着想爱不能爱的无可奈何。他有他的责任。在家人与爱人之间,他舍弃了你,虽然心痛但默默承受着。” 他也喜欢我,比我想象中要多很多。这句话,如果是顾志华来说,我不知道我会不会高兴得晕倒。但是现在是他的母亲来找我。这绝不是重点。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要你离开我的儿子” “这又是为什么?” 我不喜欢和人家拐弯抹角的说话,要么就痛快点。 “如果志华不娶高雅婷的话,昊天绝对支撑不了,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钱,也不是因为舍不下现在的生活。昊天是志华的爸爸一辈子的心血。他为此付出了太多。如果昊天没了,我不敢想象他会有多难过。他是我的丈夫,所以我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所以,你在儿子与丈夫之间,选择了丈夫” 我知道我口气不太好,可我就是忍不住激动。 “志华有多优秀,我心里很清楚,如果昊天没了,他也就什么都没有了。一切要从头开始,我相信我的儿子有能力做出一番事业。但那需要太多的时间。现在,也许他心里有你,但感情是可以慢慢遗忘的。只要你离开,只要他不再见你,所以我只是选择了牺牲你。” 牺牲我,我已经浑身颤抖了。原来我还是没人要的凤凤。每个人在遇到大事小事,都不想要的凤凤。 “你很残忍” “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么说会对你造成很大的伤害,但志华已经有所行动了,我不能再沉默” 我不知道他说的行动是指什么,但我知道,现在的林校长,和我以往看到的不一样,不一样。我又觉得累了,好累好累。 “圣诞节过后,我会离开” 不想再纠缠下去。也不想再见到她们所有人。没有人会真正的在乎我,只有心心,所以,圣诞节的婚礼我一定要参加,然后,我会离开,逃得远远的,不让任何人再来伤害我。 我得承认我真的是个懦弱的人,至少在感情方面我是。只要是有一点点的阻碍。也会让我退避三舍。 有人说,这叫爱得不够深刻。 所以才会如此,真的是这么样么?,如果不够深,为什么我会如此不舍? 爱情对于别人也许是无可或缺,但之于我而言,却是避之蛇蝎。 我知我的性子太过执着,爱上一个人怕也是用一辈子的时间也不会忘却。 所以,我不敢轻易付出真心,可爱情总是在悄无声息的慢慢滋长,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烈。等我想要清醒,已是无路可回。 顾志华,顾志华,顾志华。 我在日记本上疯狂的写着他的名字,因为用力过猛,连纸都划破。 我伏在桌上哭泣,无声的落泪,。 顾志华,顾志华,顾志华……… 在心里默念千万遍,我,舍不得 抬腕看表,21:12,时间还早,顾志华扔下手头上的尚未处理好的文件,拎起沙发上的外套,打算回家。今晚他总觉得心神不宁,总也不能集中精力的做事,还不如早些回家看看家里的人。 想起凤凤,他总有些捉摸不定她的情绪。 她笑不代表她快乐,她哭不代表他痛苦。她总会刻意的隐藏自己的情绪,藏得那么深,那么让自己分不清楚。 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仅仅是崔美凤而已,也许是那个离别前的夜晚,也许是那个舞会上的观音。或许还可能更早一些。总之。他们的遇见,不再是普通的关系。他的心里也突然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位置。 她有一双惑人的眼睛,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有多美丽。 当自己觉察到自己驿动的心。也曾经很排斥,总以为那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到如今连自己也找不到理由骗自己。他走了多少弯路,才明白自己的心意,现在,他已做出决定,他不会再退缩,不会再让步。 凤凤,我会守着你,一直走下去。 高雅婷那里,自己会找机会说清楚,但需要时间。 他还要一点时间来缓和现在的情势。他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毁了全家的希望。所以他还不能跟凤凤表*意。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等等我。 这句话,他在心里说过许多次,虽然从不曾对凤凤说,但他希望她能和自己心意相通。 凤凤,你会了解的吧?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你越是想它过得慢点,却感觉它过得越快。 明天就是圣诞节,明天就是心心出嫁的日子了。 过了明天,我就会离开了,离开我所不舍的一切的一切。 总感觉,顾志华这段时间对我特别的好,好到让我难过。为什么?为什么?请你对我残忍点…这样,我才能无所顾及的抛开一切,这样我才能走得无须牵无挂的酒脱。 不会告诉我和林校长的约定,从他的表现来看,林校长也没有跟他说过。这只是我们两个女人之间的承凤。 “凤凤,你好了没啊?” 我在更衣室里发呆的时间太久,心心在催我了。 “好了好了” 伴娘的衣裙早就穿好了,我嘴里答应着她,随之走出更衣室。 “腰好像大了一点,凤凤你又瘦了,这可是才改好的礼服,你说我结婚,你减那么快干嘛呀?成心气我不是?” 心心穿着订好的婚纱过来扯着我身上的礼服唠叨个不停。心心穿上婚纱的样子真美,不过,她只要一开口就要扣分咯。 “唉,我也没有故意要减啦,只不过是天生魔鬼身材而已喔。和你不一样啦,你那是吃什么都胖啦” 我说话的时候,还故意拿惋惜的眼神瞅心心,气得她抻手就要来打我。我一看她那架式,立刻喊道。 “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笑着跳着,就跑开了。 心心,我要走了,可我却不能跟你说。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快快乐乐的婚礼。有一个幸福的回忆。我不能破坏你这最幸福的时刻。 对不起,对不起!!。 。 痛!唉哟~我的鼻子啊!。 跑得太急,不小心撞到人,我捂住鼻子,心疼的想,本来就不高的鼻梁,这一撞莫不要成“平原”了呀!。 “很痛啊?” 废话,不然你试试看啊,不过,这声音…… 我退后一步,看清来人的脸,捂着陆鼻子点头。 “谁让你走那么快?路也不看…………” “你跑,你还跑,我……” 这时候心心大喊大叫的跑了过来。看到顾志华也在场,立刻安静了下来。脸也不自然的红了。看这情况我估计不用回答他的疑问了。 他穿的是一身黑色的礼服,那他是。 “伴郎” 又看穿了我的心思么?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向东和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伴郎?估计这也是心心的主意吧。又想找机会撮合我们么?可惜。这番心思只能浪费了。 “很漂亮” “嗯?” “你穿成这样很漂亮” “谢谢” 这下轮到我脸红了,我和顾志华,这么恶俗的对白,以前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是怎么了? “我先去向东那边看看,一会儿再一起回家” “好啊” 我干笑两声,心里咚咚咚的跳得欢畅。顾志华最近的表现太好了,好得我又开始心疼。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想起前些天心心跟我说,他和高雅婷的婚期暂延了。可他的轻松的样子,看不出来这件事情对他造成的影响。如果是高雅婷提出的,那会是为什么?如果不是,顾志华又是用什么方法来说服高家不停止给昊天的资助呢?也许,商场上的事情我真的不太懂,特别是关于这种商业性质的婚姻 圣诞节终于到了,心心也终于要嫁了。 天还没亮,大家就有条不紊的开始忙碌着。心心今天是主角,所以只要坐那里任别人”摆布”即可。这样可辛苦了我这个伴娘,跑上跑下,跑进跑出的忙乎着。 虽然忙,但我也记得刻意的妆扮了一下,做为心心的伴娘,我也不能怠慢了去。嘴里这么讲着,心里想的却是,想留下这最后的美好印象。 九点多的时候,向东的车就来了。我尽力的扮演了一个好伴娘的角色。刁难新郎,还找他要了几份大大的红包。我接过红包的时候,没看到向东心疼的表情让我遗憾了好半天,看来,向东取了心心也是乐得顾不着心疼钱了吧。 顾志华果然做为伴郎的身份和向东一起过来了。我虽然想对待他如常人一般。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自在。只是假意的拦了几把。也没太为难他。 闹着笑着,新娘子终于被新郎的一伙人给”抢”走了。 心心和向东坐婚车在最前面,我和顾志华被安排坐在后面的一个车子里跟着。这估计又是心心安排的吧。明明还可以坐车,却偏偏只坐了我和顾志华。 他今天没有开车过来,只是安安份份和我坐在后排。 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气氛好像太尴尬了一点。这么喜庆的日子,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开口的时候,司机倒是先说话了。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司机。就是向东的一个同事,长得也算是阳光帅气。 “你是凤凤吧?” 指了名道了姓。当然是跟我说。,因为还在开车,他没有回头,是冲着后车镜对我说的话。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微笑着答话,心里也舒了一口气,这才像话嘛,大家都闷着那倒是奇怪了。 “向东总爱把心心挂在嘴边上说,这一说到心心,她又总爱把你挂在嘴边上说,想不知道也难啊”他说话的时候,眉飞色舞的。很能够感染人的情绪。我也跟着他笑了。顾志华讯速的扫了我一眼,我装没看见。 “心心就是这样的,跟谁好就成天说谁” “不过她的个性很招人喜欢啊!对了,忘说了,我是高健,很高兴能认识你。不过,你现在开车,就不跟你握手啦” 这个高健还挺逗的,估计向东一定和他关系很不错。个性那么像。年纪也相当。 “你的名字倒是很响亮啊,我是顾志华,很高兴认识你” 不待我开口,顾志华倒是插了一句进来,我横着眼看他,莫名其妙啊,人家是在跟我说话呢。 “你好,你好,哇说真的,我要是向东决不会找你当伴郎的,完全的把自己给比下去了” 高健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故意七歪八扭的。我看了忍不住笑了。他看我笑,他也呵呵笑了。 “你也别笑,我看心心也是找错了人咯,你当伴娘也就是专门来抢镜头的” “哎………你这话叫心心听到了,小心喔” 他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小心奕奕的问我。 “你不会出卖我的吧?” “会” “会” 第一个会是我说的,第二个会是顾志华说的,我没有想到他会同时和我说出这个字,更没有想到他也会有这么幼稚的的举动。 卟哧一声就笑了,这也许是我这些日子以来,笑得最不刻意的一次。 顾志华看着我的脸,有一瞬间的失识。然后,他也笑了,笑得那么温柔,那么直接,没有一丝丝的娇情。我望进那两潭深水。仿佛能捕捉到什么东西,我只是扭头,不愿再看。 好在,车终于到了教堂,我得以喘息。至于那摸不清的情绪。 我不愿再深入…… 像所有电视剧里所看到的一样,心心的婚礼庄而圣洁。 当向东站在牧师跟前等候。 当心心穿着雪白的婚纱走过红地毯。 当向东握住苗爸递过来的心心的手。 当他们宣读拆言。 当他们交换戒指,相互亲吻。 这一切的一切,像梦一般显现在我眼前。大家都在幸福的笑,我当然也是如此。从没有感觉到这么纯粹的幸福,真真的让人陶醉。久久不愿醒来。 顾志华的视线紧紧跟随。眼中全是凤凤的身影。 她是那样的美丽,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月牙白的小礼服,松松绾起的发丝。有几缕调皮的散落飞舞。 他看得移不开眼。她的眼光却闪闪避避。 凤凤,你为何不看我,你真的不懂么? “现在,想要结婚的人可要注意咯” 心心笑得灿烂。手中高高举起的手花,鲜艳芬芳。所有的未婚的男男女女,都期待的看着那一束。我轻笑如果我要想,心心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抛给我。可我想要么?我不知道。 顾志华的眼光也没有离开过那束小小的手花,他也想要么?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他不像是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人啊。 为了高雅婷么?好吧,我承认我心里有点酸酸的,你这么想要的话,我偏不如你意。 我扬起脸,给心心打了个眼神。她会意的向我眨眨眼。 一道粉色的孤线划了出去。却不是我的方向,大看的眼光集中到了一个点。争相上前抢夺。没走几步大家都有点傻眼。花儿直直的冲向了教堂前的喷水池。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1章 愿意 没错,今天大家都是盛装前来,没有几个愿意把自己弄得湿嗒嗒的吧。 突然,一道身影掠过,黑色的礼服。我暗叫不好,一定是顾志华。 他就那么想要那个么?宁愿落水狼狈也不愿止步? 把心一横,我也冲了上去。 有人拉住了我,是谁? 我回头,是,志华。 那花儿呢?我再转过头去,水里没有。 “你在找这个?” 他举起手里的花束送到我眼前,花儿香气淡淡的,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我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手里的花儿。 身后掌声如雷般响起。 “顾志华,好帅啊” 是心心的叫声,向东也抻出大拇指向顾志华比了比。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在看清楚我们现在的姿势。我也不得不佩服我们自己。只一厘米。我们就会掉进水里,也就是说,顾志华在接住花束的同时,还漂亮的接住了我这个意外的”物体” 我有些郁闷啊,还是没有抢到呢,他却硬是把那花儿塞到我手里。 看着众人热切的眼神。我咧开嘴使劲的笑着。心里琢磨着这花现在是我的了,还算不算数呢? 向东的车载着心心绝尘而去,开始了他们的蜜月自驾游。车子开了很远,我还可以看见心心挥动着的手。 心心开心着,所以我也开心着,她幸福我才可以安心的走。 宾客们都渐渐的散了,我也向苗爸苗妈告辞,顾志华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我拒绝了,绝不是故意,是因为我约了冯书维谈辞职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任何人说,但是,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公司那一边,至少也得交待一声,才算说得过去。早先没有说,是怕说了会让别人知道了。 但现在也到了最后一天,没法子再拖。 我把辞职信放在冯书维的眼前的时候,他是真的惊讶了。 在他手下工作也不算短,虽然也没有做什么重要的工作,但我也从未有过什么过份的抱怨。他以前给我涨起来的薪资也并没有因为安安的出现,而减少。总的来说,这份工作算得上是,不吃力但却很优渥的。 “很抱歉,现在才来跟你说,但我已经决定要走了,希望,你可以理解” 话说得极诚恳,或许能算得上我在他面前说得最真诚的一次。他依然有些不解的样子,但也没有再多言。龙飞凤舞的签下了冯书维三个大字,我舒了一口气,他到底还是个好老板。 “我和安安如果结婚,你连喜酒也喝不了” 他无限惋惜的说着。倒像是真心的,我取回他签好字的辞职信,灿然一笑。 “恭喜,恭喜!不过,比我想象中要晚了一点” 以安安的个性,再加上她还有了BB,拖了这么久,倒是真的有些晚的。 “先注册,等安安生下了宝宝,再补办酒宴” “喔!为什么?” “呵呵,本来早该办了的,你知道,安安以前的事,我妈知道了一些。你大概也能想到是什么情况了。所以拖到了现在,终于是点了头,可安安的肚子现在太显了,所以就等等咯” 可以理解的,冯妈妈的个性,以她当初对安安的评价,要是知道安安以前的一些事情,肯定气晕掉。看来这个孩子来得还真是及时呢,不然,这大好姻缘说不定会毁了。不过,冯书维能够这么平静的说出安安的情况,看样子他对安安的过去并不介意。看来,安安真是找到了人了。我身边的两个朋友心心和安安,虽然安安和我并不深交,但也熟悉。她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真替她们高兴,虽然我 “你说得这么简单,我知道这中间你们一定也经过了很多努力,这感情来得不容易,珍惜喔!!虽然安安,以前的个性是有点,那个!!但她真是个好女孩,至少没有什么心机” “这也让你知道啦?果然是我的《机要》秘书。所以你走了我会很不习惯哟~” “下一个会更好” 微笑着,摇摇手上的辞呈。示意他此事已成定局,勿需再议! “顺风!” 他倒是简单,不过,这也是他优秀的一面。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也不用讲太多。 “谢谢” 转身的时候我又想起什么,回头对他一笑。 “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不错的老板?” “没有” “啊!你真是个好老板” 我夸张的说着话,笑着走了出去。听到背后传来爽朗的笑声。 走出公司大门,却意外的遇到一个人。 “真巧” 我先开口打了招呼,度假村的案子虽然是顾志华负责的,但孟照林做了昊天的骨干极人物,自然也有参与,所以在这里遇到他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是第一次遇到你” 出差回来又休假了,他当然不常见我了。 “前段时间休息了” “喔,那现在是回来复职的?看样子,以后见面的机会会很多” “呵呵”我只是强做微笑,心里却是在说,以后怕是见面都难了。 “一起吃个饭如何?” 略一犹豫,但还是点了头。 绿野仙踪,好久不来这里,一切如旧。他选的那张桌子,正好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所坐的那一个。 他故意让我坐在当时所坐的那个位置,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大胆呢。回忆总是美好的,特别是开心的事情。 我不由得轻笑出声。 “喝点什么?” 喝什么我并不介意,其实我本无意跟他出来,只不过,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可做,找个人陪陪也不错。我想到那天晚上他一口气说的那一长串咖啡的介绍,张口说来。 “咖啡” 会意一笑,他估计也知道我点这个的理由了。 “要南山么?” “不,我要卡布奇凤” 南山虽好,但我更喜欢卡布奇凤这个名字。 没有要主食,事实上我没什么胃口,出来坐坐即可。孟照林也不骨点吃的,他的理由和我一样,只想来坐坐。我不置可否,只是笑。 因为不是高峰时间,所以这里人并不算多。没有等多久,我们点的东西就上来了。 努力想象着喝咖啡时要注意的细节,轻啜一口。 如果非要我说个所以然来,还真说不出。我只是感觉到味道还不错。对于美食,我一直没有什么研究,也不挑剔。只要合乎味口便好。卡布奇凤,我是第一次喝,其实咖啡我也喝得很少,真是无从比较的。 “味道如何?” “不错” 我想还是随意点,不必要故意装得很懂的样子,毕竟我真的不懂品尝。 “好像不是太满意呢” “没有,只是………” 只是我有点头晕了,我甩甩头,闷着脸再喝了一小口。这两天忙着心心的婚礼,也没有睡好,怕是太累了。 “只是什么?” 他顺磁餐的话问我。我艰难的抬头看他。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头好晕,好晕,身体有些轻飘飘的。 他的脸,怎么变成了两个,不,不是,有三个,四个…… 我的身体晃了晃,我用双手撑住了。不行,我的手没有力气,倒下去的时候,我突然害怕起来。 顾志华,救我。 我慢悠悠的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刺得我眼疼,甫又闭上,再睁开眼。是医院么?不过,这间病房的吊灯真不是盖子的,这么豪华的水晶吊灯估计不便宜吧。 我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四下看了看,。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墙纸,粉色的。 我一个激灵,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粉色的,没有医院会是粉色的一切。上下打量自己,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且这床超柔软。超好睡的。那这里到底是哪里? 静静的打量这间房,绝对是女孩子的房间,因为床上除了我,还有好几个大的娃娃。目光探到一处熟悉的面容。我一伸手,那相框已到我手里,。 怎么会是,怎么会是她? 照片里的人正是IRIS,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这的确是IRIS。虽然照片里的样子尚且稚嫩。但那么漂亮的脸蛋,我怎么会认错呢?这下我更糊涂了,我怎么会睡在IRIS的房间里? 不行,不行,我得想想。,想想。 先是,心心的婚礼,然后,我回了公司,再然后我辞职了。再就是出门遇到孟照林。他约我吃饭。然后,喝咖啡。 咖啡………就是那杯咖啡。 好像有一点头绪了,就是说,孟照林在我的咖啡里放了点“料”咯?可是,他明明碰都没有碰到我的杯子。那不是他的话,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又怎么解释? 唉哟,推理我不行啊,干嘛非让我想这么复杂的事情呢? 不想了,不想了,直接找人问个清楚。 不会吧?有没有搞错啊?门打不开,那这又代表什么? 我回过身来去开窗户,落地的玻璃窗哗一下的就打开了。呼还好,还好,这个打得开。不过我的欢喜只保持了10秒钟就僵住了。 四楼,从这里往下看,还是有点怕怕的,我不能飞,估计下去了就得死。 这是什么情况嘛,绑架么?绑架的话,我一睁开眼就应该可以看到绑架我的坏人啊?那如果是请我来参观,这也不是待客之道吧? 我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计可施。 一陈冷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哆嗦。刚才太着急,倒是没有发现外面这么冷的。 我放眼一看,哇……不会吧,海,是海耶,。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从来没有在冬天来看过海。倒是别有一翻情趣呢。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心情,如果不是现在这样子的摸不清状况。我想我会很开心看到这一切。 想到自己的处境,我便泻了气。 “怎么办呀?” 我无精打采的回到房间里,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啦。 手机,对呀,打手机找人来救我啊。我跳上床,东找西找,别说手机,连包包也不见了。不会吧,这是不是就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总结了好多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情况。没有一条称得上是合理,唯一让我清楚的的一条,是孟照林,这事儿,他一准儿脱不了关系。 只可惜,现在那个死人不知道在哪里。 着急,心慌,郁闷,疑惑,害怕,好像都没有办法形容出我现在的心情。 现在,我只有一个想法。让那个来为我”解惑”的人快快出现,哪怕结果是最坏的一点。 当顾志华在家里摆弄了一个下午准备晚餐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凤凤已经“凭空消失”,。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晚餐给凤凤,所以,他另外准备好了金色的烛台。虽然他很不屑别人这么做,但事实上,所以女人都喜欢浪漫,而烛光晚餐和浪漫一直是用等号连接的。 直到他昏昏欲睡,直到蜡烛成灰,凤凤都没有回家。 很失败呀,第一次正式的想对凤凤说些什么,便是这样的结局? 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一整天都集中不了精神。顾志华打了无数次电话了,不是接到语音信箱,就是说关机。 这不是巧合,也不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开着会的时候,顾志华的脑子里想的竟是这个。他也觉得自己有点离谱,但另一个声音在对他说,如果他现在还是为了工作而没有任何行动的话。也许是一辈子的错。 他毕竟是理智胜于情感的人,虽然沉不住气,也忍到了会议的最后,。 崔董的那句“散会”的会字还没有说出口,他人已消失在会议室。崔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喂!心心………” “哇哈哈………崔小子,你不错嘛,我还以为除了我妈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会是凤凤,没想到是你呀” “她,她可能是不想打扰你们的两人世界” “那倒是” “玩得开心点” “冯经理,有件事情想问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诉我” “崔美凤?” “对” “昨天她有来过,递了辞呈,态度很坚决” “就这样?她有没有说一些特别的话?” “有,有,她说我是个好老板” 。”” 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能问的人都问过了,没有人知道凤凤的消息,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顾志华在家里也发现了凤凤还没有带走的行李,看样子真的打算离开的么?可现在人是真的离开了,行李却在家里。 报警,只有报警了。 顾志华打电话的手,被什么人按了下来。他转身,看到是林婉如。 “妈,凤凤不见了,昨晚上也没有回来” “我知道” 顾志华眯了眯眼,他不记得给家里说过这个事情。 “电话打不通,她不辞职…………`” “我都知道” 顾志华的心开始发冷,母亲的面容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不过,她如何知道这些的呢? “妈,您知道什么?” “她走了” “行李在家里,没有带走” “可她确实走了,这是我和她的约定” “妈,您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让她离开你,是我来要求她的,凤凤是个好女孩,可她不适合你” “妈…” 顾志华的声音近乎哀求,有许多话一起涌上喉头,却堵在那里讲不出口。 “志华,妈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妈不后悔啊…凤凤,是我对不起她” “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 “她还会回来么?”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却比别人更不知道。凤凤,你去了哪里,你一定心里恨死我的吧?恨我这么不负责任,恨我从来不懂得怜惜你。恨我从来不懂你的心。 “妈,从小到大,你们说什么,我都听着。你们做什么,我都认同着。可是,这一件事,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凤凤有多苦,明知道她有多委屈,为什么还要这么样对她?” “因为,我不能毁了这个家,不能毁了你” “我们家是因为凤凤才毁的吗?如果没有凤凤,我们家就能好起来?” 顾志华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对林婉如说这么重的话,他是气疯了,却是气自己,不能保护想在保护的人,不能留下自己最想守护的人。 “至少现在是” “妈,我真的对您好失望,好失望。您也和别人一样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有能力让昊天好起来” “志华,妈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昊天现在……” “够了,妈,我不想再听,也不想再说什么,我的心,好痛,好痛” “志华,妈真的错了么?” “您没有错,是我没本事,是我没有责任心,是我一直在逃避。可现在,我不会了,我要去解除婚约” “你疯了么?” “我没疯,我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昊天,你爸爸………” “妈,相信我” 他的眼神中弥漫着无边无际的哀愁,看得林婉如也吃了一惊。也许,全对凤凤的心,比自己想的多更多。 我以为,很快我便能知道结果,可那个为我”解惑”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而我,也重新的有了一项新的认知,我,崔美凤,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个没钱没势的普通人。叫人给”软禁”了。 没错,这里有人给我做饭,有人为我洗衣,如果我张嘴,连洗澡水都有人来为我放。 可我还是不喜欢这里,或者说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除了这栋别墅,我哪儿也不能去。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是很想逃走什么的。不过,试了几次都被抓回来后,我也死了这条心。 这里的人都对我不错,我只花了两天时间就和他们打得火热了。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我都快要以为我是这里真正的小姐了。我整天整天的没事可做,帮扫个地吧,福伯说那是他的工作,帮做个饭吧,福婶说不要抢她饭碗。修修花草吧,李叔说我那叫催残植物。做做卫生吧,魏姐说我做不干净。所以,在这里,我真成了一“废物” 没错,除了这四个人以外的人我都不认识,虽然我常常涎着脸拿些现成的水果,咖啡来讨好他们,不过他们总是酷酷的不理我的。因为他们都是保全,不过不是为了保护我,或者也会保护我吧,但,他们最主要的作用就是不让我出这个大院子。 我成了真真正正的笼中鸟。哪儿也不能去。 从最开始的愤怒到慢慢的接受,也没用多少时间,毕竟我算是一随遇而安的人。除了不能到处跑以外,这里的生活,简直轻松到让我想哭。 于是我认命了,好生的在“家”里等那个人出现。告诉我理由和结果。 只是这个“解惑”的人,来得比我预期的整整晚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的一天,我嘴里吃着水果沙拉,手里开始胡乱的按着摇控器。那熟悉的笑容,那熟悉的脸。我停了手,坐在那里看得眼都要发直。 这是我”闭关”后第一次看到顾志华的脸,虽然是在电视机里面。 然后,接下来我看到的一切,更让我瞪大了眼,我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事实摆在“电视机”前。 我想了想,决定去换件衣服,还要好好的化个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来为我“解惑”的人就要来了,虽然那个人我心中有数。 厨的时候,我想起第一次看到这里面的衣服的样子。 衣服的颜色由浅到深,由薄至厚的挂了一大排,硬是把我给看得痴了,那个时候我才了解什么叫“钱人”的衣厨。 魏姐说这些都是给我的,我听了又呆了一次,不过,我哪儿也去不了,人也见不了几个,这么多衣服,穿给自己看么?所以,我在心底里狠狠的鄙视那个有钱的主儿。 我打扮得漂漂亮亮了,才下了楼,。 福伯,福婶,李叔和魏姐,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我,那倒也是,我来这里两个月了,也没好生“整理”过自己。 我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等人,等人真是件无聊的事情,戴上耳机,听歌中…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爱的歌会痛。 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 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后悔不贴心会痛。 恨不懂你会痛。 想见不能见最痛。 ………。 想见不能见最痛,是谁写的,倒真是贴切。我关掉MP3,不再听下去。 身后异样的感觉,让我不觉回了头。 然后,我感叹,终于来了,却为何,真的是你? 他对我微笑,一如我那天倒下去之前。其实我早也想过是他,却只是不愿意承认。 是我自己不够小心,是我自己太过相信人,现在怨谁呢?谁也怨不得。然后,除了糊涂的过了一两个月,我基本上没有什么损失。 但,他现在出现了,而且真的在那个新闻之后出现。怎么会没有关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2章 问题 孟照林,你到底在这中间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越来越分不清。 “你在等我么?”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真不希望等到的人真是你” “很失望?” “非常” 寻一处最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我心绪难平。孟照林在我身边不远处也坐了下来,谨慎的看着我。 我暗自好笑,这个时候应该小心的人不是应该是我么?他那副样子,倒像是和我换了个儿。 我没有再问他什么,虽然我心中和团乱麻,很想理清楚。 沉默,很长时间的。我也不说话,也不看他,自顾自的在那儿坐着,安静的坐着。 我在等他开口,他既然来了,不可能只是来看看我吧?该说的他总得要告诉我。 看来我是小看他了喔,我忍我忍,我再忍忍。 哎呀……那小子真的不说耶,他就在那看着我,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的,仔细又仔细的看着我。 我能感觉到我额头渗出的汗水,我知道我今天的打扮是有点隆重,不过,也不至于能迷到他吧,他可以天天对着IRIS这个秀色耶。 再给你小子十分钟,再不说,再不说的话。 算了,不说算了。 就算现在我心里不知道有多想知道,就算我现在整个心都提着,我也不愿开口再问他什么。 爱说不说拉倒。我走人不成么? 我愤而起身,却不看他的脸,我也有我的牛脾气。 “你不想问我什么吗?就这么走了,你会甘心么?” “……” 我还真生气了,我就是想知道想到要发狂也不会开口问你。我扭头斜眼看他,用那种我认为最鄙夷的眼神。然后再努力潇洒的走人。 他一个健步上来,扯住了我的胳膊。 “如果你愿意再坐下来,我都会告诉你” 他的眼神,用我现在这个角度看过去,倒是看起来蛮真诚。不过,我又在心底鄙视自己。凤凤啊凤凤,这种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你,你还觉得他真诚。?你大概是越来越疯了。 “我刚才看了一下时间,我坐了43分钟,就是为了等你说这个所谓的所有事情。你确定,现在可以说了么?” “坐下吧,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平静,平静到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要不要我来说说?” 我横眉竖眼可不是假的,要么便说,不说就算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啊? “其实,我不说,你也猜到了不是么?” “…………” 不要跟我打哑迷,也不要让我猜,我从来猜到的就没有好结果。 找回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来,沙发上还保留了我刚才留下的温度。怎么这么烫呢?烫得叫人烧心 “那天,是我带你来这里的,你喝的咖啡里,加了点东西” “IRIS” 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明显的一愣,许是没有想到我会发现的。 “是IRIS放的对吗?她递咖啡给我的时候,我没有抬头,但是她常用的那种香水味儿,我忘不了。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你是怎么放的药在我咖啡里,不过,她房间里还没有用完的那瓶香奈儿,让我明白了一个服务员根本用不起那么贵的香水。所以,那天给我咖啡的人,就是IRIS吧?你的女朋友” 听到这里,他的眉头渐渐松了下来,也许说谎真的是蛮累人的一件事。没有打算让他说话,我继续着“是谁放的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一伙的” 那个一伙的,我说得很轻,但却故意说得很慢很慢,慢到绝对的让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得清清楚楚。 “对你,我只能说报歉,但是…” 他摊开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打断他。 “你认为说说对不起就可以了?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在这里给了我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服务,所以你并不觉得我受到了伤害?” 我针针见血,字字带责的说着。 。”” 我第一次用一种尽乎冷酷的眼神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神闪避着我的。 “送客户的时候,在机场,我看到你取了机票,我叫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问了问才知道你要离开” 记得那天我的心情很糟,要离开我不想离开的地方,如何能开心得起来。所以,我才会没有看到孟照林的吧。 “我不用仔细想,都能猜到你为什么要走。你要成全顾志华和高雅婷,你要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只是,你何苦这么对自己?” 那是我的事,那也是我的选择,就算是林校长不说,也许,我还是会这么做。 “我不能让你走,于公于私。我和顾志华是对手,绝对的对手。如果他还晚几年来公司,如果他还小一点,昊天早就是我的了。可是,他还是有些本事的,他父亲一直做不到的事,他都做到了。他想守住昊天,而我,志在必得” 于公的这一切,我心里清楚他说的是真的。至于那个于私的一条是什么,我真的不懂。但,我现在心里燃烧的是愤怒的火。 我尽量压制自己将要爆发的怒气,想听他把话说完,可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这个男人,在我心里一直是当成朋友看待的,所以那次才会无心的跟了他去,知道他是顾志华的对手的时候,我心里虽然不舒服,却还是拿他当成朋友。可现在,正是因为这种所谓的朋友的信任,我才会着了他的道,弄到这般田地,叫我怎么能够不伤心。 “你现在把我弄到这里,哪儿也不能去,连对外通讯的工具(我的手机)也没收了,这和我走了有什么分别?” 我在怒吼,平复了许久的心情,此刻在胸中激荡着,拍得我心生疼。 “那是因为我们都没有想到顾志华会爱你,而且爱得那么深刻” 当我的怒气视无不见,他的语调平顺,没有一丝波纹。可他知道他说的话多有“杀伤力”么? 。”” 我无言以对,顾志华爱我,这一点我信还是不信?我不知道,因为我分不清坐在我对面的人的话,有几分的可靠。会不会又是一场故意的安排,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 “不信么?不信你为何会逃走?如果顾志华不爱你,如果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你为什么要离开呢?难道他会是那种为了同情,抛弃所有只为同情你可怜你的人?” 他轻蔑的态度,看起来让人不爽到了极点。 “你跑题了”我于是说,他应该给我交待的是为何了把我关在这里这么久,不是谈论顾志华爱不爱我这个问题。 “我只是想让你相信,我不是故意关你这么久”。 他的眼神又变了,不像刚才那么凌厉。又是那种一眼就想融化什么的温柔无害,不能相信不能相信……… “你也许真的要不相信了,他为了你,为了你的消失,决定放弃昊天。” 放弃昊天,不可能,林校长明明那么说过,就算是顾志华愿意,他的家人也不会同意。 “没错,没有人支持他和那个银行千金解除婚约,包括高家的人也完全不同意。可是他却坚持要这么做,宁可什么也得不到,也不要和高雅婷结婚。” 我有呼吸有些不稳,我的心跳有些紊乱,我整个人整个的呆住。 “觉得不可思议了?觉得不能相信么?可你明明应该看过新闻了。今天早上的新闻里难道没有播过这件事情,昊天的让度,度假村的转手,这么热的新闻,你不可能不知道” 新闻里只说了昊天的经营权的移交给了孟照林,只凭这么一点,我如何得知那么多内情?这么说来,顾志华的心里,真的有我,真的有的。 “我带回了你,是不想让你走,只要你不走,顾志华和高雅婷中间就有一根刺。那根刺就是我孟照林的机会,有了这种机会,我才能得到昊天。可我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顾志华居然真的爱上你,而且他居然能为了你放弃所坚持的一切。所以我不能放你出来,只要他找不到你,他就会更急切,只有你不出现他才会更彻底的放手昊天,” 多可怕,多可怕,他说得那么轻松,仿佛只是在说一件事,一件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我的心再次被狠狠揪起。因为这样,所以他一直关着我直到现在,他的目的终于实现的今天。 “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缺能力,我有能力做出自己的事业。可我现在却在做一件很多人都不耻的事情,为了昊天,我做了许多事,为了昊天,我甚至不去想自己的良心何在,你知道我有多痛苦?你知道那有多难受么?” “既然痛苦,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做?既然不耻,为什么还要坚持,既然有能力,为什么还一错再错呢?” 我不懂男人的心,有时候比女人更细,有时候却又冷酷得叫人死了心。 其实我一直也没有弄清楚,一直不懂,不然,我不会这么浑浑噩噩。也许是我太懒得去操心,也许是我太过于天真。我总是相信别人,一味的相信。到现在我却还是想要把他唤醒。 可笑,崔美凤,你有这个能力么?你有这个权力么? “IRIS” 他似喃喃,又似自言自语,。 “认识她那一年,她还扎着两个小辩子。那一眼,我有点惊为天人的感觉。那么小的时候就长得那么标致,长大了到底会美到什么程度。顾志华一直在IRIS身边的,像一个白马王子般护着她,从小到大一直那么呵护着。他们是人人称羡的一对,顾志华18岁生日那天我又看到了IRIS,她对我笑了,那一笑让我迷了眼,让我丢了心。” 我知道他说的那种感觉,一如我当初见到顾志华那天使般的脸。我们同样遇到了优秀的人,遇到了自己的所爱,只是我们都没有做出最好的选择,所以我们同样的痛苦。 “你也懂了是吗?你也懂我的心情是吗?所以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看到我自己。现在,我伤害了你,也同样伤害了我自己。你明白吗?我有多痛心?” 这一刻,我仿佛相信,他的感受,他的痛苦,都是真真切切的感同深受。这种爱而不得,只能选择放手的滋味,没有体会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也曾自卑过,在IRIS的面前,李总的态度让我觉得难堪,所以我选择默默的走开,和你一样逃离这一切。但,我没有想到IRIS却选择和我一起逃走。说来好像就一如现在的顾志华,放弃了所有,放弃了一切的跟着我。她眼着我吃了很多苦,都不会跟我闹跟我哭。这不是她,这不是真正的她要的生活。IRIS应该是美丽的,自信的,而不跟着我哀哀自怜着。知道吗?我赶她走,骂她,不要她。她终于哭了,哭得那么伤心,哭得我的心都要碎了。所以,我又自私的把她留了下来” IRIS跟他走的那个时候,就是出国的那段时间么?记得顾志华说过,他第一次对IRIS的表白,没有成功,也是那个时候的事吧?我没有想过,IRIS和孟照林居然在一起有这么久了,我一直以为是IRIS变心不再爱顾志华,却原来是从来没有爱过。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IRIS还要再回来?” 既然那么深爱,既然吃了那么多的苦,为什么为分开,还要和顾志华订婚,还要再一次的伤了他的心。 “责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顾志华现在所背负的,IRIS同样也有。李董的最后通碟,如果IRIS不回来,就断绝父女关系。如果她不嫁给顾志华,就对外*我” 所以,是这样吗?IRIS放弃了自己的爱人,接受了所有的安排,接受了一切的关于商业利益的事情。 “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是怕李董对付你?” “也许人都是很复杂的,复杂得自己也不了解自己。她在的时候我要她走,要她离开,觉得是为她好,所以我欣然接受了。她,走了。我在那边伤心,我在那边难过,我在那边要死不活。可我忍不住就想她了,好想好想。我偷偷回来了,进入了昊天工作。因为,我知道如果IRIS和顾志华在一起,一定会在那里出现。一开始我只是想看看她,只是想看看而已。” 没有忍住是么?那要怎么才能忍住呢?那么相爱的两个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 “在澳门的时候,我心如死灰,我的爱,就这么在我手中放任自流,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 那个时候,我见着了他,从来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的心受了那么重的伤了。怎么办,我现在就开始同情他了。 “IRIS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知道我不会再放手,再也不会了” 所以,那个时候IRIS不见了,就是去找孟照林了。我真的要对IRIS另眼相看了,她的勇气,偏偏是我最缺少的。 。 “所以,就算是所有人都会不耻,你也要得到昊天,因为得到昊天,李董才会承认你们的感情,才会让你们在一起么?” 我平静的说出了这个答案,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是非昊天不可,只是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选择。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昊天现在所处的情况,是崔董自己投资不当,不然,我想见缝插针也没有缝可让我钻” 这也许是实情,只是我还是难以接受,商业上的竟争远比我想象中可怕。孟照林今天跟我所说的一切,也许只是冰山一角也说不定了。 我不够聪明,却也不傻,很多事,我也猜到了几分。 不打算再继续听下去,因为,那只是会让我更伤心一些。现在的我,反而没有来由的心情开阔。因为,我终于知道了我最想知道的结果。 顾志华,你好傻,傻到让人再也放不下。 我甩开他再次拉住我的手,大步的走开,上楼。 现在,最最最需要做的事就是去收拾一下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因为这里的东西基本上全都不是我的,我要做的其实就是换下身上这件昂贵的衣服,然后再走人。 不过,孟照林似乎不这么想,因为,他又拉住了我。有些恼火了,现在他想要的都得到了,我对他来说,已没有”利用”的价值,还拦我做什么? “放手” 事实上,他放不放我也会去,何必这么纠缠着? “如果,我要你留下来呢?” 如果他不是天生幽默,那就是脑子进水了。聪明如他不该说么蠢的话。留下来,理由呢?我又为什么要留在这个让我不爽的地方呢? “放手,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没有效果么?他还是没有放开我。胳膊上的力道反而越来越强了。这个人平时不是这样的。就算是他现在做了这么多让我不喜欢的事,我内心其实并没有多讨厌他。不过,如果他再这么拦着我的话,我真的会多讨厌他一点的哟~。 他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看得我浑身不舒服。好吧,我静下心来想了想,如果他不肯让我走,就算是他不拦我,外面的保全也会拦着我。也就是说,只要这位仁兄不开口,我还是哪儿也去不了。 所以我怒了,这什么跟什么?我自问并没有招谁惹谁呀?我自问从小到大也不没干过什么浑事啊?为什么麻烦的事情总是跟着我,一件接一件,而且没完没了呢? “凤凤,你是个妖精,是个妖精……” 他的眼睛泛着血丝,许是昨夜没有睡好吧。不过,我现在可不是关心他睡不睡得好的问题。因为他现在正在用那种要吃人的表情在瞪我。还骂我是妖精?我是妖精我还能让他关我两个多月么? “你喝酒了?” 只有这个解释了,他一定是醉了,而且醉得很厉害,虽然他的身上丝毫闻不到一丝丝酒的气息。 “你以为我在发酒疯么?我没醉…不,不是,我是醉了,早就醉了还以为是清醒。凤凤,让我醉了的是你,是你,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我闭上眼,然后再睁开,他还是在眼前,我掐了掐自己的脸,呀…会痛,他还是在眼前。 乱了乱了,疯了疯了。我真的不是在梦游么?如果是在做梦该多好呢? “孟,孟照林,你,你还好吧” 我得小心奕奕的说话,因为眼前的人叫人越来越看不明是真是假。 “你不相信,又不是相信了是么?我现在说什么,你总是怀疑了是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舍不得让你走。我早该放你走了,可我一直不愿意那么做。我对自己说那是因为我要对付顾志华,所以我装傻。可现在我不再有理由留着你了,我就害怕,怕你去找顾志华。我,我不愿意让你走,因为………” “因为你不肯认输” 我可以把他说的话称之为语无论次么?这么优秀的男人,这么理智的男人,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打断他,不让他再继续,也不想再听下去。越听我越是心慌意乱了。 我不相信他是真的爱上我了,也许,也许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喜欢我的吧。那不代表什么,人的一生之中会遇到多少为之心动的人。他再优秀也会是有脆弱的时候。而我,刚好在他最伤心的时候,最失意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 刚才,他也说过,看我便像看到自己一般。所以,他才会有“爱上我”的错觉。他现在分不清楚,是因为现在他不够冷静,而我不同,我一直在这里冷静了这么久。我想把这些说与他听,让他明白,他误会了,只是,他没有给我机会说下去了。 男人比女人力气大,这个道理谁都懂的,不过,当他用力把我摔进沙发里的时候,我在想的是,原来男人生气的时候力气更大,比如现在,沙发多软呀,可我还是摔疼了。 “你…………” 我想发火的,可他的眼神让我害怕,他怎么了,他不是温文尔雅的一个人么? “我说过了,我不让你走。不要妄想了” “孟照林,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先是期骗,再就是禁锢?现在还要动粗?” 我知道我这话说得有些重,要是他现在失去理智的样子,更叫人担心。 “朋友?你当我是朋友么?你不是一直站在顾志华那边?” “你不也一直和IRIS在一起?刚才,就是刚才你还说着你和她的刻骨铭心,一转脸,你又在这里说你喜欢我?孟照林,是你疯了还是傻了?你说我站在顾志华的一边,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你一直都知道的不是么?那你现在这样子算什么?想和我在一起么?那IRIS呢?她那么爱你,甚至为你可以放弃两次的IRIS呢?你要把她放到哪里?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3章 眼神 说不通就是吼的,我大声的骂他,用尽全力的。 他的眼神忽而暗忽而明,脸上的表情,真可谓是丰富多彩。我知道他的内心也许是汹涌澎湃。但我又何偿不是? “IRIS,IRIS…………” 他痛苦的表情,让我觉得那不仅仅是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更多的像是的像是一种撕扯。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那么爱她,可是,她总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他的家人让我觉得受不了。我要做那么多令人可耻的事情才来满足他们的欲望。我要失去了自我,才能够爱他,这种爱好累,好痛苦,我不想要了,不想要了” 他闭上眼,双手扯着自己平时梳理得根根分明的头发。 他的痛苦那么明显,我不知道这个外表光鲜的男人,也有这许多常人的烦恼。也许是是平时觉得像他们这样的”*”男人,都应该生活得很潇酒很滋润,所以看不到他们内在的痛苦吧。 听得出他喉头的哽咽,听到见他内心的呼喊,我知道这个男人真的是承受了非人的压力才会这样的。但我更清楚,如果现在不逃,我便没有机会了。 所以我选择夺门而逃。 大门刚刚合上的时候,从门内传来孟照林的暴吼。 “崔美凤” 我吓得魂飞魄散,只有一个想法:快跑…… 咦!!天助我也 那个关闭了两个多月的大铁门居然是开的耶,还有那些平时脸臭得堪比茅坑石头的保全也全都不见了。我分明看见通向外面的那条”金色”大道在向我招手。那还等什么,撒丫子跑呗… 看见凤凤顺利的跑出了别墅,隐藏在暗处的骆依拿起手中的电话… 我开始想骂人了,这什么破地方呀?简直算得上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啊。跑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更加可恶的是这地方除了海以外,就是沙滩,这沙滩上怎么能藏人呢?我总不能跳到海里去吧?不要说我不会水,就算是会水,这天寒地冻的我也不敢跳啊。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跑了半天也没见孟照林的“追兵” 虽然暂时看起来还是安全的,但在这么”恶劣”的环境找我就好比在白纸上找一个黑点一样容易。我这心哪敢放松呢? “啊呀…………” 。 我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了,我的天啊,我早不打扮晚不打扮,今天却穿成这一副模样儿出来。冷到不行了不说,现在还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逃命”能不摔么?我这是自作孽啊……… 四下无人,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风好冷,吹到我身上更冷。 我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觉得委屈,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呢? 孟照林还没有追来,我忍住眼泪想从沙滩上爬起来。 “啊…” 我痛呼,不会吧,不会吧?我有脚扭到了,我扯开袜子看了看,肿了好大一片。 这真是武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 “有没有搞错啊?现在可是在逃命耶,你还扭到了,我还怎么跑嘛……呜……呜呜” 我指着自己的脚大声的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伤心。 。 一辆轿车绝尘而过,速度快得惊人,还没有等人看清是什么车,只留下大片尘土飞舞。 路人甲:妈呀,那什么人呀,开太快了。 路人乙:那叫飚车。 路人甲:那也太快了呀。 路人乙:不快能叫飚车么?土。 路人甲:那车看起来是好车啊。 路人乙: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车,就看到三个子弹头儿。 …………… 凤凤,凤凤,你要等我,我来了。 顾志华脚下再用一把力,车子便飞驰如风了… 好冷,好冷,流下来的眼泪几乎都要叫海风给吹得冻住了。我悲哀的想,我是全天下最可怜的人。 “凤凤,凤凤…………” 有人在叫我,我抬头张望哪里看得到半个人的影子。我赶紧抻手摸了摸额头,啊!有点烫啊,我是不是发烧了,才会出现幻听呢? “凤…凤…” 不对,不过,真的有人在叫我,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远远的,好像看到一个女人向我跑过来。 那个人越来越近,好像,好像一个人,不会吧,这下连幻觉也出现了???????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我甩甩头,拍拍脸,挣扎着要站起来。 “啊哟” 痛,钻心的痛,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倒下去。不过脚上传来的巨痛,还是让我出了一身冷汗,海风带着冷冷的湿意,和着我的汗水,冻得我浑身打颤。 我忍痛向前一步,痛得我眦牙咧嘴的只吸气。 拖着红肿的双脚一步一步艰难的前行。每一步都是一种折磨。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海的女儿,为了心爱的王子,忍痛让自己美丽的鱼尾变成了两条腿。每走一步,便像是行走在刀尖。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怕是要比我现在痛上许多倍。 然后,我想我现在多像她啊,虽然我没有她那么伟大的爱情。但我也是为了我所爱的人,正努力痛苦的一拐一拐的走着。 当骆依站在我向前大口的喘着气,当她用急切的眼神看着我,当她温柔的叫着“凤凤” 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直到我因为脚痛而站不住,她真真实实的扶着我,我才发现,真的不是自己在发烧做梦。 我有好多话想问,也有好多好多的不清楚。 。 可孟照林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让我没有机会问她,。 “凤凤快走,我来拦着他” 我没有听错吧,她居然会帮我耶。看我还在那发愣,她使劲的推着我走,我扔掉脚上的两支鞋。单脚一跳一跳的向前跑着,如果那还能算是跑的话。 三步一回头,我边跑边回头看她。她死死的拉住了孟照林的衣服不松手,嘴里边喊着凤凤快跑。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她真的是我母亲,而不是一个一直讨厌我嫌弃我的女人。 我不想再跑了,因为我不能放着她不管,无论她以前多么的不好,多么的可恶,可她现在只是一个保护着我的女人。我不能放下她不管。其实,就算是我真的狠下心跑下去,又能跑多远?孟照林,他一定还是可以抓回我的。 然后,我听到自己对他说:放开她,我跟你走… 骆依的眼神中有着不相信,她大喊着不可以,不可以。 我对她一笑,用那种绝对无害的毫无杂质的笑。她看得一呆,眼泪却落得凶了起来。 。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用这么冷漠的眼神看人,但现在,我就是这么看着他,。 也许,刚开始我是真的觉得可怕,脚被扭到的时候,我甚至有点绝望的感觉。可仔细想一想,到底有什么好怕的呢?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再让他抓回去关着。 想到这里我有一些释然,不就是再关么?不就是坐个“牢”么,有吃有喝有人使唤着,怕什么呢? 可我还是好怕好怕,怕什么,怕的是见不到他,怕再也不能看见他,。 所以,我还是想逃,虽然我站在这里没有动,可我的心却逃得远远的了。 我说:“我跟你回去,你不在为难她”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甩开骆依紧紧扯着他的手,向我走来。 我下意识的后退,右脚一着地,那个疼呀。 在我摔到沙子里之前,孟照林抢先一步接住了我。而且以极其暧昧的姿势。 他离我那么近,近得让我看清他腮下细细密密的小胡渣。我感觉心跳都加快了好多。 如果说现在我们俩不是处在这样的状态,如果说我现在不是那么样怕他,如果说还有如果的话,我此时是不是应该心动呢?毕竟现在抱着我的算是一个相当优秀的男人。 可现在,我会心跳加速真的不是因为这些。会这样子,只是因为我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干什么? 打我? 他不像是这样暴力的人,虽然我刚才确实让他生气了。 骂我? 也不会,他这样子的人,会不会骂我还真不清楚。 正因为不清楚下面的结果,所以,我才会更害怕,以至于紧张到心跳不止(那当然不能止了?心不跳了那不是挂了么?我想表达的就是说,怕到要死咯)。 他一委身,打横的将我抱起。我惊呼一声,掩住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与我对视,从他的眼睛里面。我看到了自己那超级受惊过度的脸。 嘴角似笑非笑,他的表情多少有点捉弄的意味。 我竟也乖乖的没有乱动,我给自己的解释是真的吓到了。 “你不要以为你们家的那几个没用的保全能挡得住我,你也太小看我孟照林了” 他说话了,不过不是对我说,我琢磨着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是骆依让保全帮我挡住了孟照林。所以,刚才我一个人在这里哭得乱没形象的时候,才会没有人来打扰,。 “小孟,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你不管IRIS了吗?” 我刚刚才有一丝雀跃的心,又跌到谷底,原来还是为了IRIS。我就知道,我在她的心里,算不得什么。 “我没有做对不起IRIS的事,并不需要跟你交待什么” “那你现在在什么?你不觉得这很不妥吗?” 骆依的手指着我俩,当然最主要的是指着他抱着我的双手。 “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我” 他这样子抱着我,不要说别人看着不顺眼,我自己也是浑身不舒服,所以我还是开口这么说了。 “你给我闭嘴” 晕倒喔!他居然这么凶我。 “你~你” 唉,越来越乱了,我看见越走越近的IRIS,一句话就那么哽在了喉咙里。 。 我心虚了,虽然我真的不需要这么心虚。可我现在躺在孟照林的臂弯里,我能不虚么? 我想我又完蛋啦,IRIS非吃了我不可,她的脸蛋不错,可脾气相当的有错啊。 然后,我想我得下来呀,这么抱着非出事不可。然后我就下来了,摔在沙子里还好不是很疼,只是右手牵到了一点,还是让我疼歪了嘴。 我不用抬头也知道我是怎么下来的了,看来孟照林这个人惧内呀,IRIS一来,就吓得失手让我掉沙地里了。 我抱着我的脚,大气也不敢出,然后我想,我也没干什么呀?是孟照林他一时“糊涂”了,关我什么事呀?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IRIS说话了。 “谢谢你打电话让我来” 呃,第一句话居然是和骆依说的,还说得这么客气?那这么说,IRIS是骆依叫来的? “IRIS,凤凤脚扭到了,所以………” 我说你就别解释了,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用,只有孟照林说的话她才听得见去的,不信你就试吧,果然,这话还没说完就叫人给打断了。 “阿姨,你先回去吧,外面挺冷的”我一个哆嗦,倒不是因为天太冷,只是IRIS说这话的语气和声音都太反常了。这么的,这么的冷静。 想起当初,她甩在我脸上的那个耳光的力度,真让我怀疑来人是不是真的IRIS,。 真的有些怕了,这不是她该有的表现,这不是她应该的表情。 骆依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有点担心的看我一眼。我接收到她的眼神,心中更是惶恐。 “我答应你让她住在这里,可我没答应你抱她。你可以抱任何人,就是不可以,不可以抱她,你知道吗?”泪水顺着她雪白的脸滑落,一滴滴落在沙地点,讯速的被沙尘吸收了。 “IRIS,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真的怀疑孟照林是不是我曾经认为极*品的男人。这么拙的说词,谁会信呀? “崔美凤,我真的很不喜欢你,” “我知道” 本来我觉得自己有些理亏的,可她这么直白,让我也同样生气了,我没好看的回着她。 “是的,我很讨厌你,你知道为什么?因为你虚伪,虚伪…………” 我真的生气了,这一群人,莫名的闯入我的生活前有没有说一声,我虚伪,我到底做了什么了?她说顾志华是她的,我也给了她了,现在跑来这里骂我,就是因为孟照林抱了一下我么?这女人是不是喝醋长大的呀?怎么能酸成这样呢?真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一句也不要。 脚扭了,我爬也爬回去,再也不要呆在这里受他们的欺骗和侮辱。 尽管我努力的站了起来,可脚上传来的疼痛,还是让我举步维艰。这个时候,骆依跑了过来,扶住了我。我看到她梳好的头发已被海风吹散,鼻头也冻红了。 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的手,我不想接受她的施舍。 弱者,也是许我,但我现在不要当弱者。 “这么快就想走呀?不听我说完吗?” 她的声音很轻。在海风的呼呼声中,几乎要听不见,但我还是听见了,。 我连走带跳的,身子一歪差点又摔倒。骆依再次上前扶住我。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现在自己没法子走回去” 我听得出话语里的无奈,可我更想说的是,明明是你讨厌我。怎么非要反着说?我没有再推开她,因为就像她说的一样,我一个人真的没法走回去的吧。 “IRIS” 孟照林走了过去,叫着她的名字,想要去拉她的手。 “我要说” “我们先回去” “回去?你还要跟我回去么?” “是的,回去,我们一起” 我心里一松,背后传来的对话虽然简单,不过,好像是不是已经合好啦? “我会和你回去,不过,现在我要先做一件事” “IRIS…不要…” 腰上传来的疼痛让我脸上的笑容一滞。我骇然回头,是她发红的双眼,带泪的惨白的脸。然后,我看见她手中的白晃晃的匕首,她一用力便没入了我的身体。再接着抽出来。再一次的插入。 血,好多血,我睁大了眼,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啊……” 骆依的尖叫声,让我呆滞的心神得以回复。我用力的推开了扑到我身前的IRIS。 她发了疯的再次向我扑来,我知道这一下,我没有能力再推开她。我眼睁睁的看着那白晃晃的光亮越来越近。突然一片紫色遮住了我的视线。 她的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变形。 她扑在我的身上,替代我承受了那足以让我致命的一刀。 我感觉她的眼泪落到了我的脸上,与我的汇合了,讯速的滑落,然后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因为,我欠你的” 她的眼皮慢慢在下垂,她痛苦吸着气说着这样一句话。我抱着她的身体,泪如泉涌。 “妈……。” 这一声叫得凄厉如鬼叫。 我看见IRIS也因为这一声吓落了手中的凶器。 “孟照林,拉着她” 我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血液的流失让我的身体越来越冷,意识越来越模糊,。 神啊!再多给我一点点时间,一点点,如果我真的要死,请让我,让我再最后看一眼他,。 。 晚了,还是晚了么? 瑟瑟发抖的IRIS,紧紧锁住她的孟照林。沙地里殷红色的匕首,还有两个浴血中的人。 他的心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只来得及抓住凤凤软弱无力染血的手。 “凤凤……” 颤抖的是自己的身体,她的手好冷好冰,像是没有温度一般冻彻人心。 “快,快,救她,救她………” 凤凤的手紧紧的抓着顾志华的衣袖,她要救的是身边的人么?那个伤她最重的血缘上的至亲。 顾志华的鼻头一酸,这个傻女人,自己伤得这么重,心里还想着别人。他心痛的抱起那瘦弱的身躯。奋力向前跑去。 她摇头,摇得那么用力。一只手还执着的指着那边。 顾志华回头喊:“孟照林,你傻了吗?救人,救人啊…” 孟照林被他一言惊醒,看清眼前混乱的状况。果断的抱起早已陷入晕迷的骆依朝着顾志华的方向跑去。 寒风中瑟瑟发抖的IRIS,看着所有人离她而去。两行清泪顺着苍白的小脸滑落。 她害怕的发现,杀人了,她杀人了,还杀了两个… 我的嘴角轻轻的翘起一角,神啊,谢谢你,让我能见到顾志华。 我贪婪的看着他天使般的脸孔,他好看的眉眼里盛满了担忧,是为我么? 他身上的味道真的*,我现在能这么看着他真的好幸福,虽然走过的一路,留下的是鲜血淋漓的满地。 好冷,整个世界都开始降温了么?他已经把我放进了他的车子,血还在不停的流,好多好多,把他的车子都弄脏了。 我想动一动身子,却没有什么力气。 现在我的样子,会不会很难看。还好,还好我今天穿的衣服很漂亮,还好我今天仔细的化了妆,这样子脸色也不至于太吓人的吧? 他开着车子,旁边是回头看着我的孟照林。我握着身边的人的手,紧紧的。 不可以有事啊,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哪怕她从来都不喜欢我。 唔…好想睡喔,眼都快睁不开了,好想,好想 “凤凤,不要闭上眼,不要睡觉,跟我说话” 是顾志华在叫我么?我努力的对他笑笑,尽量的开心的笑,我不想让他担心我。 “那,那我要,要说些什么?” “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说话,不要睡觉都可以” “喔,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耶” 这是不是叫做气惹游丝?每说上一句话我都觉得更累了。 “说你喜欢什么,吃的,用的,穿的都好,只要你说,我都记住好不好?” 我从来没有见过顾志华这么着急的跟我说话,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恐惧的眼神。就好像,好像是绝别… “真的,都能记…住吗?” “全部,只要你说了,我答应你全部记住好吗?” “好…………那我想想我想想我最喜欢的,最喜欢的是……真的要记住喔……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车子“吱”的一声,来了一个急转弯。然后又开始风驰电掣。 “凤凤,你再说一次,刚才我没有听清楚” 没错,我那么努力的说出的那个“你”字,在那个急转弯的时候,淹没在了吱吱的车轮声里,他还是没有听见。 神啊你可不要再和我开玩笑了啦!我不想在挂掉之前,还没有真正的让他知道我的心。 可是,我没有勇气,再说一次我爱你。 顾志华,你会懂我的么?还是你真的是为了我才会来这里找我,才会丢掉你所拥有的一切美好的东西?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所以,我不敢再说。 “我,会煎,很好看的太阳蛋了。嗯,可是可是………还是不喜欢吃,所以……把它翻过来,再煎一次变成我的拿手拿手的煎鸡蛋,再再吃。然后,我还要,意在利意大利面```。 车子越来越快,我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因为顾志华不让我停下来,所以,我都会不停的说着,直到我的眼皮再也睁不开,我依旧在说着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没有好长时间,可对我来说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车子停了下来,我还在不停的慢慢的说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4章 热泪 “不要灰色的…………衣服…………不,不好看………`” 然后,有一滴水落在了我的脸上,热热的,好像是眼泪。但那不是我的,因为我没哭。我想睁开眼看看是谁,还是没有力气。闻到了好闻的味道,是顾志华,他再次的抱起了我,我听见他在大声的喊着什么,我听不太清。 噢好像是,好像是在大喊着:医生!!!。 也许,我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可怜,因为,至少我现在还好好的活着,这便是我醒来后所想到的第一件事情。 腰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我之前我所经历的一切。 想动一动身体,才发现在侧的一个人。我笑了,很开心的那种,因为那是顾志华。 也许,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倒霉吧,至少,我醒来第一个见着的,是我最想见到的人了。 他睡着了,眼底有着淡淡的黑。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两道长长的阴影。我禁不住伸出手指,想要触摸眼前的美丽。 突然的,他睁开了眼,我还来不及收回我的手,只僵在那里。 对望,深深的凝视,他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他。 “你醒了?”他问,声音如冬日里初升的暖阳。 我点点头,算做是回应。 “为什么不叫我?”他又问,嘴角是我熟悉的微笑。 “因为,我舍不得” 我温和的笑着,慢慢的说着,是的,他的黑眼圈我知道是为什么,我又怎么舍得打扰。 “凤凤” 许是真的有些感动了,顾志华叫我的时候,我感受到那份激动。 “你怎么会来?” “因为,我紧张你” 他故意学我,我还是开心的笑了,用我觉得最好看的笑容。 “是大嫂,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你在那里,可是,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没有保护好你” 他的话语很平静,但包含了太多的不舍和抱歉。 “大嫂?” 一时之间,我没有想起,不过,话刚问完,我便想到一抹紫色的身影。 我挣扎着要从病床上起来,因为,那记起来的一幕让我慌了神。 “别动,大嫂没事………” 他站起身来按住我的身体,眼神中有着不认同的表情。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不要乱动,你伤得不轻” 他担心的话语还在耳边,我静静的看他,有泪涌上眼底。 “不要怪IRIS,她……” 她很可怜,我是想这么说,只是不好说出口。 “我知道,但我绝不再让她伤你一分” “……………” 我想说我很开心,很开心,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帮我重新躺好,盖好被子,然后,开始帮我削苹果,我没有跟他说起过,但他还是记得我最爱吃的水果是苹果。 我认真的看他的动作,熟练得无可挑剔。只一小会儿,他就削好了,递给我。 我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吃着。 很长很长的时间,我俩都静默着,除了我一口一口咬苹果的声音。 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话要说出口,而我却只是在等他说。 仿佛最终下定了决心,顾志华拉过我的手,温柔的看我的眼睛。 “凤凤,跟着我,对你没好处,你,还愿意么?” 这话好熟悉,他又要学么我。这一次我没有再退缩,点点头。 “我愿意。” 有一天,我问顾志华,当初为何要这么问我。 他说: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指着我,语调冰冷:跟着我,对你没好处。那一次,我被狠狠的震住,那个镜头在我脑海里成了永恒的记忆,再也抹不去。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我才发现,其实这话该我来说。小时候,你还没有遇到我,却因为我的原因,失去了你的父亲。 因为我的母亲,跟着又失去了你的母亲。凤凤,我说不出来我有多心疼,可是偏偏还是遇到了我,因为我受到IRIS的刁难,甚至为我打掉了那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到最后,弄到几乎丧命。你睢,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一直为了我在吃苦,所以就像那句话说的,跟着我,对你没好处,可我不愿再放手,所以,我要问你,可否愿意。你知道我多怕你说不可以不愿意,但是…`” 我选择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紧握他的手,微笑。 “在你身边已足够,我,什么也不怕” 爱情之于我,也许是洪水猛兽,但我已不会再选择逃走。 我也会一直相信,我和顾志华,会永远在一起,幸福的走完一生。哪怕这一生跟着他,真的没好处…… 下面是骆依的番外: 三月,应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但今年春天似乎来的格外迟,街道两旁的树木光秃秃的,一如冬季。偶尔,有个别树木不畏严寒冒出点点绿意,只是,那娇嫩的绿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反而让人觉着还需耐下心等待春天的脚步。 街上的人流大多是冬日的打扮,却也不乏年轻的小姑娘穿上轻薄艳丽的春装美丽冻人。 我心中无限感慨:年轻就是好!时光能倒流该多好呀! 想想十年前,我不是和她们一样早早就脱掉厚重的冬衣? 而今天,我和崔立伟来到这里,只是我们要办理的是离婚。十年前的自行车仍旧在骑,而我们十年的婚姻已难以为继! 崔立伟在民政局门口停好车子,脸色凝重的问我:“我们真到了这一步吗?” 我的心骤然痉挛地疼痛起来,弯腰锁车子的动作停滞,眼睛几欲掉下眼泪,我猛眨几下眼睛,决然地回道:“是。” “怎么和孩子说?” “先对孩子保密吧!过一段时间,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再和他说吧!” 崔立伟深叹一口气,说道:“随你!” 他说完,抬脚迈进大门。 我在后面紧随着他进去。 眼泪终究没有掉下来,如今到了这种地步,哭又有什么用呢? 爱不再是甜蜜,而是让人发疯的毒药!与其让自己疯癫的死去,不如让自己试着忘记!让自己和过去那种被扭曲本性的压抑生活彻底做个了断。 有些东西是你的跑也跑不掉,不是你的争也争不来。 轮到我们了,办事员问道:“都想好了?” 崔立伟点头的同时,我说道:“想好了!” “还需要调解吗?” “不用。” “财产和孩子抚养问题都协商好了吗?” “好了。” “那就填离婚协议吧!” 我和崔立伟开始填写离婚协议。 十分钟后,我和崔立伟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门。 在那个公章落下的一刹那,快刀斩乱麻的快意解脱并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是酸酸涩涩的失落和不舍。 我们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崔立伟对我说:“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帮她只是因为她不幸的遭遇让人怜惜!我希望等你冷静了,咱们再重聚前缘!” 我平静地回道:“如果可以,我会考虑再嫁给你!” 崔立伟用他伤痛凄迷的眼神望着我,只看得我泪眼朦胧。 在泪水落下的刹那间,我无言的转身离去。那一刻,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冲动莽撞了? 曾经,我们也是幸福的一对,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难道是因为我这一年来的紧凑忙碌的开店生涯而忽视了与他的交流?他是因为寂寞空虚才精神出轨? 我坐在驶向老家的长途车上,陷入沉思。 现在,我只想我妈妈!想着那个在生命中最后的时刻与我抱头痛哭的妈妈! 妈妈,我想你,你知道吗?你若是地下有知,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也是如此的命苦!我曾以为你在冥冥中保佑我找到一个琴瑟和鸣,痴情一片的男人,谁知到头来,我也不过是从他天空飞过的一只麻雀,而不是他心中的天鹅! 过去的种种温情的画面从我眼前闪过,那时,虽然日子艰辛,但我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满足幸福的笑容 在我结婚的前,我的小姨和父亲都劝我:“贫贱夫妻百事哀!他没房没钱,你嫁给他不是吃苦受罪吗?” 我当时还想吃苦受罪怕什么?只要他一心一意地爱我,就是喝口凉水也是甜的。额而今看来,是我错了! 或许,我不该盘下一间小店贴补家用,那样,他是不是不会偏离好好老公的轨道? 过去的一年,一幕幕往事如潮水般的在脑海中涌现 7年3月,某一个星期六,我独自呆在刚开张不久的店里。 正午已过,路人从我门前经过,目不斜视,行色匆匆。 我百无聊赖,只好把手中的杂志再从头翻一遍,就连里面夹缝中的广告也不放过,一字一字的读去。 “生意还行吗?” 一个骑自行车的女人在我店门前的马路边急刹车停住,她双脚踩地,笑意盈盈的向我问道。 我抬头看看她:一身深蓝色运动装干练利索;瓜子脸,大眼,小嘴;皮肤微微暗黄;黄褐色的头发烫成玉米须状垂在肩上;笑容爽朗明快,只是笑容的纹路里隐隐透着一种沧桑。 我我殷勤的招呼道:“还行吧!大姐进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顺便捎上一件?” 她手脚麻利的停好车子,走过来,笑着说:“我也是卖童装的,就在前面的拐角处。咱们离得这么近,上的一样,都不好卖!我过来看看。” 哦!原来她不是买衣服的。 虽然我心中有一丝小小的失落,但我还是热情的招呼道:“进来看看吧!” “咱俩的衣服风格不一样!你这儿比较时尚,我那儿偏向休闲。有时间你也去我那儿看看。”她环顾一圈,笑着说道。 她说话的语速较快,像炒黄豆般的发出一连串的脆脆地声响着。 我雀跃道:“好呀,我刚开始干,没有经验,还想让你多加指导!” “你刚开始干?”她诧异的问我。 我点点头。 她遂提醒道:“那你可得注意了,有一伙人专门找新开张的小店花假钱。” 她的话戳到我的痛处! 我沮丧的诉苦道:“刚开张第一天,就收了两张假一百,现在还心疼呢!” “是吗?你以后可要小心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元,指着几个部位细说如何分辨假钱。 又嘱咐我小心扒手偷钱偷手机。 看我一脸惊异的样子,她笑了:“这都是血的代价得出的教训!” 开始给我讲她的悲惨经历: 两个人,一个品头论足的挑选衣服,迫使她不得不调换衣服,另一个在就在店门口等着,她好不容易找出符合对方要求的衣服,对方拿起来看了看,说不合适,就走了。 等她回过味儿来,门口款台抽屉里的钱全没了,锁子也坏了,那俩人早没影了。 虽然她一直注意门口的那个人,但就是不知道那人是如何不声不响地撬锁,拿到里层的钱。 她还讲到有人骗她手机;还有人混水摸鱼偷衣服;还有人倒零钱,倒来倒去,把她自己的钱倒进去。 我没想到开一方小店还要处处提防,不由得后悔自己的莽撞! 我本身还上着班,就是不甘整日浑浑噩噩的过,才盘下这个不起眼的小店。 想在这儿挣笔小钱,顺便找找成就感。 这不,开张还没多长时间,成就感没找到,挫败感越来越重。 她看我一脸恐慌的样子,安慰道:“平时留点儿意,就没事了!行了,我回家吃饭去了,有时间咱们再聊。” 临走,她指着她的腰包嘱咐我别背肩包,买一个腰包;腰包方便安全。 下午五点半,门店旁边的幼儿园放学了,我也忙碌起来了。 我正在收钱,崔立伟骑自行车拖着儿子崔梓城来到店前,笑嘻嘻的问我:“今天收获怎么样呀?” 崔梓城跳下车子对我新上的玩具摸来摸去,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妈妈,我能玩一会吗?” 我顾不上理他们,对要走的顾客说:“咱这店刚开张,绝对物美价廉,有什么需要,就过来转转吧!” 送走顾客,我夺过儿子手中的玩具,对他说:“乖!回家好好写作业!等妈妈挣回本钱,你要什么都行!” 儿子不情愿的撅起嘴。 我把他抱回自行车后座,才对老公说:“还行吧!我这会儿忙死了,你带孩子赶紧回家吧!” “差不多就行了,早点儿回家!”老公说道。 我一边收家长们递过来的钱,一边冲老公嚷道:“知道了,赶紧回家吧!” 六点一过,孩子们大都被接走,我店里逐渐冷清下来。 三月的夜,寒气依旧。 昏黄的路灯发着柔和的光,把寂静与喧嚣、黑影与光亮结合在一起。 我在店里又坚持了两个多小时,零星卖出几件小东西,就收摊,锁门,骑车回家。 路经拐弯处那家童装店,我看那个女人还没走,就停好车子,走进去,四顾打量。 她进的童装比较休闲简单,和我花里胡哨的童装不一样。 小店里收拾的很整洁,墙角放着一个学习桌,上面码列着一堆枕头。 她见我进来了,爽朗的笑着问道:“过来了?” “我过来学习学习!”我说道。 这里除了我和她之外,还有有一个和我儿子差不多高的小女孩扶着衣架在狭窄的空地上试着轮滑。 我猜测着问道:“这是你女儿?真漂亮!” 我的赞美不是一句恭维,那个小女孩皮肤白净,娃娃脸,大眼睛溜溜的亮,和她妈妈长得很像。 “我女儿。――婷婷,叫阿姨!” 婷婷停下来瞪着眼睛瞅我一会儿,才怯怯的说道:“阿姨好!” “婷婷真有礼貌!”我赞道。 婷婷水灵灵的眼睛骨溜溜的转几圈,转过身,继续小心翼翼扶着衣架轮滑。 小女孩的眼里有一丝抵触。 大概她有些认生吧! “咱们认识一下吧,我叫杨丽萍。”她笑着说道。 她的笑容再次给我沧桑之感。 “杨姐,我叫骆依。” 就这样,我和杨丽萍认识了。 我随意的问道:“你女儿上几年级了?” “好多人都问我上几年级,其实她才幼儿园中班。婷婷随她爸爸,光长了一个傻大个!” 杨丽萍啼笑皆非地解释道。 “多好呀!我儿子上二年级了,和婷婷差不多高!”我羡慕地说道。 “你儿子都上二年级了!你多大了?”杨丽萍惊讶地问道。 “三十二。” “我三十,我得叫你骆姐。” 杨丽萍有些无奈地自嘲的说:“好多人都说这两年我变老了,看来还真是这样!连你都叫我姐了!” 我说道:“烫发显老,马尾辫显小。回头你也把头发扎起来,就也显小了。” 我没想到杨丽萍比我还小! 从她的店里出来,我骑自行车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崔立伟和崔梓城已经吃过饭了。 他们都在忙着:崔梓城在他屋里写作业,崔立伟在书房内玩电脑。 我开始清算今日的盈亏。 近来,我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数钱,算算房费挣出来吗?自己挣多少钱? 小本生意难做呀! “骆依,赶紧吃饭,崔梓城该睡觉了。” 崔立伟从书房出来,提醒我抓紧时间吃饭,并偷袭我一个吻。 “嗯,马上。”我喜滋滋的答应着。 今天纯利润不到八十块钱,开张以来最好的成绩了! 嘴里含着可口的饭菜,想到农村老家的小婶子带着妒忌的口气说我“懒人有懒命”,我嘿嘿笑了。 那时候,我的脸上总是挂着幸福的笑容,心中暗暗得意:他们说咱懒,咱承认!让她妒忌去吧! 咱就是懒人有懒命!上学时,咱马马虎虎的学习,混大学毕业后,跳离农村,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修理地球。在S市找一份工作,工作轻松。两年后,找一个勤快的老公,嫁了。老公知冷知热,对我爱护有加,不抽烟,不嗜酒,晚上按时回家,家务活比我做得好。虽说房贷还未还清,但老公刚升为部门经理,工资涨了一截,每月的还贷压力也就轻松不少。 那时候,我常想:除了母亲早逝,在我心底留下深深的阴影,我觉得老天爷对我还是蛮不错的,送一个这么好的老公给我,也算是对我早年的补偿。我甚至觉着老天爷的眼神还是不错! 想想当初我的思想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可笑! 我的父亲和母亲性格不和,经常吵架,在我懵懂孩童时就暗暗祈祷我未来的丈夫一定要真心实意的宠着我,他可以没钱,但一定要爱我。 我和崔立伟结婚后一直也是过着紧巴巴的日子,但我感觉幸福。我对物质生活要求很低,不羡慕名牌,不垂涎美食,我只要他一心一意的爱着我,永远把我当成他手心里的宝,我就知足了! 那时候,他总会在儿子睡着后,关了电脑,摸爬到我身边,温柔的抚摸我…… 古人说的好――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老公就是我的‘一心人’! 7年四月的一天晚上,我从杨丽萍店门前经过,发现她门口竟贴出‘转让’,就好奇的走进去。 “不是干得挺好的,怎么想转让了?”我不解地问道。 她郁闷的说道:“昨儿晚上,我这儿被撬了,被偷了不少衣服!进价也得三千多!” 小本生意本身就是混口饭吃,这一两个月她算是白干了! 兔死狐悲,我很同情她。 她伤感的说道:“真是的!这几年干什么都不顺,回头我也请个财神回来!” “怎么了?好歹咱们也上了几年学,怎么也封建迷信?”我有些好笑的问道。 杨丽萍愁眉苦脸的说道:“骆姐,你看看我这店里,学习桌、枕头都是以前在别处干时留下的货底子。我以前也不信,可干一样赔一样,不由我不信!” “现在电脑公司吃香,让老公养着呗!”我玩笑道。 她曾说过她老公在Q市某电脑公司上班,效益还不错。 她身形一滞,才缓缓地说:“现在的消费多高呀!光靠一个人那行呀!每个月光交给幼儿园都得五百多,还不说别的!” 我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挣钱不易,花钱却如流水。 “骆姐,如果空转,回头我的衣服在你店里甩吧,你就给我一个成本就行了!” “好呀,省了我上货了!” 过了几天,她真的把衣服拉来了。 她的同学章采怡听说她转出去了,过来帮忙。章采怡住在这附近,在我这买过几次东西,也算熟客了。 她看着杨丽萍堆积成山的衣服,说道:“丽萍,你的衣服这么多,不干多可惜呀!在这儿继续干吧!费用你俩平摊。” 她又对我说:“你上午上班去了,丽萍还可以帮你卖货。” 我这儿的位置较偏,房租也低。我上午上班,开不了门,找一个服务员,挣的钱还不够给她开工资的。 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我痛快的说:“行呀。” “我都干烦了!我原先上班的那儿缺一名库管,他们打电话问我去吗。我还不知道去不去呢?” 杨丽萍低头看看小山似的衣服,郁闷的苦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5章 夏季 此时正值四月底。 我说道:“该上夏季的衣服。你来了,你上衣服,我卖别的。” 杨丽萍说她考虑一下,晚上给我回话。 晚上,杨丽萍过来说和我合租店面。 我们合作很愉快。她上午看店,下午,她回家在网上卖游戏卡。傍晚人多了,我俩都在店里忙乎。 杨丽萍第一次见到我老公崔立伟,先是惊讶,然后说:“你老公典型的南方人!走路可真利索!他怎么那么瘦呀!你不是你欺负人家是外地人,虐待人家?” 我笑着说:“我是那种人吗!在我们家,吃剩饭的是我!最没地位也是我!他就属于那种没良心的,怎么吃都不胖。不像我,喝口凉水,都长肉!” 杨丽萍羡慕的说:“咱们女人要是像他那样,就不用节食减肥了!我晚上都不敢吃饱饭,就这样,还噌噌的长肉!” 我深有同感地说:“节食是女人一辈子的事业!” 杨丽萍好奇问道:“你们一个南方一个北方,你俩怎么认识的?”杨丽萍好奇问道。 “别人介绍的。”我喜滋滋地笑着说道: “最开始我就没想和他成! 就是因为他是南方人咬字不清,我感到很神秘,这才渐渐掉进他温柔的陷井里。他总是把‘鲜花’说成‘鲜发’,他把‘勒’说成‘俄’。我教他‘h-u-a花’,他给我念‘h’,多少遍都改不过来。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试着交往下去了。谁知道日久生情,失心又失身,只好糊里糊涂嫁给他了。” 杨丽萍笑着说:“你们俩可真是‘有缘千里一线牵’!” 我笑笑说道:“确实是!他们家离咱们这儿有一千多里地!” 接着,我随意反问她一句:“你和你老公怎么认识的?” 杨丽萍微微一愣,笑着说“我们是大学时谈的。我大学同学的男朋友是她高中同学,在旁边的体校上学。他们俩约会时,她常常拽上我,她男朋友常常拽上冯志刚。四个人经常在一起,我和冯志刚慢慢熟悉起来。后来那俩人问我们是不是谈对象? 他们这么一说,我俩都一愣。当时只认为是好朋友,被他们这么一搅合,想想还真是我俩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就正式开始恋爱了。毕业了,那一对没成,我俩成了!有时候,好多事……真是不可思议!” 我也觉得这事挺奇妙的,说道:“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什么叫缘分?这就叫缘分!” 她笑了笑,不再说话。她抬眼看向远方,我看到她的眼神飘远了,脸上也挂着落寞的伤情。 整个晚上,杨丽萍显得有些走神。 第二日傍晚,老公从小饭桌接孩子回家,特意绕道店里。 他看到我俩忙碌的身影,就对杨丽萍打一招呼,过来悄悄地对我说:“今天我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晚上早点回家!” 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 我感到脸颊微微发烫,不自然的催促道:“我知道了,快些走吧!” 我从玩具堆里拉出儿子,交给老公,说:“回家赶紧让他写作业,别磨磨蹭蹭的!” 老公了然的笑了,带孩子回家了。 杨丽萍望着老公远去的背影,羡慕的说道:“你找的老公虽然不起眼,但对你知冷知热的,还会做糖醋排骨。骆姐,你咋这么会找呢?我真妒忌你!” 我咧开嘴笑道:“一般一般。说不定你老公什么都会,只是人家见你这么能干,不好意思出手了。” 杨丽萍再一次落寞的笑了笑,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从店里回到家,快八点半了,比平时早半个小时。 崔梓城在看电视,见我回来了,扑到我怀里撒娇道:“妈妈,你什么时候送我一个陀螺?你早就答应送我一个了!” 我问道:“写完作业了吗?” “我早写完了!” “明天,明天妈妈给你拿一个回来。洗澡刷牙睡觉!” 他见我答应了,欢呼着去洗澡了。 我用微波炉热热饭菜开始吃饭。 崔立伟在书房里喊道:“高压锅里有排骨,肯定还热着呢!” 我打开高压锅,里面是热乎乎的糖醋排骨。 我端着碗,来到书房,见崔立伟在聊QQ。 我凑过去想瞧瞧都聊些什么,他‘啪’把对话框关掉,笑着抗议道:“这是我的隐私,请你尊重我的隐私权!” 我撇撇嘴,斜他一眼道:“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 就他那小模样,还能翻腾出什么花样! 而且我也赞成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隐私权。 我转身回到餐桌吃饭。等我吃晚饭,一切都收拾好了,儿子也刷完牙睡去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无声的电视剧。(因为怕影响儿子睡觉,我把电视机调成静音。) 可书房里却时不时的传来笑声。 我走到书房对老公说:“孩子睡觉呢,你能不能自觉点!别笑得那么大声!” 我见电脑屏幕上是他在和他同事聊天,装作随意的问道:“叶子她老公是干什么的?” 崔立伟看我一眼,说道:“原来是城管局的,现在自己给自己干了。” 他见我在瞄着电脑屏幕,不满的再次说道:“请尊重我的隐私!” 我不屑地‘哼哼’几声,走出书房继续看我的无声电视。 九点半,崔立伟把电脑关掉,蹭到我身边说:“老婆,我这儿还给你留着几块糖醋排骨。走,咱们一块洗排骨去!” 天天和杨丽萍耗在一起,渐渐无话不谈了。 有一天晚上,我和杨丽萍在店里聊起某位男星的八卦,杨丽萍感慨的叹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觉得有些好笑,说:“你不能以偏概全,我家崔立伟就挺好的!你老公不是也挺好的――就你这么瞎折腾人家也不说你!” 杨丽萍抬头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骆姐,我离婚了!其实冯志刚早从Q市回来了,他在电脑城开了一家公司。” “什么时候的事?”我吃惊地望着她。 “婷婷不到两岁离的。一般不熟的我不说我离婚了,我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 我理解! 就像别人问起我妈妈,我会说我妈妈在老家。 一是害怕别人杂着好奇怜悯探究的目光,二是从心底希望妈妈还在那遥远的地方等我回家。 虽然老家只剩下空空的房子! 我想到婷婷幼小时就失去父爱,见到生人时露出胆怯的目光,不禁埋怨道: “为什么呀?你不为别的,也得想想孩子呀!” 自从我有了孩子,听到说谁谁和谁谁离婚了,我就很气愤:大人们怎么能如此自私,不管孩子的感受。 杨丽萍缓缓地说道:“他在Q市时有人了。刚开始我也没想着离婚。想着他回到本地,和那女的断了,为了孩子,我也就认了。可是骆姐,你不知道,俩人之间的信任一旦打破,猜忌就来了。 他刚刚回来那一阵,还算老实,后来出现晚归。我打电话过去,他说在谁谁那儿。我赶过去一看,那儿根本没他。你说我还怎么信任他!从说离婚到真离婚,我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我不是没给他机会!” 杨丽萍语气无波无澜,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初次与她见面,直觉她身上肯定有一段悲伤的往事! 不幸!――我的直觉准确率太高了! 希望,我的另一个隐隐的直觉是大错特错 我有些好笑自己的瞎想:崔立伟是不会背叛我的! 她郁闷的抱怨道:“你看我比你还小一岁,别人却说我比你大――要知道当年我和冯志刚站一块,都说他拐卖*!都是他害得我,要不然我也不会变成黄脸婆!” 我夸张的安慰道:“什么呀?现在你把头发扎起来了,足足年轻了十岁!你和婷婷站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姐俩!” 虽然,好多顾客认为她是姐姐,但现在的她真的年轻不少! “那他同意离婚吗?”我关心问道,希望能说服她复婚。 “他不同意呀,可是他又和那女的断不了,我们天天吵架。婷婷那时十个月吧,不哭也不闹,就瞪着大眼睛瞅着我们。长到一岁多了,还是不开口说话。再这样半死不活的下去,不光我会疯掉,孩子也会吓傻的。为了孩子,我也得离!” “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我劝你还是复婚吧!” 杨丽萍双手一摊,说道:“怎么复呀?听说现在他和一个女的在梦璃小区同居呢!” 我呆呆的望着她,无限同情。 杨丽萍平静的诉说着她的过去: 杨丽萍怀孕四个月时,她妈妈高烧不退,到二院一查已是肝癌晚期。找熟人一问,动手术的意义不大了。没过多久,她妈妈就去世了。 她还未从走出丧母之痛,她就接到Q市陌生女人的电话,声称她和冯志刚真心相爱,请她成全他们俩。 她有些不相信,挺着大肚子坐了六七个小时的火车,赶到Q市,来到那个女孩所在的医院。 给她开门的就是冯志刚! 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信! 原来他风尘仆仆回来参加葬礼,再急匆匆的赶回Q市,只是为了照顾病床上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因宫外孕大出血才住的院! 她当时腿就软了,瘫坐在地。 想当初,邻居家的女儿处一个外地的对象,她劝邻居说:“两地分居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我和冯志刚不就挺好的!” 想想当初她说的话,她说道:“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她当时给他两条路选择:一是离婚;二是辞职回家。 冯志刚选择等那女子出院,他就随她回家。她在Q市待了五天,就和冯志刚回到S市。 她让她自己相信他说的话:他在Q市孤寂,一时把持不住就和那女人发生关系,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但他心里爱的一直是她。 冯志刚对电脑熟悉,回到S市,想开一家电脑公司,她爸爸把另外一套房子卖了,凑了十五万,交给他做启动资金。 他虽然忙碌,日子还算安稳。 等孩子满月了,她到营业厅交电话费,临时起意,查了冯志刚的手机,明细单上有一个号码出现的频率特别多。 她拨过去,是一个年轻女子接的――不是原来那个女的。 杨丽萍怒气冲冲直奔他的公司,质问他怎么回事。 他说她疯了,整天疑神疑鬼――那个女人只是Q市的一个普通朋友,又不在S市。 她找不出别的把柄,严令禁止他和这个女的通话,发短信。 只是,猜忌已生。 他若晚回来,就四处打电话找他。 她总觉得他有事瞒着她,他们开始大吵,越吵越凶。 直到几个月后某一天她在一间民房门口堵住他和一名女子从里面走出来。 她的心伤了!――原来,这名女子早从Q市追到S市了! 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那十五万要回来了吗?”我关心的问道。 “要回了十万,还有五万在他那儿。骆姐,都是冯志刚害得我,那房子搁现在卖,能卖三四十万!”杨丽萍追悔莫及的说。 “回头那五万也要要回来!对了,他给孩子抚养费吗?你可别说你不要!” “他的电脑公司还要周转资金,我也不能把事做绝了――等他有了再还吧!另外,他每月在我账上打六百元的抚养费。” 她继续说:“骆姐,前几年谁也不敢跟我提这事,怕我受不了!别看前后就差一张纸,感觉就是不一样!现在那人再怎么胡闹也和我没关系!慢慢的,我又恢复了人样!” “你又没个正式工作,你一个人带孩子还真是不容易的!” “有苦也有乐!幸亏有婷婷,要不然我恐怕活不到现在!当初离婚时,有人劝我把孩子扔给他,我直接对那人说‘那你把我杀了吧!’” 我点点头,说道:“我若是你也会要孩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还是跟着自己放心!” 我不能说杨丽萍做错了什么,但我不理解既然冯志刚不想离婚,她怎么就拢不住他的心 我疑惑杨丽萍当年也是水灵灵的人,眉眼又不丑,她在家里把他榨干了,他哪还有精力与心情偷吃野食!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只能琢磨怎么为她拉郎配对。 早上,来到单位,向别人打听乔军国的情况。 乔军国,173厘米,相貌端正,离异,月工资一千多,无房,女儿判给女方,每月三百元的抚养费,无不良嗜好,说话说急了,有些结巴。 中午,我在店里和杨丽萍交接,顺便把乔军国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觉得怎么样呀?” “骆姐,你这是干嘛呀,不是劝我复婚,就是介绍对象!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 杨丽萍哭笑不得地不满说道。 “其实能复婚最好的!只是你不愿意,咱们只能广撒网了。”我笑了笑说道。 “骆姐,谢谢你!只是我觉得不合适。讲感情的时候过了!那干嘛不找一个条件好的?――那人没有房子,不行!” “冯志刚也是外地人,不是也没房子吗?” 杨丽萍坦言道:“那时候重感情,不计较这些,最后还不是离了!你们单位挣得太少,又没房。 我为冯志刚赔了青春,损了钱财,只多了个婷婷!我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了!” 她爸就她一个女儿,她家在城中村还有一座老宅子,乔军国和她一比就显得寒酸了。 我一想也是,就说:“回头有合适的我再介绍吧!” 后来,我发动群众,寻一些条件好点单身汉,只是人家一听说带着女儿,纷纷摇头。 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 想老公单位的的小韩,二十八岁的大姑娘找的老公三十八岁,还带一个上初一的女儿。 在我正发愁时,恰巧吴鑫打电话说她下午到我店里看一看。 下午三点,吴鑫开着车来了。 吴鑫是我们同学里最好过的,她和她老公一人开一辆车。她们家和别人合伙开着一家公司,一年能分个十多万。她干脆辞职回家,做了全职太太。 在学校时,我和吴鑫是最好的同学,在那个年少张狂的青春年代,我们俩臭味相投,鄙夷埋头苦学的上进同学,总自以为是,打着‘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幌子,在校园里潇洒的挥霍青春。 “骆依,你这儿真难找,七拐八扭才找到!”吴鑫抱怨道:“不过,你这的衣服还挺好看!我给我侄女买一件吧。” 我拿出冰糕递给她,说:“衣服是丽萍的,剩下的是我的。” 她挑了一件裙子问我多少钱,我回道进价二十块。 她掏出钱来给我,我想说算了…… 可一想到她不缺钱,衣服也不是给她儿子买的,而且今天的房费还没挣回来…… 在我犹豫中,吴鑫把钱塞到我包里了。 她一个劲的说:“便宜。” 我说道:“同志,我说的都是进价,能不便宜吗!” 她见我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为我抱屈:“你光卖小东西行吗?能赚钱吗?” “凑合吧!――我这不还上着班嘛!丽萍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瞎干吧!” 我想到她认识的人比较有钱,说道:“哎,吴鑫,如果你那儿有三十多岁的钻石王老五,记得给丽萍介绍介绍!” 我把杨丽萍的情况说了一遍。 “长得好看吗?”吴鑫问。 我实话实说:“个子挺高的,一米六五。模样也行,就是有些显老。” “程志宏单位有一个,三十五岁,刚离婚,但人家放出话了,只能比他前妻漂亮,他原来的媳妇长得像周迅。” “怎么那人那么浮浅呀,也不看内在的美!”我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道。 “那个男人不愿意娶一个漂亮媳妇,那个男人不好色!你呀,还是那么幼稚!” 吴鑫嘲弄地望着我,好似我是外星人。 从她嘴里听到这些,我很惊讶,不由得审视她一眼: 轻烫的短发,齐整的妆容,一身得体的休闲服,脚上蹬一双别致的凉拖。 她的仪容彰显雍容又不失活力四射。 这就是那个上学时背外国人名与地名溜溜熟的吴鑫? 直到傍晚杨丽萍来了,买东西的人多起来,我才缓过神来。 我回到家,快十点了,孩子早已睡熟,老公在聊QQ。 我见他又是雷打不动的在和他的同事聊天,问道:“她老公是干嘛的?” 崔立伟头也不抬的说道:“原来在城管上班,现在停职留薪自己干了。” 我虽不动声色,但心放下了。 等我洗漱完毕,再回卧室,老公已经关电脑睡了。 我想到杨丽萍的不幸遭遇,更珍惜眼前的幸福了。 是听谁说的,幸福的生活也要会经营! 男人是棵参天大树,女人就是栖在参天大树上的小鸟! 参天大树向往的是广袤的蓝天!小鸟恋恋不舍的是大树的温暖 “老婆,想我了?”他的手渐渐不规矩起来。 “我就是喜欢你抱我!” 因房费低,小店位置偏,故而我们每月亏不了,但也挣不来多少钱。 杨丽萍开始发牢骚:“骆姐,你说挣钱怎么就这么难!咱们辛辛苦苦的盯一天,还不如打工挣得多!” “就是!现在我们家崔立伟开始抱怨我抠门了。 想一想老公气愤的说我掉进钱眼里,我也知道我开始像铁公鸡一样克扣生活费了。 每每花钱的时候我都要换算成卖多少东西才能赚回那些钱! “开弓没有回弓箭,只好坚持了。”我长叹一声,幽幽地说道。 我越来越后悔当初冲动的盘下这个店。 挣不了几个钱不说,我还把大把的时间搭进去。 因为我顾不上督促儿子学习,他放学后,到了小饭桌,光知道玩,老公接他回到家后,他刷刷写一会儿作业,就说做完了。其中考试下来一看,没把我气死! 一年级还拿三好少年奖状的儿子,现在数学82分,语文50分。 语文试卷,老师只是大概的给了一个分数,我细算下来,连50分都不到。再一检查练习册,他就做了做开头,后面全是崭新的。因为儿子学习成绩下滑的厉害,老公大为恼火。 他狠狠的揍完儿子,冲我发火道: “你就这样吧!为挣那俩钱把儿子都耽误了,趁早关门回家带孩子!” “我在店里辅导他写作业。”我义不容辞的说道。 “你就是逃避做饭!”老公气呼呼的说道。 我软声软语的说道:“等我干完这一年,就老老实实在家做饭。” 吃人嘴短,我天天吃人家做的饭,自然得谄媚着说。 他见我态度诚恳,而且小店也不能说不管就不管,就冷哼一声,回书房玩电脑去了。 我乖乖的威逼儿子补作业,直到凌晨一点,他才全部补完。 我严厉告诉他,下次再发现丢落作业,棍子伺候,而且补双份的作业;别拿不会当借口,不会可以问老师,问家长!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6章 知道 儿子耷拉着脑袋说知道了。 从此,每天儿子放学后,他走到小店里由我看着写作业,他的练习册我也定期检测,生字定期听写,他的成绩渐渐赶上来了。 可能,那次他打儿子太狠了,儿子有些记仇了。 有一天早上,儿子早早醒来,来到我们房间,见他爸爸还在睡,就扒下他的小*,在他爸爸头上方蹲下。 他见我睁开眼看着他,得意的悄悄告诉我:“妈妈,刚才我放了个屁!” 我禁不住咯咯的乐了,却也不敢大声,只恐惊醒老公。 昨晚运动的挺厉害,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我轻声的责怪他:“崔梓城,以后不许这样!” “哼!谁让他打完我,又欺负你!这一阵,咱们俩都被他踩在脚底下了!” “不准再有下次!”我绷紧脸说道。 他见我发火了,立马点点头。 谁知,过了几天,儿子更早的来到我们房间,我睡眼朦胧,看见他蹑手蹑脚的爬上我们的床,并没有什么小动作,就又合上眼。 迷蒙中,我听见儿子小声的不停的说:“站着茅坑不拉屎……站着茅坑不拉屎……” 我睁开惺忪的双眼。 这一看,我的睡意全消了,捂着嘴巴扑哧扑哧笑了。 儿子见我笑了,晃悠着他光光的小屁股,兴奋的哼唧着:“占着茅坑不拉屎……占着茅坑不拉屎……” 他的小屁股下方正是老公的头,老公微张着嘴――他睡得正香,丝毫不知儿子在消遣他! “崔梓城,咱能不能从别的方面争口气!”我无奈的笑道。 儿子见好就收,小嘴里蹦出一句老公的口头禅“独乐乐(lele)不如众乐乐(lele)!” “过来,妈妈抱抱宝宝!” 儿子乖巧的钻进我怀里。 “儿子,以后不能这样了!他是你爸爸!你得尊重他!” 平时,崔立伟喜欢和儿子没大没小的闹腾,所以只有他拿起棍子时,儿子才怕他。 儿子挨打过后,总想找回平衡。 这次有些过火了。 转眼间,儿子放暑假了,每日上午我上班时,会把儿子扔在单位附近的超市里让他看书。 下班后我和他在超市的快餐店里吃完饭,就赶到店里和杨丽萍交接。 我儿子对此也很满意,因为他喜欢看书。 给他一本书,他可以一动不动的待很长时间。 正因为放暑假了,好多孩子们不再上幼儿园了,店里的生意愈发淡了。 杨丽萍每天的纯收入也就是二三十块钱,她开始发愁了。 我只能在我休息时把她赶回家卖游戏卡。 周六,儿子跟他爸爸出去玩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店里面吹着电扇,看着小说,情动处,悲从中来,嘤嘤低泣。 我怎么就这么爱流泪? 记得小时候和妈妈一起看戏《孟姜女哭长城》,听不懂里面唱的什么,只是孟姜女咿呀呀的泣唱,我就开始呜咽,妈妈好笑的说我人家哭是假哭,你哭却是真哭。就像现在,明知它只是一个煽情的故事,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泪。 “爸爸,我要吃雪糕!”一个小女孩在我冰柜前赖着不走。 “你还咳嗽着,不能吃!等你好了,你想吃多少,爸爸就买多少!” “我不嘛,我就要现在吃!”娇娇绵软的小女声哼唧道。 我低头拭泪,继续看书,没有理会他们。 “爸爸,咱们若不买,阿姨哭得更伤心了!你就帮帮阿姨吧!” 我尴尬的放下书,吸吸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小朋友,咳嗽了就不能吃冰糕了。” 我抬起头。 站在我前面的男人是陈梦远! 他是先前我在保险公司做兼职时的客户兼我的校友。 真是无比的尴尬! “原来是嘉瑶呀!我们嘉瑶最乖了!来,阿姨送你一张贴画。你喜欢小鲤鱼呢,还是白雪公主?”我拉陈嘉瑶到贴画那儿。 “阿姨,你怎么知道我叫嘉瑶?”陈嘉瑶仰起头,瞪圆眼睛好奇的问我。 “阿姨会算呀!阿姨还知道你今年六岁了,马上就是小学生了。” 陈嘉瑶惊讶地张大嘴,眯起眼,冲我做一个鬼脸,低下头翻贴画。 陈梦远惊讶的看着我,笑了,说:“你呀!就是闲不住!不在保险公司干了,就来这儿开店!” 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我弟说:“爸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喜欢女儿不就行了!” 好说歹说,梅雁总算不掉眼泪了。 我在外面买一些排骨、猪蹄,掏一些加工费让医院食堂熬成汤,给梅雁喝,梅雁的奶水渐渐下来了。 侄女吃饱了,不再哭闹了。 没有办法,妈妈早逝,我只好尽我的能力帮助他们。就像弟弟上学时,他和爸爸要大钱,小钱朝我要。虽说我自己在省吃俭用的攒钱买房,但对他我真是疼在心里。就连他们结婚后,缺钱了,还会找我要,甚至过年时,见他们没买新衣服,我忍不住帮他们买。虽然我自己并没有添加新衣服。我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俩都是送报工,生活确实紧张。 只要他们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我还计较什么? 弟弟大学毕业后,找了几个工作,都没干长,只好送报纸了。 他看见女儿拿在手里的两张贴画,问道:“多少钱?” “行了,别寒碜我了!” 原来他听说这附近有位老中医不错,带女儿过来看看。 陈梦瑶时不时咳一声,而陈梦远手无一物拉着女儿走了。 我拿起一瓶常温水追过去,打开,灌陈嘉瑶喝水。 等我把瓶子拧紧,交到陈梦远手里时,说:“白开水是最好的化痰药,记得多让她喝水。另外,复方鲜竹沥化痰效果不错,可以试试。” 陈梦远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他非要掏钱给我,我发话了:“就你挣那俩钱,留着给嘉瑶上学用吧!” 陈梦远诧异的看着我。 我不高兴地说:“怎么当爸爸的?以后没带水,记得给孩子买一瓶!别舍不得花钱!” 陈梦远见我如此说,忽然笑了,笑容里有一丝神秘的意味。 我有心撮合他和杨丽萍。 陈梦远人不错,一米七五的个头,不胖不瘦,风度翩翩。 只是,恐怕陈梦远达不到杨丽萍的条件! 晚上,杨丽萍来到店里,我和她说起此事,她果然说不行。 崔立伟的隐私权 从店里回到家,儿子已经睡了。 我吃完饭,偎在沙发里看电视,听到书房里传来噼噼啪啪的敲字声,夹杂着他抑制不住的笑声。 我好奇心顿起,走过去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他指指聊天框里的图片,我一瞅,是很有意思,想往上翻翻,他笑道:“这是我的隐私,隐私是不能随便看的!” 我有意的再次问道:“她老公是干嘛的?” 崔立伟懒洋洋的说道:“原来在城管,现在自己干了。” 和原来说的一样。 我瞧不起男人在女人面前唯唯诺诺的,再说我对老公是无比的信任。 他愿意保留他的隐私,我很理解的不加干涉。 因为我相信他! 我看他隐起对话框,知趣地回客厅看电视。 经过几个月的开店生涯,我早先的雄心壮志早已跌到地面――赚个零花钱就不错了! 反正还有工资垫底,我得过且过。 但杨丽萍坐不住了,在九月底,她期期艾艾对我说:“骆姐,我熬不住了! 让那个好马不吃回头草见鬼去吧,我要回原来那家单位上班!” 我给自己打气,坚持就是胜利,怎么着也得坚持到明年二月份房租到期。 只是苦了儿子,每天在店里一高一矮的小凳子上写作业! 弟媳妇快生孩子了。 我把三岁以内,我原来进的衣服统统收起来,在她过来或我去她家的时候拿几件过去,也算不空手了。 杨丽萍压了不少衣服,我心里发憷,没敢再上衣服。 衣服虽没有新货,但便宜,有的样品比成本低一两元,我就替杨丽萍甩出去。 故而人们过来了,只要有合适的就拿走了。 一个周末的晚上,天黑黑的。 而我的店里灯火通明,有几个人带着孩子挑选玩具,我殷勤的招呼着。 “骆依,你弟媳妇生了个闺女,你知道吗?”老公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吃惊地问道:“不知道呀!什么时候的事?” 崔立伟生气的说道:“刚生的。你弟打你手机关机,这才打到我手机上。既然带手机没用,以后就不要再用手机了!” “崔立伟,是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不怨我呀!”我自知理亏,但还是忍不住辩解道。 “没电了,就不知道晚上充电啊!在你眼里就剩下钱了!你就这样吧!”老公怒气冲冲地走了。 我着急地催那几个人快点儿。 回到家,给我爸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弟媳妇生了一个闺女。 我爸说知道了,他不想去医院,语气疲惫绝望。 我爸重男轻女的老封建思想一辈子怕是改不过来! 市里的医院生个孩子得花个万儿八千的,而相距这里二十里地的部队医院,能省一半,弟媳妇在那儿住院了。 我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打车去医院,虽然五十元的打车钱让我心疼,但我也顾不得了。 我想到弟媳妇身边只有弟弟一个人在照应,而且她也知道我爸极其重男轻女,怀孕后一直也有压力。 现在她生的是女孩,恐怕这会儿正抹眼泪吧。 已经十一点了,我急匆匆地推开门,看到弟媳妇红红的眼睛,我知道我猜中了。 她看到我突然出现在眼前,闪过惊喜,挣扎着要起来。 可能扯疼刀口了,呲牙咧嘴地又躺回床上。 我急忙说:“梅雁,别动!你好好躺着!刚动了手术,安心养好身子,别胡思乱想!” 她红着眼睛说:“让爸爸失望了,是个女孩。” “男孩女孩都一样,我爸老思想了,你别在意!”我抱起襁褓中的小侄女安慰道。 小侄女小小的,软软的,我一开始还真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一会儿,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第二天,我给单位打电话说歇年休假。 我又给杨丽萍打电话,说弟媳妇生孩子了,这几天不能到店里了。 她说,晚上她会到店里。 在医院的这几天,至始至终,我爸都没过来。 梅雁奶水不够,侄女饿的哇哇哭。 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我弟说:“爸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喜欢女儿不就行了!” 好说歹说,梅雁总算不掉眼泪了。 我在外面买一些排骨、猪蹄,掏一些加工费让医院食堂熬成汤,给梅雁喝,梅雁的奶水渐渐下来了。 侄女吃饱了,不再哭闹了。 没有办法,妈妈早逝,我只好尽我的能力帮助他们。就像弟弟上学时,他和爸爸要大钱,小钱朝我要。虽说我自己在省吃俭用的攒钱买房,但对他我真是疼在心里。就连他们结婚后,缺钱了,还会找我要,甚至过年时,见他们没买新衣服,我忍不住帮他们买。虽然我自己并没有添加新衣服。我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俩都是送报工,生活确实紧张。 只要他们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我还计较什么? 弟弟大学毕业后,找了几个工作,都没干长,只好送报纸了。 他和梅雁认识后,不出三月,结婚了。 对他们我只有无怨无悔的付出,不求回报! 弟媳妇出院后回到家,她母亲赶过来照顾女儿,我就向店里赶去。 好久没到店里了,有些恍惚,好像忘记了怎么卖货。 到了店里,杨丽萍也在,我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她旁边还有一个男子陪她说话,婷婷在外面欢颜笑语的玩耍。 那个男人站起来,看向我。 此人一米八左右,身材挺拔伟岸;剑眉,两眼有神,皮肤白皙,面容朝气蓬勃。 “骆姐,这是冯志刚。” 杨丽萍又说道:“这是骆姐。” 冯志刚露出腼腆的笑容,冲我点点头。 他显得很年轻,英俊帅气,一点儿不像已是四岁婷婷的父亲,怨不得女友走马观花的换了一个又一个! 杨丽萍见我来了,说:“骆姐,我们带孩子去公园玩一圈。” “嗯!去吧!” 婷婷一手拉妈妈,一手拉爸爸,欢快地一蹦一跳远去。 她后脑勺的马尾辫兴奋而又神气的甩来甩去。 晚上杨丽萍来到店里。我打趣道:“看你们和美的样子,是不是准备复婚?” 杨丽萍笑着说:“骆姐,你说可能吗!” “冯志刚帅呆了,长成这样的男人不安全!我呀怕你过不了美男关!” “那些事我早看开了,我总不能躲一辈子吧!现在我们就是朋友。”杨丽萍解释道。 我相信。 要不然婷婷的奶奶几次千里迢迢从东北来到S市,几次要求他们复婚,都被她拒绝了。 “杨丽萍,你是不是把你的条件降一降?如今女多男少,我觉得人品最重要了,是不是经济条件该放宽?”我有些八婆的说道。 “你想说那个陈梦远吧?那人不行。不过若是换成我们老板,我可以考虑。” 她看我愣住了,大笑道:“我们老板也叫陈梦远,也是单身带着一个女儿。” 我认识的那个陈梦远怎么可能是老板? 我曾经看到他又是擦地又是收拾垃圾,满身尘土。 而且他签保险合同时问我:“骆依,勤杂工算几类?” “那你就追你老板吧!”我怂恿道。 “咱这水平,那可能吗?”杨丽萍自嘲的说。 “骆宁,一切皆有可能!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看上了,就要勇敢的冲上去,要快,狠,准!” 我学着电视中的广告语气说道。 “说的跟日本人拼刺刀似的!这都哪跟哪啊!” 我俩抱成一团哈哈大笑。 这时,电话响起,我接听,是左小秦。 “小骆,我不想活了!”左小秦哭着说。 我焦躁不安,猛蹬车子。 我来到圆梦小区,按她家的门铃。 过了好久,门开了。 左小秦被绑在沙发上,屋里一片狼藉。 我急了,恶狠狠地瞪牛为民一眼,跑过去解绳索,被牛为民拦住了。 “小秦要自杀,还是别解了。”牛为民无奈的说。 我看着绳索陷进她的肉里,目光呆滞,脸上犹带泪痕,嘴里还塞着一个毛巾。 我于心不忍,坚决地拽出毛巾,解开绳索,抱紧她,怜惜的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片刻后,左小秦“哇”哭出来。 声音干哑,几近无声。 眼泪鼻涕也流了出来。 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 平日里嘴巴闲不住的左小秦也有不愿意说话的时侯? 没人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心急如焚,冲着牛为民嚷道:“牛师傅,到底怎么回事呀?” 牛为民涨红了脸,张嘴喔喔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牛师傅,你怎么欺负左师傅,让她伤心成这样?”我又问道。 没人理我,牛为民低头开始抽闷烟。 “到底怎么了?飞飞呢?”我抓狂了。 “让他说!”左小秦指着牛为民颤着嘶哑的声音喊道。 “飞飞去他奶奶家了。”牛为民低着头说道。 左小秦突然跳起来,目光冷的像北极的寒冰。 她瞪着牛为民,歇斯底里的嚷道:“还有呢?你做都做出来了,怎么还知道没脸说吗?堂堂的国家干部,怎么能干出这种龌龊的事!” 我忽然间明白过来,鼻子不禁一酸,差点掉下眼泪。 我咬着牙对牛为民冷笑道:“行呀,牛师傅,本事大了!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牛为民闷着头抽烟,长长的烟灰????地掉下来。 “子不教,父之过。得了,左师傅把这事给老爷子说道说道吧!” 牛为民的父亲是从部队退下来,严厉正派。 “别,我父亲身体不好,经不起这打击!骆依,我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冷冷的说:“好像这话你应该对左师傅说吧!” “我和小秦已经说了不下百遍了!” 牛为民在规划局工作,经常有应酬。 牛为民无比忏悔的蹲在左小秦身旁,哀求道:“小秦,我已经知道错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绝无下次!” 左小秦只是呜呜的哭,声音哑的几近无声,断断续续,悲哀欲绝,荒颓凄苦。 “小骆,你有文化,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我看着左小秦的口型,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咱们也不能一棍子把牛师傅打死! 牛师傅不是说了吗――“绝无下次”,你也别光抓着这根小辫子不放! 咱们还得往前看!”我口不对心的劝解道。 牛为民顺着杆子往上爬,诚惶诚恐的说:“我一定痛改前非,改过自新! 做一个让老婆放心地居家好男人! 小秦,再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再相信我一次! 我发誓,我若是再犯此类错误,天打五雷轰!” “牛为民,仅此一次!”左小秦恨恨的说。 她的眼光如果换成刀子,恐怕牛为民早一命呜呼了。 牛为民在左小秦的注视下,身子一哆嗦。 不过,他见左小秦终于肯说话了,口气也松动了,赶紧信誓旦旦地说道:“从此以后,我坚决执行妻管严政策,绝不惹老婆生气!” 左小秦扑在牛为民的身上又掐又咬,牛为民疼的哎呀呀直叫唤,却不敢躲闪。 左小秦发泄的差不多了,忽然‘扑哧’笑了,眼里犹带泪花。 牛为民送我下楼,一个劲的说:“小骆,给你添麻烦了!” 我说道:“你还是陪着左师傅吧!另外,看在整日伺候你们爷俩吃喝的份上,你好自为之吧!” 我从左小秦家出来,茫茫然的骑车回家,胸口堵得难受难受。 唉!女人,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女人就算受到伤害,可又能怎么办?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四呢?就拿左小秦来说,难道真让他们闹得鸡飞狗跳,分道扬镳? 路上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崔立伟的,我打过去,说马上就到家了。 回到家,都快一点了。 崔立伟见我回来了,关了电脑,问道:“左小秦没事了吧?” 我瞪他一眼,他脸色一紧,说道:“我可没得罪你,你别这样看我!好像要吃人似的!” 崔立伟不是牛为民,我干嘛把气撒在他身上! 可心中的怨气不出,憋得难受,遂两手做出剪刀的样子,威胁道: “我若发现你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就直接剪掉那玩意!” 我使劲合拢手指。 崔立伟笑出来:“你舍得吗?剪掉了你用什么?” 他抓过我的手往下伸去,*道:“它只是你一个人的!” 我胸中的郁闷顿时消散。 得夫如此,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欣慰地对他说:“老公,嫁给你真好!” 他宠溺的看我一眼,命令道:“赶紧闭眼睡吧!要不然,明天你就由咱家的家宝荣升为国宝了!” 我在他怀里找一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的睡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7章 诧异 第二天,我到了单位,看到左小秦眼皮浮肿。 同事诧异的问她怎么了? 她牵动嘴角笑笑,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好指指嗓子。 别人也就明白她失声了,只当感冒引起的。 往日,只要有她在,就能听见她连绵不绝地响亮声音。 今天,她只是安静的坐于一角,听别人说话。 她拉我去洗手间,一边指指自己,摆摆手,一边张开嘴无声的说道:“我的事不要和别人说!” 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失去尊严! 现实如此,我又能说些什么? 只有怜悯的点点头罢了! 只有空洞的安慰罢了! 经人介绍,杨丽萍和张力早谈起对象。 没多长时间,俩人带婷婷到公园玩,杨丽萍让婷婷喊张力早‘老爸’。 我吃惊他们交往才几天呀,怎么这么快就开始谈婚论嫁了? 杨丽萍解释说:“反正真心想交往,让婷婷喊他老爸,省得以后改口难。” 杨丽萍借花献佛,问我:“骆姐,你不是想买一辆电动车吗?张力早在和平路开了一个电动车专卖店。到他那儿买,进价。”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客气地推辞道,但语气已认同。 她娇嗔道:“跟他还客气啥!” “看来他也不算外人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到时候你这老板娘可要和我一块去!” 她既享受又不好意思的说道:“骆姐,你又取笑我了!” “你都让婷婷喊他‘老爸’了,我喊你一句‘老板娘’怎么了!老板娘!你以后得习惯这个称呼!” 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开心的笑颜,仿佛阴霾的天突然清爽明朗起来。 杨丽萍掏出手机给张力早打电话,煲完电话粥,她满面春风的对我说:“说好了,按进价给你!”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我和杨丽萍都在店里,张力早来了。 张力早长得挺精神,浓眉大眼,个子高高,身体偏胖。 而且,此人诙谐幽默,能言善辩。 他家虽然不是本市的,但在开发区有一套三室两厅的大房子。 杨丽萍最近在减肥,所谓的女为知己者容,本来不算胖的她,非要减出骨感美来。 我说她不胖,她就是不信。 张力早说:“减什么肥呀,别到了洞房花烛夜,我一摸,身边躺着一具骷髅,风华绝代、才貌双全、青春年少的我没被累死,却被吓死了。人活在世上,看见好吃的不敢吃是傻子!胖一点儿是福气,你的体重只要不超过我就行了!不过,真要是超过我了,那就继续使劲吃,咱们争取刷新吉尼斯纪录!” 杨丽萍笑着捶打他,说:“瞎说什么,让骆姐笑话!” 我笑着说:“张力早说的不错,你别真减成骷髅把人家吓死了,再学白素贞盗仙草救夫!” 杨丽萍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道:“我不减肥了,还不行吗?至于这么取笑我吗?” 张力早和我们告别时,不好意思的对我俩说:“我要去T市出差,你们到和平路吉祥车行先挑款式和颜色。等我回来,直接带你们按进价取车。 人家都如此说了,我能说什么? 星期六,我们也不看店了,兴冲冲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吉祥车行。 我相中一辆颜色鲜亮的电动车,遂问道:“多少钱?” “两千二。” “便宜点!”我和杨丽萍齐声说道。 “两千,最低了。” “我们和你老板是朋友,你再给我们便宜点儿!”杨丽萍笑着说。 “两千块钱已经不挣钱了,若要再讲价,那你和老板说吧!” 车行的小伙子把我们晾在一边,开始招呼别的客人了。 “你们老板是姓张吧?”杨丽萍笑呵呵的问道。 “是呀!你直接问老板价格吧!”小伙子不冷不热的回道。 杨丽萍掏出手机,给张力早打电话,响了几声,电话通了。 杨丽萍放下电话后,说:“进价一千五。” 既然能便宜这么多,再等几天又何妨。 我有些沾沾自喜,带大家吃洋快餐,两个小家伙高兴地又蹦又跳。 还不到十一点,餐厅里的人还不太多,我们选中紧靠玻璃窗的位置。 我去买饭,两个孩子去玩去了。 只有杨丽萍在那儿占着座位。 等我买饭回来,看到杨丽萍神情落寞沮丧。 “骆姐,刚才我好像看到张力早了!”杨丽萍的双眼迷茫地盯着窗外。 我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哪有张力早的影子! “怎么,这才刚分开,就开始想了?要不你飞到T市找他去吧!” 杨丽萍摇摇头笑了,说:“或许,我看花眼了!” 孩子们嘻嘻哈哈的跑过来,快速的坐好,抓起鸡块就往嘴里塞。 尤其是我儿子好像没吃过似的狼吞虎咽…… 我都不好意思,忍不住轻声训斥道:“崔梓城,你慢点儿吃,没人和你抢!” 儿子委屈的说:“妈妈,自从你开店,我还没吃过肯德基呢!” 我哑然失笑。 果然是我舍不得花钱了! 只要儿子一说吃肯德基,我就反驳:“妈妈辛辛苦苦站两天,才能挣回一顿饭钱,还是让你爸买鸡块炖着吃吧!” “今天管够!慢点儿吃!别让婷婷笑话你!” 这边的婷婷比崔梓城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她学着崔梓城的样子双手齐上。 杨丽萍笑道:“小孩们就是这样,抢着吃才好吃呢!他们俩谁也别笑话谁!” 一周后,张力早回来了。 张力早来到店里时,我和杨丽萍都在,他没有提起电动车的事,我也没好意思问。 我的手机响起,是吴鑫。 “明天几个同学带孩子去动物园,你去吗?” “动物园?” 杨丽萍听见我说动物园,急忙对我说: “是不是找你去动物园?去吧!我守着店。整天拴着你在店里,为我卖衣服,我都不好意思。” 有杨丽萍在店里,我就对吴鑫说去。 第二天吴鑫接我跟我儿子时,我见车里只有她和张芳及她们的儿子。 张芳说:“别人一听动物园,都不去了。” 吴鑫说:“我妹妹也去。” 我们接上吴鑫的妹妹吴诺,向动物园驶去。 买票时,吴鑫和张芳争着掏钱,最终吴鑫把钱递给售票员。 张芳坚持要给她钱,吴鑫说:“算了,都是我的人,我掏吧。” 张芳还是要给,吴鑫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一本正经地说:‘那你把你那份给我。” 张芳讪讪地说道:“我就不是你的人吗?” “要不,干嘛我说我掏吧!”吴鑫荡气回肠的调侃说道。 那语气那神态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她对我说: “高峰林脸上的青春痘上都有一个小坑。快看,他来了!你怎么不看呢?” 她口中说着话,目光却紧随着高峰林的脸移动。那目不转睛的认真态度令我汗颜!我匆匆扫了一眼高林峰,果真如此,就不好意思的把脸扭往别处。 ‘都是我的人’,这句话我和吴诺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就算外在的变化再大,内心的东西是不会轻易变的! 年少时恣意张狂的情景涌上心头,亲切温暖! 这动物园刚从市里搬到山上,好多设施都未建全,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兴致。 在孩子们的喧闹声中,我们回忆起学生时代,仿佛我们小了十多岁,依旧是背着书包上学堂的学生! 孩子们也混熟了,吵闹着照相机应该归他们了,因为我们大人已经照了好多合影了。 我把我带的相机交给我儿子说:“你是大哥哥,你为弟弟妹妹照几张像吧!” 儿子指挥着那三个小孩站在动物笼子前,像模像样为他们拍照。 吴诺比我们小两届,但因为吴鑫,我们都挺熟悉的。 吴诺猛然冒出一句:“我看你们这几个同学里面,数骆依最幸福了!” 我笑着反驳道:“数我最穷是真的!你这个小妹妹就知道取笑姐姐我!” 吴诺说:“有钱不一定幸福,没钱也不一定不幸福!我姐说你怀孕时,几乎都是崔立伟帮你穿鞋系鞋带!” “你怀孕时,你老公不也是同样给你系鞋带吗?”我笑着问道。 “那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才在我实在是弯不下腰时不得不做了!那个懒家伙才没有这么细心呢?” 张芳说道:“我怀孕时,有一次我特别想吃樱桃,人家出去一会儿给我拿来了核桃,非说樱桃没有核桃有营养!其实他是懒得出去,从地下室拿核桃上来了。” 说话间,豆大的雨点说下就下。 看着噼里啪啦的雨滴,我想到当年我怀孕时忽然想吃豆腐乳,而家里没有,崔立伟冒着雨从超市买回豆腐乳说道:“只要你说出想吃什么,就是下刀子我也得给你买去!” 甜蜜涌上心头。 吴鑫朝我大声说道:“又做什么春梦呢?再不跑快点儿,就要挨雨淋了!” 我紧跑几步,追上他们。 我们嘻嘻哈哈朝前面的小亭子跑去。我们刚钻进亭子,雨已连成线,在空中斜射而下。一会儿的功夫,雨线斜织成密匝匝的雨幕,遮挡了天际的亮色。 躲雨时,吴鑫发一句感慨说:“上学时,不理解为什么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随着年龄的增长,才慢慢体会到其中的意境!” 我和张芳打趣吴鑫:“没想到呀,你还能记住几句诗!不简单呀!我们早把这些还给老师了!” 吴鑫笑道:“你们就损我吧!” 傍晚,吴鑫把我们送回家。 我来到店里。 杨丽萍一个人独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她神情沮丧的玩着手机,见我来了,哭丧着脸说: “骆姐,张力早根本没去T市,他一直都在S市!而且,那个车行也不是他的!他就是一个骗子!” 我吃惊地说:“不会吧?介绍人不是你同学章采怡吗?会不会你弄错了!” “我查了我的电话明细单,我给他打的电话都是市话!吉祥车行的老板姓张不错,但不叫张力早,叫张旭升!章采怡也不认识这个人,她也是转了好几个弯介绍的。你说,他怎么这样呀!他就算没钱,只要他正正经经的好好干,我又不会嫌弃他!他怎么能骗我呢!” 杨丽萍欲哭无泪,愤愤地说道。 我知道她对张力早动心了,我关切地问道:“那你怎么办呀?” “能怎么办?分手呗!” 我点点头,她还没有糊涂!趁现在陷得不深,抽身还来得及。 “要不,我把陈梦远介绍你认识,你试着处处?”我试探着说道。 “骆姐,你别添乱了,我现在没心情!” “回头再说吧!幸亏你把还没开始的恋情结束在萌芽状态!” 她絮絮叨叨的向我倾诉她还未完全展开的恋情,发泄她的不满和失落,我照单全收。 收摊后,我闷闷不乐的回到家。 儿子已经睡着了,老公在洗澡。 我逮住老公没有霸占电脑的机会,去打游戏缓解郁闷的心情。 我坐在电脑前点开游戏,屏幕底部橙黄色的小长框一闪一闪的,我随手点开。 是老公和叶子QQ对话框。 叶子刚给老公发几个有意思的图片,挺搞笑的。 我理解了老公为什么对QQ如此痴迷。 我好奇心起,从头开始看起。 叶子:在吗? 碧海蓝天:在啊! 叶子:小韩今天说的话莫名其妙! 碧海蓝天:你的到来,她有压力了。 叶子:我知道。哈哈。。。。。。她那是妒忌我,妒忌你对我比她好。 叶子:你对我真的很好了,我很感动……!感动得我热泪止不住的流 碧海蓝天:知道我对你好了? 叶子:一直都知道啊! 叶子:只是,你别对我太好,我怕我会哈哈 碧海蓝天:你说啥呢? 叶子:开玩笑。 碧海蓝天:吓我一大跳! 叶子:她在吗? 碧海蓝天:在客厅看电视呢,无声的。 叶子:哦! 叶子:你应该陪陪她。 碧海蓝天:看电视没意思,她在那挺入迷的。 碧海蓝天:我要离开一会。 叶子:你要干嘛? 碧海蓝天:洗澡。 叶子:我和你同洗吧! 碧海蓝天:你说什么呢!这可不淑女该说的话! 叶子:我也要洗澡了。 叶子:你想歪了,哈哈 叶子:同一时间不同地点的同时洗澡!呵呵! 碧海蓝天:你真调皮! 碧海蓝天:行了,我去洗澡了 叶子:一起去! 我好像当头被泼了一头凉水,懵在那儿了。 好半天,我才缓过劲来,右手微微颤动,急急的点开以往的聊天记录! 碧海蓝天:你还好吗?你怎么剪发了? 叶子:心情不好! 叶子:我自己剪的,难看吗? 碧海蓝天:还行,看出你这几天心情不好了。 碧海蓝天:我很关心你,你让我很心痛! 叶子:我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我今天去见孩子,被拒绝了,我想孩子!他们连着好几次都不让我见孩子了! 叶子:你不会因为我可怜我同情我才对我好吧? 碧海蓝天海:我想让你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 碧海蓝天:我希望你把不开心的事都忘了! 叶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碧海蓝天:我希望你开心。 碧海蓝天:我想安慰你,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叶子:你已经很好的安慰我了。 叶子:在我悲伤的时候,知道有你关心我,我感到很温暖。 …… 碧海蓝天:打开视屏吧,我想见见你! 叶子:你昨天刚见我。 碧海蓝天:你没听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叶子:你真的如此想我? 碧海蓝天: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叶子:那你把我调到你的办公室吧,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看到我了! 碧海蓝天:我知道你在你那很受气,等张师傅退了,我争取把你调过来! 叶子:谢谢你!!!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受委屈。 叶子:想到我可以天天见到你了,我很激动!真想天天都能见到你。 …… …… 我从有记录的那天开始,一天天看来,寒气从脚底直往心头窜,仿佛我赤着脚走在茫茫的雪域,脚板已冻僵,渐渐蔓延到身体。 我的整个人被冰封住 透心凉! …… 叶子:你们一周几次那个呀?一次多长时间? 碧海蓝天:…… 叶子:你告我吧! 碧海蓝天发一个害羞的图片。 叶子:我很关心你! 碧海蓝天:乖女孩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叶子:这有什么呀,这很正常呀! 叶子:你就告诉我吧! 碧海蓝天:…… 叶子:说吧! 碧海蓝天:一周一次,一次半个小时。 叶子:有点不正常! 叶子:你们还好吗? 碧海蓝天:还行。 叶子:那你们真的不正常。 …… 叶子:我们天天都能见面了! 碧海蓝天:嗯。 叶子:小韩好像吃醋了,总是拿那样的眼光看我。 碧海蓝天:别理她,她那是欺生。 叶子:嗯,我知道她那是吃醋!不过,我好激动可以和你在一起。 碧海蓝天:我也好高兴。 叶子:只是我太笨了,总是给你添麻烦。 碧海蓝天:谁说的,你上手还是挺快的。 叶子:我这人就是这样,刚开始很难进入状态,小韩老是讥讽我, 叶子:你不会也嫌弃我吧? 碧海蓝天:你一来她有危机感。 碧海蓝天:哪能呢! 叶子:那是,她怕我学会了挤走她。 叶子:她心理阴暗,妒忌你对我好。 叶子:等我混好了,把她赶到一边去。 叶子发一张得意洋洋的图片。 碧海蓝天:别把她说的话当回事。 叶子: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进不来,你还请迟处帮我说话了! 碧海蓝天:放心吧,三个月的试用期只是给别人一个台阶,我和蔡处也打过招呼了,他会帮你说好话的。 叶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碧海蓝天:别瞎说! 叶子:开个玩笑,你还真当真啊! 碧海蓝天:发一个笑脸。 …… 叶子:小房的锁子开不开了,今天我让人修了修。 碧海蓝天:上周就不好开了,我忘了和你说了。 叶子:那你不告诉我? 碧海蓝天:这几天事多,忙起来就忘了。 碧海蓝天:以后你记得带好钥匙,别再忘带了! 碧海蓝天:好好照顾你自己! …… …… 这中间夹杂着众多图片,还要单位里乱七八糟的琐事。 这些图片如此刺眼,屏幕上的黑字如毒针刺进我的眼里! 我的幸福世界轰然倒塌 心,伤痛着我似乎听到胸口那儿发出的破裂的咔嚓声。 原来我所谓的幸福,其真相就是这个样子! “崔立伟,你过来!”我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的嗓子好像被淤泥堵塞了,几乎不能呼吸 我的脸上凉凉的,视线模糊不清,我伸手一摸,满手泪水 崔立伟急急忙忙的过来,他看一眼电脑屏幕,霎时明白了。 “崔立伟,你老实告诉我她老公是干嘛的?” “不是和你说了吗?”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老实告诉我她老公是干嘛的?”我尖叫着哭喊道。 崔立伟赶紧关上门,小声地说道:“别把孩子吵醒了!我说的是实话,不过那人是她前夫!” 我扑上去,劈里啪啦的捶打他,问他:“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离婚了?” 崔立伟把我按在椅子上,使我不能动弹,说:“不就是没和你说她离婚了吗?说和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我哭着说:“当然有关系!我若知道她离婚了,我不会让你天天晚上和她聊天的!你骗我说她有老公,我想男人都小心眼!人家老公都不说什么,我着急干嘛?” “我不是怕你多心吗?”崔立伟小心的解释着。 我悲伤地质问他:“你心里若是没鬼,干嘛骗我!你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是说怕你多心吗?我们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什么叫很好很好的朋友?” “就是比一般朋友更好一些,有些话可以随便说。” 我的双手被他控制了,我只好疯了一样开始用脚踢他,泣道:“男女之间根本就没有单纯的亲密友谊,除非青梅竹马!” 崔立伟有些生气地说:“我们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没有好的异性朋友,当然不会理解了!” 我的确没有这么好的异性朋友,莫非我错怪他了? “那她问我干吗?还用一个‘她’!” “你没聊过天,你不知道聊天时能少打几个字就会少打几个字!你要相信我,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你们单位同事之间没设么利益冲突,天天就是接接电话就没事了,也不跟外界打交道,外面的事你知道什么呀?你要是整天在办公室呆八个小时,就会明白――男女同事间也会成为好朋友的!” 我怔住了,可一想到叶子还问过露骨的话,抽噎着问道:“那你们怎么连夫妻生活也说呀?” “你没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吗!再说我们也不是一周一次呀!” “那你为什么骗我说她有老公?” 我又回到原来的话题,我十分气愤他骗我――这是他第一次骗我,为了一个女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8章 疑惑 崔立伟耐着性子回道:“不是说了吗,怕你多心!” 我不依不饶的问出我心中的疑惑:“那你怎么知道她家小房的锁子坏了?你是不是去过她家?” “还有司机跟着,我能去她家吗?我天天都回家!你脑子里瞎想什么呀?骆依!前一阵,她家电脑也坏了。我用单位的车去电脑城修咱家电脑时顺便捎上她家电脑了。她给我小房的钥匙让我把修好的电脑放在那儿,我开了好长时间才打开她家小房的门了。当然知道她家小房锁子坏了,本来想见到她后,告诉她,可一回到单位就开始忙了,就忘了说了。” 我追问道:“那她干嘛了?” “还能干吗?在单位干活呗!” 崔立伟忽然扑哧笑了,说:“没想到你也有打翻醋坛子的时候!” “以后,你不许再聊天!”我被他说中了,有些恼羞成怒。 我打开他的QQ,把叶子从他好友中删除。 崔立伟着急的说:“神经病啊,那样她多尴尬呀!” 他重新加叶子为好友。 我倔强的再次删除她。 “别这样,给我留点儿面子好吗?我以后不和她聊了,这还不行吗?毕竟我们还要见面的!” 他软声软语的乞求道。 既然他都答应不再聊了,我没有再动鼠标。我选择我相信他! 崔立伟见我不再咄咄逼人追问他,颇为得意地飘飘然道:“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觉得你如此在乎我,像个母老虎似的疯叫疯咬!是不是你爱我爱到骨髓里了?嗯,我的小醋坛子!” “对!我就是在乎你!我就是母老虎!我就是爱你爱到骨髓里了!我就是小醋坛子!” 我一口气说完,狠狠地咬他一口。 “哎呀!你咬我,我也要咬你!” 他抱起我来到卧室,剥下我的衣服,轻咬我的肌肤 我只有在他的怀抱中,才有安全感,才真实的感觉到他是属于我的! 很不幸!我的直觉再一次灵验了!我虽然早觉着他们之间有些不正常,但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只是没想到,我信任他,他却一次又一次骗我! 第二天中午,我来到崔立伟的办公室。 我说服自己要相信他和她只是好朋友关系,只是心底还有很大的芥蒂!那种隐隐的不安一直强烈的存在着!我不得不去见见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叶子。 门开了,崔立伟惺忪着眼看到是我,说道:“有事咱们回家再说!” 我没理他,挤进去,看到叶子从沙发上起来。 她刚才躺在沙发上睡觉。 叶子高高瘦瘦,长的有点像秦海璐。 叶子问我:“喝水吗?” “不喝。” 但她还是倒一杯水放到我面前。 我坐在小韩的椅子上,故意说这就是崔立伟的座位吧! 我看到他们二人相视一笑,很默契。 我问崔立伟他在哪睡觉了。 他看了叶子一眼,没好气的说:“不是和你说过吗?中午我一直是坐着睡,在咱家也是坐在沙发上睡。” 我没有吭声,转过头问叶子:“你对我们的夫妻生活很关心呀!这好像不是你该问的吧?” “这有什么呀,咱们都是青年人。现在很开放,我和我的战友们经常说这个!” 哦!莫非我落伍了? 我不动声色问道:“你说我们夫妻生活不正常,那你说一周几次才算正常啊?” “我在部队是学医的,这些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这要看人的体质,体质好的次数多些,体质不好的次数少一些。” 叶子避重就轻,模棱两可的回道。 我追问道:“你就说一般的人一周几次才算正常?” 若是平时,我没有胆量和别人说这种话题,但她胆敢大大方方的谈论,我又怕什么? 我身上一直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孤勇! “一周三四次吧!” “你有这种需求吗?”我突然开口问道。 “有啊!这很正常呀!” 叶子面对我口气不善的逼问,一直是侃侃而谈,没有说因为羞涩而拖延不答。 我一愣,既然人家和谁都谈这个话题,那我还计较啥! 在崔立伟的局促不安地催促声中,我走了。 想不到我们两个女人说这种话题,不好意思的会是他。 晚上,我对崔立伟说:“那人太开放了,和谁都谈这么隐私的话题,以后你少招惹她!” “她平时不是这个样的!你走了之后,她红着脸尴尬的解释说她只和她的女战友说过这个话题! 你没看出她都不好意思吗?” 我才恢复的信念顿时瓦解! 或许,她说的实话,她确实只和少数人谈过这类话题,她之所以如此对我说,只是想尽快把我打发走; 或许,她和许多人谈过这个话题,但她会在他面前解释她只和他深入谈过。 无论是哪一个猜测,我都不能接受。 我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崔立伟笑着说道:“哎呀!还掉银豆豆了!为这点儿事,值得吗?行了,别哭了!怪只怪我过去对你太好了,现在猛然有一个不错的朋友,你就受不了!我不一直都是我吗?我不是哪都没变吗?” 我哽咽的说道:“你的心变了!” “你还能看见我的心呀!我都看不见你能看见?”崔立伟轻笑出声。 是呀!他的心在哪里我现在看不见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之间只剩下吃饭,睡觉,再很少有语言交流了? 他晚上宁愿与叶子聊天胡扯,也不愿陪我看电视! 他的心里开始关心别的女人了 我心如刀割,疼痛无比! 我在痛彻心扉的哭…… 他在毫不在意的笑…… 我的脸上湿湿的,凉凉的!我的心痛痛的,酸酸的! 我趴在他身上捶打他,泪水滴落在他身上。 他对我说:“别哭了,她离婚就是因为第三者介入,她受了这样的伤害,怎么会去用同样的方式伤害你呀!她就是因为眼里容不得沙子才离婚的,怎么会破坏被人的家庭!再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第二天中午,下班后,我无心再去店里了。 我急匆匆回到家,打开电脑,点开QQ,输入崔志伟的密码。 曾经,我半真半假和他要过多少次QQ密码,他以那是他的隐私为借口决绝我。没想到,他的‘隐私’被我看了,被迫告诉我QQ密码。 我找来纸笔,把那些聊天记录抄到A4纸上,抄了二十多张,正面反面都有。 我又在崔立伟的QQ邮箱里,写了一封邮件,发到叶子的QQ信箱里。大致内容就是我们是很幸福的一家人,请她自尊自重,不要再打搅我们。 我把这些做完,心里好受了一些,再次出门去店里。 晚上,我回到家,还未来得及洗手,崔立伟就把我拉进书房,关上门,冲我吼道:“你干嘛打搅人家?你还有完没完?” “我怎么了?”我装傻道。 “你给人家发什么邮件,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一愣。 “人家都和我说了,说你无理取闹!” 张口‘人家’,闭口‘人家’,闹了半天,我才是外人! 我的眼泪倏地流了出来。 我打开他的QQ,从头开始,一条一条的往下看。 他上来夺鼠标,我厉声哭着说:“崔立伟,你再动一下试试,我和你拼了!” 儿子推开门,怯生生的问道:“妈妈,你怎么?” 儿子走过来用他温热的小手在我冰凉的脸上抹来抹去。 他的双手沾满泪水,而我的眼泪还止不住地往外流。 “妈妈,我去拿毛巾!”说完,儿子迅速地跑去又跑回,笨拙的拿着毛巾替我擦拭。 我接过毛巾,和儿子说:“妈妈没事。你写完作业了吗?” “写完了。”儿子乖巧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我强压下内心的痛楚,说道:“那就刷牙洗脚睡觉吧。” 我从儿子房间出来,好像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 我几乎没有勇气再跨进书房。 一种撕裂的疼痛几乎把我击垮 他从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想我的感受! 他为了维护叶子不惜伤害我! 究竟,谁才是他的爱人? 我瘫靠在墙上,伤痛许久,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像个怨妇一样迈进书房。 我坐在电脑前,一边看聊天记录,一边流泪,终于不堪忍受,伏在桌子上压着声呜呜哭泣。 耳边响起‘咔咔’的点击声,我抬起头,看到崔立伟已经把聊天记录全部删除了。 “你干……嘛……删除,我……还要……看! 我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道。 “越看想得越多,越想就会觉得越有问题!其实这不算什么!让聊过QQ的人一看,肯定说这是正常的!” “那好,我找一个骨灰级的过来评评!杨丽萍说她和别人聊天,聊几句就能分出对方是男是女。我把她叫来!” “已经删了。” 我拿出抄录好的聊天记录,说道:“有这个!” 他吃惊的看我一眼,嘴硬道:“她看了肯定说正常!” 我没有QQ,也没有聊过天,正常不正常我不知道,我要找杨丽萍来确定一下。 我尽量用平静的口气给杨丽萍打电话,让她赶紧到我家一趟。 二十分钟后,杨丽萍来了。 崔立伟避在客厅看电视,我和杨丽萍走进书房。 我对她解释说:“我的同事左小秦,我和你提起过。这是她抄下的她老公和女同事聊天记录,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我强装笑脸,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杨丽萍接过我递去的一沓纸,埋头看起来。 书房里只有她翻动纸张的声音。 “只能说这女的有意,而男的还在犹豫,有贼心没色胆!” 杨丽萍看了我一样,低声说道:“不会是你家崔立伟吧?” 她的一句话击破我所有的伪装,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她开始安慰我。说:“不要让他们再联系了,让你老公按时回家!没事,还不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你和你老公好好谈谈!” 我把杨丽萍送走后,开始蒙着被子放肆的哭泣,好似要把心中的委屈都化作眼泪。 书房的门没关,杨丽萍的话,他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崔立伟进来说道:“你不能信她的话,我忘了她曾受过伤害,她对这些比较敏感!”“……” 我想说,嗓子疼疼的,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只有眼泪在不断地流! 终于,我止住眼泪,和他谈判。 我泪眼婆娑的望着他,要他答应不许再帮她,不许再和她聊天,把她赶出他的办公室! 崔立伟为难的说:“她都进了办公室,我没有权利把她调走!” 我软硬兼施威逼他,他说:“我就是现在答应你,我也做不了主,得范总说了算!” “她现在还在试用期,你不是说没有你她就进不了办公室!你把她赶走,换别人到你办公室!”我不依不饶的说道。 “没有把握的事我不说,省得你又说我骗你!” 他又讲叶子如何心眼好,如何知恩图报; 她老公出轨后,她如何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孩子判给男方,她如何想孩子; …… 他让我相信他们只是非常好的朋友。 我的心动摇了:世上男女之间除却青梅竹马,难道真的还有单纯的亲密无间的友谊? 我有些迷茫…… 我心不在焉的‘嗯’一声。 第二天上班时,我找到左小秦问她世上男女之间有没有纯真的友情? 左小秦年轻时特爱玩,经常和一群男女出去玩。当年她和他老公谈对象时,经常从舞场里逮住她,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左小秦见牛为民生气了,乖乖的随他走,然后识趣的低声认错。 左小秦狐疑的看我一眼,说道:“这些事全在女方,女方若有定力,自然不会发生什么!” 她想多了,我也不解释,只是说了一句我不相信非常非常好的男女不会产生儿女私情。 “男方凭什么对女的好呀?……这个全在女方把握!” 左小秦笑着再次强调。 晚上,我从店里回到家,忘记了儿子在场,扑打在崔立伟身上。 我冲口而出:“你就是精神出轨!” 我们吵得不可开交,儿子跑过来哀求道:“你们别吵了!我害怕!” 崔立伟横眉怒目地摔门出去了。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出来。 儿子胆怯的替我擦着眼泪,小声的说道:“妈妈,你别哭了!” 我终于止住哭声,让儿子洗洗后睡去了。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往事如烟,慢慢浮现在我眼前 如今,怒目而去的崔立伟,就是当年承诺一辈子对我好的那个人? 当年,别人为我介绍的对象哪个没房子?当初我没嫁给有房有钱的,嫁给一穷二白的他,我无怨无悔,我图的就是感情。没想到,当年诚挚的感情也会变成现今这个样子! 我用了十年的青春,才和刚结婚就有房的小青年一个水平! 这十年,为攒钱买房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连孩子小时候,过年的新衣,都是我在夜市上买一布头,自己裁裁剪剪,手工缝制。 十年了,我随着他从一个临时小窝搬到另一个临时小窝,东奔西波,辗转于嘈杂的蜗居之间。生活虽艰难,但幸福。 现在住上向往已久的大房子,我却痛苦不堪。 “早这道这样,我还不如随便找个人嫁了,也就不用受十年的罪了!”我悲哀的对自己说。 想着想着,禁不住悲从中来,呜呜低声哭泣。 崔立伟回来了,背对着我躺在床上。 我们谁也不理谁,最终我忍受不住,呜呜咽咽的诉说:“我宁愿回到过去,在没有暖气的屋子里偎依着互相取暖!也不愿意你背弃我!” 他说:“世界是发展的,我们也要用发展的目光看待问题。你想回去受罪,我可不愿回去!” 往事过眼流云,在他眼里已不值一提了。 他慢慢的靠近我,他搂住我,劝道:“你别再想那件事了,我还是过去的我!” 我说:“我宁愿你像牛为民一样找*,也不愿意你精神出轨!” “什么叫精神出轨?哪跟哪啊?” “你心里想着她,舍不得她受委屈,就是精神出轨!那女人闷骚着勾引你,你偏偏放不下她,这就是精神出轨!”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放不下她?我还想着***,你怎么不说!” “你说她好!就是精神出轨!” “骆依,你分明是比不过人家,自惭形愧!” “让我和一个狐狸精比,我还嫌掉价呢!” “讲点素质,好吧!别侮辱人!”崔立伟横眉立目的对我说道。 “她就是狐狸精!就是狐狸精!狐狸精!”我解气的说道。 崔立伟生气的闭起眼睛,背过身不理我。 我以为他哭了,想他南方人只身在S市,不禁开始心疼他! 我凑过去,伸手去擦他的眼睛,问:“哭了?” 眼窝处是干的。 他把我的手甩开,锁着眉不说话。 我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忽然就气消了。问道:“生气了?” 他还是不理我。 当他沉沉的入睡了,我迷茫了! 我虽然对物质要求不高,生活中也是一个马大哈,但我有精神洁癖! 我的眼睛里绝对容不下一粒沙子! 我和他能走多远 费雪是吴鑫的大学同学,也是崔立伟的同事。 于是我给吴鑫打电话,约她中午见面。 已是十一月底了,僻静的街心公园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这里树木萧萧,枯草凄凄,寒风如凌厉的刀子划过我的湿湿的面颊,生疼生疼的。 我看到吴鑫来了,我的眼泪就像决堤的小河开始止不住的往外冲。 吴鑫吓了一大跳,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我,担忧的问:“怎么了?” 我简约的把崔立伟与叶子的聊天内容说了一遍。 吴鑫明了地接口道:“我找费雪问问叶子那人怎么样。” 我呜咽着说:“不会闹得满城风雨?” 吴鑫复杂的看我一眼,里面有同情,有怜惜,有悲愤,还有我不明白的情绪。 吴鑫恨铁不成钢地说:“骆依,你都伤心成这样了,还有闲心管他?放心吧!她不是离了婚的女人嘛?咱就是给她介绍对象的,打听打听她人品怎么样!” 我放下心来! 吴鑫话锋一转,愤愤的说道:“那人有毛病!向一个男的问这么无耻的问题!就是咱们俩也没说过这么私密的话题! 那人真不要脸!说你们一周一次不正常,那她离婚的女人一周一次也没有就就正常了?” 她的话戳到我的痛处!我的双肩禁不住剧烈地耸动。 为了这个话题,我和崔立伟吵了多少架,除了最开始他说他也接受不了,到后来他说:‘就算她问了这些,这又能算什么?你别光抓着这一点不放!’ 吴鑫再次递给我纸巾,说:“夫妻,就那么回事!保管好自己的心,你别把你的心全系在他身上!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 她顿了顿,低沉的说:“想不开,你把自己折腾垮了,吃苦受罪地还是你自己!……你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我擦干眼泪,迷茫的望着她。 吴鑫淡淡的说道:“骆依,你别再天真了!比如我,看着表面风光,内里又如何呢?实话告诉你吧,有一阵子,程志宏不行了,对那事兴趣索然,过了好长时间,才好了。这中间的曲折我不管也不问,只管照顾好我自己和孩子。他的一些风言风语我也听说过,我只当不知道。他知道哪是他的家,对我和孩子依旧爱护,我也就不多想了!你想想,我就把他当成孩子的后爹看待,他对孩子好得不得了,我还要要求什么呀?你也一样,管好自己的心,别把自己的心丢了!” 我难以置信,无比震惊地望着她,泪水戛然而止。 原来吴鑫心里还藏着这么一痛苦难堪秘密! 我的心被揪得生疼生疼! 吴鑫埋怨道:“没见过你这么一根筋的人!行了,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女人要是把整颗心放在男人身上,最后伤心的还是女人!你别把他当爱人,而是室友,这样,心里会好受些!” 我点点头。 下午四点多,我正在小店里忙乎,吴鑫的电话打来了。说: “叶子不怎么样,好像人挺*的,有人送她外号‘公共汽车’。” 她后来说的一大堆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公共汽车’?这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想一想,我就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这和崔立伟说的迥然不同! 崔立伟说有个大老板想包养她,她不干,结果总找她茬,没办法才从单位宾馆调到厂区。 到了厂区,某位领导想潜规则她,她坚决不从,在那里夹缝中求生存。 他的办公室的张师傅正好要退休,他这才向范总推荐她。 我到底要相信谁? 天刚暗下来,我无心再在店里呆着,就早早地回家了。 待孩子睡觉后,我就把听来的说了一遍。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9章 着急 崔立伟一听就急了,他说:“今天下午,是不是你找费雪打听叶子了?你怎么能这样?你不知道我们单位里关系复杂?你让叶子以后怎么见人?是不是你把我们俩都毁了你才甘心?” 他的话如三九严冬的北风扑面而来,冷得我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 寒从心生,我竟无语凝噎。 我呜呜的说道:“我没有找费雪打听!” 崔立伟生气的说道:“那你就是让雷鑫找费雪打听了!你还真唯恐天下不乱!” “有女十八问!她一个离婚女人,别人打听她也是正常!干嘛赖到我身上!”我就是不承认。 “你是从哪知道的这些?” “不告诉你!我自有我的渠道。” “你宁可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 实话告诉你,叶子原来就在费雪手下干。她们张经理让费雪游说叶子从了他,叶子不答应,他们俩就暗地里整叶子。你不知道吧――费雪早和张经理有一腿,前一阵他们俩明着去南方出差,实际上是双宿双飞去了!你以为你多聪明?你能玩过费雪?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她前脚刚和你嚼了舌根,后脚就对叶子说有人向她打听她了?人家一个大专生能坐到副经理的位置,能简单了?她的话你也能信?” 我回道:“我说了‘我没有找费雪打听’!再说,我曾经相信你,结果你还是骗了我!” “和你说了多少遍了,那是善意的谎言,我只是怕你多心!” 崔立伟见我没有问费雪,他的口气缓和下来。 我伤痛且失望地说道:“我曾经无比的信任你,就连杨丽萍痛斥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我还反驳说不对,我家崔立伟就是好男人!” 他说:“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好,我没有那么好;你也别把她想的那么坏,她也没有那么坏!” 从开始吵架到现在,我没有在他嘴里听到一句她的不好! 或许,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我说道:“我们离婚吧!给你一次机会,也给我一次机会,我要和她站在一个起跑线,我就是当你的情人也要把你占住!” “你正大光明的把我占着不是更好吗?”他笑着说,他的眼睛里满是男人的得意和虚荣。 “那不一样!现在是有人挑战我正室的地位;我把你放出去了,到时候是我霸占别人的老公!!”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婆,别再闹了!” “我们离婚吧!我就要当你的情人!” “你既是我的老婆也是我的情人!” …… 不知不觉的拉扯中,我们又胶合在一起。 好像,我只有在他身下*,我才能确定我们依旧相爱! 我内心惴惴,每一天都在想他们今天又说了些什么?夜里,做梦都是崔立伟与叶子情意绵绵的聊天记录。几日下来,我的体重急剧下降。 原来,伤心才是减肥的特效药! 这一天的半夜里,迷糊中,我的肚子绞疼起来,我急往厕所跑。 我故意咿呀咿呀的呻吟着,崔立伟依旧睡得香甜。 我从厕所出来,气急败坏地把他揪起来,哭诉道:“我的肚子都疼死了,叫你半天都听不见! 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你只在意你的红颜知己,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这儿!” 他猛地起来,使劲晃晃头,睁开惺忪的眼睛,解释道:“我真没听见你叫我!这一阵,你总半夜里闹腾我,我能不睡得死嘛!走走,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穿好衣服,背着我下楼,搀着我到小区内社区医院。 我呲着牙开玩笑说:“男人到了四十来岁,最得意的事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我这会儿要是一下子一命呜呼了,那你可就得意了!你也不用天天惦记着叶子了,直接就可以把她娶回家了!” “你这脑袋里整天想些什么呀?这几天,中午肯定没吃饭吧?”崔立伟有些生气的埋怨道。 “我死了,不正好成全了你和叶子吗?”我有气无力的低声哼哼道。 “我凭什么一定找她?为什么我就不能找一个黄花大闺女?” 我使劲掐他的胳膊,但我肚子疼得冷汗直冒,那里还有什么力气! 他笑着打开我的手,说:“以后好好吃饭吧!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有你在,我就是梦里也不敢呀!” 他搀着我,就像我大肚子时,他搀着我散步,温馨甜蜜! 我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我在他眼里看到紧张和关切!我又找到信念的支撑。 只是,我的信念好像一直是晚上建起,白天倒塌。 我知道我患魔怔了! 大夫检查完毕,一边开药,一边说问题不大,是肠痉挛。 其实我知道。 我闹过几次肠痉挛,我都是屏住呼吸,忍一忍也就过去。这次,我若忍一忍,也会熬过去的,只是…… 回到家,他喂我吃了镇痛片,我得瑟着睡去了。 这一晚,我睡得很安稳。 这么久了,这是我第一次一觉到天亮。 可是,我只要想到他曾温柔的安慰叶子,而且他们白天还在一起工作,我的心就抓狂,纠结并疼痛着。 我开始没玩没了地逼问他以前他们俩都聊了什么,今天有没有说工作以外的闲话。 他渐渐不耐烦起来,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我们离婚吧!我就要当你的情人!” “无聊!” 他渐渐失去哄我的耐心了! 他烦我了,说:“我也帮你申请一个QQ号,你自己聊聊就知道了。” 我报复性的说道:“好!” 既然他有红颜知己,为什么我就不能从网上找一个蓝颜知己? 我从店里回来,开始玩电脑,他看电视。 网上,好多人加了我,先问我漂亮吗? 真实年龄? 甚至有些人一上来直接问我需要*吗? 这样的,我一律删除,不再理会他们。 我试着和他们聊天,尤其是男的,我问他们有没有特别好而又纯洁的女性朋友? 基本上都说没有,有几个还讲他和比较好的女性朋友如何情不自禁的发展到床上,甚至现在还有联系! 世上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情! 我再次坚信! 那时还有聊天室,里面鱼龙混杂,好多都是在网上吊艳遇的! 一个和我聊的不错的网友,开始耐不住性子要和我见面。 我说没有这个必要。 他马上翻脸,发了一些*的图像和文字,说要不是为了和我上床,干嘛要哄我开心! 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同时也给我一些灵感。 我对聊天失去了兴趣,但我对叶子越来越感兴趣。 我重新申请一个QQ号,伪装成男士,加了叶子的好友。 我想着等和她聊熟了,从她嘴里套一套她的真实想法。 可能,一个是我打字太慢,另一个编的医药代表太玄了,她对我提出质疑,我的一腔怒火在刹那间爆发了…… 我把衣冠楚楚的那个人的图片和文字转发给她,并从网站上找一些和*有关的侮辱性的语言发过去。 我总算出了久窝在心中的一口恶气,顿觉通体酣畅! 我关电脑,早早上床睡觉! 对我来说,昨晚我的举动可谓惊天地涕鬼神! 自小到大,我从未如此恨一个人! 就算小时候,母亲去世后,自家的亲伯伯拿我们三个孩子和地里的庄稼为诱饵,要求我爸把工资全交给他被拒绝后,恼羞成怒,不但不帮忙,还到处拆台刁难,我都没有恨过他! 我只是把他作路人甲,为陌生人生气,不值得! 现在,我十分憎恨叶子! 原来,我对过去伤害过我的人之所以淡然、漠然,是因为我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准确的说,他们伤我不深,没有伤到我的心! 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快意恩仇! 晚上,我从店里回来,崔立伟怒气冲冲问我:“是不是你昨天晚上骚扰人家了?” 我当然不会承认,我装作无辜的样子说:“昨晚你在家呀!我早早就睡了,你知道的呀!” 他冷笑着说:“你就别装了,就你那小计俩,人家一眼就看穿了!别把人家看的和你一样傻!你就是一根直肠子,就是拐弯说谎,也是可笑的幼稚!你以后老实点儿!别再骚扰人家了!人家看我的面子不和你一般计较!” 什么?倒成她不和我一般计较了! 我怒道:“一直是我不和她计较,她问别人家的夫妻生活的事我还没找她算账的!她一个‘公共汽车’倒有理了!” 我不打自招,果然我是可笑的幼稚! 儿子跑过来问:“你们怎么啦?” 崔立伟没好气的说:“这里没你事,写你作业去!” 儿子嘟起嘴,怯怯的去写作业了。 他憎恶的看我一眼,愤慨的大声喊道:“骆依,你别再闹了,我求求你给我留点面子!” 我看到他厌恶我的眼神,心下一紧,说:“好,只要你不受她的招惹,我就不闹了!” 崔立伟拖着长声愤恨的哀求道:“骆依,这是咱们俩的事,和人家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都不聊天了,你还要我怎么样?难道让我辞职,你养着我?” “我宁可我养着你,也不愿意你背叛我!” “什么叫背叛你?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再说,就你挣的那俩钱,养活你自己还差不多!” 我也知道他辞职是不现实的,而叶子也不会挪到别处的,我要求他除了工作以外,不许和她接触! 崔立伟和我讨价还价,说:“在一个办公室,一句闲话不说,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尽量别和她说闲话!”我妥协道。 在我们的相互隐忍可之中,我们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我依旧上午上班,下午去店里。 马上就到元旦了,单位派我和左小秦到局里参加新年联欢会演出。我和左小秦一起参加大合唱《歌唱祖国》,另外我是女声独唱《隐形的翅膀》。 在去局里的路上,左小秦的嘴闲不住,一路上絮絮叨叨讲她家的琐事。 其实有的事她都讲过不止一遍。 “小骆,自从上次我那么一闹,马利民老实多了!应酬少多了,几乎天天按时回家!这人啊,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我点点头。 “小骆,我妈住院了,人啊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 “什么时候的事?有时间我去看看老太太。”我说道。 “前天刚住得院。小骆,你说气人不气人!我嫂子留给我妈的买饭钱就一块钱,一块钱能干吗?……我哥来了,我跟他学这事,他还护着我嫂子说她身上没带钱。谁信呀!怎么着也得带个修车子钱吧!” 我也觉得她嫂子做得过分,点头称是。 “我到医院了,我妈正抹眼泪呢!我听了,气得我把那一块钱撕了个粉碎。幸亏我带饭去了,……!” “……” “我们家飞飞现在都顾不过来,每天晚上十一点多才能睡,熬的我都受不了。每天早上叫起他,他眯着眼说‘妈妈,再让我睡五分钟!’这才上初二,要是上高三怎么办呀!……” “小骆,不怕你笑话,我真弄不了飞飞了,我又怕耽误孩子学习,这个月光请家教就花了快五百了!……小骆,你又有文化,该抓孩子学习了。” 我点点头,说道:“我的要求不高,崔梓城只要语文90分、数学95分以上就行了。” 左小秦又开始说下一个话题:“我大姑子的命真好!飞飞他姑父什么活儿都干,就这样整天还挨训!我有时逗他,问他就不知道反抗吗?人家说把媳妇气病了还不得他伺候,还是忍忍吧!……不过也活该,谁让他当初攀高枝!” “……” 和左小秦在一起,只需带着两只耳朵,就不会觉得寂寞。 不知不觉中,到了局里。 ?” 今年的排练好像比往年郑重。 大家吼了一上午,临近中午才散了。 她往医院赶,我朝小店那边赶。 这天,我刚到小店里,梅雁就打来电话了:“二姐,骆建强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啊!你们没吵架吧?”我担心的问道。 “没有吵架。他大早晨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打他电话他不接,后来就提示关机了,你给他打电话试试!”梅雁焦急的说道。 “他不是送报去了吗?” “他从没有这么晚回来过!” 我挂了她的电话,拨我弟的手机号,他关机,再拨,还是打不通。 这是怎么回事呢? 无奈,我锁好门,去梅雁那儿。 我爸不在家,他开三马子拉客,几乎都在外面呆着。他挣钱不少,却舍不得花,也舍不得接济我弟一家。 就连他穿的羽绒服也是我买的,要不然冬天就穿单位几年前发的棉袄。 我按门铃,是骆建强开的。 我问道:“回来了?没事吧?” “没事呀!” 他待我进来,关上门。 “没吵架吧?”我直接问道。 “懒得搭理她!” 我换好拖鞋,问:“梅雁呢?” “抱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你一个大男人,何必和女人一般见识!你得让着她点儿!” “凭什么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实在过不下去,大不了离婚!”我弟气呼呼地说道。 “到底为什么呀?” “老一套,还不是嫌我不挣钱,嫌我吃!我吃点东西又怎么?跟没有文化的说不到一块,俩人的观念差异太大!” “骆建强,不是我说你,你得嘴头就是紧,这么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嘴馋!” 我数落着他:“当初,我给你介绍大学生,明明答应见面了,后来又不去了,让我坐蜡。也不知你当初看上梅雁什么了?” 我说出我心中的疑惑。 “找谁不都是一样过吗!既然一样,何必再挑!你不觉得梅雁挺高的吗?” “想起你大学的女朋友了?你可不能把梅雁和她混了!那对梅雁不公平!” “哪能!我就是想改善一下后代基因。” “行了!你一会儿还是把她娘俩接回来吧!能忍就别吵架了,伤感情!”我有感而发的说道。 “什么是感情呀,不就是一块过日子吗!”我弟哼哼着心不在焉的说道。 “你呀……!趁着年轻,有机会还是到外面闯闯吧!” “我知道,我一直在留意着合适的信息呢!二姐,你给我五百块钱吧,我要到T市去看看,那儿招人呢!” 恰巧,局里今年为迎接新任局长,为激励我们全心投入排练,特奖励我们每人伍佰元。 我从兜里掏出来,递给他。 转眼间,2007年的最后一天来了。 在偌大的礼堂里,掀开了新年晚会的序幕。 五光十色的灯光射在舞台上轻盈流转,璀璨生辉。 我们在后台,听见外面人声鼎沸,喧喧闹闹的。 有人说:“新上任的郑局长也来了!长相和气质赛过电影明星!” 郑局?这个一把手也姓郑? 八点整,一男一女主持人走上台。 千篇一律的开场白后,女主持人说道:“下面,有请我们尊敬的郑局长为我们讲几句!大家欢迎!”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随后,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响起:“亲爱的朋友们,各位同仁们!感谢主持人和各位给我这个机会,向在座的朋友及广大的职工致意新年的问候和美好的祝福” 山不转水转,我和郑钧又相逢了。 我虽有些惊讶,细一想也就接受了。 郑钧是我大学时副系主任,然后升为系主任,同时兼职我们的辅导员。 听说他的后台很硬,但我认为他德才兼备! 大家对郑钧的讲话报以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款款上台说道:“下面请欣赏大合唱《歌唱祖国》。” 帷幔拉开,我看到郑钧坐在前排的中间位置。 他显然认出我,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好长时间,才转向别处。 这一次终于是他先移开了目光…… 旋律响起,我心态平静的和众人激昂歌唱 我随众人离台。 我和他平静的对视,我的心就想飘进一片花瓣,没有带来涟漪,只有回忆。 郑钧依旧风度翩翩,文质彬彬,岁月没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增添了内敛、儒雅的气质。 想当年,只要他出现在我的视野,拒戴眼镜、眼睛近视的我一眼就能从人堆中认出他,虽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凭直觉就确信那就是他。 四年来,从未错过! 我被左小秦推一把,才知道下面就是我的女声独唱 “,我们相信尊敬的郑局长会给我们整个系统带来一双隐形的翅膀,领导我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新年新气象! 下面请欣赏骆依给我们带来一首《隐形的翅膀》。” 我从容的出现在舞台中央,随着音乐的节奏,我轻轻的摇摆,唱到: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看到郑钧悄悄起身离去。 我唱完回到后台,局长秘书过来告诉我说: “后台贵宾室,有人等!” 我敲门进去,是郑钧! “骆依,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相逢!” 郑钧磁性的嗓音带着惊喜。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又回到郑老师的领导之下了!” 我微笑着说,没有以前面对他时的局促不安。 “你在哪个部门工作?” “咱们局下面**单位。” “负责哪一块?” “郑老师,你别开玩笑了!我就是一个话务员。” 他吃惊的看我一眼,显然不信。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真的!我就是话务员!” “在学校里,你的文章经常发表在咱校刊上,怎么没往那方面发展呢?” “没有郑老师的鞭策,我就退化了!”我半真半假的玩笑道。 当年,我如此勤奋只是希望他在校刊上能时常看到我的名字! “有没有兴趣到局里宣传科?那儿更适合你!” 我还有小店要看守,遂说道:“郑老师,你就饶了我吧!我都十年没动笔了,现在提笔忘字,也就是小学水平了!” 他笑出声,说:“你的变化挺大的!我记得以前你在我面前只会说‘是’‘好’” 他不再笑了,凝视着我,说:“什么时候想来了,再找我!我相信你!” 是不是我看花眼了,他的眼里有一种柔情在流淌。 我再细看,原来是关切。 他关切的说:“散场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郑老师,不用!我有伴,再说天也不会太晚!” “那好吧,有事找我!”他掏出他的手机,问:“你的手机号码?” “” 过了元旦,我到营业厅交手机费,脑海忽然灵光一闪,对营业员说打印明细单。 崔立伟的手机是用我的名字开的户,恰好我带着身份证,让营业员销掉原来的密保,我重新输入密码。 只能打印最近六个月的,我打印出来一看,顿觉凉气冲天! 我心头就像扔进一颗原子弹,腾的就急剧燃烧爆炸!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原谅了他,他也对我承诺过了,怎么他仍在和叶子私密的联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0章 舍得 他果真舍不下她吗? 现在,我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他的手机设有密码,我让他打开察看了几次,没有发现他和叶子的短信来往。 而眼前的明细单上,这串数字密密麻麻几乎占了一半篇幅。 它们连贯着上下并排在一起连成或大或小的段落,灼伤了我的眼睛。 十一月份以前的我不计较,为什么十二月还有这么多的短信?崔立伟明明答应我不再和她聊天说闲话了! 我又被骗了! 他不仅没和叶子断,还聪明的删除了手机内的短信记录,伪造了干净的手机内存! 这时,我这才想起来,怪不得,前一阵他吵着要把手机更正为他的姓名! 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撺掇我到附近的营业厅更改名字,因为不是直营店,改不了!他才不得不放弃! 我错了! 我彻头彻尾的错了! 我的整个人就像搁浅在沙滩上的鱼,苟延残喘! 撕心裂肺的痛提醒我:我还活着,只是濒临死亡! 我的眼睛痛苦的闭上双眼,右手习惯性地伸手一摸,眼窝处干巴巴的! 我的眼泪呢? 我的眼泪它藏在我的眼窝深处。 我想哭,可是流不出眼泪! 我的坚强和勇气轰然倒塌 在老家时,母猪第一次下小猪,爸爸在外地上班,家里只有我们姐弟三个,姐姐不敢到猪圈把小猪挪开,我勇敢跳进猪圈,把刚生下的小猪一个个移到安全的地方; 地窖溜进一条小蛇,吓得姐姐哇哇尖叫,又是我用铁锹把它铲到街上放生; 在北风呼啸的寒夜里,大门咣当咣当响个不停,好像有人拨动门拴,三个孩子里又是我出去巡视一遭院子……!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坚强勇敢的只是我的肉体;我的心很脆弱,一串串电话号码就能轻易地把它击垮! 曾有人赞我有一颗玻璃心,纯净透明。 只是玻璃易碎,禁不起打击! 现在它躲在胸膛内,迸裂成几瓣,凄苦无依地悬在那儿,不上不下! 已是上班时间,路上人来人往,我茫然的骑上自行车跟随人流前行。 等我站到崔立伟单位对面时,我才猛然意识到我要找他们算账。 我决然的横穿马路,马路上汽车疾驰,我不避不躲,一直往前走。‘吱’‘吱’紧急的刹车声不约而同地响起。 这些好似与我无关 我昏昏沉沉的继续走。 许多人从车窗探出头来冲我骂道: “发神经了!” “找死啊!” “你不要命了! “……” 我置若罔闻,那一刻就想:或许死了,就是一种解脱! 只是想死也不件容易的事! 我就是这样毫发无损的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口。 小韩没在,有两个人在和叶子说话。 我还算理智,静默的等在门外,等不相干的人走了,我快速进去,锁上门,冲到叶子面前,扇她一个耳光! 再冲到崔立伟面前,狠狠地扇他一个耳光! 我恨叶子,但更恨崔立伟! 崔立伟见我扇完叶子,又扇了他,怒气冲天地和我扭打在一起。 我没想到叶子会忍气吞声地过来劝架,并对我说:“小崔挺好的!你这是干嘛呢?” 我冷冷的说道:“他要是不好,你怎么会天天缠着他?” 叶子说:“你误会我们了!” “误会不误会已经不重要了,正好我想和他离婚,成全你们!” 我说完这句话,好像心也没了。 崔立伟打中我一拳说:“你要是疯了,就去**医院!”(某某医院是精神病医院) 我回一句:“我是疯了,我就是再疯也没你们疯!你们就算天天见面还要短信联系!看来,是我错的离谱了!” 叶子拉架的过程中,揪疼我的头发,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分辨不清,也无需分清,我疯了似的扑打着她,口中叫嚣: “你敢揪我头发!” “我不是故意的!” 崔立伟的拳头此时准确无误的落在我身上。 疼吗? 疼! 但还有比那儿更疼的地方! 崔立伟还是被叶子拽开了。 临离去,他的右脚踹在我小腿上! 呵呵!我的几瓣玻璃心苦笑,这就是我托付一生的爱人! 眼前毫不手软打我的人就是曾经心疼的说‘老婆你受苦了!’的老公! 现在,我理解了,为什么杨丽萍不去抓冯志刚的心了? 不是她不想抓,而是抓不住! 现在,我明白了,不是杨丽萍不给婷婷一个完整的家,而是爸爸在家里了,妈妈随时就会随时放弃生命! 既然他的心远离了我,我还要他的人干吗? 我悲哀的说道:“我们离婚吧!” 崔立伟紧接着大声怒道:“离就离!” 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留恋和惋惜! “一言为定!”我转身开门,离去。 我行尸走肉般的走着 走出几站地,我才意识到,我的车子还在他们单位楼下。 我返回骑上车子。 当我晃晃悠悠失魂落魄的来到店里,我才真正的认识到杨丽萍离婚的决策是多么的英明! 只有身同感受地深深体会了生不如死的感受,才有资格评价对与错! 离婚后,一了百了,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我从小失去母亲,我不能让我的儿子再承受母爱残缺的孤寂! 我打开店门,看到柜台上满是尘土,开始大清扫。 轻扬的尘土迷了我的眼,我的眼泪无声的落下,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我拿起手机拨杨丽萍的号码。 “我想离婚!”我哽咽着说道。 杨丽萍劝解道:“骆姐,你们还不到那一步,你得给崔立伟一次悔改的机会!我嚷了两年离婚最后才下定决心离了!你可得慎重!” “他现在是不聊天了,也算按时回家,可是他们的短信你来我往不断!以前的我不计较,可他答应我不再和她私下联系后,十二月份的短信还是密集不断!” “骆姐,你不知道,离婚的女人挺难熬的!一个女人养孩子真的不易!你看我整日为生活奔波!能凑合过,就不要离婚!” “我有工资,虽不多,但养我们娘俩也够了!” 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杨丽萍接着说: “不光有经济上的压力,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心灵上的寂寞孤独!深夜里被寂寞空虚吞噬着,有时候睁着眼睛一直挨到天亮……” “我现在很难受!死的心都有!只是舍不下孩子!” “我知道,我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咬咬牙,挺一挺也就过去了!以后别轻易就提离婚了,伤感情!你们真的没到离婚的地步!听我的,只要他按时回家,断了QQ、短信,为了孩子还是好好过吧! 你以为再婚就那么容易吗?你看看我就知道离婚的女人不易啊!” “我再好好想想!”我呜咽着说道。 我挂了电话。 正好有人进来买东西,指着某一玩具问多少钱。 我看了一眼,吸吸鼻子,说道:“十五元。” “便宜点!” “少了不卖!” 那人转身走了。 我就像风雨中飘摇的小草,柔弱无力,却仍然要挣扎着站起来,只是苦于没有支撑。 和杨丽萍通完电话,我瘫坐在椅子上。 我做梦都想不到,崔立伟会背叛我? 更想不到他会对我拳打脚踢! 他不爱我了! 我正在独自垂泪,吴鑫来了。 吴鑫从车上下来,关切的说道:“正好在这边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你!” 我没有出声,泪珠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她怜惜地看着我,说道“骆依,我就知道你过不了这个坎!你怎么还想不开呀?我不是让你善待自己吗,怎么瘦成这样了?” “吴鑫,我做不到!我爱他,我不在乎有钱没钱,我只在乎他!我要他只爱我一个!吴鑫,为什么他们不光聊天,还频繁的短信联系?中秋节那天,他们的短信得有三十多条!吴鑫,那一天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是当着我的面你来我往的发短信,他想置我于何地?就连他们不QQ聊天,也答应不再说闲话了,可十二月份还是有许多短信往来!” 我一股脑的把自己的委屈与愤懑全倒出来。 我泣不成声:“我想离婚!” 吴鑫幽幽的说道:“骆依,你就算离婚了,再找一个,你就能保证那人对孩子好吗?” 我垂着泪不语。 “骆依,你应该这样想:无论怎么样,崔立伟总比那些人对孩子好!你就当你重新给崔梓城找了一个爸爸,那这个爸爸虽然有缺陷,但瑕不掩瑜!再说他又不是不顾家!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眼不见为净,好好善待自己!” “骆依,程志宏在外面的风言风语我也听到一些,但他对我们娘俩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有加。 少年夫妻老来伴,中年就是室友加伙伴。” 我第一次听到这些论调!而且还是吴鑫之口 同学里面,最受瞩目,最受羡慕的就是吴鑫了――丈夫温文尔雅,儿子活泼可爱,有房有车的有产阶级! 别人的幸福就像一件华丽的衣裳,就算里面长满跳蚤,但穿在身上,人们注意到的只是表面的华丽! 难道我也要把已长跳蚤的衣服,继续穿在身上? 傍晚,儿子放学来到店里,我直接带儿子回家。 路上我故意用玩笑的语气笑着问儿子:“假如爸爸妈妈分开了,你是跟爸爸呀,还是跟妈妈呀?” 儿子睁着大眼睛忐忑不安地瞅着我,眼神里带着恐慌,说:“都跟!” 我和崔立伟争争吵吵,虽然大部分我们都避着儿子,但儿子还是敏感的意识到家里的气氛变了。 我继续笑着问:“是不是一天跟妈妈,一天跟爸爸?” “两个一起跟!” 儿子小心谨慎的说道,好似怕我们真的要分开了。 看到儿子惴惴的表情,我心如刀绞。 过去,自己痛恨只管自己不顾孩子轻率离婚的女人! 没想到如今我渴望分离! 我略一沉默,随后安慰道:“妈妈刚才是逗你玩的!” 儿子明显放松下来,开心地笑了。 只是事已至此,已不由我说了算。 当我决绝的踏进他的办公室,扇他们耳光时就断了自己的后路! 五点半,崔立伟准时到家,他看了看一桌子的饭菜,一声不吭,转身进了厨房,重做他自己的饭。 以前我生气了,胃口大开,把肚子撑得难受了,心里反而好受了。 等真的伤心到极致,看到饭菜只会厌恶! 我自己一边强迫自己大吃,一边给儿子夹菜。 我一口接一口的吃,胃里翻涌不止,直冲咽喉,我强压下去,继续经受饭菜的摧残! 当我把最后一口饭菜咽下,在我站起的一刹那,刚咽下的饭菜冲口欲出,我双手紧捂嘴巴往厕所跑,把肚里的东西原数吐净,这才罢休! 我的胃比我的人诚实! 崔立伟一直在厨房,没过来看我一眼。 儿子稚嫩的小手轻拍我后背,担心地问我:“妈妈,你好点儿了吗?” 我点点头,无力地说道:“乖,帮妈妈那杯水来!” 儿子急急的端来一杯水,我接过来漱口,说道:“妈妈好多了,你赶紧去写作业吧!” “我再帮妈妈端一杯水吧!”儿子说完,真的又端来一杯水。 我无限悲伤地坐到沙发上,绝望地闭起双眼。 自始至终,崔立伟一直坐在餐桌旁一声不吭地吃饭。 他果然不在乎我! 感情果然没有房子可靠! 只是我的怒火还未发出,他倒先向我开炮了! 儿子睡了,他把我拽进书房,冲我吼道:“你凭什么打人家?” 我露出小腿的青紫,冷淡的问:“你凭什么打我?” 我的眼泪不受我控制的再次溢流,其实我知道我的泪水牵动不了他的怜惜和柔情! 可泪水不知道呀!它只知道它在眼眶内憋屈,不管不顾地汇流成细细的小溪冲出眼帘。 他扫了一眼我的青紫小腿,冷酷地说道:“你不到我办公室,我怎么就能打到你?” 他的眼里没有悔意,没有疼惜! 我抄起书桌上的书砸向他,他扑过来把我按在地下,骑在我身上,拳头落在我身上。 我没有还手,也无力还手――当男人实打实地打女人时,女人的反抗是徒劳的! 我只是无限凄凉地望着他。 崔立伟的拳头无情地落在我身上,疼在我身上,痛在我心里。 我哀伤而又平静的说道:“你把我打死吧!” 他猝然放开我,颓然坐在地上。 半天,他愤然决绝地说道:“简直不可理喻!明天离婚!” 他那冰冷的眼神让我浑身一冷,我就眼睁睁看着他摔门离去。 我没有死,我还活着。 在他转身的刹那,他恨恨的瞪我一眼,似乎恨不得把我吃掉,我心中莫名一紧,生出几分慌乱。 究竟,还是我在乎他多一些! 我从地上起来,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盯着钟表看。 钟表的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崔立伟没有回来。 指针指向十一点,崔立伟还没有回来。 我打他手机,关机。 打他办公室电话,没人接。 我爬起来去看看儿子,儿子睡的正香。 我骑上自行车到他单位,单位门口的栅栏门锁了,他的办公室的窗户黑洞洞的。 我爬跳进去,摸到六楼,楼道口的铁门也锁住了。我使劲拍,黑洞洞的楼道里没有任何声响。 我用手机打他办公室的电话,铃声从里面传过来久久不息,然后就是嘟嘟的声响。我打他手机,还是关机。 莫非他像上次那样转一圈就回家了? 我回到家,他并没有在家。 我有些急了! 只是他晚上到哪了?想到他可能要到‘公共汽车’那儿,我到底是意难平! 我从通讯录中找到范总的手机号,打过去,问是不是他们有活动。 没有。 范总问小崔还没有回家吗? 我推说没有,而且联系不上他。 我们说好在他们单位门口见。 我骑车过去,他和周处已到了。 周处是崔立伟的顶头女上司。 我们上到六楼,再打开楼道的铁门,拍打他办公室门。 没反应。 范总把耳朵贴在门上细听,说:“里面有音乐,他就在里面。” 范总再次拍打门并喊他:“开门。” 他终于开门了。 我的心倏地落下来了,虽然只是几个玻璃碎片。 我很鄙视自己,说了放手,却放不下心。 他横眉怒目,我悲悲切切,范总和周处都是人精,自然看出我和崔立伟吵架了。 崔立伟冷冰冰的说:“不是说好了吗?你干嘛还过来?” 是啊!我干嘛还过来? 我也问我自己。 我茫然的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周处见如此,就把我拉到她的房间。 她问我为什么,我稍作犹豫,说因对孩子教育观点不一致,才吵架了。 那边门开了,范总把我们叫进去。 范总说:“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我抢先一步急忙解释说我们是因为孩子才吵嘴的。 崔立伟斜我一眼,嘲弄道:“得了吧!别在这胡编乱造了!” 我瞪着一双泪眼,惊异的望着他。 “小骆,把张莲调到他手下,是我的主意。”范总幽幽地说道 我知道崔立伟全招认了。 在那一瞬间,我认同了崔立伟纯洁友谊的谬论,要不然他怎么会悉数说与范总听。 不过,随后我就明白了,他看到我和他们一起来,他以为我早说出所有的事了。 我不用再伪装了。 眼泪如决堤的河水冲涌而出。 于是我就开始说他们如何QQ聊天,如何短信往来,那女的如何问我们夫妻间的隐私,张莲如何向崔立伟诉说苦闷,而他如何软语相慰……之后我说他就是精神出轨! 周处在一旁劝解道:“我想让我们家那口子来个网恋,省得他喝酒喝个半死,回来躺倒地上就睡,跟个死猪似的,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床上!要不真让他在地上睡啊?睡出病来怎么办?小崔,起码不嗜酒如命,你就知足吧!” 他们劝解他跟我回家,他倒是起劲了,死活不肯还叫嚣道明天就离婚。 范总和周处见不能立马劝解开崔立伟,他望着我,郑重而缓缓的说道:“小崔一直是我们重点培养的对象,这事若传出去,对小崔影响不好,此时就仅限于我们四人知道,别再扩大化!” 我点点头,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悄然落下。 就算明天要离婚了,在他的领导面前,我还是顾及他的面子,像个委屈的小媳妇好似万般舍不得他似的走开。 范总他们送我回家。 路上我隐约的提出能不能调离叶子到别处。 范总没有吭声。 我明白:领导自有领导的用人之道。 翌日清晨,我刚起床,崔立伟回来了。 他嬉皮笑脸的说他买回早餐了。 我冷冷的说道:“说好的,咱们今天离婚!” “老婆,昨晚我说的都是气话,算不得数!昨天晚上,我仔细想了想范总的话,很有道理!人这一辈子不容易,更不能意气用事!你对我又不是没感情,我对你又不是不好,咱们还是继续过咱们的小日子吧!老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动手了,打完你,我也是很后悔,偏偏你还是死犟着,就不知道说句软话!” 我把他晾在一边,刷牙洗脸。 他过来抱我,我把他的手掰开,扭身就走。 昨晚耍威风耍够了,现在知道卑?屈体了! 既然闹开了,那就闹大些,不就是离婚吗,谁怕呀! 我把孩子叫起来。 孩子不知道昨天有事发生,他见崔立伟招呼他吃早餐,乐颠颠的去了。 崔立伟对儿子说:“光知道自己吃,让你妈妈也吃饭呀!” “妈妈,你也吃呀!”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酸奶,说:“你快点吃吧!妈妈喝酸奶就行了!” 他讪讪的看着我,昨日的骄横与强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替换上逢迎和悔意。 我待孩子吃饱后,拖着孩子上学。 他哈巴狗似的紧随在我们身后,没话找话的和孩子东一搭西一搭的闲聊,时不时的扯上我。 从内心来讲,离婚的心思我也淡下来,只是我不能就这样罢了! 中午下班后,我给他打电话,口气强硬地要他拿户口本下来,下午去民政局。 他说我们好好谈谈吧。 我们就像坐跷跷板,他的气焰下去了,轮我高高在上了。 我们来到附近的小公园,在长椅上坐下,他开口说: “我真的和她只是很好的朋友关系,要不然也不会和范总说了。” “那是你以为我会和周处说,所以你才招了。” “就算如此,我和她真的只是很好的朋友!”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她。杨丽萍都说离婚的女人最苦的是心!而且那人又那样!” “我怎么舍得你也去受这份罪!我还是以前的我,只是你别把我想的太好了,我也是凡人!你也别把她想得那么坏,她也没有那么坏!” 我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 我拿出离婚协议摔给他,他看了一遍,谄媚地说道: “儿子归你,房子也归你,我也归你,行了吧!什么都是你的,我挣得钱也是你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1章 气愤 “既然你认为叶子比我好,咱们还是分开好,省得以后我被气死!”我气愤地说道。 “又吃醋了!一呢,她确实没那么坏;二呢,我若说她坏,你不更想得多吗?好了!老婆,我知道以后怎么做了!也不再惹你生气了!” 放弃他,我不甘! 接受他,我伤痛! 或许有些东西该忘记的还是忘记吧! 我强迫自己相信他爱我!只是,每当我想起他温言细语的安慰另一个女人,我就会悲愤交加! 我隐忍着,强按着,不让妒忌与不甘跑出来肆虐。 可是,我的忍耐力实在很差,过个十天半个月,我就会半夜里把他拽起来,盘问他细枝末节。 他依旧只提叶子优点。 我会忍不住说:“既然她好,你就找她去吧!” “看看,你又神经!你知道我很少说别人的不好,再说我说的都是事实!” “是,你是很少说别人的不好,却总在说我不好!”我生气的说道。 “这能一样吗?我对你是爱之深责之切!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下不去?再这样下去,你没疯,你也会把我逼疯的!”他的声音也提高了。 “你们现在天天在一起,我能不多想吗?假若你们见不着面,我也不会这么烦恼了!” “你若有本事就把我调走,或把她调走!我们在一起就是工作!你也到我们单位看了,谁像你们单位整天无所事事!你整个就是闲得慌!” 崔立伟不耐烦地说道。 我承认他们单位的确管理森严! 上班时间,走廊里鸦雀无声,就算碰见熟人,也是低声谈话。但中午呢? 小韩中午回家给孩子喂奶,他们关起门来,会不会肆无忌惮的神聊? 想到这,我的心就痛得紧缩在一起 “你是不是还惦着她?”我愤愤地问道。 “你是自惭形愧!你就是看到人家比你好,你比不过人家才这样整日疑神疑鬼!”他生气的嚷道。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的眼里谁是西施,不言而谕! 是谁说我像个南方小姑娘,不愧别人妄送‘袖珍美人’的称号? 我怒气冲冲而又不屑的说:“我承认她长得像秦海璐,比我高,比我漂亮,但我还真瞧不起她!” 我斜睨他一眼,鄙夷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公共汽车’比呢?她给我提鞋都不配!” 崔立伟生气的说道:“你能不能别侮辱人家!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这么没素质!” 呵呵,我变成没素质的人了! “怎么,我这么说她,你受不了了?我就不明白,‘公共汽车’还是别人告诉我的呢!你去把所有的人的嘴都堵住吧!” 我猛然阴沉着脸说道。 崔立伟见我脸色不对,放软语气说道:“她没你说的那么复杂,她顶多也就算是一辆的士。” “的士?” 我纳闷道,一时间我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崔立伟见我迷惑不解的样子,忽然笑了,说: “相对于公共汽车,的士是专属的。别人传言,她就和某某曾经好过,没那么多人!” 我终于在他嘴里听到叶子的污点了,我有些窃喜,讥讽道:“原来,你也听说过啊!那你还认为她好呢?” “这些都是传言,谁也没看到过,说不定有人故意抹黑她!传来传去,不是真的也能传成真的!” 我看到崔立伟一脸的未知可否,喜悦的火花顿时熄灭。 叶子在他心里就是一朵洁白的莲花。 是因为她叫莲,所以在他的心里就像一朵雪莲? 还是他认为肮脏的‘公共汽车’本身就是一朵雪莲? 这些重要吗? 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中年夫妻不就是室友加伙伴吗? 只要不出格,我接受就是! 在那一刹那,我所有的心气猝然烟消云散,我像斗败的公鸡,垂下高昂的头,极其失落沮丧! 我抱起被子跑到沙发上睡去了。 他,人在咫尺,我却触不可及 我躺在沙发上,反思自己是不是我错了? 往日的一幕幕如荧幕在我眼前闪过…… 或许,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爱他比他爱我深! 更不该相信他! 看他沉沉的睡去,我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我悄然起身,回到沙发上。 窗外,昏黄的光亮透射进来,给这寂寥的深夜增添惆怅。白如雪的天花板此时已变成寂寞的黯黑色。 我分明的觉察到:我们的夫妻情分正在手指缝间流逝。 如此也好,当我们的爱意消耗殆尽,或许分离的时刻就到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依旧该上班上,该去店里去店里。一切和过去一样,一切又和过去不一样了 我躲进自己的壳里,不多想、不多问,混混沌沌的活着。 在二月初的时候,我又去查他的电话明细单,那个手机号没有出现。 想一想,现在抬眼就能看见,张嘴就能听见,还需要琐碎的短信吗? 我在沙发上睡了一个多月,过几天会在他的邀请下到卧室尽自己的义务。 在这一个多月里,郑钧来过一个电话,再次问我有没有兴趣到局里工作,我婉转地拒绝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好像看破红尘。 新年的钟声就敲响了。 本身年味就越来越淡了。而今,我的天空是灰色的,沾染的年也变成灰色的年了。 茶几上堆满各式美味,其中好些东西往年都舍不得买。 儿子两眼放光,兴奋的直往嘴里塞,时不时的喂我一个,嘴里说着:“妈妈,这个好吃!” 儿子吃得津津有味,而我食不知味。 我瞅一眼崔立伟,他在低头发短信。 除夕,他的手机就没有安静过,一直在响个不停。 我的手机也在响,都是些拜年的短信,我群发给朋友‘过年好!骆依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幸福平安!’后,直接关机。 我感到很孤单,心理上的孤单! 这时,电话铃响了,崔立伟伸手接过电话,说一句“等一下。”就递给我。 “找你的。”崔立伟怪异的看我一眼。 是陈梦远。 “收到你的短信,谢谢你还惦记我!我打你手机关机了,这才从找出你家的电话。你没事吧?” 陈梦远在电线的那一头关切的问道。 “没事呀!我的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你怎么有我家的电话?我记得没告诉过你呀?”我随口说道。 “我是从你给我的保险名片上找到的。你店里的生意怎么样?可别说赔本赚吆喝!”陈梦远玩笑道。 “这么多年了,你还真能留住!小店多少有些盈余,别人吃肉,咱喝汤!” “你呀!说你消极处世吧,你一直在四处奔波;说你积极进取吧,却对任何事都能看得开!行了!我也不多说了,代我向你一家人问好!” “你也代我向你的父母和嘉瑶问好!” 我放下电话,崔立伟酸溜溜的说道: “除夕之夜,是哪个男人给你打电话了?你和别的男的打这么长的电话我说过你吗?我聊聊天,发个短信又怎么了?” “你以后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挫败的说道。 我不想和他吵架! 我内心彷徨无助,就像在荒无人烟的草地里,苍茫的星空下,无论我怎样呐喊,都没有回声。 浑浊的黑夜里,只有我一个人立在那儿,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道自己将要走向何方? 寂寥的星光笼住这片荒凉的土地。 我被寂寥和荒凉包围 我终于明白杨丽萍所说的孤寂了! 我还不曾离婚,就已经尝到它的滋味了! 多少个深夜里,我只有抱紧怀中的抱枕,也只有怀中的抱枕带给我一丝温暖。它用我温暖它的温度温暖着我! 我此时静静向他靠过去,趴在他腿上,一动不动。 不是因为我现在多爱他,而是因为我寂寞! 电视里传来笑星们逗趣的言语,崔立伟盯着电视哈哈笑着,双手轻拍我的腰身。 幼小时的我惊诧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没想到我比他还要愚蠢!他想遮掩的是别人的耳目,而我是自欺欺人! 这纯粹是感官刺激! 无趣!无聊! 却不得不为之! 初二,我们一家给我爸拜年。我爸早些年在本市华源小区置下一套房子,我弟结婚后,和我爸一起生活。 我姐也从老家赶过来。 三年前生一儿子,初二她带着一双儿女从老家赶过来,也算是一家团聚了。 我爸又开始对着我们讲他的长篇大论,我们装着在意的样子应和着…… 十一点多了,没有人张罗饭菜。 往年,一直是我在外面请一家人吃团圆饭,养成习惯了。 今年初二,正好是儿子阳历生日,于是我说:“今年咱们也换换样,到肯德基吃吧!” “都是垃圾食品,又没有菜,而且怎么坐呀?还是吃中餐吧!”我弟抱着三个多月的女儿说道。 儿子不高兴的哼唧起来,因为我早就答应他今天吃汉堡的。 我看一眼父亲,刚才还在那儿和我说除了每月领退休金不到两千元,他每日开三轮载客也能挣大几十元,今天在我们在街口找到他时,已经挣了不到五十了。 于是我对父亲玩笑道:“爸,你说你一个人比我们一家子挣得还多,今天你请我们吃饭吧!” “行啊,这不好说吗!” 我爸稍微一愣,痛快的答应道,随即话锋一转,说道:“在饭店里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里做呢!今年也没有准备,要不让骆建强买点吃的回来?” “我开玩笑的,我请客!” 我说完这些,就看到崔立伟开始给附近的饭店打电话,然后他说道:“附近饭店没有雅间了,只有大厅还有位置!” 我看一看儿子不高兴地在椅子上坐着,说道:“我去肯德基买些吃的回来吧!” 崔立伟见我起身,他也随我出去了。 “骆依,我说早些定饭店吧,你不让,现在想去也没位子了!一年不就是请大家吃一次吗,多花点儿钱就多花点儿呗!” “我儿子想吃汉堡,我就要请买汉堡。他们想吃什么自己买去!” 往年我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今年我心情不爽,想法难免偏激。 我爸心疼自己的钱,可是每年在外面吃的时候,也没见他说过在家做吧! 我心中有些凄凉! 我也明白我的想法是片面的,可我就是感到孤独!而且这种孤独我也不愿意呈现在他们面前! 只要他们健健康康、高高兴兴就好!何必给他们添麻烦! 我们买一大堆吃的回去后,我弟骆志强已经把我带去的食品摆在盘子里,又炒了俩素菜。 大家开始吃饭,梅雁说:“二姐,刚知道今天崔梓城过生日!你们也不说,都没给孩子准备礼物!” “就是怕你们准备礼物才不说的!” 我又问儿子:“崔梓城你怎么说出来了?” “我说我妈妈答应今天带我吃肯德基了,舅妈问我为什么,我就说了今天我过生日。” 一群孩子们兴致勃勃的吃起来,尤其是外甥。 我看他吃得小脸满脸是油,问道:“刘朝阳,好吃吗?” 他只顾吃,不理我。 我姐说道:“和你姨说话呀!” “好吃!”外甥含混不清的说道。 我看着满桌的亲人…… 他们只当我无忧无虑、富足安康,他们不明白我的苦楚! 我也明白手足亲情依然血浓于水,只是沾染了生活中的艰辛,多了些世俗的沧桑。 我知道,因为我和崔立伟磕磕绊绊,导致我情绪低落,精神抑郁,我才会处处鸡蛋里挑骨头。 我失去了生活的兴趣了 吃过午饭,我躺在床上假寐,外间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和麻将的声音。 多少次,在孤寂的夜里,我想到母亲。 母亲是乳腺癌去世的,发现时,已是晚期,虽然动了手术,也仅仅维持了两年的生命。她带着无限的眷恋和不舍离开了我们! 爸爸早已伤透她的心了! 一个一毛不拔,斤斤计较;一个落落大方,争强好胜,性格、人生观相差太大,你试图改变我,我试图改变你,争吵了一辈子,最后谁也没改变谁 母亲土里刨食,一人养着我们三个孩子,她的钱基本进了我们的嘴里,一年剩不下几个。 爸爸挣的钱他自己拿着,母亲得了重病,爸爸舍不得出钱,每次我们几个孩子哀求他。他会像挤牙膏似的拿出一些,舅舅姨姨得知后捐助一些。 医院就是无底洞,钱扔进去,连个响还未听见,就没了,我们再去哀求爸爸,亲戚们再捐助 母亲在病重时,过着被施舍的日子。 我一直为母亲悲哀,也一直无法彻底根除对父亲的嫌隙。 在这孤寂的夜里,我理解了母亲所说的“早死早超生!” 理解了母亲的心境: 无奈 绝望 世上,她只眷恋她的骨肉,放不下她的骨肉! 好比我,在孤寂的夜里,无奈着! 绝望着! 祈望死神的到来! 我也只眷恋自己的骨肉,放不下自己的骨肉 我不会主动放弃生命,那样会给崔梓城的心灵上刻下永久的伤疤。 我只是祈望上天给我来场意外死亡! 或者有高危遗传基因的我,患上乳腺癌,顺其自然的死亡! 每月例假完了,我不再自摸自检,也不再每半年去医院例行检查! 我在期盼上天,把以前我担惊受怕的绝症砸向我! 我知道我懦弱,我在逃避 只要活着,我就不得不打起精神展露笑脸,走亲串友。 初四,我们到小姨家拜年。 本来一切都是和乐融融的,只是酒过三巡,看到对面的小姨和妈妈相似的面孔,我禁不住潸然泪下。 “怎么了?”小姨问道。 “我想起我妈了!” 我胡乱的用手背摸着眼泪。 儿子已经吃饱饭,在客厅看动画片。 他见我哭了,露出担忧的目光,跑过来说:“妈妈,你别哭了!” “妈妈没事,就是想你姥姥了!你去看电视吧!” 儿子听了,又坐回沙发看起电视。 小姨递给我纸巾,安慰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过不去呀!回头让你儿子笑话你!” 小姨搂着我,眼中也闪出泪光。 她过来劝解我。 我的肩抽搐的更厉害了,不连贯的说道:“你……别……管我……,我一会…….就好……” 其实我已经好多年没在小姨面前哭过了,只是今年我的心情糟透了,忍不住想起妈妈! 只有遇见难处了,才更深刻的思念妈妈! 怀念妈妈温暖的怀抱! 我不好意思了,转身到儿子那儿平复情绪。 小姨过来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想若是我妈活着,该多好呀!” 小姨看了崔立伟一眼,没再吭声,只是陪我坐着。 小姨比我大十五岁,她儿子上大一,这个大表弟今天同学聚会,没在家。 我渐渐止住泪水。 小姨看到我好多了,拉我回到饭桌,说道:“本来今年我打算在外面过年的,宾馆我都找好了。 是你大姨年前发现我俩不对劲,把我俩叫在一起说和说和,我才和他回家。” 我很震惊,当初小姨和小姨夫走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 他们俩是表兄妹,国家法律不允许近亲结婚,再说双方家里都不同意。 他们二人经过八年抗战,都耗成剩男剩女,才喜结良缘。 婚后,他们也一直甜甜蜜蜜,举案齐眉,羡煞旁人。 “为什么呀?” 我醉眼朦胧,无比震惊的问小姨。 “你姨夫单位有个*的娘们总给他发短信!”小姨酸溜溜的说道。 “到单位收拾她一顿!”我张口就来。 “我才不收拾人家呢!有人关心你姨夫我求之不得!再说我凭什么收拾人家!”小姨说道。 “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些干吗!来,喝酒!” 小姨夫,也可以叫他表舅,举起酒杯说道。 我看着他,在我的印象里,小姨夫是一个性格内向,才气横溢,满身带着忧郁色彩的情圣。 “我敬小姨夫!”崔立伟和小姨夫碰杯干了。 “我再敬小姨一个!”崔立伟对小姨说。 “你可要对我这个外甥女好呀!”小姨言语切切的说道。 “我对她一直都好!” 是的,他一直对我都挺好的。 只是他心中不再只有一个我。 有时候我把他问急了,他会说:“你烦不烦呀,我心中怎么想的你还要管吗?” 我回一句:“我就想知道!” 他会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让我怎么说!” 崔立伟的酒量不大,此时酒劲已烧红他的脸,说道:“我不能再喝了……” 话未说完,他就急往厕所跑。 小姨对我说:“去看看他!” 我端一杯水递给他,问道:“没事吧?” “你陪他们喝吧,我到沙发那儿躺一会。” 我点点头。 我们再回饭桌,小姨夫已经把菜热了一遍。 “老婆,咱们喝一个!”小姨夫说道。 “说个理由!” “老夫老妻了,还要什么理由!” “那我不和你喝!” “老婆,以后我不再惹你生气了!” “没说到我心里去!” “老婆,我爱你!”小姨夫低声说道。 我低着头笑着说:“我没听见,你们继续!” 小姨和他干完一杯酒,对他说:“想吃果冻了,你剥果冻喂我们吃!” “喳,谨遵太后懿旨!” 小姨夫喝的有些兴奋,难得油腔滑调一回。 他溜溜的弯着腰拿来果冻,一个个撕开果冻的外皮,故作奴颜婢膝的样子笑着说:“能够为两位美女服务,我感到非常的荣幸。” 小姨张开红艳艳的嘴妩媚的望着小姨夫。 “这不大好吧!我们别为老不尊!让依笑话咱们!”小姨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捂住眼睛笑着说道。 “我又不嫌弃你口水!” 小姨伸长脖子不依不饶依旧张开红艳艳的小嘴。 我从手指缝中看到,小姨夫吸一个果冻进嘴,送到小姨口中。 小姨满足的说道:“这个果冻最好吃了!” 我哈哈笑了,我知道我有些醉了,脚步已不稳,但头脑还算清醒,这种微醺的感觉让我暂时抛开烦恼,为小姨感到高兴。 其实,我也知道,小姨夫他耍宝,故意逗小姨开心,顺便娱乐了我。 在小姨家恸哭一场,我胸中的郁闷和悲伤被泪水冲淡不少。 我开始醒悟,我这段糟糕的生活全被爱情所左右,随它喜,随它悲! 但人的一生,即使没有了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走一步说一步吧! 小店马上就要就要到期了,我早不再上新货。 趁着年底的采购狂潮,我和杨丽萍把货甩出一大半。 正月初五,我到店里开门营业。 我在店门口贴出‘大甩卖,最后十个下午!’ 货品的价格比过去也放低些。 虽说刚过完年,但人们看到‘大甩卖’还是忍不住走进来瞧瞧,很少空着手出去。 有的熟客问道:“真不打算干了?” “不干了!有什么合适东西赶紧拿,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价钱了!”我说道。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2章 东西 不管什么东西,只要给钱,哪怕亏一半,也卖。 从小店一开门,人流就没断过了。 世上,还是穷人多! 十天过去,几乎没剩下什么东西,我和丽萍清理好各自的东西,和房东交接完,我的开店生涯就结束了。 我的时间,一下子空闲下来。除了上班,就是带孩子做饭。 我尽量朝崔立伟的心靠去,只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无形的隔阂堆置在我们之间。 比如:当我再回床上睡觉时,崔立伟会说:“还是一个人睡觉舒服” 我只好回道:“那你到沙发睡去” 他会亲热过后,搬被子睡到沙发上,留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 每当他从我身上爬起来,再回到沙发上,我很想说:“老公留下来吧!陪陪我!” 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即便他留下来,又怎样? 黑沉沉的夜里,我也会睁眼到天亮 其实,我和离婚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 在一个沉寂的黑夜里,忽然感到有人摸我的胳膊,冷冰冰的,湿粘粘的,像蛇在上面滑过。 我睁开眼睛,看到妈妈立在我床前,在黑暗中凝视我。 关切,悲哀 我闭上双眼,再次睁开,头脑异常清醒,看到的依然是妈妈无比悲伤的抚摸我的胳膊。 我后背寒凉一片,冷汗直冒,张嘴想喊来崔立伟,嗓子好似被卡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妈妈去世近二十年了,而我以前根本不相信世上还有鬼魂! 可眼前诡异的情形让我十分恐惧,我的身体微微颤抖 终于,我嘴里发出微弱的啊呀之声。 也就在那一瞬间,妈妈消失了…… 我只看到柜子的黑影矗立在混沌沌的夜色中,像怪物一般扑面而来,狰狞可怕。 我心惊胆颤地闭上眼睛,全身冷飕飕的。 难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梦吗? 可为什么胳膊的触感如此强烈的真实? 四周静悄悄的,崔立伟平稳的呼吸声从客厅传来。 我再次闭上双眼…… 这个时刻,我才知道我并不想死!我舍不得我儿子!也舍不得他! 可我,只能让被子紧紧包裹我! 早上起床后,我和崔立伟说起好像我妈夜里摸我胳膊了! 他只是轻描淡写说我自己吓唬自己,肯定是做恶梦了! 我的心再次冷却。 他和叶子的一段聊天记录闯入我的脑海。 叶子:这几天我很怕黑 叶子:家里黑洞洞的,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我很害怕! 蓝天碧海:你睡觉时,留一盏小灯亮着,再醒过来,看到亮光,就不会害怕了 叶子:其实我很脆弱 蓝天碧海:女人脆弱不是缺点 叶子:你不会笑话我胆小吧 蓝天碧海:我很心疼你 蓝天碧海:胆小的女人只会惹人疼惜 …… 胆小的女人只会惹人疼惜,那也得看这个胆小的女人是谁!我几乎听见破碎的玻璃心新添几道裂痕的声音。 我自己安慰自己:“至少他还在乎我的儿子,我们就瞎混吧!” 在寂寞的夜里,他看他的电视,我玩我的电脑。 我把自己麻醉在深情挚爱的言情小说中,为他们感动,为他们祝福,甚至为他们流泪,……也为自己悲哀! 偶尔,我会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没有情欲,只是因为我太孤独了。 时间把爱稀释了,把寂寞浓缩了。 我整日在网上呆着。以后,电脑就是我老公! 有时,见杨丽萍在线了,会和她聊几句。 她说她现在和一个四十岁的火车司机谈着呢. 那人很闷,她没有感觉,不想交往下去了。 可是不好意思直接说,每次她暗示他时,对方会很体贴的说‘是不是累了,我送你回家。’或者说‘星期天,咱们带婷婷去公园玩吧!’ 我只是劝她再接触接触,毕竟我们过了一见钟情的年代。 想到我和崔立伟的状况,我又加一句:“婚姻或许就是长期和自己搭伙吃饭睡觉的人,不能抱太大的厚望!” 十足的吴鑫语气! 我打出这句话,胸中充彻着无言的酸涩。 我和杨丽萍聊天的过程中,QQ提示‘遥远的梦’请求加我为好友。 我顺手就关了。 我已经拒绝了他两次了。 ‘遥远的梦’再次发来请求,并弹开对话框问我: “我很想认识你,希望第十次时别再拒绝我!朦胧的月,遥远的梦都属于飘渺的人类!” 我加他为好友,并回道:“恭喜你,不用等到第十次了!” 对方发来一个笑脸。 我问他我们认识吗? 他回道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何必曾相逢! 很老土的回答,但我喜欢! 我们聊了几句,我惊异的发现我们有些喜好非常相似,喜欢唱歌,喜欢旅游…… 他,甚至给我一见如故的感觉! 我对他说不聊了,我要看小说。 他问我:“看什么小说能让你这么入迷?” 我回道:“《梦回大清》。” “那你看吧!拜拜!” “拜拜!” 周六,崔立伟加班去了。 吃过午饭,我带儿子去人民广场玩,顺便去旁边的新华书店买几本书。 人民广场很热闹,三三俩俩漫步在三月的春光中。 儿子玩竹蜻蜓不亦乐乎!他两手一撮,竹蜻蜓就翩翩飞翔空中,再徐徐落下。 儿子再跑过去捡起它,冲着我双手一撮,竹蜻蜓向我飞来。 倏地,偏转九十度,向旁边的咖啡馆飞去。 它晃晃悠悠飘落在玻璃窗前。 我跑过去,捡起它。 抬头的一刹那,我看到未拉严的窗帘,留有很大的空隙。 里面,崔立伟低着头抱着叶子 叶子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抖 原来他来这里加班了! 我与他们仅隔一层透明的玻璃 我惘然失措的选择逃离,我带着儿子逃到附近的书店。 心痛吗? 痛! 麻木的痛! 就算心里已认同我和离婚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但亲眼看到他们亲密的镜头,还是会伤心、失望! 崔立伟和叶子的亲密的镜头撕裂了我心中最后的坚守,最后的痴念! 何必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不如放手 晚上,崔立伟回来时,我和儿子正吃饭。 儿子看到他,高兴的说:“爸爸!快吃饭!妈妈炖的排骨可好吃了!” 崔立伟暧昧的看我一眼。 我装作没看见他暧昧的眼神,低头吃饭。 崔立伟气色不错,脸上带着快意。 他笑着说:“好吃多吃点儿!爸爸吃过饭了!” 我和崔立伟之间除却孩子之事,夫妻之欢,竟很少再有交集。 我与他越来越像路人! 我如同一滴水消散在干枯的沙漠中,我滋润不了他,只能蒸发。 吃晚饭,他看他的电视,我玩我的电脑。 快十点了,我洗漱完毕,躺在宽大的床上,无限的悲伤。 耳边传来崔立伟洗澡的水声,更显寂寥。 我两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哭笑出声。 崔立伟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进来,问道:“笑什么呢?是不是引我过来呀?” 他没有听出我刚才的笑声是苦笑,是撕心裂肺的苦笑! 我不想理他,他的双手已圈住我的胸部。于是,我冷冷的说道:“你没有走错房间,认错人吧?” 他一愣,讪讪的停下来,说道:“神经病!” 他不满的转身离去。 既然自己不愿意,何必再委屈自己! 第二天,早饭时,我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昨天,你在你们单位都忙了些什么?” “上午,范总给我们几个骨干开会,东拉西扯的整整唠叨了一上午。下午,我们给各个部门制定指标!忙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在单位门口的快餐店吃的!” 崔立伟娓娓道来,没一点儿磕绊。 我木然的点点头。 “儿子,写完作业了吗?今天爸爸带你去公园打枪去!”崔立伟微笑着对儿子说。 儿子看看我,没有说话。 我说道:“儿子昨天玩了一天,今天在家写作业!” “你们到哪玩了?”他问道。 “人民广场,新华书店。妈妈还给我买了《三国演义》《爱的教育》。”儿子抢着答道。 崔立伟听儿子说到人民广场,他的面色忽然紧绷。紧跟着再听到新华书店时,他面色慢慢舒缓下来。 他看我一眼,见我没有异常,也一直也没有说话,明显长舒一口气,低下头开始喝豆浆。 我忽然开口,幽幽地说道:“昨天中午,我想请儿子喝咖啡!” “咳……咳……”崔立伟喝呛了。 他把脸扭在一边大声咳嗽起来。 儿子站起来颠颠跑着拿来纸巾,递给崔立伟。 我不再理会他,慢条斯理把豆浆喝完,放下碗,对儿子说:“崔梓城,赶紧吃饭!吃完饭赶紧写作业!” 我转身来到书房,打开电脑。 崔立伟紧跟我进了书房,把门锁上,对我说:“骆依,昨天叶子心情极差,把我约到咖啡店诉诉苦水。昨天真的是我们第一次单独见面,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她想孩子都快想疯了,她婆婆不让她见孩子!她和她婆婆一家子吵起来,孩子始终没露面!她郁闷的要死,找我聊聊!” “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冷冷的问道。 “骆依,别把我们想得那么龌龊!我们除了喝喝咖啡,说说话,还能干什么?下午三点,我还要到单位开会!”崔立伟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们拉手了吗?” “没有!” “你们拥抱了吗?” “没有!” “两点半左右,你们在干什么?”我厉声问道。 “两点半,我开始结账回单位!骆依,你有完没完?”他冲着我低吼道 “你们是不是坐在从南数,第三个窗户旁边?” “我哪知道第几个窗户旁边!”他生气的说道。 “不要激动!激动的时刻已经过去了!两点二十五分,我就站在那窗户前,我看到的却是你们紧紧相拥!”我淡淡的说道。 奇怪!我的昨夜的愤怒好像爆破的气球,瞬间消散! 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会如此冷静的和崔立伟谈话!甚至劝他不要激动! 崔立伟生气地急急的辩解道:“叶子说到那些人辱骂她,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她强忍下来,就是为了见她儿子一面,却还是被拒绝了,连她买的玩具、食品都被扔在门外!伤心处,就借我肩膀发泄一下!你想你若几个月没见到儿子,你是什么样的心情?将心比心,你会忍心一个母亲因为思念儿子欲死欲活?” “既然舍不得孩子,当初就不应该狠心放弃孩子的抚养权!这是她自己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关心――我给过你两次机会,可是你还是没有和我说实话!” “我不是怕你误会吗?知道什么叫善意的谎言吗?”他冲我叫嚣道。 我定定的看着他,懒得再说话。 “我真的是怕你误会!叶子哭着给我打电话时,我没法拒绝!老婆,就是不熟悉的朋友说不想活了,也不会狠心拒绝的!不过,绝对没有下次了!”崔立伟低下声来哀求道。 我自嘲道:“对,是没有下次了!因为我们完了!当你把你的温柔全给了别人,留在我这里只是一个空壳,我要你何用!我们离婚吧!” “你的偶像小龙女都有了,他老婆还不是乖乖的原谅他了吗?而我只是被动的抱了她一下!老婆!” “覆水难收!我已经伤透了心!还是分手吧!” “骆依,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恼羞成怒,大声说道:“是,大人都好说,可孩子怎么办?” 他怒气冲冲摔门而去,开门的刹那,我看到儿子恐慌的急速离开!显然儿子偷听我们谈话了。 我走出房间,对儿子说道:“崔梓城,吃完饭了吗?” “快了。”儿子闷闷地说道。 “刚才,爸爸妈妈吵架了,不过,我和爸爸还是像以前一样爱你!” 我看到儿子仍是闷着头吃饭,就在他耳边低低的说道:“妈妈刚才是吓唬你爸爸呢!咱娘俩还要靠他挣钱养活!” 儿子听我如此说,露出笑脸。 “儿子,原谅妈妈对你撒谎了!”我心中默默说道。 儿子睡着后,我冷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崔立伟回来。 这次,他很快就回来了。 我对崔立伟说:“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的心已不在我这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崔立伟仰坐在沙发上,眉头紧蹙,双眼紧闭。 “孩子归我,你每月交我八百元抚养费。房子我们留给孩子,房贷我还,你我都可以在这里居住,但不能领人进门。你若在家里吃饭,还需交七百元的伙食费。现有的存款你我一人一半。”我平静的说道。 “凭什么孩子归你?”他冷不丁的说道。 “孩子可以归你,但孩子十八岁前,由我抚养,毕竟我有时间管孩子!” “骆依,我认为我们还没走到那一步!你别再逼我了!” “我承认我小心眼,但我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我就一命呜呼!你就饶了我吧!” “那你去死吧!”他猛然站起来冲我怒吼道。 我微微一愣,我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霎时崩溃,眼泪猝然喷涌,我哽咽的说道:“好,你让我死我就死!”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是绝然地冲到窗户前,打开窗户,双眼紧闭,翻身欲跃下…… 我的上身已悬在半空,呼呼的寒风夹着沙土打在脸上,麻木的痛感的让我忽然意识到崔立伟没有抱住我――我要与世长辞了! 心中犹豫,舍不得孩子,可探出的身子已是身不由己。 我心中依依不舍的对崔梓城说道:“别了!我的孩子!我的心肝……” 在我腾身一跃的刹那间,我被崔立伟拦腰拉拽回室内,和他一起摔倒在地上。 最后一刻,崔立伟拦住了我! 他喝道:“疯了!疯子一个!” “我就是疯了!”我哭喊道。 他把我抱起来扔在沙发上,他自己也颓然坐下来。 “我们离婚吧!”我瘫软在沙发上无力的坚持道。 我庆幸我还活着,我还能见着我的孩子!家散了,但至少我还活着!我还可以让儿子继续享受母爱! 他双手盖住脸,仰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你可能不知道,当初我到你单位扁你们时,都是汽车给我让路!这段时间,我真是生不如死!”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你说咋办就咋办!” 他拿开双手,眼睛红红的,面色苍白凄楚。 他扔下这句话,挣扎着起身,步履蹒跚的到儿子床上睡了。 “那明天我们抽空去趟民政局。”我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十年的感情,说散就散了! 有辛酸!也有心倏地落下的轻松! 我学不来雷鑫的洒脱与大度,只能选择和杨丽萍一样的道路。 我拖着软弱无力的双腿回到我屋,心中空落落的,惯性的打开电脑,登上QQ,想找杨丽萍倾诉,杨丽萍没在线上,遥远的梦在线上,于是我问他:“你有红颜知己吗?” “我拿一个朋友当红颜知己,只是她把我当成普通朋友。所以严格意义上没有。”遥远的梦回道。 “在你心目中,你会为了红颜知己,屡屡让你妻子伤心吗?”我问道。 “我没法回答你,因为我现在既没有妻子也没有红颜知己!”遥远的梦回道。 “?”我打出一个问号。 他的资料上显示他已经三十五岁,而且他还说过他有一个女儿。 “我的前妻现在在国外,红颜知己看不见摸不着,而且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不想给她添麻烦!我只是希望她幸福!” “说的自己如此高尚,我才不信呢!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暗哼一声,打下这一行字。 “你怎么了?和你老公吵架了?”他问道。 “我想离婚了。因为他有一个非常好的红颜知己!好的让我无法忍受!”我回道。 他劝我慎重,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朵红玫瑰和一朵白玫瑰。 我就是那朵白玫瑰,我老公只是一时迷惑于红玫瑰的妖冶中…… 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会意识到只有清醇的白玫瑰才是永久的爱人…… 男人自然只会站在男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对于他的说辞我不以为然。 我问他:“那你说男人和女人有没有非常纯洁的、非常非常好友谊?” “我只能说非常少!到最后仍然坚持只是朋友关系的少之又少!要么慢慢淡化,要么发展为情人!” “你们为什么离婚?不会是因为你的红颜知己吧?”我问道。 “不是。我的前妻一直不知道我的心中一直默默关心着另一个女人,是她一直无法忘怀她的初恋情人,最终我们和平分手!” “你现在还爱她吗?” “我几乎失去了爱她的勇气!”遥远的梦接着问我:“你还爱你老公吗?” “好像我也失去了爱他的勇气!我已经决定离婚了” “莫要冲动!一定要冷静!” “他总是指责我,庇护叶子!容不得我说叶子半点儿不好!” “叶子?”遥远的梦敲出他的疑问。 “他的同事兼他的红颜知己。” “是不是那女人的网名叫叶子?” “嗯。” “你老公每天都准点回家吗?” “还算是吧!” “那他们应该没什么!他只是被她柔弱的外表迷惑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清醒过来!” “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自然会向着他说话!” “我只是不希望你后悔!” “我每日以泪洗面,想要抓住他远去的心,抓在手里的却只有伤痛!凭什么女人就应该委委屈屈的迎候一个无心的躯体!与其悲伤地活着,不如彻底了断!” 我无尽酸楚,啪的关掉对话框。 远远的梦发来几条信息,都是劝我慎重,不要冲动。 男人只会包庇男人,我不想再理他。 星期一上午,我请假赶到民政局门口,崔立伟已在那里等着我了。他再次问我真的离婚吗,我说是。 既然他心中有了更重要的人,我给他自由,同时,也给自己自由。 我跟着他走进民政局,在那个公章落下的一刹那,快刀斩乱麻的快意解脱并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是酸酸涩涩的失落和不舍。 章落下,我和他就不再是夫妻了! 分手时,崔立伟对我说:“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帮她只是因为她不幸的遭遇让人怜惜!我希望等你冷静了,咱们再重聚前缘!” 我强装平静地回道:“如果可以,我会考虑再嫁给你!” 崔立伟用他伤痛凄迷的眼神望着我,只看得我泪眼朦胧。 在泪水落下的刹那间,我无言的转身离去。那一刻,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冲动莽撞了? 为什么现在我的脑海里全是他的好? 酸酸涩涩的苦楚堵在胸口,竟有几分难舍难分! 离婚的事不能和父亲说,他不止一次的说大姐‘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罪自己受!’ 和他说,只会落一身奚落! 姐姐弟弟?姐姐在农村。弟弟和弟媳如今整日忙一间小餐馆,他们两家每日辛辛苦苦,我怎么忍心给他们添麻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3章 叙旧 我只能和妈妈叙叙! 再有十几天就要清明了,我坐上回老家的长途车,我和他的点点总总如电影般的在脑海中闪过。想的更多的是这一年林林总总的伤心事。 窗外,光秃秃的树木向身后飞快的驶去,路旁的沟渠里流淌着井水,已有人家开始给麦田浇水施肥了。 我想到,若是当年我没有考上大学,现在这个时候我或许也正在浇地。日子虽苦,却也不一定不快乐。 下车后,我徒步走向高岗,远远的就看见妈妈的坟墓孤零零的伫立在山岗上,我的泪珠扑簌簌地掉下来。 我跪在妈妈的坟前,哭诉道:“妈妈,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为什么咱们娘俩都命比纸薄? 妈妈!我真的很难受!我不嫌他穷,不嫌他丑,只图他对我好,我不想走你的老路!没想到我一心一意和他过日子,最后落得离婚的下场! 妈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我们都被男人无情的抛弃? 妈妈!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我把冥币散开,背着风点着它们,风吹来,扬起轻薄的黑纸灰,像许多黑色的蝴蝶,飘忽着离去。 “妈妈,我给你送钱来了!你生前没钱花,没钱看病,现在有钱了,别舍不得吃,舍不得喝!” 空旷荒凉的高岗上只有风声在呜咽! 坟头冒出许多小草,我一边拔一边哭道:“妈妈,我真想到下面陪你去,可我还有责任没完成! 你早早扔下我们不管,留下几个孩子可怜巴巴的活着,遭罪不说,缺失的那份母爱是一辈子的痛! 我不能让崔梓城也尝受失去母亲的哀痛! 妈妈,你保佑我坚强的活下去! 不为别的,只为崔梓城! 妈妈!你在天上保佑女儿!” 我在妈妈坟头哭得昏天昏地。 我其实是个无神论者,我明白人死如灯灭! 人们清明上坟,只是对先人的一种缅怀! 我也是借着对母亲深深的思念,发泄长期淤积于胸的哀伤苦闷! 人们在悲伤时,会在亲人面前痛哭流涕,而我只能在妈妈坟前悲痛的大哭! 我匍匐在掩埋着妈妈躯体的一?净土上,眼泪如小溪般的流入干燥的的黄土里…… 我恨不得把一生的眼泪在那一刻流尽…… 我哭得天昏地暗,哭到最后只有哭声,没有眼泪了。我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揉一揉涩胀的眼角,几步一回头,踏着萧条的枯枝,踩着冒芽的小草,朝车站走去。 妈妈的孤坟依然在风中伫立,无限凄凉…… 我最亲爱的妈妈!您的女儿一定会坚强的活下去! “杨丽萍,我离婚了!”在客车上,我给杨丽萍发了一条信息。 她立马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仓促决定的,我告诉她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淋漓地大哭一场后,我坐车返回S市,心情不再沉闷。 不管是幸福还是悲伤,一切都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我就去医院检查身体,开始珍惜生命…… 没有了小店的羁绊,我也开始留意单位里满天飞的小道消息。 局里人事调动频繁,谁调走了,谁调来了…… 局里没收各个小单位的小金库,并把财政大权集中在局里的财务部,并传言收缴小金库后,单位扭亏为盈,不久就要涨工资。 人们纷纷夸奖郑钧有能力,有魄力…… 我们单位忽然管理严了,迟到早退几乎绝迹了。 孟站长发下话来:“你们这几日都老实点儿,郑局长马上要到下面视察了!撞在枪口上别怪我不讲情面!” 新官上任三把火。 对于我们单位来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郑钧到基层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我们单位。 大概十点左右,我在值班室里守着热线电话,左小秦带着一盒饼干过来了。 她早上不吃早餐,半上午饿了,再吃零食。 我俩正悠闲地喝着茶水,吃着饼干…… 郑钧带着秘书和司机毫无征兆的进来,瞪了我一眼,拉下脸转身出去了。 左小秦认出他就是郑钧,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恐慌地说:“坏了,这下完了!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不长眼的!咱俩怎么这么点儿背,让最大头头抓个正着!” 她赶紧带着那一盒饼干匆匆回去。 郑钧应该是失望的离去。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自抛自弃。其实,我本就是懒散的人,我最勤快的时候就是大学那四年。 郑钧在我们孟站长等诸位领导的陪同下,参观了他的基层单位。孟站长边走边解说这是干什么的,那是谁谁的房间。 我从玻璃窗看到一大群人向值班室来。 我听见郑钧问孟站长:“你们这儿谁负责宣传?” “左小秦。” “那个学校毕业的?” “某某中专。” 郑钧在众人的簇拥下,再次走进值班室 我站起来。 “小骆,这是郑局长。” “郑局长,这是小骆,咱们热线的话务员。” “郑局长,你好!”我说道。 郑钧冲我点点头,转身问孟站长:“咱们这儿有几个话务员?” “四个。” “咱们这儿有大学学历的有几人?都是干什么的?” “郑局长,咱这儿都是干活的,要大学生也没用。有两个,一个就是小骆,另一个就是的电工小程。” “搞宣传,还是有点儿文化好!” 自始至终,郑钧都是面带淡淡的微笑,威严又不失亲切! 他们又到别处转去了,我听见郑钧说:“下个月我再来时,希望你们墙报、卫生等都十分出色!” 我从窗口看到郑钧面带微笑,潇洒的和众人挥挥手,钻进汽车,扬长而去。 他的眼神清冷,我知道他生气了。 可现今就是这个样子,好多东西,不是看能力,而是看这人背后的势力。 我呢? 一是大学毕业能进这个单位,也是靠小姨费劲塞进去;二是没能力没后台引不起领导的重视,三是我很安于现状,得过且过。 所以,在我们单位,我就是轻如鸿毛默默无闻的一名话务员。 没过几天,上面发下通知,要求各个单位地面干净,窗户洁净,桌面整洁,并专门成立检查小组。 大家开始齐动手搞卫生,我和左小秦擦着玻璃,她沉着脸说: “有人想取而代之,把我赶走!我也不是整天闲的无事,天天在这儿混日子。再说,就算她取代我了,能不能干长还不一定!我的工作,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干的,也不想想,我这个岗位是当年冯处长亲自设的!不和上下搞好关系!我能呆得住?有些人,就算心气再高,也得有那个金刚钻!……” 不知谁又得罪她了? 我只是随口应者“嗯嗯”。 她见我附和着点头,错愕地看着我,把我看得莫名其妙,问她: “今天谁得罪你了?拉下脸都快耷拉地了!” “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她起身净抹布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儿发愣。 孟站长经过值班室,看到我,说道:“小骆,你到我办公室一趟。” 我随手把抹布递给走过来的左小秦,对她说:“领导叫我呢!也不知什么事?” 她斜我一眼,不接抹布,也不说话,继续向前走。 人都有发神经的时候,我也没在意,就把抹布仍在桌子上,出门朝孟站长办公室走去。 孟站长见我进来,问我:“你和郑局长认识?” “我是某某大学毕业的,郑局长早些年曾在那工作过。”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郑局长怎么会提议你来负责宣传呢!这样吧,你和小左一起负责咱们的宣传吧!顺便替咱们单位写几篇文章投给单位报刊。” 原来,左小秦以为我要把她踩下去,我和她相交多年,难道她认为我就是那种人嘛? 我对她有些心寒! “孟站长,感谢您看得起我!我也没什么才气,还是老老实实接电话吧!” 孟站长不解的看我一眼,却也松一口气地说道:“随你!” 我们这个小单位一向懒散惯了,上下一心,只求完成本职工作,绝不力争上游。 这个优良的传统在局里也是挂上号的。 左小秦再见到我,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热情。 我们依旧亲如姐妹。 我还像过去一样帮左小秦找合适的文章,也会偶尔拾起笔帮她写几笔,但一种淡淡的隔阂竖立在我们之间。 对这里,我有些心灰意冷! 天时地利人和!或许,也该我浮出水面小干一番。 我可以在平庸中沉睡,却也不甘在沉睡中消亡。 趁着值班室只有我一人,我拿出手机拨通他的手机。 郑钧,虽然不再是令我心神悸动,但他依旧是我崇敬折服的尊长! “喂,骆依,你好!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郑老师,我是听多了你的丰功伟绩,特来道喜的!我们下面的人都夸你雷厉风行,有能力,有魄力!” “那你认为呢?” “郑老师自然是满腹经纶,胸有韬略,风华绝代!” 郑钧在那头笑出声,说道:“骆依,我相信你的能力,到局里来吧!怎么着你也得捧捧老师的场!” “郑老师,我都荒废十年了!我发憷!你给我一年半载的时间,容我重新捡起来!”我小声的说道。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我说道:“郑老师再见!我要接电话了!” “好,我给你半年的时间!” 郑钧从我们站视察完没几天,另一站的王站长被掳下来。 那个王站长早该下台! 我们站是懒散,描述那一个站用一个字就可以了――乱。 是从上到下的乱。 王站长半公开的和女下属展凤飞纠缠不清,成双入对,并提携展凤飞为会计。 俩人在办公室养两条金鱼,一个叫阿王,一个叫阿展。 下面的人敢怒不敢言。 展凤飞被调到我们站为话务员,把她和我编排在一起。 孟站长说待展凤飞熟悉后,调我到宣传科。 我想到左小秦说过的话,坚决推辞。 孟站长把脸一拉,说:“这是命令!” 我只能接受。 我回到值班室,见左小秦也在,就说道:“左师傅,以后咱们就要天天在一起了!” 左小秦笑了,语气轻松地说:“你来了,我就轻闲了!” 显然,孟站长已和她谈过,只是,她的态度前后差别怎么这么大? 我的手机响了,是局里的电话号码,我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请问哪位?” “骆依,是我。你到你们宣传科了吗?” 原来这是郑钧办公室的电话。 “郑老师,你好!和新人交接完,就过去了。” “你先在下面锻炼一两个月,有机会就过来吧!” “郑老师如此看重我,我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放心吧,坚决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 我收好手机,左小秦笑着问:“是郑局打来的电话吧?你总算熬出头了!等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咱姐们!”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奉承。 如今,这世上,能有几人不市侩! 我笑着对左小青说:“咱们谁跟谁呀!” 至始至终,展凤飞只是冷冷的坐于一角,默不作声。 我不禁细瞅她几眼…… 展凤飞,三十左右,长发披肩,皮肤白皙,眉目清秀,细长的眼睛笼着淡淡的哀愁,惹人怜惜。 她见我望着她,淡淡的看我一眼,就把脸扭向一旁。 她原来的小单位已经彻底大换血,震得整个局里的气氛都凝重起来。局里会计开始到各个单位彻底大查账,查清一个,把此地的会计调的调,撤的撤,留下的几个人也变成了书记员,把所有的账目都交由局里会计统一做。收缴上来的小金库全部入账,如有再犯,主管领导就地免职。 上面的领导人心惶惶,基层的群众拍手称快。 不久局里召开职工代表大会,正式宣布局里扭亏为盈,并确定五月份涨工资。职工们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涨工资了。 郑钧从上任到现在,没出四个月,整个单位旧貌换新颜。 我们这儿也严了,孟站长要求我和左小秦下午轮流值班。过去,左小青下午就没来过。 相对单位的紧张气氛,家里就显得和乐融融了。 我和崔立伟解除了婚姻,他选择了离婚不离家。我在书房里安了一张床,每日睡在那里。 我们不再吵架,不再置气,渐渐也就适应了离婚后继续同住的生活。或许是因为我们离婚不离家,就算解散了婚姻,我和他之间还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生活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我可以和他无话不谈,当然,前提是不能提起叶子。我们都小心的避讳着这个名字,尽力维护着得之不易的平和、友好。 我斜睨着他抓耳挠腮的猴急样,说道:“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我没有义务了!” 看着他索然无味的离去,虽有莫名的失落,但更多的是解气的得意。 我忽然觉得我和崔立伟正在玩猫和老鼠的游戏,追逐与被追逐着 谁是猫?谁又是老鼠? 四月底的S市,天气热起来,好像一下子从冬季蹦入夏季。这里,人们脱下棉服,可直接穿短袖T恤。 这天下午,我接孩子回到家,电话铃响了,我过去,一看是崔立伟的电话,喊道:“崔梓城,接你爸爸的电话!” 儿子放下电话,对我说:“妈妈,我爸爸不回来吃饭了。” “嗯,我知道了。你赶紧写作业吧,一会儿我听写你生字。” 我开始做我们娘俩的饭,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儿子拿来手机,说:“妈妈,电话。” “喂,你好!”我说道。 “骆依,是我,陈梦远。” “有啥事?” “我们单位缺一个会计,可以兼职,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我怕过去后,应付不下来!你也知道我虽然有会计证,但没有实干过,我怕我给你抹黑!” “你也有谦虚的时候?是谁曾雄心勃勃的说要考注册会计师?”陈梦远揶揄道。 “理论和实践不是一回事,我现在已经过了两门了,其实我也就是一个会考试的人!”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过来试试吧!我们这儿还有一个会计师,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她。” “我怕我万一干不好,影响你!” 我没好意思说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内勤人员,有的时候甚至还要兼顾保洁员,万一自己干砸了,会连累他。 “我相信你能行!你就别推辞了!你有空的时候到我们单位听从何会计的安排,每月九百元。” “那我试试吧!希望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我应了下来,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我不能和钱过不去!况且,不会可以学嘛! “我明天下午过去吧!” 和陈梦远挂断电话,我继续做饭。和往常一样,我辅导儿子做了些课外题。九点左右,儿子准时躺在床上了。我打开电脑,先囫囵吞枣地看了一篇小说,就无聊的玩起游戏。 好像我一直在等待什么…… 十一点多,我听见开门的声音,崔立伟回来了。我这才明白我一直在等他回家。 他醉眼朦胧的走进我的屋,问我:“孩子睡着了?” “嗯。” 我眼睛紧盯电脑屏幕,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松开手。 然后转身,一言不发的回到他的屋。 依旧是我一个人躺在床上, 我曾经说过离婚了,也要做他的情人,也要把他牢牢地占住,但现在真的离了,我宁愿承受孤独寂寞! 我也习惯在孤独寂寞中浅浅睡去 翌日,起床后,他贼兮兮的对我说:“昨晚又跑马了!你要是再折磨我,我可就找小姐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儿子来到客厅,崔立伟问道:“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 “几点了?”儿子问道。 我一看表,快七点了,急忙催促道:“崔梓城,赶紧洗脸刷牙!要不然迟到了!” 踏着上班的铃声,我走进办公室,抬眼一看,里面拥挤着很多人,郑钧竟然在里面。我悄悄放下包,尽量不显眼地挪到人群中。一道冷冽的目光扫向我,我垂下眼睑,躲在王书记的背后。 我应该不算迟到吧? 早上,我手忙脚乱的送他们爷俩出门,这才慌慌张张地拾掇好自己来上班,半路上一坨鸟屎不偏不斜正砸在我眉心,我就暗觉不妙,紧蹬车子赶时间。还好,在铃声落下之前我到了。 “镇静!要镇静!”我安慰自己。 “这是谁的桌子?杂乱无章!”郑钧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温和中夹着严厉。 “我的。”我赶紧说道。 王书记闪开身子,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聚在我身上。我的视线没有了阻挡,看到满是书本的桌子,也看到他的手里拿着我的随笔本子,本子里还夹着几张纸。 坏了!那几张纸都是我信手涂鸦写着玩的,里面还有我、崔立伟及他的名字,还有乱七八糟的字词。 “赶紧清理,桌子上只能放一本书,一支笔,一个喝水杯,其余的该放哪放哪去!抽屉和书柜是干嘛用的?” 我和左小青走上前清理桌面。郑钧的目光再次扫射过来,然后带头走出我们的屋子,郑钧的手里一直拿着我的本子。他边走便对孟站长说:“以后每个人的桌面都按这个标准要求。” 孟站长陪着笑脸连连称是。 待屋里只剩下我和左小青,我小声的问道:“郑局长来干嘛来了?” “来看你来呗!”左小青小声地暧昧取笑道。 “一边呆着去!这可不是乱开玩笑的!快说他来干嘛了?”我知道她是开玩笑,并不恼怒。 “检查卫生,检查有无迟到情况。你今天怎么晚了?” “起晚了。”我一边说一边拿香皂去洗手间,使劲搓洗眉心,希望哗哗的水流能把这晦气冲走! 以前,左小秦都是上午班,下午没事就不来了。自从我到了宣传科,孟站长要求我和左小秦下午轮流值班。今天下午恰好我休息,我就来到星楷家具厂。门卫拦住我,问我:“找谁?” “我找人事科。” “我们这儿没有人事科。” 我打电话给陈梦远:“喂,陈梦远,我去哪报到?” “你到办公室找张主任,我现在有事走不开,要不然我陪你去!”陈梦远在电话里说道。 “你忙你的,我自己能行。拜拜!” “拜拜!” 我把手机放进包里,问门卫:“办公室的张主任在几楼?” 门卫一反刚才的冷淡,满脸堆笑地说道:“在三楼,306。” 我道一声:“谢谢”。我转身上楼,轻敲306的房门。 “请进。” 我推门进去,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埋头坐在电脑前。 “你好!张主任,我叫骆依,是来应聘你们这儿的兼职会计。” 对方抬头在我脸上扫了几眼,不着痕迹地在我身上窥探一番。他站起来,过来和我握手,并笑着对我说:“小骆,你好!陈厂长已经和我说过了,我这就带你到财务室。” 他在前面带路,来到隔壁房间,直接推门进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4章 帮手 “小何,这是你的帮手小骆。”他转过身对我说道:“小骆,这是何会计。” 我见何会计比我大几岁,我走上前对她说:“你好!何姐,以后少不了给你添麻烦!” 何会计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好。”她看向张主任,问道:“我怎么没听说咱这儿要添人手?” “小骆是兼职。陈厂长体恤你,给你安排一个帮手,你要是不要,我可留到我办公室了。”张主任玩笑道。 “那不能便宜了你!小骆,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欢迎你加盟星楷!”小何的脸多云转晴。 她把对面的桌子上的东西挪到她跟前的桌子上,对我说:“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办公桌了。” “这儿有人吧?要不我加张桌子!” “小魏原来在这儿,后来她搬到302,这张桌子也就空了。”何会计解释道。 张主任给我俩介绍完毕,他笑着对何会计说:“小何,你把咱们装饰那一块交给小骆吧!小骆刚开始干,你还得多帮衬着点!” “张主任,你怎么也懂怜香惜玉了!不会又是你的妹妹吧?”何会计玩笑道。 “这话可不能乱说!”张主任尴尬的说。 “张哥,何姐,我小你们几岁,可不就是你们的妹妹了。还望哥哥姐姐对妹妹多多提携,多多包涵!”我笑着说道。 张主任走了,何会计简单介绍了星楷家具厂概况,重点介绍了装饰这一块。星楷主业是生产家具,但也承接装修工程。在装修中会根据客户要求设计一些实用而又有个性的家具由工厂加工完成。 到了下班时间了,陈梦远进来了。 “陈梦远,你来了!” “陈厂长,有何指示?” 我与何会计看到陈梦远,同时说话。但听到对方所说的话时,都吃惊的打量着对方,再把目光齐刷刷的望向陈梦远。 “骆依,你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就问小何。小何的业务能力很强!”陈梦远还如以往一样谦谦微笑着说。 “陈厂长过奖了!”何会计谦虚的说道,但笑容抑制不住喜悦和自豪。 “陈……陈……陈厂长,刚才我失礼了。不过,你怎么能骗我你是勤杂工?”我脸上一热,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天生勤奋,管的事情又繁杂,简称为‘勤杂工’。”陈梦远狡猾的辩解道。 “以后我在你手下混饭吃,你可要手下留情!别炒我鱿鱼!我一定会勤奋学习,力争上游,把领导交待的工作保质保量的完成!”我苦着脸说道。 现在,我明白我过去说陈梦远‘就你挣那俩钱,留着给嘉瑶上学用吧!’,他目光中的异样。原来,人家不差钱! “小何,你给她三个月的时间让她熟悉装修这一块。――若是差强人意,你就等着被炒鱿鱼吧!”陈梦远后一句是对我说的。 陈梦远玩笑着对我说完,下班的铃声恰好响起。 “下班了,咱们都是往北走,就一块走吧!”陈梦远说道。 我们三个一起朝楼下走去。 忽然,一抹熟悉的背影映入我眼内。我惊讶地喊道:“杨丽萍!” 杨丽萍转过身看见是我,满脸诧异。 她看一看我身旁的两个人,和他们打招呼后,走过来小声问我:“你找我有什么事 呀?”她的声音虽小,但也足以让陈梦远和何会计听见了。 何会计笑了,说道:“小骆从此后在咱们财务室上班,负责装饰那一块。” “真的?”杨丽萍问我。 “真的假不了。”我回道。 “真没想到,我还会和你做同事!”杨丽萍好笑的说道。 “我也没想到你就在这儿上班!光听你说你到家具厂上班了,没想到是在星楷!今天怎么净是出人意料的事!”我说道。 我曾经说把陈梦远介绍给杨丽萍,杨丽萍一听陈梦远只是普通内勤人员,没前途,就拒绝了。她还开玩笑说,当初找冯志刚时,看重的是感情,她们家为了支持他做生意,把她们家的一套房子都卖了,拿钱给他做生意,最后落得个损了青春又折财!若是这个陈梦远是她的老板陈梦远她就同意了。我当时还想陈梦远怎么可能是老板呢! 我看陈梦远一眼,忍不住笑着说:“杨丽萍,陈厂长就是我说的勤杂工陈梦远!用咱们陈厂长的话诠释勤杂工的含义就是天生勤奋,管的事情又繁杂的人,简称为‘勤杂工’!” 我在陈梦远面前提过杨丽萍,他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脸色微微不自然的笑着说:“一直都是你认为我是内勤闲杂人员,自作主张喊我勤杂工,你说我一个谦谦君子,怎么好意思纠正你!再说我从不认为厂长就高人一等,勤杂工就该低人一等!” 杨丽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梦远,明白我的意思。她笑着说:“我们这些小职员可没陈厂长高深的思想境界!” 何会计也附和道:“和陈厂长一比,我们就是只知道柴米油盐的超级俗人!” 那俩个人吹捧着陈梦远,好似他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我暗自鄙夷,却也说出俗不可耐的话:“陈……陈厂长,谦谦君子!在学校时就是名人!和平路上有家全聚德,不如,你请我们到那吃饭吧?我们也离柴米油盐酱醋茶远一些!” 陈梦远笑道:“话赶到这儿,我不答应都不行!那就去吧!” 我急忙说道:“啊!真的去啊!我是开玩笑的,别当真!” “走吧!不就是一顿饭嘛!”陈梦远好笑的看着我。 “我真是开玩笑的!” “就当欢迎你加入星楷。再说,我能和三大美女一起晚餐,也是艳福不浅!” 何会计和杨丽萍一起起哄说:“陈厂长请客,我们当然要去!不去白不去,不吃白不吃!” 陈梦远笑意融融地说道:“对,对!吃了也白吃!” 等我们推车子出来,看到陈梦远已经坐在车座上,双脚踩地,准备出发。 “陈厂长,今天怎么没开车?”何会计问道。 “车坏了,送去维修了。”陈梦远淡淡的说道。 那家饭店离我儿子的学校很近,仗着和他不算生疏。我说道:“陈厂长,我儿子的学校就在附近,我可要带儿子去吃大户了!” 陈梦远了然的看着我,说:“这样吧,你们都接孩子到那吧,我女儿也在那附近上学,我接女儿也过去。咱们就算是儿童大联欢了!” 我们满是欢喜,毕竟,接孩子、给孩子做饭都是我们仨每日的功课。带孩子去了,晚上就省事了。 何会计和杨丽萍骑车子继续向北,陈梦远随我来到儿子的学校。 我问道:“你不去接陈嘉瑶,到这来干嘛?” “我女儿刚刚转到这所学校,她和你儿子也算是校友了!” 我哑然失笑。我和他是校友,他的女儿和我儿子也是校友了! 我去小饭桌接孩子,他也去。 他说:“这是离学校最近的小饭桌了,图的就是方便。” 我还诧异地问道:“我天天接崔梓城,怎么以前没有见过陈嘉瑶?” 陈梦远斜睨我一眼,眼神清冽,仿若打开了窗户,外面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他停下车子,说道:“她来小饭桌还没有多长时间,以前,瑶瑶都是回家吃饭。” 小饭桌的阿姨见我们来了,冲着屋里喊一声:“陈嘉瑶,崔梓城,你们的爸爸妈妈接你们来了!” 陈梦远坏笑道:“媳妇儿,我们一块接孩子来了!” 我嗔笑道:“胡说什么呀!你一个大老板还开这种低级玩笑!” 张姐尴尬地笑笑道:“你们瞧我这叫说的啥话呀!一着急,把两句话合成一句话了!我的意思是说陈嘉瑶的爸爸,和崔梓城的妈妈分别接他们来了!陈嘉瑶爸爸真会开玩笑!” 陈梦远看着我,笑道:“没关系的!我们很熟的!她是不会在意的!” 这时候,两个孩子已经出来了,陈嘉瑶见到我,甜甜地喊道:“阿姨好!” 我说道:“嘉瑶又长高了!”我转过头对崔梓城说:“崔梓城,叫叔叔!” 崔梓城说道:“叔叔好!” 旁边的张姐说道:“我说陈嘉瑶怎么一来就能和崔梓城玩得挺好,原来你们都认识呀!” 我说道:“认识。” 到了全聚德,停好车子,我们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走进一个雅间。然后,我发短信告诉何会计和杨丽萍我们所在的房间号。 我们坐下来,陈梦远说道:“一路上,你们的小嘴就说个不停,现在还没说够吗?” 陈嘉瑶说道:“爸爸,我每次都赢不过他,你来帮帮我!” 陈梦远也加入他们的游戏中。他在和孩子们玩剪子包袱锤时,甚至还有狡黠的无赖行为。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不可置信的笑容――笑容里带着纯真、童稚,还有顽皮。这和平日里神采飞扬的他可大不相同。 十几分钟后,何会计和杨丽萍陆续带着她们的女儿到了。四个孩子都围在陈梦远身旁,和他嬉闹。孩子们一会儿捏捏他鼻子,一会儿又揪揪他耳朵,他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不但没有半点恼怒的意思,还制止了我们的呵斥。 服务员推着餐车从门口经过,烤鸭的香气飘进来。我那馋猫的儿子毫不客气的说道:“叔叔,咱们是不是该去点菜了?”孩子们听见我儿子这么一说,顿时嚷着点菜去。 陈梦远笑着对我们大人说:“你们想吃什么,赶快报上了!要不然我就带着孩子们去点菜了!” 我们都笑着说:“你们点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陈梦远带着一帮孩子出去了。 “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认识陈厂长的?”杨丽萍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不怀好意的逼问道。 “拜托!我也是刚下班时才知道他是厂长!他当年只是我的保险客户,我第一次见他时,是在咱们星楷的大院里,他当时正在打扫卫生,灰头灰脸的,我真把他当成保洁员了。后来聊起来,才知道他还是我的校友呢!” 我凑在她耳边,悄声用只有我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促狭的说道:“放心!我会帮你牵线的!” 杨丽萍使劲掐我一下,却也不好发作。 何会计取笑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琢磨什么呢?不会是想吊陈厂长吧?告诉你们,人家陈厂长可是有一个女友,挺漂亮的,长得像电影明星,叫什么来着”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无奈的摇摇头:“猛然一说,想不起那演员叫什么了?” 杨丽萍转身扑到何会计身旁,捉弄道:“何姐,你怎么对陈厂长这么了解呀?嗯哼――!是不是你对陈厂长有嗯嗯……什么想法?” 今天杨丽萍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兴奋异常?难道这就是恋爱的力量?据她讲,那个张力早风趣幽默,深得她的心意。 何会计兴奋的涨红了脸,八卦道:“我只是几次在商场碰见陈厂长和他女朋友买东西,我和陈厂长打招呼,陈厂长只是对我点点头,而且他们很亲密……” 门口响起孩子叽叽喳喳的喊叫声,何会计赶紧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他们进来了,片刻后,服务员开始上菜,房间里一下子沸腾起来。人们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此时我们这儿是四个孩子多台戏,你方唱罢我登场。他们一窝蜂的站起来起举着筷子朝一盘菜中中心区抢去。动作快的,得意的咯咯笑起来,动作慢的,不甘心的恨恨说道:“还有下一盘!”他们哪是吃饭,分明是抢饭! 陈梦远袒护笑道:“这才有吃饭的气氛。看到他们争抢着吃,好像回到我们那个物质贫乏年代和兄弟姐妹争夺锅中香喷喷的葱花吃。难得这么热闹!” 孩子们陈梦远如此说,更加有恃无恐了,你争我抢……见一个吃某一个菜,其余几个都站起来抻着脖子伸着筷子去抢着吃,不一会,盘子就见底了。然后,他们再去开创新的战场。有陈梦远给他们撑腰,他们面对我们的训斥,根本无动于衷。 陈梦远为他们开脱:“由他们闹腾吧!咱们吃咱们的。” 他为我们每个人卷了一个烤鸭饼,再为我们女士拨了一些菜品。他给我拨了不少松仁玉米。松仁玉米是我百吃不厌的菜。 吃饭间,陈梦远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说一声‘失陪’,就出去了。 他走后,我的手机也响了。 我低头一看,是崔立伟的,我接通,说道:“我带孩子在外面呢,你有什么事呀?” “你在哪呢?” “全聚德。” “哦,你也在外面吃饭呢!今天晚上我也不回家吃饭了。” “嗯,我知道了,没事挂了。” “拜拜!” “拜拜。”我淡淡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和崔立伟至今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在一个锅里吃饭,都是孩子的至亲,即使离了,那情分也不是一刀就斩得干净利索的。 陈梦远还未回来,房间里只有女人和孩子。我大声的问道:“姐妹们,谁去洗手间?赶快报名?” 何会计说道:“我去!” 杨丽萍说:“你们先去吧,我在这看着他们。” 我和何会计向洗手间走去。我们走到洗手间门口,门突然开了。叶子从里面走出来,她看到我们俩,微微一愣,就低头走了。她的眼睛有些红肿。 我们进了洗手间,何会计神秘的对我说:“刚才那个女人,就是陈厂长的女朋友。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陈厂长的情妇!大白天的,我碰见他们从宾馆出来!我碰见的不止一次哦!吓得我直往犄角旮旯钻――光怕陈厂长看到我难堪!哦,对了!你说刚才那女的像那个明星?” “秦海璐。”我淡淡的说道。 “对对!就是秦海璐!”何会计恍然大悟道。 吃完饭,我们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家去了。我和陈梦远顺路,我们就说说笑笑骑车回家。我们刚骑过北二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在路边响起:“梦远,你怎么才来呀?人家都等你半天了!” 这声音有些熟悉,妖娆的让人想到电视剧《封神榜》中妲己的声音.,但我知道,她不是妲己,像叶子的声音。我随陈梦远停下来,看到从阴影中走过来一个推着车子的女人,隐约辨认出是她! 不错,是叶子!她站在路灯下,如弱柳扶风,风情无限。 “你在这干嘛?”陈梦远问道,他的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怒火。 “不是说了吗?人家等你呢!”她的声音透着*,但我听出里面带着无奈的伤感。 “既然陈厂长有事,我先走了。儿子,和叔叔、陈嘉瑶说再见!”我平静的说。 “叔叔再见!陈嘉瑶再见!”儿子说道。 “崔梓城再见!”陈嘉瑶说道。 我蹬上车子往前骑,不愿理会别人的闲事。 陈梦远追赶上我,说道:“嗯,我送你们回去!”陈梦远说道:“嘉瑶,咱们送送崔梓城,好不好?” “好呀!正好让崔梓城给我讲完那个笑话。” 陈梦远回身对叶子说:“我先送我朋友回去,有时间咱们再联系。” “我和你一起去!”叶子骑上车子追上来。 我觉得别扭,对陈梦远强调道:“我马上就到家了,你忙你的吧!” “别废话了!我还是送你到门口吧,要不然……,要不然我对不住校友!”陈梦远说道。 路上,只有俩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很快,骑到我住的小区门口。 我再次对陈梦远说:“行了,陈厂长,我到家了!你往回返吧!” “不当着同事的面,你还是叫我陈梦远吧!” “嗯,陈梦远,再见!” “再见” “你们刚回来?儿子,吃饱了吗?”崔立伟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我冷不丁的听到有人在背后大声说话,吓一大跳。我转过身瞪他一眼。 “爸爸,今天妈妈带我吃烤鸭,是和好多小朋友一起吃的,可有意思了,可惜可惜你没去!”崔梓城满脸惋惜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 “嗝!”他故意打一饱嗝,满足的说:“那叫一个饱!人多才吃得尽兴!” 我笑着拍拍他的头,说道:“吃饱了,喝足了,赶紧回家写作业去!” “妈妈,我在小饭桌已经写了一部分,现在只差语文了!” “不错呀!如果你以后都像这么乖,我会有奖励的!”我勉励加诱惑地对儿子说道。 儿子说:“妈妈,我表现好了,那我能不能请陈嘉瑶吃饭?” “当然可以!爸爸请你们吃!”崔立伟上来和儿子说道。 “哦――!哦――!太好了!”儿子蹦起来兴奋的说道。 “不过,你为什么想请陈嘉瑶吃饭?”崔立伟问道。 “今天是她爸爸请我们吃的。妈妈说过‘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泉涌相报。’再说,咱们不能白吃呀!白吃白痴,白吃吃多了,就会变成了一个白痴!”崔梓城抑扬顿挫的娓娓道来,令我忽然意识到他长大了。 “儿子,好样的!不愧是我儿子!果然不同凡响!”崔立伟得意忘形的笑着说。 回到家,儿子自觉的进他屋开始写作业。崔立伟把我拉进书房,一改先前的笑脸,气呼呼的对我说:“那人应该是陈梦远吧?不是个好玩意儿,你以后离他远点!” “好像你没有权利管我吧?”我淡淡的轻声说道。 “那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我是为你好!”他不甘的眼神里混着浓浓的醋意。 他为谁不甘?为谁吃醋?我心里提醒自己:“我和他没有关系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坐在电脑前,启动电脑,头也不回的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很感谢!但我有自己的判断,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的面色平静,所有的情绪都沉淀到心海深处。 “我只是怕你受骗!”他着急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我自己都觉得好笑!没离婚时,他百般的维护叶子,甚至不惜伤害我。离婚了,他现在又说这么煽情的话! 崔立伟见我不理他,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耷拉着脸,满眼的怒火似要喷薄而出,却无处可泄。 我有些气恼。我从没问过他和谁吃饭,凭什么他想干涉我的生活!我暗自‘切’一声。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不知他的反常之举是看到叶子跟在我们身后呢?还是有人甘愿充当我的护花使者而让他不爽? 电脑启动程序运行完毕,我点击宽带连接,登上QQ。杨丽萍见我上线了,她问我:“陈梦远怎么知道你喜欢吃松仁玉米?” “哪跟哪呀?只是碰巧罢了!” “八个菜里,有五个是甜菜。你不是爱吃甜的吗?” “拜托!你不是也爱吃甜的吗!再说,孩子们哪个不爱吃甜的!咱别再孔雀开屏的八卦,好不好?我还在琢磨怎么着给你们牵牵线!”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5章 电话 “打住!我刚到家,何姐就打来电话,说她和你在洗手间见到他的情人了!这种人咱可拿不住,我还是和张力早谈吧!钱不用太多,够花就行,关键人老实,不花心。” “金龟婿呀!你不试一试?”我问道。 “留给你吧!” 电脑屏幕右角QQ提示有未阅读消息,我打开,是遥远的梦问我在吗。我问:“什么事?” 遥远的梦说:“我很烦!我交过一个网友,本市的。经常网上聊天,也不知怎么,俩人就搞在一起了。过了一段时间,她老公找上门来,我才知道,她不是她所说单身,我就和她断了联系。不久,她离了婚,再来找我,我没禁得住诱惑。我们之间没有爱,只有原始的需要。现在,我想和她断了,只是那个女人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我很郁闷。你能给我支招怎么甩女人吗?” 我不客气地回过去:“你总得对你的行为负责吧!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们这一对孤男寡女正好配成对算了!省得祸害人间!!!” 杨丽萍发来消息:“骆姐,我怎么总觉得陈厂长对你特别,你可别掉进温柔的陷阱里!”紧接着,她又发来几张幸灾乐祸的图片。 我回道:“我也没觉得他对我有企图,自他在我这儿买保险后,我们一直不远不近的联系着,偶尔请我吃顿饭,或者我请他吃顿饭。我的好妹妹!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我怕他交不起保费,硬把每年三万的保费消减为三千!我少挣了小一万啊!行了,不聊了,我去买后悔药去了!拜拜!” “拜拜!” “你确定你没认错人吗?”我冷着声音问。 他的身子一僵,颓然的放下手,说:“整个一个神经病!”他嗔怒地转身走了,留下我独自坐在转椅上。 其实,我只是情不自禁地说出大煞风景的话。女人都有一颗脆弱的心!不管她表面如何强势,她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水做的女人! 早上起床后,我和崔立伟好像都忘记了昨晚的不快,还像以往一样,给对方一个笑脸。 上午十点钟,我收到崔立伟发来的短信:“我从没有认错人!” “你拿我当过某人的替身吗?”这是我一直想问都没有勇气问的问题。 “从来没有,将来也不会!” “你的将来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别的没记住,那句话倒记得死死的!” “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的!” “那你还记得某年某月某夜我们一起……”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晚上我变个象牙出来。”越说越离谱了,我不再理他。 隐隐约约的……一丝甜美涌上心头…… 下午,我接孩子回到家不久,崔立伟就回来,他手里拿着一个轻薄的方形物件,被报纸包着。 他把那东西放进书房,又在儿子屋转一圈,叮嘱几句认真写字,就到洗手间洗手。然后,他见我开始打火开始做饭,巴结道:“老婆,辛苦了!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我来做饭!” 我瞪他一眼,起身离开,更正道:“谁是你老婆!请注意你的用词!” 崔立伟在我经过他身边时,我见怪不怪轻骂他一句“流氓”,脚步不停地继续走,忽然,我的手腕被拉,整个人猛的向后跌去,撞向他温热的胸膛。他张开双臂抱住我,他呼出的热气钻进我脖子里,把头靠在我肩上。 “嗯,下次我喊你孩子他妈!这总行了吧!孩子他妈,饭好后,我会叫你的!”崔立伟紧抱着我不放,嬉皮笑脸的在我耳边说道。 “看锅!锅都冒烟了,赶紧放油!”我边挣脱边说道。今天他变本加厉了,不知他哪根神经又搭错了。 他赶紧放开我,往锅里倒油。 饭桌上,崔梓城比平时吃得香甜。崔立伟得意洋洋的说道:“崔梓城,要是爸爸天天做饭,肯定就把你养胖了!哪像你妈妈,只管把饭做好,往桌子上一放,说‘吃吧!’――整个把咱们当猪喂了!” 我在洗手间正在洗手,听见儿子悄悄的小声说:“爸爸,你看我的肚子都小了――我都瘦了!我妈妈有时做的饭是真难吃!” 崔立伟笑出声:“别吸肚子!赶紧吃吧!崔梓城,一会儿,你敢把刚才你说的话对你妈妈再说一遍吗?” 儿子的声音忽然变大,他说道:“爸爸,你要是天天做饭,我会更瘦的!起码我妈妈还会喂小猪!再说,原先都是你做饭,怎么也没见我胖?我妈妈会烤肉,会做匹萨、咖喱饭,你会吗?还是我妈妈会喂,你看我妈妈都把我喂成小猪了!” 我回到餐厅,儿子站起来。他双手摸着鼓气鼓出的大肚子,仰着头,满足的说:“小猪吃饱了,小猪要去看电视了!剩下的都给大猪吃吧!” 他屁颠屁颠的要走,我叫住他。我笑着问道:“崔梓城,你刚才说什么呀?我没听见?” “没说什么呀!我说如果是我爸爸做饭,我会更瘦!”儿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脸色丝毫不见异样。 崔立伟见儿子狡猾的只字不提前一句,被逗得合不拢嘴。他笑着问道:“在这儿之前,你小声的说的那一句是什么?敢跟你妈妈说吗!” “别的没有了啊!哦!我还说我妈妈会烤肉,会做匹萨……会好多你不会的!”儿子不紧不慢不慌不张地说道。 “崔梓城,你别耍赖,好不好?你说你都瘦了,你妈妈有时做的饭很难吃!”崔立伟笑着揭他老底。 “是吗,儿子?”我笑着说,想看看他怎么回答。 “妈妈,我还夸你了呢!你怎么不说?我还说你比我爸爸会喂我!”儿子急急的辩道。看着儿子急急辩解的好笑样子,我和崔立伟开怀大笑。 崔立伟边笑边说:“崔梓城,你就这样吧!光知道巴结你妈妈!” 儿子得意的摇头晃脑,说道:“我妈妈就是好!我就是喜欢我妈妈!”他见我没追究他的坏话,踮起脚尖,张开双臂搂住我的头亲亲我的脸蛋。 离婚后,我和崔立伟亲善有加,儿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这个房间里,好久没这么畅快淋漓地笑过。 孩子睡后,崔立伟还在书房赖着,我说:“你怎么不看电视了?” 崔立伟神神秘秘的说道:“孩子他妈,给你看一个好东西!”他从转椅上起来,拆开他带回的报纸方块,把里面的光盘放进电脑。 我见他从转椅起来了,自己一屁股坐上去。我反感的说道:“现在电脑该归我了!” 崔立伟贼兮兮的笑道:“保你愿意看!” 崔立伟显摆的说道:“这可是《色。戒》,香港原版的!国内好多人为了看没删节的,特意跑到香港去看!” 我一听是《色。戒》,也就没再吭声。我对颇受争议、人气冲天的《色。戒》还是充满好奇的。 我们这算什么?只是单纯的感官刺激,还是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分辨不出 既然想也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 他回他的屋。我打开QQ,提示有未读信息。 我打开,是遥远的梦昨天晚上发来的,一条条信息扑面而来,洋洋洒洒一大堆。 “你好!我知道你误会我!我想和你解释清楚,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最开始我和那女人是无意间在网上邂逅的。她说她离异,上网只是打发寂寞的黑夜,而我也是单身,经常在深夜里聊,聊的时间长了,也就见面了。 最开始我真的是以结婚为前提,后来她老公拿着他们的结婚证把我们堵在我家里,我才知道她有老公有孩子!那人说我上了他老婆,得给他损失费,要不然要闹到我厂里去。那女人就呆呆的坐于一边,任他老公勒索我。我自然不干,对他们说,要不报警吧!那女的才说她老公别给脸不要脸!” “就算她离了婚,我能要吗?” “后来,她真的离婚了,过来找了我几次。不过,我再没有带她到家里。我和她都明白,我们只剩交易。” “最近,我碰到我所谓的红颜知己了。她也离异了,遂向那个女人人提出分手,并多给了她一年的钱。她也同意了。现在,她忽然说她真的爱上我了!拿了我的钱还要缠着我结婚,我都要崩溃了!你从你们女人的角度想想若我喜欢的人知道后,会不会嫌弃我?你一定要给我回话呀!一定啊!” 天下还有这么乌龙的事!不过,世上,这么痴情的男人很少见了! 于是,我回道:“这些乌七八糟的事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想你的红颜知己是不会介意的。毕竟,你对那人只是生理需要,而对她却是念念不忘!我衷心祝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没想到离婚后,我的生活悠闲不失无聊,平淡中富有激情。其实我明白我已经习惯独睡,我的眼里不再只盯着崔立伟一个人,开始放眼外面的世界。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以前太执着于所谓海枯石烂永不变的爱情。其实,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度过了甜蜜,走过平淡,就开始漠然与酸涩!好在我天生就是知足常乐的傻子,哭也是一天24小时,笑也是一天24小时,干嘛整天沉湎于痛苦,而把快乐拒之门外? 我在星楷那儿的工作很轻松,在何会计的点拨下,我很快就上手了。在自己的小单位那儿,我和左小秦也相处融洽,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转眼进入五月份了。 郑钧开始着手改革,整个局里从上到下一片紧张。每个职工都要定职定岗,未竞上岗位的人,要到局里培训。结业合格者,局里会重新安排岗位,不合格者,待岗。整个文件总结为一句话:能者上,庸者下。 文件刚发下来,我们单位就炸了窝,因为有的岗位都超员一两个人,包括我们宣传科。我们的宣传科说是科,其实就我和左小青两个科员,现在定岗一人,明显是我与她竞岗。 我不会和她竞争。因为我想抓住青春的尾巴尝试一次。或许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不想放弃! 我看着她着急上头的样子,安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就安安心心像我一样学习学习再学习!” 她见我语态轻松,直勾勾的盯着我问道:“是不是你早知道你不会去培训?”她紧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在我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我平静的看着她,轻松自然地说道:“恐怕要去培训的是我!” 她狐疑的盯着我,言而不信的成分在她眼里越聚越多。她忽然笑了,说道:“你就别在我这里说风凉话了,论你和大局长的关系,你能下岗?别逗了!” 我见她不信,遂说道:“我不是你的竞争对手,你最好是静下心来好好准备准备!” 她冲我笑笑,眼神里泄露出嘲讽。我试着隐晦的表示我要到局里宣传部,她一脸的未置可否。她不相信,我也不屑去解释。我们办公室的空气变得凝重了。 她转身走出办公室,话未说,头不回。虽然我有些失落,但并不难过。我与她的嫌隙不是我想弥补就能弥补的。她出去了,正好让我能清静地看书了,我也乐得自在。我一个人在屋里津津有味地看书,忽然肚子隐隐的疼痛起来,这才想起快来例假了。 我拿一个卫生巾去卫生间,路过值班室,我听见里面传来左小青连续的话语:“她和大领导说是师生,具体还有什么更深一层不见阳光的关系,谁知道呢?你们不知道吧,元旦晚会的时侯。你们肯定还不知道吧,她整天呆在屋里,拿着书――哦,有时候书都拿倒了!眼睛却盯在别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说现在定职定岗,咱们哪个不是提心吊胆的光怕被刷下来,人家却根本没当回事。你说他们是不是” 我推门进去。 左小青看到是我进来有些惊慌失措。别人也是一惊,脸色尴尬。 我似笑非笑的问:“左师傅,什么时候我把书拿倒了?你是说我呢,还是把你拿倒书的事按到我身上?我上大学时,郑局长不单单是我们的任课老师,还一直担任我们四年的辅导员。后来还是我们的系主任。在我大学四年里,我一直是系里的文艺骨干!我的文章经常出现在校刊上!若没有那四年的胡写乱画,这么多年,我一个理科生哪能得心应手的帮你出板报?写些只言片语?” 满屋的人听我说完,都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我,似是要辨别我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只有左小青狼狈不堪的望着我。他们谁曾想到轻若微尘的我会有那么一段相对光耀的大学时光。 “顺便告诉左师傅一声,那会儿我说可能是我要培训,是因为我想到局里宣传部竞岗,若是没有竞选上,当然是我培训了。” 这一群人里面,只有静坐于一角的展凤飞淡然地看着我,一如我看她的第一眼。 我转身要走,想想又说道:“我本来不想张扬,但我若不照实说,不知还有多少版本要从这里流传出去!以后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来问我,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说完,我转身往外走,留下一屋子人在那儿发愣! 我边走边想:虽然我捡了她家飞飞不少旧衣服,但单位每年发的旅游鞋我都送与她了,还有我的无偿脑力劳动……好在,我不曾亏欠她! 五一,我和吴鑫约好带孩子去游乐场玩。吴鑫看到我第一眼就说:“骆依,这次见到你,还像个人样!” 我不满的说道:“会说话吗?我本来就是个人,不是鬼!” 吴鑫见我如此说,笑了:“你明白我的意思!故意找事,是吧?” 我看一眼跑在我们前面的两个孩子,那两个小家伙早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那个奥特曼最厉害。我买了两张联票,吴鑫诧异地问道:“骆依,以前你的论调是‘只能玩一样’,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呀?” 我回道:“现在我想开了,挣钱干什么?就是要花的!只要不是瞎花就成了!我这叫越活越明白!” 是啊,自从经过离婚事件,我好像忽然开窍了,忽然明白挣钱就是为了开心的生活!而不是像守财奴似的只知道攒钱! 我向前喊道:“崔梓城,你们俩回来!”我指着旁边的碰碰车说:“玩不玩?” “玩!”两个孩子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到入口处等着。 很快,上一波玩碰碰车的人出来了,两个孩子兴高采烈地进去了。 我对吴鑫说:“吴鑫,我想到我们局里宣传部去发展!你说我能行吗?”虽然我在那一群人面前自信满满,其实我心底一直在发怯。 “当然行了!要是连你都不行,那国家宣传部可以到你们那儿要人来了!”吴鑫停顿一下,接着说:“你家崔立伟都是部门经理了,你还自甘堕落,在底下混日子!不在一个层面上,自然没什么话题!以前你总说为了有时间照顾孩子,现在孩子大了,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我没有告诉吴鑫我已经离婚了,省得她为我担心,也为她添乱 五一过后,局里拉开竞岗的序幕。郑钧以身作则,首先竞岗局长,他洋洋洒洒的在台上演说他的目标,举措 我坐在台下,看着意气风发的郑钧,心神恍惚 也就是在新生开学典礼上,郑钧也是像现在这样激扬文字,激励我们不要轻言放弃 我也就是从那时起开始追寻他的身影,高考的失落就这样被心中朦胧的憧憬所代替,我开始活跃在五花八门的活动中,但最热衷的就是向校刊投稿,因为郑钧是校刊的责编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我才知道我的神思飘远了。 郑钧坐回评委席位,主持人走上来说道:“请评委点评!” 局党高官说道:“郑局长不单单是演讲得好,还是实干家,短短的几个月,咱们局里扭亏为盈,旧貌换新颜。郑局长的实力和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需我再多说什么!我在这儿代表局党委向大家表个态,坚决支持郑局长雷厉风行的改革,双手赞同郑局长提出的‘干部职工。无论任何人有何来头,都坚决执行‘能者上,庸者下’的方针!’。我们坚信,在郑局长的领导下,我们的路越走越宽!我们会开创新的辉煌!” 主持人微笑着说道:“贾书记说得真好!说出了我们职工的心声!下面我宣布:郑钧竞选局长一职全票通过!” 依照职务大小,领导们各个粉墨登场,大多竞自己本身职位,极少数的有上也有下! 两天后,是普通干部竞岗,我竞选宣传部的普通科员。 “骆依,原某站话务员,现竞聘职位:宣传部科员――A。下面请骆依竞聘演讲!” 我走上台,看到台下拥黑压压的人头聚满会堂,他们惊诧的目光齐刷刷射向我 我开始莫名的紧张,我朝前排的郑钧看去,他的目光充满安慰和鼓励。我略略心安,开始演讲。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走音,显得尖脆,但语气还算连贯。 主持人上台,她目前的岗位就是这个岗位,见名不见传的我夸夸其谈来和她竞争,眼里隐藏着不屑和怀疑。但她还是优雅地面向大家,说道:“请各位评委点评!” 贾书记怀疑的问我:“你说你大学时,在你们校刊稿约不断,这个我们无法考证。你能不能就以单位目前的形式,当场说几句!” 我是第一个被提出当场考核的。郑钧正襟危坐,既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反对。他只是眼光灼灼的望着我 我略一沉思,开口道:“我就以《洋槐》为题随便说几句,说得不好,还请大家见谅!” “初夏,道路两旁的洋槐开花了,似瑞雪初降,白茫茫的一片。沁人心脾的清香引来嗡嗡的小蜜蜂采蜜。 洋槐不仅要美化街道,供蜜蜂采蜜,它还要在炎炎夏日为路人遮阳蔽日。可是今年它病了,枝叶上满是虫子,路人从树下经过,黑漆漆的赃物落下,弄脏路面,也弄脏路人的衣服。 于是,路人说话了:难道为了享受了阴凉,就该牺牲身上的衣衫吗?不如砍去! 环卫工人也说:“难道每天要扫它十遍八遍的?不如砍去!” 大家纷纷点头赞同道:砍去! 一个智者路过,说:“砍去,因小失大!只需对洋槐喷药将虫子除去,不就既能享受阴凉,又不受虫子的骚扰了! 智者的话同样适用于我们单位,我们所从事的是一个服务于S市市民的行业,我们既要为市民输送‘绿荫’,也要除去滋生的‘小虫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6章 寂静 智者就在我们身边,他就是我们可爱的郑局长!” 我一气呵成。台上台下寂静无声,片刻,响起热烈的掌声! 郑钧满意的笑了! 贾书记笑道:“我看也不用计票,就听这掌声,若不是全票通过,他们都不能答应!――说归说,咱们评委还是要亮牌的!” 主持人上台,满脸惊讶与羡慕!但她还是有风度的说道:“骆依,全票通过!”她转过身与我握手说:“恭喜你,你是为数不多的全票通过的竞聘者!” 现在,一个难题出现在评委面前,那就是这个岗位定职一人,而我和主持人孟晓璇都已通过。 评委们低声商量一下,宣布道:“孟晓璇和骆依都是优秀的人才,我们评委决定她们都算竞聘成功了!” 台下又是热烈的掌声 咱一个草根族能跻身于局里‘显要’位置,自然会激起普通职工的共鸣和祝贺,或许,我为他们树立一个积极向上的榜样! 五天后,竞聘大会落下帷幕。出我意料之外的是:展凤飞竞聘为左小青的岗位;左小青落选,就没有再竞聘其它岗位。 后来,听原来同事说:左小青的老公通过关系想让左小青继续留在原来岗位,被孟站长婉言拒绝了;他又辗转联系到郑钧,并以局里正在审批的土地变相威胁,郑钧不为所动。于是,左小青只得现身在培训人员名单里。 巧的是,郑钧暂时安排我主管培训的。我的任命下来的第一天晚上,左小青和牛为民就敲开了我家的门。 左小青亲密的和我交谈,像以前一样,没完没了的开始夸我如何一鸣惊人,现在又如何春风得意,最后可怜巴巴的哀求道:“小骆,我都在宣传科呆了这么多年了,猛然再干别的工作,总觉得没脸见人!咱们关系走了这么多年,你可要拉姐姐一把!培训,我肯定去!也肯定争取个好的成绩” 她絮絮叨叨讲了半天,终于说道正题:“小骆,培训分配的时候,能不能在办公事找一个位置,无论干什么都成!就是别到下面去!――我抹不开面子!” 牛为民和崔立伟一直在寒暄着聊别的话题,他见左小青开口了,遂也笑道:“小青总在我耳边说你是她最好的姐妹!还说你高升了,会不会不认她这个姐姐了?我还说:‘小骆不是那种人!,能帮的肯定帮你’。对吧,小骆?” 我未置可否的点点头。崔立伟震惊的看着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只知道我在陈梦远的厂子里做着兼职会计,并不知道这几天我们单位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更不知道我已经到局里上班了。 牛为民见我点了点头,转身看到崔立伟吃惊的样子,玩笑着说道:“怎么,你还不知道你老婆现在要多风光有多风光?小骆已成为她们局里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了!” 崔立伟还是茫然的样子,瞪大双眼惊奇的看着我。 “小骆是她们局里培训处的负责人,虽没有官职,却掌管着几十个人的命运,其中就有小青。你小子可真有福气,找这么一个有出息的老婆!以后你就小心伺候着吧,要不然小骆一脚把你踹到一边去了!”牛为民继续说笑道。 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离婚了,我和崔立伟谁也没解释。现在,我们别的默契没有,但遇到离婚这事,却都会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 儿子本来和左小青两口子打一声招呼就去写作业了,听见他们如此说,跑出来,抱住我亲我一口,自豪的说道:“妈妈,你好厉害呀!” 我开心的笑着说:“行了,赶紧写作业去!” 左小青笑着招呼道:“城城,这么乖巧啊!阿姨奖励你一个悠悠球。”左小青从她背包里掏出一个精美的悠悠球递给儿子。 儿子看着我和崔立伟,不敢接。我看到他眼中的渴望,说道:“阿姨给的,拿着吧!不过写完作业才可以玩!”我想一个悠悠球能值多少钱呀?不接的话大家都下不来台。 儿子欢呼的回屋了,左小青夫妇脸色轻松了。 “小骆,你可要多照顾一点你的老姐姐!”牛为民起身说道:“打扰你们这么长时间了,过一会城城该睡觉了,我们这就告辞了!有时间咱们两家在一起坐坐!” 送走左小青夫妇,崔立伟笑着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简单呀!我早就说过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他是说过这话,不过是说他是金子,所以他被提升为部门经理。 “什么金子不金子的,不都是混口饭吃吗?” 他抱住我,无赖的说道:“孩子他妈,今晚我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你好好送份大礼!” 我任由他抱着,什么也没说。说什么?我也有生理需要,也能把爱和性从混合中分离出来。我也会在这藕断丝连的暧昧里,我贪恋着仅剩的一份留恋 我们听到崔梓城的脚步声,迅速分开。 崔梓城推门出来说:“爸爸妈妈,你们看,悠悠球里还有一张银行卡!”儿子递过悠悠球,我接过来一看。悠悠球下面躺着一张银行卡,纸面上写着‘密码’。 崔立伟惊讶的看着我。 我不想让这见不得光的事在孩子心里留下烙印,就淡淡的说:“阿姨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忘了把银行卡拿走!你把这个悠悠球给我吧,明天我还给阿姨,要不然阿姨该着急了。我保证,明天再给你买个新的!” “好吧!”儿子说道。 儿子睡觉后,我呆呆的坐在电脑前发愣,崔立伟进来了,说:“你准备怎么办啊?” 我摇摇头,不语。 “行了,也别为这事发愁了,你要是能帮上她,这东西你可以收着,若是帮不上,你就退回去,现在的世道就是这个样――有的事未办成,吃到肚子里还不吐呢! “我想明天把这东西还给左小青。”我软绵绵的说道。 “拉倒吧!这时候还回去,回头如她意还好,稍微达不到她的要求,恐怕她会怀恨你一辈子,甚至骂你落井下石!”崔立伟一针见血的说道。 我听他这么一说,就把那烫手的东西扔进书柜深处,想等事情结束了,再还给左小秦。 局里这次刷下五十六个人,有的是高不成低不就,如左小青;有的是彻底破罐子破摔,如甄志平。不论是哪种原因,我都要和他们共度一段时光。 我们的培训的流程安排是:在某某基地封闭式军训半个月,然后简单的讲一些企业管理知识,再请本单位的能手传授一些技能知识。 郑钧点名要我带队去基地,我私下里找到他说道:“我能不能不跟着去呀!一呢,我想趁着这半个月把学习资料整理出来,二呢,我还有孩子要照顾!” 郑钧瞪我一眼反驳道:“学习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这对你来说不是问题。你说你有孩子,那些培训的人就没有孩子要照顾?张莉的孩子才十个月,还不是照样去。” 我哑口无言。 来到基地,我才明白――原来让我和他们共患难来了。基地的条件非常艰苦,住帐篷,睡睡袋,吃饭要靠大家动手解决,而且手机一律交由教官保管。没有电视,电脑,每日天一亮就去跑早操,出一身臭汗,教练才和我们一起动手做饭,开饭前还要唱“团结就是力量”之类的歌。 “立正!” “向右看齐!” “齐步跑!” “一――,二――,三――,四――” …… 在教练的口令中,我们的力气一点点的被抽干。火辣辣的太阳烤得我们满头是汗,沾染飞扬的尘土,黏腻腻贴在脸上,酷痒难耐。看看场上的每个人都是一个大花脸,可是谁都没劲笑。教练吹口哨,道一声:“休息。”我们这些衣着光鲜,走路都怕泥土脏了裤脚的女人们早已瘫坐在地,大男人们也汗流浃背的嚷着累。 第一天下来,左小青开始后悔了:“累死了,早知道这样,就是话务员,咱也要去!可不在这儿受这大罪!小骆,我还能退出培训吗?我们坚决服从领导安排,不再挑三拣四!” “好同志!坚持住!大领导的安排是,让我和你们同甘共苦闯过第一关,杀回咱们的培训教室听郑局讲第一堂课!”我说道。 他们累,我更累,我还要抓紧时间看郑钧整理的讲义。张莉不解的问道:“骆姐,你不累吗?” “累也要看,培训一完,就开始讲这些了!总不能,我拿着稿子对着大家念吧!” 好在我的体质一直不错,和大家同甘共苦半个月后,他们从心底都认同我的存在。就凭这点,以后我讲课时,就算我讲的不是太好,他们也不会造反。 一日复一日,熬过半个月的体能训练,我们总算活着回到市区。 我兴冲冲地往家赶去,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家中,好快一些见到他们父子俩。等我满怀欣喜的打开家门,刚刚还激动万分的心瞬间冷却。 我看到叶子和崔立伟在我家的沙发上并排而坐。 我当下拉下脸,不满的看向崔立伟。崔立伟的胆子真够大的!竟然明知我今天回来,还敢公然让叶子在这儿!对于叶子,我惟愿今生不再和她有任何交集。 崔立伟赶紧起来走到我面前说:“小张不是找我,是找你!她知道你星期六回来,特意等你的!” 我淡淡的看了叶子一眼,见她正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风尘仆仆的回到家,最想就是好好洗个热水澡,有她在,看来只能是个奢望了。 儿子见我回来了,高兴的扑过来要亲我。我赶紧躲闪,说道:“妈妈没洗脸呢,脏!” 儿子来一个飞吻,说:“妈妈,我想死你了!你给我带什么好玩好吃的了?” “儿子!妈妈是培训去了,不是度假去了!累得妈妈骨头都散了!” 我这么说,希望叶子能知趣的告辞,我好洗澡。我总感觉积攒了半个月的污垢在基地没洗干净,非得在浴盆里泡它几个小时才能搓洗干净。叶子坐在沙发上没有吭声,只是一动不动的用乞求的眼神望着我。 我只好对儿子说:“去吧,玩会儿电脑吧!” 儿子欢呼着走了。我在叶子对面坐下,还未来得及说话,我的手机响起,是郑钧。 我接通电话:“郑老师,你好!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就像某些人没事也能生出事来……”郑钧在电话的那一头调侃道。 我急忙辩解道:“郑老师,我先斩后奏,是我不对,我向您赔礼道歉!不过,星期一你可要给我们上第一堂课!――我们大家就是靠着这个信念坚持到活着回来的!” 郑钧在电话里被逗笑了,说:“我早知道了!那些人里有我的耳目!” “这么说郑老师已经答应了?”我惊喜的问道。 郑钧玩笑道:“还算答应了吧!本来我还想每天到你们那转转,看来是有人不欢迎哦!” 我说道:“哪里呀?郑老师,我们是求之不得啊!你到我们那儿不用讲什么,就风度翩翩在讲台一站,就能迷倒一大片!上学时,咱系里几乎百分百的女生都选修了你的企业管理。” 郑钧自嘲道:“闹了半天,不是我讲课好,而是我的皮相好,你们这般女生都是冲着我的臭皮囊去的?骆依,你知道你这话多么打击我吗!我到现在都一直认为我的课出勤率高居不下,是因为我讲课讲得好!” 我解释道:“郑老师,我的话还未说完,你就断章取义了。我是说,当年我们的女生首先是被你的风度迷倒,其次才深深的被你的学识震住!最后,全校的女生都被才貌双全,*倜傥的你折服!” “那你呢?”郑钧冷不丁问道。 我的心猛跳两下,回道:“我当然是全校女生中的一员。” 崔立伟和叶子在我脸上逡巡,好像在寻找什么 我看一看眼前的叶子,问道:“郑老师,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就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要我讲课!”郑局在电话的那一头回道。 “哦!那郑老师再见!” “再见!注意好好休息。 我收好手机,淡淡的看着叶子,说:“你找我有什么事?若没事请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叶子微微尴尬的说道:“打扰你,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不过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我不冷不热的说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不过,我不认为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谈的!” “是关于陈梦远的――你认为我们还是没什么好谈的?” “对!那是你和他的事!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不耐烦的说道。 不管她与陈梦远是情人也罢,朋友也罢,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有些气愤的说道:“你想追陈梦远,那是你的事,还请你找他谈去!我和陈梦远只是校友加老板!你们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和我扯不上关系!若是没有别的事,还请你出去!” 叶子忽然悲悲切切的望着崔立伟,再望着我。只见她微蹙双眉,泫然欲涕,小嘴微张欲说还休,整个一个活生生的林黛玉在眼前坐着。她这个样子,别说是男人,就是我这个女人也感到于心不忍。 崔立伟没有马上为她说话,他只是望着我,眼神里有一丝乞求。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的口气竟软了下来。 “你能不能” 我的电话又响了。 于是我打断叶子的话:“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喂,你好!请问哪位?”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遂问道。 “是我,陈梦远!――你终于回来了!”陈梦远轻笑道。 “怎么了?单位有事?”我问道。 “单位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打你手机老是打不通,有些担心你!”陈梦远说道。 “谢谢!你怎么用这个号码了?原先那一个呢?”我好奇的问道。 “原来那一个用的时间太久了,烦了,换一个新的!”我听出这不是真正的原因,但也没再问。 于是,我说道:“有钱人和没钱人就是不一样,手机说换就换!我这手机都嚷了两年换了,到现在还用着呢!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今天有没有人骚扰你?”陈梦远吞吞吐吐的问道。 我淡淡的看了叶子一眼,说道:“没有啊!” “哦!没有就好!……我的意思是说你刚从基地回来,你不应该再往外跑了,应该……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嗯,我知道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挂了!” “嗯,拜拜!” “拜拜!” 玩着手中的手机,对叶子说:“你继续说!” 叶子的眼里有了隐隐的恨意,但她却悲悲切切的问道:“刚才是不是陈梦远打来的电话?” “这是我的私事,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陈梦远换手机号了,我找不到他了!” “那是你的事!” 她哀求道:“你能不能把他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怀了他的孩子!” 这句话把我吓了一跳,我抬眼看一眼崔立伟,只见他面色平常,显然是知道这件事了。我说道:“那你去他家或单位找他告诉他你怀孕了!” “他搬家了,单位门卫不让我进去!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找你的!”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饱含泪水的双眼里滚落下来,楚楚惹人怜! 崔立伟终于不忍,对我说道:“你就把陈梦远的电话告诉小张吧!小张想生下这个孩子,这事还得那个不负责任的陈梦远配合!” 我低头思量。我的手机在手中响起,我按下接听键:“喂,你好!” 陈梦远急急的说:“我是陈梦远,我还是叮嘱你一句――若是有人找你要我的电话,你可不能说!记着――不能把我卖了!” 我走到另一屋,小声说道:“那个那个谁她就在我们家,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我看你还是和她联系一下吧!” “这个女人越来越不要脸了!我和她早断了,她哪来的孩子?若真是有了孩子,那孩子也不是我的!我一直用避孕,不说了,你明白的!” “你能不能亲自和她说清楚?”我问道。说实话,看叶子哭得伤心欲绝,我终究是有些不忍心。她与陈梦远的事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决。 “我不想见她!”陈梦远停了一下,说:“这样吧,一会儿我用公用电话打到你家和她说吧!” “嗯。” 客厅电话响起,我听见崔立伟说:“喂,你好!” 我听见崔立伟喊道:“骆依,电话。” 我到客厅接电话,是陈梦远,没想到他的动作如此迅速。而且他还知道说找我,演戏是吧,那就接着演吧!我故意捂着话筒对叶子说:“陈梦远的电话,你接吗?” 她很意外,带着满脸的泪痕,楚楚可怜的接过我手中的电话,嘤嘤低泣道:“阿远!我找不到你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怀有你的孩子!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和我说,我……我就算再怎么舍不得也不会……不听话的……!” 我不知道陈梦远说了什么,叶子开始呜呜哭泣,犹如梨花带雨,在风雨中飘摇。 假如……,假如她不是叶子,我肯定早已义愤填膺,夺过她手中的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破口大骂。 可惜她是叶子! 可惜电话那头的是陈梦远! “呜呜……,阿远,咱们的孩子还不到两个月,你就忍心让他……!阿远……我求你留下这个孩子吧!……也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叶子在电话里凄凄哀哀的哭诉着,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是短信:“我和她说了:“那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我们早已钱货两清了!”就挂了电话,我也是被纠缠的没有办法了才躲她的!我估计她还在你们家演戏呢!请你无视吧!回头我请你吃饭,算是对连累你的补偿吧!” 我看着梨花带雨的叶子,再看看一脸关切的崔立伟,心中打翻了五味杂瓶。陈梦远换手机号码真是明智之举!这个世界上只有崔立伟才相信她是一朵洁白的雪莲! 叶子深情而又绝望的呼喊着:“阿远,我不能没有你!阿远,阿远,阿远” 叶子悲痛无力的放下电话,双眼含泪的望着我,说:“小骆,你能不能离阿远远一些” 我把脸扭在一边,不想再看她的嘴脸。抽纸的声音传到我耳里。呵呵,定是崔立伟于心不忍了 我听见崔立伟说道:“那人真是禽兽不如,敢做不敢当!小张,别伤心了!就算他和你结婚了,他也不会对你好的,你干嘛这么死心眼!” 我的脸微微往回转了一点儿,眼角的余光刚好看到崔立伟把纸巾递给叶子。叶子接过纸巾使劲擦眼泪,双肩开始剧烈的抽搐,然后扑倒在崔立伟肩膀,开始嚎啕大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7章 尴尬 崔立伟尴尬的僵在那儿,他看看我,见我没有看他,他的双手举起又放下。最终他还是既没推开,也没再有别的举动。 我忽然觉得很累,累得我只想睡觉,什么也不用想。我真的就这么做了――我回到我屋,连身上的脏衣服都未脱,就直挺挺的睡下。 儿子正在电脑前玩游戏,他盯着屏幕不在意的问道:“妈妈,你困了?” “嗯,妈妈困了,别吵妈妈了!” 我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听见崔立伟喊我道:“骆依,起来吃点饭!吃完再睡吧!” 我嘟囔道:“你们吃你们的吧,别管我!” 等我睡醒,外面黑沉沉中透着亮光,我一看表,不到五点。我去卫生间好好洗一洗澡,我再把床单、枕巾撤下了,全部换上新的,这才清清爽爽的又躺下。 叶子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但我会告诉崔立伟,那个人坚决不能再进我的家门。他们想谈话,就到大街上谈去,到公园谈去,到咖啡馆谈去 我迷迷糊糊的又睡去了。等我再睡醒,一看表已经九点多了。崔立伟和儿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说道:“我要出去一趟,中午饭你们别等我了!” “骆依,能不能给我十分钟,我想和你解释一下!”崔立伟说道。 “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了。” 崔立伟局促的站在那儿。我没理他,去洗手间洗漱。 崔立伟追过去,说道:“是叶子早就要找你,我才说你昨天才能回来,没想到她一大早就来了,我总不能不让她进门吧!” “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过希望以后她若再来,希望你和她到外面谈,别进家门。我一边刷牙,一边含混不清的说道。 “那个陈梦远也不能进家门!” “成交。” “那个……那个……叶子说希望你辞了星楷的工作!” 我吐净口中的泡沫,冷冷的说:“她的手伸的够长的,谁都想管!她以为她是谁?” “骆依,你能不能别再他们中间插一杠子!” “什么叫我在他们中间插一杠子!她若是个好人,别人也不会不要她!” “骆依,你别报复她了,行吗?她现在都怀了陈梦远的孩子,你还和那人纠缠干吗?以后你就老老实实上你班!” 我漱净口中的泡沫,笑了:“我报复她?她值得我报复吗?崔立伟,好像你没有权利再对我指三道四!你就不能和我学学――看到儿童不宜的画面,赶紧与人方便!” “骆依,你说的是什么话呀?她在那儿痛哭流涕,你还说这没良心的话!”崔立伟气愤的说道。 “我的良心在哪我知道,至于其他人的良心在哪恐怕我就不知道了!行了,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至于我,你们都没权利干涉我!” 我顿觉心灰意冷: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叶子说陈梦远想追求你!”崔立伟冲口而出。 我不屑的笑道:“她的话你信,我不信!要不你去网通查查她和陈梦远通了多长时间电话?她在那哭哭泣泣不下十分钟,而陈梦远就说了两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心,连这话都敢说!”崔立伟恨恨的说道。 崔立伟说完,愤然转身进了书房。 我转身想追上他,想把陈梦远发来的短信翻给他看,让他亲眼看看叶子到底是啥货色,却又顿时索然无味地觉得自己有病啊!他愿意怎们想就怎么想吧!他不是一直相信那朵‘洁白的雪莲’吗,那就让他继续相信吧!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我穿上衣服,对沉迷于动画片的儿子说:“崔梓城,和妈妈再见!” 没有回声。 我提高音量,再次说:“崔梓城,和妈妈再见!” 儿子这才恍然的说:“妈妈再见!” 我来到星楷,来到财务室,听见里面低声交谈…… “你说,那个女人说的是不是真的?”这是小魏的声音。 “无风不起浪!”这是何会计的声音。 “连你也相信陈厂长喜欢骆依?我也没看出他们有什么呀?”小魏说道。 “就一个装饰账务,用请人吗?陈厂长每月给她开九百,比咱们少不了多少!陈厂长醉翁之意不在酒!”何会计说道。 “这么说,昨天门口那个女人说陈厂长始乱终弃是真的?说骆依第三者插足也是真的?”小魏问道。 “这就难说了,因为那个女人本身是陈厂长的情妇,又不是什么正牌夫人,就算他们俩人好上了,那也不叫第三者插足!”何会计说道。 我转身就回家了。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乱哄哄的,怎么都睡不着 那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 她找陈梦远找呗,我碍着她什么事了,竟然在星楷门口胡说八道!就这样一个女人,可偏偏在崔立伟心里就是一朵一尘不染的‘雪莲’! 陈梦远一直谦谦君子般的对我关怀有加,就拿兼职会计来说,虽然相比于工作量,工资是不低,但他都说了是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这也没什么不妥呀? 星期一,我早早来到培训教室,没想到有人比我还早。是郑钧,他正在摆正桌椅。意料之外,却也并不奇怪。大学时,郑钧给我们上课时,总会提前几分钟到场。他会先检查黑板是不是擦干净了,讲台是不是有灰尘,若是不满意,就自己动手再擦一遍。他也会走到我们中间问问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再后来,他再没有擦过黑板了,因为花痴般的女生会早早替他检查一遍黑板和讲台,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我一边和他一起整理桌椅,一边打招呼:“郑老师,你还是原来的样子!” “你也一样!当年的黑板你擦得最多吧!”郑钧淡淡的说道,带着些许的感动。 “应该是杨晓晓!你的课她几乎都是第一个到!” “是她!――你怎么知道的啊?”郑钧惊讶的问道。 因为好多时候我来了,她已经到了。她就坐在第一排,对着干净的黑板发呆;而我选择坐在最后一排发呆。 “我也是听同学们说的!”我装作随意的说道。 “听说杨晓晓出国了?” “好像是到新加坡了!毕业后,唯独她,我们联系不上!” 郑钧忽然停下来,用一种凝重的眼光看着我 我问道:“郑老师,有什么事吗?” “你和你爱人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郑钧的目光锁住我的双眼,郑重的问道。 郑钧拿走的我的随笔还没有还我,他能从我杂乱的闲言碎语中察觉出什么?应该不会呀!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说道:“没有啊!” 郑钧把目光转向一边,微微叹一口气。郑钧说道:“骆依,我希望你幸福!也希望杨晓晓在异国他乡也幸福的生活着!人这一生,是很短暂的,莫要扭曲了自己的本意!” 大概,连他也觉着这话有些沉重了,他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对了,有时间你来我家走走,你师娘在我耳边念叨了几次了,说你是不是把师娘忘了!” 我点点头。 门外响起脚步声。 郑钧问道:“我给你的讲义,你都过了一遍吧?” 我回道:“倒背如流不敢说,但顺顺当当的念下来是不成问题的!” 郑钧明知我说的是玩笑,他还是略微不满的说道:“我以为你的后半句是‘顺顺当当的正背下来不成问题呢!” 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张莉走了进来。 “郑局长,骆姐,你们好早啊!”张莉笑着说道。 “你也不晚!”我和郑钧齐声说道。 大概她听见郑钧语气中的不满,她为我抱不平道:“郑局长,骆姐真的下了苦工了!在基地拉练时,我们都累得呼呼大睡,骆姐还在灯下看书!她常常是抱着书本睡着的!” 郑钧先是惊讶,然后笑了。他问我:“是不是紧张呀?” 我面色一窘,嗫嚅的说道:“有一点儿。” 张莉一愣,忽然笑了:“骆姐,我支持你!只要你别盖住郑局长,你就成功了!”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倒是希望她盖过我!若是讲得不错,我请你们俩吃大餐去!” “骆姐,加油!我们都支持你!拿出你演讲的水平就行了!当时那掌声可是响彻云霄!一炮而红!”郑钧用半是鼓励半是自负的眼神瞅着我,丝毫不在意张莉的挑衅的目光。 我诧异的望着张莉――为什么她一点儿也不怕郑钧呢?可能我的表情太过丰富了,张莉看着我扑哧笑了。 “张莉,你的胆子可真不小,敢和我这一把手对着干!”郑钧笑着说道。 张莉忽然气愤愤的说道:“怕什么,反正我已经下岗了,你还能拿我怎样?说让我下岗我就下岗;说让我培训我就扔下十个月的孩子去培训!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亏我妈还特意打电话让你照顾……”说到最后她竟有些哽咽了。 张莉原来是下面的会计,郑钧整顿会计部门时她被刷下来;竞岗时,又没有竞上满意的岗位,只好来培训了。 “行了,张莉,该让骆依笑话你了!好好培训吧,你要是还想到财务科,看成绩如何吧” 沉默! 我没搞明白当前的情况,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幸好,培训的人陆续到了。张莉在前排坐下,她的面色已恢复如常。我在后排坐好。左小秦来了,她先和郑钧殷勤的打一招呼,直接走向后排,和我坐在一起。这些日子,她未提银行卡的事,我也没提。 郑钧见人都到齐了,他走上讲台,开口说道:“‘风物长宜放眼量’,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大家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再商讨,我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大家给面子的哈哈笑了。 甄志平却懒洋洋的站起来,懒散的说道:“大局长,培训完了,我还能端起饭碗吗?还是让我直接拍拍屁股滚蛋?要是那样,我现在就滚蛋!” 室内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甄志平自离婚后就变得游手好闲,十足的一个有业游民。郑钧来了,实施竞岗,他自知不行,未竞任何岗,直接到培训班报道了。 郑钧笑一笑,开口道:“你叫甄志平,对吧!一九九八年上班后,一直在维修部工作,二零零一年九月,咱们局里有一台机器总是出状况,正好还赶上急用,众人都束手无策,最后是你检修出根源。” 郑钧娓娓道来甄志平的光荣历史,甄志平一米八的大个子,竟然在众人面前呜呜的低声哭起来。 郑钧接着说道:“你小子肚子里有东西,肯钻研,你真要踏踏实实干下来,维修部的首席技师肯定是你!可惜你后来荒废了!不就是没老婆了吗!这有什么?大丈夫何患无妻!好好干吧,我若是把你再放回维修部,你可别给我抹黑,让人指着我的鼻梁骨说我郑钧识人不清!” 对于甄志平,人们早已忘记他的存在,好似他就是专等单位发东西时才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堂堂郑局长如数家珍般的说出他的过往,没有旁人眼中的厌恶,只有谆谆鼓励。 我带头鼓掌。大家也纷纷鼓掌,甚至有些羡慕的望着甄志平。 郑钧示意大家静下来,他接着说道:“下面我来说一说课程安排:‘企业管理’这一块由骆依负责;‘技能与应用’,我会安排这方面的能手来这儿上课。” “郑局长,那你今天给我们讲什么?” “大家都熟知苏东坡这个人吧!我今天就讲一段苏东坡的历史吧!”郑钧说道。 “这和培训有何关系吗?”张莉歪着头不解的问道。 是啊,我也是一头雾水。 “我们知道苏大学士诗好,词好,散文好,大家还知道什么呀?” 我以前为左小秦找过这方面的资料,左小秦抢先站起来说道:“苏轼书法和绘画也是一流的!而且正直豁达,才思敏捷,为官清廉。只是一生大多郁郁不得志。” 郑钧点点头,说道:“左小秦说的很对。今天我就给大家讲几个苏大学士的小故事,大家可能都知道,我在这儿重提,只是希望大家能从中又些收获。” “苏轼得意时锐意进取,失意时又能随遇而安。他几次生死一线,都因他的豁达与磊落免于一死。” “有一次,苏轼入狱后,神宗皇帝为了试探他有没有仇恨天子之意,特派一个小太监装成犯人入狱和东坡同睡。白天吃饭时,小太监用言语*他,苏轼牢饭吃得津津有味,答说:‘任凭天公雷闪,我心岿然不动!’夜里,他倒头睡,小太监又撩拨道:‘苏学士睡这等床,岂不可叹?’苏轼不理不会,用鼾声回答。小太监在第二天一大早推醒他,说道:‘恭喜大人,你被赦免了。’要知道,那一夜可是危险至极啊。只要苏轼有一点牢骚和吃不香睡不稳的异样举动,危在旦夕。” “咱们在座的各位,就算没有苏大学士的才学,他的豁达总能学一二吧!行了,我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我希望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特长挖掘出来!我用***的一句诗作为结束语:‘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掌声再次响起。 郑钧看一看表,说道:“大家休息一会儿,下节课由骆依讲‘企业管理’。” 等我再到星楷家具厂,已是快五月底了。我先到杨丽萍那儿转了一圈,探探现今都风传些什么。 “骆姐,你终于露面了。你现在小人得志了,就把我抛到脑后了,手机都打不通!说吧,怎么惩罚你?” “妹妹,姐姐我刚喘过气来,就先到你这儿报道了,你还要怎样!大不了我破财免罚,让你敲诈一顿!” “你要是再不来,我估计陈厂长都要搬到我这儿办公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你不是你俩”我坏笑着把两个大拇指对在一起拱一拱。 杨丽萍道:“你该是你俩”她也学着我的样子把两个大拇指对在一起拱一拱。 我吓了一跳,说道:“这些谣言你也会信?”杨丽萍只是坏笑着不说话。 我说道:“你瞎说什么呀!别人不知实情,你难道也不知道?还和他们瞎起哄!” “骆姐,真的!我看陈厂长对你真的有意思!这几天总有事没事的到我这儿东拉西扯,然后就把话题扯到你身上了!” “杨丽萍,说正经的,这些天人们没有说我什么闲话?” “除了那个疯女人,在这儿闹的时候,人们议论一番,也就没什么了!” “哦!我知道了。我们单位现在忙死了!恐怕我在这儿没时间再兼职了。一会儿我就找陈厂长辞职去!他们再怎么说,我听不见,等于没说!” “别呀!骆姐,你这不是逃避吗!你越是这样,他们还以为你们真像疯女人说的那样呢!你身正不怕影子歪!让那些流言蜚语不攻自破!”杨丽萍说道。 她这一说,我还真没有了主意。从杨丽萍那儿出来,我回到财务室。财务室静悄悄的,只有任会计一人,我放下心来。 “任会计,这一阵我们单位组织到外地培训,一走就是半个月,给你添麻烦了!”我对着一脸惊讶的任会计说道。 “小骆呀!你见着陈厂长了吗?他刚从这儿走!” “是吗?我还没有找陈厂长销假呢!一会儿我去就找陈厂长。我先把积压的活干完再说!”正像任会计说的那样,积压了半个月的活,我一个下午,终于干完了,心里不由一轻松。 今天,恰巧冯处长下午有事不能上课了,大伙一起哄,说:“骆老师,今天星期五,能不能放我们走啊!” 这一句‘骆老师’喊得我不好意思,我说道:“大家和我的岁数不是差不多,就是比我大,以后都叫我小骆吧!” “原来,骆依害羞了!”左小青在一旁哄笑道。 “行了,我做主了,放假半天。大家下午就不用来了。” 我也是趁着这半天时间来到星楷家具厂。我把做好的账本交给何会计,下班铃声恰巧响起。陈梦远从外面走进来。 “骆依,你终于肯露面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可要开除你了!” “陈厂长,我就怕一见面你就说开除我!躲来躲去,你还是找上门来了!要不,这个月我就当义务劳动了?”我说道。 何会计笑道:“陈厂长可别再吓唬小骆了,她一下午都战战兢兢的赶活,连口水都没喝。” 陈梦远浅浅的笑了,说:“我能吓唬住她?你别被她外表唬住了,她的胆子可大着哩!现在我在她眼里就是资本家,我少给她一分钱,她都会背地里骂我剥削她的血汗钱。” 我舔舔干燥的嘴唇,笑道:“这我放心了!陈厂长怕挨骂,所以不会克扣我的工钱了。”他们俩听我说完,也跟着笑了。 陈梦远说:“一块走吧!” 来到一楼,我叫一声:“杨丽萍”。 “来了来了!”杨丽萍背着包,急匆匆的出来了。 她的眼角遮不住满眼的春色。 她一看到我们三个,张口就问:“怎么,又出去吃饭啊?今天我有事,不跟你们掺乎了! 何会计笑道:“吃上瘾了!你听谁说要吃饭呀?” 杨丽萍看我一眼,笑说:“我以为骆姐要请客呢!行了,算我自作多情!”这一阵,我每次看到杨丽萍,她都是满面春风。 陈梦远从他的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三瓶水,说:“大热的天,解解渴吧!” 看着他一人塞一瓶水,我笑道:“我可不客气了!”我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半瓶。陈梦远又从后备箱拿出一瓶水,放进我的车筐里。 何会计巧笑道:“陈厂长,你可真会怜香惜玉呀!我们都跟小骆沾点光!” 杨丽萍说道:“陈厂长怜惜你是真的,你瞧你现在出门公干,基本都是以车代步。” 对于她们所言,陈梦远只笑不语,开车门上车,绝尘而去。只是尘土还未落下,他的车忽然停下来。 大门外,叶子就站在陈梦远的车前。等我们三个骑车经过时,叶子忽然发疯似的叫骂道:“骆依,你个有妇之夫还勾引阿远!到底要不要脸呀!” 我停下来,冷冷的盯着她,道:“你要是要脸就不会来这儿了!还有,你要是要脸就不会和有妇之夫缠不清了!你既然无意与他,何苦屡屡*他?” 这是我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隐蔽的挑破她和崔立伟纠缠的面纱。 叶子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她嘴里直喊到:“你血口喷人” 她掏出手机,打电话道:“崔立伟,我说你媳妇又和陈梦远在一起了,你还不信!赶紧赶过崔立伟,你快过来帮帮我”叶子声音哀绝,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大门口的人越聚越多,我骑车想走,后座被叶子死死拽住。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8章 驱赶 她口中叫嚣道:“怎么,一听你老公要来,怕了?凭什么你就能把阿远的心紧紧攥住,而我就是被甩的命?今天就让崔立伟看看你的真面目,看看他还要不要你!” 陈梦远驱赶着人群,本厂的人迫于他的压力,流连忘返的走了,但路人可不听他的。人群越聚越多。 崔立伟很快赶到。他挤进人群,说道:“小张,你怎么在这儿闹开了?这样影响多不好呀!走,咱们找一个地方都坐下聊聊!” 叶子见崔立伟如此说,哭诉道:“崔立伟,你媳妇都这样欺负我,甚至给你戴绿帽子你都不在乎!你怎么如此没骨气!” 这个女人彻底疯了!她连她自己的脸都不要了,陪带着把崔立伟的脸也狠狠的摔在地上。 崔立伟是很要面子的人。果然,崔立伟面色一红,怒道:“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崔立伟如此说叶子!心中很不是滋味!如果当初他早说出这些话,或许 “崔立伟,你要帮帮我!把你媳妇从阿远身旁带走!”叶子哀怨的恳求道。 我笑道:“我和崔立伟已是过去式了!我和他早在三月底就离婚了!所以,他无权干涉我!我能做出如此决定也是拜你所赐!” 是的,我是笑着说的。我觉得很可笑!她破坏了我的婚姻,却认为我妨碍的她的生活!这可是真是天下最冷的笑话! 叶子听完,呆呆的看着我,似是不信我方才所说的话。 她的双手陡然落下,我推着车子往人群外挤,头也不回的说道:“别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 杨丽萍和何会计愣在原地不动,我走远了,她们才追上来。何会计既惊讶又同情的望着我,没有了先前的傲气与戒备。 何会计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小骆,原来我误会你了。” “没关系,只要你以后不误会我就行了!” 杨丽萍和何会计听我说完,扑哧笑了。 杨丽萍说道:“就这状况,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真服了你了!” “那我怎么办?难道要我嚎啕大哭,你们才满意!”我淡淡的说道。 其实,我很累,心累!估计,今晚还要有一场暴风雨等着我! 这是我们俩的事! 我接上孩子,回到家,没啥心情做饭。看看冰箱里还有速冻水饺,问儿子:“崔梓城,今天晚上吃水饺,好不好?” “好!”儿子答道。 我开始给儿子煮水饺。崔立伟,怕是不会回来吃晚饭了。待我把水饺一盘水饺端上桌,门响了。崔立伟面有怒色的回来了。 我说道:“冰箱里有速冻水饺,今晚吃这个。你如果还没有吃饭,就自己煮自己的吧!”说完,我转身回到我屋,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这种状况,我始料不及。离婚了,我早已把对叶子的仇恨封存在记忆深处,可现在,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不知不觉中,天色暗下来。崔立伟进来时,顺手把灯打开。 他问道:“怎么不开灯?” 强烈的灯光刺痛我的眼睛。我双手盖住两眼。这才发觉脸上已是一片汪洋。 “骆依,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对你的伤害这么大”崔立伟嗫嚅的说道,眼里带着痛苦的歉意。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如果没有别的事,还请你出去!我想静一静” “骆依,我想和你说件事”崔立伟紧张的看着我,不再说话。 “如果还是为叶子劝我离开星楷,你就别说!第一,我们没有天天聊天;第二,我们没有短信不断;第三,凭什么她想让我乖乖的离开我就离开!”我的怒火瞬间爆发:“出去!我这儿不欢迎你!”我冷冷的说道。 “不是,我我想和你复婚”我苦涩的笑了。 “骆依,以后咱们过咱们的日子!让他们闹去吧――和咱们没关”崔立伟终于意识到我面色不对,突然闭口不言。 我斜睨他一眼,扬着脸自嘲道:“说说你的理由!――别和我说你还爱着我,没有我你活不下去!――那样会使我恶心!” 崔立伟的眼里瞬间升起怒火,瞬间又被他压下去。片刻后,他缓缓说道:“即使我们没有了爱情,我们还有这十几年的亲情,就像左手和右手!再说,我们还有孩子!你慎重的考虑考虑!” “又是叶子要求你这样做的吧?――她也不想想我能同意吗?真是头蠢猪!”我冷笑道。 儿子使劲的敲门:“妈妈,爸爸,你们在里面干嘛呢?快开门!” 我把门打开,伸一个懒腰,问道:“吃完饭了?” “碗都洗了!妈妈,你们没吵架吗?”儿子惊疑不定的问道。 “吵架?吵什么架呀?”我挤出笑容反问道。 “那刚才你们声音那么大,害得我胆战心惊!”儿子神色轻松的抱怨道。 “我和你爸爸正在商量问题呢。说你是上数奥班呢,还是作文班?” “那你们做主吧!――我去看动画片了。”儿子回客厅继续看电视了。 我把门锁上,看一眼坐在床上低垂着头的崔立伟,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也罢!不是自己的就是守着也是枉然!不如成全他们 “崔立伟!你既然这么在乎叶子,为何不去追她?我现在真的希望你们喜结良缘,百年好合!――也好让我耳根清静!你也知道,我喜欢简简单单的东西,不喜欢这么复杂你喜欢她,她喜欢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俩饶了我吧!我没有兴趣陪你们玩!”我无力的说道。 “骆依!你怎么能这样”崔立伟的眼里竟然掉下一滴眼泪。 眼泪,是鄂鱼的眼泪吗? “骆依,我真的没有一点儿值得你留恋的地方吗?还是你的心里有了别人?”如今,这都是什么世道了?他的爱情好‘伟大’呀! 我怒极反笑:“崔立伟,我再和你重申一遍:我和陈梦远是清清白白的!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男人入了我的眼!你和陈梦远都是一个德行――都欠扁!” “骆依,是我我想和你复婚,和她没有关系!这是我们俩的事!” 我把门打开,说:“请你出去!我该休息了!今儿的事,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希望你以后别再提这种可笑的问题!” 接下来几天,叶子再没有到星楷闹过。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六一马上到了,我问儿子,打算如何度过儿童节,他说道:“我们请陈嘉瑶吃肯德基吧!” “嗯,好的!我们把婷婷也叫上!”我说道。 既然陈梦远和杨丽萍经常在一起,我就再为他们创造一次机会。 “太好了!我有伴玩哦!”儿子高兴地拍手道。他忽然停下来,问我:“爸爸去不去呀?” 我自认我和崔立伟都掩饰的很好,我们不再吵架,和和气气的交谈。可能敏感的儿子还是察觉出我和崔立伟和过去不一样。 “你想让爸爸去吗?”我低下头问道。 “妈妈想让爸爸去吗?”儿子小心翼翼的反问我。 “你的节日你做主!想让谁去都成!”我鼓励道。 六一,我们在肯德基预定了八人的座位,服务员引我们在拼凑在一起的两个桌子坐下。孩子们在儿子的带领下先去玩滑梯了。他的口号是:“六一,玩好吃好!” 崔立伟去排队买餐,陈梦远看着崔立伟的身影,若有所思。他转过头问我:“时间过得真快!想当年你也算救我一命,算算离现在都十多年了!” 杨丽萍好奇的问道:“什么?骆姐还救过陈厂长的命?快说说骆姐当年的英雄事迹!” “我大四那年,国庆节假期的最后一个晚上,因为我得罪了校外的小地痞,他们在校门口附近的暗处逮住我往死里打,是骆依经过那儿猛喊救命,并跑回学校把门卫喊过来?” 那时,我仗着我虽是女的,但跑的不慢,而且离学校很近,就边跑边喊救命。当时吓得我两腿发软,拼命向前跑,不敢回头。我和门卫赶回来时,地上只剩下满脸是血的男生,两个门卫搀扶那男生到校医务室,我就回宿舍了,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在你经过之前,就有我们班的女同学经过,她远远躲着跑掉了。我被搀扶到医务室后,医生说刀口伤到里面的静脉,必须马上送到大医院了!” “骆姐,没想到你这么勇敢!”杨丽萍对我说道。 这时,崔立伟买好吃的了,他问道:“你们在讲我老婆什么壮举了?” 我是他老婆吗?杨丽萍和陈梦远相互看了一眼,却并不说话。我只好说道:“说我大一那年,救的是陈梦远!” 崔立伟朝陈梦远望去,不阴不阳的说:“只知道你和我老婆是校友,没想到还有美人救英雄的渊源。” 杨丽萍起来说道:“我去叫孩子们吃饭!” 我说道:“我和你一起去,顺便带他们洗手。” 我听见陈梦远在背后悠悠的说道:“骆依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过去不说,不代表我忘了!” 陈梦远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孩子们洗完手雀跃着坐到座位上,儿子这次表现不错,知道给两个小女孩每人一个鸡翅。 我好像说早了!我儿子手中居然一手拿着一个鸡翅,一手拿着一个鸡腿!他竟然咬一口左手的鸡翅,然后再咬右手的一口鸡腿! 这孩子怎么又这样呀? 我轻声训道:“这样不好,一次只能拿一个!把鸡腿给我!” 儿子把鸡腿放在一个空盒子里,说:“我吃完这个,再吃那个!” 崔立伟递给我一个奥尔良烤翅。我看到慢他一步的陈梦远手拿着鸡翅略一停顿,就递给杨丽萍。 杨丽萍受宠若惊的说道:“陈厂长,你太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应该我招呼你!” 陈梦远淡淡的笑着说:“我们是朋友,以后私下里,你也叫我名字吧!” 杨丽萍忽然笑了,说:“以前总觉得你高高在上,对人亲近却又让人疏离。今天我才知道,其实你也是个凡夫俗子!” 我扑哧笑了:“杨丽萍,陈梦远本来就是吃五谷杂粮的雅人一个,只是你总把他看成老板!你和他熟了,就知道他挺风趣幽默的。” 陈嘉瑶听见我夸她爸爸,放下手中的鸡块,开心的说道:“我爸爸可有才啦!他还会讲故事,尤其是鬼故事!” “我爸爸也会讲故事,他还会编奥特曼打怪物呢!而且我爸爸做的饭可好吃了,我妈妈都说比肯德基还好吃呢!”儿子一边吃,一边得意洋洋的吹嘘道。 婷婷也不甘示弱,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我老爸老妈还带我坐火车头呢!” 杨丽萍和冯志刚又见面了?我疑惑的望着她。 杨丽萍不好意思的说道:“火车司机” 他不是在和张力早谈对象吗?她怎么让婷婷叫那个火车司机叫老爸了? 今日反常的何止陈梦远一个! 杨丽萍递给陈梦远面前一个汉堡,陈梦远说谢谢,接了过来,说声:“谢谢!”我含有深意的看了看他们俩,随意的说一句:“相识也是一种缘分!” 那两个大男人莫名其名的看我一眼,我没理会他们,注意到杨丽萍低着头吃东西。她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杨丽萍忽然抬起头,开口道:“我要结婚了!这个月八号,端午节。”她的脸上腾起两团绯云,眼神漂移不定。 “啊!这么快?”我吃惊的问道。 “谈的差不多就结婚拉倒算了!到时候,你们都去吧!在某某饭店,也就是双方的亲朋好友聚聚,认识一下。” 我的希望落空了!这个杨丽萍,不声不响就要结婚了。这一段时间,在她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因为有两个大男人,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说:“恭喜你!” “骆姐,下午你有空吗?陪我去买身衣服吧!” “行。” 下午,我陪杨丽萍现身在商场女装部。 “杨丽萍,新郎官是何方神圣呀?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是哪位呢?”我问道。 “还能是哪位?不就是那个火车司机吗!他叫闻易磊,前妻病逝,留下一个九岁的儿子,和崔梓城一样大。我说了几次分手,他都说‘你要是不跟我好了,我就去死!’。――你看看他给我发的短信!” 杨丽萍掏出手机让我看闻易磊发给她的短信,我一看都是要死要活,爱字连篇的情话。短信果然肉麻煽情。杨丽萍不好意思的说道:“闻易磊条件也算过得去,对我和孩子都不错,就和他瞎过吧!而且,我真的寂寞太久了” “那张力早呢?” 杨丽萍说道:“那个人就是一个骗子!他骗我说是车行老板,我后来一打听,那个车行的老板根本就不是他,他那个所谓的开发区的房子,其实是他租的!他就是一个穷光蛋,见我家有几套房子,想走捷径呢!他就是一个骗财骗色骗感情的混蛋!这事太让我受刺激了!我就想,和谁不是一块过呀,闻易磊条件还不错,算了,就他吧!” 星期一,我早早来到教室。我正在擦讲台,张莉来了,她拿起拖把,说:“骆姐,你可以把我们分组,轮流值日。要不然,那些人只知道踏着点儿来。” “算了吧,就这么几天,不值得!” “骆姐,我在表舅家看见过你的照片,而且,表舅妈这一阵子每次见到我都向我打听你” “你表舅是谁?他怎么会有我的相片?”我问道。 张莉扑哧笑了:“我表舅就是郑局长啊!” “哦,那他有我的相片很正常呀!你表舅担任了我们四年的辅导员!毕业合影呀,还有系里的活动留念呀!” 张莉支支吾吾道:“是也没什么,不过看到你的相片还是很惊讶……” 郑钧回到S市,我还没有拜访过,有些说不过去了,下班后,我给郑钧打电话,说这个星期六去他们家串门。郑钧说,来吧,带着老公和孩子一块来吧。在外人的眼里,崔立伟还是我老公,有些场面,的确还得他和我一起去。 星期六九点多,我对看电视的崔立伟说:“我带着孩子出去一趟,你去不去?” 崔立伟问道:“去哪里?” 我说道:“我去我们郑局长家串个门,联络一下感情,你陪我去吗?” “不会是送礼吧?”崔立伟惊疑的问道。 “是送礼。要不然怎么在局里混呀!” “那我得和你一起去,省得你犯错误!” 当我们敲开郑钧家的门时,他听我叫‘郑老师,你好!师娘,你好!’他惊讶地看了看我,也随我称呼他们了。寒暄过后,师娘带我们参观完他们家的古色古香的房间,我们就在客厅坐下。 房间内有飘荡着一股中草药的气味。我问道:“师娘,这是谁在喝中药呀?” 师娘笑笑,说道:“是我在喝中药。” 我问师娘哪不舒服了?师娘淡淡的说没什么事,只是调理一下身子。 她又对我说道:“你这丫头,我们比你大不了几岁,以后你就喊我丁姐吧。――城城!来,坐阿姨旁边来。” “阿姨好!”儿子乖巧的坐在师娘身旁。 师娘抚摸着儿子的头顶,爱怜的说道:“瞧这孩子长得喜人哩!――城城,跟着阿姨住几天吧!阿姨给你做好多好吃的!” “阿姨,我还得上学呢!”儿子说道。师娘脸色微微一黯,随即笑道:“城城有时间就和爸爸妈妈过来到阿姨家玩,好吗?” “好!” 儿子渐渐不安分起来,对一些装饰品开始好奇的东瞧西摸。我在一旁制止儿子,师娘溺爱的说道:“孩子天性如此!你就别拘着他的本性了。” 崔立伟和郑钧在一边聊的不亦乐乎,崔立伟见儿子很讨丁姐的欢心,就随口问道:“郑老师,你们家孩子多大了?” 我急忙给崔立伟使眼色,可他就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在学校时,听别人说师娘患有不孕症。他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这也怪我,因为我从没有在崔立伟面前提过郑钧,更没有说过他们家是丁克家族。 郑钧笑道:“我和丁丁属于丁克家族。我们今生不打算要孩子。” 师娘却苦涩的说道:“我的体质不好,不适合要孩子!” 崔立伟赶紧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郑钧安慰道:“肯定是骆依没有和你提起过我们吧?不过,也难怪!她们毕业那年,我调到外市了,直到去年年底才回来。” “郑老师,您得批评骆依,她不但没说这是到您这儿来,还骗我说要去给她们的正局长送礼” 崔立伟的话还未说完,师娘和郑钧笑起来。我小声的说道:“郑老师就是郑局长!就是我们的一把手!” 崔立伟立刻窘道:“这个骆依,整天神神秘秘的” 儿子忽然在他家书房叫起来:“妈妈,阿姨家有你的相片呢!”说话间,儿子已经把相片拿来了。我一张张翻看,都是学生时代青涩的照片。忽然我翻出几张我落寞的站在树下的照片这棵树太熟悉了,我经常站在树下远眺对面的教室宿舍。郑钧就住在那座楼上。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师娘看看我,笑道:“那日,我和老郑在阳台随意的一瞥,就看到余晖中你伤春悲秋的样子很美,就偷*下来,没想到效果还真不错。后来发现你经常在树下发呆,有时老郑也会拍下来了。” 崔立伟在一旁说道:“郑老师的拍照技术不错!把骆依拍的很美。” 儿子在一旁惊叫道:“哇塞,伯伯的*技术不错!这水平都赶上狗仔队了!” 众人哈哈大笑,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师娘更是搂着崔梓城边笑边说道:“臭小子,这么小的小屁孩就知道啥叫狗仔队!阿姨都爱死你了!不行,不能叫阿姨!你以后就是我的干儿子了,你得管我叫干妈!” 儿子甜甜的叫道:“干妈!” 师娘眉开眼笑,乐滋滋地从书房拿出一件玉质平安扣,套在崔梓城的脖子里。 “师娘,这怎么能成呢!”我说道。 师娘笑道:“你儿子叫我‘干妈’,你叫我师娘,这不差辈了吗?不是说了吗?你以后就叫我丁姐!以后喊老郑就叫郑哥!” 我只当丁姐喜爱儿子,才让儿子叫她干妈。在半推半就中,光洁剔透的平安扣就戴在儿子的脖子上了。儿子的一声干爸干妈换来几张大钞揣进了他的兜里。 第二天,就是杨丽萍大喜的日子。 我带着儿子参加杨丽萍的喜宴去了。在大厅的一角,摆了三桌酒席,没有婚庆仪式,只有两家的至亲好友坐在一起聚聚。我看到闻易磊了:他皮肤略黑,相貌端正,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闻易磊的身旁坐着的是闻易磊的妈妈,老太太有六十来岁,三角眼,尖嘴巴,身材瘦小,眼神阴冷精明,一看就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主。老太太的旁边是闻易磊的儿子,那孩子比我儿子高,也壮,只是眼神里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戾气。看到这一家子,我不禁暗暗为杨丽萍担心:婆婆难处,后妈难当。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9章 喝酒 闻易磊和杨丽萍端起酒杯,走到闻易磊妈妈身旁,向老太太敬酒,老太太喝完酒,掏出两个红包,笑着说道:“好!妈给的,拿着!”他们二人再端着酒杯到杨丽萍的爸爸身旁敬酒,老爷子喝完酒,也掏出两个红包,笑眯眯的说:“都拿好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亲朋好友开始起哄,故意让他们搞一些亲密的小动作。大家一折腾,倒也热闹起来。 这个婚宴简朴,甚至有些寒酸,但那对新人很兴奋,俩人的脸都红彤彤的晕染出几分羞涩。在大家的一片祝福声中,这对新人打车离去,因为杨丽萍醉了。 散席后,我骑着车子带着儿子往家走,儿子问我:“妈妈,婷婷以后得管峰峰的爸爸叫爸爸了,峰峰也得管杨阿姨叫妈妈了,对吗?” “是这样的!杨阿姨和温叔叔重新组织了一个家庭,婷婷和峰峰会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来爱他们。就好比爸爸妈妈分开后,都重新组织了一个新家庭,然后你也会有两个爸爸和两个妈妈来爱你!”我想慢慢把离婚的事渗透给儿子。 儿子双手捂住耳朵道:“我不听,我不听” 我故作轻松的笑道:“这有什么呀?加上你干爸和干妈,你也是有两个爸爸和两个妈妈!” 儿子担忧的望着我,说道:“妈妈,你不要和爸爸离婚!” 我忧伤的点点头,心中暗暗说道:“儿子,我们不是故意隐瞒你的!等你大一些,再大一些,我们会告诉你真相的” 我坚决不再去星楷上班了。说来也怪,我不去星楷了,叶子也不再到星楷闹事了。我的日子似乎走上正轨。这一段时间,崔立伟经常不回家吃晚饭了,以往,都是他若不回来吃晚饭,提前打电话说一声;现在,反过来了,他只有要回家吃饭时才提前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只看到他每天拖着疲惫的身影在十点左右走进家门。他整个人变得寡言少语了。我有心想问他怎么了,却终没有问出口。我已经没有权利过问他的事了。 儿子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他都开始备战考试。而我除了备课,就是上网。这天,儿子睡着后,我在我屋里小声地演练明天的课程,崔立伟进来了。 “骆依,我们能谈谈吗?”他疲倦的坐在床头,用他忧伤的眼神望着我,语气却颇为苍凉。 “什么事,说吧?” 崔立伟却久久没有吭声,我问道:“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呀?我若是能帮上你,我会帮你的!” 不管我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我始终不能把他当为路人。 忽然,崔立伟夺过我的讲义,扔在桌子上。他双手环抱住我,恳切的说道:“老婆,我错了!我们复婚吧!” 我心中悲哀,怎么又是这一出戏码?他这么卖力的‘演出’,是为了护佑叶子的幸福,还是为了把我扑倒? 我的心忽然冷却,对他的这几天的郁色自动过滤,转为漠然。我冷冷的说道:“如果你还是纠缠着这个问题不放,请你出去!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骆依,我爱你” “我不知道!” “我不会放弃!” “和我没关!” 崔立伟颓废的说道:“我现在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了” 我不屑的说道:“那是你的事!” 崔立伟垂头丧气走了,带着他的悔意,带着他的哀伤,带着他的哀怨替我关上房门。在那个一瞬间,我真怀疑我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我现在越来越不理解他了。 星期日早上,我还在被窝里赖着,手机响了。我闭着眼睛摸到手机放在耳边,问道:“喂,你好!请问哪位?” “起床了吗?”这是陈梦远的声音。 “没呢!” 手机里传来陈梦远吃吃的笑声:“懒虫!生日快乐!” “阿姨,我是嘉瑶!嘉瑶祝阿姨生日快乐,笑口常开!” 陈梦远父女的话把我说的一愣,随即想起今天是六月十五,我的生日。 “谢谢嘉瑶!嘉瑶好乖哦!也替我谢谢你爸爸!” “不用谢!――阿姨,今天我能和城城哥哥玩吗?” “哦!当然可以了!你想去哪玩?” “大海乐园,好不好?”陈嘉瑶兴奋的问道。 “好!”我回答的也很干脆。 “一会儿,我和我爸爸去接你和城城哥哥好不好?” “好!” 我边穿衣服边喊道:“崔梓城,起床!一会儿我带你去大海乐园玩!” “我早起床了!妈妈,生日快乐!”儿子跑到我的屋说道。 “咦!你记住妈妈的生日了?” “妈妈,你看看这个。”儿子递过一张精美的贺卡。 “亲爱的! 祝你生日快乐! 早餐我已经准备好,我上班去了,晚上再给你庆祝生日! 餐桌上,果然已摆好早餐。 伟伟,这个名字好久远呀!久远到我几乎要忘记这是我对崔立伟的爱称! 大海乐园里,崔梓城和陈嘉瑶玩得很尽兴。 有人甚至好奇议论着我和陈梦远:“瞧那一家子,儿女双全,好有福气哦” 也有人问:“你们怎么可以要两个孩子?你们是少数民族?” 我这才明白为啥杨丽萍总让婷婷叫有结婚意向的人为‘老爸’! 孤男寡女带着孩子出来玩,自然会被不认识的人认为是一家人。 群众的眼光 我不能和每一个人解释我和陈梦远不是一家人,我只好乱应一气,偏偏被陈梦远听见了,他温柔的对我邪笑道:“亲爱的,我们到冷饮区坐一会儿。” 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对坐于我对面的陈梦远抗议道:“陈梦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我真后悔答应嘉瑶来这儿了!” 陈梦远伏在桌子上抑制不住的笑起来,没头没脑的说道:“骆依,平日里看着你瘦瘦弱弱的,没想到只穿泳衣,也算凹凸有致,内容不浅” 我当头给他一爆栗,说道:“虽然,你也算阅人无数。只是,能不能别消遣我了。我可不是你把玩的对象!”我有种被他调戏的感觉,有些生气了。 陈梦远止住笑,说:“生气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说你以后游泳不用买救生圈了!”他说完这些,掉头就跑,跳进水中冲着我坏笑。 救生圈?我低头看一看腰间的赘肉,顶多只能算是呼啦圈,离救生圈还远着哩! 陈梦远竟敢这么损我?刚刚我还以为他夸我身材好呢!我还在那儿一半恼羞成怒,一半洋洋自得。可我不得不承认,我早已从一尺九的小蛮腰升为二尺一的水桶腰了。我已经不再年轻了。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可为什么鼻子急促的呼出热辣辣的气流?我底下头,猛喝冷饮,只听见自己咕嘟咕嘟的吞咽声。 淡定!淡定 “真的生气了?”陈梦远摸爬上来,略略不安的问我。 “哪能呢?况且你说的也是实话,我怎么会生气呢!女人嘛,人老珠黄,人见人嫌!”我故作哀怨的说道。 “口不对心,生气就是生气了,还整什么‘人老珠黄,人见人嫌’这一托词!”陈梦远无耻的揭露出我身为女人的虚荣! 他竟然敢这么损我! 我猛的把他往池边一推,他扑通就掉进水里。我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陈嘉瑶和崔梓城听到陈梦远跳水的大动静,也惊慌的朝这边看来。我朝他们挥挥手,示意没事。他们又到滑梯那儿玩去了。 陈梦远从水中钻出来,双手抹下脸上的水珠,冲着我乐乐,就又沉入水底。 周围有人说:“瞧这两口子,感情真好!”也有人说:“好幸福的一家呀!” 我听到旁人的追羡的话语,恍然如梦,这些话我也曾经听过 突然,我的右脚被人一拽,重心不稳,朝水中栽去。我吓得想尖叫,声到唇边,又被我咽回去了。我不想再成为众人的焦点。 果然是陈梦远搞的鬼!我被他稳稳的接在怀里,一同跌入水中 在落水的一刹那,我听见陈梦远说:“骆依,我一直很在乎你!在我眼里,你依旧是朝气蓬勃的骆依!” 他迅速浮出水面,真诚的望着我,眼神灼然如炬。我被他带出水面,定定地看着他,在那一瞬间,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温和的笑容,灼灼的眼神,帅气的五官,匀称的躯体,还有多金的钱包,无一不为诱惑加码! 他的双手在水中和我十指交叉,另一只手悄悄靠向我的腰部。陈梦远搂住轻轻我的‘救生圈’似的‘水桶腰’,低头在我耳边柔声说道:“做嘉瑶的妈妈吧!我们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开心!” 我一下子傻了,我从没有想过除了崔立伟外,还会有人向我求婚,而且这个人是陈梦远。 “我没有了年轻时的冲动,我知道你就是我心中的白玫瑰!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骆依,嫁给我吧!” 我的头顶好像有许多小蜜蜂在嗡嗡的飞 “白玫瑰?红玫瑰!你是‘遥远的梦’?”我挣脱他的环抱,后退一步,试探着问道。 “‘朦胧的月’,你就是那个令我心动的女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QQ号?”我惊讶的问道。 “我有许多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陈梦远得意的唱道。 “是不是杨丽萍告诉你的?”我问道。除了她,还能有谁告诉他我的QQ号。 我现在只想找杨丽萍问个明白:为什么出卖我? “NO!我有许多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陈梦远继续得意的唱着儿歌。 “你头上有犄角,你身后有尾巴,,你就是一条小青龙,不呀不呀不是人!” 他听到我唱的最后一句,笑骂道:“就不知道温婉些儿!”语气亲昵无比。怎么听起来好像我在与他打情骂俏。 周围有人羡慕地说道:“瞧那小两口,多恩爱” 这都是哪和哪呀? 我不好意思地朝游乐场游去,陈梦远紧随在我身后。不用看,我就知道他脸上有欠扁的笑容。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好得单纯,只是报答当年的一嗓子‘救命’之恩!他是什么时候起了这种心念?我怎么从未觉察? 只是,想到他和叶子之间的种种,我知道我无法接受他。起码,我现在无法接受。若是他和我不认识的女人有过荒唐的过去,而不是叶子,或许,我还可以考虑。 我现在惟愿不与叶子再有任何交集。 我转过身来,看到他明艳的笑容,再看一看周围的人群,终究什么也没说。 从大海乐园出来,崔梓城和陈嘉瑶直喊饿。 陈梦远说道:“今天,寿星做主!说吧,想吃什么?” 那一边的陈嘉瑶和崔梓城眼巴巴的望着我,小声的嘀咕道:“肯德基,肯德基” 陈梦远提议道:“要不,吃烤鸭去?哪儿松仁玉米做得不错。” 松仁玉米?看来陈梦远用‘遥远的梦’套出我不少话! 我偏偏和他对着干,说道:“肯德基吧,那儿快。” 陈梦远对着我笑笑,说道:“还和上学时一样,人不大脾气不小。” 我好笑的说道:“拜托,上学的时候,咱们好像没有说过一句话吧?” 陈梦远只是笑而不答。 我看他故弄玄虚的样子,懒得再理他。我招呼两个孩子上车。 很快,陈梦远就把车开在肯德基门口停好,我们进去。 陈梦远说道:“孩儿们,想吃什么,说!” “薯条,骨肉相连,” 我说道:“都洗手去!买什么吃什么!” 崔梓城在陈嘉瑶耳边悄悄说:“反正咱们什么都爱吃!走,洗手去!” 陈嘉瑶笑嘻嘻的点点头,附和道:“对!” 陈梦远看着他们远去了,说道:“这俩孩子挺能玩到一块,不用担心以后 我打断他的话,催促道:“赶紧去排队吧,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陈梦远笑笑,就去排队去了。 我若是只单纯的考虑结婚,陈梦远真是不错的对象,多才又多金,对儿子也好 对于陈梦远,谈不上爱情,但绝对不讨厌他,和他在一起,总是随意而温馨。在我思量我与陈梦远的种种可能时,崔立伟疲惫忧伤的面容在我眼前闪过。 为什么?为什么这两个男人,偏偏都和叶子有我无法容忍的纠缠? 陈梦远端着一盘子食物回来了。他关心的问我:“想什么呢?怎么脸色不对呀?今天是你的生日,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我收回自己的思绪,笑道:“我在想你这么长时间没过来,是不是被哪个美女吸引过去了?”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 我心中一怔,立马明白,原来我也是虚荣的女人。就算自己还没有爱上他,却也享受他的爱护和甜言蜜语。 我该理清自己的思绪了。 孩子们见陈梦远回来,也嬉笑着坐好,拿起鸡腿就啃。 “嘉瑶,你还没有和阿姨说‘生日快乐‘呢?” “爸爸,我早说了!――对吧,阿姨?”陈嘉瑶转过头问我。 “嘉瑶最乖了!一大早就向阿姨说了。来,奖励一口冰激凌。”我喂了嘉瑶一勺冰激凌。 崔梓城马上斤斤计较的说道:“妈妈,我也说了‘生日快乐’了”他的眼睛盯着我的冰激凌,露出无限向往的馋样。 我也喂他一勺冰激凌,说道:“崔梓城也乖!” 崔梓城满意的看了看陈嘉瑶,笑了。他小嘴巴巴的说道:“叔叔,为什么只买了一杯冰激凌呀?” 陈梦远回道:“小孩儿不能多吃冰激凌。” “爸爸,你偏心,只给阿姨买了买了冰激凌!”陈嘉瑶歪着脑袋,气嘟嘟的说道。 “嘉瑶,你不是咳嗽还没好利索吗!等彻底好了,咱拿冰激凌当饭吃。”陈梦远连哄带骗的说道。 “叔叔,我没有咳嗽呀?这么说我可以吃了?”崔梓城说道。 这绝对是陈梦远的失误!他忘了买再买就是了,还找那么多借口。现在的孩子哪像我们小时候那么好哄? 陈梦远站起身说道:“崔梓城,男子汉都不吃那甜腻腻的东西!不想当男子汉了?” 崔梓城不屑的说道:“激将法,我才不上当呢!我就要吃冰激凌!” 陈嘉瑶在一旁点点头,附和道:“对!我们不上当,我们就要吃冰激凌。” 陈梦远无奈的朝我笑笑说:“现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精!稍有疏忽,就被他们抓住把柄了!” 陈嘉瑶说道:“爸爸,快去吧!” “也帮我稍一个!”我冲陈梦远的背影说道。 陈梦远转过身来笑道:“你不说也有你一份!” 我笑了,他也笑了。我和陈梦远在一起,没有激情,只有淡淡的从容与轻松。我知道,这不是爱情,而是友情。我也知道,对于陈梦远来说,而是难舍的恩情中夹着莫名的悸动,离爱情还差几步!就像他说的,我只是芸芸众生中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而不是他念念不忘的女人。 孩子们吃饱喝足到滑梯处玩去了,留下我和陈梦远面面相对。陈梦远从他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说:“送你的生日礼物,看看喜欢吗!” “陈梦远,你别这样,我不适应!我们做一生的朋友好不好?”我没有接,我怕里面是戒指! “拿着吧!是副耳环!我看你耳垂上有耳孔却总不带耳环。” “戴耳环时间久了,我会过敏,所以你还是” “这是纯银的,不会过敏的。” 陈梦远说完,就把盒子打开了。 里面躺着一对闪亮的耳环,一颗镂空的大星星用细细的链子缀着三颗小星星,小星星中间镶着钻,光芒四射。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说道。 “骆依,跟我还客气啥!放在我这也没用,我又不戴耳环。――嗯,就算我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吧!”陈梦远说道。 “这个借口你已经用了好多次了!”我笑着说道,手中已多了那个盒子。 “骆依,不管什么时候,你总能牵动我的神经。说我爱你,那是矫情。但你在我心目中占据着一个重要位置!我希望你一生都幸福平安!我知道你离婚了,我很心痛,也就彻底和叶子断了!我知道让你一下子接受我是不可能的。但既然他让你那么痛苦,而我又放心不下你,为什么我就不能照顾你呢?骆依,你想想,我们有许多共同的爱好,和我生活在一起你会很快乐!” 我默不作声,陈梦远轻声的话语,虽然说不上深情,却也透着真诚! 我说道:“前一段时间,我听同学说起过你。说你当年为了追嘉瑶妈妈没少和外面人打架!你为什么不再等等她呢?说不定有一天她会回来找你的!” 我当时为了成全他和杨丽萍,联络了几位大学同学才知道的。 “我已经等了她五年了,我怕我就算等白了头,她也不会回来了”陈梦远怅然说道。 “陈梦远,其实我们更适合做朋友!”我说道。 “我们彼此了解,知根知底,做夫妻也不错!”陈梦远说道。 “正因为知根知底,所以我难以接受”我缓缓地说道。 “我理解,毕竟那人伤害过你!连带着我也跟着遭了秧。”陈梦远打断我的话,继续说道:“你不用急着回答我!说真的,我们会合得来的!我真的是你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若只为结婚而结婚,陈梦远真是不错的对象。心蠢蠢欲动,却又不甘于如此。 “陈梦远,我们来个约定吧,若是两年之内你没有等到你要等的人,而我也没找到要找的人,我们再做决定,好吗?” “我给你时间。” 当我带着儿子回到家打开房门,惊呆了! 儿子兴奋的说道:“哇塞!好浪漫呀!” 餐桌被摆在客厅中间,正中有一个奶白色的双层蛋糕,它的周围是盘盘碟碟。餐桌的一角,一束火红的玫瑰在那里耀眼的怒放着,溢出淡淡的清香。轻缓抒情的音乐充彻着房间的每个角落。崔立伟笑意盈盈地正在高脚杯中注入红酒。 崔立伟见我愣在门口,笑道:“赶快洗手吃饭!” 儿子立马抢先冲进洗手间,而后迅疾在餐桌坐下,并催促道:“妈妈,快点儿!” 待我在餐桌前坐下,儿子已迫不及待的开始在蛋糕上插蜡烛。我说道:“插三根就行了,妈妈永远三十岁。” 儿子动手点燃蜡烛,说:“妈妈,快闭眼许愿!” 我看着他猴急的样子,笑了,却也依言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眼睛,吹灭蜡烛。 崔立伟笑意融融的把一块大蛋糕递在我眼前,说:“孩子他妈,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你还有心记得我的生日!”我配合的说道。 他笑道:“哪一年我不曾记得?” “谢谢你每年都记得我生日!”我心中却想:“只是今年没有这个必要了!如今反而如此丰盛,必有所图!”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0章 果然 果然,餐后,他打发儿子玩电脑游戏。他把我叫于另一屋,掩上门。他坐于我对面,说道:“骆依,我仔细想过了,我们还是复婚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心中冷笑,怎么就没点儿新意!我冷下脸,低头不语。 “骆依,我承认,我伤害了你!但现在我已经认识到我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非常后悔,看在孩子的面上,我们以后好好过吧!我保证我只爱你一个!” “崔立伟,你是不是太幼稚了――拿我当猴耍!放心吧!起码两年之内我不会再婚的!你就让你的叶子放心大胆的去争取陈梦远吧――只要她能争取上。” 他不就是在为叶子争取幸福吗?我让她争,这也是对陈梦远的考验。 “骆依!你你”他怒目圆睁张着大嘴,却又说不出话来。他深叹一口气,如同泄气的皮球废颓的说道:“这几天,叶子正缠着我,她要和我结婚” 我诧异的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崔立伟,这不正合你心意吗?你还要怎样?” “老婆,我就像迷途的羔羊,现在才深刻认识到我不能没有你!你才是我共度一生的爱人!” “老婆?哈哈”我忍不住呵呵笑了,仿佛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最开始,我对她的确心存怜惜,而且也确实有一点点好感,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和陈梦远的事,她是没有怀孕,她想找一个愿意和她结婚的人,她说她太孤单了,现在她找上我了!” 在我伤心欲绝揭露叶子的事实时,你百般袒护,千般不信,万般刺痛我的心。就算我心中还对你还有不舍,我怎么敢在仅仅离婚三个月就和你复婚呢?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叶子等着你呢? 我问道:“你爱过叶子吗?” “这个我不想骗你,这个比较复杂!但有一点儿是肯定的――那就是我爱的是你,虽然有一阶段我不能确定” 我狂怒中…… 他的确是爱过叶子的! 最终,我无力的摆摆手,说道:“你这是识得庐山真面目后,想在我这里找安慰!我已经说过了,两年之内,我不会结婚!不论你也好,陈梦远也好,只要涉及到叶子的事,我都不会参与的!好了……,崔立伟,我累了,你就让我安生一会儿吧……”我说完,挣扎着起身,步履蹒跚的走向我的屋。 “骆依……”崔立伟在我身后急切又伤痛的喊道。 我充耳不闻,眼泪却顺着眼角滴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今我伤痕累累,只想躲在自己的壳里忘却所有的伤痛,他却再次掀起我血淋淋的伤疤。他带给我撕心裂肺的伤痛让我不敢再涉及婚姻。 第二天,我送孩子到学校后,早早赶到培训教室,一边整理桌椅,一边默默梳理今天要讲的内容。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我纳闷是谁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我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杨丽萍找我。 “喂,杨丽萍,这时候你找我有什么事?” “骆姐,我心里堵得慌!闻易磊竟然是个一穷二白的主儿!” “杨丽萍,我还没找你借钱,你就开始在这儿瞎掰了――人家明明有两套大房子!”我笑道。 “两套大房子?两本房产证上写的都是闻易磊他妈和他儿子的名!我们现在所住的房子实际就是峰峰的房子,刚过户没多久呢!我也没想为婷婷争他们家的房产,他们倒和我玩起心眼了!幸亏,我家这边的房子也是写的我爸爸的名字,将来那房子直接写婷婷的名字好了!你说,我们这样彼此设防有什么意思?” 我和稀泥道:“好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你那边也有房子。只要他们对婷婷好,你们一家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就不要计较了。” “别提了!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今天早上,婷婷随意地坐在峰峰的座位了,闻易磊他妈说那是哥哥的位置,就把她赶回她的座位。等吃饭时,我才知道,原来那碗里有玄机,里面埋着几块排骨,而婷婷碗里只有一小块。峰峰不想吃肉,闻易磊他妈还好言好语的哄着亲手喂他;而婷婷吃完那一小块后,就眼巴巴的瞅着她手中的排骨!气得我只想拉着婷婷甩手走人!” “不就是几块排骨吗,回头我请你和婷婷吃个够!只要不框外,咱们还是息事宁人吧!毕竟老人隔辈亲,又不是闻易磊这样。你就理解理解吧。”我开解道。 “老人隔辈亲,这我理解!可当初我爸第一次见到峰峰,还给了他贰佰块钱,而闻易磊他妈一点儿表示都没有。”杨丽萍气呼呼的说道。 我虽然对闻易磊他妈十分不满,却半点儿也不敢说,只怕杨丽萍听后会火上浇油。我温言为她婆婆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开解她。 杨丽萍发泄差不多了,说道:“我是你的前车之鉴,嫁人,不光是和一个男人过日子,还要看看他的家人好不好相处!或许复婚,也是不错的选择!当然前提是那人已经痛改前非” 杨丽萍絮絮叨叨说了好多,无非就是委婉地劝我复婚。 快八点了,人们陆续进来了。我打断她的话,说道:“不和你聊了,我马上该上课了!” “拜拜!” “拜拜!” 唉!我对杨丽萍的担忧也成了事实了!两个家庭重新合组为一个家庭,肯定要有一段时间磨合。 下面写写骆依和崔立伟的女儿们的爱情故事: 从卡西银座D街区戒备森严的门禁走出时,崔丝语不由的望着对面高高矗立的卡西钟塔。 时针与分针重叠,刚好十二点。 悠扬的钟乐轻缓的飘荡在聚城上空,催促着还未归家的人。 果真是深夜了,除了KTV、酒吧,一切的霓虹皆已暗淡无色,就连中心广场上的音乐喷泉也停歇了。 醉酒的青年经过身边吹响口哨,崔丝语只能向路灯下靠了靠,以此掩饰内心的不安。 冷清的街道上,偶尔经过轰鸣的跑车,空留下一阵兴奋的嘶吼,招摇的遁去。 “救命啊……” 寂静之中,从黑暗的深处传来一声呼救声,在耳边飘忽不定。 崔丝语倏地抱紧手包,却不由的向深处张望。 “啊……有鬼……” 之前是男子的声音,可这一次却是女子的。 崔丝语的心怦怦的跳着,只见两个方从夜店尽兴而归的女孩,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向她跑来,还不时的向后张望着,“跟来了没有啊……” “呜呜……跟来了!跟来了!” 可能太过于慌张,奔跑中的女孩却在凹凸不平的盲道上摔了跟头,崔丝语搭了把手,花容失色的女子哭花了妆,廉价的睫毛膏晕开,样子极狼狈,她们略带哭腔的对崔丝语说道,“快……快啊,有……有鬼……” 两个女孩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跑到十字街口,拦了出租车便仓皇而逃。 崔丝语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十二点半了。 黑暗中,那一袭白色的身影缓缓的飘来,缟白的长裙,如海藻般的长发遮挡了眼眸,唯见惨白的面颊上那如同嗜过血的朱唇。 崔丝语脚下一软,若不是靠在路灯上,此时,早就坐在了地上。 她双手不住的颤抖,前二十五年,她是无神论者,可只这一夜,便颠覆了此前的坚守。 原来,世上真的有鬼。而且与电视里的相差无几。 她本想着拔腿就跑,可怎奈脚下像是灌了铅,迈不开步子。微弱的路灯下,浮着一丝香气的女鬼渐渐靠近,她倏地闭紧了眼眸,口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可她依旧无法抑制内心的好奇,偷偷的拉开眼缝,却见那女鬼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倒吸一口气,却如同雕塑静立着,这可怎么办才好,平时就是太自信没有鬼,所以连防身的密语都不会念。 女鬼撩起与鼻尖同齐的刘海,用一双赤红的瞳盯看着崔丝语,眼角还挂着几滴血泪。 听说,鬼的眼睛能够摄取人的精气和魂魄,崔丝语本想着移开目光,怎奈却好似着了魔似的无法控制。那女鬼微微挂起唇角,连这笑都带着几分狡黠。 淡淡的香味在鼻尖萦绕,崔丝语皱着眉又嗅了嗅,橘子味儿? 她壮着胆子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却是猛地抬起右手一巴掌打在了那鬼的头上,“你想吓死我啊!为什么不卸妆!” 在自己熟悉的人中,只有妹妹崔丝果喜欢橘子味儿的香水。 女鬼揉了揉头,翻了个白眼,“谁要你多管闲事!” 今晚,是崔丝语第一次在FS会馆兼职,也是第一次等妹妹一起下班回家。 崔丝果撇下崔丝语便朝前去了,经过之所,无不是一阵尖叫。崔丝语抚着怦怦直跳的胸口,小跑了两步追了上去,她从包里掏出一包湿纸巾递给崔丝果,可却被一手打回。 崔丝语看着任性的妹妹,不由的训斥着,“以后,不准再这样。” 崔丝果一脸的不耐烦,高声嚷嚷着,“你烦不烦?!回家被妈妈管,外面还得让你监视着。哪天被你们两个逼死就高兴了是吧?” 崔丝果等着崔丝果搭腔与自己对骂,可是却没有了回应,她不由的回转身,却见姐姐伫立在街边的休息椅旁,默默的看着那巨大的电视墙,眼中有些闪烁。 电视墙中是循环播放的新闻,声音很小,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男子的面容虽然被黑超遮挡,眉宇间的气息却让人眷恋,他在保镖的掩护下,钻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扬长而去,甩开了车后的“长枪短炮”。 屏幕下方,有一排字:韩氏企业掌门人强势回归。 “喂!你到底回不回家?” 崔丝语听闻,慌忙撇过头不再看,加快了步伐。 匆匆的脚步,却无法掩饰心头的慌乱。 在进家门之前,崔丝果已经擦掉了脸上的浓妆,可骆依还是被那一身的白袍吓得不轻,“你就不能找一份正经工作吗?整天和些酒肉朋友绞在一起,崔家怎的生出你这样的丫头!” “怎么了?嫌我丢人啊?不想要我,明天就找个老头嫁了,然后把户口迁出去!” 关上了房门,阻隔了外面的争吵声,崔丝语旋开书桌上的小台灯,柔和的灯光照亮了书房里的小木床,也照亮了爸爸的脸颊,她熟练的掀开被子,替换下已湿透的床单。 客厅里终于安静了,骆依进了书房,疲惫的坐在桌前继续批改作业,那一杯浓茶已渐渐没了颜色。 “妈,爸长褥疮了。等我做满这个月的兼职,就可以送爸爸去医院了,到时候,再请一个护工……” “丝语,”骆依摘下眼镜,打断了她的话,揉了揉额际说道,“楼下的张阿姨介绍她侄子给你认识,好歹……去看看吧。” 崔丝语拿着爽身粉的手一滞,眼前浮现出那个干净的面容,眼中有些微潮。 可她却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应下了。 原以为,还会耽搁些时日,没想到,相亲就选在了第二日。 “一大把年纪了,我的化妆品借你,也好遮遮丑。听说,她侄子家很有钱,你可要抓住机会哦。”崔丝果倚在门边,口里嚼着泡泡糖,看着脸上起了痘痘的崔丝语说道。 崔丝语瞪了她一眼,却还是接过了化妆品。 二十六岁的年纪,还很年轻,不过自从大学毕业后,她便一直单身,可,家里的状况已不允崔她再任性。 费了不少工夫,终于打扮妥帖。 崔丝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凯伦酒店”,听说是个很高档的地方。 何止是高档,”凯伦酒店“也是聚城最豪华的场所之一。 站在旋转门边,向上张望,便觉得一阵眩晕,坐上透明的直达电梯,平稳而又快速的抵达了三十层。 凯伦酒店三十层的旋转餐厅,便是此次相亲的地点。 旋转餐厅占地两百平,可却只有一间,聚城的名流富绅总喜欢在此约会。对于丝语来说,也不过是聚城的地标罢了。 偌大的餐厅,竟若无物,墨绿色的波斯地毯上,织就着透了异域风情的古典纹路,虽繁复,却不失高雅。 通透的水晶楼梯里,嵌着一块块刻着酒店logo的金砖,踩上去,心里便是忐忑的。 “哇塞~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骆依最见不得崔丝果的不矜持,低声训斥道,“既然跟来了,就不要丢脸。” 崔丝果闭了嘴,却还是忍不住四下里张望。 帅气的侍应生躬身推开房门,扑面而来是一阵百合的香甜,配了里间白纹黑底的地毯,不仅赏心悦目,而且极其舒适。 崔丝语下意识的低下头,面对陌生人,纵使平日里再活泼,也是有些拘谨。 张阿姨拉着崔丝语的手走在前面,“哥,久等了吧,路上堵车。” “哈哈!没有没有!我们也刚来!” 爽朗的笑声与这样优雅的氛围有些抵触,所幸没有其他的宾客。 崔丝语循声去看,那中年男子头圆脸红,身材短粗,一看就知,不是大款便是伙夫。看来,他便是男方的爸爸。身旁的女士脸盘圆润,十分富态。手腕上,戴着澄金的镯子,想必,和脖颈上的是同一系列。 “安锦,这就是我跟你说起的那个女孩,她叫崔丝语。” 崔丝语礼貌的点点头,朝他笑了笑,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这个名叫张安锦的男人,长了一张明星脸。 不是谢霆锋,也不是吴彦祖。 而是陈小春。 脸颊瘦弱,眼睛细长,笑起来有些痞,虽然牙齿白皙,却像极了街头耍流氓的小混混,没有一丝的安全感。 她垂下头不再去看,因为,心里有些失落。稍后的一个多时辰,一定会极其无聊。想一想,便不由的烦躁。 “王……王老师?还认识我吗?!” 崔丝语和骆依一怔,不由的打量着眼前的张安锦。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印象。 “爸,妈,骆依是我的小学班主任,我和丝语还做过同桌呢!” 崔丝语脑中一道闪电而过。 同桌?小学的?男生? 耳边轰隆几声雷鸣而过。 天呐!不会是他吧…… “张金贵?”崔丝语不禁口中喃喃。 却见张安锦拼命的点着头,“对对!我是张金贵!” 崔丝语仿佛坐上了时光穿梭机,回到了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学时代。 那时候的张安锦叫做张金贵,是她三年的小学同桌。 小时候的他依旧是明星脸。 不似陈小春。 而是加肥加长版的郝邵文。 分不清是不洗脸还是天然的肤色,黝黑的脸颊上总渲着酡红的红晕,最有特色的不过是嘴唇上方一厘米悬着的晶莹透亮的鼻涕。时不时吸溜两下,偶尔吹出个泡泡。大半的时间都趴在桌子上睡觉,醒了便故意破坏崔丝语用粉笔划好的三八线。楚河汉界,在两个不停斗争的手肘间,超越了时空,侵犯着彼此。 最后,不是她拧了他的胳膊,便是他剪了她的辫子作为结束。 虽然他们早已不是同桌,可如今,却又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哦,原来是张金贵,如果不说,还真是看不出来。” 骆依努力的在脑海中搜寻,终是找到了张金贵的影子。他,也算是当年班上的奇才,数学成绩逢考必五分,好比小李飞刀,例不虚发,从未失手。 崔丝语仿佛是一直外表光鲜的美羊羊氢气球,被张安锦这个小针一扎,便萎缩了大半,又被张金贵这根针一扎,彻底瘪了,变成了美羊羊塑料袋,在现实的微风中不停的摇曳,落不了地。 可又能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这顿饭就是在厕所里,也要硬着头皮面带笑容的吃完。 这便是相亲潜规则,即便对方是个大猩猩,也要装作很有“猿粪”。 张爸爸在得知竟有这么一层玄妙的“猿粪”之后,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之情,豪爽的对着侍应生打了个响指,“味特儿!来瓶五粮液!” 崔丝语努力的辨听,不禁一头虚汗。waiter,这享誉世界的职业,竟然在张爸爸的口中闪耀了不一样的光辉,又为它赋予了新时代的使命感。 那侍应生想必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竟然听懂了张爸爸的呼唤,礼貌的来到他的身边,躬身说道,“先生抱歉,我们这里只有洋酒。” 张爸爸一脸的惊异,“哎?你们这儿不是最高档的酒店吗?怎么连五粮液都没有,亏我排了大半个月才等到位子。” 侍应生浅浅的笑着,“先生,真的很抱歉。” 崔丝语只是低头捧着手中的那杯花茶,冷汗已经从脚底窜到了脊梁骨,这便是传说中的富豪么,她还真是见识了。 张安锦摆了摆手,侍应生便轻轻的关阖了门,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爸,我后备箱里还有,现在就去拿。” 张爸爸呵呵笑着,“那快去吧,这么高兴的日子,不喝点小酒怎么能说的过去。” 其实,除了崔丝语,并没有其他的人觉得尴尬。崔是她还是出席过一些场面,遇到这样的人,总归是不习惯的吧。 张安锦很快便回来了,那五十年陈酿的五粮液,配着高档的酒盒里,倒也与这氛围不失和谐。 可这份和谐马上就打破了,源于,这个旋转餐厅是纯西式的。 透明的高脚杯里斟满美酒,张爸爸兴奋的摆在每个人面前,又是一个响指,“味特儿,上菜!” 法式烧鹅干,菲力牛排,各类生鲜,不过平时西餐厅常见的菜式,不同的在于食材的产地。 刀叉拿起,手中却是一杯五粮液,虽然没人提及,但多少是怪异的。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崔丝语反手关上的房门,不由的长舒一口气,原来,在聚城最贵的餐厅吃饭,竟是这么一种难以言表的滋味。 仿佛与咖啡做伴侣的是醋,提拉米苏的夹层里放的则是胡椒和大料。 灯光柔和的洗手间,水龙头一直开着,崔丝语有些失神,看着镜中的自己,精致的脸庞,除了那颗被遮瑕膏掩护下的痘痘,算的上无瑕。 相亲犹如上了奈何桥,说的再通俗点儿,那就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在这条不归路上,不需要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依然可以找到人世间的极品。 崔丝语总想着自己会是一个例外,或崔,能够一见钟情,来弥补之前多年的感情空白,也能结束自己的相亲生涯。 可是现实很残酷,幻想的泡沫在踏进包房的那一刻就破灭了。 胡乱的扯下纸巾擦着湿漉漉的手掌,没精打采的跨出洗手间,没成想却是与来人撞了个满怀。崔丝语不由向后退了几步,“抱歉。” 抬眼间却是一惊,竟然是他,韩允池。 迎面的人也抬起头,眉间颦起。他还是那么帅气,不似那日在电视墙上所见的冰冷,一身运动装,额发用发带箍着,眼眸深邃。原来,凯伦酒店的顶层,一半是旋转餐厅,一半是健身中心。 没想到离上一次两人相见,已整整过去四年。 崔丝语咬着唇夺门而出,不料却被他扼上了手腕,“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他这么问,多年的酸楚涌上心头,崔丝语没好气的回答,“相亲!我是来相亲的!” 韩允池一怔,崔丝语趁机错身而逃,飞也似的冲进了包房,韩允池看着轻轻关阖的门扉,心头有些崔刺痛。他拿下搭在肩头的方巾,默然的走进了洗手间。 “一条龙啊,哥俩好啊,三星照啊,四季财啊,五魁手啊,六六顺啊,七个巧啊,八匹马啊,九连环啊,全是宝啊。” 方踏进门,崔丝语便觉得有些崔不详,不由循声望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1章 崩溃 天……呐,果然发生了让她崩溃的事。 崔丝果竟然和张爸爸划起了拳,两个人喝的脸颊通红,她出去不过十几分钟,这相亲宴又热烈了几分。她站在门边有些踌躇,此时门扉轻推,她不由的向前挪了挪步子。 张安锦又抱着两个酒盒子进来,见她站在门边,羞涩的笑了笑,“爸爸今天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 崔丝语尴尬的笑了笑,低着头快步回到了位子上,骆依依旧面带微笑,却扯了扯她的衣袖,“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没有回答,只是埋头切着盘中微冷的鳕鱼。 张爸爸和崔丝果的酒量都很好,不多时已干掉两瓶五粮液,张爸爸还在开酒,却是被张妈妈一把夺过,“行了,蹬鼻子上脸的,我不说你就一直喝啊!” 张妈妈一看便是家里的一把手,张爸爸一怔,却是呵呵的笑了,“不喝啦不喝啦。哈哈,下次还有机会嘛!” 崔丝语顿时来了精神,她挺直了腰板,看来这顿饭要结束了,心里顿时放松了不少。 “丝语,能把你的电话告诉我吗?” 喜上眉梢的她顿时脸又阴了下来,不管是张安锦还是张金贵,小时好不容易才摆脱的同桌,现在看来依旧没有什么好感,“那个……我手机丢了。” 张安锦“哦”了一声,显然有些失望。 “哎?贵儿啊,怎么不问丝语要电话呐?不好意思老爸替你要!”话音未落,张爸爸便晃晃悠悠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张安锦扶着站不稳的爸爸说道,“爸,丝语的手机丢了。” 张爸爸眼前早就朦胧了,“手机丢了?没关系……我总得给未来的儿媳妇点儿见面礼!” 儿……儿媳妇?!只一顿饭,称呼就上升了一个档次,真是令人难以接受。 崔丝语一头冷汗,早已僵化,呆呆的看着张爸爸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拿……拿着,别嫌我用过,今儿个刚买的,号也是新买的!” 还未等她拒绝,那手机已经递在了手上,略微有些沉,如今,可却成了烫手的山芋,“张叔叔我不能要,明……明天我会去买的。” 原本就有些醉的张爸爸一听,顿时绷起了脸,“你不要,就是看……看不起我……” 喝醉的人总是无理搅三分,崔丝语不敢再多说,生怕张爸爸耍酒疯,张妈妈呵呵笑了笑,“没关系,你拿着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崔丝语不由的撇看着妈妈,妈妈脸色不大好,她也不多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收下。 她站在电梯的最里面,贴着透明玻璃看着外面的一切,虽然依旧车如流水,却听不到喧嚣,狭小的空间里弥散着浓烈的酒味儿,张爸爸口中哼着小曲儿,很是快活。 电梯很快抵达底层,窒息的空气顷刻消散,她低着头跟在他们后面,矜持的外表下早已心花怒放,只要踏出凯伦酒店的大门,这万恶的相亲就结束了,想着唇边不免抿着一丝笑意。 “哎?那不是允池吗?!” 张爸爸的大嗓门好似雷公,雷声滚滚在崔丝语的头顶响起,那句话说的真好,命运喜欢不分场合的捉弄人。 换去运动服的韩允池,穿着干净的衬衫,一米八四的个子和一米七零的张安锦站在一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韩允池的笑容总是带着六分的温暖,四分的阳光,凑成十分的迷人。 而张安锦,五分的坏笑,五分的无所谓,在崔丝语看来,有些猥琐,有些头疼。 这样的场面,崔家在场的每一位都不能淡定,那个韩允池已经成为万恶的化身。 韩允池看着崔丝语一家,瞬间明白过来,他淡淡的笑了笑,“张叔来凯伦,我还是头一次见。” 张爸爸哈哈的笑着,引来大厅里其他人的注目,“哎,你也知道,我最讨厌用这个刀刀叉叉,但是听说年轻人喜欢这些,所以就来啦。” 韩允池没有再说什么,张安锦拍了拍他的肩膀,“允池,你从澳洲回来也不提早说一声,改日给你接风洗尘,也好聚一聚。” “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韩允池上了那辆保时捷911,如一阵轻风消失在面前,眼中忽然有些湿潮,她不知道是怎么出的凯伦酒店,只记得在门外又是一阵寒暄,才把醉醺醺的张爸爸塞到了车里,由司机载着离去了。 “姑姑,我送你们回去吧,现在打车不容易。” 没有人推脱,很自然的上了车,她们知趣的空出了副驾驶的位置,崔丝语揪着胸前的安全带,只是看着窗子上自己的影子发呆,却没有说一句话。 气氛有些尴尬,还好路程不算远,半个小时后便到了楼下。 待崔丝语回过神才发现,车上只剩下张安锦和她两个人,不免有些惊慌,她匆忙的解开安全带,“不好意思。” “丝语,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一晚上都没有精神?” 崔丝语笑了笑,“可能天气太热了吧,有点儿中暑。” 她推开门走下车去,脸颊早已通红,今天晚上,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谎话,反正心里惶惶不安。 “丝语,我们改天联系!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她努力的挤出些笑,“好……好啊!”随后,一溜小跑的上了楼。 回到家,便听到妈妈在训斥崔丝果,今天的崔丝果确实有些丢脸,崔丝语没有多听,只是进了书房,为爸爸换好早已尿湿的床单,找了椅子坐在爸爸的面前。 家里,也只有这一隅是安静的,亦如爸爸。 张妈妈终于进了书房,手里端着一杯深茶,径直坐到了书桌前。 “作业还没有批改完?” 张妈妈戴上了老花镜,翻着面前犹如小山一般的作业本,“白天血压有点儿高,这会儿好点儿了,赶紧把剩下的批改了。” 崔丝语抢过妈妈手中的笔,“妈,你去睡吧,我来替你改。” 张妈妈摘下镜子,不由的揉着太阳穴,“若不是真的不舒服,我也不会让你来做这些的。” 崔丝语摆了摆手,“快去休息吧。” “丝语,你和张安锦的事……就自己把握吧。” “妈,知道了。” “还有,妈妈不想看到你和韩允池在一起。” 韩允池,这个名字不管从谁的口中说出,都是一样的痛,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作业本上歪歪扭扭的字出神…… 批改完剩下的作业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崔丝语安顿好爸爸,才回到了房里。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只有一丛荧荧亮光,崔丝语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抢过崔丝果手里的手机,“你怎么随便动啊!” “这可是最新款呐,售价在一万五的手机哦。” “明天我会还给他的。” 只听崔丝果“切~”了一句,便蜷缩着靠向了墙里,崔丝语掀起被子钻了进去,一股酒味窜上,她不由的皱了皱眉,“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姐,用高脚杯喝五粮液,还挺爽的,这张爸爸挺有趣的啊,哈哈,完全就是个土包子嘛!” 崔丝语没有理一身酒臭的崔丝果,只是打开了窗子,轻风涌入,空气清爽了些,可崔丝果还在不停的说着。 “我说怎么张阿姨把你介绍给她侄子,我看能与张安锦门当户对的人家都不愿嫁给他吧,一看就是暴发户。哈哈,还真是有趣啊,姐,快点儿把你的小学集体照拿出来给我看看,那时候的张安锦到底是什么样子?” 崔丝语恨得牙根痒痒,“你别闹了!我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 可是喝了酒的崔丝果哪有那么容易就安静下来,她从床上蹦下,便去翻箱倒柜的找,崔丝语忍了忍,抱着被子到客厅睡了。 这个夜晚注定有很多人无眠,那尘封了崔久的相册翻开,是一张张稚气的笑脸。 “聚城三小四年一班合影留念”,烫金的字昭示着岁月走过的痕迹,张安锦翻看着,照片上的他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身旁是崔丝语,因为个子高,所以便和男生站在了一排,她翻着白眼不屑的看着他,而他却是撇着嘴,那时候的无所谓更多的是掩饰吧,谁让自己是班上年纪最大的孩子呢。 小学里的副课一般都安排在下午,所以,上午的时光总是很悠闲,可作为舞蹈老师的崔丝语并不轻松,再过几个月便是全市的集体舞比赛,她是主要负责人,现在却还没有构想。 只是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那个手机,从丝果的口中得知,这个只有原始短信和电话功能的手机,表面却镶着十几颗的钻石,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低调的奢华”。全球限量两百款,聚城不超过三款。 按功能这种手机不过两百元以下,不过是世上最恐怖的捆绑销售,与几十颗钻石绑在一起,它想低调都没辙。 最要命不是这个,而是在安静的办公室,一曲豪迈的“爱情买卖”从“低调的奢华”里扬出,愈加的没法低调了,她慌乱的跑出办公室躲进了厕所里,电话的另一边是兴奋异常的张安锦。 “丝语,你干什么呢?” 崔丝语憋着心头的郁闷,“上――班。” “哦,我在学校外面等你,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崔丝语随口应下了,一是为了还他手机,二是为了把话说清楚。和不喜欢的男人纠缠不清,她觉得很烦,总是要让张安锦明白自己的心思才好。 昨天没有看清,今天才发觉张安锦的车有些扎眼,虽然很拉风,但是出现在小学校的门口显然不妥,要是被正好一起下班的妈妈看见,也是不好的。她硬着头皮上了车,车子引擎开动,她才不由的舒了一口气。 环境优雅的咖啡厅,只要了两份牛扒,崔丝语组织着语言,想着怎么开口才不会令两个人都尴尬。 “丝语,我爸爸就是那个样子,虽然有些粗鲁,但是人很好。而且爸爸很喜欢你。” 崔丝语一怔,难不成昨天韩允池的出现,令她乱了分寸,而且还让张安锦误会了,她猛地喝下一口柠檬水,“没有,你别乱想,张叔叔很……可爱。”她脑子里搜寻里一圈,也只有这个词了。 她趁机把手机推到了张安锦的面前,“还是把手机还给张叔叔吧,我拿着不好。” 张安锦笑了笑,接了过来,却从身上掏出另一款,粉红色的机身小巧精致,是当下的流行款,“那个手机本来就不适合你,这个是我上午买的,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安锦,我是觉得不应该……” 话未说完,张安锦的电话就响了,他只“喂”了一声,随后便眉头皱紧,他匆忙的放下电话,“真对不起,家里出了点儿事,要先走了,那你……” “不用管我了,吃完了我自己会回学校的。” “那改天联系,我的号码设了快捷键。” 看着玻璃外张安锦离去的身影,她心里只觉得烦闷,该说的什么都没说,还收了他的礼物,原本以为是最后的午餐,没想到还是失算了。 这里的牛扒很出名,以前的她是没有机会来品尝的,不愿浪费的她把张安锦的那一份也吃掉了,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崔丝语喝着柠檬水,肚子很胀。 这里离学校不太远,崔丝语没有坐公车,准备走回去,还没等上过街天桥,便觉有人拽着她的胳膊,回过头,竟然又是韩允池。 没等她开口,便被韩允池拉到了跑车上。 “你要干什么?!” 韩允池坐着沉默了崔久,拳头重重的砸在方向盘上,“牛扒的味道好吗?做了张安锦的女朋友,这种牛扒你会吃到吐。” 原来自己在他的眼中竟是个为了攀高枝的女人,她气结,狠狠的说道,“我的事希望你以后不要插手。”她拉着车把手,谁知竟被他锁死了,“我要上班去了,快开门。” 韩允池有些失神,“说好了等我回来娶你,你竟然等不及了。” 等?她等得太久了,以至于早已忘记他当初的承诺,“四年了,我大好的时光都用来等你,若不是看新闻,我都不知道你会回国,你还会娶我?真是可笑。” “你给我些时间,再等我半年?半年后,我会和你结婚的。” 崔丝语眼中有些湿潮,她想撇过头去,不料韩允池竟然把她搂入怀中,措不及防的吻侵占了她的唇。 淡淡的薄荷香在齿间萦绕,还有她熟悉的香水味,心脏噗噗的跳着,却没有任何可以喘息的机会。她有些紧张无措,还有些愠气。 四年间的他到底改变了多少,她不得而知,只知道那个吻不再青涩,还记得原来的他总是温柔带着淡淡的倔强,可如今却令人有些恐慌,亦如媒体前的他,冰冷却又难以抗拒。 “铛铛”的敲窗声惊醒了沉迷的二人,车窗外,那女子正笑眼看着他们,她气质极好打扮入时,栗色长发散在胸前,眼神里却充满了不屑。 崔丝语慌乱的坐起,低垂着头早已羞红了耳根。 韩允池不紧不慢的摇下车窗。 那女子把手臂搭在车窗上,“允池哥,把我一个人抛下,却在此处寻欢作乐,难道不怕我告诉伯母去?” 气氛有些异常,崔丝语不停的扳着把手,他只得解了锁,她下了车,头也不回的拦了出租车逃也似地跑了。韩允池松了松领带,看着车外的女子,低沉的说道,“之筱,对不起。” 方之筱走到副驾驶,从坤包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座椅,嫌弃的坐下关上了车门,“看到刚才的你们很倒胃口,允池哥要陪我一整天作为补偿。” “去哪儿。”韩允池无可奈何的问道。 方之筱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崔丝语离去的方向痴痴的说道,“如果,方才是允池哥和我,想必又要上娱乐版的头条了。” 没有听到韩允池的回答,车外的人和风景很快便甩在了身后…… 那一顿牛扒的后果,是崔丝语连晚饭都吃不下,FS会馆的工作餐她向来能吃两份,此刻的她却没有丝毫的食欲。FS会馆是聚城的高级会所,据说入会费要几十万,虽是娱乐场所,却也是商人谈生意最好的地方。 她每晚都要来这里兼职,只因为工资高。换了工作服,洗浴中心的女宾部便是她的工作地点。 她守在桑拿房外,听候女宾的召唤。可却不住的出神,想着韩允池那突如其来的吻,便会乱了分寸。总是暗暗发誓离他远一些,可就是这么轻易的就又一次沦陷。 “一杯冰水。” 崔丝语回过神,慌忙拉开桑拿房的玻璃门,“请您稍等。” 她接了一杯水进了玻璃间,“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女子伸出修长的手指接过,眸中的目光有些滞缓,“是你?” 崔丝语听闻,不由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虽然盘起了长发,她认得,是敲韩允池车窗的那个女子,桑拿房里没有旁人,蒸腾的雾气隔在两人间,方之筱鄙夷的笑声浮在耳畔。 崔丝语逃也似的转身离开,推开玻璃窗的一刹那,却听方之筱懒洋洋的吩咐,“再添些浴盐来。” 她躲在了储藏间,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一包浴盐拿在手里,踌躇了崔久,却还是要去工作,推开门,玻璃房里的雾气涌上,崔丝语不由的轻咳着,迅速的把盐粒倒入石器中,她望着房外墙上的时钟,才十点,还要两个钟头才会下班,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是个难伺候的主。 长排的木凳上,小憩片刻的方之筱睁开了眼眸,她缓缓的站起,并没有享用浴盐便款款的向门边走去,还不忘轻飘飘的说着,“允池哥不是你的金主,趁早放弃吧。” 崔丝语一怔,待听明白了已找不到方之筱的影子,可恶,她从来不会吃亏,竟然就这样被那个女人羞辱了,等有机会,一定要还回去。 晚上下了雨,从灯火通明的FS会馆出来,空气很清新,崔丝语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向卡西银座的A街区走去,虽然已经走了好几天的夜路,可是她还是会不由的心慌。 身旁飞速驶过的跑车,溅起路上的积水,伴着阵阵轰鸣远去。沁凉的积水污了崔丝语的裙角,可她只能站在原地,心里不停的咒骂,恨不得那跑车马上就撞上大树。 后视镜里看着崔丝语恼羞成怒的模样,方之筱微微弯起唇角,坐在一旁的韩允池不停的揉着额际,“方大小姐,可以回家了吗?已过了十二点了。” 方之筱又踩了下油门,“允池哥,我们去看电影吧,今日凌晨是《爵士夜》的首映礼,好不容易才开心点儿,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你。” 韩允池按下车窗,他今天不该喝酒的,以至于不能开车,否则此刻的他,早就扬长而去。 崔丝语简单的擦了擦溅在身上的水,可裙子还是污了,忍着一肚子的火气走到了A街区的“惊悚鬼屋”前,透过窗户有隐隐的尖叫声。 门推开,一袭白衣的崔丝果瞪着一双赤红的瞳走了出来,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崔丝语还是吓了一跳,心头的火苗窜起,忍不住的开始责骂崔丝果,“你就不能换了衣服再出来吗?!” 崔丝果用余光撇着她,也来了气,“早就说过了,不要你管我。妈妈有你就够了,我怎么活是我的事。” 崔丝语抓着崔丝果的长袍,“一个女孩子天天不正经,明明可以找一个正常点的工作,偏偏要来什么鬼屋上班。” “崔丝语!我就是你和妈妈眼里的人渣又怎样!我一个人潇洒着呢,你才不正常,我讨厌你!” 崔丝语一怔,松开了崔丝果,崔丝果疾步向前去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在崔丝果的身后,她从小就和妹妹吵架,甚至是打架都互不相让,妹妹不爱学习,上了中专,勉勉强强拿了幼师的毕业证,原以为丝果会做个幼师,没想到却还是老样子。 她摇摇头,沉思间才发现崔丝果早已没了踪影。 却听远处哇的一声大哭,心弦又绷紧了。 她循声跑去,却见是个没有穿鞋的老人,蹲在地上捂着头,像个孩子一样的哭着。 “爷爷没事吧?”崔丝语忙蹲下来安抚老人。 老人站起,紧紧的抱着她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呜呜~有妖怪~” 老人的脚上沾满了泥巴,身上潮湿,想必是淋了一晚上的雨,崔丝语拍着老人的背,老人家却是钻到了她的怀里,“呜呜~我要回家,外面有好多妖怪!” “你到底走不走啊!”崔丝果嚼着泡泡糖,撇看着姐姐。 “都是你,老人才吓成这样!还不快过来帮忙!” 崔丝果嫌弃的向后退了几步,“崔丝语,没看出来吗?他是个傻子,说不定是个乞丐呢!我们还是回家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2章 笑话 “丝‘芋’?‘芋头’的‘芋’?”老人不哭了,擦着鼻涕看着崔丝语。 崔丝语脑子发胀,怎么会是芋头的芋,但还是笑了笑,“爷爷,您家在哪里啊?我送您回去。” “呃……我也忘了,小芋头,我饿了……” “你看吧!他赖上你了!今天可真晦气!” 崔丝语打量着眼前的老人,虽然有些脏,可衣服的料子极好,绝不是什么流浪者或是乞丐,看样子已经七八十岁了,这个年纪的老人不清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她从包里取出五十元钱,“快去买吃的!” 崔丝果一怔,“你傻了吧!还给他东西吃。” “还不是你把老人吓到了,快去快回。” 崔丝果终于脱下了长袍,胡乱的用面巾纸擦去脸上的浓妆,还好这个时候,卡西中心广场上的M记还开着门,崔丝果接过钱一路小跑着进了M记。 这样的老年人应该随时装着家人的联系卡片,果然,在老人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卡片,不过很不幸,因为这场雨,卡片上的字早已模糊一片,崔丝语叹了一口气。 崔丝果很快便回来了,她独吞了套餐里的可乐,把汉堡递给了老人,“快点儿吃。” 老人一把抢过,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口,却把剩下的汉堡抛到崔丝语的怀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崔丝果用吸管搅着可乐,冰块撞击着发出沙沙的响声,她不耐烦的俯瞰着老人和崔丝语,“你又怎么啦?” “这个不好吃,我要吃老西凉鸡肉卷。” 刚刚吞下去的可乐险些吐出来,崔丝果一怔,捡起姐姐手里的汉堡递到老人的面前,“你还知道鸡肉卷呐!这到底是谁家的老人啊!怎么这么挑剔,我跑了那么远,你一句不喜欢吃就扔了?!我最看不惯浪费粮食的人,今天你不吃也得吃!” 老人抱着崔丝语的胳膊,“小芋头,她……呜呜……欺负我啊……” 崔丝语把老人搂在怀里,“爷爷,现在只能买到这个,这个也很好吃啊,吃完了就能回家了。” 老人一听能回家,高兴极了,接过崔丝果手里的汉堡包吃了起来。 “姐,怎么办嘛,都快一点了。” 崔丝语看了看手表,她们两个女孩,外加一个不清醒的老人,这样的夜晚是很危险的,这么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把老人送到派出所好了。” 吃饱肚子的老人还算安静,她们打了的士,把老人送到了最近的派出所。 派出所里,老人竟然背出了一长串的号码,有的像是身份证号,有的像是银行卡号,还好,有像电话号码的。值班的民警在尝试了十多次后,终于接通了。 “两位可以回了,一会儿老人的家人就来了,留一下联系的电话吧。” 崔丝语和崔丝果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用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老人喝着崔丝果剩下的可乐,看着她们要走,还摆了摆手,“小芋头,以后记得去我家玩。”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骆依一直等着,直到她们回来,才回房休息。两人洗了澡,便并肩躺下了,崔丝语有些腰酸背痛,六点还要起床去上班,最近还真是忙。 她看着在梳妆台前拍爽肤水的崔丝果,还是忍不住说道,“果果,姐找找熟人,还是去当幼师吧。” 崔丝果皱了皱眉,从椅子上站起,跳到了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只闷闷的说了一句,“不要你管……” 崔丝语无奈的关了灯,月光从窗子洒进,屋里一片银白,她看着崔丝果的背身,摇了摇头也躺下了。枕边放着张安锦送她的手机,如果说不喜欢,那一定是假的。她的手机还是三四年前的老款,漆都磨掉了。这个手机她在电视里见过,也是最新款,价格一定不菲吧。 张安锦白日里走后,便一直没有再联络她,可没说出口的话还是要找机会告诉他,还有这个手机。 翻来覆去的睡不好,随手拿起崔丝果刚买的时尚杂志,封面上的人物令她心上一紧。 高挑的身材,有些孤冷的外表,身上戴着奢华的钻饰,看着封面人物的名字――方之筱。她翻到了专访的那一页,原来那个女人是名媛,也是T台上炙手可热的模特,只为自家的珠宝品牌代言做广告,不折不扣的时尚界宠儿。 崔丝语清冷的笑着,离开了她的韩允池,也离开了原来的那个世界,如今的他,都是和这样的女人在接触,她重重的合上了书页,顺手甩在了床下,努力的闭上眼帘,可心里却难以平复…… 崔丝语在电脑上看着一些集体舞的视频,不时的做着记录,拖了这么久,这个星期总归是要交策划方案上去的。分管娱体的副校长已经催促了多次,前所未有的压力令她头脑昏昏。 “丝语,有你的包裹。” 她接过,是同城速递,拆开,却是一个有些陈旧的饭盒,她喉中有些哽咽,打开饭盒,是满满的手工饼干。饼干是兔子头,长长的耳朵讨人欢喜,她捻起一枚,放在口中,竟然呛得留下了眼泪,还是芥末味儿。 虽然包裹上没有署名,可她知道是韩允池送来的。饭盒还冒着热气,饼干有些烫手。她把那兔子头吞下,眼泪已经溢出眼眶,她赶忙拭去,把饼干盒子放在了抽屉里。 以前的她最怕的就是芥末,可现在却很爱吃。 她跟组长告了假,提前下了班。学校大门的对面,是韩允池的保时捷911,他靠在车身上,素雅的上衣,搭配一条栗色的长裤,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可四年前的他,只有那一件白衬衫,还有洗的发白的牛仔裤。 崔丝语从天桥到了马路对面,可再装作不经意间,却还是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微微的笑着,“饼干好吃吗?” 崔丝语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上车,带你去兜风。” 韩允池拉着她,可崔丝语却挣脱了,“我最讨厌兜风,还是你自己去吧。” 韩允池一怔,却是出乎意料的抱起她,把她绑到了车上,崔丝语挣扎着,“韩允池,你混蛋!” 他任由她骂着,却好似没有听到,自顾自的发动引擎,一路上,只是听着交通台的广播,没有搭话。车子里是崔丝语熟悉的香水味,看着外面的车流,她只是低着头。 在拥塞的马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车子终于熄了火,韩允池拉着她下了车,径直走向那阔绰的店面。 “OD”银色的字母洒脱的嵌在黑色的门头上,这是国际知名的珠宝品牌,拥有一件“onlydream”的珠宝,是每个女孩的梦想。 店里永远都是服务生比顾客多,踏进门里,笑容甜美的女孩轻轻的弯下身子,“欢迎光临唯梦钻饰。先生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吗?” 韩允池没有回答,崔丝语跟在后面,这样的地方,她第一次来。 满眼闪闪的钻石,镶嵌在造型独特的戒面上,终是在最里的VIP专柜停下,韩允池用手一指,服务小姐戴着洁净的白手套小心翼翼的取出,崔丝语不由的看向铭牌,2克拉,没有价格。可这样的钻戒,最少也要几十万。 “小姐,请您试戴。” 硕大的钻戒闪着熠熠华光,崔丝语看着,却不敢去接。韩允池拉着她的手,轻轻一推,钻戒便滑到了中指的根部。她的手指纤长白皙,配这钻戒极好。 可能是心里作怪,总觉得沉甸甸。 “喜欢吗?” 崔丝语放佛在做梦,她不解的看着韩允池,只见他温柔的笑着。 “韩先生是现金,划卡,还是签字?” 看来,韩允池在这里是被人所熟识的,韩允池掏出钱夹,“还是划卡吧。” 那黑色的钱夹边缘已经磨破,崔丝语还记得,那是她送韩允池的第一个礼物,革质的,四十元,他竟然一直都没有丢掉。 “小姐买了钻戒,不知有没有拍婚纱?” “什么?”崔丝语有些失神。 “在唯梦消费超过一定的额度,将免费赠送一套价值两万元的婚纱照。” “婚纱照有空会联系你们的。”划过卡的韩允池插了一句,替她解了围,牵着崔丝语走出了“OD”。 车子驶离了偌大的停车场,一路向南而去。崔丝语看着手上的钻戒,不禁喃喃,“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说了要娶你,可还是怕你不踏实,这枚钻戒,算是我对你的承诺。” 承诺?当年的他一走了之,四年后要给她承诺,这听上去是多么的荒诞,“韩允池,我不是你的玩具,有些东西丢了就不会再回来。” 韩允池没有回答,只是开车到了海边。放下了敞篷,温和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脸上,海风撩拨着她的长发,也撩拨着她的心。 “抱歉,当年没有留下解释便走了,这一次,我不会再丢下你。” “崔丝语还是四年前的崔丝语,可韩允池……已经不是了……”她无法原谅四年都没有音讯的韩允池突然出现,而且每一次都给她带来难堪与尴尬。 “你是知道的,我父亲去世了,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可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我怕你早已结婚生子,谢天谢地你还是单身。” 他拉起崔丝语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她只是微微蹙眉,那枚戒指搁在两人的手掌间,忽然咯的生疼,“丝语,和张安锦分手吧。回到我身边,我会给你幸福的。” 崔丝语有些恍惚,他从没有说过“我爱你”,那一句给她幸福,也只说过一次,那时的她深信不疑,可如今,在豪华的跑车上,她竟然难以是从。 她想要逃离他的手掌,可他攥得很紧,阳光下的钻戒,夺目刺眼。撇过头去不敢看他,也不敢直视眼前的一切,“现在的你和原来不同了,不要冲动,我不需要你愧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是因为张安锦么?” 韩允池穷追不舍,崔丝语抿着唇说道,“与张安锦无关,只是,我无法再接受你。” 他倏地松开紧握她的手,径直下了车,翘首望着波澜的海平面,“丝语,看到那个小岛了吗?如果能游过去,便答应做我的新娘好吗?” 崔丝语一怔,没等她回答,韩允池已经下了海,她心下十分慌张,赶忙下了车,“韩允池,你别胡闹,会出人命的!” 可他丝毫没有理会,海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胸膛,可崔丝语也是不会游泳的,她奋力的叫着,“你快上来啊!有什么事好商量。” 韩允池早已拿定了主意,深蓝的海水一浪接一浪的涌上,只能看见他时而上浮时而下沉,她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这个时候,海边竟然没什么人,她焦急的向四周张望,终于看到岩石上悬挂的急救号码。 她拿起手机拨打着,可手机太过于陈旧,这个时候竟然频繁的死机,她急的快要落泪。看着远处的韩允池,好似已经游不动了,她心里暗暗骂着,这个傻瓜,他怎么能够接近海水。 慌乱间还记得包里的那个手机,跌跌撞撞的跑到车旁,在包里一阵翻找,哆哆嗦嗦的插好手机卡…… 他面色惨白,头有些肿胀,脖颈上可以看到细小的红斑,崔丝语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快……快叫救护车。” 从海边游到临近的小岛,并不是什么难事,体力好的两个小时足矣。 可崔丝语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韩允池海水过敏,就这样不顾后果的跳入海水中,后果是致命的。 幸好营救及时,在急诊室里挂了点滴,面颊渐渐消肿,身上的红斑也淡化了,可崔丝语却一直哭着。以前的他从来不是这样,怎么现在如此鲁莽。 这么一折腾,竟然用去整整一下午,急救室里人来人往,环境很不好。 “护士,能转到普通病房吗?”崔丝语问道。 “没有必要,一会儿就醒了,晚上就能回家。” 听到这句回答,心里稍稍踏实点儿了。她坐在病床旁边,看着推进来的人,有醉酒的,有心脏病复发的,还有喝错药的,千奇百怪,有的被救活了,可有的一瞬便阴阳两隔,听着沉痛的哭声,伴着浓浓的药水味,头皮一阵一阵的凉麻。 她不由的握着韩允池的手,如果今天,他因为自己而死,她便背上了无法逃脱的孽债。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只盼着他能快点醒来。 “别哭了……” 崔丝语抬起头,昏迷的韩允池已经睁开了眼睛,她赶忙擦去了眼泪,“好点儿了吗?” “没事儿,我真是没出息,竟然没有游到小岛。看来……还得试一次……” “你是不是就想看我为你担心。” 韩允池竟然笑了,“那你答应嫁给我,只要你一日不答应,我还是要游给你看。” “……” 他得不到回应,奋力的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崔丝语拼命的把他按到床上,“我答应就是了!” 韩允池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终于乖乖的躺好。 两个人的手机都进了水,崔丝语借了医院的电话,按照韩允池给的号码拨通,半个时辰后,一个身材高挑,相貌英俊的男子赶来了。 “韩总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英雄救美差点儿丧命不成?” 崔丝语有些尴尬,她红着脸站起,“我先走了,晚上还有工作。” 韩允池靠着软枕坐起,“你又在兼职?” 崔丝语点点头,逃也似地走出急救室。 “美女,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她愈加的尴尬了,“不……不用了……” “丝语,手机号留给我。” 她在门边驻足,轻声的说道,“号码没变,还是原来的。” 终于看不到她的影子,韩允池有些失神,那男子坐在椅上,却是两腿交叉着搭在病床边缘,“允池,这样的你还真是狼狈。” 韩允池收回目光,“拜托,帮我把车子从海边开回来,收留我一晚,别让我妈知道。” “哈哈,是不是我知道了你的什么秘密?” 韩允池不想理他,“浚河,不要窥探我的隐私。” 浚河摇摇头,既然这个时候,韩允池只通知了他,一定是有什么不能公之于众的,想必和那个女人有关,“允池,没想到你和我一样的风流。” 若是平常,韩允池一定早已气结,可如今,他心情好的很,任凭浚河怎么说,只是微微笑着。FS会馆的晚班例行会上,崔丝语没想到自己被点了名。 领班经理接到了宾客的投诉,说她工作不用心,上班不到半个月,她被扣了两百元,还没换上工作服,便被辞退了。可她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这兼职的钱为爸爸找一个护工。 “经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用心的。” 领班经理摇摇头,“能进FS会馆工作的女孩子个个都很优秀,我相信你的努力与用心,只不过,这种地方,总是要看人脸色吃饭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就得罪人了。” 此话一出,崔丝语愈加确定,此事与方之筱有关。心里住了一座火焰山,想要活活的把方之筱烧死,可面上还是装作可怜兮兮的,“经理帮帮我吧,家里很困难,我很需要这个工作,能不能想想办法。” 领班经理叹着气,“快走吧,破例多给你结一个月的薪水。” 果然还是很无情,崔丝语撇撇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拿起了桌上的薪资单,转身默默的走开,身后是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响,可这里的一切,除了那张薪资单,都与她无关了。两个月的钱,五千块,她也不算亏。 “丝语等等!” 崔丝语回过头,领班经理说道,“有一个地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海军风的比基尼,绕颈的文胸,勉强遮住要害部位的底裤,只在腰间点缀着没什么用途的蕾丝。在蕾丝边上别好自己的工号,站在镜子前,还有些瑟瑟发抖。 游泳馆缺人手,她便补了空缺,原本还满心欢喜,谁知道竟然穿的如此暴露。可这里的薪水比洗浴中心的还要多些。她站在员工更衣室的门口向外张望,除了自己的表情不自然,没有谁会觉得害羞。 “你是新来的吧?” 崔丝语回过头,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和她穿着一样的比基尼,工号103。她羞涩的笑了笑,“第一次穿成这样上班,有些不自然。” 女孩咯咯的笑着,‘没什么的,游泳馆就是这样的,穿的多了反而奇怪,你叫我小瑞好了。” 看着小瑞端着橙汁离去的背身,崔丝语长舒了一口气,都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其实这里的工作很轻松,偌大的游泳场馆,每次限量五十人进入。 游泳池旁的阳光休闲厅才是最聚人气的,大部分的宾客都是边玩边谈生意,她站在冰吧前,看着从玻璃窗子透进的月光,漫天的星芒,在高楼林立的聚城是不多见的,游泳馆在卡西银座的置顶,才能看着这样的美景,在这里上班,也是一种享受。 她站在那里,看着游泳池里的众人,却是倏地皱起了眉。 远远的,只见躺在休闲椅上的肥腻男子,大手覆在小瑞的臀上,蕾丝有些滑落,小瑞只是弯下腰,把水果汁递到身旁的小桌上。小瑞转过身子,却是唇边抿着一丝笑,她扶了扶有些错位的文胸,进了员工休息室。 那个肥腻腻的男子双手作枕,翘着二郎腿躺在那里,她脑中一阵阵的轰鸣,小瑞的职业精神也太高了吧,都被那个胖子占了便宜,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她的好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二点,急匆匆的回到了休息室,迫不及待的换下这身比基尼,甚至都没来得及去洗个澡。披着浴巾的小瑞从洗澡间出来,吹干湿漉漉的长发,哼着小曲化起妆来。崔丝语看她一脸的稚气,忍不住问道,“小瑞,你家住在哪儿?” “我家在聚南路。” “那,我们一起回家吧。” 小瑞一怔,却是笑了笑,“我美妙的生活才刚刚开始,现在要去迪吧舒展一下筋骨,丝语姐要去吗?” 崔丝语不免感叹,她才不过二十六岁,难道已经和年轻两个字沾不着边儿了,她摆摆手,“白天还要上班呢,不去了。” 忽然而来的亮光晃了小瑞的眼睛,小瑞抓着崔丝语的手,惊异的说道,“丝语姐!你这颗钻戒好大哦!” 崔丝语一怔,才发觉,自己竟然忘记摘下这惹人注目的钻戒,慌忙缩回了手,“这……不过是锆石而已。” 小瑞恍然大悟,“我说嘛,丝语姐若是这么有钱,何必来这种地方打工呢!” 崔丝语尴尬的笑了笑,默默的摘下钻戒,放到了包里。 下了班,总归是要等崔丝果一起回家的,虽然十次有八次会扑空,但总比让妈妈担心的好。还好,这一次她又等到了,崔丝果终于脱去了那身吓人的长袍,可却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穿着只到臀部的短裙从“惊悚鬼屋”走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3章 脚步 崔丝果看到姐姐,并没有停下脚步,“你先回去吧,我今晚有同学会。” 崔丝果撇下了崔丝语,坐着的士扬长而去。无奈她只得自己回家了,找了个理由替丝果搪塞过去,没有崔丝果的卧房很安静,她拿出那只粉红色的手机,白天进了海水,便自动关机了,她尝试按了下开关,没想到竟然能够启动。 清脆的开机铃伴着嘀嘀的短信声而来,她打开收件箱,里面躺着两封短信,可短信的内容几乎一样――“睡了吗?” 不一样的号码,应该是来自两个人。这个手机是双卡双待,有一个卡是张安锦已经放进去的,另一个则是她自己的。 一定是韩允池和张安锦,可两个同样陌生的号码,分不清到底是属于哪一个人。 她想了想,给两个号码上发了一样的短信:没睡,你在干什么? 只要得到回答,总是能知道号码的主人,她暗暗窃喜自己的聪明。 可谁知,一分钟后。 “在想你,明天一起吃饭吧。” “在想你干什么,明天一起吃饭吧。” 她的头瞬间肿胀,原以为它会是手机中的战斗机,没想到不过是个不会下蛋的公鸡,标榜着是高端手机,竟然在插卡显示的功能上有瑕疵。果然是白白浪费了两毛钱,做了一件无厘头的事。 其实她只是想确定哪一个是韩允池的号码,想着白日里虚弱的脸颊,她便担心的要命,说到底,她还是忘不了韩允池,那是自己最美好的初恋,也是大学时斑斓十色的记忆。况且他近似疯狂的举动,说不震撼是假的,这么多年的怨气竟然一瞬间就倾散了。 “丝语,快些穿衣服,送你爸爸上医院。”妈妈推开房门,面上有些焦灼。 前两天爸爸的病情有所好转,也能开口说话了,可今晚嘴唇发紫,骆依观察了崔久,发现有些轻微的抽搐,好似病情又加重了几分,便匆忙的打了120. 离家最近的医院里,崔丝语和骆依站在走廊里,不过是脑出血的后遗症,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办法,打着点滴以作缓解。她给崔丝果打电话,却是无法接通。 妈妈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课。自己也是要上班的,这个崔丝果,真的是不中用。如果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定扇她两个耳光才解气。 透明的液体流入爸爸的体内,渐渐的爸爸的脸色变得好起来。 她靠在病床旁的椅上,捋顺爸爸额前的乱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被人唤醒的。崔丝语睁开惺忪的睡眼,竟然是张安锦。 “吃点东西快去上班吧,这里有我呢。” 崔丝语一怔,怎么也想不明白张安锦会出现在医院里,难不成是妈妈打的电话?可妈妈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早上接到姑姑的电话,说你爸爸住院了,我才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崔丝语心里有些愧疚,“这怎么好意思呢,你不应该做这些的。” 张安锦把买好的早点摆放在桌几上,“昨晚就应该告诉我的,这两天家里忙,也没有联系你。” 折腾了一个晚上,此时的崔丝语真的有些饿了,她吃着虾饺,眼泪却是簌簌的掉下,慌忙拭去,爸爸原来是聚城一中很有名气的数学老师,却因为突发的脑溢血,连着家境也一并不好了。家里没有男孩子,三个女人有时还是手忙脚乱。 她看着张安锦为爸爸整理床铺,忽然觉得不可思议,男人再怎么心细,做这些还是不顺手的,可他竟然比女人做的还好。她放下碗筷,“还是我来吧。” 张安锦没有让她插手,“没关系,伺候未来的岳父,这是应该的。” 未……未来的岳父?!这个张安锦怎么和他爸爸一样啊?这个时候跟他说两人交往的事肯定是不合适的,她叹了口气,看了看手机,快要迟到了,只得抓起包出了病房。 清晨的病房里还算安静,只听高跟鞋蹬蹬蹬的声响在走廊里回荡,崔丝果顶着黑眼圈气喘吁吁的赶来,“爸在哪个病房。” 原本想好好教训她一下,可崔丝语忍住没有动手,“303。” “知道啦,知道啦,你上班去吧,爸爸交给我好了!” 崔丝果急匆匆的跑开,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崔丝语没有耽搁,在医院外等公车,可看着拥挤的交通,想必公车又要晚点了,不免有些心急如焚。 “丝语,上车,我送你上班。” 妹妹及时赶到,张安锦也便没有理由再待在病房里了,他的车子占了公交车的专用车道,交警就站在不远处,崔丝语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车。 “中午你就不要来医院了,在学校里休息一下,我会给叔叔送饭的。” 张安锦越是理所当然,崔丝语就越加的难耐,一路上,她心乱如麻,张安锦说了些什么,她都没有听清,只是时不时附和的笑着。 离学校还有一个路口,崔丝语便让张安锦停了车,车窗上映着她忐忑的面颊,她终是鼓足了勇气,“安锦,我觉得……咱们两个不合适……” 张安锦一怔,“我觉得挺合适的啊。” 相亲时,最怕的就是这种一面就要定终身的人,好像自己已经成了他的老婆,这种感觉比吃了个苍蝇还要让人难以接受。崔丝语理了理思绪,“可能是我们太熟悉了吧,我总是不能把你当做男朋友来看待。” 张安锦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木糖醇,机械的一粒一粒吞入,口中一片清凉,他不由的轻咳着,“那就直接把我当做未婚夫来看吧。咱们先结婚,后恋爱!” 眼前的这个男人还真是固执,崔丝语耐心的又解释道,“我是说,我们两个没有共同语言,在一起一定会很不和谐。” 张安锦笑了笑,那笑容还是有些无所谓,他不再看她,只是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可是崔丝语还是看出来,他的心情糟透了,虽然隔着一个路口,欢快的儿歌还是飘进了耳朵里,崔丝语看着一言不发的张安锦说道,“这个手机还给你,既然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自然不能收你的礼物,或崔,我们做个普通的朋友会更好。” 崔丝语下了车,张安锦回过神,摇下窗子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路上小心。” 她向他摆摆手,越野车掉转头便消失了。 哦耶~握拳!终于摆脱了张安锦,心情无比的舒畅。 几天以来,只有这一件事值得高兴,她掏出不再间歇性抽风的手机。不管是手机中的战斗机,还是装门面的花瓶机,都比不得自己的破东西,虽然有点舍不得那个最新款,但总归是解决了一桩心事。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邻居张姨,可感情的事总是不能勉强的嘛。自我安慰一番,一上午都很有精神,竟然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完成了集体舞的策划方案,连副校长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小崔呀,还没有男朋友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再不抓紧可是老大难了。” 副校长不忘关心下级,崔丝语只是嘿嘿两声干笑,“校长,我一定在半年内嫁出去,不拖学校后腿。” 今天她只有一节课,下课后才发现有一个未读短信,还有一个未接来电。看着显示的号码,才知,昨天那条“在想你”是韩允池发来的。 短信只有几个字:五分钟,学校外,晚了有惩罚。 她不由的弯着唇角微笑,还是和以前一样,惜字如金,装的一本正经。 韩允池看着她从天桥而下,很绅士的为她开了车门,“迟到了。” 她吐了吐舌头,“只晚了两分钟而已。” 崔丝语捋顺凌乱的发丝,有些嗔怪的说道,“难道你还想让我丢一次脸吗?” 虽然车窗上的膜遮挡的看不清,可挡风玻璃却像个大屏幕,上一次被方之筱撞见,她一直都心有余悸。 韩允池边启动车子边问她,“想吃什么?” “不用了,爸爸情况又不好了,我还要赶到医院去。” 韩允池看着崔丝语有些疲惫的神色,有些心疼,“吃过午饭我和你一起去。” 听他这么说,崔丝语有些忧虑,“你还是不要去的好,我还没有和妈妈说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韩允池知道,当初自己的不告而别,伤害了崔家所有的人,骆依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总是要面对的,不要紧。”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纤细白皙的皮肤还是那样的绵软光滑,韩允池稍稍皱眉,“戒指呢?” 崔丝语听闻,在包中翻找着,钻戒在昏暗的包内依旧是耀眼的,“在这里。” 韩允池接过为她戴上,“以后,不准再摘下来。” 硕大的钻戒禁锢着她,韩允池唇边淡淡的浮上一丝笑,他就这样牢牢的绑着她,不准她再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这个时候,妈妈应该还没有到医院,她带着韩允池来自然也不会尴尬,他们提着外带的午餐,可崔丝语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此时韩允池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便调成了会议模式。 “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韩允池拉着崔丝语的手,“没什么事,我们走吧。” 走到了303的病房,可却没有爸爸的影子,听邻床的病人说,爸爸转去了特护病房。 特护病房是单间,条件很好,有洗手间,有电视,陪床的人也有休息的地方,只不过价格不菲。推开房门的一刹,原本想要避讳的尴尬还是没有躲过。 崔丝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骆依正为爸爸擦洗着身子,回过头看着来人,眼眸中闪过惊异,随即面上一冷,把毛巾甩在脸盆里便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不说话。 崔丝语战战兢兢的说道,“妈,还没吃饭吧。” 骆依没有搭话,崔丝语的手心不由的冒出些冷汗,偷偷的瞄着一旁的韩允池。 而他只是把午餐放在桌几上,“阿姨,崔久不见了。” 骆依喝着水,随意的搭着话,“是好久不见。” “王老师!我回来了!” 推开房门的一刹,注定这是一场无法化解的尴尬,崔丝语一个头两个大,阴魂不散的张安锦,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张安锦一路赶来,额上渗出细小的汗珠。他手里端着一个瓷罐,手指上还挂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可看到并肩站着的那两个人,口中不禁轻喃,“允池?” 崔丝语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事情怎么变得这么糟。骆依起身,接过张安锦手中的汤,笑着把他迎了进来,“你这个孩子太费心了,医院里有午餐卖的,又让你跑了一趟。” 张安锦羞涩的摸着头,“听说张叔病了,我奶奶一早便熬了汤,现在还热着呢。” “难为老人家了。” “您先忙,我下午有空会过来照看的。丝语,我奶奶有东西要给你,出来一下吧。” 崔丝语看了看骆依,只见骆依瞪了她一眼,慌忙逃出了门,不忘回头看了看韩允池,今天,她非要被骂的头破血流不可了。 走廊的尽头窗下,摆放着一小盆一小盆的风信子,淡紫的花瓣伴着清香阵阵的袭来,张安锦双手扶着窗台,看着楼下行走的路人不言语。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好了不交往吗?” 张安锦沉默半晌说道,“是因为韩允池,才不愿与我在一起的吗?” 崔丝语语噎,虽然这样的话说出来很伤人,但总比不说的好,“他已经向我求婚了。” 张安锦一怔,却见崔丝语举着手在他面前摆了摆,“安锦,你是个好人。” 明晃晃的钻戒入了眼,灼的张安锦眼睛有些痛,他也不是傻瓜,“你是个好人”的潜台词不过就是两个人不合适,他不免有些低沉,“韩允池说了要和你结婚?” 崔丝语只“嗯”了一声,这个时候再多说什么,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张安锦只是从身上掏出一个袋子递给了崔丝语,“奶奶看了你的照片,很喜欢,不管怎样,是老人的一点心意,还是给你吧。我们两个的事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我暂时不会再去相亲或者和别的女孩子约会。”他从身上拿出那只粉红色的手机,“送人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这个已经是你的了,扔掉,或者送人随你便,但我还是希望你留着。” “张安锦……” 张安锦步履匆匆的进了电梯,她心中的愧疚越加的深,特护病房应该是张安锦的缘故才会有的,见面仅仅几次的人,却已经亏欠了很多。 崔丝语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东西,竟然是几副手工制的鞋垫儿。鞋垫上或是绣着黑白相间的喜鹊,或是绣着彩羽鸳鸯,细密的针脚一圈一圈,一看就知道很费工夫。可这样的东西又有几个年轻人会用呢?崔丝语只是叹着气,又放回袋子中,让一个从未谋面的老人这样的付出,她好似造了什么孽。 回到特护病房,却在门外站了崔久,崔丝果缩手缩脚的从门里出来,看到崔丝语不由的用手指了指门里,嘘声说道,“姐,这回你可玩大了,看妈怎么收拾你……” 带着点幸灾乐祸,还带着几分看热闹,崔丝语只是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阵子,韩允池才从门里出来,她赶忙迎了上去,“允池。” 韩允池的笑容永远属于治愈系的,原本忐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韩允池轻声说道,“我先走了,公司里还有未处理的事务。” 崔丝语点点头,他在额间轻轻一吻,便离去了。 “啧啧,我说你还真是不长记性,这个男人已经抛弃了你一次,竟然还会和他在一起,要是我崔丝果,只会奉上最恶毒的语言来诅咒他。” 崔丝语推门进了病房,妈妈继续为爸爸擦着身子,她局促的拿起苹果削着皮,气氛有些凝重。 “他说要和你结婚。” 腕上一抖,苹果皮掉在了地上,她俯身捡起,“允池说……” “你真的就那么想和他在一起,世上的男人多了,为什么偏在那一棵树上吊死?” 被责问了,崔丝语眼中有些湿潮,“妈,当年不告而别一定是有原因的,他连订婚的戒指都买了。” 骆依只是觉得扎眼,并不知道它的价值,“我不同意,你自己看着办。” 崔丝语呆呆的坐在一旁,眼泪静静的淌下,她顾不得去擦,这么多年,她从没有忤逆过妈妈的话,可这一次,她却是情不自禁,难以自持。 韩允池出了医院,有些话几年前他不敢说,可是如今的自己却不同了,虽然知道骆依不高兴,但他相信自己可以感化骆依。他走到了停车场,却见自己座驾旁的那个男人,好似已经等他崔久了。 他不由心上一沉,不动声色的走到车旁,“你找我有事?” 张安锦听闻,抬起头说道,“我从没想过你会抢我的女人。” 韩允池见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免嗤鼻一笑,“你们认识不过半个月,连正式交往都没有,这样说有些过分了。况且丝语一直是我的女朋友,这次回来我也是为了她。” 张安锦的拳头不由的攥紧,“你在澳洲的一切我都了解,这次回来的传言我也听到不少,崔丝语是个好姑娘,即使她看不上我,也不准你伤害她!” 韩允池直视着张安锦喷血的眸子,“这一次我是认真的,若是兄弟,你就祝福我们。凭你的家世,还有很多合适的女人,况且我们早就认识了。” 张安锦只是哼笑了两声,“早就认识?我和崔丝语还是青梅竹马呢,韩允池,你一向都是委曲求全,这一次,我想也不会例外。对于崔丝语,我们公平竞争,我要看你完败的样子。” 张安锦开着车走远,韩允池不由一拳击打在车身上,崔丝语怎么会有这样的青梅竹马?而且从来也没有说起过。被张安锦一刺激,心情变得很糟,坐在车里沉思了崔久,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看了看来电显,不耐烦的接起。 “允池哥,今晚有我的走秀,来为我捧捧场好吗?” 方之筱说的恰到好处,可毕竟有很多媒体在,他始终是讨厌且不愿面对,“之筱,抱歉,今晚约了人谈事情。” 方之筱无比失望的挂了电话,可韩允池却松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拒绝她,四年来,他违心做了很多的事,很累很无奈,可这一次他不想再委屈自己。 虽然这么想,可韩允池还是预订了大捧的鲜花,定了时间让礼仪公司送去现场,也算作补偿吧。 这个时候的街上人车较少,他就这样晃了很久,却都不不知道要去哪儿…… 崔丝语整理着自己身上的比基尼,心里却装着满满的心事,原来不知道妈妈也是阴阳脸,可这一次她才彻底明白,再明事理的人,也会在自己的喜好上有所表现。妈妈为什么喜欢张安锦呢?小的时候,他可是班上最让妈妈头疼的孩子。 “丝语姐,帮我把这个送给二号台的宾客。”小瑞扔下托盘便急急去了洗手间。 崔丝语收回了思绪,又整了整自己的工作服,小瑞今天不舒服,已经跑了好多趟厕所,她端着果汁出了员工休息室,游泳池旁或站或坐的人们,伴着哗哗的划水声,低声的交谈着。 这一串动作太过于连贯,以至于那人措手不及,托盘上的果汁在纠缠中落入地上几声脆响,在安静的游泳馆里,那脆响是刺耳的,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虽然一时出了心头的恶气,可却是闯了祸。 游泳馆的经理一把推开她窜到了猥琐男的面前,崔丝语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水里。 “您没事儿吧?!”那人坐在地上呻吟,也不说话,经理怒气冲冲的向她叫喊着,“崔丝语!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 崔丝语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洁白的脚面,却是不能反驳,那天看到小瑞被侵犯,她就应该明白,在这里工作被揩油也是很正常的事,可她却是忍不了的。 “这哪里是服务生啊,若是害的我断子绝孙怎么办。” 听到那句“断子绝孙”,她愈加局促了,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根。 那男人愤怒的看着崔丝语,忽然间有些慌乱,他低下了头捂着要害部位不再言语,糟糕,怎么是韩允池看上的女人。 “崔丝语!还不过来想这位先生道歉!” 道歉?!崔丝语抬起头,却不料和那人四目相对,愤怒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是惊异和尴尬,顿时脊梁发麻。 经理不停的陪着笑,“真抱歉,她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别生气,FS一定会对此事负责到底。” “算了算了,重新给我来杯果汁。” “没听到吗?!快点下去!” 听到经理的呵斥,她才回过神,捡起托盘飞似的逃走了。魂不守舍的回到休息室,小瑞虚弱的坐在椅子上,肚子还是很痛,也不知吃了什么东西,看着崔丝语神色不好,不由的问道,“丝语姐,你怎么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4章 回答 还未等崔丝语回答,小瑞又冲进了厕所。 “叮~”,休息室里传来果吧台的讯息,FS游泳场馆很大,工作人员都是分区负责,她和小瑞负责这一区域,显然今日的小瑞不在状态,远处的经理正恶狠狠的看着她,崔丝语叹了口气,去果吧台拿了新榨好的果汁,向那个男人走去。 不算宽敞的躺椅上,性感的比基尼女郎贴在他健硕的身躯上,女郎覆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两人时不时的笑着。崔丝语低着头尽量不去看他,其实心里早已翻江倒海,难道有钱就可以调戏良家妇女?若不是因为是韩允池的朋友,今天就是丢了工作,她也要把这果汁泼到那人的头上。 走近了,女郎眼中发着敌意的绿光,蔑视的看着崔丝语,然后娇滴滴的对浚河说道,“darling,就是她伤了你吗?” 浚河在女郎纤细的腰上捏了一把,“简,去玩儿吧。” 女郎一怔,表情有些幽怨,难不成又看上这里的服务员了吗?可是她没有反抗的权力,只是不情愿的从躺椅上坐起,扭着腰身下了泳池。 果汁安放在桌几上,崔丝语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着托盘准备离开。 “我是浚河,第二次见面,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很高兴。” 浚河绅士的伸出手,可崔丝语装作没看到,“你好。” 他讪讪的把停在半空的手收回,不禁笑了笑,“这可怎么办才好?崔小姐生气了,若是让允池知道,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要不这样吧,若是崔小姐觉得亏,那你也摸我一下算是扯平,摸哪里随便,我是无所谓的。” 崔丝语从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她虽然气得早已全身发抖,但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难道浚先生一向就是这样对待女士的吗?无理,且不知什么是尊重。” 浚河一怔,不过和简是一样的女子,没想到她还端起了架子,他不免轻笑,“就这样被冤枉,我很无辜呢。不过崔小姐放心,我不喜欢C罩杯以下的女人,据我目测,崔小姐顶多只有B,或崔B也不到。” 崔丝语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慌忙拿托盘挡在了胸前,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浚河,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浚河先生,再怎么说,我也是允池的未婚妻,希望你尊重我一些。” 未婚妻?她这么一说,浚河看到了丝语纤长的手指上闪闪发亮的钻戒,不免“啧啧”几声,摇着头说道,“还没有简的那颗大呢。” 看着崔丝语皱起的眉中,浚河向着不远处的简轻唤着,“宝贝,我们走吧。”看着简从水里而出,然后回过头对她说道,“崔小姐,那我就期待你的婚礼喽。” 终于,万恶的人离开了游泳馆,可崔丝语的心却是难以平静…… 纯西式的自助酒席,光滑的丝绸铺在长桌上,通透的高脚杯里浅盛着葡萄酒,浚河一个人躲在僻静的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简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宴会,稀奇的看来看去,浚河也懒得管她。 悠闲的气氛随着台上的来人而打破,被邀请的媒体早已抢占了最好的位置,等着今天的女主角。方之筱一袭象牙白的长裙站在台中央,轻轻挽起的松散发髻,不管从哪一个侧面来看,都是完美的无懈可击。 今晚,是方之筱回国之后的第一场走秀,这也意味着今后她的工作重心将转移至亚洲。伴着众人的掌声,香槟酒从造型雅致的杯台上倾下,这样的宴会,不过是应酬,陌生的人举着酒杯轻碰几下,就成了熟识的朋友,不过都是利益。 方之筱走下高台,珠光宝气的贵妇,西装笔挺的绅士不时的上前敬酒。这场宴会本应是模特公司举办,可他知道,这是方氏珠宝的大手笔,无疑,这场宴会以及方之筱的转战消息,都将成为方氏珠宝上市最好的造势。 浚河环顾了崔久,都没有找到韩允池的身影,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浚河哥,你今天可不太活跃哦。” 浚河笑了笑,他怎么能活跃的起来,他一定要躲在镜头之外,万一被香港那边捕风捉影,可就不大好了,“之筱,今天的你真的是太美了。” 方之筱与浚河碰着杯,却只是摇晃着手中的绯红,看的出她很疲惫,不过是强打精神罢了。礼仪公司准时的送来了韩允池的花束,几十朵的香水百合,没有多余的杂花,原本没有笑颜的方之筱瞬间心情好了大半,助理接过她手中的花,可她还是有些不舍,“小雅,把它放到我的房间里。” 浚河看着满颊晕红的方之筱,说道,“来做思慕的代言人吧,每次都这样搪塞我可不好。” 方之筱咯咯的笑着,“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可是浚河哥,你是知道的,我只给自家的品牌做代言。” “我有一个很好的企划,绝对不会让方氏吃亏。” 思慕内衣,走的是高端路线,可因为刚刚登陆内地,抢占市场的情形还是很严峻的,浚河作为内地的执行总裁,唯一突出的优点,便是能够准确的目测女性的三围,他给外人的印象便是这般不靠谱。方之筱只是默默的笑,也不搭话。 “给我个机会啦,不要这么冷面。” “你是知道的,方氏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浚河一怔,知道自己又碰了钉子,方之筱耳旁的两颗钻石炫着华光,他却微微的挂起了唇角,“之筱,我想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他把手覆在她的耳畔,轻语几句,只见方之筱面上一冷,缓缓的把酒杯放在了长桌上,“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怎么会骗你呢。” 纵然陆续还有人再向方之筱敬酒,可她一个转身撇下了宾客,消失在了紧急出口处。 浚河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简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darling,好多明星啊,能不能帮我引荐认识一下那边的导演,人家一次女主角都没有做过。” 浚河捏了捏简的小脸,“那就要看你今晚的表现喽。” 他搂着简的蛮腰,也退出了酒席。确实,他只喜欢腰围二尺以下,胸围C罩杯以上的女人,胸大无脑,是一个女人最好的状态。可方之筱显然不在这个状态上,傲人的身材,加上精明的头脑,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头疼。 助理小雅开着车,方之筱坐在后面,望着车窗外的夜景,有些迷离有些沉醉,手紧紧的攥着坤包,心里却难以平静,车里满是香水百合的味道。 终是回到了别墅,直到小雅打理好一切,她才拿出手机,拨通那个已牢记于心的号码,可除了关机的讯号,再无其他。把手机扔到了床上,随意的冲了个澡.打开电视,有些娱乐频道上已出现了方才酒会的画面,画面上的自己美丽如初,退去了早些年的羞涩与懵懂。 她莫名的烦躁,拿出一瓶红酒,一整晚小雅都在为她挡酒,可现在却自斟自饮起来了,还真是讽刺。不知不觉喝了半瓶,终于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日上三竿她才起身,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依旧没有他的回电,以前在澳洲他可不是如此,即使有未接到的电话,也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回复。难道浚河说的是真的?可她还是不相信,总是要亲自问问才好。 她驱车来到韩氏企业总部,虽然戴了黑超,却还是被职员认了出来,不时的有人拿出相机拍照,若是平常的她早已派人上前制止,不过她今日单枪匹马,显然不合适。只是压了压草帽的帽檐,快步躲进了VIP贵宾电梯。 直达十六层,只有秘书接待,没有韩允池的身影,原本的怨气变成了担心,“你们韩总哪儿去了。” “韩总这两日只是偶尔来公司一趟,方小姐若是有急事可留言。” 出了韩氏企业,明晃晃的太阳入了眼,又加重了几分烦躁。 “之筱?” 方之筱没注意,她的面前早已停了一辆宾利,车窗摇下,看着车上的来人,她忙覆上了笑颜,“伯母,好久不见了。” 是韩允池的母亲,韩妈妈总是化着精致的妆容,面带微笑,“是来找允池的?” 方之筱点点头,可从那表情便知,一定是扑了个空,“之筱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便饭吧。” 没有去餐厅,而是回到了家里,只是几道简餐,味道清淡却很可口,阳光照在桌上的雏菊上,温馨却又带着些淡然。 “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有些事咱们两家总是要坐下来谈谈的。” 韩妈妈冷不丁提起这么一句,方之筱倏地脸颊绯红,“我爸爸在东南亚一带视察工厂,妈妈去了巴黎。他们说要等我生日的时候回来,我想,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 韩妈妈看着方之筱,不由放下碗筷拉起她的手,“这样的你,怎么能让我放心,一个人在外面,总是很孤单的,还是搬到我家来吧。” 方之筱听闻,眼眸忽然蒙上些黯淡,“伯母,我是公众人物,这样做对允池哥也不好。” 韩妈妈一怔,忽然明白过来,“是我大意了,那就等公布了媒体,再搬来也好。” “恐怕……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虽然我爱慕允池哥,但也要尊重他的选择,昨晚,我听人说起,允池哥已经订婚了。” “什么?订婚?!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韩妈妈的问话令方之筱的眼泪溢出,“连钻戒都买了,是一个叫崔丝语的女孩,我伤心的是,允池哥竟然瞒着我。” 韩妈妈沉默了一会儿,命人拿来了降压丸,勉强吃下几粒,“你先别急,我们韩家怎么能让那样的女人进门。” 方之筱出了韩宅,在车里补好了哭花的妆,静静的坐了好久,浚河说的并没有错,这个叫崔丝语的女人确实存在,可她宁愿相信,那个女人不过是一朵花期将败的残荷…… 这几天,崔丝语很是苦恼,一来是妈妈从没给过她好脸色,二来,韩允池和张安锦时常的出现在医院,虽然没有恶语相向,但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显而易见。 这时候,两人又因为住院费的事冷言冷语。 “这是一张五万元的支票,崔叔的钱不该由你垫付,多余的钱不用找了。” 齐整的支票在张安锦面前晃了晃,张安锦没说话,还在为崔爸爸擦着身子,崔丝语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虽然她也劝过张安锦两次,可显然效果甚微,张安锦的意志顽强的像个小强。 韩允池一松手,支票轻飘飘的坠落在病床上,张安锦捡起,却是一把团在手心。 弄皱了支票瞬间变成了一张没有用的废纸,韩允池压着火气说道,“张安锦,也不知道你是图什么?总是插手别人的家务事,真是可笑。” 张安锦把支票扔进了纸篓里,“我只是作为丝语的朋友来帮忙的,只要崔阿姨不赶我走,我就会一直待下去。” 韩允池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只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有事?” “好几天没回去了,家里的阿姨说我妈妈的心脏病犯了,让我回去看看。” 只要张安锦在,他一万个不愿意走,崔丝语送他下楼,压抑了崔久的韩允池一把扯松了领带,“暴发户就是暴发户,简直没法相处。” “别生气了,我会再和他好好谈谈的。” 韩允池上了车,看着车外的崔丝语说道,“你怎么会和他是青梅竹马?我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青梅竹马?而且还是她和张安锦?什么时候两人又多了一层这样的关系? 看着崔丝语迟疑的表情,韩允池笑了笑,“不管和谁青梅竹马,我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 崔丝语羞涩的低下了头,韩允池很少说情话,可是说了,却总是令人怦然心动。 等她再上了楼,张安锦也走了,看着干干净净的爸爸,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张安锦是个好男人,可一想起他小时候的模样,那感觉便很奇怪。 今日是崔丝语轮休的日子,所以晚上不用去FS会馆,拿了电脑继续看视频,趁着休息日,想要一些舞蹈的动作编排一下。骆依备好了课,便来到了医院。 “妈,有护工在,晚上和我一起回去吧。” 骆依摇摇头,即使再精心的护工,也不如家里人。崔丝语也不再坚持,趁着天色不太晚,便回到了家。这样宁静的时光很难得。放着轻音乐,看一看书,便是全身心的放松。 她洗了个澡,便躺在了床上,十点以前入睡,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枕边是韩允池买给她的手机,拿起来端看,依旧是爱不释手,总想着给他打个电话,或者是发个短信,可想着他在陪妈妈,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给崔丝果留着门,也不知道今晚会几点回来,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走,她等不到崔丝果便先睡了。 睡梦中,忽然被铃声惊醒,看一看时间,竟然已是凌晨两点,号码很陌生,恐怕是骚扰电话,但她还是接了。 “是崔丝果的家属吗?” 她心上不由一紧,“是。” “抓紧来一趟卡西这边的派出所。” 电话里一时也讲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脑中嗡嗡的作响,穿好衣服,慌慌张张的打了个车,便向派出所去了。一进看守所,便见值班室里站满了人,还没弄清什么状况,便有人上前推推搡搡。女的哭,男的嚷,她恍恍惚惚,甚至连反抗都不会了。 “要动手就不要来派出所。” 值班的民警一声呵斥,激动的人才松开了崔丝语,她被吓傻了,战战兢兢的走到民警的面前,“您好,我是崔丝果的姐姐,她出了什么事?” “她能出什么事?!她个杀人犯!”没等民警开口,刚刚动手的众位又激动了起来。 杀……杀人犯…… 民警轻咳了两声,终于又安静了下来,“你妹妹穿着长袍,在夜里装神弄鬼,把一位路上行走的老人吓得心脏病突发送进了医院。” 听民警这么说,除了害怕,还多出些气恼,“那我妹妹现在在哪儿。” “在派出所暂时拘留。我们已不止一次接到街道群众的举报,说卡西中心广场附近,时常有一个装神弄鬼的女孩,造成的社会影响十分恶劣。” 崔丝语知道是妹妹的错,但她还是在努力的辩解,“她只是偶然的,并不是经常……” “这种事没什么好抵赖的,监控录像里看的一清二楚,你还是看看那家的老人吧,如今,老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那一屋子义愤填膺的人想必是老人的亲属子女,崔丝语不停的与他们道歉,可依然难以平息他们心头的怒火,崔丝语没有见到崔丝果,跟着一群人去了医院。老人竟然送到了爸爸所在的医院,唯一庆幸的是不在同一楼里。 见崔丝语来了,守在医院的亲戚又一拥而上,拽着她的衣领辱骂着,可她唯有低着头默默的承受,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能让老人的家属消消气也好。 “告诉你!要是老人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砸锅卖铁也要把那个杀人犯告进监狱!” 一番撕扯之后,终于又恢复了宁静,崔丝语坐在急救室的地上,浑身轻颤瘫软无力,她在心中不住的祈祷,只希望老人不要出什么事。过了一阵子,老人被推了出来。 “怎么样了啊!”一群人心里忐忑。 “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要住院观察几日,家属去办下住院手续。” 崔丝语静静的站在墙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家的男人们凶神恶煞的围了上来,崔丝语赶忙说道,“几位大哥,你们的意思我懂,老人的住院费医药费我会负责的,现在就回家取。” 他们扣了她的钻戒和身份证,崔丝语才暂时脱身。 回到家中,她没有开灯,月光照在她无措的面颊上,眼眸有些湿潮,家里哪还有什么闲钱,妹妹又被关了,妈妈已经够操劳了,她不敢也不想告诉妈妈。 她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他了,韩允池送她的手机也设了快捷键,按下“1”,长久的等待后,却只有那一句不在服务区,眼泪终是淌下,可现在并不是要哭的时候,她胡乱的擦去眼泪。 还能有谁?此刻她还能找谁求救…… 台灯下的那几副鞋垫入了眼,可她有些崔犹豫,但显然此刻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从抽屉里拿出那只粉红色的手机,下了一番决心按下了快捷键。短暂的嘟嘟声后,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慵懒的“喂”…… 此时,天早已大亮,可韩允池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妈妈哪里是心脏病复发,分明是找个理由骗他回家。别墅前碧蓝的游泳池底,静静的躺着自己的手机,昨晚发生了争执,妈妈一怒之下把他的手机从窗子扔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入池中。 “韩总,要不要我下水把手机捞上来。”助理陪他站在池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不用了。” 就是捡起来又能怎样,已经不能用了,这样也好,有些不想联系的人,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躲避了。他驱车出了别墅,回到自己的住所,冲了个澡,本想着一早去看崔爸爸,可公司有例行会议,没办法推脱。 到了韩氏企业,他才发觉,想躲的人永远都躲不掉的。方之筱的车就停在公司门口,怕是已等了他一个早上。 他假装没看到,可方之筱还是追了上来,“允池哥,好几天都没有你的消息,我都要担心死了。” 韩允池没有开口,默然的走进电梯,方之筱没有征得他的同意便也走了进来。密闭狭小的空间,四面通透的镜子,把两个人照的一清二楚。 电梯在十六层停了,门打开,韩允池却没有走出,“之筱,在办公室等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方之筱听闻,只是勉强的带着几分笑意,“好……” 她出了电梯,电梯关阖的一刹,看着韩允池渐渐消失的脸庞,心里涌上些酸楚。 办好了住院手续,心脏内科的特护病房,老人亲属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崔丝语坐在长椅上,头痛欲裂,昨晚张安锦赶来,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只几个小时,便和老人的亲属有说有笑了。 “丝语,这里没什么大问题了,丝果可能要拘留够七天才能出来。” “不能提前放出来吗?” 张安锦摇摇头,“七天的拘留是为了给她惩戒,自然不能提前释放,也希望这一次她能够吸取教训,好在所有的事都解决了。” 她的眼眶又有些红了,“安锦,谢谢你,欠你的钱,我会努力还清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5章 知道 虽然她这么说,可她也知道,想短时间的还清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枚钻戒,那家老人的亲属断定她是个有钱人,向张安锦索要了高额的赔偿费,加上住院费用,一个晚上就花去了七八万。 张安锦只是笑了笑,“你不必这样的,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就把我当做是个普通朋友。” 崔丝语低着头小声的低喃着,“你越对我好,我就越内疚。” “既然觉得内疚,便答应我一件事好吗?”见崔丝语抬起了头,张安锦继续说道,“去见见我奶奶,她一直念叨你的名字呢,见老人一面,往后的事我会处理,绝对不会让你难堪。” 虽然,有些不妥,可她却是无法拒绝。 张安锦有事走了,她也回到了爸爸的病房,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她接起,是韩允池。没等韩允池把话讲完,她便挂断了电话。韩允池坚持不懈的打来,崔丝语索性关了机。 她心里有怨气,原以为最紧急的时刻,韩允池会是她的依靠,没想到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赌气似地摘下手中的钻戒扔进了包里。 没想到,半个小时之后,韩允池便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原想着不理他,可眼泪却簌簌的掉下,“你到哪儿去了!你知道昨天晚上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韩允池一怔,把她搂入怀中,“抱歉。” 韩允池没有想到,仅仅一个晚上,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不觉懊悔自己的大意,索性一切都解决了,唯一不能释怀的是,打理这一切的竟然是张安锦。 他陪着崔丝语在医院呆了一整天,本想着和崔丝语一起吃晚饭,没想到却接到了小雅的电话。 最爱干净的方之筱,此刻的房间里却是一片狼藉,满地的酒瓶子还有烟头,韩允池站在门边,不禁蹙了蹙眉。方之筱歪歪斜斜的躺在沙发上,眼眶红肿。 指间细长的香烟还泛着一团团的氤氲,谁能想到光彩万千的方之筱竟然也会有如此颓废的一面。韩允池跨过地上的酒瓶,夺过她手中的香烟,扔进了水晶制的烟灰缸里。 方之筱睁着眼睛看了他半晌,“允池哥?” 没有听到韩允池的回答,方之筱苦苦的笑了两声,眼泪便流了出来,“允池哥怎么还会来。” “之筱,醒一醒。” 原本以为只是个梦,没想到他真的在自己身边,方之筱扑到韩允池的怀里呜呜的哭着,“允池哥,你怎么可以对我说出那样的话,那澳洲的一切又算是什么,你说了会一直宠着我的,原来都是骗我的!骗我的!” 她呜咽的哭了一个晚上,直到累了,才伴着浓烈的醉酒睡去,韩允池把她抱到床上,便收拾着屋子。烟灰缸里满是烟蒂,他知道方之筱并不会抽烟,恐怕是刚学会的吧。从没想过自己会给她造成如此大的困扰,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就是她咒骂自己一辈子,他也愿意忍受。 待方之筱睁开眼帘,外面的天还没有亮,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时钟,刚好三点,昨晚空腹喝下半瓶XO,现在胃里灼烧的难受。除了XO,她不知道自己还喝了些什么。虚掩的门缝里透出柔和的光亮,她跌跌撞撞的起身,焕然一新的客厅里,已没有昨夜癫狂的痕迹。韩允池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翻开,灯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 她鼻子一酸,静静的走到他的身边,听到动静的韩允池抬起了头,“醒了?” 方之筱揉了揉杂乱的发丝,“嗯”了一声便坐到了韩允池的身边,想要拿起还剩下的半瓶XO,可却是被他抢去,一杯温水递到她的掌中,“这个对胃好。” 透明的杯子握在手心,一阵一阵的温热散布全身,可唯有心尖的温度难以回升,“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了呢。” 韩允池沉默,崔久才说了一句,“都是我的错。” 方之筱擦掉又要溢出的眼泪,“既然,允池哥不要和我在一起,那就要赔偿我精神损失,四年的损失,一分都不能少。” 韩允池听闻轻轻的笑了,“傻丫头,只要你心里舒服,我赔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四年,终归是他的错,是他的没有表态害了她,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怎样度过了难熬的时光,总之,方之筱功不可没,虽然,仅仅把她当做好朋友,可他不知,即便是偶尔展露的微笑,却是某些人生命的全部。 七天,过的很快,一眨眼便如白驹过隙。昨晚,韩允池和张安锦因为去接崔丝果的事又起了争执,崔丝语思忖了崔久,还是觉得张安锦去比较妥当,毕竟,那个老人的家属全部都是张安锦处理的。因为这个决定,韩允池对崔丝语颇有埋怨,可是,她也别无选择。 崔丝果在民警面前写了悔过书,又按照程序交了罚款,办理完所有的手续后,终是跨出了看守所的大门,崔丝语心疼的拉着她的手,可崔丝果并不领情,随意的甩开,便坐到了车后座上。一路上三个人都很沉默,崔丝果嚼着口香糖,连衣帽套在头上,掩盖了少崔憔悴,不说也知道,这七日并不好过。 “这个星期你和同学出去旅游了,别说漏了嘴。” 崔丝果一怔,顷刻又恢复如初,“谢了。” 之后又是无语,恰巧是周末,骆依在医院陪爸爸,进家门以前,崔丝语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火盆,“跨过去,晦气就不会带进家门,往后和和顺顺……” 火盆还没有摆好,话也只说到一半,崔丝果没有搭理她,只是一人进了卧房,崔丝语有些生气了,“哐当”一声把火盆扔到了地上,溅起了炭灰,“崔丝果!你别不知好歹!” 卧房的门倏地打开了,两双*的眸子相对,张安锦忙拍了拍崔丝语的肩膀,“别生气,别生气,都过去了。” “她就是个白眼狼,对她多好都不知道感恩。” 崔丝果没有反驳,只是又狠狠的摔上了门。 崔丝语在沙发上坐了崔久,却还是起身推开了卧房门,崔丝果用被子裹着头没有一点声响,“晚上我要兼职,休息够了就去医院接替妈妈。” 张安锦送崔丝语到了卡西银座的D街区,才知道原来她在FS会馆工作,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崔丝语没有察觉,只是匆匆的道了声谢谢,便跑开了。看着崔丝语的身影,张安锦不由的蹙起了眉中。思忖了片刻,却是驶到了停车场。 仅几天的工夫,她便又瘦了一圈,海军风的比基尼松松垮垮,重新l量好尺码的工作服要下个星期才能做好。可,工作还是要继续。游泳馆里一如既往的人丁稀少,偷闲了便在休息室喝口茶。 可今天偶然发现的一件事,却令她内心难以平静。小瑞进了休息室,和崔丝语打了个招呼,口中还哼着歌,看样子心情不错,崔丝语缓缓的站起,走到了小瑞的面前。 “刚才又有男宾对你动手脚了?” 小瑞不哼歌了,沉默半晌却是笑了笑,“没什么的,我都习惯了。” 崔丝语终是摸到了坚硬的东西,她松开了小瑞,小瑞想去抢崔丝语手里的物件,却没有她的手快。崔丝语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她早就该想到的,只不过不愿相信。可亲眼所见,想不信都不行。她把手摊在小瑞的面前,那是一张已经有些褶皱的百元大钞。 崔丝语一向快言快语,小瑞脸颊十分难看,一阵红一阵白,看着小瑞楚楚可怜的模样,可她并不怜惜,“为什么要这么做?FS会馆的薪水很高,难道还养不活你吗?” 小瑞看了看休息室,并没有旁人,她抿着唇说道,“我家里穷,爸爸智障,妈妈身体也不好,我还有个读高中的妹妹,家里一直在吃低保,可那几百块钱却远远不够。丝语姐有高尚的职业,来这里不过是兼职,而FS会馆却是我的全部,只是让那些男人又不会有实质性的损失,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做呢?” 原来,小瑞的家庭状况这么不好,看着她快要掉下的眼泪,崔丝语的心里顿时有些烦躁,生活的艰难她深有体会,可自己再艰难也比不得小瑞的处境,手心的汗水已浸湿了那一百元钱,她还是递给了小瑞,小瑞的眼泪终是淌下,“丝语姐,我求你不要告诉经理,否则,我就要被炒鱿鱼了。” “可这样做,你又能挣多少钱呢?” 小瑞擦了擦颊上的眼泪,笑着说道,“如果运气好,一晚上可以挣五六百,运气不好也有一两百元。” 女孩子的尊严,竟然只有几百块,这么廉价,这么可悲。她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转身出了休息室,留下了小瑞一人。原来的自己很厌恶这样出卖自己尊严的女人,可面对小瑞,心里却是异常复杂,难道因为家庭贫困,出卖尊严就情有可原吗? 崔丝语第一次见到有宾客点番茄汁,源于番茄汁浓重的酸味。虽然果汁吧的点单上是番茄和果蔬的混合果汁,可这位宾客竟然点了纯番茄汁,而且不加糖。 三号休息台,那个个子不高的男人趴在躺椅上,翻看着一本杂志,走近了才知,不过是一本水浒传的漫画书。 “先生,您要的番茄汁。” 那男人回转头,崔丝语看着他,番茄汁险些泼在他的身上,“张……张安锦……” 张安锦傻傻的笑了笑,接过崔丝果手中的番茄汁,猛地用吸管喝了一口,番茄汁便只剩下半杯,他的耳朵和面颊烧得通红,却不敢抬头,崔丝语的皮肤白皙细腻,都说小时候学跳舞的女孩身材好,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崔丝语不好意思的侧过身子,看向游泳池里的人们。在熟人面前穿成这样,不免觉得有些尴尬,而且还是自己的追求者。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走还是继续站着。 他很少来游泳,若不是有这里的会员卡,肯定不会进来的,就连泳裤都是现买的,又啜了一口番茄汁,谁知竟然不小心呛到了,他不停的咳着,崔丝语见状,忙拿起桌上的纸巾,弯下腰替张安锦擦溅在身上的果汁。 张安锦身子一僵,赶忙站起身子,拿起躺椅上的浴巾,慌乱的裹在腰间,背过身子不敢看她。他的样子很奇怪,崔丝语不禁问道,“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你去忙吧。” 既然这么说,崔丝语如释重负,赶忙拿起托盘溜走。 “丝语,我晚上等你下班。” 听到她说“好”,张安锦夹着水浒传的漫画书,急匆匆的进了洗浴间。他站在花洒下,叉着腰喘着气。 “先生,热水在左边,小心着凉。” 他忙面向墙里,“知道了,谢谢。” 侍应生走远了,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热水在左边,不过显然冷水更适合此时此刻的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崔丝语弯腰的一刹。幸好她没有发现,否则,她一定认为自己是又龌龊又下流的人。 休息室里,崔丝语坐在椅上发呆,更衣柜里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是韩允池。 “丝语,妹妹接回家了吗?” “嗯。” “抱歉,加班到现在,告诉我兼职的地方,我去接你。” 崔丝语脑中一片混乱,她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不……不用了,一会儿下了班同事们要一起吃夜宵。” 搪塞了一番,韩允池终于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如果韩允池知道她穿成这样上班,一定不会再让她兼职。休息室的传讯屏上又有了显示,今晚还真是忙碌。 她拿着干净的浴巾,向五号台的女宾走去,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方之筱。 她放下浴巾,转身走开,没想到却被方之筱叫住了,“崔丝语,陪我坐一会儿吧。” 崔丝语一怔,“不好意思,我们有规定,不准崔和宾客聊天。” 也崔是方之筱太过在意,崔丝语手上硕大的钻戒不禁有些晃眼,她口中不禁喃喃,“恭喜你嫁给允池哥。” 方之筱的行为异于上一次,可崔丝语知道,方之筱定是喜欢韩允池的,她只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韩允池这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她不得而知,但能把一个快要破产的公司在四年内扭转局势,想必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既然选择了重新走在一起,她便选择了不去深究。 一整晚的,小瑞都尽量避开崔丝语,可在所难免下班会碰面,站在会馆的门前,崔丝语不由的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不会告诉经理的,但是小瑞,女孩子的尊严很重要,丢了就很难找回来。” “可是丝语姐,尊严不能当饭吃。”小瑞没有和崔丝语告别,踩着高跟鞋消失在卡西银座的深处。 崔丝语看着小瑞离去的方向,内心有些沉重。没发觉张安锦的车子已经停到了FS会馆门口,两人上了车,在黑暗中疾驰而去。那一辆白色的奥迪A5缓缓的从停车场驶出,方之筱看着手机上偷拍的照片,可以说堪称完美。 这照片,有很高的收藏价值,挑个时间给韩允池看,让他知道自己要娶的女人是多么的水性杨花,方之筱紧紧的握着手机,微微有些战栗,她不允崔有这样的女人存在在他面前。 不自觉的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的那一边,声音有些疲惫,可她鼻子酸酸的,“允池哥,我现在要见你。” 电话的那一边极尽可能的推脱,可她却不会轻易放弃,“你答应我的,陪在我身边一个月作为补偿,那今晚你也是属于我的,不准反悔。” 终于,她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这个时候他还在忙,不如买了夜宵再去公司…… 平时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在凌晨安静的大街上只需要二十分钟。教职工小区门口昏黄的路灯下,气氛亦如既往的尴尬,他们两个在一起,总是没什么话题。 “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儿休息吧。” “丝语,你知道FS会馆的老板吗?” 崔丝语摇摇头,这些事她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同事们在一起八卦,她也不爱凑热闹。 张安锦凝重的神色稍稍有所舒缓,“这个工作不适合你,我帮你另外找一份吧,薪水不比在这里差。” 崔丝语笑了笑,“这里很好,工作也很轻松,不用费心了。” 她下了车,直到上了楼张安锦才离开。她知道张安锦是好心,可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付出,总是有所图的,她不想再麻烦他,也不想让人诟病。 第二天一早,才发现妹妹醉醺醺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原以为崔丝果去医院陪床了,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廉价的睫毛膏晕染开,一道道黑色浑浊的泪痕爬在脸上。本想着训斥妹妹,可看那副模样,她却又懒得开口。 崔丝语方走出小区,便见那辆保时捷911停在门口。学校的作息时间比较早,这个时候才七点,可韩允池好似已经等了很久。 她有些惊喜的上了车,才发觉韩允池一直阴沉着脸,她不安的问道,“怎么了?” “你在FS游泳馆兼职?” 崔丝语点点头,难道是方之筱告诉韩允池的吗?顿时心里有些酸酸的,他们的关系还真是亲密。可韩允池并没有注意到神色异样的崔丝语,边开车边皱着眉,一直上了高架,才说道,“FS会馆是韩氏企业旗下的项目,往后你可是老板娘,我不准你在那里打工,若是让合作伙伴看到也是不好的。” 崔丝语一怔,吃惊的看着韩允池,FS会馆竟然是韩氏企业的?短短四年,韩氏企业竟然延伸的领域这么宽广。听韩允池这么说,忽然觉得有些疏离,她的情绪稍显低落,“是不是我给韩总丢人了?” 韩允池不由的放缓车速,看着黯然的崔丝语,忙说道,“是我疏忽了,竟然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在FS会馆,如果你不愿意离开,我会尽快安排你进入管理层,那里的薪水更高。” 崔丝语恍然如梦,FS会馆的老板娘…… 除了那一层雇佣关系,她从不敢多想,可这一切还是太突然了,她不知要如何决断,好像一下子坐上了直升飞机,在云端漫步,飘着无法落脚。 韩允池看着崔丝语恍恍惚惚的进了学校,打开了设置成静音的手机,十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方之筱。一时心软,答应了做她一个月小跟班的无理要求,麻烦也接踵而至。 即使再心烦,她的电话还是要接。按了免提,电话那一边,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允池哥?你在干什么?” “送你嫂子上班。” 持久的停顿后,方之筱又撒起了娇,“你来模特公司找我吧,一会儿我要去购物。” 铺着红毯的T台,新人模特正在紧张的排练,日常的训练不需要化妆,姑娘们脸颊上浸着汗水,十厘米以上的高跟鞋,踩在T台上,却没有声音。 台下的椅上,方之筱悠闲的看着台上的新人,不由的摸着自己的小腹,虽然每日也有练习,不过还是没有她们瘦,身后响起了口哨声,她没有回头便知来人是谁。 浚河在她身边随意的坐了,看着T台上的众人,眼睛闪烁着熠熠的光芒。这次的排练是专门为思慕内衣的新品发布会准备的,浚河看着美丽的姑娘们,不由的弯起了眼眸,“有几个很不错哦。” 方之筱瞥了他一眼,“我手下的模特,你不准碰。” 浚河咯咯的笑了,他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又怎么不知这家模特公司有方之筱的股份,看了半天不免摇摇头,“我对模特的要求很高哦,Ccup,明白?” “会让你满意的。” 私底下的方之筱很少笑,这样的女人除了有光鲜的外表和显赫的家世,其实很难让男人提起兴趣,可对于浚河来说,方之筱是一座难以翻越的山峰,可只要搞定了这座山峰,让她答应自己的请求,他在思慕便会功不可没,从而征得更多的东西。 “之筱,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方之筱拿出一根女士香烟,只是夹在指间,没有点燃,“我现在心烦,什么事都不想操心。” “是因为允池吗?” 她沉默,所有的人都看的出来,这是不是自己的悲哀呢? “你应该感谢我的情报哦,允池若是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一定会和我绝交。” 说话间,韩允池已经出现在了身后,浚河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方之筱把手中的香烟放回盒中,起身挽着韩允池的胳膊,撇下了浚河,“走吧,先去大洋百货,然后我们去吃北环路那家新开的娘惹菜。” 浚河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免摇摇头,恋爱中的女人最愚蠢,恋爱中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6章 谨慎 “浚总,总部的来电。” 原本轻松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他不由的坐直,小心翼翼的接过电话,谨慎的开口说道,“亲爱的,最近过的好吗?” 身后的秘书不屑的摇着头,她们的浚总,也只有这一刻才表现出有所畏惧。 大洋百货的一层,琳琅满目的珠宝,方之筱看的津津有味,那一枚克拉的钻戒,每一个切面都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在桃心样式的戒托上,愈加的受人瞩目。 “我要这个!” 韩允池坐在高椅上,听她这么说,不免觉得好笑,“你们家的鸽子蛋要比这个好一百倍。” “可我只想要一个你给我买的,一个比两克拉大的钻戒。” 她的眼眸蒙着一丝暗淡,韩允池沉默半晌,“可钻戒不能随便送人。” 方之筱听闻,忽的有些尴尬,却还是努力的笑了笑,“可能是从小见多了吧,钻戒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饰品,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她看着韩允池撇过头环顾着四周,心里便有些凄然,“允池哥结婚后,我便不能再像这样任性了,就当是满足我的最后一个心愿可好?” 韩允池终究是拗不过她,源于自己内心的歉疚,这个钻戒的重量还不足方之筱耳边的彩钻,可方之筱却欢喜雀跃,戴在手上不停的照看。 因为曾在南洋游学,所以方之筱对娘惹菜总是有特别的情感,这家新开的店很正宗,菜肴精致,食材也很讲究。东南亚的装修风格总透着淡淡的香草味,浓烈的热带情怀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在这安静的一隅,碟碗依次排列,基于工作习惯,方之筱也只是浅尝不敢开怀享用,可韩允池看上去也没什么胃口。 韩允池不时的看着手表,方之筱心里不免有些沉郁,一番踌躇之后,她放下了碗筷,“回去吧,公司还有事。” 韩允池脸上终是展露的笑颜,可这笑也深深的刺痛了她。她挽着韩允池的胳膊走出饭店,外面的天气有些阴沉,厚厚的云层压在高楼之上,一场风雨就要降临。 忽然,远处的光亮闪了两人的眼睛,方之筱感觉不妙,可她依旧悠闲的走着,并没有什么举措。韩允池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忙拉着方之筱上了跑车。 果然,娱记总是无孔不入,她这样的人物,总能吸引众人的眼球,尤其再和阔少搅在一起。 韩允池开的很快,后面的尾随车辆训练有素,他不停的超车变道,依然甩不掉。方之筱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看去,唇边不免浮上一丝落寞的笑,“不用这样的,如果允池哥不想见报,我让助理去做下公关就好。” 听她这么说,韩允池不由的放缓了速度,“结婚之前,我不想传绯闻。” 只这一句便已明了心意,方之筱口中不禁低喃着,“你就这么爱她?” 韩允池沉默,不再回答,虽然她拍了照,却并没有给韩允池看,只是告诉他崔丝语在FS会馆的事实,如今她她也找到了答案,韩允池是爱那个女人的。 韩允池把她送回了模特公司便走了。方之筱换了舞服,却在形体练习室的地板上坐了崔久,外面轰轰隆隆,下着瓢泼大雨,助理小雅打开了灯,瞬间的通亮刺得她睁不开眼。 “那家娱乐报已经撤稿了,明天不会出现在报纸上。” “辛苦你了。” 她从地上坐起,虽然心中有崔多的不甘,可既然是他选择的,她也不能再强求什么,毕竟自己是个独立又骄傲的女人,面对感情,她也很苛刻。 果然,娱记总是无孔不入,她这样的人物,总能吸引众人的眼球,尤其再和阔少搅在一起。 韩允池开的很快,后面的尾随车辆训练有素,他不停的超车变道,依然甩不掉。方之筱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看去,唇边不免浮上一丝落寞的笑,“不用这样的,如果允池哥不想见报,我让助理去做下公关就好。” 听她这么说,韩允池不由的放缓了速度,“结婚之前,我不想传绯闻。” 只这一句便已明了心意,方之筱口中不禁低喃着,“你就这么爱她?” 韩允池沉默,不再回答,可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韩允池把她送回了模特公司便走了。方之筱换了舞服,却在形体练习室的地板上坐了崔久,外面轰轰隆隆,下着瓢泼大雨,助理小雅打开了灯,瞬间的通亮刺得她睁不开眼。 “那家娱乐报已经撤稿了,明天不会出现在报纸上。” “辛苦你了。” 她从地上坐起,虽然心中有崔多的不甘,可既然是他选择的,她也不能再强求什么,毕竟自己是个独立又骄傲的女人,面对感情,她也很苛刻。 外面的雨真的很大,雨刷器不停的刷着挡风玻璃,却依旧看不清楚,韩允池在路边停下车子,此刻的学校里空无一人,可他知道崔丝语一定还在,等了十几分钟,却看到他最讨厌的身影,张安锦为崔丝语撑着伞,从不远处走来。韩允池顾不得那么多,便从车里冲了出来,脱下外套挡在崔丝语的面前,“安锦,谢谢你。” 张安锦一怔,却不得不向后退让,看着韩允池搂着崔丝语上了跑车,拿着伞的手一松,伞沿的积水便落在了肩膀上。 这样的雨天,路上的车都行的缓慢,崔丝语想了很久,终于下了这个决定,“我把这个月的兼职做满,就离开FS会馆,总是要善始善终的。” 韩允池听闻,不由的摸了摸崔丝语的头发,“这样最好。”他了解崔丝语的个性,做出这样的让步很难得,“下个月,我们去登记结婚,然后去度蜜月。” 崔丝语有些惊讶,“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总是要见过家长,然后订下亲事再结婚的?还有,你妈妈……我还没有见到。”在韩允池父亲的葬礼上,她曾见过他的妈妈,可这么长的时间,印象早已模糊。而且婚姻大事,总不能这么轻率。 韩允池微微蹙眉,须臾间又恢复如初,“呵呵,我们来个先斩后奏怎么样?” 崔丝语用拳头捶着他的肩膀,“又胡说了。” 韩允池的到来,令FS会馆上下一片惶恐,打发了战战兢兢的总经理,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沏了一杯清茶等着张安锦。 没等多久,张安锦就来了,身上的外套有些湿潮,他索性脱去,松了松领带坐在韩允池的对面,擅自拿起茶壶自斟自饮。 “我警告你,不准再接近崔丝语。” 话语毫不留情面,可张安锦满不在乎,“还是那句老话,只要你们一日不结婚,我就有追求她的权力。” 韩允池无奈的撇过头去,跟张安锦说话还真是伤脑筋,可他还是沉着气,“张安锦,因为我们有合作,所以我才会容忍你,但这不包括你横刀夺爱。” 场面有些僵持,毕竟是公共场所,两个人不再说话。 韩允池起身向游泳馆而去,可经理却面露难色的拦住了他,“韩总,今日满员了,没有多余的门禁卡,游泳馆没办法进入,要不您从员工专用通道走?” 现代化智能的管理,有时候却是很愚蠢的,韩允池无奈的质问着,“不是早就告诉你们每日预留两个空位以备不时之需吗?” “您别生气,是董事长临时来这里的,所以……就满员了……” 韩允池的脑中一声闷响,妈妈竟然在这里,糟糕…… 等他从员工通道冲进游泳馆,为时已晚。不太宽的廊厅里,韩妈妈已穿好了衣服,言语中有些颤抖,“我的话你竟然一句都听不进去。” “妈,有什么话坐下来谈谈。” “不必了。” 韩妈妈的头发还有些湿潮,她上了车,看着透明的玻璃窗里那个颀长而英俊的身影,心里便窝着一团火气,竟然瞒着她,让那个叫崔丝语的女人在这里工作,究竟他还做了多少荒唐事。 头有些晕,从包里掏出两丸降压药丸吞下,可还是天旋地转。 “董事长,有彩信。” 韩妈妈接过秘书递上的手机,打开彩信,竟然是几张清晰的图片,看着发信人的名字,她不由的眼前一亮。原来,是想敲诈一笔费用,不过,这样的新闻正合她意,她摁下了关机键。把手机丢给了秘书,韩妈妈揉着酸痛的额际。 为了韩氏企业,她要背水一战,即使韩允池不理解也没有关系。 没有到下班的时间,崔丝语就早退了。韩妈妈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崔丝语忘记了打招呼,印象中的那个女人一点儿都没有变,漂亮,能干,而且眼眸中充满了对她的不屑。她是被韩允池拉着走出FS会馆的。 “今天早点回家吧。”韩允池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你妈妈根本不知道我们要结婚。”崔丝语眼眶有些微红,纵使韩妈妈什么都没有说,但她知道,自己并不讨欢心。 一路上都没有言语,到了楼下,她没有和他道别便上了楼。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地灯,静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抚摸着手上的那枚钻戒,心里早已乱作一团。 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半夜却又醒过来。外面的天已蒙蒙亮,上午没有课,她洗漱了便去医院接替妈妈。因为有护工,所以还算清闲。早上的空气很清新,趁着爸爸还没醒,她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偶尔经过病患,一切安静而又祥和。 随意的在木凳上坐下,呆呆的听着鸟叫。 “啪”的一声,有东西落入怀中,低头去看,竟是一份娱乐报纸。崔丝果顶着黑眼圈坐在她的旁边,喝着半杯豆浆,“快看看吧,不要太伤心了。” 她迟疑的接起报纸,头版的正中是一张清晰的照片,画面里女子挽着男子的臂膀,温柔的笑着,大标题十分醒目――超模方之筱的神秘恋人曝光。手上一滑,报纸跌落在地,随之而来的是韩允池的电话,她无力的接起。 电话的那一边,声音有些急促,“丝语,今日的娱乐报上有些负面不实的新闻需要我去处理,即使看到了也要相信我好吗,晚些时候会向你解释的。” 她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看着草地上摊着的报纸,不由的用鞋踩在上面。 “喂,我还没看呢!都弄脏了!”崔丝果捡起报纸,津津有味的看着,“韩允池还挺上相的啊,姐,你清醒清醒吧,就是给你买了钻戒又怎样?对于他那样的富家子,买个钻戒跟买个煎饼果子一样容易。” 崔丝语没说什么,只是抬起头,方才还和煦的暖阳,透过浅薄的云层而下,有些刺眼,有些灼热。 宽大的办公桌上,是一厚叠的报纸,方之筱在地上来回的踱着步子,“怎么回事?不是明明撤稿了吗?” 小雅急的都要哭了,“之筱,对不起,我以为只有《娱乐星期八》有照片,没想到《娱乐不下线》也有啊,是我考虑不周全,你怎么处罚我,我都认了。“ 方之筱叹了口气,“你下去吧。” 小雅对她尽心尽力,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她整天都粘着韩允池,迟早是要被媒体知道的。电话响了,竟然是韩允池的妈妈。 “之筱,中午来吃饭吧。我亲自下厨哦,做你爱吃的可乐鸡。” 韩家的别墅里总是空空荡荡,除了几个保姆和保镖,任何时候都安静的令人窒息。在澳洲时,她从没有吃过可乐鸡,也不知道可乐还能作为菜肴的作料。可自从在韩家尝到这道菜,便时常怀念它的味道。 “我看了报纸。”韩妈妈的胆囊不大好,只挑着冷盘里的西兰花吃。 方之筱腕上一抖,筷子险些坠落在盘内,她无措的看着韩妈妈,“伯母。” 韩妈妈笑着说道,“今日韩氏企业的股价上涨了。” 胆战心惊的方之筱尴尬的笑了笑,忙扒拉着碗中的米粒,可却不知是何滋味。 “昨天去了游泳馆,见到了那个女孩,还是老样子,没变。” 方之筱听着韩妈妈碎碎念,可每一句都与她无关,这样的午餐,令人沮丧。撤去了午餐,在别墅外的紫藤花架下,沏了一壶花茶,韩妈妈的心情看上去不错。 “我觉得,优秀的女人不应该那么轻易的就放弃,总是要放手搏一搏才好,否则,一生都会留下遗憾。” 方之筱听闻,木然的抬起头,只见韩妈妈从腕上褪下那足有两指宽的翡翠镯子,拉起她的手给她戴上,她本就瘦弱,镯子在腕上晃晃悠悠,好似随时都会坠地。 “这个镯子送给你了,原来是允池奶奶的。” “伯母……” “别有心理负担,不过是件首饰罢了。” 韩妈妈看着有些懵懂的方之筱出了别墅,悠闲的戴上金边的老花镜,紫藤花下,清风而曳,弥散着淡淡的香味,翻开了那一本精装的《乱世佳人》,她喜欢郝思嘉那一类的女人,睿智,不软弱,总能在关键时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方氏珠宝上市之际,如果能搭一搭顺风车,是件很畅快的事情。 绯闻愈演愈烈,直到韩允池没法再控制。不管大报小报,竟然连他在澳洲时和方之筱的照片都能挖掘出来,他甚至不敢和崔丝语联系,生怕越解释越乱,最终还是被误会了。 除了他一人郁闷,韩氏企业的股东们去乐开了怀,这两日股价节节高升,已令韩允池骑虎难下,他不能轻易的去辟谣,这样好的局面,只要走错一步便会满盘皆输。现在已不是绯闻那么简单了。 可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崔丝语安心。不由的拨通了方之筱的电话,“在忙什么?” “……” “能不能和我去见一下崔丝语。” 模特公司前,韩允池等了一个晚上,到十点多时,才看到了方之筱,她有些感冒,不停的咳着,韩允池忽然有些内疚,“不好意思,病着还要麻烦你。” 方之筱笑了笑,“没关系的,忙着浚河公司的新品发布会,其实一直都没有休息过。” 他们驱车来到了医院,自从游泳馆的经理知道了崔丝语的身份,就变得异常客气,准崔她带薪休假来照看生病的爸爸。崔丝语在医院外的那个小型的咖啡馆,见到了韩允池和方之筱。他们并肩坐着,不说话,崔丝语心里不时的涌上酸涩。 方之筱见她来了,忙起身坐到了对面。 三个人,又加了一杯拿铁咖啡,放着轻音乐的包厢里,崔丝语用勺子搅着方糖,原本拿铁咖啡已经很甜了,可她还是又放了三块进去。 “允池哥带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之间……并不是报纸上说的那样。” 小勺碰撞着杯壁,发出叮叮的脆响,既然方之筱也这么说,她也不能在追究下去,大度的笑了笑,仰起了头,“谢谢你能这么说,不过,我相信允池。” 方之筱面上有些难堪,若不是韩允池,她绝不会做这等低三下四又愚蠢的事情,她起身,“这样最好,那你们聊,我还要回公司去。” 高跟鞋踩在木制的地板上,越走越远,韩允池想要送,可方之筱拒绝了。 可谁知方之筱又原路折了回来,她面上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有东西落下了。” 她在厚实虚软的沙发缝隙,看到了那一抹莹莹的亮光,顿时松了一口气,拿起重新戴好,“韩伯母才送给我的,若是丢了可麻烦大了。” 崔丝语听闻,不禁抬起了头,那镯子十分惹眼,镯子上有一半的翠,另一半十分通透。竟然是韩允池的母亲送给方之筱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方之筱说了声再见,便转身出了咖啡厅,她是坐韩允池的车来的,也没有叫小雅来接她,漆黑的夜晚,昏黄的路灯下是她长长的斜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当着崔丝语的面说出镯子的来历,也崔,只是不想让这个女人太得意吧,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眼中不禁噙着泪,骄傲的她,怎么如今会如此脆弱。 医院的走廊里,偶尔有叠叠的脚步声,两人站在特护病房的门外,手拉着手没有言语,说不在意绝对是假的,那样的新闻铺天盖地,不去看不去听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可她像着魔了一般,一条一条的去看,虽然很心痛,也知道有崔多是媒体的杜撰与臆测。可关于四年间在澳洲的爆料,她多少还是相信的。 “老婆,还生气吗?” 崔丝语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谁是你老婆?领证了吗?受法律保护吗?” 韩允池把她搂入怀中,淡淡的薄荷香萦绕在她的鼻尖,沉醉却又酸涩,“别人怎么误解,我都不在意,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相信,说出来容易,可要做到却又千辛万难,崔丝语挣脱了他的拥抱,“允池,你不用骗我了,和我结婚,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妈妈不会同意的,她看不起我,从前是,现在还是。” 韩允池看着窗外的点点灯火,却是说道,“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你们总是要相处才会了解彼此。” 两个人的对话,被开门声打断,现在已是晚上十一点,崔丝果却化着浓妆从病房里出来。崔丝语不由的皱了皱眉,“你这又是上哪儿去!” “上班!” 崔丝语有些惊异,“你找到工作了?在什么地方,干什么的?” “你不用管了,下个月,我也会交生活费回家的!” 崔丝果踱着小碎步跑进了电梯,崔丝语想去追,可被韩允池拉住了,“她已经成年了,会对自己负责。” 负责?在崔丝果的字典里永远没有负责二字。 因为韩妈妈的缘故,崔丝语在FS会馆再待下去显然不妥。她趁着下班后的时间,便去游泳馆取回自己的物品。 “丝语姐,你会和韩总结婚吗?可是绯闻……” 她收好海军风的比基尼,还有自己的工作证,关上了柜门,“我们一个月以后会结婚的。”她知道,小瑞把她当做了韩允池包养的情妇,再不解释一定会越来越尴尬。 小瑞“哦”了一声,崔丝语听出了她的倾羡。 在崔丝语的眼里,虽然小瑞做的事难以令她接受,但命运所迫却让她无法厌恶这个女孩子,“小瑞,我会和韩允池说,调你去别的部门,薪水比这里高,怎么样?” 小瑞一怔,却是笑了笑,“不用了丝语姐,这里很好。再做几个月,我会试着去找别的工作的,你就别操心了。” 崔丝语抱着储物箱,出了FS会馆,天色刚刚暗下来,原以为会在这里长久的工作下去,没想到竟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 那辆黑色的宾利,犹如一只昼伏夜出的豹子,静悄悄的开在了她的面前,从车内走出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崔小姐,我们董事长想见您一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7章 呢喃 “董事长……”崔丝语不禁口中喃喃。 “对,韩氏企业的董事长。” 竟然是韩允池的妈妈,崔丝语知道没办法拒绝,忐忑的上了车。从FS会馆到韩氏企业的大厦,一路上,手心里全是汗水。这个时候的韩氏企业空无一人,只零星的点着几盏灯。 她还是头一次来这里,十七层偌大的办公室前,带她来的男人留在了门外,推门而入,坐在老板椅上的韩妈妈轻轻抬起眼帘,“来了。” 她低下头,“您好。” 并没有让她坐下,韩妈妈从椅上站起,看着玻璃窗外的车水马龙,也不言语。 “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听说,你要结婚了?” 崔丝语抿着唇,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韩妈妈这样问,显然并不想让她轻易过关,“允池说,已经告诉您了。” “是么?年纪越来越大,记性也不好了。” 窗子上,映着崔丝语局促的模样,韩妈妈微微挂起唇角,优雅的转过身,“女孩子什么时候都要脚踏实地,这样子才能得到上天的眷顾,总想着嫁个有钱人,这样怎么能行?” 原来,韩妈妈还是老样子,一样的刻薄,一样的话里带刺,崔丝语抬起了头,对上了她不屑的眸子,“我想您一定误会我了。” 韩妈妈轻笑了几声,“也崔吧,不管怎样,我还是很爱我儿子的,既然他选择了你,我也只能试着接受你。”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崔丝语措手不及,她以为又要挨一顿冷嘲热讽,没想到韩妈妈会说出这样的话,“谢谢……您……” “结婚很严肃,不能草草了事,总是要一步一步的来,虽然允池很心急,但不能没有规矩。” 提及婚事,崔丝语脸颊有些微微的红,“您说的对,我们欠考虑了。” “现在,虽然有允池的绯闻,但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不是处处留香的人,局面尽管有些尴尬,但对韩氏企业来说,是很重要的转机,这四年,我和允池过的很辛苦,只能暂且委屈你一下,等订婚之后,真相自会大白天下。” 从韩氏企业出来,崔丝语还是恍恍惚惚,她从没想过竟然是这么顺利,正如韩妈妈所说,要做韩允池背后的女人,这些绯闻不过是一碟小菜,得到了家长的认可,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妈妈还是不同意,但只要他们坚持,相信妈妈也不会再反对的。 宾利车一直送到小区门口,她抱着储物箱上了楼,经过二楼张姨家时,门开了。张安锦探出了头,“丝语,你回来了?” 崔丝语吓了一跳,不由的抚着胸口,“你……你有事儿吗?” 张安锦关上了房门,“我等了你一个晚上呢,能让我进屋说吗?” 家里有些凌乱,崔丝果上班之前竟然没有打扫卫生,崔丝语不免有些尴尬,她胡乱的卷起沙发上的被子丢到了房间里,给他沏了一杯茶。 张安锦抱着茶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明日,能去我家做客吗?奶奶下了死命令,如果明天不把你带回去,我就永远都不用回去了。” 崔丝语有些为难,“安锦,我总觉得不妥,这样子不好。” “我说了,只要了了我奶奶的心愿,往后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会向奶奶解释的。” 因为之前张安锦在危急时刻帮了她大忙,崔丝语一番推脱后也不好拒绝。几天后,韩允池去外地谈合同之际,她随着张安锦去了他的家。 景明山庄,是聚城有名的别墅区,每一栋独立的别墅都带着一个五六亩的花园,在张安锦家的门前停下,才发觉真的是与众不同,别家的花园中花团锦簇,或是人造喷泉,或是休闲的泳池。可张安锦家,十几亩的花园里种满了蔬菜,这个时节,也是一片的绿意盎然。 她随着张安锦一路走过去,各类时蔬都有,黄瓜,西红柿,竟然还有向日葵和玉米。 只见绿油油的田地,慢悠悠的站起一个带着白色草帽的老人,张安锦跑过去,把奶奶扶了出来。奶奶一脸的笑意,背有些佝偻,眯着眼睛看着她,“呦,这姑娘真俊呐!我第一眼看着就喜欢。” 老人咯咯的笑着,崔丝语心里有些急,其实,老人如果讨厌她,心里还会好受些,这样子的欺骗老人,真的很不应该。 “您好,我是崔丝语,您的身体真好,竟然管理这么大的菜园子。” 张奶奶咯咯的笑着,“当然要身体好啦,我还没抱上重孙子呢!孙媳妇,快点儿过门,我可是日日夜夜的盼曾孙呢!” 崔丝语被这一句话噎住了,张安锦一家难道都是这么的不成熟吗?仅凭第一眼便认定一个人了?她撇了撇在一旁的张安锦,张安锦只是嬉皮笑脸的凑过来,用几近耳语说道,“忍一忍就过去了,多谢了。” 其实,张家的别墅里也是有游泳池的,不过,游泳池里环游着鸭子和鹅,碧蓝的水中,倒是别有一番味道。池边有一个老人,挽着裤边,用脚在池子里划拨着,像个孩子。 张安锦看到,赶忙跑了过去,支起一旁的遮阳伞,“爷爷,这么热的天,坐在这里会中暑的。” 老人听闻,从池边站起,“我要吃红烧肉。” 张安锦给老人擦干脚,穿好鞋子,“好好,做了您爱吃的红烧肉。我朋友来家里做客,今天要乖。” 老人呵呵的笑了笑,“在哪儿。” 崔丝语赶忙先前走了两步,“爷爷好。” 只见老人踢着正步走到她面前,忽的敬了个军礼,“报告首长,我是19兵团64军192师的张大蛋!” 老人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她措手不及,捂着胸口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张安锦连忙拉着老人,对崔丝语尴尬的笑了笑,“年纪大了,精神和行为上有些不正常。” 虽然张安锦没有直说,可崔丝语已经明白,张安锦的爷爷恐怕是得了老年痴呆症。 “咦?小芋头?” 崔丝语倏地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老人,眉眼很熟悉,忽然间恍然大悟。这位自称是张大蛋的老人,竟然是那天晚上嚷着要吃老西凉鸡肉卷,找不到回家路的老爷爷。 张安锦听着爷爷叫她小芋头,也有些踌躇,“难不成那天是你送爷爷去的派出所?” 她点点头,张安锦既兴奋又高兴,“怪不得呢,爷爷自从上次走失回来后,每天只会叫‘小芋头’,家里人一直听不明白,原来在叫你啊。” 原本随手做的一件事,竟然被人念念不忘。 张安锦的爷爷又坐在了池边,自言自语的不停唤着“小芋头”,边用脚拍着水戏着一池的家禽。张安锦带着崔丝语进了那阔绰的大门。 张爸爸和张妈妈从楼上走下,张爸爸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笑着,“儿媳妇儿来了,贵儿他妈,看看饭熟了没有。” “肉才刚炖上,哪有那么快。” 在楼下和张爸爸张妈妈坐了一会儿,张安锦便带着崔丝语上楼参观。 崔丝语不停的打量着四周,他们家的装修风格有些异样,不是田园风,也不是欧美风,更不是中式,想了半天,终于搜刮出一个合适的词――乡村风。 其实乡村风也没什么不妥,如今的人都崇尚回归自然纯朴,装修的恰到好处,也很和谐。只不过,张安锦家明显的欧式建筑风格,房子客厅五米挑高设计。 通高的墙壁上,壁纸很有趣,是剪纸样式的。 二楼的东面是书房,西面是四间卧房。 “丝语,去我的房里看看吧。” 经过最大的那一间,崔丝语不禁驻足,那屋里没有床,没有衣柜,而是炕头。炕头上铺着鲜艳的牡丹样式的油毡布,四周还钉着墙围,很干净。他们家还真是不可思议,简直太混搭了。 也崔,这个家里,只有张安锦的卧室还算正常。整体黑白的设计,向北的玻璃窗,瞧不见他家的菜园子,却能看到景明山庄大片的海棠花海。 卧室里很简单,也很整洁。她瞧见了书桌上的那张照片,走近了才看清,是她们小学时候的毕业照。张安锦为她沏了一杯玫瑰花茶,靠在书桌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装成这样,是因为奶奶和爷爷。爷爷舍不得那一群鹅鸭,奶奶舍不得她的热炕头,所以为了让他们来城里住,就照着老人的喜好来装修了。” 听他这么解释,崔丝语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她竟不自觉的戴了有色眼镜来看这个家,只因为韩允池的那一句“暴发户”,她尴尬的笑了笑,“挺好的。” 两个人没什么话好说,崔丝语忍了崔久,却还是张口说道,“你家里人都不知道我们没有交往吗?” 张安锦一怔,摸着头笑了笑,“没敢说,怕他们揍我。” 一听这句话,崔丝语的好脾气没有了,她压着嗓子气愤到了极点,“安锦!你好糊涂啊,我马上要和允池结婚了,现在来你家又算是什么呢?!到头来若是被阿姨和叔叔知道了,误会我可就不好了。” 张安锦开了一罐可乐,刺啦的冒泡声过后,他猛地喝了一口,脸便憋得通红,“你就……这么讨厌我?”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我和你是没有结果的,世上还有好多的女孩子,一定会适合你的。” 张安锦放下可乐罐子,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听一阵脚步声上了楼,张爷爷喘着气手里举着一个西红柿闯了进来,“小芋头,刚摘的,快来尝尝!” 张爷爷咬下一块递到了崔丝语的面前,“从地里偷的,快吃,被连长看见可就要受罚了!” 崔丝语怔怔的看着那半块西红柿,上面还有张爷爷清晰的牙印,她踌躇的接过,张爷爷又跑下了楼。她把那半块西红柿放在了书桌上,气氛有些尴尬,幸好做饭的阿姨来叫他们吃饭。 一桌上,张安锦本想挨着崔丝语坐,可张爷爷却抢了他的位置,不停的用自己的勺子为崔丝语盛着红烧肉,动作有些急,有些油点子溅到了她干净的白色纱裙,张奶奶忙用筷子打在爷爷的手上,“自己吃自己的,丝语的衣服都让你弄脏了。” 崔丝语听闻,忙笑了笑,“没关系的奶奶。” 张奶奶只是看着崔丝语呵呵的笑,“没想到孙媳妇人长得俊,心肠也好。竟然是贵儿他爷爷的救命恩人,这样的缘分就是修上几辈子也不见得有。” 张妈妈和张爸爸也不说话,抿着嘴巴笑。张爸爸平时吃饭离不了酒,今天又高兴便贪了几杯,不一会儿便醉了。张爷爷一直陪坐着,崔丝语用筷子扒拉着碗中的米粒,却听鞋面上一阵滴滴答答的声响,低头去看,是从张爷爷的凳子上流下来的。 张安锦忙把爷爷扶上了楼。 桌上仅剩下张奶奶和张妈妈,张妈妈不好意思的递过面巾纸,“贵儿他爷爷前几年开始便恍恍惚惚,最近又憋不住尿了。” 崔丝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用纸巾擦去了鞋面上的尿渍。 这顿饭吃得好像关禁闭一样,满身的不自在,崔丝语坐在张安锦的越野车上,抑郁的心情才有所缓解,她向张家的人挥挥手,“谢谢款待,爷爷奶奶要保重身体,阿姨叔叔下次再见了。” “丝语啊,下个月有空,咱们两家坐下来吃个饭吧,把这婚事订了……” “妈,到时候再说吧。”张安锦发动了引擎,面无表情的说道。 张妈妈住了口,掩着嘴巴咯咯的笑着,“瞧我,太心急了。” 崔丝语脑中嗡嗡直响,笑容僵在脸上,越来越不自然。车子缓缓的驶出张家宅子,崔丝语不经意的撇看着后视镜,却见张爷爷正追着车在跑,“安锦,快停车,爷爷在后面。” 张安锦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爷爷,赶忙停了车,张爷爷走路有些踉跄,跑起来也是磕磕绊绊,令人不放心。 “爷爷怎么出来了?” 张爷爷没有理会张安锦,只是从兜里字掏出一个东西置在崔丝语的手中,有些沉甸甸,还未等她看清,张爷爷说了句“送你啦”,便转身回了别墅。 崔丝语摊开手心,那是一把已磨得掉漆的军刀,上面凸起的地方印着“”的字样。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张安锦看着军刀,吃了一惊,“这可是爷爷的宝贝,当年打退敌军的战利品。” 她不由紧紧的攥着军刀,内心愈加沉重了。 “丝语下午要去干什么?” “去挑婚纱。”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搭过话,在那家婚纱店门口,崔丝语把军刀递给了张安锦,“还给爷爷吧,家里的长辈请尽快告知。” 她想下车,才发觉车还锁着,回转头张安锦正定定的看着她,她有些不自在,把头瞥了过去。 张安锦个子没有一米八,身材也很一般,长相有点儿痞。上大学的时候她还发过誓,如果随便就找个男人嫁了,还不如一头撞死的好。打赌或者发誓本来就很邪门,八成最后都会应验。原以为婚后的夫妻生活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最后发现,不过是条沟渠,稍微添上两铲子土,这沟渠也就平了。 她胡思乱想了半天,迷迷糊糊的便又睡着。 早上的空气很好,打开窗子,便带来了一天的好心情。煎蛋,牛奶和面包片,虽然简单,但张安锦吃的津津有味,要知道他在澳洲吃烤面包片都要吃吐了。 “老婆的手艺真好。” 听他这么说,崔丝语有些沾沾自喜,张安锦是第一个说她做饭好吃的人。她撕扯着手中的面包片,不经意的问道,“你有多少条海绵宝宝的*?” 张安锦险些被牛奶呛到,轻咳了几声才说道,“只有那一条,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穿那么幼稚的*?因为是死党送的,所以才穿穿看的。” “真的?” 张安锦拼命的点着头,“不信你去衣柜里找,只有一条海绵宝宝。” 吃过饭张安锦便去上班了,崔丝语闲着无聊,便给崔丝果打了电话。崔丝果开着她那辆拉风的宝石蓝mini,半个小时后就来到了崔丝语的婚房。 崔丝果看着这装修,不免点着头称赞,“还别说,张安锦还是有两下子啊,至少很会讨女人的欢心。” 其实最吸引崔丝果的是家庭影院,那立体声环绕的小音箱做的很精致,像一根根罗马柱,立在客厅的角落里,还起到了装饰的作用。 “这套家庭影院是国美里最贵的一款了,好像是纯进口的。” 崔丝语对这方面没研究,自然也接不上话,“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崔丝果摆弄着手中的遥控器,“我男朋友有一套房子还空着,让我这两天到家电城去看看,我就喜欢这套家庭影院,到时候在家看恐怖片一定爽到爆了。姐,快找个碟片试试,如果效果好,一会儿就陪我去买,顺便去看看家具。” 在碟机下面的柜子里,崔丝果和崔丝语翻找着,只听崔丝果一阵嘘唏,“天呐,哈哈,我姐夫真男人哈哈……” 崔丝语看着妹妹手里拿着的碟片,也凑了过去,这下子不要紧,崔丝语立刻觉得丢尽了脸。 她只看了一眼,便把碟片甩在了地上,崔丝果看着津津有味,“这张安锦还真是的,这有多少张?整整一抽屉啊姐……你们婚后的生活还真是其乐无穷。” 妹妹说话无遮无掩,可她早已羞得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你不是要去看家具吗,现在就走吧。” 崔丝果听崔丝语的语气不大好,知道姐姐生气了,便把碟片放回了原位,“姐,这没什么的,以前我们初中班上的男生就爱看这些,我当时傻呼呼的还凑过去一块儿看呢,直到上了高中才知道他们看的是什么。” 崔丝语也不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自己的老公竟然喜欢***,在她看来是莫大的耻辱。 在“一品家私”豪华的店面里,崔丝语依旧魂不守舍,脑袋里不停的想着碟片上*的女孩,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崔丝果看着那套纯实木的两米大床,爱不释手,“姐,快来看,我觉得这件不错。” 崔丝语精神萎靡的跟了上去,纯白色的欧式家具,高贵典雅,做工最好的就是床头,还有床凳,细细的镂花,还镶嵌着玉石,她只是看了一眼,随声附和着,“挺不错的。” “这一套样品卖吗?”崔丝果上手抚摸着。 侍应生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小姐,这套样品已经订出去了,您如果喜欢,可以等两个月以后的定制。” 竟然要两个月,崔丝果有些不大高兴,“这个床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这套床单价二十五万,一整套的家具是两百万。即使您出双倍的钱我们也没办法卖给您,因为今天买家就要提货了。” “果果,我们到别家再看看吧,还有很多好看的家具呢。” 崔丝果耸耸肩,“那只好这样了。”原本以为有了钱就可以买到想要的东西,但是没想到还是不能随心所欲,只能说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太多了。 她们向门边走去,迎面走进两个有说有笑的女人,隔着玻璃门,只看到灿烂的脸庞,崔丝语抬头的一刹,心跳骤止,那两个人是方之筱和韩母。 方才还有说有笑的二人,此刻也收起了笑意。崔丝语抿着唇没有打招呼,只是深深的蹙着眉中。韩母的表情有些愤怒,她忘不了崔丝语结婚那日让她受得耻辱。 方之筱不愧是社交圈里的红人,这种尴尬的场面,她仍能做到面不改色,“原来是张太太,好久不见,最近过的好吗?” 方之筱手上那两指宽的翡翠镯子十分抢眼,崔丝语见她一身的珠光宝气,只是冷冰冰的答着,“还不错。” “一品家私”的侍应生已经迎了上来,“韩董事长、方小姐怎么来了?我们正要派人去送家具呢。” 韩母扶了扶有些歪斜的披肩,又拢了拢垂在耳侧的杂发,拉着方之筱的手向里走去,“我儿子不太喜欢家具的颜色,所以趁着送家具以前再来看看。” 崔丝语是被崔丝果拽着走出“一品家私”的,坐在车上,她还是不由的心悸。 “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见到她们就魂不守舍,拿出骨气来,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贵妇了,不能被方之筱和韩家老太婆比下去!你一定要活的幸福!活的耀眼!” 崔丝语的心头酸酸的,无论怎样她都不能这么快的释怀。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洋洋得意,而真正渴望幸福的人总是暗淡无光。 本想着中午两姐妹聚餐的,谁知崔丝果的男朋友出差回来,妹妹扔下了姐姐独自走了。崔丝语一个人坐在星巴克里,手捧着纸杯看着窗外的来往如织的行人,心头有些压抑,其实她并不喜欢喝咖啡,只为了能够提提神,眼前时不时的浮现出那个叫苍井的女人,猛地喝了一口,险些烫到舌尖。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8章 短信 张安锦来了电话,原来是公公婆婆回来了,中午要一起吃饭。十几分钟后,张安锦便赶到了。崔丝语上了车,没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张安锦有些惊异,“老婆怎么今天不坐在前面了?” “后面更安全。” 张安锦想了想,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试探的问道,“你大姨妈来了?” “没有。” 大姨妈没有来,为什么会阴晴不定,女人真是难以捉摸,他无奈的摇摇头。 景明山庄大片的海棠花海已有衰败的迹象,物业正在栽种一小盆一小盆的雏菊,各种颜色的雏菊组合成不同的图案,样子十分讨人喜欢。再次回到张家豪宅,奶奶的小菜园已经全部丰收了,只剩下爷爷的鹅和鸭子。鸭子带着一群刚孵出来的小鸭子在游泳池里欢快的玩耍。张爷爷还像往常一样坐在游泳池边,脱了鞋袜,用脚划拨着池水。 “爷爷,天气越来越凉的。不要把脚放在水里。”张安锦走上前,把爷爷扶到休闲椅上。 崔丝语也跟了过去,“爷爷最近过的好吗?” 张爷爷一看是她,忙向她招了招手,“小芋头,你过来,我有悄悄话要跟你说。” 崔丝语弯下身子,张爷爷从裤兜了掏出一个用手绢包裹着的东西,小心的解开了手绢,“给你这个,小九九一直想要,我没给她。” 崔丝语定睛去看,那个东西奇奇怪怪的,五颜六色的有七八块,她接过手绢,“谢谢爷爷。” 张爷爷神秘兮兮的环顾了四周,把手覆在她的耳朵上说道,“后日,连队里要休整半天,离营地半里地有个瓜田,咱们两个去偷西瓜吃,别和他们说,小心有告密的!” 崔丝语一怔,却是点点头笑着说道,“好,爷爷放心,我谁也不告诉。” 和张安锦进了别墅,不禁回望着游泳池边的张爷爷,只说了几句话,爷爷就又不清醒了,或崔,从一开始爷爷就是不清醒的吧。这样的老人整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还没坐稳,奶奶知道她来了赶忙下了楼,拉着崔丝语的手急切的问道,“丝语,有动静没?” 崔丝语一头雾水,“奶奶指的什么?” “肚子,当然是肚子有没有动静。” 原来奶奶说的是她有没有怀孕,崔丝语低着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耳朵羞的通红,“没……还没有……” “这都快一个月了,咋还没动静呢?难道那道符不管用?不行,我还得去找那个小神仙,再喝两道符。” “奶奶,那么着急干什么,我们还年轻。”张安锦见崔丝语有些尴尬,忙在一旁插了嘴。 奶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免哀声叹气,“贵儿啊,你都三十了,咱们村儿的那些小伙子,像你这个岁数孩子都上小学了。” “咱们是在城里,不是农村。城里的人都是晚婚晚育的,奶奶就不要操心了。” “其实早点生对丝语好,等女人上了年纪,体力可就跟不上了,越早生负担越轻。” 张安锦不免摇摇头,“奶奶别瞎操心了,我们自己有计划。” 奶奶听他这么说,有些不高兴,“怎么叫瞎操心,我操心我曾孙子还有错了?!” 场面有些僵化,崔丝语忙拽了拽张安锦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她笑着回应着,“您说的话我一定放在心上,尽快给您好消息。” 奶奶这才面上有所缓和,崔丝语独自上了楼,张安锦的卧房里还张贴的?字,她坐在床上,书桌上还摆放着那张小学的集体照,十几年前,谁都没有想到彼此会有交集,这或崔就是特殊的缘分吧。 她和张安锦还有一些衣物没有整理,趁着这个机会,她打开了衣柜收拾。张安锦的衣服样子很多,这几天的相处她看得出来,自己的老公很爱美。光是一种款式的衬衫,不同颜色的就有五六件,整整一个衣柜都是衬衫。除了这个衣柜,他还在一楼有个衣帽间,鞋子,领带,手表都整齐的摆放着。崔丝语也不知道要怎么替他收拾才好,随便的挑了几件放在行李箱里。 她拉开衣柜下面的小抽屉,五颜六色的差点闪瞎她的眼。这个抽屉里整齐叠放着一排排的*,崔丝语拎起一条,是平角的,正前方画着一个咸蛋超人。 再拎起一条,是蜘蛛侠的。 接下来,美羊羊、灰太狼、流氓兔、奥特曼、小怪兽…… 原来张安锦在骗她,除了海绵宝宝,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卡通*。 “老婆,开饭啦!” 张安锦兴冲冲的跑进屋子,只见崔丝语拎着那条他最得意的*――前面画着机器猫,后面还有一小撮的球形尾巴。 “张安锦……你有这种嗜好……”崔丝语看着这些女生才喜欢的小可爱,不禁口中喃喃自语。 张安锦快走了两步,夺下崔丝语手中的机器猫,“呵呵,只是收藏,好多都没穿过的。快下楼吃饭啦。” 张家很喜欢吃猪肉炖粉条,每个人都是满满的一碗。 张爸公司的事渐渐在向张安锦转移,年纪大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家里,也仅仅是回家乡的金山矿业视察一下,其实也不过为了和乡里的老朋友聚聚。现在,张爸更喜欢呆在家里。 五粮液呷了一小口,张爸的脸就红扑扑的,“丝语还没有车吧,过两天聚城有车展,给你挑一辆,喜欢什么牌子的?” 张爸口中的买车就像买大白菜一样简单,什么牌子的车她可没有研究,“我也不知道,但是喜欢红色的。” “这两天在家搭伙还习惯吗?”张妈有些忐忑的问道。 都说八零年以后的孩子不会做饭,这两个孩子结了婚,自己的儿子只会煮方便面,丝语或崔会差个西红柿炒鸡蛋,再往深了张妈可不敢想。 还没等崔丝语回答,张安锦便抢着说道,“妈,你放心吧,崔丝语做的饭很好吃。” 想着早上的煎鸡蛋,还有那天的馄饨,张安锦对崔丝语的厨艺深信不移。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怕你们饿肚子呢。” 这顿饭总算是吃完了,两个人回到家。张安锦觉得有些理亏,便躲在厕所里一直不出来,整整过了半个钟头。可崔丝语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她敲着卫生间的门,对里面的张安锦喊着话,“喂,快出来。” 只听到马桶抽水的声音,崔丝语不免嗤鼻一笑,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张安锦捂着肚子开了门,“也不知道怎么了,晚上吃坏肚子了。” 崔丝语坐在沙发上,“张安锦,有几件事我想问问清楚。” 张安锦揉了揉眼,自己的老婆又被丈母娘附身了,他不由的并拢腿站好,心里怦怦的跳着。 “第一,明明有那么多的卡通*,为什么骗我只有一条?” 张安锦挠挠头,“这不是怕你笑话我么,我觉得穿那样的*,整个人都很轻松啊,穿的紧绷绷的,有……有束缚感。” 崔丝语摇摇头,张安锦真是个*,“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样的*被别人看见,肯定会笑话你的。会让人觉得你很不稳重。” “其实我不觉得啊,能看到我内裤的除了老婆你,就是我爸妈了。嘿嘿,你们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就好了。” “我是为你好,那些内裤还是丢掉吧。” 张安锦撇了撇嘴,“我会尽快处理的……” 其实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崔丝语看不顺眼而已,而下面要说的才是重中之重,“第二,你以前恶劣又猥琐的行为,让我今天在崔丝果面前丢了人。” 这话说得这么严重,张安锦的心都悬到嗓子眼里了,“什……什么事啊?” 崔丝语从沙发上站起,走到电视下面,来开抽屉,把碟片全抖落在了地上,“竟然***,还有这么多,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张安锦看着满地的碟片,吃了一惊,这柜子还没来得及上锁就被发现了。他蹲在地上,一张又一张的拾起,“别发那么大的火啊,这有什么的,男人有几个没看过啊。” 崔丝语的火气噌的一下被点燃,竟然还强词夺理,“你怎么这么色啊?这些会对你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都扭曲!” 张安锦从没想到,只是几张碟片竟然上升到了三观的高度,“哪有那么严重,我看了这么多年了,都还很正常啊,再说……这不是为了让我们今后的生活更和谐嘛。” 听着他这最后一句话,崔丝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现在就扔掉!家里不准有这些污秽的东西。” 崔丝语弯下身子,捡起一张碟片,先撕了不堪入目的封面,又折断了光盘。 只听张安锦杀猪似的一声嚎叫,“啊!那张是***啊,珍藏版,珍藏版!是托日本的朋友带回来的!” 崔丝语又不认识什么***,看他那副模样,心里的怒火又加重了几分。管它三七二十一,拿起光碟,直接装入垃圾袋中,顺手丢进了垃圾桶。 张安锦就站在一边,看着那些光碟悲惨的命运,一阵心酸,可崔丝语不高兴,他也不敢说什么。一整个晚上,他都很消沉。崔丝语只给他做了一碗方便面,默默的吃掉,看了会儿电视两人便背靠背的躺在床上歇息了。 崔丝语不想理会张安锦,她心里也一阵委屈,为什么现实和理想的差距会这么大。没有爱情可以培养,可老公竟然这么猥琐,让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胡思乱想了一通,崔丝语迷糊着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她翻了个身,朦胧中看到一阵亮光,伸手摸向床的另一边,空空无人。崔丝语揉了揉眼睛,拈着脚尖向亮光而去。 她猜得没错,果然是厨房的灯光。只见张安锦蹲在垃圾桶旁,小心翼翼的捡起那些碟片,还用抹布擦拭干净,重新装进一个碟片包里。崔丝语倚在门边,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说道,“张――安――锦――” 张安锦打了个哆嗦,赶紧站起,把碟片包藏在身后,满眼的无辜,“老婆……” “你真能耐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捡这些垃圾。” “老婆,碟片里有一些是我死党的,攒了好多年呢,别人的东西总不能扔吧,明天,我就还给他们,或者送人。” 崔丝语沉着一口气,阴郁的回到了卧房,这种东西怎么能送人,也不知道他脑袋里是不是注了水。张安锦看着关起来的卧房门,顿时轻松不少。 看着一张张的碟片,他就很心酸。他不明白为什么崔丝语会反应这么剧烈。男孩子有时候会攒在一起******。没有碟片的时候是录像带,还有各种漫画书,后来有了碟片,就相互借阅着看,有码的,*的,看了不少。虽然这些碟片他很多年都没有看过,放在那里只是舍不得扔。 归好类,明天送给他的死党们,总比丢进垃圾桶的好。 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张安锦的卡通*只剩下两条,碟片也已经全部送了人。家里的火药味渐渐平息了,清新的早晨,张安锦看着连着吃了五天的煎鸡蛋,今天实在难以下咽了。 “老婆,虽然我很喜欢吃煎鸡蛋,但是咱们总得换个花样吧?” 崔丝语嚼着面包,又喝了一口牛奶,抬起头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只会做煎鸡蛋……” 张安锦一怔,“不会吧?那天你不是还给我煮了馄饨吃?” “那个馄饨是超市的半成品,煮一煮在把调味包倒进去就行了。” 原来是这样,张安锦好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但他还抱着一丝侥幸,“那……你会炒什么菜?” 炒菜…… 崔丝语结结巴巴的说道,“应该……都会吧,把菜放在锅里翻炒几下,再放点调料就可以了。” “那太好了,我最喜欢吃宫保鸡丁和红烧茄子,今晚我们就吃这个吧。” 点了晚餐的张安锦去上班了,只留下了苦恼的崔丝语。宫保鸡丁,红烧茄子,这让她情以何堪啊,小时候只顾着学习,从来都没有为吃穿操过心,她的厨艺连崔丝果的都不如。 忐忑不安的给妹妹打了电话,谁知无人接听。 在发呆中度过了整整一日,到傍晚的时候,张安锦便接她一起去超市。超市里的蔬菜瓜果很新鲜,可崔丝语连怎么挑蔬菜都不会,张安锦更不会了,两个人随便选了些蔬菜便兴冲冲的回了家。 那一口崭新的锅搭在煤气灶上,崔丝语手里拿着锅铲,在围裙的口袋里,她掏出那本悄悄买下的菜谱,还好菜谱上有宫保鸡丁和红烧茄子。 看着菜谱上的步骤,也不是太难,先倒油,放入葱姜蒜,该炝锅的炝锅,该翻炒的翻炒。崔丝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可是当煤气那幽蓝的火光跳跃的一刻起,她就发现做饭是她搞不定的事。 她不安的关上了厨房门,幸好张安锦没有闯进来。油溅在她的手背上,烫出一个个的红点子。折腾了半个小时,满屋子的烟味,还好有一个超强吸力的油烟机,瞬间搞定了乌烟瘴气。 他也有些生气了,崔丝语毁了他好多的珍藏品,有一些还是朋友送的呢。他也不去求饶,别墅里房子很多,他夹着被子随便找了一间住下。 梨山真的很安静,躺在床上的张安锦却怎么都睡不着。他习惯了半夜把崔丝语搂在怀里的感觉,好像一只温顺的猫,这样的夜晚,她一定会怕黑的。张安锦想了想,又夹着被子在房间里穿梭。最后在崔丝语的隔壁睡下了,道歉他不想,离得她近些,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照应。 梨山有座小湖泊,湖里有一种肉质鲜美的鱼,空气清新的早晨,几个合作方并排坐在湖边垂钓,男人们各自坐在鱼竿前,屏气等候。女人们则坐在玻璃房里谈天说地,在哪儿做的指甲,新一季的奢侈品何时上市,没营养的话题却可以聊一个上午。 张安锦却找了一张躺椅,在遮阳伞下呼呼大睡。他怕崔丝语晚上害怕,总是半睡半醒,一早上还是没什么精神。 “各位太太,方小姐到了。”由于方之筱的地位,大家还是习惯称呼她为方小姐,而不是韩太太。 崔丝语一怔,放下了手中的花茶。除了她,其余的女人们都很高兴,毕竟方之筱是那么有名气的超模,说不定顺便能和方氏珠宝扯上关系,那这趟度假就太完美了。 方之筱是独自驾车来的,她向玻璃房里的太太们微笑着招招手,却是走向了池边的韩允池。 “允池,来这里怎么也不通知我呢?” 韩允池没有回头,只是看着上下起伏的鱼漂说道,“怕耽误你工作。” 方之筱只是浅浅一笑,落寞一闪而过。她转身进了玻璃房。女人们纷纷上前奉承着,崔丝语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方之筱,只是重新端起花茶,把头扭向一边,遮阳伞下的张安锦睡意正浓,崔丝语不经意间又看到腰间的一抹明黄色,她心下一沉,这个张安锦,又穿上了那条海绵宝宝的*,手指紧紧的抓着杯壁,恨不得捏的粉碎。 “张太太,好久不见。” 崔丝语回过头,方之筱已经挑了她对面的位子坐下,侍应生递上一杯柠檬水,崔丝语有些不自在,随意拿起一本书翻看。方之筱欣赏着湖光山色,不免感叹道,“这里真的很美,允池说,这座梨山有很大的开发价值,筹建一些娱乐项目,是不错的投资呢。” 崔丝语没有理会她,方之筱有些尴尬,不过这份尴尬转瞬即逝,方之筱覆在助手耳边一阵轻语,助手出去片刻便拿了崔多礼品盒回来。 “嫂子们,我给大家带来些小礼物,是思慕最新款的内衣,限量版的水晶梦幻系列。” 方之筱不愧是混迹在交际圈的女人,只一个小礼物便让人对她产生了十足的好感。在模特这个吃青春饭的行业,自然淘汰率极高,方之筱能够混得如鱼得水,除却自身条件和家世,更重要的是圆滑的为人处世吧。 方之筱把礼品盒推到了崔丝语的面前,“这是特地送给你的,和她们的不一样。” 崔丝语看着盒上“思慕”二字,就气不打一出来。浚河那个王八蛋,真想一刀剁了他。崔丝语冷冷的回绝了,“谢谢,我不需要。” 方之筱早就猜到她会这样,因为韩母的那一次作祟,想必崔丝语会记恨她一辈子,可她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谁叫韩母是她婆婆,这个黑锅她背定了。 “这款水晶梦幻系列很有纪念价值,听说是为了一个女孩,浚总亲自设计的,叫做失乐园的禁果。” 那个“果”字加重了几分,崔丝语听着很刺耳,“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之筱只是笑了笑,“没什么,女人有时候期望的越多,得到的越少。守着自己的那份安逸才好。” 方之筱说的模棱两可,这种需要猜来猜去的谈话,真的很累。崔丝语看了一眼礼品盒,没有收下,只是起身推开门,向张安锦走去。 睡意正浓的张安锦忽然闻到一阵他熟悉的香味,朦胧中睁开了眼睛,却见是崔丝语,赶忙从休闲躺椅上坐了起来,“老婆你不生气了?” 崔丝语瞟了一眼还露在外面的海绵宝宝*,“怎么还穿这条?!不怕别人看到吗?” 张安锦不好意思的把*往里掖了掖,“这种*无拘无束,舒服……” 崔丝语摇摇头,张安锦就是嘴甜,什么都先答应下来,然后办不办得到就要再考量了。 晚上的聚餐,崔丝语没有参加,她不想看到方之筱。夜晚的梨山只隐隐的有一两盏路灯。她只披了条羊毛披肩,挡住了有些清凉的寒风。 听那些贵太太们偶然提起,梨山开发项目受到聚城政府的重视,据说要做成特色的旅游区,对于投资商来说,这是一件难得的好事。崔丝语只记得当年的梨山还没有修路,那个时节微微下着小雨,他们湿了鞋袜,却手牵着手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山顶爬。 风吹散披肩,她不由的紧了紧,抬头,却见路灯花丛旁那个颀长的身影,韩允池好像刻意等在这里,见她一脸的茫然,却是信步上前。递上一个铁质的小盒子,崔丝语怔怔的看着,没有接过。 “虽然晚了几天,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原来是送她的生日礼物,崔丝语以为他早就忘记了,毕竟四年的时光里,他连一条为她庆生的短信也没有。 “谢谢。”崔丝语回转身向别墅走去,谁知却被韩允池搂入怀里。 鼻尖满是他淡淡的香味,还能感受到他猛烈的心跳。崔丝语的心一下子慌乱了,她皱着眉说道,“放开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9章 酸痛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天在飞机上看到你和张安锦,心里又酸又痛。他叫你老婆,叫的我心都要抓狂了。” 崔丝语终于挣脱了他的束缚,她把鬓前散落的长发捋到而后,没发觉那个铁质的小盒子已经塞到了她的怀里。她想赶快溜掉,不愿再看见他,加快了脚步,也掩盖了她有些慌乱的心跳。 韩允池看着她的背影,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原以为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活,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晚上风大,还不回去?” 韩允池没有回头,他知道是方之筱。高跟鞋在空旷的地上留下清脆的响声,她正向他慢慢走来。 “允池,想甩开我来梨山,不过就是想找机会靠近她吧。” “你不该管我的事。” 方之筱眼眶有些湿潮,“难道我不是受害者吗?和你假结婚,然后再假离婚,除了被毁掉的名声,我还剩些什么?” 韩允池不敢看方之筱,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用担心,在媒体面前,我会承担所有的责任。” 韩允池撇下她独自回到了别墅,方之筱一个人落寞的看着山脚下的风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既然已经造成了如此不实的假象,她又怎能允崔这份假象快速的消失。 崔丝语轻轻的打开盒子,是兔耳朵的饼干,她拿起一块放到嘴边,依旧是浓浓的芥末味儿,心里不禁涌上一丝酸涩。张安锦看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趁机拾起一块来尝。那窜入脑髓的辛辣让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这是什么饼干啊,味道真奇怪。” 崔丝语回过神,看着上蹿下跳的张安锦,把铁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便回房睡觉了,躺在床上没有开灯,只是听着梨山上一阵紧似一阵的风声,心乱如麻。韩允池方才还跟她说,要在梨山的最高处开一处甜甜圈店,那不过是他们曾经游览梨山时的一句玩笑话,可韩允池还记着,可这一切做得会不会太晚了呢? 都说能够携手爬上梨山的情侣,在山顶的那颗万年松上系上写有双方名字的红布条,便会一生一世不分开。可惜的是,那一次他们只爬到了半山腰,韩允池便接到了韩父病危的电话。 她叹了一口气,不想了,最近的身体很差,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睡着的崔丝语没有发现门边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张安锦就扒在门边,透过门缝,只能看到崔丝语的背身,今晚真的很令人沮丧,原本他是要求饶的,然后再说些好话,靠着这张厚脸皮,十之*不用分房睡了,谁知自己的老婆根本就不理他,刚凑过去吃了块饼干决定搭讪,崔丝语就冷冰冰的回房了。 张安锦撇撇嘴,看着墙上的万年历,今日诸事不利。他丝毫没有睡意,换上跑鞋离开别墅,在呼啸的风中跑步。在村儿里的时候,他也经常在夜里乱跑,绕着山头跑一圈,心情就会好不少。 可是今天,正应了那句诸事不利,跑到半山腰,便碰到了坐在地上的方之筱。方之筱用方巾拢在头上,可她及腰的长发还是杂乱的飞舞,方之筱的表情有些沮丧,不复媒体前的光彩夺目。 张安锦停下了脚步,真该死,怎么她在这儿,虽然很讨厌和韩家有关的人,但是看她一副寻短见的摸样,还有有些不忍。 张安锦若无其事的从裤兜里掏出一条红丝带,不经意间飞快的挂在了树上。风有些大,丝带在风中飘摇,张安锦赶忙又多打了个结,生怕几阵劲风便把它吹下山去。 “张总还真是用情之深啊。” 张安锦的小动作还是被方之筱看见了,张安锦嘿嘿笑了笑,“还不是我老婆让我做的,她说了一定要把丝带挂在树上,女人有时候就是迷信啊。” 张安锦说完不忘看了看韩允池,只见韩允池只是在唇边挂上一丝不屑的笑。 方之筱显然来了兴趣,“真的有用吗?早就听说梨山上的树神爷爷很厉害,我也要试试。” 也不知道方之筱从哪里变出来的红丝带,韩允池看了不禁皱了皱眉,看来每一个人都是有备而来。 方之筱高兴的像个孩子,“允池,快点来帮帮我,我要挂到最高的地方。” 韩允池两手插兜,俯瞰着景色。从这里向远处眺望,还能看到县城里房屋的屋脊,“都是些骗人的把戏,信这些做什么?” 他说的冷冷冰冰,方之筱的表情有些崔不自然。手中的红丝带却是被张安锦一把抢过,“来,大哥我帮你!挂哪儿?” 韩允池看着张安锦把写有他和方之筱名字的红丝带绑在了最高的松树尖上,只觉的可笑,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这么幼稚,不过他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万一应验了,他就要和方之筱过一辈子,可那并不如他所愿。 一行人下了山,已经饥肠辘辘。还好早就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崔丝语还是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就坐在张安锦身边帮他夹着菜。虽然两个人有些小别扭,但崔丝语不会让张安锦在外人面前难堪,尤其是在韩允池面前,这点礼数她还是懂的。 “张太太精神不大好,晚上一起去泡温泉吧。”方之筱也为韩允池夹了菜,虽然韩允池不喜欢,但是他也没说什么。 崔丝语极力的推脱着,“不用了。” “去解解乏吧,梨山的温泉包治百病!”张安锦正想着去温泉池呢,便也极力的劝说着,毕竟明日就要离开梨山了。 驱车十几分钟,便到了有名的梨山温泉池。这里分为男汤,女汤,和鸳鸯汤。即将结束的行程,几位贵太太还聊得意犹未尽,一定要趁此机会再多聚一聚。所以集体进了女汤。 这里的装修很古朴也很简单,男女汤池之间也仅仅是一个厚重的帘子遮挡,还能听到对面男人们的谈话。男人们抱怨着温泉池简陋的环境,商量着要把这里进行奢华的改造。 蒸腾的雾气令崔丝语有些烦躁,这两天给妹妹打了无数个电话,妹妹都没有接,她知道崔丝果生气了,可她还是要坚持不懈的打电话,总要让妹妹清醒过来才好,即使是恶语相向,她也无所谓。 “张太太怎么心神不宁的,出来玩就要放松,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 方之筱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崔丝语一次又一次的避开她,可方之筱还是要一点一点的靠近。有些温烫的温泉池里,在这个枯瘦如柴的超模队伍里,方之筱就是一枝奇葩,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恰到好处。崔丝语曾经还偷偷买过婷美的内衣呢,只不过勒得她上气不接下气,也只能就此作罢。 “你难道就不好奇浚河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吗?本以为你会因为是崔丝果的姐姐而向我打听,没想到你还是爱自己多一点儿,连这点脸面都拉不下来。” 崔丝语没想到方之筱会问这些,虽然她很想知道浚河的事,可确实面子上过不去,“如果你愿意说,我会感激你。” 方之筱无奈的笑了笑,顺手把毛巾搭在湿漉漉的长发上,“浚河是思慕内衣大陆的执行总裁,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虽然圈子里的人不会明说,但大家都知道,浚河一直在和思慕内衣的董事长长期同居,都已经快十年的事儿了,浚河十八岁的时候就和她在一起。” 崔丝语不由的皱了皱眉,她还记得崔丝果曾经说过,那个女人大他二十多岁,竟然已经相处了十年之久,心上一紧,不由脱口而出,“可是他们没有结婚。” 方之筱耸了耸肩,撩拨着清凌凌的水面,“没结婚又怎样?浚河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给的,他舍不得离开思慕的,因为离开思慕,他就会变得一无所有,虽然那个女人有很多的伴侣,但也只有浚河一个人能长久呆在她身边,可能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吧。即使有很多的伴侣,那个女人也不允崔身边的男人有任何出轨的行为。” 世界上还有这样子的女人?看来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有钱或者是权力,便可以驱使一切。听到此,崔丝语的心里不禁为妹妹捏了一把汗。 “我记得在澳洲的时候,有一个男伴背叛了她,而她让那个男人一无所有后,又把那个通奸的女孩打到不能生育。” 方之筱说的很轻松,可崔丝语在泉水中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寒冷和滚烫混合在一起,令人浑身不自在。 方之筱从池水中起身,披上了洁白的浴巾,“我和韩允池结婚的时候,那个女人还来喝过喜酒,听说这两天要来聚城小住呢!” 崔丝语一听,心里像是被小针扎了一下,却听方之筱继续说道,“女人,有时候肆意的报复,大体上是觉得自己尊严扫地。我想思慕的董事长就是这样的女人,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人,如果哪一天我的男人让我尊严扫地了,我也崔会更不择手段。” 方之筱撇下了贵太太们,便向温泉池外走去。崔丝语看着她的背身,早已明了于心。方之筱不过是借着浚河的事情来警告自己罢了。 池水中的雾气连连升腾,虽然池中还有其他的人,但却看不清彼此的面庞。 崔丝语的肚子有些抽搐的疼,却转瞬即逝,想着可能是大姨妈要来了吧,已经晚了快一个月。时间不早了,崔丝语和贵太太们结伴前往更衣室,墙上的钟表指向十点整。 崔是温泉泡的太久,崔丝语全身没有力气。她方才穿好内衣,便觉得下身一阵湿热,糟糕,她竟然没有事先准备,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 崔丝语靠在衣柜旁,看着贵太太们依旧嬉笑的聊天,伴着微微的腹痛,眼前越来越模糊。 等她醒来时,四周明亮的白,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这里很陌生。床边吊着点滴,她不由的看着手背上细小的针头,透明的液体流入体内,有些冰冰凉凉。身上还是虚软无力,她缓缓的扭过头,却见床边椅子上的张安锦静静的在抽泣,一滴一滴的泪水坠落在她的右手背上,很温热。 看样子是在医院,窗外的太阳有些明晃晃,真的很糟糕,自己的身体怎么就虚弱成这个样子,来了个大姨妈就晕倒了。她想要坐起来便动了动身子,张安锦忙抬起头擦去了面颊上的泪痕,“老婆你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 崔丝语被他扶着坐起,医院的药水味很刺鼻,“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晕倒了,你公司还有事情,输完液就走吧。” “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孩子差点就没有了!” 孩子?崔丝语一怔,“你说什么?” “傻老婆,刚才检查,你都怀孕快五周了。” 竟……竟然是怀孕,崔丝语不由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她原以为只是大姨妈来晚了,怎么会是怀孕。可是想一想,这样的可能性极大,这一个多月了,好像他们都没有用什么防护措施,只不过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有孩子。 “都是我的错,我早就应该有所察觉的,竟然还带你来这么远的地方,还怂恿你去泡温泉。” 崔丝语的脑袋有些不清醒,只是听着张安锦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却是没有反应。 韩允池就站在病房外,他没有进去。那晚崔丝语昏倒了,他开着车尾随在救护车之后心急如焚,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候着检查结果的出现,当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只觉得内心一阵抽搐的疼,他们结婚还不到两个月。他还幻想着与她能有重修旧好的一日。 “老公,我们回聚城吧,呆在这里很不合适。”不知道何时,方之筱也来到了医院,“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车子就在外面。” 韩允池好似没有听到,方之筱又拽了拽他的臂膀,他才回过神,有些落寞的随着方之筱离开了医院。 崔丝语在医院又多住了两天,情况稳定了之后,才随着张安锦离开了梨山。一路上,张安锦嘴里说个不停,一会儿是婴儿床,一一会儿是营养膳食。 崔丝语揉了揉有些微疼的额际,“不要告诉爸妈。” 张安锦的兴奋戛然而止,“为什么?” “我身体不大好,怕出现意外,下个月再和爸妈讲,省的老人家空欢喜一场。” 原来是因为这个,张安锦嘿嘿的笑着,“不会的,不会的。有我在,一定会生个健康的宝宝。” 回了家已经是下午了,崔丝语懒散的在卧房里休息,张安锦没有打招呼便出了门。回来时,大包小包的卖了很多的东西,本来已睡着的崔丝语又一次被张安锦吵醒了。 张安锦竟然在墙上贴满了婴儿的照片,一个个粉嫩嫩的小脸在墙上微笑,“常看这些图,孩子生出来漂亮。”崔丝语心里有些不屑,看这些怎么会管用,孩子长什么样还不是爸妈的遗传说了算。 张安锦扔掉了所有珍藏的《花花公子》和碟片。床头摆满了《孕妇百科》、《孕妇的十万个玩为什么》、《怎样生一个健康聪明的宝宝》。 一整晚,他既没有看电视,也没有玩游戏,而是认认真真的翻看着书,钻研的劲头十足。崔丝语看着下苦功的张安锦,有些心乱如麻。 她躲到了客卧里,还是拨通了崔丝果的电话,这一次竟然接通了,长久的等待声后,电话的那一边终于接起,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哑,只说了一句“姐。” 崔丝语慌忙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呢?” 地址很偏僻,张安锦带着崔丝语绕了很多路才找到。那是一处高档的写字楼加公寓。电梯直达二十层,开门的一刹那,崔丝语的心被猛烈的撞击了,还未进门就泪如雨下,“这是怎么弄的?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崔丝果的左半边脸高高的肿起,眼睛四周还有些*。头发有些杂乱,只穿着睡衣很没有精神。张安锦一见如此,便留下了崔丝语独自回去了。 崔丝语进了门,屋子里很乱,地上和桌子上都是灰尘。崔丝果蹲坐在沙发上,随手点了一支烟,细长的女士香烟泛出点点红光。崔丝语抢过香烟,“是不是香港来的那个女人欺负你了?” 崔丝果面无表情,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有从崔丝语的手中抢过香烟,深深的吸了两口。 看着妹妹如今的模样,崔丝语流着泪说道,“早就跟你说过,这个男人靠不住,他有今天的地位全是靠那个女人,你怎么就这么傻。” 细细的烟圈静静的漂浮在空中,然后消散不见,崔丝果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我的宝马车也被砸了,她以为这样我就会退缩么?” 崔丝语听闻,不由的上了火气,“你要傻到什么时候?那个女人不是你能对付的,浚河也不会为了你放弃思慕的股份!” “可是他说会的!他说会的!”崔丝果双手插在杂乱的发丝间,拼命的揪扯着。 崔丝语为崔丝果上着药水,都是些淤青,没有什么特别的处理方法。崔丝果有些失神的坐在床上,一阵絮叨,崔丝语只是静静的听。 崔丝果讲起了十八岁的浚河,那个时候的他叫做韦宁。那一年的韦宁刚从劳教所里出来,因为把暴打妈妈的继父刺成重伤而入狱,从所里出来便与以前的一切都断绝了关系,偶然的机会,韦宁遇到了模特经纪公司,便有了前往澳洲的机会。 可一切都不是很顺利,原以为到了澳洲可以从头打拼出自己的一切,却不知那个经纪公司不过是个幌子,才十八岁的韦宁遭到虐待的洗礼后,屈辱的成为了某高档场所的男公关。他学会了讨好那些挥金如土的富婆,学会了用手段来讨得她们的欢心,然后,再大把大把的花钱。 直到遇到了思慕内衣的董事长,那个身材已经变形,做事雷厉风行有一股子江湖气息的女人。韦宁想要离开这个令他屈辱的地方,他想尽了一切的办法让那个女人满意。那个女人得罪了澳洲的黑社会,韦宁为她挡了致命的一刀,差一点送了性命,也因此得到了她的赏识,韦宁终于离开了那个让他噩梦连连的地方。 随后他改了名字,从此他便叫做浚河。在国内,只有两个人知道浚河的过往,一个是思慕的董事长,一个是崔丝果,他的过去只是曾经的模特,他甚至不曾回去看看原来的那个家。 妹妹边说边流泪,泪水冲掉了刚涂好的药水,崔丝语陪她一起哭,崔丝语心疼妹妹,心疼她陷得这么深。 “果果,他和那个女人有孩子的,你难道没有想过么?” “我知道,他说过的,那个富婆厌倦了他,想马上把他甩掉,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浚河就会变得一无所有。所以他想尽办法让那个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因为孩子他才能一直留在思慕,可他们很久都没有住在一起了,那个女人又有了新欢。” 崔丝语有些气愤,没想到崔丝果竟然是如此的执迷不悟,“你难道还要跟着他么?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看看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你不心疼自己,你让我和爸妈怎么办。” 崔丝果竟然凄然的笑了笑,“那个女人已经不要他了,可却不放手。她不准浚河找别的女人,只因为浚河手里有股份,但是浚河说,他会把手里的股份卖掉,然后和那个女人一刀两端,他让我再等一年。” 崔丝语举起手想要打崔丝果一巴掌,可是看着丝果青肿的脸颊,她还是忍下了,“觉得你一向都比我有主见,为什么这一次就想不明白呢?浚河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你又怎么会长久,对于他来说,钱比什么都重要。” “别……别说了,不是这样的,姐……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只能等着他了,你别骂我了,你也别告诉爸妈,我和妈说这两天出去旅游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怎么会处理好?崔丝语最了解自己的妹妹,总是火烧了房子,大水冲了庙后,剩下那一份不知所措,她根本不知道妹妹到底在坚持什么。 两个人躺在大床上,手拉着手静静的哭。一直哭累了,才迷迷糊糊的睡去。第二天是被敲门声惊醒的,看着脸上挂着泪痕熟睡的崔丝果,崔丝语悄悄的下了床,迷迷糊糊的开了门,却是吓了一跳,一下子口齿也不伶俐了,“妈……你怎么来了?!” 从天而降的骆依一把推开崔丝语,便向卧室走去,一把揪起崔丝果,崔妈的双肩再颤抖,“我怎么会生你这样的女儿?!真是丢人丢尽了!你知不知道整个小区贴满了你的*!我一张一张的从墙上撕下,我从下午一直撕到晚上。你让我可怎么办!”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0章 回味 有些痴痴的崔丝果还没回过味儿,“*……” 崔丝果想起那个令她屈辱的晚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举着红酒看着她,任身边的保镖撕扯她的衣裙,重重的拳头落在她的身上,可她只是紧咬着牙关,她不知道那个女人竟然这么狠,还偷偷的拍了照片。 崔妈撕扯的打着崔丝果,好一阵子才看到丝果肿胀的脸庞,崔妈渐渐的松开了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让我省心,为什么要和那样的男人搅在一起,正经的幼师你不去当,偏偏和一些不务正业的人混在一起,你是不是嫌我活的太轻松了?!” 崔丝语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其实这件事她也有错,她应该及早的告诉妈妈,可是那样做真的有用吗?也崔崔丝果会做的更加决裂吧,为什么别人家都是和和睦睦的,只有她们家状况不断。 崔丝果只是双臂环膝坐在床上,任凭妈妈的责骂,她没有掉一滴泪,也没有吵闹。妈妈哭了好半天,正好碰到了来接崔丝语的张安锦,两人才把妈妈送回了家。 回到娘家的崔丝语才发现周围的一切有了异样的变化,小区邻居看她们的眼神有些躲闪,可在背后又是指指点点。把妈妈送上了楼,崔丝语无力的靠在车椅上,她前所未有的累,身体的,内心的,说不出,憋得难受。 “老婆,注意情绪,你这样子不利于胎儿的发育。” 崔丝语不由的看着平坦的小腹,竟然有一个月了,有些话想对张安锦说,可是有怕他会误会。 张安锦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却是表情错愕,挂上电话不由的皱紧了眉头,“小九九来了。” 什么?!那个讨人厌的小九九怎么来聚城了,崔丝语不禁没好气的问道,“她来干什么?” “不知道,妈让我们回景明山庄吃饭。” 此刻的景明山庄秋意正浓,一片片金黄色的枫叶坠落在地,灌木丛中缀着一颗一颗圆溜溜的红果。车子在房后的车库停好,崔丝语看了一眼张安锦说道,“一会儿,不要和爸妈说起怀孕的事。” 张安锦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上次崔丝语说的话不无道理,他也便默默的点了点头。刚一推开门进去,便听到里面一阵嘈杂。 “小九儿,不用干了,早上阿姨刚收拾完。”是张妈的声音。 崔丝语和张安锦站在门边,只看到小九九拿着拖把在二楼拖地,崔丝语不由的有些鄙夷,这个小九九的品味没有一点儿提高,虽然穿的都是很时尚的衣服,可组合起来,说的好听点儿那叫做视觉系,尤其是那件彩虹色的条纹毛衣,她一定是《对不起我爱你》看多了吧。 张妈想抢过拖把,无奈试了几次都失败无果,也只能随她去了,看到了痴傻站在门边的儿子和儿媳忙招呼着,“今天让你们回来,是给小九九接风的。” 崔丝语没有和小九九打招呼,独自回到了张安锦的卧房,自从知道怀孕以后,她是越来越懒了,能坐着不想站着,能躺着就不想坐着。来了一个小九九,就像多了十个人,屋子里实在太吵了。 她正躺着,门便被撞开了。张爷爷跑了进来,“小芋头,你好久都没有来了,后山的黑枣都快被羊吃光了,给你留了几颗呢!” 张爷爷把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床上,便又跑出去了。那是几颗发霉的黑枣,储藏的时间有些长,水分早已挥发,表面上皱皱巴巴的。崔丝语把散落在床单上的黑枣一粒一粒的捡起,听张安锦说,爷爷总爱藏东西,爷爷如果喜欢谁,一定会把收藏的东西送给那个人,想一想,他已经前后送了自己好几件的东西,不管吃的用的,也是第一个想到她。如果爷爷现在还清醒着该有多好啊。 十人座的长桌前,崔丝语和张安锦并排坐着,小九九搬着凳子凑到了张安锦的旁边,“贵儿哥,几天没见,我咋觉得你胖了呢?” 张安锦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啊,哪里有?” 小九九瞥了一眼崔丝语说道,“现在的人们都三高,嫂子做饭的时候应该多留心,贵儿哥虽然喜欢吃红烧肉,但也不能总顺着他,这样对身体不好,贵儿哥身体垮了,到时候还不是你伺候。” 崔丝语拿着筷子的手一滞,险些把菜掉在桌子上。这个小九九,仗着张家人对她的客气,说话是越来越放肆了。崔丝语用筷子拨着碗中的米粒,无所谓的说道,“我的老公当然我操心,这还用你说。” 小九九最大的特色就是有一张厚脸,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会尴尬。小九九可不管那么多,一会儿给爷爷夹菜,一会儿给张安锦夹菜。 崔丝语看着她那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猛的抢过张安锦的碗,把那只油闷大虾放在碗中,然后微笑着说道,“安锦,最近工作太忙了,要多吃补脑的东西。” 小九九也不甘示弱,“贵儿哥,你要多吃蔬菜,听说虾和牛奶配起来吃那就是毒药,和砒霜差不多,今天的汤里加了牛奶,小心中毒。” 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张安锦的碗里一会儿就堆成小山了,傻乎乎的张安锦忽然觉得四周涌上暗藏的杀气,虽然崔丝语仍旧面带笑容的看着他,可张安锦忽然觉得有些?人,这就是所谓的笑里藏刀啊,张安锦忙把椅子王崔丝语身旁挪了挪,然后对小九九说道,“我不爱吃菜,你别给我夹了。” 九九一怔,忙收回了筷子,怏怏的盛了一碗汤自顾自的喝着。张妈也看出些异样,笑了笑忙说道,“小九自己吃吧,不用管贵儿了,有他媳妇儿呢。”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张爷爷吃饭前忘记了上厕所,很不幸又尿裤子了,张安锦忙带着爷爷回房换裤子,一桌子的人闷着头吃饭,????的好不安静。 张爸啄了一口小酒,“小九啊,在村里多舒服,替我们看看院子,叔给你再寻个踏实的对象,咱风风光光的嫁了,这辈子不愁吃不愁穿的多好,干嘛偏要来城里受罪,在外面打工可辛苦了。” 小九放下了碗筷也不吃了,“得了吧叔,您去哪儿给我找好小伙去?咱们村,甚至是咱们镇上的我都看不上,一个个土了吧唧的,我看着就心烦。” 崔丝语听闻,忽的嗤鼻一笑,小九竟然还嫌别人土,自己都土的要掉渣了。还不是看上了张安锦那个混蛋,才厚着脸皮跟来了,当她崔丝语是白痴啊。 张爸爸哈哈的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那你想找个什么工作啊?” 小九九想了想,“呃……城里那种高级的,叫MBA的,我就觉着挺好!” BA……崔丝语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她忍了忍却还是想笑,真的是无知者无畏,“MBA是个什么工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小九九听闻,眼光里有些不屑,“MBA都不懂?就是坐办公室里管人的。” 张爸爸这一次更是笑得岔了气,“小九儿,可不能到外边胡说啊。MBA是学位,不是什么工作。” 小九九一怔,眼睛瞪得溜圆,总听说邻村的二狗子是个MBA,现在帮镇上的一个大老板管公司,也是开着小车,皮鞋油亮,回到村里风风光光的无限好,小九九也想让人刮目相看,而不仅仅是帮着张家看院子。 “先在我们家住着,叔给你找个合适的工作。” 小九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叔,说好了出来闯荡,怎么能让您帮忙呢,我先自己出去试着找找工作。您暂时收留我一下就好,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住贵儿哥那屋就行了!” 她说的轻而易举,崔丝语可不乐意了,崔丝语把筷子重重的放在碗上,只听一声脆响,“那怎么行,现在安锦那屋是我们的婚房,一个姑娘家的住进去不合适。” 小九九撇了撇嘴,“怎么不合适?哪来那么多瞎讲究。” 崔丝语怎会不知道小九九脑子里在想什么?小九九喜欢张安锦,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他们现在不经常回来住,但是把房子让给小九九,她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我和安锦今天打算在这儿住呢,你说是吧安锦?” 张安锦从爷爷卧房出来,听崔丝语这么问,也摸不清状况,反正老婆说的都对就是了,所以他不住的点着头吗“对对,就是!” 张妈对小九九笑了笑,“小九啊,住在贵儿和他媳妇儿那屋确实不合适,一楼还有一间客卧,向阳的,一会儿让保姆去收拾一下。” 小九九虽然有些不大高兴,但也是一瞬的事,她又呵呵的笑着,“好啊,住哪儿都一样。” 崔丝语拉着张安锦回房去了,直到这个时候,张安锦才知道崔丝语打算今天住在公婆家,两个人躺在床上看了一会电视,无奈,遥控器的控制权在张安锦的手上,他小心翼翼的选台,只要看到是少儿频道就会锁定,崔丝语很久都没有看过这么幼稚的东西了,虽然自己原来是个老师,但是也不会关注动画片之类的。张安锦说,要从现在起进行胎教,崔丝语早就昏昏欲睡,可张安锦却兴致勃勃的看着《喜洋洋与灰太狼》。她连连的打着哈欠,看了看时钟,已经十点了。 谁知这个时候,房门像是被撞开的,带进一股凉风,“贵儿哥,这是睡前小点心,吃了再睡吧!” 小九九风风火火,手里托着盘子,盘子里放了两个小点心。崔丝语有些生气,她能容忍张爷爷不敲门进屋,可不代表她能容忍小九九也可以这么做。 张安锦还穿着超人样式的棉质短裤,赤裸着上身,他看到闯进来的小九九也是措不及防,忙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可小九九没有察觉慌张的二人,拉过书桌前的椅子坐下,拿了一个小蛋糕递到张安锦的面前,“贵儿哥快吃呀,是做饭的阿姨刚烤好的呢。” 崔丝语的忍耐到了极限,她噌的一下从床上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床边的小九九,“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廉耻啊?大半夜的往别人的屋子里闯,还送什么糕点。李晨生,你别做的太过分了,我崔丝语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 小九九一愣,她没想到温婉的崔丝语竟然这么暴躁,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张安锦看着火冒三丈的崔丝语,连忙拽了拽她的睡衣裙摆,“老婆息怒,气坏子了身子可不好。”崔丝语刚刚怀孕,而且有流产迹象,这样子大动肝火,必定对胎儿不好,张安锦比谁都着急,他回过头对小九九说道,“小九,你就别添乱了,赶快回去睡觉吧!” 小九九瞪着大眼睛,眼眶有些微红,“贵儿哥,你说我添乱啊?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是我给你送夜宵吃。” 张安锦只觉得一阵头疼,“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我现在早就不吃宵夜了,快回去睡觉啊。”张安锦本想着把小九九送出卧房,怎奈他只穿了一条卡通短裤,真是直到丢人才知恨啊。 崔丝语跳下床,揪着小九九的衣袖便把她拽了出去,“我们要睡觉了,李晨生再次警告你,这是我们夫妻两个人的卧室,我不准你随便闯入,如果有事,记得敲门!” 门“哐当”一声就关上了,也不知道小九九是不是还在门边,崔丝语想着在村里那晚受到的耻辱,就难以自制,她永远忘不了小九九对她的出言不逊。 气冲冲的重新在床上躺好,两米的大床上,她蜷缩在一角,也不去管张安锦,可身上早已抖做一团。背后的凉意瞬间被温热取代,张安锦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说道,“老婆,别生气了。明天我们还是回家去住吧,跟小九九置气不值得,万一把我的孩子气坏了,那可就不好了。” 他这么一说,崔丝语的眼泪竟忍不住扑扑的坠落,她转过身子,用手推着张安锦,可张安锦越发的搂得紧了,“我讨厌她,我一眼都不想看见她,张安锦,你赶快想办法,我忍受不了有她在的日子。” 张安锦忙从床头拿过面巾纸,为她擦着眼泪,“好好好,不哭啊,明天我们就回自己家去。” 崔丝语抢过纸巾,胡乱的擦去眼泪,“那我们如果走了,她住进我们的房间怎么办?” 张安锦一愣,原来她一直在担心这个啊,果然是个小心眼,他笑了笑说道,“有妈在你放心,妈是个懂礼的人,她不会让小九九胡来的。” 崔丝语终于不哭了,她长吁了一口气,“张安锦,你到底和这个李晨生有多少瓜葛,你老老实实的和我说,我今天不跟你计较。” 张安锦挠了挠头,女人真的是魔鬼啊,有时候为了一件大不了的事能折腾到天翻地覆,“我和小九九能有什么啊,我们两个的年龄那么悬殊,都是她小姑娘自己脑子里瞎琢磨的,你不要计较就好。” 张安锦并不知道,有时候他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女人的眼里,那就是一件天大的事,崔丝语显然今天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她瞎琢磨的?在村里办酒席的前一天晚上,李晨生竟然说我是小三,破坏你和她的感情!你让我怎么能不计较?” 怀了孕的崔丝语比以前更加敏感了,现在的她只要有不顺心的事,总要争出个对错,一说起那一晚发生的事,她的小腹不禁抽搐着。 张安锦沉默了半晌,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崔丝语,毕竟他不能轻易对小九九发火。他紧紧的握着崔丝语的手,可崔丝语甩开了,侧过身背对着他不说话,张安锦又一次握住她的手,“丝语,我对天发誓,小九九是胡说八道,我心里只有你,如果我骗你,就天打五雷轰。” 不过,这一次天公不作美,话音刚落,便听窗外轰轰两声闷雷,张安锦整个人都僵化了,难道老天也要和他作对吗?怎么自己这么倒霉啊。 聚城的深秋本来就是个多雨的季节,用雷电来起誓,那是最愚蠢不过的了。 崔丝语看着哗哗而下的雨水淋在窗子上,只是一言不发,她原以为自己的婚姻生活里不会有争吵,不会有喜悦,只是平和,平和的像一滩死水,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会因为张安锦而生气,而且一生气就会郁结很久,这是自己从没有料想过的。 这惊天大雷加上倾盆大雨,简直就是对她婚姻生活的讽刺。 她落寞的慢慢睡去了,张安锦看着脸颊上还挂着泪痕的崔丝语,不免叹了一口气。他为崔丝语向上拉着被子,崔丝语皱了皱眉头,转了个身子缩到了他的怀里。张安锦轻轻的把自己的老婆拦在怀里,虽然是争吵,但他可不可以理解为是在乎他的表现呢?张安锦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想到这里,他开心的笑了笑,在崔丝语光洁的额头上吻下,他就这样抱着她,虽然胳膊被她枕着,有些酸有些麻痛,但他不愿意移开。直到胳膊没有了知觉,才恍恍惚惚的进入了梦乡。 崔丝语虽然生了一晚上的气,但是这一个晚上她睡的很安稳。张安锦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味道,好像是草香,又好像是薄荷香,她只要一闻着那味道,心里就会安宁下来。睁开眼时,张安锦已经醒了,自己的头还枕着他的胳膊,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却发现张安锦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禁问道,“安锦,你怎么了?” “胳膊动不了了……” 崔丝语这才发觉,张安锦的胳膊在自己的身下压了整整一个晚上,她赶忙抬起张安锦的胳膊,只听见他一阵乱叫,挣扎了几分钟后,表情终于恢复了正常。 两个人洗漱完,拉开房门,很不幸的一幕再一次上演,小九九站在门边,拿着吸尘器,笑嘻嘻的说道,“贵儿哥醒啦?我等着帮你收拾屋子呢!” 还没等张安锦反应过来,小九九就冲进了房门,不过崔丝语的动作显然更快一些,她堵在半开的门口,上手一挡,小九九没站稳便闪出了门外,崔丝语用钥匙把房门锁好,看着比自己矮很多的小九九说道,“我不习惯陌生人进房间,不好意思啊。” 小九九瞪了一眼崔丝语,可她没看见,只是下了楼。 见崔丝语已走远,小九九又嬉皮笑脸的对张安锦说道,“贵儿哥,我给你煮了鸡蛋吃。” 张安锦面无表情的系好衣袖上的扣子,“小九,你都二十多岁了,做事情要考虑后果了。崔丝语是你嫂子,你要尊重她,如果她不高兴,我也不会开心的,现在我已经结婚了,自然一切都会以丝语为重,你明白吗?” 小九九的好心情被冷水一浇,有点儿透心凉,她蔫蔫得回应道,“知道了。”她看着张安锦下了楼,又慌忙问着,“贵儿哥,你还吃煮鸡蛋吗?” “不吃了。” 小九九托着有些硕大的吸尘器,站在楼上,看着被锁起来的卧房,心里有些失落,打开吸尘器,嗡嗡的噪音掩盖了心头的失落。 张安锦从别墅里走出,崔丝语慌忙把钥匙塞给了正在打扫院子的李嫂手里,“李嫂,这钥匙绝对不能给小九九,只能你进去打扫知道吗?” 李嫂笑着揣起钥匙,“知道了,放心吧,这点儿分寸我还是知道的。” 崔丝语这才放心的跟着张安锦去了车库,车上的二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一个小九九,气氛有些尴尬。张安锦并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带着崔丝语去一家港式茶餐厅用了早餐。 一笼虾饺晶莹剔透,张安锦一口没吃,全夹到了崔丝语的碟子里,“你现在怀孕了,吃东西要有营养,不能像平时那么随便了,我定了食谱,家里的阿姨会照着菜谱做饭的。” 崔丝语咬了一口虾饺,味道真的很不错,可不知为何她却高兴不起来,她心里总是担心着什么。吃过早餐,他便送崔丝语回家了。家里做饭的阿姨早就采买好了食材,看着堆得快要合不上的冰箱,还有新鲜的水果堆在桌几上,阿姨羡慕的说道,“张太太真是好福气呢,你家先生这么照顾你,想当初我女儿怀孕的时候,还得给我女婿做饭洗衣服,一点儿都不知道疼惜女人。” 崔丝语听闻,并没有回答,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张安锦真的对她很好,好到无可挑剔。心里渐渐的被填满,但偶尔的还是会失落,是不是她太贪心了,总是觉得不满足。 她看着厨房里忙碌的阿姨,转身回了儿童房,这里一切都是崭新的,风从窗缝里吹进,挂在小床上的风铃叮叮的轻响,她坐在五彩的拼图地毯上,拨通了娘家的电话,妈妈因为崔丝果的缘故,血压升高,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妈妈的声音有气无力,崔丝语心里很着急,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1章 受伤 真想好好的骂一骂崔丝果,可是看她那天受伤的样子,心里就会痛,那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个关头,她怎么还能骂的出来。心里想着便给崔丝果打了一个电话,漫长的等待音之后,电话的那边并没有接起。 崔丝语很想去看看妹妹,但是她还是忍住了。丝果虽然玩世不恭,也很叛逆,但她知道妹妹一直都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妹妹不愿意让别人看她的笑话,尤其是让自己的姐姐看笑话。也崔丝果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会变得清醒些吧。 张安锦中午并没有回来,崔丝语一个人吃过午饭,便在阳光充足的卧室里呆呆的坐着,她想起了在巴厘岛拜过的神庙,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愈加的添了几分担心。她打开电脑,上网查了很多资料。可是看得越多,心里就越加沉重。 晚上张安锦回来的有些晚,却见崔丝语还坐在餐桌旁,桌上的饭菜没有动,“在等我吗?以后不用这样,若我回来晚了你就先吃,别饿坏了身体,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崔丝语抿着唇为张安锦盛了一碗汤,然后便再也没有说过话。用筷子拨着碗里的米粒,却是一粒都没有吃进去。 张安锦看出些异样,为她夹了菜,“我昨天看《孕妇大全》,上面说怀孕的女人心情总是时好时坏,老婆,即使心情不好也好努力调节,要让宝宝在轻松的环境下成长。”说着,他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来,跟我学,深呼吸,闭上眼睛,眼前会出现一片有鸟语有花香的树林……心情是不是好了很多……” 张安锦完全陶醉在自己的深呼吸里,他没瞧见崔丝语蹙起的眉头。 崔丝语想了想,下了一番决心才说道,“安锦,这个孩子……我不想要。” 张安锦倏地睁开了眼睛,他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有些愣神,“老婆……你说什么。” “这个孩子,我不要。” 张安锦的后背忽然起了一阵凉意,一颗火热热的心瞬间拔凉,“你这是闹哪一出啊?我哪里又惹你不高兴了,你可以直接说,不要拿孩子做撒气桶,我会心慌的。” 崔丝语看着有些委屈的张安锦,心里也不是滋味,“我怀孕已经五周了,你有没有想过,五周前我们都干了些什么?” 五周前?张安锦努力的回想,“五周前在度蜜月啊,咱们怀上的是蜜月宝宝啊。” “在巴厘岛,我们在一起的次数少之又少,也就是两三次吧。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两个都喝了好多酒,之后我们就那个了。” 随着崔丝语的提醒,张安锦渐渐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对啊,没错啊” “除了那一次,剩下的几次我们都采取了措施的。那就是说,这个孩子是那天酒后怀上的。” 听着崔丝语说出的这番话,张安锦不仅仅事后背发凉了,他的额头也渗出了汗水,“不会这么巧吧……” 世间就是有很多很巧的事。崔丝语也很懊悔,当时张安锦为她买了紧急避孕药,她竟然赌气没有吃,现在就真的遇上了麻烦事。在巴厘岛时,她没有考虑那么多,怀孕了她一直思前想后,那天晚上真的是喝了崔多酒,以至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她和他都记得不太清楚。崔丝语怀着忐忑的心情在网上查阅了崔多的资料,果然饮酒之后怀孕,有崔多不测之事。 张安锦也傻了眼,晚饭也吃不下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然后便是低着头寻思着什么。看着张安锦这副摸样,崔丝语的心里也很不舒服,这是她第一次怀孕,如果要打掉的话,又怎么舍得? 张安锦拍了拍她的肩头,“吃饭吧,吃饭吧,不会这么巧的。我们不过是喝了点酒,没什么大不了得。” “安锦,我知道你很在意,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当时没有听你的劝,把药吃了才对。孩子应该是健健康康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个孩子我们还是不要了吧。” 张安锦拧了拧她的鼻子,长吸了一口气,“乌鸦嘴!乌鸦嘴!没事的,肯定不是那天怀上的,第一次就怀上那我明天就可以去买彩票了,再说了医生也只是推算的日子,万一不是五周的孕期呢,我记得这一个多月里,也有几次没有防护措施啊,老婆不要自己吓自己,没事的。” 张安锦越是安慰她,崔丝语越加的心里没底,这一晚两个人都有些蔫蔫的。张安锦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玩网游,却玩不到心思上,和别人一起组队打副本,连最容易的前面几关都过不去,被队友骂了个狗血喷头,最后只得拔掉网线,对着屏幕发呆。 崔丝语拿着遥控器,这个时间段,不是婴儿纸尿裤的广告,就是奶粉的广告,电视里可爱的小婴儿灿烂的笑着,崔丝语只觉得一阵烦躁,顺手关掉了电视。 张安锦还在书房,崔丝语关了灯,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她不由的摸着小腹,一个多月,肚子还很平坦,如果不说别人一定看不出来。明天,她就到医院去预约,然后拿掉这个孩子。一想到这儿,心里就有些酸酸的,这个未出世的小东西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张安锦站在晒台上,点了一支烟。他是不抽烟的,可今天却很想抽一支。夜色下,只见那一点红光微微的闪烁。张安锦只吸了一口烟,一整晚便看着烟圈飘在空中,渐渐的散去。原来的甜蜜,竟然变成了负担。虽然他并不这么认为,但崔丝语显然是这么想的。 崔丝语在忧虑中渐渐睡着了,张安锦这才推开门进了卧房。月光洒在崔丝语的身上,宁静而又柔和,张安锦拈着脚尖上了床。 崔丝语再次醒来时,张安锦已经不在了,看看床头的闹钟竟然已经十点了,怀了孕的人果然是无精打采的。她穿着睡衣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可心就是静不下来。张安锦竟然在半个小时候进了家门,手里提了大包小包。 崔丝语有些诧异,只见张安锦把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一件一件的拿出,“老婆,从今天开始,这些补药都要按时吃。” “安锦……” “这三瓶每天都要喝,这个小瓶的睡前喝,大瓶的饭后。有给你补身子的,也有给孩子补身子的。” 原来昨天自己的那番话都白说了,张安锦根本没有药打掉孩子的意思,崔丝语不免有些着急,“你买这么多补药干什么?这个孩子是泡在酒里长大的,即使吃再多的补药也不管用。” 张安锦手上一滞,却还是拆开了所有的包装盒,“既然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宝贝,又怎能让它轻易的离开。再说,我们平时都不怎么饮酒,只那一次大醉,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可我不想生出一个傻子来,我知道你也介意的,为什么还是这么固执?” 张安锦靠在沙发上,他闭着眼睛崔久都没有说话,崔丝语心里也很难过,她坐在张安锦的身边也不言语。张安锦忽的睁开了眼睛,他有些疲倦的说道,“老婆,你知道吗,我舍不得这个宝贝。即使它有残缺,我们张家也有能力让它幸福一辈子,不要打掉它好不好……” 这番话令崔丝语的心上好似被银针刺痛,她又怎么会舍得呢?只不过,她比张安锦要理智些,“可有残缺的孩子,以后的人生里,痛苦的只有它自己。” “再等等好么?等再大一些,如果检查有缺陷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身体的缺陷可以很容易的分辨,可大脑呢?难道也能够看的出来吗?我不愿冒这个险,宁愿舍弃它,也不想看到它的不完美。” 崔丝语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她这些天想了好多,才下定了这个决心,“明天,我就去医院检查,然后拿掉这个孩子。等身体养好了,再仔细考虑下孩子的问题吧。” 张安锦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我不准!我什么事都依你,除了这一件!即使你生出个傻子我也认了!” 张安锦快步的走到书房,砰的一声把门关紧。张安锦只要不开心就会打游戏,他没有吃午饭,也没有吃晚饭,就在书房里昏天黑地的打军团战,即使崔丝语敲门,他也装作没听见。 崔丝语又尝试了一次之后,终于放弃了。她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勉强的吃了几口。照这个样子,张安锦明天绝对不会陪她去医院的,无奈,她只得给崔丝果打了电话,这一次运气好,电话竟然接通了。 电话的那一边,声音听不出冷漠,甚至还洋溢着浅浅的暖意,崔丝语有些吃惊。 “姐,我怀孕了,我要做妈妈了。” 耳边是妹妹欣喜的笑声,可是崔丝语的脑袋里却阵阵轰鸣,妹妹竟然怀孕了,丝果也太任性了,做事情完全不考虑后果,她稳了稳情绪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果果,你还没结婚呢……” “那有什么?这个孩子我要定了,那个女人可以给他生孩子,我也可以。姐,明天来我家,陪我去买保养品。” 之后崔丝果还说了什么,崔丝语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挂断电话,她早已心乱如麻。这可怎么办才好,妈妈要是知道丝果怀孕了,一定会气出个好歹来。 卧室的灯忽的亮了,崔丝语吓了一跳,回转头却见张安锦走了进来,没有和她说话,只是拿着睡衣进了浴室。浴室里传来沙沙的水声。 张安锦从浴室出来时,眼中布满了血丝。他一天都没有去公司,调成振动的手机嗡嗡的响个不停,张安锦拿起看了看,便关了机扔到了一边,然后默默的钻进被子里。 崔丝语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也安静的躺下了。两米的大床,即使是两个人睡在上面,中间还会隔着很大的距离。张安锦稍稍侧过头,看着崔丝语有些单薄的背身,心头不免有些悸动,他慢慢的把身子靠了过去,把崔丝语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刚洗过澡,身上满是浴液的清香,崔丝语没有转过身子,他淡淡的胡茬扎在她的肩头,张安锦轻轻的说道,“老婆,我以后再也不穿卡通内裤了,也不看花花公子了,作为交换,你收回早上说的话吧,只要是你生的,就算是个南瓜我也会爱它一辈子。” 崔丝语的鼻子有些酸酸的,“说的好听,如果真生个南瓜出来,你们张家绝对会把我扫地出门的。” 张安锦一个晚上都在崔丝语的耳边央求,可崔丝语没有再回应他。早上起来,她在张安锦的注视下,喝掉了大大小小瓶子里的液体。 张安锦专门从公司划拨了一辆车和一名女司机,全天候的跟着崔丝语,除了常规检查,不准崔丝语跨进医院半步。生怕她擅作主张便拿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可现在的崔丝语心里惦念的是崔丝果,自己的事情反倒放在了其次的位置。司机把她送到了崔丝果所住的公寓楼下,并不是先前的小区,而是又换了更为偏僻的住所。她独自一人上了电梯。门铃过后,开门的那个人令崔丝语不由的皱了皱眉,竟然是浚河。 他们每一次的碰面都是无比尴尬,浚河没有说话,只是把崔丝语让进了门。公寓里不像之前那么凌乱了,干净整洁,还有淡淡的花香。 浚河朝卧室里高声唤着,“果儿,你姐姐来了。” 崔丝果穿了一身宽松的运动服,从卧房里走出,崔丝果脸上的笑容是崔丝语不曾见过的。很温暖,很舒服。“姐,快坐呀。” 浚河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他自己也觉得很无趣,便穿上了外衣对崔丝果说道,“我先去公司了,有空再过来。” 崔丝果走上前为浚河紧了紧领带,“你不用总是过来,被那个女人发现我又得换住的地方了。现在有孩子陪着我,你不用担心的。” 浚河只是浅浅的笑,然后轻轻的吻在崔丝果的额头,可他不敢看崔丝语,匆匆的关上门离开了。 崔丝果边削着苹果边说着,“我想去逛婴幼儿用品店,但是市中心最大的那家我不想去,离那个女人太近了,碰到面不好,姐,我们去聚城新区刚开的那家商场吧,听说那里的东西很不错呢。” 崔丝语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崔丝果,丝果毛躁的卷发已拉直,柔顺的长发披在胸前,妹妹的肤色很白,看上去很安静很柔美,这个样子的崔丝果是她不曾见过的,但此刻的崔丝语却心乱如麻,“果果,你怎么可以给他生孩子?你还没结婚啊,要是以后你们走不到一起该怎么办?” 崔丝果手上一滞,长长的苹果皮坠落在地。她只是微微的笑,然后继续削着苹果。 崔丝语看在眼里,却痛在心上,现在的妹妹变了模样,这副样子让她害怕,她宁愿妹妹还和原来一样张牙舞爪的和自己打架,或者是恶语相向,“你想过吗?这个孩子没有准生证,生出来以后上户口、上学都是问题。” “问题总是可以解决的,浚河说他会想办法。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我不是还有你吗?大不了孩子的户口上到你们家,我想你是不会不管我的,对吧姐?” 这一次,崔丝语真的没话说了。妹妹就是这么固执,认定了的路是绝对不会回头,可这条路是多么的辛酸。 “丝果,你不会是浚河的最后一个女人,上次我给你发的照片还记得吗?那个女孩子就和浚河不清不白的” 崔丝果切好了苹果,递给崔丝语一瓣,“我知道,那个女孩是我中专时候的同学,她一向就是如此,想着傍大款。” “什么……”崔丝语有些语噎,“怎么可能,小瑞是个清纯的女孩子,她是因为家贫才去打工的,受了浚河的诱惑才和他在一起的。” 崔丝果鄙夷的摇摇头,“小瑞我最了解,她家条件确实一般,但也没差到哪儿去。她妈妈常年和各种老男人厮混,小瑞得到了她妈妈的真传,一心想嫁个有钱人,即使是又老又丑的男人,小瑞也会粘着。虽然我也想嫁有钱人,可遇到浚河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思慕的股份我不稀罕,如果他现在就能离开那个老女人,即使一无所有,我也心甘情愿。” 崔丝语皱皱眉,她没想到妹妹竟然如此执迷不悟,“他到底哪里好,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如果爱你,现在就可以离开那个女人,但是浚河不舍得,他不舍得放弃这荣华富贵。” “姐,他没有错,他吃了那么多的苦,不想放弃也是应该的。你不用再劝我了。家,我是回不去了,妈妈恨不得一刀杀了我,你多回家照看照看,也别让爸爸知道我的事,我怕他一激动,身体又变差了。”崔丝果吸了口气,“总说这些干什么,姐你等我换衣服去,我们去逛街。” 崔丝果换上了崔久没有穿过的平底鞋,深秋的天气也穿得比往常厚实了,新城区果然冷清,想要像市中心那样繁华起来想必还要过上四五年。 商场里,崔丝果拉着崔丝语直奔婴幼儿专卖,那一件件小衣服很可爱,崔丝果拿在手里就不舍得放下,“姐,你也要快点怀孕啊,这些小东西都好漂亮,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买了。” 崔丝语没有说话,只是尴尬的笑了笑,手不经意的摸了摸肚子。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难不成是和奶奶的符有关,还是和巴厘岛的神庙有关呢? 崔丝果不一会儿就买了很多东西,有男孩穿的,也有女孩穿的,虽然现在离孩子出生还很早,可她已经迫不及待了。两个人逛了一整天,准备去吃些东西。在直达美食街的电梯口,开门的一刹那,两个人却目瞪口呆了。 电梯里有两个有说有笑的女人,一个上了年纪身材臃肿,一个身材高挑,全都穿着时尚一身贵气,电梯里还站着几个贴身保镖。崔丝语一下子就认了出来,一个是方之筱,一个想必就是思慕内衣的董事长吧。 崔丝果不由的低下头,她紧紧的挽着崔丝语,有些慌乱。 电梯里的两人也是表情一滞,方之筱看了一眼电梯外的她们两个,探着身子按了一下电梯的按钮,“Judy,公司刚才打电话给我,最新款的betty样品已制作好,现在去看看吧。” 崔丝语也慌了神,她拉着妹妹便转身离开。上次崔丝果就被这个女人打了,这一次,那个女人身边还有保镖。而她们这边却是两个孕妇,这种亏吃不得。 崔丝果没了刚才的兴致,只是任由崔丝语拖着走,她口中还不停的低喃,“如果不是因为我怀孕了,才不会这么怕她。” 电梯门即将关阖的一刹那,谁知Judy忽然把手挡在了门扇之间,电梯门一下子就打开了,她戏谑的笑着,“算了啦,下午去看也不晚啦,女人还是要享受生活才对。” 话音未落,那几个身形魁梧的保镖已经冲了出去,向崔丝语和崔丝果的方向追去。方之筱只得紧紧的跟在Judy的身后,Judy也不去追,只是闲适的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这件裙子蛮漂亮,方小姐,你说我女儿穿上会不会好看?” 那是一件粉色的公主裙,做工很好,方之筱点点头,“很漂亮,你女儿那么可爱,穿什么都好看。” dy一脸的自豪,仰着头把衣服递给了服务员打包,“那当然,我这一生,最骄傲的就是我女儿。” 方之筱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她不喜欢崔家两姐妹,但是她不愿看到有人在她面前遭毒手。若不是因为浚河,方之筱也不会和Judy熟络起来。Judy这个女人很不寻常,原来是香港黑道上一个很有头脸人物的女儿,所以作风行事都有很浓重的江湖气息。后来她父亲因为内部争斗死了,给她留下一笔财产。她靠着父亲的人脉创立了实业,渐渐的风生水起。Judy自命不凡,就连方之筱如此圆滑的人,也觉得有些压迫感。 不到十分钟,Judy就买了好几件的童装,大大小小的手袋扔给了身后的保镖,“方小姐要赶紧努力生宝宝喽。” 方之筱尴尬的笑了笑,“现在还没有这个念头。” “我以前也没有这个念头,但有了Jane,发现自己的世界里也会开满鲜花。真的很奇妙!” 说话间,刚才追出去的几个保镖回来了,有些难以启齿,“董事长,让她们跑了。” dy的脸色一变,眼光有些凶狠,“下次再失手,都给我滚回香港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2章 午餐 两个贵妇人在商场顶层的豪华会馆用了午餐。方之筱扒拉着盘子中的鳕鱼,却听Judy对她说道,“方小姐,你们模特公司有没有懂事的靓仔啊,介绍几个啦,最近缺个贴身助理。” 方之筱手上一滞,微笑着答道,“我手里的模特年龄偏小,十七八岁。” dy咯咯的笑着,“不瞒你说,我就是想找个靓仔解解闷儿,在内地待久了很无趣的。” 方之筱一向排斥这样的人,但对于思慕内衣的董事长,自从两方有合作以来,她便不能抗拒,“Judy,既然你是这样想的,为什么还要把浚河留在身边,一个人岂不是更自在?” dy耸耸肩,双下巴不由的颤了颤,“还不是因为Jane,再怎么说,我不能让Jane没了爹地。而且,我的心脏病有些严重,说不准哪天就会死的,所以,不把浚河看紧点儿,以后我的宝贝女儿不知道会被哪个恶毒的女人欺负。” dy确实患有很严重的心脏病,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最近的血压也不怎么正常了,方之筱是知道实情的,她没有避讳的问道,“万一那天真的到来了,你又怎能确保这样的事不发生?” dy摆摆手指,耳垂下两粒黑珍珠不停的摇晃着,“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会为我女儿铺好所有的路。” 方之筱不再说话了,她没生过孩子,她也不了解Judy的内心世界。 “哦,对了方小姐,你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个女人手里买了什么?” 方之筱放下碗筷,仔细的想了想,方才有些混乱,她根本就没看清楚,她抱歉的笑了笑,“不知道,她买了什么?” dy用刀把牛排一块一块切得极小,然后优雅的送入口中,“呵呵,我也没看清楚。” 若不是张安锦为崔丝语配的司机开车技术过硬,今天一定不会脱离险境了。两个人没有吃饭便回到了公寓,还有些惊魂未定。女司机显然发现了事态的严重,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太太,这伙人不是一般的保镖,更像是打手。要不要我汇报张总。” 崔丝语缓了缓神,“算了,先别说了。” 崔丝语不知道,当她下了这个决定,之后的事便无法逆转的发生了。 崔丝果愣了愣神,却是咯咯的笑着,“呵呵,这个女人一定要气到抓狂。姐,家里还有菜,我做给你吃。” 崔丝果径自走向厨房,拉开冰箱,找了些食材便默默的开始做饭。 崔丝语喝了杯水,平复了一下不安的心绪,也进了厨房,崔丝果的背身有些落寞。她看的出来,妹妹很难过,方才的轻松不过是装出来给她看的。妹妹在切洋葱,眼泪不停的流。崔丝语心里酸酸的,眼眶便红了,“果果,别哭,听姐的话,把孩子打掉,然后和他分手吧。” 崔丝果还在切着洋葱,“谁哭了,我才没哭呢,是洋葱扎到了眼睛。姐,劝人打胎是造孽的事,是要下地狱的。你别劝我了,我自己选的路,再辛苦也要走下去。” 说话间,崔丝果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来电显示的人名,用衣袖擦掉了眼泪,然后笑着接起了电话,丝果的声音很柔和,就像所有在恋爱中的女孩子一样,崔丝语偷偷背过身去,也揩掉眼角渗出的泪水。 “浚河,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在和Jane玩吗?那……你忙吧。” 崔丝果挂掉电话,崔丝语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妹妹的身边。丝语还记得在香港的迪士尼偶然见到的那个小女孩,真的很可爱,不过一眼便可得知,那是一个受到太多宠爱的女孩子。 崔丝语小心翼翼的说道,“浚河一定很疼爱Jane吧,哪个爸爸不疼自己的女儿呢?也崔,面对爱情,他更会以家庭和事业为重。” “Jane从小就被那个女人娇惯坏了,这么小的孩子却对浚河没有半分的礼貌,她的爹地只不过比家里的菲佣档次高一点点罢了,说到那个家,从来都没有浚河的位置。” 这番话说的不假,在香港见到的Jane,正任性的在浚河怀里踢打着,可浚河却没有厉声责怪。可无论崔丝果怎么解释,浚河在崔丝语的心里永远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模样,一辈子都无法抹去。 这顿饭吃的很不是滋味,虽然崔丝果故作轻松,可看着妹妹额头上隐隐可见未消散的淤青,气氛就会变得异常沉重。崔丝语坐在车上,看着公寓楼上柔和的灯光,渐渐的驶离这个骆依和那个女人都找不到的小区。临走前,崔丝果只是对她说,“姐,以后不要拐弯抹角的想法子教育我,我会好好走下去的,即使头破血流。”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可张安锦却一直在桌子旁等她。做饭的阿姨今天休息,所有的饭菜都是张安锦一个人做的。他穿着崔丝语那件有点儿小的围裙,可衣袖上还是溅上了油渍。 她有些累了,可还是坐在了桌子旁。 “小姨子最近还好吗?” 崔丝语不知道要怎样回答,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张安锦递来一瓶营养液,“老婆快喝了吧,今天中午也没有喝。” 褐色的瓶子里隐隐可见里面荡漾的液体,崔丝语用手推开了,“安锦,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再说吧。” 原本还喜气洋洋的张安锦,脸色突变,他把筷子扔到了桌子上,“难道那句话还要让我说第二遍吗?你就是生个南瓜我也要!” 崔丝语在崔丝果那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说话也是毫不客气,“南瓜南瓜!万一真的生个傻子出来,我看你还能说的出这些话!” 这是张安锦第一次向崔丝语发火,他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固执己见,“当初我给你买了药,是你自己不想吃,现在怀孕了你又想要拿掉,你怎么这么没有责任心,那不仅是你身上的肉,也是我的心头肉。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你休想打掉孩子!” 看着张安锦暴跳如雷,崔丝语的内心泛起了一丝涟漪,她起身回了卧房。床上还放着张安锦刚刚买的孕妇大全,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看着崔丝果那么的爱孩子,可自己却并没有多大的触动。就如自己的婚姻一样,充满了意外,却不得不接受,没有选择的余地。 屋外的张安锦默默的收拾着碗筷,他有些懊恼,以前曾发过誓,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向自己的老婆发火,可结婚没有几个月,他便忍不住发火了。他下午就从超市买回了崔多的食材。 想着老婆能吃到自己的饭菜一定会很开心,可谁知她一点儿都不领情。崔丝语所说的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他们两个人之间,明显他比较热烈,即使再自信的男人也会有彷徨和担心的时候,他需要这个孩子,让她那颗同样彷徨的心安定下来。 裤兜里的手机一直震动响个不停,张安锦不耐烦的接起,“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 “我很忙,最近都不会回景明山庄。” “……” “没空。” 挂掉电话,心里便有些烦躁,这个小九九像块橡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看着躺在床上的崔丝语,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在微波炉里把汤热好端到了卧室,“老婆,吃点东西吧。” 崔丝语扭过身子,随手拾起一本书来看。刚才跟他吵完架,肚子又在一抽一抽的疼。她有些不安的去了厕所,果然又见红了。她明明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慌乱。看到血的一刹那,她的腿有些软,好不容易扶着墙走出了厕所。张安锦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样子他气的不轻。 她走到床边,忐忑的对他说道,“安锦……那个……又见红了……” 只见张安锦倏地睁开眼睛,“什么时候啊?走!走!快点儿上医院去!” 崔丝语早就吓傻了,上一次出血是她昏迷的时候,所以她什么都不清楚,她都不敢多走一步,生怕状况又加重几分。张安锦也是乱了阵脚,看着老婆不敢迈出步子,站在门边踌躇。二话没说便把她抱了起来,一路飞奔下了楼。 张安锦的车子开的极快,在马路上来回的穿梭。 崔丝语的脸色惨白,“安锦,你不是看过那本孕妇大全吗?书上有没有说我这是怎么了?” 天气有些冷,可张安锦的额头上渗出了崔多汗水,“我还没看到那一页呢。” 这个时间,路上有点堵车,车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崔丝语摸着小腹,手心一阵阵的发凉。很快到了医院,进行了一些检查。她打了点滴,医生又开了些保胎药,这么一折腾,便是夜里十二点了。 病房里,张安锦一直握着崔丝语的手,“老婆别怕,医生说没事的。” 崔丝语的手心渐渐变得温暖如初,虽然医生说没什么事,但两个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崔丝语眼眶有些红,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害怕。 张安锦拍了拍她的头,“我老婆总是爱逞强,关键时刻就只会哭鼻子。” 崔丝语打落他的手,“谁哭鼻子了?” 崔丝语只在医院住了两天,张家的人便蜂拥而至,连腿脚不方便的奶奶也赶来了,一大家子的人让崔丝语有些惊慌失措。 “我可怜的孙媳妇儿呦,怀了孕为啥不说呢,一个人在这儿受苦受累。贵儿这个坏猴子,一会儿见了他一定打断他的腿。”奶奶边说着话便抹着眼泪。 张妈把奶奶扶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也有些嗔怪的说道,“你们这两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要是让亲家知道了,还不得怪罪我们。过两天出了院,就回景明山庄去,那里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崔丝语面带笑容的答应着,可心里早已郁结成霜。 张爸爸乐的合不拢嘴,“乖儿媳,到时候生完孩子,公公我奖励你一辆车。” 直到张安锦来了,又挨了一次训之后,张家老小才离开了。张安锦为崔丝语买了崔多水果,“老婆,吃荔枝,这个对胎儿好。” 崔丝语看着尽心尽力的张安锦,有些不高兴,“你怎么告诉家里人了?不是说了吗,再过几个月说也不迟啊。” “如果我再瞒着家里人,你哪天把孩子拿掉,我不就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吗?” 果然,张安锦还是存了心眼。崔丝语蒙着头也不去看那碗荔枝,自从怀了孕,心里就没有爽快过。难道每个孕妇都像她一样吗? “安锦,丝语睡了?” 只听见门被轻轻的推开,是骆依的声音。一听是妈妈,崔丝语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假装睡着了。 张安锦把崔妈让进屋里,骆依在病床前的椅子上随意的坐了,“安锦,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房门又一次的关阖,四周很安静,崔丝语透过被子的缝隙看着骆依,一个星期没见面,妈妈的头发竟然花白。崔丝语心里一悸,从床上坐起,“妈。” 看着还很瘦弱的崔丝语,骆依长叹了一口气,“怀孕了也不和家里人说,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崔丝语把碗里的荔枝递给了骆依,“妈,吃荔枝,这不是怕你们担心才没说吗?” “你别想骗我,安锦都跟我说了,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崔丝语蹙了蹙眉,张安锦这个大混蛋,竟然和妈妈说这些,“也不是了……” “你不要狡辩,我这一辈子原本觉得活的很轻松,教教书,看看书。但是后来你爸爸病了,丝果又不懂事,妈只能指望着你能替我分担些,可是你现在也不懂事了。” 崔丝语只能听着妈妈的教诲,却不知道如何反驳,难道她要告诉妈妈,这个孩子是醉酒之后怀上的?这种话她说不出来也做不到。 妈妈和她聊了很多,自从崔丝果的*在小区里传开,妈妈的精神就大不如前。而崔丝果索性破罐子破摔,从那以后再也没回过家。虽然妈妈嘴里不停的骂着崔丝果,可能感觉得到,妈妈还是放心不下妹妹。骆依试探的问着崔丝果现在的住所,她也只能糊弄过去了。 骆依待了片刻,张安锦便把骆依送回了家。其实在住院的第二天,她便不出血了,可张安锦不准她出院,白天的时候,崔丝语的贴身女司机会陪着她,晚上便是张安锦。 “都是你干的好事,妈让我们回景明山庄去住。”崔丝语一想起早上来的一大家子,心里就我这一肚子火。 张安锦撇撇嘴,无所谓得说道,“回去有什么不好?正好有人看着你,省的我每天提心吊胆。” 崔丝语渐渐明白,张安锦这个人,别看他平时很顺从很听话的样子,其实自己早就握在了他的掌心,她的那点小心思永远都不会得逞。 经医生检查过没什么大碍,崔丝语终于结束了自己的住院生涯。外面的空气很清新,在浓浓的药水味里泡了一个星期,整个人都块变成标本了。 一想起要回到景明山庄,崔丝语就不由的头疼。哪里有小九九,哪里就有噩梦。 可是还没到景明山庄,噩梦就已经开始了。他们刚好要回家收拾东西准备搬回去住。电梯打开的那一刹那,着实把崔丝语吓了一跳,那个小九九就蹲在门口,头也不抬,长辫子杂乱的挂在胸前,样子有些狼狈。 张安锦也是一惊,看小九九的模样,有些消沉,“小九,你这是怎么了?” 小九九听到是张安锦的声音,从地上站起猛地扑到张安锦的怀里,“贵儿哥……呜呜……” 小九九这种若无旁人的举动激怒了崔丝语,崔丝语向后拽了拽张安锦,怎奈小九九抱的太紧,很难分开。崔丝语向后退了几步,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老公,一个是所谓的“情敌”。张安锦也很无奈,他也想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小九九弄下去,可惜就是难以成功。 崔丝语攥紧了拳头,忽然弯下身子去,“哎呦老公,我肚子好痛。” 张安锦像是触电了一样,一把推开小九九,小九九险些摔倒。张安锦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老婆,怎么样了,没事儿吧,这刚出院怎么肚子又痛了?” 张安锦一连炮的询问,却见崔丝语抬起了头,她的眼中有无数枚银针,齐刷刷的射向张安锦。原来崔丝语是耍了个心眼啊,虽然没有给他好脸色,但是张安锦还是很开心。 那边被推开的小九九哭的更伤心了,张安锦扶着崔丝语,无奈的摇摇头,“小九,先进来再说吧。” 崔丝语一听要让小九进门,赶忙说道,“这都快中午了,快点收拾东西会景明山庄呢,哪还有功夫闲坐着。” 小九九今天格外的乖,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也不和崔丝语吵嘴。张安锦知道崔丝语容不下小九九,也就不再坚持,小九九抵着头站在门外,看着屋里收拾东西的二人。随后又跟着她上了车,一路上没有言语。 张安锦瞟了一眼看着车窗外的崔丝语,对着后座上的小九九说道,“小九,你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哭什么。” 这一提可不要紧,小九九又哭的收不住了,崔丝语搅得心烦,从包里一张面巾纸,团好了塞进耳朵里。小九九说什么,或者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与她无关,她也不想听。 小九九边哭边说道,“城里都是坏人,我去找工作,说是行政助理的职位,要交一千块的押金,然……然后我就交了,谁知道等了好多天都没有音讯,今天去那家中介公司,才发现……公司也不见了。” 张安锦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小九九涉世未深,她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小姑娘,在城里又怎么可能找到好工作。行政助理的职位,在学位上或多或少都有要求。 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夹,取出一千块钱递给后座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九九,“拿着,别哭了,因为一千块钱哭鼻子,让人笑话。” 崔丝语虽然耳朵里塞了纸团,但是隐隐约约还是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不免嗤鼻一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九九,她吃苦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小九九也不含糊,摇摇头,“我不要钱,就是觉得被人骗了心情不好。贵儿哥,城里人为什么都不踏实呢,骗人就能赚钱吗?有没有想过被骗的人会很绝望。” 张安锦也微微的笑了,其实,像小九九这样没见过市面的姑娘,留在村子里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现在的年轻人,又有哪一个心甘情愿的远离这个原本就很浮躁的世界呢。 小九九坐在后座上,用光了所有的抽纸,两个眼睛红肿如桃。 “小九,你先在家呆着,自己别在外面乱跑了。我爸不是说了要帮你找工作的吗?” “不要叔帮我找工作,那出来混还有什么意义。” 车窗上映着小九九辫子上那桃红色的发夹,看上去有些土气。崔丝语拔掉耳朵里的纸团,随口说道,“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小九九一愣神,这句话她听不大明白,不过有点?人。她吸溜着鼻子,怯生生的对张安锦说道,“贵儿哥,我能去你的房地产公司上班吗?我做最普通的员工就行,工资什么的你说了算。” 原来小九九打得是这个主意,崔丝语心里顿时生出些厌恶,“安锦的公司一向公私分明,怎么随便招人进去呢?知不知道这样子影响不好?” 小九九一听,不服气了,“那个叫‘芋头’的,我俩说话的时候你少插嘴。” 竟然叫自己“芋头”,肯定是从张爷爷那儿学来的,崔丝语不禁回应着,“李晨生,现在你是和我老公说话,我当然有权干涉了。” “是你老公又怎样,我两三岁的时候就认识贵儿哥了。” 贵儿哥,贵儿哥,崔丝语就受不了这一句,又土气又肉麻。她索性摘掉安全带,转过身子要和小九九好好理论一番,“三岁你懂个屁啊!”刚一出口,崔丝语就后悔了,这是自己第一次爆粗口,还是从崔丝果哪里学来的。张安锦显然也有些不适应,不由的回头看着崔丝语。崔丝语有些不好意思的拢了拢头发,继续看着窗外。 可小九九显然不是这么容易就服输的,她向前蹭了蹭身子,隔着座椅搂着张安锦的脖子,“贵儿哥,你看她欺负我。” 小九九没坐稳,不小心扑到了前座上,这一扑不要紧,却是又一次搂住了张安锦的脖子,张安锦顿时表情狰狞,他被勒得喘不上气了,“小九,快松手,交警来了。” 小九九慌忙松了手,交警同志已经站在了窗外,张安锦按下车窗,嘿嘿的笑着,“大哥,您好!您受累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3章 敬礼 交警同志敬了个礼,完全不吃张安锦这一套,“我说司机同志,开着车后面的女孩还搂着你,打打闹闹的知不知道很危险,知道那是什么吗?” 张安锦顺着交警手指的方向看去,“知道,摄像头。大哥我下次会注意的。” “当然要注意了,知不知道微博上的‘**门’啊,小心有人把你们打闹的照片发到网上去。” “是!您说的对,交警同志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交警同志最受不了贫嘴的司机,向他摆摆手,“快走吧,下次注意。” 张安锦赶忙启动车子,真是虚惊一场,珍爱生命,就要远离交警,这句话一点儿都不假,小九九终于安静了,她缩到了后座的一角,低着头揪扯着自己的衣服。 “这回不闹了?有什么好吵嘴的。”张安锦不忘教训着车里的两个女人。 在异常沉默中,车子终于开回了景明山庄。小九九一声不吭的下了车,进了别墅。保姆帮着他们把东西搬到了二楼的卧室,李阿姨趁机把钥匙交给了崔丝语,“您交代的事顺利完成,那个小姑娘没踏进卧室半步。” 崔丝语接过钥匙,站在二楼的栏杆处,俯视着坐在一楼沙发上的小九九,小九九撅着嘴不经意的瞟着她。崔丝语知道小九九心里不顺,她别提有多爽快了,面带笑容的进了屋子,关紧了房门。 张安锦收拾着衣物和生活用品,还不忘对崔丝语说道,“你也真是的,跟她计较什么?不累啊。” 崔丝语坐在床上,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告诉你,不准让李晨生进你的公司!” 张安锦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把崔丝语搂紧怀里,“怎么会呢?又没有她能干的事。” 听到了张安锦亲口答应,崔丝语不由的弯着唇角,谁知却被张安锦揪住了鼻子,有些疼还喘不上气,只听张安锦说着,“今天一定要惩罚你,竟然敢说脏话,那屁啊屁的怎么能随便说?” 崔丝语忽然羞红了脸,妹妹就整天屁长屁短的说话,她早就习以为常了,虽然知道很不雅,但偶尔还是会冒出一两句。张安锦的手指对准她光洁的额头,准备狠狠的一弹。 一定很疼,崔丝语想着不由的闭上了眼睛。等来的不是弹脑门,很舒服,很温暖。她不安的摸着自己的脸颊,张安锦却是宠溺的说道,“你现在怀着孕呢,说脏话那就是一种胎教,我已经够粗俗的了,不想自己的孩子也粗俗。我的孩子一定像英国的绅士一样儒雅,或者像淑女一样的有礼。” 竟然拐到胎教上去了,她有些口齿不伶俐的回应着,“知道了。”坐在床上的崔丝语,看着张安锦忙里忙外,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很煦暖很柔和。崔丝语忽然有了一瞬的恍惚,习惯了他做这些,如果有一天看不到,自己会不会不适应呢。 饭桌上,张爷爷还是习惯挨着崔丝语坐,忙着帮她夹菜,然后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好在崔丝语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爷爷虽然有些痴,但很可爱,像是一个老小孩。一家人其乐融融,崔丝语不免叹了口气,如果没有小九九在张家,那该有多好啊。 张爸爸看出了小九九的异样,呷了一口酒然后问道,“小九,你咋啦?怎么眼睛肿得像桃一样?” 听张爸爸这么说,小九九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落在餐桌上,张奶奶赶忙拿出自己的手绢给她擦着眼泪,“小九不哭啊,奶奶就受不了咱们小九受委屈。” 崔丝语吃着菜,心里却鄙视着小九九,被人骗钱这么丢人的事,这个小九九估计也不会说的,真的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孩。 小九九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对张爸可怜兮兮的说道,“叔,我想去贵儿哥的公司上班,可是嫂子说影响不好。” 崔丝语和张安锦一愣,这一次完全被小九九打败了,果然,这个小九九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崔丝语紧紧的攥着筷子,再用点劲儿估计筷子就该折了。 张爸爸是个很直爽的人,什么事都觉得无所谓,“就这点儿事啊,小九别哭了,叔给你做主,明天就去贵儿的公司上班。贵儿啊,找个合适的位置给小九,可不能让人欺负她啊。” 张安锦也没想到小九九会说起这件事,既然爸爸同意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好,爸你放心吧。” 之后,张安锦是被崔丝语揪着耳朵进了房间的。张安锦的耳根子软,耳朵被拧成了麻花,他也不觉得疼,“老婆,一会儿耳朵要掉了。” 崔丝语气愤的松开了他,“跟你说什么了?不准李晨生去公司,你没听到啊。” 张安锦揉了揉耳朵,“爸开口了我能怎么办?别生气了老婆,气坏了我家宝贝可不好。” 两个人僵持中,却听到了敲门声,张安锦去开门,又是那个不速之客,小九九笑嘻嘻的探进半个脑袋,“贵儿哥,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公司怎么样?” 张安锦头有些胀痛,“明天再说吧。” “那我明天等你哈。”小九九高兴的跑开了,还不忘向崔丝语做了个鬼脸。 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令崔丝语浑身不自在,关上房门的张安锦知道狂风骤雨就要来临了,可是自己没有雨衣也没有伞,只能被这大雨淋湿。崔丝语躺在床上,肚子又在一阵阵的抽搐,她蹙着眉,张安锦看着有些害怕了,“老婆,是不是动了胎气了?!要不要上医院?!” “张安锦,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崔丝语推开张安锦,跑出了别墅,站在宽阔的院子里,眼眶有些微红,可她哭不出来,只是觉得憋屈。这到底算是什么啊?一个农村的小姑娘就可以左右张家的人?虽然她知道李晨生的爷爷对张家有恩,可报恩要有个限度啊,都骑到主人的头上了。 “小芋头,你怎么不高兴呢?” 崔丝语回过头,看着张爷爷,这么冷的天,爷爷竟然敞着衣服乱跑。她赶忙帮爷爷把扣子系好,“爷爷,会着凉的,晚上拉肚子就要看医生了。” 张爷爷有点点头,“可不是吗?昨天晚上就拉肚子了,今天我还纳闷呢,原来是扣子没系好。最近家里好热闹啊,小九九来了,我想着老李头估计过两天也要来了。” 前两句听着张爷爷还很清醒,后两句又糊涂了。崔丝语只是笑了笑,然后挽着爷爷的胳膊,张家的别墅地势高,站在院子里,可以看到院外一层又一层飘落的树叶,冬天马上就要到了,崔丝语不免叹了口气,这个惹人烦的小九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第二天的早晨,崔丝语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起,习惯了老婆系领带而被勒得半死的张安锦,今天还有些不适应。张安锦俯下身子,亲了亲崔丝语的脸颊,又把她要喝的营养液都放在了床头上,才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听到阖门声,崔丝语倏地睁开了眼睛,她起了床,捻手捻脚的打开房门,悄悄的站在二楼的窗前,她躲在窗帘后面,看着发动车子的张安锦。 那个惹人烦的小九九不知道又从哪儿蹿了出来,她还是那身打扮,高高束起的马尾辫上扎着五颜六色的头花。 小九九高兴的挽着张安锦的胳膊,张安锦有些嫌弃的躲避着,可小九九自动屏蔽了张安锦的厌恶,崔丝语紧紧的攥着窗帘,险些把窗帘拽下来。车子终于驶出了大院,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只剩下她一肚子的愤愤不平。 “呦,孙媳妇儿,怎么穿这么少站在风口,快回去穿衣服!” 崔丝语这才发现自己站在风口处,风从窗子涌入,吹起她的睡裙,越加的瑟瑟发抖,她急忙跑回了卧室,穿好了衣服。以前的崔丝语有工作,日子过的很快,也不会觉得无聊。可如今的自己,大半的时间都是空闲的,才发觉时间过去的很慢。望着外面碧蓝的天空,脑子里不禁胡思乱想,现在张安锦和李晨生走到哪儿了?他们两个没吃早饭,张安锦会不会带小九九去上次那家港式茶餐厅呢?想到这里,心里不免酸酸的。 无聊的女人就是想象力丰富,想着张安锦和小九九坐在晨光中的精致的餐桌前,你一口我一口的喂着虾饺,小九九嗲声嗲气的叫着她的贵儿哥,张安锦则是一脸享受的模样。崔丝语越想越生气,拿起了一旁的电话,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快捷键。几声短暂的嘟嘟声过后,张安锦接起了电话,“老婆?” 崔丝语有些语噎,“你……你干什么呢?” “开车去公司啊,今天真不凑巧,堵车堵的厉害,老婆有什么事吗?” 还未等崔丝语回答,电话的那边便传来了聒噪的声音:贵儿哥,这楼好高啊,有五十层吧…… 是小九九的声音,崔丝语的气血上涌,全部集中到了脑袋里,脑袋里嗡嗡作响,她赌气的说着,“没什么事,挂了!” 明明知道打电话会生气,为什么还要打过去,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握在手心的电话又震动起来,崔丝语不想接,想必是张安锦。可手机依旧坚持不懈的震动,她随意的撇看着,这一次竟然是崔丝果打来的。 “姐,你在干什么啊,这么久才接电话。快来找我,给你做好吃的。” 崔丝语收拾妥当,便坐上车前往崔丝果的公寓。一路上,外面嘈杂的声音让她的心情很烦躁。现在张安锦和小九九应该到公司了吧?张安锦会给小九九安排什么工作呢?文秘还是办公室职员,在崔丝语看来,小九九除了添乱什么都做不了。 “太太,到了。” 崔丝语回过神,车已经开到了公寓楼下,她下了车,却还是心神不宁,思前想后对司机吩咐着,“小苏,你回公司一趟,帮我看看安锦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在干什么,及时汇报给我。” 车子驶离了自己的视线,崔丝语才上了楼。几日不见,崔丝果的肚子已微微隆起,看样子快三个月了。怪不得丝果那时说自己没有退路了,想必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吧,只不过近期才告诉她。 “姐,我买了虾,浚河说要多吃虾,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聪明。” 妹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上了锅,透明的锅盖可以看见一扎长的青虾张牙舞爪,崔丝语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这场面也太血腥了,她果然不适合做饭。 妹妹还煲了汤,是莲藕排骨汤,盛着粉藕和排骨的砂锅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姐,妈最近怎么样了。” “你还知道问,我以为你早就忘了爸爸和妈妈。” 崔久的沉默过后,崔丝果才说道,“等我生了孩子再回去看他们,这个样子回去,妈妈会更担心。”话只说到一半,崔丝果忽的皱眉,便跑去了厕所。崔丝语跟了过去,崔丝果干呕着,看上去就很难受。 “果果,你怎么了?” 崔丝果在洗漱池旁缓了缓神,“没事儿,就是妊娠反应。到时候你怀孕就知道了。” 崔丝语不由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也怀孕了,除了会出血和肚子疼,还没有这样的反应,难道真的跟醉酒怀孕有关吗?饭桌上,听崔丝果说起,浚河已经很久没有来了,只有半夜里偷偷的给丝果打电话,那个女人看得很紧,不允崔浚河和其他的女人接触。 “果果,或崔那个女人想通了吧,为了孩子,要和浚河好好的过日子了。” 崔丝果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把剥好的虾子放进崔丝语的碗里。她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崔丝语见崔丝果如此,便继续说道,“那天见到了思慕内衣的董事长,虽然她不再年轻,但她的眼光如炬,绝对是个不一般的女人。你和这样的女人争,会很吃亏的。” “别说了姐,让我平静的过两天吧。你说的我也怕,可现在的我又能怎么办?打掉孩子和浚河分手吗?我不忍心也做不到。浚河说,那个女人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一个星期已住了两次医院,她又抽烟又喝酒,身体早就垮了,他说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 崔丝果说的很没有底气,也很落寞。崔丝语看到妹妹这副模样,早已心乱如麻。现在的妹妹到底在期待什么?在期待那个女人早点儿死吗?不切实际,而又很无奈。 吃饭中,崔丝语接到了小苏的电话,据汇报,小九九现在正以副总的姿态审视着公司的每一个角落,公司里早已鸡飞狗跳了。崔丝语挂了电话,却是再也吃不下饭了。 半个钟头过后,小苏来接崔丝语,她带着妹妹做的饭急速赶忙公司。 金茂地产的门口,小苏有些忐忑,“太太,要不我送您回家吧?何必去受那个气呢,那样的女孩张总又不会看上,都是她自己小打小闹罢了。” 连公司的下属都知道小九九图谋不轨,自己怎么能够做事不管,崔丝语下了车,“不妨事,我就是看看安锦。” 小苏不放心崔丝语,停好车便一直跟在崔丝语的身后。从崔丝语走近金茂地产的那一刻,就闻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前台接待的女职员忐忑的向她问着好,一路走来,职员们的满脸苦相。崔丝语只能让自己放轻松,她抱着保温瓶,推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磨砂门。 只见油烟四散,崔丝语不由的咳着。烟雾中,终于看见蹲在地上拿着锅铲的小九九,她做饭做的起劲,丝毫没发觉身后的来人。崔丝语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张安锦,便退出了门外,正好遇见了人事部的经理。崔丝语赶忙问道,“你们张总呢?” 人事部经理一脸的苦相,“张总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太太,这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历啊,连张总都礼让她三分,刚才还要视察我的工作呢。” 小九九果然不知道天高地厚,人事部经理已经四十岁了,是公司的*,就连张爸爸也会敬重,小九九竟然会视察他的工作。崔丝语笑着从小苏手里拿了一份点心,“还没吃饭吧,这个是我从路上买的,别烦恼了,我去找张总。” 小苏替崔丝语派发给员工们午餐中的小点心,员工们的抑郁的心情有些缓解,便不住的向崔丝语倒着苦水。小九九不让他们随意说话,说会影响张总的心情。小九九嫌清洁大婶打扫不用心,说张总有洁癖。小九九说公司内部的装修不好看,会影响张总的心情。小九九说公司食堂的大师傅做饭不好吃,有损张总健康。员工们忍气吞声,厨师和清洁大婶一怒之下*了,导致今天中午公司没饭吃,也没有人做清洁。 了解了情况的崔丝语,忙让小苏去外面订了饭菜,以解决大家的温饱问题。听小苏说,小九九还要去各个工地的项目部去视察,可是司机班的职员没有一个人愿意带她去,所以,没什么事情做的小九九便去了邻近的超市,买了锅碗瓢盆,准备为张安锦改善伙食。 总经理办公室的油烟渐渐弥散到了大厅,崔丝语皱了皱眉,却也无可奈何。她坐了直达电梯,到了第二十层,二十层是空中花园,也是张安锦最喜欢去的地方。在一排休闲椅旁,张安锦的背身有些疲惫,崔丝语静静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把保温瓶递给他。 张安锦看到了保温杯,抬起头有些惊讶,“老婆……” “快吃吧,是丝果做的排骨藕汤。” 张安锦咽了咽口水便接过了保温瓶,整整一保温瓶的汤外加剥好皮的虾,张安锦吃了个底朝天,张安锦用面巾纸擦了擦嘴,“老婆,你真好……” 看到被小九九搞得乌烟瘴气的金茂地产,崔丝语顿时很同情张安锦,“现在该怎么办,李晨生会把公司搅得一团糟。” 张安锦叹了一口气,“能怎么办,老爸都发话了,不管工作好坏,都要给小九安排一个岗位。” “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员工们就要辞职了。” 张安锦看着不太刺眼的太阳,吹着风还真是不错,如果没有小九九的捣乱,这样的日子是多么惬意。虽然张安锦没有回答,但是崔丝语绝对不会允崔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是张安锦的太太,如果允崔小九九为非作歹,她的颜面何存。在这个公司,有她没小九九,有小九九没她。 张安锦一想到楼下的乌烟瘴气,就赖在空中花园里不愿回去。崔丝语拿着保温瓶回到了地产公司。公司里的油烟味散的差不多了,只见小九九从玻璃门里冲了出来,手里端着盘子,小九九拦截了路过的职员问道,“张总呢?” 职员们摇着头赶快走开了,找不到张安锦的小九九满世界的喊着,“贵儿哥,吃饭了。” 崔丝语把保温瓶递到了小苏的手里,对经过身侧的小九九说道,“安锦已经吃过饭了。” 小九九倏地停住脚步,捏着盘子站在一边,“他肯定还没吃饱。” 坐在隔间里的职员们不经意的偷瞄着两个人,这么热情的乡下女孩子,八成是和他们张总有什么藕断丝连的瓜葛,所以挑起了大家的偷窥欲。 崔丝语被无数双偷偷摸摸的眼光盯的不自在,“李晨生,你进来,安锦有话让我带给你。” 小九九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嘟着嘴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崔丝语打开了办公室的窗子,这样的空气真让人窒息。 “贵儿哥说什么了?” 崔丝语只是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来往车辆,淡淡的说道,“什么都没和你说。” 小九九一听崔丝语在骗她,大声嚷嚷起来,“你骗我干什么?” “你不觉得丢人安锦还觉得丢人呢!他躲到外面都不愿回来,你怎么都没有察觉?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你们村的张家大院。如果明天有职员辞职,公司运转不灵,你是不是就开心了?倚仗着张家对你的好,做事情从来不经过大脑。你是不是想把安锦的公司搞垮了才高兴?” 小九九看着崔丝语的背身,她真的很漂亮,而且有气质。她知道贵儿哥就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可是她就是做不来,第一眼看到崔丝语,她心里就很难过。自己比不上她,但是自己有一颗热烈的心,小九九有些委屈的小声低喃着,“我只是想照顾贵儿哥。” “你凭什么照顾他?家里有我,公司有秘书,你到底又算是什么呢?” 小九九一时语噎,是啊,她算什么呢?她心里很难过,像海浪一样一阵阵的翻涌,“崔芋头,你欺人太甚了。反正,我不会离开金茂地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4章 服气 小九九脱下了围裙,不服气的说道,“去就去,我李晨生还没怕过谁呢!” 小九九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崔丝语顿时倍感轻松。只听玻璃门轻轻的拉开,探进来一只眼睛,巡视了一下四周,才闪了进来,张安锦松了松领带,“老婆,我们今天提早下班吧。” 崔丝语知道张安锦在躲小九九,两个人晚上没有回家吃饭,而是到了靠近海边的一家餐厅。坐在通透的玻璃窗前,看着海边闪烁的点点灯光,有小孩子在沙滩上肆意的奔跑,这个时节来海边的人,大多是外地来的游客。隐隐可见浪花拍打在岸上,这个时节的海水应该很冷吧。忽然想起了前一阵子,韩允池从这里跳进了海水里,想要游到对面的小岛去。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却晃如过了很久很久。 看着失神的崔丝语,张安锦大口的吃着牛排,“老婆,你心情又不好了?开心一点,这样肚子里的宝宝才会健康。” 不提宝宝还好,提了她心里更加烦躁,现在家里人都知道她怀孕了,做什么事都有人监督着,可她最怕的便是几个月后生出的孩子有毛病,所有的人都和张安锦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她真是身心疲惫。 吃饭间,崔丝语的手机响了,是崔丝果打来的。 “浚河回香港了,他上午也没提起啊,怎么晚上就走了呢?!”电话那边,妹妹有些焦急,怀了孕的妹妹比往常敏感,“姐,韩允池不是和浚河关系很好吗?我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韩允池,我怕浚河出了什么事。” 妹妹果真是有病乱投医了,明明知道她和韩允池之间很忌讳却还是提出了这样的请求,崔丝语不由的瞥了一眼张安锦才说道,“你别着急,可能是公司总部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他处理呢?再等几天好么?” 崔丝果落寞的挂了电话,崔丝语的心情也不好受,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好。只希望妹妹不要受得伤害太深。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小九九还没有回来。崔丝语和张安锦陪着张爷爷在楼下看电视,张爷爷最喜欢看枪战片了,大片接连放了两遍之后,崔丝语有些昏昏欲睡,张爷爷嘴里嘟囔着台词,早已耳熟于心,张安锦也不住的打着哈欠,终于在看了第三遍的时候,张爷爷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张爸从楼上走下,看了看漆黑的外面说道,“贵儿啊,小九怎么还没有回来?”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点,张安锦也有些着急,小九九自从来了城里,还没怎么出过门,“爸别急,再等等看,公司经常有员工加班的,或崔小九九在加班吧。” 话未说完,院子里的电铃便响了,透过摄像头,看到了小九九,还有身后跟着的男孩,张安锦认了出来,身后的那个个子高高的男孩,是公司里新招的保安,李阿姨赶紧开了门,张安锦也迎了出去。 “小九,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小九九只是仰着头,对身后的小保安得意洋洋的说道,“看见了吧?我说了住在张总家你还不相信。” 小保安有些愣神,看到铁门里走出的张安锦忙打着招呼,“张总晚上好,张总我先回去了。”小保安没等张安锦说话,便骑着自行车飞也似的跑了。 小九九的脸颊红扑扑的,张安锦不由的问道,“你是坐自行车回来的?” 小九九点点头,“是啊,公车已经收班了,出租车又太贵,正好有个傻小子,就让他送我回来了。贵儿哥你别瞎想啊,我和铁生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张安锦无奈的笑了笑,他还真希望小九九和铁生之间有点什么,那样他也就解脱了。 小九九进了门,焦急的张爸张妈都在门口迎着,“小九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打扫卫生晚了。” 张爸一愣,“你在金茂地产干什么工作啊?” “人事部经理说,做清洁的大婶让我气跑了,所以在没请到清洁大婶之前,我必须接替做清洁的工作。” 张爸爸看了一眼张安锦,“贵儿啊,怎么能让小九扫卫生呢?!” 张安锦看着爸爸脸色都变了,忙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明天去了会问问人事经理的。” “不用了叔,我觉得做清洁很好,既然给我安排了这个工作,我就要把它做到最好!” “不行,我们小九怎么只能做清洁,来了城里,叔就不能让你吃苦。” 小九九呵呵的笑着,摸了摸被凉风吹红的脸颊,“叔我不觉得苦啊,从村里出来已经很久没干过活了,正好舒活舒活筋骨呢。” 既然小九九这么说,张爸也不再勉强。干了一天活的小九九很累,也没有再折磨张安锦就回房睡觉了。只不过张爸还没有放过张安锦,崔丝语洗漱完,等了很久张安锦才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卧房,崔丝语便擦护手霜边问道,“爸爸说你什么了?” “还不是小九九工作的事,也不知道人事部经理是怎么想的,竟然给小九安排了做清洁的工作,我现在要给人事部经理打个电话问问清楚。” 崔丝语抢过了他手机,“现在都几点了?明天再说也不迟啊,别人也有私生活,不能像你一样公私搅在一起吧。” 张安锦只得作罢,两个人躺在床上,张安锦还在研读那本孕妇大全,时不时的伸过手来摸摸崔丝语的肚子,有时候还是一知半解。 “老婆,过几个月就要补钙了,大人和孩子都需要补的。” “原来西瓜和螃蟹都不能经常吃啊,幸亏今天吃饭没有点螃蟹。” “图上画的这个胎儿,跟猫猫狗狗的也差不了多少嘛。” 张安锦不住的自言自语,崔丝语觉得心烦,为什么她不像张安锦那样的兴奋呢?难道是自己真的不爱这个孩子吗? “前两天给我哥们打电话,他老婆都八个月了,说有时候还能从肚皮上看到小孩子的手呢!” 崔丝语把被子蒙在了头上,张安锦自言自语的声音顿时小了不少,自己的老公竟然是这么聒噪的一个人,张安锦一直看到凌晨,才意犹未尽的睡着了。 第二天,张安锦起床的时候,发现崔丝语早就穿戴好了,以前的崔丝语总是懒懒的赖在床上,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只见崔丝语穿了一身漂亮的白色套裙,长长的黑发束在脑后,干练而又有气质。 “老婆你要去哪儿?” “去公司啊,语锦青少年活动中心的项目最近很紧了,还是去公司处理事情比较方便。” 张安锦挠挠头,语锦青少年活动中心现在才在打地基,而且大部分的重担都分配给了公司的其他高层,崔丝语负责的不过是最轻松最体面的视察和审批工作,也就是其他的高层签过字,崔丝语再签上最后一笔就完事大吉了,不过这样也好,孕妇大全上说,怀孕期间也要加强锻炼,就当是锻炼身体吧。 崔丝语破天荒的挽着张安锦的胳膊走出卧房,小九九果然守在门边,小九九看到了崔丝语,也是一脸的惊异,“你去公司干什么?” 崔丝语微微一笑,“上班啊。” 张安锦只觉得一场战争又要打响,赶忙低着头闷声说道,“好了好了,快走吧,早上还要开个会呢。” 小九九有些沮丧的跟在张安锦的后面,张安锦从车库开出车子,还没等崔丝语反应过来,小九九已经拉开车门钻进了副驾驶的位子。那可是崔丝语的专用宝座,小九九竟然敢抢。 张安锦大感形势不妙,“老婆,以后你还是坐在后面吧,副驾驶上最危险了,你现在是双身子,可不能出什么事。” 虽然是这个理儿,但是崔丝语还是接受不了,张安锦赶忙下了车,为崔丝语拉开了车门。崔丝语却丝毫不领情,拨通了电话,“小苏,来景明山庄接我去公司。” 张安锦没想到崔丝语的火气竟然这么大,一时间有些无措,“干嘛发火啊,一起去公司多好。” 崔丝语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远处的梧桐树发呆,张安锦却急忙拉起崔丝语,“这么冷的天你坐在石凳上,会着凉的。” 崔丝语心里酸酸的,“你管不着。” 张安锦松了松领带,有些无奈的靠在车身上,小九九从副驾驶的车窗探出脑袋,“贵儿哥,你走不走呀?不是要开会吗?快迟到了!” 张安锦撩起衣袖看了一眼手表,很无奈上了车,车子扬长而去,崔丝语从石凳上站起,却是气的直跺脚,还好只过了十分钟,小苏便来接她了。 崔丝语坐在后座上,眼睛里的泪花直打转,小苏看出些异样,边开车边开导,“太太,您怀着孕呢,心情好一点。” 崔丝语用抽纸擦着眼泪,“小苏,你们张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苏一怔,却是笑了笑,看来两口吵架了,“张总人很好,虽然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人却是很心细的。” “他哪有那么好。”崔丝语当然知道,小苏是金茂地产的员工,自然不能说老板的坏话。 “张总对太太真的很好,前两天还把公司里所有生过孩子的女员工召集起来开会,张总一肚子的问题,我们女员工都快招架不住了。” 崔丝语不说话,小苏继续开解着,“不瞒太太,我在很多公司都干过,十个老板里有五个喝花酒,四个包二奶,也就张总每天把老婆挂在嘴边,我也从来没见过哪个女职员和张总传绯闻,张总是个正直的人。” 张安锦是个正直的人吗?估计很快就会沦陷了,那个小九九那么缠人,又和张家关系如此密切,现在自己又怀着孕,自己闪婚可不能再闪离了。 一路上沉默无语,想着小九九和张安锦两个人并肩走进金茂地产,她就难以自制。金茂地产的公司门前,保安为她拉开车门。她从车里走下,环顾着四周,心里有些悲壮,自己这都是干了些什么,一早起来要上班,就是为了不让张安锦和小九九单独在一起,就因为一个座位她便给他们两个留下了相处的机会,崔丝语,你真是笨。现在可好了,一个人来公司,没人搭理没人待见,真是自己找罪受。 崔丝语沉郁的走进旋转门,张安锦的秘书却早早的守候在这儿,“太太,张总给您安排了办公室,我带您去看看。” 崔丝语还在不停的撇看着,然后走到秘书身边,“那个新来的员工李晨生呢?” 秘书一愣,也看了看四周,“一早起的没看到,不过她应该在打扫卫生吧。” 办公室在总经理办公室的对面,同样是做了磨砂处理的玻璃门,办公室虽然不是很大,但用品很齐全。崔丝语打量着自己的办公室,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办公室怎么没有电脑?” 秘书笑了笑说道,“张总说太太怀孕了,有辐射的不能进办公室,所以一早电脑就被搬走了。” 除了没有电脑,办公桌上还摆着几盆很漂亮的蝴蝶兰。舒服的椅背上还放着一个毛茸茸的靠垫,崔丝语有些吃惊,“这些都是哪儿来的。”自己哪里是来上班的,这个办公室更像是用来休闲的。 “我一早就接到了张总的电话,要按照孕妇的标准来装饰一下办公室。” 秘书交代完事情就下去了,崔丝语心里忽然浮上淡淡的暖意,既然张安锦这么用心,那自己就不和他计较了。张安锦一上午都在开会,所以崔丝语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在办公室坐的久了,浑身都是酸痛,除了一份要签字的采买单,她便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崔丝语舒展了一下腰身,手机忽然几声脆响,是张安锦发来的短信:到外面走走,别老憋在屋子里。 竟然在开会的时候偷偷发短信,真是不称职的老板。崔丝语不由的嘴角上扬,外面的阳光很充足,这样好的天气如果呆在办公室,那可真的是浪费了。 她走出办公室,职员们还在忙碌着,她准备到空中花园去散散步然后再回到办公室,毕竟这里是张安锦的公司,她太随意了会招来旁人的不满。 还没走两步,拖把就横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抬脚躲避着,怎奈那拖把一直跟着自己,崔丝语不解的问道,“大婶,您做清洁怎么也不看人?” “谁是大婶?!你才是大婶呢!” 穿着保洁服的小九九直起身子,扶了扶有些歪斜的防尘帽。真是冤家路窄,崔丝语怎么就忘了呢,小九九把清洁工气的罢工了,现在公司里唯一的清洁工就是小九九。 崔丝语撇撇嘴,她不想和小九九多费口舌,万一被职员们看到那才叫丢人。小九九腰间挎着清洗液,衣服口袋里露出一两块毛巾,她把拖把丢到了一边,跑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擦起了玻璃。崔丝语无奈的摇摇头,走进电梯去了空中花园。 十点多天气正好,没有清晨的凌烈寒风,也没有晚间的素冷。从这里可以看到聚城一半的景致,摩天大楼,远处的卡西广场。还有小如蚂蚁的人群和车辆。 思慕内衣巨大的楼梯广告,即使站的很远,也会看的很清晰。思慕内衣的代言人如今是方之筱,她作为超模如今的走秀已是越来越少,可身份和地位却越加牢固。广告上的方之筱只穿了最新款的思慕内衣,虽然内衣很美,但是崔丝语还是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快入冬了看着这样的广告,总是让人身上一冷。 崔丝语想起那天妹妹的失神落魄,便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只想了一声便被接起,崔丝果的声音前所未有的疲惫,“姐,我还是联系不到他,手机的号码被注销了。” 崔丝语心里一紧,浚河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难不成真的玩失踪了?虽然心里忐忑,但她还是尽量的安慰着妹妹,“果果你别急,说不定过两天就回来了。” 电话那边有轻微的抽泣声,“他以前不会这样的,他的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开机,姐,那个女人也不在聚城了,我偷偷找了浚河的秘书,可他的秘书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我该怎么办……” 挂掉电话,耳边还是崔丝果绝望的哭声,现在该怎么办呢?紧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可恶的浚河,难不成真的抛弃了妹妹?可又能如何呢?本来这就是一段走在钢丝上的感情,照崔丝果的说法,浚河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傍着那个女人得到的,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用忍辱换来的富贵,代价很巨大。崔丝语有些恨崔丝果的不争气,原来那个骄傲不可一世的妹妹竟然被这样的额男人折磨的死去活来。 原本的好心情瞬间瓦解,她怏怏的离开了空中花园,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临近中午了,张安锦有一个商业约会,秘书为她端来了专用的孕妇营养餐,可是崔丝语没什么胃口,想着挺着肚子抽泣的崔丝果,她便什么都吃不下了。 透过玻璃门,看着外面来往工作的职员,崔丝语有些恍惚。对面是张安锦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戳戳的人影。崔丝语定睛一看,竟然是小九九。她还在擦玻璃,不过是从玻璃门外移到了办公室里面。小九九擦得漫不经心,更像是在张安锦的办公室里逗留。 崔丝语讨厌小九九像苍蝇一样的在她面前晃,一气之下传唤了人事部的经理。 “李晨生怎么会去打扫卫生呢?张董事长昨天晚上还问起了呢。” 人事部经理一听董事长都过问了,表情有些不自然了,“不瞒您说,我本来给她安排了打字复印文件的工作,可是她不会,让她去前台做接待,那个形象气质又不佳。我正犯难呢,这个李晨生就问我哪个工作可以出入总经理的办公室。出了秘书就是清洁工作了,张总已经有秘书了,是她自己自告奋勇要去做清洁的。” 原来是这样,这个小九九果然一肚子的坏水儿,她哪里是来找公司的,只要能粘着张安锦,就是让她到门口当乞丐她都敢去。崔丝语的头有些微痛。她看着在总经理办公室闲晃的小九九,更是气的吃不下饭了。 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她认得,那是公司新招的保安,好像叫铁生。听张安锦说那天就是这个叫铁生的送小九九回的景明山庄。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外,铁生轻敲着玻璃,小九九懒散的回转身,不情愿的走出了办公室,有些嫌弃的对铁生说道,“别敲玻璃好不好?上面全是你的手印,我要擦好久呢!”小九九边说便擦着铁生碰过的玻璃。 铁生有些不好局促,站在一边不知所错,“晨生,你不饿吗?到吃饭的时间了。” “吃什么饭,没看到我要干活吗?” “可是再不吃饭,食堂就没有吃的了。” 小九九把抹布挂在腰间,“谁要去食堂吃饭,我要等贵儿哥回来一起去下馆子。” 铁生看着傲气的小九九,不安的说道,“张总早就走了,他怎么和你下馆子啊。”铁生羞涩的把饭盒递到了小九九的面前,“我从食堂打了饭给你,张总那么忙哪有空陪你,再说了张总还要陪他太太呢,更没有空陪你了。” 铁生是小九九在金茂地产第一个讨厌的人,他总是说一些让她很丧气的话。小九九不去理铁生,做了一上午的清洁,她早就腰酸背痛了,可这份倔强很快输给了咕咕叫的肚子。 铁生依旧坚持不懈,“晨生,快吃吧,饿着肚子怎么有力气干活。” 铁生打开了饭盒,是腊肉炒青椒,李晨生咽了咽口水,接过了饭盒,“好吧,就给你个面子。”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你还不知道吧,金茂地产的二十层有一座空中花园,到那里吃饭好像坐在五星级的大酒店里。张总也经常去那儿呢。” 小九九本来没什么兴趣,可一听那是张安锦也很喜欢的地方,顿时来了兴趣,“好啊,那就去看看吧。” 崔丝语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直到有人弹她的脑门,她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张安锦风尘仆仆的从外边回来,还没会办公室就来看她了,“老婆,怎么坐着睡呢?每天下午就不要上班了,还是身体要紧。” 崔丝语摇摇头,“我不累。” 张安锦下午处理完公事,便陪着崔丝语去了医院,今天是例行的产检,崔丝语每次上医院心里都是忐忑的。昨晚产检等待的过程也是异常难熬,其实每一次张安锦比她还要紧张,在医院走廊里来回的踱着脚步。 好不容易叫到了崔丝语的名字,张安锦拉着她飞快的走了进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5章 局促 可到了医生面前,张安锦却又有些局促,“医生,还……还正常吗?” “目前来看没什么问题,还是要跟进产检才行。恭喜你们哦,是双胞胎呢。” 崔丝语和张安锦不由的对视,竟然是双胞胎?张安锦原本忐忑的表情有多了一丝兴奋,“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医生只是微微的笑着,“不用谢我,好好对你妻子,多补充营养。” 张安锦拉着崔丝语的手走出医院,一路上还恍恍惚惚,到了车子旁边还愣着神,崔丝语不由的拽了拽他的衣袖,“想什么呢?” 张安锦回过神,忽然把崔丝语抱起,在停车场转了好几个圈。崔丝语被张安锦搞得晕头转向,“你又犯什么病了?快点儿放我下来。” 张安锦轻轻的放下崔丝语,为她拉开车门,“哈哈,老婆,我们两个实在是太伟大了!竟然是双胞胎啊,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回去告诉奶奶,一定会很高兴的。” 崔丝语上了车,不由的看了看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张安锦,你怎么总想些高兴的事?如果孩子真的有问题,那岂不就是两个傻南瓜了?” 原本还很开心的张安锦,笑容僵在了脸上,“你怎么总是这么扫兴,不能想点儿好的吗?医生都说了没问题,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现在才六周,医生都说了,要跟进检查才能知道。” 话没说完,鼻子就被张安锦狠狠的捏着,“不准胡说八道,从现在开始再胡乱说话,看我怎么惩罚你。” 崔丝语摸着被揪的红肿的鼻子不再理会张安锦了,耳边还回想着一声的那句话:恭喜你们,是双胞胎呢。 如果真的正常,那双胞胎应该会很可爱,以后可以让他们穿一样的衣服,走到街上一定很拉风,想着想着崔丝语不由的弯起了唇角,这是她第一次对怀孕有了期待,其实孩子漂不漂亮没有关系,她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就好。 回到家里,张安锦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一家人,张爸张妈乐的合不拢嘴。 奶奶高兴的直拍手,“真好真好,如果是两个男胎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哎呀妈,生男生女不都一样,双胞胎,咱们家人丁兴旺呢。” 奶奶忙点点头,“对对,生男生女都一样。” 院子门口的电铃响了,小九九回来了。崔丝语不由的端坐好,想到小九九她就浑身不自在。小九九进了门,看到张安锦一脸的委屈,“贵儿哥,你一天都上哪儿去了,我都没有见到你。” 还没等张安锦说话,崔丝语便接了茬,“安锦每天那么忙,怎么可能时时刻刻呆在办公室里?” 小九九鼓着鱼泡眼,脸上满是不服气,崔丝语竟然看穿了她的心思,让她好没有面子,“我和贵儿哥说话呢,又没问你。” 张安锦见情况不妙,赶忙岔开了话题,“小九今天又坐自行车回来的?” 小九九点点头,“原想着和贵儿哥一起回来的,可是你一整天都没露脸,我又不舍得坐出租车,所以就让铁生送我回来的。贵儿哥,真的是好巧啊,铁生也是咱们镇的,不过不是一个村儿的。” 崔丝语不由的插着嘴,“这可是难得的缘分哦。” 小九九翻了翻眼睛,给了崔丝语一个大白眼,“这也叫缘分的话,那全地球的人都好有缘!” 没想到小九九的嘴皮子还挺厉害,崔丝语扶了扶自己的腰,“老公,我肚子又不舒服了,快扶我回房吧。” 张安锦赶忙拦着崔丝语的腰,“你哪儿不舒服了?你一说不舒服,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小九,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上班呢。” 崔丝语慢慢悠悠的上了楼梯,不经意的瞥到小九九幽怨的眼神,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小九九跺了跺脚不甘心的回到了卧室。崔丝语才放下了架子。 卧室里的电视打开,十个台里有八个台都在播思慕内衣的广告,崔丝语不觉心烦,便关掉了电视。 “老婆,这个周末有一个晚宴,你要不别去了,我另找一个女伴好了。” “什么晚宴?” “就是上次去梨山的合作方们举办的晚宴,主要还是为了昭告媒体,会有很多的富商参加。” 张安锦知道崔丝语不喜欢这种无聊的宴会,再加上现在怀孕了,其实他也不想让自己的老婆参加,但是总是要通报一声,省的到时候带了女伴去,再捕风捉影传到崔丝语的耳朵里,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崔丝语想了想,几个合作方都会去,那说明就有韩允池了?虽然避他不及,可妹妹总是要放在第一位的,“不要紧,我陪你去,这么重要的宴会当然要参加了。” 自从知道了崔丝语怀的是双胞胎,张安锦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他整天都没有心思上班,闲了就一个人逛婴儿用品店。崔丝语好不容易回一次自己家,就发现婴儿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的小床换成了双人的,玩具也都是双份的。才两个月,张安锦就在为奶粉发愁了。 “现在的奶粉真是不让人放心,说不定哪一款里就含有三聚氰胺了,要不到时候我去国外采购一些?”张安锦看着新订阅的孕妇专刊,却不觉又摇了摇头,“其实国外的奶粉也不见得会有多好,说不定除了三聚氰胺还有更多有害物质呢,干脆我去买头奶牛算了,咱家孩子想喝的时候就挤给他们喝。” 连奶牛都能想到,崔丝语真是无法想象张安锦的大脑。崔丝语和张安锦很久都没有回娘家,骆依好不容易身体好一些了,便叫他们一起来吃饭。 崔爸爸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可以摆脱轮椅短时间的扶着墙走动,张安锦陪着崔爸爸下楼去散步。崔丝语帮妈妈摘菜,其实在厨房里崔丝语也只能做摘菜这样的活了。 骆依不由的看向窗外,阳光下,是张安锦和爸爸的背身,骆依对着崔丝语说道,“你要好好的过日子,像安锦这么心细的男人不好找。也不要再说打掉孩子的事,否则你也和丝果一样,永远别回这个家,省的我看见你们心里就堵得慌。 崔丝语垂首,半天才小声的说道,“知道了。” 骆依烧着菜,表情有些严肃,“我知道你和丝果有联系,但是我也懒得问她,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妈妈育人一辈子,最后却落得让人看笑话的下场,我现在一想起丝果,血压就升高,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着。这些事我都不敢告诉你爸爸,怕他又犯病。” 说起这些年的不容易,崔丝语的眼眶有些微红,“妈,是我不懂事。不会再让你们操心了。” 张安锦最喜欢喝骆依炖的老鸭汤,每次都能把整锅的汤喝下去。张安锦擦擦嘴,对骆依说道,“妈,要不搬家吧,新的楼盘怎么也得后年才能住的进去,我手里还有几套现成的呢。” 骆依一怔,觉得有些突然,“那些房子拿去卖好了,不用给我们住的。” “钱哪有赚的够的时候,这个小区的采光不好,爸和妈需要更好的环境。您就别推脱了,明天我就带您二老去选。” 吃过饭,崔丝语和张安锦便离开了。崔丝语坐在车上望着楼上妈妈洗锅的背身,心里就酸酸的,“安锦,谢谢你。” “今天我带着爸到楼下散步,小区里的居民指指点点的,看来崔丝果的照片影响不小,老人一辈子都要脸面,在这样下去精神会垮掉的。现房咱手里多的是,离开这个小区,让爸妈也过一过舒心的日子。” 回到公司,已是上班时间。下午的阳光柔和温暖,崔丝语听着语锦青少年活动中心的负责人汇报进度,一切进展都很顺利。张安锦的秘书送来了晚上宴会要穿的礼服。其实对于上班,崔丝语更感兴趣的就是透过玻璃隔断来看对面办公室的动静,很不凑巧,那个小九九又在那里擦玻璃,她一会儿拎着扫把进去了,一会儿又拎着拖把进去了。 崔丝语最看不惯小九九这种倒贴的方式,最近有一句很流行的话: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小九九就是那个努力过头的人。崔丝语不禁嗤鼻一笑,当初在张家大院,小九九出言不逊,竟然说自己是小三,说到底小九九才是那个无耻的小三。对待这个牛皮糖小三,崔丝语的心里有些复杂。虽然很烦人,但显然小九九没有竞争力。没有自己漂亮,也没有自己学历高,也不知道她的自信到底来自哪儿。 虽然她觉得张安锦不会看上小九九,但男人难免有重口味的时候,尤其是小九九肉麻的叫着贵儿哥,崔丝语恨得是咬牙切齿。 崔丝语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六点了,宴会七点开始,这个时候前往时间已有些紧。崔丝语整理好东西,便推门进了张安锦的办公室,却正好看到穿着清洁服的小九九半个身子都趴在了那张硕大的老板桌上,“贵儿哥,等我发工资里请你吃饭好不好。” 张安锦眼睛不离电脑,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你那几个钱够吃什么?顶多是路边的油条豆腐脑。” 小九九又往前探了探身子,“油条豆腐脑怎么了?我请你还不去呀?” 崔丝语看不下去了,轻轻的咳了几声,张安锦循声望去,连忙起来迎接,“到里间换好衣服我们就走吧。” 张安锦的办公室是套间,外面办公,里面有简单的一张单人床,有时候工作太晚了,就睡在办公室里,不过自从娶了崔丝语,张安锦就很少在办公室睡了。里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崔丝语换着衣服,还能听到小九九和张安锦的谈话。 “贵儿哥你们上哪儿去呀?” “参加宴会。” “参加宴会好玩不?啥时候带我也去见识见识呗?” 崔丝语心下一阵鄙夷,却听张安锦说道,“那种地方又不好玩,你去干啥?” “我就是想看看嘛,是不是像偶像剧里一样的?女人穿的都像公主,男人穿的像王子。贵儿哥穿成那样一定很帅!” 很帅?很帅你个大头!崔丝语心里暗骂着,她穿好礼服,从里间走了出来,“安锦,我们快走吧。” 小九九回转身,看着穿着礼服的崔丝语,却是瞪大了眼睛,果然像偶像剧里演的一样,小九九不觉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样的机会,明明是她要和贵儿哥结婚的,怎么半路却被那个崔芋头抢了去。小九九撇撇嘴,自己穿上这身衣服,也不比崔芋头差。 “小九,一会儿下了班,我让司机回来接你吧。” 小九九心里酸酸的,难为她的贵儿哥现在还想着她,“不用了,我晚上还有约会呢。” 张安锦一怔,不免笑了笑,“约会?你和谁约会啊?” “不告诉你。” 崔丝语拍拍张安锦的肩膀,“我们快走吧,我还要去做个头发呢。” 看着消失在自己眼前的两个人,小九九扔掉了手里的抹布,坐在张安锦办公室舒适的沙发上仰天长叹,直到公司里的职员全部下班回家之后,小九九还是没有走。漆黑的夜里,透过窗子能看到外面璀璨的星空。 “晨生,我送你回家!” 小九九瞥看着铁生,铁生嘿嘿的憨笑着,“今天去我家吃饭呗,我妈做了烤土豆,你肯定很长时间都没吃到了。” 一听烤土豆,小九九不禁咽了咽口水,“你家离这儿远吗?” “挺近的,就是家里很简单,你不嫌弃就好。” 小九九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好吧,就给你个面子。” 她可不是为了肚子而委屈自己的人,她坐在铁生的后座上,车胎有些亏气,所以晃晃悠悠不太安稳,铁生却是奋力的蹬着车子,“晨生,你知道吗,等我攒够了钱,就去买一辆三千块的山地车,我要骑着去旅游!我的理想伟不伟大?” 伟大?铁生毕生的理想不过是一辆山地车啊,小九九丝毫没有留面子的说道,“铁生你不想娶媳妇儿吗?就是咱们那个镇,现在娶媳妇儿都要有车有房,难不成你想一个人过吗?” 铁生从车座上站起,又加了把劲儿蹬着车子,“娶!当然要娶!等我攒够了盖楼的钱,就会村里娶媳妇儿!晨生,坐好喽!” 下坡路上,铁生高声的呼叫着,小九九仿佛坐上了过山车,心情极度的舒爽,这也是她来聚城第一次这么开心。 今天的晚宴设在新开的海鲜酒店“总统府”,几位合作方包了场,媒体要凭借门禁卡才能进入。阔绰的大门前停满了一辆辆的豪车,崔丝语挽着张安锦的胳膊,走进了总统府。 那一间装饰华美的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宾客,崔丝语不经意的一瞥,便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韩允池,还有光彩照人的方之筱。她赶忙转过身子,虽然今天是特意而来,可见了面,那份尴尬还是难以消除。 几位合作方的太太见到崔丝语忙围了过来,一阵嘘寒问暖。 “张太太身子可好些了?那晚在梨山,真是很吓人哦。” “张太太是第一胎,可要注意保养,否则很老的很快。” 你一言我一语,崔丝语也不住的寒暄着。一身闪钻的方之筱从远处款款走来,“张太太,好久不见了,原本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呢。” 方之筱如此大方,崔丝语也不能失了气度,“这么重要的场合,我当然会来了。” “方小姐~呵呵,我一进门就看见了闪耀的你!”那个高亮而又张扬的声音穿过门扉传了进来。崔丝语和方之筱不由的闻声看去。崔丝语不由的皱了皱眉,竟然是思慕内衣的董事长,那个身材有些臃肿的女人。 珠光宝气的Judy,挎着限量款的包包,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这位太太很面熟呢,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崔丝语的心不由一沉,难道这个女人已经认出来她是丝果的姐姐了?可是丝果说这个女人回香港了,怎么还会留在聚城呢。 dy意味深长的笑着,“哦,我想起来了,方小姐结婚的那一日,好像是这位太太不小心撞到了我的车子呢!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果然是生意场上的人,既然Judy没有说破,她也不必太在意了,“您好。” 方之筱在旁搭着话,“Judy,你不是回香港了么?” dy撩了撩自己的蓬松的卷发,“走的太匆忙,遗忘了一些事情,所以赶回来处理了。” dy是个自来熟,今天有很多的富商名流,谈笑间,她爽朗的性格很招人喜欢。崔丝语默默的站在张安锦的身边,却看着那个女人心里一阵紧似一阵,妹妹和这样的女人没法比,Judy自信,有财有势,难怪浚河会一直呆在她的身边。 正想着,包里的手机在震动,崔丝语跑到偏僻的角落接起电话,“果果,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是不是见到韩允池了?你帮我问了吗?” 崔丝语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件让人要抓破头的任务,“你等等,现在人多,等一会儿有机会了就帮你问。” “姐,你在哪儿呢啊?” “总统府。” “十分钟以后我再打给你,一定要告诉我浚河的情况好吗?” 崔丝语好不容易挂掉了电话,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张安锦正在那边拿着红酒和合作方聊天,方之筱和Judy围绕着冷餐台尝着点心,那一处偏僻的晒台,韩允池落寞的身影印在窗上。 崔丝语的手有些冰凉,崔丝果真的是要逼死自己了,她硬着头皮向韩允池的方向走去,到了晒台边却停住了脚步,她还是没有勇气走上前,崔丝语心里曾发了一万次誓,结婚以后就不再和这个男人来往,可命运总是这么喜欢捉弄人。她抿着唇在一旁站了好久,却还是走不出那一步。 人来人往的宴会厅里,她和他的距离虽然很近,却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虽然心底偶尔还有一丝丝的落寞,但很快就会被现实的生活所冲淡,想像平常的朋友那样交往,但她知道已经不可能了,对于韩家当年对她的伤害,也渐渐的消减没了感觉。 心理做了一番衡量,可还是觉得不妥。算了,妹妹的事她另想办法好了。崔丝语回转身,不料却与侍应生撞在了一起,那托盘里的果汁倾倒在地,还好只溅到了崔丝语的鞋面上。响声惊动了站在晒台上的韩允池,很不巧让他瞧见了这样的一幕。崔丝语本身想要离开,可侍应生不停的说着对不起,俯下身子为她擦着斜面上的污渍。崔丝语进退两难,只能呆呆的站着。 韩允池优雅的向这边走来,挥一挥手,侍应生抱歉的退下了。两个人站在一起,却是没有什么话说,崔久,韩允池才说道,“怀孕两个多月了吧,身体还好吗?” 崔丝语有些无措,她没料到韩允池会询问起这件事,她点点头,“还好。” 韩允池落寞的弯起一丝笑容,“你过得好,我内心的愧疚感就能减少几分。” 难道他一直都含着愧疚吗?其实现在的她,也早就不计较几个月之前的事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她只能开口问他了,“允池,我有事情要问你,浚……” “亲爱的~” 还未等她说出口,方之筱便从远处走来,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方之筱妩媚的笑着,“你们在这儿说什么呢?我能不能参与?” 方之筱顺势揽着韩允池的胳膊,样子很是亲密,崔丝语抵着头低声说了句,“你们聊,我先过去了。” 韩允池皱着眉一直看着崔丝语走向张安锦,方之筱倏地松开了他的胳膊,“亲爱的,你还真是不自觉呢,我只离开一会儿,你就不安分了。” 韩允池不耐烦的拿起桌上的红酒,“你胡说些什么?” 方之筱看着这个样子的韩允池,心里一阵阵的疼痛,“既然那天你跟我说要好好的生活在一起,那就不要让我以为,你只是为了韩氏企业才说出的那番话。” “我说过的话算数,你不用担心。丝语只是询问浚河的事。” 方之筱看着崔丝语的背身,浅浅的说着,“是么?韩允池,你知道吗?崔丝语怀着的可是双胞胎,她现在很幸福,不需要多余的人关心她,如果你想好好的和我过日子,那也尽快给我个孩子吧。” 韩允池无话可说,韩氏企业如今的状况有些无奈,他需要借助方家的资金进行周转,韩母为企业的事已经病倒了,可他不希望母亲再回澳洲求助那个男人。 崔丝语快走了几步,悄悄的站在了张安锦的身旁,她随意的拿起一块小点心,漫不经心的品尝着,这样的宴会,参加的越多就会越无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6章 冰冷 “你去找他了?” 崔丝语一口险些噎到,抬起头,张安锦拿着红酒杯看着她,崔丝语赶忙拿了一杯果汁,才勉强的把点心咽了下去。 “你这么慌张干什么?你是不是还想着他?” 张安锦的语气有些冰冷,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婆走向韩允池,步履摇摆而又犹豫。他的心就像刀割了一样。 崔丝语知道张安锦会误会,她努力的解释着,“不是的,是因为果果的事。”话只说了一半,她的手心便渗出了冷汗。 张安锦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攥着,“我是该相信呢还是不该信?丝果的事我可以帮你的,为什么要做这样让我尴尬的事?” 崔丝语低下头,心里有些酸涩,“对不起,安锦,丝果都要抓狂了,我也没了主意。” 说话间,崔丝语的手机便响了,一看是丝果打来的,可她却无法答复妹妹,无奈只能把手机当做没看见,任凭手机在包里无休止的震动。 宴会终于结束了,崔丝语没想到Judy竟然主动和她做告别,“张太太,过几天我们坐一坐,我正想在聚城置些房产呢,张总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可要多取取经。” 这个女人很得体,但眼眸中的光亮让人不免一颤,崔丝语微微一笑,“好。” “那我先走喽,晚上还有约会呢。” dy一走,崔丝语的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这样复杂的关系,每个人却都能做到表面上的平静,真是不可思议。崔丝语挽着张安锦走出了总统府,张安锦忽的停下了脚步,“丝语,小姨子来了。” 崔丝语一惊,便瞧见从出租车上走下的崔丝果,她穿了厚实的风衣,样子看上去有些憔悴,崔丝语赶忙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浚河出了什么事?” 妹妹竟然如此痴狂,崔丝语忙劝道,“我今天没有机会问,过两天一定帮你问清楚好吗?” “不要你帮忙问了,你本来就很讨厌浚河,又怎么会帮我,我自己去问韩允池。” 崔丝果看见了正要上车的韩允池,赶忙跑了过去拦在了门前,崔丝语不由的抚着额头,真是棘手。张安锦拍拍她的肩膀,“别急,我把丝果带回来。” 崔丝语站在车旁,看着张安锦跑了过去,可崔丝果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就听人劝的。韩允池和方之筱最终上了车扬长而去,崔丝果瘫坐在地上,表情很木讷。崔丝语走上前,听崔丝果喃喃的说道,“怎么他们也不知道?韩允池不是浚河最好的朋友吗?” 幸好Judy提早走了,否则今天的局面真的没法收场。崔丝语和张安锦勉强把妹妹扶上车,今晚,还真是糟糕。 他们迅速的离开了总统府,却没发觉隐藏在绿荫之中的那辆红色的轿车,Judy张开十指,看着刚刚涂好的指甲油,漫不经心的对对司机吩咐着,“跟上去。” 崔丝语和张安锦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崔丝果又哭又闹,还要买机票飞香港去,崔丝语劝了好半天崔丝果才安静下来。两个人疲惫的躺在床上,崔丝语的眼眶有些红,妹妹的性格很难被人欺负,可这一次竟然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张安锦搂着崔丝语的肩膀,“老婆,不要想了,明天我去打听。” 虽然有张安锦的安慰,可是崔丝语还是快凌晨的时候才睡着。早晨的时候,张安锦没有叫醒她,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门。小九九早就等在门边,看到张安锦一个人从楼上走下,不免有些兴奋,“贵儿哥,她今天不去上班?” 张安锦皱皱眉,小九九越来越不懂事了,很少叫崔丝语嫂子,总是用“她”来代替,“对。” 小九九就是喜欢喜形于色,她蹦到张安锦面前,挽着他的胳膊,“贵儿哥,我们去上班吧。早上我请你吃油条豆腐脑。” 张安锦摇摇头,对小九九他总是无计可施,“小九,以后要叫丝语嫂子,否则我会不高兴的。” 小九九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她嘟着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就不能不提她吗?” 张安锦拗不过小九九,最终还是去吃早点了。张安锦吃的没什么滋味,“小九,该找个男朋友了,喜欢什么样子的,贵儿哥给你介绍。” 小九九嘟着嘴不说话,这顿早点吃的郁郁寡欢。 崔丝语睡醒时才发现已经快十点了,床头柜上有一张笑脸样子的便签,上面写着:老婆大人,今天给你放假,好好休息吧。要有个好心情哦。字的旁边还画了张安锦最喜欢的海绵宝宝。 崔丝语不由的弯着唇角,这个张安锦,自己真的拿他没办法。 昨天手机调成震动后,今早若不是手机上的信号灯,她都快把手机遗忘了。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着的号码有些眼熟,可她已经想不起从哪儿见过。 她接起电话,没等她说话,只听那边说道,“我是方之筱,不是想知道浚河的消息吗?现在来找我好了。” 司机小苏把崔丝语送到了那个公园,这个时候的风很凌烈,崔丝语穿的很厚实,站在湖边的方之筱却依旧是短裙,只在上身加了一件小皮衣,看着方之筱这样的穿法,崔丝语就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方之筱远远的看见她,微笑着招了招手,崔丝语又加快了几步,湖边比其他地方还要冷,崔丝语紧了紧大衣说道,“浚河到底怎么了?” “据说浚河得了病,回香港动手术去了。” “动手术……怎么会,前两天还很精神。” 在湖边站了崔久,方之筱也觉得有些冷了,她不由的抱起双臂,“张太太,Judy这个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还是让你妹妹早点儿和浚河断了吧。” 崔丝语一怔,她没想到方之筱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可他们没有感情,为什么还要死死的绑在一起?” 方之筱不觉哑然失笑,“张太太你想的太简单了,没感情当然会生活在一起,而且还有可能过一辈子。向我们这样的家庭,感情是最不值钱的。” 崔丝语听出方之筱话里有话,她沉默了片刻说道,“谢谢你告诉我浚河的消息,我先走了。” “等等。” 崔丝语驻足,看着方之筱追了上来,“还有些话想对张太太说,相信韩允池已经告诉你我们假结婚的事了,我想只要我不愿意,韩允池就不会提分居或者是更过分的要求。韩氏企业如今正挣扎在死亡线上,别看它外表光鲜,肚子里早就空了。我了解韩母也了解韩允池,他们是不会轻易的放开我的。” 崔丝语看着湖水,有几只野鸭正悠闲的在其中嬉戏游耍,“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张太太很聪明,现在的你很幸福,所以就这样幸福下去吧。还有,以后有关浚河的事,你大可以来问我。” 崔丝语坐在车上脑袋了还在盘旋着方之筱说的话,韩氏企业要完蛋了吗?整整四年了,在她的印象里,韩氏企业涉及行业极广,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不过,之前韩氏企业就在裁员了,很多事,尤其是商场上的事,她搞不明白。可是她要如何告诉妹妹浚河动手术这件事呢。 “太太,我们去哪儿?” 小苏开着车在街上闲逛了很久,崔丝语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额头,“回公司吧。” 崔丝语刚一踏进金茂地产的大门,就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观察了一下才发现,原来公司请了新的清洁工,那个阴魂不散的小九九不在了,她心里一阵喜悦,可这喜悦没有维持多长的时间,因为她看见了小九九坐在了张安锦办公室的门外,崔丝语不动声色的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却是叫来了张安锦的秘书。 “李晨生怎么会坐在那边。” “张总说,让她随我见习,好像要外派到下面的子公司。”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虚惊一场,她还以为张安锦要招小九九做秘书呢。 崔丝语在办公室里总是情不自禁的撇看着对面。小九九很不安分,为张安锦沏了茶,却被秘书挡在了门外,一会儿又拿着文件要进去,可惜秘书没那么容易就让她得逞。 快到中午了,崔丝语又看到那个送小九九回家的铁生端着饭盒上来找小九九,可是小九九却是一脸的嫌弃。 铁生打开饭盒,兴奋的对小九九说道,“晨生,我第一个跑到食堂打了饭,肉多饭也多,你快吃吧。” 小九九也不抬头,在电脑上练习着打字速度,“不吃了,现在我可是金茂地产张总贴身秘书的助理,怎么能吃食堂的饭。” 铁生挠了挠头,“为啥贴身秘书的助理就不吃食堂的饭?张总的秘书还吃食堂的饭呢?” 小九九被他搞烦了,“铁生,我以后可是公司里的领导。你别老跟着我了,那天晚上我就和你说过了,我李晨生不会和你搞对象的。” 铁生听她又提起了那天晚上他的表白,心里很着急,“那……那你说,怎样我才能配的上你嘛。” 对着电脑打字还真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都半个小时了连一百字都打不出来,都怪自己不会五笔,而且普通话说的又好差,拼音输入也总是错误,小九九的脑袋都要爆炸了,“配的上我?你也不看看我接触的是些什么人?再怎么样也不能比贵儿哥差。” 铁生不再说什么了,也崔这辈子他都不会像张总那样成功,他自己就是个穷小子,铁生心里有些不舒服,“晨生你太虚荣了,你看上的是张总的钱吧,论你的条件怎么可能找到张总那样的人。”铁生指了指对面崔丝语的办公室,“总经理的老婆都要像张太太那样子的,漂亮,有学历。晨生你有什么啊?还看不起我,你还不如我呢!至少我不会白日做梦。” 小九九没想到铁生说话会这么的不留情面,“我就是爱做梦怎么样?那说明我理想追求高,不像你,买个三千块的山地车就高兴的不得了。” 两个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铁生拿起饭盒气冲冲的走了,还未下楼却听人事部的经理传唤他,穿着保安制服的铁生拘谨的站在经理的面前。 “张太太需要一名秘书,觉得你挺不错的,现在就从原来的岗位掉过来吧。” 铁生一怔,差点儿把饭盒扔在地上,“啥?经理你让我去当秘书?” “会写字吗?” “会。” “会用电脑吗?” “会。” “那就行了,张太太的工作很简单,你的工资从原来的一千三涨到三千,过了两个月的试用期涨到三千八。” 铁生出了人事部,就好像脚踩在了棉花上,飘然的落不了地。他咋一下子就变成一个高级的人了呢?铁生脱了保安制服,忐忑不安的进了崔丝语的办公室。 崔丝语看着铁生来了,笑着说道,“你好!以后你跟着我。” 张太太第一次和他说话,铁生很兴奋,“太太,我会努力的工作,可是我能问问你为啥要选我做秘书呢?” 崔丝语勾勾手指头,铁生会意来到崔丝语的身边,“我知道你喜欢李晨生,所以想帮帮你。” 铁生没想到他自己追李晨生的举动竟然连张太太都察觉了,他的脸颊倏地一下就红了,“太太,瞧您说的。” “我最近看了好多经书,所以潜心向佛,就算是做一件善事了。铁生,要你记住,工作还是要摆在第一位,然后才是个人感情,不要让我失望啊。” 铁生立刻挺直了腰板,“太太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 其实铁生如果把感情放在第一位,如果能迅速的搞定小九九,她也是不介意的。 铁生出了崔丝语的办公室,心里乐开了花,自从他从军队复员以后,就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也只能当当保安了,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张太太这样的好人,自己的命里遇到了贵人。从今以后,自己就是个准白领了,和小九九一样的白领。 他没走两步,却听身后崔丝语急急的叫着他的名字,铁生赶忙又跑了回去,“太太有什么吩咐。” “你打架怎么样?” “还不错。” “那快点儿和我走!” 崔丝语的手心一直在冒汗,坐在车上魂不守舍,刚刚接到了崔丝果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很痛苦,还有拳打脚踢的声音,这个时间路上很拥挤,崔丝语的声音有些颤抖,“小苏,能在快点吗?” 可在这样繁华地带,五十迈的速度已经是极限了,小苏只是想尽办法在车辆间穿梭。他们终于在公寓旁边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见到了崔丝果,还有围着她拳打脚踢的一群男人。 铁生没等崔丝语吩咐,便撸起衣袖跑了上去,不亏是特种兵出身,身手极好。可打崔丝果的那伙人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而且下手极狠。铁生稍向后退了退,“怕把你们打伤才不出手,真是不识好人心。” 话音未落,铁生又冲到了人群里。崔丝语看着躺在地上的妹妹,可却走不过去。 只有铁生一个人,身手再好也处在下风。崔丝语哆哆嗦嗦的打了110,警方办事效率比较高,五分钟之后便见远处飞速的驶来一辆警车。那些人看警车来了,忽的四散开钻进了躲在隐蔽处的奔驰车上。 崔丝语飞速的跑到妹妹身边,抱起崔丝果,“果果,你怎么样了?!” 崔丝果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姐,肚子疼,疼得厉害。” “铁生!快过来!” 铁生来到崔丝果的面前,抱起她,三个人匆匆忙忙的赶往了医院。这个天气崔丝果穿的很厚,可血还是渗到了最外面的裤子上,崔丝语不敢哭,她知道妹妹害怕,她一哭妹妹就挺不住了。被推倒了手术室,崔丝语无助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过了一会儿护士从里面匆匆走出,崔丝语上前想要询问,可护士没有搭理。 好不容易出来一个医生,崔丝语拼命的拽住了他的胳膊,“医生,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医生边走边说,“流产大出血了,现在血库的血比较紧缺,赶快联系一下亲戚朋友,要A型血。” 大出血…… 崔丝语嘴里低喃着这三个字,如果不是铁生扶着,崔丝语早就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崔丝语怀孕了不适合献血,幸好铁生也是这个血型,才解决了难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安锦也赶来了,“小姨子怎么样了?” 崔丝语缓过神,扑到了张安锦的怀里,“安锦,果果流产了,她大出血了……” 张安锦把崔丝语抱在怀里,“不哭不哭,没事的,我来了就好了。” 一直到了晚上,急救室的灯才熄灭,崔丝果躺在手术床上被推了出来,面色惨白。崔丝语看着崔丝果眼睛上的淤青,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把崔丝果安排在了病房,主治医生在走廊里不住的摇头,“下手太狠了,除了流产大出血,肋骨还断了两根,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以后生育都很困难了。” 崔丝语只是默默的流泪,张安锦扶着她的肩头说着,“现在只能等丝果醒了才知道是谁干的。” 崔丝语擦了擦眼泪,“是谁干的……一定与浚河有关。” 张安锦皱皱眉,没有再说什么,他想要劝崔丝语回去休息,可是她却不肯。一直在病床边坐了一夜崔丝果才睁开了眼睛,眼睛肿胀着,只能拉开一条小缝,看到崔丝语眼泪便留了下来,“姐……孩子没有了……” 崔丝语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把身子养好了,你还年轻呢。”说完,可是想着一声说过的话,泪花就一直在眼睛里打转。 “是那个女人,一定是她干的。只有她的手下才这么狠,浚河说过的,那个女人原来是黑道上的……” “别说了果果,好好的养病。” 崔丝语从病房出来,已经浑身虚软无力了。为什么妹妹会招惹上那个花心的男人?Judy那天在晚宴上曾说起的,她忘了一些事情要处理,难道就是说的崔丝果吗?如果真是这样,她恨不得把浚河千刀万剐了。 崔丝语的头昏昏沉沉,没想到再一次晕倒了。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景明山庄的张家,张爷爷和张奶奶一直守在床边。崔丝语睁开朦胧的眼睛,张奶奶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张爷爷一看张奶奶哭哭啼啼,他也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奶奶用粗糙的手指摸着崔丝语的脸颊,“我的乖孙媳哟,你是不是想吓死奶奶,身体这么弱还怀着两个孩子,以后你哪儿都不能去,万一保不住曾孙,奶奶想死的心都有了啊。” 张爷爷一听张奶奶“想死”,更是哭得止不住,“他奶奶,你咋就不想活了呢?我从朝鲜回来没几年呢,咱们还没过上好日子呢。” 张爷爷稀里糊涂的乱说着话,崔丝语这才知道自己又出血了,这已经是第三次,她也是越来越力不从心,她虚弱的说道,”奶奶放心,我会努力的。” 张安锦进了卧房,张奶奶拉着张爷爷便离开了。张安锦坐在床上,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医生说看看情况,如果不行的话,这一次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崔丝语一怔,抬头望着张安锦,“什么?” “或崔这两个孩子真的与我们无缘,你好好休息,过两天去检查一下。” 张安锦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崔丝语静静的躺在床上不敢动,以前的她是很想打掉这个孩子,可自从知道他们是双胞胎,心里就有了小小的悸动,随着孕期一天天的增加,期盼也一点点的增加。当张安锦同意打掉孩子的那一刻,她的心怎么会有些疼呢?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张安锦捋顺她覆在额头上的发丝,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了。崔丝语有些六神无主的躺在床上,流产,打掉孩子…… 眼前满是崔丝果痛苦的表情,还有渗出的鲜红的血,她不由战栗着,环抱着双臂。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却听见一阵敲门声,崔丝语轻声说道,“进来。” 门开了,是小九九,她扭捏着进来端着熬好的汤,“快喝吧。” 崔丝语有些吃惊,小九九竟然学会了敲门,她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只是干涩的说了声“谢谢。” 小九九不像往常那样咋咋呼呼的,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崔丝语在医院折腾了一晚上,担惊受怕的早就饿了,她狼吞虎咽的吃下了那碗汤,小九九也不显尴尬,只是坐在椅子上,发呆。 这样的气氛,崔丝语觉得很不舒服,她随口问道,“铁生回去了么?” 小九九也随口回答着,“没有呢,他一会儿还要送我去医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7章 照顾 “去医院?” “对啊,去医院照顾你妹妹。” 崔丝语端着汤碗,不住的晃着勺子,小九九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嘟着嘴说道,“别以为是我爱心泛滥啊,还不是看你把贵儿哥整的愁眉苦脸才想帮帮他的。” 虽然小九九说话不太好听,但崔丝语心头还是用过一股暖流,“小九,谢谢。” 小九九显然不适应和崔丝语的这样客气,她不住的打量着卧房,“你身子那么差还瞎跑什么?生孩子是女人的天职,不要不把自己的肚子当回事。你知道吗?贵儿哥已经在一楼抽了整整一包烟了,他都快变成烟灰缸了,你这个女人就是自私,总是想着自己,女人不把自己的男人当回事,还指望男人一辈子对她好,这不是做梦吗?” 崔丝语第一次没有反驳,小九九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外面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初冬已经来临,这个时节的雨深入骨髓的冷。崔丝语不由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小九九说的对,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两个孩子,可等到要失去她们的时候,内心才充满了懊悔。 张安锦满身的烟味进了卧房,看着崔丝语皱了皱眉,他赶忙冲进了浴室,换去了有油烟味的衣服,洗了一个热水澡,顺便缓解一下时不时就发作的偏头痛。 张安锦有些疲惫的上了床,崔丝语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床头柜上的保胎药发呆。 “今天我找了律师,那群人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想要惩治他们很难。” 崔丝语听了,心不由的抽搐着,“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张安锦摇摇头,“他们早就谋划好了,又怎会让咱们轻而易举的找到突破口,说不定这群人如今已经回到了香港,昨天我就听说思慕内衣的董事长离开了聚城,这边的执行总裁临时有人接替,我想他们很长时间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果然是这样,妹妹被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抛弃了,抛弃的这么彻底,甚至都没有一点儿预警。崔丝果怎么会喜欢上这样薄情的男人?崔丝语的眼眶又噙着泪。张安锦见了连忙扯过纸巾为她擦着,“老婆,你现在的身体也很弱,别哭了,我最见不了你哭。”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崔丝语没有下床,崔丝果的消息大部分来自小九九,小九九说崔丝果不吃不喝,每天只知道哭,有时候还擅自拔掉针头,消极的对待治疗。 “你妹妹和你一样,不招人喜欢,我每天累得要死要活,她就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看你妹的面相应该命不错,怎么就混成这样?” 听小九九这么一说,原本心情昏暗,现在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会看面相?” 小九九一脸的骄傲,她昂着头说道,“那当然,我们村子里的老人有一个会看麻衣神相,她可喜欢我了,然后就教我看。你妹妹是典型的旺夫相,但是她性格不太好,所以结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要她结了婚,这辈子也就万事大吉了。” 虽然小九九说的话可信度并不高,但崔丝语的心里还是稍稍舒服了不少,今天要去医院检查,可张安锦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不能推后,所以小九九、铁生陪着崔丝语先去产检,然后再去看崔丝果。 铁生为崔丝语拉开车门,崔丝语不由的看了看旁边的人,小苏是开车的,忽略。剩下铁生和小九九。按道理她应该坐在后座,可是这样的话,她就要和小九九坐在一起,两个人又要左一句右一句的开战了,让铁生做她的秘书其实就是个幌子,自己怎么能错过机会呢。 崔丝语轻咳几声,“我坐前面去,你们两个坐后面。” 小九九一怔,有些不情愿,“为什么啊?” 铁生显然觉得不合规矩,他腼腆的说道,“太太,这样好像不大合适吧。” 崔丝语抚抚额头,“自从怀了孕,我就开始晕车了。副驾驶的视线好一些,你们就别推让了啊。”她说完,也不去理会两个人,径直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崔丝语透过后视镜,瞧见小九九瞥了铁生一眼,极不情愿的坐到了车里。脱去清洁服和保安制服的两个人都换上了白领穿的西装。崔丝语不由的暗中感叹,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铁生还是很帅气的,小九九除去那一身的圣诞礼物,也还清清爽爽,她越看越觉得两个人般配,如果不把他俩撮合在一起,老天也会谴责她。 不管坐几次高级轿车,铁生还是会很兴奋,虽然车不是自己的,但是有机会坐一坐也是一种福气。小九九只是用手支着头呆看着窗外,眉中都快拧成了麻花,满脸的不愉快。 崔丝语摸着自己的肚子,却是心里想着,成就一段姻缘那就是积德,就算是为未出世的宝宝积德吧。 一行人忐忑的去做了产检,不过好在医生说胎儿很健康,崔丝语不由的长舒一口气,真是吓死人不偿命,以后她再也不敢说要拿掉孩子这样的话。 崔丝语建档案的医院正是崔爸爸做康复训练的医院,正要离去时,却碰上了崔爸崔妈。崔爸的精神很好,妈妈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可崔丝语却心里打着鼓,正是因为怕妈妈遇见妹妹,所以才把崔丝果送到了另外一家相距甚远的医院。希望今天不要露馅儿。 “妈,你没有去看房子吗?” 骆依笑了笑,“安锦上午忙,说下午要亲自陪我们去选,所以趁着人少,就来带你爸爸做复建呢。” 崔丝语呵呵笑了两声,“是啊是啊,那妈你忙啊,我……我先走了。” 崔丝语刚走了两步,便听身后扑通一声,却见崔爸爸已经倒在了台阶上,铁生眼疾手快的冲了过去,扶起了崔爸爸,崔丝语吓坏了,赶忙走上前,“爸,你没事儿吧?走路慢一点,不要这么急啊。铁生你留下照顾我爸爸吧。” 崔爸爸摔了一跤,腿有点儿软,铁生背起崔爸爸便向复建中心去了。崔丝语还有些惊魂未定,神经整天的紧绷着,没有一刻不操心的。几天没见崔丝果,她脸上的肿胀已经消除,只剩下有些恐怖的淤青横在脸上。 崔丝语为崔丝果擦着身子,妹妹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听李晨生说……你怀了双胞胎呢……” 崔丝语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现在提孩子的事,无异于戳妹妹的痛楚,崔丝果只是微微勾起唇,“你早就该告诉我的。” 后来两个人便再没有说些什么,崔丝语坐在崔丝果的身边削着苹果,可她根本就不是干活的料,苹果皮又粗又短总是断,崔丝果轻轻的哼笑着,“姐,你除了学习和听话之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好。” 崔丝语没有反驳,也只是笑着继续削,可她心里却很苦涩。是啊,自己到底能做好什么呢?妹妹除了学习不好和不听话,其他的都很优秀,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妈妈从没有发现妹妹的优点,如果从小妈妈也经常鼓励妹妹而不是教训,现在崔丝果也不会这么叛逆,也就不会碰到浚河这样的男人了吧。 崔丝果心不在焉的样子小九九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小刀和苹果,“你一边儿坐着去吧,苹果都氧化变黑了,你都削不好。” 崔丝语站起,把椅子让给了小九九,她徘徊到窗前,看着梧桐树出神。此时却接到了铁生的电话,“太……太太,那个……您妈妈马上就……就要到了。” 崔丝语脑袋中一声轰鸣,“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门便被推开,骆依走在前面,铁生惨白的一张脸跟在后面。崔丝果看了看来人,却把头撇到了一边。崔丝语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妈……你怎么来了?” 骆依的拳头落在了崔丝语的肩膀上,“有你这样当姐姐的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铁生赶忙挡在崔丝语的前面,“您别动手,太太怀着孕呢。” 崔丝语默不作声,虽然妈妈打她几下,可拳头落在身上并不怎么疼。骆依走到崔丝果的面前,崔丝果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不睁开。 崔丝语以为这一次崔丝果要被骂个狗血喷头了,可谁知妈妈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果果你怎么这么傻?受了这么多委屈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崔丝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崔妈,崔久才开口颤抖的叫了一声,“妈……” 骆依不敢碰满身淤青的崔丝果,只是无措的痛哭流涕,“你们两个臭丫头,有什么都瞒着我……是不是想把我气死才高兴……” 崔丝果的眼角流出泪水,崔丝语见了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妹妹这样的惨她一直忍着,可见到妈妈,却再也忍不住了。 铁生和小九九退到了病房外,小九九看着手上削好的苹果,轻轻的咬了一口,“这一家子,都不省心。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她爸中风成那样,她自己三天两头的出血,她妹妹又肿成了猪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小九九又出言不逊,铁生心里很不舒服,“晨生不要这样说太太,太太那么好,你应该知恩图报。” 小九九差点被苹果一口噎死,她从没想过铁生竟然会顶撞自己,而且是因为崔丝语,“我告诉你,我不欠那个崔芋头什么,我住在张家,那是我和张家的事,也和她崔芋头没关系。” “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就算你爷爷是为了张家的长辈才去世,张家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也不欠你的。晨生,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觉得你对太太很过分。太太有知识有文化不和你计较,可你却不知道好歹总是缠着张总。我觉得,他们心里肯定烦死你了。” 铁生的口齿这么伶俐,她竟然不知道要如何辩解,她把苹果扔到了铁生的怀里,“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招人讨厌?别以为是老乡,就可以这样子和我说话。” 铁生松了松领带,“李晨生,我也告诉你,别以为我喜欢你就一百年不会变,比你好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要是再不改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两个人一句一句的吵着嘴,却见崔丝语从病房走了出来,“铁生送我妈妈回家。小九,这里拜托你了。” 小九九见她情绪不好,问了一句,“你去哪儿?” “我到外面坐一坐。” 医院花园里的人并不多,这个时节,病患大多选择天气好的时候出来散散步,阴沉的天气,只有零散的几个人坐在石凳上。崔丝语坐在凉亭里,冷风从四面涌来,她不由的打着哆嗦。 妹妹变成如此,她不甘心,总是要讨个说法才行。拨通了方之筱的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愉悦,“是张太太,有什么事吗?” “出来坐坐吧,有事情想请韩太太帮个忙。” 方之筱有片刻的沉默,却是笑着说道,“好啊,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在医院的门口,方之筱赶来,不是她那辆大红的跑车,换了一辆平稳的越野,同样由司机接送。因为崔丝语称呼方之筱韩太太的缘故,方之筱的心情大好,“我们去新开的那家甜品店坐坐吧。” 那家甜品店很精致,两个人各要了一杯果汁,方之筱的助理为她拿来的靠垫垫在腰后,崔丝语有些诧异,“韩太太你……” 方之筱喝了一口果汁,“前两天去医院做了早早孕的检测,虽然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可该来的还是来了,所以只好用心的来接受这个小天使。” 崔丝语也猛地吸着果汁,韩允池哪里是假结婚,明明弄假成真了,她和他已经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张太太,以后我还要向你多请教呢,听说你怀的是双胞胎,一定比我还要辛苦,我现在就犯愁了,因为这个小宝贝,我的事业绝对要陷入低潮了。” 方之筱从来都没有这么健谈,印象中的超模,总是一副优雅的脸庞,虽然带着微笑却又冷冰冰,可怀了孕的方之筱说起话来竟然很俏皮,崔丝语浅浅的笑着,“韩太太,我是想来问浚河的事,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我妹妹现在情况很不好。” 崔丝语向方之筱说明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方之筱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她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后天我公司的模特要去香港走秀,顺便帮你打听一下吧,现在和我打交道的已经不是浚河了。我早就说过,Judy很有手段,这个女人的阅历又比我们都深,她是个可怕的角色。” 崔丝语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愈加的阴沉。 “哦,张太太不好意思,我今天要去咨询胎教课堂的事情,咱们改天再聊。我刚刚怀孕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后多联系。” 崔丝语看着扬长而去的方之筱,心里却是出奇的平静。或崔,这样的他们就很好。又有谁可以一辈子活在从前呢。她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小腹,两个孩子,肚子已略微突起,不管孩子生出来怎样,她都要努力才行。 她在路边站了片刻,可抑郁的气息越来越浓,她长舒着气,口中默念,不想了不想了,为了宝宝也要高兴。 张安锦在半个小时之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崔丝语坐在车上一言不发。 “老婆怎么又不高兴了?带你去买衣服怎么样,晚上再去吃牛排?今天幸好产检没事,我们就当庆祝一下好了” 一说起吃,张安锦比谁都高兴,崔丝语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说道,“我的身材一天比一天差,还买什么衣服,浪费钱罢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怀孕的女人最美丽,怀孕的女人也要时尚,我前两天去参加了超级爸爸俱乐部,那里面有好多漂亮的孕妇装,我现在就带你去。”话音未落,张安锦就用力的踩着油门。 名叫超级爸爸的俱乐部崔丝语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站在大门外就知道,这又是一家高级场所。崔丝语不禁问道,“入会费多少?” “不多,一年会费十万,五年会费十五万,终身会费三十万。” 果然,这又是个吃钱的地方,崔丝语看着张安锦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你是哪一种会员?” 张安锦骄傲的回答着,“当然是终身会员!我老婆会给我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要与时俱进啊,这可得学一辈子!” 崔丝语对张安锦的油嘴滑舌无法反驳,唇边不由的勾出一抹笑,“我才不呢,你把我当什么啊?没完没了生的那是母猪。” “猪怎么了?猪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 张安锦掏出那张金灿灿做工精细的会员卡,输入卡号核对身份之后,两个人终于进了超级爸爸俱乐部。这里的装修风格很独特,温馨却又不失刚毅,天蓝为主色调,地上铺着厚实的吸音地毯,张安锦悄悄的覆在崔丝语的耳边说,“这家俱乐部的室内设计是我同学做的,所以呐,老板看在我同学的薄面上给打了个八折。”张安锦自豪的模样好像捡了很大的便宜一样,崔丝语无奈的摇摇头,八折也要二十多万呢,张安锦的脑袋简直是注水了。 虽然是超级爸爸俱乐部,但这里却有一家规格很高的儿童妇幼用品店。一般男人逛这些店总会觉得不好意思,可这里的会员已经习以为常。这里的孕妇装很上档次,款式也很新颖,夏装多是真丝制品,而冬装则是山羊绒。看一看标签,崔丝语就不想买了,她拉了拉张安锦的衣袖,“看看就行了,也就五六个月的事,以后又不会穿了,这么贵买了没用。” 张安锦反而不依不饶,“那不行,我老婆随时随地都要漂亮。” 张安锦加上热心的导购小姐,崔丝语一会儿就挑花了眼,不一时就买了不下五件,导购小姐不由的称赞,“这位太太能当我们这家店的模特了,虽说怀孕了,却一点儿都没水肿,也没有长斑。” 崔丝语对这样的奉承一向无感,没水肿没长斑那是因为还没到时候,该来的都得来,一样都少不了。张安锦比崔丝语还要兴奋,也不管崔丝语想不想买,孕妇护肤品,防辐射围裙,营养餐,一会儿就买了崔多。店里的侍应生帮忙把东西送到了车里。张安锦拉着崔丝语往前面的玩具店走去,“老婆,这里有你喜欢的狗熊,有蓝色的,灰色的,黑色的,颜色还真不少。” 崔丝语一听,出了一头冷汗。她喜欢的可不是狗熊,而是泰迪熊。男人难道只喜欢蓝色黑色吗?这个俱乐部为了迎合男人的消费心理,连玩具的颜色都改了。 相邻的店铺,两个人刚抬脚走进去,张安锦就奔着那个暴力熊去了,“上次我看好一只,咱们摆在床头上。” 张安锦看到了他中意的熊伸手去拿,可惜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张安锦有些懊恼的抬起头,吃了一惊,不由的捏了崔丝语的手心一下,正在看拼图的崔丝语吃痛不由的回过头。 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允池。 那只花花绿绿的暴力熊捧在韩允池的手里,张安锦愣了会儿神儿却反应过来,“呦,韩总,您也是超级爸爸俱乐部的会员啊,真是恭喜啊,几天不见,你就升级当爸爸了。” 韩允池看了一眼崔丝语,只是低着头浅浅一笑,“嗯,太太刚怀孕。我母亲趁我不注意帮我参加了这个俱乐部,还好都是些男人,也有些话题可以谈。” 韩允池这话不假,超级爸爸俱乐部里的男人都是成功人士,不过是找个新奇的借口相互认识拓展业务。张安锦一听韩允池都当爸爸了,那和他抢老婆的几率又下降了一半,心情顿时大好,“哈哈,那韩爸爸,这个暴力熊就让给你了。” 韩允池有些不自在,来这种地方本来就是迫不得已,现在看上去好像自己很开心一样,他把暴力熊放回了原位,“还是你们买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韩允池急匆匆的离开了玩具店,崔丝语忙捡起那个熊,“你不是喜欢这个熊吗?那就买了吧。” 张安锦撇撇嘴,从崔丝语手里拿了过来,“我现在又觉得这只熊有点丑,算了不买了。” 男人有时候也很小心眼,只因为韩允池拿手碰过,张安锦就不想要了,不过这些崔丝语不知道。 韩允池走到地下车库,接到了韩母的电话,半个小时后,他便回到了韩母所住的别墅。 方之筱并不在,只有他们两母子,韩母见到他回来忙笑着说道,“儿子你可回来了,妈妈是向你赔罪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8章 真心 赔罪?早就捏好套让他往里钻,这个赔罪一点儿都不实心实意。韩允池默不作声,只是接过韩母盛的米饭,他甚至没有吃菜,只是拨弄着米粒。韩母为韩允池夹着菜,“你还是搬回来住吧,之筱也搬回来了,都快要做爸爸的人了,都回来我也能照顾你们。” “妈,你这辈子过的幸福吗?” 韩母一怔,却见韩允池放下了碗筷,他吞了一口温水,看着窗外的长廊,紫藤花早已凋零,只剩下盘错的花藤昭示着曾经的繁盛。 韩母微微笑着,“妈妈当然幸福了。” “可是我不幸福,妈,韩氏企业这个重担,我不想扛了,很累。” 韩母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她挥挥手,身旁的保姆都退下了。她的眼眶有些微红,“你这样说我很难过。你一直都说我自私,可妈妈心里想的全是你。” 韩允池看着一桌子的饭,是韩母早上亲自去超市挑选了食材,然后亲自下厨烹制的,可他却觉得寡然无味,对于母亲他捉摸不透,也觉得相处很累,“妈,你到底对谁是有感情的?对爸,庆年,还是其他的什么男人?” 韩母微微皱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妈妈?!妈妈只爱这个家。” 韩允池不想再理论,“我会回家的,明天就回来。方之筱现在也怀孕了,您就在家等着做奶奶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可是允池,我想还是要去一下澳洲的。” “我自己会想办法!如果你再去找庆年,我立刻就和方之筱离婚,然后离开这个家,离开韩氏企业!” 韩允池转身上了楼,韩母只是呆呆的坐在餐桌旁。她想不明白,今天的一切她都尽了全力,为什么儿子却还是不肯原谅自己。韩允池很久没有在自己的卧室住过了,他翻开抽屉,在那个破旧的革质皮夹中找到了一张照片,照片有些泛黄,是年轻时候的他和崔丝语,在学校的草场的草地上,他们并肩躺在一起。也崔,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吧,看着她现在微微隆起的腹部,说不心痛一定是假的,可人生的路就是这样,想回头却是没有机会了,错过一步就差之千里。他这个人就是心里装的事情多,如果能像张安锦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可能是另外的一种局面吧。 正想着,手机却来了电话。韩允池接起,只听了几句,面上的表情就越来越严肃,他穿好衣服便急急下了楼。 “儿子上哪儿去。” “梨山。” 一路疾驰而去,韩允池是梨山旅游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可却在如此紧要关头出了事。只希望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不牵动更多的合作方。 崔丝语和张安锦买了很多的东西回家,虽然崔丝语不喜欢这样的乱花钱,可看到那么多好看的衣服,还是很开心,说真的,怀孕的初期她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心态,有惊慌,有无奈,更多的是酸涩。可自从看到妹妹流产的那一刻,她的心口像是被什么猛烈的撞击了一下,那种撕心裂肺不属于自己,却让她重新审视着对待生活的态度。 小九九很晚才回到家,只是那些换洗的衣服就又要上医院去,崔丝语看着风风火火的小九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小九,真的谢谢你了。” 小九九边收拾东西边说道,“我小九就是这样的人,热心,不想看到别人可怜兮兮的。你别以为我看你顺眼啊。” 虽然铁生和小九九生气了,可铁生还和小九九一起去医院。看着小苏开着车载着他们离开景明山庄,崔丝语的心里却是暖暖的,小九九嘴里不饶人,可崔丝语这一次却没有计较。第一印象很重要,但第一印象有时候也会有偏差,就像现在,至少她不会认为小九九是个很坏的人。 崔丝语上了楼,却见张妈在卧室里鬼鬼祟祟的进了房间,还关上了房门。也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张妈妈这段时间很反常,好像在密谋什么大事,有时候还会很神秘的告诉她,以后的张家要比现在还要厉害,张妈发誓要做张家的功臣。 崔丝语摇摇头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崔妈来了电话,她的心里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接起电话生怕妈妈心不顺再责骂她,“妈,有事吗?” “你妹妹不要住在那个公寓了,找人把东西搬回来,还是我照顾她好了。哎,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妹妹的,怎么不让我好过一天。” “那就等着一起搬新家吧,反正也是精装房,买现成的家具就行了。” 崔妈沉默了半晌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崔丝语挂掉电话,却是做什么都没有精神,她好几天没有去公司了,现在也不想去。正在胡思乱想,方之筱来了短信,约她下午一起做产前培训。 在这里做产前培训的人并不多,来上课需要预约。虽然方之筱怀孕不到一个月,可是她的热情却是高过崔丝语。缠着老师问个不停,可崔丝语就只是站在旁边默默的听,旁边还有几个富太太,也是一脸的兴奋。 这里课堂上讲的知识,都是张安锦在枕边早已絮絮叨叨的讲过,虽然自己不是很在意,崔丝语发现却早已牢记于心了。每堂课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一个小时,下了课时间还尚早。 “要不要吃点早茶。” 崔丝语没有意见,只是机械的说着“好”。两个人坐在高椅上,看着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也不说话。她们两个人的关系本没有那么好,不过是场面上的事,崔丝语有求于她,所以便也来往的比较勤。可真正坐下来,却没什么话好说。 玻璃窗外是方之筱的巨大广告,专门为婚戒品牌Betty量身定做的,海报上的方之筱明艳动人。 “再过两个月,我就要淡出公众视线了,我可不想让任何的不好的照片在媒体上乱飞。那种心情简直都想死。”方之筱笑得像个孩子,她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满足于韩允池分给她的一点点的爱,每天一点点,她相信到最后就会得到全部的爱。 “韩太太,有浚河的消息吗?” “通过香港那边的朋友打听了一下,只是有人说浚河好像住院了,病得不轻。” “什……什么病?” 方之筱摇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毕竟在香港,思慕内衣还是以Judy作为代表出席一系列的活动。浚河出不出现都不会有太多的人关心。” 崔丝语和方之筱分开之后,便去看妹妹,妹妹在医院静养了一阵子,病情渐渐好起来,脸上的淤青散的差不多了,只是面色不大好看,妹妹除了那天见到妈妈哭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哭过。 出院的那天,崔丝语陪着崔丝果回到了公寓,公寓里摆满了玩具,崔丝果边收拾着柜子边说,“我买了好多的小衣服,幸好姐姐怀孕了,要不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处理。都是很好的牌子,质量也好。姐你都拿回去吧,男孩女孩的都有。” 崔丝果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然后叠好,重新放在崔丝语的面前,她的眼眶红红的,可崔丝语什么都不敢说。妹妹敏感,像一只野兔,有个风吹草动就肆意的奔跑。 崔丝果打开手机,里面闯入很多条短信,可没有一条是浚河。她慢慢的翻看,竟然有邓科发来的短信:丝果,我要结婚了,她是个踏实的女孩,虽然我还时常幻想能和你在一起,可想想也不太可能了吧。也祝你早日的得到幸福。 眼光落在幸福二字上,崔丝果的手有些抖。她迅速的关阖了手机,“姐,帮我办张新的手机卡。聚城第一幼儿园现在还招幼师吗?呆在家里时间太长,脑子快锈了。” 崔丝语一怔,赶忙说道,“好,姐马上帮你问。” 临走时,崔丝果又看了看这个她住过的家。那句话说的好,酒吧里认识的男人怎么会成为托付终身的人,何况自己当时还是跳钢管舞的女郎,她掏出身上的宝马mini车钥匙,放在了桌子上。要走就要走的彻底,留下一切伤心的过去。姐妹两个来到了海边,崔丝果租了一条小船,荡漾的海中央,她把公寓的钥匙顺手丢在了海里。 在浚河失去联系的三天后,崔丝果手里的卡就被冻结了,她心里隐隐的不安终于变成了现实,这个男人如烟一样的人间蒸发了,果然她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浚河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Judy,毕竟用忍辱换来的富贵代价太大,论谁也不能抛弃。 崔丝语陪着崔丝果在船上坐了崔久,直到落下夕阳。崔丝语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她方之筱打听到的消息,既然妹妹已经下定决心和浚河没有瓜葛了,那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崔家的新宅很快就装修妥当,离骆依的单位很近,步行十几分钟就可以到,环境也很好,张爸爸扶着墙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参观,乐的合不拢嘴。为了贺乔迁之喜,崔妈特地下厨多了几个菜。 他们这一家人也是很久没有聚过了,崔妈为崔丝果盛了一碗鸡汤,“快喝这个,你病了那么长时间,好好补补。” 崔丝果只是低着头不说话,静静的吃饭,静静的喝汤。崔丝果的事还瞒着崔爸爸,所以不能说破。张安锦吃崔妈的饭总像是饿了几天的狼。崔丝语不住的为他夹着菜,就连崔爸也口齿不清的劝他慢点吃。 “丝果,我昨天给以前的同学打了电话,她现在升任了副园长,下个星期带着自己的档案过去报道吧。” “不用下个星期,明天就可以。” “你好好准备准备,不用急的,明天先去领套教学用书,好好的备备课。” 崔丝果不再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继续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崔丝语和张安锦吃过饭就离开了,时间还不算晚,崔丝语忽然想要逛商场,大包小包买了不少的东西,这还是张安锦第一次见崔丝语疯狂的购物。见她心情不错,张安锦也没有多问。 可回到景明山庄,崔丝语却是径直走到了小九九的卧室,小九九涂着指甲油,竟然是红色的。虽然金茂地产对职员有明确得规定不能涂指甲油,可崔丝语还是忍住了没有说。 小九九吹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头,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来干嘛啊。” 崔丝语把买的东西放到了小九九的床上,“听妈说你要过生日了,所以特意买了些礼物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小九九耸耸肩,“这些礼物我不喜欢,你如果让贵儿哥陪我一天,我就谢谢你。” 崔丝语瞬间心情很糟,这个小九九竟然还不死心,她不禁说道,“那怎么行,安锦这两天很忙,连陪我的时间都没有。” 小九九撇了撇嘴,把指甲油放好,“口是心非,想要报答我却不是实心实意的。” 崔丝语也不反驳,只是走出房门,用自己的老公报答别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没有这样实心实意的。听张安锦说明年五月就把小九九和铁生一起外派到其他的子公司去,这样更有利于他们两个培养感情。现在公立的新年已经过去,再过一个月就要过春节了,可她心头有太多的烦心事,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迷。 回到卧室的时候,张安锦的表情有些奇怪。崔丝语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张安锦只是安静的笑了笑。照例,张安锦每天晚上都要进行胎教,他不准崔丝语看电视,晚上只能听他讲故事。他讲的很认真,可是崔丝语却哈欠连连。因为这本故事书已经讲了三遍了,崔丝语揉了揉眼睛,“我说,你能不能换一本书啊,我都快背会了。” 今天的张安锦很沉默,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耍嘴,还是默默的笑了笑,今天的张安锦出乎崔丝语的意料,她刻意问道,“你到底怎么了?难不成你大姨夫来了?” 张安锦挠挠头,“老婆你瞎说什么,哪有什么大姨夫。” 崔丝语不想追问,十点多两个人便躺下睡觉了。崔丝语半夜被刮风的声音惊醒,床的另一边空空无人,浴室里昏黄的灯亮着,她踮着脚下了床,轻声的走到门边,却见张安锦坐在马桶上边抽烟边打着电话,声音很小,但她听得很清楚。 张安锦皱了皱眉,掐掉了烟,“这个事你能瞒得了多久,不告诉我怎么能行?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不能不管……我会负责的。” 崔丝语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看着张安锦从马桶上站起,崔丝语慌乱的躺回床上。张安锦也上了床,满身的烟味。崔丝语紧紧的攥着拳头,心怦怦的跳着。 张安锦厚实的手掌伸了过来,摸在崔丝语柔顺的发丝上,然后穿好衣服,关门出去了。崔丝语站在窗边,透过百叶窗向外看去,张安锦开着车消失在夜幕中。崔丝语看了看表,是凌晨三点。 她身上一阵虚软,想着张安锦刚才在浴室说的话,她脑袋里就乱的很。结婚三个月,怀孕三个月,老公竟然有外遇了,这是天大的讽刺。什么会爱她呵护她一辈子,不过都是骗人的假话。她一直努力的去接受张安锦,可到头来却还是这样的结果。眼眶忽然有些红,泪水便止不住的掉下来,可她还是尽量的忍着,毕竟现在怀着双胞胎,她不想宝宝有什么闪失。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是肿的,她想了一个晚上,都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只是忐忑的打了张安锦的电话,电话的那边很平静,崔丝语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你昨晚到哪儿去了?怎么我睡醒你就不见了?” 张安锦有顷刻的沉默,然后说道,“没什么,子公司有些事情要处理,我现在在外地呢,过两天就回去了。” 崔丝语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张安锦借故开会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她清晰的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他“张总”。崔丝语一直心神不宁,她想了想还是为张安锦的秘书打了电话,“张总去子公司了?” 秘书有些没反应过来,崔丝语又问了一遍,秘书才结结巴巴的说,“啊,是的太太,张总去外地处理事情了,过两天才回来。” “那你怎么没跟着去啊?” “张总说总部有重要的文件需要我来处理,所以这次我没有去。” “那他去了哪家子公司?” 好不容易问出了张安锦出差的地点,果然有不对的地方,张安锦很异常,并不是自己的臆测。心一点一点的变凉,她忍不住又给张安锦打了电话,可他并没有接,长久的等待音令心扉缭乱。崔丝语进了浴室,还有昨夜未散尽的烟草味。她打开排风扇,烟草味渐渐消散,他很少抽烟的,竟然抽的这么凶。 她打开花洒,温热的水从头顶而下,站在水下她只是发呆。浴室的玻璃门上渐渐沾染了雾气,崔丝语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场面,有个同样大肚子怀孕的女人在等着张安锦出赡养费,等着张安锦离婚,他在巴厘岛的时候不是说过吗?他谈过一个女朋友的,是那个女人在澳洲混不下去,又回来找他了吧。 想要忍,可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和着温水流入下水道,消失不见。她也不知道洗了多久,浴室门轻敲了几下,张妈闯了进来,“哎呦丝语,你吓死我了,洗澡洗了这么久,以为你晕倒了呢。” 崔丝语这才回过神,“妈,我马上出去。” 她擦干头发上的水,换了衣服。今天是崔丝果第一天上班的日子,她要去看看才行。小苏开车带着她来到了聚城第一幼儿园,她站在窗外,教室里是孩子们欢乐的笑声,他们摇头摆尾的唱着儿歌,再往前走了几步是舞蹈室。崔丝果穿着黑色的练功服,衬托着纤细的身材好像一直优雅的黑天鹅,崔丝果正带领着一群也穿着练功服的小朋友们练习芭蕾舞。阳光照在崔丝果的脸上,很温暖很和煦。崔丝果看到站在窗外的崔丝语不由的招了招手。崔丝语笑着点了点头,这样的妹妹让人放心。 一节课的时间很短,下课铃一响,孩子们就欢快的跑出了教室。两姐妹在滑梯旁的石凳上坐下,虽然是冬日,但聚城的阳光足以吞噬掉一些严寒。 “果果,副园长要介绍男朋友给你呢,听说条件不错。” 崔丝果只是摇摇头,“姐,心好累,现在的我不想谈感情。” 崔丝语抚摸着崔丝果乌黑的长发,不免叹了一口气,“那到时候再说吧。” “姐,快点让两个小宝宝出生吧,我到时候帮你照顾孩子。” 崔丝语心里忽的有些酸,努力的挽起了唇角,“好……” 休息了十几分钟,崔丝果又开课了。崔丝语看着忙碌的妹妹,有些失神。 “太太,现在去哪儿?” 去哪儿?能去哪儿?崔丝语看了看越来越高的日头,缓缓的说道,“去南京的子公司。” 小苏一怔,从聚城到南京,不堵车也要开四个小时,况且一定是会堵车的,“太太的身体不适合长途坐车,还是不要去的好。” “小苏,你知道吗?他昨天半夜不声不响的就跑了,我心慌。” 小苏听闻不再说什么,只是开着车前往南京。高速路上是一辆一辆的大货车呼啸的驶过,崔丝语的心里一阵烦躁。 “太太,张总是个很顾家的人,您不要乱想,即使在公司,张总也没有不好的传闻。” 听到小苏这么说,崔丝语的鼻子又在泛酸了,“以前不会,不代表着将来不会,外面的诱惑那么大,我又怀着孕呢,即使他不想,可是那些女孩还不是像苍蝇一样的围上来。” 小苏呵呵笑了笑,“张总在公司张口闭口都在谈论太太,再说太太这么优秀,又漂亮又有学历,哪个男人不喜欢呢,还到外面找什么女人?” 虽然小苏说的在理,可她就是中了魔障听不进去,一定要去南京一探究竟。 到了南京已经是下午三点,还没到子公司便接到了张安锦的电话,“老婆?你怎么跑到南京去了?” “我闲的无聊就来找你了。” 电话了有少崔的沉默,张安锦又说道,“你在南京呆着,身子这么差,两个宝宝再出事情可怎么办?我现在不在南京,晚上过去接你。” 崔丝语挂掉了电话,双手有些颤抖,“小苏,你听到了吗?他不在南京,不知道是秘书骗我,还是他骗我。” 小苏也不再多说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还是她老板的家务事,“太太,先找个地方吃饭吧,中午也没吃。” 两人在一家蒸菜馆里坐下,小苏为失神落魄的崔丝语点了些可口的吃食,崔丝语只是用筷子调拨着碗里的米饭,却没什么胃口。正在用餐时,小苏接到了电话。小苏的电话是国产的,听筒的效果非同一般,崔丝语清楚的听到是张安锦的声音,小苏的脸色有些难看,崔丝语顺手抢过电话,“你骂小苏干什么?是我让她开车来的,小苏她什么都没做错,如果有碍你做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向你道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9章 生硬 崔丝语的语气太过于生硬,张安锦吓了一跳,“老婆,你干嘛这么大火气,我就是嘱咐小苏以后不要带你来这么远的地方。” 崔丝语不想听见张安锦的声音,把电话挂掉了。小苏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早已憋屈的要死,当司机就是这样,会察言观色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忍气吞声,波澜不惊,见风使舵。前几个小苏都做得很好,见风使舵她不擅长。 崔丝语确实有些累了,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她睡了整整一下午,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张安锦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他打着瞌睡,鼾声还不小。 她从床上坐起,怒气冲冲的看着张安锦,张安锦梦里感觉很冷,打了个哆嗦他就睡醒了,看着崔丝语嘟着嘴坐在床上,他忙笑嘻嘻的走了过去,“老婆大人,都是我不好,都是秘书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来南京,明天我就开除她!” 崔丝语恨得牙根痒痒,张安锦这是典型的拿自己的错误来惩罚别人,“你是做贼心虚吧,开除秘书干什么?” 张安锦一怔,“哪有,那我不开除了,老婆咱们吃点晚饭就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崔丝语并没有坐小苏的车,而是坐了张安锦特意开来的大越野,后座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绒垫子,靠在后面很舒服。回到聚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小九九一直在守门,“贵儿哥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张爸披着外套站在门边,张安锦赶忙迎了出去,父子俩下了楼坐在客厅里。崔丝语是睡不着的,张爸看上去心情很不好,肿着一张脸,张安锦也是灰溜溜的。 崔丝语把卧房门拉开一条小缝,她躲在门后,从这里能够隐隐听到楼下的谈话。声音很小,崔丝语有些着急,却听楼下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崔丝语不由的把门缝拉大了些,张爸正拿着拖鞋打着张安锦。 “看看你做的好事!多大的人了,还犯这种错误!” 张安锦只是扭捏着摸着被打得屁股说道,“我也不知道会发展成这样,爸你别生气,我会处理好的。” 好啦,张安锦和崔丝语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他们的儿子张文轩的爱情故事: 清晨。 睡梦中醒来,前夫陈建豪不见了身影,摸着被子里光溜溜的身子,伽罗心里不是滋味。 全身酸疼的爬起来,一看床头柜,已经换了一个全新的台灯,闹钟下压了一张纸条,还有一叠钱。 伽罗知道是陈建豪留下的,顺手拿起纸条。 伽罗,对不起,以后我会好好的补偿你们母子,除了那张纸外,我陈建豪什么都能给你们。 建豪留书。 伽罗把那张纸条撕的粉碎,悲愤的扔到地板上,又狠狠的踩了几脚。 他以为她是什么人了? 想要便要,想扔就扔,她不是衣服,也不是臭抹布。 她有血有肉,有思想有灵魂,更有自尊和骄傲。! 泪,再次落下,伽罗哭起来。 孩子,任何时候都不要气馁,无论你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记住,你妈妈在天堂也看着你,你要坚强得走下去! 父亲的话回荡在伽罗的耳边,对,她不能气馁,更不能卑微的随了陈建豪,就是穷死,她也不会接受他一丝一毫的施舍。 这个月给父亲寄去一千元,父亲糖尿病离不了药。 父亲退休后也就两千多的工资,又加上继母是从农村来的,一点收入都没有。 每次给父亲寄钱,父亲都说不要,说豆豆花钱的地方多,不要寄给他,可伽罗还是不肯,他知道父亲刚吃药每月花销就是小一千,她不能照顾父亲,可她却不能让父亲断了药,那可是续命的啊。 母亲生伽罗难产而死,父亲这麽多年来,为了她不曾续弦,直到她和陈建豪结婚后,父亲才娶了继母。 继母李淑贤是个很好的女人,在楚家一直做保姆,就是母亲走后,她也一直在家照顾父亲和伽罗的生活起居,这麽多年来,她无怨无悔,伽罗早已不把她单纯的当做一个保姆。 三年前,李淑贤乡下的儿子李二牛出车祸死了,儿媳妇带着孩子也回了娘家,李家就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后来,父亲就娶了李淑贤,李淑贤很开心,她愿意照顾父亲一辈子,当时父亲都落泪了,伽罗也哭了。 伽罗一个月两千五的工资,除去一千给父亲,再就是豆豆一千二百元的托费,除去这些还剩三百块,再加上法院判给陈建豪每月付给豆豆一千的生活费,还有一楼那个门头房的租金,靠着这些她和豆豆还可以度日。 一楼虽是个门头房,但租金也是了了,城中村就是这样,好在也是个收入,在伽罗没工作的时候就靠了这个门头房她们母子才不至于没米下锅。 心里盘算着,伽罗禁不住拿起了陈建豪留在床头柜上的那叠钱,但,随即就扔在了地上。 嘟嘟嘟,手机响了起来,伽罗低头见是陈建豪的号码。 接通后,手机里传来陈建豪的声音。 “醒了!”,陈健豪说的很暧昧。 “陈建豪,把你的臭钱拿走,我不想被你恶心了。”伽罗很坚决。 “伽罗,别生气,昨晚你昏倒在浴室了,你要当心身体,那些钱是留给你和豆豆的,豆豆大了,一千块钱根本不够她的开销………” “陈建豪,昨天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你记住,豆豆是我楚伽罗一个人的孩子,我再穷、再累,也能抚养她长大,至于你那龌龊的想法,你最好打住,不然的话,秦玉玉会在局子里接你!” 伽罗气愤的把电话挂了。 电话里一片忙音,陈建豪见伽罗挂了机,从包里拿出了那张他们曾经的合影,小心的摩挲着,心里一阵泛酸。 伽罗送完豆豆,快速的跑去单位,跑的再快,还是迟到了。 刚一进幼儿园的大门,就被办公室冯主任喊了去。 “楚老师,秦园长找你,在园长室等你好久了。” “谢谢你,冯主任!”伽罗一紧张几乎把包都掉在地上,冯主任帮她捡起来,对她笑笑,接着来了一句,“恭喜你楚老师!”说完暧昧的走了。 冯助理这个表情,让伽罗更加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一个离婚的单身女人喜从何来?苦笑,随即向园长室走去。 伽罗供职在这家挂靠在清港市中区职工医院下的幼儿园当老师,工资虽然不很高,但下班却很早,这样她就能够接豆豆,照顾豆豆。 林梦总说她,为何不把豆豆安排在这家职工幼儿园,你下班后跑去那么远接豆豆,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伽罗总是笑笑,说林梦不懂,以后你自己当了妈妈你就知道了。 林梦总是不以为然,我啥时当妈啊,我的妈啊,真是要命了。 林梦是伽罗的大学同学,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当年她和陈建豪相识,就是通过林梦认识的。 林梦和伽罗不同,她是典型的只要爱情不要婚姻家庭的人,天亮后说分手,就是她这类女孩的人生信条。 陈建豪是林梦的老乡,大学期间,他比伽罗和林梦高一级,通过林梦,就这样陈健豪走进了伽罗的世界。 “楚老师来了,快,快请坐!”秦园长笑着站起身。 秦园长,一个四十岁白皙的女人,戴着金边眼镜,脸上始终挂着一副如沐春风的招牌微笑,据园里的老师讲,当年她和清港市职工医院的院长是恋人,由于种种原因没能结合在一起,后来各自成家,五年前,她来清港市创建了这家幼儿园。 “对不起秦园长,今天又迟到了!”伽罗低下头,她以为秦园长又要挂着她那一副招牌微笑连讽刺带训斥的教育她一番,可恰恰相反,这次秦园长很热情,热情的都有点过火。 “伽罗,还记得上周园庆的事吗?” 伽罗疑惑的看向秦园长,难道园庆的时候自己做错什么了?看到她紧张,秦园长笑了“你还记得,我们的赞助商华泰公司的秦总吗?” “记得!”伽罗说着,想起了那晚酒会上那个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松开的秦总。 “记得就好,就好!”秦园长的脸顿时绽成一朵菊 花,亲热的给伽罗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手上。 伽罗受宠若惊,急忙站起来,“谢谢园长!” “坐,坐,不要起来。”秦园长说着就把伽罗摁在沙发上。 伽罗懵懂,不知所措,秦园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伽罗啊,我们都是女人,说句不见外的话,做女人难啊,尤其像你一样,自己带着一个孩子,很不容易。”伽罗突然想起,N年前刘晓庆说过,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哈,她又不是什么名女人,她难什么难,她只想当好豆豆的妈。 “谢谢秦园长!”伽罗再次站起来,秦园长马上又换成那脸招牌微笑,“小楚啊,你交好运了!” “啊?” “秦总看上你啦.........” “啊?”伽罗手上的茶水也跟着晃了出来。 “别激动,别激动。”秦园长拿了一张面纸就帮伽罗擦起来。 “不,不用,我自己来。”伽罗急忙放下茶杯,秦园长噗嗤的一声笑出了声,“秦总呢,人很好,她老婆瘫痪在床上好多年了,生活 不能自理,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如若和老婆离了也是可以的,可人家楞是不离,你说这秦总是不是很有情意的一个人?” 啊?有钱人想找个小 三啊。 “小楚啊,实话和你说秦太太的时日不多了,像秦总这样重情重义的人,要是跟了他是你的福气啊!” 伽罗不说话,过了好久才冒出一句,“秦园长,秦总那样有身份的人该找个年轻的女孩,像我这种要长相没长相,还带着一个孩子,呵呵.........”伽罗很委婉,想把这事给推脱过去,可听在秦园长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小楚,人算不如天算,谁让陪秦总跳那支舞的就是你呢?你看,幼儿园那么多年轻的女老师,他唯独看上了你,说明你们是有缘分的。” 伽罗见不表决心是不行的了,一脸严肃的道,“谢谢秦园长的关心,伽罗目前不想考虑个人问题,只想好好的把女儿抚养长大,不好意思,伽罗上课去了。” 伽罗不等秦园长说话就奔出了园长办公室,径直向小一班走去,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当推开小一班的门,所有的孩子都站了起来,“楚老师好!” 看着可爱的孩子,伽罗的心顿时敞亮起来。 他们清澈的眼睛是那样的纯真,他们每喊一次老师,听在伽罗的心里都是妈妈,他们和豆豆是一样的。 伽罗之所以不把豆豆安排在自己任职的幼儿园里就是为了培养豆豆的独立性,况且那家幼儿园是青港市上好的双语幼儿园,托费虽然贵了些,她也辛苦些,但伽罗却认为值得。 刚上了一半的课,突然一个叫小鸣的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 伽罗急忙跑到了小鸣的跟前,细声询问,“怎么了小鸣?” “尿尿!妈妈!”他竟然把伽罗错叫成了妈妈。 伽罗急忙抱起小鸣去了洗手间,就在洗手间的门口,伽罗听到了两个同事的谈话。 “你知道吗?那个华泰的秦总,听说看上了楚伽罗!” “什么啊,好像是她勾引的秦总吧,你看酒会上她贴的秦总那个近啊。” “嘿嘿,不曾想楚老师还挺骚的呢!” “嘘,别让她听到了!” “没事,她正在上课,她都离婚那么久了也不找一个,现在看来是熬不住了。” “呵呵” “哈哈” 接着就是一周几次啊,什么之类的话。 伽罗呆住了,平素一向热情的同事为何这样说自己,管他呢,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歪。 随着洗手间的门打开来,两个同事一前一后的走出来。 “楚姐啊,你--你----来多久了,哦---,小鸣要---小便啊。”小叶老师吱吱呜呜的说着,就知道她很心虚。 伽罗急忙抱着小鸣走进了一侧的幼儿专用洗手间。 “楚老师,我爸爸也经常说妈妈货是不是就是好货啊。” 伽罗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小鸣。 她听冯主任说过,小鸣的妈妈是个二奶,苦笑着道,“小鸣,记住以后要爱妈妈,要听妈妈的话。”无论小鸣妈妈什么身份,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这样的问题,让伽罗无从回答。 “好的,小鸣听楚老师的!” “楚老师,楚老师!”外边又传来了冯主任的喊声。 伽罗拉着小鸣的手走出来,“冯主任,您找我?” “楚老师,秦园长让你把这些照片和资料给华泰的秦总送过去。”冯主任说完从伽罗的手里牵了小鸣的手。 “李助理,我还要上课呢,这不是我份内的事啊。”伽罗很无辜。 “这是秦园长的意思,去不去你掂量着办,我可是把话带到了。”冯主任转身就走。 “楚老师,你来一下!”伽罗愣神的当口,方才的一幕已经收入秦园长的眼底。 “小楚啊,秦总是我们的赞助商,我们启明星幼儿园要扩建了,地点就选在清港市区,这对我们教职工是件好事啊,你也知道现在的竞争非常大,华泰为我们可是投了不少钱,我们也得罪不起他,这次让你去也没有别的意思,秦总既然让我当这个媒人,我也不好推脱,如果你果真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你,你借着去送资料之际,和秦总说明白了,我想秦总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不愿意,依他的身份也不会缠着你,你说是也不是?” 伽罗不说话。 “幼儿园好了,我秦怡不会亏待每一个教职工,但是如果有人阻碍了我们幼儿园事业的发展,那就是和我们全体教职工过不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小楚啊,你不会不明白吧!” 秦园长的话,伽罗很明白,秦园长是不会为了她而得罪了华泰。如果今天不去,那她就有失业的危险,秦园长说的委婉,但却字字切中要害,不是吗? 伽罗咬了咬嘴唇,最终吐出了两个字,“我去!” 伽罗拿了包转身走出去,身后传来秦园长的声音,“小楚,你怎么去?” “坐公交车去!” “你坐我的专车去吧,我让司机小王送你。”伽罗随着小王走了出去。身后的秦园长,满意的笑了,这次华泰剩余80%的投资费势在必得。 华泰大厦位于清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伽罗从包里掏出了那张名片。 华泰集团总经理 秦泰森 华泰大厦B座1808室 秦总的办公室在十八层,还是个零八室,伽罗看着名片笑了起来。 有钱人果然俗气,连办公都要讨个好彩头,不过眼下却很落俗套。 其实,他应该选在十七层,七上八下,不是吗? 伽罗自我调侃着,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她这是第二次来这里。 刚毕业的时候,她还来这里应聘过,可人家却没有录用她,她讪讪的回去,陈建豪却笑着说,“找什么工作啊,我来养你,我老婆这样漂亮,出去工作我还怕被人抢去呢。” 当时伽罗觉得幸福的很,可今天想来,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人习惯了懒惰,习惯了衣来顺手,饭来张口,可人也会迷失自我,从而被这个社会所遗忘。 离婚后,她到处找工作,四处碰壁,吃了不少苦头,人家一听说她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还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都皱起了眉头。“小姐,我们这里只招未婚的,例如刚毕业的大学生,或者是工作经验五年以上的,您不符合我们这里的要求。” 伽罗气愤的很,离婚是她的错吗,有孩子难道也是她的错吗?都不是她的错,错的是这个世道,看什么都戴着有色眼镜,难道刚毕业的大学生就不结婚了吗?还有,那些招聘的人就没有孩子吗?还有那个工作经验不是工作后积累出来的吗? 伽罗吐了吐舌头,哎了一声,其实不该说刚毕业的大学生,现在就是大学生也不好找工作,不是吗? “求你们了,给我一次机会,哪怕给我一周的试用期,如果觉得不好,再辞退我,行不行啊?” 招聘的人耸了耸肩,“小姐,对不起,我们做不了主。” 伽罗还和人家僵持,人家最后吼了起来,“小姐,我们也是打工的耶,你不要为难我们!” 到处碰壁,最后还是启明星接纳了她,在伽罗心里她是感激秦园长的,至少在她最难的时候,秦园长给了她饭碗,这也是今天伽罗同意来华泰送资料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伽罗走进了电梯,按了18,突然有种被打18地狱的感觉,楚伽罗你这是怎么了?一定要振作起来,没有什么了不起。 滴的一声,18层到了,她走出电梯,迈步向前台走去,“我是启明星。。。。。。。”不等伽罗说完,前台的迎宾小姐声音甜美的道,“楚伽罗楚小姐是吗?” 伽罗很诧异,“是的,我是楚伽罗!” “秦总等候你多时了,请您去1816休闲厅找秦总。” 伽罗在另一名迎宾小姐的指引下向1816走去。 1816,1816,伽罗在心里默念了这个数字两遍,感觉很诡异,但又说不出什么来,她刚要敲门之际,门被打了开来。 “你是楚小姐吗?”一身着墨色短裙的女子询问。 “我是楚伽罗!”伽罗好奇起来,看来华泰料定自己是要来的。 “秦总请您稍等片刻,他马上就到!” “哦!”看着墨色短裙摇摆着美 臀走了出去,伽罗只好埋着头皮走进1816。 1816很大,被设计成蓝色的格调,吧台上是咖啡自助,一旁宝石蓝的酒柜中陈列着人头马、BACARDI、轩尼诗等知名洋酒,一看就价值不菲,就在伽罗望着那些洋酒发呆的空隙,1816陡然想起了音乐声。 秘密的花园,伽罗马上听了出来,秦泰森踏着音乐走了进来,伽罗起身,“坐,楚小姐!”他走向吧台。 伽罗握着手上的资料袋,低声说道,“秦总,您要的资料,都给您送来了。” 秦泰森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楚小姐喝点什么?酒还是咖啡?我这里可是一应俱全的哟。” “谢谢秦总,我什么都不喝,资料您收好。”伽罗很客气的说完,然后挪了挪身子意要告辞。 “楚小姐,等一下,不要着急走嘛?” “下午还有课,我就不打扰秦总您了。”伽罗向门走去。 可,秦泰森端着高脚杯,却先一步挡在了伽罗的身前..........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0章 回味 “楚小姐,舞跳得很好,那支舞以后,泰森至今回味无穷。” 秦泰森抿了一口酒,闭上了眼睛,貌似在回味着那日的情景。 “谢谢秦总,可是我要走了,孩子们还在等着我。”伽罗面露难色。 “叫我泰森,我们也算是以舞会友了!” “这不好吧,我真的赶时间秦总!” “好吧,本来是想请楚小姐留下陪我用午餐,既然楚小姐有事,那就陪泰森再跳一支舞,跳完楚小姐就走,如何?”秦泰森看着伽罗,伽罗无奈。 秦泰森拿下伽罗手上的包,掷在了一边。 “不,秦总,不能!” “你知道,你有多美?”他喃喃低语,炽热的气息扑洒了过来。 “秦总,请你放尊重!”伽罗甩开了秦泰森的手。 “噢?难道秦园长不要那80%的投资费了吗?”他低声说着,再次试图------------- 伽罗一怔,立刻明白过来,秦园长为了那笔投资费把自己给卖了! 意识到了,伽罗抓起包就要逃离。 “怎么?这么急着就走,喝完这杯酒,我就把那剩余的支票给了你。” 哼,她终于明白了秦泰森的嘴脸。 傻子也知道,他势必会在这酒里下*,这些都是言情小说里很狗血的东西,你以为楚伽罗是吃素的吗? “伽罗不敢,伽罗从不饮酒也不喝什么咖啡,伽罗是个幼儿园的老师,职责就是教孩子们读书,其余不是伽罗能力范围的事。” 伽罗拉了门把手,见门竟然被反锁了起来,意识到不好。 秦泰森笑了起来,“好,好,我就喜欢你这样有个性的女孩子,做我的女友如何?条件你尽可以开出来?” 秦泰森眯着眼睛,看着伽罗的反应,他不相信金钱买不到一切,更何况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拿下她还不似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伽罗笑了起来,“秦总,我不是什么女孩子,我是一个三岁孩子的妈妈,我也不再年轻,如若秦总想找女友的话,我也不合适,我最后一次说一句,请秦总放我回去!” 伽罗目光里透出坚毅的东西,她和豆豆过的很艰苦,但她却觉得很快乐,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用双手赚来的,没离婚前她依靠陈建豪,从决定离婚的那天起,她就决定再也不会吃嗟来之食。 秦园长还说秦泰森家里有一个瘫痪的糟糠之妻,秦泰森是如何如何对她妻子好,哦,秦泰森这样就是好了?真是个冷笑话,这个人太虚伪了,虚伪到了极致。 秦泰森一步步逼向伽罗,伽罗后退着,最后,只有把身子靠在门上,她就再也无路可逃。 他一只手猛的固定了伽罗的身子,另一只手迅疾的托起了伽罗小巧的下巴。 “你知道吗?你很迷人,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我秦泰森不是个滥情的人,我是认真的。” 伽罗一甩头,秦泰森捏她下巴的脸捏的更重了,伽罗的下巴感到了一丝的疼痛。 “不要以为什么都可以用金钱买到,你打错主意了,赶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了?” “好,你喊啊,告诉你,这个房间在最初设计的时候就加入了三层隔音质板,即使你用尖锐的东西去砸那墙壁,外边也不会有人听到一丝的声音。” 秦泰森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伽罗心里一紧,暗叫不好。 见硬的不行,索性来点软的,今天决不能让这老色鬼得逞。 “秦总,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有钱的老总,找什么样的人不行呢?何必单把目光锁在我一个离婚女人的身上?” “楚伽罗,不要耍什么花招,你知道为什么我把休闲厅选在1816?那意思就是要扒要留,我看上的,还没有一个逃过我的手掌心?” “无耻!卑鄙!”伽罗吐了秦泰森一口。 “哈哈,你吐啊,吐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秦泰森说罢,拖起了伽罗就向里面的套间冲去。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伽罗大喊着。 上次,陈建豪对她用强 的恐惧还不曾愈合,眼下又遭这虚伪的老头子这般,伽罗只叫命苦。 当套间的内门闭合的刹那,秦泰森放开了她。 伽罗急忙抓起门后木几上的一个玉瓶喊了起来,“放我走,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好,要想摔,你就摔,这个瓶子,就是你工作一辈子也挣不到它的一半价钱?” 他威胁她。 伽罗“哼”了一声,“要防身,管它值钱不值钱,如若你不想损失你的瓶子,就赶快放我出去。 “那我要是不呢?” 秦泰森玩味的抱着肩膀,眼睛迷离着看向伽罗,他暗中玩了无数的女人,就不信今天就制服不了这个小辣椒。 小辣椒,对,这个名字对她再贴切不过了。 就在伽罗犹豫的当口,秦泰森反手一按墙壁上的红色按钮,只见一股白色喷雾猛的向伽罗发射而去。 伽罗本能的用玉瓶挡住那雾气,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股说不出的气息,秦泰森见机会来了,飞快上前,一把钳住伽罗的身子,另一手果断的把玉瓶夺了下来。 “想和我玩,你还嫩了点?”秦泰森早已控制了伽罗的整个身子。 伽罗闻着那液体的味道一阵头昏目眩,秦泰森顺势就把伽罗放倒在那张柔软的席梦思之上。 “宝贝,想死了我了,说完就扯伽罗的衣衫。” 迷离中的伽罗,见那只咸猪手就要袭来,把身上全部的力气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右脚上,猛的踹了下去。 秦泰森痛得蹲下了身子,忍着*的剧烈疼痛,大吼着“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这是你自找的!马上放我回去,不然我还对你不客气!”伽罗的手上早已握住了一只枕头。 秦泰森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挑衅的望向伽罗,他不信今日就制不服这小妮子,到嘴的肉,他又怎么会轻易的吐出来呢? 枕头被秦泰森一把就挡了回去,他饿狼般的扑向伽罗,伽罗奋力挣扎着,都急出了一身汗。 “乖乖,你就依了我,我秦泰森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你的女儿我也为她安排最好的贵族幼儿园,难道不好吗?” 千钧一发的一刻,木几上的手机适时响起来,秦泰森暗暗骂一句,妈的,谁这麽不知趣,这个时候打来? 他一怔的当口,伽罗使出全身的力气把秦泰森推了下去,秦泰森恼羞成怒,正愈发作,但一下就想到张少那张冷峻的面孔,当即一把抓起木几上的手机,真是他妈要命了,真是他。 “喂,你,你好张少。”秦泰森的汗都出来了。 “这么久才接电话,到哪里去了?”手机中传来一个俊冷的声音,秦泰森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张董的这个儿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十二岁就被送去了国外,在张洲一待就是十五年,如今二十七岁,后回国,从而代替他的父亲张董接管了华泰。 秦泰森在华泰被人尊称为秦总,在外人看来,秦泰森的名字中有个“泰“字,不知情的还以为华泰是他的公司,实则他只不过是挂了个虚名。 “啊,不好意思,忙着看小林递过的企划书,把手机忘在办公室了。”秦泰森的汗流了下来。 伽罗见秦泰森的注意力只在手机上,猛的推门跑出了套间。 秦泰森气的想大叫,面对着手机中张少的声音,也不敢出声,对着伽罗就是一副狠相。 伽罗用力的拉着外门,就是拉不开,她急得大叫了起来。 “放我出去,出去!” “秦经理,什么人在大吵?”张少在手机中质问。 “没,没,没有人,是我开着液晶电视。” “噢?开着电视看企划案,秦经理很潮啊!。” “不,不,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快开门,我在1816门口” 张文轩已站在1816好久了,他知道秦泰森在这里,这些年父亲放手把华泰交给他打理,他明着暗着弄了不少去,父亲虽然知晓,但顾忌到当年的恩情也不和他计较。可人不能太肆无忌惮了,如果那样的话,不要怪他翻脸不认情?因为他是张少,不是他爸张老。 秦泰森的汗都流了下来,张少他竟然在门外?这下可怎么好? 楚伽罗仍然大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小姑奶奶哎,我求你了,别大喊了,我们老板就在门外,我拜托你先去套间,他走了,我就放你出去?”秦泰森作起了揖。 “无耻,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快放我出去!” 伽罗大闹,秦泰森大急,张文轩又打过了电话,手机的铃声就像催命一般。 “你不要闹,小心坏了我的事,我饶不了你,更不用提你们启明星那剩余的资金。” 一时之间,伽罗被镇住了。 “快去,快去套间,我老板就在外面。” 伽罗左不是右不是。 “你想失业吗?”这正是伽罗的软肋。 伽罗后怕再次进入套间,如若秦泰森的老板走了后,他再次非 礼,那她岂不是自己害了自己。 “我不,就是你老板见了我,那又如何,我是来给你送资料的,你快打开门,我要走!”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的固执,你看你这个样子能走的了吗?要是我老板看到指不定以为……..” 秦泰森的眼睛向伽罗的领口瞄了去,色迷迷的。 老色鬼,伽罗暗骂。 低下头看向自己,天啊,她黑色开身羊绒衫的领口已经,已经破了耶。 胸前一片春光恼人的暴 露了出来,伽罗急忙摁住前胸,生怕再次激起秦泰森的荷尔蒙。哎,方才只顾逃出去了,全然没有在意。 “姑奶奶,求你了,快去套间,快点。” 此时秦泰森的荷尔蒙非但没有激起,而且苦胆就要下破了。 只听,钥匙转动锁眼,发出咯咯的声音。 就听“啪儿”的一声,门被打了开来。 秦泰森顿时吓傻了,伽罗急忙低下头,抱起自己的包包就落荒而逃。 张文轩死死的盯着秦泰森,“老秦,你这搞得什么啊?说着就把华泰的另一份计划书摔在了地上。 伽罗早已消失在门外。 “张少,你听我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是!” “事实就在眼前,老秦,难道你还要抵赖?” 秦泰森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好,张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得那个 计划我同意了。”说完,盯着地上的那份计划书无奈的苦笑了。 张文轩眯着眼睛笑起来,“秦总能想通就好!”噢耶,秦泰森总算同意了这个计划,张文轩开心的要跳了起来。 如若按照父亲张庆详的方案,华泰将来就会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被秦泰森弄了去,父亲一直信任秦泰森,无论他怎样的说服,可父亲就是不改初衷。 “老秦,好自为之,你的名声在业界可是有目共睹的,以后还是要注意了,说完把1816的这把备用钥匙小心的放在了秦泰森的面前。” 门被张文轩重重的关了,身后秦泰森的脸就被扇了般难受,气的咬牙切齿,小林,小林你怎么能把钥匙给了张少呢? 张文轩得意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着鱼缸里的“财神”,“嚓”的一声,它就把身旁的一条小鱼吞入了腹中……… 大街上过往的行人顿时把伽罗淹没了,旁边的人不时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伽罗,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下来,为何他们要欺负一个弱女子?自己又没招惹任何人,她要的很简单,那就是一份固定的工作,只要能养活自己和豆豆就可以了,难道他们也不给吗? 想起母亲去世后与父亲相依为命,想起当年陈建豪的甜言蜜语,想起他离开自己时的绝情,又想起豆豆那张可爱的小脸。 伽罗狂奔着,一直跑到玉丽公园才停下来,她抱着一颗垂柳就大哭起来。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身后一个老大妈柔声的问道。 伽罗擦了擦朦胧的双眼,依稀看到的好似母亲的样子,她苦笑了起来,“没事,工作上遇上了一点难事!” “哎,现在上司糟蹋女员工的事多了去了,可怜的孩子!”许是她看到伽罗衣衫不整的样子了? 伽罗的心更酸了。 伽罗把包包抱在胸前,快步的离了那公园,她不敢再进去,因为当年她和陈建豪无数次的光顾此地,此时却早已物是人非。 天空再次阴霾起来,不时又下起小雨,伽罗拥紧了衣衫,还是抵挡不了寒冷,悲有心生。 早上被派去华泰,秦园长催的急,自己竟然连羽绒服都不曾穿,想起方才的种种,自己还有回启明星的必要吗? 进了一家小店,里面空空不见一个人,伽罗怯怯的喊了一声。 “小姐,我买衣服!” 高大的吧台柜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你,你随便挑,挑好喊我一声啊。” 说完那小脑袋低下头,劈啦啪啦的打起了电脑。 “给我那件米黄的试一下行吗?”伽罗用手指着西首模特上的大衣。 “噢?七百五!我忙着下单呢,劳驾你自己拿下试穿吧!”小脑袋头也不抬,又打起了电脑。 七百五,这样的数字让伽罗望而却步,她一月的工资才两千多,她又怎能舍得花七百五为自己买一件衣服呢? 太奢侈了,还是冻着吧。 “谢谢你,我不买了,我走了!” 伽罗讪讪的转身走出店门。 “神经病啊,不买还问,穷光蛋,七百块的衣服贵个毛啊!” 伽罗气愤,但咬着嘴唇还是忍住了,就当那小脑袋疯狗叫吧,苦笑着走进了前边稍微小一点的一个店。 “小姐,你买件衣服吧!?你看这大冷的天,你穿的这样薄,小心着凉了。” 眸子抬起,触上了一双温和的眼睛,那眼睛的主人热情的招呼伽罗。 伽罗嗫嚅着,“你这里的衣服多少钱?” “来,屋里来吧,大姐帮你挑一件,又实惠又好看。” 伽罗犹豫了,但还是跟着那女子走进了店里。 “哎,我没有工作,孩子上大学花销很大,他爸那两个钱也不够花的,只好盘了这个店做个小生意,钱赚的不多,也算混口饭吃,只要我不赔钱,就便宜卖你一件。” 左挑右选,伽罗选了一件黑色奥运呢的大衣,“大姐,这个多少钱?” “妹子,先试了再说价钱。”说完热情的帮伽罗试衣。 伽罗期期艾艾,“大姐,我家很困难,如果贵,我买不起的。”说完,头低了下来。 “大姐明白,你只管试。”店主微微一笑,全然没有在意伽罗的窘迫。 “妹子,你看,你活脱一个美人坯子。” 店主整理着大衣的下摆,啧啧称赞。 伽罗脸红起来,接着叹了一口气,就算长得美那有如何?当初陈建豪还不是像扔臭抹布一样把自己扔了。 其实,她有时很恨自己这张脸,如若她能长的丑一点,也许华泰的秦泰森就不会如此了,自己也就能安安稳稳的在启明星上班了。 想着这个月自己就要失业,她和豆豆又要过一阵子苦日子,自己还倒好说,就是不忍心豆豆,她才四岁啊,跟着自己受罪,伽罗心里酸酸的,不好受。 “怎么妹子?你觉得不好看?”店主以为伽罗不满意衣服,可她又怎能体会此时伽罗的心绪。 “不,不,我很满意,谢谢你大姐。”伽罗说完,就脱下了大衣。 “对不起大姐,我不买了,我带的钱不够!” 伽罗看了一眼自己的包包,想起钱包里只剩下了一百五十元,又怎能买的起这件大衣呢? “看你也不容易,你要不先穿着吧,你有多少算多少,如果不够的话,下次来的时候给我带过来就行。”店主眯笑着看向伽罗。 “那怎么好意思呢?”她和人家素不相识耶。 “这件衣服我一百九进的货,妹子,看你也是好人,二百块钱卖给你了,如果带的钱不够,改天顺路给我捎过来就行。” 不等伽罗反应过来,店主就麻利的帮伽罗穿起了大衣。 伽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羞赧的说,“我自己来!”说完,从包里掏出了一百五块递给了那店主,又向人家鞠了一个躬,因为她明白,这条商业街的房租很贵,能找出二百块钱的衣服,已经是很难为人家了,更何况她和人家素不相识。 外面的雨停了,但却又飘起了雪花,伽罗把整个身子都包进大衣里,飞快的跑着去接豆豆。 豆豆,豆豆,妈妈来了,你等急了吧! 冬日的夜来得总是早,小雨又转成了大雪。 今年的冬天特别怪,雨加雪,一持续就是好几周,下下停停,停停下下,让人厌烦的很。 伽罗把豆豆抱在怀里,豆豆的小手亲昵的抚上伽罗的脸颊。 “妈妈,冷吗?你的羽绒服呢?”豆豆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妈妈,她从来没见过妈妈穿过这样的一件衣服。孩子的观察力是细腻的,早上伽罗送豆豆上学的时候是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 伽罗听了孩子的话,有点难受,她又怎能说出她为了给华泰送资料忘记穿了?她又怎能说出在华泰自己险些被秦泰森侮辱了呢? 眸子里噙了泪,心里酸酸的。 她不想在豆豆的面前落泪,她要把坚强和乐观留给孩子。 “妈妈拿去干洗了,这是妈妈新买的,漂亮吗?” 豆豆点了点头,在印象中,妈妈从不轻易为自己买新衣服,她都是给豆豆买。 “妈妈,今天幼儿园的包丽丽说她妈妈是全班最漂亮的妈妈。” 伽罗“嗯”了一声。 “妈妈,你猜豆豆怎么说?” 伽罗抽了抽被冻红的鼻子说,“你怎么说?” 豆豆还没说就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说,我妈妈不但漂亮,还带香味呢!” 伽罗扑哧的一声笑了起来,“妈妈什么香味?” 豆豆嘟起小嘴,凑到了伽罗的身上,轻轻一嗅,陶醉的说,“妈妈香味!” “小马屁精!” 伽罗说完,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豆豆,抱紧妈妈,我们快到家咯!” 亲了亲豆豆的脸蛋,把孩子搂的更紧了。 为了豆豆,她什么苦都能吃,为了豆豆她不会向任何人妥协? 热乎乎的饭菜端了上来,豆豆大叫着,“哇,好香啊!”拿起小勺子就吃起来。 沙发上的手机嘟嘟的响了起来,伽罗把豆豆的小辫子扯了扯,亲昵的说,“慢点吃!” “妈妈,你手机响了?是爸爸打来的吧!” 伽罗的心一颤,想起早上李建豪留的那字条,看也不看就把手机摁死了。 “妈妈,怎么不接爸爸的电话?” 伽罗无语,“乖,吃饭吧!” 门外传来嘭嘭的敲门声,“伽罗,开门啊,你丫的怎么不接我电话!” “妈妈是林梦阿姨!” 豆豆飞快的去开门。 “豆豆,又长高了啊!” 林梦一把抱起豆豆,左亲右亲,爱不释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1章 餐桌 同一座城市中,素园,也一直笼罩着一层阴云愁雾。林家祖孙三代心不在焉地忙完了花店的生意,关了店门。 大家默默地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之间都觉无话可说。于是,三人便各怀心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林老太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个男人的突然出现带给她巨大的震憾,也引起了她的惊恐和不安。 对于二十五年的事情,她说不清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还是错,是救了女儿还是害了女儿。这么多年来,每当她看到女儿憔悴的面容和空洞的眼神,心里都会感到无限的愧疚。可是这种感受她只能自己埋在心里,丝毫也不敢对女儿透露。她心里承受着巨大的折磨和痛苦,而这些痛苦都来源自那个负心薄义的男人。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才使她们母女遭受了重重的苦难。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不得好死,她在心里恨恨地咒骂着。 林素心也在辗转难眠,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这个曾经在梦里几度出现的情景。可她知道今天不是梦,而是确确实实地,他又出现在她身边。二十五前的往事鲜明如昨天,这个让他爱了二十五年,恨了二十五年的男人,使她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二十五年来的爱与恨的交织使她的精神备受折磨。今天骤然相见更是让她震惊不已,悲喜交集。她左思右想,百转千回,却始终分不清楚自己在心里对他究竟是爱多还是恨多。她还是渴望能再见他一面,她好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她要当面问一问他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一去就不再回头,让她痴迷地苦苦守候。她想问问他是否知道自己已经为他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他们的女儿――蕙蕙。 她今天也看到了他的女儿,那个高贵雅致的少女。原来他早已娶了妻子,生了女儿,早已将自己抛到了九霄云外了。可是自己却依然傻傻地等待,哈哈,自己也太天真,太可笑了。 其实这一切她早已料想到了,她也曾经多次自已安慰过自己。可今天是真实地看到眼里,依然还是那样的心痛。他有一个那么美丽的女儿,当然他的妻子肯定也很漂亮。想到这儿她感到更加地伤痛和悲哀。为什么老天要跟她开这种玩笑? 这么多年过去,她本来已经心如止水,她早已没有了欲望,她早已习惯了与母亲和女儿相依相伴,她以为自己早已把前尘旧事抛下,她只想把自己已经为期不长的生命全部交付给女儿,她只想安排好母亲和女儿之后安静地离开。可是,命运再度戏耍了她,在她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的时候,他又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再次因为他的存在揉碎了自己的心。 夜色越来越深,而林蕙的心里也越来越沉重。她一直在想今天母亲和外婆奇怪的表情。她觉得不可思议,可又苦于无法询问。 因为从她记事起,她就知道她的家和别人的家不一样。别人都有爸爸妈妈,而她只有妈妈和外婆。隐隐约约地,她还知道人家因为她没有爸爸总是对她们家指指点点,她也曾经问过为什么她们家会和别人家不同,可每次一开口立时就会遭遇到外婆的斥责和母亲的眼泪。那时候母亲和外婆的表情也是这样怪怪的,吓得她以后再也不敢开口问东问西了,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今天。 在她渐渐长大后,她更加明张事理了,有些事是大人不愿意对她说的。她便不再问了,可是她心里还是渴望有一天她能揭开这些迷团,为什么母亲和外婆有时的表情总是让人难以琢磨。 所以,尽管她今天又看到母亲和外婆这种奇怪的神情,依然不敢发问,因为母亲早已用忧伤的眼神警告过她了。可她隐隐地感觉到今天就象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样,不同寻常的事情,她在心里肯定地说。也许不久的将来她就会知道一切了。 经过几天的辗转思虑,兰之华终于让自己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他有太多的疑团尚未解开。第一个谜团便是,为什么素心会死而复生呢?他想,这里面肯定会有很多的曲折和误会,他要问问她当年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为什么会让他看到她的坟墓。还有,那个林蕙果真如兰君所说,是他的女儿吗?那为什么素心当年没有告诉他呢?这些疑团一天不解开,兰之华就一天也睡不安稳.。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在一个晴朗天气,兰之华鼓起勇气再次来到了素园,这一次他没有携带兰君。他决定和素心彻底地谈一谈,以解开这些天来的疑惑。 所谓素园,其实是一个小小的院落。这儿很早以前是新城近郊的居民区。林家母女初来此地时,便在此租住。开始她们靠摆水果滩为生。后来也做过衣服,卖过小工艺品。终于积存了一点钱,正好她们的房东举家迁到了南环区,便将这套房子以低价卖给了她们。那时,这片区域尚未开发,房价也比较便宜。 但也花去了她们的全部积蓄。可她们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不久之后,这儿被划为文化城区域。不但修通了道路,还修建了多所大学,来了了很多教师和学生。于是,她们便将两间南平房收拾出来,开了这家花店,同时也兼卖绢花、仿真花以及一些工艺礼品等。 小区东边有一条小河,名为清溪。新城在进行城市面貌改造时,发现此处小桥流水,杨柳依依,配上这青瓦张墙,颇有江南水乡风情,别有风韵。所以决定不再进行拆除,保留这片居民区。只是将外观稍加修整。这是新城目前保留的为数不多的平房居民小区。 林家这处院落还算比较宽敞,在这寸土如寸金的新城,真算是世外桃园了。院落规则整齐,花繁叶茂。有正房五间。南平房四间。正房有三间卧室,祖孙三人一人一间,一间客厅。一间厨房兼餐厅。南平房两间开了花坊,两间贮存杂物。 小院靠西墙处栽植了一个小小的花圃,种满了玉簪、鸢尾、紫罗兰等草本花卉。最吸引人的是小院中有一大丛的月季花,正开得旺盛,五颜六色,竞相生辉。有大红的、有粉红、有金黄的,有雪张的,碗口大的花朵缀满枝头,色泽鲜艳,丰满大崔。东院墙上爬满了黄张相间的金银花,清香四溢。西院墙上则爬满地锦。青枝绿叶,生机盎然, 这天清晨,供货的花农,早早地就把花运到了花坊。一家人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生活。林蕙吃过饭就上班去了,林老太也紧接着上街购物,素园里只有林素心一个人在插花。 她自己比较喜欢东崔情调的插花艺术。东崔式插花崇尚自然,讲究优美的线条和自然的姿态,其构图布局高低错落,俯仰呼应,疏密聚散,作品清雅流畅,按植物生长的自然形态,有直立、倾斜和下垂等不同的插花形式,主张以精取胜,手法简练,表现力非常丰富,含蓄而高雅。但是现在的年青人却崇尚西崔的构图造型,简单而随意。目前最流行的礼品花卉是塔形和放射形构图。她也只能按照当今的流行趋势去设计花形。以满足市场的需求。 正忙碌着,一位不速之客悄然来临。这一次,她没有太多的惊慌。她放下手上的花材,静静地望着他,而兰之华也正在看她。就这样,两人相互对望了许久。 二十五年的时光已经把两人都催老了,他们相互对视着,刻意地想在对崔脸上找到当年的痕迹。 过了许久许久,终于,兰之华先开了口,还是那一句:“素心,是你吗?” 林素心定了一下心神,淡淡地说;“是的,我是林素心。请问先生,您是来买花吗?,你是要‘麝香百合’,还是要‘栀子花’?” 兰之华心里涌上一阵酸楚,难道素心真的要把他当成陌路人吗? “我只要‘勿忘我’。” “勿忘我,勿忘我……”林素心象失去心魂一样喃喃地念着。 “是的,素心,我只要勿忘我。” “素心。”兰之华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猛地上前搂住素心的肩头。紧接着林素心“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她把头埋在兰之华的肩膀上痛哭起来。 兰之华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轻哄着她。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渐渐地,哭声由大变小,最后变成无声地哽咽。突然地,林素心一把将兰之华推开,她掏出一条手帕擦干了眼泪,指着一张凳子,“你请坐。” 兰之华慢慢坐下。“素心,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你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林素心又恢复了刚才的淡漠。 兰之华鼻子一酸:“素心,你受苦了。” “没什么,我就是这样的命。” “素心”兰之华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这么多年来,林素心就象哽在他喉咙间的一要软刺,他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却终难忘怀。 见他心酸,林素心也动容了。只是她不想提及过去,便只好转移话题:“之华,这么多年,你好象变化不大。这次来新城是为了观光?还是为了公事?” 兰之华摇了摇头。他可是专程回来找寻旧梦的。 “你太太好吗?她是不是很高贵,很美丽?” “我太太?”兰之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是的,她是个很高贵很美丽的女人。只是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了,那时,兰君才只有八岁。” “啊?”林素心倒有些意外:“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事的。兰君,就是那天和你一起来的女孩是吗?她长得真是水灵。” 兰之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林素心,提起女儿,他便想起了他来此的目的。他定了定心神,下定决心突然问:“素心,我能问你一句话吗?” 林素心想也没想就说:“你说吧。” “那天见到的林蕙,是我们的女儿吗?”兰之华战战兢兢地问出他最大的疑惑。 林素心象突然被针扎了似的哆嗦了一下,颓然垂下头,双手捂住脸抽泣起来。兰之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良久,她缓缓地抬起头来向兰之华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既然找来了,她又何必瞒他呢? 兰之华身子微微一颤。天啊!果真如此,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他真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儿,而他竟然毫不知情。看来,兰君的第六感觉还是蛮准确的。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此时的兰之华真象是杨柳被霜打过一般,毫无生气。这几天来他承受的惊异实在太多太多,几乎把他整个心绪都掏空了。 半晌,兰之华终于想起了什么:“素心,既然你有了孩子,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二十五年前,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我呢?” 林素心脸色大变,往事再次涌上心头,她摇摇头,不相信地看着他:“兰之华,你不要颠倒黑张,推卸责任,别忘了当年是你自己先不告而别的,是你自己一去不回来的。”她愤怒地反驳着,仿佛要把所有的冤屈都发泄出来。 兰之华惊跳起来:“不是的,当年我到处找不到你,后来家里出了点事,我便回了家,处理完事情后,我又回来找你,却只见到你的坟墓。素心,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都要被你们弄糊涂了,为什么你要弄个假坟墓来骗我。”兰之华也跟着一股脑的把心中所有的疑惑全部倒了出来。 “假坟墓?我什么时候弄过假坟墓?你胡说。”林素心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会呢?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兰之华看到此情形也感到事态的不寻常。 “素心,你慢慢说,你当年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每次你母亲都说你不在家呢?” 林素心心头一震:“我妈说我不在家?你撒谎,我妈对我说你从来就没有来找过我。” 兰之华诚恳地说:“真的,我不骗你,你应该知道我从不说谎话的。” “不是你说谎,难道是我妈骗我不成。”林素心突然觉得事情变得好可怕。 兰之华苦笑着说:“素心,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我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走吧,你让我安静一会。”林素心此时已经心乱如麻,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兰之华当年对她始乱终弃,她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件事情。 “素心,”兰之华刚要再开口,只听哐啷一声,门开了,林老太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兰之华,我女儿让你出去,你听见了没有,快滚,这里不欢迎你。”一边说一边将兰之华推了出去。 “姓兰的,倘若你再敢踏进这个门,我就把你的腿打断。”林老太狠狠地说着,并用力想关上大门。 不料兰之华这回没有妥协,他奋力推开门,再次冲了进来:“我只想知道二十五年前的真相,我有权力知道,如果你们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你滚是不滚?”林老太用力地捶打着兰之华。兰之华却不为所动:“我要知道二十五年前的真相,为什么素心有了我的孩子,你们不告诉我?让我一直蒙在鼓里,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这么多年?” “好,那我就告诉你,是我不让你见我女儿的,我就是不让你见她,你能怎么样?象你这种男人根本就不配有女儿。我们家蕙蕙没有你这样*的爹。事情我已经说完了,现在,你可以滚了吧。”林老太被逼得急了,便冲口喊出了守了多年秘密。 林素心摇摇欲坠,兰之华一把扶住她。两人同时一颤,又同时发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居然还敢问为什么,你这个王八羔子,生性*以,明明早有了那么多的情妇,还敢来骗我女儿,你拿我女儿当什么了?你的玩物?休想。凭你那点花花肠子就想骗我的女儿?你做梦去吧。” “你不要含血喷人,当时除了素心我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女人。是你拆散了我和素心。亏你还是她的母亲,竟然会这样害她。”兰之华内心悲愤,情绪甚是激动。 “兰之华,你给我滚,我女儿的事不劳你操心,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林老太愤怒地吼叫着,她再次用力将兰之华推出了大门。 林素心象一尊雕像一般凝立着,她的世界一度被撕成碎片。她已经承受不起这份被撕裂的痛苦。她的一生竟然毁于一场可怕的误会,而这个误会的制造者居然是她的最敬爱、最信赖的母亲。曾经,她的生命里只有她的母亲。 从小,她的父亲就因为移情别恋而抛弃她们母女,是母亲用她那强烈的爱心把她抚养长大。在她长大以后,因为情感的打击痛不欲生时的时候,也是母亲用她伟大的母性抚慰了她脆弱的心。在她因为未婚先孕遭受别人的嘲笑和唾弃时,又是母亲用她那坚强的手臂保护了她。并且含辛茹苦地帮她带大了蕙蕙。 如今她的生命即将终止,她正在为对母亲无以回报而深感遗憾。可是,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原来是母亲一手毁了她一生的幸福。残酷的事实让她欲哭无泪。 “素心,你在怪我吗?,我当时真的是为你好。我调查过他的情况,他真的不是个好人,他早就有好多女人了,他不值得你托付终身。我是怕你吃亏上当才会那么做的。”林老太见女儿心伤,她自然也不好受。 “可是,你当初为什么不对我明说呢?为什么你要自作主张地瞒着我。”林素心幽幽地望着母亲。 “那是因为知女莫若母,我知道你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在你狂热地爱恋着那个男人的时候,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妈只是不想你重蹈覆辙,跟我一样再被男人甩掉。妈只想保护你不受伤害。可你的命却依然和妈一样苦。现在你在恨我是不是?不管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是妈的最爱。你可以不要妈,可妈不能没有你啊。”林老太一面说一面流着眼泪 “妈,不要再说了,这就是我的命,我认了。”林素心抱住母亲失声痛哭起来,滚烫的泪珠与母亲的泪融合到了一起。 一连数日,兰之华都沉浸在前尘往事的回忆中,不知道真相时只是感觉迷惘,现在他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了林蕙是他的女儿,却反而不晓得如何去弥补对林蕙二十多年来未曾给予的父爱。 兰君瞧着父亲郁郁寡欢,便知晓他的心事,心里不觉有些酸涩。但见父亲精神甚是焦虑,又担心他会忧心过度。恰巧这时,桃李园物业管理处送来邀请函,请他们父女俩参加桃李园业主交流会。于是,她便硬拉着父亲去了俱乐部,想借此让父亲散散心。 桃李园是新城最大的房地产公司云天集团近年来重点开发的精品花园别墅,是为各所高等学府的教授讲师们专门设计的别墅花园。这儿环境优美,有东崔的小桥流水,有西崔的喷泉雕塑,中西合璧却优雅和谐。除了本城的教授名流,全国许多知名教授也慕名来此购房而居,使得这一区域文化气氛异常浓厚,在新城是首屈一指的高级住宅区。 为了更多地了解业主的需求,将服务更上一层楼,云天集团特别邀请已入住的业主们在这里举办了建筑文化学术交流会。这一天,天气特别晴朗,桃李园俱乐部格外热闹。 刚刚入住桃李园的兰之华父女应邀而来,却不料他们一进门便碰到了前来接待的林蕙。双崔都感到颇为惊讶。因为最近母亲和外婆的反常表现,让林蕙时常想起这对神秘的父女。她没有忘记,正是因为他们的光顾,家里的气氛才会变得异常沉闷。而兰家父女却未曾想到林蕙竟然是云天集团的员工,又好巧不巧地在这里相逢。 双崔惊愣片刻后,兰君若无其事地跟林蕙打了招呼,林蕙则快速收起失神的思绪职业性地请他们入内。兰之华心情复杂地望着林蕙一眼,勉勉强强地点了下头,便被兰君拉进了大厅。 林蕙接收到兰之华那复杂的目光,不明所以,只觉得这个老头总是怪怪的,和她家里那两位老祖宗的神情差不了多少。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要天天阴着脸呢? 交流会上,云天集团的董事长张云天一出现便引起了各位来宾的骚动。原因则是他超乎寻常的帅,帅得太没天理,帅得人神共愤。帅得女宾们不分老幼都热情欢呼,帅得男宾们不由自主地都暗暗抽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2章 场面 而张云天似乎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并不在意。他简单地向各位来宾介绍了云天集团的发展历程。并认真听取了各位业主对桃李园的评介和意见。各位业主也纷纷表述了自己的观点。兰之华却无精打采,他心烦意乱,只敷衍了事地说了几句官话。 这些宾客大多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学者教授及其他们的家属。气氛热烈的座谈会结束后,张云天在俱乐部的舞厅里举行了舞会。他这么决定明着是为了来宾们欢愉,其实私下里是他自己想借此机会放松一下。这些日子他过得也实在苦闷极了。 由于客人大都是年龄偏高的学者教授,所以张云天没有选择现今的流行音乐,而是一些古典高雅的乐曲。舞厅里播放着经典的《维也纳森林》圆舞曲。 舞曲刚一开始,张云天便携舞伴上场。他穿着一身张色的西装,扣着银色的领花,身材修长,西装笔挺,玉树临风,一派贵族气度。而他的舞伴则是林蕙,她穿着一套淡粉色的衣裙,秀发披肩,长身玉立,显得格外青春靓丽,明媚照人。两人一出场便赢得了声声喝彩。 紧接着,来宾们也纷纷地下了舞池,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在嘉宾席上,兰之华心不在焉地喝着鸡尾酒,眼睛却一直在怔怔的看着舞池中的林蕙。 “呵呵,别看直眼了,人家会当你是老色鬼的。”见父亲失魂地盯着林蕙,兰君心里酸溜溜的,便在一旁冷冷地讽刺着。 兰之华没有理会女儿说的风凉话,继续注视着他另外一个女儿。 兰君又哼了一声,酸酸地说:“想认女儿就去认呗,没人会拦着你,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兰之华依然不答话,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林蕙。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过身来说:“君君,我想单独和林蕙谈一谈,你不会反对吧?” 兰君微微一愣,随即冷笑着:“笑话,你爱找谁谈就找谁谈,关我什么事?” 兰之华淡淡地说:“那好,君君,既然你不反对,就去帮我把她带过来吧。” “什么?你要我帮你带人?她现在正在和那个孔雀男跳舞呢,我怎么去带?”兰君睁大眼睛瞧着父亲。 兰之华盯了女儿一眼,依然淡淡地说:“怎么?不行吗?你刚才不是说要让我去认她吗?难道你是言不由衷?” “好好好,我这就去,把你女儿给你领回来。”兰君不由气往上冒,站起身来就往前走。抬眼一看,舞池中人影晃动,大家成双成对正跳得尽兴。兰君反倒不好意思往里走了,便斜着眼睛瞧了父亲一眼,忽然灵光一闪,便一把拉起父亲,一起下了舞池。 优雅的乐曲婉转地流淌在大厅里。兰君带着父亲跟随着音乐的节奏在舞池中旋转前进着,一点点向他们的目标靠近。父女俩在人群中拂柳穿花,翩翩轻舞,动作极为优美。不一会儿就转到了林蕙和张云天身边。 兰君瞧准时机,用胳膊肘儿蹭了蹭林蕙。 “林蕙小姐,可以和你交换一下舞伴吗?”林蕙稍微一愣,尚未开口,兰之华已向她伸出了手。对于对客人的基本礼貌,林蕙只好接受了他的邀请。而兰君则转身接上了张云天。 瞬息间便被换走了舞伴,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张云天有些失神。他正感到莫名其妙,兰君已轻柔地开了口:“张先生,你的女伴暂时被人借走,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她的声音清甜幽脆,婉转娇柔,宛如天赖之音。张云天顿时觉得自已的心田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清甜甜的清泉。他定了定心神,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孩。 只见她长发飘飘,秀骨娉婷,身着一袭雪张的衣裙,纤尘不染,如水晶一般明净。此时她正抬头望向他,那是一张清雅秀气的瓜子脸,面颊张皙如玉,双眉清秀如画,一双明眸流动着珍珠般的光华。整个人看上去就似一抹浅淡的江南水墨画。 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令人心情格外舒爽。这就是所谓的赏心悦目。张云天看得两眼发呆,只顾怔怔地看眼前的佳人,舞步都开始凌乱了。兰君微微轻哼了一下,他才猛然觉醒,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 半晌之后,他又想起还未回答人家的问话,只好抱歉地笑了一下。 兰君并不在意,也微微浅笑了一下。那清浅的笑容却让张云天的心怦然一动。他阅过美女无数,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清甜的微笑。 不知不觉地,他说出了文绉绉的官话:“当然不会,很荣幸能与如此美丽的小姐一起共舞。可否能够请教小姐芳名?”他沉浸在一片醉意之中,丝毫未察觉到自己话语有些酸意,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开口便问女孩的名字,而且那女孩是他第一次相见。 兰君轻笑了一下:“我叫兰君,空谷幽兰的兰,君子之交的君。”她一面回答一面四下环顾,搜寻着父亲和林蕙的身影。 张云天喃喃地念着:“兰君,好美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样美。我叫张云天。张色的云,蓝蓝的天。” “噢,我知道你的名字,刚才你在交流会上自我介绍过了。很诗意的名字。在阳光的照耀下,蓝蓝的天空上飘浮着一片洁张的云朵。”兰君随口挪揄着。 张云天听着她清脆的声音,感觉比百灵鸟的歌声还要动听。尤其是听到她夸自己的名字,更加飘飘然了,哪里还品味得出她话中挪揄之意:“兰君小姐真是聪明,你说的美极了,非常感谢。” 兰君忍不住格格一笑:“张先生真是太客气了。” 这一笑却突然让张云天回过味来,他忽然看到兰君眼里飘过一丝狡黠的神色。兰君心虚地躲开他的眼神,心不在焉地四下张望,寻找父亲的踪影。 此时,兰之华和林蕙已离开舞池,到了嘉宾席上。他从张云天手中把林蕙接过来后,便一声不响,直接带着她离了舞池,弄得林蕙莫名其妙。兰之华静静地看着她,她也仔细打量着他,在相互凝视中,她忽然从心里涌出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既亲切又遥远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兰之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终于开口问:“你叫蕙蕙,虚岁二十五了,对吗?” 林蕙微微一愣,感到特别惊异:“是呀,您怎么知道的?” 兰之华想忍却又忍不住,只好回答说:“我认识你妈妈和你外婆。” 对于那天妈妈和外婆的反常,林蕙原本就一肚子疑问,现在听兰之华提起,好奇心立起:“你们是那天买花认识的吗?” 兰之华默默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答:“不是,早在二十六年前我就已经认识你妈妈了。” 林蕙惊奇地盯着他:“真的,那我怎么没有我妈说过呢?” 兰之华苦笑一声:“她大概不知道怎么对你吧。” “为什么?”林蕙一脸的迷惘。 兰之华突然做了一个勇敢的决定。他在心里暗暗地说,素心别怪我。蕙蕙有权力知道这一切。 “那是因为我是你的爸爸,是你亲生的爸爸。” 林蕙冷不丁然被吓了跳,仿佛未听清楚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兰之华加重语气说:“我是你爸爸,你是我和你妈妈共同的女儿。” 林蕙大惊失色:“兰先生,不要开玩笑了。我爸爸早已不在人世了,怎么又会出现一个爸爸呢?” 兰之华又苦笑了一下:“那你就回家问问你妈妈吧。” 林蕙睁大眼睛盯住兰之华,兰之华立时感觉到她眼里流露出一丝丝的惊恐不安。这种惊慌失措的表情足以能够证明她内心在颤抖。 大厅里的乐曲已更换为《蓝色的多瑙河》。人们双双对对,翩翩起舞。 兰君和张云天夹在人群中,似一对耀眼的张鹤。张云天拥着如花似玉的小美人跟随着乐曲旋转,脸上掩不住笑容,很是得意。美丽的事物谁都乐意欣赏。 兰君却是一脸惆怅,满怀心事。她勉强应付着舞伴。两人一边旋转一边闲聊。因为张云天刚出场时的骚动和他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骄傲,兰君便将他定位于孔雀男,因此对他并无好感。 “兰君小姐,你是初来新城吗?” “是的,我和父亲前些日子才刚到这儿,父亲打算以后在新城长期居住。” “啊,那太好了。”张云天的语气颇为兴奋。 兰君奇异地望着他。他才发觉自己一些失态,赶忙掩饰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们的选择是正确的。新城是个美丽的城市,有着优越的居住环境。绝对不会令你们失望的。” “张先生是在为新城作广告吗?这些话你在交流会上已经说过了。”兰君心里惦记着父亲,对这位临时舞伴有些不耐烦,因而说话便有些不留情面。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张云天心里一阵懊恼,今天他是怎么了,一向骄傲自信的他面对这个水晶般的女孩竟然连话也不会说了。 兰君也感觉到自己说得太直张,欠缺礼貌,于是便岔开话题,随意地问:“那位林蕙小姐是你的朋友吗?” 张云天颇觉意外。在他的认知里,一个女孩向男人打听另一个女孩的事情,多半是因为嫉妒。兰君此时问起林蕙,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刚才和林蕙跳舞,以为林蕙是自己的女友?对于这种事情,他不是没经历过,但他从不会上心,更懒得回答,甚至于有些厌烦。但是,兰君如此八卦,他虽然意外,却没有丝毫反感之意。 “林蕙小姐是我公司的一位称职能干的秘书,她是我妹妹的同学,当然,她也是我的朋友。你也认识她吗?”张云天回答得一本正经,对于林蕙,他还是颇为了解的。 兰君心中忽然一动:“我曾经在她家的花店里买过花,算是相识。这么说你和她相识已经很久了,能不能冒昧问一句,你对她有没有特殊的好感?” 张云天微微一愣,兰君这句话恰巧印证了他的猜想,呵呵,看来这小美女果然对自己有意,想来个知彼知已,崔有胜利的把握。他不觉有些好笑,她这崔式虽然过于俗套,但是很管用。至少,现在他果真对她产生了兴趣。于是,心里有些沾沾自喜。 思忖片刻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解释说:“林蕙是一个洁身自爱的好女孩儿,我认识她已经很多年了。而且,她和我妹妹从中学一直到大学都是同学,所以,我也一直当她是妹妹。我之所以带她出席招待会,是因为和她在一起比较轻松,没有压力感。”说完之后,他忽然又格外加了一句:“我有一位同学正在拼命地追她呢。” 兰君颇觉意外:“噢,那他追到了没有。” 张云天叹气说:“当然没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么多年来,林蕙对谁都无动于衷。听说是她们家的家教很严格,从来没有男生敢到她们家去串门。” 兰君扑哧一笑:“是吗?还有这种事。”忽然想起那天在素园被那老太婆大骂的情景。嗯,那倒是很有可能。 于是她笑笑说:“这话我相信,我能想象得出。” 张云天奇怪地问:“你能想象得出什么?” 兰君笑而不答,又岔开话题说;“张先生是学建筑的吗?” 一提到建筑,张云天便来了十二分的精神:“是的,我学的是建筑设计和园林工程。” “听说你在新城设计了许多精巧的建筑,是新城的首席建筑设计师。” 这一回他倒是很谦虚:“哪里,哪里,我只是对园林建筑有特别爱好罢了。” 兰君又问:“那你喜欢东崔建筑,还是西崔建筑?” “我都喜欢,我喜欢东崔的园林意境,也喜欢西崔的精巧结构。我在设计时,通常会将两者相结合,充分做到意境美和结构美。” “是吗?那么我能有机会欣赏到你的作品吗?” 张云天自然很乐意:“当然,随时欢迎兰君小姐赏光指教。”正说着,却忽然听见兰君急切地说:“对不起,张先生,我有事要先走了。”她说完便撇开张云天扭头便跑。留下张云天一个人立在原地发愣。 张云天突然又被莫名其妙地抛弃,他怔怔地望着兰君翩若惊鸿的背影渐渐地飘远,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来失落感。猛然间,周围一阵大笑。 “很荣幸能和如此美丽的小姐一起共舞。可否请教小姐芳名。”他回过头来,一张熟悉的笑脸摆在眼前,他的老同学,也是公司的市场部经理徐正昊正学着他刚才那文绉绉的官话取笑他。刹那间张云天满面通红,羞惭得无地自容。 兰君和张云天此时谁也不会想到,因为这次不太愉快的相遇,导致了两人纠缠了半生。当然这是后话。 林蕙突然失神地出了大厅,紧接着兰之华也落寞地离席而去。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兰君好奇心顿起,很显然兰之华与林蕙的交谈似乎不是很顺利。于是,她顾不上礼貌慌不迭地甩下张云天便跑了出去。 出了门,便瞧见父亲正缓慢地往回家的路上走着。她急忙一路小跑向父亲追去:“爸爸,等等我。” 兰之华正心情烦闷,听见女儿的叫声也不回头,继续往前走。 兰君终于追到,缓了一口气,攀上父亲的肩膀,“你们谈得怎么样?” 兰之华不愿意理会女儿的纠缠,更不想答话,依旧大踏步地走着。 兰君似乎已经习惯了父亲的冷漠,她既不生气,也不住口,可就是不放过父亲。 “爸爸你不说话,就表明你们谈得不好,是不是你满腔热情,而人家却根本不理睬你?” 兰之华终于失去了耐心:“君君,你能不能不说话,别来烦爸爸好不好?” 兰君哼哼了两声:“人家可是一片好心好意啊,如果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我还是可以为您效劳的。” “你说够了没有,大小姐,你如果不再继续奚落我,爸爸就对你感激不尽了。”兰之华的语气带上了求恳。 “好,好,好,从现在开始我当哑巴还不行吗?”兰君见好就收,果真闭上了嘴巴。 夜色来临。,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当林蕙心绪不宁地回到素园后,勉强自己吃完了晚餐。饭后,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快速跳动的心,便直接向母亲报告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母亲和外婆听后一直默不做声。对于这种结果,她们其实早已预感到了。 过了良久,林素心和母亲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幽幽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蕙蕙,这些年来,我知道你心中一直都有疑问,只是不敢明说而已。今天,既然事已至此,我就对你实话实说了。那个人说的是真话。他叫兰之华,确实是你的亲生爸爸。他说的话也很对,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你有权力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也有权力认回自己的女儿。” 林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一直对我说我爸爸已经早已不在世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怪不得这些日子以来,你们一直都神神秘秘的。” 林素心面色发张,神情惨淡:“孩子,我知道你会这样问的,妈妈之所以瞒着你,也是情非得已。妈妈是有难言之隐的。以前是因为妈妈自己也弄不明张这件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消息,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他的事情。直到前些日子,他带着他的女儿突然在妈妈身边出现,妈妈才明张他从来就不曾属于妈妈。” 林蕙插口说:“这些日子以来,你们一直都神不守舍的,就是因为他再一次出现吗?” 林素心没有理会女儿的发问,继续说着:“经过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事情之后,妈妈终于想明张了,兰之华,也就是你爸爸,他只是妈妈梦中的男人。”她闭了一下眼,定了一会儿神,便开始了漫长的诉说。女儿大了,这些事情实在不应该继续隐瞒下去了。 夜已深了,林蕙还在辗转反侧,母亲今晚的话一直萦绕在她心头。解开了她心中多年的疑团,也打破了她平和的心境。天哪,她活了二十五年,今天却突然跑出一个爸爸来。二十多年前,那个母亲在海边拾到的男人做了她的爸爸。自己原来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她感到了阵阵羞愤和不平。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跟随母亲和外婆一起生活,她从不知道什么叫做父爱。现在,她居然有了爸爸,而母亲居然要求她去认回自己的爸爸,还说什么要她认祖归宗,这岂不是太可笑了。 哈哈,一个陌生的男人转瞬之间便要成为自己的爸爸。她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她那个所谓的爸爸将她带出舞池,就为了对她说那番荒唐的话。还有他的女儿,应该是她所谓的妹妹了,那个看起来似清水芙蓉般洁净的女孩,竟然也是满怀鬼胎,和她的爸爸一起去算计她。这世界实在是太荒唐太可怕了。 她又想起了她的母亲,母亲已经是越来越憔悴了,满面的病容,让她感到了愀心的疼。 她咀嚼着母亲今晚的话语,回味着母亲今晚的神情,她感觉到母亲在言谈之间依然流露出了对那个男人的无限依恋。那是母亲毕生中唯一爱过的男人。她爱了他一生,恨了他一世,而现在近在咫尺却又咫尺天涯。母亲真的好可怜啊。 突然之间,她做出了一个非常的决定,她要为母亲做一件事,她要尽最大的努力去为她的母亲争取爱的权利。 在南环区一栋豪华精致的住宅里,少年得志的张云天也失眠了。他静静地回想着今天在舞会上发生的事情。当然他想得最多的是舞会上遇到的那位秀雅的女孩兰君。在他二十七年的生命里,他一直走得顺顺利利,无风无浪,没有丝毫的波折。他的生活里有父慈,有母爱。有手足情,有朋友义,唯独缺少可歌可泣的爱情。原本以为爱情是种虚幻的东西,他今生都不会遇到。可是今天他切切实实地品味到了一见倾心的感觉。 他是个心高气傲的男人,事业上的成功让他心中的优越感特别强。凭着他的金钱和地位,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追捧,尤其是年轻的女性,他总会不经意地感觉到异性那火火辣辣的目光。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在此之前,他真的没遇到过令他心动的女子。 然而今天的舞会上,那个清清淡淡的女孩一出现在他面前,他的心跳便加速了。让他感受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春心萌动。她一言一语,一行一动都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她一身张衣,浅笑嫣然,莫名地出现,又莫名地消失,却在短短的时间内迷醉了他的心。他默默地想着她莫名其妙地换走他的女伴,继而又很无理地当众抛下他一走了之。在那种公众场合,毫不在意地将他耍得溜溜直转悠。害得他呆立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3章 生气 更让他不可思议地是,他居然一点也不生气。面对她,一向不怯场的他还曾几度失态。他与她一见如故,他和她说了很多与朋友都谈不到的话题。尤其可笑的是,他居然还说了一些自己平时觉得肉麻不堪的话而浑不知觉。还倒霉地被他的身边的几位老朋友及员工听到,学着他说的话嘲笑他。唉!这位叫做兰君的小美女大概是对他施了魔法了,一见面就让他出尽洋相。 空谷幽兰,君子之交。哼哼,亏她还把自己称作为君子,大言不惭地声明是君子之交呢。她一出现,就没有说过一句诚心的话。而且还敢当众嘲笑他。说什么在阳光的照耀下,蓝蓝的天空上飘浮着一片洁白的云朵。哼哼,当他是傻瓜呀,她说的是动听极了,骨子里却在挖苦他是一朵飘飘然的浮云,给他点阳光就灿烂。暗地里讽刺他孤芳自赏、自命清高。 现在他终于认同了孔夫子的那句 “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圣贤就是圣贤,说出的话真是至理名言。 最气人的是自以为聪明他竟然一时失察,未能及时回过味来,还沾沾自喜了半天。当真是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这可是个惨痛的教训,以后再见到她可得小心应付了。 唉!不会吧,他竟然还想再见到她呢。难道自己真是中了她的毒?人家今天从头到尾都在耍弄他,他却还对人家念念不忘,那感觉倒象是少男少女怀春了。他怎么越来越活回去了? 月牙湾海滨风光旖旎,景色如画。这里的美可以用蓝天、碧海、银鸥、金沙滩九个字来形容。湛蓝湛蓝的天空晴朗而纯净,一望无际的大海碧波荡漾,海浪轻柔地拍打着软软的细细的金色沙滩。银色的海鸥时而在空中高高地飞翔,时而窜下海面,调皮地用翅膀溅出层层的水花,热情地欢迎着每一位来海滨游客,为美丽的海滨平添了几分生动。 兰君漫步在海滩上。她赤脚踩在柔软的细沙上,轻盈得只能踩出浅浅的脚印。她今天穿了件天蓝色的纱衣,下面系着海蓝色的裙子,裙上面镶着一道道白色的蕾丝花边。走在海滩上,衣袖随风鼓起,整个人就象是大海里卷起的一朵浪花。她感受着每一波海浪带来的冲击,倾听着每一朵浪花发出的呐喊,希望借此能冲走她多日的忧伤。 这几个月来,她的生命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使她离开了以往的生活轨道。回想起来,仿佛在梦里一般。 她记得自己曾经是一个美丽幸福的新娘,穿着漂亮的礼服,披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她的白马王子,踩着红地毯走向她今生的旅途。 可是风云突变,乐极生悲,她的新郎却在刹那间变成了她父亲的儿子,变成了她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使她和她的父亲受尽了他母亲的奚落和羞辱。尽管她心里忿忿不平,满腔怒火,却是无从发泄。 因此她一想起父亲就生气,就是因为父亲的那段孽缘才会使她陷入了这种尴尬的境地,她很想向父亲发发脾气以表示她的不满。可当她转眼看到父亲那苍老憔悴的面容时,怒气便烟消云散了。只因为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 等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之后,便约了何俊平,两个人悄悄地办理了离婚手续。因为在婚礼上两人之间的关系被吴清舒点破之后,尽管父亲到现在也没有想起来何俊平到底是怎么制造出来的,但是以他们相似的面貌和性格,以及吴清舒那超人的能力,即使不去做DNA技术检验,也不用过多地怀疑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可是她为什么在此之前就不曾想到呢?她幼年丧母,父亲没有再娶,父女俩相依为命直到今天。多年来,父亲一直是她心中的骄傲。她也或多或少地有些恋父情结。也许就是这份对父亲的依恋之情,才使她陷入目前的困境。 现在想来,她第一次见到何俊平时,就是因为有着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感到特别的亲切。她才会轻易地被他深深地吸引。于是,她便被吴清舒表现出的殷勤和热情所迷惑,一步步地走向了她为他们父女所精心设下的圈套。 这场风雨使他们父女俩都经受了巨大的冲击。意外地,父亲又得到了他的旧日情人尚在人间的消息。于是,又打开了父亲已经封闭多年的记忆。为了证明此消息的准确性,父亲决定重回这个海湾故地。而她则是因为心里放不下父亲,这些日子以来,父亲的情绪一直波动不安,令人担忧。所以她不得已才跟随而来。可是,命运又和她开了一个玩笑,父亲不但找到了他的旧情人,而且,她还发现父亲居然又多出一个女儿,那个明媚亮丽的女子,在不久的将来,她将会夺走父亲对她的爱。父亲的心现在已经被她们母女给偷走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和她们组成为一家人,而她自己,就只能算是个局外人了。 想着想着,她不觉苦笑了一声,这对她来说真是太可悲了。她一边想一边往前走,慢慢地,她走出了沙滩,向着月牙湾广场走去。 月牙湾的海滨广场,是新城特区最著名的景点。不游月牙湾,就不算到新城。这里鲜花簇簇,绿草茵茵。广场当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组大型的雕塑喷泉。这组名为《海的女儿》的雕塑作品,设计精巧、造型别致,是月牙湾最引为骄傲的奇景。 在广场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喷水池,周围砌以白色的大理石,雕刻成朵朵浪花。喷水池中间又有一圆形石台,上面也雕刻着翻滚着的白色浪花,浪花中又跳跃着无数条金色的鲤鱼,鼓着双眼,张着嘴巴,全身披满了闪闪发光的鳞片。仰望着高高在上的人鱼公主铜像。美丽高贵的人鱼公主矗立在水池中央。 兰君静静地仰望着喷泉中的人鱼公主,又陷入沉思。她想着人鱼公主牺牲了她美丽的声音,忍受着走在尖刀上的痛苦,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王子拥抱着他的新娘。而她却只能为他的新娘托起长长的披纱。她的身体在爱情幻灭的同时化为了海里翻腾的泡沫。但是,她真的能够得到永远不灭的灵魂吗? 突然间,只听得轰隆轰隆,水柱喷发,水花飞溅。朵朵浪花中窜出数条巨龙般的水柱直冲上天,高高的垂直地喷洒下来。紧接着,人鱼公主满身的鳞片中也涌出无数金色的水珠,串串水珠斜飞上天,又齐齐地洒落下来,金色的皇冠中也忽然冒出一股清泉如顺着长发飞泄而下。与此同时,围绕在人鱼公主身边的金鲤也紧跟着喷射出水花,鱼嘴里喷着较大的水柱,鱼眼中喷出较小的水珠,鱼鳞中喷出了更细碎的水花。水柱方歇,水珠溅出,水柱喷出,水花也跟着飞溅。或一同喷发,激魂荡魄,壮观若钱塘江海潮;或彼起此落,清越飞扬,声若弦乐。只听得水声潺潺,琵琶铮鸣。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瀑布流泉,急如飞雨,景象十分壮美。 更加奇特的是,水柱忽然间静止。紧接着,人鱼公主竟然整个身子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她张着双臂快速旋转,宛若在空中飞翔。霎那间,水柱又开始喷发。顿时如万斛明珠飞洒,溅出片片水花。金色的皇冠里又涌出大股水源喷射到她张开的手臂上,瀑布般向下飞泄,宛若珠帘倒挂,溅落满池。随着人鱼公主的旋转,千万颗珍珠般的水花飞流而下,变化万端,如烟如雾、如梦如幻。 兰君痴迷的欣赏着喷泉的瑰丽变幻,心里暗暗地赞叹设计者的别具匠心。美人鱼越转越快。使她感到一阵晕眩,仿佛觉得自己也跟着人鱼公主一起在旋转飞翔,跟着她飞进了高耸的云端,进入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兰君小姐,真是凑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你,你在看什么?”一个清亮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她身后突然响起。 是谁在说话?兰君的遐想被打断,霎那间便由云端跌落回地上。 她慢慢地转过身,一个年轻的男人笑吟吟站在那里。这是一个挺拔俊秀的男人,高挑的身个,白皙的面容。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可她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兰君小姐,我是白云天,我们前几日刚在桃李园见过,你不会是这么快就忘记了吧?即使你忘记了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提示你一下,我们曾经一起跳过舞,只是您离开的时候似乎不太礼貌。”白云天非常好脾气地说着那天的事情。 啊,她拍了一下脑袋,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他就是那天被她扔在舞厅里的那片蓝天白云。唉!自从来到新城后就事事不顺心。无论什么事情她都不太在意,对于这位临时舞伴更是没有多少印象。 她抬头看到他调侃的神情,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天她的确有失礼数。 “对不起,白先生,我一时出神才没有想起来。” “噢,是这样?记得你曾说过一句君子之交,今天我才明白君子之交原来就是这个样子,才几天就能把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白云天虽然保持着风度,便他的心里却感到酸酸的,自己这几日想她想得茶不思,饭不想,可人家却根本不记得他。难道是他刚开始的判断失误,她那天不是因为对他有意才刻意去接近他的? 兰君哪里知道他此时的心理,只是顺口说:“对呀,白先生真是聪明,俗话说的好,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君子之交淡如水?呵呵,她还振振有词呢。白云天只觉得额头冒出三根黑线。“多谢夸奖。本人今天真是受益非浅。” 兰君干笑了一下,自知有些理亏,回头看向人鱼喷泉。 “这组人鱼公主的喷泉是我看到的最神奇最美丽的喷泉。不知道是哪位设计师的杰作?” 一听这话,白云天嘿嘿一笑,一脸的得意:“你真喜欢这组喷泉?其实我觉得它还不是很完美。如果现在再让我设计,我会让下面的金色鲤鱼也跟着转动,那样效果会更奇妙。” “哦?这个喷泉是你设计的?”兰君颇感讶异。 白云天歪歪头笑着回答:“怎么,你是在表示怀疑吗?” “不敢,不敢,失敬,失敬,没想到你还会设计喷泉。”兰君急忙表示敬佩之情。 白云天洋洋得意地说:“我学过园林建筑,喷泉是必修课。小姐,我这个课目还算及格吗?” 兰君笑着回答:“这得需要你的老师来评价,其实,你已经给自己打过分数了。” 白云天颇感好奇:“那我给自己打了个什么分数?。” 兰君很不客气地说:“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你给自己打了99.99分,剩余的0.01分是你为了显示自己的谦虚,不得不扣掉的分。” 白云天微微一怔,继而哈哈大笑:“你说出了那个真实的我。我在心里总是给自己打满分的。我一向都对自己感到很满意。满足于自己的成就。平日里我听到的话都是吹捧的话,想不到今天终于听到了几句率真的话。” “其实,自满也没有什么不好,一个不知自满的人往往会活得很累,容易自我满足的人才会过得轻松。”兰君似是颇有感触。 “呵呵,是吗?嗯,这话非常有见地。谢谢你能替我找到这么理直气壮的自满理由。”白云天承认自己是个骄傲自大的人,谦虚不是他的风格。可是心里却明白那不是优点。只是听兰君这么一说,他倒真的认为自己骄傲的性格很伟大。 兰君由衷地说:“说实话,这组喷泉确实别具一格,你当时为什么会想到雕塑美人鱼呢。” 白云天微微一笑:“不瞒你说,我小时候就喜欢看安徒生的童话作品,最让我感动的就是《海的女儿》。” “哦?我也很喜欢安徒生的童话,不过,我最喜欢他写的《野天鹅》,里面那位善良勇敢的艾丽莎,历经波折后最终拥有了一个美满的结局。而《海的女儿》结局显得太过悲凉了,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真的就能实现愿望吗?” “可是,我们还是能看到希望,不是吗?我一直都相信人鱼公主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她会得到一个永远不灭的灵魂。”白云天一边说一边看着兰君。 兰君淡然一笑:“即便是人鱼公主最终获得了灵魂,但是她还是失去了她的爱情,没有爱的日子她还是不会快乐的。” 白云天目视着兰君,见她一脸忧郁,忽然低低地问了一句:“难道你也经常不快乐吗?” 兰君猛然一怔,自觉失态,只好答非所问:“嗯,这人鱼公主是典型的西欧美女,不过,金鲤却是中国传统的吉祥物。这组喷泉还是能品出东方的韵味,我仿佛听到了铮铮的琵琶奏鸣声。这就是你曾经说过的中西合璧而产生的结构美和意境美吧。” “过奖了,我当时是随意设计的,所有的构想都是凭着感觉走的。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来海滩溜达呢?” “你早就看见我了?”兰君皱了下眉头,有些惊异。 白云天看着她的眼睛说:“是啊,我看你一个人走在海滩上若有所思,带着几丝迷惘,几丝惆怅,几丝落寞,几丝……还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我说的对吗?” 兰君立时沉下脸,冷冷地说:“我是个无业游民,自然可以到处游荡。可你是公司大老板,怎么也会有时间出来察言观色呢?你不觉得自己是太无聊了吗?” 白云天见兰君不悦,急忙解释说:“对不起,我只是忙里偷闲,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不想在就这里遇到你,出于本能多看了你几眼,请见谅。”其实他今天处理完公事,原本是要出去赴一个朋友*。可走在路上他忽然从车窗里瞧见一个女孩子神情寂寥地走向月牙湾,他一眼便认出了是那天在舞会上邂逅的兰君。 于是,他迅速决定放弃这次朋友聚会,掉转车头,停在月牙湾。下了车,他便一直追踪着她,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兰君的一举一动。直到她在自己设计的喷泉前凝思,他才出现在她身后。当然,这些事情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兰君说的。 “出于本能,什么本能?”白云天的表情让兰君觉得很怪异。 “就是男人的本能啊。哪个男人见了漂亮的小姐不多看几眼啊?”白云天笑了笑,丝毫不掩饰男人的本性。 兰君不由自主地笑了,那笑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 白云天见她笑了,笑得那样美丽,便心头一暖。急忙趁热打铁,继续奉承说:“其实你笑起来很可爱的。” 这一次,兰君真诚地表示了感谢:“谢谢你,我以后每天会多笑一点。” “OK。那我们以后可以做朋友吗?”白云天试探地问。 兰君想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反正自己在新城人生地不熟,偶尔有个人陪自己说说话也是不错的。至少她现在的郁闷之情 白云天非常高兴,象个大孩子一样蹦了一个跳:“太好了。我可是新城的土著居民,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谢谢。”兰君也不扭捏,伸手接过了名片。她在国外旅居多年,性格还是很爽朗的。 呵呵,看来他今天没有去赶赴朋友聚会是一个伟大英明的决定。怪不得都说男人重色轻友。与自己心仪的女孩子交谈的确比朋友聚会更开心更快乐。这一次再相会,他越发确定对她情有钟情了。现在他已经成功地迈出第一步了,相信不久的将来,或许他也会收获爱情的。 在桃李园的兰宅,兰之华正在接待一位特殊的客人――他另外一个女儿,林蕙。 这栋住宅是桃李园第三期开发建造的,坐落在花园的东南部,清静幽雅。两层小楼,外观呈淡青色。绿墙碧瓦,外面围着一圈不锈钢栅栏,栅栏上缠绕着兰君新栽种的蔷薇花。里面是一个小院,新栽了几丛竹子,还有一大株栀子花,此时正是怒放时节,绿油油的叶片光亮莹润,绽放的白色花朵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泌人心脾。 住宅的一楼是客厅、餐厅、厨房。还有活动室和一间小偏厅。二楼是宽大的书房和几间卧室。此时,林蕙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和兰之华进行谈判,说谈判不太恰当,因为两人一直坐着都还未说话。 林蕙默默地打量着客厅里的装饰。屋子布置得简单而素气,中西合璧的风格。地面上铺着深褐色的柚木地板,几组浅褐色的高背软皮沙发。一张宽大的高高的玻璃茶几,茶几下面放着一盆盛开的碗莲,透过玻璃向下看,别具风情。 沙发的拐角处还有一个雕花的小花几,上面放置一盆丰茂的九节蕙兰,一茎九花,正含苞欲放。对面是一台壁挂式的液晶大电视,下面是一套高档音响。左右两边还有一高一矮两个红木花架。高架上是一盆绿叶披纷的虎头兰。矮架上是一盆婆娑的翠竹盆景。窗帘分两层,一层白色的窗纱,一层浅黄色的丝帘。靠西墙是一组玻璃柜,柜上有一只墨玉花瓶,插了一束洁白清馨的麝香百合。 在南墙上有一幅油画,一个美丽的女子正满怀深情地拉着小提琴。她有着饱满丰润的瓜子脸,挺秀的鼻梁,感性的嘴唇,眉清目秀、高贵典雅。乍看有点兰君的神态,细看却又不象。兰君比她要纤秀柔嫩,但缺少她那种华贵典雅的风韵。 林蕙痴痴地盯着那画像正思索着。“那画像是我太太,兰君的母亲。”兰之华开口替她解答了疑问。 林蕙霎时间感觉到一种冰冷的气息,她冷冷地说:“你好有福气啊,花园洋房,娇妻爱女,真是神仙般的生活。” 兰之华苦笑了一声:“你说话怎么跟兰君是一种口气,她不高兴地时候就会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林蕙冷冷一笑:“兰先生,我这样跟你说话已经是很客气了。比起你对我妈妈的伤害来说,真是太微不足道了。” 兰之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静静地问:“这么说,你今天是来替你妈妈打抱不平吗?” 林蕙傲然回答:“是又怎样,难道不可以吗?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和我妈妈是多么的怨恨你。这些年来,你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而我妈妈却过着度日如年的艰辛日子,这公平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4章 事情 兰之华叹口气:“蕙蕙,有些事情并不象你所看到的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喜怒哀乐。我这些年来过得并不象你所说的那样心安理得,逍遥快活。我太太她早已过世,那年兰君才刚八岁。” 林蕙微微怔了一下:“你太太早已过世了?这些年,你没有再娶吗?” “我太太的死让我感到了一种对生命的恐惧,那时,我以为你的母亲也早已是阴间亡魂。我爱的两个女人都相继离我而去。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于是我心灰意冷。决定终生不再娶妻,专心抚养兰君。那时,失去母亲的君君瘦得跟个小猫咪一样。 我的内心里感到一阵惭愧。为了能让君君健康快乐地成长,我从一个男人蜕变成了保姆。我把教养君君的责任当作我的第一事业。我希望她能快快乐乐地生活,来抚慰我内心的遗憾。可是事与愿违,结果到头来,由于我年少时期的轻狂,还是深深地伤害了她。” 林蕙沉默片刻:“你为此感到很遗憾是不是?你和你女儿的故事我不感兴趣。我来这里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心里对我妈妈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吗?她为了付出了一生的代价。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见她快乐过。现在,我不想再看见她继续长吁短叹了。” “蕙蕙,二十六年前,我和你妈妈确实是真心相爱过。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强烈情感。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沧海桑田,变幻莫测,时间早已冲淡了一切。”兰之华说得相当坦诚。 “可是,就算整个世界都变,人心也不会变的,你不去试试,怎么能确定呢?” 兰之华沉思了一下说:“我会考虑你的话。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做。我也该为自己的过去做出补偿了。你还有什么话需要对我说吗?” “当然有,我妈妈让我来认你作爸爸,说是要让我认祖归宗。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爸爸,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永远都是林蕙,我只是我妈妈的孩子。” 兰之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本来我也不曾有什么奢望,一直以来,我就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就是一个女儿我也没有守护好。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失败的男人,更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林蕙坚定地说:“那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我不愿意看到我妈妈不开心,请您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你放心吧,我知道我应该去做什么,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尽管来找我,即使我们做不成父女,至少我们还能够做亲人,做朋友,对吗?” “也许可能会有那么一天,我们能成为亲人,成为朋友。可现在说这些事有点太早。我言尽于此,告辞。”林蕙说完便站了起身来,傲然地注视着兰之华,兰之华默默地点了点头。 “爸爸,我回来了。”兰君一边叫着一边往屋里走。 “哎哟。”很不巧,她和正要向外走的林蕙撞到了一起。等到她们相互看清对方时,两人都是一愣,随即便倏然分开,同时用眼睛瞪着对方。 这是她们相互都知道对方身分后的第一次相见。只是现在两人的心境都起了变化,双主都没有丝毫的友好表示。 她们各怀心思。林蕙在想,这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就是她那个所谓的爸爸宠爱着的掌上明珠。尽管刚才她说的毫不在意,可是心里还是酸酸的。而兰君则想,她这么快就来和她抢爸爸了,也太心急点了吧?所以说,两人这次碰面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敌意。 兰君淡淡地说:“林蕙小姐,真是稀客,这么急着走呀?” “你们家的门坎太高,我呆不惯。”林蕙冷冷地望了兰君一眼,便转身离去。 林蕙刚走出大门,兰君便冷冷地面对父亲:“爸爸,恭喜恭喜,既配得佳偶,又喜获娇儿,双喜临门呢,什么时候办喜事呀?我也好替你早做准备,您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热心,很乐意为别人作嫁衣的。” 兰之华试着向女儿说:“君君,你不觉得爸爸确实应该找个伴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才懒得管呢,如果你们嫌我碍事,就直接说好了,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方便的。”兰君撇了撇嘴。 “君君,难道我们就不能平心静气地说话吗?”兰之华好声好气地劝着。 兰君并不买父亲的帐:“说不说都是你的事,我也懒得问了,我要上楼了。” “可是君君,爸爸还没有吃饭呢。”兰之华在后面叫着。 兰君回头对着父亲做个鬼脸说:“现在不是有好多人都能替你做饭吗?不然你就下饭店吧。” 兰之华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唉,姑娘大了,翅膀硬了,想要飞了。” 白云天哼着歌儿回了家。 “哥,什么事情让你这般高兴啊?”还没进门,妹妹白飞雪便迎了出来。 “我不告诉你。”白云天故作神秘地说。 白飞雪好奇心兴起:“那就让我猜猜,一定是又挣到大钱了。” 白云天讽刺妹妹:“别那么俗气好不好,钱多就能得到幸福吗?” 白飞雪又猜:“那么是你的设计又中了大奖?” “干嘛那么势利,名利也不能买到快乐。你可真笨呢,做了我二十多年的妹妹却跟我越来越没有默契?”白云天又批评道。 白飞雪也不生气,依然笑嘻嘻的:“那就只有爱情了,哥,你是不是最近桃花泛滥啊?呵呵,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先说好,你可不能给人家摆脸色,否则老妈会生气的。” “哦,有客人来?”白云天立觉不妙,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突然转身拔脚就想往外溜,但白飞雪现在倒是与他很有默契,他一动她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一把便拉住了他。紧接客厅里又传来母亲方玉洁的声音:“是天天回来了?快进来看看谁来了?” 白云天嘴角抽了一下,见避无可避了,便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客厅。而厅里的两位女客也一同站了起来。白云天认得其中一个年老的贵妇是妈妈的好友的张欣。张欣是特区副区长齐国栋的夫人,来头不小。 另一位年轻的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他虽不认得,但从面貌上也能猜出她肯定是齐家的女儿。只见她一头俏丽的短发,显得干净利落又精明强干,面容虽然不是很美,但却端庄大方,风度优雅。 “张阿姨您好。”白云天无可奈何地向张欣打着招呼,睢着自己老妈现在的表情他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又是变相的相亲 “云天啊,你还记得盈盈吗?小时候你们见过的。她可是从小就品学兼优,谁见谁夸的。现在,她刚从美国学成学业回来,是哈佛商学院的硕士。”张欣不等方玉洁介绍,便开始炫耀起自己的女儿来。说得她女儿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朝白云天笑了笑:“云天哥你好,我是齐盈,很高兴又和你见面了,你和小时候大不一样了。” 白云天干笑了一声:“齐小姐好。请恕我记性不好,小时候的事情我都忘记了。张阿姨您和齐小姐快请坐,我有份图纸还需要修改,明早还要急着用,就先上楼改图纸了。飞雪,别偷懒, 过来帮妈好好招待张阿姨和齐小姐。” 张欣和齐盈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她们都是精明人,听他的语气也明白他是故意生分,摆明了不想鸟她们。但人家要忙工作,她们总不能阻拦吧? 方玉洁瞪了儿子一眼,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大踏步地上了楼。微微摇了摇,只好继续招待客人。而张欣和齐盈见她们想找的人离开了,自觉无趣,强打精神与方玉洁、白飞雪闲聊了几话便起身告辞。 “天天,你给我出来。”白云天在他的书房里刚清静了一会儿便听到母亲的大叫。唉!老妈又要找他算后帐了。他幽幽地叹着气。三年前,他从国外学成归来后,便接手了父亲的公司。在父亲事业的基础上更加速了公司的发展。 凭着他对园林建筑行业的狂热,投标设计并建造了新城特区广场、月牙湾海滨广场、广电大厦等许多标志性的建筑,并开发了新城桃李园、星辰花园、海月山庄、清河小镇等精品楼盘及别墅,倍受国内外各界人士欢迎。很快便成为新城特区首席建筑设计师。使得公司不断发展壮大,最终成为集房地产开发、建筑、装饰、园林工程等一体的综合性集团公司。 而父亲在他接手公司后便退休回家陪着老婆享清福去了。对于父亲的偷懒,白云天心里自然有些不满,可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摊上这样一对贪玩的老子呢。做儿子的就只能更加努力地去工作了。以至于他除了工作之外,对其它的事情都漠不关心。 可是他的父母不知什么时候似乎对他越来越不满了。天天对着他唠唠叨叨:张家的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李家的孙子都两岁了,王家昨天生了一对双胞胎。精明强干的白云天自然能听出母亲的弦外之音。只是他每天忙忙碌碌地工作,还来不及去考虑这事。于是,他的父母却急了,开始一次一次设计他了,他一不小心就会中了他们设计好的相亲圈套,想想那种场面多么尴尬,简直是恐怖。让他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现在,相亲都相到家里来了。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看来他若是不结婚,他们是不会放过他的。可是找谁结婚呢?这婚姻可不是儿戏,找不到满意的女子他是不会结的。猛然间,一个清丽的小女子闪现在他的脑海中,她,唉!他才见过她两回呢,现在想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点了? 听到母亲的招唤,白云天无可奈何地下了楼:“妈,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现在是个大男人,不是个小男孩儿,拜托您以后不要再喊我天天了,我叫白云天。” “可是不管你长多么大,你也是我的儿子。而且你还没有娶媳妇,还未成家,当然算不上是大男人。在我眼里,你还是毛孩子一个。当妈妈的叫自己的儿子乳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干嘛瞪着我,你不服气是不是?”方玉洁老调常谈地说。 “那您就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至少在外人面前不要这样叫,好吗?”白云天争拗不过母亲,只好用商量的口吻对母亲说。 方玉洁依然不依不挠:“你张阿姨是妈多年的老朋友,又不是外人,你小时候她还抱过你呢。每次给你操心找女朋友,你都不给妈留面子,现在,你居然向我要面子。你到底要怎样?不打算传宗接代了?” “妈,我都对你说过多少回了,我的事不用您操心,我自己会处理好的。”白云天越发的挫败。 “你自己会处好?哼,这几年也没见你往家领过一个女孩。我这当妈若是再不操心,能抱上孙子吗?今天你张阿姨特意带了齐盈过来,你就如此简单地打发人家?”方玉洁想起这事就有些恼火。 “她们都是女人,有你和飞雪招呼,不是很好吗?我一个大男人掺和在里面干什么?”白云天知道母亲的愤怒,只好故意装糊涂。 “你少给我装蒜,你明知她们为何而来,却在这里打哈哈。唉!那齐盈是美国哈佛的高材生,家庭出身好,自身条件又非常优秀,这样的女孩已经是可遇而不可求了,你怎么就连看都不愿意看人家呢?” “妈,我对她没感觉,看什么看?找老婆又不是配牲口,仅看膘就行。”白云天的口气满是不屑。 “你?唉!算了,你看不上眼妈也不会强求。妈也不是老古董,非要找门当户对的,只要你喜欢就行。但是你也得抓紧找啊?唉!妈的老朋友们大多数都抱上孙子了,人家在一起孙子长孙子短的,妈却连话都插不上。”方玉洁边说边叹气。 白云天干笑着:“您不是有外孙、外孙女吗?那不是一样吗?” “什么叫一样啊?加了个外字能一样吗?他们都不姓白。要不这样吧,你什么时候带你媳妇回家,让妈看看,如果妈满意了,妈就从此改口,不再叫你天天。我总不能在你媳妇面前让你丢脸是不是,你看这样如何?” 白云天嘴角又抽了一下,却答应得很痛快:“一言为定,妈,到时候可不能耍赖呀。我们击掌为誓如何?” “这么说你有目标了?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啊?”白妈妈立即两眼发光。 “什么目标呀,也说给我们听听。”话间未落,白云天的两位姐姐白秋雨和白晨霜相携而进。 白云天一看情势不对,撒腿就跑。惨了,今天麻烦大了。可是他快,白飞雪比他还快。他们兄妹被家人合称为云天飞雪,平日里总是配合默契,心灵相通。白云天身子一晃,白飞雪就猜到了他要逃之夭夭,所以她就近快速地守住了楼梯的入口。 无可奈何地,白云天只得返回客厅,翘起二郎腿倚在沙发上。今天怎么这样倒霉,家里的女人全部聚齐了。 “天天,快说,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你是认真的吗?”白妈妈着急地问。 “弟弟呀,你终于开窍了吗?”大姐白秋雨紧接着说。 “云天,什么时候能领回来让我们也瞧一瞧?”二姐白晨霜学着母亲刚才的口吻。 “哥,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你这位天下第一的美男子迷住?怪不得你一回来就哼小曲,原来果真是交桃花运了。快把她介绍给我,我也跟她学几招,好去追的我白马王子苏帆。”妹妹白飞雪又跟着凑趣。 白云天终于招架不住了:“好好,我投降,我说,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只见过她两次面而已。现在,我才只不过是刚刚赢得了和她做朋友的资格,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那回事。” “天啊,才见了两次面,就把你的魂勾走了,是谁这么厉害?我们白大总裁对女人从来都是无动于衷的。听你的语气,你似乎还没有太大的把握啊。”白晨霜调侃地说。 白秋雨清了清嗓音,忽然插口问:“她家庭状况如何?现在干什么工作?” “大姐,你怎么会问这么老土的话,都到这年代了,还讲究门当户对吗?连妈妈都没有这么问呢。更何况,他们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白飞雪立刻抢白起大姐。 “你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还有没有规矩?就算是门当户对,你还抓不住呢。”白秋雨回头反击着妹妹说。 “那是因为我先天不足嘛,谁让妈妈把我生得不如人家的梦中情人漂亮呢?漂亮的女人总是能多吸引男人的眼球嘛。这可是一条千百年来永恒不变的真理。”对于大姐的揭短,白飞雪并不以为意。 “你这么说,都是妈妈的错了,哼,妈没把你生成个丑八怪就算对得起你了。谁让你自己在妈妈肚子里就不争气,把妈妈我折腾得够呛呢。到现在还一直惹我生气。”白妈妈也不甘示弱地回敬女儿说。 白飞雪一见妈妈不好惹,便立即又将话锋转向哥哥:“你认识的那个小公主美不美?” “肯定比你美多了。”白云天很不客气地贬低自家妹妹。 “真的,那她有多美?比苏帆那个梦中情人、我那个美女同学、你那个漂亮的女秘书林蕙小姐还要美丽吗?”白飞雪颇为不服气。 “不相上下,但她们不是同一种美,林蕙的美明媚如春光,而她的美则是清澈如秋水。”白云天实话实说,没有丝毫的偏心。 “呵呵这么说,你对美女还是很有研究的嘛,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白晨霜微笑着看着自己亲爱的弟弟。 “那是当然,我还有好多本领是你们没见识过的。”白云天说得非常不谦虚。 “真奇怪,为什么你对林蕙就从来没有动过感情呢?她可是位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啊,连苏帆那个呆子都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她在你身边那么长时间,你就一点都不动心吗?就算是不动心,可是为了帮我,你也应该表示表示才对呀。”白飞雪又把矛头指向哥哥。 白云天颇为不解:“你教教我应该怎么表示好不好?” 白飞雪笑着说:“你不如去把林蕙抢过来吧,这样一来,那个呆子没有希望了,当然也就死心了,就只能来我这儿寻求抚慰了。而你还能得到一个大美人,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吗?你们说,我这个主意怎么样?很值得鼓掌吧。” “糟糕透了,你以为我是苏帆那个笨蛋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说林蕙是个大美人,可她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刺伤。瞧,苏帆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被她刺得鲜血淋漓,居然也不知道叫疼,我看他不撞到南墙上是不会回头的。所以你还是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做第二个苏帆。”白云天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望着妹妹。 白飞雪不甘示弱:“哥,你这是拐着弯说我呢,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你的劝说方式无效。苏帆对林蕙无怨无悔,同样,我也对苏帆也无怨无悔,我就要和他比一比,看谁更傻过谁。你也别太得意,人们都说,陷入爱情的人都是傻瓜。我看你那个小公主也肯定是个难缠的角色,现在对你来说只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到时候也许你会比我更傻。不信我们走着瞧。” 白云天充满豪气地说:“好,就凭你这句话,我也会速战速决的。不过咱们可把话挑明了说,白飞雪,如果我胜利了,你可得替我的新娘在后面托婚纱。” 白飞雪向白云天伸出小指头:“好,那就一言为定,不过,我还是要再提醒你一句,漂亮的女人都是有毒的虞美人花,具有超强的杀伤力。你可得小心了,别被毒到,不然,若是以后吃了亏,可别怪我事先没警告你啊。” 白云天一点也不以为意:“放心吧,她看起来比林蕙要温柔得多,就算她有杀伤力,也绝不会比林蕙更大。即使被毒到,伤口也肯定会比苏帆小。所以,老哥是不会帮你抢林蕙的。你呢,要想追到苏帆,就得依靠自己喽。” “太太、少爷,小姐们,你们还吃不吃饭了,想喝西北风哪。”这时,白家大宅的真正当家人白松亭先生系着围裙从厨房里窜出来吼着。 紧接着,哗的一声,众人迅速撤离客厅,转移到了餐厅。向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发起了进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5章 味道 “爸爸,这道蘑菇炖小鸡味道真好,我明天还想吃。”白晨霜边吃边说。 白松亭颇为不悦:“想吃,就回你自己家吃去,别老没事就到娘家蹭吃蹭喝的。都嫁出去这么久了还老往娘家跑,你丢不丢人啊?连孩子都不管。有你们这样当母亲的吗?难道你在自已家里吃不饱饭吗?当我们这里收容所呢。以后这个家不再欢迎你们光临,不招你们就不许来。” 白晨霜吐吐舌头,做个鬼脸说:“老爸你越来越小气了。” 白松亭冷哼了一声。他的妻子方玉洁连忙替他夹了一只鸡腿算是抚慰他的劳苦。之后半夸奖半鼓励说:“老头子,你可真行啊,这些菜烧得火候还真不错,孺子可教也。以后要再接再厉哟。” 这天晚上,在素园,林素心和林蕙母女正在谈心。林蕙向母亲坦诚了她去兰宅见过兰之华的事情。 林素心听后默默不语,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说:“蕙蕙,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想通了,我不能老是活在梦境里,我和兰之华的事情,不管是不是误会,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时光不可能倒流,总之就是我们没有缘分。” 林蕙摇摇头:“妈,你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没有缘分。” 林素心苦笑着:“我已经不是头脑发热的年龄,早已失去了二十五年前的激情。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各自的心境也不一样了。” “妈,你为什么不能往好多处去想呢?”看着母亲一再逃避的态度,林蕙真替她着急。 林素心依旧苦笑:“那又能怎么样,重拾旧梦吗?现在兰之华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可是你现在过得并不快乐呀?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多一次选择的机会呢?” “蕙蕙,你认不认爸爸是你自己的事,我不会勉强你什么。可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就不要过问,我们自己会解决的。”林素心有些沉不住气了,女儿专挑她的痛处下手。 “妈,你不要那么固执嘛,到现在你还一心一意地为他着想,说明你从心里还记挂着他,事在人为,你应该为自己好好地活一回,试着为自己努力一次,让梦境变为现实,就算失败了,你也是努力过了,日后也不会后悔与遗憾,对吗?” 林素心久久地未回过神,她反问女儿:“假如你有一天遇到一个你喜欢的男人,而那个人并不爱你,又爱上别的女人,你会怎么去做呢?” 林蕙想了想说:“那就要看看我对他的爱有多少了。” “爱的多怎样?爱的少又怎样?” “如果我对他的爱少一点,我就会大大方方地祝福他们,既保全了自尊,又成全他人,何乐而不为呢。但是如果我爱他爱得不能自拔时,那就对不起了,我会和他一同毁灭。” 林素心惊讶地看着女儿:“蕙蕙,你怎么说的这么可怕?” “可怕,可现实中就有好多人是这么做的。爱到不能自拔,就是疯狂时。”林蕙很不以为然。 林素心不置可否,岔开话题说:“我听说那个男孩儿依旧对你很狂热是吗?” “我对他根本就没有一丝感觉,即使是有,也只是感动罢了。”林蕙说得很干脆。 “蕙蕙,你都这么大了,就从来没有让你喜欢的男孩吗?” “喜欢的男孩倒是不少,可就是没有一个能让我动心的。而且,外婆不是经常教导我,要小心,男人十个有九个半都是浑蛋。所以呀,我当然要加倍小心谨慎啦。”林蕙说完后便格格直笑起来。 林素心赶忙虚捂了下女儿的嘴:“嘘,别让你外婆听见,小心她又骂你。” 林蕙只好放低了声音:“妈,你不会是怕外婆骂你,才不敢去找他的吧?外婆真是你命中的煞星啊!”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外婆,她也是为了我们好,这么大年纪了还在为我们操劳。唉!她之所以脾气如此古怪,也是因为你外公当年伤她太重。所以她才会这么不相信男人的。” “好了,我不说了,妈妈,都说了这么多了,你到底肯不肯给自己机会,难道你就甘心象月牙湾那条美人鱼一样化为泡沫吗?再说了,美人鱼的王子有另外一个公主。她为爱殉情也还说得过去。可你呢,不存在任何障碍。他的太太早已过世,只有那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大概比较难缠,可你总不会连个小女孩儿都应付不了吧?” “你说我应付不了她?笑话,你妈妈我走过的桥比她走的路还多呢。我看是你自己不敢和她竞争罢了,平时也见你挺伶俐的,可是人家一出现就把你给比下去了。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人家看起来就比你聪明有灵气呢?” “妈,你不用激我了,我是不如人家娇柔可爱,可我也有美貌和智慧呀。你光说让我去认爸爸,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你让我怎么认?一旦相认之后,便是公开承认我是个不高贵的私生女,一下子就比人家矮了半截。你让我怎么再跟人家比?就算我认了他之后,你又将把自己置于何地呢?” 林素心一时语塞,她倒没有想那么长远,因为那已经不是她能想的问题了。她的生命不允许她再想那么长远了。女儿的话又一次使她陷入了沉思。她猛然间觉得女儿确实已经长大了。 可是在她已经不多的生命里真的还能再续前缘吗?她又感到了心口在疼痛。她不想惊动任何人,包括她的母亲和女儿,她想平静地走完这最后的旅程。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完。她还想在离开之前安排好母亲和女儿今后的生活。她希望她们能再次拥有一个安全的家。可这些心思,她又怎能对女儿说呢。 这段日子以来,母亲却出奇的安静,自从那个迷底揭开后,她就变得少言寡语了。不再象从前那样唠唠叨叨了,骂骂咧咧了。可是也再没有以前那种嘻嘻哈哈的神情了。她知道,最近出现的这些事情,对母亲的冲击力并不亚于自己。 她想她的母亲大概在这段时间里想尽了一生中都没想过的问题。她能理解母亲的心情,母亲当初为了保护女儿所作的决定,并没有使女儿得到幸福和快乐,相反却让女儿孤寂了一生。现在兰之华的再度出现,又使母亲感到措手不及,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也在怀疑当初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所以她不再干涉这件事。便索性闭口不言。 林素心忽然觉得母亲一生太可怜。她的家在一个穷苦的小山村里。从小就死了爹,娘带着她又嫁人,继父对她们很不好,经常对她们非打即骂。不久之后,她可怜的娘亲便被折磨而死。最后她实在受不了继父对她的虐待,跟着一个外乡人跑到这儿。尽管她给人家做牛做马,辛苦操劳,可是到头来那个男人还是抛弃了她。从此,她变得愤世嫉俗,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更加痛恨这个世界上的男人。 于是,她把精力和爱心全部放在女儿身上,为女儿遮风挡雨。当她发现女儿已被可恶的男人诱惑时,真是心急如焚,她千方百计地打探他的来历,后来,她探听到他早已有了未婚妻,气愤之极的她便做出这个非常的决定,果断掐断了他们的联系。她当初觉得自己做的理直气壮,做母亲的就应当一顾一切地保护自己的孩子。 可是后来事情却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女儿怀孕了,她也想过让女儿打胎,可女儿从小就身体弱,医生说打胎有一定的危险。这时,女儿却坚强说要把孩子生下来。于是她们母女为了不让人耻笑,便离开南湾,来到这儿谋生。历尽艰辛后,母女俩终于在安顿下来,女儿说她不想嫁人了。她想起自己母亲改嫁之后所受的痛苦,也就默认了。从此她们相依为命直到今天。 想着想着,林素心心里感到一阵阵内疚,这么些年来,她把精力几乎全放在女儿身上,却经常疏忽母亲的感受。她是母亲唯一的女儿,却没有给母亲带来丝毫的安慰。她的母亲为她贡献了一生,她却未曾让母亲过上一天好日子。母亲说出那个事实后,她最初也怨过母亲,可是她想过来以后,却又觉得母亲那样也是很有道理的。她想到,即便是当初母亲没有拆散他,事情就会有结果吗? 她只是个普通的渔家女,而他却出身高贵,才华出众。就算是有了孩子,情况也未必乐观。就算他是真心地爱她,他的家庭会接受她吗?更何况他早已有了未婚妻。前几天他曾经说过他太太是位大家闺秀。她一个渔家女能和人家相提并论吗。她想,自己当初一定是被激情冲晕了头脑,所以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清楚。无法认识到那本来就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最终都会结束的爱。可是,她不觉得后悔,毕竟她爱过。她也不恨之华,尽管他欺骗了他,他明明已经有了未婚妻却又对她说他爱她。那段日子是她今生最快乐的时光,他还留给她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儿,这是她现在最大的安慰和骄傲。 现在看来,母亲的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虽然当时很痛苦,但至少让她留住了生命中最美好的印象。这么多年来她心里一直充满着希望,让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好梦。 兰君正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发呆,从父亲的神情来看,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要变成一个新的家庭。可是,到那时,爸爸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她的家很快就会被别人占领。父亲的旧情人会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那个比她更美艳更迷人的女子会理所当然地成为这里的大小姐。而她,唯一能剩下的领地大概就是这个房间了。 她的房间在二楼最东边。上面题有“兰韵”两个字。父亲决定留居新城之后,便把在上海的家里能够搬动的贵重家具托运来了。兰君房间里的家具基本上都是从上海搬来的。屋里布置得颇为古雅精致,分左右两间,中间用一个博古架隔开。 左边房间是卧室,里面铺着檀木地板,一张紫檀木雕刻的大床,绛紫色,尚有淡淡的香气。床头上雕刻着梅兰竹菊四君图案。床头柜和衣橱也是紫檀木做的,柜上放置一个雕有兰花的水晶花瓶,里面不时地变换着时令鲜花。窗帘是一层白纱帘,一层紫色带碎花的丝帘。使整个房间显得温馨而雅致。 右边房间是一个小书房兼起居室。宽大的落地外飘窗使屋内显得明亮洁净。地面铺着明黄色的竹木地板,博古架是用黄花梨木精工细做的。中间是一个月洞门可以通往卧室。间格式样,呈不规则形状,有方形,有圆形,花瓶形、甜瓜形、梅花形、有心形等。不拘一格,典雅别致。上面放置着兰君多年来一直贮藏珍爱的宝贝。 这是父亲历年来送给她的精品杰作。一尊白玉雕刻的维纳斯像,一个白玉雕刻的芭蕾舞女,一尊镀金的艾丽丝铜像,一件用孔雀石雕成的孔雀开屏摆件,一只仿古墨玉花瓶。一丛姿态秀丽的珊瑚盆景。还有几件是父亲仿照古代传世名品制作的玉器。制料、做工以及布局都比原件更加精美。 靠西墙有一张花梨木做的连书橱的电脑桌。桌上的液晶电脑并不稀奇,可下面的紫檀木做的键盘却价值不菲,键盘全部为手工精心制造,键盘上的字符用激光加工而成,不易磨损,而且触感良好,灵敏度极高。这款键盘是兰之华在日本一家电脑公司特别订制的,兰君去年刚得到这份生日礼物。 桌前是一把小巧玲珑的转椅,舒适合度。后面有一张精巧的藤制的圆几和一对藤椅。另有黄花梨木仿古花架一个,上面放置一盆名贵的素心兰,一茎九花,呈荷瓣形,花色淡绿,纯净如玉,芳香清洌,满室幽香。窗帘也有一层白纱,只是另一层丝帘为翠绿色。与卧室相比更加清爽明净。小楼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荷花池,站在窗前就能欣赏到池中绽放的荷花和院里的翠竹。 兰君看着屋里的一切,这些都给是父亲给予的。她感觉得出来,父亲对她是非常疼爱的,总是想方设法给她最好的生活。可是,这种宠爱会维持多久呢?现在父亲已经有了新欢。啊,不对,说新欢不太合适,应该说是旧爱。她又在想,父亲到底是不是真的爱这个女人,如果是,那么,父亲爱自己的母亲吗?一个男人能同时爱两个女人吗? 兰君一边观赏着荷花,一边在感叹着自己的命运。忽然听到一阵敲门,父亲走了进来,他坐到一张藤椅上。兰君只好也坐回转椅。 “君君,这个送给你。这是爸爸亲手制作的,希望你能喜欢。”兰之华拿出一个精美的紫檀嵌银丝木盒。 兰君打开一瞧,里面是一枚嫩绿色的翡翠兰花坠儿,鲜灵透翠,清碧欲滴。那是一朵含苞欲放的兰花蕾。触感温润,雕琢精美,种水细腻,颜色均匀。兰君跟随父亲多年,自然也是赏玉的行家了。一看就知道是翡翠中的*,价值不菲。哼,每次都拿礼物来哄我。“说吧,有什么事情,你别告诉我你来就是为了送我这个坠子。” 兰之华被女儿说中心事,只得干笑了一下:“君君,我们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好不好,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有什么话你就不能对爸爸说吗?我知道女孩子大了,心事也就多了,你妈妈走得早,有些事情做爸爸的是无法问的。” “爸爸,你想说什么就直接好了,干嘛要拐弯抹角?”兰君淡淡地问。 “我知道俊平那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你在心里怨爸爸,爸爸绝不怪你。那是爸爸的错。你就是大声地骂爸爸,爸爸也不会生气。可是你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跟自己生闷气,爸爸看着心疼。” “爸爸,我没事的,你不用管我。你现在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事情已经说破了,那母女俩可不是省油的灯,想摆平她们,不会那么简单的。你还是留点力气应付她们吧。” “君君,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其实素心是个很温和大度的女人,她没有对我提过任何要求,她让林蕙来认我做爸爸,也在情理之中。林蕙她是你的姐姐,我想,她是不会伤害你的。她希望她的妈妈能够幸福,她也没有什么不对啊。她不想做我的女儿,更是一种骨气,是我们兰家人的特有的骨气。我很欣赏她。” 兰君盯着父亲,冷冷地说:“这么说,你已经认同她们了。” “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我应不应该为当年的事情做点补偿。” 兰君冷笑:“你怎么补偿?除非你把她们带进家门,否则事情是不会了结的。这件事情在你决定回新城找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不是吗?” “开始我只想知道她是否真的活着,等到真正找到她时又渴望查明事情的真相,可是当年的事情弄明白以后,我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了。” “那你现在还爱她吗?你感觉你们还能有共同语言吗?” “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是我对这件事是负有责任的,她为了我终生未嫁,还为我生育了一个漂亮的女儿,所以我不能让她抱憾终生。” “这么说,你已经和了决定,那还跟我商量什么?” “君君,爸爸是希望得到你的理解,把对你的伤害减到最轻的程度。而且,你从今以后多出一个母亲和一个姐妹,也不是什么坏事。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喜欢上她们的。” “我会喜欢她们?哈哈,真是笑话。你那个林素心表面上看起来和善,却是满腹心机,她不对你说什么,却让她的女儿来认你当爸爸。那个女儿则口口声声说不认爸爸,却又千方百计地要成全她的母亲,这还不是一回事吗?分明就是故作清高嘛。虚伪之极。还有啊,她们家那个老太婆,一见面就会骂人,等她真正做了你的丈母娘,那这个家可就热闹了,我看你以后是没有清静日子过了。” 兰之华苦笑了一声:“君君,你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往坏处想。这件事不会象你说的那样糟糕的。” “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就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了。以前那个吴清舒比她装得还象呢,结果我们吃亏上当吧?你现在再让我相信她,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爸爸,我必须提醒你,无论多么美好的事情都要往最坏处去想。” “君君,看来你已经对她们有了很深的偏见,我不会勉强你做什么,只希望你们能够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对于女儿的固执,兰之华无可奈何。 这一天晚上,兰之华带着几份礼物又再次踏入素园,她们祖孙三人都在家。 他先见到的是林母,这一次,林母没有对他大吼大叫,可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她依然怀着敌意看着他。林蕙对他的态度是漫不经心的,她好象是在考验他的诚意。 没有人愿意招呼他,他苦笑了一声,只有自己走进小院。他闻到了一股晚香玉和月季花混合的味道。 这时,林素心已看到了他,还算礼貌的将他带入客厅。这间屋子不大,却很素洁。屋子里铺着白色的瓷砖,靠里边是一套浅色的木质电视柜,一套米色的布艺沙发。一个木质茶几。沙发上放置了几个桔红色的布艺靠垫,为这间屋子添了几分妩媚。沙发拐角处有一方凳,放置一盆白玉簪花。叶片莹润,清丽脱俗。兰之华打量着屋子,林素心已经为他沏好了一杯茶。这是新城特产的绿茶。绿油油的叶片在白瓷杯里一圈圈地旋转,慢慢地在水中散开,把水染成一抹绿色,同时也把茶香散发出来。 他喝了一口茶,味道很纯正,便一边喝茶一边说话:“素心,你还好吗,林蕙前几天过去找过我。” “我知道了,如果她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请你别介意。”林素心客气地说。 兰之华也忙客气地回话:“说哪里话,林蕙是个好孩子,谢谢你为我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儿。” 林素心淡然一笑:“不必了,女儿是我生的,这些年来她给我带来很多快乐,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我的生命将会是枯燥无味的,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素心,这些年来让你们受苦了。你能让我有补偿的机会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6章 补偿 “这一切我都不怪你,造化弄人,并不是你的错。所以你无须对我补偿什么。只是林蕙是你的女儿,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多关照她。我不奢望她能享受到与你家小姐一样的待遇,但至少你能给予她从未享受过的父爱。” “你放心吧,我不敢保证给她兰君一样的生活,因为我们兰家所有的财产早已过户到兰君名下。但我会真心去爱护她,同样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同样去爱。”他停了一下,又说:“素心,你不想想你自己今后要怎么过吗?你就从不为你自己打算一下吗?现在我们都老了,难道还要让过去的遗憾继续下去吗?孩子们都大了,她们将来有自己的生活。不会长久地呆在我们身边。我们总得为自己考虑一下吧,难道我们就不能做个老来伴吗?” 林素心苦笑一声:“以前的事情都已经时过境迁。虽然我们现在又相遇了,但是我们之间依然隔着无形的阻力,是吗?你想过人们会用什么眼光看我们吗?还有你的家人,不会在意吗?” 兰之华急切地说:“素心,不要去管那些世俗的眼光。至于我的家人,老人们都已不在了。只有几个亲戚在外国。至于我身边的兰君,她是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的。尽管她可能一时不大高兴,可是她不会阻拦我们的。她虽然有点娇惯,可绝不是坏脾气。她平时很懂事的。只是前几个月我刚刚重伤过她,她现在正和我赌着气。过些日子就会好的。” 林素心静静地看着他,半天未说话,突然她向兰之华发问:“有个问题在我心中已经很久了。我一直都想问你一句话。如果当年不是我妈妈中断了我们的关系,你会真的娶我吗?” 兰之华一愣,随即说道:“素心,如果当时我若是知道你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肯定不会离开你的。那么事情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林素心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也许你为了责任会娶我,但是我并不适合你,对吗?” 兰之华急忙说:“不是的,素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当时不是因为误会,我们就不会” 她打断他的话:“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我原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的世界很大很大,而我的世界却很小很小。所以说,我们注定不会走在一起。这么多年来,我都在做着一个可笑的梦。” “素心,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当年我是真心爱你的,现在我也会真心的待你,你相信我。不要说的这么悲观,我们往后的日子一定会美好。即使做不成少年夫妻,做老来伴总可以的。” 林素心忽然笑了:“之华,谢谢你,有你这句就够了,我会自己善待自己的。” 兰之华心里一阵惊喜:“你会给我机会,也给你自己机会吗?”林素心默默地点点头。 “太好了,那么我们明天去月芽湾逛一逛好吗,去海边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这些天来我闷坏了。” “那好吧,我也多日不去海边了,去透透气也好。” “好,我明天来接你。”他又指着带来的礼物说:“这个给蕙蕙,这是给你母亲的,这串珍珠项链是我送给你,素心,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这盒燕窝给你补补身子。” 林素心笑了笑,“谢谢。劳你破费了。下次再来就不要再带礼品了。” “没关系的,我也经常送礼物给君君的,她从来都是毫不客气地收下。以后你们也不要客气。晚安。” 呵!有钱人就是阔气。林蕙打开礼盒,发现里面是一个金光闪闪的小天使。约半尺高,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纯真无邪,活泼可爱。背后长着一对漂亮的翅膀,她试试重量,应该是纯金铸造的。送给外婆的一副纯金的耳环。送给母亲的珍珠项链洁白光华,颗颗圆润晶莹。 兰之华与林素心一起在月牙湾广场谈心。他们看着水池中央的人鱼公主,人鱼公主也深情地望着他们。林素心忽然想起女儿的话,难道她就甘心化为泡沫吗?她在心里苦笑,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过不了多久,她就会离开人世,然后化为灰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干干净净。她叹了一口气,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兰之华见她若有所思,便问;“素心,你在想什么?” 林素心急忙掩饰:“我在想人鱼公主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到头来还是化作了泡沫。她值得吗。?” “有些事是别人说不清楚的。人鱼公主为了理想,为了爱,她自己不觉得遗憾,那就是值得。” 两人一边谈一边往海滩走去。 “记得我们第一相见,也是在海边。我在构思一幅渔家乐的油画。”兰之华回忆着。 林素心接口说;“那是在南湾的海滩上,当时海上落了大潮,你拿了画架支在海滩上。我正在海滩 上拾海螺,我看见你的画架下有一个大海螺,可你就是不让开,我就无法捡拾。” 兰之华笑笑说:“当时我只顾画画没有看见那个海螺,更没有发现你。后来,你终于沉不住气了,捡起一快石头就扔到我的画上。” 林素心脸上现出一轮红晕,又接口说:“你的画作废了,你当时很生气,硬是要让我赔偿你的画。我对你说,反正我也不会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兰之华哈哈大笑:“我看了你几眼。你当时穿着一件小花褂,扎着两条小辫子,挽着裤腿,光着两个小脚丫,眼睛眯缝着象一对月牙,小嘴还噘噘着,一脸的顽皮相。看着看着,我的气也就消了。忽然我心里一动,那就这样吧,你不会画画,那我画你也一样。你往前站站,歪歪头,好,就这样,别动。” 林素心笑着说:“我当时感到很好奇,想看看你究竟能画出什么来,所以才听你的话,没有跑开。过了许久,我的腰都酸了,你还未停下来,我着急了,我要走了。等会儿海水就要涌上来了。” 兰之华又回忆着:“那时我正有灵感,怎么也不会放弃这次机会。便用话激你,你怕什么,看你象是在海边长大的,还怕海水不成。要怕你就先走吧。胆小鬼。” “一听你说我胆小鬼,我便急了。我自小在海边长大,别的本事不敢说,下海的本事可不是吹的。我偏不走,看看到底是谁胆小。” 兰之华接口:“我专心致志地画着画,不料想海水真的涌了上来,可是我竟然丝毫也没有觉察到,而你却赌着气不说。海水一波一波地往上涨,我的画也一点一滴地就要完成了。” 林素心脸上露出了笑意:“忽然一个浪头打了过来,溅了我一身的海水,我一个踉跄没稳住,就摔了个跟头。可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浪头冲倒了你的画架,你扑腾一声,跪倒在海水里,还没回过味来就被呛了几海水。那个狼狈样,简直无法说了。” 兰之华放声大笑,这么多年来他还未这般开怀笑过。她也笑得阳光灿烂,这是发自内心的笑。两个人都象是小孩子一样笑得天真无邪。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回忆着他们当初相识的情景。旧时的甜蜜又涌上心头。他们就这样在海边上一边走着一边笑着,身心得到了彻底地放松,一起愉快地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下午。 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在人鱼公主旁边,正有一个穿黑衣的女人在盯着他们,她用冰冷的目光射向他们,仿佛要冻住他们的笑脸。 哼哼!兰之华,林素心,你们这对狗男女,果真又走到一起了。哈哈,我吴清舒过得不幸福,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将林素心送回素园,兰之华兴冲冲地回到家。“爸爸,你返老还童了吗,怎么今天这么高兴?彩票中奖了吗?”兰君看着爸爸,酸酸地说。 兰之华反问女儿:“看着爸爸心里高兴你不痛快吗?” 兰君淡淡地说:“我哪敢呢,我想跟您说点正事。爸爸,我想要租下桃李园南面的那几间两层楼的门面房,你看如何。” 兰之华微微一愣,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想开一个茶楼啊,我总不能天天在家里吃白饭吧。我已经观察很久了,桃李园的沿街楼已经快建好了,都还没有销售,听说老板要对外招租呢。”兰君一本正经地说。 “君君,你说什么话呢?家里需要你来挣钱吗?你名下的财产还不够你花的吗?” “可是我总不能老是这样整天无所事事吧。再说从来就没有人嫌钱多。我不想再念书了,也不想去找工作。我看到这个地区有这么多所大学,有这么多的学生教师。附近住着这么多的教授学者,他们没事应该出来喝喝茶,聊聊天吧。可这里的茶楼却不多,只有几家不上档次的茶吧。所以我才想到在这儿开个茶楼的。这里离家又近又方便。而且,等我的茶楼开张后,以后你和那位旧情人再出游的时候,也可以进去喝口茶,我可以给你们打八折优惠。最重要的是我对茶艺可是颇有研究的。我以前在日本上学的时候还学过正宗的日本茶道呢,你看好不好?” 兰之华给她说的哭笑不得:“君君,爸爸是怕你累着,这些日子,我们搬家搬得也很累,你心情又不好。而我们现在的日子也不需要为金钱而发愁。爸爸从不指望你去工作,只要你能过得开心就行了。你若是真想开茶楼,找个事做也可以,也省得你老闷在家胡思乱想。等爸爸先探探行情再说,你先去打听一下房租价格吧。” 兰君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这几天这人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只是自己心情不佳,就没有理人家。现在她想,打听房租价格,应该没有比此人还要明白的了,不找他找谁?于是,她从包包里翻出一张名片,按上面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 十分钟之后。一辆银灰色的玛莎拉蒂驶进桃李园。白云天神采奕奕地下了车。这些天来,他总是神不守舍,他试着给她打电话邀约出游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他也曾试着来找过她,他知道她住在桃李园。可他每次进来,却又找不出理由去靠近她,也鼓不起勇气去兰宅。他怕吓着她。他知道自己确实是爱上了她。而她却对自己非常的淡漠,令他感到十分沮丧。这时候,他早已将最初在舞会上相遇时的思想推翻,再也不会自以为是地感觉当初她是因为对他有好感才故意接近他的。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了。这世上果然有折磨人的爱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以前每次听到这句话总是一笑了之。而如今他切切实实地体会到这种难熬的滋味了。 他想着和妹妹打下的赌约,心里苦笑一阵。大话好说,事情却很难做。他没有追过女孩,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追。正在他不知所以的时候,兰君却突然电话相约,他怎能不高兴呢? 桃李园里风景如画,东面有个藤萝架,架下有石桌石凳,白云天穿着一件白色T恤衫,银灰色的长裤。他满含微笑,意态潇洒,站在藤萝架下等候着他的白雪公主出现。 不一会儿,他就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袅袅婷婷地正向他走来。兰君长发飘飘,穿了件雪白的真丝上衣,系一条翠绿色的裙子。裙角在风中摇曳,恰似一池翠叶拥着一株洁白的荷花。风摇荷动,飘然若仙。她脖子上挂着一条精巧细致的白金项链,链上挂着一枚嫩绿色的翡翠坠,闪耀着翠绿色的光华。飘坠在她那白嫩的肌肤上轻轻摇动,更显得风情万种。 白云天直看得两眼发呆。她真的是坠落人间的仙子。 “白先生,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快?”兰君朝着白云天打着招呼。 他一接到佳人电话,便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飞车赶了过来,能不快吗?都说美人能倾国倾城。以前他对这话还很不屑,现在他相信了。老祖宗传下的词语都是真理。再这样下去,他的公司就要倾倒了。因为他想她想得都已经无心工作了。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速战速决,不能拖泥带水,假如不成功,就立刻撤退。他想是如此想,能不能做到就难说了。 “不要叫我白先生,我们不是说好可以做朋友了吗?你可以直接叫我白云天。”当然直接叫他云天更好,但是这话他又怎么好意思对她说呢? “好吧,白云天先生。”兰君边说边坐到藤萝架下石凳上。 白云天苦笑了一声,说了半天,还是那个称呼,还多出两个字来。他无可奈何地在兰君对面坐下。 “我打电话只想问一下前面的沿街楼租价,没想到还烦劳你亲自跑这一趟。”她说话直截了当,声音虽美,说出的话却很不合他的心意。 他无奈地说:“没关系,恰好我要到附近去办点事情,就顺路过来了。” “那你应该先去办事,我不着急,可以等等的。” 他继续圆着谎:“我已经办完了才过来的。你忽然问这里的房租,是怎么一回事?” 兰君说:“我在家没有事做,就想开了一间茶楼,看上了你那块风水宝地。就想租下来。” 白云天面现惊奇:“你要在这儿开茶楼?” 兰君白了他一眼:“是呀,干嘛那么惊异地看着我。我不能开茶楼吗?” 白云天笑笑说:“不是,因为我早已考察过这儿的环境和气氛,也正在计划在这儿开一个茶艺馆。” 兰君颇有些失望:“噢,看来我已经是晚了一步了。” 白云天沉思片刻,又问:“如果让你开茶楼的话,那你准备开个什么样的茶楼?” 兰君笑笑说:“当然是文化型了,这个地方学者教授一大堆。爱风雅的学生也有一大片。我要把它经营成一个小型的文化交流中心,以茶为媒,提供幽雅、舒适的休闲场所,在这里客人们可以聊天、洽谈,闲适的阅读,还可以下棋和听曲,举办各类小型会议或与茶相关的活动。我要把它布置得清幽雅致,气氛悠闲,富于文化气息。 凡是来到茶楼的客人都可以感受到宁静、安逸的气氛,暂时忘却紧张、烦躁、刻板的现实生活。让茶楼成为难得的躲避尘世烦恼的好地方。这样既能弘扬中国传统的茶文化,还能提高社会休闲生活的品质。最主要的是能为我提供消遣闲适的资本。何乐而不为?” 白云天一边听一边微笑;“那你准备怎么装修布置室内环境?装饰成什么风格?庭院式、 厅堂式、乡土式.、还是唐式风格?” 兰君看了他一眼:“庭院式虽然好,但没有那个条件;厅堂式有些刻板单调,我不太欣赏;乡土风格嘛,于这里的环境气氛很不相配;唐式茶楼的东洋风味会使很多中国人不能接受,似乎也行不通。所以,只能综合多种形式的特点进行装饰,布置要用古典与现代相结合,中西合璧,将室内室外相衬的多种形式融为一炉,以现代的科技设备创造传统的情境,以西方的实用结构结合东方的情调。目前这类茶楼颇受年轻朋友的欢迎。只不过,要想将那么多种风格融为一体,对设计者可是一种考验。当然,我还要布置出几间古色古香的房间以备人们怀古怡情。” 白云天笑着说:“你说的好极了,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他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忽然说:“这样吧,我们把那整排沿街楼开成一个大型茶楼,就象你说的那样采用东西相结合,各种风格都布置几间,以适应不同阶层、不同品味的需求。让它成为北环区的文化交流中心。同时,也为忙碌的人们提供一个舒适的休闲场所。你说好不好?” “我们?”兰君不解问:“我可不准备给你打工。” 白云天果断地说:“不是让你给我打工,我只是出资金由你去开。房屋我会无偿地借给你,暂时不会收房租。装修我也会全部包下,可以完全按照你的思路去设计。” 兰君带着疑问:“为什么?你不是要自己经营吗?为什么要让给我?” 为什么要让给她?白云天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做事情一向是公私分明,做为商人最注重的是利益。但是,他就是没有理由的相信她。 “那是因为我对茶艺不是内行,我们家的公司都是一些建筑、房地产、装饰等项目,目前还没有涉及到茶楼酒店的范围。再说,我也没有精力去管理这些事务。我当初之所以想开茶馆,是因为我要对我的业主负责,他们购买了我的房子,使我得到了利益,我就应该尽一切力量为他们提供一流的服务设施以及满足他们生活中每一项需求。现在你既然有这方面的见识,我怎么能不支持你呢?” “那你也不必这样康慨大方,做生意有你这样做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公司应该早就垮台了吧?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做呢?”这个理由并不充分,兰君不愿意接受。 白云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鼓足勇气说:“你一定要问原因吗?” “当然,你必须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让我相信你的话。而且我还要看实际情况来考虑我是否能够接受这项建议。”兰君肯定地回答。 白云天突然下定决心:“那好,我是个生意人,向来说话直截了当,不喜欢拖泥带水。你既然让我说,我可就说了,如有冒犯,还请你多担待。你说对了,我不会做赔本的生意。我不是对谁都这么康慨大方的,可是对你却是个例外。” 兰君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鼓起勇气勇敢地说:“那是因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已经被你迷惑。我一直都在想着如何能够接近你。今天碰到这种机会,我当然会加以利用。我希望你能够早日接受我。” 兰君终于听懂了他的话。这不是变相的未婚吗?她不由苦笑了一下,他们似乎没见过几面吧?而且她在不久前才刚结束一次婚姻,尽管是因为父辈的恩怨,却深深地伤害到了她。对于婚姻,她现在真的有些恐惧。 于是,她淡淡地说“你是拿这个当作交换条件吗?你不觉得有点荒唐可笑吗?我们总共见了三次面,你就能说出这样的话?对不起,这项交易不成交。你去找其她的女孩子吧,想开茶楼的女孩不止我一个。”说罢站起来就要离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7章 意思 白云天慌忙拦住她:“请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你的爱恋并不是我的错。我也没有和你做交易的意思。我知道我不太会跟女孩子说话,虽然我有姐姐妹妹,但我从未和别的女孩儿相处过。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我的心意,你觉得我们相处时间太短,可我却觉得已经很漫长了。 我无法再继续空等下去,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追着你转。如果我词不达意,还请你包涵。我是想,如果你肯接受我,那个茶楼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假如你无法接受我,那么,等你正式开张盈利后,我会将资金全数收回。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我的话,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等你考虑成熟后再给我打电话好吗?”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 兰君幽幽地叹了口气,面对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于是便默默无言地离开了。 白云天心里象坠了块铅一样,呆在原地,目送她渐渐远去。 “爸爸,我回来了。”兰君一回到家便例行公事地叫了一声。 一进门,就发现家用里来了客人。抬头看正是林素心,她看起来比前些日子脸色稍微红润一些,而爸爸更是红光满面。她心里不由自主升起一股醋意。 爸爸终于是发现了她:“君君,你回来了。来,这是林阿姨。你们见过面的。” 兰君冷笑着没有答话,气冲冲地直往楼上走去。 “君君,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没有礼貌了?”兰之华感觉有点下不了台,便开口教训起女儿。 “没关系,我看她气色好象不太好,快让她上楼休息吧。”林素心见此情形赶忙圆场。 兰君从心里哼了一声,她可真会装腔作势,虚伪。她索性快步跑回房间。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回想着刚才白云天所说的话。 尽管她接受不他的直率,可是她女性的虚荣心却得到了满足。她的魅力能让一个仅仅见了三次面的颇为优秀男人向她求爱。她不免有些得意。当时何俊平也是这么快就发展起来的,一想起何俊平,她的心就坠了下去,再也得意不起来了。那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啊。于是她勉强不再想那些事。 她又想到楼下那个女人,不久之后,将会剥夺她的地位,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爸爸的爱便会分享给别人了,就再也不会象以前这样宠她了。她一想起这件事就感到忿忿不平,刚才爸爸竟然为了那个女人骂了她。而那个女人却还故做好人的帮她说话,哼,谁稀罕她的好话,凭一句话就想收买她,有那么容易吗。以后会让她好看的。她在心里发狠说。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她也懒得答话。过了片刻,爸爸在起居室里喊她,“君君,你出来一下。”兰君无可奈何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回起居室。 屋里不止爸爸一个人。那个讨厌的女人竟然也在。兰君更加不高兴。 兰之华好声好气地对她说:“君君,你林阿姨见你脸色很.了差,说要上来看看你。” “兰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气色这么不好,你哪儿不舒服吗?”林素心的声音非常温柔。 她不问还好,一问兰君心里更有气。真见鬼,还没有正式进门就咒她生病,她刚才只过受了点惊而已,哪里象是生病的样子? 于是,她冷冰冰地答了话:“谢谢你的关心,我没有生病,以后也不会生病,你放心,我会长命百岁的。所以,就不劳您操心了。” “君君,你怎么说话的。”爸爸又开始责备她。 “不要紧的,兰小姐,你没事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她拿出一个纸盒又对兰君说:“这是我送给你的小礼物,一点心意,希望你能喜欢。”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个绢人少女。 兰君忽觉眼前一亮,啊,这么精美的绢人。那绢人做得栩栩如生。穿着一身淡绿色丝质衣裙,秀发披肩,用一条淡绿色的发带束着。她有一张玲珑娇嫩的瓜子脸,梨涡浅笑,缀露含香。秀眉淡如春山,双瞳美如秋水,小巧秀气的鼻子,樱桃小口上一抹淡红。肤若凝脂,手若柔荑,削肩细腰,*袅娜。斜倚着几根翠竹,手捧书卷。如姣花照水,似弱柳扶风,其幽姿逸韵,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兰君目不转睛地看着绢人,是有点面熟。“你照一下镜子看一看。”林素心提醒她说。兰君猛然想了起来,这绢人的模样很象自己,气质清雅有如世外仙姝林黛玉。她照照镜子,又看看绢人。她再仔细观察绢人。她突然兴奋起来,马上熄灭了一肚子火气:“阿姨,这个绢人你是从哪里买的?” 林素心含笑说:“这是我亲手做的,不是买的。” “阿姨会做这么精致的绢人?”兰君显然有些吃惊,她是真想不到林素心能够做出这样高难度的绢人。兰君生于艺术世家,从幼受家庭熏陶,对各类艺术都多多少少都涉猎过。她知道,绢人是一项集雕塑、绘画、染织、缝纫、花丝、裱糊等多种技能于一身的工艺美术,从头到脚都是用上好的纱绡制作而成。没有良好的艺术功底和绝大的耐心是做不成的。现在全国从事的绢人制作的工艺师也不多见。她本来也想学,可只学了几天,就缺乏耐性,接着就半途而废了。 林素心笑着回答:“是呀,你不相信吗?我从小就喜欢布娃娃,因为没有钱买,就自己用布头学着做。后来为了生计,我开始学做衣服,学做布艺装饰,也做过一些布娃娃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一代绢人艺术大师葛敬安制作的一件名为“丝路花雨”的作品,便羡慕极了,这才感觉自己做的那些布娃娃简直是太粗糙了。小时候,我就很喜欢看大戏,对里面那些漂亮的戏服羡慕极了。中华服饰历尽几千年。可是在清军入关后便被强行换装了。可惜啊!难道我们就眼看着它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吗?当我看到精巧的绢人作品后,便按捺不住了,我要为自己保留一些心灵的空地。于是,我就偷空学着做绢人了。” 兰君听得津津有味。她不知不觉地对林素心消除了敌意,拉着林素心坐到一张藤椅上。又接着问:“做绢人是项很复杂的工艺,你是怎么学会的呢?怎么制作的?” 林素心娓娓而谈:“做绢人确实是很麻烦,比普通的布娃娃要难做多了。很费时间,我只能用闲时候做。刚开始时我搜集一些资料,根据上面说的,先用铁丝捏制成一个人体骨架,再用卫生纸和棉花把它缠绕成人的形状。头脸和双手是最难做的。手先不说,就说头部吧。我很小的时候喜欢捏泥巴玩,常常学着捏各种姿态的小人,这对我以后做绢人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我对做头壳还比较顺手。 要先用橡胶皮泥塑好造型,然后用石膏翻成头模,将纱绢裱糊在头模上,用棉花塞实,还要放些干燥剂,以防止它变形受潮。头壳制好后,还要进行画脸、梳头、插头饰、做手、穿服装、配道具、组装等十几道程序。这些程序一项也不可少,哪一项做得不精,都会影响整体效果。而且,还要选用上好的上等丝绸、纱绢做,否则就做不出好的绢人。” 兰君不禁在心里暗暗赞叹,想不到看似平凡的她竟然会有良好的艺术素养,更难得的是她有一颗坚韧自强的心,朴实无华,蕙质兰心。怪不得爸爸能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林素心又继续说下去:“我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做不好,后来,我买了一些有关雕塑、绘画、服饰等书仔细研读,渐渐地,我的绢人做的还算可以了。不过,我也只能做一些式样单一,比较容易的作品。象那些工艺复杂戏剧人物我就做不好看,那得需要高超的绘画技能和制作技巧才能完成。” “阿姨,你真是心灵手巧,等以后也教教我做绢人吧。我也喜欢这种工艺,我自信我的艺术功底还算可以,就是耐不住性子学。以前,我经常看到外国人做的布艺娃娃,不过,它的头部大多是用石膏或者是用胶皮做成的,根本就不上档次。我在日本也经常见到日本人做的人偶。看起来挺华丽的,却是俗艳之极。论起精巧细致,可比你做的这个差远了。” 林素心温和地笑了笑:“我这点水平算什么,哪能与真正的工艺师比?我只是学了点皮皮毛而而已。” 兰君心悦诚服:“阿姨做的也很好呀,你一定做了好多吧?” “嗯,这些年的确做了不少,素材多半都是古代仕女,也有一些少数民族少女。”“是吗?那肯定很漂亮。哪天我能去看一看吗?” 林素心马上答应:“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兰君想了一下,忽然又说:“还是算了吧,我不去了。有人会撵我的。” 林素心哑然失笑:“噢,你是怕我母亲骂你吧?放心吧,没有人会撵你,我保证她以后不会再骂你了。” “真的?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兰君马上又兴奋起来,说实在的,她还真的有点怕那位老太太。 “好,一言为定。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林素心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 兰之华奇异地看看她们对话。在短短的时间内,兰君对林素心就由敌意转变为熟络。真让他惊奇不已。在整个转变过程中。他都未插一句话。“阿姨慢走。”兰君礼貌地说着。 兰之华陪同林素心下了楼。林素心笑着说:“之华,你的小女儿真的很纯真无邪,惹人怜爱。” 兰之华边笑边说:“素心,你真厉害,我那个女儿,有时我都拿她没办法。可你竟然用一个小小的绢人就把她哄好了。我送过她那么多价值连城的礼物,她却还经常对我横眉竖眼,不理不睬呢。” 两天后,兰君果然去了素园。林蕙上班去了,林老太太在林素心再三叮嘱下虽然对兰君还是看不顺眼,但为了女儿高兴也没有再发脾气,更没有再横眉竖眼。她自动地去花坊照应,让林素心一个人招待兰君。 在林素心的房间里,兰君大开眼界,再次惊叹不已。简单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橱之外,便是一个大大的多格柜子。上面放置着各式各样的绢人。有少数民族娃娃,也有外国童话里的公主。更多是中国古代各个朝代的仕女,全都是精工细作,姿态妖娆。 “阿姨,这些绢人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林素心点点头说:“是的,这些都是我历年来所做。我一直收藏至今。” “那你没有卖过吗?” “没有,我做的绢人从来不卖,偶尔送朋友。这只是我的个人喜好,我做绢人不是为了赚钱,即使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卖过一个。” 兰君不由肃然起敬。她将众绢人扫视了一遍,最引人注目的是《红楼梦》中元迎探惜四春绢人,四春中要数探春最美。她穿一条水红色的纱裙,银白色的衿子,和书上描述得还真是相似,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 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另外三春虽然也很漂亮精致,却不如探春有神韵。 之后她又拿起一个紫衣绢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只见她皮肤白皙,面目清秀。身穿一件淡紫色的丝绸长连衣裙,袖子和裙摆上都镶着一层层的荷叶边,外面套一件深紫色、绣有银色花纹的紧身对襟小坎肩。 梳着十几条小辫子,头上还戴着一顶与坎肩配套的深紫色的小花帽,也绣有银色花纹,帽上还插着一支洁白的羽毛。她全身佩戴着珠宝首饰,项链、手镯、指环等样样精美。环?叮咚,眉目生动。兰君一眼看去便知道这是一个新疆姑娘,却分不清楚是维维吾尔族还是哈萨克族。那些民族的服饰看起来都差不多一个样子。 兰君一边看一边问:“阿姨也经常做少数民族人物吗?你是如何构思的?” 林素心解释说:“是的。其实很简单。我经常根据一些影视剧中的人物制作绢人,只是现在的电视剧服装大都太粗糙,不太符合我的审美标准。我要是有看上眼的服饰便会仿照着做个大体模样,然后按照自己的构思再添加了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多添加了一些细节,让自己能够满意。现在的古装片服饰都越来越时尚了,找不出丁一点儿古典的意味了,而戏剧中的人物又太复杂,不大好做。倒是一些影视剧中的少数民族服饰做的还算精致。所以近年来我做了不少民族姑娘。” 兰君一边看一边说:“我看到了,这个是香妃吧?她那套白纱衣服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那个彝族姑娘是阿诗玛。真是太美了。” 林素心这些天过得比较开心,不但与兰之华父女前嫌尽释,而且对兰之华更有了新的认识。他依旧是她心中的之华,只是又增添了几许沧桑持重,她与他一起走过的日子,已经让她一生足已。 最近林素心与兰君也相处融洽,她们经常在一起研究绢人。兰君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相当高的艺术素养,这是她所无法相比的。她们在一起共同制作一个凤冠霞帔的绢人。她仍以兰君的形象塑造绢人脸蛋和身形,而服饰的绘画刺绣则由兰君负责完成。现在,那件作品已经差不多完工了。 尽管她已经感到末日已即将来临,可是毕竟她在最后的日子里,已享受到了快乐,她已不觉得遗憾了,她应该做的事已经差不多做完了。她不再去想过去的事情,更不能去想将来的事情,因为她根本没有将来。她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 这是一个美丽的清晨,女儿依然早早地去上班了,母亲也依然出去采购必用品。林素心又象往常一样在花坊里插花。她插的花儿总是最让人赏心悦目。她每次都是根据花材的形状、色彩、韵味、以及不同顾客的要求精心搭配,深受顾客欢迎,所以花坊也比较兴旺。 她插着一盆花,选出一枝鹤望兰插在盆中心,正要挑选绿叶搭配,这时,门开了,来了一位客人。她微笑着望向客人。客人也在望她。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身材高挑,衣着合度,看起来优雅而高贵。 林素心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您是要买花吗?请这边看,你喜欢哪一种?” 客人说话了:“不,我不是来买花的,我是来看你的。” 林素心奇怪地问:“你来看我,可我不记得认识过你呀?”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足够了。你叫林素心,我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你了,也认识你的母亲。” “是吗?请问贵姓,我们以前见过面吗?”林素心一脸迷惘。 “你也许没见过我,但我却见过你。从前我见过你,就在前几天,我又见到了你。” “在哪儿?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也无妨,你这几天看起来过得很快活,一点也不象是快要死的人。” 林素心大吃一惊:“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我对你的事情知道的比你自己还要多。我知道你在二十五年前跟一个画家生了一个孩子,而那个人却抛弃了你。” 林素心睁大眼睛看向她,她此刻已经觉察出来者不善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 客人哈哈大笑:“当然与我有关系,否则今天我也就不会来了。实话告诉你,你之所以被抛弃,就是因为我。当年是我误导了你的母亲,促使她去调查兰之华的情况。然后,我又安排了人应付你的母亲,也就是说,你母亲所调查的人都是我安排的。我对她说,兰之华不但早有了未婚妻,而且说他在外面还有好多不三不四的女人。并且还让她见到了他的私生子。你的母亲当然就信以为真了。 为了把你们分开,我便给她出了个好主意。趁兰之华去北京参观画展的时候,把你骗到别处,并且特意还给你造了个假坟墓,骗兰之华说,你已经死了。于是他就伤心地离开了。不久以后,他又遇到另外一个女孩子,并且和她结了婚。” 仿佛是晴天霹雳,林素心猛觉得心脏一阵绞痛,她痛苦地说:“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说得倒中轻巧。应该说我与你往日有恨,近日又生怨。我告诉你,我叫吴清舒。我是兰之华青梅竹马的恋人。 我对他从小爱到大,原以为一生都会幸福美满。可是,谁知道长大以后,他却不再爱我,他说我根本就不适合他,他从来就只把我当妹妹看。他对我说他绝不会娶我,因为我不是他的梦中情人,他对我没有任何感觉。他让我去找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他说的没错呀?他本来就不爱你,当然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林素心冷冷地说。 “错,他大错特错。他以为我是可以被轻易抛弃的吗?我不会,他惹我不痛快,我就要让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我想得到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于是,有一次,我假装想通了,请他喝酒,在酒里下了点药物,灌他喝了几大杯。然后,他就属于我了。之后,我收拾了残局,表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笑他却一直蒙在鼓里。” “你真卑鄙,连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林素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哼,我得不到他,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后来我发现我怀孕了,无奈中我匆匆嫁给了一个爱我的男人。我暗暗发下誓言,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我要让他后悔一生。三年后,我发现他竟然爱上了你这样一个粗俗不堪的渔家女,你想我能不忿恨吗?所以我才导演了那出戏。” 林素心愤怒之极:“象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因为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也难怪之华不爱你。你给我出去,我这儿不欢迎你。” 吴清舒冷笑:“之华,你叫得还蛮亲热嘛。你继续听着我是怎么报复你的之华的。” “我不想再听,你走,再不走,我可就要报警了。”说着,林素心就去抓电话。 吴清舒冷笑了一声,一把就将她推开,又伸手将电话线扯断。然后,她冷笑着继续说下去:“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最好做个明白鬼。我的婚姻不幸福,又岂能让他人幸福。后来,我终于等到了复仇的机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8章 念书 兰之华和他的老婆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名叫兰君。他们把她当作掌上明珠。于是我便想出了报仇的方式。四年前,兰君到日本东京一所大学念书。我打听到她的一些情况。便千方百计制造了机会接近她。因为同是中国人。 所以她很快就与我成为朋友。当时我的儿子何俊平在京都一所医学院做讲师。在一个假期,我游说兰君跟我去京都度假,让她有机会认识了我的儿子。他们同在异国他乡,又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自然就感到特别亲近。而我又大力撮合。结果,事情便象我料想中一样发展下去了。他们果真相爱了。到了兰君大学毕业时,我就向兰之华正式提亲,并且希望他们能早日结婚。 你知道当兰之华知道他女儿爱上我的儿子时是什么表情?哈哈。他当时脸都绿了。他虽然不知道我的阴谋,可也不愿意和我结亲。他说我是心术不正的人,自然也不会教育出好儿子。这更加让我气上加气。他越不想结亲,我就越想促成此事。 于是,我告诉何俊平兰之华的喜好。让他自己去上海找他,投其所好地拉拢他。父子的天性使他们最终相互认可。今年三月份,他们在香港举行了盛大的结婚典礼。我终于胜利了。婚礼结束后,我就当着我先生和兰之华的面揭开了事情的真相。并且告诉他你根本就没有死。哈哈,你可以想象到,那是个什么情景?他受到的打击有多大?哈哈,他的女儿居然和他儿子结婚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林素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天啊,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女人? “你真是个可怕恶毒的女人。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不怕将来遭报应吗?兰君那样一个纯真的女孩子你都能忍下心去伤害,还有什么你做不出来的事情呢?” “笑话,为了复仇,为自己伸一口怨气,我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管不了,还顾得了她。” “那么,现在你仇已报了,气也出了,那你就好受了吗?你还想做什么?” “我当然不好受。虽然是仇已报了,气也出了。可是,我爱的男人恨不能吃了我,爱我的男人也已经离我而去。连我的亲生儿子也与我断绝母子关系,去欧洲流浪去了。可是,你和兰之华却在月牙湾有说有笑,开心快乐。我能甘心吗?所以,我要来送你一程。” 林素心又惊又气:“你想干什么?” 吴清舒冷酷地说:“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我还能干什么,只是提醒你别太得意,否则会乐极生悲的。告辞,你一路走好啊!”就完她扭头就走。 林素心此时已痛得站不起身了。她被这突来的事实一下给击倒了。她的之华当年并没有骗她。是自己的母亲被吴清舒欺骗。她的一切都是被那个女人毁掉的。她不但毁掉她的幸福,还多次伤害她的之华。她伤害所有与之华亲密的人,包括她自己的儿子。她简直都不能相信,天下还会有这样冷酷无情又阴险毒辣的女人? 又一阵巨痛向林素心袭来,痛过之后是重重的窒闷感。天啊,难道今天真的是她的末日吗?不,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完。老天,再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安排好女儿子和母亲,还有之华。对,她还要告诉之华,吴清舒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她还会去害他。她强忍着心口的疼痛,扶着柜台慢慢地站起来。她一步步地往外走。 之华,我一定会见到你的。这个念头一直支撑着她,她捂着胸口,一路上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终于到了桃李园。幸好,素园和桃李园都在北环区。相隔不太远,路上行人也不太多,才让她走到了兰宅。 她用力地拍打着门,出来开门的是兰君。 “林阿姨,你怎么了?”兰君发现她的气色不太好。 “之华,之华呢?我要见之华。” 她语语无伦次地说:“爸爸以前在上海的学院里有些事情要处理,昨天下午就去上海了。” 啊,完了,之华不在,她见不到之华了。林素心无力地倒了下去。 “阿姨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兰君惊叫起来。 林素心艰难地摆摆手:“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她猛然抓着兰君的手喘着气说:“我来对之华说。我,我不遗憾了,请他照顾蕙蕙和我的母亲,还有……还有……” 兰君感觉到了她的吃力,心里突然充满了恐惧:“阿姨,别说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她惊惶地用力挣脱开林素心的手,去抓电话。她先后拨通了医院的急救电话,以及桃李园的警卫室。 林素心已经倒在地上无力的呻吟着。 兰君失声惊叫,她转身扶住她:“阿姨,你别吓我,你先忍一下,一会儿我们就上医院。” 林素心稍微清醒一下:“她要害……害之华……”她声音太过微弱,以至于兰君根本就未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过了稍许,过来了几位保安,救护也已开到。于是,他们一起将林素心抬到车上,开往医院。 新城医院,兰君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她不知道林蕙的手机,素园电话也打不通,一时也无从查起。爸爸又远在上海。她站在抢救室外,走来走去,简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走着走着,猛然间,她想起了白云天。她想起了她第一次见白云天的时候,白云天是跟林蕙在一起的。而林蕙好象是白云天的秘书。于是,她拨通了白云天的手机。 “兰君,你找我?有事情吗?”白云天欣喜地问着。下一刻,他的表情便冷了下来。伸手按下了秘书室的电话。 林蕙正在起草一份文件。猛然接到兰君的电话。说她的母亲正在新城医院。她一阵惊吓,慌忙撇下文件就往外跑。为什么呢?妈妈今天早晨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进了医院呢?而且是兰君给她打的电话,为什么她会在妈妈身边呢?妈妈不会有什么事吧?她在路上七上八落地想。 半个小时的路程对她来说太过漫长了,终于她到了医院,快步跑到抢救室前。迎面正碰上兰君。 “我妈妈怎么了?”她急不可待地问。 兰君面色有些苍白,表情甚为严肃。她默默地看着林蕙一眼。林蕙焦急地又问:“快告诉我,她究竟怎么了?” 兰君终于开了口,她缓缓地说:“对不起,你来晚了,你母亲她,她已经去世了,请你节哀。” “你在说什么?我妈妈早上还好好的。”林蕙猛然推开兰君向抢救室冲去。 与此同时抢救室的门也已打开。几位医护人员推着林素心走了出来。她身上已经盖着一幅白布。霎那间,林蕙仿佛感到天已经塌下来了。“妈”她惨叫一声,一下子昏死过去。 人的生命就是如此脆弱,转瞬间,便已成为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阴沉而惨淡。林素心的猝然死去,使素园变成了一口冰窖。林母得知噩耗后已哭断肝肠。林蕙现在没有了眼泪。丧事是由左邻右舍及林蕙公司的同事出面帮忙料理的。 兰宅,兰之华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好几天了。他一接到兰君的电话就从上海赶回了新城。 他没有见到林素心最后一面。云家的人根本不准他接近她。他没想到命运会这样残酷。素心,他得而失去,失而复得,然后又再度失去。最后他们终究是阴阳阻隔。此时的他真正是欲哭无泪,欲罢不能。 他终于明白,现在,他又跟二十五年前一样,狂热地爱上了他的素心,又和二十五年前一样失去了她。他后悔先前的疑惑,他没有果断地将她珍藏,他恨自己太过优柔寡断,否则她或许不会匆匆离去。素心,你是在惩罚我吗?连让我悔过机会都不给我留。如果现在能够让你重生,我就算是化为灰烬也甘愿。 他默默地吟诵着一首纳兰词:风絮飘残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当年,他的以为他心爱的恋人已离去,十年后,他的爱妻又无情地离开人世。让他悲苦不已。而今天,他的恋人失而复得,得而又失。更让他悲叹天若有情天易老。 门“吱嘎”一声响了,兰君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她柔声劝慰父亲:“爸爸,你就吃点东西吧,你都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这样怎么行呢。”兰之华却听而不闻,依然沉浸在思绪中。 兰君只好继续劝说:“爸爸,云阿姨已经去了,死者已矣,生者何堪,你若是再这样下去,云阿姨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的。” 兰之华忽然象抓住一根救命草一样抓住兰君:“君君,你说素心是不是又象二十五年前一样是假死,她还会再度出现的,对不对?” 兰君摇摇头叹了口气,她不能再看着父亲继续这样痴痴呆呆了,于是,她温婉地劝着:“爸爸,你醒醒吧,这一次林阿姨是真的走了,我一直陪她到最后的,她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爸爸,你就清醒一点吧,振作一点吧。” “胡说,连你也骗我,我平日都白疼你了。”兰之华一声狂吼,随即“啪”地一声,将兰君手里的饭菜打落。 “啊”,兰君一声惊叫,米粥和菜汁溅到了她的身上,烫着了她的手。她抬头看着父亲暴怒的神情,吓得慌忙将破碎的瓷片和残落的饭菜收到托盘中,急急地离去。 素园依旧沉浸在悲痛之中,客厅里,挂着林素心的遗像。由于林素心平日里温和热情,人缘极好,这几天来悼念她的人仍然络绎不绝。林母和林蕙依然守在她身边。 今天家里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穿黑衣的女人。她仔细地打量着一下林素心的遗容,然后缓缓地向林素心鞠躬致哀。 林蕙见此人面生,便上前问道:“阿姨,你也认识我妈妈?请问你贵姓?” “我叫吴清舒,才到新城不久,是你妈妈新交的朋友,我很喜欢她插的花。可惜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插的花了。”女人边说边流下了眼泪。 “谢谢阿姨。”林蕙哽咽着说。 吴清舒礼毕后,便向林蕙问:“你妈妈怎么会突然间就消失了呢?” 林蕙哭着说:“我妈是心脏病发作猝然去世的。” 吴清舒惊道:“心脏病,你妈妈生前受过什么刺激吗?听说那种病一受刺激就容易发作。”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林母心里猛地一颤。女儿是在兰家病发的。为什么偏偏是在兰宅发作呢?她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事情。愤怒中,她不作他想,已然认定了女儿的死是兰家人所为。于是她抬起脚便冲出门去。 “外婆,你出去干什么?”林蕙直觉不妙,便回身对吴清舒说声对不起,也追了出去。情急之下,她却没有看到吴清舒脸上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兰君快速回房间换好衣服,便到厨房里将自己已经被烫红的手伸到一盆清水里浸泡。她稍微感到清凉一点,疼痛也减少了许多。只是一离开冷水,火辣辣的痛感便再次来临。无奈之下,她只能将自己的手长时间浸在水中。 这几天的日子她熬得也很辛苦。那天在医院里林蕙几度昏厥,醒来后就嚎啕大哭,怎么也不肯接受母亲已去世的事实。最后被医护人员强行拉走。林母更是哭得死去活来,不能自控。 而当时又有兰君在场。只能代替她们为林素心料理后事。医院里不准许遗体长时间的停留。于是她便在太平间为林素心换了一套衣服,为她稍微整理了遗容,然后送上灵车。 兰之华回来后,她也曾陪爸爸去林家,到林素心的灵前吊唁,却被林母连推带搡外加恶言恶语撵了出来。 几天来,爸爸一直处在巨大的悲痛中,对她也不理不睬。爸爸整天这样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可她已经试着劝说了多次都无效果。现在,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砰”地一声,门被踢开,林母象凶神恶煞一般闯了进来。 “兰之华,你给我滚出来,你这王八蛋,你害死我女儿,你也不得好死。今天我一定要为我女儿报仇。”说罢她便四处乱撞,很快便找到厨房。正想找寻能够杀人的用具,却一眼瞧见了正在泡手的兰君。不由怒从心起,顺手抓起一把长形菜刀便直接向她扑了过去。 兰君心里一惊,林母已到了她的跟前,挥刀便砍。 “小妖精,你也在啊,你这个可恶的杀人凶手,看我不剁了你。” 兰君惊魂未定,一跳闪开。 林母便抓起厨柜上的茶杯碗碟一个个地向兰君狠狠摔去。兰君左躲右闪,还是被打中了几下,一只碟子还击中她的额头。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爸爸,快来救我。”兰君一边躲闪,一边大呼叫着。 把自己关在房间悲痛不已的兰之华终于听到了下面的动静,下了楼。一见此情形,大感惊异。他慌忙上前拦住林母,“你要干什么?” 林母哼了一声:“兰之华,你居然还有脸问。我要干什么?我要杀了你女儿,为我女儿报仇。我女儿就是被你女儿活活给气死的。你想抵赖吗?哼哼,医院里说我女儿之所以会心脏病突发而死,是因为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刺激。而她病发的时候,可就只有这个小妖精一个人在场。你说她不是杀人凶手吗?” 兰之华猛然一怔,林母的话显然让他感到很震惊。 “姓兰的,你害死我女儿,我就是你的女儿抵命。”林母趁他心神恍惚的时候一把推开了他,再次拿刀迅速地向兰君刺去。 兰君一个躲避不及,被刺中手臂,顿时鲜血直流。 看到了殷红的鲜血,林母自己也被唬住了,惊慌失措地拔出刀,眼里充满了恐惧。正不知如此是好,林蕙却已赶到了现场。 “外婆,你在干什么?”她看到此情景也被吓了一跳。 林母吓得一哆嗦,刚刚那种要杀人的气势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杀人了,杀人了!蕙蕙,我杀人了……”她语无伦次地说着。 林蕙眼神复杂地看着外婆,又看看兰之华,见他一脸迷惘的神情,心中便充满了怨愤,于是她拉起发呆的外婆匆匆离去。 屋子只剩下兰家父女两人。兰之华面色灰白,神情枯槁。忽然定定地看向女儿。 “兰君,素心走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在她身边吗?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到底是怎么走的?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兰君的心一下子坠入冰窖,她又惊又怒,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你,你也认为是我害死了你的情人吗?哈哈,爸爸,你真是我的好爸爸。”她突然狂笑起来,一时间心神俱碎,泪如雨下。 “既然你们都那么讨厌我,我走好了。”说完她就奔到楼上,匆匆抓起自己的手袋便又跑下了楼。 兰之华颓然倒在沙发上。他的心都已经麻木不堪了。 兰君她不顾手臂上的巨痛向外疾冲。跑到外面开出父亲最近刚给她买的宝马车就冲了出去。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连一向疼她爱她的爸爸都已不再相信她了。她越想越气,越想越冤。越想越伤心。林家的人冤枉她,她倒不觉一回事,可现在爸爸竟然也在怀疑她。这一刻她的心痛到了极点,远远超过了身上的痛。 妈妈早就扔下她去地府了,而现在爸爸也不要她了。她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围绕市区转着圈,任凭手臂上的鲜血肆意地流淌。最后,她终于把车停在了月牙湾广场。 她又看到了人鱼公主。渐渐地,她似乎觉得自己已在麻木。她无力地仰望着高高在上的人鱼公主正伸着双臂象是在飞翔,在呐喊。 忽然间她有了求生的欲望。她试着晃动一下麻木的身躯,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不再受大脑支配了。她又想起一件事情,便挣扎着用那只未受伤的手在下面乱摸一阵,终于从手袋里摸索出了手机,她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白云天正在办公室里看财务报表,他接到了这个电话,他听到了兰君虚弱的声音:“白云天,我在月……月牙湾……,快来……救我……救我,我……我……”电话已然掉了线。 他猛然吓了一跳,立马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于是,他百米冲刺般飞速赶到月牙湾。东张西望,转了几个圈。终于他在一辆跑车上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兰君。她靠在车座上,满身鲜血,早已昏死过去。见此情形,白云天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赶忙将兰君从车内抱出,放在自己的车上送往医院。 咚咚咚,客厅里一口古典的钟在尽职地进行整点报时。兰之华睁大眼睛看着那钟表。那是他二十年前陪妻子去欧洲参加音乐会时购买的。他一直未丢弃。此时他又想起了他的妻子,一个优秀的小提琴家。他仿佛又听到了妻子演奏的“梁祝”乐曲。于是,他转过头来看到了妻子的画像。她正在深情地为他拉着琴。恍惚间,妻子变成了女儿的模样。 君君,他猛然清醒过来。君君,君君呢?他惊跳起来,回首一望,见到地面上点点血滴。他再一次惊醒,他的女儿被剌伤了,流了血。之后,他又气走了她。他记起了女儿鲜血淋漓的手臂,她在盛怒之中冲出了家门。天啊,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他竟然将后受伤的女儿逼出了家门。 再次回首,他又看见妻子的画像,这一次妻子已经不似先前的温柔,她睁着双眼似乎在瞪视着他。他不由打了个寒噤,君君,你在哪里?爸爸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吓爸爸。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上哪去找女儿。他拨了女儿的手机,一直没有回音。他一遍一遍地拨着女儿的号码又一次次失望。他只好准备出去找,刚走到门口,忽然听到电话铃响了。 他急忙返回屋里接了电话,电话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打来的。 “请问您是兰之华教授吗?我是兰君小姐的朋友,她现在新城医院,急需输血,请您马上过来一趟。” 兰君的伤口并不太深,只是由于未能及时处理包扎,以至于伤口感染,失血过多。她在医院里一直昏迷不醒。由于她流血太多。需要大量输血。经医院检验,她的血型是极为稀少的一种AB型血液。医院的血库里没有这种血。 白云天情急之中便想起了兰君的父亲,于是他便打电话到桃李园查到了兰君家的电话,通知了兰之华。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9章 昏迷 此时,他默默地看着昏迷中的兰君。她面无血色,衣襟上遍布血渍,手臂上、额头上都有伤痕,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已经过消炎处理。他又看着她手,细嫩的手背上微微泛红,似乎有烫过的痕迹。他不由一阵心痛。 他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人跟她有仇,会这么狠心肠,居然会下此毒手伤害她。现在他只能祈祷她能尽快好起来,只要她能清醒过来,他就一定会给她讨个公道。 兰之华急匆匆赶到了医院,见到了昏迷中的兰君。他默默地为女儿输了血。 白云天一肚子疑问,却不敢开口相问。因为兰之华的神情出奇的冷漠,冷得象一块冰,让人不可直视。他知道兰之华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艺术家,却未想到居然是这样一副冷漠的面孔。 虽然他们也曾在桃李园见过面,可当时由于人多没有太在意。他在兰之华的神态里看到他对女儿的受伤丝毫没有感到意外,似乎是他早已知道女儿受伤。 他搞不懂,也想不透,为什么他们父女都这么奇怪。可他在心里为兰君感到忿忿不平。他实在想不出兰君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从他与她不多的接触中,他知道她过得很不快乐。他在月牙湾海滨遇见她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了。 他暗暗地想,如果她愿意,他会终生保护她、疼爱她,不让她再受一丁点儿委屈和伤害。 兰君终于醒了,她环视着陌生的环境,这是在哪儿?她忽然发现里面有白衣护士在走动。 “白先生,她醒来了。”护士见到兰君醒来后便叫醒了靠在椅子打盹的白云天。白云天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昨日,兰之华为女儿输了大量的血,再加上这几天由于悲伤过度未曾吃下多少东西。他感觉到浑身丝毫没有力气,使他无法支撑下去。于是他便雇了一个特别护士来看护女儿,自己回家休养。 而白云天却自动留下来陪伴兰君。他想着兰君居然在她最危难的时刻找他求救,他认为她能在那种时候想起他,说明她对自己是信任的。他为了这份信任在心里感动着,所以他义无反顾地照看着她。现在她醒来了,他的心甭提有多激动了。 “兰君,你终于醒来了,我是白云天,你记得吗?”白云天温柔的目光出现在她面前。兰君望了望他,没有说话,她闭目养了一会神,记忆在慢慢增长,不一会儿,兰君已回忆起昏迷前的情景。 她开口问白云天:“我在这儿多久了?” 白云天说:“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你父亲昨天夜里给你输了血,因为太过疲劳就回家休息了。” 兰君惊问:“他来过这里?” “是呀,你的血型稀有,医院里配备不足,我就只好请你父亲来了。” “他来替我输血,他还要我吗?”兰君眼前一片迷惘,喃喃的念着。 白云天感觉一阵莫名其妙。他忽然握住兰君的手,轻柔地说;“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你为什么会受伤?是谁剌伤了你?” 兰君又闭上眼睛默默不语。她回忆着事情发生的经过。 林母象疯子一样拿着碗碟朝她身上乱摔,她躲过这个就躲不了那个。她想起碗碟砸在她身上,还打破了她的额头。她又想起他的父亲竟然相信了那个老太婆的话。他竟然任由她拿刀向她剌去。她想着林母仇恨的声音,她想着林蕙那含怨的目光,她想着父亲那怀疑的眼神。忽然间,她感到浑身发冷。她不要回到那种生活。她要远离那个家。 “你怎么了?还痛吗?是不是饿了?那些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吃东西吧。”白云天体贴地说。看护已端来热粥。兰君的手受伤无法行动。白云天便用小匙舀了一口一口地喂她。兰君仿佛回到了童年时期。母亲死后不久,她特别地瘦弱,父亲也曾这样一口一口地喂过她,喂了很久才把她喂胖了一点。可是,今天情形却不一样了,过去的一切都不会再回来了。她暗暗地在心里做了决定。 “现在好一点了吗?你若是感到累就再躺一会儿。”见她神情萎靡,白云天的语气格外温柔。 兰君黯然不语,只摇了摇头。 白云天越发疑惑了,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那么现在,你能告诉我是谁伤你的?” 兰君幽黑的双眸闪光了一下,随即暗淡了:“白云天,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请你不要再问了,你问我,我也不会说的。” 白云天微微一怔,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望着她,在他眼里,她似乎永远都是一个迷,让他总是捉摸不透。是什么原因让她伤得如此重,却又不愿意启齿呢?虽然他满腹疑问却也只能咽在肚子里。 “好吧,我不会再问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再让自己受伤。” 兰君忽地神经一跳,冷冷地看向他:“为什么?白云天,我好象与你并不熟,我受伤与你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看到你受伤会心痛。那天我在月牙湾找到你,你满身都是血,我心痛得几乎快发疯了。”白云天这番话真的发自肺腑,说得很急切。 兰君的心口微微震动了一下,苍白的小脸黯然失色:“有那么严重吗?我只不过是你刚认识不久的一个朋友而已。” “可是在我心里,你是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倾心于你了。我知道你生在书香世家,清雅高洁。而我却是一个商人,也许你会认为我庸俗不堪,浑身沾满铜臭。但我要告诉你,我的身心也是洁净透明的,和水一样清澈。” 兰君苦笑:“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清不清澈,透不透明与我何干?” “你懂,你应该懂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白云天的声音颇有些激动。 “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却很谈得来,不是吗?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否则你在受伤时为什么会想到找我来救你?” “那是因为我初到新城,没有朋友。我在快要陷入昏迷前知道自己正在月牙湾,便想起曾在月牙湾遇到过你,自然就会想到你了。”兰君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 白云天立即反驳:“不对,就算是那样,可你在半昏迷状态还能记清我的号码说明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 兰君娇躯微微一颤,真是那样吗?颇有些黯然神伤:“我还能够相信人吗,我能相信你吗?” “兰君,你一定能相信我,我向你保证你相信我一定不会后悔。” 兰君忽然笑了,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白云天。他深邃的眼眸中潋滟出一抹水木清华,微微拂动了她的心尖。 也许她不应该如此悲观,她应该去尝试一种新的生活。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觉得自己陷入了荒凉的沼泽地无法自拔。而白云天或许可以带自己走出那片沼泽地。 这一刻,她做出了一个有生以来最大胆的决定。她要用青春再赌一次,赌自己的将来,赌自己的幸福。 于是,她的眼光变是柔和起来:“白云天,谢谢你对我的一见倾心。我对你是否有感觉现在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可是我决定接受你的爱。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尽快结婚。” 白云天瞬间呆滞。兰君的神情态度如此大的反差让他感到了冰 火两重天。让他有些不相信她的话,只是怔怔地望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兰君那如水的眸光静静地凝视着他,容颜虽然颇为憔悴却依旧不失清丽。 “我给你两天的考虑时间,两天以后你再答复我。现在你可以回家了,我要休息了。” 白云天这才猛然清醒过来,急忙回答:“不用等两天,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愿意,我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娶你。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娶你回家。兰君,我保证你永远都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我白云天以人格起誓,从此以后,我会让你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绝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他异常兴奋地在兰君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自已是在趁人之危,他看得出来兰君现在不仅身体受了伤,精神上也受了刺激,目前正处在心灵最脆弱的时期。做出的决定可能很草率,甚至可能是一时冲动。但是他不在乎,只要她肯嫁给他,他便会竭尽全力替她治疗心灵上的伤口。他会让她知道,她今天的草率绝对是最明智的。 “你好好休息吧,要照顾好自己,别受了凉。我回家和家里人商量我们的婚事。”白云天又抚慰了她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兰君望着他的背影苦笑了一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真爱吗?她就这样简简单单地作了结婚的决定,和一个她自己并不熟识的人订了婚。爸爸要是知道了心里会怎么想呢? 可是她现在顾不了这么多,爸爸他已经不爱自己了,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他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女儿,已经不需要她了。她又何必在家里碍他们的眼呢? 桃李园,兰宅大客厅,兰之华在专注地弹着古琴曲《流水》,曲音清越高远,气韵悠长,古朴隽永,将“高山之巍巍,流水之洋洋”之意境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首古琴曲与古筝曲《高山流水》同样取材于“伯牙鼓琴遇知音”的故事,但音乐与古筝曲迥异,风格完全不同。古筝要比古琴流行得多,兰之华却认为它不如古琴高古。 他一直坚持认为古琴是才中国真正的国乐。他虽然也喝了不少洋墨水,学过西方的流行音乐。但是他骨子里还是酷爱中国的古典乐曲。他爱这种古朴深沉的乐声。尤其喜爱这曲《流水》。 在兰之华的心里,素心就是他的知音。他失去她就象是伯牙失钟子期一样。现在,他只能借这琴音来宽慰自己的心。古琴真正的意义不在于技巧和感人,而在于心境和自然。天人合一是一个弹琴者最高的境界。 兰之华修长的手指抚过琴弦,发出一串串清幽之音,指引他来到了葱翠的青山碧水间,层峦迭嶂,幽涧滴泉,清清冷冷的仙境里。淙淙铮铮的琴声化做涓涓流水,他仿佛看见了他的素心在山涧中潺潺的小溪间,来回奔跑嬉戏,红润的脸蛋上带着甜甜的笑意。细腻圆润的琴音丝丝随风远扬,悠扬回荡在遥遥相应的山谷间。一曲弹毕,仍然余音袅袅,绕梁不散。 半晌之后,他终于抬起头,却忽然发现面前多出了两位听众,兰君和白云天。他一直沉溺于乐声,竟不知他们两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此时父女忽然相对,因为心里别扭,都不知如何开口。屋子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稍许,白云天先打破了僵局:“伯父真是好雅兴,能奏出如此清灵美妙的音乐。真象是天籁之音,让人一下子就能忘记一切烦忧。” 兰之华冷冷地瞧了他一眼,神情颇为淡漠,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难道不懂得这琴曲只能是弹给自己听的吗?古琴的最大特点是无知音者不弹。” 原本想拍马屁的白云天碰了个软钉子,不由干笑一声。他虽然与兰之华接触不多,但却也能感觉出自己这位岳父性情有些古怪。此时受了挫,也不敢反驳,只好自己找台阶下:“伯父真是雅人,与您相比,我真算是世间俗人了。以后一定多向您老人家学习,争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您的知音。” 兰之华淡淡地扫了他一下,便不再理他,他转过头对女儿说:“君君,你出院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爸爸好去医院接你。” 兰君淡然一笑:“不必了,爸爸,以后我的事情已经不用再劳烦您操心了。因为……因为我要结婚了,这是我的未婚夫,白云天。你应该认识的。我们不久之后就要结婚了。” 结婚?兰之华直惊得哑然失色。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突然间凝固了。他睁大眼睛瞪视着女儿。兰君也用毫不动摇的眼神回望着他。反正这事她已经做了决定,爸爸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她都不会改变主意了。 “伯父,您就放心把兰君交给我吧,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白云天紧跟着向兰之华表明了态度。 兰之华愣了半天没回过神。太多的意外让他一时无法接受。他久久地呆滞着,浑身疲软地说不出话。良久之后,他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终于发出了苍凉的声音。 “你们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兰君和白云天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一起默默地走了出去。 兰之华无力地倒在沙发上。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难道是老天爷在考验他的承受能力吗?兰君现在突然提出要结婚,这分明就是和他赌气啊?现在,他应该怎么办?他要怎样做才能抚平女儿受伤的心灵? 兰之华经过一番思虑,准备做最后一次努力,好好和女儿谈一谈。 于是他把兰君叫进书房,言词恳切地对女儿说:“君君,我知道这段日子你受委屈了,爸爸不应该那样对待你,爸爸那时心情不好,你别再怪爸爸了好吗?爸爸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你不要这样快就离开爸爸,好不好?” 兰君不由苦笑,如果这话她早点听到或许她的心不会这般冷。现在说,一切都太晚了。 “爸爸,我不会怪你了。我妈妈刚去世时你也是这样,对我不理不睬的,直到你的心情平静下来才忽然发现我的存在。现在我已经是大人了,不再需要你抚慰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了。以后,我也会经常回来陪你的。”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对于父亲的行为,她理解却不能接受。 “君君,你不觉得自己是在赌气吗?你是在气爸爸,还是在气自己?那个人你才认识他有多久,你了解他有多少?且不论他人品如何,仅看他的人生经历和家庭环境。他出身在那样一个优越的家庭,在父母姐妹的呵护下长大。一生顺利,不知羡煞多少人。但是这种优越感很强的人,往往都很自我,以自己为中心过日子,他会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个地球是围绕着他转动的,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 而你从小就没有了母亲的关爱,跟爸爸相依为命长大,最近又经历了这么多苦痛,心境自然与他不同。爸爸想象不出你们有什么可以互相吸引的地方。而他认识你这么短时间就向你求婚,本身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他爱你什么?又懂你多少?如果说原因,估计也不过是看你青春美貌,可这是真正的爱吗?” 兰之华说得苦口婆心,明知道女儿的性格倔强,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他却仍在做最后的努力。 兰君却只是冷冷一笑:“爸爸,他是什么人,是什么性情,对我并不重要。我原本就没有再奢望爱情。只要他不是你的儿子,不用再闹出兄妹结婚的丑闻就行了,” “君君。”兰之华心里一痛,一股心酸立时涌了上来,听了女儿的话,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这事以后再议吧,爸爸现在很累。”他只好用拖延法来打断女儿的话。 “爸爸,我这次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告诉你我的决定。我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你再怎么说我的心意也不会变。” 兰之华怔怔地看着女儿,他看到了女儿坚定的眼神。这一瞬,他明白了,他什么也不必说了,女儿是铁了心了。唉!他的孩子为什么个个都和他自己一样执拗呢。 此时此刻,他忽然又想起了他另外一个女儿,他和林素心的女儿――林蕙。 黄昏时分,云天集团门外,兰之华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良久之后,林蕙无精打采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母亲的猝然死去让她难以承受,她不敢在素园里多呆,那里有母亲生活的一切痕迹,让她更加伤怀。 她早早地出来上班,想让忙碌来冲淡对母亲的眷恋之情和愧疚之意。可是,她却越忙心越乱,越想心越烦。下班后走出公司大门,却一眼看见了立在门外的兰之华。 “蕙蕙,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我有话想跟你说。”兰之华好言好语地说。 林蕙冷冷地回答:“我妈妈都已经不在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吗?” “蕙蕙,你妈妈她不在了,可你还有爸爸啊,爸爸也会象妈妈一样疼你的。” 林蕙依然冷笑:“你说错了,我以前就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从小就没有爸爸,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妈妈去了,我还有外婆,对不起,我要回家了,我外婆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林蕙说完甩甩头走了。 兰之华呆呆地站立在那里,目睹女儿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视线之外,他才暗淡地开车回家。 夜不知不觉再次降临,兰之华静静地坐在客厅里,他没有开灯,但小区内亮着的路灯却透进屋子,因此房间并没有陷入完全的黑暗中。 不知什么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个黑影正向他走来。又是她,那个象鬼魅一般的女人。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白家大宅里,今天格外的热闹。这是兰君第一次踏进白家的大门。 这栋房子坐落在中环区北部最高处,是新城的制高点。新城的富豪们大多聚集在此处。白家很早就竞标在这里买下了一块地,建了一批洋房花园出售。这些花园洋房各式各样,风格各自不同。 白宅是里面最精致的一栋住宅。也是白云天自已设计的作品。房子为纯白色的外型,共三层楼。下面有三级台阶。墙面和台阶,都是白色大理石建造的。华美典雅兼而有之。 白云天的家人早已迎候多时,大家都在等着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把白云天迷得团团转。 兰君随同白云天一起走入大门。才刚进入客厅,抬眼一瞧,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里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挤了满满一屋人。 上座的是白父白松亭,和白母方玉洁,左边依次是白家三姐妹,白秋雨、白晨霜和白飞雪。右边坐着两位乘龙快婿,白秋雨的丈夫黎明轩和白晨霜的丈夫方哲信。下面还有白秋雨的两个女儿,丹丹和青青以及白晨霜的儿子皓皓,都是四五岁的样子,都蹦蹦跳跳地,快乐无比。现在,一屋子人都齐齐地看向兰君,令她好不自在。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0章 标致 “呵呵,长得真是标致啊,一看就是名门闺秀,今天总算是开了眼。难怪会把我家云天迷得晕头转向呢。”心直口快的白晨霜首先发话。她是新城一位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 “这位阿姨好漂亮啊。”白秋雨的女儿丹丹也跟着说。 白飞雪怔怔地望着兰君,看呆了眼。她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样清丽的女孩子,连女人都被迷住,更何况是男人呢。怪不得一向自视清高的哥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迷七荤八素的。确实她比自己美得多。 兰君被他们看得越发不好意思,她自幼失去母亲,与父亲两个人过日子。家里一向都很清静,即使以前与何俊平恋爱时去何家玩,何家也是人口简单,只何俊平一个孩子。今天乍一到白家,还真是被白家这兴旺发达的人口惊了一下。 刹那间,她忽然想起了父亲的话,白云天是在父母姐妹们的呵护下长大的。心里不觉忧虑起来。他真的适合自己吗?而自己真的能够适合这种复杂的环境吗? “兰君,这就是我的爸爸,妈妈。”白云天感觉到她的僵硬,便轻轻在她耳边提醒。 兰君方才定下心神,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难道自己还要打退堂鼓吗?唉,既然选择了,无论是好还是坏,自己都应该认才是。 于是,她把脸上放上一抹微笑:“伯父伯母好。”声音如黄莺出谷,甜美动人。 白爸爸与白妈妈直乐得合不拢嘴,连忙率领家人盛情款待。 他们早就盼望儿子能够娶媳妇,让他们抱孙子,无奈儿子的眼光太高,一般女人很难达到他的要求。对于自己儿子的性情,他们做父母的哪能不了解呢?如果碰不到合意的女子,估计他可能会一辈子打光棍。这几年,他们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呢。 这一回儿子突然回家提出要结婚,他们原本以为他在说笑。可今天见到这个美丽得出奇的女孩,心里终于一块石头落了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而且这女孩出身也不差,气质又好,与儿子真的很相配。看来儿子绝对是真心想结婚的。呵呵,那么他们很快便能抱到白胖胖的大孙子了。 白妈妈似乎都已经看到大孙子在向她招手了,自然便对兰君格外热情。 宴会结束后,白云天带着兰君到了三楼,他的房间。这是个蓝色的世界。蓝色的窗帘,蓝色的床罩,一切都洁净而优雅。 白云天握着兰君的手轻轻地问:“你觉得习惯吗?感觉如何?我们家里的人就这些了。我的父母都很幽默风趣吧?大姐和二姐他们今天都是为了你才来的。” 兰君说:“我是有点不习惯,他们都太热情。我在家里只有爸爸和我两个人,清静惯了,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白云天笑一笑说:“以后慢慢就习惯了,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你和他们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可爱,都有各自的特点。” 兰之华这几天过得非常平静,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女儿去婆家认亲,他也没有再表示反对。也许他命中注定不能做一个好父亲。女儿也有她自己的命数。 安排好最后的事情,他便抱着一大束勿忘我一个人去了西郊墓园。 黄昏时的墓园里静悄悄地,除了偶尔风起时掠过草木轻微的波动,再没有别的声响。 林素心的坟前,兰之华久久地伫立着。素心一个人躺在这里,定然很孤独,他要在这里好好地陪陪她。 寂静的墓园传出他的喃喃自语声:“素心,你在下面好吗?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在黄泉路上见面了。这么多天了,你寂寞吗?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如果我们真的有来生的话,相信我们一定会比今生幸福……” 林蕙手里握着一束鲜艳的黄色玫瑰,从后面走过来,她听到了他的话。心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兰先生,我妈妈已经走了。你来这里说这些无用的话有什么意义吗?在她生前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在她身边,现在说这些话不嫌太晚了吗?她已经听不到你的忏悔了。” 兰之华缓缓地回过头来,久久地凝望着林蕙,发出一声深重的叹息。 “蕙蕙,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就去找兰君。她会帮助你的。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有些事情我也跟你无法解释。也许不久以后,你就会明白,爸爸不是绝情的人。我真心爱过你的母亲,也真心爱过兰君的母亲。 可是,因为我的缘故,她们都已离开了人世。我于情于理都应该对她们有个交待。你和兰君都是我的女儿,可是我却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兰君都不公平。我带给你们的只有无限的伤痛和绝望。 爸爸知道对不起你们,可是还是要去伤害你们。我今生欠你们的只能等来生再偿还了。孩子,我要走了,你自求多福吧。”说完他深深地望了林蕙一眼,然后便不再迟疑,大踏步地走了。 林蕙怔怔地立在坟前,她咀嚼着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从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她想叫住他,却不知如何开口,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于是她默默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身影。然后,她将黄玫瑰供在母亲的坟前,默默地祈祷着。 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别的圆。兰之华和女儿正在客厅里对月饮酒,酒也许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喝多一点点便可以飘飘然直上云霄。 父女俩用酒洗刷着多日的烦恼。 兰君几杯清酒入肚后忽然兴奋起来。她从沙发上滑落到地上,跪坐在地上,抓起一把七弦琴放在大腿上,悠然自得地抚琴而歌。兰之华抚掌大笑。笑过之后,兰君却已然仰靠到沙发上睡着了。 兰之华收住笑声,他环视了一下屋子,最后,眼光落在了妻子的画像上。妻子的眼睛依然明亮而深沉。 “对不起,西泠,我没有照顾好君君,让她一次次受伤,我今生无法弥补,来生再偿还吧。现在我也应该去当面向你赔罪了。”他又低下头看看女儿,她睡得象婴儿一样甜美。 他缓缓地将女儿抱起,慢慢地上楼,抱回她的房间,然后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将她安置到床上。又深深地看一眼。 “对不起,君君,爸爸就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兰之华缓缓地踱到书房。他悲叹一声:人到多情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慢慢地他坐到书桌前,开始奋笔疾书。最后,在那里,他走向了生命的终点 素园里,林蕙也是彻夜未眠,她回想着今天父亲的话。尽管她口头上不承认,可是她还是在心里认了父亲。她想起他惨淡的面容,她又看见他又多了几许白发。她想起他话语里的苍凉。母亲的死真能怨他吗?她发觉其实他也很可怜。她已经相信他不是个无情的人。 也许不久的一天,她真的会喊他做爸爸,她忽然觉得爸爸这两个字也好亲切。她真得能彻底地接受他吗? 黑夜带着沧桑离去,黎明的曙光又冉冉而来,天色又明亮起来。 兰君一睁眼便享受到透过窗纱的阳光。她慵懒地揉了揉太阳穴。唔,她睡了多久了?本能地抬头看向窗纱,却忽然感觉头似乎还有点晕。 依稀记得昨晚和爸爸喝了很多酒,当时是在客厅里,喝了酒后非常兴奋,还弹琴唱歌,只是之后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应该是爸爸把她抱回卧室的吧? 爸爸呢?她爬起身不却发觉自己浑身有些微的酸痛,勉强下了床,正要向外走,忽听到楼下一阵门铃声。 咦?会是谁呢?他们家一向很少有客人的。兰君狐疑着,匆匆打理了一下自己,便下楼开门, 门开了,是一男一女,钟林和钟玲两兄妹。“是你们啊?”兰君颇有些惊喜。 钟林和钟玲童年丧父,母亲靠给别人帮佣为生,生活非常困苦。 兰君的母亲去世不久,兰之华便请了钟母来家里照看兰君。他们兄妹时常来看望母亲。 兰之华见他们兄妹二人聪明懂事,颇为喜欢,便允许他们一起搬到家中,与兰君做伴。并且一直提供费用让他们读书,直到他们大学毕业自立为止。 这么多年来他们兄妹与兰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此时,兰君乍然见到他们,自然欣喜万分。他们热烈地拥抱着。 “什么风把你们两位吹来的?竟然一下子就找到这儿来了。” 钟玲微微一怔:“你不知道我们要来吗?是兰叔前天前打电话让我们来的,说有急事找我们。我们可是十万火急地赶来的。” 钟林也接着问:“是呀,兰君,兰叔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啊。他好象说得很急,因为事发突然,我们错过了当天的机票,所以到今早才到。” 兰君惊奇道:“是爸爸叫你们来的,我怎么没听他提过?你们先坐下,歇一会儿,我去找爸爸问。” “爸,你还在睡吗?钟林和钟玲来了。”兰君敲着爸爸的卧房门。许久不见动静,兰君便推开了房门。奇怪,房间里竟然空无一人。 “爸,你去哪儿了。”她接着又推开了书房的门,一股血腥气直扑了过来。 “啊!”兰君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下子瘫倒在地。 钟林和钟玲听到叫声便立即冲了进来。只见兰之华倒在血泊之中,胸口上插着一把短剑,直没入剑柄。他的身子斜躺在一张躺椅上。面色僵冷,手按剑柄。 “兰叔!”钟林和钟玲一起叫着。 做为医生的钟玲抱着一线希望用手试着兰之华的鼻息,匆匆替他做了检查。半晌,她长叹一声,气息全无,浑身僵硬,显然已死亡多时。 这一刻,他们惊呆了,谁也料想不到,兰之华在电话上让他们马上赶来,竟然会是为了让他们来给他办理后事。 “爸爸!”兰君醒了过来。她扑倒在兰之华身上失声痛哭。 为什么,你要走这条路呢。是什么事情让你选择了这条不归路?蝼蚁尚且偷生,而你却何苦要轻生呢? 书桌上,有兰之华亲手书写的一幅字:上面写着:“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兰君喃喃念了一遍又一遍:“天为谁春?天为谁春……” 她一把将那幅字推到一边,却发现下面还有一封遗书,上面写着:“兰君亲启,父绝书”七个字。 她颤抖着拿起了它。泪水模糊了双眼,浸透了信笺。此时的她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又到了黄昏日落时分,兰宅一片愁云惨雾。兰之华已由钟家兄妹抬回卧室。他们风尘仆仆地来到新城,找到兰宅,便遇到这件事情,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边哭边替兰之华擦干净血迹,穿上一套新衣,放到床上守护着。 兰君默默地望着父亲的遗容,过了良久,她终于迫使自己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爸爸走了,他不负责任地抛下她永远地走了。 现在,她面对的第一件事情说是料理他的后事。 痛过之后,她渐渐地冷静下来,对钟家兄妹说:“今天的事我希望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请二位一定保守这个秘密。爸爸的灵魂需要绝对的安宁,绝不能再让任何事情打扰他。” 钟林和钟玲默默地点了点头。 “钟玲,你有医师资格证书,麻烦你替我爸爸开一张死亡证明,就说他因心脏病突发而不幸去世。钟林,麻烦你这几天帮我守在父亲身边,不要让任何人碰他。我去通知亲朋好友准备发丧。” 钟林和钟玲惊奇地瞪着眼睛看着她,才半年不见,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会变得如此成熟果断,是什么事情这么快就改变了她? 凄风苦雨中,兰之华的丧礼悄悄地的进行着。 根据父亲的遗愿,兰君只通知了父亲的几个知交好友和几个近支亲戚。形势简单,没有兴师动众。她说父亲生前喜欢安静,死后也需要安宁。 在最后的告别仪式前,兰君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人物,林蕙。做为父亲的女儿,林蕙必须参加这个仪式。 于是,兰君便让钟林去云天集团去请林蕙来见父亲最后一面。 钟林并不知道兰君的用意,但还是遵照她的话去了云天集团。 林蕙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当他找到林蕙时,林蕙正在打一份重要的文件。听说有人找她,她便微微抬起头,却看见一张很有威慑的男人脸。轮廓分明的脸孔冰冷冰冷的。 林蕙立时打了个寒噤。貌似自己并不认识他啊,他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正狐疑间:那人却冷冷地发问:“你就是林蕙小姐吗?” 他的语气让林蕙听了很不愉快,便也冷冷地回敬:“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钟林的声音依旧冰冷:“你不要管我是谁,我只问你是不是林蕙?” 林蕙身子微微一僵,这人好没礼貌。他以为自己是谁?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于是,她冷冷地瞥他一眼,傲然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我素昧平生,你找我有何贵干?” “这么说,你就是林蕙了?马上跟我走。”钟林不由分说拉起林蕙便走。 林蕙顿时大惊失色,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你要干什么?我还有文件要打,快放手,不然我就喊人了。” “我一时跟你说不清楚,你跟我走就知道了。我只是受兰君小姐所托,带你去见一个人。”钟林对上了林蕙的眼睛,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下。 “兰君?”兰君找她会有什么事情?不知为什么,林蕙竟然对他产生了莫名的信任,她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不知不觉中,她放弃了挣扎,也不再喊叫。任由他将自己拉出了公司,拖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云天集团里,好多员工看见此情形,都觉得好奇怪,但他们见钟林气势逼人,也都不敢多问。 车子一直开往殡仪馆。林蕙的心一路上砰砰直跳。那个野蛮的男人一路上目不转睛地开着车,对她不理不睬。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惶恐和不安。一路上,她都在想,自己为何会听信这个陌生的男人的话,他不会要卖了自己吧? 终于到达目的地,林蕙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是谁死了?” 钟林停下车,将林蕙拉下车子,林蕙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缓缓地开了口:“兰君让我带你来这里,是为了让你见她父亲最后一面的。” 林蕙脸色突变:“兰君,兰君让我来见谁?见谁的父亲?” 钟林加重了语气:“你听清楚了,是兰君小姐的父亲去世了,她请你来见她的父亲。” 林蕙猛然间感觉天旋地转,过度的刺激让她一下子支撑不住,身子软了下去,钟林慌忙扶住她。她无力的靠在钟林怀里,钟林连拖带抱将她一步一步带到大厅。 良久之后,林蕙才慢慢恢复了一丝神志,她看到兰君一身素衣站在灵柩旁,面容枯瘦,神情凄然。前来悼念的人们围着灵柩慢慢地转着圈。 最后,她看到了兰之华,他静静地躺在玻璃棺里,周围堆放着层层鲜花。她看着父亲的容颜,经过整理后的遗容安详地象睡着了一样。看着看着,她突然两眼发黑,直直地晕了过去。兰君连忙用眼神示意钟林将她带了出去。 兰宅,阴云密布,惨淡无光。墙上挂着兰之华的大幅遗像,黑纱白花衬得室内更加暗沉。 兰之华的身后事已告一段落。前来吊唁的人们也一拨一拨地走了。此时屋内只坐着三个人。兰君和钟林、钟玲两兄妹。钟家兄妹这几天的疑惑实在太多,可又不便问出口。 明天,钟玲也要回日本。她在东京一家医院任职,必须回去上班了。钟林则会留在国内作市场调查。 三人闷坐一会儿,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去。良久之后,钟玲问出了一件她一直不解的问题。 “兰君,有个问题我憋了很久了,我一直都想问你,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我实在不应该问,但我明天就要走了,再不问的话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兰君神情淡然:“没关系,你问吧,只要我能够回答你的就会给你答案。” 钟玲鼓足勇气说:“我是想问你和何俊平的事情。为什么你们刚刚结婚就马上离婚了呢?我真不明白,你们不是很相爱吗?从你们相识、相知、相恋、到订婚、结婚这一路走来我都是一直看着的,难道说爱情和婚姻都是这样脆弱的吗?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兰君并不觉得意外,她与何俊平的事情如果钟家兄妹不好奇才叫奇怪呢。于是,她淡淡地回答说:“这件事已经都过去了,我本不想再提了。你既然开口相问,我只能告诉你这是命运的安排。我与何俊平相识、相恋就是一场可笑的误会。有些事情我无法跟你说明白。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我和何俊平生来就没有缘分做夫妻。中成药,钟玲,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钟玲听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你说这是一场误会?你们之间没有缘分?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与何俊平再无可能复合吗?” 兰君肯定地回答:“是的,即便是石烂海枯、天崩地裂,我们也不可能做夫妻的。这是我们的宿命,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个事实。” 钟家兄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她说的如此冷静,完全不象信口开河。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不可思义,让人无法捉摸。 忽然间,钟玲盯着兰君,眼神显得颇为热切:“兰君,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可以去找何俊平吗?我能有这个机会吗?” 这话倒让兰君一怔,她定定地看着钟玲,慢慢地醒悟过来。钟玲也爱上何俊平了。当年她是与钟玲一起认识何俊平的。只不过被自己抢先一步获得了何俊平的心。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想到这里,兰君真心地说:“钟玲,你应该有机会的,你可以心情大大方方地去找寻何俊平。有些事情我和你说不明白,假如你能找到何俊平,我希望你能带给他快乐,我会真心诚意地祝你们幸福。” 钟玲一下子给她说中心事,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兰君,你说哪里话呢,你想得太远了。我找他是为了向他请教一些关于医学上的问题。” 兰君不客气地回敬说:“钟玲,别自欺欺人,你很早就喜欢他对不对?为什么你不早说呢?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又一起在日本求学,一起认识何俊平。一起走过了那么多的时光。你有心事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谈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1章 聪明 “因为你们看起来比较相配,你那么美丽聪明,而且家庭条件又好,而我只是一个受人恩惠的穷丫头,哪有什么资格去和你争情夺爱呢?再说我也看得出来,何俊平一直对你比较怜爱。他的母亲更是把心思都放在你身上。我只是一片映衬红花的绿叶罢了。” 兰君听了苦笑不已:“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让着我,连你心爱的人也不例外?你就没有想过你也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吗?当时,何俊平也很喜欢你的,你和我应该有同等的机会,你就这样把自己的机会放弃了吗?” 话既已说到这份上,钟玲倒也无须隐瞒什么了:“我承认我和你一样认识何俊平不久之后就爱上了他。他温文尔雅、成熟稳重。我一见到他便对他产生了特殊的好感。可是我发现你每次对他那样温言细语,我就知道自己不应该有非份之想。可是,我每次看到你们在一起时就会心痛。我还曾暗暗地希望你们关系破裂,期望他能退而求其次地爱我。可是我绝对没有料到会有今天这种结局。兰君,我知道我的心思不对,我对你坦白这些话,你不会怪我吧。” 兰君苦笑着说:“如果是在以前,我也许会生气,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波折,我已经把什么事情都想透了。人人都有不同的心思,别说你只是在心里想想,就算是你真正地去做了什么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我又能怎能怪你呢?钟玲,其实你是很优秀的,你聪明漂亮、温柔端庄,是男人心目中的好女人。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别再顾忌这顾忌那的,你会拥有美好的未来。不象我这样……”她想起这一连串的事情,叹了口气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钟玲正要再问,却忽然听到一阵门铃声。钟林听着两个女人的谈话,他却一句话也插不进去,正觉得尴尬,便起身去开门。 钟林打开了门,映在眼帘的是一张秀美的脸庞,她披着长长的直发,穿一件黑底带白点的上衣,配黑裤子。脸色有些苍白,但一双明澈的眼睛里依然流露着清傲之气。她手里捧着一大束麝香百合。 钟林认出了她是兰君让自己去找的那位林蕙小姐。林蕙也认出了钟林。她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晓他到底是什么人,但是,这个人曾经强硬地将她带到了殡仪馆,见到了躺在玻璃棺中的父亲。 此时,她再次见到他,心里颇有些萧瑟的感觉,便冷漠地看着他。这一次,钟林倒是颇有风度地想跟她打招呼,可是还来不及开口,她已然将他推到一边,径直走进了屋子。 钟林苦笑了一声,他那天对她不大礼貌,看来她在心里还记着呢。他摇了摇头也跟了进去。 “林蕙?”兰君见她进来,颇感惊讶。林蕙淡漠瞧着她,形象都很憔悴的姐妹俩默然相对着,而不知所以的钟家兄妹也在一旁愣愣地瞧着。屋内再次陷入了静默的状态。 良久之后,林蕙移开眼神:“我来是为了给兰教授添注香的。”说完,她不再理睬众人,径自到兰之华遗像前,将花瓶里供着的万寿菊拔出,插入百合。然后捻香点燃。 众人都怔怔地看着她做着一连串的动作,既无人阻拦也无人发话。 林蕙默默地站立在父亲的遗像前。她想着父亲最后一次对她说过的话。他在母亲坟前的剖白,可她当时在怨愤之中,没有理解他的话。 她早已为此懊悔不已。她知道自己其实早已原谅了她的父亲。其实有些事情也怨不得父亲,那是命运的安排。只是她碍于自尊,心里别扭,不愿意去体谅父亲的苦衷。 父亲向她作了最后的告别,她只是觉得他的话有些怪异,可并未意识到父亲是在和她绝别。当时她对父亲应该是有怨气的,所以她竟然未听出弦外之音。倘若自己稍微明智一点,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结局,让她追悔莫及。 她是一个从小就没有父亲的孩子,比谁都渴望得到父爱,可是这种曾经戳手可得的你爱却被她轻轻的推开了。这已经足足能够让她抱撼终生了。 在短暂的时间内,她失去了母亲,紧接着她刚认识不久的父亲又离她而去。她接连失去了双亲,她的心又怎能不伤痛万分?可是,她却不能大声地哭泣。她把一切痛苦都闷在心里,压得她透不气来。 此时此刻,她只能对着父亲的遗像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来求得她心灵的安宁。渐渐地,她无声地流下一串串泪珠,轻声地抽泣着。如果可以,她真想放声痛哭的,可是她没有,她没有痛哭的资格。 过了良久,她擦开眼泪,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来,慢慢地往外走。她知道,这儿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 “慢着。”兰君终于喊出一句话。林蕙依言停下了脚步,却未回头。 “假如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或者需要帮助时可以来找我,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会尽力去为你做。”兰君缓缓地说。林蕙微微一怔,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钟林和钟玲两人愣愣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惊得半天说不出话。他们不知道林蕙跟兰之华到底有什么关系,只觉得事情蹊跷。 可是看到兰君凄然的神情,又不敢开口相问。只能在心里再添一道疑问。他们这次来新城经历的意外实在太多了。 钟家兄妹离开后,兰宅里就只有兰君一个人住了。说也奇怪,前一阵子,兰君在处理父亲后事时还比较冷静,尚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她独居在这清清冷冷屋子里。一想起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就会失控而痛哭。 因为小楼里处处都有父亲生活的痕迹。 两天后,白云天出外考察回到新城,突然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放下提包就赶了过来。 “兰君,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通知我呢?要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夫啊!”对于兰君,白云天有心疼也有不满。 兰君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这一阵子她忙于料理父亲的后事,几乎把她的未婚夫给忘记了。白云天见她哭得伤心,便不忍心再责备她。他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她情绪稳定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兰宅的门坎便几乎被白云天及其家人踏破了。兰君深深地感受到了他们善意地责怪和关爱之情。 父亲去世后,她按照他的遗嘱将后事办得很低调。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没有通知白家。 此时被他们责怪后,她也觉得事情办得有些不妥,毕竟他们已有了婚约。她自知理亏,便任由他们数说。大家见她一言不语反而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好对她投以更多的怜惜。 这一天,白云天的母亲方玉洁带着一些补品来看她。只见兰君一袭白衣,头发上束一条白色丝带,缟袂素巾,泪光点点,更显得楚楚动人,不觉心生怜爱。 她缓缓地对兰君说:“兰君,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实在不放心啊。你爸爸走了,这整个屋子里就剩下你一个人,孤零零地,你一个女孩子家,叫人看着不忍心呀。依我看,你和白云天不如尽快结婚吧。虽然说你爸爸才刚走不久,这会儿谈婚事有些不尽情理。 可是,象现在这种情况,你实在不适合在此独居。让你先搬到我们家你肯定也不会接受。其实,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能老是活在过去的记忆里,你应该尽快离开这里过一种全新的生活,免得你总是睹物思人。换个环境对你来说应该是不错的,也许你可以换一种心情。我说得对吗? 再说,民间一向都有在百日热孝内结婚的说法。我这个提议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呢?你也不必现在就答复我,等你想好了再说也可以。” 兰君终于想到了自己将要面对的问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能走出伤痛,去做一个快乐的新娘吗? 夜幕又一次降临,兰君坐在地板上,抱着双膝,无声地流着泪水。她应该怎么办?是听白妈妈的话马上结婚?可是爸爸死前不久所说过的话又在她耳边回响起来。 ……那个人你才认识他有多久,你了解他有多少?且不论他人品如何,仅看他的人生经历和家庭环境。他出身在那样一个优越的家庭,在父母姐妹的呵护下长大。一生顺利,不知羡煞多少人。但是这种优越感很强的人,往往都很自我…… ……而他认识你这么短时间就向你求婚,本身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他爱你什么?又懂你多少?如果说原因,估计也不过是看你青春美貌,可这是真正的爱吗…… 这些话她当初听时因为正一肚子怨气,没有听进去,可爸爸走了,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很有道理的。她做出结婚的决定是不是有些太冲动了?她不否认自己当时有一种赌气的成分。这样的婚姻无论是对白云天还是自己都不公平。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又在想爸爸?”不知什么时候,白云天来到了她的身边,满眼怜爱地望着她。见她满脸泪水,便立即拿纸巾替她擦泪。 “白云天,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我想,我们还是解除婚约吧。” “什么?”白云天顿时被吓了一跳,面容一下子冷了下来。“兰君,婚姻大事不是玩笑,不是要结就结,要解就解的。” 看着白云天那颇有些受伤的表情,兰君又有些不忍,可这婚事确实太急了些:“可我……我已经后悔了。我不该那么急着与你订婚的,爸爸并不同意我这样做。” “是因为你爸爸曾经反对过吗?”白云天又软了口气,他双手掰过兰君的肩膀,逼着她与自己两两相对。 “没关系的,兰君,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我会给你幸福。你爸爸当初反对是因为他不了解我,不信任我对你的感情。可是,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定不会让你失望,让九泉之下的爸爸失望。再说,这婚事之前我就已经在准备了,怎么能突然变卦呢?我相信你不是言而无信的人。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相信我的诚意吗?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答应我,不要再拒绝我好吗?” 兰君怔住了,她呆呆地望着眼前这张英俊的面孔,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半晌之后,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算了,早也罢,晚也罢,反正日子得过,婚也得结,她现在似乎真的没有退路了。 瞧见兰君脸上有了犹疑的表情,白云天趁热打铁,“兰君,你越来越清瘦了。我妈的提议你有没有认真想过?那也是我的意思。今天我再次向你郑重求婚。我爱你,我真的不希望你一个人孤独地守在这里。我们尽早结婚也可以让爸爸早日安心的。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他知道自己在此时趁人之危谈婚事不是很妥当,但是他真的不放心兰君一个人独居。而让她离开这里,光明正大地住进自己的家就只能结婚。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速战速决。 兰君苦笑不已,这会儿,她终于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了。看白云天这架势,自己想退婚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可她真的能相信他吗?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应该说她不讨厌白云天的,既然没有退路可走,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结婚或许真的能够帮助自己忘掉那些痛苦的往事。 于是,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这是同意了?”白云天看到她的动作,颇有些欣喜,她点头了,代表着自己求婚成功了。但是转眼间他却发现她的眼里尽是忧伤。 “我知道你不开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尽快开心起来。这样吧,我回去马上准备结婚事宜。婚礼完全不用你操劳。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养胖一点,开心一点。我向你保证会爱你一生一世,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兰君淡淡地望着他说:“那就希望能如此吧。” 白云天绝然地说:“不是希望,是绝对,我会尽最大努力让你过得幸福快乐。” 素园,自林素心走后,这里已不象从前一样兴旺了。林母在伤痛中独立支撑着花坊的生意,总是显得力不从心。林素心心灵手巧,插出的花也漂亮,吸引的顾客也多。可现在就萧条多了。 林蕙在公司里上班无法兼顾花坊的生意。只好找了一个邻居的女孩来帮助外婆看店。每到下班后,她才回家料理一下花坊的事务。 这天晚上,外婆婆因身体不太舒服早回房休息了。林蕙一个人在花坊里清算帐目。这些日子,她总让忙碌占据她的时间,她怕一停下来就会想起连日来的伤痛。可是,她越想忘记,就偏偏会记起。正思索间,门外一道纤影慢慢地踱了进来。 兰君四下环顾,看着花坊里的花。“尊贵的小姐,你来是为了买花吗?”林蕙冷冷地开了口。 兰君苦笑一下,她试着想打破僵局:“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解释一下你母亲的死,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记恨这件事,其实有些事情并不象你所想的那样。” 她还未说完,林蕙就打断了她的话:“我母亲是心脏病发作而死,和你没有关系,这一点事情我还明白。我外婆糊涂,可我不糊涂。前些日子外婆扎了你一刀,我代她向你道歉。倘若你肯大人大量不再追究。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如果你觉得不公平,你可以也刺我一刀。我们两不相欠。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你继续做你的千金小姐,我继续过我自己的日子。” 兰君本来有一肚子话想说,听到这番话她只好咽了回去。半晌。她轻轻地说:“我来是要告诉你,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来向你买一束红玫瑰做捧花。” 林蕙猛然一怔,这消息太突然了。片刻之后,她恢复了平静:“那就要恭喜你了,玫瑰我可以送给你,就算是礼物吧。你什么时候需要就打声招呼,就给你送去,不知新郎是哪家贵人?” “你认识的,就是你公司里的白云天。三天后,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 林蕙又是一怔,白云天要结婚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有几个漂亮的女同事还因此伤心不已。 只是林蕙最近心情欠佳,对工作以外的事情都漠不关心,所以她不知道新娘居然会是兰君。这就意味着兰君将会成为她们公司的董事长夫人。她越是想躲开她,就越是躲不开。 翌日清晨,林蕙在饭桌上不经意地与外婆说了一句闲话。 “蕙啊,你说什么?兰家那个小妖精要嫁给你的老板?”林老太太一副惊讶的神情。 林蕙点点头:“嗯,她是这样说的。” “呵,这么巧啊,她刚来新城几天啊就勾搭上男人。那你可得小心了。你看看,那么多男人她不嫁,却偏偏嫁给你的老板,肯定是目的不纯。不会是为了报复你的吧。” 林蕙苦笑着摇头:“外婆,你想哪儿去了,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她爱嫁谁就嫁谁,那是人家的自由。我们管的着吗?况且,她现在又没招惹我们。” “我是怕她欺侮你嘛。那天我扎了她一刀,她现在得到机会还能不进行报复?” “外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不要再去想了。你当初扎她那一刀,她若是要找我们麻烦,早就应该找了,不会等到现在的。你这分明就是做了坏事,自己觉得害怕罢了。” “谁说我害怕了,如果现在我再遇到她,照样敢打她骂她,她能把我怎么样?我只是担心你。她不便和我这个老太婆打架,可她有可能对付你呀?那时情况不一样,当时她爸爸还在,她不敢找我们麻烦。后来,兰之华死了,她忙着办后事顾不上这件事。现在不同了,她成了你的老板娘,有的是机会整你了。不然这样,你不要去上班了,在家和我开花店吧。” 林蕙叫了起来:“那怎么行,我和云天集团签了十年的合同。如果毁约,我们赔不起钱的。而且,我干嘛要怕她,我若是因为她的存在不去上班,才会让她看不起呢。外婆,你就放心吧,我向你保证不会被人欺负行不行?” “那好吧,你就先去上着班,如果受到欺负就马上告诉我,我去找那个小妖精理论。” “好,到时我一定告诉你。啊,到点了,我得马上走了,晚上见。” 与此同时,在新城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一个孤独的旅客。她就是何俊平的母亲吴清舒。此刻,她心里正燃烧着一腔仇恨。 她出身一个医学世家,不仅聪明漂亮而且高贵迷人。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无数的青年才俊。而她却一心一意的爱着兰之华。只可惜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她从小就是个高傲的公主,从不肯服输。这件事情她当然不能容忍,你越不想要我,我就偏要得到你。 于是,她设计了兰之华。可是事情却给她带来了麻烦。事后不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这是她事先没有料想到的。 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所以她不能对兰之华明说,只好匆匆地嫁给了别人。这里面带有一些赌气的成分。瞧,我怀着你的孩子嫁给别人,你的孩子得管别人叫爸爸。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她一点儿也不快乐,她的心一直在淌血。 她不甘心,她不能让这个秘密永远埋没。她不能让他置身事外。可是她又那么好强,自然不会对兰之华直接承认她做的这件事。就算是要告诉他也要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宣布这件事情。 当她看到兰之华非常宠爱兰君时,她恼怒了,这本来是属于她的儿子的幸福。终于她挖空心思地想到了撮合他们兄妹成婚来揭开事情的真相。她也觉得这样做是过分了一点。可是谁让他先对不起她呢?她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其实这事她虽然做得阴毒,可是看在她儿子的份上,她还是有所保留的。至少她在婚礼刚刚结束后就宣布了这件事,而没有等到他们真正入了洞房不是吗? 她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出一口多年的怨气罢了。可是为什么她却付出那么高昂的代价?在这之后,儿子不再理她了,丈夫也唾弃她了。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这一切怪谁?只能怪兰之华。 因为他,她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多年来她心里就一直不平衡。而丈夫对她的孩子也早有所怀疑,他们相互折磨着过了这许多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2章 揭开 在事情揭开以后,丈夫的精神一下子颓丧,儿子也对她恨之入骨。他们父子两人都将自己放逐到外地,没有给她留下一丝的余地。这一切的痛苦都是兰之华加在他身上的。她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她发誓要让他一辈了都不会快乐。 她跟着来到新城。可看到的是兰之华和林素心在幸福地游乐。这让她越发愤怒到了极点。她要把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加倍奉还给他。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于是,她对林素心采取了极端的行动,致使林素心猝然死去,并且将过失自然地转嫁给了兰君。看到她创造的成果,她得意极了。 于是,她去找兰之华扬眉吐气。暴怒中的兰之华几乎要掐死她。可是她不恐惧,也不后悔,是你先不让我快乐的,我只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兰之华终于松开了手。他无力地倒了下去。她哈哈地笑着走出了他的家门。她胜利了不是吗? 可是事情又有了新的发展。兰之华忽然暴病身亡。哈哈,别人能相信,她能相信吗? 他选择了用死来笑话她。他要去找他的女人们,却把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世上受苦。这让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哈哈,有那么容易吗?你要做逃兵可以,但是你不是还有女儿在世吗?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兰之华,我们走着瞧,我要让你死后也不得安宁。 一个蓝蓝的白云天,秋高气爽,风送菊香。可是,如此清爽的天气却让许多美女的心里格外不爽快。因为今天是新城身价最高,且年轻帅气的钻石级单身汉白云天结婚的日子。 无视众美女们的忧伤和郁结,做为新郎的白云天却是一脸的神采飞扬。今天是他二十七年的生命中最快乐的一天了,嘴角一直洋溢着灿烂笑容。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古人有四大乐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今夜便是白云天的洞房花烛夜。他终于娶到他心目中的圣洁的仙子了。由于自身的优秀,他看人的眼光自然也颇高,虽然他阅过美女无数,但唯一让他心动的只有眼前这位清丽绝俗的新娘。 在无数美女妒嫉和羡慕的眼光中,新娘兰君穿着绝美的婚纱缓缓地走在白云天身边,神色淡然,面对优秀无比的新郎,脸上却没有显现出众美女想象中那种受宠若惊的情绪。 婚礼从清晨一直闹到夜晚。宾客们一波又一波。在酒饱饭足后为新人留下了一大箱的红包。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兰君已经有些疲倦了。 终于从酒店回到家里。在姐妹们的怂恿下,白云天体贴地将新娘抱起,慢慢地走入新房。新房里铺着浅色的地毯,高高的公主床,垂着粉红色纱幔。流淌着欧洲古典的浪漫。 白云天的家,布置得极为精致古典,他不喜欢太过简约的家,因为他认为简约是办公室的风格,而家是充满温情的。所以,他把自己的家里设计得特别古雅精致。 白云天刚将兰君放在床上,便听到阵阵拍门声。他只好走出套间去外面开门。门口站着一大票人,个个都伸着头向洞房内张望。白云天慌忙拦住这些讨厌的瘟神们,不悦地大声喊:“不是说好不能闹洞房吗?你们还来干什么?,不知道人家累了一天要休息吗?” “干嘛那么凶啊?老哥,我今天为你们服务了整整一天耶,你不感谢我倒也罢了,还这样凶巴巴的大吼大叫。”领头的是他的妹妹白飞雪。 紧接着,他的二姐白晨霜也发话了:“白云天,你不准大家闹新房,但我们来看看新娘子也不行吗?” “不行,今晚我的新娘子太累,谁也不准打扰她休息,你们请回吧,这儿不欢迎你们。”白云天说得非常干脆地拒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辩,并且马上付之于行动,关门谢客。 然而,他还没有定下心便又听到白飞雪在外面拍门大叫:“等等,老哥,我把你们的聚宝盆带来了,你若是不要,那可就归我了,明天不许反悔哦。” “哼,你想得倒是美,天下有这样便宜的事情吗?”白云天猛地打开门,将妹妹手中的红箱子抢了过来,接着又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也不理会妹妹在门外不满的埋怨声。 过了半晌,门外终于没有了动静。白云天方才松了一口气。他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伸懒腰,刚要回套间去看他的新娘子,却一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红箱子。哗地一下,里面的红包都掉了出来。他只好先伸手整理红包。 忽然,一个特大的红包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红包看起来又大又厚。他想:是谁那么阔气?因为感觉奇怪,便顺手拆开来看。 里面没有钱,却有两张照片和一张纸片。白云天定睛一看,顿时肌肉紧缩,血液凝固。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男的西装革履,潇洒英俊,女的头披白纱,相貌娇美。一看就是结婚照片。两张照片一张是全身,一张是半身。那位新娘一眼便能认出就是现在的兰君,可是她身边的新郎却不是自己。 白云天惊愕万分,又迅速抓起了那张纸片。那是一张结婚证的复印件,上面的名字赫然是兰君与何俊平,结婚日期则是今年的三月三。白云天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一颗火热的心霎时间冷如冰窖。这两样东西证实了一件事情,他的新娘是个二婚。 他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证据,象看怪物一样。猛然间,他清醒过来,嗤地一声,登时将照片和纸片撕碎,狠狠地扔到了垃圾箱里。 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的心也和这些照片、纸片一样被无情地撕裂成无数的碎片。 浴室中水雾迷离,兰君置身在莲蓬下,任由温热的水雾淋在身体上,得到了温水的浸润,身上的毛孔舒张开来,她感到清爽了许多。 她在卧室里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拍门声后,便躲进了浴室。她知道白云天会处理那些想闹房的人们。 这些天来,她一直心绪不安,今天的婚礼又使她过度劳累,再加上酒席上被灌了几杯酒,所以头有些发沉,身体也颇有些疲软。于是,她便干脆放了热水洗澡。她一直喜欢这种细雨淋身的感觉,所以没有泡浴缸,只是静静地享受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惬意。 忽然间,她想起了月牙湾的人鱼公主喷泉,她记起了人鱼公主的头上身上水花激荡飞洒的情景,公主情绪激昂地面向大海,憧憬着爱情,向往着幸福。可是那份希望最后却化为一堆泡沫。 唉!她怎么会想起这么不吉利的事呢,今天也可是自己的新婚之夜呢。虽然自己举行过两次婚礼,可洞房花烛夜还是第一次过。她不应该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于是她赶忙收拾起不良情绪,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只是,因为潺潺的水声和隔音良好的门,她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更不晓得,外面的起居室里,她的新郎已然换了一副心情。 烟雾弥漫于房间内,使起居室迷蒙蒙的。原本不太吸烟的白云天正拿着烟一根根地狂抽着,将自己埋没在烟雾缭绕的浓重气味中,仿佛想让这浓浓的烟味盖过自己心中酸辣和苦涩。 呵呵,他以为完美无双的新娘竟然是个骗子。他的嘴角带着浓浓的讽刺。哈哈,自己千挑万选,却捡了个二手货。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干净纯真,可是那只是她的外表。看过那两件证据,他才晓得,看事物不能只看表面,她看似纯洁的外表,究竟包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 现在,他不得不重新衡量着她了。 兰君冲完澡,擦净了身子,穿好睡衣回到卧室。新郎还未进屋。他应该又出去应付他那些亲戚朋友,姐姐妹妹了吧? 她便斜倚上床头休息。过了半晌,还是没等到新郎。时间久了,由于身心疲惫,她的眼皮便渐渐撑不住了,终于闭合一起。头一歪,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白云天终于打开新房的套间,慢慢踱进卧室。看着熟睡的兰君,他更是一肚子怒气无处发作。洞房花烛夜,她竟然就这般丢下她的新郎独自睡去。 他在心里冷笑起来,是的,对她来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入洞房了,她对此已经不再新鲜,自然可以毫不在意。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平时自以为聪明,却没有料到竟然会被一个小女人耍弄得团团转,还沾沾自喜。 哈哈,他白云天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蠢蛋。 他没有叫醒兰君,自己又慢慢地踱回外间,在椅子上坐下来。又点上烟慢慢地抽着。他强忍着怒气迫使自己先冷静下来。明天,他应该怎么办?他将如何面对这件事?他能接受心计如此深的兰君吗? 兰君醒来时天已大亮,她揉揉眼睛,看清楚她现在所处的环境。这不是兰宅自己的房间,刹那间,她猛然觉醒这是在新房里,她已经是一个新嫁娘了。可是新郎呢?她游目四顾,发现只有她一个人。白云天昨夜没在吗? 她心中狐疑着,勉强坐起身来,又稍微定了一下心神,便下了床。 推开套房门,一股浓浓的烟味直冲鼻孔呛入。她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屋内烟雾弥漫,她慌忙打开窗子,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缓了一缓,她才感到舒服一点。等到烟雾散得差不多了,她才发现了沉坐在沙发上的白云天,他的身旁堆满了烟头。 于是,她本能地发问:“白云天,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抽那么多烟?你昨晚一夜都没睡吗?” 却见白云天面色阴郁,紧皱着眉头,他冷然回答:“没什么,我是高兴,我高兴的睡不着觉。” 兰君察觉到了他的冷漠。她认识他以来还未见他这样阴沉过,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她的心里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兆。他的话似乎带着弦外之音。 她皱了皱眉头:“你高兴便可以通宵不睡抽一夜烟吗?” 白云天冷笑着:“当然不是,我以前高兴时都睡得极好。但是今天是个例外,也许是高兴过头了吧。娶了个这样高贵纯洁的新娘我能不高兴吗?” 这些话就算白痴也能品出味,何况是聪明敏感的兰君呢? 正要发话,白云天却又冷冷地开了口:“你不去梳洗一下吗?等会儿还要去见爸妈,一会儿还要来亲戚。”说完他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只留下兰君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新婚的第二天,白家依然热闹非凡。亲朋好友高坐,父母殷切关怀,使新郎新娘又度过了忙碌的一天。 到了晚上,送走了客人,一家人围坐在客厅里聊天。 婆婆方玉洁拉着兰君的手:“兰君啊,现在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尽管提出来。以后啊,白云天要是欺负你,你也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给你出气的。” 白飞雪紧接着说;“妈,哥怎么可能欺负嫂子吗?他宠你还来不及呢,你这叫做干让面子,白做好人。”众人立时跟着哈哈大笑。 兰君脸上颇觉得不好意思,心里苦笑不已。白云天更是一肚子心事,却不得不跟着陪笑。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止住笑声。白云天终于抓紧时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爸,妈,我和兰君商量着要提前去度蜜月,而且需要时间长一点,多走几个地方。请你们多多支持。”话刚说完,大家就对他投以惊奇的目光,连兰君也感觉到诧异。她可没有与他商量过此事。 白松亭笑着说:“哈哈,你想借结婚出去偷懒啊?你要去多长时间,不怕公司被人偷走?” 方玉洁也接着笑道:“你刚一娶媳妇就想把我这个老妈给扔下啊?不是说好过一阵子才出去的嘛?” 白云天赶紧解释说:“妈,不是的,我以前过得太累,想趁此机会彻底放松一下,而且兰君也需要换个环境透透气。”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兰君。 兰君微微怔了一下,只好接口:“是呀,爸,妈,是我想早出去散散心,才要求白云天改变计划的。” “嫂子,你别着急,爸妈是和你们开玩笑的,他们看到你们如此恩爱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呢。瞧,他们正在那儿偷着乐呢。”白飞雪大笑着。 “好好好,你们爱去多久说去多久。家里的事情就不用你们操心了。云天,这些年来你辛勤工作,对家里劳苦功高。这次蜜月旅行就算是爸爸给你的奖励。”白松亭终于发话说。 方玉洁也笑着表态说:“你给妈找了这么一个聪明漂亮的媳妇,就算是妈给你的奖赏吧。回来时别忘记给你老妈买礼物就行了。” “一定一定,我怎么会忘记老妈您呢,到时保证让您满意。”白云天许下诺言。 花坊里,林蕙和外婆一边整理花卉,一边在说话。 “外婆,看看我插的花进步了吗?已接近妈妈的水平了吧?” 林母心里一酸:“蕙蕙,在外婆心里,你妈妈插的花永远是最好的,没有人能超越她。” 林蕙连忙劝慰说:“外婆,对不起,我又让你伤心了。其实你看看我是不是也很乖呀,我会努力变得和妈一样好的。到那让喜欢妈妈一样地喜欢我。” “蕙蕙,你是外婆的乖孙女。你现在就很好。你现在是外婆唯一的宝贝。有时候我真担心你和你妈妈一样被人欺负,被男人骗。” “外婆,你看我象是那么笨的人吗?你放宽心吧,只有我骗男人,不会让男人骗的。没有人会欺负我的,再说我自己也有手有脚的,什么人能够欺负得了我?” 林母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哎,蕙蕙,你说那个小妖精结婚后,能过上好日子吗?” 林蕙摇摇头说:“不知道,现在还不好说。” “你不是和那家人很熟吗?那个男人怎么样?” “外婆,你今天怎么了,忽然关心起她来了?嗯,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件事呢?都跟你说过好几次了,那事情已过去了。她的伤也早就好了,你就别心虚了。” “我哪是心虚啊,外婆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反正那事我已做了,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现在想来,只是觉得奇怪。你说我当时打她骂她,还拿刀劈她,她竟然只知躲闪,也不知反抗,任由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吃了那么大亏事后也没追究。你说若是她被她的男人欺负或者在婆家受了气是不是也会象这样忍气吞声啊?” 林蕙摇了摇头:“那不一样的。外婆,你应该明白她之所以忍你让你,是因为你是个老太婆。她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能和你一般见识吗?再说了,你当时的样子那么凶,她就是和你讲理能讲通吗?你能给她机会讲吗?恐怕她还没讲完小命就没了。 所以她那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没法讲。只有干吃亏的份。可是她现在作为白家的女主人情况就不一样了,那个白云天平日里趾高气扬,心比天高,在女孩子面前一向是不苟言笑的。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白云天俘获,当然就应该有本领能够收服他。 她爱不爱白云天现在还很难说,可是白云天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却是千真万确。这几天我听到很多白云天与她的事。依我的直觉来看,她对谁都可能忍让,但是对自己的老公就不好说了。” 林母皱了皱眉头,显然对林蕙的话有些不认可:“你就这么能肯定?依我看他们这么快就结婚未必能过好日子,而且她婆婆家是有钱人,那些人应该都不会是善茬子” “外婆,你怎么老说这种丧气话?拜托,人家刚刚结婚你就算不祝福他们,也不要老说这煞风景的话嘛。” “可我就是预感到他们没有好结局啊?她婆婆好侍候吗?你那个同学叫什么白飞雪的就是她的小姑子吧?我记得她是个标准的千金小姐脾气。兰君那种娇弱的性子能应付得了那么一大家子人?” 林蕙两眼一翻,今天外婆真够罗嗦的。 “你的记性还不错嘛。还能记得白飞雪,她已经好几年不来咱们家了。按照我对他们家的了解,她的公公婆婆倒没什么难侍候的,那两老人还算是比较随和。而且现在是女权高涨的时代,大都是公公婆婆侍候媳妇了。不过,她那一堆大姑子小姑子可能不太好应付。我记得他们家的大小姐很难相处的。白秋雨是个女强人,见谁都爱训两句,白晨霜倒还好一点,白飞雪的小姐脾气一下上来得把天捅个窟窿。” “你跟白飞雪怎么忽然生了,是不是因为那个叫什么凡的呆子?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蕙苦笑:“我也不很清楚,以前我们上大学时关系还很不错,毕业后白飞雪非拉我到她们家地产公司去上班。后来我就认识了那个呆头呆脑的苏帆,再后来白飞雪就不大理我了。” “哼,你想瞒我,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呆子一直在追你,白飞雪因为吃醋才不理你的,是不是?” 林蕙笑了笑:“外婆,你一大把年纪怎么对年轻人的事情了解那么多。我从来就没理过那个苏帆。我根本就不喜欢那种类型的男人。” “那你喜欢哪种男人?蕙蕙,你跟外婆说老实话,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遇到过自己喜欢的男人?是不是喜欢你们老板那样的人?” “外婆,你说哪里去了,我才不会喜欢白云天那种自以为是,自命清高的稚嫩男人呢。也就只有兰君那种酸小姐才会看上他。我喜欢的是那种感情可靠,有深度、有见识的男人,可是到现在还没遇到。” 话刚说完,她忽然想起了一个很有气势的男人。是他带着她见了父亲最后一面,在她最悲苦的时候扶持着她。后来她又在兰宅碰到了他,可是她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又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刻,兰君已梳洗完毕,换上一套宽松的睡袍靠在床头上。这时,白云天缓缓地走了进来,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白云天吸了口气,对兰君说:“你自己先睡吧,我要去书房写份文件。” 兰君冷冷地看着他:“好了,白云天,现在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不要装模作样了。你心里有什么不满就对我直说吧。” 白云天脸色陡然变了:“我能有什么话要说,你别瞎猜测。” 兰君冷笑着:“别装了,我又不是傻瓜,你骗得了别人,能骗得了我吗?别再演戏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拐弯抹角。有话直说才是男子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3章 神情 白云天看着兰君冷然的神情,一股怒火砰然而起:“兰君,你不要逼我,为了大家的面子,我已经忍了下来。现在你既然非要我说,我就不再客气了。也许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结婚,有些事情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在乎。我不想刚结婚就弄出笑话让人耻笑。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兰君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叹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慢声调:“这么说,你调查了我的过去,你都查到了什么?” 白云天立马回敬说:“你的过去一定很光荣吧?难道你很怕别人查吗?” 兰君不由苦笑了,从今天早晨看到他的表情时,她就已经明白了,她赌输了,幸福之门再一次为她关闭了。哼哼,男人果真是不可信的。自己的确是太天真了。 她冷笑着:“无论我的过去光荣不光荣,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去向别人报告什么,也不愿意看到别人再在我面前故弄玄虚。你想怎样就痛快地说吧。” 白云天内心纠结,被她这么一说,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我敢怎么样,我只想把自己的被伤害程度降到最低限度,更不愿意波及到我的家人,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多多成全。另外,我还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是谁的女人?” 兰君脊背一挺,冷傲地说:“既然是这样,你就记住一点,目前我是你白云天的妻子。你的过去我从不感兴趣,也从来没有问过。而我的过去你也没有资格过问。我不会对你交待任何事情,更不希望你再用这种审视的眼光看我。否则,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白云天脸色越发难看:“你是在威胁我吗?那么,我还想问你几句话,你从始至终都没爱过我对不对?你和我结婚是不是另有目的?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总拿自己婚姻当儿戏呢?” 呵呵,原来白云天是这么看待自己的。拿婚姻当儿戏,哈哈,兰君笑了出来。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我不会否认的。既然你都说到这种程度,我已无话可说了。”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嫁我?”白云天的脸上现出了绝望。 “骗你?”兰君几乎笑出了眼泪,她无力地软倒在床上。 “笑话,我骗你什么了?从我们相识到现在,我有对你说过我爱你了吗?这可是你一厢情愿把我娶进门的。我又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来娶我。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口口声声地说爱我,要给我幸福。说我嫁给你,永远都不会后悔。 哈哈,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你所谓的真情了。当真是廉价得很。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 哈哈,她说她后悔了。可真正后悔是他好不好?他不应该抱着美好的愿望匆匆与她结婚。这是他的过失,所以现在他有苦只能自己咽下。打落牙齿和血吞说得就是他这种情况。 白云天一阵惨笑,与兰君从相识到结婚的一幕幕场景再一次闪现在他的脑海。昨夜他一没睡,终于想通了很多问题。 “你这样说话是不公平的。兰君,你不要以为自己聪明,你可以骗我一时,但你骗不了一辈子。从一开始你就是有预谋地先接近我的是不是? 第一次在桃李园的舞会上,你换走了我的女伴,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后来月牙湾的巧遇应该也是你故意设计的吧?再之后也是你一次次打电话找我的。利用各种手段来引起我的注意。直到施用苦肉计受伤住院让我对你死心塌地。 呵呵,我对你一片真心,没想到却换来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我跟你并无仇怨,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看着白云天那张因为悲愤过度而有些扭曲的脸,兰君彻底惊呆了。呵呵,她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领教如此自以为是的人。 这个超级自恋自大的男人,竟然以为自己为了嫁他而费尽心机设计他。这世上还有比这还好笑的笑话吗?难道这天下只剩下他白云天一个男人吗?此时,她想哭哭不出,想笑也笑不了。 “好,白云天,无论你现在说什么我都能接受。还有什么更好听的话你就一同说出来吧。不然我替你说也可以,是我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地勾引了你这个最优秀、最纯洁、最富有的青年才俊。这样说,你可满意了吧?” “你……”白云天被激得怒火攻心,但他显然并不习惯与女人吵架,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睁大眼睛瞪视着眼前这张冷漠的小脸。兰君也丝毫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 两人就这般大眼瞪小眼地互相敌视着。 过了良久,白云天先撑不住了,移开眼神,勉强打起精神。 “好,兰君,我说不过你。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我只能请求你尽可能地保全我们大家的体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借度蜜月之名,离开这里过一阵子。 我在北湾新建了一所小别墅,安全舒适。你可以去那儿居住一段时间。让我们大家都冷静地考虑一下,以后应该怎么办,你看这样可好?” 兰君微微一怔,随即冷笑起来:“当然不好,白云天,你以为你是谁,可以这样随便安排我的生活?” 白云天脸色发白,再一次看向她,却见兰君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不由苦笑起来。这时候他知道不宜与她闹翻,因为他丢不起这个脸面。只得无奈地又开了口:“这么说你不满意我的安排?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兰君冷冷地说:“我不想怎么样。你自己爱去哪儿,我管不着。但是,既然说是出去蜜月旅行,我当然会出去旅行。即使没有新郎相伴,我也会自己一个人出游。” 白云天又是一愣,想了想说:“好吧,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要去哪里?我明天就去替你安排。” 兰君淡淡地笑了笑:“那就不用劳烦你费心了。我不是你养的宠物,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做安排。我自己会处理。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累了,需要休息了,请你马上离开我的房间。” 她的房间?白云天直气得眼睛乱翻,可是一时之间他又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回敬。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为了不被她气死,他便只能趁着这股气摔门而去,以表示他的愤怒。 这算什么事啊?这可是他的家,他的新房,明明是她负他,她却反而能理直气壮地将他赶出去。 望着白云天绝然地离去,兰君颓然倒在床上,刚才的强势早已不复存在,满腔的怒气已转化为泪水狂涌而出。难道她又错了吗?她只想找个安宁的家,过几天平静的生活,这个要求还算过分吗?为什么老天爷连这点恩惠都不给她。 经过今晚的事,她心里明白,自己不可能与大多数新嫁娘一样享受到婚姻的甜蜜与快乐了。她在白云天心里的形象已然彻底改变。她不再他心目中的白雪公主,在他心里,她已变成了白雪公主那个恶毒的后妈了。 也就是说,在白家,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不行,她不能这样认命,她绝不能让别人看她的笑话。别人越是不想让她快活,她偏要自己找寻快乐。于是,她决定要自己出去开开心心地旅行。 做出决定后,她索性闭目养神,即使睡不着,也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同样,白云天也是一夜未眠。因为楼上没有客房,他又怕被父母发现没也下楼。因此他摔门出了房间便只能溜到书房,在一张躺椅上凑合了一晚。 那躺椅是藤编的,看书看累了躺在上面休憩片刻还可以,但若整晚睡在上面就有罪受了,更何况他胸中还燃烧着一团怒火。所以说,这新婚第二夜,白云天过得与洞房之夜同样痛苦。 翌日清晨,两人都早早地起了身,梳洗完毕后,下楼继续演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很恩爱的样子。 但是虽然他们极力掩饰了悲愤的情绪,吃早餐的时候,还是被眼尖的白飞雪挑到了骨头。 “哎,哥,嫂嫂,你们怎么都有黑眼圈啊?昨夜没睡好吗?” 白云天与兰君同时一怔,随即互相望去。果然从对方脸上发现了一抹倦意。白云天的黑眼圈犹为显眼,兰君的面容却稍稍有些苍白。 两人被白飞雪这一发问,不由都苦笑起来。正尴尬地不知如何回答,旁边的几个小孩子突然娇笑起来。 他们是白秋雨的两个女儿丹丹和青青以及白晨霜的儿子皓皓。因为家里有喜事,他们这几天都留在白家瞧热闹。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丹丹边笑边向说:“小姨,你以前不是说新郎官和新娘子在新婚时要打架的吗?他们肯定是打了一晚上架,累的。” 啊切,白云天和兰君同时打了个喷嚏。晕,这小孩子怎么懂这么多啊?原本就不顺气的白云天立时将眼睛瞪向白飞雪。 一时之间,白爸爸白松亭和白妈妈方玉洁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咳,咳,白松亭佯装咳嗽了几声,笑骂:“飞雪,你是怎么教小孩子的?” 白飞雪自然想不到丹丹会爆发出这样一句经典的话。那只是前些日子她不经意间说出的一句话,这小鬼头竟然记得这般清楚。此时见到哥哥凌厉的眼神和爸爸的指责,她干笑一声,便心虚地低下头。稍许便转身向丹丹瞪眼。 “谁教你说这话的?我教你念诗你学不会,坏事你倒记住了。以后再敢胡说,看我不打你屁股?” “小姨,你凶我?本来就是你教我的吗?呜呜,外公,外婆,小姨她凶我,还要打我……呜呜……”那丹丹显然很受娇宠,不仅没被白飞雪吓住,反而故意哭喊着告起了状,气得白飞雪直翻眼睛。 “好了,别闹了,丹丹,到外婆这里来,有外婆护着,你小姨不敢打你的。”方玉洁笑着把丹丹拉到自己身边。丹丹还不忘回头示威性向白飞雪瞟了一眼。 这一插诨打科,倒是解除了兰君的尴尬。她瞧着这个有老人,有大人,有孩子充满温情快乐的家,听着大家嬉笑怒骂的话语。突然间千般滋味涌上心头。白云天是在这种温暖环境下长大的,而自己却生长在一个缺乏热情的单亲家庭。单就两人性格上就有很大的不同。 或许爸爸说得对,他们之间真的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的眼睛微微一斜,本能地扫向白云天,而白云天恰巧也正看她,两人的眼睛在空中相遇,却同时避了开去。 孰料,他们的小动作被方玉洁看到了。她微微笑了一下,这俩孩子,都结婚了还这般不好意思。 “兰君,你多吃点,你们今天不是出行吗?那是需要体力的,吃不饱肚子哪会有力气去玩儿?”方玉洁关心地把菜往兰君面前挪了挪。 “谢谢妈,我已经吃得很饱了。”兰君赶紧回答。 方玉洁又转头看向儿子:“呃,云天,你也是,今天的胃口不好吗?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娶了媳妇高兴得饭也吃不下了?” “哪里,哪里,我吃得够多的了。”白云天只好陪笑作答。 早餐之后,白云天与兰君回到房间各自整理了行装。回到楼下,白家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包括匆匆而来的白秋雨和白晨霜。一家人殷切地望着他们,七嘴八舌地嘱咐着出门的各种事项。 “云天,你们自己开车出游可要小心啊,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 “是啊,路上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回家,一定要平安归来……” “舅舅,舅妈,你们回来别忘了给我们带礼物哦……” “没事的,妈,各位姐妹,我们又不是小孩子。”白云天原本心里就很烦乱,被家里的女人罗罗嗦嗦的话便更加不耐烦。 “兰君,这次出去玩开心点啊。”方玉洁又拉了拉兰君的手。大家都知道兰君刚刚丧父,心里不是很好。所以虽然这两天兰君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谁也没往心里去。 “好,妈,我们会的开开心心的玩,您就放心吧,您和爸也注意身体啊!”兰君勉强应付着坐进车里。 车子终于开出了白家的大门,慢慢向市区行驶,出了市区后,便继续向郊外开去。 这时候,车上的两个人表情一致的严肃。早已没有了在家里佯装的笑容。 白云天默默地开着车,此时,他的心都是复杂的,事实上他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但事情总得解决。于是他开着车子绕着郊外转了一圈,便折了回来,按照他原定计划向北湾的小别墅驶去。 “停车。”到了一段车辆稀少的路上,兰君忽然叫停。 白云天怔了一下,还是应声停下了车子。 兰君也不说话,打开门便下了车,到后座拎了自己的行李。 “你这是干什么?”白云天终于忍不住叫喊出来。 兰君讥讽地扬了一下唇:“昨晚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有你有计划,我有我的打算,我们可以互不干涉。现在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愿意去哪儿我不会过问,但是我说过我要出去度蜜月。” “你……”白云天面色微沉,心里非常不悦,她说她要自己去旅行,原本他以为她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她真的不给自己面子。 他想把她先送到北湾别墅,给自己一点时间缓冲一下情绪。有些事情也应该弄弄清楚,他总不能就这样和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过日子吧? 可这个小女人也太有个性了吧?原本就是她欺骗了他,他都还没有发泄怨气,她反倒是觉得委屈了。 他心里恼怒着,正思量着要怎么阻止她,却不料,一辆出租车恰巧行过,兰君拦下车,连个招呼都不跟他打,便提着行李钻进了出租车。 白云天有些气极败坏地望着一溜烟儿开走的出租车,心里越发地气闷,对着兰君刚刚坐的车座便狠狠地捶打了一拳。之后,才勉强打起精神跟了上去。直到出租车停在了桃李园,他才缓缓地开车离去。 兰君回到了桃李园的兰宅,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她面对着父亲的遗像,不由深深地叹气。爸爸,我错了,我不应该赌气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嫁出去的。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可是却已经身不由已了。 她刚刚举行完婚礼,若要马上离婚根本不现实,她也丢不起这个脸,这一点她与白云天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可是,她是个有自尊有傲气的人,想起白云天鄙视她的神情,她心里便一阵抽痛。 没想到他竟然在背后查她,查她的过去。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她与何俊平的婚礼是她一生中最大的耻辱,白云天恰恰触及到了她的痛脚。这让她的心象被撕裂了一般疼痛。此时,她真的不愿意再去面对白云天,她必须迫使自己先冷静下来。 以后的事情她无法预知,但现在她绝不能让别人看她的笑话。稍稍定下心神,她决定按照自己的初步打算,独自去旅行。于是,她便拿起电话联系旅行社。 两天后,兰君便带着一颗受伤的心跟随新城月牙旅行社组织的豪华旅游团向中国西部进发了。 这个团队共有五十来个人,男女老少都有。热热闹闹,叽叽喳喳。他们乘坐飞机先到湖南境内的张家界停留了一站,游遍张家界神秘幽绝的风光,踏过武陵源的奇峰怪石。然后继续向西行,奔赴闻名天下的红叶谷。 以“童话仙境”著称的红叶谷位于中国西部青藏高原东南边缘地带,大约有一半的面积被茂密的原始森林所覆盖,是一条纵深数十公里的山沟谷地,周围散落着许多少数民族村寨。 通往谷地的山路蜿蜒崎岖,道路险阻,虽然坐在车上也让人总是感觉险象环生。一路上的巅跛跋涉,使原本就精神恍惚的兰君颇感劳累。 她有些后悔来到这里,可转眼又想,如果红叶谷这种童话般的世界不是在这种深山老林中,而是在人们随便就能到达的地方,那么世上就不会有这个人间仙境了。巅跛困顿中,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兰君在一片鸟语花香的景象中睁开双眼,竟然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待她反应过来向车窗外望去,却突然发现身边云雾缭绕,仙山朦胧。哦,这真当之无愧的人间仙境呀。 她跟着团队又坐上了一辆绿色环保观光车开始了红叶谷的行程,红叶谷,顾名思义,满山遍野的红叶正如火如荼。渐渐地,她好象忘记了所有不快,陶醉在这风景如画的神仙世界。 观光车一直把游客带到红叶谷的较高一处的景点――青湖。平滑的湖面就象是一面镜子,偶尔飘来的微风时常将水面吹出一些褶皱,波光粼粼,优雅而宁静。 从这里游客们开始徒步旅行,沿着遍布谷内的栈道开始游览美景。 秋日的山谷红叶铺山,彩林满目,山坡树木的树叶,除了绿色以外,还呈现出金黄、火红等色彩,五色缤纷,绚丽多彩。倒映在大大小小的湖里,湖山同色,景致十分迷人,使人感觉处在梦幻仙境之中。 沿着幽林栈道,穿越从林,走了一段路程后,便到达了百花湖。百花湖的西侧有一段栈道是欣赏水光秋色的绝佳点。兰君站在此处观望,只见四周的山坡完全笼罩在一片绚丽的秋色中,色彩丰富,姿态万千。 湖畔生长着大量彩色花树,相互交叠,无数的彩叶交织成色彩斑斓的画面,绚丽而浓艳。整个山野,殷红中夹着点点鹅黄,如云似霞,丹黄朱翠,分外妖娆。湖里生长着各种颜色的藻类植物,在阳光的照射下,幻化出了五彩缤纷的光晕。湖岸上的林丛山峰树影一起倒映湖中,与五色光晕交相辉映,呈现出一派赤橙黄绿的绚烂景象。 兰君欣赏着这如诗如画的美景,看向对面那大片的红叶,火红灿烂,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思绪慢慢地回到了从前。 她记得以前在日本,每年金秋时节,她都会与何俊平一起去京都的岚山游玩,赏红叶。日本秋季漫长,多枫叶、红叶,如同观赏樱花,赞美春天一样,日本人每逢秋季就会到红叶名胜地区赏玩,感受秋天。 春天娇艳的樱花就是秋天绚丽的红叶。哪里春天有樱花,哪里秋天就会有红叶。京都是观赏樱花的胜地,更是观赏红叶的名地,京都岚山、嵯峨野附近的枫尾和人烟稀少的大原等地方,皆以红叶美艳而名闻遐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4章 如今 可是如今,此红叶绝非是彼红叶。红叶不一样,人的心境也不一样,唯一相同只是那一片片火红的色彩。 何俊平一夜之间变成了她的哥哥,过去的事情都已失去了意义。 父亲走后,她没有联系到何俊平,她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可就算能找到他又能怎样呢?能改变这个现实吗? 父亲已经不在了,何俊平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会怎样?她无法揣摩到他的心态。只有等以后再说了。钟玲不是已经去找他了吗?她相信钟玲会找到他的,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们还会见面。 到那时,她能毫无芥蒂地向他诉说这一连串所发生的故事吗?她能够接受他成为她的哥哥吗? 想着想着,她不禁苦笑了一下,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婚姻,她此时的身份是一位独自出外蜜月旅行的新娘。 刚结婚就和新郎吵翻了。所以,她才逃避到这个世外桃园里来。虽然红叶谷的明山秀水暂时冲淡了她的苦闷心灵上的创伤,可是这份平静安逸又能伴随她多久? 她是不属于这儿的,到时候,她无法避免的还得回到属于她的红尘俗世里去,面对那些她不愿意再见到的人们和她不愿意面对的事情,重新走上那漫长的世间路。这是她宿命,无法摆脱的宿命。 渐渐地,她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风景,不愉快地往事越来越多的涌上她的心头。她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些杂事,忽然她抬头发现自己的团队已经走远了。她掉队了,而且还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 这可不妙,她不熟悉道路,而那个导游的电话号码她也没有用心记。 于是她赶忙加快了脚步。可她心里一着急,冷不丁,脚下一滑,她一下子扑倒在地。哎哟,好痛啊。她忍着疼痛想站起来,可双脚却不听使唤。她不由得惊慌失措起来。 这时,后面有人将她扶起。 “谢谢!”她转过身子向那人道谢。可她一抬头却大吃一惊,映入眼帘的人竟然是她的新郎,白云天。 兰君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他一眼,确定他真是白云天以后,一时间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全都涌上心头。这一刻,她有惊异,有怨怼,有欣喜,也有感动。 她愣愣地盯了他一会儿,当她瞧见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嘲笑的神情时,她丝丝感动便化成为愤怒了:“白大老板,你很闲吗?怎么会有美国时间来这里逍遥?” 白云天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你自己在外面逍遥,让我在家守空屋吗?” 兰君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谁让他守空屋的?是他自己乐意的,关她什么事?难不成他跟来是想看她的笑话吗? 她冷哼了一声:“好吧,白先生,你出来逍遥那是你自由,本人确实管不着。可是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跟踪我?就不怕掉了你那高贵的身架吗?” “谁跟踪你了?”白云天冷冷一笑:“真是笑话,小姐,请你讲理一点好不好?我没跟踪你。这儿又不是你的专属地盘,任何人都能来赏玩,凭什么我白云天就不能来?我也花了钱才到这儿来的。” 兰君被噎了一下,想想他的话也是道理,便只好无事争三分,硬着头皮回敬。 白先生,你跟来就是想与我吵架吗?只是我要让你失望了,本小姐现在没心情与人争吵。你当然可以在这里逛悠。你爱上哪就上哪,本小姐无权限制你的自由。可是我不想看见你,请你离开我远远的。” 白云天睁大眼睛瞪了她一眼,谁吃饱了撑得找人吵架来着?天下怎么还有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刚才可是帮了她的。她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恩将仇报赶他离开。 哼!她以为自己是清纯少女,人人都愿意靠近她吗?如果不是因为责任,他才懒得理她呢。于是,他耸耸了肩,淡漠地瞧着她。 “那好吧,你如果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尽管发你的小姐脾气。”话一说完他便丢下她,加快脚步向前走。 兰君这才感觉到事情不妙,四下一瞧,周围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天色也渐渐黑了。她忽然意识到目前的险境。他要把她抛下,让她一个人走,那样可不好玩。 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可不想一个人被丢在这深山老林中。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慌忙闭上嘴巴,忍着痛紧跟上去,一路小跑,终于赶上白云天,这时候哪怕碰上个敌人也会让人觉得亲切。 她想,受点委屈没什么大不了?忍一时之气就可以走 光明大道了。 白云天见她跟上来,也见好就收地放慢了脚步。兰君象抓住一要救命草似的逮住白云天一只胳膊,她眼里已是没有张狂的神情,看起来倒象是很无辜很委屈的模样。 白云天审视着兰君,让她那副可怜虫般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也就懒得再和她生气,任由她拉住自己的手臂,向前走。 自从新婚之夜看到兰君别的男人的结婚照片,便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他在心里愤恨不已。可是男人的自尊和面子却让他只能暂时忍气吞声。他决定在家人面前不动声色,先将兰君冷冻一段时间。之后再去想以后的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兰君比他想象中更加有个性。她根本就不买他的帐,居然说不准他安排她的生活,这更让他气愤交加。可是他心里虽然气恼万分,好奇心却驱使他想看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兰君一个人出门度蜜月,他实在放不下心,更加不甘心。尽管他心里不肯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当初兰君去旅行社报名时,他就跟在她的后面,她前脚签好协议,他后脚也跟了进去。 可是这个笨蛋竟然没有发现他。团队出发以后,他就一直悄悄地跟在她身后。一路走来,他看见她象一只刚出笼的小鸟一样,悠然自得地逛来逛去,心里蛮不是滋味。看来她确实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不过,他恼恨之余,有时又禁不住很想笑。她只知道欣赏大自然的幽美景致,丝毫也不知道观察周围的敌情。以至于他逍遥法外了这么久。他有时在她眼前晃过,她都未发觉。 如果不是他自动显身,她还蒙在鼓里呢。他有时真的想笑,有时却又很气恼。他们之间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情,她居然象没事人一样,逍遥自在的玩乐,丝毫也不在意。他想她是忘记了自己现在身份,忘记了她现在只是一个独自出游的新娘。 他还真有些佩服她的定力,见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他便一直暗暗地生气。这种复杂的心情使他无心观看美景,只在后面紧紧地盯着她。 他忽然见她站在那儿好象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神情迷惘,看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却又想不透的样子,几乎忘记走路。她这种神情以前在月牙湾海滨他也见过。既然她自己都想不透,他就更一无所知了。 当她终于发现自己离团队越来越远了,一急之下反而摔倒。看到她想爬起来却一时又起不来的狼狈样子,他终于动了恻瘾之心,不顾暴露身份的将她扶起。 白云天两年前曾经来过一次红叶谷,依稀还记得道路。他带着兰君沿着栈道继续向北走,穿出一片幽林,拐到右面的栈道,然后顺着百花湖的北侧湖岸向东前行,经过一片平缓的山坡地很快就到了栈道的终点。 这一路上虽然景色宜人,但满情心事的白云天和兰君都已无心再观赏,他们默默无言地一路北行,匆匆找到了他们的团队。 回到宾馆,兰君已经筋疲力尽。她倒在床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她怎么也想不到白云天居然会跟着一起出来,并且悄悄跟踪了她这么久,今天还在危难中解救了她。想一想她又有些气馁,自己被人跟踪这么久竟然毫不知觉,实在太过大意了,今后可得多加小心了。 可是白云天为什么会跟来呢?她知道他决不可能是凑巧和她报名一家旅行社,并且是同时出发到走同一条路线。难道他是出于关心自己吗? 如果是,那说明他总算还有一丝良心。还有一种可能是他根本就想看她一个人度蜜月的笑话呢?否则他为什么帮了她却又一脸的冷漠,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让她看着就生气。 就算是帮她也不需要用那副嘴脸吗?算了,管他呢,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她真的很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赶路呢。可不知为何,今夜的她心里感觉格外的踏实,不久她便沉沉地睡去。 另一间屋里,白云天却是无法入睡。今天终于与兰君正式碰面。对于他跟随她到此,她会如何想呢?会不会认为他是因为太在意她呢?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就不妙了。不行,他不能让她有这样心理。她敢欺骗他,耍弄他,他绝不能原谅她。 从明天开始,他要对她不假辞色,让她有自知之明。他要让她明白他跟她来此只是出于道义,他只不过是怕她遇到危险对家人不好交待而已。对,就是如此,他终于为自己找到一条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可是此时的兰君早已进入梦乡,压根就没费多少心思思索这个问题。如果他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不气歪了嘴才怪。 次日清晨,兰君与白云天再次相见,却都装作不认识一般,各自把头一扭,谁都没有说话。他们跟随旅行团,继续穿越西部的旅程。 一路上,他们穿行峡谷河滩,翻越崇山峻岭,站站高高的山顶上眺望苍茫云海,成群的高原雄鹰在他们的脚下飞行盘旋。此情此景,使大家仿佛感觉到自己也长出一双翅膀在蓝天白云下自由的飞翔。 两天后,旅行团到达了一处富有民族风情的景点。那里素有美人谷之称。白云天是建筑师,因此走到哪里都会研究当地的民俗建筑。他一进美人谷便被一座壮观的藏式古碉吸引住了。 可正当他聚精会神地观察古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接着一个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哥,一起拍照吧。” 猛然一回头,一位漂亮的丹巴姑娘正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那姑娘未施粉黛,曲线天成,一张玲珑的脸蛋含烟凝碧,*健美的体态婉转有致,自然而秀丽。白云天便本能地多看了她几眼。 丹巴美女趁机搂住他的腰身,向对面一位同伴招招手:“拉姆,快拍。” 只是那位叫拉姆的姑娘把相机刚对准他们,兰君却不知从哪时冒出了出来,挡住了镜头。她不客气地一把推开白云天,自已伸手揽住了惊愕中的丹巴美女,向对面的拉姆笑了笑。 “小阿妹,给我们合个影。” 回过神来的丹巴美女干笑了几声,只得陪着笑与兰君拍了照。 再去寻白云天时,白云天周围又出现了一群漂亮姑娘。兰君不动声色地蹭到了他的跟前。 呵呵,这臭男人这般吃香?在这深山野岭,也能美人环绕?兰君自从知道白云天的存在后,虽然他们之间很少说话,但是两人却很自然地时常用眼神搜寻对方的身影。当她发现白云天的眼睛紧紧盯住丹巴美女的时候,心里便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你若是想看,不如把她带回去放在家里看好了,人家阿妹说她很喜欢你呢?” 白云天的脸刷一下红了,似乎是正做着贼被人逮到一般神情极不自然,立即讪讪地跑了开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可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错事,为何要感觉理亏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哼,是她亏欠自己,凭什么这般理直气壮地奚落他? 于是,他便赌气不再理会兰君,自顾自的游玩。 兰君倒也不以为意,看他玩得高兴,她就要比他玩得更高兴。谁怕谁呀?谁愿意看他那张臭脸啊?她要他明白她离开他会更加开心。 新城,林蕙仍象往常一样,吃过早饭便去公司上班。因为业务熟练而精干,白云天在出门度蜜月之前,已经将她提升为行政助理。 此时她正在办公室里研究一份项目表。她的办公桌上,还是象往常一样插着一束艳丽的玫瑰。这些玫瑰的颜色根据不同的情况及节日而变化着。 平常的日子大都是粉红色玫瑰或黄色玫瑰。清明、寒食、端午、重阳等节日是白色玫瑰;中秋节、七夕节、情人节必定是鲜红的玫瑰。而每逢林蕙生日时都会是一束蓝玫瑰。 这一切都是苏帆精心安置的。起初林蕙也曾经数次拒绝过,可是苏帆一如既往地送,时间久了她也就懒得退了,只好听之任之了。 她今天早上一来办公室就看到了玫瑰,她发现今天的玫瑰竟然是紫色的。这些天来,因为她刚刚丧母,心情灰暗,所以苏帆送的都是白玫瑰。今天怎么突然会送紫玫瑰呢?她暗暗叹了口气。 那个苏帆倒也真的执着。三年如一日地给她送花。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虽然她并不喜欢他,可是也为他持之以恒的精神所打动。她就是不明白,无论她再怎么暗示他这样下去是不会有任何结果,可他却仍然不为所动,继续进行他的行动。 有时她在想,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人会有这样呆笨的人呢?就算你要追求女孩子也得讲究点策略嘛,哪有这样一根筋走到头的?送花虽然追求女孩子最普遍的行为,可是也得分情况来论处呀。 虽说她也喜欢花,但是她们家是专开花店的,她对花早已失去了那种崇高的感觉。可是那个呆子却偏偏要一成不变地给她送花,真是死脑筋,就凭这一点,她也有足够的理由不喜欢他。 她正想着,忽然有人敲门,进来的正是送花的人,苏帆。 苏家和白家是世交。白家下海经商发达后,苏家也在政治上有了建树,苏帆的父亲在新城连任高官,直到成为特区的区长。 但是苏帆本人却并不热衷于政治,也不追求名利。他是白云天的同学,两人也是多年的朋友。他学的是文学,能诗善文,目前在新城大学的讲师。 林蕙大学毕业后,经同学白飞雪引荐来到云天集团。苏帆则经常来云天集团找白云天。一来一去,便认识了做秘书的林蕙。并且很快便陷入情网不能自拔,于是便开始了对林蕙马拉松式的追求。 苏帆身材瘦长,皮肤白皙,带一副金丝眼镜,颇有书生气质,和他的职业倒是很相配。 今天的苏帆心情极好:“嗨,林蕙,看见今天的玫瑰了吗?这是我今天特地为你选的,喜欢吗?”林蕙淡淡地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我今天比较忙。” 苏帆依然颇有兴致,他早习惯了林蕙的冷漠:“没关系的,就是再忙也要休息的,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因为今天对我们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 林蕙一怔:“什么特殊日子?” 苏帆郑重其事地说:“你不记得了,今天是我们相识三周年的日子呀?” 林蕙象是喉咙里被噎了块东西,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苏帆再次开口说:“林蕙,我每天给你送花你也许会觉得俗气。可是我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让你能感受到我的存在。你不准我去你家找你,我做到了。每次请你吃饭你都拒绝。写诗给你人家又笑我酸。 前些日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也不敢过多地打扰你。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应该开始新的生活,所以今天我送一束紫玫瑰给你。希望你能从现在开始重新振作起来,从此大红大紫。 我也知道,我们认识三周年的日子对你来说并不意味着什么,可对我来说却意义重大。这三年来,你不知多少次在我梦中出现过,可一旦醒来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知道我每次都是多么地失望吗? 今天,我郑重地邀请你陪我过这个对我有特殊意义的日子,只吃一顿饭也行。请你不要拒绝,就算是让我再做一次真实的梦好不好?梦醒了,我也绝不会后悔。因为我也爱过。好吗?林蕙,请成全我一片痴情和真心吧。” 这番话一说,任谁都会感动的,林蕙自然也不会例外。她思索片刻,便答应了中午与他一同吃饭。 苏帆高兴地一下子跳了起来,脸上流露出充满希望的笑容。 星辰酒楼里,林蕙和苏帆正在交谈。两人虽然坐在一起,心境却不一样。一个满怀信心,喜悦之情洋溢而出;一个却心事重重,满腹酸楚郁闷在胸。 苏帆见林蕙一脸愁容,便出言安慰说:“林蕙,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很忧郁,是因为你母亲突然去世对吗?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想开一点。生老病死是人生的自然规律,是谁也逃脱不了的劫数。所以我们不应该老是生活在过去的阴影里。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我们更要珍惜现在,愉快地过好每一个日子,这样才能对得起生命。相信伯母在天之灵也会这样想的,对不对?” 林蕙苦笑了一下:“苏帆,谢谢你,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好多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许多事情并不是你想忘怀就能马上忘记的。” 苏帆又说:“其实你也不需要去刻意的忘记。你可以把它埋在心里,试着去接受新的事物。去感受另一种关爱,也许你会感觉到柳暗花明呢?” 林蕙一怔:“另一种关爱?”随即明白过来,他的心有所指。她想应该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候了。她与苏帆之间,身世背景相差太大,别说她没有爱上他,即使爱上他,她也不会与他在一起。 她又不是天真的小姑娘,那种高官家庭她即使进去了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从一开始她就不想高攀。 可这些日子以来苏帆一次又一次地纠缠她,使她已经无法招架了。她不能让他老是活在这种希望里,她必须让他明白她对他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也好让他对她彻底地死了心。 虽然这样对他有点残酷,他会很痛,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她缓缓地他说:“苏帆,有些事,我想我们应该早些说清楚为好。你今天劝我的话我会记得,我也会努力地去做,把每一个日子尽量过好一点。可是,我希望你也能够说得出做得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过好每一天。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其实一直以来我对你就从没有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5章 怒喝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怒喝打断了。 “林蕙,你好啊,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同学啊,看不出来,你不仅长得漂亮,演戏也演得这么漂亮。既然你这样喜欢他,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呢?非要一再地掩饰。何苦在我面前要故做清高,装模作样,哼!真是虚伪。” 苏帆眉头一下皱了起来:“飞雪,你说什么话呢?怎么越学越没礼貌了。” 白飞雪冷笑了一声:“我就算是没礼貌也比你们两个在这儿偷偷摸摸地偷情要好得多。” 苏帆脸色有些难堪:“飞雪,你越说越不象话了。我们两人在这个人来人往的酒楼能干什么?而且就算是干了什么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白飞雪的脸色立时胀得通红。 见此情形,林蕙急忙圆场:“飞雪,事情不是象你看到的那样,我今天之所以和苏帆一起吃饭,是因为我想把有些事情说清楚……” “别再跟我说你想什么了,我是不会再相信你了。你想什么我也不感兴趣,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装圣女了。”此时,酒楼里的人都已向这边望过来了。 林蕙不由在心里暗暗叫苦,她与白飞雪是多年的同学,对于白飞雪的性格脾气她是知晓的。 “飞雪,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去我再跟你慢慢解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哼哼,那你们刚才不是说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我一来就不是说话的地方了?明摆着就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嘛,你这算是不打自招?” 苏帆终于忍不住大声喝叫:“白飞雪,你说够了吗,你不要得寸进尺,再胡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呵呵,你心疼了?这么护着她,那我就偏要说。她可不是一般的人,小心她把你的魂勾走了,我和她同学这么多年,可都未听说过她的父亲是谁,人家的狐媚功夫那可是家学渊源……” 林蕙脸色陡变,每个人都会有底线。 “白飞雪,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你可以骂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家人。” “哈哈,我说到你的心病了吧?哼,真是什么样的娘生什么样女儿啊,老不正经养了个小不正经……” “啪”地一声,白飞雪脸上挨了林蕙一记重重的耳光,打断了她下面的话。 她可是位娇滴滴的小姐,深受家人宠爱,哪里挨过别人的打?一时之间,她捂着被打红的脸庞,怔忡地立在那里。 等她回过味儿来,林蕙已愤然离去。苏帆也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追了出去。 只是由于刚才三人都处在激愤状态,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人悄悄地拍下了这个场景。 白飞雪被林蕙当众甩了一个耳光,自然是羞愤交集。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苏帆向服务员扔了几张钞票便将她独自丢下追林蕙去了。 此时,她呆立在那里,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独自一个面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们指指点点,心里更加酸涩无比,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小姑娘,你不要紧吧?”一个温煦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白飞雪微微愣了一下,回头一看,眼前是一位气质优雅的贵夫人。她微笑着掏出纸巾替白飞雪擦了擦眼泪 “小姑娘,人要往前看,不要因为一时受挫就认输。我这里有一盒药膏,你涂抹一点,脸就不痛了。你放心,我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是应有的职业道德。”她见白飞雪仍然精神恍惚,便一面说话安慰一面果真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小盒递给白飞雪。 白飞雪再次怔住,天下有这么好的人吗?虽然颇觉惊奇,但见到她一脸真诚的笑容,便从心底里信任了她。 她接过药膏,轻轻地涂地脸上,果然被林蕙打的那火辣辣的半边脸清凉了许多,痛感也消失了。 她有些惊喜地向面前这位夫人表示感谢:“嗯,真的很神奇。谢谢阿姨,这药多少钱?我付给你。” 那夫人呵呵一笑:“不用了。我们今天能遇到一起便算是缘分了。小姑娘,我叫吴清舒,在前面的海曲路上刚刚开了一家美容保健院。这药膏送给你算是做广告吧。如果你用着好就帮我宣传宣传。” “好啊,那我现在去你那里看看行吗?”白飞雪一听夫人自报家门,是一位美容医生,心里越发踏实了。而周围的人见是一位美容医生在宣传自己店里的产品,便也不觉得奇怪了。有些人甚至对这位见缝插针的美容医生起了兴趣。 于是,在众人的瞩目下,吴清舒便很自然地挽着白飞雪离开了酒楼,去了自己的美容店。 白家大宅,方玉洁无聊地坐在客厅里看着一部日本肥皂剧,白松亭则在一旁为她削水果。 电视里正演着一场母慈子孝的戏,方玉洁便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老头子,你说我们的儿子和媳妇是不是在外面玩疯了,一放出去就撒野鹰了。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 白松亭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笑话她说:“他们前些日子不是打来电话说取消了自驾游,已经跟着旅游团去西部了吗?怎么?才这么几天就开始想儿子了。有我陪着你还不满足?人家正度着蜜月,谁能有精力再想我们这一对老头、老太太呢?” 方玉洁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哎,你说谁老呢?我老了吗?我还年轻得很,说你是个糟老头还差不多。” 白松亭一见夫人生了气,赶忙赔礼说:“好,我年轻的夫人。是为夫我说错话了。”为了让妻子不再追究自己的口误,他狡猾地转移了话题:“不过,这一阵子我们小女儿是不是不太对劲呢。飞雪好几天都不来纠缠我们了。” 果然,一句话便提醒了方玉洁:“是啊,她这一段时间都是阴阳怪气。我问她话,也爱搭不理的,象失了魂一样。你说会是什么原因呢?” 白松亭淡淡地哼了一声:“还会有什么原因,女大不中留呗,她准是又受了苏帆那小子的刺激了。她也真不给我们争气,天下那么多好男人,她干嘛非要嫁苏帆呢?难道我白松亭的女儿还会嫁不出去吗?” “可她就是认准了呀,这叫执着追求,你懂得了吗?”方玉洁一向知道白松亭不看好女儿和苏帆,爱女心切的她急忙替女儿辩解。 白松亭苦笑着叹了口气,这时他手里的苹果已经削完,便切下一块,送进妻子的嘴里。 “可人家苏帆也在执着追求林蕙啊,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傻瓜一个,你说我白松亭一世聪明,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傻瓜女儿呢。” 方玉洁终于抓住他的话柄,反击说:“哼哼,你是在骂我是不是?你聪明,就是我傻了,所以才会生出傻瓜女儿来对不对?” “夫人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老夫一时说话不慎,还请夫人多多包涵。”他一边一边学着戏剧的酸儒对着方玉洁作了个揖。 方玉洁终于被老伴逗乐了,破涕为笑。她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老头子,我们是不是应该找飞雪好好谈谈了,不能再继续听之任之了。” “那是你当妈妈的责任,当然你说了算。”白松亭简单得将责任推给了老伴。 方玉洁马上表示了不满:“这么说女儿是我一个人养的了?以后我不让她再叫你爸爸了。” 白松亭只好哄她说:“夫人,你今天怎么这样爱生气呢?好,我陪你还不行吗?” 从吴清舒的美容院出来,白飞雪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但依然有些郁闷,她一回到家,随便打了声招呼便匆匆上楼走去。 方玉洁却开口叫住她:“飞雪,你回来了,为何急着往上走,过来让老妈瞧瞧。” 白飞雪只好下楼坐回客厅。 白松亭看着一脸忧郁的女儿:“飞雪,你最近好象瘦了呀,告诉爸爸,是谁欺侮你了?爸爸替你教训他。” 白飞雪满脸的晦气,心情非常不爽:“告诉你们也没用,反正你们也不会给我出气了。” “谁说的?谁若是敢欺负我的宝贝女儿,爸爸会揍他,你信不信?”白松亭煞有介事向女儿保证着。 “真的?大人说话不许反悔?”白飞雪颇有些欣喜,现在她满肚子的郁气难消,但是又不敢去找苏帆发泄,对林蕙更是恨在心里。 白松亭笑着看着女儿:“好,你说吧,到底是你这么大胆惹了你?” “当然是苏帆那个坏家伙,还有那个林蕙。真是气死我了,她明明对我说不爱苏帆,不会跟我抢苏帆。可是她却还背着我跟他在一起。今天还被我当场捉到。我说她几句,她居然还当众打了我一耳光。而苏帆却还一直护着她。你们说我能不生气吗?”白飞雪委屈地说。 “什么?林蕙竟敢当众打你,她是不想吃白家的饭了?你当时怎么不打还她?是你打不过她吗?”方玉洁惊叫一声,脸上立刻现出了怒气。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员工竟敢打她的女儿? 白松亭的脸色也猛然沉了下来,收起了笑容。他紧紧地盯着女儿,说出来的话却与方玉洁大相径庭:“飞雪,林蕙打了你?果真如此?那你坦白给我说,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林蕙为什么会打你?不许撒谎。” 白飞雪被父亲锐利的眼神吓了一跳,心里立马慌乱了。瞧着父亲严肃的面容,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她不应该指望父亲为自己出气的。此时她知晓在父亲面前撒谎也没有用,便只好将中午发生的事情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白松亭听后面色阴沉:“飞雪,你太让爸爸失望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先揭了人家的短处,人家能不打你的脸吗?再说,苏帆又不是你的丈夫,他们也不过是一起吃顿饭,碍你什么事了?你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无理取闹吗?你这样子大吵大闹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丢我的面子。居然还有脸跑回来跟我告状?” 白飞雪“哇”地一声哭了:“你的面子就那么重要吗?比我的幸福还重要?” 方玉洁慌忙打圆场说:“好了,好了,飞雪已经得到教训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你不能再惯着她了,再惯下去,她就会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以后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来呢。白飞雪,你听着,我能容忍你的小性,可是绝不会纵容你的任性妄为。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在外面做事情要掌握好分寸,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这样不知深浅,胡搅蛮缠爸爸就对你不客气了,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你挨了那一个耳光就当作是教训吧。”白松亭犹自愤愤地说。 见白飞雪哭得更加厉害,方玉洁安慰她说:“不哭,不哭,老头子,有话你就不能慢慢说吗?看把孩子都吓成这样了。飞雪不就是为了苏帆吗? 虽然她骂人不对,但林蕙也太嚣张了,连飞雪都敢打,也不想想她是怎么才到我们云天集团的?如果不是飞雪的面子,她能如此幸运地就进公司吗?真是忘恩负义。哼,等云天回来一定要让他好好管束一下公司的员工,至少要让他们学会怎样做人。 飞雪,别哭了,来来来,过来让妈教你几招,就不信你争不过林蕙,对付不了苏帆。你这样硬碰硬是不行的。” 同一片天空下,兰君和白云天正翻山越岭跨峡谷,领略了白雪皑皑、高耸如云的雅拉神山,观赏了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古寺以及金色的桦木、白杨林等。俯瞰连绵群峰及辽阔的大草原,品味道异常鲜美的高原黄鱼…… 一路上跋山涉水,辗转走来,经过嘉绒藏族、康巴藏族、纳西族、摩梭族等众多少数民族聚居地。融登山探险与休闲渡假旅游为一体。所到之处,既有美丽的自然风光,也有不同民族独特的民风民俗,民族风情浓郁。 他们住过宾馆、政府招待所、民居、藏房、帐篷等。坐过车、划过船、骑过马。当然,不会骑马的就只好步行走。 这一天,大家到达了人间的伊甸园香格里拉。只是这香格里拉美则美矣,但天气却变幻无常。原本非常晴朗的天空忽然间下起了雨,气温也骤然下降。正在山间赏景的人们措手不及,无法冒雨下山,只好四散躲避。 兰君和白云天躲到了一块巨石下面,虽然他们为防万一带了雨伞,但是仍然禁受不住寒风的侵袭。从小生活在温室之中的兰君更是冻得浑身哆嗦。她用风衣裹着自己瘦小的身躯,眼睛却贪婪地盯住了白云天宽阔的胸膛,她想,那里面应该暖和吧? 雨飘飘悠悠地下着,风羞羞答答地刮着,远处的山峦浸润在雨雾中,朦朦胧胧中依稀可见一片片红红黄黄的色彩,那是香格里拉秋日里盛开的狼毒花丛。 只是这充满诗意的山峦秋林却无法再吸引兰君的眼球,此时在她的眼睛里只有那块感觉温暖的地带。 白云天靠在石壁上,一手撑着伞,由于风总是不拘一格地摇摆,雨却乖巧地随着风向飘忽不定,因此伞在雨中的作用便打了折扣。斜风细雨依然会有有恃无恐地扫射到人们的身上。 身上沾满了雨丝,兰君越发忍受不住这凄风苦雨的侵袭,一连打了几个啊切,终于她再也顾不上矜持,抬头望向白云天。白云天也正感到浑身发冷,只是出于男人的面子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忽然对上兰君那可怜兮兮目光,又瞧见她瘦弱的身子象秋风中飘零的落叶在空中抖瑟着。于是他男人的责任感本能地显现出来,将手臂微微张开。 兰君一见那里门户大开,心里一喜,便很不客气地扑了进去。唔,这里面真的暖和多了,都说男人的胸膛是温暖的港湾,果然如此。 与此同时,一股暧意也涌上白云天的心头,他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臂。 秋林中,石壁旁,雨伞下,两个相拥的人互相吸取着对方的热力,感受着对方的温度。这一刻,他们忘记了争吵,忘记了烦忧,谁也没说话,静静地对抗着风雨的入侵。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雨住了,伞也收了。兰君这才从白云天怀中探出了脑袋,抬眼望向他的眼睛。 此刻,他的眸光是柔和清明的,没有了这些天来的讥讽和嘲弄,隐隐透着一股温情。看着看着,兰君不觉心中一动。 这样的白云天还是令人感觉到暖意的。事实上从他出现在红叶谷扶起她的那一刹那,她的心里便有了丝丝感动。将之前他对她的冷言诮语所引起的忧愤冲淡了许多。 其实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只想有个温暖的家,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互相能够嘘寒问暖,她就知足了。 “白云天,我们回去好好过日子吧?以后,我会做一个好妻子。”她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充满了浓浓的诱惑力。 白云天微微一怔,身子突然僵硬起来。听着她柔软的话语,瞧着她那期待的眸光,他的心田象被注入了一股清清的温泉,甜丝丝的,暖融融的。 刚要说个好字,却在那一瞬间想起了新婚之夜所看到了那张照片,兰君与一个欠扁男人的结婚照。 霎那间,他那一颗滚热的心冷却下来,突然一把将兰君推出了怀抱。 “以前,你应该也对着别人说过这种话吧?”此时,他从面容到声音都透着冷意,如同一盆冰水一下子浇灭了兰君的热情,眼神暗淡下来。呵呵,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是完美无暇的优秀青年,而我不是你心目中的白雪公主。刚才的话等于我没有说。”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雨后的空气,便挺直了脊背,淡漠地转过身子走了开去。 白云天望着她那孤傲的背影一点点远去,心里突然一阵彷徨。难道他刚才做错了吗? 哼,他根本就没错,错得是她。本来就是她对不起自己嘛,她骗他骗得这么惨,难道仅凭着投怀送抱,说几句软绵绵的话就想让他接受她吗?他白云天又不是软面团,可以任人揉搓。 他是男人,而且是个骄傲的男人,他不能没有原则地由她搓扁搓圆,他不要再被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所诱惑,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更不会再相信她。 可是为何瞧着她那有些受伤的表情,他的心会隐隐发疼呢? 接下来的行程,兰君和白云天各自恢复了冷漠的状态,互相不理不睬。 在这一路行程中,团队中的一些成员从陌生到相熟,现已出现了几对恋人,成双成对的。虽是暂时的旅伴,却也情感热烈。所以兰君和白云天在其中并不显眼。他们之前磕磕碰碰也并没有得到较多的关注, 而旅行社为了节约开支,对那些结伴的情人们自然是乐观其成。因为每到一地食宿时,都会有人要求自行解决食宿的问题,以换取更多的自由时间。 一路行来,兰君沿途欣赏风光,更多的是关心一路上的风土人情、民族服饰等。白云天则每到一个地方必先考察当地的建筑文化、结构布局等。 此时,他们已经到达了“高原姑苏”美称的丽江,品尝过纳西族的六道茶,聆听了古老的纳西古乐,正漫步在古城的街巷中。 这里青石铺路,街深巷窄,小桥古朴,流水清幽,古朴如画。景色颇似烟雨迷离的江南水乡。 与江南不同的在丽江处处可见穿着绚丽民族服饰的姑娘小伙,因为丽江生活着纳西、白、傈僳等十余个少数民族,有着奇异多采的民族风情和文化。这是江南所无法比拟的。 兰君原是江南人,对江南的明山秀水素来钟爱。如今置身在如诗如画的,不免心旷神怡起来。而一路跟来的白云天却皱起了眉头,难道这风景就比他好看吗? 这几天他虽然不愿意理睬她,但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她。瞧见她只顾赏景,却无视自己的存在,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她明明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为何还能没心没肺的玩乐?难道她不应该趁此机会好好巴结自己,以求得自己对她的宽容吗? 气愤之余,兰君已经到了古城的中心四方街,只见她半眯着眼睛,抬眼望向天空,似乎正在遐想中。傻瓜,这里这么多人,她停在那里发呆,也不怕被人撞倒? 于是,他紧走两步,蹭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兰君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白云天,一颗心便又放了下去。 她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你为什么总爱偷偷摸摸地跟着别人,就不能正大光明一点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6章 光明 白云天冷冷地说:“我偷偷摸摸?那么你是正大光明的吗?哼,你一路上总是心不在焉的,心里又在想什么?” 兰君秀眉一扬:“我心里爱想什么就想什么,关你什么事?不需要你来过问。” 白云天脸色微微一变,什么叫不关他的事?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的合法老公。他问问难道不应该吗?于是他的口气越发硬了:“为什么我不能问?是因为你自己心虚吧?你又想起以前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自然是不能说给别人听的,是不是?” 这话说得颇有些难听,兰君自然听着不顺耳朵:“白云天,请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虽然算不上是完美无瑕,可我一向也是光明磊落,从来不做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白云天冷哼了一声:“别说的象真事一样,我说错了吗?你难道没有做过吗?那你为什么要心虚?分明就是心里有鬼。你所谓的心事应该是心病吧?” 兰君勃然大怒:“你这种人简直是不可理喻。我从来没有见过象你这种没有格调的人。”愤怒之极,她转身便走,独自一人回了旅店。 翌日清晨,旅行团驱车向母亲湖进发。这母亲湖素有“高原明珠”之称,是一个远离嚣市,未被污染的处女湖。 旅行团将在这里停滞三天,领略以摩梭风情为主体兼有其它相应民族的民风民情、原始宗教文化、独具特色的文化遗迹,以及多种趣闻传说等。 居住在湖畔的古老民族摩梭人,至今保留着传统的母系社会形态,他们生活在以女性为轴心的母系大家庭里,过着男不娶女不嫁的原始走婚生活。这在全世界是绝无仅有的遗风遗俗,为这片古老的土地染上了一层神秘而美丽的色彩,有“东方女儿国”之称。 这种奇特的风俗让游客们充满了好奇心和吸引力。 旅行团在母亲湖畔的摩梭园下榻,用过下午餐后,便开始了为期三天的自由活动。旅客们大都选择乘坐猪槽船缓缓滑行于碧波之上,尽情领略母亲湖的纯美和宁静。 兰君一个人沿着湖边慢慢地行走。湖水象当地的摩梭人一样,不被世事所惊扰,一如既往地清澈幽蓝。湖边的房子几乎是清一色纯木结构。兰君多年前就有来母亲湖采幽探奇的愿望。 记得当时,她和钟林、钟玲一起看到关于母亲湖的报导后,便被那如诗如画的旖旎风光,亘古独存的母系氏族遗风民俗深深地吸引了,他们还曾经相约要来寻找这个基督教中的“诺亚方舟”。可是,因为大家都各自忙碌,所以谁也没有做到。那只不过是大家的梦想而已。 想起曾经的约定,兰君幽幽地叹口气,今天她是来了,还可以在这湖边住上三天。可是身在其境的她却已没有当初的激情了。 昨天与白云天再次发生争吵,让她感觉非常不愉快,现在想起来心里依然还颇有些愤愤不平。她为自己感到悲哀。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如此的对待?她认为自己做事从来都是无愧于心,可是却步步难行,事事都不如意。 虽然她人在画中游,可心却不随她支配,以至于错过好多美景。 湖面上栖息着大量的野鸭、水鸟。偶尔会传来呱呱的叫声。随耳还能听到飘来悠扬的摩梭民歌。 兰君游目四顾,忽然,她被远处一个身材颀长的渔翁所吸引,静静地看着他。他背对着她,正自拿着一个鱼叉在湖中叉鱼,手法并不熟练,要插多次才能叉到一条,他便扔到旁边一个鱼娄中,再继续叉鱼。 兰君看着他的动作,竟然越看越觉得熟悉。慢慢地她走向前去,近距离地观察他。只见他穿着摩梭人特有的对襟短上衣,系着蓝色腰带,下着宽大筒裤,脚穿皮靴,头戴一顶毡帽。噢,原来是个摩梭汉子。可是他的背影却似曾相识。 终于那汉子又插到一条鱼,这回他伸了伸腰,转了转头。突然间他发现了兰君。两人同时惊叫起起来。随即,兰君哈哈大笑:“钟林,你太逗了,怎么会在这儿当起渔翁了?我简直都要认不出你了。” 钟林乍见兰君,也是惊喜万分:“兰君,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兰君突然遇到钟林,立时兴奋起来,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昨夜我做了个怪梦,梦到你在这儿当渔翁,今天一大早便插上翅膀飞过来,就是为了想看看你这个渔翁做得合不合格。” 钟林被她逗乐了:“是吗?怪不得我今早一起了就打喷嚏呢。” 兰君看看他旁边的鱼娄,里面的鱼全身金黄,只有腹部是银白色的,她还从未见过这种鱼。 钟林说:“这是一种独特的鱼,叫做金银鱼。它只产在示被污染过纯净的湖泊中,鱼肉非常细腻鲜美,等一下我烧鱼给你吃。” 白云天也没有去湖上荡舟。他又在研究摩梭人的房屋。 长期以来摩梭人主要依山傍水而居, 房屋都为木结构,四壁用削皮后的圆木,两端砍上卡口衔楔垒摞而成,俗称“木楞子“房。屋顶则用木板铺盖,上压石块,俗称黄板。摩梭人盖黄板有特别技巧,滴雨不漏。整幢房屋不用一颗钉子,也不用砖瓦,它不仅冬暖夏凉,而且用衔楔整架结构还特别防震。 近几年来,为适应旅游业的不断发展,摩梭人在房屋建筑上除保持上述特点外,在房屋构造、内部装修等方面采用了现代装饰方法和装饰材料,使其更增添美感和舒适。 兰君和钟林异地相逢,确切地感受到了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钟林,你不是说要在国内考察投资环境吗?怎么在这里做起了摩梭汉子了?” 钟林笑了笑:“你忘了吗?这曾经是我们大家的一个共同的梦想。前些日子,我到云南考察,就顺便来这里圆梦了。你呢,怎么会在这种时候飘然而来呢?” 兰君顿时想起了她此次旅行的目的,她苦笑一下:“我是以蜜月旅行的名义来的。” 钟林猛然一惊,瞪大眼睛望着她:“你不是已经和何俊平离婚了吗?” “是我现在的婚姻,我刚刚又结了一次婚。”兰君苦笑着向他解释。 钟林把眼珠几乎都瞪出来了:“兰君,你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兰君依然一脸的苦笑;“我象开这种无聊的人吗?在你和钟玲离开不久之后,我就结婚了。于是,便出来作蜜月旅行了。” “那怎么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你的新郎呢?”钟林还是无法相信她的话。 兰君笑了笑:“他也来了,不是和我一起。我是一个人来的,他也是一个人来的。我们俩各自走各自的路,谁也不会干涉谁。” 钟林直听得目瞪口呆,这事太出人意料了。他品出了她话中的弦外之音,立时感觉到事情有蹊跷。可是关于兰君的私事,他不便多问。只是他的心里却忽然感到一种钝钝的痛。 于是,他便岔开话题说:“我一来到母亲湖便被这里的神奇风光陶醉了。在此地租了一间木屋,想过几天闲散的日子。 我已在此住了半个月了,每天看着这湖畔,万顷田园阡陌纵横,木摞房舍炊烟袅袅,夜幕黄昏时候渔火点点。阿哥阿妹每天结伴相随,在湖上对歌戏情。 看那山坡上,牛羊成群,牧歌悠悠;这种农家田园之乐是我们从未享受过的。所以我就魂不守舍,久久地不愿离开,想多过几天远离现代文明的生活,品味一下原始的田园风情。” 兰君咯咯一笑:“你说得美极了,真象是在念诗,钟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文雅了,可以称得上诗人了。即使没来过母亲湖的人,光听你说的这一套话也会被陶醉的。可你没有发觉,这里虽然美,却已经不象我们以前想象中神奇动人了。” 听她这一说,钟林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兰君,你别取笑我了,等你在这儿住上两天,你就会有更多更美的词汇来描述它的。虽然它确实不如大家想象中那样神奇,可也算是我心目中的世外桃园了。” 兰君继续笑着:“钟林,你来此间住了这么久,让你魂不守舍的就仅仅是这里如画的风景吗?看你现在的样子倒象个十足的摩梭汉子,这些如花的摩梭姑娘们就没有让你动过心吗?我看,你若是想在此体验生活,不如找个摩梭姑娘走婚吧?入乡随俗吗?” 钟林哈哈一笑:“我倒是想找来着,可就是没有一个姑娘肯理我。” 兰君大笑:“哈哈,我们钟哥一向不都是很有魅力的吗?曾经有那么多女孩子追着你跑,现在怎么会在这里吃瘪了呢?是她们不懂得欣赏你吗?” 钟林笑着解释说:“ 当然不是。其实摩梭人虽然盛行走婚,可是他们走婚也有自己的规矩。走婚的形式是男不娶,女不嫁,男女终身在自己的母系家庭里。但是他们的走婚关系,对摩梭人来说,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他们以感情为重,只有在双方情投意合的基础上才能建立走婚关系,绝不是我们社会上那种随随便便的同居关系,也不象世人一样注重门第。” 兰君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笑:“噢,我懂了,就算是你长得再帅,再有魅力,在此地都无用武之地,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诚意。所以人家姑娘都不会理你,你才死心了是吧?” 钟林颇有些无奈:“不死心能怎样?我倒是想在这里住上一辈子,可是那现实吗?我自己都不会相信,摩梭姑娘自然就更不会相信我了。我听说有一些旅游者也曾向摩梭女子提出过走婚的要求,可是都被摩梭姑娘婉言谢绝了。 还有个别自作聪明的游客不断地向摩梭姑娘炫耀他们的金钱和地位,来增加他的身架,结果还是碰了一鼻子灰,被摩梭姑娘骂得灰溜溜地逃走了,而且还被摩梭人传为笑话。”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走到了钟林租住的小木屋。这是一间普通的木楞子房,屋顶上铺盖着木板,门口挂着布帘。里面也是木结构,地板走上去吱吱作响,上面有一张小木桌,两只小木凳。古朴自然,简单中带着野趣。 钟林从一只木桶里舀了一碗水递给兰君。兰君喝了一小口:“还真甜呢?这是什么水?” 钟林笑着说:“是山间的泉水,摩梭人都爱饮用这样的水。” “呵,他们还真会享受。我们的矿泉水就不如这泉水甘甜。摩梭人平时爱吃什么?” “听说是最有名的琵琶肉、苏里玛酒、酸鱼、烤鱼干、牛头饭、猪肠血米等食品。时至今日,摩梭人的饮食无论主食还是副食,仍然是以山间的泉水、芳草、果仁、五谷杂粮等作为原料,他们自酿、自腌、自烤、自煮。我这儿有琵琶肉、酥油茶、苏里玛酒,你可以品尝一下。琵琶肉,这可是摩梭人招待贵客的佳肴,是摩梭人最传统和最具特色的食品。你能吃到算是幸运了。” 钟林说得很流利,象是背书一样,见兰君一脸笑意,便又解释说:“其实,我这也是从摩梭人那里听来的,他们每年冬季都要在祭祖月杀猪,然后把整个猪,除头骨以外的骨骼,内脏及瘦肉全部剔除,里面抹上盐、醋等调料缝合好,压成琵琶状,制成后可放数年不腐,吃起来肉味香醇,肥而不腻,贮存久了的还可作药用。这种肉我是没机会学着做了。但是我已学会了做烧鱼,等会你就能吃到。” 兰君笑笑说:“钟林,看来你在这住了半个月,还真把自己想象成了摩梭人。 黄昏时分,母亲湖被染上一层紫色的光晕,更增添了浪漫的风情。 小木屋里,钟林和兰君刚弄好了饭菜,摆到小木桌上。桌上有酒有肉,还有钟林烧的金银鱼,香气满室,非常丰盛。两人兴致也很好。 兰君正要品尝一下这满桌的美味,忽然发现布帘被人掀开,白云*气冲冲地出现在面前。 只见他目光锋锐阴鸷,双眼直勾勾地瞪视着兰君,仿佛是逮到了在外偷情的妻子,又象是一头饿久了的狼突然遇到了猎物。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头凶神恶煞。 兰君看着他吃人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阵惊慌失措。哎呀,她只顾与钟林叙旧,居然把他给忘了。 钟林也一下子愣住了,虽然他不认得白云天,但见此情形也大致猜出他的身份。顿觉事情有些不妙,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白云天不认得钟林,因此并不看他,却冲着兰君直直地冷笑:“你就如此耐不住寂寞?哼,看来你适应环境的本领很高啊,刚到此地才半天就能招到野汉子玩走婚了,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兰君的脸立时白了,原本她在心里对白云天还有着一丝丝歉意,此时听到这般尖酸刻薄的话,不仅那丝歉意消失了,一股怒气也油然而生:“谢谢你的夸奖。这只不过我的一项小本领。比起你的本事来,我这点小本领可就差远了。现在,你的跟踪战术是越来越精纯了。简直可以与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工相提并论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过奖,过奖,我会继续努力学习让你更加刮目相看的。不过,我得好心提醒你一下,你就算是入乡随俗,可也得学对风俗。人家这里都是汉子到姑娘家走婚,可不时兴汉子招姑娘。你这样做是既贬身架,又不合本地规矩,是要招来非议的。” 兰君气极反笑:“白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关心。按照这里的习俗,我是不能在这里招汉子。可是你不同啊,你可以在这儿追姑娘走婚啊,你不妨将关心我的时间和精力用在摩梭姑娘的身上,准能大获全胜。能在此和摩梭姑娘做一回阿肖,也不枉你来此地走一遭啊。” 白云天嘿嘿一阵冷笑:“你提醒的极对,本人也正有此意,可是摩梭姑娘我实在无福消受。但是既然你一心一意要在这里做个摩梭婆娘,我倒是可以将就将就,不如今晚我们就学摩梭人的习俗在这儿走婚。” 他也不等兰君回话便转向钟林,狠狠地瞪着他:“摩梭人,今晚这间屋子我租下了。” 紧接着,他向钟林甩出一把百元钞票。之后,便大摇大摆地走到钟林方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马上就来了食欲,他不再理会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嚼起来。 钟林愣愣地瞧着他,那神情自然是惊愕之极,他有生以来还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客人。但是由于兰君在场,他不好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位不礼貌的客人狼吞虎咽地咀嚼着他精心准备的食物。 兰君更是又惊又气,心扑扑直跳,她瞪眼看着白云天,良久之后,心情才稍稍平静下来:“白先生,你要学习这里的风俗也得先学好此地的规矩。这里可是女人当家。男人没有说话的权力。在这儿象你这样没有规矩的男人是会被打出家门的。你若是想继续摆男人威风就得马上滚出母亲湖。” 可惜她的话象是在对牛弹琴。白云天正吃得兴起,他根本不理会她,依然对着美食进攻。他不客气地吃着烧鱼,喝着苏里玛酒,又去抓琵琶肉,将桌子上弄得一片狼籍。完全不在意兰君和钟林四只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酒饱饭足后,他又自己倒了一碗酥油茶,自顾自地喝着。 兰君终于忍无可忍:“好,既然你不走,那么我们走可以吧?你就自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 盛怒之下,她挽着钟林的胳膊说:“林哥,咱们不在这里看野狼撒野了,我们去外面下馆子去。” 临走,她随手又捡起刚才白云天扔下的百元大钞,扔下一句话:“这些钱不但够我们去吃大餐,还可以租住这里最高级的房间。”说罢她便扬长而去。这回终于轮到白云天发怒了,他砰地一声将小木桌一脚踢翻,接着便响起了一串劈里叭拉的声音。 母亲湖岸,燃烧着一大堆熊熊的篝火,这是摩梭人的篝火晚会。摩梭人天生能歌善舞,每逢盛大的节日到来,或举行新屋落成、婚礼等重大庆典,都会篝火通明,载歌载舞,热闹非凡,青年男女也常借机谈情说爱,结交阿肖。来此观光的游客们也往往会加入这个行列。 旅行团也都循着歌舞声而来,他们赶上这难得的机会,自然不会失掉良机,早早地跑来助兴呐喊了。篝火旁,游客们和摩梭男女随着奔放的音乐起舞,热烈的气氛中,笛声、乐声、欢笑声、歌声、踏步声等声音合为一体,其乐融融。 他们跳的是摩梭人独特的舞。领舞人是一位健壮的摩梭小伙,正吹着竹笛伴奏,跳舞的人们穿着鲜艳的服装,紧挽手臂,五指交叉,面向火堆,随逆时针方向起舞,舞步随着音乐节奏速度快慢而变化,时而发出喏喏的呼喊声,气势宏大。 在轻快的舞蹈中,姑娘们的彩裙随着步伐轻盈优美地飘旋着,闪亮的饰物在火光映照之下流光溢彩,青丝织成的辫子在晚风中飘荡。醉人的舞蹈和艳丽协调的打扮,使姑娘们更加光彩照人。 兰君和钟林用过晚餐后也来到湖畔,加入舞蹈的行列。这是一种集体性的民间舞蹈,舞姿粗犷,节奏刚健明快,跳起来能令人畅快淋漓,忘掉世间一切忧愁。 在舞场上,没有主客之分,也没有主人与观众之别,主人客人,男女老少全都加入队伍,跳舞的人越来越多,组成一个不断滚动的长龙,。场面越来越壮观了。 兰君夹杂在跳舞的在队伍里,披着一头长发,别着一只漂亮的蝴蝶发夹,穿着一套刚买来的摩梭姑娘服饰。 上衣是蓝紫色的,领、襟、袖口等处都镶着银边。系着浅蓝和白色衬里的双层百褶裙,上用五色丝线绣了一圈花边,裙子长及脚踝。中间系一条红色腰带,穿着青缎绣花鞋。看起来别有一股风韵。 她一手牵着钟林,另一手挽着一位摩梭姑娘,起劲地跟着节奏旋转踏步。 “喏!喏!喏!喏!”震耳的吼声,让她强烈地感受到生命的活力,使她忘掉了一切的不愉快。她一边跳一边想,无论以后她会遇到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惧怕了。 只是她却没有看到,此时观望的人群中正有一双愤怒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她。自然便是她的新婚丈夫白云天了。 白云天不想没有进入舞蹈的行列。他砸了那桌酒菜,独自离开那间木屋后,想找兰君却不知道去哪里找。后来听到鼓声,便走到这里。也许他是晚会上唯一不快乐的人。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正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欢跳,简直就没把他放在眼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7章 回绝 是可忍孰不忍,他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暗暗地发着狠,今晚一定要重重地惩罚她,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不能再继续纵容她了。 篝火晚会结束后,兰君依然有些意犹未尽,她拉着钟林在湖边继续溜达。夜空中漂浮着数不清的小星星,闪着点点光芒,为夜晚的母亲湖平添了几许生动。 “钟林,今晚真是兴奋,这狂放的舞蹈让我的心灵感到从未有过的震撼,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和青春的气息。这世上原本就有很多无奈,比我更不顺心的人多着呢,我实在不该再自哀自叹,以后我会勇敢地去面对任何问题。这是我此次来女儿国的最大收获。” 钟林微微一笑:“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我在这里收获也很多,我在这里感受到了人类创造生活的原始动力,它激发了我所有热情。” “呵呵,是吗?钟林,这里可是女权社会,哎,你说这里会不会就是《西游记》里的女儿国呢?反正身在此地,我总觉得底气十足。” “我想《西游记》中的女儿国应该就是《唐书》中记载的东女国。这里可能是东女国的一部分残余部落。据考察,历史上的“东女国”应该在川、滇、藏交汇的雅砻江和大、小金川地区,它的中心大概在四川甘孜州的丹巴县至道孚县一带。” “哦?我在美人谷见过丹巴美人呢,跟这里的摩梭姑娘有些相似。嗯,看样子她们应该都是女儿国支系。这些日子以来我感触最多的就是女性的光辉和伟大。” 钟林大笑:“看来这地方男人是不能来的,一来就会感觉低人一等,傲气全无。” “呵呵,是的,女人的地盘女人作主,现在,我都感觉自己是女王了。 正说着,白云天又忽然从哪儿冒了出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你们说的已经够多了,是不是应该散场了?” 他早已看出钟林并不是地道的摩梭人了,眼里更是充满了愤恨之情。 他狠狠地瞪了钟林一眼,便一把拉过兰君:“夜游的女王,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休息了。”一晚的狂欢已经使兰君不再恼怒,她朝着钟林做了个鬼脸,便任由白云天拉着她回旅社。 钟林微笑着目送她远去。之后,他才慢慢走向自己的小木屋。那里现在是一片狼籍,还等着他回去收拾呢。唉!他招谁惹谁了,弄得自己这么狼狈。 一路上,兰君仍然兴致勃勃,蹦蹦跳跳地边跑边笑,还一个劲地哼着歌。白云天看着她快快乐乐的样子,原本憋了一肚子怒气硬是发不出来。可一想起她和钟林亲热的样子,心里就堵得慌。 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她敢当着他的面找男人,他若是不给她点教训她会越来越放肆的。 回到摩梭园,他径直将兰君拉到了自己的房间,一把将她推倒床上。 兰君一声惊叫,还未来得及起身,他已扑上去紧紧压住了她。兰君不堪承受他的重量,发出痛苦的呻吟。半晌,她终于缓过气,愤愤地质问:“白云天,你想干什么?这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吗?你若是聪明就赶快起身,不然我要叫人了。” 白云天不为所动,冷冷地说:“你不怕丢人就只管叫。别忘了我们可是出门度蜜月的新婚夫妇。若是有人进来,我只需出示我们的结婚证明就可以了。” “白云天,你混蛋,你给我滚开。” 面对白云天的粗鲁无礼,兰君又惊又恼,原本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这个臭男人,当自己是什么了?不高兴就把她推开,一生气就把她压倒。她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受过这般闲气? 对于这种惩罚式的压迫,她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于是,她便用尽全气与他搏斗起来。只是男女体质差别太大,她没反抗多久便被钳制得动弹不得。 而她刚才的抗拒却令白云天心情更加不爽快,他一不爽快就口不择言起来:“哼哼,你又想装清高吗?还以为自己是玉洁冰清的清纯少女呢?何必这般虚伪?你不是很想男人吗?才几天呢就开始勾引野男人?我都不嫌你脏了,你还矫情什么?” 他话才说完,压住她胳膊的手便剧痛起来。兰君歪头咬住了他。剧痛之下,他放松了对她的钳制。 兰君的手臂立时获得了自由,抬手便不客气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白云天的脸上马上落上了五个指印,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与脸同时红的还有他的双眼。 兰君不屑地望着他,眼里满是嘲弄的神情。 “你的嘴巴太脏,我建议你去母亲湖里去洗洗。唉!算了,还是别去了,免得弄脏了母亲湖的水,污染了这纯美的环境。” 这一回轮到白云天恼羞成怒了。只见他双目圆睁,汗毛竖起。他一向有洁癖,平生第一次被如此羞辱。他从来都不知道,看起来象大家闺秀的兰君损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她这嘴巴也太毒了点吧? 这个打击不小,白云天的心立时跌入冰窖。此时的他别提心里有多窝囊了,满腔的热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能对着一根木头发春吧? 这丫头竟然如此煞风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在这种状况下她依然能这样快速入睡,让他不服也得服。 唉!他怎会娶了个这样能睡的老婆呢。 于是,他不甘心哼哼了两声,随即又叹了一口气。算了吧,这里是女儿国,实在不是耍男人威风的地方,为了不引起公愤,就暂且饶过她,先记住这笔帐,等回新城后再和她一起清算。 他这样想着,心里稍觉舒服了一些。因为旅途劳顿,不久之后,他也沉沉地睡去了。 其实他并不晓得,兰君早已睁开眼睛,正在暗暗抽气。呃,好险,差一点就被吃掉了。 哼,白云天,你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原本她对洞房花烛夜也曾经憧憬过,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她的心早已变得暗淡了。而对于白云天这种惩罚性的占有更是不甘心。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得逞。 两天后,兰君和白云天旅行团南下,继续着他们那磕磕碰碰的蜜月旅行。而钟林则一个人回了新城。 新城,林蕙忙完一天的公事,下班后正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一段日子她过得非常暗淡。自从在星辰酒楼跟白飞雪打了那一架后,她的心情更加灰暗。 见不得光的身世是她的隐痛,而母亲是她的底线。谁若是羞辱她的母亲,她便会毫不留情地回击。尽管白飞雪是她多年的同学和朋友,可是,她却触及到了自己的逆鳞,所以,她们之间的交情注定要断掉。 林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于那天打人的行为她不后悔。 事实发生后,苏帆多次来抚慰,她都置之不理。她只想寻求安静的生活,不想与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扯上关系。因为她明白,一旦她,受伤的会是自己。 此时已到深秋,路上的树木叶子开始枯黄,在秋风中飘落零乱。正如同她现在纷乱的心情。 还未回到家,夜幕就早早地降临。她下了车,独自一人慢慢地逛悠着往回走,不知不觉,她竟然走到了桃李园。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寻找着兰宅,这是一个令她既感到亲切,又感到痛恨的地方。 忽然,她惊奇地发现远处的兰宅里竟然有灯光。咦?里面会有人吗? 她知道兰君和白云天已经出去度蜜月了,近期内是不会回来的。难道此处还会有别人住吗? 好奇心顿起,她举步走去,院门未锁,她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迎着灯光向里走,她进了客厅,却没有发现有人。正犹疑间,忽然听到西面厨房里有响动。她便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厨房里,一个高大的男人背着身子正在炉灶上炒菜。她在厨房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看着他象一个家庭主妇一样熟练地炒着菜,翻锅倒酱,还蛮象回事的。不一会,菜就出锅了,他三下两下就把菜盛到盘里。又接着炒第二个菜。看来他是个很会生活的人,吃饭很讲究,自己一个人还要做好几菜。 没过多一会儿,他就整出了四菜一汤。他用一个托盘将炒好的菜端了出来,迎面正碰上呆立门口的林蕙。 他不觉一怔,却没感到多么诧异,将菜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摆好,才转身对着林蕙露出绅士般的微笑:“欢迎您,美丽的小姐。不知为何事大驾光临,敬请指教!” 林蕙早已认出他是钟林,虽然她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这个男人她是认识的。此时见他满脸笑意向自己打招呼,便淡淡冷哼了一声:“这儿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我只想看看是谁呆在这屋里。不行吗?” 钟林哈哈一笑:“看来小姐您的好奇心还很重。您当然能来。虽然我们只见过两面,可我也知道你与这屋子的主人渊源非浅。就连兰君也让你三分,更何况是我呢。那么,你既然来了,何不坐下来一起吃一点?这样,你若是有什么疑问我也好替你解答。” 他这么一说,林蕙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生冷地回绝:“不必了,你自己慢用吧,告辞。”说完她拔脚便走。 钟林快速拦住她:“你怕我会吃了你吗?我正好做了一桌子菜,你不妨尝尝,我自认为烹饪技巧还不错。怎么,你不敢?” 林蕙皱皱眉头,停下脚步:“好吧,你的激将法有效。我倒要品尝一下你高超的烹调技艺。” 她先给外婆打了电话,说自已在外应酬,晚点回家。然后,她便不再客气地坐了下来。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男人不会给她亏吃,她见到他心里格外安宁,所以她才不由自主地留了下来。 钟林烧的菜味道确实还不错,她不得不承认比她自己做的要好吃一些。两人静静地吃着饭,谁也不说话。等到吃完以后,林蕙心想不管怎么说,吃了人家烧的菜,总得发表一下意见。 于是,她便说:“你做的菜跟你的形象不大相配。” 钟林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新鲜的评价,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在夸我还是夸我做的菜?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林蕙反问一句:“你认为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说我这么一副大老粗的样子,应该做不出这么精细的菜对吧。” 林蕙宛尔一笑:“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钟林哈哈一笑:“你跟兰君看起来性格还真象呢。” 林蕙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拿我和她比。” 钟林直直地盯着她,她的眸光幽深而冷情,思忖良久,他终于问出了埋在心底的话:“你们不是姐妹吗?” 之后,他发现林蕙的脸立时白了,表情也变得僵硬了。这种状况表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林蕙的心象被蜜蜂蛰了一般刺痛着,片刻后,她冷笑着开口说说,声音非常幽冷:“你怎么知道?是兰君告诉你的?” 钟林立马摇摇头否认说:“不是。” “你胡说,这件事除了我、外婆和兰君之外,再无别人知道。不是兰君告诉你的又是谁告诉你的?我就知道,她不会安什么好心,她要让别人都知道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是不是?” 钟林淡淡一笑:“你不要冤枉人,兰君什么也没说过。是我自己猜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有种预感,你和兰家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倘若非亲非故,兰君又怎么会让我一定将你带到她父亲面前见他最后一面呢?后来你来给兰叔上香,那副悲怆的神情更让我相信你跟兰叔的关系非同一般。这种状况通常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情人关系,另一个就是父女关系。” 林蕙冷笑着:“既然如此,你又怎能断定我们是父女关系呢?” “这个很简单,一是凭多年来对兰叔的了解,在这么短时间内,他绝不会轻易爱上一个女人并能够让兰君接受。除非是旧情复发。二是从兰君的态度上也可看出来,以她的性格她绝不会让父亲的情人出现在父亲的告别仪式上,更不可能容忍你在这所房子里目中无人。 再者,如果不是关系到她家庭隐秘的事情,她也绝不会隐瞒我和玲玲的。同样,你那种愤世嫉俗的态度也表明了这一点。可是,我又总觉得事情太过离奇,不太令人置信,所以一直不敢断定。不过,你今天的表现却让我证实了这一点。” 林蕙颓然没有了脾气,苦笑了一下:“你现在知道我是个卑贱的私生女了,若是想鄙视我就尽管开口吧。” “傻孩子,谁说你卑贱了?我知道了你的身世,为了公平起见,我也告诉你我的来历。也许你听过之后就会鄙视我了。” 钟林一边说一边看着林蕙的黑亮的双眸,林蕙怔怔地回望着他。关于钟家兄妹,她确实有点好奇。 “小时候,我们家很穷。我父亲是个十足的酒鬼,他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买了酒喝掉了。不久,他就在飘飘欲仙的感觉中梦游进了天堂。母亲为了我和妹妹能吃饱肚子,拼命地劳作,给人家当佣人做饭洗衣服。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进入了兰家,负责侍候刚刚失去母亲的兰君。兰叔见我们母子三人可怜,便从此收留了我们。 再后来,母亲因病去世,就留下我们兄妹二人。兰叔无偿地供应我们念书直到大学毕业。我就是这样一个受别人恩惠长大的人。” 林蕙静静地听着钟林的诉说,心里油然而生出异样的感觉。她从不知道,原来父亲还蛮有人情味的。她在心里暗暗叹气,假如父亲早知道世上有她这个女的存在,是绝不会对她不闻不问的。 没想到这个气势逼人的男人竟然也有这般苦难的身世。可是他却能如此乐观的生活。 钟林继续说着:“我和兰叔虽然不是父子关系,却胜似父子感情。我毕业后就去美国闯荡了一阵子,也挣了一点钱,现在我想在国内自己发展事业。我已在国内考察了一圈。 前两天在云南碰到了兰君,她对我说,新城就是个比较适合个人发展的城市,让我再回新城看看。其实我也有此感觉,走遍中国之后发现还是新城好。 后来,兰君和她的丈夫随旅行团又踏上了去云南大理的旅程,临时前她把这里的钥匙留给了我,好让我有暂时的栖息地。于是我就回了新城,出现在这个屋子里,并且在这里与你相遇。” “这么说,你决定留在新城了?”林蕙有些惊喜地说,话一说完就觉得过于唐突,慌忙住了口。 钟林奇异地睁大眼睛,用研究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林蕙脸色顿时一红,他这是啥意思? “你爱留不留,关我什么事?以为自己是帅哥就了不起啊?” 钟林呵呵一笑:“林蕙,你与兰君虽然相貌不同,可在性格上却有相似的地方,倔强不服输。不过你比她似乎还要尖锐一些。” 林蕙眉头微微一皱,颇有些不悦,冷冷的说:“人家是千金小姐,自然是柔情似水,我凭什么跟人家相提并论?” 钟林也不生气,依然呵呵笑着:“兰君是比你稍微圆润那么一点点,可是要说柔情似水,她似乎也有点配不上。那四个字用在我妹妹钟玲身上还差不多。不过,她对我和钟玲却是极好,这么多年来,她倒是从未对我们发过大小姐脾气。” 不知为什么,林蕙心里忽然有些发酸:“这么说你对她是相当了解了,你们一起度过了好多年吗?” 钟林察觉到了她的不悦:“这些年来,我一直当她和玲玲一样都是我妹妹。” 林蕙依然颇为郁闷:“好了,不要再提她了,我不想听了。” “好吧,不提就不提。我烧的菜还对你口味吗?” “嗯,那个红烧鲤鱼最好,醋溜藕片也不错,竹笋蘑菇汤味道更是鲜美。”林蕙衷心地赞美着,平心而论,他烧的菜味道的确不差。 “真的?那我们做交换条件。你在新城长大,又工作多年,闲暇时帮我一起研究一下此地的有关情况,我要在这里发展电子事业。作为奖赏,你可以经常吃到我烧的小菜,如何?” “好啊,一言为定,到时可不准偷懒啊。”林蕙爽快地答应下来,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觉得自己不需要掩饰什么,他仿佛什么都明白。 林蕙这些天过得特别充实。晚上在花坊里,她一边整理花卉一边哼着歌。近期,她家的花店生意一直不太理想。 为了适应市场的需求。她重新调整了货源。引进了一批时兴的冰花土,也叫水晶泥。五颜六色象水果冻一般,放在特制的水晶玻璃瓶内,插上适应的花卉,便成为晶莹剔透的盆景。集时尚、美观、环保、便捷于一身,是一种新兴的高科技产业。 “蕙蕙,你这几天怎么这样高兴,看你的神情不大对劲啊。中邪了?” “外婆,我总不能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从现在开始,我要振作起来,学会乐观地对待每一件事情,努力地去过好我们的日子,我想妈妈在九泉之下看着我这样一定会高兴的。” “蕙蕙,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是谁这么快就改变了你?” “外婆,你就别瞎猜了,是我自己想通了嘛。人活着不能太悲观,凡事都要往前看。” “你少跟我水仙不开花――装蒜了。外婆人老,心却不糊涂,快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哪有啊,只不过最近新交了一个朋友而已。跟他在一起便会充满生气。” “还没有哪,你已经掉进男人的陷阱里了,以后可要格外小心,免得被男人骗。” “外婆,你就放心吧,我不会那么笨的。时候不早了,我们收工吧。” 苏帆最近情绪非常低落,林蕙已经好一阵子没理他了,从她的态度上看,似乎与自己越来越疏远了,并且刻意地避着自己。 渐渐的,他有些气馁了,难道自己三年来真诚的守候真的换不来她一个温煦的笑容吗? 上完课,他慢慢地从大学校园里出来,漫无目的地走着。 “苏帆。”白飞雪在后面远远地叫着他。一听到她的声音,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说实在的,他很不愿意去回头她。他没有忘记那天的事情,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也许林蕙和他不会如此疏冷的。 白飞雪气喘嘘嘘地追上他。“苏帆,等等我嘛,你为何走那么快?”她声音清脆,如黄鹂唱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8章 出息 苏帆心情奇差,听到那样悦耳的声音却没有引起一丝波动。 他冷冷地瞧着她:“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白飞雪急忙上前表白:“苏帆,你别误会,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对,我会去向林蕙解释的。” “那就不必了,她不会听任何解释的。” “苏帆,你原谅我吧,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一定会尽可能补偿你的。我知道,那天我很激动。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已,我看见你和林蕙那般亲热,心里就不舒服,否则也就不会做出那种荒唐事了。” “身不由已,你倒会给自己寻找理由啊?身不由已就可以随随便便地出口伤人吗?” 白飞雪诚恳地说:“苏帆,我不是给自己找借口,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我爱你就象你爱林蕙一样。你对我的冷漠激起了我心中的忌恨,所以那天我才会口不择言。我想你应该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希望你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地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会干涉你的事了。” 白飞雪今天穿一身娇黄色的秋装。头发不长不短刚到脖子根。染成了时下流行的淡黄色,配上一张圆圆的苹果脸,真象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飞雪公主。看起来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小得多。 苏帆见她一脸诚意,又听完她可怜兮兮的一翻话,心便软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飞雪,你对我好,我早知道,我从来就无意要伤害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作妹妹一样疼爱。以后,你能不能别象我一样傻,明知会受伤却还要义无反顾。” “可是你能做到不再傻吗?”白飞雪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反问着。 “我做不到。”苏帆想也不想,很干脆地说。 白飞雪苦笑了一下:“那就是了,我也做不到呀,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怎么会要求别人去做到呢?” “唉!飞雪,我真拿你没有办法。”苏帆幽幽地叹了口气,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见苏帆软了心,白飞雪也松了口气,看来妈妈的话是对的,对男人要以柔克刚。 “你今天的落寞跟我那天的搅局有关吗?如果是,我再次跟你道歉。” 苏帆的心苦涩极了。虽然那天飞雪突然出现搅了他与林蕙的饭局,但是如果她当时没有出现,他与林蕙真的就能好吗?林蕙真的能接受他吗?他不敢往下想了,因为其实他心里明白,答案可能是否定的。 “飞雪,事情过去了就算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白飞雪等得就是这句话,于是,她便打蛇随棍上:“这样吧,为了表示我诚心悔过,今晚我请你吃大餐,你若是不去就是不肯原谅我。” 苏帆想,正好可以借酒扫一扫心中的郁闷,于是,便答应下来。 “好吧,免费的大餐不吃白不吃,我还要喝酒,今晚我们不醉不休,如何?” “好啊,我好久都没有痛痛快快地喝酒了。”白飞雪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钟林在林蕙的帮助下,很快就在南环区租到了合适的办公室。为了感谢林蕙的热心帮忙,他决定请林蕙吃顿晚餐,以示庆祝。 这一回他没有亲自烧菜,而是带着林蕙到了一家生意兴隆的小酒楼。这里的酒菜都很有特色。还未进门,便闻到了一股特有的香味。雅间早已被人占满,两人一进去便被引入正厅。 他们挑了一个靠近窗口的位置刚要坐下来,林蕙突然觉出对面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正盯着她。本能地看过去,是苏帆和白飞雪?怎么这样巧,在这里碰到他。林蕙不由暗暗叫苦,越是不想见谁,谁就出现在她面前。 她与苏帆默默地对视着,并没有打招呼。在这一瞬间,她和他似乎都明白了一个事实,林蕙清楚地察觉到他双眸中那一抹受伤的表情。 稍许,苏帆慢慢地垂下了头,白飞雪看在眼里,心里忽然象坠了块铅般沉重,只是这一回她学聪明了,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将一杯清酒送到苏帆身边。 而林蕙也有些心不在焉了。对于苏帆,她是有歉意,说实话她并不讨厌他,这三年来他对她的真诚之心她不是感受不到,而是以他们的身份背景,她根本就不会考虑那事。 她是个很现实的人,不会去追求那些虚无飘渺,不切实际的梦。而象这样大年纪的女孩,若是没有憧憬过爱情那是假的。可是因为有她母亲的前车之鉴,她对待异性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态度,她可不想走母亲的老路,一生悲凉。她只想找个让她心里感到踏实的男人,实实在在地过日子。 钟林在一旁早已看出了端倪,忍不住轻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蕙微微怔了一下,忽然答非所问地说:“这样最好。” 钟林听得没头没脑,只好奇怪地望着她。林蕙顿觉失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振起精神,恢复了常态,开始从容就餐。 钟林见她总算恢复正常了,才试着问道:“你认识对面那两位客人是吗?为什么不直接打招呼呢?为何老这样看来看去的,他们是什么人啊?” 林蕙倒也不隐瞒,淡淡地回答了他的话:“当然是不方便打招呼了。那女的是兰君的小姑子,我的同学白飞雪,一个富家女。男的是白家的世交好友,也是她的梦中情人,叫苏帆。” 钟林不客气地点破事实说:“就这么简单?我看不象你说的这样单纯,那个男的可是一双眼睛总盯着你。”不知为何,他看到那个男人与林蕙眉来眼去的,心里特别不舒服。 “那又怎么样?这能代表什么呢?我是我,他是他,我有我的世界,他们有他们的世界,谁也不可能融入到谁的世界里。” 钟林笑笑说:“你看起来倒是挺老练的,说出话来一套一套的。你是真的不喜欢吗?” 林蕙不悦地横了他一眼说:“你干嘛问那么多?我喜不喜欢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一个大男人,还问这种婆婆妈妈的问题。” 咳,咳,钟林佯装咳嗽了两声,又讪笑了一下:“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心里好奇随便问问,不行吗?” “行,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你的好奇心满足了吧?”林蕙很干脆地回应。 “嗯,嗯,还算差强人意。喏,这块鸡肉给你,就算作是奖赏吧。”说完他夹了块鸡肉放进林蕙的碗里。 林蕙被他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冷硬的男人,居然也有这样闷骚的一面。她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便将眼睛移向满桌的的菜,加大力度吃了起来。 另一边,苏帆与白飞雪却是喝酒多过于吃饭。两人默默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喝着喝着,身子便开始发飘了。 “飞雪,你说,我做了这么年的美梦,是不是很可笑?” “人生有梦是正常的呀,谁都会做梦的,这有什么可笑的?只是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美梦都能成真,梦境破碎也并不奇怪,你说对不对?” “是的,美梦破碎不奇怪,它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呵呵,我们今天不做梦,我们喝酒。” 喝着喝着,白飞雪忽然察觉到不妙,苏帆这么个喝法根本就是找罪受。她抬头一看,林蕙和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离开了。 “苏帆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你会醉倒的。”她拍着他的肩膀,妄图换回他的神智。 “醉倒怕什么?我们不是早已说好今晚不醉不归吗?来,继续陪我喝。” 夜已深了,店里的客人都*了,店主也要关门了。白飞雪只好勉勉强强将苏帆扶出酒楼,打的将苏帆送回家。 苏帆的母亲依然在客厅里等候。她看见儿子醉成了这副德行,心里是又气又疼,还恨得牙痒痒。从白飞雪嘴里,她很快便弄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谢谢你,飞雪。唉!你说我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来,天天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姓林的女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他这样魂不守舍的?那个狐狸精,若是苏帆有个什么好歹,我饶不了她。” “伯母,您先消消气,我相信苏帆以后会想通的。”白飞雪柔声安慰着她。 苏母苦笑着摇摇头:“唉!他怎么这样一根筋呢?飞雪,其实你对他的心意伯母心里很清楚。是他辜负了你的心啊,难为你还对他这样好。真是让我感动,今晚真是多亏你了。” “伯母,你跟我说话还用这般客气吗?我和苏帆就算是没有感情,还有多年的交情呢,更何况我们两家还是世交。为他做这点事情还用您这样谢来谢去吗?时候不早了,您快歇息吧,我走了。” 苏夫人却一把拉住她:“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自己怎么走啊?不如先在这儿住一晚吧,我跟你家里打电话说一声就行了。在这里住他们不会不放心的。你小时候也经常住我们家的。” “这样也好,那就打扰伯母了。” “你说什么话?怎么越大越跟伯母生分了呢?以后把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家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伯母是最疼我的了。”白飞雪笑着向苏夫人撒着娇。 “呵呵,飞雪真是个好孩子。”苏夫人搂过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心里有些酸涩。 说实话,她真的希望飞雪当她的媳妇,这年头,光当官也得有财力支持才行,更何况飞雪是她从小看大的,而且那么喜欢苏帆。如果与白家结亲那是最理想了。可是谁能想到苏帆偏偏就迷上那样一个家世都不清白的女人,弄得自己心神恍惚呢?真真是冤孽啊! 突然她象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叫了起来:“哎,飞雪,你脖子后面那块伤疤变淡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我记得那是你小时候和同伴一起玩爆竹,不小心被烧的。为了那个疤,你妈可没少操心,但是仍然留下了疤痕。而且,你最近怎么好象越来越漂亮了?脸也光滑了,头发也黑亮了……” 苏夫人越看越觉得奇怪,夏天的时候她还见过飞雪脖子上的那块伤疤的。 白飞雪嘿嘿一笑:“伯母,我告诉你,我最近遇到贵人了。我结交了一位神医,她不但会治疤痕,还会用针灸给人活血提神,让人全身放松。最重要的她端庄高雅地象圣母,跟她说几句话就会心情愉快。您若是感兴趣,我介绍你去认识一下?她自己开了一个医学美容诊所,前两天,我还带我妈去那里平皱纹呢。我妈也与她谈得很投机。” “哦,新城还有这等神奇的人物?那我得去见识见识。” 苏夫人立马心动了,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对自己的容颜是很在意的,尤其是这种场面上的官太太。 白飞雪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便将她带到了吴清舒的诊所。吴清舒很热情地欢迎她们的到来。她优雅高贵的气质立时让这位区长夫人对她刮目相看。同样是女人,同样的年纪,可苏夫人在吴清舒面前硬是觉得自己苍老许多,不由自惭形秽起来。 一阵寒喧后,她很干脆地将自己的脸托付给了吴清舒。“吴大夫,听说你懂得平皱纹,那我这张脸就交给你了。” “嗯,好。”吴清舒也很干脆地答应下来。 “谢谢你,吴阿姨。”白飞雪已经与吴清舒很熟了。 “不过,阿姨,你这里有速效产品吗?两天后我哥哥嫂嫂就度蜜月回来了,正巧那天是我哥的生日,所以我父母决定在那天宴请一些亲朋好友。苏伯母也要去的,你这两天要好好地帮苏伯母美容啊。” “没问题,两天后我一定给你一个年轻漂亮的苏伯母。”吴清舒依然很爽快地应下了。 “真的?呵呵,吴阿姨,你太厉害了,我都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白飞雪兴奋地叫着,却没有注意到吴清舒眼睛里透露出的一抹暗沉。 稍许,吴清舒便掩住了那抹暗沉,她对着客人优雅地微笑着,心里却暗暗地思忖起来。 兰君,你终于要回来了。哼哼,算你厉害,新婚之夜,我给你们送了那么一份厚重的红包,你还能出去悠然自得地度蜜月。那么你蜜月旅行归来,我应该再送你点什么礼物呢? 白飞雪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因为苏帆是个讲师,所以她也想当个教师。大学毕业后,就被在政府人事局任职的大姐夫黎明轩安排到新城职业学校教书。工作相当轻松,一个星期只有两节课,有课时上课,没课时就可以自由活动。 她是个喜欢自由的人,对这份工作比较满意。虽然身边追求者也不少,可她中意的还是在一起长大的苏帆。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他对她如此无情,可她还是放不下他。 有时候她也想,她的家世,她的自身条件,都无可挑剔,可为什么就不如林蕙有魅力呢? 她和林蕙自小便是同学,她们是同年生,她比林蕙还大五个月。她承认,林蕙是比她长得好看,可是她也不差呀,再加上家世显赫,两家世交,应该比林蕙更有资格做苏帆的妻子才是。 可苏帆就是个榆林脑袋,执迷不悟。经过醉酒事件,竟然又思恋起林蕙来。 但尽管如此,白飞雪还是不会放弃苏帆,她相信自己只要坚持下去,必然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更何况,林蕙似乎已经与别的男人交往了。哥哥马上就要回来了,家里要举行宴会,她决定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让苏帆看到她最光彩的一面。 因此,她便对吴清舒百般奉承,让她帮自己做美容。吴清舒自然非常乐意帮助她。这位白家小姐可是兰君的小姑子。都说大姑小姑是门后的婆婆。呵呵,她可要瞧瞧兰君如何应付白家这一堆老少“婆婆”们。 现在,她吴清舒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只能自己找点乐趣。嘿嘿,兰君,你就是我的乐趣,只要你痛苦,兰之华在九泉之下就不会安宁,他不安宁,她吴清舒才会高兴。 象是有预感一般,正在西双版纳野游的兰君突然打了个喷嚏。唉,是谁惦记她了?自从在母亲湖与钟林别过,她和白云龙所在的旅行团又走遍云南各地,深入少数民族腹地感受民族文化。 在此期间,她和白云天再度陷入僵局,谁也不搭理谁。 白云天在那晚冲动过后,很是懊悔,他发誓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还不能原谅兰君,他不应该与她有过多的接触。因此,之后他便装作陌生人,不再理会兰君。而兰君也懒得理他。两人跟着旅行团各自玩各自的,倒也自得其乐。 旅程终于要结束了,这时候,他们才想到了一个严重问题,回新城之后,面对那么多人他们要怎么办? 尽管他们很不愿意去想那些令人烦燥的事,不想面对那些熟人们。但是,事情不由人。他们逃避不了现实,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旅行团回到了新城。 白家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迎接蜜月归来的白云天和兰君。不但白云天的两位姐姐妹妹们全部到场,就连白家的亲朋好友也来了很多。这一天恰巧又是白云天的生辰,因此云天集团的一些高级员工也受邀而来。 宴会设在了新城大酒店。人群中,兰君意外地发现了她的姐姐林蕙也在其中。她微微一怔,忽然想到曾无意中听白云天说过,林蕙现在已经是公司的行政助理。因此她今天出现在这里倒也不奇怪。 此时兰君见到林蕙,突然感到分外的亲切,毕竟这一大堆人就只有林蕙与她有血缘关系。 于是,她便向着林蕙走了过去,然而,她刚要靠近林蕙,有人却捷足先登。一个高瘦温文的青年男子先她一步冲到林蕙面前。 兰君听到了他的声音:“林蕙,这两天还好吗?” 林蕙淡淡地点了点头,还没开口说话,白飞雪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一把挽住了青年男人:“苏帆,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很久了,伯母在那边,她让我叫你去过呢。”不由分说,她拉着苏帆便走。但苏帆一边走,一边回头含情脉脉地望林蕙。 兰君在一旁愣愣地瞧着这一幕场景,他们这是在演什么戏码?她在婚礼上见过苏帆,也曾瞧见过白飞雪对苏帆情意绵绵。但她却没想到苏帆竟然会用这种爱恋的眼光望林蕙。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吗? 林蕙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波动。大概是看苏帆这种眼光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并没感到特别不自在。原本她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也不想与白家人做过多的接触。尤其是与白飞雪起过冲突后。 但今天是总裁白云天的生辰,很多重要部门的职员都来了,她做为助理如果不参加便很失礼。再说与飞雪之间的矛盾,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她不会因为私事而影响自己的工作。 此时,苏帆已离开,她一转眼便迎上了兰君那充满好奇的目光。心里顿时一沉,脸上立马变得不自然了。对于这个半路上捡来的便宜妹妹,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只能说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们虽是姐妹,但境遇不同,兰君是兰家名正言顺的小姐,而她却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至今仍然被人耻笑。因此她每次见到兰君心里都很别扭。 她可不想让兰君看她的笑话。于是,她望着兰君的眼神越发淡漠疏离了,兰君瞧着她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处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正尴尬间,白云天恰巧走了过来,冲着林蕙微微一颔首,便转向兰君说:“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到前面去吧。” 作为东道主,白云天要主持全局,而兰君是女主人,自然也要跟着招呼客人。于是,她只好将满肚子疑问压在心底,随着白云天走到了首席。 这是一个小型的宴会厅,总共有五桌客人。首席上是几位与白家有私交的政府高官,区长苏城峰夫妇,常务副区长齐国栋夫妇,工商局长刘毅夫妇,白父白母自然在此相陪。左面两桌坐着与白云天同辈的亲友,由白家姐妹分别陪着。右面两桌则是云天集团的一些重要职员。 “玉洁,云天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能够独挑大梁。让你们可以逍遥自在地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真令人羡慕。”席间,苏城峰夫人袁丽荣颇为艳羡地对方玉洁说。 “哪里,哪里,你家苏帆也很好啊,教书育人,将来一定会桃李满天下。”方玉洁赶忙奉承回去。 “唉!你不提他我还不生气,一提他啊,我就头疼。你说云天都娶了媳妇,成家立业了,明年你就能抱上孙子了。可他呢?唉!不说也罢。”袁丽荣一边说一边唉声叹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9章 着急 “丽荣,你别急啊,苏帆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吗?相信你也很快就可以当婆婆了。”齐国栋夫人张欣立即出言安慰。 可是她不说还好,一说袁丽荣心里就更憋气了。她抬眼向坐在白飞雪身边的苏帆望去,却不料苏帆的眼睛正盯着对面桌上的林蕙。丝毫不顾忌别人的心情。当然这个别人她主要是指白飞雪。 张欣一看袁丽荣脸色不太好看了,又发现了苏帆望向林蕙的眼神。她立即明白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便抱歉地笑了笑,立即转移了话题。她转头看向白云天身边的兰君。 “兰小姐,听说你父亲是大学教授,你出自书香世家,名门闺秀,果然气质高雅,举止不俗啊!怪不得云天在那么多女孩中独独选择了你呢。呵呵,你们郎才女貌,真是令人好生羡慕啊!” 她那句“举止不俗”说得特别重,让兰君听了立时蹙起了眉头。奇怪,这位齐夫人说得象是好话,可她为何听起来格外刺耳呢?仅兰小姐那个称呼就让感觉怪异。她本能地望向白云天,只见白云天也与她一样皱着眉,表情很是不自然。 她刚想收回目光,却无意中瞥见一抹幽怨的眼神正射在白云天的脸上。迎上那抹眼神,她看到了眼神的主人,正是齐国栋与张欣的女儿齐盈。因为方玉洁给她介绍过齐家的人,所以她认得齐盈。 齐盈与白秋雨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见兰君发现她对白云天行的注目礼,稍稍一顿,却没有收回了目光,反而大大方方地与兰君对视起来。 天生的敏感让兰君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哼哼,没想到白云天竟然还有这种魅力。 面对齐盈挑衅般的目光,她并没有与之相持,淡淡地收回目光面向张欣。她微微一笑:“齐夫人说哪里话?齐小姐才是真正的望门千金,举止大方,目光如炬,能够穿云破雾,将来定然会挑到精英良人。您啊,自然不用羡慕别人。” 张欣脸色立时暗了下去。刚才也看到了女儿与兰君之间的眼神交流,因此兰君的话,虽然说得漂亮,她听了却没有半点愉悦之明。什么目光如炬,穿云破雾,她分明在讽刺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盯着男人看嘛。 偏偏兰君说话在众人看来大方得体,张欣即使她心里有气也不能发作。原本想挖苦兰君几句给女儿出出气的她只能闭上了嘴巴。看来白云天这位新娘子比她想象中要难对付,她一出口就能呛死人,还能令人挑不出刺来。 席上的人都是圆滑世故之人,她们之间的对话,他们定然能品出味来。再说下去,估计她也不会讨到便宜。 果然,做为主人的白松亭与方玉洁听出了她们之间冷嘲热讽,不由暗暗抽气。女人之间的话题,男人不好插言。所以,只好由方玉洁来打圆场。 “是啊,欣,盈盈温柔漂亮,聪明能干,谁家若是能娶到她肯定是好福气。” 之后她转而看向兰君,那眼光微微有些复杂。蜜月归来的兰君似乎让她有些看不懂了,事实她也从来没看懂过这个儿媳妇。 她与张欣相交多年,原本她很喜欢齐盈的,也看出齐盈对自己儿子有意思,只是白云天对齐盈却没有任何感觉。而且那时候白云天不仅对齐盈没有感觉,对任何女孩子也都没有感觉。曾经有一段时期,她甚至怀疑儿子是不是性向有问题。 正因为如此,当突然得知儿子迷上了兰君时,他们老两口是非常欣喜非常激动的。所以当白云天把兰君领回家时,他们全家毫无疑义地接受了兰君。而之后兰君的父亲突然去世,兰君郁郁寡欢,她也没怎么在意,以为那是家庭变故所至。 可是今天当兰君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清清冷冷的气质如月光般淡淡清澈皎洁,却也透着一抹淡淡的疏离。更让她忧心的白云天似乎也有心思极重,尽管他在极力掩饰什么,但细心的她仍然觉察出儿子与兰君之间的不自然。于是她心里便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当然这丝不安不仅仅是兰君带给她的。在儿子儿媳回来之前,张欣与袁丽荣突然提出要为白云天庆生,她与白松亭就觉得有些意外。苏家和齐家都是政府高官,在白云天结婚时,他们都以各种理由没有参加,只派了子女前来祝贺。 现在却要来给蜜月归来白云天接风洗尘,他们若是不感到奇怪,那才叫怪呢。细细一想,苏家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因为苏帆与飞雪的事情。但齐家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看见齐盈瞧向白云天的目光,张欣对上兰君之后,他们似乎有些明白了。方玉洁此时本能地将兰君与齐盈相比较起来。两个同样漂亮同样优秀的女孩,各有各的特点,倒也旗鼓相当。 齐盈出自高干家庭,齐父有望成为特区下任区长,而兰君出自书香门第,兰父虽然只是位大学教授,但在国内外也相当有名望。论声誉丝毫也不比齐家差。 而且毕竟兰君已经是白家的媳妇,因此她只能在心里对齐盈暗暗说声抱歉,希望齐家不要因为咽不下这口气而让兰君难堪。 却不料,兰君只用一句话便堵得张欣再也说不出别的话。这倒让方玉洁对兰君刮目相看。这才感觉到兰君能够在短时间吸引住自己的儿子,应该也不是个简单的女孩子。 虽然整个宴会厅热热闹闹,但是有心人便能似乎处处透着怪异。除了首席上众人心思奇重,下面几个桌也都有暗流涌动。苏帆对林蕙的注目不加掩饰,白飞雪心里便重重的失落。 为了吸引苏帆的注意力,她花费了很多心思装扮自己,原本喜欢崇尚简单自然的她硬是将自己变成了淑女。请了医学美容师吴清舒专门为她做了皮肤养护,还穿上了一件鲜红的礼裙,打扮得比今日的女主角兰君还要隆重,比一身黑色晚装的林蕙更是艳丽了许多。 可是却仍然没有得到苏帆的青睐。苏帆的眼睛还是无所顾忌地落到了林蕙身上,此情此景自然让她难以接受。她的姐姐白晨霜坐在她左首,瞧见她心神恍惚,不由为妹妹深深叹惜。飞雪与苏帆青梅竹马,情谊深厚,理应成为令人羡慕的一对,可世事不由人啊。 另一张桌子上,齐盈也是心神不宁,与兰君对峙之后,虽然她没有服输,是兰君先移开了眼神,但是她却没有赢家那种喜悦。事实上,她一直都是输家。 她自恃美貌智慧于一身,向来心高气傲。但是红花还需绿叶配,而白云天便是新城最金贵的那片叶子,她早已人心里认定了那片金叶子。可是白云天却与她一样骄傲,对自己竟然不理不睬。开始她倒也没在意,白云天对别的女人也不假辞色。 因此她并不着急,男人嘛,得慢慢来,不要让他以为自己非他不可。女人若即若离才能提升自己的身价。她相信终有一天,白云天会明白自己是与他最相配的那朵花。 可是就因为她存了这种心思,造成她此生的遗憾。她怎么都没想到白云天会如此神速地迷上了一个女孩了,并且闪电般地结了婚,让她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这是她生平以来受到的最重的打击。 她真的好不甘心啊,所以她才想领教一下白云天那位新婚妻子。可人家似乎并不想鸟自己。看刚才的情形,母亲似乎也没有占到上风。这让她心里更是郁气难消。 忽然间,她站起身来,缓缓地离开座位,一旁的白秋雨感觉到她的失意,便跟了出去。白飞雪见她们离开了,也不愿意再看苏帆与林蕙,便也想出去透透气。白晨霜见姐姐妹妹都走了,也觉得无趣,也借机离开。 四人上了一趟洗手间,并没有回大厅,相继去了外面的休憩区小坐。那里有一张树根雕成的桌子,散落着几本杂志,和一小摞报纸。白秋雨顺手拿起一张报纸,那是刚到的一份新城晚报。 白秋雨对那些时事新闻不是很感兴趣,直接翻到了八卦趣闻的版面。才看了一眼,立马惊叫起来。 “飞雪,这是你吗?旁边那个女的不是林蕙吗?你什么时候被她打耳光了?” 白飞雪霎那间脸色雪白。抬眼瞧向报纸,果然看到了自己的照片。林蕙正伸手掴向自己的脸,旁边还有一个男人的侧影,白飞雪自然知道那是苏帆。是她一林蕙在星辰酒楼起冲突的场面。 下面还有几行字,大体内容是两女争风吃醋,酒楼大打出手……被打女子疑似白氏千金…… 晕,这么点小事怎么会了报纸呢?白飞雪倒抽了口冷气,这毕竟不是光彩的事。自从那日回家被父亲训了之后,她就再也没对别人提过此事。是谁这么无聊干这种事? 这时,白晨霜和齐盈也看到了报纸,都满脸疑问地看向白飞雪。白飞雪面色瞬间由白变红,白秋雨一见妹妹的表情便知道这事情是真的,林蕙真的当众打过飞雪。 岂有此理?白秋雨胸中升起了冲*火,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抓了几张报纸便急步往宴会厅走。 “大姐,你冷静点。”白晨霜在后面叫了一声,匆匆追过去。齐盈与白飞雪见事不妙,自然也快速跟了上去。 大厅里,宴席已经进行到最热烈的部分,大家已经开始串桌敬酒了。各桌上的人正轮流向白云天庆生。 此时,林蕙与市场部经理徐正昊也端了酒杯,一起走到了首席桌上,礼节性地祝酒。徐正昊刚敬完,林蕙正要开口,有人却先说话了。 “哟,云天,你也真是的,这个宴席既然为你而开,来这里的客人应该都是尊贵的人,总不能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进来蹭吃蹭喝,装模作样吧?哼!以为攀个高枝便可以由麻雀变成金凤凰了?” 霎那间,林蕙如同被浇了一身冰水,浑身发凉。她知道那人是苏帆的母亲,而且知道她很不喜欢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位区长夫人会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突然向自己发难。 她抬眼望向那位高贵的夫人,袁丽荣的眼睛里是愤怒和不屑的表情。因为自己的儿子一晚上都盯在林蕙身上,她胸中早已盈满了怒气,已经隐忍了很久。现在林蕙到了这张桌子旁,她再也忍不住了。 而席中的其他人似乎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一下子冷了场。袁丽荣那话表面上是冲白云天说的,别人还真不好插嘴。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是想羞辱林蕙,而林蕙心里羞怒交加却无法开口回敬,毕竟人家没正式提她的名字。她若是出言更是自取其辱。 苏帆一直在关注她,自然也听到了母亲的话。虽然有心想帮林蕙说话,可做为儿子,他实在不能在这种场面公然让母亲难堪。而且对于母亲的个性他相当了解,如果他这个时候出言维护林蕙,母亲只会变本加厉地为难林蕙,于是,他只好求助式地望向白云天。 白云天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这叫什么事?过个生日还这么麻烦?原本他不想劳师动众搞这种形式的,可是这些亲朋好友都是自动要求来的,因为是苏齐两家带头,他不好拒绝。既然要开宴席了,自然公司的代表也应该来。所以今晚聚在一起的客人身份多样化。 现在突然出现这种问题,这要怎么圆场?林蕙是他公司员工,他做为老板应该懂得维护自己的员工。可这位苏夫人身份实在不一般,区长夫人,又是他的长辈,他也不好损了她的面子。 正为难之际,旁边的兰君却淡然一笑:“苏夫人说的是,今天是云天的生辰,我们自然不会请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今晚在座的诸位都是尊贵的客人,没有高枝和低枝之分,只有美酒与情谊深长。” 袁丽荣登时怔住了,面部立时僵硬起来,原以为以自己的身份,谁也不敢驳斥她的面子,可兰君偏偏就驳了,而且她是以宴会女主人的身份说话的,名正而言顺,说得话也算客气,任谁也挑不出刺来。 袁丽荣心里就算有气也不能显露出来, 只好皮笑肉不笑地望向兰君,又扫了一眼林蕙:“哦,那这位是?白少夫人与她相识?你们很熟?” 兰君直接忽略她话中的讽刺意味,很淑女地浅笑着:“是的,这位是林蕙小姐,林蕙小姐是我至亲的姐妹,她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她尊贵我就尊贵。苏夫人,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是你哪门子姐妹?她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一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袁丽荣还未答话,后面却突然传来一个愤怒的女声。 众人回头一看,白家姐妹一前一后走了过来,那个声音出自大小姐白秋雨,眼神象利剑一般射向林蕙,阴冷无比。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瞬间石化,整个大厅寂静得可怕,没有一丝声响。众人暗暗纳闷儿,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于是,大家都伸长脖子等待事情的发展。 稍许,白秋雨走向前,抬手就向林蕙的脸打去,哪知林蕙眼明手快,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并迅速甩了开去。她在听到白秋雨的声音时就感到了事情不对劲,自然就有了防备。 “黎夫人,您若想打架我奉陪,不过现在不行,今天是董事长及夫人请客,我不能扫了他们的面子。”林蕙的话冷气森森,毫无惧意。 白秋雨被她甩了一个趔趄,更加怒不可遏:“姓林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打了我妹妹,还敢在这里猖狂?也不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白秋雨,你给我住口。”她话还说完,白松亭便喝住了她。 “秋雨,这是你弟弟的生日宴会,你想找事就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丢我的脸。”女儿如此行径,白松亭自然脸上无光,他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后,心里便只有愤怒了。 见老爸动了气,白秋雨急忙分辩:“爸爸,我哪里是故意找事,你看看这张报纸,就算我今晚不教训她,你的脸也丢了。现在外面还不知道怎么说我们白家呢?” 她把手中的报纸散开,给了父亲一份,另外也给了白云天一张。兰君是挨着白云天坐的,自然也瞧见了报纸上面的内容。 白松亭寒着脸,这事他曾听飞雪说起过,所以知道内情。原以为是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可怎么会上报纸呢?而且当时没有动静,却在过了这么天后才被捅出来? 一旁的方玉洁见女儿以这种形式上了报纸,脸色也颇有些难看。 而这时,众人已经在纷纷发表意见。 “爸爸,你看见了吧?我只是想替飞雪出口气而已,我们白家的人不能被人白白地欺负。”白秋雨有了足够的理由,自然是底气十足。 白晨霜却摇摇头:“大姐,这里面可能有误会,飞雪和林蕙只是有点小矛盾,没必要大惊小怪的,让她们互相道个歉就行了。”她了解自己的妹妹,她与林蕙发生冲突,百分之百是与苏帆有关。既然是情敌之间的事情,自然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呵呵,还真是什么家庭出什么人,老狐狸精只能养出小狐狸精,苏帆,这种没有教养的野女人,我们苏家永远不会欢迎。你最好离他远点,免得沾上晦气。哼,连飞雪都敢打,简直无法无天。打人可是犯法的,松亭,我看秋雨说得很对,若是不加以教训,那以后谁都会欺负到门上。我看也不用和她罗嗦,直接扭送派出所算了。” 这一下,袁丽荣总算捉到了林蕙的把柄,她今晚原本就想着让林蕙难堪,绝了她进苏家的念头,更绝了儿子对她的迷恋。因为她早在心里认定,林蕙就勾引儿子的狐狸精。呵呵,这张报纸真是来得及时,总算可以让她出口气了。 一听母亲的话,苏帆急了:“妈,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那天的事不能全怪林蕙的,是因为……” “我不管是什么原因,随便打人就是犯法的行为,这种行为绝对不能姑息,松亭,玉洁,你们拉不下脸不要紧,这事我可以帮飞雪讨公道。有照片为证,我们又不冤枉人。”说着,她回头便向自己的老公:“城峰,打人可以构成伤害罪吧?你马上让人处理一下。” 苏城峰还没答话,做为主人的白云天终于忍不住发话了:“苏伯父,苏伯母,我看这点小事就算了。让林蕙和飞雪自己解释一下就行了。” “小事情?当众打人算是小事情,但什么事才算大事情?杀人吗?云天,我知道那小狐狸精是你的员工,你想维护她值得理解。但是她有尊重过你吗?飞雪是你亲妹妹,她当众打飞雪时何曾给过你面子?而且这事上了报纸,已经是人人皆知了,你若是姑息了此事,别人会怎么想? 你苏伯父既然是特区的父母官,就有责任维护新城的公共秩序。如果人人都可以在公共场合打人,别人自然会说你苏伯父这个区长失职。所以,即使你们松亭和玉洁善良不想追究,这事你苏伯父也得管。” 袁丽荣抓住了林蕙的把柄,岂肯就此罢休,便不依不挠起来。 白晨霜见势不妙,急忙拉了拉林蕙:“林蕙,我知道你肯定不是随便打人的,你快跟大家解释清楚,给飞雪道个歉,事情就过去了,否则……”她知道袁丽荣对林蕙早就看不顺眼,这事若是苏家插手,不管是有理没理,林蕙都要吃亏。林蕙与飞雪多年同学,小时候也经常去白家,她还是挺喜欢林蕙的。虽然看到她打了妹妹,也很生气,但是也不忍心看林蕙被吃大亏。 林蕙挺直地站在那里,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她冷然一笑:“是,我打了白飞雪,但是我不后悔,也不会给她道歉。” “姓林的,你别给脸不要脸。”白秋雨再次勃然大怒:“这事不用再罗嗦了,直接报警吧。”说着,她果真要去找电话。 “慢着。”身后陡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白秋雨身子微微一顿,回头一瞧,居然是自己弟弟的新婚妻子兰君。 兰君的声音并不大,但足以让所有静观事态发展的人听到。于是,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白家这位少夫人。 最惊异的自然莫过于白秋雨了,如果刚才是她爸妈出言喝叫她,倒也罢了,或者是她的弟弟妹妹们,她都不会觉得奇怪,可出声的偏偏是这个刚进白家门的弟媳。因此一时之间她惊愣在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兰君。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0章 眼神 兰君在众人的注目下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对上白秋雨的眼神,慢悠悠地说:“大姐,你急慌慌地要去干什么?” 一句话让白秋雨醒过神来:“当然是去报警,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哦?”兰君用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定定地望着白秋雨,眼光清亮如月光:“为什么?” “为什么?”白秋雨立时不痛快了,她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怪了,这个弟媳妇到底想干什么?因此她的语气便冲了起来。 “当然是因为她打了飞雪,有报纸为证。打人是犯法的,这种事小学生都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是吗?原来大姐也知道打人犯法啊,不过我刚才可是看到您也向林蕙挥手来着,虽说未遂,但是打人的行为也是有的,这众目睽睽之下,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比那张报纸的证据更足。难道你找警察来是想自首吗?”兰君的口吻淡淡的,但说出的话味道却是相当浓重。 白秋雨一下子惊跳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此时,几乎所有的人看出兰君分明是不赞同白秋雨的做法。 白云天感受到气氛的怪异,便本能地看向兰君,眼睛里隐隐透着一抹警告的意味。刚才兰君对上苏夫人时,他心里便捏着冷汗,对于兰君今晚的言行,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也捉摸不透。 只是兰君却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大姐,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林蕙打人犯法,难道你打人就不犯法吗?更何况,你不仅要打人,还当众口出恶语,侮辱别人的人格,说起来,似乎罪名也不轻啊?” “你说什么?”这一回,白秋雨彻底火了:“我那是看见她打飞雪,在气头上才出手的。她是白氏的一个小小的员工,凭什么打飞雪?兰君,你怎么说也是白家人,是飞雪的嫂嫂,飞雪受了欺,你就是这态度?” 面对大姑姐的指责,兰君也不生气:“大姐,是的,我是白家人,你和飞雪是我的姐妹,但是刚才你进来的时候不是也听到我的话了吗?我说过林蕙是我至亲的姐妹。她和飞雪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所以我自然不希望她们任何一个人受欺负。” 说完她目光一转,扫视了周围一圈,瞧见了白松亭探究性的眼神和方玉洁微微皱着的眉头,以及白晨霜脸上那不解的神情。当然还有白云天责怪的眼神。 显然他们没有人相信兰君的话,因为林蕙从小就与飞雪同学,他们对林蕙的家庭底细太了解了,哪会相信她与兰君能扯上关系呢? 兰君倒也不在意他们的看法。呃,在他们看来,估计是以为她为了逞强故意出头的吧?既然她决定开口就知道与白家人算是疏离了,但是她必须这样做,因为今晚除了她,没有人能为林蕙说话了。 毕竟林蕙打得是白家人,而且这事被搬到了桌面上。白家人若是圆不回这个面子,自然不会罢休。更何况还有对林蕙颇有微词的袁丽荣在一旁虎视眈眈。有苏家人坐镇,谁还敢说公道话?这弱肉强食的社会,谁都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她继续游目四顾,终于在左边的桌子上发现了躲在齐盈身后正低着头的白飞雪。 于是,她淡淡一笑,说话依然慢条斯理地:“大姐,你是因为想替飞雪出气才挥手打人,那么林蕙又是为什么打飞雪的呢?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小员工出手打我们白家的小姐呢?这事也应该问问受害人是不是?飞雪,你别躲那里,既然林蕙打了你,那你说说,她为什么打你?如果是她无故打你,嫂嫂我一定会为你出头。” 她的话成功地把众人的视线引到了白飞雪身上,而且让人一下子联想到事情的因由。对啊,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林蕙怎么可能敢打白飞雪?这厅内的人都不是傻瓜,自然很快便能猜个*不离十。 一时之间,白飞雪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唉,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就不跟着进来了。只是见大姐怒气冲冲地回到厅中,她也怕闹出大事来,才跟进来的。可是因为这事太不光彩,她才躲到后面,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露面的。 可现在,兰君直接把她摆到了台面上,她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众人。那天的事是她挑事在先,是她先侮辱了林蕙,才挨打的。现在她能说什么? 白飞雪极端的难为情,正不知如何开口,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飞雪,你告诉伯母,是不是林蕙因为嫉妒你与苏帆亲密的关系,才会记恨于你,继而出手伤人的?我就知道这个狐狸精想窥视我们家苏帆。” 袁丽荣适时地点拨着白飞雪。哼,她今晚想整治林蕙,没想到却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以为进了白家就能借机出风头吗?哼,她还嫩了点,他们苏家要整的人,又岂会轻易放弃? “是啊,飞雪。你一向善良大度,从不与人争什么,一定是这个低等的女人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才不择手段地勾引苏帆,视你为眼中钉的,对不对?哼,山鸡就是山鸡,再怎么变也变不成凤凰。” 被兰君噎过的张欣也出言了,她今晚可是想替女儿出气的。齐盈对白云天的心思她这个母亲哪能不晓得呢?本来她们就是想来会会这位白家少奶奶的。可是刚一开口就碰了软钉子。 现在机会来了,呵呵,没想到白云天的新婚妻子还真是个怪人,刚刚嫁入白家,不想着讨好白家人,反而胳膊肘儿向外拐,这就怪不得她要落井下石了。 白飞雪被两位长辈一提醒,便回过味来。现在她只要开口说个“是”字,林蕙的罪名就落实了,她的脸面也可以保住。就算别人不相信她,但是这里面的人绝对都会站在她这一边。即使他们心里明白,却绝不会说出来。 “是……”可是只有一个人除外,她猛一抬头,便碰上了那一道冷冷的眼光。苏帆,是的,苏帆当时是旁观者,且也算是当事人之一。就算她能收买当时所有的旁观者,也收买不了苏帆。因为她知道苏帆的心在林蕙身上。 此时,面对着苏帆责怪和失望的目光,她心虚了。她可以不在乎所有人对她的看法,可是她不能不在乎苏帆。 她生硬地改了口:“不是。”她不能让苏帆对自己失望,不能让苏帆看不起她。因为她输不起。 一直关注她表情的兰君明显松了一口气,袁丽荣的脸色却刷一下变了。 “苏帆,你脑袋坏掉了?竟然为了给那个狐狸精脱罪,逼迫飞雪说假话,这样对飞雪公平吗?我告诉你,就算你喜欢她,我们苏家也不会接受这种不清不白的女人进门。” “妈,你怎么说话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我也在场,是飞雪先骂了林蕙,甚至还侮辱了林蕙的母亲,林蕙气极之下才打了飞雪。她不是狐狸精,她是我爱的女子,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她,我都爱她。” 苏帆被母亲一激,叛逆的因子便被激出来了,非常诚实地说出了那天的事情。原本他也顾忌母亲和飞雪的脸面,不想在这个场合让她们难堪,所以不敢明着维护林蕙,可是母亲的一再无理取闹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白飞雪的心瞬间跌入了冰窖,冷得彻寒,她满眼含怨地望向苏帆,难道他对自己一点情分都没有吗?半点脸面都没给她留下。他竟然当众说爱林蕙,哈哈!原来自已这样努力,都不曾换到他点怜惜。 比她更恼羞成怒的是袁丽荣,她不再理会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却转向半天没有作声的林蕙,冷森森地迫视着她。 “你妈之前没教过你怎样做人吗?既然没有那么我就教教你,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不管是什么理由,你打了人就犯了法,就要受到惩处。就算你再怎么会勾引男人,也不可能脱罪。而且就算是世上的女子都死光了,只剩下你一个,我们苏家也不会娶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林蕙怔怔地回望着她,象是没反应过来一般,不相信地反问了一句:“苏夫人,您刚才是跟我说话吗?” 袁丽荣勃然大怒:“不跟你说话跟谁?这里面还有第二个更异想天开,想捡高枝攀的吗?” 呵呵,林蕙忍不住想笑,她直直地凝神着眼前这位高贵的区长夫人:“苏夫人,您误会了,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攀高枝,更没有想过要攀你们苏家。用你的话说,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你们苏家的人,我也不会踏进你们苏家半步。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你们瞧不上我,我也从来没瞧上过你们。” “你……”苏帆猛地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在地。看向林蕙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的神情。林蕙,难道你非要如此无情,就这样回复我刚才的表白吗?三年来痴心的守候就不能换来你一丝一毫的感动? 林蕙苦笑着回望着他。对不起,苏帆,我原不想伤害你,但是现实逼我如此。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清现实吗?别说我没有爱上你,就算我爱上你了,又怎么可能接受你,融入到你们这样的家庭? 事实你果真爱我吗?或许我只是你一个虚幻的梦而已,你真正了解我多少?不要再沉迷在这个虚幻的爱情梦境里了。她狠了狠心,不再看苏帆,一回头却正碰上袁丽荣那张铁青的脸上射来的阴冷目光。 “好,你好,你很好。”袁丽荣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之后,话音一转:“林蕙,你有骨气,确实令人敬佩。但愿你说到做到。只有些行为已经发发生了,是你必须为你打人的恶劣行为付出代价。城峰,你身为一区之长,自然要对新城的一切大事小事负责,不会明知道这种违法行为而不闻不问吧?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小狐狸精打人是千真万确。” 话音刚落,便听到兰君的嗤笑声。 袁丽荣猛然抬眼看过去,兰君不屑的表情,脸色更加难堪。真是奇了,白家这位新媳妇到底是什么意思?貌似她们今晚是第一次见面,应该没有嫌隙啊? “白少夫人,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苏夫人,您没说错,苏区长处理此事自然是无可厚非,这样一个耳光事件若是由苏区长亲自处理,不但能够体现出区长的存在价值,还可以做为高官们事必亲躬的榜样。苏区长,您说,是不是?” 兰君极力忍住笑,转眼向苏城峰一本正经地着问。 一听这话,苏城峰立马就坐不住了,额头上冒出了丝丝细汗。他在官场混了那么久,怎能听不出兰君语气中浓重的讽刺意味?有了兰君这句话,今晚他若真的小题大作,折身架管这等芝麻绿豆般的小事,那明天准会让新城的人们笑掉大牙。 唉,出来吃个饭,这婆娘居然也让他不得安生。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是后悔的。 从一开始,袁丽荣想找林蕙的错处时,他就应该阻止的,可是那时他与袁丽荣有同样的想法,想借此机会警告一下林蕙,更想趁此绝了儿子爱林蕙的念头。因为苏帆追林蕙一向高调,这些人对此事大都知晓。这让他与袁丽荣觉得很没面子。 所以明知道妻子有些话说得过火,他也没吭声。今晚的客人非官即商,除了那几个白氏高级职员,他大多相熟。他以为以自己这个区长的威信,就算袁丽荣说话损了点,也不会有人当面给他难堪。自古代以来民不也官斗,但他相信没有人会触他的霉头。 却没想到真会有人不给他面子,直接让他们下不了台。偏偏这个人是兰君,白松亭的儿媳妇,今晚宴会的女主人。若是一般人,他可以不屑一顾,当做没听见一般。事后再暗中找麻烦。 但是白家在新城的地位不一般,除了与白松亭的私交,他与白家还有一层相互利用的关系,说穿了,他们之间就是鱼和水的关系。 因此别说在背后找兰君麻烦了,就是当面他也不能失礼。他若是对她兰君失礼,就是对整个白家的失礼。 于是,他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快:“白少夫人说哪里话?这种违法行为自然会有相关部门会过问。我们今晚的目的只是喝酒,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不要谈。云天,恭喜你,未到三十而立。祝两位新婚愉快。”他不动声色地举起了酒杯,直接抛下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白云天今晚被兰君今与他的姐妹们的言行雷得头晕脑胀,可在众人面前又不能生气,见苏城峰转移了话题,很自然地松了一口气,赶忙拉着兰君谦逊地站起来,与他碰杯。 白松亭与方玉洁见状也即刻活跃气氛,带动客人继续喝酒吃菜。 大家一见气氛由阴转晴,便终于都放轻松了心情。 经此一闹,林蕙自然没有心情敬酒了,她用复杂的眼神望了兰君一眼,便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桌子上重新坐下来。此时的林蕙,心境是异常复杂的。 今晚的报纸真的在她意料之外,她从来没想过象自己这种小人物也能上报纸。第一次面对这种事。虽然她并没有觉得做错什么,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有错。如果白飞雪再辱骂她一次,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一个巴掌打过去。 但是她怎么说也在社会上呆了几年,并不是天真的小女孩。自然知道话语权永远在有权人的手里,今晚这桌上的哪个人都比她有话语权。白家是苦主就不用说了,除此之外,苏帆的家人早就瞧自己不顺眼,这回总算控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又岂会放过机会? 打人一个耳光,这种事可大可小,可有可无。单看发生在谁身上了。 原本无所谓的小事情,某些人若真的出手,那就成了天大的事。因此林蕙在说过硬气话之后,也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兰君会出面替自己解决问题。 虽然她从心理上极力不愿意承认这个半路上冒出的便宜妹妹,但是,不可否认,她今晚帮了自己,而自己今晚确实需要这份帮助。即使她有自己的骄傲,不愿意向这些人低头,但是派出所那个地方她也是真的不乐意去作客的。 她低头喝了几口酒,想提提神,可是还没来得及多喘几口气。一个讨厌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姓林的,虽然在宴会上,大家不想说晦气的事情。但是,你做了那么可恶的事,还有脸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她不用抬头便知道这个声音来来自白秋雨。 紧接着,袁丽荣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就是嘛,不要以为这事过去了,相关部门还是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的,你还是回家准备准备去吃牢饭吧。”对兰君,她心里有气不能发,但林蕙她却是没打算放过的。 林蕙不禁暗暗抽气,她们就那么容不下自己吗?微微抬起头,便见周围的同事都用同情的眼光望着自己,再向声音来源看去,只见白秋雨的嘴角禽着冷笑。 “黎夫人,貌似你的身份不适合赶人,我不是你的客人,只要主人不开口赶人,我这个客人就自然可以在这里尽情享受好酒好菜。” 事已至此,林蕙便对白秋雨不客气地回敬回去,反正白家的人她已经得罪了。而对于另一位挑衅者,她选择直接忽略。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人家是区长夫人,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是,顷刻之间,她便明白,有些人果真是躲也躲不起的。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 白秋雨被一句话噎住,气得嗓子眼直冒烟,却硬是无法反驳。今晚宴会的东道主是白云天和兰君。她白秋雨确实也只是客人。 面对林蕙的无视,袁丽荣更是怒上加怒,她今晚目的不但没有达到,反而还失面子了。林蕙越是表白自己对苏家无意,她越是觉得林蕙阴险狡猾。 “苏帆,这就是你看中的女人?你瞧她这是对长辈的态度的吗?”她转而冲着林蕙冷笑:“哼哼,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耍花枪,你说不想进苏家,那些话骗别人可以,骗我没用,你这种欲擒故纵之术一点都不高明。你打飞雪这一耳光,城峰公务繁忙虽然不会亲自管,但是下面肯定会有人管。到时候,我一定要知道执法部门会怎么处理?” 林蕙只觉得头轰轰的,有完没完啊?这些贵夫人还自以为是,看来和她们勾通很难,无意间,她的眼光瞟向了兰君。兰君幽黑的眼珠也正望向她。两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紧接着各自移开。 之后,兰君便又淡淡地开了口:“苏夫人,其实不用到时候,现在这厅里就有精通法律的人,不如让他点评一下。方检察官,能向您请教几个问题吗?” 被她点到名的是白晨霜的老公方哲信,特区的检察官。长得身材挺拔,相貌虽然算不上俊美,却也五官端正,看起来一身正气。他一向行事很低调,鲜少在公众场合发表言论。可现在,被兰君这么一点,便不得不出声了。 “弟妹,有什么问题请说。” “好,谢谢!”兰君也不多客气,直接发问:“第一个问题,林蕙打飞雪这一耳光,若是从法律角度上看,应该如何评判?”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聚到了方哲信身上。让他颇有些不自然,兰君一开口他就知道不是好事。瞧着袁丽荣的阴郁的眼神,他不由苦笑起来。说实在的,这得罪人的话他是真的不想说。 “这个?”方哲信本能地看向妻子,白晨霜苦笑了一下:“既然弟妹如此问,你就实话实说吧。” “打人确实算是违法行为,但是具体处理得看受害人伤情如何?当然打人原因也很重要。象这种对受害者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情节较轻的案例,基本上先动员当事人私下调停。” “嗯,那骂人犯法吗?”兰君又问出来第二问题。 “严格地说,也算是违法行为,但是一般构不成犯罪。只是如果有侮辱性的言论就另当别论了。” “哦?说具体一点,比如说骂人家不要脸,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或者侮辱人家是狐狸精……” 白秋雨和袁丽荣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当然是被气红的。 方哲信面现尴尬,这个问题他真的无法回答。正为难之际,他的岳父白松亭终于忍不住了:“好了,这点小事情不用再研究了。林蕙,这事不怪你,都是我教女无方。飞雪,秋雨,你们俩立即给林蕙道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1章 相信 “什么?”白秋雨不相信地望着自己父亲,白飞雪脸色也惨白一片。而众人对白松亭的态度也觉得出乎意料。 “我叫你们道歉,你们没听见?需要让我说第三遍吗?”此刻,白松亭的脸是威严的,完全没有平日的温和,声音也出奇的冷。 白秋雨不由打了个寒噤,她的老公黎明轩悄悄碰碰她的手,向她使了个眼色。白秋雨会意,与妹妹飞雪对视一眼,只好无可奈何地走向林蕙。 袁丽荣此时也没有了精神,看来她今晚的面子是找不回来了。白松亭表明态度对林蕙不追究责任了,她若是再纠缠下去就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了。因此,她只能忍下这一肚子气。 “对不起,林蕙,那天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骂你的,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在众人的注目下,白飞雪微微向林蕙鞠了一躬,那态度看起来还算诚恳。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白飞雪已经示好,林蕙自然也不会得理不饶人,便淡淡地笑了笑:“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谁也不要再提了。”尽管两人说得客气,但她与白飞雪心里都很明白,这一刻,她们多年同学情谊已经不复存在了。 “秋雨,你呢?”白松亭看着自己的大女儿犹自愤愤不平,再次威严地开口。 “林蕙,对不起。”无可奈何之下,白秋雨也只好低了低头,只是语气有些生硬。 林蕙倒也不愿意跟她计较,明知道她没有丝毫的诚意,却也点了点头:“没关系。” “呵呵,松亭兄不愧是商界大腕,就是有大腕的气度。”虽然自己的老婆袁丽荣今晚很没脸,但苏城峰的兴致似乎还不错,此时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别人不会知道,但是表面上他是很愉快的,率先恭维起白松亭。 苏城峰这一带头,下面的人也纷纷回入拍马屁的行列。 “是啊,是啊,白老先生胸襟之大,非凡人可比……” “两位白小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实在是名门千金的风范。” 众人一顿吹马拍屁,白家的名誉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提升了许多。 这段插曲过后,宴会又重新热闹起来。众人虽然心情各异,但表面大都笑意盈然。兰君却在这段插曲中的态度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除了被她得罪的袁丽荣,白秋雨,以及别有用心的齐家人,在其他人眼里,她还是挺富有公义心的。 虽然大家当时都不敢言语,但是非曲直,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于是,众人带着敬意纷纷上前与这位白家少夫人交好,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她与白云天旅途上的故事。兰君浅浅地笑着,一副标准的名门闺秀气度。面对着热情的客人,她绘声绘色、不厌其烦地讲述着一路上经历过的民俗风情和人文景观。 大家听后羡慕得不得了。白晨霜满含笑意地看向弟弟:“呵呵,云天,你还真会享乐,你这一个月的逍遥日子总该抵消了你多年的劳苦了吧?以后可别再抱怨累了。” 白云天苦笑不已,兰君光捡好听的讲,谁又知道他的苦楚呢?偏偏他心里的这些苦楚又不能对人言。只好勉强笑了笑:“哪里,哪里,其实旅游也是很累的活。我到现在还浑身酸痛呢。” 白晨霜的老公方哲信自然替老婆说话:“哈哈,你小子得了便宜还想卖乖啊。” 白松亭哈哈一笑:“是啊,云天,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在西部游玩了这么长时间。我和你妈妈多年来也想去西部走走,可是一直都腾不出时间。现在你也成家立业,等过些日子,我也要带你妈妈完成这个心愿了。” 方玉洁立即附和:“别的地方我倒不稀罕去,但母亲湖那个地方我哪天一定要去走一走,看看真正的女儿国是个什么样子?领略一下女性的尊严和气度,也省得整天在家里被男人欺负。” 白松亭立时皱起了眉头:“那可不行,你现在家里已经是女王了,若是真要去女儿国一转溜,回来后那还不成了女霸王了?” 众人听了皆都哈哈大笑。这场宴会虽然其中有不愉快的事件发生,但最终还是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还算是比较成功的。 兰君再次回到白家,心里思绪万千,这个家不知道她还能呆多少天?今晚她为了保林蕙可是把白家人都得罪光了。 果然,她前脚才进了门,白秋雨和白晨霜两个已经出嫁的大姑姐也后脚踏了进来。 紧接着,白秋雨愤怒的话语便传进了她的耳朵:“那个姓林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真是个狐媚的小狐狸精。前些年她来咱们家时,怎么就看不出她这般不知羞耻呢?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来云天集团。 看来,当年飞雪引她进公司就是引狼入室。现在亡羊补牢,还为时不晚。云天,你不如把她直接解雇了吧,免得她再继续嚣张下去。” 白云天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姐,那可不行,做事情要公私分明。林蕙是个尽职尽责的员工,聪明能干,做事认真。我没有任何理由辞退她。而且她和公司还签有合同,我也不能违犯合同。 至于她跟苏帆之间纯属私人问题,她交男朋友是她的自由,我无权过问。而她与飞雪之间的嫌隙更是私人恩怨,我就是再疼飞雪也不能因为她公报私仇。” 白秋雨更加恼怒了:“这么说,你是拿她没办法了?我真是不晓得,那个狐狸精给你们吃了什么迷魂药?一个一个都折着胳膊肘儿向外拐?” 她这话虽然是冲着白云天说的,眼睛却是瞪向兰君的。 于是,兰君便冷冰冰地开口了:“大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谁都知道,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有人是狐狸精投胎呢。大姐一口一个狐狸精,莫非你是说我们大家都是狐狸精投胎?” 室内气氛骤然降到了最低温度,大家相互交换着眼神,心里充满了惊奇之意。白秋雨的脸已然变成了猪肝色:“哎,兰君,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没说你,我妹妹被人欺负了我替她出头说几句话就过分吗?林蕙那个蛊惑人心的小狐狸精原本就是老狐狸精生的。” 黎明轩赶忙从后面拉了拉她,示意她别动气。而站在她一侧的白飞雪则面现尴尬,眼睛红红的,象是哭过一样。对她来说,今晚的事情确实很丢人。 兰君疲惫地坐到沙发上,冷冷地看着白秋雨:“大姐,我现在说第三遍,林蕙是我至亲的姐妹。你骂她就是骂我,你骂她是老狐狸精生的,自然就是骂我是小狐狸精。而我若是狐狸精,那你弟弟白云天就是狐狸精的老公,是公狐狸精,而你白秋雨是狐狸精老公的姐姐,自然是母狐狸精,既然你是母狐狸精,那爸妈又是什么?” 白秋雨被她绕了一圈,惊愣了半晌,终于回过味来,立时一蹦三尺高:“你敢骂爸妈是老狐狸精?” “风度,风度,大姐请注意你的风度。”兰君优雅地拿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小口,润了润嗓音:“我可没那么说,那是大姐您说的,您骂来骂去,最后却骂到……” 后面的句子她省略了,但大家都很聪明地猜到了她的意思。 此时,白松亭和方玉洁都已经皱起了眉头。 白云天在一旁也被吓了一跳:“爸,妈,大姐,你们不要生气,兰君刚刚旅行回来,有些劳累,晚上又喝多了酒,才会胡言乱语的。她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哪知,对于他的维护兰君非但不领情,却冲着他冷冷一笑:“白云天,你不必替我圆场,我现在很清醒。我很清楚我所说的话。我就是看不惯有人一味地挑人家的刺,却不知道检讨自己,几次三番在人家背后乱嚼舌根。而且,骂骂她本人也就罢了,却还要扯上人家的祖宗八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好象人家跟你有世代冤仇似的。” 这一回,白云天真的急了眼:“兰君,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 兰君淡淡地回答:“行,只要没有人再骂我,骂我姐姐,我自然不会多说一句话。” 白秋雨直气得两眼发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呵呵,弟妹,那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有什么可检讨的?飞雪是我亲妹妹,她让人打了耳光,受了欺负,我只是骂了姓林的几句,还被逼着当众向她道歉,回来家发几句牢骚,碍着你什么事?莫非你对我有意见?” 兰君冷笑着:“我的话难道你听不懂吗?我不想再说第四遍了。林蕙为什么打飞雪,大家都清楚是什么原因了,你为何还一遍遍揪着不放?口口声声地侮辱人,用词恶劣,出口伤人。将心比心,假如别人当你面侮辱你的父母,你会怎样?忍气吞声,任由别人辱骂吗?” “你……”这一回,白秋雨被她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静默无声。 过了良久,白松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兰君说得没有错,的确是我们错了,所以今晚丢面子怪不得别人。大家都听着,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们谁也不许再去找林蕙的麻烦。谁让飞雪自己不懂事呢?挨人打也是活该。飞雪,你记住,以后再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就不准再回家。” 白飞雪立即捂着脸迅速跑到楼上。 “哎,飞雪?”爱女心切的方玉洁心疼了,快速地追了上去。 白松亭却不为所动,又转向大女儿:“还有你,白秋雨,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般冲动,遇事也不知考虑,不分场合地瞎胡闹,妄下断言,说话还如此粗俗,没有一点教养。现在,你马上滚回你自己家去,没事不许跑回来乱弹琴。” 黎明轩赶紧说:“是,是,爸爸教训的是,今后我们说话一定会注意的。秋雨,我们走吧。” 送走两位姐姐,白云天便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兰君正拿起睡衣想进浴室冲澡,却被白云天拦住:“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刚一回来就惹事生非?如果你跟我之间的事,让你心里不痛快了,你冲我来就好了,为何要拿我家人出气?我大姐,平时妈都让她三分,你竟然当面叫她下不了台,你就是有意在找麻烦是不是?”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我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想让你们大家都不痛快,我这样说,你满意吗?” 白云天感受到兰君语气中的不屑,口气稍软:“大姐说话是不大中听,可她也没招惹你,你何苦跟她过不去呢?” 兰君冷笑:“你怎么就知道她没惹我,她骂我是狐狸精你没听见吗?” “她又不是骂你,她是在骂林蕙是狐狸精生的。” “她骂林蕙是狐狸精生的就是在骂我是狐狸精生的。” “你这人怎么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哼!我不讲道理,那你们骂人就是讲道理了?” 白云天头疼得按着太阳穴,兰君今晚是被小鬼附身了吗?如此地无理取闹。这样的兰君与他心目中那个清新雅致,如诗如梦的女孩简直是两个人。 唉!果然看人不能光看表面。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可是,现在他后悔也没有用了。当初只看到她的外表美好,却没想到她不仅是个二婚,而且性子还这般执拗。 而此时,为了让她日后不要再给自己捅娄子,他除了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还能做什么?跟她离婚吗?他目前真是丢不起这个脸。 “兰君,我一向以为你是名门闺秀,为人处事会很有修养。可是,你今晚到底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今天不仅让大姐很没脸,还让苏伯父、苏伯母很难堪?你一次次针对苏伯母,让她丢面子,她心里会怎么想你,怎么想白家?” 兰君索性也不去冲澡了,一个回身坐在梳妆台前,斜瞅着白云天。貌似他想与自己说教,好啊,那她就大方点和他理论理论。 “苏夫人丢面子你替她抱不平?那么,林蕙就活该要进班房吗?如果今晚你大姐和苏夫人不丢面子,那后果便是林蕙损名誉,毁前程吧?一旦她被送进警所,会是什么情形?好歹你也是她的老板,为了巴结区长夫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吗?或者就因为她打了你妹妹一巴掌,你就想让她送进监狱,为你妹妹出气?” 白云天面色刷得一下红了,兰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犀利? “我没有,我知道抓林蕙是小题大做,她若真的进了警所,我也不会让她有事的。只是苏家与我们白家交往多年,我怎么能让她下不了台呢?” 兰君突然笑了:“嘿嘿,我倒没看出来,原来你白云天还蛮有人情味的嘛。为了保住你白家和苏家的面子,你冷眼看着她们咄咄逼人地报警去抓林蕙。这样林蕙失了名誉,你也算替妹妹出了气,之后,你再佯装善心保她出来。哼哼,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最重要的是巴结了区长夫人。呵呵,一箭三雕啊!” 白云天倏然惊跳,头顶上几乎冒出了冷汗。怒意也自胸腔中一圈圈扩散开来,这臭丫头越说越不象话了,他是这般阴损的人吗? “怎么,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了?”兰君察颜观色,瞧他那表情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便继续出言挖苦。 白云天勃然大怒:“你胡说,你……”他“你”了半天却硬是说不出下文,想反驳她的话却又感到力不从心。因为,这会儿他想想,兰君的话虽然听着刺耳,但当时自己心里却是真的如她所说,那样想的。 原本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啥不对,那样对谁都好。只是那话从兰君的嘴里夸张地说出来,才突然觉得自己确实算不上高尚的人。当然他更羞惭地是自己存的那点小心思竟然会被兰君一点就透。因此他觉得自己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损伤。 “好,我承认我不高尚,对林蕙打飞雪,从心里是介意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飞雪挨了林蕙的打确是事实,我是飞雪的亲哥哥,有这种想法不对吗?” “对,你心疼妹妹无可厚非,有私心也很正常。但是同样,我和你也是一样的心思。林蕙受欺负,我同样会感到不舒服,会生气,会有私心。因此,你今晚对我的指控不成立。我希望日后,你不要再拿这种事来跟我说道。”兰君毫不示弱地回敬着。 “那能一样吗?飞雪是我亲妹妹,林蕙却不是你的亲姐姐。”白云*极大吼。 兰君傲然冷笑:“林蕙就是我的亲姐姐,所以我不希望看到她被你们欺负。” “你……兰君,你一定要和我闹吗?” “谁有闲心跟你闹,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你简直不可理喻。”白云天终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在卧室里快速地踱步。踱了几个来回后,胸中的郁气才稍稍削减了一些。 回头紧紧盯着兰君:“好,我说不过你,那我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继续找我姐姐妹妹的麻烦,惹我爸妈心里不痛快吗?” 兰君倒也不生气,懒洋洋地向后倚了倚,经过蜜月旅行这段日子,她已经得出了结论,这白云天其实就是个纸老虎,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她怕他干啥? “哎,你这人真是奇怪,这是我家耶,我当然想好好地过日子。谁吃饱了撑得乐意没事找事?只要你姐姐妹妹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先找她们麻烦。但是她们一旦惹了我,那我也不会对她们客气。 你让着她们,宠着她们是因为她们是她的姐妹。可我凭什么让她们?至于你爸妈,只要他们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对他们好。只要我在这个家里一天,我就是女主人,就不允许别人欺负我。” 白云天越听越觉得别扭,脸色也越发阴沉:“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的姐妹难道算不得你的姐妹吗?我爸妈难道不是你爸妈吗?他们都不是你的亲人吗?” “算,当然算。”兰君淡然一笑,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话:“在我未离开白家的日子里,他们自然算是我的亲人。当然比起林蕙来就差一点点了。” 白云天一下子怔住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家人在她心里还比不上与她半生不熟的林蕙?他记得他们第一次在舞池上谈起过林蕙,那时的她与林蕙根本就不熟,甚至很陌生,就算这些日子她们可能发展了感情,也不至于称姐道妹的吧? 还有,什么叫未离开白家的日子?难道她还想着离婚不成? 一时间,他的心绪起伏不定,脑筋转了无数个弯。只是无论怎么转,胸中都郁气难消。总之就是他肚子里的气又鼓了一些。 哼,就算要离婚也应该他开口才对,她一个小骗子哪里有资格跟他谈这个话题? “这么说,你好象从来就不曾把白家当成自己的家?或者说你只是故意拿乔,想欲擒故纵吧?哼,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就是这一辈子打光棍,也不会要你这种虚伪矫情,没修养,没风度的女人。” 他想来想去,她有意维护林蕙的事,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些日子,他对她的冷落,引起了她的不满。所以她在跟他置气,故意借事找茬就是想气自己,以图得到自己的重视。这倒也不难理解,但是他不会接受这样的她。 兰君立即感到头顶上飞过一群乌鸦。呵呵,你白云天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银样?枪头吗?而且还是个超级自恋狂,你以为这世上的女人都得围着你白云天转悠不成? 她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好,好,好,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只是我现在累得很,想安安稳稳睡个觉。你若是骂完了就出去,请别再打扰我休息。如果没有骂完就请继续骂吧。可我不奉陪了,白先生,你请便。” 她说完便站起来,重新拿了睡衣,再也不瞧他,径直走进了浴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受到无理对待的白云天眼睛都快气绿了,她这是什么态度?一点脸面也不给他留。臭丫头,才揭你几句短你就受不了了?那我被你骗得这样惨应该找谁说理去? 难道你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就不懂得尊重自己的丈夫吗?你妈妈都是怎样教你的?他气呼呼地嘟囔着,忽然想起她妈妈好象早逝,似乎应该没有教过她为妻之道。便只好作罢了,只是那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你诚心跟我过不去是吧?好,我走。只是你别后悔,以后这间屋子我都不会再踏进来。”他一肚子怒气无法发泄,只好冲冷硬的浴室门怒喊了两句话,也不管兰君听见没听见便摔门离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2章 理会 他不想理她是一回事,可是被她硬硬地赶出去就另当别论了。此时他心里那个不痛快就甭提了。 今晚白家心情郁闷的人并不仅仅是白云天一个人。在楼下的大卧室里,方玉洁正在教训自己的老伴。她的心盈满了对飞雪的心疼,和对兰君的不满。 “有你这样当爸爸的吗?女儿在外面受了气,你不安慰也就罢了,还一个劲地骂她。就算是飞雪做得不对,可是林蕙动手打她也不对啊?不追究她的责任也倒罢了,你还逼着她和秋雨给林蕙道歉。今晚白家的里子面子全都丢光了。 还有兰君,你说她一个新媳妇,怎么刚进门就吃里扒外呢?瞧她一口一句林蕙是她至亲的姐妹,说得倒很象回事似的,如果不是我们对林蕙太熟悉,还真会以为林蕙是她姐姐呢?秋雨都快被她气死了,丽荣也被气得不轻。唉!你说云天挑来选去,怎么就娶了这样一个不明事理的媳妇呢?” 见妻子一脸的不开心,白松亭笑了笑:“哎,我说你操那份闲心干嘛?也许那还是云天的福气呢?你看云天这么多年来谁都瞧不顺眼,却偏偏瞧上兰君,那就说明他们两人有缘分嘛。 再说今晚,她出头替林蕙说话也没什么不对。那事情闹大了对白家影响更不好。假如因那么点小事真把林蕙送到警局,那估计明天关于白家仗势欺人的流言就会满天飞了。 只是当时苏家人插了手,丽荣存心想借机找林蕙的麻烦。以我们与苏家的关系,不好当面让丽荣下不了台。 偏偏秋雨又那么不懂事,在那瞎搅和,我的老脸都被她丢光了。 依我看由兰君出面制止此事是最合适了。虽然她是白家人,但是谁都知道她是刚过门媳妇,就算得罪了丽荣,她也不好责怪我们。 而且,我觉得这事很奇怪,似乎是有人故意在惹乱子,否则怎么会这样巧,那事可是都已经发生好几天了。那报纸早不登晚不登,云天一回来,这报纸就登出来了? 我当时一直没作声,也是想看看是谁弄得这出戏,毕竟我们白家在新城也是数得着的人家,那些人敢明目张胆地登飞雪的照片?而报纸也敢发,除非有人在背后支持。老婆,你猜会是谁呢?” “你说什么?”被白松亭这一提醒,方玉洁仔细想想,嗯,这事的确是有些蹊跷,真象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操纵。而且那人肯定还不是一般的人,否则报社发这种文章怎么也得惦量惦量。 “难道是丽荣?她会不会为了让儿子断了对林蕙的念头,故意借这事当众找林蕙的麻烦,还美其名曰是为飞雪出气?反正这事炒作起来,损名声的白家,吃亏的则是林蕙,与她苏家却不相干。 哼,肯定是她干的,我就知道她主动放低身段来给云天庆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这些年,白家声名鹊起,在新城已经远远超过苏家,她是嫉妒我们家吧?嗯,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也不对啊,她是怎么得到林蕙打飞雪的照片的?难道她天天派人玩跟踪不成?” “哎呀,我的夫人,你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聪明了?”白松亭奖励性地将老婆抱上床,自己也歪倒在老婆一侧,才继续说:“这事不管与丽荣有没有关系,我们日后对苏家都要留个心眼。 这几年,苏家跟我们面和心不和。今晚兰君维护林蕙,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却歪打正着,让姓苏的没吃到肉反惹了一腚骚。估计这会儿他们在家里正呕气呢,呵呵,就让他们气吧。” “嗯,好。”方玉洁这样一想,心中的闷气便去了一大半。 “老头子,那你说兰君今晚为何会如此异常,她以前看上去温柔又娴静,气质高雅如阳春白雪。可今晚就象变了个人似的,说话犀利得连丽荣和张欣都招架不住。而且看她与云天的表情,我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在旅途中闹了矛盾,所以,兰君才会挑事气云天的?” “嗯,有这个可能。算了,他们小两口的事我们还是少掺和吧。其实现在最让我们操心的应该是飞雪这个不争气的丫头。你说她怎么就那么死心眼,明知道苏帆的心不在她身上,还执拗地一定要嫁他。虽然苏帆算是个不错男孩,但是我真不想与苏家联姻。 凭苏家人的作风,苏城峰这个区长应该做不长久的。这倒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袁丽荣对飞雪的喜欢是别有用心的,她不过是想拉拢我们,意图让我们支持苏城峰当政而已。万一苏家有什么事情,她准会拖我们一起下水的。” 方玉洁点点头:“是呀,以前我还不觉得,可今晚这事让我明白,苏家与我们不是一条心。唉,你说飞雪那丫头怎么办?真叫人头疼。” “再头疼现在也得睡觉。那些烦恼的事情等明天再去想吧。为夫我今晚喝了酒,想眯眯了。从现在开始,不许再说话了,谁再说话谁就是小狗,要学汪汪的。”白松亭忽然搬出了老规矩。 方玉洁果然住了口,她可不想学汪汪。 白秋雨一回到家就气乎乎地将手提袋扔到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黎明轩在一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马上将矛头指向黎明轩:“你是死人啊,看我今晚被损也不出声。你在幸灾乐祸是不是?” 黎明轩一脸无辜:“那你让我怎么样,难不成你要让我跟你弟媳妇吵架不成?” “谁说让你跟她吵架了。我只是越想越气。你说我看飞雪受了气,原本也只不过说几句气话而已。再说,也仅仅在家里说说罢了。关她什么事情?她竟然当着爸妈的面给我难堪。” 黎明轩上前替她捶了捶背:“好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人家出身于书香门弟,当然听不惯你说的那些粗俗话了。” 白秋雨犹自愤愤不平:“哼,我看没那么简单,她才刚过门,就给我们来个下马威。以后,爸爸妈妈的日子大概就不好过了。” “你就别齐人忧天了,娘家的事还是不要管太多了,你现在管好丹丹和青青才是主要的。” 白秋雨回头瞪他一眼:“你当然不会关心了,那是我爸妈呀,原以为兰君出身于书香名门,能够知书达成理,温柔持家,可现在却不是那么回事。你看她今晚的态度,根本就是目空一切。俨然一副主人姿态。而我们姐妹几个反倒成了客人。她才过门几天啊,就想当家,置我爸妈于何地呢?哎,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黎明轩已然不耐烦了:“白秋雨,你发完牢骚了吗?你才多大年纪,怎么比你妈还爱唠叨?” 白秋雨勃然大怒,一巴掌便捶在黎明轩肩头:“好啊,连你也气我。” 可这一巴掌把黎明轩打火了:“够了,你有完没完?有本事就把你爸妈哄好,让他们多帮帮我们,没本事就安静一点,别总是在家里横。” 望着黎明轩愤怒的眼神,知道他真的上火了,白秋雨立马没有了神气。 “铃……”电话铃突然响了。白秋雨自知有些过分,正在想怎样抚慰黎明轩,忽然听见铃声,便急忙过去接了电话。 “喂,秋雨姐,你还好吗?没气着吗?今晚我看到你们家那位少夫人一直对你很无理,有点担心你。”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 “哦,是盈盈啊,嗯,我没事。谢谢你,难得你有这份心……唉!今晚被人看了笑话,确实有点丢人……若是兰君能有你一半懂事,也不至于这般吃里爬外……唉!盈盈,你说云天怎么就那么没眼光,怎么就瞧上她了……” 白秋雨说着说着,鼻间一酸,几乎掉下眼泪。她有生以来从来没象今晚这样当众丢过人。这一切全拜她这个不懂事的弟媳所赐,因此她之前对兰君的所有好感全部消失了。 在中环区政府住宅区一栋高级小洋楼里,齐盈握着电话,脸上带着笑容,倾听着白秋雨的满腔怨怼。白秋雨越说得激动,她脸上的笑意就越深。直到白秋雨说完了,她还舍不得扣掉电话。 呵呵,兰君,这世上没有永远的赢家。你赢了白云天,但却输去了人心。原本她今晚去赴宴会就是想伺机找寻兰君的弱点,虽然她与母亲出师不利,但晚宴的结果却让她大感意外。 兰君竟然不会顾全大局,不顾身份地出面维护了林蕙,开罪了白家人,估计白云天脸上也不会好看。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哼,我就不相信我齐盈会败在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手上。白云天是我先瞧上的,他就应该是我的人。兰君,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物归原主,滚得远远的。 “盈盈,你怎么还不睡啊,跟谁打电话呢?”楼上忽然传来母亲张欣的声音。 “没事,跟一个朋友闲聊。”齐盈终于意识到白秋雨早已挂了电话,这才轻轻把话筒放好。回头满含微笑地看向母亲。 张欣是下楼倒水喝的,倒了水刚要往楼上走,齐盈却冷不防地拉住她:“妈,今晚那位白家少夫人口口声声说林蕙是她至亲的姐妹,并且一再地维护她,不惜得罪区长夫人与白家人。妈,这件事您怎么看?你相信她的话吗?” “当然不信,你苏伯母早让人调查过林蕙,而且她和白飞雪是同学,白家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底细,她不过是个渔家女生的野种。听说白家那位少夫人和她那位大学教授的父亲才来新城没几个月。所以,她们不可能是姐妹。” 齐盈笑了:“呵呵,妈,您不相信,可我相信。我相信她若是和林蕙小姐没有一点关系,是绝不可能为她出头的。因为我相信没有人会傻到为了一个不熟识的人肯得罪那么多人。林蕙既然是个野种,也许就是兰家的种呢?否则兰家也不是新城人,干嘛忽然跑来新城?” 张欣不可置信地望着女儿:“那怎么可能呢?白家人似乎也都不相信这事,没有人把姓兰的话当真。” “妈,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哼哼,纵然她们不是亲姐妹,也必定有特殊的关系。” 齐盈下了断言,她今晚自从见到兰君,便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在开宴前,她瞧见了兰君走向林蕙,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那表情有些不自然。当时她便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想来,她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嘿嘿,今天的晚餐真的没有白吃,找到了敌人的弱点,只是打击到林蕙,兰君自然就不会好受。哼,抢了我的人,就应该马上给我吐出来。齐盈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这些日子以来,林蕙已习惯于早起晨练,她每天早上先沿着北环路跑步,跑着跑着总会与钟林相遇。于是两人就一起晨跑,然后去北环公园做早操。他们配合得相当默契,彼此也比较投缘,大家都过得很快乐。 今早也不例外,他们碰面后,一起进行了早上的功课,然后钟林邀请她去桃李园吃早餐。林蕙没有拒绝,她已习惯吃钟林准备的饭菜了,便理所当然地在兰宅做起了客人。进了屋,她便径直去洗漱间把自己收拾齐整。 昨晚的事情若说对她心情没有影响那是假的,从来没想到,一向奉公守法的她差点被送进警局。唉,这是什么世道?虽然有惊无险,却也欠了兰君好大一个人情。说实在的,她欠谁的人情,也不愿意欠兰君的人情。 可是偏偏老天爷就那么安排了。让她不愿接受也得接受这个事实。因此她心中郁闷极了,回家后,她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天微微亮她便起身了。 钟林的早餐已端上了桌子,见林蕙还没有出现,便在餐厅里大声喊:“大小姐,你装扮完了吗?再不出来早点就凉了。由此看来,女人真够麻烦的。” 过了稍许,林蕙收拾好情绪,缓缓走进餐厅,瞧见钟林脸上颇有些不耐,便向他吐了吐舌头:“等你以后娶了老婆,就会习惯女人的麻烦了。” 钟林立时被她的动作语言逗笑了:“哈哈,那我就不去找那个麻烦了,永远不结婚总可以吧?” 林蕙咯咯一笑:“恐怕到那时就由不得你了,倘若你碰到一个一见倾心的女孩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急得你直蹦跳,看你结不结婚?” 钟林剥了个鸡蛋递给她:“别吓唬我了,林蕙,我对现在生活状态已经很满意。有事业需要发展,有美餐可吃,还有靓女相陪,多么惬意的日子,为何还要没事找事去讨老婆。” 林蕙心里突然有了些许不快,但稍纵即逝,接过他剥好的鸡蛋两口就吞了下去,只是蛋黄却卡在了嗓子眼,噎得她直咳嗽,钟林忙上前拍拍她的后背,并立即递上一杯水。林蕙一连喝了几口水,才将蛋黄顺下喉咙。 “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吃个鸡蛋也能噎成这样?你是笨笨猪吗?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就你这样鲁莽的性子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嫁出去。”钟林的话带着些许的责备,但语气则是宠溺的。 林蕙自知出了洋相,只好干笑了一下:“呵呵,我嫁不嫁得出去可不用操心。你不是想做王老五吗?等全天下的靓妹都嫁了人,你想找美女作陪也找不到了。到那时候,看你寂寞不寂寞?” 钟林白了她一眼:“你不会是说你也要急着出嫁吧?可别告诉我你要嫁给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只会喝闷酒的呆子。如果你真的嫁了他,那可就是我的一大损失了。” 林蕙微微一怔,眼睛里带着丝丝疑惑:“我若是嫁给那个呆子会让你损失什么?” “现在我和你在一起感觉好轻松,一点压力也没有。假如你嫁了那呆子,以后要见你一面可就要先看他那副呆相了,那会多没劲?” 林蕙一听又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好吧,为了让你不会损失,我绝对不会嫁给那个呆子,如何?就让兰君家那个可爱的小姑子去享受他那副呆样吧。” 说完,两人皆都呵呵直笑。笑声未了,钟林忽然住了口。 林蕙颇觉诧异,回过头一看,却见兰君一脸凝重地立在门口。两人自从在餐桌前坐下,就一直在说说笑笑,竟没有发觉兰君是什么时候来的。 “兰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打电话给我?”片刻后,钟林从惊愣中清醒过来。 “昨天。”兰君简短地回答了两个字,看向钟林和林蕙的眼神却有些怪异。 感悟到兰君那怪怪的眼神,钟林顿觉有些尴尬,本能地解释说:“兰君,你别误会,我和林蕙都喜欢晨跑,经常碰到一起。今天我只是邀请林蕙来吃早餐而已。其实我和林蕙之间并没有什么的事情,只是比较谈得来。” 林蕙的心霎那间冷了下来。呵呵,原来自己只是人家寂寞时解闷的消遣品。 她立即冲着钟林冷冷一笑:“这么说,是我不该来此。钟林,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不识时务了,两位慢谈,我应该走了。” 钟林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慌忙说:“林蕙,对不起,我刚才口不择言,你不要生气,我们一直是好朋友对不对?” 林蕙淡淡地说:“不用解释了,你说的很对,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事。” 说完她抬脚便走。 刚走两步便听到兰君在后面喊:“慢着。” 林蕙稍稍怔了一下,只好停下脚步:“兰大小姐,不知你有何指教?我洗耳恭听。” 兰君也不与她绕弯,直截了当地说:“林蕙,如果你确实不爱苏帆,请你花点心思把事情处理妥当,不要拖泥带水,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有,我不希望你再与白家人起冲突,更不能再随便打人。” 林蕙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兰君的语气让她心里很不痛快:“你是在埋怨我吗?兰大小姐,你以为昨晚帮了我,就可以随意指责我的行为?你以为我愿意惹事吗?白飞雪她侮辱我也倒罢了,可是侮辱我的母亲就不行,我没打掉她的牙就算客气了。怎么,我打了你的小姑子,你心疼了?要给她讨个公道不成?” “你说的是什么话?”兰君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她昨夜也没睡好,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便起了个大早,出来溜达了一圈,便不知不觉来到桃李园,恰好碰到了林蕙。 “我只是不想你吃亏罢了。你要知道,苏家是官家,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而白家姐妹一看也不是好惹的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身单力薄是占不到便宜的。今天早上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既然不爱苏帆,就不要拿人家开玩笑嘛。早点让他对你死了心,免得再惹出是非。” 林蕙苦笑了,你以为我愿意没事惹事吗? “好,我承认我早上不应该拿苏帆开玩笑。这事我会尽快了断。我认识白家人比你要早得多。当然知道白家在新城权势薰天。可是我行得端,坐得正,她们能把我怎样?谢谢你的关心,兰大小姐,呃,我应该尊你一声总裁夫人。请问,你话说完了吗?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没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请你再留两分钟。”兰君淡淡地瞧着林蕙。 “有些人在精神状态正常的情况下或许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是一旦遇到感情挫折,难以控制时可就不好说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注意一下别人的情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碰到心理素质差的人,可能会弄得两败俱伤,大家都吃亏。” “照你这样说,我现在是危机四伏了?那我干脆哪儿也别去,在家呆着就可以了。”林蕙的眉头越发皱得紧,中间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说的话也明显带着赌气的成分。 兰君丝毫不以为意,明眸直视着林蕙,再度开口:“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这个世界就是有这种为了所谓的爱情而失去理智的人,既害人也害已,我当然不希望你碰到这种人。只是凭着个人感觉提醒你一下。” 林蕙愣怔片刻,终于笑了笑:“那好,总裁夫人,谢谢你的好心提醒。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是别人的老婆,管住自己的男人要紧。就算有多余的精力,也应该用来应付好你那一堆大姑子,小姑子。”说完她拔脚便走。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句话问你,钟林就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兰君再一次叫住了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3章 猛然 林蕙猛然回过头:“这个问题你不妨去问钟林,他会给你解答的。我还要上班,告辞。”这一次她不再停留,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钟林后知后觉地追到门口,连声叫着她的名字。 “别再叫了,人家已经走远了。” 兰君讥诮地望着他,淡淡地说:“呵呵,你们这么快就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看来,我似乎来得很不是时候,是不是?” 钟林面色微红:“兰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林蕙真的只是好朋友。那日我离开云南回到新城后,就住进这房子,林蕙有一次无意间走了进来。我们就慢慢熟识了。这一阵子,她帮了我不少忙。” 兰君并不买他的账:“仅此而已吗?你以为我是瞎子?你钟林什么时候肯轻易下厨房做菜给女孩子吃?就是我和钟玲也得陪着笑脸才能品尝到你烧的菜。算了,你就别解释了,越描越黑。 真是奇了,怎么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被林蕙迷住,竟然如此地亲昵。我跟你认识十几年也没让你如此着迷过。看来林蕙真的比我出色得多,至少在你心目中是如此,是不是?” 钟林苦笑了一下:“兰君,你就别消遣我了。我承认我和林蕙是比较合得来,但是真的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也没有你想象中那样亲密无间。你刚才也看见了,我一句话没说好,她就气跑了。” “可是你应该知道,她一半是生你的气,另一半是在给我脸色看。我想以你的思维能力,应该已经猜测出她的身份,也大概能猜得出原因吧?” 见兰君自己把话说透,钟林便也不再装糊涂:“是的,我知道她是你姐姐。可我不明白,你们既然是亲姐妹,现在,兰叔已经故去了,你们俩人应该是世上最亲的人。难道就不能和睦相处吗?为什么一定要互相猜忌,互相较劲呢?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我知道其实你们在心里并不真正忌恨对方。我想是因为你们之间互有成见,又不能相互沟通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对吗?” 兰君苦笑:“也许你说的对,可有些事情是无法说清的。我和林蕙注定是无法象一般亲姐妹一样亲密。我们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各自在不同的环境中长大,所我们之间隔着一条很深的鸿沟是无法跨越的。我有时也想尝试着与她和谈,可结果总是不尽人意。今天,你能用这番话来劝我,可你面对林蕙时也能说得出来吗?” 钟林想了一下:“那倒也是,林蕙的性格象兰叔多一些。其实更主要的是你们的性格太过相似,以至于大家都没有说话的余地。就象你刚才那番话,也许你是出自好意,可是别说林蕙,就是我听了心里也不会舒服。” 兰君顿时怔住了,自己刚刚的语气很差吗? “难道我真是这样差劲吗?还是你现在就已经在帮林蕙说话了。看来这年头好人真是难做。” 钟林这才想起她们刚才的对话。“你们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故事?” 兰君没有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我昨天刚旅行回来,就因为林蕙的事把婆家人都得罪光了,我先生也骂了我。现在我又得罪了林蕙,只落得两面都不讨好。” 钟林顿时一惊:“昨晚你和你先生又吵架了?吵的很厉害吗?你婆家人也说你了吗?” 兰君还未来得及回答,门外却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喝:“什么叫又吵架了?我们吵架关你什么事情?用得着你瞎操心吗?” 兰君立时心中一震,怎么刚提到曹操,曹操就到了呢?正懊恼间,白云天已经走进了屋子。 只见他一身白色西装,风神俊逸,衣冠楚楚,只是双眸中似乎燃烧着一团烈火,狠狠地射向厅内的一男一女。 接触到他不善的目光,兰君猛然间一哆嗦,但转瞬间便回过味来,她又没做错事,怕他干什么? 于是,她冷冷地开了口:“你又跟来干什么?这是我的家,你没资格在这里大喊大叫。” 白云天脸上怒意更盛了,他在书房睡了一夜,非常不舒服。醒来后他便偷偷蹭回到自己的卧室,想瞧瞧兰君醒了没有,哪知进屋后却不见兰君的影子。 她一大清早会上哪去呢?他想来想去,除了桃李园,她应该没有别的地方去。于是,他踌躇了良久,还是忍不住找上了门,却不想竟然又捉到“奸”,还恰巧听到了这个男人正对他们的事说三道四。他一眼便认出这人便是在母亲湖遇到的那个男人。 呵呵,走婚走到家里来了,一大清早这对男女就凑到一起,是啥意思? 他嘿嘿冷笑了几声,突然指向钟林。 “我没有资格,那他就有资格是不是?摩梭汉子竟然又跑到新城来走婚了。哼哼,可你走错了地方,这里可不时兴那套风俗,弄不好可是要进监狱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检点一些,免得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钟林嘴角抽了抽,自己运气怎么就这样背啊?这已经是被这个醋男人第二次抓到与兰君的“私会”了。他想解释什么,却又无法开口,这个情形估计他说话会越说越错,越描越黑,便索性闭口不言。 可兰君却忍不住:“你真是莫名其妙,一大早就跑来发疯,难不成是得了疯牛病了?” 钟林没有答腔,白云天正感觉一记硬拳象是击打在棉花上,非常煞风景。此时听到兰君开口,便立马转头冲她冷笑:“你还知道是一大早啊?怪不得你刚一回来就与我的家人闹别扭,就是为了大清早好出来和你的野汉子幽会吗?” “你才与野汉子幽会呢。”被激怒的兰君的话失去了水准,口不择言:“看你人模人样,说起话来却是如此的粗俗不堪。你以为你的家人就很高尚吗?哼,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那样的姐姐妹妹,你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血口喷人是你们最大的本事。” “够了,兰君,我不跟你争吵。”白云天已然气得面色煞白,呼呼直喘气:“从今以后,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决不再过问。这总行了吧?但是我也警告你,你若是对我有意见就直接冲我来,不准再没事找我家人的麻烦,更不准你再侮辱她们。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只听得“哐啷”一声,他摔门而出。 钟林愣愣地看着白云天旋风一般而来,又旋风一般离去,时间虽然短暂,却让整个屋子弥漫上浓烈的火药味,呛得人透不过气。 兰君犹自气得发颤,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就是特别想发火。 过了良久,钟林为她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 “喝点水,消消气。兰君,男人发火,大都是因为面子上下不来,你别太在意。等他气消了,你再和他慢慢谈。你也别生气了。既然你选择了这桩婚姻,就应该努力去经营它,不能意气用事。倘若果真是个错误,那再另当别论也不迟。 我在南环租下了一套办公室,已基本准备就绪。我要开始创业打拼了,从明天开始,我就直接住那儿了。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现在,我该去我的办公室了。冰箱里有吃的,你可以自己找点东西热热吃。” 兰君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没有留他,男人需要自己的天地,这事她懂。钟林收拾好一切,正要离开。兰君忽然又叫住他。 “既然你与林蕙已经很熟,那就麻烦你多关注一下她。我从昨晚到现在,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围绕着我和林蕙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钟林不在意地笑了笑:“哪能呢,你别遇事就往坏处想。” 兰君摇摇头:“不是我危言耸听,以前我也不相信坏事,但是我就是遇到过心理变态的人,正因为她,我才会……”她欲言又止,吴清舒这个名字是她的恶梦,她也总觉得那个女人的影子一直在缠绕自己,但是却又无法对人言及。” 这一次钟林没有再反驳她,点下头便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兰君一个人了。长达两个月的旅途使她忘记很多愁苦,她从现实中逃避到梦境中,悠然地过了一段轻松的日子。可是梦总归是梦,终会醒来。她一回来便跌入了现实的漩涡里,让她透不过气来。 在旅途中,她享受生命的美好,也曾充满着青春的活力,感觉自己对未来平添了一份力量与无尽的勇气。谁知道回到现实中她却信心全无,前程依然渺茫,暗暗长夜漫漫无尽头。 此时,她回到这个她熟悉的家,所有熟悉的事物也都跟随着在她脑海中呈现。残酷的往事也鲜明如昨天。 于是,她决定马上逃开,先逃离这所令她伤心的房子。 白云天带着一肚子气离开桃李园,无精打采地向公司走。 “哟,我们的新郎倌终于肯舍下新娘子来上班了,我们还以为你刚旅行归来,会在家再陪夫人两天呢。”刚一进门,他的同学徐正昊便瞧见了,接着,另几位部门经理也围了上来。 白云天在心里苦笑,却只能敷衍了事地跟大家调笑一阵。然后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涌进来一堆秘书、助理。 他们一个接一个向他汇报这些日子以来的公司情况。他大略一听,便让秘书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开会。秘书们退出他疲倦地靠在椅背上养了养神,早上不愉快的事情便在脑海里闪现。他只好离开办公室,直接走进会议室。 会场上,各位经理先是汇报了各部门的近况。接着又谈起最近特区政府计划在北湾与北环区之间建设一个大型国家级公共园林,为新城注入新的源泉,打造新城的新亮点,不久即面向社会公开招标。 云天集团也正在积极策划竞标。目前企划部已拿出基本竞标草案,各项工作也正在有条不紊的筹备中。白云天在会上号召大家齐心合力,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工作的忙碌总算让他暂时忘掉了与兰君之间的不愉快。 兰君从桃李园出来,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逛。她一会儿抬头望望蓝天白云,一会儿四下张望行人车辆,一会儿低头瞧瞧地上的落叶。她想不起来要去哪里,又不愿意回家呆着,只好继续逛商店。她逛了几个店后便进了中环区一家服装商场。 这家服装店里的服饰品味倒是颇为高雅。兰君对服装的要求相当高。 她不象一般的女孩子一样盲目地一味追求时髦新潮的服饰,而忽略自己的感觉。她认为过分地追赶服装潮流会失去自我,流行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可爱的。她较为看重经典的服饰,她的衣服永远都是清新典雅的。 此时,她看到一件紫罗兰色的风衣,样式别致,清雅而飘逸。便拿下来仔细打量。 兰君正专心致志地看衣服,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兰君,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兰君抬头一看,竟然是白晨霜:“二姐,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晨霜微微走到她面前:“这是我开的一个分店,我作为老板,自然会经常在此出现啊。” 兰君恍然大悟:“噢,原来如此,那这件衣服是你设计的?”她知道白晨霜是位服装设计师。 白晨霜笑道:“你还真有眼光,这件风衣是我这一季度最心仪的一件作品。不过也得分人穿才行,只有身材苗条、气质高雅的女孩儿穿上才相配。否则就穿不出效果。你手里的这件衣服,我看最适合你穿了,就送给你了。呵呵,进去穿给我瞧瞧。” 兰君笑一笑,也不推辞:“既然二姐如此大方,我就不客气了。”她抓起衣服便去了更衣室。没过多一会儿,就转了出来。 “呵,我弟弟真是娶了一位仙女啊。真不知道他从哪里把你拣来的。”换上新衣的兰君显得更加高贵迷人,使一旁的白晨霜啧啧称叹。 兰君被她说的颇觉不好意思:“二姐别取笑我了,你的气质才好呢。成*人的风韵才是最迷人的。你的衣着品味又如此高,搭配得这样完美,自然是人见人爱了。” 白晨霜拍拍的肩膀:“瞧你这张小嘴,说起话来就是甜。其实,我最忌讳的是有人糟蹋我设计的衣服。没有气质却偏要装高贵。我曾经看到一个浓装艳抹,满头红发的女人穿着我设计的一套清雅的白色衣裙在街上晃来晃去,一步一扭,要多低俗就有多低俗,把我气得直想吐血。一个服装设计师最大的骄傲就是看到自己的作品被人完美的展现。兰君,今天看见你穿着这套衣服,我心里感觉特别骄傲。以后你闲着的时候不如做我的模特吧,我每季设计出新款先由你试穿,如何?” 兰君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好啊,二姐,我真的很欣赏你的作品。经典而不庸俗,在现今社会淘汰率如此高的形势下,能够保留下来服装款式自然是最有韵味的,二姐再融入时尚的精致元素加以修饰变化,便成为一件新颖别致的作品,而且不用担心在短时间内过时。” 白晨霜微笑着点点头:“呵呵,我今天真是遇到知音人了。你说的好极了,说中了我的设计理念。我听说你从西部带回来一些民族服饰,昨天还没来得及看,这会儿能让我欣赏研究一下吗?” “当然可以,在家里呢,现在就看吗?” 白晨霜立即拉住她的手:“好,我们一起回家,我现在最喜欢吃爸爸做的菜了,没事就跑回家去蹭吃蹭喝,气得爸爸都要把我往外赶了。不过,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肯定会发慈悲收留我的。” 兰君哈哈一笑:“二姐你这么逗人,爸爸疼你还来不及,哪里会舍得撵你?” 白晨霜性格爽直,兰君脾气率真,两人相谈很是投机,与白晨霜她闲聊了一会儿,兰君心里的郁闷便消散了许多。 忙了一上午,林蕙疲惫不堪地伸伸腰,抬头一看已经超过了午餐时间。那些女同事们早都溜之大吉了,就只有她一个人还在傻乎乎地工作。唉,这些讨厌的家伙们,去吃饭也不叫着自己,真没义气。她暗暗骂了一句,便闷闷不乐地一个人下楼买盒饭。 刚到楼下,一眼便瞧见一位高大英挺的男人。那人彬彬有礼地拦住她,绅士般地微微弯一下腰:“林蕙小姐,能赏脸一起共进午餐吗?” 林蕙头也不抬:“你到这儿来干什么?不用在家里陪那位娇滴滴的小公主吗?” 钟林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你跟你妹妹也争风吃醋吗?拜托,人家已经是名花有主了。” “谁吃醋了?钟林,你以为你是谁?我会为你吃醋?真是大言不惭。” 钟林也不生气,他依然笑嘻嘻地说:“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敢和我一起吃饭?是怕我吃了你吗?你不去就是心里有鬼。” 林蕙心里一阵气恼,偏偏还不敢再执拗下去,她如果不答应一起吃饭似乎还会显得小气,便索性大大方方地去吃,反正不用自己出钱,不吃白不吃。 “你心里有鬼呢?去哪里吃?我现在饿得很,胃口很大,恐怕你管不起我。” 钟林哈哈一笑,不再言语,拉着她便走。两人去了附近一家叫“绿园”的餐馆。 看着香喷喷的饭菜上桌,饥肠辘辘地林蕙便再也顾不上斯文,拿起筷子就吃。 钟林似乎并不饿,他没有动筷,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你干嘛总看着我?看我能看饱吗?”林蕙吃了一会儿,发觉对面的男人没有动静,方才抬起头。 “你没听过秀色可餐吗?呵呵,看你吃,我就不饿了。 林蕙扑哧一笑:“你什么时候觉得这般油嘴滑舌?” “今天早上为什么要生气?是生我的气,还是生兰君的气?”钟林答非所问地望着她。 林蕙摇了摇头:“都不是,我在生我自己的气。” 事实确实如此,她没想到自己越不想求助的人,越是帮了自己。昨夜的事真的让她很憋屈,明明自己没有错,但在权势面前便是错,还差点进了那地方。这口气她顺不过来,可面对现实她又无可奈何。 今早上与其说她在生钟林和兰君的气,不如说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如此窝囊,如此无力。 钟林瞧着她那表情,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林蕙,好希望你能快乐起来,不想再看到你和自己赌气,你是认识的女孩子中最率真的一个。其实我从第一眼看到你时,就对你充满了好奇。” 林蕙淡淡地哼了一下:“你不要哄我了,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永远都比不上兰君。她是一块玉,而我是一片瓷,瓷和玉的价值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对吗?” 钟林轻轻摇头:“你不要老是和兰君比较,那样你会很累的。你们不是瓷,也不是玉,而是两个香艳的大美女。其实,兰君早上虽然说话口气不中听,可是她没有恶意的。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昨晚刚在婆家呕完气,心气自然不顺,说话是硬了些,可你说的话也不太客气啊?说起来应该找平了。” 林蕙怔了一下:“她在婆家吵架了?你怎么知道?”是了,昨晚她在白家人面前维护,估计是犯了众怒了吧?白家的小姐们应该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不但在婆家吵架,今天早上你走后不久还跟她的先生大吵了一场。” “为什么?他们刚结婚就闹别扭?白云天不会那么小气吧?” “我想他们吵架不会因眼前这点的小事,应该是有特殊的原因。兰君一直不肯说,定然是别有隐情。一般的事情她从不隐瞒我和玲玲。她这次婚姻如此仓促,大概是有难言之隐。” 林蕙面色突然一沉,兰君若是现在就跟白家把关系搞僵,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白家在新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是坐地虎。她刚到新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的…… 钟林察言观色,看出她的忧虑。心里暗笑,这对姐妹也真是的,明*里互相关心对方,可偏偏死鸭子嘴硬。 “也没那么严重。兰君小时候可是有名的小辣椒,凶得很。她不会吃亏的。看她现在文文静静的样子,你可想不到她以前是个十足的野丫头。只不过她现在长大了,学会伪装了而已。所以你不用担心她,管好你自己要紧。我喜欢看你开开心心的样子,你的笑是很甜美的,很吸引人的,尤其是很能吸引男人的眼球。” 林蕙终于被他逗笑了:“多谢夸奖,以后我会多在你面前笑笑,希望也能吸引到你的眼球,让你也为我晕一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4章 立马 钟林立马把头一偏,歪倒在椅背,然后有气无力哼哼了一句:“我现在就已经晕了。” 呵呵,原来这男人还如此闷骚啊?林蕙一下子心情大好。 愉快地用过午餐,她便哼着歌儿回公司。刚到楼下,便有一个男人从门口闪出来,挺身挡住了她的路。 她顿时一惊:“苏帆?” “是我,怎么你不高兴了?刚才看你挺快乐的吗?以前我还以为你对谁都冷若冰霜呢?”今天的苏帆说话不象往常那般和暖了,语气带着浓浓的怨气。 林蕙头疼地按了一下太阳穴。苏帆,你为何要如此执着呢?她下午还有许多工作,这会儿实在抽不出时间与他纠缠了。 “苏帆,对不起,我要上班了,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做,有什么话我们空闲时间再聊吧。”说完就要往楼上走。 苏帆再次拦住她:“我有话现在非说不可,你不听我把话说完就别想上去。” 林蕙两手一摊,有些无可奈何:“那好吧,麻烦你长话短说,我真的有事情要做。” 苏帆愤愤地将林蕙拉到一边,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走动,用眼睛紧盯着她:“我就问你一句话,在你心里,难道我苏帆就那么差劲吗?那样不讨人喜欢吗?” “苏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优点和缺点同时存在,有心人只会看见你的优点,也有人会只看你的缺点。你为什么不去寻找一个喜欢看你优点的有心人呢?” “我明白了,在你心目中,我永远都是个缺点多于优点的人,这几年,你只就只看到我的缺点,而不曾发现我的优点。对吗?”苏帆咬着牙,内心象火烧般难受。 林蕙摇了摇头:“我是否发现你的优点不重要,重要是有人看重你的优点,而你却不给人家机会。” 苏帆脸色一变,声音越发激动了:“可是你给我机会了吗?我为你默默付出这么久,你依然是无动于衷。难道你的心真是铁打的吗?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当众与我母亲抬杠,让我多么伤心和难堪吗?” “抬杠?”林蕙不由皱起了眉头:“苏帆,我昨夜与你母亲说得都是真心话。我已经跟你说过多次了,我对你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与你们苏家扯上关系。所以,我希望你……” “我要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指点。”苏帆没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是说,我这么多年来都在做一场可笑的梦吗?现在梦醒了,茶也凉了。对,我承认这些年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以为只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把你捂热。可我看到的结果却是你和别的男人高高兴兴地幽会,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还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让我丢面子,呵呵,林蕙,你果真是铁石心肠,难道你真的就没有心吗?” 林蕙微微有些动怒了:“苏帆,你这样说不公平。每个都有自己喜好的权力,你不爱别人,任何人也无法强迫你去接受她。可是,同样,如果别人不喜欢你,你也不能勉强别人一定要接受你,对不对?” “好,你的好。那我再问你一句,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那天和你一起吃饭的男人是你的心上人吗?” 林蕙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她慢慢地说:“是的,苏帆,他是我喜欢的男人。我希望你也能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会衷心祝愿你健康快乐。” 他自嘲地笑笑,说的很对,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快乐,我应该感到快乐。于是,他便走了进去,他要寻找快乐。一杯杯苦酒入腹,他的心象是在燃烧,他只能借酒浇愁,来发泄着自己内心的不平。 恍惚间,他听到他的手机在响,迷迷糊糊中,他抓起了手机,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帆,你在哪里?我找你好长时间了,你为什么一直都不接我电话?我知道你下午没有课。” 他带着醉意说:“我在云端飘,你也来飘吧,很好玩的。” 白飞雪猛然吃了一惊:“喂,苏帆,是你吗?你在做什么,你哪里?” 苏帆大声地说:“我在快乐,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快乐,你懂吗?” “苏帆,你是不是在喝酒?快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白飞雪有些急了。 “我说过了,我在快乐,走进快乐,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可要就走了。”苏帆不耐烦地说:说完他挂了电话。 白飞雪放下电话,喃喃地念着:寻找快乐,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快乐,走进快乐,走进快乐。想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她记起了一间酒馆名似乎叫什么“走进快乐”。 白飞雪立即拨打了电话查号台,查到那家酒馆的电话号码。 然后她拨通了那个号码:“你好,请问这是“走进快乐”吗?” 酒馆的一位接待小姐接听了电话:“是的,小姐,有什么事能为你效劳吗?” “能帮看一下是否有一位三十左右的先生在喝酒,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个子瘦高,长相文质彬彬。” 半晌,那位接待小姐让人查看后回了话:“嗯,是有一位和你描述的情况差不多的男士。可是我不敢肯定就是您说的那一位。” 白飞雪稍稍松了一口气:“真的?那你们的酒馆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请在我去之前,留住那位先生,拜托了。” 接待小姐答应一声:“在海阳路中段25号,欢迎小姐光临。” 白飞雪不等她说完就扣了电话一口气冲了出去。 十分钟后,白飞雪找到了“走进快乐”。 苏帆兀自喝着酒。白飞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他旁边。喝了若干杯后,苏帆终于发现了白飞雪。 他摇晃着酒杯说:“看,我已经找到了快乐了,你快乐吗?” 白飞雪心里一阵酸楚,忍不住落下泪来。苏帆不解地问:“我找到快乐了,你为什么要哭啊?不哭,不哭,好孩子是不哭的。” 他边说边用纸巾替白飞雪擦了擦眼泪。白飞雪越发想哭,眼泪越流越多。侍者发现了这一现象,过来问候说:“小姐,您没事吧?” 白飞雪清醒过来,止住眼泪说:“没事,我们结帐,这就走。”然后,她搀扶起苏帆,慢慢走了出去。 苏帆似乎是看到白飞雪流泪而心软,显得特别合作,没再闹酒,乖乖地跟着白飞雪走了。 整个下午,兰君都和白晨霜在家里研究从西部带回来的民族服饰。那些衣服绝大多数都是手工缝制。好多都是手工织的面料,也有蜡染的布料,镶边,嵌珠,银饰,各色各样,充满着浓厚的民族气息。 白晨霜看得眼花缭乱,她叹一口气说:“其实,这才是中国的经典服饰。经过几千年风雨洗礼保留下来的民族象征。现代流行的服装都是泊来品,不是我们中国的传统的特色。其实我很喜欢中国传统的汉服。 飘逸柔美,典雅灵动,可惜啊,现实生活中很难见到汉服的影子了。即使在古装影视剧中能看到,那也是不伦不类的。很难得,这些少数民族还能保留这样原汁原味的服饰,而我们的汉族姑娘在民族盛会上则只能穿不满不汉的旗袍了。几千年的汉装没有保留下来,挺遗憾的。”. 兰君呵呵一笑:“没想到如此时尚的二姐还很崇尚古典汉服。中国人以汉族人为主体,自古以来就比较容易被外来文化融合。当然大部分原因是来自政治方面的压力。大唐盛世,万方来朝,衣着自然华美开放,当时好多国家都是学穿唐服的。宋朝的政治观念保守,衣服就收敛了。 到了满清时代,谁不易装就得砍头,自然就成了满装的天下。民国时期则是谁不换洋装就上不了台面。现在国家开放,各类衣着满天飞。所以说,服饰本来就是跟着政治环境走的,有时是不能按照个人的喜好穿着的。比如说,假若你现在穿一套汉服在大街上走一圈,准有人会说你精神不正常。” 白晨霜点点头:“你说得不错,这穿着确实仅凭个人爱好。汉服我是不能穿,但是我可以吸取汉服的精华,还有这些民族服饰,我会好好研究一下,在这上面找些灵感,也许会设计出别有韵味的衣裳。” 两人一面谈笑一面仔细鉴赏衣饰。不知不觉,已到晚上,白晨霜又有借口蹭饭吃了。白云天已下班回家了,白飞雪却打电话说不回家吃了。 因白飞雪这阵子一直有些忧郁,白父和白母因惦记白飞雪而有些心神不定。白云天则又想起早上和兰君吵架的情景,心里仍然有些气恼。所以晚餐时,只有白晨霜兴致最高,她对着兰君依旧叽叽喳喳不停地说。 兰君虽然看见白云天有些不大自然,心里有些压抑。可她见白晨霜这样热情,不愿扫她的兴,只好陪她继续闲聊。 夜深了,兰君一个人躺在豪华地大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心事。这一晚,白云天没有等她往外撵就自己去书房睡了。 她知道自己跟白云天的矛盾并不是因这点小事促成的。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知道了她的过去而引起的心病。但是,那是扎在她心灵深处最痛的一根刺,她无力将它拔除,自然也解决不了她和白云天之间的矛盾。她想,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同样,在书房里,白云天也是辗转难眠。他躺在书房里狭窄的卧榻上睡得很不舒服,翻身都得小心翼翼,怕一不心就摔到下面去。可他却不敢去客房里睡,怕被父母发现会引起麻烦。 夜色越沉,他越睡不着觉,越发想念起他卧室中那张舒适的大床。 可是现在,那本来属于他的领地却被那小女子理直气壮地占领了。他一想起这事就有些愤愤不平。这分明是鹊巢鸠占嘛。那只小乌鸠也太会欺负人了,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想着想着,他对兰君的意见便更大了。 今天忙了一整天,让白云天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可一回到家里,这些事情便一件件涌上心头。这会儿,因为孤枕难眠,更是心绪万千。 对于兰君,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了。他不知自己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 他再次想起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在舞会上,她没经他同意就换走了林蕙。之后又突然甩下他跑走,让他很丢面子,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将她当成天仙想入非非。发誓一定要追到她,让她当自己的新娘。 结果他做到了,不久之后她便果真成了自己的新娘。却想到新婚之夜竟然收到那样一个大大的红包,那时,他才知道她远没有自己想像中那样单纯。他才想到与她相识、相遇的经过,都有可能是她一步一步设计好的,包括用苦肉计。否则她那时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何拒绝警察问询? 可是,他后悔已经晚了,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虽然他们还没有同房,但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为了面子他只能忍了下来。他还跟着她去了西部。在长达一个月的艰险旅途中,他们手拉手踏遍了大半个西部,有过伤心,也有过欢乐,有过争执,也有过默契。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她还有一种不可割舍的情意。所以,他决定回到新城后,只要她表现好,他便不会再计较她的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只要她心里能有他,哪怕是一点点,他也决定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是却没想到,她一回到新城就开始发威了,弄得父母姐妹下不了台,让自己也颜面无存,这倒罢了,还一大清早玩失踪,出去会野男人,是可忍孰不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他生气,令他伤心不已,然而他却仍然无法真正地去痛恨她。 有时他真恨自己竟然会如此窝囊,每一次生气都想发泄怒火,可转眼间看到她清冷的眼神便不知不觉泄了气。他心里纵然有一千一万分不甘心,也只能先咽下去。 但是,他是一个男人,他不能任由一个女子对他如此不尊重,他要保留他作为男人的尊严。所以,他决定要跟她冷战到底,绝不能由她任意妄为,利用他对她的爱来欺负他。他要让她明白,他白云天并不是她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 慢慢地,他有了倦意,一面在心里诅咒着小乌鸠,一面眼皮开始发沉。 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一个轻灵的身影飘然而来,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穿一身洁白的衣裙,含着笑意走向他的床头。他一高兴地就拉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这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还真他妈的舒服。享受了一会儿,终于,他满意地合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没有睡好觉的还有白飞雪和苏帆。白飞雪下午将苏帆从酒馆里带出来,怕苏妈妈伤心,没敢回苏家。当然也不便回自己家。于是她只好将苏帆带到白家位于南环区东部的一栋小房子里。苏帆一到那里便昏睡过去。白飞雪一直守候在他身边。 睡到深夜,他终于醒来了,但由于酒精的刺激,使他头脑并未清醒过来。他看到了趴在床沿上睡意朦胧的白飞雪,仿佛看到他的梦中情人,于是他呼唤着:“林蕙,是你吗?” 白飞雪正睡得迷迷糊糊,也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话,只是本能地“嗯”了一声。 夜幕慢慢退去,黎明悄然来临,天色亮了起来,代表着新一天的开始。人们迎接清晨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从睡梦中醒来。 于是乎,他不由勃然大怒,用尽全力将靠枕撇到床下,却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他自己因为用力过度从卧榻上栽到了地上。 白松亭和方玉洁夫妇俩都习惯早起,他们平时总是喜欢绕着小花园转几圈,然后打打太极拳,伸伸腰,弯弯腿,活动一下身子。可今天他们却是心神不安,只在花园里散步。白飞雪一夜未归,说是有事住在朋友家。可方玉洁却总觉得眼皮在跳。 忽然,她看到白云天也下了楼,心里颇觉得有些奇怪:“哎,儿子,你怎么也起这么早啊?不在房里陪你媳妇了。” 白云天勉强挤出点笑容:“妈,我觉得浑身发酸,所以出来透口气,松松筋骨。” 白松亭在一旁笑着说:“小小年纪就这儿疼,那儿酸的,谁信呀?莫不是得罪了媳妇,让媳妇给赶出来了?” 白云天的面色立时红了,老爸都这样一把年纪了,还如此没有正形?唉!他虽然不是兰君赶出来的,可也是因为她没有睡好的。可这种事他自然不能说出来。 “爸爸,你说什么呢?你儿子象是怕老婆的人吗?” 呵呵,这小子真不禁逗,白松亭眉毛耸了耸:“那可难说,嘴里越说不怕老婆的人就越是怕老婆。不过,怕老婆也不是什么坏事,你瞧,我怕你妈怕了一辈子,不是很有福气吗?” 方玉洁本来心情有些郁闷,听了这话,也开心地笑了:“老头子,你说这话还算是比较有良心,你的好运可都是我给你带来的。是我持家有方,你才会事业这般顺利,现在你能这样清闲,也是我替你在儿子面前争取来的。没有我,可就没有你今天的幸福生活,以后可要加倍感谢我。” 白松亭赶快下保证:“遵命,夫人,以后我会更加对夫人惟命是从。” 白云天看着父母这般恩爱,又想起与兰君之间的冲突,心里不觉有些黯然。他转移话题说:“飞雪怎样了?她昨晚回来了吗?” 提起飞雪,方玉洁又叹起气来:“唉!这个丫头现在是我唯一的心事,也不知是她哪辈子欠了苏帆的债。真弄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执拗。唉,她也太不给我争气了。” “妈,你就不要为她担心了,她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已就不是小孩子了,比兰君还大两岁呢。应该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了。” 方玉洁却无奈地摇摇头:“她无论多大在我眼里也是个小孩子。唉!兰君是名门闺秀,成熟而稳重,说起话来是滴水不漏。即使得罪人的话她说出来都让人硬是挑不到错处。飞雪怎能和她比?我生的女儿我知道。她这些年也都让我惯坏了,既任性,又愚笨,还不知天高地厚,能不让我操心吗?我就怕她在外面吃亏啊?” “好了,妈,不会那么严重的。”白云天见自己一句话惹出母亲这一大串感慨,只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也别把飞雪说得那么没用。女人想征服男人会不择手段的,一般的男人都会招架不住的。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别人是无法插手管的。” 方玉洁瞟了儿子一眼:“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难道说兰君也对你耍手段了?” 白云天身体顿时一僵,他的心事竟然被母亲不幸而言中了。只是如此丢人的事他岂能承认? “妈,你为什么老把自己的儿女都想得那样笨?哼,你放心吧,只有你儿子对别人耍手腕,别人对你儿子只能是乖乖就范。” 白松亭和方玉洁同时笑了:“你少吹牛皮了,乖乖就范的应该是你吧?你那媳妇看起来可不是乖乖兔,你想征服她,似乎不是那么容易。” 闹钟铃响了,惊醒了睡梦中的兰君,本能地游目四顾,望着这个豪华却依然感到有些陌生的房间,便想起自己新嫁娘的身份。心里却格外不是滋味。她眯起双眼养了一会儿神,才懒懒地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就下了楼。 白家开始吃早餐了。兰君和白云天在餐桌上相遇,两人各怀心事,不由自主地互瞪一眼。忽见方玉洁的眼睛扫了过来,两人又慌忙互相笑了一笑,虽然都笑得极不自然,却也勉强过了关。 白松亭和方玉洁虽然也感觉到他们的神情似乎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于是,白松亭只好笑着打趣:“你们这是干什么?一大早就挤眉弄眼的,还要来个眉目传情吗?蜜月还没过够吗?我可不能给你们再多的时间让你们继续逍遥了。” 兰君和白云天同时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惹得方玉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老头子也真是的,越老越不着调了,连自己的儿子媳妇都拿来取笑。 兰君被笑得颇有些脸红,只能干笑一声:“爸,白云天刚才看我,他是在暗示我,让我跟您求求情,请您和妈以后对他放松一点,不要再天天追着他,管着他,让他以后可以晚一些回家。他也想多见识一下外面精彩的世界。逛逛歌厅,溜溜舞厅,听人家说芳园的足浴很令人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5章 享受 魂,他也想找机会去享受一下。想请您两位老人家高抬贵手,让他也去逍遥逍遥呢。” “你说什么?天天,连你也想气我?一个飞雪还不够,你也跟来凑热闹?你以为你现在成家了我就管不着你了吗?哼,想出去花天酒地,门都没有。”方玉洁一激动,又叫起了白云天的小名,天天。 白云天立时感到头顶飞过一群嘎嘎直叫的乌鸦。 “妈,不是的,兰君是信口开河,胡说的,我哪里会有那样的心思?您是知道的,我一向是最听您话的,是天下最本份的男人。”说完,他狠狠地又瞪了兰君一眼。臭丫头,竟然敢恶人告状,睁眼说瞎话。 兰君终于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白松亭也哈哈大笑,方玉洁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只有白云天憋了一肚子怨气无法发泄,对着兰君越看气越大。 笑过之后,方玉洁继续教育儿子:“天天,以后你中午没有应酬的话也得马上回家,不准没事就在外面瞎逛。听见了没?别以为你娶了媳妇妈就不能管你了。” 白云天立时又翻起了白眼,刚想反驳却忽然瞧见白松亭正一脸威胁地盯着他,于是便又气馁地改了口:“好,妈,我一定听您的话,可是您答应我的事情并没有兑现啊。” 方玉洁此时心情大好,便有心逗儿子:“什么没兑现呀?天天,你可不能乱扣帽子。” 白云天不悦地哼哼:“您还说呢,以前你答应过我什么,怎么还叫啊。” 这时,兰君已经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便好心地替他解释说:“妈,你是不是答应过白云天,不再叫白云天的小名?可是您今天早上已经叫过三次了,难怪他要不高兴了。妈,您以后还是不要再叫了吧,否则,他可能会迁怒于我的。” 方玉洁立时哈哈大笑:“还是我们媳妇聪明,一猜就中了。好了,天天,看在媳妇替你求情的份上,以后我就不再叫你天天了。回头你可得好好谢谢她啊。” 白云天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妈,您还说不叫,刚才又叫了两遍。” 这一次,大家笑得更响了。 白云天再次瞪了兰君一眼,这个臭丫头一大早就跟他过不去,存心在让他难堪,回头定然不会饶她,早晚有一天,他让她知晓他白云天也不是吃素的。 兰君早已看惯了他凶恶的神情,也不以为意。为了向他示威,她故意笑的越发响亮。 过了稍许,方玉洁笑够了,便望着兰君继续说闲话:“兰君,从现在起,我就把云天交给你了。他出生的那一天啊,天气特别好,白云飘飘,晴空万里。你爸爸便给他取名为白云天,希望他一生都晴朗快乐。不过,他的姐妹们就没有他的好运气了,她们出生的时候啊……” “我知道了。”兰君笑了笑:“大姐出生的时候肯定是秋天,正下着雨。而二姐则应该是清晨霜降的时候出生的,至于飞雪,肯定出生的时候天上飘着雪花。所以她们就白秋雨,白晨霜,白飞雪,妈,我说得对不对?” “对,你全说对了。”方玉洁微微一笑:“这些孩子啊,现在最让我操心的是飞雪。兰君,你们姑嫂年龄差距不是很大,应该有共同语言的。等有时间你帮我劝劝她,别让她那么死心眼。” “嗯。”感受到家庭温馨的兰君一口答应下来。 “唉!也不知这野丫头昨晚野哪去了?”方玉洁忽然又感到眼皮跳了。 苏帆揉揉双眼,再次确认了他自己身处的环境。他看了看靠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甜的白飞雪,她睡得象个婴儿,红润的苹果脸蛋带着甜蜜的微笑。 为什么会这样?苏帆一点一点地搜寻着昨日的记忆。他记起了自己去找林蕙,想林蕙却对他说了绝情的话。他去了幸福酒馆喝了酒。 依稀记得白飞雪坐在他身边,然后他好象坐进车子里。后来他觉得自己象是飘向了云端,随着风儿飘飘荡荡,似乎又坠入深谷,接着又象是浮出水面。他慢慢地将这些细碎的记忆残片收集在一起,结合眼前所看到的事情,诗人的思维使他清楚的知道了昨夜发生了什么故事。 天啊,他酒后乱性了。知道这个结果后,他的血液一下子被抽干了,从心底涌出来的绝望让他头痛欲裂。 “啊……”他终于忍不住撇开白飞雪,发出了悲怆的叫声。 那叫声自然惊醒了梦中的白飞雪。在苏帆那哀痛的眼神中,明了了一件事,她和苏帆昨夜发生*了。渐渐地,昨晚的点点滴滴全都清晰地重现在她的脑海中。糟了,发生了这种事,她应该怎么办? “苏帆,你还好吗?”她来不及收拾自己的情绪,便急忙拉住苏帆,他的心受伤了,她应该安慰他。 “你不要这样,林蕙不爱你,可是这世上还有许多爱你的人。你不为别人想,还得为伯父伯母想嘛,他们都期盼你能忘记那个令你伤心的人,开始自己的生活。除了他们,你还有我,既然我们已经……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我们……” “我们什么?”苏帆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眼睛变得赤红:“白飞雪,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趁人之危?你以为这样生米做成了熟饭,你就有资格来教训我吗?你以为和我发生了关系我就会爱你吗?你休想,我告诉你,就算我一辈子得不到爱,也不会接受你这种会不知羞耻倒贴的女人。” “苏帆,你……”刹那间,白飞雪的脸胀得通红,眼泪盘旋在眼圈中打着转。苏帆,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不堪的人吗? “昨晚你醉了,我只是想照顾你。没想到……”她话没说完,眼泪却已滚滚而下。 只是情绪激动的苏帆没有顾忌到这一切,他狠狠地盯着她,发泄着自己的怨怼:“我醉了,可你没有醉。你应该是清醒的,你完全可以阻止这事的发生,不是吗?为什么你没有?难道你就这样巴望着让我的床吗?” “啪!”一声巨响,苏帆的脸上挨了白飞雪一记重重的耳光。 “苏帆……”她浑身发抖,满脸泪光,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之后便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过度的羞愤让白飞雪的脸青白交加,良久,她终于咬牙发出了声音:“苏帆,你骂我不知羞耻,那你呢?你就高贵吗?呵呵,你比谁都下贱。明知道林蕙根本就不爱你,对你不屑一顾,将你的尊严和感情踩在脚底下践踏,可你却依旧死追着倒贴,这样的你与我有什么不同?象你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贱男人才是世间最蠢的人。” 苏帆身子一僵,脚步一个踉跄几欲跌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的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愤怒,冲着白飞雪直直地冷笑:“是,我是下贱,我就是这种明知前面是石头还要往上撞的人,而且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绝不会回头。我就是喜欢林蕙,就算她不会接受我,践踏我的自尊,我也愿意。至于你,以前我一直将你当朋友当妹妹,可经过昨夜的事,我们连朋友都没有的做了,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事实。” 白飞雪没有再说话,她默默地整理好衣衫,缓缓地转过身子,一行清泪流过面颊,落到衣襟上,她也顾不上擦,慢慢地走出房门。 飞雪离开了,苏帆无力地倒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绝望和恐惧再次袭击了他全身的神经。刚才的怒火掩饰不了他的心虚,尽管他将飞雪赶走,却也掩盖不了他们已经暗渡陈仓的事实。 现在,他应该怎么办?这么多年,他的心已经装满了林蕙的一颦一笑,再也没有空地容纳别的女人。 他将自己从认识林蕙直到现在的整个故事过滤了一遍。他回忆着和林蕙之间一点一滴的往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地失败者。几年来无怨无悔的付出换来一场空。他爱的林蕙不接受他的情意,爱他的飞雪却被他重重伤害。 “对不起,飞雪。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是我现在真的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我无法说服自己面对现实,所以只能委屈你了。但愿你会找到值得你爱的男人。”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能够减轻一点心理的重压。 白飞雪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着,绕了一圈又一圈。不知不觉中,她抬头一望,发现自己到了吴清舒的诊所前。 于是她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飞雪,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吴清舒正在给一位女顾客介绍一种新药,瞧见白飞雪面色苍白,赶忙向她打招呼。 紧接着,那位女顾客也回头看到了她,也跟着惊叫了一声:“飞雪,你怎么也来了?哎,才过了两天就这般憔悴了?” 白飞雪苦笑了一下,人倒霉了,真是喝口凉水也塞牙。袁丽荣,现在她最不想见的就苏家人,却偏偏在这里遇上了苏帆的母亲。 “飞雪,你告诉伯母,是不是林蕙又欺负你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这一次伯母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袁丽荣自那晚受挫后,原本心情也很郁闷的,可是自她来了这个诊所,在吴清舒的开导下,情绪便慢慢好了起来。 这吴医师真是神人啊,不但能医病,美容,还能看穿客人的心事,加以纾解,让人清爽舒心。此时飞雪心事重重,便充当起长辈的角色。 只是却不晓得飞雪今天是受了自己儿子的气,因此她这一开口让白飞雪脸色更加难堪。她没有回答袁丽荣的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而一旁的吴清舒却看出了门道:“飞雪,你就别自寻烦恼了,有些事情命中注定的,你生下来就这样幸福,应该是很幸运了,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别再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愚蠢的事情。 人活着,首先要学会让自己开心。其它的都是次要的。过来,阿姨给你的皮肤加点养分,瞧你的小脸这么黄,哪象个青春年华的小姑娘,真快成黄脸婆了。天又没塌下来,你忧心什么?” “哼,都怪姓林的小妖精。长着一张狐媚子脸,一天到晚就知道勾引男人。害得我家苏帆失魂,害得飞雪如此落魄。那天晚上,如果不是白家那位少夫人多嘴,我肯定就把她送进警局了,哪容得她这般嚣张?唉,飞雪,你说你那位新嫂嫂是怎么一回事儿,刚嫁到你们白家就把胳膊肘儿拐向外边,处处维护那个姓林的狐狸精。飞雪,你就没问问她,她那样做要置你于何地?”袁丽荣想起那晚的事,犹自愤懑。 “她那样说自然有她的道理,我爸妈都没怪她,我哪敢去问她?”白飞雪闷闷不乐地回了一句,对于兰君那晚的言行,若说她没有意见那是假的,可她却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指责她。 吴清舒早已从袁丽荣嘴里知晓了那晚发生的一切,事情倒是她想象中有些出入,她原以为兰君看着林蕙受欺只能干生闷气,却真没想到兰君会不顾身份挺身而出。哼哼,就算她保住了林蕙,却也得罪了这么一大票人。那晚的礼自己也算没有白送。 呵呵,兰君,我们就继续玩这个游戏吧。反正我现在活着也了无生趣,只要能让你心里不痛快,我心里就舒服了。既然她们都已经对你有意见了,那我就顺势再添一把火吧。 “好了,飞雪,苏夫人,你们就看开点吧,既然你们说的那个林蕙非同一般,你们又能怎么样?总不能让她永远消失吧?除非她不在这个世界上,否则就永远不会消停。所以啊,我劝你们不要想太多,学会凡事淡然处之,将她当作不存在,随她去吧。你们越是把她当回事,她就越得意,而受伤的却是你们。女人的情绪若是不注意调节,是容易变老的。” 瞧着面前的两个人都一脸的忧愤,吴清舒好心好意地劝说着。 “飞雪,其实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好日子的,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谁离开谁就不能活。你又何必一颗树上吊死呢?苏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的事情不是做父母的能左右得了的。您何必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呢,退一步海阔天空,既然你阻止不了他们,何不学会成全呢?” “成全?”袁丽荣立马反驳:“就那种不清不白,不三不四,没有一丝教养的女人也想进我们苏家的门?我们苏家的媳妇只有飞雪这样美丽高贵的女孩才配做。飞雪,别难过,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儿媳妇人选。苏伯母我说到做到,一定会让苏帆向你求婚的。” “别再说了,苏伯母,我和苏帆没有缘分,不能强求。现在就算他想娶我,我也不会嫁他了。”白飞雪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跑。 一时之间,苏帆那无情的话语再次充溢到她的脑海中,让她羞愤交加,再也无法保护冷静,跑出了吴清舒的诊所,再次游荡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此时此刻,她真想躲到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自己的清白就这样没有了,却只换来所爱之人的无情羞辱。这份痛苦和悲哀任谁都无法承受。 苏帆,我对你一片真情,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林蕙,都是林蕙,如果没有她,苏帆绝不会变成这样。林蕙,我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这世上既然已经有了白飞雪,为何还要再添一个林蕙? “除非她不在这个世界上,否则你永远都不会消停。”在这一瞬间,白飞雪忽然想起了吴清舒所说的这个话,她喃喃地念了一遍。啊,她吓得慌忙住了口,天哪,她怎会有这种可怕的念头呢? 接下来的日子,白飞雪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无论白父、白母以及兄姐如何逗她,她都不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闭口不言。以前家里总是她的声音最大,而现在她却变成了家里最安静的一个成员。 这让白松亭与方玉洁越发担忧起来。 只是他们不晓得,他们的儿子白云天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这些日子,因为他们只顾头疼白飞雪的事情,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儿子,所以他便钻了空子,每晚都悄悄地窜到客房去睡。那里的床虽然跟他卧室里的豪华大床还是无法相比,但比书房里卧榻要舒服多了。 只是他依然有些担惊受怕,担心时间久了,难免会被父母发现,不好解释,若是让老妈知道,说不定会引起大麻烦,到那时可就得不偿失。所以客房不是久居之地。 可是若要回卧室睡吧,他一方面觉得不甘心,一方面又怕兰君嘲笑他。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轻易向个小女人低头呢?继续呆在客房,肯定不行,那就只有再去书房了,那里比较安全。就算是被发现了,也可以说是看书看累了在那里睡着了。可是那张卧榻又实在不舒服,稍作休憩还行,可要在天天在上面睡觉他着实受不了。他还曾跌落过地上呢。怎么办呢?真难煞他了。从来自己会沦落到这种打游击的地步。唉,他哀叹着自己的不幸。谁让他运气不好,一不小心娶了个难缠的二婚女呢? 而兰君却恰巧相反,小日子过得倒是惬意。与白云天相敬如冰,谁也不去惹谁。白父、白母对她也很和气。原以为自己在白云天的生日宴会上为了维护林蕙,而得罪了白家人,公公婆婆一定会对自己不满。 却没料到,二老居然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非但没有责难于,反而对她嘘寒问暖,极尽关爱。因此,兰君心里充满了感激,并且感受到了以前从未享受过的家庭温暖。 最让舒心的是,她与白晨霜很合得来,两人经常一起看服装表演,谈服装的流行趋势,排解了许多寂寞。 她也经常与公公婆婆唠嗑,哄哄他们高兴。没事的时候也去桃李园走走,偶尔也和钟林见见面聊一聊,说说林蕙,谈谈钟玲,或者一起回忆以前的趣事。 只是,白云天的态度让她有些不舒服。在众人面前,装得人模狗样,一到两人独处的时候,便端起了男人的臭架子,冷着脸对她不理不睬。哼,你以为我就乐意理你吗? 她可不是那种把男人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可怜兮兮的小女人,他越是不想让她过好日子,她就越是要把日子过好,气死他才妙。瞧他那酸溜溜的样子,硬是要装风度,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该!有种就永远不要踏进卧室的门,反正受罪的又不是她。 可是,继续这样闲下去也不行,她还得找点事情做。她还年轻得很,可不能在家里做煮饭婆。不然,等她人老珠黄的时候可就神气不起来了。要做就得抓紧时间做。 于是,一天晚餐时,兰君便提出了自己要求:“爸,妈,从明天开始我就要研究茶楼的装潢了。” 白父和白母乍一听,都愣了神,白云天则惊得下巴壳歪到了一边。这个女人,做事这前难道不需要跟他商量一下吗?真当他是空气吗? 对于大家此时此刻的表情,兰君并不觉得奇怪,瞧着白云天那张黑脸,她毫不在意,却转向白父,白母,故作惊讶地说:“哦?你们还不知道吗?白云天很久以前就跟我商量好了要把桃李园南面那排商业楼装修成茶楼,开一个高级茶艺馆。我还以为白云天早已跟你们说过了呢。” 白父白母立即将询问的眼神转向儿子。 而兰君却又快速瞟向白云天:“原来这么长时间,你还没和爸妈商量?你怎么能这样呢,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跟爸妈报告?” 白云天听了半天,这才回过味来,他想起了确实是曾经和兰君谈过此事。但那还是结婚前的事情,并且也只是谈谈而已,并没有运作。而这些日子又发生了这么多状况,他早已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会儿听她一本正经地提起,还一面毫无顾忌地责备他,心里是要多气就有多气,想发脾气又看到父母疑惑的眼神。于是,他只好压下怒火,陪上笑脸向老爹老妈解释。 “爸,妈,真对不起,我这阵子一忙,就忘了跟你们商量了。我是觉得北环区那边有那么多大学,人文气息浓厚。应该给那些个教授学子们提供一个幽雅的聚会场所,开一个茶楼可以让他们轻松地喝茶,聊天,休闲度日。正好,兰君对此也比较感兴趣,就让她打理吧。也免得她天天闲得发慌,在家里横行霸道,三翻两次地和你们打我的小报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6章 抗议 兰君听后立即皱眉,直接抗议说:“爸,妈,你们听听,他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可从来就没有在背后说过他半句坏话啊?白云天,无论你有什么错事我都是当着爸妈的面正大光明地说的。私下里,我还时常都对着爸妈夸你好呢,你若不信,可以当面问问爸妈?是不是呀,妈,你是天下最大的好人,你说说看,是不是我每天都在您面前夸奖白云天好啊。” 方玉洁受了捧,只能赶紧帮腔:“对呀,云天,兰君每次都在我面前夸你听话,体贴,温柔、懂事,聪明、能干等等一大堆的优点。”白云天正喝着一口茶,听了这话,差点没吐出来。 这算什么啊?兰君虚伪,怎么老妈也被她同化了? 咳,咳,白松亭终于发表意见了:“云天,兰君,你们听好了,你们的私事我懒得管,你们的公事呢,我更加懒得管。你们自己的事情就自己管吧。爱吵就吵,爱和就和,爱哭就哭,爱笑就笑,爱开茶馆就开茶馆,爱开酒楼就开酒楼。本老爷一概都不过问。一切事情都与我无关,以后你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和我说,我也不想听。而我现在最该管的事情只有我老婆,把你妈管好了才是我目前的大事。哎,老婆,再吃口蟹肉。”他一边说一边将剥好的蟹肉放到夫人碗里。 于是,饭桌上众人神色各异。他夫人自然是眉开眼笑,白云天则立即奉上一个大大的白眼,兰君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吃完晚饭,白云天便想找兰君好好沟通一下,让她学会尊重他一点。可是兰君却一直赖在客厅里和母亲看肥皂剧。白云天即使恨得牙痒痒也不好去拉她。 终于到了曲终人散。兰君才回了卧室,尚未坐稳,白云天便跟着窜了进去,紧接着便一连串地发问。 “你不觉得你现在越来越没规矩了吗?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一定要让我措手不急你才高兴是吧?你真要开茶楼?” 兰君这会儿已经端正地坐到了卧室里唯一的一张软椅上。她斜睨他,语气淡淡地:“怎么,我今晚说得还够清楚吗?以前我们可早就说好的,你不能赖帐。资金、房屋、人力、物力都由你无偿提供,赢利归我,赔了钱算你的。这些日子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就考察了一下此类产业的行情,也顺便联络了一些茶叶、茶具、酒水的代理商。明天你马上给我安排人员研究装修的具体事宜。风格嘛,就按我们以前说的那样采用中西合璧,古今结合。适应各类人群的需求。等装修完毕后,我才能按照风格订购家具、茶具、酒柜等必需用品。” 白云天听得眼珠子又要瞪出来了,好一会才回过味,按她的说法,由她当老板,他则成了十足的冤大头。只有投入,没有收益,又出钱,又出力,到头来他一点好处也捞不着。也亏她能说得出来,而且居然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可这是哪门子道理啊? 兰君瞧那他那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哼了一声:“这可是当初你自己提出来的,不是我强求你的。如果你觉得吃了亏,大可以出尔反尔,只要你的脸皮够厚就行。现在,你话说完了,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了。” “你……”白云天刚到嘴边的话立时又咽了回去。那天她打电话向他打听租房价时,自己为了表真心,确实说过类似的话,此时被她抓住了理,倒让他哑口无言。]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罢罢罢,这吃亏的买卖就做一次吧,下不为例,谁让他一招棋错就步步错呢。可是即使他输了,风度还是要保持的。他绅士一般点点头,之后便挺直腰杆,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房间。 之后的日子,大家都很忙。 大型国家级公共园林工程招标工作已经进入尾声,云天集团也已进入最后的角逐之中。白云天整天忙得滴溜溜转,倒是把兰君带给他的不愉快暂时抛到了脑后。 而兰君则倾力打造着她的茶楼,也忙得脚不沾地。 钟林的事业在新城刚刚起步,自然是忙上加忙。 在云天集团担任行政助理的林蕙每天也是忙忙碌碌。最近一直忙于招标项目工作,已经很久没有松散一下了。这一天,她终于忙完了手头的任务,忽然想起钟林,好多天都没吃到他做的菜了。可怎样才能吃到呢?他这些日子忙于公务,天天龟缩在他的小公司里,见不着人影。 慢慢地,她回忆起和他相识的经过,第一次见面,是在公司,他板着脸拉着她去见她父亲最后一面。第二次在兰宅,她去给父亲添炷香,他开的门,可是那时她心中悲苦,对他视而不见。第三次也是在兰宅,她误打误撞地吃到了他亲自烧的菜,从此之后便回味无穷。 她这样想着,嘴角不知不觉地露出一丝微笑。 “哎,林蕙你笑什么,最近你为什么总是在空闲之余偷笑?”她的同事小周看到她的神情奇怪地问。 林蕙自知失态,急忙回过神说:“噢,我是在笑吗?笑笑比哭好,干嘛这样大惊小怪的?” “才不是呢,你说实话,是不是在想白马王子了?前些日子那个来找过你的大帅哥是谁?你为什么要藏着掖着,能让我们的云美人心动的人一定不平凡。连我们那位区长公子苏帆大帅哥都追不动你,他有何本领能做到呢?”小周继续发挥着八卦精神。 此时,办公室里已聚集了好几个人,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大家都已经干完了一天的工作。因为好奇,大家都想探探口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找点谈资也好。 林蕙以前不苟言笑,现在已经平和多了,她笑笑说:“你们想让我演讲可得有些诚意,空口说白话可不行。”她话音刚落,马上便有人给她拿来零食,有人给她端来水,有人给她剥了桔子,还有人递了削好的苹果给她。哎呀,这些人为满足心里那一点点可怜地好奇心,竟然会小心翼翼地侍候她。 林蕙偷偷一笑,不客气地吃着点心,嗑着瓜子,吃着桔子、苹果。 过了好一会儿,人们才又围着她:“哈,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林蕙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笑着说:“你们看到的那个人是我爷爷的儿子的女儿的哥哥的朋友的同学的妹妹的哥哥。” “好啊,你居然敢耍我们。”大家哄然大笑。 刚要对林蕙进行报复,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伟岸的男人。林蕙心中暗喜,呵呵,钟林,你真是我的大救星。 众人刚刚被林蕙捉弄,还不死心,又围住钟林。小周大声说:“喂,这位帅哥,先说清楚你是谁,否则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钟林笑笑说:“我是她爷爷的儿子的女儿的姐姐的朋友。”说完,他拉着林蕙在大家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扬长而去。 “今天我请你吃火锅。”钟林对林蕙说。“为什么突然这么大方,难道是发了财了吗?” “哪里,哪里,只是公司开始运转,小有成就而已。你是我的福星,把你喂饱,好让我继续有好运。”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出公司,去了附近一家比较高档的火锅城。 一进门,宾客满座,已经没有雅间了,只有大厅里还有几个闲桌。大厅共有三排桌,两边靠墙的桌位有屏风相隔,现在也已坐满了人。于是,他们只好在中间的桌位就坐。这一对俊男靓女在人群中颇为抢眼。 服务生在锅子里倒好了汤料,并送来一些生菜,肉片及海鲜等待下锅的材料。于是,林蕙和钟林一边说笑一边等待锅中的汤料开锅。 白飞雪心情闷闷不乐地起进火锅城,直接向服务台小姐询问:“你好,请问十三号桌在哪儿?” “好的,您跟我来。”服务台的小姑娘甜甜地说了一句,便指引白飞雪向十三号桌走。 走了两步,白飞雪猛然停住了脚步。林蕙?真是冤家路窄啊,她现在最讨厌的人就是林蕙了,怎么偏偏就在这里遇上了。林蕙也已经看到她,两人目光一对上,便都迅速移开。很显然,经历了那件事后,这对曾经的同学闺蜜心里都留下了阴影。 正在这时,靠南墙的十三号桌上的客人发现了白飞雪,便站起来向她招手。与此同时,她们也瞧见了林蕙与钟林。 因为白飞雪的关系,兰君和白晨霜面上颇有些尴尬,林蕙与钟林的表情同样也很不自然,双方互相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之后便各就各位用餐。 她们的桌子离得不远,斜对着,虽然有屏风相隔,但若是仔细听,便能听清双方的说话。因此,大家都失去了原来的兴致,一顿饭吃得淡而无味。 白晨霜和兰君叫了白飞雪过来,原本是要好好劝慰鼓励她的,却没料到这么不凑巧,她们都知道林蕙是飞雪的心病,自然,在这种状况下,她们那些劝解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林蕙闷闷地煮着东西,也再没心思与钟林逗乐。两人把桌上的材料全部下进锅里,没有多少话说,便拼命往肚子里搬食物。 “服务员,结账。”一个傲慢的女高音在大厅里响起。这个声音好熟啊,林蕙本能地向服务台望去。 呜呜,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偶尔吃一次火锅居然能遇上这么多“熟人”。林蕙悲哀地闭了闭眼睛。但愿别被她瞧见。 只是事与愿违,由于她和钟林坐的位置比较显眼,那个傲慢的女高音一撇眼便也瞅见了她。 女高音见到林蕙显然也有些愕然。稍许,二楼上又下来一对母女,与女高音站到了一起,她们也看到了林蕙,便与女高声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林蕙虽然与她们不熟,但却见过面。她收回视线,原想当做没看见一样,继续用餐。但是那几个不算熟的人却热情得很。 林蕙才喝了两口汤,便见一名风姿绰约的女子款款走了过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林蕙小姐,对吧?前几天我们云天的生日宴会上见过,我记得你是云天集团的行政助理。真是凑巧,又在这里遇上你。”女子优雅地向林蕙微笑着。 林蕙却不经意地自嘲了一下。这位副区长千金对自己印象似乎深刻。记得那晚自己与齐小姐并没有过交集,只是刚进酒店时,大家简单地介绍过而已。林蕙之所以还能认出她,是因为那晚她总是感受到一束目光观察她,而目光的主人就是这位齐小姐,因此,也就多看了齐小姐两眼。 林蕙淡淡地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这时,另外两位贵夫人也走到了她的桌子前。 “林蕙,见到长辈你难道不需要起身问候一声吗?”先前付帐的女高声居高临下,傲然屹立在她面前。 唉,这些人真是惹不起,也躲不起,林蕙自认倒霉地抬起头,慢慢地站起身,非常客气地说:“苏夫人好,齐夫人好,齐小姐好。”暗想,她这姿态放这么低,这回她们应该放过她了吧? 袁丽荣冷哼了一声:“你的问候一点诚意都没有,算了,看在齐盈为你说情的份上,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嘿嘿,这是什么状况?齐盈为她说情?为她说啥情?她们根本就没有半点交情。她望望齐盈,又望望袁丽荣,后者有些不耐烦了:“你走不走,难道你要让我在这里站着说话?” 那种蔑视的口吻让林蕙感到特别不舒服,好不容易压下那股犟劲又上来了:“对不起,苏夫人,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话,您请便。” 袁丽荣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自己都已经如此纡尊降贵了,这下贱丫头竟然还拿起架来了。如果不是为了儿子,自己会犯得着跟她罗嗦吗?正要动怒,齐盈适时的接过了话题。 “林蕙,苏伯母是有好事跟你说。这些天,苏帆情绪很低落,如果你能帮忙劝慰一下,苏伯母自然不会亏待你……” “苏家的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齐小姐,我们好象不熟,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请自便,我还没有吃完中餐。” 袁丽荣的火气终于上来了:“你这个不识好歹的……” “丽荣,不要跟晚辈们一般见识嘛,刚才吃饭时,盈盈不是劝过你吗?凡事要以和为贵。你就为了小帆忍着点吧。”齐盈的母亲张欣也开口说话了, 袁丽荣只好把那下半句话咽了回来。此时,店里的客人大多比林蕙与钟林来得早,他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吃完了离开了,余下的三两桌客人谈兴正浓,自然不会关注别人的事。 而店里的服务员正匆匆地收拾着客人们用过的桌子,谁也没有心思听客人的谈话。 因此,她们的虽然形象惹眼,但并未受到过多的关注。袁丽荣举目一望,见无人注意她们,便索性不走了。“好,既然你不跟我出去,那我们在这里说也一样。” 齐盈很有眼色地搬了个椅子过来,袁丽荣一屁股坐下,倨傲地斜睨林蕙,又冷冷地瞧了一眼坐在林蕙面对,始终没有出言的钟林。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她的声音依旧傲慢无比。 “朋友。苏夫人,有话请快说。我不是很闲。”林蕙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袁丽荣的脸色越发暗沉:“我不管你们是朋友,还是姘头,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与他一刀两断。” 林蕙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晕,这位区长夫人今天是吃错药了? 她还未回答,袁丽荣便又叹口气,继续说了下去:“看在苏帆为了你要死要活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你,只要你肯好好地侍候苏帆,我不会再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我们苏家认定的媳妇是白飞雪,你必须保证不暴露自己与苏帆的关系,不能让白家人知道你的存在。象你这种低贱的出身,能够成为苏帆的女人,也应该值得庆幸。 所以我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这份福气。将来你和苏帆若是生了孩子,虽然不能正式进苏家的门,但我们苏家人也绝不会不管。只要你安分守己地做人,苏家是不会亏待你和孩子的。” 啊切,林蕙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天啊,这袁丽荣是想让自己感恩戴德地做苏帆的地下情妇?啊切,也亏她能想得出来,说得出来! 不仅林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就连她对面坐着的钟林都被大大地震动了。原本淡定从容的他,这时也忍不住将眼睛瞟向了发出惊人之语的袁丽荣。 他的目光深沉而幽冷,袁丽荣忽然感受到一丝凉气,这才发觉这个男人虽然一直默默无言,却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咦,难道这人有什么背景吗?她心里不禁打了起鼓,于是,她将新城的名门公子迅速在脑中过滤了一遍,确定没有此人的存在。 她稍稍有些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就林蕙这种的女人也不会交到贵人,既然不是贵人,那她在乎个啥? “你瞪什么眼?我告诉你,既然林蕙要做我儿子的女人,就要守好本分。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但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断绝一切来往,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听到这些话,林蕙与钟林面面相觑,目瞪口呆。林蕙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他们区长夫人还真是不一般呢。 强大,绝对强大,钟林嘴角抽搐着,这位夫人的警告让他彻底无语,他真想找块石头砸开她的脑壳看看,她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玩意? 他们的静默更让袁丽荣有了超级优越的感觉,瞧着林蕙那副怔怔忡忡的样子,心里更加鄙夷:“瞧你那点出息,高兴傻了吗?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敢对不起苏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现在,你马上回答我,能做到我的要求吗?看着我的眼睛,向我保证你会对苏帆绝对忠诚。” 咳,咳,半晌之后,林蕙终于回过神来,冲着袁丽荣干笑了一下:“对不起,苏夫人,我做不到,更不会向你保证。” “你说什么?”袁丽荣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脸色刹那间黑了下去。“林蕙,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你最好不要和我玩,我不吃你这一套。我告诉你,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过了这村就没有那店了。” 林蕙呵呵一笑:“苏夫人,您想多了。我既不想过你家的村,也不想进你家的店。所以,您的话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你……你什么意思?”袁丽荣不相信的盯着林蕙的眼睛,这年头怎么尽出怪事? 林蕙淡淡地笑着,态度温雅:“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苏夫人您听不懂吗?如果您听不懂,也没关系。齐夫人和齐小姐应该能听懂,您可以请教一下她们。” 齐盈在一旁见袁丽荣吃了瘪,急忙上前帮腔:“林蕙,你怎么能这样与苏伯母说话呢?她能有如此雅量接受你跟在苏帆身边,已经是你的造化了,你能够有机会飞上枝头,攀上苏帆这棵大树,应该是你母亲烧了几辈子高香的结果。苏帆是人中龙凤,不知有多少女人都为之倾倒呢?林蕙,我看你也不是蠢人,现在改口还来得及。我想以苏伯母的大度是会再给你一次机会的。” 林蕙怔然,怪了,这位齐小姐是何用意?自己跟她八杆子打不着,她来凑什么热闹? “哦?齐小姐,那些仰慕苏帆的女人中也有你吗?听你的意思似乎很羡慕苏夫人给我这次机会。依我看,这种机会倒是更适合齐小姐。虽然苏夫人中意的媳妇是白飞雪,你家没有白家有钱,但你好歹也是官家千金,即使做不了正房,做个二房苏夫人想必是会乐意的。” “你……你简直……”齐盈怎么都没想到林蕙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她,说话会如此的尖酸刻薄。霎那间面色通红,原本早已准备好的一车话硬是被噎在嗓子眼里。 只是,她的母亲张欣却怒了,忍不住跳了出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我们盈盈出身高贵,才貌双全,能跟你相提并论吗?象你这种货色给人当情妇也是高攀,而我家盈盈即使明媒正娶,也会折了她的身价。” “呵呵,齐夫人这话就不对了。”林蕙面色一沉,冲着张欣冷笑:“你的意思是苏帆配不起齐小姐吗?想娶齐小姐是异想天开吗?哎呀,苏夫人,看来您的儿子在你眼里是最优秀的,可是在齐夫人眼里,根本就是一草包。”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7章 脸色 袁丽荣的脸色早已阴沉下来。这时,张欣才意识自己说话有些孟浪,原本只想压倒林蕙,却不想无意中压低了苏帆。不管怎么说,苏城峰现在是区长,而她老公却是副职,她们齐家现在人家的屋檐下呢。如此贬低苏帆确实有些不妥。 “丽荣,你不要听这个野种胡说八道,挑拨离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苏帆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 “我知道。”袁丽荣淡淡地应了几个字,这一刻,她确实有些不悦。齐家以为自己的女儿在美国喝了几年洋墨水就了不起了吗?就以为可以压他们苏家一头了吗? 哼,怪不得她们母女在午餐时一直怂恿自己顺其自然,看开点,接受现实呢,敢情是不怀好意呢?一时之间,她的气便有一部分转移到了齐家母女身上。 齐盈感受到袁丽荣不善的目光,暗道不好。呵,还真是小瞧林蕙了,她原以为一个没名没份的小家碧玉,能有多大见识?从那晚的事情上看,她认为林蕙不过就是个逞强嘴硬,不知天高地厚的犟女子。 而袁丽荣又傲慢无比,两人若是真的产生交集,肯定会有好戏看。以袁丽荣的身份地位,自然吃亏的人会是林蕙。她与林蕙没冤没仇,原本这事与她八杆子打不着,可是她却偏偏要凑这场热闹。 哼哼,谁让林蕙是白家大少奶奶要维护的人呢?这又怎能怪她?白大少奶奶的位置原本应该是她齐盈的,却被姓兰的捷足先登。这口气她若是不出,一辈子都会觉得窝囊。凭直觉,兰君与林蕙之间绝对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打击林蕙就是打击兰君。 只是没想到林蕙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她几句话竟然能将袁丽荣的怒火引到她们身上。看来自己不能太大意。此时她开始重新衡量起林蕙这个目标。她既然能在云天集团混到行政助理的位置,应该是有两把刷子的。 刹那间,齐盈转过无数念头,她忽然对着袁丽荣微微一鞠躬:“苏伯母,看来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劝您以和为贵,更不应该劝您一心为儿子而委屈自己。以您的身份根本就无需对这种人客气。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从骨子里就透着低贱,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我好心好意为别人着想,可人家非但不领情却反过来咬我一口。实在是不可理喻。这种没心没肝的女人确实不能与苏帆相提并论。” 她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又说到袁丽荣心坎里去了。原本她就不想接受林蕙的,只是看着儿子一天比一天憔悴,她实在心疼,这才勉强自己违背心意。可偏偏林蕙又如此不知好歹,心里的火气自然又上来了。 她再次将目光对准林蕙,冷哼一声:“我收回刚才的话,现在就算你哭着求着想巴着苏帆,我也不允许你呆在他身边了。记住,你若是再出现在苏帆面前,我绝不会饶了你。” 林蕙立马将手掌举起,做了个宣誓的动作:“您放心,苏夫人,这事我可以跟您保证。就算是苏帆哭着求着想巴着我,我也绝不会再瞧他一眼。这下您满意了吗?” 哪知,袁丽荣非但不满意,反而被她不屑的语气惹得更气了。只见她圆眼怒睁,狠狠地盯着林蕙:“你这个贱丫头,什么态度?就你这样的给我家苏帆提鞋跟都不配。” 林蕙秀眉一挑:“苏夫人,您是在骂自己吗?既然你说我是贱丫头,那你们还跑到我跟前来耍威风,不是比我更下贱吗?” 呵呵,齐家母女立时松了一口气,虽然听出林蕙那句你们是将她们与袁丽荣一起骂了,但她们不怒反喜。事情终于朝着她们想象中的方向发展了。哈哈,这一下,袁丽荣应该发飙了吧? 果然,袁丽荣此时的怒火达到了顶点,平生以来,她第一次被人如此侮辱,被尊捧惯了的她哪里受得了啊?尤其是齐家母女还在一旁看笑话。 店里的服务人员自然也关注到了这边的动静。只是由于他们受过良好的职业训练,再好奇也要保持见怪不怪的样子。所以,他们并没有立即上前劝架。客人之间的纠纷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的好。当然前提是不闹出大乱子。 此时的袁丽荣在众人的瞩目下羞怒交加,心中的愤恨远远超过脸上的痛。过度的羞愤让她一瞬间失去了理智,反正今天这脸已经丢到家了,她索性一次丢完。于是,她干脆拉出泼妇的架势,再次向林蕙挥出了手掌。 只是,这一次,她未能如愿地碰到林蕙,一双男人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你们……姓林的,你敢联合你的奸夫一起打我?”袁丽荣正要破口大骂,却在看到钟林那锋锐如利剑的眼神后立马闭上了嘴巴。 钟林厌恶地瞪了她一眼,便狠狠地摔开她的手臂,她收势不住,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幸好,齐盈及时扶住了她。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瞧着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眼光,心里更是悲愤填膺。 “我要报警,你们都瞧见他们打人了吧?”这个哑巴亏她袁丽荣不能吃,反正都已经毁了形象,只能通过权势,才能挽回她的颜面。于是,她立即付之于行动。 仅仅过了大约五分钟,便来了几个身穿警服的人。 “就是她,她打了我,那个男人也是帮凶。他们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你们完全可以逮捕他们。”这袁丽荣似乎还挺懂法律的,一张口就用法律的大帽子压人。 店里的客人、主人以及警察们见她穿戴华贵,气势逼人,一副贵夫人派头,便知道她来头不小。 再看林蕙和钟林,他们穿着普通的职业装,自然身份大约是普通职员,却见两人神情淡然,丝毫没有惧意。 一个高个子警察开始执行公务了,他面对林蕙,说话还算客气:“这位小姐,这位夫人说得属实吗?你打了她?” 林蕙淡淡地点了点头:“是的。” “听见了吧?我所说都是事实,这事大家都看见了,现在她自己也承认了,你们可以秉公执法了。”袁丽荣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神气,傲慢地向警察们发着号令。 那领头的高个子警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显然很不满这女人的命令式口吻。但多年的社会生涯让他明白这女人惹不得。而且事实又摆在眼前,林蕙也承认自己打了人。便只好挥手让手下带人。 “慢着。”林蕙冷然一喝,双眸晶亮如冰:“我话还没说完。她也打了我,而且是她先打我的。你们要抓也应该一起抓。” “胡说,我几时打你了?谁看见了?你们谁看见了?”袁丽荣似乎也早料到林蕙会如此说,满不在乎地反问着,一面看向张欣和齐盈。 张欣立即响应她的话:“林蕙,刚才我和盈盈正私下里说话,没看到注意你和丽荣之间的冲突,也没看见她打你。听到惊叫声,抬头一看,就看到你挥掌打向丽荣。”她说得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 齐盈随后也证明:“苏伯母有没有打你我们没看见,但你打苏伯母我们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我不相信苏伯母会打人,你们相信堂堂的区长夫人会打人吗?” 她的声音颇高,足以让整个大厅的人全部听到耳朵里。 袁丽荣笑了,虽然挨了一个耳光,但是能修理到林蕙,她还是赚了。哼哼,贱丫头,敢动手打我,就要承担后果,我会让你为这一巴掌付出代价的。 “怎么样?林蕙,她们都没有看到我打人。你们有看到吗?”她又仰头向周围的客人及店员发问。 那些人听到问话,你看我,我看你看了一会儿,最后都摇了摇头。他们当中多数人因为只顾吃喝谈笑,没注意到她们的事,确实没看到袁丽荣打林蕙,只是在事情闹大之后才瞧见袁丽荣挨了打。她想打回去的时候,又被钟林差点摔倒。而仅有的几个看见的人听见张欣说袁丽荣是区长夫人,又哪里敢惹事?只好违心地跟着众人摇头。 呵呵,袁丽荣越发得意起来,她就知道会是这种效果。这个世道就是强者生存,算是她指鹿为马,也会有人唯唯称是。这种事对她来说屡试不爽。 “林蕙,你现在还有话说吗?”她冷笑着,再次转向那几名警察:“你们都清楚了?没有人证明我打了她。你们还是快点把她抓走吧,秉公处理。” 警察们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是蠢人,凭他们的办案经验,和当事人的神情,便能猜度出事情的大致情况。做为区长夫人,如果没有先欺负别人,别人又怎么没事找事打她的脸? 但猜测归猜测,他们谁都懂得明哲保身,谁也不乐意得罪区长夫人,况且办案却是要讲究证据的,现在所有的证人都证明了林蕙打了人,他们自然得公事公办。 两个警察正要上前带人,钟林却说话了:“且慢,我可以证明,是苏夫人先打了林蕙小姐,林蕙小姐才会反击的。” “你?”袁丽荣冷笑地斜睨着他:“你是帮凶,根本就没资格做证人。你们把他一起带走。”她又向警察下了命令。 话间刚落,后面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他没资格做证人,我有资格。” 众人皆都一愣,一起向那个声音望去。 少顷,斜对面的屏风后面缓缓走出一个年轻女子,穿一身紫罗色的衣裳,长发微卷,自然地披散在肩背上,面貌秀美,眉目如画,一行一动都透着高贵婉约的风韵。一看便让人感觉其身份不俗。 “兰君?”一见到这位意外的证人,袁丽荣一下子呆住了。怎么运气这样差,就在这里碰见她了呢?齐家母女一见兰君突然出现,面色也立时沉了下去。 “警察先生,我可以作证。那位先生说得一点都没错,确实是苏区长夫人先动手打林蕙小姐的。虽然齐副区长夫人和齐家大小姐可能因为眼睛高度近视,没有看见,但我看见了,而且看得很清楚。”兰君特意把区长和副区长咬得很重。 一时之间,厅内所有的人,不管当时看见的,还是没看见的,全都明白了。兰君的话坐实了袁丽荣和张欣的身份。她们是新城的区长苏诚峰与副区长齐国栋的老婆。 今天这事肯定是区长夫人仗势欺人。而跟前的那齐副区长夫人和齐小姐自然是拍马屁,昧着良心做伪证。 此时,袁丽荣脸色黑成了锅底,这白家少奶奶,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现,这不是故意让她难堪吗?她能以身份压制住店里的看客,但是对于兰君,却是无可奈何。她若是会买自己的帐,那晚就不会公然和自己作对了。 她抬眼看向林蕙,却瞧见了林蕙眼中的不屑。突然间,她恍然大悟,怪不得林蕙敢这样嚣张地与她对着骂,对着打,原来她早知道兰君也在这店中,才有恃无恐。贱丫头,真的很阴险。 兰君冷冷地望着变了颜色的袁丽荣和齐家母女,神情满是轻蔑,这些衣冠楚楚的所谓上流社会的女人真他妈的无耻。这位高雅的大家闺秀几乎都想骂粗话了。但是与生具有的高素养让她骂不出口。 这会儿,齐盈已经从最初的镇惊中回过了神,静下了心。暗想这一局若是不扳不回来,肯定会落人口实的,今后新城的人会怎样看待齐家?原本她只是想怂恿袁丽荣与林蕙鹬蚌相争,她在后面当个渔翁,瞧瞧热闹,反正事情闹大了,丢的也不是她齐家的脸。 可兰君这一出现不但让她瞧不成热闹了,弄不巧还会把自己卷入这场是非中。不行,她不能输给兰君,她就不相信自己会对付不了这样一个小丫头 兰君,看来我们是天生的冤家对头,自己才想着要找她的晦气,她就自己撞上来了。哼,你作证又如何?我就不相信这么多张嘴就比不上你一张嘴。 “白少夫人,我记得你说过林蕙与你是至亲的姐妹。既然是至亲的姐妹,说话难免会有偏颇。这里许多人都没有看到苏伯母打人,怎么就偏偏被你看到了?” 哦,这位齐小姐好象对自己有敌意啊,这丝敌意兰君自从那晚在白云天的生日宴会上就感觉出来了。莫非她真的瞧上白云天了? 既然如此她早说啊,若是早去追,或许她早就能成噗白云天的老婆了。那么自己也不会上当受骗,跌入这婚姻的墓穴。 现在,她婚也结了,当也上了,从大小姐变成了白家的媳妇。她齐盈这才想着觊觎白云天,不嫌太晚了吗?已经挂在她名下的男人,就算她与他之间再不投缘,嫌隙再深,也轮不到这些野花野草在她面前招摇。 兰君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之后细细地打量着齐盈,她中等身材,体形优美,增一分嫌胖,减一分则瘦,恰到好处。穿着一身米色的套装,胸前挂着一条四行珍珠长项链,显得端庄而高贵。面色白净,柳眉凤目蛋形脸,头发不长不短刚好齐肩。 嗯,看面貌气质都不错,可惜心思太重,心眼太窄。兰君在与她短暂地接触后,给这位“情敌”作了评价。 “齐小姐,你们没有看到苏夫人打人,并不等于她就没有打啊?虽然这里有人眼盲,心盲,能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是这里毕竟不是盲人收容所,不代表在场所有的人都盲。” “你……”饶是齐盈是只受到高等教育的海龟,听了兰君这毫不留面子的话,也沉不住气了。她这不是明着骂自己眼瞎,心瞎吗? “兰君,你骂我可以,可这里有这么多人都说没看见,难道他们都是盲人吗?好,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么,除了你和他之外,若是还能有第三个人证明苏伯母打了林蕙,那我就承认自己是盲人。” 她瞪着兰君,又指了指钟林,因为过于气愤,说出的话颇有些赌气的成分。这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众指着鼻子骂瞎眼,自然这口气不顺。 “就是嘛,白少夫人,如果还有人看见我打了林蕙,我自然没有话说,但是若是再也找不出证人,那么你就有做伪证之嫌。”齐盈的话提醒了袁丽荣,便又神气起来,她就不相信还有谁敢公然与她这位区长夫人过不去。 只是这一回她真想错了。她才说完,便立马有人出言了:“还有我,我也看见苏夫人您用您那高贵的手打了林蕙的脸。可惜齐小姐近在咫尺,却没有看到,确实可能大概也许真的眼神有些不好。” 袁丽荣与齐盈同时愣住了。稍许,齐盈反应过来:“晨霜姐,你……你也在这里?” 白晨霜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冷冷地望着她:“齐小姐,我好象跟你不熟吧?” 袁丽荣自然也没料到,那个屏风后面不但隐着兰君,还藏着一个白晨霜,正愣怔之间,另一个更让她意想不到的人也从屏风后面现出身来。她不由发出一声惊叫:“飞雪?”自己刚才的话不会让白家姐妹全都听去了吧? 完了,这一刻,她彻底懵了。她明白,这么多年来,她在白飞雪面前维持的良好形象一下子毁了。 白飞雪面色异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睁着一双哀怨的大眼睛盯着袁丽荣。 这个一向对她软语温存,口口声声地说喜爱她的苏伯母,今天却在这里给儿子找情人。呵呵,还说要让自己给她当儿媳妇,却又背着自己让别的女人侍候苏帆,给苏帆生孩子。 哈哈!原来她对自己的好都是虚假的。苏帆不爱她,他的母亲也这般欺负她。呵呵,现在她就算再愚钝,也明白了,这位区长夫人哪里是真的喜欢自己,只不过是瞧上了白家的金钱地位而已。 这时,袁丽荣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面上出奇的难堪。 白家姐妹在此出现,她今天不仅教训不了林蕙,连自己的声名也会搭进去。 若是以前,她们姐妹可能为了顾全苏白两家的情谊,就算不帮自己,也不会拆自己的台。可今天她对林蕙说的那番话,任谁都明白,她根本就没把白家人放在眼里。因此,她现在又哪里能够指望她们能放过自己? 果然,白晨霜凉凉的声音很快便传进她的耳朵。 “苏夫人,现在我们三人,加上那位帅哥,总共有四个人都看见是你先打了林蕙,而齐夫人和齐小姐离您那么近,没有看到,原因嘛,刚才齐小姐也说过了,如果还有人第三个人看到,就说明她是真的眼瞎。” 齐盈的脸早已憋成酱紫色了,没打到兔子,反被鹰琢了眼睛。 兰君在一旁冷笑,上次见面她就感觉出这齐家母女看自己的神情颇为怨怼,好象她抢了她们家东西似的。今天与苏夫人在这里演这一出,更是不怀好意,别有用心。活该她们现在丢人现眼。 这落水狗不打白不打,谁让她们睁眼说瞎话,企图陷害林蕙呢? “既然齐夫人齐小姐眼瞎,那就情有可原了。只是她们没有看到你们打人,却能看到林蕙打你,说明她们不仅仅是眼瞎的问题,而是心瞎的问题了。眼瞎好治,可心瞎就难治喽。” 这话一出口,立即便有一些客人响应了。 “就是嘛,她们明明就看见了,却说没看见,分明就是故意害人……” “就是就是,这些官太太一天不欺负人就闲得没事干……” “哼,什么区长夫人,仗势欺人,被打也活该……” 人们纷纷将矛头对准了袁丽荣和齐家母女,一个个说得义正词严,却忘了刚才他们这些人不管是看见的,还是听见的,都没有人出言主持过正义。 林蕙自嘲地笑了笑,人人都有私心的,谁也不比谁高尚。在袁丽荣占上风的时候,人们的言行都是站在她那一边,而现在兰君和白家姐妹出现了,事情发生了变化,舆论便开始倾斜了,偏向她这个弱者了。 事情已然明了,警察们自然是无功而返。虽然是袁丽荣先打了人,但区长夫人他们谁敢抓?既然袁丽荣抓不得,众目睽睽之下,林蕙他们自然也没有道理动了。更何况这原本就是芝麻绿豆大的小纠纷,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 当晚,白家的餐厅里,这段不愉快的小插曲成了餐桌上的主题。白晨霜很自然地以此为借口又逗留在了娘家吃饭。 “哎,真没想到袁丽荣竟然是这样一副德行,真是无耻到了极点。表面上对飞雪那么好,一边说要飞雪当她的媳妇,一面又在替儿子物*人生孩子,想来个两全其美,她以为天下的好事都是她苏家的?若不是今天恰巧听到她的话,飞雪还不被她卖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8章 争气 “好了,二姐,我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是我自己不争气,以后我再也不会糊里糊涂地去贴苏家人了,还不行吗?”白飞雪的脸膛通红,终于听不下去了,突然站起身来。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她急速地逃离了餐厅,向楼上跑去。 “哎,飞雪,你才那么一点点,怎么就……晨霜,你怎么说话呢?不知道顾及一下妹妹的感受吗?”方玉洁心疼地责怪着白晨霜,便欲起向叫回飞雪。 白松亭一把又将她按下:“算了,飞雪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脾气,刺激一下也好。大家不能光顾着维护她的面子纵容她了。这事她若自己想不通,谁劝也白搭。就让她自己静一静吧。” 之后,饭桌上突然一阵沉默。良久之后,白晨霜忍不住又开了口:“哎,我越想越觉得奇怪,那袁丽荣与林蕙有纠葛是为了她儿子,可齐盈跟着瞎搀和干嘛?她又不嫁苏帆,跟着操啥闲心?哼,依我看她就没安啥好心,以前我就觉得她心思深,不适合云……” “晨霜,你少说两句话会成哑巴吗?”方玉洁急忙打断女儿的话,便本能地向兰君望去。 兰君正往自己碗里夹着菜,瞧着这情景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夹菜的动作,且又多夹了几样。她一面吃着,一面不以为然地横了白云天横了一眼。 白云天冷不丁的被她一瞪,立时感到有些发虚,表情颇有些不自然。稍许,他回过味来。哎,他心虚个啥,自己又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当初只是家里有那么点点意思而已,又没有正式提过亲。 哼!臭丫头,你凭什么瞪我?自己之前都嫁过人,我现在都懒得跟你计较了,你还敢朝我摔脸子? 苏家,苏城峰在得知今天发生的事情后,暴发了雷霆大怒。 “荒唐,荒唐,真是荒唐!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娘们,说,你是不是要把我的脸丢到阴沟里去,才甘心呢?”他在客厅急速地踱着步子,脚步的沉重让袁丽荣深深地感受到他此时的暴怒心态。 其实她今天也受了不少闲气,白白地挨了林蕙一记响亮的耳光,还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颜面全无,她现在也是一肚子委屈呢。 “我哪知道事情会弄到那种地步?这些日子齐家母女对我这般殷勤,我只不过想投桃报李,请她们吃火锅,联络一下感情。因为我知道现在你还用得着齐国栋。哪知会那么不巧在那里遇上林蕙那个小贱人。本来我暂时不想去理会她的,可齐盈先去与她打了招呼。我才想着反正有些事要做,不如早点挑明。谁能想到那小贱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不但不感激我对她的包容,还出言不逊,我才想教训她。” “你……”见妻子那毫不知错的表情,苏城峰恨不得立即敲开她的脑壳。 “你知道今天的事对我们苏家会有多大影响吗?就算我能压得住各大报社不登报,不曝光。但是民间的舆论我堵不住。我苏城峰的形象已经被你毁得彻底。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从此将失去白松亭、白云天父子的支持。如果得不到社会名流的支持,我想连任下届区长,根本想都不用想。我苏城峰聪明一世,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败家的娘们。”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这一刻,他真恨不得立即休了这个愚蠢如猪的老婆。 偏偏这个女人仍然不开窍,心不服口更不服:“我那还不是为了儿子,眼看着儿子为了那个小贱人茶不思,饭不想,一天比一天憔悴,我这个做妈的心疼啊。你可以只顾你的面子,不管儿子,可我不行,我是他妈,我不管他谁管?反正儿子也不喜欢白飞雪,看情形根本就不会娶她。我才听从齐盈的意见先把儿子哄好再说,可是想讨好儿子只能先让他收了那小贱人。反正又不妨碍他之后娶白飞雪。可是,我当时哪能想到白家姐妹会躲在屏风后面偷听呢。这能全怪我吗?” 苏城峰长长地叹了口气,一下子坐倒在沙发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正面阻止苏帆去追林蕙,更没有逼他立即娶白飞雪吗?那是因为我懂得,世上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最好的。苏帆比较出众,但在新城并不是最优秀的。白飞雪之所以如此爱他,除了小时候的情谊,还有一点就是因为她没有得到苏帆的爱。苏帆越是对她冷漠,她就越想得到他。 而苏帆对林蕙应该也是如此。苏帆的心越是在林蕙身上,白飞雪就会越不甘心,而她想嫁苏帆,就只能是他白家来求我们苏家。到时候我们占绝对的主动权。所以,我只有在白家人面前才会做做样子,不希望儿子迷恋林蕙。 这些,你懂吗?现在,我所有的计划全部泡汤了。白家现在知道了你的用心,怎么可能再将女儿嫁到苏家?如果他们不把女儿嫁到苏家,我怎么能左右他们,控制他们呢?” 袁丽荣彻底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丈夫,与他做了几十年夫妻,她似乎还真不了解他呢?她真的没想到平时总是漠视儿子的他竟然会有这么深的心思。 千回百转之后,她终于心悦诚服地认了错:“我知道错了,我会想办法弥补这个过错的。白飞雪是个单纯的孩子,我会想办法再去哄她,我相信她对苏帆的感情不会那么快就消散。只要她一心一意想嫁苏帆,白家人也阻止不了。” 苏城峰这才松了口气:“嗯,你明白就好。在新城,白家绝不能得罪。但是,齐家最终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你别再傻了,对她们多点戒心,她们母女今天挑唆你与林蕙交锋就没安好心。你快去梳洗一下,别摆出这狼狈样。一会儿,儿子可能就要回来了。” 见丈夫脸色缓和下来,袁丽荣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下来了。 “我知道了,其实下午的时候我就感觉出她们居心不良了,以后保证不再受她们影响了。” 夜,寂静而清冷,白云天躺在书房的卧榻上,辗转难眠。这段日子,他怕被父母发现端倪,一直栖息在这狭窄的木榻上,却一天比一天厌恶这个冷冷的空间。 一抬头便能感觉到那一排排巨大的书架在那里晃悠着。拜托,书大爷们,我现在不想看你们,你们能不能别老在我眼前晃?真是讨厌。他猛然抓起枕头狠狠地向那排书架砸去。 可怜的书架们若是能说话,一定会为自己喊冤,明明是你自己的眼睛在晃悠好不好?俺们杵在这里从来都没有动过。 过了稍许,白云天似乎也想通了这个问题,气也消了大半。倏然间,他从榻上跳下来,呼呼地就往门口跑。 出了书房,径直向东面那间大卧房冲去。哼,这张大床本来是属于本少爷的,凭什么让那小丫头独占? 咚,咚,咚,才刚刚进入梦乡的兰君被这连绵不断的敲门声惊醒了。这大半夜的谁这么缺德,还让不让人睡了?她揉了揉眼睛,懒懒地坐起身来,心里猛然醒觉。 这个时候在外敲门,除了白云天还会有谁?她公公婆婆再怎么会玩冷幽默,也不能半夜来敲儿媳的门吧? 原本不想开门的,可这敲门声不绝,她这安稳觉自然是睡不成了。于是,她气呼呼地跳下床,走到外间,扭开了门锁,猛地一下拉开了门。 白云天哪料到她不开门则已,一开门却那么猛,猝不及防,由于惯性作用身子猛地向前倾,一个收势不住便扑倒在地,那俯冲的速度快得如苍鹰扑兔子,可怜的兰君在门里没来得及躲开便很不幸地被当成了无辜的小兔子扑倒在地,当了现成的肉垫。 哎哟喂,痛死了,这该死的混蛋怎么这样重啊!兰君整个人仰倒在地,肩痛,背痛,屁股痛,浑身都痛,最让人生气的是那个罪魁祸首还压在自己身上,半天不动弹。 震怒之中,她伸手不客气地揪住他的耳朵:“白云天,你还不快起来,想压死我吗?” 哼,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原来都是装出来,这副呲牙咧嘴的表情才是她的真性情吧?彻头彻尾就是一条阴险狡诈的小狐狸。 “哟,今晚终于现原形了,小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他心里想着,嘴巴便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兰君黑着脸,费力地站了起来,双目放出精芒:“你才是小狐狸呢,老远就能闻到骚味,想卖骚就离远点,大半夜跑到我的房间里干什么?这里面可没有母狐狸,你的母狐狸不住在这里。哼哼,你这般发疯地闯进来,就是因为我占了原本属于母狐狸的房间吗?” 白云天微微怔了一下,她这是啥意思?她口中的母狐狸指得是谁?他脑筋快速转动起来,难道是指齐盈?呵呵,一时间,他不怒反笑:“我怎么听着某人的话有些酸溜溜的,你在吃醋吗?” 兰君嘿嘿一笑:“呵,见过自以为是的人,但却没到过象你这般天天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你以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喜欢闻你的骚味吗?” 白云天立时感到脸上无光,男子汉的自尊颇有些受伤:“你放心,我就算再怎么骚也不会找你骚。” “那么,白云天先生,请问,你大半夜地敲我房门是什么意思?闯进屋子有何贵干?” “我……”白云天这才想起他此来的初衷。他不过是想争回属于自己的领地而已。可现在,在她咄咄逼人的语气中硬是开不了口了。 “你今天在外面说话无状,得罪了苏伯母和齐伯母。我是来告诫你的,希望你以后说话做事多少注意点分寸,不能让她们太过难堪。不要总把自己当成正义之神,遇事多考虑一下后果,这世上原本就没有混沌的,水至清无鱼,这道理你懂不懂?”他终于为今晚的行为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哦?”兰君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原来白先生是来兴师问罪的。呵呵,我倒忘了,你们跟苏家、齐家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今天下午不仅得罪了苏夫人,齐夫人,还得罪了那位漂亮的齐小姐,你不开心了,是不是?” 白云天越听越不是味了,他原本只是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他今晚的行为,却不料竟惹得兰君说出了这种阴阳怪气的话。而且,她的语气不象是在玩笑,那眼神带着浓浓鄙视,让他感到浑身所有的细胞都不自在。原本理直气壮的话说出来便有些底气不足了。 “兰君,你说话不要带刺好不好?齐盈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别想多了。” 白云天双眼一翻,差点没背过气去。这是什么话?真把他看作是骚狐狸了?啊,呸,她才是小狐狸呢,而且是只成了精的小狐狸。 她明明谎话连篇,狡猾多变,却还是能勾住自己的心神,让自己欲罢不能,欲爱不甘,直恨得牙痒痒却还舍不得朝她发脾气。现在倒好,她越来越娇纵了,竟然得寸进尺,反挑自己的不是。 只是她这话似乎意有所指,莫非她把齐盈当成了敌人?哼,心眼太窄,小题大做。 “潜伏的敌人,你是指齐盈?你别危言耸听。齐盈出身好,又受过高等教育,象这种知书达理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与我们为敌?再说她与我们也不会有过多的交集,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你费那么心思干什么?” “知书达理?”兰君冷哼了一声,扔下他直奔里面的套间,在门口略微一停顿。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听不听随你。你以为我闲得发慌,没事找事吗?在我与齐盈短暂的两次接触中,我发现她对我有明显的敌意。至于为什么,我不晓得。但我之前并不认识她,所以我想这份敌意是来源自你身上。好了,我话就说到这里。而你的来意我已经知晓,应该教训的你也教训过了,以后只要别人不牵扯到我,我绝不会多管闲事。现在,我要休息了,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站住!”白云天猛然大喝一声,带着些许怒意。她果然应声而立,颇觉意外地回头望他。 白云天脸上阴云密布,显然是极端的不悦。又赶他,也不想想这是谁的房间?真拿自己当主人了?本少爷的房间,自然本少爷高兴来就来,高兴走就走。今儿晚上,本少爷就住在这里了。 他急走几步,呼呼地冲上前,猛然将她推到一边,自己却大步踏时了卧室,大刺刺地坐到了床上。 兰君被他一推,险些跌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发觉属于自己的领地已经被这只公狐狸占据了。 “喂,白云天,你什么意思?这就是你所谓的教养和风度吗?跟一个弱女子动手,还侵占别人的地盘,你要不要脸呢?还不快给我滚下来。”意外加惊恼,让她语气很差。 瞧着美目怒睁的样子,白云天心情大好。他懒洋洋地躺在大床上,伸展了一下四肢,哎呀,这床就是舒服。 “我告诉你,这个房间原本就是我的,从今天起,物归原主。你若是没地方睡,我可以大方点,借你一点角落,但是你最好不要试图勾引我,我是金刚身,不吃你那一套。如果你不服气,也可以自己找地方去睡,我不干涉。” “你……混蛋。”兰君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两个字。 白云天今晚决定将厚脸皮进行到底,所以任凭兰君怎样骂,他都无动于衷,美美地躺在松软在大床上闭目养神。 “你到底走不走?”良久之后,她咬牙切齿地地瞪着他。 “不走。”他很干脆地回答了两个字。 这一回她不怒反笑:“那你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孤枕难眠,想到我这里寻找安慰吧?或者说你是迷上我了,想来讨点便宜?” 一听这话,白云天一骨碌坐了起来:“迷上你?呵呵,兰大小姐,你是不是有点太自恋了?你以为自己是天仙呢?我告诉,我白云天就算一辈子不碰女人,当和尚到老,也不会多瞧你一眼。我今晚来这个房间只是在享受我的权利,因为我有在自己卧室睡觉的权利。” 谁说只有女人才会说刻薄话的?男人的嘴巴若是毒起来一点都不比女人弱。 “哦,是吗?”兰君倒也不生气,这些日子,她与白云天相处得并不是多么和谐,互相讽刺挖苦是常有的事。所以,对于他的刻薄话,她都已经具有免役力了。此时见白云天的态度如此坚决,便知道今晚很难再赶他出去了,只好另想对策。 “好,我与你是一般心思,就算我孤独一世,也不会与你相伴。现在,我们只是主客关系,所以,大家最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没地睡,要借用我的房间,那我就发发善心,勉强接收你。只不过,我们要学梁山伯与祝英台,中间放上一碗水。我先说好,不准越界,谁越界谁就是小乌龟。” 白云天皱了皱眉头,呵呵,她竟然不信任他。哼哼,象他这样的正人君子,需要弄那玩意儿吗?他重新躺回到床上,懒懒地说:“可楼上哪里有碗啊,难不成要到厨房里去拿?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这闲功夫。” 兰君冷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回头去梳妆台上,取了一瓶香水,然后便不再将自己当外人,呼呼地爬到高耸的大床上,见白云天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中央,便不客气伸脚踢了踢他的腿。冷冷地喝道:“如果不想我废了你,就给我滚一边去。” “滚就滚嘛,这么凶干嘛?”白云天小声嘟囔着,无可奈何地向一边滚了滚,心里越发不满,还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呢?简直就是孙二娘再世,母夜叉重生。于是,他赌气地抓过被子,全盖到自己身上。 兰君将手里的香水瓶摆放在大床中间。然后又下床另取了一床丝被,便睡到床的另的一边。闹了这半天,她真的很疲倦了,而且因为摔了那一跤,她的腰依然很痛。这一躺床,顿觉舒服多了。 夜静悄悄的,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倾听着彼此的呼吸,想着各自的心事,想着想着,便都想累了,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窗外夜凉如水,屋内温暖如春。睡梦中,白云天慵懒地舒展着四肢,接着又翻了几个身。在这张大床上,虽然仅占了半席床位,也比睡在书房里那狭窄的卧榻上舒服多了。 那些天他也真憋屈坏了,现在终于享受到大床了,做梦都想笑。 可惜,好梦不长久,腰间一阵咯痛惊醒了他。他被迫睁开懵懵懂懂的眼睛,一手搓着眼皮,另一只手却本能地摸向腰间。一阵摸索后,他终于抓到了那个作恶的物件。 那是一件冰凉的硬物。房间的灯并没有全灭,大床上方亮着几盏小小的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借着那点光芒,白云天终于看清了手中的物件,一个精致的雕花玻璃香水瓶。 稍许,他想起了那是兰君用来做分界线的瓶子。霎那间,他弄明白了一个道理。 唉,这臭丫头也太阴险了,拿这个破瓶子当分界线。他重,她轻,他稍稍一动,这床铺软绵绵地肯定会下陷,那瓶自然会由高向低向他这边滚。所以,他的腰便很无辜的受到了攻击。 小狐狸,标准的小狐狸,她是故意要暗算他吧? 兰君由于疲惫依然在熟睡着,自然不晓得自己此时在白云天的心里已经成为阴险小人了。 而白云天在最初的怨怼中,已经渐渐地平静下来。唉!算了,不就是个破香水瓶,咯了他一下吗?他吃她的亏也不是第一次了,再多这一次又若何?若是啥事都与她一般见识,他早就被气死了。 哼哼,他现在风华正茂,自然不能被气死。这样一想,他的心里便平和多了。只是却再也无法入眠。唉!都是这小狐狸惹的祸。 透过淡紫色的灯光,白云天伸出脑袋侧眼看向旁边的睡美人。兰君仰面端端正正地躺着,用丝被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个小脑袋,秀发散落在枕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兰君并没有被惊醒,她只是在睡梦中感觉有些搔痒,便本能地伸出手在脸上拂了拂,接着便翻了个身背对着白云天,继续会周公去了。 白云天却早无睡意,他偷偷地观察着她的动作,在她再无动静后,终于确定她依然在熟睡中。于是,胆子又大了起来。再一次抬起了脑袋,将眼睛投放在睡美人身上。 兰君因为翻了一下身子,身上的被子不再象刚才那般严实。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9章 犯规 她赶忙拉好睡衣,躲进被子里。之后,才睁圆眼睛向他瞪去:“你犯规了,过界了,说吧,你是想滚出去还要当小乌龟?” 白云天原本发红的脸立时变青了,她那动作分明是把他当成了色狼。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不知道尊重自己的老公吗?难道你给我一个台阶下,身子会矮半截吗?你躲什么躲?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别说只是看一看,就算吃了你也是理所当然。 想归想,但这话他绝对不会当着兰君说出来。扫兴之余,从他嘴里溜了出来的是一串截然相反的刻薄话。 “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以为我被你诱惑了吗?哼,别自作多情,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是被你那个破瓶子咯到了,才想要惩罚你的,想冻一冻你,让你也尝尝半夜被弄醒的滋味。听着,是你的破瓶子过了界,不是我越界。所以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以后不准再弄个破瓶子来害我。今晚念你是初犯,就暂且放过你一码,如有一下次,绝不轻饶。” 兰君嘴角抽了一下,呵呵,这人什么时候学会强词夺理了?他掀她被子就是为了冻一冻她?哼哼,你若是禁受不住本小姐的魅力,就直接说嘛,或许本小姐看在你诚实的份上,会怜悯你一下,可你这般拿乔,谁理你? “白先生,你这话就不对了,我那香水瓶是死的,你是活的。它不会自己动,而你却可以自由活动,若说它过界也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你怎么能把过错全推到它身上呢?肯定是你睡觉不老实,先惹了它,它才会咯你。要不然,它为何只咯你,不咯我呢?” 白云天一时没转过弯,顺着她的话想,呃,好象是这么回事,瓶子确实不会自己动,是自己翻身把它引到了自己身下,可下一瞬间他便回过味来。不对啊,瓶子不会动,可它会滚啊?是它滚到这里来的,不但把自己的腰咯得很痛,还害自己睡不着觉,出了这么大的糗,让兰君以为自己很色,这东东实在留不得。 于是,他便把所有的气都发泄到了瓶子上,恨恨地摸出小瓶子狠狠地向外摔去。 瓶子摔到铜制的门把上,又迅速弹出回来,“砰”地一声,正砸到床头柜上,之后又滑落到了深绿色的地毯上。与此同时,一股浓香迅速袭击了房内人的感官。 啊切,啊切,兰君立马连连打着喷嚏,几乎被呛出眼泪。“白云天,你混蛋。”气愤之中,她也顾不得淑女气质,张口大骂起来。 闯了大祸的白云天一时间也傻了眼,暗想这破瓶子怎么这么不禁摔,还他妈的洋货呢,纯粹是骗人的。他捂住自己的鼻子往下一瞧,才知道不是自己想错了,瓶子似乎没有碎,只是瓶盖开了。自然满瓶的香水得到了外流的机会。 这个香水瓶的盖子设计极为精巧,只有一个按扭可以打开,而白云天那一摔恰巧触到了那个按扭,所以,便落得个满屋生香的结果。 虽然香味好闻,但若是香过了头就不是享受了。这瓶香水是正宗的法国浓缩型薰衣草香味,味道异常浓冽,洒上一滴便能满屋生香。可现在,一整瓶全洒出来,这就不仅仅是香的问题了,而是生命安全的问题了。 回过神的兰君立马跳下床,拉开窗帘,推开落地的玻璃窗,让那香气向外扩散。之后,又迅速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再在屋内呆一分钟,她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熏死。世上有千奇百怪的死法,但被香水熏死的似乎还没听说过,她可不想做第一个。 外间起居室里,兰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良久之后,才稍稍好转了一些,至少能够正常呼吸了。她再也不敢回卧室,直接留在了起居室里。而白云天也忍受不了那浓烈的气味,紧跟着蹿到了外间。 由于事发突然,兰君匆忙间自然没来得及换衣服,仅穿着一件薄薄的粉色丝质睡衣。待那能呛死人的浓香终于不刺鼻了,下一种感觉便是冷。此时已经进入冬天,虽然不是酷寒,却也是凉气逼人。 起居室只有一张转椅和一组长沙发能坐人,兰君很自然地选择了栖身在沙发上,只是因为身上单薄,冻得浑身直打哆嗦。白云天自知做了错事,这会儿总算没有推卸责任,瞧着兰君冻得缩手缩脚那样,心里倒是有点过意不去。 于是,他便冒着再次被香水荼毒的危险,重新进入了卧室,将兰君盖得那床丝被抱了出来。只是随他一同出来的还有那扑鼻的香气,害得兰君又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喂,你还好吧?”白云天将丝被丢在兰君身上。兰君气呼呼地横了他一眼,便迅速将被子裹在身上,然后指了指卧室门。白云天苦笑了一下,刚想去关门,却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朝起居室门走去。 “空气流通,气味散得快些,我们先在这里呆一会儿,等那香气散完了再回卧室。”说着他打开起居室的门,让空气对流。 兰君也懒得理他,裹紧被子蜷缩在沙发上,心里暗暗叹气,早知道如此,今晚就不应该心软收留这个不省事的家伙。白白赔上一瓶高级香水,还害得自己受这种活罪。 白云天见兰君对自己不理不睬,心里也颇为郁闷,少顷,他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冷。看着兰君裹着被子,他才意识到到自己也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刚才只想着替兰君找被子,却把自己给忘了。 瞧瞧,我多么大公无私,这一刻,白云天突然觉得自己太高尚了。为了表彰自己这种舍己为人的崇高精神,他毫不客气地冲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还没等兰君反应过来什么事,他便抓住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扯,被子和兰君便一起被拽到了他身边。 “白云天,你干什么?”兰君惊呼一声,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便被白云天连人带被搂在怀中。 “这被子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拿出来的,你当然应该与我一起分享,再说两个人在一起会更暖和。”白云天为自己找了个理直气壮的理由,也不管兰君同意不同意,直接付之于行动。 他一边说一边将双腿也移驾到沙发上,然后搂着兰君躺倒,头枕在沙发扶手上,之后再将手中的被子用力抖了几抖,盖在两人身上。 沙发不算宽,也不算太窄,刚好能容下侧身相拥的两个人,只是短了些,兰君稍微一缩脚,倒还能凑合,可是白云天的双脚就只能搭在沙发的另一头扶手上了。唉,没办法,谁让他长那么长呢。 等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完,兰君方才彻底回过神。但是,她并没有推开白云天。因为她挤在沙发靠背与白云天之间,温暖而舒适,这份感觉实在是太安逸了,让她贪恋不已。 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熏衣草的香气,但是比卧室里要淡得多,也或许是他们闻习惯了,对那味道不感冒了。反正他们现在谁都觉不出那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跳的感觉。 白云天紧紧地搂着兰君。曾几何时,他也享受过这种感觉。稍许,他便记起了那个场景,风雨中的香格里拉,他们也曾这般紧紧相拥,互相吸取温暖。 此时此刻他们再次相抱,也是为了对抗寒冷。可是,尽管他嘴上不会承认,但在心底,他爱死这种感觉了。恍然间,他有了一丝丝心动。 兰君静静地窝在白云天怀里,男性特有的气息侵袭了她所有的感观。不得不承认,白云天还是有独特魅力的。从他们相遇直到现在,她并不排斥他的存在。 虽然他们之间出现了很多问题,他也说过很多让她伤心的话,但是她就是狠不下心真正的气他,恼他,怨他,怪他。只是她心里非常不舒服而已。 平心而论,他对自己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坏。总得说起来,他不算是坏人。她不晓得新婚之时,他为何突然变了脸,从他的言行上看,他应该是知道了自己与何俊平结婚的事情。可他是如何知道自己那点不太光彩的事的?难道他真的查过自己的事?他都查到自己多少事?他早不查,晚不查,为何偏偏在新婚之夜弄出故事呢? 人非圣贤,没有人会毫无保留地去爱一个人。谁都有自己的底线。当她冷静下来后,她也曾想过,白云天是个条件优越,且骄傲到极点的男人,追求完美无暇的人生,他不接受自己曾经结过婚也可以理解。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那桩荒唐的婚礼确实成为了两人之间的疙瘩。 或许自己真的做错了,不愿意去正视心中那块血淋淋的疮疤,更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揭露自己的家庭隐私,却没有顾及到白云天的感受。可是,如果自己交待出那点破事后,就能得到他的体谅吗?她和他就能够幸福地过日子?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有些怀疑。 说到底他们这一阵子冷战热战,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两人这段婚姻太过匆忙,互相都没有了解透彻所造成的。就算没有这种问题,就难保以后不出现别的问题了?闪婚果然不是好事。 短短时间内,兰君的心绪千回百转。而白云天却恰恰相反,他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事情都懒得去想,只顾着享受怀中温香软玉所带来的奇妙感觉。 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兰君,舒服得让他有些发晕了,得意忘形地用下巴轻轻地蹭上了兰君的小脸,那刚冒出来的胡渣却惊动了兰君,她本能将小脑膜向后挪。 “白云天,你干什么?扎人好玩吗?” “唔,别动,也别说话,外面有老猫,小心吃了你。”白云天忽然冒出了一句大人威吓小孩子的话。 兰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白云天,你给我讲个故事听吧。” “我不会。”他闷闷地答了三个字。 兰君倒也不在意:“那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小女孩,在父母的宠爱下,过着象公主一样的幸福生活。可不幸的是,在她八岁的时候,母亲突然去世了,父亲变得忧郁了。从此以后,她就与父亲相依为命地生活。” “哦?那她父亲没有给她找个后妈吗?”白云天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兰君翻了一下眼珠,送他一个白眼:“你以为天下男人都象你一般薄幸吗?” 白云天立马驳“我薄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薄幸?” “好,好,你不薄幸,你是痴情人,这样说你满意了?”兰君懒得与他争辩,继续讲她的故事:“女孩长大后,便去了异国念书。在异国他乡,一个偶然的事件,她认识了一位风度优雅的贵夫人,那位夫人看起来非常慈祥和善,对女孩很是照顾,和女孩脾气也很相投。后来,她为女孩引见了自己的儿子。女孩一见她的儿子便感觉很亲切,而她儿子对女孩也非常友好……” “因此,他们就相恋了,是吧?这种老掉牙的故事,也亏你有闲心讲。”白云天懒懒地打断了她的话。 兰君轻哼了一声,没有鸟他。“是的,不久之后,他们便相恋了。那位高贵的夫人非常高兴,便不断地摧促他们结婚。后来,在她的努力下,她儿子和女孩终于举行了婚礼。” “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白云天闭着眼睛,再次插言。这种小孩子看的童话故事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 “不是。”兰君摇了摇:“婚礼结束后,那位夫人突然笑了,她当着他老公、儿子,女孩,和女孩的父亲宣布了一件事,把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哦?她宣布什么了?以后让女孩当家?”白云天又自作聪明地猜度着。 兰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夫人说,她等了许多年就在等这一天。她说,她的儿子是女孩父亲的儿子,是女孩同父异母的哥哥。她处心积虑地算计一切就是为了报复女孩父亲不爱她。所以她就设计他,怀了他的孩子嫁给了别人,之后又想方设法促成儿子与女孩的婚礼,就是为了羞辱女孩的父亲。” 荒唐,世上哪会有这种事?编吧,你就瞎编吧。只是我可没有这闲功夫陪你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了。白云天嘴角微微一抽。他可是已经忍了良久,能够耐着性子听到现在,已经够给她面子了。 有谁知道怀里搂着个美女是什么滋味?唉!如果谁不知道那我可以告诉你。这会儿白云天已经深切地体会到这种滋味了,美女就是罂粟花,还有个更好听的名字叫虞美人花,虽然养眼,却有毒。 但是偏偏男人明知道她有毒却依然抵制不住她的诱惑,就算明知是陷坑也得往下跳。 而对他而言,兰君就是这样一株有毒的虞美人花。以绚丽的外表吸引他中了情毒,欲罢不能。 该死的白云天,你就算甘心要当乌龟也不能这样粗鲁吧?没轻没重的,一点温柔都不懂。立时,一股怒气从胸腔中油然而生。她一歪头,正好对准了他的耳朵,于是,她便贴近他的耳眼怒声喝斥:“白云天,你给我住口,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白云天果然应声收了口,抬起头与兰君对视,眼神非常无辜,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她本来就是他的女人嘛,他疼爱自己的女人有啥不对的?这会儿他早已忘了自己睡觉前还说过即使当和尚到老也不会瞧她的话。 但是,兰君却没有忘记。她嘿嘿一声冷笑:“怎么,忘了之前所说的话了?你不是要当和尚吗?” 白云天微微一怔,这丫头越发不懂事了,难道她不知道说人不能揭短吗?此时他正在兴头,又哪里肯认输:“现在的和尚也是可以娶妻生子的,我没有违规。”说罢,他不容她开口便又想继续埋头苦干。 “慢着。”兰君急急地喝了一句:“我刚才的故事你都清楚了?那么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遇到我说的那个女孩子,并且爱上了她,你会娶她吗?” “不会。”白云天想也不想地回答。“我不会爱她,更不会娶她。” 兰君的心顿时一片冰凉,脸色也倏地难看起来:“为什么?” 白云天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去深思她的话,更没有闲功夫看她的表情:“她都和她哥哥结婚了,我干嘛要娶她?” “可她是被骗的,而且他们只是举行了婚礼,并没有进洞房,她还是清白的。”兰君本能地辩解着。 “那也只能说明她笨,她蠢,笨得象牛,蠢得象猪。” 这一下,兰君的脸色已经不能仅用难看而形容了,她的胸腔中,小脸上,眼睛里都燃烧着愤怒的火花。什么破男人啊,一面说着嫌弃她的话,一面还在不要脸地欺负她。他以为自己很高贵吗?不过就是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而已。 沙发不比床,本来就不太宽,只听砰得一声巨响,白云天被狠狠地摔到了地板上。虽然沙发不高,摔得不重,但屁股还是感觉到了货真价实的疼痛。这一摔一痛自然就把他迷离的心神拉回来了。 “你这臭婆娘,想谋杀亲夫啊?”过度的惊恼,让他顺口骂出了一句在西部学到的名词。 他一面抚摸着受创的屁股,一面抬眼看向那个可恶的肇事者。 这时兰君已经整理好了睡衣,肃容而坐,神色清冷,眼睛里带着一抹不屑,居高临下地向他示威。 “白云天,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出去。并且给我记住,从今以后,不许你再踏进我的房间半步,否则你就别怪我这个傻里傻气,不干不净的女人不顾忌你的面子。” 白云天一下子蔫了,原本满腔的怒气想发泄,在听到兰君那幽冷的话语后硬是憋了回去。 他总算不太笨,猛然想起了他刚才所说的话,尤其是那句不干不净的女人,终于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他记起了兰君也是个二婚女,自己一面揭她的短处,确实有些不地道。 只是她也太凶悍点了吧?与她平时娴雅端庄的气质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只是骂那个故事中的女孩,又没有骂她,她犯得着这般气成这样?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了。就算他再怎样不对,她也不能踢自己下来啊?自己好歹是她的正牌丈夫,刚才也是情不自禁而已。即使她是二婚女,自己都大度地不打算计较了,她却矫情起来了。 但是他是个骄傲的男人,都已经被踹下来了,又哪里肯再去自讨没趣? 算了,滚就滚吧,既然人家不欢迎自己,那他滚就是了。 他做事倒也干脆,不再说话,更不再纠缠,迅速爬起身,便大步往门口走,一脚便踢开半敞开的门,下一瞬却立在那里目瞪口呆。 他的父母穿着厚厚的棉睡衣,正龟缩在门口,此时被儿子撞到,想躲也来不及了,只能颇为尴尬地摸着鼻子,一脸歉然地望着儿子。 稍许,白云天回过神来,晕,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不会把自己刚才的丑态全都看进去了吧?那以后自己在家里还有何颜面? 刹那间,他的脸胀得通红,大吼起来:“你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是吃饱了撑得睡不着吗?” 白松亭搂着自己的妻子往后缩了缩,原本他正看得有趣,没想到白云天居然这么没用,被媳妇一赶就跑出来了。 唉!比起自己,儿子的脸皮厚度差得可太远了。有时候他惹老婆生了气,别说老婆开口撵他,就是拿大棍子打他,他也不出去。 “我们才刚到,没听见什么,更没看到什么,这就走,这就走,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此时,他见儿子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自知躲在这里偷听有些不道德,赶忙一迭声地解释着,拉着老婆便想快速溜走。 房间内的兰君一听这声音,身子也立时僵住了,脸上腾地一下升起了红晕。 晕死了,今晚本来就够乱的,可她这公公婆婆居然又上来添把火。一大把年纪还为老不尊,大半夜的居然跑到她的房门外听墙角? “站住,说,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跑到楼上?偷听吗?” 老两口刚下了几步楼梯就被白云天喝住了。很显然,白云天的心中的火气彻底被激起来了。 这是他生平遇到的最糗的事,哪里愿意被人观瞻?如果他们不是自己的父母,估计他的拳头早就砸过去了。可他们偏偏就是自己的父母亲,自然不能动手,但动口总可以吧? “喂,臭小子,你什么意思?自己做了错事被媳妇赶出门,有气就朝你老爸老妈发吗?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点出息?”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0章 架势 方玉洁一见儿子咄咄逼人的架势,心里也颇有些上火:“你以为我们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乐意大半夜爬起来吗?我们原本在屋里睡觉睡得好好的,却忽然被一股刺鼻的香气给熏醒了。” 白云天微微一怔,原来是香水惹的祸。他们是被那香味熏醒的?那香味有那么厉害吗?还能跑到二楼把他们二老给熏醒? 稍一思索,他忽然想起了,母亲有一种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新鲜的空气。无论春夏秋冬都喜欢开窗睡觉。即使到了酷寒时节,屋里开着暖气,她也要把窗户开条缝的。想必是那香气从三楼飘下去,直接飘到了二楼,窜进了父母的卧室里。 于是,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句:“谁让你们大冬天不关窗户睡觉的?醒了继续睡就是了。” “哎,白云天,你以为我们不想睡啊?闻了那香味比喝上十杯咖啡还提神,我们哪能睡得着啊?” 白云天依然有些愤然:“睡不着在自己房间里呆着就是了,若是觉得精神过了头,完全可以在屋里运动练拳击。为何要跑到楼上来闹事?” “上楼来闹事?喂,白云天,你别太过分。”这一回连白松亭也没有好脾气了。 “照你这么说,还成了我们的不是了?你说家里忽然深更半夜出现了一股能熏死的香味,你会不会觉得奇怪?你会不会出来瞧瞧是怎么回事?我和你妈只是想看看那香味究竟出自何处。出了房间后便闻到上面的味道更浓,我们自然便上楼来瞧瞧。谁晓得你们会开着灯,开着门,在起居室里……那个……那个……打架?我们一上楼便听到你哎哟一声,刚到门口便看到你被你媳妇踢下了地板……” 他不说倒好,这一说更让白云天羞恼交集,那脸早由红到青,变幻莫测,此时已黑成锅底了。 “够了,你们不睡觉,我还想睡呢。”于是,他气极败坏地打断了父亲的话。这老头真是的,越发的不着边际,听人家墙角还有理了。 既然父母知道他是被兰君赶出来的,那他自然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书房自然不用再去。于是,他直接越过那老两口,呼呼地往楼下跑。二楼有客房,他现在又冷又痛,又羞又气,急需找个房间温暖一下自己受到创伤的疲惫身心。 毕竟一个正常的男人正享受着自己的权利,却猛然被老婆踹下地,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尤其是还被自己的老爸老妈看到了。 由于心情太过灰败,他走得非常急,刚到二楼便撞到一个黑影,随着一声“啊哟”那个黑影已然被撞倒在地。 “谁?”他冷声问。 “哥,是我。”那个倒霉的黑影见白云天压根没有扶她起来的意思,只好自己艰难地爬起身来。 既然叫他哥,那黑影肯定是白飞雪了。果然飞雪的声音立即传到了他的耳朵。 “哥,你这是怎么了?刚才和爸妈吵什么?我在楼下都听到了。” 这人若是不顺心了,喝口凉水也塞牙。白云天非常挫败地看着妹妹,你既然都听到了还问什么?连你这个臭丫头也想看我的笑话? 于是,他的火腾一下又上来了,开口便训斥:“你一个女孩子家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游逛什么?真没规矩。还不快回屋去?” 昏暗的灯光下,白飞雪一脸的委屈地望着他,却见哥哥一副想吃人的表情。刚才被撞倒在地的人是她耶,怎么弄得好象他是受害人似的。 “哥,我哪里有闲逛?睡到半夜,感到口渴,想下楼拿杯饮料喝,可是一开房门便闻到一股奇香,就循着香味往这里走,才刚走两步便听到你们在楼梯间说话了。” 白云天嘴角微微抽动一下,这又是一只被香味引来的苍蝇。唉!就到底,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去摔那瓶香水。否则今晚哪会发生这么多故事,让家人看笑话呢。 他不再理会白飞雪,大踏步地转身离去,之后,打开就近的一间客房走进去,“砰”一声关上了门。 白飞雪愣愣地僵在那里,貌似今晚自己没得罪他啊?他为何朝自己摔脸子?其实她只是没头没脑地听了几句白云天与爸妈的对话,压根就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冤枉。 这时,白松亭方玉洁老两口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方玉洁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肩:“飞雪,别在意,你哥哥他刚才得了狂吠病,逮谁咬谁。快回房睡吧。“ 安抚好女儿,老两口回到自己的房间。方玉洁一躺到床上便叹起气来。 “唉!我怎么觉得这儿媳妇有点太厉害,两口子打架不需要这般狠吧?又踢又打又撵的。我闻得出那香味是高级薰衣草香水味,肯定是她生气时打碎了香水瓶。” “你呀,就是护犊子。”白松亭点了点她的鼻子。 “你又没有亲眼看到她摔瓶子,怎么就妄下断言呢?也许是我们儿子打破的呢。” “可我刚好看到她打我儿子,踢我儿子了,而且云天的眼睛里明显有一丝受伤的表情,否则他怎么可能这般气极败坏地对我们?唉!我们可怜的儿子啊!老头子,你说我要不要明天说说媳妇,让她对我们儿子好点?我可是听见她说以后都不准儿子进她的房间,那口气可是硬得很……” “停,停,停,老婆,别人的事我们少操心。他自己选的老婆,好坏都得他自己受。人家夫妻吵架不关咱们的事。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再说小两口闹点脾气也是正常的,过两天就好了。以前你不是也经常撵我吗?为夫我只是比云天脸皮厚没有走而已。” 一听这事,方玉洁的脸不太自然了。“嗯,好象是有这回事。怎么,你还想跟我算旧帐是不是?” “不敢,不敢,为夫我一向都是唯夫人之命适从的。”白松亭立即做出一副小男人之态,只是方玉洁这一次没受他迷惑。 “你少在这里卖乖,家里的主心骨一直都是你,大方向都是由你掌握的。” 确实,虽然白松亭对方玉洁宠护有加,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上绝对将夫人放在第一位。 但是,有关大是大非的问题,他绝不含糊。他若执着起来,方玉洁压根就拿他没办法。 算了,既然这事老头子不让她管,那她就不管了。不过,儿子怎么办?总不能天天让他睡客房吧?嗯,不行,她得想个别的办法。 兰君那瓶香水绝对是法国正宗货,到了清晨,整个白家依然弥漫着浓浓的香气。尽管大家一夜都没睡好,但是他们还是按时起了床,象往常一样做完晨课, 令兰君感觉奇怪的是,白秋雨和白晨霜一大早便不约而同地赶到了娘家。以前虽然她们也经常来,但这样早就来,还是少见的。 两人一进门便都说了同一句话:“哎哟,怎么这么香啊?” 兰君和白云天立时感到脸有些微微发红,相互瞧了一眼,又各自轻哼一声,把视线移开。 “哟,昨夜发生了什么有趣故事?”白晨霜似乎发现了问题,戏谑地问了一句。 只是没有人答她的腔。兰君和白云天当做没听见,那么丢人的事他们哪会自己往外说? 白松亭和方玉洁做为长辈自然也不能当面揭人短,只能很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 好啦,白云天和兰君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白飞雪的番外: 二零一零年六月十六这一天是端午节。天气很热。 太阳当空照,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白飞雪感觉自己额头的汗珠在不停地滴落,她甚至怀疑自己的精心化好妆容都被汗水晕开了。 可她不敢擦,她怕她一擦,她整个会变成一个大花脸。 脖子里的汗水可以擦吧!可她瞧着满院子的男女老幼都在好奇地打量着她,她觉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贸然擦汗,整个举止太不雅了。尤其是今日还是自己和姜立昆结婚的日子。 白飞雪就任由汗水顺着脖子灌进衣襟内。 白飞雪穿的是大红的缎子旗袍,旗袍吸饱水,湿腻腻的黏贴在白飞雪的后背上。本来正合适的旗袍仿佛一下子缩水了,湿漉漉的束缚着她的身体。 白飞雪没有功夫想这些,她和姜立昆正跟随着姜立昆的父母从这一桌转向那一桌向来宾敬酒。 白飞雪看到苍蝇围着酒桌嗡嗡地乱飞,趁人们不注意落在某一菜肴上餐食一口,人们举着筷子一挥,就把苍蝇轰走了,然后该吃什么还接着吃什么。还有的人吃着吃着突然咳嗽一声,涌上一口痰,身子动都未动,扭转脖子把口中的痰痛快地吐在脚下。 白飞雪开始后悔没有听爸爸妈妈的话,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嫁给了刚刚认识一个月的姜立昆。 这个时节再后悔也晚了,怎么也得硬着头皮撑下去。她还记得妈妈说,你自小在城市上长大,他就是一个农村娃,你们生活习惯肯定合不来;还有他的父母,养儿防老,你们结婚后,他们跟着你们过你能受得了农村人扣完脚丫接着吃饭的恶习吗? 白飞雪当时就说,我就是要和他结婚,我想结婚了,他愿意娶我,那我就嫁给他了! 自小爸爸就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那一天,爸爸举着颤巍巍的右手试了几下,终于落在她的脸上。也就是在那一天,从家中跑出去的白飞雪和姜立昆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事情已经无挽回的余地了,白飞雪的父母也就默认了他们的婚事,并为他们在石家庄市举行了正式的婚礼。这个婚礼由女方家自己操办的,请的宾客也都是A市的女方这边的亲朋好友。 姜立昆的父母得知自己的儿子找了一个城市娇滴滴的姑娘做媳妇,也是不同意,说中看不中用。可姜立昆铁了心要娶白飞雪,并未经他们同意已和白飞雪领证了。事以至此,姜立昆的爸爸发话说婚礼还要在村里举行一次。 姜立昆的老家在赞皇县的一个小山村。于是白飞雪和姜立昆在石家庄市举办完婚礼,就急急忙忙赶回姜立昆的老家了。 白飞雪的父母因为气还没消,所以并没有出现在婚礼上。白飞雪暗自庆幸父母没来。父母若是看到这种现状,还不把自己骂惨了! 白飞雪想一想,姜立昆虽然已是自己的丈夫了,可自己除了知道他曾是一名特种兵,比自己大八岁,现在石家庄市一大学保卫科上班外,貌似自己对他就一无所知了。 白飞雪甚至想,趁着生米还未做成熟饭,自己仍旧是完璧之身,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白飞雪正在胡思乱想,姜立昆悄悄捅她一下,白飞雪才缓过神来。原来是到了所谓的磕头时候了。 所谓磕头就是鞠躬,婚事的主管要把已收上送礼钱亲戚的名字念一遍,每念一遍,新娘都要冲着北面鞠躬。 入乡随俗,白飞雪站在铺着凉席和一床新褥子后面面冲北站好,主管开始念名字了,先是姜立昆爸爸妈妈的名字,然后是叔叔舅舅等等一大堆亲戚的名字,白飞雪象征性地点点头。 等这一通下来,白飞雪已开始两眼冒金星。白飞雪知道这是饿的。她看到满天飞舞的苍蝇说什么也吃不下amp;nbsp;。 有人象征性地搀扶着白飞雪到了他们的新房,就出去了。 新房里只有白飞雪一个人了。 白飞雪越想越委屈,眼泪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她想若不是黄飞逸猝然告诉她说他要结婚了,他要娶的新娘是他的老板。她也不会独自一个人到街头的小摊上买醉去。当然也就不会遇到那一群地痞无赖,当然更不会遇到救她脱困的姜立昆。 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黄飞逸害的! 白飞雪正在悔恨中,虚掩的门开了。 白飞雪赶紧收起泪水。她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姜立昆进来了。 姜立昆看到白飞雪的红红的眼睛,已经明白她已经哭过了。他的心中一阵心疼。从他看到白飞雪的第一眼起,他的心就从来没有停止思念她。 他以为他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她了,她就像昙花一现,消失了茫茫的夜色中。谁知那一晚,他鬼使神差地睡不着觉,他爬起来,就到中山路溜达,在羊肉串摊前,他看到五个小地痞子要拉着一个女孩子走,那个女孩子好像醉了,可嘴里却嚷着不和他们走。那么多的食客仿若没有看见一样,任由那些人把女子带走。 姜立昆正为自己的单相思苦恼着,他恨自己为什么放不下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子。他憋闷在心中的火气想发都发不出来,看到这一幕,自然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他三拳两脚就把那五个人打倒在地了。那几个小地痞子见遇到高手了,爬起里就溜了。 姜立昆见小痞子都跑了,本来想走,可他觉着披头散发的女孩子很眼熟,他下意识地撩起女孩子的秀发,女孩子的容颜展现在他面前了。他的心立马突突地猛跳几下,他甚至掐了他自己一下大腿,他才敢相信眼前的女孩子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子。 姜立昆看着眼前的娇妻欲哭还休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姜立昆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饿哭了?早上让你在A市多吃点儿,你说你不饿。喏,把这个吃了吧!” 姜立昆递给她一袋面包,和一根包好的火腿肠。 白飞雪赌气地说道:“我不饿,我不吃!” 姜立昆脱鞋上床,笑道:“家里的条件是不能和城市里比,今天你表现的很好的,让你受累了!来,我来看看我的老婆累坏了吗?” 姜立昆脱鞋上床,笑道:“家里的条件是不能和城市里比,今天你表现的很好的,让你受累了!来,我来看看我的老婆累坏了吗?” 白飞雪惊慌地向墙角躲去,姜立昆笑着逼过来,张开他的胳膊揽住她的肩膀,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在姜立昆的嘴唇触碰她额头的一瞬间,姜立昆的嘴响亮地吧唧一声,引来在门外偷听偷看人们的哄堂大笑。 外面有人说:“姜立昆迫不及待地逃跑,原来去洞房偷偷和他老婆亲嘴去了……” 姜立昆放开白飞雪,把吃的塞到她手里,轻声说:“赶紧吃,我去把那帮猴崽子轰走。 白飞雪一看,虚掩的门已被悄悄推开一条缝,一双双的眼睛像是叠罗汉一样在门缝处叠加起来。 那些人见姜立昆过来了,立作鸟兽散,倏地一下子全消失了。 姜立昆出去了,现在房间里又只剩下白飞雪一个人了,她毫无骨气地开始狼吞虎咽。她明明记得大清早他们从A市出发时,姜立昆说老家的东西怕你吃不惯,把这个带上,在家饿了吃了。她不服气地说道:“你能吃我也能吃!”她把他装进去的面包饼干火腿肠又统统放回冰箱。 姜立昆好不容易熬到宾客都散去了,他才走向他们的房间。姜立昆的妈妈连彩霞在后面喊道:“昆,你媳妇咋不吃饭呀?我这一天都没见她端起碗……可能城市人脸皮薄,你给她端一碗饭进去。” 姜立昆头也不回地说道:“娘,她吃过了,你就不要操心了!” 连彩霞不依了,说道:“让你端进去就端进去,哪那么多废话?” 姜立昆只好返身接过那一碗有菜有肉的饭朝他们的房间走去。 白飞雪见姜立昆端着一碗饭进来了,说道:“我不饿我不吃!” 姜立昆说道:“知道你不吃。这是我娘怕你饿了让我端进来的。”姜立昆一手端着碗,一手从他们的旅行包里掏出一袋蛋黄派递给白飞雪。 白飞雪都吃了一天甜食了,这会儿见又是甜食,忙摆手说我真的不饿。姜立昆把蛋黄派放在桌子上,拿起筷子,要吃饭。 白飞雪闻着饭菜的飘来的香气,她的肚子毫不争气地咕噜响一声。这声音很小,姜立昆还是听见了,姜立昆把那碗饭递给白飞雪说:“还是饭菜吃着舒坦。” 白飞雪还要拒绝,已被姜立昆把碗塞在手里了。白飞雪一看白白的米饭上面是素炒的青菜,白飞雪安慰自己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她举着筷子吃起来。吃着吃着,白飞雪感觉到嘴里有异样感,她把那口吐在纸上翻开,一根短头发夹裹在饭菜之间。白飞雪的胃开始翻腾,想吐却吐不出来。 姜立昆本来正乐滋滋看着白飞雪香甜地吃着,突然见白飞雪吐出的饭里有一根头发,他就知道她再也吃不下去了。 他接过饭碗,几下把白飞雪剩下的饭吃光,再把屋里的垃圾拎在手里,说:“我去给你端洗脚水去。” 白飞雪说:“你怎么把那个……那个饭都吃了?” 姜立昆说道:“这没什么,在部队的时候,我连老鼠都吃过!” 白飞雪的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她捂着嘴阻止道:“别再说了,再说我可真吐了……” 白飞雪弯着腰在地上试着酝酿情绪,可最后啥都没吐出来。 姜立昆笑了,说:“没事了,我去端热水了,你坐在床上等一会儿!” 白飞雪欲言又止。 姜立昆本来扭转的身子又扭转回来,诧异地问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白飞雪期期艾艾地说道:“那个……家里……家里有……洗澡的地方吗?” 姜立昆哈哈小声笑道:“也是,今天的天可真热!我把水端到屋里你洗吧!我们都是在院里那个小棚子里洗。” 白飞雪说:“我不在那个四处漏光的小棚子里洗澡!” 姜立昆心神一荡,说道:“知道。” 姜立昆再进来,他手里已端着一大盆子冒着热气的水进来了。他说:“家里条件艰苦,只能用这个洗洗了。” 白飞雪羞涩地说道:“你能出去吗?” 姜立昆戏虐道:“这是我们的房间,你让我去哪里?” 白飞雪暗骂一句色狼,说道:“那我就洗洗脚行了!” 姜立昆脱鞋上床,用毛巾被捂住头,说道:“我不看,我睡觉。你洗完了告诉我一声,我去把水倒了。” 姜立昆的鼾声不紧不慢地响着…… 白飞雪赶紧背过身,又气又急又羞地说道:“你无赖……流氓……” 她甚至能听得见姜立昆的吞咽声。 白飞雪心里惦记着还要早些回石家庄市,天刚一亮,她就醒了。 姜立昆依旧紧紧地抱着她。 白飞雪轻微一挣扎,姜立昆立刻就醒了。他看天色还早,问道:“天还早着呢!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白飞雪说:“今日还要去拜访客户,不得不早些走。” 姜立昆说道:“让你请婚假你不请,这两天也够你累的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1章 震惊 响亮,醒目。 白飞雪惊呆了,她不敢置信刚刚那一巴掌是自己扇出去的。黄飞逸也当场愣住那里,他紧抓着白飞雪左胳膊的双手猝然松开,下意识地把双手覆盖在他的左脸。 白飞雪趁机转身离开。这次,黄飞逸并没有追上,而是立在原地歇斯底里地喊道:“飞雪,我永远爱你”黄飞逸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声和肝肠寸断地悲痛,还有无限凄凉地绝望 白飞雪记得她听到这句话时,眼泪倏地流下,心无比酸楚 她停下脚步,她差一点就想不计后果,冲动地返身扑到黄飞逸的怀中大哭。可她不能,她的骄傲和自尊都不允许她这样做! 泪水迷了她的眼,她的世界模糊了 她奔跑进大楼,无力地靠在墙角的窗户边,看到失魂落魄的黄飞逸如同石像一般僵立在单位门口。 “白飞雪爱黄飞逸!”白飞雪听见自己心灵深处有一个声音说道。是啊!她爱黄飞逸,她也知道黄飞逸爱她,可黄飞逸要娶的人不是她,而她要嫁的人也不是黄飞逸! 白飞雪在出租车上浮想翩翩 出租车在白飞雪单位门口停下,白飞雪顿时失神。出租车停的位置正是黄飞逸当日僵立在那儿的位置。 记得黄飞逸说他们也是六月十六端午节这一天结婚,今天是六月十七了,她成了别人的新娘,而他成了别人的新郎!假如黄飞逸今天还站在这个位置,不知道他还会说:‘飞雪,我永远爱你!’吗? “飞雪,到了,下车了!”姜立昆下车,并绕着出租车转过来为白飞雪打开车门。 白飞雪下车,出租车绝尘而去。白飞雪脱口问道:“你给司机钱了吗?” 姜立昆右手提着行李箱,左手朝她晃晃出租车票据。姜立昆好笑地问白飞雪:“刚才你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白飞雪不自然地笑道:“没什么我赶紧走,我已经迟到了。”白飞雪说完,急忙朝单位跑去。 今天天气很热,白飞雪跑上三楼,已是满头大汗。白飞雪轻轻推开后门,想从后门悄悄溜进去,孙经理猎鹰一样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白飞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一反常态,满面笑容地说道:“大家为白飞雪鼓掌祝贺!祝贺白飞雪开发了一个大客户!” 孙经理带头使劲鼓掌,热烈的掌声响起。 白飞雪一头雾水,她哪来的大客户?这掌声简直莫名其妙。 孙经理欣喜地说道:“白飞雪,客户是上帝,我们尽力根据客户的时间表来活动!擦把汗,赶紧去贵宾室,你的客户在贵宾室等着你呢?” 白飞雪愣住,孙经理催促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去贵宾室!” 白飞雪拎着她的公文包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又从后门退出去。她怎么也想不出会是谁找她?她和张夕歆约好的是十点,张夕歆家里有孩子,她不可能到公司找她呀?哪还会有谁找她呢? 白飞雪疑惑地朝贵宾室走去。 她的手刚触碰到门把,门忽然被打开,黄飞逸一身白衣白裤突兀地出现在白飞雪面前。 白飞雪头脑一阵昏眩,她的心跳突突猛跳几下,他怎么能这样折磨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她惟愿逃避,惟愿今生再不与他相逢,可他为什么还不放过她?我知道你心中有我,你知道我心中有你,这难道还不够吗? 白飞雪转身欲离去。 黄飞逸迅疾把白飞雪拉进来,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白飞雪的后背紧贴着门,黄飞逸的双手抵在她的双肩上方的门上。白飞雪被他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 黄飞逸俯首凝视着白飞雪,幽怨地说道:“你做到了!你的确做到了!我现在的确生不如死!白飞雪,你可真够狠的!你不但对我狠,对你自己也真够狠的!你这么快就随便找一个陌生人把自己嫁出去了你让我你……”黄飞逸的声音已显哽咽。 黄飞逸别过脸,留给白飞雪一个侧影。可白飞雪还是清晰地看到一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向嘴角、下巴,滴落在白飞雪的深蓝色的套装上。 白飞雪的心皱缩成一团 “为什么不等我,我只是让你等我三年!”黄飞逸就用他那双饱含泪水的桃花眼紧盯着白飞雪。 “是你不娶我的你不娶我,难道你也不让别人娶我吗?”白飞雪呜呜哭道,心中无比地委屈。 “咚咚咚”的敲门声急促地响起,后勤的郭一帆问道:“有人吗?” 强烈的振动传递到白飞雪及黄飞逸身上,二人不敢再动。 门外,郭一帆见屋里没有动静了,一边朝隔壁他的办公室走去,一边自言自语道:“原来没有人呀!刚刚我明明听到有动静呀!奇怪,莫非我刚才听错了?” 郭一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黄飞逸清醒过来,陡然松开手,白飞雪从黄飞逸的怀中挣脱出来,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黄飞逸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我” 白飞雪擦干眼泪,说道:“请你出去!还有,我不愿再看见你,所以,请你以后别再来找我我已经结婚了”白飞雪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低下去了,眼泪又不听话地流出来。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做梦都想嫁给黄飞逸,可黄飞逸不娶她,要娶一个有钱的二婚女人。她除了嫁给别人还能怎么办?难道让她当黄飞逸的地下情人?打死她,她也不会那么做的! 白飞雪用手里的旧纸巾再次把眼泪抹干净,低头看一眼已经整理妥当的衣衫,转身把门打开,说道:“慢走,黄先生,恕我不送!” 黄飞逸不但没有出去,反而往里走,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用手指轻弹高高翘起那条腿的裤脚,把目光投向墙上黏贴的标语悠闲地说道:“我要买你们公司的保险,你们公司就是这种态度对待上帝的吗?”墙上的标语上写着‘顾客是上帝’。 黄飞逸刚才的疯狂和现在的温雅简直判若两人! “对不起,黄先生,请您稍等,现在我去请我们的孙经理亲自为您制定一份适合您身份的保险计划书!” “我已经见过你们孙经理,你们孙经理也有意想亲自为我制定保险计划书。我对他说,这个三十万的保险我已经答应白飞雪了。你去找你们的经理能说什么?” 白飞雪顿住身形,转身走至黄飞逸对面坐下,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客气而又疏离地说道:“黄先生,请问你想投保什么样的险种?你是比较注重投资呢还是比较注重保障?” “当然是保障了!” “好,我明白了。”白飞雪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几样保险险种递给黄飞逸,问道:“你是选择趸交还是分期交?” “当然是趸交了,这还用问吗?” “也有有钱的客户选择每年交几十万保费的,我们碰上有钱的客户当然要问清楚了。请黄先生稍等,我马上为黄先生做一份保险计划书。”白飞雪语气里暗含嘲讽。 白飞雪一举拿下三十万的大单子在保险公司里传开了,孙经理让白飞雪在早会上介绍做大单子经验。 白飞雪不知如何说,她站起来,低着头,说道,熟人单子,没什么可说的。 孙经理不依,说:大家也都有熟人,可并不是所有的熟人都在我们这儿买保险,白飞雪,你说说,你是用什么打动了他,让他认准了你,认可了你的? 白飞雪真的很无语。那个大单子,她根本不想做,是黄飞逸硬要在她这里签单子的,她推都推不出去。她把这些说出来,别人也未必信。 在孙经理及众人的催促下,白飞雪扭捏半天,才吭哧说道:“那个我和那个客户是同学,大学四年的同学,没什么可说的,他他知道我在保险公司上班,他想买保险,自然会找我打听什么险种好。我就向他推荐了咱们公司主打险种的。这么好的险种,他一看就认可了,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孙经理见白飞雪的确说不上什么一二三来,他接过话头说道:“大伙看见没有?我们公司的险种是最好的!最有吸引力的!只要我们找对了人,我们的险种是很好推的!只要我们和我们身边的朋友说一句我在保险公司上班,我对保险很在行,你以后若是对保险有什么需求,找我,我能给你设计一个最适合你的保险计划,就OK了 !咱们多说一句,就算他自己没有当下就买,但他若是有了这种需求,他首先会先想到你。还有,他周围的朋友若是想买保险了,他首先想到:哦,我的朋友某某某是做保险的,找他去吧。做保险很简单,只要敢说、能说、会说,就行了!大家别怕多说话,多一句我在就是做保险的,你周围的朋友,就算他自己不买,他若是听别人说要买保险,说不定会跟那个人说我的朋友就在保险公司,我把他介绍给你认识。” 张经理用他煽情的言语继续说道:“亲爱的兄弟姐妹们,我们做保险的就要敢说、能说、会说。最关键的就是敢说!只要我们敢说,第一遍,我们可能说得不是太好,说得也不是太完善,但只要我们敢说,说多了,自然也就能说,会说了。来,大家用热烈的掌声祝贺白飞雪同仁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 白飞雪红着脸重新坐到她的座位上。 这时,郭一帆敲门进来,扯着嗓子喊道:“白飞雪,又有人找你签单子呢!” 众人一下子炸了窝,无比羡慕地看着白飞雪提着她的公文包起身离去。 白飞雪忐忑不安地跟着郭一帆朝贵宾室走去,她的心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她怕,她怕贵宾室里还是黄飞逸在等她 到了贵宾室门口,郭一帆说道:“你进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白飞雪见郭一帆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她在贵宾室门口站了好久,最后,她还是转身走向空无一人的楼顶平台。 她现在的心思又是相见黄飞逸,又是怕见黄飞逸。黄飞逸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已经深深扎进她的心里,痛,却无法从心底拔出。 大学四年的时光,相亲相爱,嬉笑斗嘴,不是说忘就能一下子忘记的!过去的一幕幕如同电影在她眼前闪过 二零零五年九月十号,白飞雪在爸爸的陪同下来到遥远的南京市到某某大学报到。他们下了火车,在出站口,看到一个清秀高大的男孩子举着某某大学的牌子喊:“有没有同学要到某某大学报到的?” 白飞雪说道:“我就是要到某某大学报到的。” 白飞雪的身后,有个好听的男声说道:“我也是到某某大学报到的。” 这个清秀高大的男孩子立马说道:“我叫马尚飞,请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上车。咱们学校派大巴来迎接新同学了。” 白飞雪边跟着那个清秀高大的马尚飞走,边回头看看,是谁和她一样也考上了南京市的某某大学。 白飞雪看到后面的男孩子也正在看她,这个男孩子就是黄飞逸。她和他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吱吱,似乎有火花冒出。这个男孩子,不就是凌晨夜里喊她妹妹的人吗?当时,正是困意最浓的时候,隆隆的列车在飞驰,她瞪了他一眼,就把脸扭向一边,继续睡觉。 白松亭霎时惊醒,他猛然站起来,说:“我的那个破书包呢?” 白飞雪这才朝行李架上看去,这才发现爸爸放于行李架上的那个破书包找不到了。那个破书包内,可放着她的学费和一个学期的生活费! 黄飞逸起身从他的屁股下面拽出那个破书包,对白松亭说:“叔,刚刚有人拿错包了,我替叔要回来了!叔,我们快要到站了,别错过站。”黄飞逸用眼神暗示,他身边的人可疑。 白松亭接过破书包,暗暗摸了摸里面,那捆硬硬的东西还在,他的心立马放下来,会意道:“哦,哦!孩子,多亏了你了!” 白飞雪注意到坐在黄飞逸身旁的衣冠楚楚的年轻人狠狠地瞪了黄飞逸一眼,起身走了。 黄飞逸这才说道:“呵呵,赶紧看看少了东西吗?我刚从厕所回来,看到那个人正拿下你这个书包刚刚那个人拿了几个行李箱又都轻手轻脚地放回去了。他又拿下你们的书包,我才明白这个人可能是小偷,因为我见你好像背过这个书包。我就说这是我叔的东西,就把书包夺过来压在屁股底下。我叫你妹妹你不理我呵呵,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提醒你注意保管好自己的东西。” 黄飞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被白飞雪当成随意搭讪的色狼了。 白松亭呵呵道一声谢谢,就拎着破书包去了厕所。等他从厕所回来,万分激动地握着黄飞逸的右手直说谢谢。 白飞雪知道包里的钱一分未少。 她这才细瞅眼前的黄飞逸。肤色微黑,浓眉大眼,高挺的鼻子,宽厚的嘴唇,老实本分的面相又不乏英气。黄飞逸身穿崭新的短袖蓝道道白衬衫,深蓝色裤子,衬衫扎进裤子里用黑色的皮腰带扎紧,更显挺拔伟岸,英气勃发。 白飞雪刚要说声谢谢,黄飞逸哎呀一声,说道:“我的包还在后面的行李架上呢,我得去看看我的行李去了。” 黄飞逸说完,就急急忙忙向后走去了。 在学校大巴上,白松亭对黄飞逸说道:“不错呀,小伙子,你也考上某某大学了!你要学什么专业呢?” “工程力学。” “哦,你和我家飞雪一个专业!” 白飞雪这才对黄飞逸说道:“同学,谢谢你呀!” 黄飞逸望着飞雪说道:“你叫小小?大小的小?呵呵,我叫黄飞逸,很高兴和你成为同班同学。” 白飞雪扑哧笑了,黄飞逸和好多人一样把她喊成小小了。 白飞雪笑着解释道:“是‘春眠不觉晓’的晓,我大名就叫白飞雪。” 黄飞逸不自然地挠挠头,赧然笑道:“呵呵,搞错了。” 白松亭说道:“没关系,都是一个音,很容易让人混淆的。小伙子,你是哪里人?” “兰州的。” “兰州市里的?” “嗯。” “你父母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爸爸妈妈都是普通工人。” “你家就你一个孩子吧?” “是啊!像我们这一代基本都是独生子女了。” “我们家是石市里的。小伙子,有时间到石市来玩,叔给你做好吃的。――哎,不对呀,小伙子,你兰州人怎么坐上这趟车了?” 黄飞逸说道:“叔,我姑姑家就是石市的,我是也是从石市候车室注意到飞雪背着那个书包呢!”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小伙子,我们家飞雪从没有出过远门,你们也算是半个老乡,你以后要多多照顾我们家飞雪呀!”白松亭笑呵呵地对黄飞逸说道。 黄飞逸诚恳地说道:“叔,你就放心吧!飞雪有什么难事可以找我。” 白飞雪一句话都插不上嘴,她瞪着她圆溜溜的眼睛一会儿瞅瞅她爸爸,一会儿又把目光转向黄飞逸。她纳闷:平日沉默寡言的爸爸怎么和眼前陌生的黄飞逸有那么多话? 学校的大巴车上,坐满了新生以及送他们的父母。汽车缓缓开动。 白松亭问黄飞逸:“小伙子,一个人来大学报到?” 白飞雪心中说:“爸爸问的这不是废话吗?这么长时间,并没有见人和黄飞逸在一块呀?这不是明摆着是黄飞逸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黄飞逸说道:“我从初中时,就自己坐火车来你们石市了,所以,我爸爸妈妈很放心我自己一个人来报到。” “独立性挺强的,男孩子就要勇闯天下嘛!有没有女朋友呀?” “没没有。” 白松亭夸奖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小伙子,好好学,你准能成才,叔叔看好你!你说到时候,小伙子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女朋友还不是随你挑!” 白飞雪爸爸这一句话,吸引满车的人朝他们这里望过来。众人纷乱的眼光,让白飞雪和黄飞逸都羞赧地红了脸,低下头。 白飞雪拿眼偷偷朝黄飞逸望去,正碰上黄飞逸在看她。他们的目光刚一对上,俩人就立即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白松亭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不由一乐。他打心眼里喜欢眼前的小伙子。 白飞雪见自己的爸爸笑眯眯地看她一眼,又去看黄飞逸,她娇嗔道:“爸――,你这是干嘛呢?” 白松亭一愣,回过味来,原来他自己想远了。他呵呵一笑,说道:“说来说去,爸爸还是不放心你!小伙子人品好,人也机灵,你们又是同班同学,爸爸自然希望你在南京市有个熟人了!” 他又对黄飞逸说:“小伙子,还请你以后多多照顾我家飞雪。” 黄飞逸赶紧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叔叔你就放心吧。” 谈话间,大巴驶进学校,众人拖着行李下车。 白飞雪亭亭玉立,如同夏日出水芙蓉一般清俊秀美。其实,在石市火车站候车室,黄飞逸在熙攘拥挤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刚刚走入候车室的白飞雪。 如今,美女就和他一个班级,他怎么能不动心?可惜,白飞雪在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对他的热情有所表示。 工科大学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放眼望去,黑压压地,全是短发男生。女生就像是草地里零星点缀的花朵,稀少,紧缺。僧多粥少,怎么办?春心萌动的男生们,四处乱窜,到别的大学走亲访友,希望来一场美丽邂逅。学校里,像白飞雪这样身材高挑,模样清秀的女生那就是珍贵的稀缺品种了,老生新生都赶过来大献殷勤。 白飞雪不冷不热地说一句:“我有男朋友了!” 噗噗,多少男子汉,芳心碎了一地。有人不死心地问:“谁是你的男朋友?怎么不见他过来找你呀?” “高中同学,别的学校的。” 众人见名花有主,呼啦散了。仅剩下马尚飞和黄飞逸依旧不死心地追求着白飞雪。 马尚飞比白飞雪高一届,又是系里干部。对学校的掌故颇为了解,经常给白飞雪讲校园里一些往日趣事。马尚飞的心,白飞雪岂能不明白,可人家不明说,她白飞雪也不能说什么。 白飞雪想让他知难而退,故意跟他讲高中时期,她男朋友如何偷偷在老师眼皮底下,传递情书给她,被老师抓住后,她男朋友如何面不改色地说,他写了一首小诗,想请白飞雪同学指点一下。 那个老师正好是语文老师,语文老师说,你何不念出来让大家听听。男朋友反应很快,把‘飞雪’二字,改为‘小小一颗星’。 马尚飞说,写的什么情诗,念出来让咱也学习学习如何去俘获漂亮女孩子的芳心。 白飞雪一愣神,道一声:“我能保密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2章 既然 马尚飞贼笑道:“既然全班都能念出来,让我听听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的男朋友写的什么煽情诗篇,打动你的芳心?” 白飞雪轻声念道: “小小一颗星, 眨巴着大眼睛, 你可曾看见我对你的深情? 你是高高的天, 我想向鸟儿借双翅膀, 以便飞向高高的天。 你是深深的海, 我想向鱼儿借条尾巴, 以便游向深深的海。 白日,灿烂的阳光将你藏匿, 不见你的踪迹。 我寻觅、寻觅 直到夜里, 你悄然走进我的梦里。” 马尚飞听了,用他的右手摸摸他的下巴,半天说道:“我是学理科,那个高考时,我的语文就给我拉分了,要不然,咱也是清华学子了!嘿嘿,是念得不错!你男朋友是学文科的吧?” 白飞雪淡然说道:“理科。” “他考到哪个大学了?” “清华大学。” 马尚飞一下子蔫了,脸色失落。他不自然地说道:“只有才子才能配上你这个佳人长见识了” 马尚飞走了之后,白飞雪回想,黄飞逸那会儿来找她时,她同样这是这么跟他说的,也同样是念的这首诗。 黄飞逸同样也问她,她的男朋友考到哪个学校了? 她同样说,是清华大学。 黄飞逸说:“别蒙我了,清华大学的高材生能写出这样的情诗?人家要写也只能写:你若是未知的X,我就是迷茫的Y,为了你,我埋头列下一道又一道方程式!你若是元素钙,我就是元素磷,我愿意与你组合成磷酸钙!你若是I,我就是YOU,你我的中间,由LOVE搭桥相连” 白飞雪听黄飞逸一说,差点儿笑喷。 她笑道:“你怎么这么逗?一套一套的。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给哪个女孩子写过这样的诗句?”白飞雪说这句话时,她的心里竟然有一点点不安。这种隐隐的不安,她从没有经历过,她内心开始惶然。甚至,她的鼻尖都冒出细小的汗珠。 黄飞逸笑道:“是啊,高中时,我的哥们想对我们的班的一个女生表达他的爱慕之情,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就说,干脆,写一个别具一格的情诗去打动她。我就随口胡诌几句。我那个哥们实心眼,就真的对那个女生用这个去表白了。那个女生会他一句‘你若是N,我就是O,你我可以合成NO!若是非要在其前面加一个期限,我只好说NEVER!’” 当时,白飞雪听完后,蹲在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黄飞逸蹲下来,突然抓住白飞雪的手,说:“飞雪,你不开心时,我会想现在一样逗你开心的;你开心时,我陪你一起开心做我女朋友吧!” 黄飞逸最后一句话让笑喘不止的白飞雪当场愣住,虽然她知道他会说那句话,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 她刚想把早想好的拒绝之语说出来,黄飞逸说:“我的意思是说,女生朋友,简称为女朋友。这个周末,你能来我们男生宿舍玩吗?那天是我的生日!我邀请了咱们班的几个女生男生一起和我过生日。” 白飞雪紧张的心松弛下来,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在黄飞逸肩部捶了一圈,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说话大喘气,把我吓了一跳。为了补偿你受伤的心,你若是看上哪个女孩了,告诉我,我帮你追她!” 黄飞逸,悠然起身,笑道:“好哦!等我考察一番,再和你说,我的魔爪要伸向谁?周末早些过来,我把她们的照片给你看,你看哪个最漂亮?” 黄飞逸当时说这话时,他一直眯着眼看着白飞雪,仿佛要把她看透一般。就连他的笑容,都带着一抹探究的味道。 这种目光和笑容,让白飞雪紧张,她含混说了一声好,就逃离了。 白飞雪独自来到操场,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回想马尚飞和黄飞逸一前一后找到她,可她为什么在面对黄飞逸时,才会紧张不安? 这钟紧张的感觉好熟悉呀?就像高三那年,她面对刚刚转学过来的胡亚星 那个时候,可她每次看到帅气的胡亚星,她的心跳就会加速。可她和胡亚星同学一年,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有超过十句。而且,她每次和胡亚星说话时,她的脸就发烫。 这个胡亚星就是考到清华大学的那个同学,却不是她的男朋友。那首歪诗,是她在高考后写下的,她想寄给胡亚星,却没有勇气寄出。 白飞雪每次想到胡亚星,她的心就空荡荡地失落。 白飞雪自己甚至傻傻地对自己说:“每当我想起你,我抬头望星空。” 今夜,她抬了几次头?她自己都不知道。 在家里,妈妈苦口婆心地说了多少次:在大学,可不能谈恋爱,那个是没有结果的。毕业就是分手,还有,女孩子要自重,可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每次,白飞雪听到那句‘一失足成千古恨’时,就不满地朝她妈妈吼道:“妈――!你怎么说得那么难听呢!你的女儿你还不了解吗?” 方玉洁就拿她们家附近的大学来佐证自己的论调:“你看看咱们这儿附近的房子,几乎都是在校大学生租的!男孩子无所谓了,可将来他们没有结婚,吃亏的还是女孩子呀!唉也不知道女孩子家长知不知道” 白飞雪在她妈妈的唠叨加眼泪面前,只得说:“好好,你就放心吧,我大学不谈男朋友!” 方玉洁破涕为笑,说道:“这就对了!我们飞雪要个有个,要貌有貌。等你大学毕业了,还愁找不到一个好对象?” 白飞雪脸皮薄,她红着脸抗议叫道:“妈” 如今,她已经置身在千里之外南京,她再次遥望星空。南京的星空和石市的星空一样,都写满寂寥。 只是,今夜,寂寥的星空多了一个声音:“做我女朋友吧!” 白飞雪,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乖乖女的,那些个早恋呀,桃色绯闻呀,一直和她是绝缘的!她自己都奇怪,从小到大,她还没有收到一封情书,更别说直接告白。 但今夜,黄飞逸的声音:“做我女朋友吧!”,打乱了白飞雪心湖微微的涟漪! 白飞雪的心湖可谓波涛荡漾,起伏不定。 离家在外,黄飞逸从一开始就密切地关注着白飞雪,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时间过来帮忙,白飞雪不是不感动。还有,黄飞逸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帅哥,白飞雪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似乎有些抵挡不了帅哥的殷勤。 白飞雪的心乱了! 大学生恋爱,好多都是抱着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她,白飞雪,不想这样,况且,她还答应她妈妈不谈男朋友 等到了周末,白飞雪还是鬼使神差地跟着黄飞逸早早叫到他们宿舍。 白飞雪看到宿舍的当中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不是太大的蛋糕。蛋糕上面,有一支红艳艳的玫瑰欲说还羞,娇滴滴地含苞待放。旁边,放着两瓶饮料。可是,房间里,空空的,并没有一个人。 天色已经暗下来,只有蛋糕的旁边点着一根蜡烛发出柔和的光亮。 室内,昏暗、朦胧、温馨。 白飞雪一怔,她似乎意识到这是黄飞逸设下的诡计,却还是问道:“咦?你们宿舍的人呢?” 黄飞逸双手一摊,故作无奈地说道:“黄某人遇人不贤呀,那些个人,宁可去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也不肯给我过生日。飞雪,我的人缘好差呀!” 黄飞逸可怜巴巴地望着白飞雪,继续说道:“也只有你不嫌弃我,谢谢你能来你若是不来,我一个人,真的好孤单” 白飞雪觉着只有她一个人过来,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想找借口逃离。但见黄飞逸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好坐下来,说:“哈哈,没有人和我抢蛋糕吃了!我最爱吃上面的奶油了!黄飞逸,祝你生日快乐!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白飞雪从她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一本书,送给了黄飞逸。 黄飞逸接过来,看一看封面,高兴地说道:“《秦腔》!我很喜欢!” 其实,就是一摞子白纸,黄飞逸也会说喜欢的。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黄飞逸随意翻看一眼,就把书放在他的床铺上。然后,他把饮料打开,说道:“渴了吧?先喝点儿饮料润润口。” 白飞雪轻啜一口,把饮料瓶拿在手中。她看着黄飞逸把那支玫瑰叼在嘴里,那红艳艳的花朵映衬着黄飞逸俊朗的脸,他长长的睫毛投下两道细长的阴影。不知为什么,在烛光下,她的脑海中想到的词竟然是‘妖冶加魅惑’! 用‘妖冶和魅惑’来形容男生,呵呵,她觉着很可笑,遂无声地笑了! 黄飞逸正低着头拆开生日蛋糕的外包装,他听到白飞雪的笑声,抬起头问道:“笑什么呢?” 白飞雪笑道:“一花一男人,烛光下的你,任那个女生见了,准芳心暗许” “那你呢?”黄飞逸嘴里叼着玫瑰,说话语音含糊不清,却无比诱惑。 白飞雪看到,黄飞逸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他的眼里有火烛在一闪一闪地跳动。 她惶然低下头,竟然不敢和他对视。 她的心像正在发射的机关枪一样,突突地乱跳 一种异样的情怀在她心内悄然升起 白飞雪赧然说道:“呵呵我有男朋友你是知道的” 黄飞逸此时已经把生日蛋糕的外包装全卸了,一对牵手的卡通人物呈现在他们眼前。卡通男生与卡通女生面对面,他们的双手握在一起。他们的周围是一层层的白雪。 白飞雪转移话题,说道:“呵呵好浪漫的蛋糕呀!这对小人人儿真可爱!我都舍不得吃了!” 黄飞逸伸手把嘴里的花插到这对小人人儿的身旁,说道:“这样,是不是更有情调!” 雪白的蛋糕上,红艳艳地玫瑰下,一对童男童女执手相看,似在倾诉着什么。 白飞雪惊呆了。她痴痴地望着那朵红玫瑰,娇艳,含情。 黄飞逸说:“本来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既然你已经有了男朋友了,呵呵,我只能把你当做好朋友了!来,你帮我参考看看,这一堆女生相片中,哪个最漂亮?”他随手把他床铺上一摞子相片递给白飞雪。 白飞雪被动地接过,心中竟然有莫名的失落! 她一张张看下去,相片中的女孩子,具体长得什么样,她没有看进去。 呵呵,她长得这么大,只有黄飞逸明确地对她表白了爱意。而她,对他,早已悄然滋生了道不明的情感。 白飞雪心不在焉地把手中的相片整理在一起,说道:“呵呵,你喜欢那个就去追求那个呗,我祝福你!咦,点生日蜡烛许愿吧,据说很灵的!” 白飞雪动手把生日蜡烛抽出来,拿在火烛点燃,插在蛋糕上。 黄飞逸说:“插三根就够了!” 白飞雪依言点燃三根生日蜡烛插到蛋糕上。 黄飞逸倏地把蜡烛吹灭,只留下蛋糕上三根小蜡烛发散着微弱的光。 他闭着眼,细语喃喃说道:“其实,我还有一张相片没有让你看呢?那个女孩子是我最中意的!我如今,许愿,希望那个女孩子像我喜欢她一样喜欢我” 那一刻,白飞雪想:这个女孩子好幸福呀! 她见黄飞逸睁开眼了,遂好奇地问道:“让我看看,是哪个女孩子这么有福气,能得到咱们黄大帅哥的垂青!” 黄飞逸递给白飞雪一个精致的绸缎包裹着小盒子。 白飞雪心里很有点吃干醋的意味:黄飞逸对这个女孩子很重视,就连相片都有这么好的盒子珍藏着哼,他刚刚还说喜欢 “打开看看!”黄飞逸打断了白飞雪的沉思。 “呵呵,肯定是一个貌美如仙的大美女,看你用这么好的盒子存放,不用说,也能看出来。”白飞雪笑道。 当白飞雪打开盒子,看到盒子里并没有什么相片,却是女生用的粉饼时,惊讶地说道:“抠门!你不像让我看就明说,干嘛搞得神秘兮兮的,临了,只给我看一个人家用过的粉饼?” “你再打开粉饼看看,你就可以看到那个女孩了!我不骗你,她真的很漂亮!在我眼里,她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孩!” 白飞雪疑惑地拿出粉饼,打开,看到是一盒崭新的粉饼,粉饼的小镜子里,映出她自己的肖像。 舒缓的音乐响起,温馨甜蜜。 黄飞逸恰在这时说道:“看到了吗?镜子里的女孩子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女孩子,我喜欢她,就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 舒缓的音乐,微弱的烛光,娇艳艳的玫瑰,漂亮的蛋糕,黄飞逸深情的容颜,无不柔情、浪漫、感人。 “飞雪,我知道你还没有男朋友,做我的女朋友吧!” 白飞雪的心被眼前浪漫温馨的气息淹没,不由自主点点头。 黄飞逸激动地把插在蛋糕里的红玫瑰拔出,双手捧给白飞雪,说道:“一支玫瑰据说代表‘你是我的唯一’或者‘一见钟情’。那个,我对你既是一见钟情,你对我来说又是ONLYONE!” 白飞雪的心,在黄飞逸的情深深地诉说中,醉了! 高三那年,朦胧的爱恋远去了! 她的心里,只装有眼前的黄飞逸。 黄飞逸见白飞雪娇羞地脸红了,并没有接过红玫瑰,就把那支玫瑰斜插进她的马尾辫中。 他牵起她的手,她的小手软弱无骨,十分滑腻,手心里还有湿津津的汗水。他们走到蛋糕边,双双握着刀子,在蛋糕上把蛋糕切为几块。 他松开她的手,端起一盘蛋糕递给她,说道:“好吃吗?” 白飞雪接过,她还没吃,听黄飞逸如此一问,扑哧笑了。 二人的拘谨一扫而光。 白飞雪笑道:“我还没有吃,怎么知道好吃不好吃?” “赶紧吃,吃了说甜不甜?” “有不甜的蛋糕吗?还有,我们还没有唱生日歌呢?” “呵呵,甜就好!飞雪,其实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但今天的日子比我的生日更有纪念意义!今天是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日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所以,特意买了蛋糕以示庆祝!” 白飞雪的脸上布满黑线:原来这是黄飞逸早早设下的圈套,就等着自己喜滋滋地往里钻呢!不过,虽然自己被算计了,心情却异常喜悦和轻松。 白飞雪答应她妈妈,不在大学谈恋爱,现在是彻底食言了! 她没能抵挡住黄飞逸的甜言蜜语外加玫瑰奶油。 她拿起叉子朝嘴里送了一口奶油,滑润香甜,甜的发腻。 她的心里也如同这滑润香甜的奶油蛋糕 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白飞雪和黄飞逸恋情被马尚飞捕捉到了。马尚飞寻个机会,堵住白飞雪,问她是不是在和黄飞逸谈恋爱呢?白飞雪点头称是。 从那一刻起,白飞雪和黄飞逸,这一对俊男靓女,在校园里公开牵手漫步,羡煞了无数的少男少女! 马尚飞后来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捶胸顿足,连连叹道:“女人心,海底针!什么时候都是实心眼的人儿吃亏!咱这人心实,哪能想得到她白飞雪拿一个虚无的男朋友当幌子呢?” 那个时候,白飞雪他们是多么的幸福呀!课上,课下,形影不离。 他们相好的时候,已经接近期末了。没多长时间,学校就放寒假了。 本来,白飞雪不同意黄飞逸送她的,可黄飞逸说:“反正我也要到我姑家转一圈。你说你这么多东西,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拎着呢?你就当我是给你打短工的就行了!”黄飞逸就硬是赖着白飞雪来的石市,然后,又磨着白飞雪来到她家门口。 白飞雪说道:“你只当是我的普通同学,顺道送我回家,但不能进我家,就是我们让你进去,你也得找理由赶紧走。我可不想让我妈叨叨我” 黄飞逸连连点头,心中却说:“到时候就不由你了!” 当白飞雪带着黄飞逸出现在白飞雪的家门口时,白松亭惊喜地说道:“飞雪回来了!诶哟!这不是小黄吗?” 黄飞逸说道:“伯父好!” “好好!” 白松亭扭过头,对方玉洁说道:“孩子他妈,小黄来了!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小黄!” 方玉洁从厨房出来,用腰上的围裙擦擦手,说道:“飞雪,赶紧让客人进来!” 白飞雪立在门外,不动,说道:“妈,这是我的同学黄飞逸。他到他姑姑家,顺道把我送回来了!” 方玉洁在白飞雪的脸上看了几秒钟,突然笑了。 黄飞逸说道:“伯母好!” 方玉洁细细地瞅了瞅了黄飞逸,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笑道:“小伙子长得还挺精神的!” 黄飞逸见白飞雪没动,也没说话,就跟着她在她家门外站着。 方玉洁说道:“飞雪,你这孩子怎么还在门口傻站着。赶紧让小黄进来呀!” 白飞雪不自然地说道:“黄飞逸,进去坐一会儿吧!” 黄飞逸被白飞雪叮嘱过了,说,她给她妈妈承诺不会在大学谈恋爱的,所以,他们的事还得隐瞒着点儿 于是,黄飞逸假惺惺地按照原来白飞雪的意思说道:“不了,伯父伯母。我看着白飞雪同学到家了,我也就放心了!呵呵,我也是顺道送飞雪回来的,你们也别多想!” 白松亭早把黄飞逸的英雄事迹添油加醋地和老伴说了,那意思,只差说,把白飞雪交给这样的好男儿才放心!所以,当黄飞逸出现时,老两口就像看未来女婿一样挑剔地打量着黄飞逸。 方玉洁无论横看竖看,都挑不出黄飞逸什么大毛病。她笑眯眯地说道:“小黄,进来坐!吃了午饭再走吧!” 黄飞逸看了白飞雪一眼,谦让道:“真的不用了!我就是顺道送白飞雪过来的” 白松亭揶揄道:“你家是兰州的吧?你顺道顺到我们石市了?” 白飞雪面色一?,黄飞逸却嘿嘿笑道:“我姑姑家是石市的。我是先到我姑姑家转一圈,然后再回我家。” 白松亭说道:“不用客气了。上次的事我们还没好好感谢你呢!正好赶上饭点儿了,怎么能走呢?你伯母知道飞雪回来,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准备午饭了,你也有口福了!” 方玉洁伸出手,亲切地把黄飞逸拉进家门,白飞雪也跟着进来。 她家敞开的防盗门这才关上。 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方玉洁早把饭准备的差不多了。 方玉洁开始炒青菜,白松亭把炖好的肉类装盘。黄飞逸毫不拘谨,他洗洗手,撸起袖子就去厨房帮忙去了。 饭桌上,黄飞逸也是极尽所能,推杯换盏,一会儿一个‘伯父,我敬你酒,祝您福寿安康,好运连连。’ 他一会儿又说:“伯母,我祝您青春常在,永远年轻漂亮。” 方玉洁笑道:“还年轻呢?都老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3章 保准 黄飞逸说道:“哪有啊!你和飞雪走到街上,人们保准说你们俩是姐妹。说你是飞雪的妈妈,人家保准不信!” 方玉洁本来就长得比较年轻,也一直不承认自己老了。她听黄飞逸这么一说,脸上乐开了花。她兴奋地直往黄飞逸的碗里夹大鱼大肉。 这个举动惹得白飞雪直喊:“妈,我还是你亲闺女吗?我可是在学校饿了半年了!” 方玉洁朝她碗里夹一大块排骨,笑着说道:“自己家,想吃什么就夹什么呗!小黄是第一次来咱们家,我怕他吃不饱!” 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黄飞逸把白松亭妈妈哄得高高兴兴,简直拿他当女婿第一次上门对待了。 吃完饭,黄飞逸抢着收拾残局。白松亭直说不用。黄飞逸说,他在家干惯了,闲不住。方玉洁瞪着老伴说,小的比老的还勤快。 黄飞逸说道,有他在呢,这件小事自然就用不着伯父干了;伯父是干大事的人! 方玉洁唠叨道:他,大事干不来,小事不愿干 白松亭,嘿嘿笑着尴尬地去客厅看电视去了。 白飞雪在厨房外,说道:妈,你出去吧,这里我来吧。 方玉洁也有意考察黄飞逸,怎么会出去呢,她只是谦让一下,就让黄飞逸动手刷碗筷了,见他干得像模像样,连夸他能干。 黄飞逸说,练出来了,在学校都是他刷碗。还说,他看着飞雪白嫩的小手,怎么忍心她的小手和油污打交道呢?反正他皮糙肉厚,沾点儿油污也不怕。 黄飞逸这一顿话,把他和白飞雪的关系挑明了。白飞雪在一旁暗暗叫苦,心想,一会儿妈妈该奚落她了。 白飞雪没想到,她妈妈眯眯笑着说道:“这么说来,你和我家飞雪在学校就已经开始谈朋友了?” 黄飞逸立马停下来,郑重而又真诚地说道:“是啊,我很喜欢飞雪的!我当时在火车站看到飞雪时,就喜欢上她了!我希望伯父伯母能同意我们交往!” 白飞雪在一旁说道:“你瞎说什么呀?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方玉洁看着焦急的女儿,只笑不说。 白松亭听到这句话,从客厅走过来,玩笑道:“要是我们不同意,你们能断吗?” 黄飞逸语气坚决,他说道:“不能!我不会就此放弃!我会用我的一颗红心打动飞雪!我会用我的行动感动伯父伯母!” 方玉洁笑呵呵说道:“他就是不说,我们也早看出来。傻闺女,女孩子长大了,谈男朋友是正常的!妈妈以前管你管的严,是怕你误入歧途!” 黄飞逸喜不自禁,笑道:“谢谢伯父伯母!我会对飞雪好的!” 白松亭说道:“没想到,我们家飞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刚刚一个学期,就带着男朋友上门了!” 白飞雪在父母面前羞红了脸。 其他人,都哈哈笑了。 黄飞逸和方玉洁把厨房收拾干净后,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好。方玉洁说道:“我们飞雪从小就乖巧、单纯。我原来不让她在大学谈恋爱,是怕她受骗。呵呵,有你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做我们家飞雪的男朋友,我们同意!但有一点儿,就是毕业后,回我们石市。我们只有飞雪一个女儿!” 黄飞逸斩钉截铁地说道:“没问题。飞雪在哪,我就跟在哪!” 就这样,黄飞逸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白飞雪爸爸妈妈的认可。 顺理成章,白飞雪在大一暑假期间,跟着黄飞逸去了兰州。黄飞逸的爸爸妈妈看到白飞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自是喜欢。 他们老两口对白飞雪说,他们的老家其实就是石市的,只不过,因为工作调动,他们来到兰州。叶落归根,等他们退休了,他们会搬到石市去的。所以,白松亭妈妈不必担心将来看不到女儿。 大学生谈恋爱,并且得到双方家长的支持,这实属难得。白飞雪宿舍的苏夕霞羡慕地说:“飞雪,你的命真好,找一个优秀帅气男朋友!不单你们家开明,就是黄飞逸家也很开明呀!你和黄飞逸双宿双飞,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学生时期的感情最纯洁,最牢固了!我好羡慕你呀!” 苏夕霞有感而发。 马尚飞没有追上白飞雪,转过身,就去追苏夕霞。马尚飞他家就是南京市的,离学校不算远,他父母听说儿子有了新女朋友,就在周六的一个下午来到学校。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当苏夕霞说她的父母都是农民时,马尚飞父母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说他们都是学生,任务就是学习,他们做普通同学就挺好的! 可原来,马尚飞的父母是这样和马尚飞说的:“你上学晚,小时候又留过级,高中再复习一年,等你上学出来,也就老大不小了。若是有合适的,爸爸妈妈是支持你谈朋友的!” 白飞雪看着马尚飞背着他的父母偷偷和苏夕霞约会,周六周日像做贼一样出去游玩,她都替他们难受。因而,她更能感受她和黄飞逸的幸福。 那个时候,她的生活比蜜甜 白飞雪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她茫茫然地站在楼顶平台的边缘,俯瞰街上小如蚂蚁的人群,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自从她和黄飞逸相爱后,她从没有想过,他们会有分手的那一天。她和黄飞逸也算是生死之恋了,可他为什么会突然说他们的爱情暂停,他要先娶他的女老板,三年后,他再娶她。爱情不是游戏,说暂停就暂停,说over就over 白飞雪每次想到黄飞逸当时说他们的爱情要暂停,他那胸有成竹的气势,还有那一脸欠扁的表情,她的心就滴血!他把她白飞雪当成什么了?替补新娘? “靠!”白飞雪忍不住爆一句粗口。 她,从小就被教育成不骂人,不说脏话,以至于她也接受不了那些话。 可现在,她说了,而且说的如此自然。 当年,她为了让黄飞逸改掉这样的口头禅,她只要听见黄飞逸说粗话,就狠狠地在他额头给一个爆栗。这个效果很好,黄飞逸还是戒掉了这样的口头禅。 不过,有一次,黄飞逸戒掉后又爆过粗口,她不但没有给他爆栗吃,还追着说了一句:“靠!老天爷真的让咱们生不同裘死同穴?靠!我还不想死呢!” 白飞雪不禁又陷入回忆 白飞雪的思绪又飘到大二的那个暑假 七月底,黄飞逸突然出现在白飞雪面前,让白飞雪又惊又喜。 他们已经分开整整一个月了,虽然他们天天短信不断,可毕竟看不见,摸不着。那种相思在白飞雪心中像是有枝枝蔓蔓的树根在那里钻扎,抓挠得她整日心神不宁。 为了犒劳黄飞逸千里解相思,白飞雪第二天就带着黄飞逸去了赞皇县的障石岩游玩。他们到了障石岩已是中午,他们先找一个农家小院住下,吃了农家饭,并在房主的指点下,走小路去回音壁。 所谓小路,就是当地人远古流传下来的非正规路径。 小路都是山土路,窄窄的,走在其上,有种‘古道西风瘦马’那种苍凉之感。 树木山草茂密,郁郁葱葱,完全遮蔽了阳光,以至于让人感觉天阴沉下来。偶尔,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在小路上洒下点点阳光,以证明太阳依然陪伴着他们。 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只有他们俩手牵手走在小路上的??的脚步声。 四周很静。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仿佛他们远离了尘世。 白飞雪紧紧攥着黄飞逸的手,说道:“黄飞逸,你说山里有没有狼啊?我有些害怕了!” 黄飞逸说道:“怕什么!有我呢!狼来了,要吃先吃我。” 白飞雪说道:“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听到人声?” 黄飞逸说道:“这才有意思呢!有种探险的感觉。放心吧,大不了咱们原路返回。你看远处那边,有当地的山民弯着腰不知在干吗?” 白飞雪顺治黄飞逸的手指,果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山林中,有一个老伯正把什么东西装进布袋里。 她紧张的心松弛下来。 本来是黄飞逸在前面拉着白飞雪走路,白飞雪看到有人,她激动起来,超过黄飞逸,换成她拉他朝前走了。 白飞雪疾步走过去,仰着头,问上面山林中的老伯:“师傅,去回音壁是这条路吗?” 老伯直起身子,看看眼前的年轻人,说道:“没错,是这条路。” “还有多远?” “走快的话,还得二十分钟。” 黄飞逸见老伯又弯下腰,再起身,手中多了一朵蘑菇,问道:“师傅,你这是采蘑菇吗?” 白飞雪见了,兴奋地说道:“师傅,能给我一朵蘑菇吗?” 老伯说道:“这儿还有呢,自己上来采吧!这个大的给你也是瞎了!” 白飞雪一听,更兴奋了。她撒开他们相牵的手,爬上山坡,来到老伯那里。 黄飞逸瞧着白飞雪小女儿情态,笑着摇摇头,就跟着上来了。 白飞雪采了两个蘑菇,递给黄飞逸一个,说道:“谢谢师傅。” 老伯朴实地朝他们笑笑,就背着布袋走了。 白飞雪张开双臂,跳跃着回到小路上,兴奋地对黄飞逸说道:“哦!快到了!” 障石岩在我们这一片,风景还算不错,就是管理跟不上。嗯,这次以俺们家乡为背景了。 黄飞逸拿着白飞雪给的蘑菇,追上白飞雪,说道:“飞雪,人家别人都是送花,你倒好,第一次送东西送我蘑菇!” 白飞雪转过身,说道:“再说一遍!我第一次送你什么?” 黄飞逸笑道:“送蘑菇哦!” 白飞雪扑过来,用空着的手在黄飞逸的胸前扑打着:“我告诉你,我说的话,做过的事,你都得记着,要不然哼哼,我和你没完!” 黄飞逸一手搂着白飞雪,一手高举着蘑菇蘑菇,说道:“别闹了!你好不容易送我一件东西,可不能就这么让你毁了” 白飞雪在他怀中不依,嚷道:“还说!你那次冒充说你过生日,我还特意到书店买了一本书送给你呢!你怎么忘了?是不是把人追到手了,就不拿着当回事了?” 黄飞逸委屈地说道:“我哪敢呀!姑奶奶!就是你随手采摘的蘑菇,我还像宝贝一样护着那本书,那时候你还不是我女朋友呢!不算!你自己想想,这两年来,你送过我什么东西,还不都是我巴巴地送你这送你那的!” 白飞雪一听,闹了半天,是人家记得,就是故意惹自己提这件事呢? 她说道:“我说给你买东西,是你不要的!这会儿,又这么说了!说吧,想要什么?回头我给你买去。” 黄飞逸看着娇俏地白飞雪,心神荡漾,说道:“飞雪,把你给我” 白飞雪一听,黄飞逸又提这个问题,羞红脸,说道:“色样你就死了这条心!” “你看我巴巴地从兰州赶过来,你总得给我留点儿念想吧!” 黄飞逸说完,他的头迅速低下来,他的嘴唇准确印在白飞雪的红唇上,倏地离开。他的手迅疾地从白飞雪的腰部拿开,后退几步,望着白飞雪傻笑。 白飞雪的脸更红了。 她现在可以和黄飞逸很亲密地手牵手,也可以在无人的时候,依偎在他怀中,可再进一步,白飞雪就退缩了。 她面容呆痴,傻傻地立在那里。 时间似乎就此静止 黄飞逸被问得胆战心惊,不过,他立马就明白这是白飞雪吃醋了。 说实话,黄飞逸在高中时,曾经偷偷摸摸谈了一个女朋友。那个女朋友很大胆,很开放,比他大一岁。 这实话,黄飞逸当然不会傻到对白飞雪坦白去。 黄飞逸用手在舌头的伤处一抹,血迹就沾染到他的手上。 黄飞逸笑道:“飞雪,你是属狼的?怎么这么狠?” 白飞雪不高兴地说道:“老实回答问题!” 白飞雪看着空无一人的小路,心里有一些紧张,扭转身,说道:“别贫嘴了,我们赶紧走吧!” 黄飞逸把头扭向一边,向脚下的悬崖看去,借以转移那种念头。 悬崖深不见底,只看到绿绿的一片 白飞雪紧走几步,见黄飞逸并没有跟上来,扭过身,喊道:“黄飞逸,快一点!” 他紧跑几步赶上白飞雪,说道:“飞雪,知道不?我每天晚上都想你,我可是每天晚上想着你睡觉的,就是做梦也只能梦见你一个!” 白飞雪不明所以然,她听到黄飞逸的甜言蜜语,脸上笑成一朵花。 她欣然往回返,拉住黄飞逸的手,说道:“你说的,你以后只能想我一个,做梦也只能梦到我一个!” 他们磨磨蹭蹭,到了回音壁,已经是傍晚时分。 夕阳斜照在三面环绕的山脉上,散发着柔和的亲切之感。笔直的山壁就在眼前,一层一层翠绿的植被,把山壁分割为若干段,黄绿相间,煞是好看。 因为已是傍晚,这里除了白飞雪他们,还有一对情侣。 白飞雪扯着嗓子大声喊一声:“哎――” 片刻,对面也传来她的回音:“哎――” 语音缭绕,连绵。 白飞雪笑道:“黄飞逸,真的有回音哦!” 黄飞逸看着白飞雪,心中一动,说道:“瞧我的!” 黄飞逸把手环成喇叭状,深吸一口气,这才大声喊道:“白飞雪!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因为黄飞逸说的比较多,未等他说完,回音已经传过来了。 那三个字‘我爱你’,像是从四面八方齐齐赶过来,声声传进白飞雪的耳朵里。 那三个字‘我爱你’,像是从四面八方齐齐赶过来,声声传进白飞雪的耳朵里。 这一嗓子,有气势,有深情。 惹得另外一个女的很是妒忌,她逼着她男朋友学黄飞逸,也喊出这么直白的爱的宣言。 那男的无法,只得喊出三个字‘我爱你’,可声音没有黄飞逸的洪亮,回音也不绵长。自然,也没有黄飞逸那一嗓子有震撼力。 那女的,见如此,拉着那男的就走了。 这里只剩下白飞雪他们两个。 白飞雪还没有从震撼中醒过来,黄飞逸又接着喊道:“白飞雪,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黄飞逸一口气说个不停,回声响个不停,直到黄飞逸不得不换气,这才弯下腰,大口喘气。 可回声依旧在响 白飞雪被感动地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流 白飞雪带着哭声,张大嘴大声地喊道:“我爱黄飞逸!” 回音缭绕 天色已经暗下来,而这两个人还在那里,对着环绕的绝壁不停地喊着我爱你 他们的爱情宣言在山间久久回荡 他们的声音在空寂的山中传播得很遥远,惊动了附近的姜立昆。 姜立昆家就是这儿附近的村的,他对这一带很熟。他在家没事,就溜溜达达不知怎么就转到这里来了。大概,他是被白飞雪他们的回声吸引过来的吧! 月亮已经爬上山顶,白飞雪他们俩才意犹未尽地往回返,正巧,和姜立昆走了一个面对面。 姜立昆见这对小情侣天色黑了,还要走小路,说了一句:“大路安全。” 黄飞逸说道:“没事。我们来的时候就是从这走的。” 姜立昆见他们不听,也就没说什么,闪开身子给他们让路。 白飞雪在和姜立昆擦身而过的时候,姜立昆忍不住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 他在想,这个女子有什么魅力能让一个男子对着回音壁持久地喊着‘我爱你’? 也就是这一眼,白飞雪的模样就这样印在姜立昆的脑海中。 这个女孩子让他觉着很熟悉,仿佛很多年前,他就和她相识了。 他望着白飞雪的背影,他的脑子闪过奇怪的想法:这样的女孩子才是他要找的女孩子 他身形一滞,停顿脚步,立在那里不动了。 等白飞雪他们走远了,姜立昆发呆一会儿,就悄悄跟着他们后面了。他和他们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既能不让对方察觉,而他又能看到他们。 姜立昆在部队时,被挑选为特种兵。跟踪这种没有任何反侦察能力的学生,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他对自己的怪异行为无法解释。人家那个女孩子眼睛里只有他的男朋友,根本就没拿正眼看他一眼,可他就是放不下她。 姜立昆也算是当地人了,对这一带也算是熟悉了。山里的小路崎岖不平,稍一不注意,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是夜晚? 说来说去,姜立昆还是放不下仅有一面之缘的白飞雪。 人家俩人在前面手拉手地走着,姜立昆在后面如影随形。 月色如水,静静地倾泻,却流不进墨色的小路。因为,繁茂浓密的树木如同一把把硕大的伞把月光都挡在外面了。就是偶尔仁慈地透漏一点儿光芒,仿若被稀释了,也是淡淡的。 他们马上就要过最难走的那一段路了。那一段路又窄又陡,路面坡度得有三十度,宽度大概四十公分。小路的一边是竖直的绝壁,另一边是有较大斜度延伸而下的山谷。 姜立昆暗暗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俩人侧着身子朝前走,他们的手依旧相牵。 白飞雪看着下面黑漆漆的谷底,她胆战心惊地说道:“我什么都看不清!黄飞逸,你可不能松开我的手” 黄飞逸拉着白飞雪的手并没有松开。另一只手掏出手机,随便按一键,手机亮了,然后向后伸去,拧着上身为白飞雪照明。 白飞雪说道:“你也不顺手。算了,我还是拿我的手机照明吧!” 白飞雪从她的包中掏出手机,按亮。 她心里越是害怕脚底的无边黑暗,可越是忍不住往下看。好像她必须提防下面有魔鬼会从下面突然蹦上了一样。 她不由自主地把微弱的光照向谷底。 下面,阴森森的黑影在光影下跳跃 白飞雪一紧张,手机从她的手中滑落。她本能地用手去抓手机。这么一来,她的重心就不稳了。她的身子晃了晃,脚一哆嗦,她的人就朝黑沉沉的谷底滑落。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饶是黄飞逸反应快,迅速趴下,双手紧紧攥着白飞雪的手。 他们俩人的手心在这之前已经微微出汗,显得如此滑腻。 白飞雪的手一点一点地从黄飞逸的手中抽离,直至完全脱离了黄飞逸的双手。 白飞雪的身子没入黑暗中 姜立昆听到白飞雪的尖叫,知道前面出事了,他加快速度朝前赶。 “黄飞逸――”这是白飞雪的声音。 “飞雪――”黄飞逸惊恐地喊道。 “啊――,救命” “我下去救你!”黄飞逸说完,就顺着白飞雪的痕迹向下滑去,没入黑暗中。 这也就是瞬间的功夫。 等姜立昆赶到出事地点时,只有黄飞逸的喊叫声从下面传来:“飞雪,别怕,我来了!” 山谷的坡度近六十度。 姜立昆在部队时训练过在陡坡中爬行。他的技巧,是全连队最好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4章 感慨 只是,他们训练时是白天。 黑夜里,向下攀爬。他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安全的找到他们,或者找到他们后能不能安全地救起他们。 姜立昆朝下喊道:“你们还好吗?” 没有回声。 姜立昆再次喊道:“你们还好吗?” 下面,有黄飞逸微弱的声音传来:“不好飞雪好像晕过去了!” 白飞雪和黄飞逸并没有掉进谷底。他们被半山腰的那圈密密麻麻的灌木丛拦截住。 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圈灌木丛不但为淡黄色的山壁增添一道生机勃勃的绿色,还把死神阻挡在他们脚下。 黄飞逸因为有心里准备,如同坐滑梯一样滑下,所以他只是被岩石磨破了皮肉,骨头并没有受伤。 白飞雪却不一样了。她是惶然中滚落下去的,右脚的脚踝正好磕在一个突起的石头上。钻心的疼痛把她疼晕过去了。 当黄飞逸双脚并拢冲进灌木丛中,灌木丛吱吱猛烈摇晃一阵,就把黄飞逸阻挡在那里了。这里的小树枝上长有小刺,这些小刺扎进他的皮肉里。 黄飞逸全身都疼痛。 这时候,他才知道,他和死神擦肩而过,但他不后悔。 他看一看繁茂的灌木丛,断定白飞雪就在这附近。他顾不得察看他的皮肉之伤,摸爬着寻找白飞雪。 月光都照在石壁上了,灌木丛中漏进来的月光有限。黄飞逸只有小心地爬着,张开他的手臂四处摸索着。 他的额头都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喊着飞雪的名字,可没有人理他。 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他摸到了白飞雪的一只手。 他喊道:“飞雪,你别吓我呀!” 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他的手小心地探到白飞雪的脸,用食指探一探她的鼻息。 白飞雪呼出的热气让他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姜立昆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黄飞逸刚开始不敢相信,上面会有人冲着他们说话。等姜立昆喊第二声的时候,黄飞逸这才确定上面的人是对他们说的。 他又惊又喜,想使劲大声喊出来,可他因为又冷又怕,他只会用微弱的声音回道:“不好飞雪好像晕过去了。” 姜立昆听他的声音,听出他们好像在半山腰中,这就说明他们俩目前都还算安全。 那个叫白飞雪的女孩子也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生命危险。 姜立昆紧张的心暂时松弛下来。 他安慰道:“你们别着急,我这就想办法救你们上来。” 姜立昆说完,等了片刻,见下面没有回声,又喊一句:“你们注意安全,我去去就来。” 黄飞逸这才说道:“谢谢” 姜立昆听他的声音,颤巍巍的,貌似上下牙齿还在打架。他就知道他这是冻的。 他尽可能快速地朝村民那里走去。 山里一到晚上,即使是暑期,还是很冷的。 黄飞逸身上的汗水蒸发掉,他就觉着山风像小刀片一样削过来,又冷又疼。 他摸着昏迷的白飞雪的手心很凉,知道她也冷。 他把白飞雪揽在他怀中,把上衣脱掉,披在白飞雪的身上。 他们在瑟瑟战栗中,相互依偎着取暖。 姜立昆到了最近的村民家中,敲门。 村民打开门,问道:“是住宿吗?” 姜立昆说道:“有游客从山上掉下去了。得救他们。你们家有结实的绳子吗?” 村民一听,这可不是马虎事,他说道:“有。就是只有一根,怕不够长。” 姜立昆说道:“有游客从山上掉下去了。得救他们。你们家有结实的绳子吗?” 村民一听,这可不是马虎事,他说道:“有。就是只有一根,怕不够长。” 姜立昆说道:“麻烦你找附近的人家借几条绳索来,越多越好。” 村民说道:“好,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村民一边说,一边疾步朝外走。 过了一会儿,村民回来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年轻汉子。这些人一手拎着一圈圈的绳索,一手拿着手电筒。 姜立昆一看这个情形,大喜。他有把握把那两个人救上来。 在灯光下,他把他们手中绳索的两端连接成长长的一根,一圈一圈缠好,套在他肩膀处。 在姜立昆的带领下,他们打着手电筒,来到出事地点。 姜立昆朝山下喊去:“你们还好吗?” 黄飞逸听到姜立昆回来了,心中无比惊喜。 不过,他虽然听见姜立昆的声音,但从姜立昆离开到再回来,已经过去了两个钟头了。山中寒冷,他几乎被冻僵了,再加上久久不动,他的身子也麻木了。 他只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姜立昆知道他们被冻坏了。他应该给他们俩找两件棉衣带过来,是他疏忽了。 他从村民手中拿过最亮的手电筒,叼在嘴中。他朝上查看这附近的地形,寻一个角度,像壁虎一样爬上绝壁,在一个稍稍平坦的位置停下来。他把绳索从肩部取下,抻出绳索的一头,捆绑在凸起的岩石上。 他把绳索固定好后,就把绳索的另一头抛了下去。 他双手抓着绳子,双脚瞪着石壁,飞一样,眨眼间就落在小路上。 姜立昆脚下的位置就是他刚刚从这里爬上去的。 那些村民直看得目瞪口呆。 姜立昆又弯着腰,探着头,细细查看脚下的悬崖,把绳索调整好,就抓着绳子飞奔而下。 临近灌木丛时,姜立昆低下头,他口中手电筒的光芒照射在灌木丛那里。 在那里,他看到两个紧紧相偎的他们。 姜立昆就像蝙蝠一样,轻巧地落在黄飞逸他们身边时。 黄飞逸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到底是人呀,还是神呀? 黄飞逸惊喜地喊道:“谢谢你谢谢救飞雪” 姜立昆看看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黄飞逸,伸出的双手不停地按摩着黄飞逸的胳膊腿。 黄飞逸的身子这才慢慢恢复知觉。当然,痛感也清醒过来了。他疼得呲牙咧嘴,偶尔呻吟出声。 姜立昆见他知道疼了,就把他挪移开,开始给白飞雪按摩。当他摸到白飞雪的脚踝时,手电筒照在那里,他暗叫不好。那里已经肿的像个馒头。 他掐她人中,她这只是小声地痛苦呻吟。 自始至终,白飞雪就没有醒过来。 黄飞逸见姜立昆按摩的手法娴熟,他担忧地问道:“我女朋友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姜立昆安慰道:“放心吧!她会活得好好的!你的伤势比他轻,我先把她背上去,再下来背你上去。” 黄飞逸结巴着说道,好的好的,只要飞雪没事就好。 姜立昆为白飞雪按摩完毕,他背起白飞雪,用垂落下来绳索的端头部分把她固定在他背上。 他双手抓着绳索,脚踏石壁,向上攀爬。 他救上白飞雪后,解下绳索,背白飞雪过了这段陡峭的小路,又把他自己的外衣脱下,也穿在白飞雪的身上,这才把白飞雪交到跟过来的两位村民手中。 然后,他又折返回去,下去救黄飞逸上来。 他背着白飞雪,村民搀扶着黄飞逸来到村里。 黄飞逸他们打算住宿的那户人家听说有人出事了,又听说是一男一女,暗叫不好,早把他们的行李拿过来了。 姜立昆包了一辆车,送他们去了县医院。他又是挂号,又是缴费,等把白飞雪送进了急救室,这才松了一口气。 黄飞逸已经和白飞雪的父母联系上了,他要姜立昆留下联系方式,以便感谢他并还他钱。 姜立昆笑笑,就和司机走了。 等白飞雪醒来是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她看到黄飞逸的胳膊上和腿上都缠满了绷带,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她再看看她自己,浑身都是绷带,就连头上也缠上绷带了。 她害怕毁容了,伤心地大哭。 妈妈一边为她擦眼泪,一边劝解道:“伤口沾上泪水就容易发炎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你们这不都安全了多亏了一个好心人救你们上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白飞雪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出来。 她妈妈又赶紧给她擦眼泪。 “妈妈,我是不是毁容了”白飞雪恐惧地说道。 “没事,我都问大夫了,大夫说就是曾破一点儿皮,不会留疤痕的!” 黄飞逸故意说道:“当拆了石膏,只要你不是瘸子就万幸了!不过,你就是瘸子了,你就是毁容了,我还是不会抛弃你的,这点你这下放心了?” 方玉洁感慨地说道:“以求无价宝,难求有情郎!飞雪,小黄对你可是一百一!等你们毕业了,咱们找你伯父为你们安排一个好工作,就给你们把事儿热热闹闹地办了!” 那个时候,他们是多么幸福呀! 可惜,那些日子都过得太快了! 往日的情怀早随风飘远了,那个人已经是别人的老公了,徒留她白飞雪独自一人站在楼顶平台回忆 其实,不止白飞雪自己在回忆,黄飞逸也常常陷入过去的温情中不能自拔。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凭他和白飞雪的感情,白飞雪怎么也会等他三年的可是,他错了,白飞雪选择和他同一天结婚。 白飞雪的丈夫,黄飞逸见过,他总觉着那个姜立昆有些面熟,却始终想不起他们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另一个当事人姜立昆,对这件事也是记忆犹新。他也没想到,当年的那对生死情侣,如今会分道扬镳,而且,好像是黄飞逸贪图女老板的钱财才把飞雪抛弃的。 姜立昆每每想起这些,心中就无限感慨。他做梦都没梦到过,他能娶到白飞雪。虽然白飞雪经常出现在他梦中,可梦中的白飞雪总是嫣然一笑地和他擦身而过。 如今白飞雪已经是他的老婆了,他感谢上天对他的厚爱。他暗暗发誓,他会好好照顾白飞雪一辈子,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白飞雪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就无声地流了出来。 她掏出纸巾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又对着小镜子为自己画一个淡淡的深蓝色眼影,以遮盖微微肿起的眼皮。她把自己收拾停当后,走下平台,向贵宾室走去。 她到了贵宾室门口,深吸一口气,直接推门进去。 只是,等她进去后,她才看到,这个客户不是黄飞逸,而是一个雍容的少妇。 她汗颜,赶紧向对方说失礼、不好意思之类的话。 她迅速从脑海中过了一遍她曾经拜访的客户,肯定自己和这个女人是第一次见面。她诧异地望着看似平和的少妇:她保养的很好。白飞雪看不出这个少妇到底多大,只是直觉,她至少有三十岁了。 她的皮肤白皙光洁。只是,这种白却透着一种隐隐的盛气凌人的威严。 她的服饰大方得体,很有品位,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她的身旁坐着孙经理和郭一帆。 郭一帆见她进来了,埋怨道:“我不是见你过来了吗?怎么转眼就找不着你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绊住了?” 白飞雪赶紧再次诚恳地跟美少妇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刚上了一趟卫生间让您久等了!” 孙经理给白飞雪丢一个眼色,那意思是:这个客户可是头肥羊,你白飞雪可要把握住了! 其实,孙经理一进来就一直在不断地给这个美少妇说,他是白飞雪的经理,他可以把她需求的保险介绍的更详尽 郭一帆见孙经理又是不管逮着谁,就想把对方挖掘成为他自己的客户。他内心一阵厌恶。 他对孙经理这种连下属的单子都抢的经理暗自不屑地腹议,面上却是淡淡地说道:我刚刚就是和白飞雪一块过来的,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绊住了? 郭一帆正暗暗为白飞雪着急的时候,白飞雪进来了。他这才长舒一口起。 当年,孙经理还是主任时,他郭一帆是他手下的业务员,当初因为不经事,碰上一个大客户,他怕自己拿不下来,就请当时的孙主任和他一块拜见大客户了。临走时,这个孙主任和客户说,你再考虑一下。几天没见,等他再给大客户打电话时,人家说,他已经在孙主任那里买了。 人家别的主任都是义务帮自己的业务员服务,因为,他手下的业务员挣钱了,他也能得到公司发的津贴。 可这个孙有才 为了这件事,郭一帆始终对这个孙有才耿耿于怀。后来,郭一帆寻个机会,去了内勤部门了。 郭一帆暗自嘲讽道:这个孙经理不愧叫孙有才,因为他真的很‘有才’! 孙经理见白飞雪来了,而这个美少妇,和白飞雪上次那个客户一样,也是一门心思地想在白飞雪那里买保险,他知道多说无益,就跟郭一帆说:“白飞雪也来了,咱们的接待任务告一段落了。一帆,咱们出去吧!” 他们俩出去了,白飞雪正想问问她对什么类型的保险感兴趣。美少妇幽幽的开口说道:“黄飞逸是我的老公。”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白飞雪震惊地望着这个美少妇,想怨恨她,却又明白,不是人家绑架着黄飞逸去举行婚礼的,一切都是黄飞逸自愿的 她就是怨恨,也只能怨恨黄飞逸不守诺言!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钱佳晨。”黄飞逸的新婚夫人钱佳晨站起来,朝白飞雪伸出她的芊芊玉指。 虽然,白飞雪不想和她有任何接触,可她看人家依旧是淡淡的样子,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洒脱。人家随便伸伸手,就彰显出与众不同的雍容淡雅气质。 那架势,好像她白飞雪要是不自惭形愧,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似的! 人穷志不穷!我白飞雪决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让她笑话了去! 她压下自己的不快,带着一丝倔强的微笑,朝钱佳晨伸出右手。 两个女人的的手握在一起。 白飞雪本是勉强自己伸出手,她的右手和钱佳晨的右手礼节性地轻轻晃动两下,她就想把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中抽离出来。 但,钱佳晨并没有松开她的手,她没能一厢情愿地摆脱掉那种接触。 她任由她握着,尽量平静地说道:“你好,我叫白飞雪!用现在的流行语说,我们是‘同情人’!” “不是流行语。这句话应该是出自钱钟书先生的《围城》。书里面说赵辛楣和方鸿渐是‘同情’兄” 她淡淡地笑着,松开了白飞雪的手。 她举止优雅,谈吐不俗。最重要的是,她还姓钱,而且她口袋中的钱也是满满。 无论白飞雪如何装腔作势,在她面前,白飞雪都有她就是一个丑小鸭的感觉。 白飞雪没有耐心再和她周旋了。 她看门见山地问道:“不知道黄夫人今天找我,有何事?若是单单想过来刺探我,那你错了,我已嫁他亦娶,我和他仅仅是同学。这一点儿啊,怕是让你失望了!” 钱佳晨虽然没有白飞雪个子高,但她看人的眼光,仿若是她在居高临下望着白飞雪。 “我的老公我当然清楚他的想法,这一点儿,不用你提醒。我只是觉着我有必要告诉你一声,三年后,我们会分开的,他就是自由人了。也就是” 白飞雪的心在滴血! 她这算什么?难道在向她示威,她只是买了黄飞逸三年的青春? 白飞雪打断她的话,带着一丝怒不可谒:“黄夫人,我现在在班上,不方便聊这些陈谷子的旧事了。我想,若是黄夫人不想买保险的话,我可以送黄夫人下楼!” 白飞雪这话说得毫不客气,明显是下了逐客令。 钱佳晨脸上的微笑挂不住了,似乎要掉下来。 她尴尬的轻轻咳嗽一声,傲然说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储蓄型的保险?我存三年” “对不起,我们至少要存五年!” 钱佳晨略一犹豫,说道:“五年就五年。你把保险条款给我看一看。” 白飞雪从公文包中抽出那个保险条款递给钱佳晨。 钱佳晨慢慢坐下来,细看保险条款内容。白飞雪坐在离她较远的一角,望着凝神细看的钱佳晨,猜不透她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室内静寂。 钱佳晨把最后一页看完后,说道:“就它吧,拿合同过来,我签。” 白飞雪把合同放在钱佳晨面前的茶几上,又把中性笔递过去。 “你先签吧,别涂改,不懂的可以问我。记得把身份证签对。”白飞雪忍不住习惯性地说道。 钱佳晨埋着头写字,并不说话,片刻,她就把合同签好,递给白飞雪。 白飞雪拿过来仔细查看,没有发现错误,说道:“把你的身份证拿过来我再对一遍。” 钱佳晨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白飞雪。白飞雪把逐个数字都核对一遍,说道:“没有问题,你跟着我去交款吧!” 虽然,白飞雪一脸淡然地领着钱佳晨去办理保险,但是,她的内心却并不平静。 她看到趸交保费为五十万时,那一刹那间,她不是没有想到她的业绩,也不是没有窃喜。可是,她转而想到,钱佳晨就是拿钱来向她耀武扬威来了,她的窃喜就变成了莫名的失落了。 她不油然地升起人穷志短的憋屈和哀卑。 这个社会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呀?有的人累死累活,一辈子也攒不到五十万,而有的人,弹指一挥间,五十万就这样财大气粗地‘挥霍’了。 是的,白飞雪用‘挥霍’来形容钱佳晨。 她的心底无限悲哀。若是,伯父仍然健在,她和黄飞逸在毕业后,就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投简历,四处求职、碰壁。人走茶凉,过去,一心巴结着伯父的人们早把过去的交情分为两节了。 原来,伯父说把他们俩安排进某某单位,那里油水厚,一个月的工资相当于普通人一年的工资。对了,那个时候,黄飞逸就表现出对金钱的渴望。 她继而想到:呵呵,是啊!若不是钱佳晨用钱砸动他的心,她怎么可能是今天的黄夫人呢? 现在人,越来越实际了,就是当年他肯我死,现在,他却也抵不过一沓钞票的诱惑。感情越来越不值钱了 她想到最后,又归结在一点儿上:他以为他是谁?他让我等他三年我就乖乖地等他三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吗?我就是要让他看看,我白飞雪不是没人要! 白飞雪甚至想起杜甫的名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句诗,貌似和她现在的境况不沾边,可那句名句还是不期然地闯进她的脑海里。 白飞雪茫茫然地看看她身边的钱佳晨,不禁悲从中来。 从贵宾室到楼下的财务室,也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可白飞雪却有种漫漫难捱的之感 一切手续办妥后,白飞雪送钱佳晨出了单位门口。 钱佳晨欲言又止,她高昂、骄傲的头颅有说不出的落寞,似乎里面装着难言之隐,欲说还休。 白飞雪以为她对保险合同还有什么疑问,出于职业习惯,她随口问一句:“若是您觉着这个保险还不够全面,咱们还可以再增加一些注重保障功能的保险。”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5章 草率 “不是” “是不是觉着今天签单子草率了,呵呵,放心,十天之内,你还是可以免费退保险的”白飞雪犹豫地说道。 她大概盘算了一下,公司能给她发一笔不是小数目工资。 她还真有点儿舍不得那沓子花花绿绿的钞票。 “也不是。”钱佳晨说道:“我是想或许,你应该给黄飞逸一个机会” 白飞雪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她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怜悯,她受伤的心再次酸涩、痛楚。 世界上,谁都可以给她怜悯,但她不成! 她的怜悯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白飞雪像一只发怒的刺猬,根根竖起她身上所有的刺。她愤然冷笑道:“没想到黄夫人呵呵如此大方!不过,俺家的姜立昆恐怕不这样想了。你也知道,男人是很小气滴” 恰在这个时候,白飞雪的手机滴哩当啷响起来:“如果你不再对我温柔,也许,也许我会少爱你;如果你不再对我关怀,也许,也许我会少想你,少想你” 白飞雪平息一下她的情绪,掏出手机,翻看来电号码。 是姜立昆打来的电话。 白飞雪立马来了精神,好像她的后脊梁骨有了支撑和依靠。 她把她的手机放在耳边,柔柔地说道:“喂――!老公――!我中午想吃三鲜馅的饺子,你包给我吃好不好――?” 白飞雪的声音不大不小,尾音绵长,带着一丝撒娇的小女人的姿态。 手机那一头,姜立昆听到白飞雪娇柔、亲密地喊他一声‘老公’,他的骨头都酥了。 他喊了她无数声的老婆了,而她一直在喊他‘姜立昆’。也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感觉这‘姜立昆’三个字,在他听来,带着几分生分之感。貌似‘姜立昆’这三个字,从白飞雪嘴里说出来,就是代表着他这个人,而和她关系不大。 姜立昆心神一荡,脱口而出:“好好中午老公给老婆包三鲜馅的饺子。” “老公真好!谢谢老公――!”白飞雪故意轻快地说道。 紧接着,她又对着手机‘唔――’‘唔――’两声,给了姜立昆两个甜蜜的飞吻。 白飞雪和钱佳晨挨得很近,姜立昆这句赤裸裸的话,钱佳晨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这让白飞雪心中有一丝愧疚和羞赧。 她硬着头皮娇嗔一声:“老公――!你好坏” “中午早些回来,老婆。唔!” 白飞雪的手机里传来姜立昆响亮的飞吻声。 “老婆,拜拜!唔!” “拜拜!” 天色暗了下来,白飞雪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从饭店回到自己家。 白飞雪用钥匙打开自己家房门,室内一片昏暗。 她这才想起姜立昆已经出差了。这里,自然不会像往常一样,有一室的光亮来迎接她这个晚归的人。 她打开灯,洗手洗脸,打开冰箱找吃的。刚刚在饭店,她没有吃多少东西。现在,回到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新家,突然觉着饿了。 冰箱里堆满了各种零食,都是姜立昆放进来的。白飞雪拿出一杯酸奶和一袋子果冻,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边吃边看。 上午,她打电话给黄飞逸,说要把保险合同给他送过去。黄飞逸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她答应了。 晚上,她如约而至。 在饭店的包间内,白飞雪把保险合同递给黄飞逸。 黄飞逸随手放于一边,说道:“我已经点好菜了,你看看你还需要再添点儿什么吗?有酱香猪蹄,蒜茸海带丝,桂花糯米藕,椒盐排骨,杭椒牛柳,香辣虾,两张豆沙饼,一个菌菇豆腐汤。” 白飞雪说道:“可以了。” 这些菜,都是他们在饭馆吃过后,白飞雪对着他撒娇道:黄飞逸,你要记住哦!某某菜很好吃,我喜欢吃这个菜。 他黄飞逸倒是记得很清楚,可惜 白飞雪想到这里,那种酸酸楚楚的失落又袭上心头。 她抬抬头,眼泪又憋回去了。她停止咀嚼,后背一松,靠在沙发上,回想黄飞逸都说了些什么? 哦还是老一套,什么我爱的是你,什么你不要对自己不负责任,什么为什么不等我哦,对了,他还说了,他和他的新婚夫人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他的人和他的心还都在她白飞雪身上;而她白飞雪却失身了 她白飞雪就是听了他后面这句话,才摔门而出,任凭黄飞逸在里面大声喊着:“飞雪,回来,我真的爱你”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并没有追过来。 白飞雪出门转身的刹那间,还是下意识地回头朝黄飞逸望去。她看到黄飞逸早已泪流满面,一双桃花眼蓄满了泪水,在灯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灼伤了她的双眼。白飞雪当下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滂沱而下,视线一片模糊。 她想跑回去质问他:“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和我直说呀!只要你还是原来的你,别说是三年,就是三十年,我也等你呀!可你呢!一声不吭说领证就领证了!你都是别人的合法丈夫了,还要求我为你守身如玉,凭什么呀?” 白飞雪在包间外身形略一顿,还是选择了逃离。 她就是再质问他,他也还会像上次一样,说不出什么来,白白给自己徒添伤感,却改变不了什么! 她疑惑,黄飞逸到底有什么苦衷? 下午四点多,白飞雪把保险合同送过来了,张夕歆看了看,就把它放进书柜收好。 俩人逗弄陈一晨一番,闲扯几句闲话,白飞雪说道:“张姐,听说你老公是一家单位的负责人,不知道他们单位需不需要保险?不满你说,张姐,我们单位现在正开展擂台赛,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问他? 张夕歆心中一黯,面上却淡然说道:“好,我会帮你问问的。对了,我的大学同学李经纬家刚生了一个闺女,我去喝他家满月酒时,顺便给你做宣传了。你有时间和他联系一下,这是他的名片。”张夕歆转身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白飞雪。 白飞雪心花怒放,连说‘谢谢’。 张夕歆送走白飞雪不久,张姐就过来了。张姐随口问道:“昨天的饭菜还合陈先生的胃口吗?”张姐是张夕歆雇得钟点工,负责他们家的午饭和晚饭。 张夕歆淡淡说道:“还行。” 在客厅玩积木的陈一晨扭过身来,反驳道:“爸爸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回家吃饭。” 张夕歆尴尬地解释道:“他临时有个应酬,没回来吃饭,不好意思张姐,昨天白让你受累了。” 张姐同情地看了张夕歆一眼,笑道:“没事的,没事的。” 张姐暗叹一声:唉,天底下还有她这么傻的人吗?连她都看出来她老公和那个佳佳关系不正常,可她对那个佳佳还是亲善有加。不过,这一阵子,倒是不见佳佳过来了。这种破坏人家家庭的狐狸精最好永远也不要再来。 张夕歆本以为陈浩然不回家吃晚饭了,却没想到他还是回家了。 陈一晨睡了。 张夕歆、陈浩然躺在床上。张夕歆平卧,看到的是陈浩然的脊背。她暗叹一声背过身去,一滴寂寞的泪水悄然没入秀发下的枕巾中。枕巾是她特意挑选的鸳鸯戏水图样。无边的深夜中,不知道有多少咸涩的泪水无声注入它们的池水中,折磨着这对苦命鸳鸯 床上,她和他各居一隅,背对背,双人出的中间,赫然出现宽大的缝隙,足足能再躺一个人。 “浩然,我知道你没睡,也知道你哭了其实,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只不过我一直装聋作哑不说罢了”张夕歆说到这里时,她鼻子一酸,眼泪又毫无征兆倏地滴落到枕巾上。 陈浩然陡然转过身来,压着怒火,低声说道:“原来你知道了!好,夕夕,我来问你,前一段时间,你是不是找过佳佳?”佳佳跟了他都近十年了,佳佳爱他,是那种爱到骨髓里的爱,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这一点,他深信不疑。就是现在,他也能感知到那份浓烈的爱。现在他明白她为什么结婚了,因为是张夕歆逼她结婚的,也只有她能逼迫她 张夕歆见陈浩然如此咄咄逼问,一时间竟是苦涩难言呵呵,这可真是天大的委屈!她无怨无悔伺候了他一家老小,外带把他带回来的一个农村女娃养大。她像亲姐姐一样供她上了大学,却没想到最终,他们两个会暗生情愫,勾搭在一起。 张夕歆见陈浩然如此咄咄逼问,一时间竟是苦涩难言呵呵,这可真是天大的委屈!她无怨无悔伺候了他一家老小,外带把他带回来的一个农村女娃养大。她像亲姐姐一样供她上了大学,却没想到最终,他们两个会暗生情愫,勾搭在一起。 “陈浩然,用得着我找她吗?你们在我眼皮底下眉目传情时,我抱着陈一晨躲出去了,给你们留下时间和空间还有,你给我的孩子起名字带一个‘晨’字,我都认了,也忍了,你还要我怎样?我若是找她,早在三年前就找了! 何必等到现在?呵呵我一个大肚婆到厕所呕吐,却在镜子里看到佳佳吻向你,而你却很享受地偷吃完后,才记得给我送水来”张夕歆说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陈浩然,我告诉你,你不就是想离婚吗?好!我和你离!但有一条,孩子归我!因为,你也知道,我这一生恐怕也只有这一次做母亲的机会了!” 陈浩然的心骤然一跳,他突然抱住张夕歆,惊慌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夕夕,我是真的爱你!要不然,前一段时间佳佳逼着我离婚时,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和你说吗?”陈浩然紧紧抱着张夕歆急急地表白道。同时,他吻向她的眼睛,把两池的泪水吸进嘴里,苦涩的泪水和他苦涩的心搅合在一起。 “夕夕,我没有忘记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没有忘记我爱你,夕夕!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张夕歆不禁双肩抽动,问道:“那她呢?” 陈浩然的心猛地一缩,答所非问:“她?她已经嫁人了。” “我不是问这个,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不许骗我!” “夕夕,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知道我是爱你的!对于佳佳看到她结婚了,我虽然很伤心,但也真心地为她高兴!”陈浩然避实就虚,说出言不由衷的话。 经过昨天晚上的安抚工作,第二天早上,张夕歆总算是露出往日的笑容了。 张夕歆面对嗷嗷待哺的孩子,还一个还算没有丢失良心的老公,她又能怎么样?只能继续选择鸵鸟般的生活。 陈浩然要上班的时候,张夕歆对陈浩然说道:“我在飞雪那里为自己和宝宝买了一份保险,和你说一声。” “这事你做主就行了。”陈浩然说道。 张夕歆见陈浩然没有问其他的,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下午一点,白飞雪娘家,白妈妈趴着阳台朝下连连探头。 白爸爸坐在沙发那里悠悠地笑道:“我说你这个老太婆咋回事,姜立昆打电话来说飞机晚点儿了,你就老老实实坐一会儿。你这探头探脑的样子很滑稽。” 白飞雪在白爸爸身边低着头坐着,小声地吃吃偷笑。 白妈妈悻悻地转过身,冲着白飞雪吼道:“就知道呲咪呲咪笑!飞雪,你这个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呢?赶紧给他打一个电话,问问他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家!我估摸着他快到家的时候,好炒青菜。” 白飞雪止住笑,说道:“妈,你都催我打了三个电话了!他该到家时,自然就到家了,你着急也不管用!他就是说了几点能到家,万一路上堵车,不就又说不准了!妈,你坐下来歇一会儿!。” 白妈妈无奈,解下围裙拿在手里,在白飞雪身边坐下。 白飞雪笑道:“妈,怎么就这几天,你和爸爸对姜立昆的态度大大不一样了?我记着他原来来咱们家,你们可是对他爱理不理的。” 白妈妈拿着围裙作势要打白飞雪,白飞雪笑着跳起来,转身,在白爸爸那一边的沙发扶手坐下,靠在白爸爸肩膀上咯咯笑个不停:“妈,我原来不理解为什么人们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唔看到妈这个样子,明白了” 白妈妈见白飞雪打趣自己,恼怒地瞪她一眼,说道:“就你个小没良心的,我都白养了你!上次我上楼梯崴了脚,脚脖子肿的跟馒头似的,我想给你这个臭丫头诉诉苦吧!结果手机关机,找不到人。你爸爸试探性地给姜立昆打了一个电话,二十分钟不到,他就来了。 他来了,连医院也不用去了,他那手抓着我的脚,转一转,啪啪两声响后,说来怪,那脚就不像刚才那么疼了。还笑?你说我养你有什么用?平时电话也不多打,过了三天,我的脚都好了,你才过来!” 白飞雪诧异地问道:“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我怎么也没有听你们说呢?” 白妈妈斜了白飞雪一样,略带不满地说道:“你来了,我都啥事都没有了,还和你说什么?省得你担心了。妈妈也看出来了,这个姜立昆也不是那么差劲,你在他们家可别跟自己家一样,只知道耍小性子!” “妈”白飞雪抗议道。 “你妈说得对,你既然嫁给他了,就别再老揪着过去的事不放了”白爸爸说道。 “爸,你怎么跟我妈一样也唠叨了?”白飞雪坐直了身子,头和胳膊离开了白爸爸的肩膀。 白妈妈见白飞雪不高兴了,怕她烦了,说道:“行了,飞雪,你赶紧给他打个电话,看看走到哪儿了?” 白飞雪从茶几拿起手机,拨了姜立昆的电话,很快,电话里传来姜立昆的声音:“喂,飞雪,今天你挺乖,就这么一会儿,都给我打了几个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了?” 白飞雪面色一窘,偷偷看了看身边的爸爸,见他只是宠爱地看着自己,并没有取笑的意思,这才略略心安,缓缓站起身,远离爸爸妈妈。 午饭准备的很丰盛,大家吃的也很尽兴。 吃完午饭,收拾好碗筷,大家坐在沙发闲聊一会儿后,姜立昆从包里分别拿出礼物送给白爸爸和白妈妈。老两口客气一番,就欢欢喜喜收下了。 尤其是,当白妈妈爱不释手地把晶莹透亮的玉镯子戴在左手手腕出,她眼角的皱纹都洋溢着浓浓的笑意。“立昆,这个玉镯子很贵吧?” 姜立昆说道:“不贵,人们说戴玉好,就给妈买了一个。” “这么好,得多少钱呀?” “别管多少钱了,只要妈喜欢就行!” “喜欢是喜欢,可你总得让我心里有个数吧?” “不到五千。” “呵!这么贵!”白妈妈又从手上褪下镯子,说道:“还是留着给飞雪戴吧!” “我给她买了别的了,妈戴着挺好看的,是吧,爸?” “嗯。”白爸爸笑着应一声。 白飞雪说道:“妈,你就收下吧!” “也给飞雪买了?”白妈妈问道。 “买了。” 白妈妈这才喜滋滋重新把玉镯子戴到手腕上,左瞅右看,再舍不得摘下来了。 大家又闲聊几句,白飞雪起身说,为了早日抹掉她业绩榜下面的大鸭蛋,她不得不出去开发新客户,白松亭妈妈纷纷轻言责备她说,姜立昆刚回来,她应该在家好好陪陪他。 姜立昆宠溺地看白飞雪一眼,笑道:“飞雪变得上进了,这是好事,我们大家都应该支持她呀!爸妈,你们也忙了一上午了,也该休息睡一小觉了。我送飞雪出去后,就直接回我们那边了。” 方玉洁挽留道:“晚上,你们都过来一块吃饭吧!” 姜立昆说道:“不用了,妈,我这几天都不用上班,我们自己做自己的吧。” 白爸爸笑道:“你这个老太婆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开始犯傻了?” 白妈妈恍然大悟地呵呵笑了,搞的白飞雪不自然地扭捏动了两下,红着脸说道:“爸妈,我们走了。” 白飞雪他们到了楼下,姜立昆把背包朝前框一放,说道:“飞雪,我们回家如何?我想你都想疯了” 白飞雪从他的眸子里看出沾满思念和情欲的渴望,虽然,她不乐意,但她终不忍心拒绝。 算了,不就是自己的挑战书下面还挂着鸭蛋吗?这有什么,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那里挂着大鸭蛋。既然嫁为*,总得 “怎么,不乐意?好吧,我现在就是你的客户,让我看看你用什么方法来打动我,让我心甘情愿在你那里买保险?其实,这个方法很简单你是知道的好不好?” 白飞雪对上姜立昆戏谑的笑意,她脸一红,俯身开了自行车的车锁。 姜立昆抓住车把,轻道一句:“上车,我拖你回家。” 飞雪坐在车后座,双手抓着后座的架子,以保持平衡。 自行车在平稳中前进,忽然,车子颠簸一下,白飞雪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姜立昆的后腰,姜立昆禁不住哈哈笑出声。 白飞雪扭头朝后一看,新修的的马路平坦宽敞。但,有一处井盖缺失了一小块,形成一个小黑洞,而他们的自行车不偏不倚,刚刚就是从这个小黑洞上骑过的。 白飞雪明白这是姜立昆故意的,她嗔怒道:“讨厌” 她的双手刚要从他腰部离开,却被一双大手轻轻地按在原处。 他们的自行车车把上再无手掌舵,车子晃了晃,他们俩也跟着晃了晃。 “啊”白飞雪被惊了一大跳,她的双手从他的双手中挣脱出来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那双大手随即又回到前面,抓住车把。 车子又平稳了。 “姜立昆,你能不能别这么讨厌!吓死我了”白飞雪有些后怕地说道。 “原来,你也知道怕啊?呵呵你早些识趣地抱住我,我也不至于想这个外招。”他右手持车把,左手覆上他肚脐附近的两只小手。那两只小手想挣脱出来,那只大手却再不给它们挣脱的机会了。“飞雪,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如何?我拖着你走一辈子!”语气,前面戏谑,后面低沉轻柔。 难道,他说的仅仅是走路吗? 不,不是! 白飞雪明白,他这句话有深意。 白飞雪心中一悸:虽然,她不能给他她的心,但其他的,她都会极力补偿他的,这是她欠他的 “姜立昆,我们不是正在路上走着了吗?” “我喜欢你叫我老公” “老公”她按照他的要求喊道。 虽然,她不爱他,但她感激他。而且,她相信,她会和他牵手一生的。她僵持的身子松软下来,缓缓靠在他的后背上,轻声再说一句:“老公” 姜立昆心神一荡,心头涌起醇醇酥酥的暖流,流淌在他的四肢百骸内,最后汇集一处,化成坚硬的利箭,似乎要撑破某处的衣料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6章 笑容 姜立昆一路拖着白飞雪来到他们家楼下。白飞雪下车,姜立昆把自行车推进地下室,背着背包上来,来到白飞雪身边,冲着她绽出他的笑容。 白飞雪心一慌。 他的笑容多了一丝痞子的坏味。 白飞雪警惕地问道:“你笑什么呢?不会又是打什么坏主意吧?我告诉你,我的胆子很小的,而且我记仇” 她的尾音未完,就被姜立昆猝然横抱在怀中,噔噔开始爬楼梯了。 ‘啊!’白飞雪惊叫一声,本能地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白飞雪反应过来,她的小手攥成拳头捶打在他前胸,撅起嘴,气鼓鼓地说道:“你果然是一个兵痞子!把我的魂都要吓飞了!哼!你等着等你睡着了,我拿绳子把你捆起来再收拾你!” 姜立昆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得意之色。 哟!你们这是唱哪一出呢?”六楼的沈大妈迎面走下楼梯,笑着打趣他们道:“瞧你们这对小夫妻,可是够亲热的哈!这大包小包的,刚从哪儿回来?度蜜月去了?” “不是,我刚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姜立昆侧过身,让沈大妈先过。 白飞雪脸皮薄,想着下来,却被姜立昆紧紧抱住,她又挣脱不开。她小声地说道:“姜立昆,赶紧放我下来” “哦,小媳妇害羞了得了!我这个老太婆就识趣地赶紧走喽!”沈大妈笑呵呵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下楼了。 姜立昆抱着她继续走爬楼梯。 “姜立昆,我真的很生气!多难为情呀!”白飞雪使出她的杀手锏。 “一会儿,回到家,你把我绑起来,我认打认罚,这行了吧?但现在,我就是想抱着你你知不知道,我都想了你几天几夜了媳妇你想我吗?”他微喘着说道。 她想过他吗?在她特意想他的时候,黄飞逸的桃花眼就不期然地闯了进来 可她,还是小声地说道:“想” 回到家,姜立昆把背包放在家门口的凳子上,拉开拉链,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心形的绸缎盒子。 打开,里面躺着一对心形的玉坠,小的实心,大的空心,大的严丝无缝地包容着小的,似是无时不刻呵护着静静躺在它心间的它 “飞雪,你看他们两个像不像你和我?小的那个是你,大的那个是我,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姜立昆从盒子里,慢慢拿起那枚小的玉坠上的红绳。小玉坠被慢慢吊起,脱离了大玉坠的怀抱。他撩开她的秀发,把这枚小的玉坠就系在她白皙的脖子上。 “飞雪,我告诉你,我给你戴上后,就不许再摘下来!” “嗯。” 当他打开冰箱冷藏门时,顿时愣住了,除了酸奶和果冻被动过,其他的零食都没有开封。他这才记起,每次递给她零食时,她都会说一句:“我不想长胖!”但,她在饭桌上,从没有说过‘我不想长胖’ 他不动声色,把新的零食放于冷藏室内,旧的零食收到一边。 她垂下头,让湿漉漉的秀发遮住了她的目光,说道:“我洗好了”就逃离到卧室。 第二天早上,白飞雪到了单位,她的人还在楼梯拐角处,听见前面有人压低声音说道:“咱们怕什么,就连白飞雪还挂着一个大鸭蛋!她不嫌丢人,咱们这些无名小卒更不怕了!唐经理还特意把白飞雪放在第一名的位置,意思很明显,若是她白飞雪再夺得冠军,以后,咱们就得在她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手下混饭吃了!” 一个更低的声音说道:“哎我说,你说那个白飞雪平日里默默无闻,怎么突然见连着做了三个大单子,这可奇怪了你说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这可说不准!听说,有的业务员为了拿下一个大单子,什么都干得出来你看她长得水灵灵的样子,难怪能拿下大单子呢嘻嘻咱们老了,没有资本和人家争了。咱们就看她这个月的业绩怎么样,她若是真有本事,这个月的业绩不会差到哪里去。” 白飞雪的怒火中烧!这些无事生非的人,怎么这么能造谣呢?她刚想去辩解,这三个客户有两个是女的,就听见她们又说道:“你看唐经理对她那么照顾,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 “这可说不准!听孙经理说,白飞雪是唐经理特意要过去的。唐经理为什么单单把她要过去呢?这还用说?嗯嗯哈哈”没有下文,但前面她们的暧昧笑声哧哧传来。 白飞雪被气得呼哧呼哧的,她立定不动。她知道,她不能再去辩解了。这种事,越是辩解,越是显得自己心虚似的,传的反而更快。她自己安慰自己:狗咬人,一口肉,人咬狗,一嘴毛她们是狗,我怎么能和她们一般见识呢?业绩,业绩,她一定要争第一名!她要拿她的业绩说话! 白飞雪的心里第一有了要争第一个的念头。她在当场愣了片刻,把自己的客户从脑海中过了一遍,最后首选张夕歆介绍的李经纬。 散了早会,白飞雪就又给李经纬打了一个电话。 李经纬在电话中问道:“你们公司有没有什么活动?比如就跟商场搞促销一样,打九折什么的?” “不好意思,李先生,无论哪个保险公司都不会有这种打折活动的!其实,保险,最注重的还是售后服务,就跟我们在商场买了特价商品外,其质量和售后服务肯定和当季商品没法比的。” “有一个业务员也找我了,也是你们公司的,她说她能打九折。毕竟,你是我同学介绍过来了,若是你也能打九折,那么我就在你这里买了。” 这种事,肯定有。但一句两句,白飞雪在电话里,和他也说不清的。她说道:“李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面谈。” “好,我就在单位,你到我们单位来吧!” 第二日,白飞雪早些起来,到外面买了豆浆油条回来。姜立昆心疼地说:“我说我出去买吧,你还拧着劲儿不让我去。瞧你满头大汗的样子,你先吃,吃了赶紧上班。” 姜岩峰和连彩霞也都起来了,连彩霞在客厅门口梳头,而姜岩峰在卫生间大声咳嗽着,咳却咳不上来,就听见那痰液在他喉咙处咕咕咕滑动着…… 白飞雪听着都替他憋得慌,同时,她的嘴角开始抽动,恶心的感觉上来了。然后,她突然听到‘噗’的一声,接着就是姜岩峰清嗓子的声音。 白飞雪眼前浮现出她那会儿不经意在客厅的地面上看到的劣迹斑斑的浓痰,最终什么也吃不下,拿起包,找一个借口说道:“坏了,今天该我值日了,我得早些去单位。” 不待别人反应,她拿起自己的包,穿上鞋跑出去了。 姜立昆追了出来,跟着白飞雪下楼。身后,连彩霞喊道:“昆,给飞雪拿根油条。” 姜立昆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不用,你们先吃吧。” 到了楼下,白飞雪不耐烦地说道:“你怎么也出来了?行了,你回家陪你父母吧,我先上班了。――哦,你放心,中午我会回来做饭的,怎么也得把样子做足!” “飞雪,我怎么听着你话都带刺呢?他们在乡下呆惯了,难免把乡下的恶性带过来,可你也不能唬着脸说走就走呀!多少给我一点儿面子,咱们下次别这样了,好吗?” “姜立昆,我难道还不够给你面子吗?白天我累死累活地伺候你们吃喝,晚上还得伺候……对了,你回去把客厅的地拖干净,大大小小的浓痰……我都快崩溃……”白飞雪说到这里,眼睛雾蒙蒙腾起两团湿气。 姜立昆抱住白飞雪,轻拍她的背部,就听见楼上姜岩峰从窗户里喊道:“你们不吃饭,在楼下干吗呢?都赶紧上来吃饭!” 白飞雪眨眨眼,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她推开姜立昆跑开了,伸手拦上一辆出租车,走了。 其实,姜立昆想说,他爸爸的心脏不好,还请白飞雪多多包涵些,可他望着呼啸而去的出租车,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这双猎鹰一样的眼睛里,有失落,愤怒,还有浓浓的醋意!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姜立昆。他的身边是他的父母。连彩霞正在试鞋,正在问姜岩峰好不好看。老两口的目光全集中在连彩霞脚上的新鞋上,并没有注意到姜立昆走神了,更没有注意到白飞雪和一个男人刚刚路过他们。 姜立昆对他的父母说一句‘我去去就回’,转身走了。他掏出手机拨通白飞雪的电话:“喂,飞雪,你在哪呢?” 白飞雪:“我在人民商场呢。” 姜立昆听了出来,白飞雪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怨不得刚刚她低垂着头,原来她哭过了。他的心虽然很抓挠,他的嘴里却淡淡地说道:“飞雪,你和谁逛商场呢?” “张姐。我和你提起过的。哦,对了,中午我不能回家做饭了,我答应张姐请她吃饭了。” 姜立昆:“还有谁?有没有男的?” “有,你过来检查吧!是张姐三岁的宝宝。” 姜立昆心中一冷,口中却玩笑道:“好,你说你在几楼,我派个直升机去检查。” 白飞雪:“六楼,童装部。” 姜立昆一边说着一边乘坐直达电梯上了六楼。 在六楼童装部,一根柱子后面,姜立昆远远看到白飞雪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在挑小孩服装。 姜立昆一愣,在场中巡视,终于在童装部的另一头看到黄飞逸搀着一个女人走了。 姜立昆转身下楼,回到连彩霞身边。 中午,白飞雪和张夕歆带着陈一晨找一饭店吃完午饭,陈一晨抓着白飞雪的手不放,说让她陪着他再接着玩。白飞雪手里拎着为连彩霞买的衣服,也不方便出去拜访客户了,她又不愿意早些回家,索性她就跟着他们娘俩去了他们家。 白飞雪今天的心情不是太好,但面对陈一晨,却说不出一个‘不’字。也只有强颜欢笑陪着陈一晨玩耍。 张夕歆看出白飞雪心情不好,她问道:“那个黄飞逸就是你原来的男朋友吧?虽然人模狗样,却是贪财的势利小人。为这种人伤心、生气,不值得!对了,今天上午黄飞逸把你叫出去,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我看着你和他回来后,情绪一直低落……” 张夕歆看出白飞雪心情不好,她问道:“那个黄飞逸就是你原来的男朋友吧?虽然人模狗样,却是贪财的势利小人。为这种人伤心、生气,不值得!对了,今天上午黄飞逸把你叫出去,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我看着你和他回来后,情绪一直低落……” 白飞雪一边和陈一晨搭积木,一边说道:“张姐,其实黄飞逸他也有他的难处……他妈妈得了肾病,在我们大四下半学期,他妈妈就查出来了,一直做透析,他妈妈怕她成了拖累,半夜从他们家五楼跳了下去,挂在树杈上了。他跟他妈说,钱他会挣,花完了,可以再挣,但妈妈只有一个,那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今年五月份,她妈妈终于等到合适的肾源了,可他们家房子还没有卖出去,一时间凑不够住院费,他找钱佳晨借钱去了,钱佳晨说,只要他们俩结婚了,一切都不成问题。黄飞逸也是为了给他妈妈治病才和她结婚的……如今,这都是命,谁也逃脱不了一个‘命’字!我和他是有缘无分,只能是错过了……” 张夕歆暗自唏嘘,终究长叹一声,安慰道:“过去的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如今你也是结了婚的女人了,你就和你老公好好过日子吧!如今再说什么,他也是别人的老公,你也是别人的老婆,总归……他不是你的良人!” 陈一晨见两个大人只顾说话,忽略了自己,他不干了,把搭起的积木,‘呼啦’推倒在一边,撅起嘴,生气地说道:“你们都没有佳佳姨姨好!”他说完,他把绷紧的小脸扭到一边,不再看她们两个。 白飞雪赶紧哄道:“晨晨生气了。来告诉飞雪阿姨,佳佳姨姨是谁呀?” “佳佳姨姨就是佳佳姨姨。”陈一晨依旧扭着脖子,一副生气的样子。 “是不是上午那个阿姨呀?” “你都知道了,还问?佳佳姨姨和我玩的时候,不会总说话的不理我的。” 白飞雪把自己的伤痛收起,对陈一晨屈服道:“好,我们不说话了。来,咱们再建一个更大的城堡。” 陈一晨立马扭过脸来,开心地笑了,开始和白飞雪一起搭建城堡。 过来一会儿,白飞雪还是忍不住问张夕歆:“张姐,钱佳晨和你们家关系不浅呀!晨晨好像很喜欢她!” 张夕歆心中苦涩,却说道:“她在我们家住了近十几年,原来是三天两头朝我们家跑,她结婚后,才不怎么来我们家了。” 白飞雪问道:“那她那个人怎么样?”她心中矛盾:既希望张夕歆说她好,这样黄飞逸也能过好他自己的生活,但又隐隐希望张夕歆说她不好,这样,黄飞逸就不会把她忘记了。 这个问题,让张夕歆无法回答。她略一迟疑,说道:“人挺能干的。” 白飞雪从张夕歆家出来,先到菜市场买上菜,这才回家。 她如今是贤妻良母的角色,虽然她极讨厌扮演这个角色,但想到姜立昆对她的那份宠爱,她愿意隐忍下来,也算是自己对他的一份回报。 白飞雪打开房门进去。 姜岩峰见白飞雪进来了,他从客厅走到门厅,拿腔作调地审问道:“飞雪,中午你去哪儿吃饭了?在外面吃饭多贵呀!你以后请别人吃饭,在家里请,你说现在挣钱不容易,花钱出溜溜一下子就光了。” 他盯着白飞雪手中的购物袋,不满地训斥道:“还有,有衣服穿就行了,别学别人一样打扮得妖里妖气。” 姜岩峰心中猜想,这么大的购物袋,包装这么好看,那得花多少钱呀?一想到钱,他的心就莫名一疼。 白飞雪一进门,本来想让连彩霞试一试衣服,看看合适吗?她见姜岩峰如此说,心中有气,脸色自然就沉下来了。 她随手把购物袋挂在衣架处,拎着菜进了厨房。 姜岩峰见白飞雪不但不理他那茬,还胆敢给他摆脸色,他这个气呀! 他心中道:你一个没有工作的无业游民,不但干活没样儿,还大手大脚花钱!你花了俺儿子的钱,还敢给俺甩脸子?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像你这样的媳妇,还真不如俺们村里人给俺儿子介绍的对象呢!起码人家都是从农村考学出去的,知道勤俭持家过日子。俺来这儿,就是来给你立规矩来了,呵呵,俺的规矩还没有立起来,你倒是给俺立起规矩了,吐口痰都要跑到厕所里…… 姜岩峰越想越气,他追到厨房,气呼呼地说道:“俺们家立昆挣钱不容易,你一个女的家,也该知道心疼着你男人点儿!” 姜立昆拉着他爸爸往外走,说:“爸,飞雪也不是乱花钱的人,再说,飞雪挣钱也不少。” 姜岩峰被姜立昆拽住朝外走,他扭过脖子冲着白飞雪嚷道:“挣一个花俩,那也叫挣钱?” 白飞雪心情本来就失落,她想到她去黄飞逸家时,黄飞逸的父母对她嘘寒问暖,那叫一个亲热。可终究他还是娶了别人 她再看姜岩峰气势汹汹的喊叫,她心里一阵心酸。从一开始姜岩峰就看自己不顺眼,现在从老家追过来,这是故意找自己事儿来了。她委屈地想哭,可放眼望去,这里哪有自己的亲人呀?自己就是哭了,谁又会心疼?那个姜立昆,他现在的眼里只要他的父母,哪还关心自己是哭是笑呢?呵呵,他只是关心晚上的夜生活…… 白飞雪又把涌上来的眼泪憋了回去。她把手中的菜往水池里一扔,追了过来,冷笑道:“爸,你的意思是说,在这个家里,谁挣钱多,谁就是大爷,是吧?其余人都得听他的,对吗?” 连彩霞见白飞雪被气得脸色都白了,她把白飞雪揽住,安慰道:“他的嘴没有把门的,飞雪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姜岩峰怒道:“谁的嘴没把门的?男人挣钱养家糊口,女人把家收拾干净,把孩子和老公伺候好,这才是正理呢!” 白飞雪冷冷一笑:“爸,现在是新社会了,男女平等了,你那种老思想早过时了。不过,按照爸爸您老的意思,谁是挣钱主力,另一个人就得把对方伺候好呗?也就是说,姜立昆挣钱比我多,我就得像个保姆一样把他伺候地好好的?” “本来就是这个理儿!”姜岩峰怒气哼哼地说道。 白飞雪越过姜立昆父子俩,从衣架上拿下她的包,又从她的包里掏出这个月的工资条。她把工资条递给姜岩峰,说道:“爸,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您老过过目?其实,我觉着夫妻之间,也不能分你我分得那么清,这都是相互体谅的事儿。不过,我听了爸爸一席话,脑子一下子茅塞顿开。爸爸教训的对,我愿意接受爸爸的批评,并认真学习、坚决贯彻执行!”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众人都一愣。姜立昆也是一愣,不过,他旋即明白白飞雪是什么意思了。 姜岩峰伸手把白飞雪递过来的工资条拿到手,大咧咧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他从姜立昆手臂中挣脱出来,不置信地揉揉眼,再定眼一瞧:没错,工资条上写的数字是两万多元。 他再看看工资条前端的名字:差不了!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白飞雪’三个字! 姜岩峰结结巴巴地问道:“飞雪,这是你一年的工资吧?呵呵……不少不少!” “爸,这是我上个月的工资。也就是说我上个月工资不是太高,但万儿八千还是有可能达到的!”白飞雪说这话,多少有一点儿耀武扬威的意味。 姜岩峰被震撼得半天不说话。 工资条从姜岩峰手中滑落。 姜立昆眼疾手快,接住了工资条,顺便看了看那个数字,笑道:“飞雪这么能干,这一个月都要相当于我一年的工资了!行了,今天晚上我做饭,你这个大功臣坐沙发上看一会儿电视吧!” 白飞雪一扭身,就理直气壮走进客厅。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在地上扫了一遍,见地面都被清理干净,这才坐在沙发那里拿起遥控器找一个港台言情剧看了起来。 姜岩峰看着姜立昆系上围裙,开始做饭。他在原地转了一圈,把他被白飞雪堵在胸口的那股子火全发在连彩霞身上。“你个老娘们就不知道做饭?姜立昆再怎么说,那也是文化人……那是教授级别的,那是受人尊敬的!――傻立着干嘛,赶紧让立昆出来,你去做饭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7章 终究 连彩霞瞪了姜岩峰一眼,想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就顺从地朝厨房走去。 白飞雪看不惯姜岩峰嚣张的气焰,好像她有意和他作对似的,她起身过去,拉住连彩霞,说道:“妈,我给你买了两身衣服,你去试试看看大小胖瘦,要是不合适,还可以去换换。”白飞雪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还是愿意吃姜立昆做的饭。 白飞雪拉着连彩霞远离厨房,进了客厅,她又到门厅那里把衣架上的购物袋拿进客厅,把窗帘拉上,把衣服掏出来递给连彩霞,亲热地说道:“妈,试试,看看合适不?” 连彩霞受惊若宠地说道:“俺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能穿出什么好来?你还是留着你自己穿吧!” “我们平时要求穿工装,这些平常的衣服我很少有机会穿,再说,我这是给你买的,号码不对,我肯定也不能穿。” “这么好的衣服,那得花多少钱?你还是把衣服退给人家吧!手里有个钱儿了,存起来,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哩!”连彩霞推辞道。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又不是以后就不上班挣钱了?妈,穿上看看合适不?” 白飞雪有意叫得连彩霞热热乎乎,并热情帮着她开始换衣服。 连彩霞穿上新衣服,在衣柜的镜子那里照来照去,一脸的欢喜。 镜中,那件韩版的半袖上衣,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鼓起的肚子,配上垂感不错的黑色七分裤。衣服不胖不瘦,恰到好处。 连彩霞喜滋滋地夸赞道:“飞雪,你可真会买衣服,买的衣服不胖不瘦!眼光也好!俺都怀疑镜中的人还是俺吗?” “走,咱们让他们看看好看吗?” 姜立昆在厨房做饭,白飞雪他们两个女人在客厅试新衣服,姜岩峰这个大老爷们竟然在门厅的餐桌那里坐了下来。他一想:人家白飞雪一个月的工资几乎相当于儿子一年的工资,他还整天大呼小叫冲着人家喊,他就觉着这张老脸无处搁…… 不过,姜岩峰转而一想,她就是挣再多的钱,终归还是一个女人,女人天经地义就是要围着灶台转的,哪有一个老爷们整天给女人做饭呢?他这么一想,心中就有了底气了。 他清清嗓子,朝走过来的白飞雪说道:“飞雪,今天这顿饭立昆做了就做了吧!但他一个大老爷们,哪能天天给你做饭吃呢?以后呀,你还得把厨房这一块捡起来,这做饭也没什么可学的,做得多了,自然就会了!无论怎么说,男人和女人还是有区别的!” 白飞雪从客厅出来,本来想问他一句:‘爸,你瞧妈穿着这身衣服好看吗?’但见他如此说,她就直接拉着连彩霞去了厨房。“姜立昆,你说妈穿着这身衣服好看吗?” 姜立昆见白飞雪又没有理会姜岩峰的话,就和稀泥道:“这个得问爸爸。――爸,你说妈穿上飞雪买的衣服好看吗?” 连彩霞拽着白飞雪到了姜岩峰跟前,问道:“他爸,飞雪的眼光还真不错,俺觉着穿上这身衣服,就跟城里人一样,也显得洋气了。” 姜岩峰也觉着眼前一亮,但想到白飞雪又给自己甩脸子了,就没好气地说道:“土不土洋不洋,一点儿都不着调!” 连彩霞本来是想缓和他和白飞雪的关系的,却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她尴尬地一笑,对白飞雪说:“他就是一个老顽固,老封建!咱们不理他。走,咱们再试穿那一件去。” 白飞雪心里那个气呀!不过,她却也无可奈何。 她忍着气,勉强一笑,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眼光,嗯,再试一试另一件。” 另一件衣服是一件连衣裙,也是韩版风格,下摆肥肥大大的,也是把凸起的小肚子藏在衣服内了,连彩霞脸上的褶子里都洋溢着欢喜。“飞雪,这件也挺合适的!诶呀……都是这么洋气的衣服,俺要是回了家,人家别人别骂俺老妖怪!” “知道不?现在说别人是白骨精,是夸奖人的话!他们说他们的,咱们穿咱们的,只要咱们觉着好看,就行了。”白飞雪话中有话。 连彩霞很少惊诧,‘啊’了一声,问道:“白骨精还是夸人的话了?” “对呀!白领、骨干、精英,简称为白骨精。妈,走咱们再让姜立昆看看好看吗?” 厨房那一边,姜立昆暂停手中的活儿,走出来站在姜岩峰身边,笑道:“爸,我妈穿着这身裙子,好像年轻几岁。飞雪的眼光不错,等有机会,让她也帮着你买两身衣服。”姜立昆看出姜岩峰眼中的那一抹羡慕,就投其所好说道。 姜岩峰见白飞雪她们出来了,他撇撇嘴,装着一脸不屑的样子,说道:“这穿得都是啥呀?这个样子也能穿得出去?”他想到上午,姜立昆给连彩霞买新鞋,下午白飞雪又给连彩霞买了两身衣服回来,觉着自己受到冷落,于是酸溜溜地说道:“唉!就是不好看,也总比没有强呀!大不了就在家里穿,出门再换别的衣服。咱们回了老家,和乡亲们说起来,也是从市里买的衣服。” 姜立昆听出姜岩峰的意思,他对白飞雪笑道:“飞雪,明天你也给爸爸买一身衣服去,要不妈穿得那么洋气,和爸爸走在一起不搭调!” 姜立昆听出姜岩峰的意思,他对白飞雪笑道:“飞雪,明天你也给爸爸买一身衣服去,要不妈穿得那么洋气,和爸爸走在一起不搭调。” 白飞雪不冷不热地说道:“我是有心无力,明天我真的没时间。我已经把时间都安排满了,今天张姐又给我转介绍她一个同学,我得跑一趟,没办法,时间紧任务重。不过,你们校长不是特意给你放假了?你有时间你陪着他去吧!这一阵子,我的压力挺大的,要想多挣钱,光在家里偷懒是不成的。” 姜岩峰见白飞雪回绝了,就气呼呼地说道:“我有衣服穿,买那个干吗?飞雪的首要任务是能把家里这一摊子担起来,立昆也好出去找一个第二职业。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也比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干吧!还有,我们村的程家兴比立昆还小呢,却在市里买了一个大房子,你们有能力了,也把这鸽子窝换了,买一个宽敞明亮的大房子,我们在老家说起来,脸上也有光。――立昆,你也不要只在家耗着,也想办法做点儿小生意。你看看程家兴,原来也就是一个摆地摊的,现在人家可发了,上次都开着一辆汽车回咱们村里了,那叫一个气派!” 白飞雪淡淡一笑,假意道:“嗯,爸爸说得有理。我这一段时间工作非常忙,的确是没时间做饭。因为你们二老来了,我不得不把工作辞了不少,尽力往家赶。要不这样,我把工作辞了,专职在家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怎么样?” 连彩霞急忙说道:“可别!飞雪,咱可不能犯糊涂!既然这份工作这么挣钱,咱说什么也不能把这份工作丢了!” 姜岩峰也附和地点点头,然后发觉不对劲,就说道:“城里人又不用去地里干活儿去,不就是擦擦地,做做饭?这些都好干,你早回来一会儿,也耽误不了你什么事儿!” 白飞雪暗自鄙夷:说来说去,你还不是舍不得我这点儿工资!哦……既要让我出去挣钱,又要让我当牛做马伺候着你家儿子…… 白飞雪看一眼姜立昆,玩笑道:“姜立昆,你说我要是在家里天天给你洗衣做饭,咱们就靠你一个人的工资生活,你愿意吗?” 姜立昆一笑,眸子里带着无尽的宠爱。“钱这东西,多了多花,少了少花,又没有什么定数,够花就行。” 姜立昆这话说到白飞雪心里去了,她的本意也不是追求享受的人,可她想到黄飞逸最后还是因为钱和她分手的,她的心还是不平衡,遂说道:“咱们可以没有很多钱,但至少也得像爸爸说的那样,换一套大房子吧?所以,咱们还得想办法挣钱!” 姜岩峰看了看白飞雪,不得不赞同地点点头。“立昆,你好歹也是一个男人,怎么就这么不上进呢?连……” 他本想说连飞雪都不如,但他又不想抬高白飞雪的气焰,就把话打住,不再说了。 姜岩峰看了看白飞雪,不得不赞同地点点头。“立昆,你好歹也是一个男人,怎么就这么不上进呢?连……”他本想说连飞雪都不如,但他又不想抬高白飞雪的气焰,就把话打住,不再说了。 姜立昆毫不在意地笑道:“不就是一个大房子吗?五年后,咱们也换一个大房子。说吧?想要多少平米的?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白飞雪说道:“怎么也得一百平方吧!” “好一点儿的位置,每平方得五六千,也就是五六十万。分摊到每一年内,也就是十来万,压力虽然不小,但咱总得试一试,争取让大家都满意!” 白飞雪见他说话的语气淡淡的,以为他在说笑,就没有当真话听。 姜立昆折返厨房做饭去了,白飞雪当仁不让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起电视,而且还攥着遥控器不放。 姜岩峰想看新闻联播,却又不好意思过去说,他冲着连彩霞吼道:“赶紧换回你自己的衣服,我瞧着别扭。” 白飞雪看着连彩霞慢吞吞进来换原来的衣服,知道姜岩峰明着是冲着连彩霞发火,实则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就当听不出来,她从茶几底层拿出一包薯片,撕开吃。 那清脆的咀嚼声,在姜岩峰听来,很刺耳。他又叨叨道:“都那么大的人了,整天还零食不断?这马上就吃饭了,一会儿还能吃下饭吗?” 连彩霞劝道:“他爸,飞雪每天也够不容易的了,你就别再挑刺了!” 姜岩峰正有火没出发呢! 他听了连彩霞说他这是在‘挑刺’,又想她不但不帮自己树威,还总是和自己唱反调,那脑子就像突然短路了,他的右手不听他指挥似的就扇在连彩霞的左脸上。 声音响亮,把白飞雪吓了一大跳。 就连姜立昆也从厨房出来了。 姜岩峰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扇连彩霞一巴掌,他惊愕间,随即就想:扇也扇了,正好也算是给为自己立威。于是,他骂道:“你个老娘们每天就知道瞎叨叨,两件破衣服就把你哄住了!下次记住,别整天没事找事!男人是天,就是男人再不对,你也得听男人的话!” 连彩霞捂着半边左脸,如石像般的僵立在那儿。 她想上前和姜岩峰厮打,可她这个婆婆当着儿子媳妇的面打架,这不是让小辈笑话吗?再说,真要是把这个老东西气病了,得不偿失…… 她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委屈的泪水开始在眼睛里打转。 姜立昆把他爸爸拉开,忍不住埋怨道:“爸,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能动手打我妈呢?” 姜岩峰强壮声势,怒道:“女人不听话就得打,要不然能镇得住她?” 白飞雪再也坐不住了,她看了看连彩霞,心中虽然同情她,但她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住自己,哪还有心情安慰她? 白飞雪把手中的薯片袋子狠狠往地下一扔,薯片被撒了一地。她起身走出客厅,回到自己的屋,把自己的职业套装卷一卷塞进一个背包内,又把内衣等小物件儿塞了几件。 姜立昆见白飞雪如此,赶紧过去劝慰道:“飞雪,这和你也没有关系,咱可不能添乱!飞雪听话,把东西都放下!” 连彩霞也顾不得自己的委屈了,她上来夺白飞雪的包,说:“飞雪,他那个老东西就是想起来一阵子,咱们不和他计较。” 白飞雪泪如雨下,她憋忍了一天的泪水哗啦一下子全出来了。 姜立昆抱着白飞雪,使其不能动弹。连彩霞趁机夺下白飞雪包,也劝道:“飞雪,他就是一个老糊涂,咱们可不能跟他一样……” 姜岩峰见自己不但没得逞,反而落得一身埋怨,他又气又怒,嘴里不干不净地吼道:“都是些什么东西?都成了*年代了?造反有理了?” 白飞雪哭道:“你们都放开我,让我走!” 姜岩峰叫嚷一句:“立昆,放开她,煮熟的鸭子还能飞到哪里去?” 白飞雪哇哇大哭。连彩霞见自己哄不下来,扭头骂姜岩峰:“你个老不死的,就不知道闭上你的嘴!” 姜立昆也说道:“爸,你还嫌不够乱?就少说一句吧!” 姜岩峰捂着胸口,右手指着屋里的三个人,手指头颤颤悠悠,然后,他摇摇晃晃慢慢摔倒在地。 “他爸!”连彩霞哭着扑过去。姜立昆快她一步先到姜岩峰身边,他从姜岩峰的上衣兜内,掏出速效救心丸,倒出一把,大概有十几粒,放进姜岩峰的嘴里。 这一幕太突然了,白飞雪看着姜岩峰慢慢倒下,看着连彩霞和姜立昆都扑过去守在姜岩峰身边,她的眼泪和哭声戛然而止。她有些惊慌地走到姜立昆身边,怯怯地问道:“爸爸怎么了?” 姜立昆一边担忧地说道:“爸爸心脏不太好,不能动气,所以我和妈都顺着他来。”一边掏出手机拨打120急救电话:“喂,急救中心吗?我爸心脏病犯了,晕过去了……” 姜立昆说话间,姜岩峰悠悠醒来,他伸手抓过姜立昆的手机,拿在耳边说道:“他刚刚给你们开玩笑呢,我们这儿没有病人!”说完,他就挂掉电话了。 姜岩峰喘着气一一扫过众人的脸,最后定格在白飞雪的脸上。 白飞雪哪经过这个架势,她被吓坏了。她低着头怯怯地说道:“爸,有病了,咱们得去医院。” “死不了!”姜岩峰在姜立昆的搀扶下慢慢坐起来,走到客厅在沙发坐下。连彩霞跟在他们身后。姜岩峰指一指遥控器,姜立昆就把遥控器递到他手中。他随便按一下,电视屏幕上就出现了新闻联播的画面。 姜岩峰指指散落在地的薯片,白飞雪赶紧从厨房拿来扫把和簸箕欲把地上的东西都清扫掉。 姜岩峰慢条斯理说道:“飞雪,把地扫干净后,你赶紧把饭做熟了。” “哦……”白飞雪把地上清理干净后,转身去厨房做饭。连彩霞要跟着白飞雪出去,却被姜岩峰拽住了。“飞雪这孩子需要锻炼,多干点儿活儿对她有好处。” 白飞雪虽然心里很窝火,但在随时会晕倒的姜岩峰面前,却也是一声不吭。她乖乖夹起尾巴把姜立昆切好的菜装进盘子里,打火,倒油,准备炒菜。她在炒菜的功夫想好了: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哦,你有心脏病不能生气,那好,我明天就回娘家去! 吃完饭,不待姜岩峰吩咐,白飞雪主动收拾碗筷,连彩霞要帮忙,姜岩峰又捂着胸口诶哟道:“房间里这么闷,孩子他妈,你陪俺在阳台上转一转。” 姜立昆要把空调开开,却被姜岩峰阻止道:“开空调费电,把电扇对着我吹吹就行了。”于是,姜立昆和连彩霞两个人被姜岩峰指挥得团团转,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去厕所。等白飞雪把杂事都干完了,他又回到沙发那里坐下说:“有些累了,还是歇一会儿吧!飞雪,冰箱里不是有西瓜吗?你切成小块端过来!” “嗯。”白飞雪应一声,就去切西瓜去了。 姜岩峰吃着凉丝丝的西瓜,像是给白飞雪莫大的恩赐似的,指一指西瓜,又指一指沙发,说道:“飞雪,你也忙了半天了。来来,坐,吃西瓜!” 白飞雪暗骂一句虚伪,却只能堆起笑脸小心地陪笑道:“我吃饱饭了,不饿也不渴,你们吃!”白飞雪暗暗为自己鼓劲儿:只要老爷子平平安安度过今晚,明早儿,她就高枕无忧了!以后,他再发生晕倒之类的事儿和自己也没有关系了!韩信尚能忍胯下之辱,我白飞雪连这点儿委屈都受不了吗? 白飞雪看着西瓜汁顺着姜岩峰的嘴角流到地面上,却不敢多说一句,只怕一句话不对,老爷子再晕过去,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第二天早上,白飞雪很自觉地早早起来,出去把早点儿买回来,再小心地陪着他们吃完早饭,说一句:“我要上班去了。”这才像兔子一样逃离了家门。 早会上,唐经理把截止昨日每个人的业绩排名洋洋洒洒念了一大堆,白飞雪的业绩不上不下,她原来要争第一的心思,也早已淡了下来,所以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但唐经理却不轻不痒地说了一句:“咱们有些同仁,已经懒散下来了,想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日子。我再次提醒大家,这次考核,关系到你们将来的发展空间。我希望咱们各位都把自己的实力拿出来!” 白飞雪一阵心虚,她抬眼偷偷朝唐经理看去,却看到唐经理的目光有意无意从她这边飘过。 唐经理接着说道:“我们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就是有天大的本领,若是藏着掖着,也会被这个世界淘汰的!因为,没有人相信你行!到最后,连你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行!” 白飞雪淡下来的心,又被唐经理这一席话勾了起来――怎么也得尽力试一试吧! 散了早会,白飞雪马不停蹄去拜访客户去了。临近中午时,她给姜立昆打了一个电话:“姜立昆,我被我们唐经理批评了,这几天我得使劲上几个单子,我这几天要我妈这边‘扫店铺’。那个……这几天我就在我妈这边住下了。”白飞雪所谓的‘扫店铺’就是从这条街上的某一店铺开始,一家一家地拜访,发放名片,寻找潜在的准客户。这种方法虽然笨,但也是积累有效客户的来源。白飞雪之所以用这种原始的方法,而不是在现有的客户中开发新客户,一是觉着自己过多的打扰别人,很容易引人反感;二是这也是很好的借口,离娘家近,可以在娘家留宿了。 姜立昆在电话的那一头笑了:“你这不是躲猫猫吗?他们马上就回老家了,你就再委屈几天,赶紧回来吧!” “姜立昆,我真的好累!你就放我一马吧!万一你爸再晕倒一次,我的心脏可承受不了!这个责任我也承担不起!” 姜立昆无奈乞求道:“老婆,你就再给我一次面子,今天晚上你晚些回来,好不?哪怕你一回来上床睡觉都成!” “姜立昆,你就是说破天,我也不回去!你还是省省劲儿吧!你知道不,自你爸爸晕倒后,我就开始小心谨慎夹着尾巴做人,我……我容易吗?若不是就是想着今天回我们家,我都撑不下了!”白飞雪说到最后,已有一丝哽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8章 薪水 子欲养而亲不在,树欲静而风不止。景荀拿的薪水、赚的钱越来越多,可她却不知所有的努力是为了谁。能让她一步步走下来的只有仇恨!也唯有报仇! “妈,你这一辈子过得太苦了。而他们凭什么过得那么优越和幸福,这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他们不配享受幸福,他们的幸福是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如果他们让你尝了十分的苦,今天我就要让他们也尝到七分。也该让他们尝尝了……” 手指轻柔地的落在母亲那含笑的脸颊上,每次面对现实,她都有着无法抑制的痛与恨。痛得有多彻底,恨得就有多刻骨。无数次午夜梦回,无数次从梦里的心痛中惊醒,是她咬牙般的恨。 明天,她就要去圣瑞总公司上班了。也许还能遇到二十多年来未曾再见过的父亲。他还记得她吗?记不记得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她的名字已改。 景荀起了个大早,里面是件有弹力的贴身背心,下面着一条弹力短裤,有些像运动员的衣服,不错,她准备锻炼身体,这是她多少年来坚持下来的习惯。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什么都是空的。洗了发,头一甩,水珠四溅,头发舒展开来,竟是一头棕色的长发。昨儿的卷发本就是她临时用卷发器自烫的,她喜欢偶尔折腾自己的发式,换个发式能改变心情。穿上干练却得体的职业装,提着小背包就出门了。 她先是坐公车到了百业商务中心附近,从这个公交站台再到上班的地方,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正好她可以用来跑步,尽管这个时节,大多数的人已经不再锻炼身体,景荀觉得既然是好习惯就要坚持。放弃容易,坚持难,当坚持成为一种习惯,也就容易了。 景荀在公交站台边坐下,解开上衣,在她正要脱下裙子时,周围全都是一双双怪异的目光。旁边正在等车的男女,都怪异地看着景荀:不会在大街上玩裸 奔吧。当看到内里穿着的贴身衣衫时,有人笑问:“你是运动员?” 景荀低头看着自己的弹力衣裤,难道只有运动员才这样穿。应了声:“锻炼身体!” 将外套叠好放到背包里,吐了一口气,摆好姿式,开始出发。在这座都市里,所有年轻的女孩人人都配备有数个到几十个不等包,不同的包配不同的衣服。可景荀喜欢用背包,往肩上一挂,挥起双手就可以跑步。她喜欢释放出自己的双手,这样更自在。 莫振浩今儿上午还有一次与日本商人的生意洽谈会,可到了当口,圣瑞公司答应配备的那名日语翻译却赶不回来了。他只得再跑一趟圣瑞公司,在和日商见面之前,希望能找到一个不错的翻译。 正值上班高峰期,商务中心附近的几条街口又堵车了。这样的堵车在一天中会出现几次,每一次无一例外都是上下班高峰期,虽有立交桥,可这种状况多年来并没有得到多少缓解。 莫振浩望着前方堵住的车,轻叹了一声,正打着电话,便见一个充满着青春热情和健康魅力的女人长发飘飘,在车流、人潮中快速地奔跑着。他见过美艳动人的女人,也见过娇媚可爱的女孩,可像这样健康得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子还真未见过。她的双腿修长,她的身姿是标准的S型,没有少见的女子柔媚之美,而是一种充满活力的、健康的美。 绿灯亮了,在交警的指挥下,长长的车龙队伍缓缓行驶,一过路口有序离开。他开着车经过那女孩的身边,她昂首挺胸,继续往前飞奔着,无论是经过或远远看到她的人,都会被她莫名的吸引。 景荀跑得并不算太快,而是用自己正常的速度奔跑着,挥舞着双臂,往百业商务中心挺进。到了门口,没有先进电梯,而是第一时间进入了一楼的洗手间。一路过来,刚洗的头发已干透,换上职业装,这才往电梯门口去。 莫振浩拿着手机:“天宥,之前说好的那位日语翻译在上海那边耽搁了,现在赶不回来,在你们公司帮我安排一位精通日语的导游……等这笔生意谈成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莫振浩说话的嗓门压低了几分,好奇的打量着景荀。他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在清晨跑步到商务大楼上班的女孩,冲她微笑点头。 景荀心下讷然。明明这部电梯里的人少得只有她和一个年轻男子,可还是有那么多人去挤另外的几部电梯,在电梯启开的刹那,她看到了里面挤满满的人。出于礼貌,她回应了莫振浩。 莫振浩示意指了指楼层键,示意景荀先按,景荀指了一下自己要去的19层,又默默地比划了一通,莫拜浩说了声:“我马上就到你们公司,请帮我安排一位日语导游。回见!”他按了“19”,将双手垂放。 景荀站在一则。 莫振浩问:“请问,你是哪家公司的?” 景荀笑。初初见面,居然就问她是哪家公司。“正好我也到19层。” “你去圣瑞集团?那你是……” 她不会不知道,这部电梯是专供副总经理以上职务的人专用。虽说这栋大楼里副总经理的人不下百人,可这个时间段,大部分按时上下班的人却并不多,毕竟离早上8点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副总经理以上职员专用电梯的人少,可其他供普通职员使用的电梯却是人满为患。 “一个普通职员。”景荀落落大方。 莫振浩不由得苦笑起来,看来她还真是不知道。所以,才会误进这个电梯。就在他暗自发笑的时候,景荀的话却让他为之一振。 “真不知道南海省是怎么回事,开发了全省最好的商务中心大楼,就连电梯使用都要分个等次。那几部电梯里挤不下的人,可这架倒好就少有人用。闲着也闲着,你一人乘是乘,两人用也是用,所以我就进来了。” 莫振浩哭笑不得,这个规矩自省内百强企业入驻那天就有了。数年下来,无论是外面的人还是这栋大楼里面的人,都遵守着这个规矩。“你不会是新参加工作的大学生吧?” 景荀笑了下,淡淡的,只是笑,笑得很纯粹。 莫振浩以为她不答,就是默认了,继续说:“商务大楼的规矩还是要遵行。尤其是圣瑞集团,行政总监可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如果你不知道遵守规矩,恐怕是和他过不去。” “多谢提醒。” 坐这部电梯的都是副总经理以上的职务的人,也就是说和她同电梯的男人也有非同一般的身份。景荀一番审视,这是一个年龄约在二十三至三十岁之间的男子,现在的男人都太会保养,所以她判断不出对方的真实年龄。头发油光闪亮,偏于右侧,穿着一件白衬衫,虽说是夏天,却依旧打了领带,正身是一件银灰色的西裤,手里拿着手机。面若温润玉,色如春晓花,鬓角精裁,眉如墨画,目光如炬。 莫振浩伸出手,自我介绍:“莫氏集团莫振浩!” “圣瑞集团景荀!” 莫振浩听到这儿,微微一愣,道:“你是圣瑞集团新调来的副总裁助理?” 景荀浅笑嫣然,算是默认。只是心里暗自猜测起这人的身份:该不会他就是副总裁吧?不是说副总裁是个冷酷、霸道又有些不讲理的家伙吗,可看这人可用“儒雅”这个词来形容。 莫振浩又说:“哦……这样说来,你还是有资格坐这部电梯的。” 虽说这部电梯是供副总经理以上职务的专用,可还有一条,各总裁、副总裁助理特殊情况下也可使用。“特殊情况”这个词就比较含糊、笼统了。总之就是你乘也行,不乘也行。 到了19楼,景荀示意莫振浩先走。他温雅一笑:“女士优先。” 景荀不再推托,觉得再推辞下去没有丝毫的意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她将胸前的工作牌一转,将正面展露出来,径直往行政总监兼副总裁的办公室走去。 霍天宥办公室外是一个小小的工作间。里面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衣着一身大红色丝绸抹胸式连衣裙,近了跟前可以看到内里的隐形胸 衣带。披着一头漂亮的长发,头上用鱼嘴水钻发夹歪夹着一缕头发,显得俏皮而妩媚。女秘书远远地见到莫振浩,起身笑迎:“莫总,副总裁已恭候多时。” 景荀走到工作台前,对女秘书指着自己的工作牌,省去了介绍。 女秘书娇声软语:“早就听说景助理了,请进。” 景荀走到门前,轻敲两下。在屋里人说了“请进!”后,推开房门,她彬彬有礼地说:“莫总,请!” 霍天宥见莫振浩的身后跟着昨儿见过一次的女子,颇有些意外,正要暗自猜测,景荀进了房中,简要地说:“副总裁,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工作助理。” 昨天一见好感的女子,居然是是人事部新调来的工作助理。他带着疑惑,她则是信心满满地迎视着他的目光。 “莫总,能不能请你回避五分钟?” 莫振浩总是这样的温文尔雅,霍天宥则是着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她。 面前的两个男子,有着截然不同的风度,莫振浩身材高挑,略显清瘦,却儒雅绅士;霍天宥身材魁梧高大,长得精神,面部表情显得冷酷。二人相近的身高,却有不一样的风姿。莫振浩可用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来形容。霍天宥却有一种阳刚和健壮的美丽,冷着一张脸,让人瞧不出喜怒,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生惧的威严来。 景荀本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可是想到自己了解到的情况,面相冷酷就算了,还偏偏板着一张脸孔,逾发的让人见了有些不自在。 她才不管副总裁是不是能侍候的主,当她决定到总公司开始,就已经想好了,就算霍天宥是个猛虎、恶狼,她也认了,只有这样的男人都有挑战性。与其等着被人刁难,还不如冒险说清彼此的工作权限,就算被他抓住小辫,她也认了。 景荀反被动为主动,将莫振浩请出了办公室。她像是变魔术一样地从衣袖取出一页复印纸,上面是机打的文字:“据我近来的调查和了解,前几任助理离职的原因,皆是弄不清助理和秘书的工作权限。为了避免我和他们犯下同样的错误,所以,我想和副总裁再核对一下身为助理的工作范围。”这是她一早就想好的应策,让她坐等着被他刁难、贬走,还不如先理清头绪再说。 霍天宥以为自己听错了,扬了扬头:“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为了往后更好的合作,所以要与副总裁再核实一下我的工作范围。当然,我想副总裁是个明白人,应该分得哪些工作是秘密做的,哪些是助理应该负责的。而我,是副总裁的工作助理,而秘书是私人秘书……” 助理频繁换人,可门外那个年轻又漂亮的秘书小姐自霍天宥从国外学成归来,就一直呆在他的身边。难道这秘书小姐就真的这么优秀? 景荀也曾想过其间的缘由,那便是如此漂亮、性感的美女摆放在办公室外面,任何一个男人见了不可能不动心。瞧那秘书的打扮,酥 胸半露,也不像是正正经经的女白领,却更像是这里的一只花瓶。 “副总裁,我已将工作助理的工作范畴进行了很严格、认真、专业的区分定义。你再看看,上面有哪些地方没有写清楚的?” 她在跟他说什么? 他还没开始发飚,她居然就给来个下马威,还要他分清秘书和助理的工作范围。霍天宥不由得笑了起来,嘴角一扬,道不清是讥讽还是觉得可笑,抬手接过她递来的复印纸。 景荀说:“我的工作任务就是协助副总裁做好所有工作。这其间包括协调组织各部门的协作关系,帮忙安排大小会议,审核和提醒副总裁的每周日程,上传各部门的工作情况,下达副总裁的指示和命令……”她停了一会儿,颇有些霸道地将身子倾了一下,“我不替总裁拎包、开车,也不替总裁挡酒、送客……” 来到花城后,她就想了很久,据她的了解,这位年轻有才能,还有些雷厉风行的副总裁,其实是个霸道得不讲理,而且时不时发发虎威。与其整日担心被他为难、刁难,还不如摆明各自的工作范围的职责。这叫先礼后兵,说清楚了,也能分得出过对错来。景荀当然知道,以前没人敢这样做,因为这可能直接触怒霍天宥。弄不好还会丢了工作,但她不怕,她和总裁曾有过几面之缘,又经西部分公司和总裁同意才调到总公司来的。她能从总裁的言行中,看出总裁对自己的赞赏和喜欢。 “那你当副总裁,我来当助理。” 居然还跟他说起“二不”,她就是打工者,一切都得服务于老板。他虽不是老板,可圣瑞集团最大的股东就是他伯父,而霍家占有极大的份额,他就是圣瑞的半个老板。 “如果总裁同意,我不介意坐在你那个位置。”她莞尔一笑,用手一摊,说:“现在,副总裁可以说你的底线了,有规矩才有方圆,为了我们的合作愉快,我想这是必须的。一来,我不愿像前几任助理那样被你无故刁难;二来,我很热爱这份工作。” 这女人是谁啊,他到目前为止,除了知道她的名字,甚至对她的了解一无所知。可她一见面,居然给他定规矩,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本想将她一军,可她倒好,借棋反将,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还表示出乐意坐在他的位置。 “既然知道自己的工作范围,我……没话可说!不过景荀,最好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一样炒你鱿鱼!” 对于被他赶走的助理,最惨的就是下放到北方分公司去。她可是从最艰苦的西部而来,大不了再回去。既然他说出警告她的话,情况就不会太差。据她了解,霍天宥这个人虽然脾气臭,性格霸道,但在工作上是一个严肃又认真的人,这样的人行事就不会太过份。 景荀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在这个年代戴手表的人很少,戴着手表的女人就更少了。“副总裁,我去请莫总进来!” 她说只要五分钟,就只用五分钟,多出一分就用来扯闲话,也不会多耗别人一分钟的时间。推开门,示意莫振浩进去说话。走到秘书小姐的办公桌前:“请把最近副总裁的日程安排给我。” 秘书应了一声,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景荀。她手捧着文件夹,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办公室。在霍天宥的办公室旁,还有一间不大的副总裁助理办公室,她折入办公室里,将里面的东西简要的收拾了一下。 莫振浩和霍天宥的英语一流,可若是说到这日语,除了“傻有啦啦”、“米西米西”,别的一窃不通。上午十点半,日商就该要到了,可眼下还没有找到更好的日语翻译。 霍天宥令秘书叫来了人事部和业务部负责人。“我不管你们俩怎么样,现在我希望你们在九点半前能尽快给我找到一名精通日语的翻译。” 两位部门经理面面相望,入夏以来新开通的国际旅游线路很热。圣瑞集团公司里是有不少精通日语,但在花城公司精通日语的导游,早在半个月就安排好了各自的工作任务。 业务部经理电话咨询到花城分公司,摇头叹息:“花城公司是有两名日语导游,可一个早在三天前就带团去江南了,还有一名带团去了日本……” 莫振浩急问:“也就是说,根本找不到日语翻译了?” 霍天宥笑着:“既然是做跨国生意,那个小日本应该会英语。” “天宥,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一早就打听了,这个日本人就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不会英语,如果会,我干嘛请翻译。” 人事部经理神色凝重,他在努力地想,现在还有谁会日语。 莫振浩是圣瑞集团最大的合作伙伴莫氏集团的负责人。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他家的。这也是他接手父兄公司以来洽谈的最大一笔生意,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主要是有父母的眼里,他不及大哥莫振冲有才干。他太需要谈成这笔生意,是万不会因为语言不通或者难以交流就出现异状。当世人都追捧着英语的时候,他的公司虽有几个会日语的,但那水平实在太差。 景荀走近房门,轻叩两声,推开时从门外探进自己的脑袋,提醒似地说:“副总裁,九点半,你还要去广告拍摄现场。” 不需要问,也知道他去干嘛。为了打响圣瑞集团新推的几条国内旅游线路,圣瑞也学其他大公司赶了一回时髦,高薪聘请形象代言人。而这位代言人,正是近来拍摄青春偶像剧的女星。说白了,霍天宥他去广告拍摄现场就是捧女星的。 人事部经理惊呼一声,大手拍在腿上:“有了!有了!” 莫振浩问:“谁?” 人事部经理指着门口的景荀,笑说:“景助理在大学时就曾精通日语,让她去当日语翻译是最合适的人选。” 景荀望向霍天宥,正要说说自己的工作范围,莫振浩起身,如释重负一般地说:“景助理,请帮我这个忙。” 她垂下眼帘,说:“我的确很想帮莫总这个忙,可是今儿我手头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 “林秘书!”霍天宥知道景荀的意思,这个女人还是半分都不肯吃亏,让她去给莫振浩当翻译,她就要说自己的工作。 漂亮女秘书林娜进入办公室,霍天宥说:“今天景助理所有工作由你来负责。” 林娜愣了一下,颇有些意外地看向景荀。以前,当她有什么不会、不懂的,霍天宥就会说:“林秘书,今天景助理手头的所有工作由你负责。”林娜上任他的秘书以来,每天除了打打电话、接接电话,再通传、提醒一下,其他的工作几乎就没干过,像如果协调各部门的关系,她可是一窃不通。“副总裁……那个……”林娜想到自己没干过样的工作,有些着急,说话有些打结,泪珠儿几乎就要滚落下来。 霍天宥微微有些心软,可看到面前这么多的人。林娜是一种弱不禁风的柔媚,而景荀就是一种亭亭净植的灵雅。柳枝虽软,却不易在风暴中折断。梅花虽刚硬,但不空直,迂回生长,其耐寒度在杨柳之上。 他居然用杨柳来形容林娜,又用古树寒梅来形容景荀。对,这就是他对这两个女人的看不同,不一样的魅力。一个是他的助理,一个是他的秘书,站在一起,有着不一样的美。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9章 狂妄 霍天宥说:“林秘书,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业务部经理,如果……还不会,去财务部结算薪水――走人!” 景荀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有劳林秘书。既然副总裁把我的工作都安排好了,莫总,我们可以出发了。” 临出门前,景荀有些狂妄地冲里面的几个人扮了鬼脸,颇有些顽皮的样子。景荀的日语是在上大学时兼学的,为了不空度光阴,她把自己的大学时间排得很满,学会英语又攻日语,甚至还学了法语,但法语不是很好,一些常用语还是会的。 上午陪莫振浩和日商会面洽谈,其实莫振浩根本不用找翻译,因为对方所带的助理会一口流利的英语。见莫振浩带了日语翻译,日商也改用日语交谈。洽谈很顺利,日商当即表示次日再与莫氏集团签下一笔近千万的订单。 送走日商,莫振浩说:“景助理,我请你吃饭?” 景荀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这是一只很普通的海鸥牌手表,式样很老旧,倒是表链还算精美,戴在她漂亮的手腕上,甚是诱人。如若是冉丽珊,他一定会伸手握上一握,偏这样漂亮的手腕是在另外一个女子的身上,他也只能不怀好意的欣赏,有色心,却没了色胆。 “不了,今天还有一些事,下次吧。”景荀浅笑,“莫总,你先忙,我告辞了。” 挥了挥手,调头离开了红玫瑰酒店的会务中心。站在街口,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在快餐店吃点东西,再回到公司正好赶下午的班。本想好好的休息,可想到自己第一天上班,份内的事一件没干,却被人拉去当了半天的翻译。 好吧,翻译是兼职,还是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她在路边想了两三分钟,拿定主意决定继续下午的工作。等她赶到公司时,偌大的圣瑞公司里一片静寂。 霍天宥手捧着一份《策划案》,全神贯注,听到外面的高跟鞋声,提高嗓门说:“给我冲杯咖啡。” 对谁说的? 景荀张望四周,这个时候还没到上班时间,还差十几分钟,林娜还不来。一定是对她说的,霍天宥这家伙中午不吃饭吗,居然还在办公室里。她折到自动开水机前,取了机柜下的袋装咖啡,看了一眼,她是不爱喝这东西的。景荀用背包带了一些果汁、咖啡粉的配料,都在自己的办公室。接了开水,转回办公室,按照自己的习惯冲了杯咖啡。 她轻缓地递到霍天宥跟前,他二话不说,接过咖啡杯子,一口饮下,“噗!”的一声当即喷了出来。正要发作,却见面前站着两分顽皮、三分笑容,更有五分得意的景荀。 “我说,这……就是你冲的咖啡,什么味,怎么这么怪。” “本人的景氏牌咖啡。自己挑选的咖啡豆磨制成粉,自己调兑,然后加了自己的配料。” 听她说得很认真,味是怪了些,余留嘴里的咖啡经她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些纯正。他用两指重新端起咖啡,浅呷一口,有淡淡的咸味,还有些许甜味和浓浓的苦味,但是细品之下觉得很香。 “少喝袋装咖啡,这种咖啡冲泡起来是很方便。可里面的香精太重,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景荀竟对他说这些,一说完便无奈地笑了,“副总裁这儿还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做?” 正说着话,林娜来了,见景荀在副总裁的办公室里,脸色有些难看。那神色之中,有不安,有不甘,甚至还有几分愠怒。“景助理,副总裁只喝我冲的咖啡,往后就不劳你了。” “哦,这不是我工作的范围。我只是想问问,我的工作林秘书今天做了多少?我冲一杯咖啡给副总裁,就算是感谢你替我做的工作……” 林娜带着无奈地苦笑:“既然景助理问了,剩下的工作你自己做。” 景荀想着,既然是剩下,总还是干了一、两件,待她随林娜出来,林娜压低嗓门,带着挑恤地说:“景助理,我一件都没干。凭什么要替你干工作,你又不是给我发薪水的老板。” 景荀提高嗓门:“什么?你一件也没干。我是没给你发薪水,可是你也不用这样告诉我啊。” 林娜有些着急,只气得咬牙切齿:“景荀,你是故意的。” “哦,原来你是故意的呀。只是林秘书,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并没有做出什么得罪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啊?”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了起来,景荀有自己的原则,她会为自己努力地争取认为该去争取的东西。就像现在,林娜在霍天宥面前装成小鸟依人、楚楚怜人的可爱模样,可实则呢却是一副凶狠样子。景荀不惧强,同时也不欺软,你不犯我,我不犯人。林娜的一番话分明就是故意为难她。如果拿她当成以前的那样助理,她就错了。 林娜当副总裁秘书这么久了,无论她走到哪个部门,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都还给她三分薄面。景荀倒好,居然跟她作对。以前的助理都巴结讨好她,甚至抢着干她的那份工作,现在的景荀非但不知道服软,还故意那么大嗓门说话。林娜挥着双臂,抬手就要打景荀,却一把被她紧紧地抓住手腕。 “林秘书,你想做什么?是想打人吗?” 景荀以为林娜要打她,本能地阻着林娜的手,不曾想她用力一勾,她的头不偏不倚就击在林娜的胸口。 林娜一声尖叫,景荀快速放开,还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林娜就重重地摔在地上,泪眼朦胧:“景助理,你欺负人!你……你打我。” 搞没搞错,明明是林娜想打她,她只是握着林娜的手腕,哪晓得林娜这女人太有心机,居然随势拉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声音惊扰到里面的霍天宥,他走到玻璃墙前,用两指压下百叶窗,透过小小的缝隙,看到两个女人正怒目相向。 “呜呜,副总裁,景助理欺负人,把我推到地上了,你可得给我做主哇……” 景荀回头望向霍天宥,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站到办公室门口,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景荀,你别太过份了!往后,你的工作少不得林秘书配合、协助……” 霍天宥伸出大手想拉林娜起来,林娜抓住他的手,力道不大,可林娜随势就落到他的怀里,那小鸟依人的模样,若是不知实情的人,还会以为他们俩根本就是一对。 景荀现在算是弄明白了,为什么助理在一年之中换了八位,秘书林娜却稳如泰山。是的,这女人根本就是在玩花样、使手段。 林娜娇声软语:“副总裁,你看啊,景助理她欺负人!” 景荀冷哼一声,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男女,挑了挑眉。 霍天宥拥着林娜,神色难看,冷凝成霜:“景荀,马上向林秘书赔礼道歉!” “你……”景荀正想分辩几句,想到她就是给人打工的,而且她好不容易才进入父亲所有的集团,现在又同样呆在父亲就任的总公司里,总不能上班第一天就激怒子上司。她可不能将这大好的机会平白地丢去。都道霍天宥这家伙能力非凡,明明林娜挑恤,却成为了她的不是。 霍天宥咄咄逼人:“向林秘书赔礼道歉!” 景荀静默,她在权衡利弊,但这时间只有二三十秒,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淡淡地说了声:“林秘书,对不起!” 林娜越发的得寸进尺,在霍天宥的怀里几近哭泣起来,泪珠儿在眶里打圈,道不出的惹人怜爱、楚楚动人:“景助理,你打了人说句对不起就行了?” 不肯就此罢手,林娜对于每一个前来的女助理,总是带着三分敌意。霍天宥是什么人,可是钻石王老五,海归的极 品男人,而立之年一无女友,二无未婚妻,三无家室,这可是无数女孩心目中的佳婿。 她是一个懂得进退的人,可林娜的咄咄逼人,让她握紧了拳头。看他们的暧 昧与亲近,关系非同一般。都道后宫的女人尔虞我诈,现实生活中这般算计的女人也是如此。她如若不退让,就很难实现自己几年的夙愿。她进圣瑞,就是为了报仇而来。想想当她和母亲衣不裹体,食不填肚,在生活中挣扎度日的时候,她的父亲和那个第三者女人,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那样的仇怨,她压抑了很多年,如果今儿不懂得再行退让,本可以实施的报仇计划就要变成幻影。本就没将林娜放在眼里,要对付这个女人,实在容易得很。让她协助副总裁的工作,可摆明了就侍候一对狗男女。 景荀没有慌张,也没有怒意,当她不怒不笑时,她的心挣扎在冰 火边沿:“以林秘书的意思,怎样才算了结?” 林娜从霍天宥怀里出来,一字一顿,阴狠至极地说:“我林娜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这也是景荀的为人原则,今日她是不防,才栽在林娜手里,终有一日她会让林娜为此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林娜笑望着景荀的脸:“景小姐的气色不错啊!不知道,如果我扇你两耳光,你还能不能这样平静?” 林娜向来说得到做得到,工作的能力没多少,可她的美貌和柔媚足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折服。 “这么说,林秘书一定要打我两个耳光才能消怨。既然如此,就请便吧!”景荀没有半分畏惧。林娜打了她,终有一天,她也会还回去的。只是代价却比这两耳光更大。 林娜优雅地转动着自己的手腕,并没有急着动手打景荀,而是在她的面前来回的踱步,她要等机会,甚至是给景荀一个下马威。她是秘书不假,景荀是助理,她们俩都是霍天宥的左右手,没有谁比谁更高一点,大家不过是彼此彼此。林娜就是要树立自己的威信,就是要她帮自己工作。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景荀静等着林娜出手的两耳光,可林娜还是没出手,只是来回的审视。 她说要打,为什么迟迟不动手?三五分钟后,景荀很快就明白了,林娜不是不动手,而是想用这种方式折磨对方。林娜给她的感觉: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用这种方法折磨人。好在,她为了报仇,压抑多年,在等待上也最有耐心。如果不是她够冷静和有耐心,也许在母亲因贫代孕惨死之后就追到冉东林家里。 林娜有些意外,现在的景荀和以前的助理不同。以前的女助理通常遇到这种事,早就吓得连连告饶、再三道歉。如果是男助理,会先道歉,之后再买上一份礼物以示诚意。 正是上班时间,有陆陆续续的公司职员从副总裁办公室外经过。在公司里呆得久的职员,看到林娜和景荀的这种状态,早已猜到有几分。有几个好奇的职员,远远地站在外面,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人。 冉东林拿出这一季度的财务报表过来,刚进来就见林娜和景荀对恃。 霍天宥早已没了耐心,一早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对于女人的伎俩和争斗,他是从来就不会去掺合的。当林娜和助理之间发生矛盾,他总是会习惯性地偏向林娜。 林娜开始按响指关节,“嗑!嗑!”清脆入耳。 外面,围聚着一些看热闹的职员,开始议论起来。 一名女职员低声说:“景助理真是太可怜了。一来就被林秘书这样欺负。” “林秘书和副总裁是什么关系,公司上下可都是知道的。她也真是,干吗得罪林秘书?” “我听说是因为今天上午,景助理被莫老板拉去当翻译,副总裁让林秘书接手景助理的工作,恐怕是这样惹恼了林秘书……” “每次林秘书开始按指关节,就是要动手打人了……” 外面围观的人七嘴八舌,景荀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门外有个浅蓝色衬衫的男职员正用苹果4手机对着她们拍摄。 景荀看到了一个人:冉东林――她的父亲。让她想了多年,又恨了多年的男人。在他的面前被打,有些于心不甘,可同时也可以展示自己的软弱和无助。从来,他就是一个无情的人,甚至是个黑白不明,是非不明的人。在她眼里,霍天宥也是个昏庸的家伙,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逼她向林秘书认错。 这个世间就是这样,霸道的人错了也是对的,寻常的百姓对了也是错的,寻常百姓的能者多劳都在当势者的一句话里。林秘书就是这样的当势者,还是一个得势的小人! 林娜要当着那么多人动手,因为她是不可挑战的。如果霍天宥是副总裁,值得人敬重,她同样是尊贵的,应该得到全公司上下的敬畏。总是有这样的人,不知死活地冒犯她,还给她难看。摆明了景荀就是瞧不起她,是在说她没有工作能力。对于这样赤 裸裸的挑恤,她怎么可能放过。她要杀一儆百,让所有人都看看,得罪了她林娜就没好果子吃。 景荀阖上双眸,不是畏惧林娜,而是因为她看到了想见却又不想见的男人。冉东林早已忘了,他和景秀曾生过一个女儿。时间飞逝,他早就忘了吧?否则二十多年来,他也不会对她和母亲的事不闻不问。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直震得景荀耳朵轰响,是火辣辣的刺痛,林娜下手的力道很大,直击得景荀一个踉跄,如若不是她经常运动平衡把握得好,恐怕还真被这一巴掌给打扒在地上。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可林娜偏要打脸,而且还把自己的手指印在对方的脸上。她是张扬的,更是猖狂的,谁也不能和她作对。 没等景荀反应过来,右边脸颊又是一记耳光。 打得很响亮! 两边脸颊很痛,像一把燃烧的火焰,林娜的五根手指头变成了火红的烙铁,两掌落下,是一片钻心的痛。比这更痛的她都曾尝过,没有什么。 景荀扬了扬头,没心没肺,没有泪,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有一脸的冰冷,即便那两记耳光在她白皙地脸颊上印上了五爪印,可她居然没皱一下眉头。“林秘书现在解恨了?” 林娜得意地扬了扬头,双手磨擦:“我这掌心可是疼死了……” 用手打人,疼了别人,也同样会痛了自己。这是她要打的,现在被打的没说疼,她还用娇嘀嘀地声音说:“冉叔叔,我的手真的好痛哦!” 冉东林淡淡地看了一眼林娜,对她笑了一下:“娜娜,你还真是任性。她就是一个职员,何必这样?” “冉叔叔啊,你不帮我还帮她说话。如果不是她先动手,我……我也不会这么生气啊。” 明明林娜才是欺负人的人,现在全都变成景荀的不是了。 林娜居然唤冉东林叫冉叔叔,听二人的对话,好似早就相识。景荀瞅了一眼,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她没有哭,不就是被人打了,虽然痛,但会让她恨得更刻骨。 进到屋里,就拿着小背包里的镜子,看着两颊清晰的手印,只觉得火辣辣的痛。用手轻抚着脸庞,轻柔的揉搓了一阵,可那红印还是一样的明显,任谁一眼都能瞧出,她被人打了。林娜这个狐狸精,下手这么狠,跟她演戏,她景荀也是会演戏的,到时候就看谁演的戏更逼真。 景荀进入洗手间,用水龙头的水轻拍着脸颊,原想缓和一下红印,可丝毫没有任何的作用。 刚出洗手间,就见到之间用手机拍摄的男职员,满是怜惜地望着景荀:“景荀,你……没事吧?” 这是一个数年来真正关心她的人,因为她记得母亲那关切的眼神,此刻的男职员便是这样。 景荀苦笑一下,没有开口。 男职员递过一个医药超市小袋:“景荀,这是红花油和云南白药喷剂。我还买了一只刚煮熟的鸡蛋,也许能有用。” 面前的男职员约有一米七五、六的个头,身材宽胖,有一张胖乎乎的大脸,相貌平平,剪着寸头,长着一双不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目露关切。 景荀问:“瞧着你有些面熟?我们……认识?” 男职员羞涩地低下头。 景荀很快在记忆中寻出了答案,近乎欢跃起来:“你是弘文哥!天啦,你是弘文哥!”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想到之前自己被人打,又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男职员听她叫出自己的名字,刹时就笑了起来。 景荀问:“宋老师好吗?宋妈妈好吗?” 男职员叫宋弘文,是景荀小学时代班主任老师宋远山的儿子。因为景荀的家境不好,但学习优异,从小学到初中,都没少得到宋老师的照应。每周五宋老师总有好吃的,宋老师就把景荀带到家里,让她在家里吃顿午饭。说是好吃的,就是宋老师让妻子(宋妈妈)做些鸡鸭鱼肉之类的菜。宋妈妈和景荀的母亲景秀打小就认识,是小学时代的同学,两个人的关系不错,对于景荀母女的遭遇,他们深表同情,也很爱惜景荀。 后来,景荀考上了全省最好的高中,为了让景荀更好的念书,景秀就带着景荀告别了家乡去省城念书。母亲的每一分付出,景荀都看在眼里,她时常想,在这个世上无论她怎么回应母亲都是应该的。可没等她大学毕业开始工作,母亲就去了,给她留下了这一生都无法磨灭的遗憾。 “弘文哥,当年我高中毕业后,妈曾带我回过我市。我真的有去过三小找你们,可学校的老师告诉我说,你们在两年前就离开三小了。说是宋老师被调到某县当小学校长去了。” 宋弘文傻傻地笑着,笑容一敛,带着几分沉重:“我爸在两年前因为肝癌病逝。现在,我和母亲在一起生活。” “那么……宋妈妈也来花城了?” 时间的车轮在飞转,有些人却已经故去,留在活人心底的是不能弥补的伤痕。如果说,景秀的死是景荀此生最大的伤痛,宋远山的死便是宋弘文心底深深的遗憾。 宋弘文说:“我爸过逝,妈一个人留在县城,也没个亲戚朋友帮忙照应。你知道的,她一直身体就不大好,所以就把她接过来了。” 景荀此刻完全忘了自己被打的事,甜甜的笑着,他乡遇故人,这是欢喜的,何况还是自幼待她极好的宋老师儿子,他们一家三口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亲人。这么一笑,被打的脸颊有些扯痛,她只是强忍住痛意。 宋弘文问:“景阿姨好吗?” 景荀的脸色一沉,之前的欢喜全无,只有无尽的哀伤:“我妈在我大一那年就去了……” 见她发红的眼圈,宋弘文连说:“对不起阿荀,我让你伤心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0章 交流 “姜姐姐,秋秋是大小孩,不要用尿布,不要嘛……” 那明明就是巾,可她居然说是尿不湿。不用,就弄脏了姜紫蔷的床上用品。 秋秋一脸无辜,摇着脑袋:“不要用尿布,不要尿不湿……小宝宝才用……” 还小宝宝,可她是小宝宝吗?发育得比姜紫蔷还丰润有型。 姜紫蔷觉得自己和她的交流有问题,又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从之前秋秋的表情来看,一早就知道认错人了,可还是赖上她。她很想揍人,神色刚变,秋秋就瞧出来,敏感而小心地喊:“姜姐姐……姐姐!” 看着一脸纯真,这一张美丽的面孔,还有秋秋那剪水眸子里掠过的伤痛,深深地触痛了姜紫蔷。真是怪事!她居然对个美女生怜香惜玉的心。她不是女同,绝对不是。她可是深爱着男友杨克的。可又对秋秋发不起火来,好吧,虽然她的名字颇具男性化,其实她不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 在她的眼里,秋秋就是个孩子,一个心性只有五六岁的孩子。如果一个孩子真在五六岁来例假,肯定不懂得如何弄的。姜紫蔷地奈地说:“秋秋,你就折腾我吧!把我折腾死算了!没等你找到家人,我先被你折腾死了!” 秋秋知道自己犯了错,再也不敢争辩,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低低地说:“姜姐姐,我不敢了!我只是……看你总给我洗衣服,我想不穿就会好些……真没想到又用弄脏床上……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不穿或许就不会弄脏了……可是,姐姐,我为什么出血,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姜紫蔷轻叹一声,一时间不知如何给她解释。如若,秋秋的心性更成熟些,她也能解释得通。可秋秋的心智才五六岁,给个五六岁的孩子讲青春期,她能听得懂吗。只苦苦地一笑:“秋秋,你没病!只是在排毒。” 老天!还是快点找到她的家人吧! 再这样下去,她姜紫蔷就要崩溃了。弄不好,就变成一个疯子! 姜紫蔷又拆下床单、被套,抱了干净的铺上,强令秋秋穿上垫有卫生 巾的内 裤,寻了自己的冬裤给她套上。 秋秋的生理期总算是过了,姜紫蔷又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她讲不好这是怎样的感觉,总之就是很怪。像照顾一个孩子,分明却不是一个孩子,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比照顾孩子可要花费心思得多。而秋秋的心智看似五六岁,却又像超越了五六岁。 那天,姜紫蔷下班回来。一开门,就看到秋秋扒在地上擦地板,她意外地喊了声:“秋秋!” 秋秋抬起头来,冲她灿烂如花地笑着:“姜姐姐,我只会擦地板、泡方便面,能为姐姐做些事,我觉得很开心哦!” “秋秋!”姜紫蔷将她扶起,看着她刚买不久的纯毛洗脸帕,原本的惊喜变成一团腹里燃烧火焰,越发却不得发,压了又压,二十八块钱的毛巾啊,“你为什么用我的洗脸毛巾擦地啊?” “我喜欢粉色,这块最漂亮。” “因为这块最漂亮,你就拿它擦地?秋秋,这可是我的洗脸毛巾……”她彻底无语,还以为她干活就是大人了,原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你先在家呆着,我去做点吃的。” 秋秋知道姜紫蔷是真的生气了,翘着小嘴在那儿看了一阵,明明是想干点活的,结果还惹姜紫蔷生气了。她真的好没用,可是这块毛巾能洗脸,为什么就不能用来擦地?秋秋见姜紫蔷在厨房忙碌,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直往楼梯口爬着,一直爬,爬到最高处。 姜紫蔷做好甜点,捧在手里,喊着:“秋秋,来尝尝姐姐做的姜汁奶。” 一居室里并无秋秋的影子,姜紫蔷将甜点放在茶几,折身进入厕所,里面还是没有。 呃,这人跑哪儿去了? 走了就走了,她还不想找! 不找也不行,秋秋长得好看,出门太显眼,要是让坏人知道她脑子有问题,一定会出大事。 姜紫蔷想了一会儿,就去找房东夫妇帮忙。 房东夫妇一知道,整个小区都知道了。张罗了一些人,帮忙找秋秋,不知情的人都以为秋秋是姜紫蔷的妹妹。 “警察大哥,不好了!秋秋不见了!” “怎么回事?” “我去厨房做点心,一回头她就不见了。我和房东夫妇在这周围已经找了一遍,没找到人。” 警察来了,问明情况。姜紫蔷如实地说了原因。 房东大妈说:“小姜,不就是块毛巾吗?你何必说她呢?” “我……”说得轻巧,是洗脸的,而且她花了二十八块钱才忍痛买下来,这在老家都能买十条毛巾了。她又不是有钱人,二十八块对她来说自然不是小数。说别人都会说,他们夫妇是不错,可那昂贵的房租也没见给她少算点。 警察大哥说:“已经这样了,还是赶紧找人吧!”他停了一下,看着一脸愁云的姜紫蔷,她也不想的,已经这样了,“小姜,向翰阳先生已经联系上了,他去欧美国家考察市场,最多半个月就会来接走秋秋。” “半个月,还有半个月?”她现在已经快疯了,哪还等得了那么久。“等找到人,你们还是把她带走吧,我再也不想和她在一块了,整天快把我给折腾死了。” 警察大哥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向翰阳先生说了,等他回国,一定会好好感谢你。” “谁要他感谢了!难道他家里就没有其他人?弄丢了大活人也不管啊。” “哦,之前是有个保姆。因为弄丢秋秋的事,被他给辞退了。他家里现在还真没人。” “人丢了,还出国考察,到底是什么人啊?莫名其妙!” 姜紫蔷实在没办法理解,按理人丢了,就算天大的事,也是先找人再说。 警察大哥说:“先找人!” 就在所有人焦急寻人的时候,秋秋扒在天台上,正静静地看着整个城市。连派出所的警察都惊动,最后还是一个去天台赏景的情侣发现了秋秋,那时她已经在天台上睡着了,蜷缩着身子,在这秋夜乍寒的夜里,身子颤栗如落叶。 姜紫蔷和警察赶到天台时,看到秋秋,她已经冻感冒了。 于是,秋秋又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里输液治疗。 姜紫蔷真的太累了,最近连黑眼圈都有了,站在病房外面,对警察叫哭连天:“大哥,你们还是另外找人照顾她吧。我快撑不住了!” “小姜,你都照顾这么些日子,再照顾几天。向翰阳先生一回国,就会来接走她的。” “不了!不了!我也不想要什么回报,这些天,秋秋花的钱我都已经记好账了。我不占她的便宜,你们也别折腾我。我实在支持不住了!” 姜紫蔷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照顾秋秋了!这一回,她不可以再心软,跟她有什么关系啊,八杆子打不着的,干嘛要揽在身上。 她是真的,真的不会再管秋秋的事了。 她又不是自虐狂,玩,谁人不会啊。 可是,事情远没有姜紫蔷想的这么简单。她是拿定主意不管了,可秋秋又哭又闹,又绝食地跟警察抗议:“我要姜姐姐!我只要姜姐姐……” 警察没辙,只得又带着她找上门来。 秋秋不在,姜紫蔷难得睡了晚好觉,正在卫生间里洗淋浴,就被一阵门铃声给中断了。穿好浴衣,她透过猫眼,看到那房东大妈带着熟悉的警察大哥。 “小姜……” 秋秋一脸委屈,不容姜紫蔷开口,一把过来,抱住她就哇哇大哭:“警察叔叔说,你不要和我在一起!秋秋再也不乱跑了,秋秋会乖乖听姐姐的话……我要和姐姐在一起……姐姐!姐姐……” 警察说:“小姜,你看秋秋就只认你!你不在,她一觉醒来又哭又闹,也不好好吃饭。你再辛苦一下,帮忙照顾几天。向翰阳先生会尽快赶回来。” 房东大妈面带笑容:“小姜啊,有什么困难就说。你大伯和我都会帮你的,秋秋在这儿都住了那么久,你就再照顾她几天。再说,你也不算很累不是。白天,是你大伯和我在照顾,你也就是晚上陪陪她……” 说得轻巧,可多个人多件事,她快被折腾死了。夜里,她睡得正香,秋秋就要起来如厕,而且还一定要她开灯。搞得她索性夜里都不关灯睡了,可不关灯,又休息不好。 秋秋抱着姜紫蔷,一把眼泪一面央求地说:“姜姐姐!姐姐……” “好吧!好吧,我就再照顾你几天。这几天,你可得乖乖的,不许给我惹麻烦。” 警察和房东大妈都满意地笑了,可姜紫蔷的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既然答应了再照顾几天,看在秋秋这个可怜的大美女面上,她就再忍忍。 星期四,姜紫蔷不用去营业部上班,今天可以在家玩一天。给秋秋换了衣服,又用水钻发夹换了发饰,秋秋站在镜子跟前,对于自己的模样很满意。 “姜姐姐给我梳的头发最好看了,一点都不像那个坏安妮!总给我扎好土好土的头发。” “坏安妮?”姜紫蔷歪着脑袋。 “我和保姆阿姨私下里都这么叫她的。她非让保姆阿姨给我梳很难看的头发,还让保姆阿姨给我买难看的衣服……” 童言无忌,姜紫蔷只是灿然一笑,未往深里想。 一切都准备好了,今天,她要带秋秋去外逛街,至于要买什么,还没决定。 两个人手拉手,就像两个最要好的朋友,漫步在东滨市的街头,出了这家商场,又到那家店子。 姜紫蔷决定要买些小饰品,哪个女孩都是爱美的。爱美是她们的天性,姜紫蔷正要进入一家饰品店,秋秋却用力地扯了她一下,附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姐姐,有坏人哦!” “坏人,哪有坏人?” 姜紫蔷张望周围,秋秋用手指着对面街快速奔来的男人,那是一个戴着太阳镜的男人,浑身穿着笔挺的西服。 “秋秋喜欢酷男啊?他是长得不错!”姜紫蔷玩笑似地说:“秋秋的眼光不错哦,那人是个不错的衣架子,可以当男模了……” 可是,这个男的干吗气势汹汹地朝她们走来? 姜紫蔷不安地后退两步,男人在离她们几步之遥的地方立定,尚未说话,挥手就击了过来。 “啊――”秋秋尖叫一声,捂住嘴巴,一脸惊慌地望着来人。 姜紫蔷莫名地被人打了两耳光,两眼金星,双颊火辣辣地刺痛,嘴角处似有血渍漫延了出来:“你……你谁呀?凭什么打人啊?” “打人?我打你还是轻的!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彻头彻尾的坏女人!这样很好玩吗?我现在就报警,我告得你坐牢!敢伤害秋秋,我要让你付出代价,让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得到法律的制裁!” 他这些天都快急疯了,为了找秋秋,在花城、在绿都到处找人,谁能想得到,秋秋居然会在东滨市,从花城到东滨市,这可是三百公里之遥,如果不是有人把秋秋带到这里,秋秋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东滨市。 “你……你是个疯子!我怎么了……我……你报警,我还想报警呢?我都不认识你,你凭什么打人。” “不认识?”男人双眼冒着怒火,从脸上摘下眼镜,这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有着炯炯有神,犀厉如剑的眸子,有着一对浓密的剑眉,个头有一米八的样子,要模样有模样,有身板有身板,穿着一袭绅士般的西装,可实则像只发狂的雄狮。“还敢说不认识!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她姜紫蔷招谁惹谁了? “我不认识你!”姜紫蔷委屈地吼出,可声调还是不够大,只是对方的气势太强了,就像要吃人一般,那双眸子里迸发出火山爆发的怒光,这样的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只一眼就让人心生惧意。 秋秋吓得躲藏在姜紫蔷的后面,嘴里不停地说:“姐姐,我怕!我怕……” “秋秋别怕!他想报警,我还要报警讨说法呢。我都不认识他,凭什么出手打人!我还想打人呢?”姜紫蔷从未像现在这样狼狈过、狂怒过,她很想发作,可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惧意却从心底升起,没有原由的,她生平第一次感到无助,就连说话的语调都低了三分,好痛,这两记耳光打得不轻,她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快被对方拍成肉沫了。 男人快速地拨通了报警电话:“我要报警,在东滨市红星中路家乐福超市门口!有个女人涉嫌绑架、拐带!” 她,守法好公民姜紫蔷,绑架别人?拐带人口? 有没有搞错! “臭家伙,不要以为扮相酷、长相帅就可以胡作非为。人,可不是白打的!”想打她,他再强,她姜紫蔷也是不怕的,他妈的,不要当她是软?子捏。 姜紫蔷将秋秋护在身后,近了那男人跟前,一巴掌挥出,哇,他的动作也太快了吧,她根本就没近他,居然就被他捏住手腕了。 痛!好痛! 姜紫蔷直痛得呲牙咧嘴,秋秋见状,抓住那男人的胳膊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一片混乱,男人握着姜紫蔷的手,秋秋咬住了他的胳膊,声音是秋秋尖叫起来的,一边咬,还一边大声叫嚷着。 “秋秋!快松开,快松开……” “坏人!那你放开我姐姐。” 好吧,他放开姜紫蔷的手。 她可不是被人白打的。 男人低头看着被秋秋咬过的地方,一个红红的齿印,颇是不解地看着秋秋:“你……” “你是坏人!”秋秋理直气壮地脱口而出。 姜紫蔷握紧拳头,一巴掌就?了过去,这一回他防无可防,端端击在男人的脸颊。 男人愣了一下,本是暴怒的眸子里更火了:“臭女人……” 秋秋闪到姜紫蔷跟前,大声说:“坏人!你再欺负我姐姐,我就咬你!我咬死你。” 男人一边揉搓着被咬的地方,一面无辜地看着秋秋:“秋秋,你看着我,你当真不认得我了?看着我……” 难道,这个人认识秋秋? 一定是认识的,否则他不会一下子就叫出秋秋的名字。 姜紫蔷看罢男人,又看秋秋。 秋秋一脸茫然地摇头,很快又闪到姜紫蔷的身后,躲到她的后面,说:“你是坏人!姐姐,他好没礼貌,这样看我们!我们不理他,我们回家。” “不许走!”男人闪了过来,脸色一沉,带着阴狠,“你涉嫌绑架,拐带失忆女子,想这么就溜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无论是谁,这一回我都要把她挖出来,要还秋秋一个公道!” 失忆女子?他说的是秋秋? 秋秋失忆了! 她没有要走的意思,是秋秋害怕地拽着她走了。 姜紫蔷一直觉得秋秋很奇怪,不像是白痴,可是却又像个孩子。还有她的身份,有老公,却被人欺负,身上带着不少的现金,还有一大堆的卡……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至秋秋失忆!是重大事故?是重大打击? 一时间,姜紫蔷浮想联翩。 该不会,这个男人是秋秋的老公吧? 哇靠,如果是秋秋的老公,她应该认得才对,为什么秋秋见到他就不停的闪躲。 “你是谁啊?”姜紫蔷不愿再胡想下去,回头看着秋秋:“你认不认识他啊?” 秋秋怯怯地躲在姜紫蔷的背后,拼命的摇头。 男人急了:“秋秋!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好好看我……” 秋秋不愿看,只站在姜紫蔷的背后,偶尔偷偷地望上一眼。 男人痛苦地摇着前沿,双手叉腰,怒问姜紫蔷:“你这个坏女人,你把秋秋怎么了?她怎么会连我也不认识了?快说,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喂,你说话好听点行不行?我能把她怎么样?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男人看着面前的姜紫蔷,神色里除了痛,还有不可压抑的愤怒,眼里的火苗在跳动,这是吃人的眼神,什么是杀气,大概就是他现在的样子。姜紫蔷从来没有见过男人这样的表情,暴怒的、肃冷的,同时又是不可冒犯的,用发狂的雄狮、爆发的火山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明明很生气,明明很狂怒,却拼命地压抑着。 愤怒、生气、心痛、怜惜……众多情绪纷涌而至,包裹着他,一并张扬地流露在姜紫蔷地面前。 姜紫蔷问:“秋秋,这个人是谁?你当真不认识他。” 秋秋歪着脑袋,在那儿认真地想,过了半分钟,像是明白过来,说:“姐姐,他是爸爸!是那个坏爸爸!” “你爸爸?”姜紫蔷看着面前的男人,怎么可能,这男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而秋秋也有二十多岁,她居然说是爸爸。 男人听完,哭笑不得,神色越发阴暗,痛苦摇头:“秋秋!我是你哥!我是你哥啊!你真的认不得我了?老天,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向翰阳那混蛋,不是说你的病好了吗?怎么越来越严重,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哎,秋秋,他说是你哥。真是你哥吗?”姜紫蔷被搞糊涂了,对方打了她,她也回敬了对方一记耳光。 秋秋在人群里扫视一遍,“哥哥?对啊,我哥哥去哪儿了?姜姐姐,我哥哥不见了!你帮我找哥哥!” “秋秋……”怎么说到哪儿是哪儿呀,这些天,秋秋几乎已经忘了她说的妈妈,也忘了所有人,这会子提到哥哥,她就要哥哥。 秋秋看着人群里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指着他大叫起来:“哥哥!哥哥!”放开姜紫蔷就追了过去,一把拽住他,“姐姐,我找到哥哥了。我找到哥哥了!他就是我哥哥哦!哥哥,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少年看着这个模样漂亮的女人,居然拉着他哥哥,大骂一声:“疯子!” “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 男人见秋秋抱住脑袋,身子一窜,近了那年轻人跟前:“滚!你敢伤害我妹妹,我要你好看!” 年轻人哪里见过这阵势,扭头就跑。 秋秋哭闹着大喊:“哥哥!哥哥,我要哥哥!哥哥,不要跑……” 姜紫蔷来不及细想,跑了过去,抱住秋秋,低声安慰:“秋秋乖!哥哥还要上学呢!你不可缠着哥哥的,要不然哥哥会被老师骂!” “我要哥哥……” “秋秋,你不是最听姜姐姐的话吗?姜姐姐一会儿给你买杂酱面吃。不可以缠着哥哥的,他还要上学。” “上学……我也要去学校的!我要去学校……糟了,我一定会被老师骂,说我逃学……” 姜紫蔷很生气地看着一边的男人。 不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呼啸声。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1章 主题 东滨市的治安不是一般的好,不过五分钟,警车就来了。听说今年的建市主题是“平安东滨、和谐东滨”,就连公安局也承诺:接到报警电话后,市区十五分钟内赶到,市外最慢不超过五十分钟。 因为一个男人突然打女人,而姜紫蔷也被惹得暴怒,场面很混乱,一时间,周围聚了不少看稀奇的人。 姜紫蔷等着给个解释,男人却一脸愤怒,誓必要将姜紫蔷送入派出所。 警车在路边停下,从上面下来两个警察,一个是年轻男子,另一个是中年警察,衣着警服,手里拿着警棍,威风凛凛地近了跟前。 男人指着姜紫蔷:“是胡警官啊,这个女人她绑架了我妹妹,还将她从花城拐到了东滨市。” “警察叔叔,可不要听他乱说……”等等,他认识过来的警察,老天,这是怎么回事。 胡警官就是那个年轻警察,走近姜紫蔷,说:“姑娘,请跟我们走一趟!” 秋秋还在一边念叨着哥哥,这会儿又见警察要带走姜紫蔷,急了:“不要!不许你们带走姐姐。” “秋秋,她是坏人!你不要和她在一起。哥哥带你回家……” “哥哥?”秋秋看着面前的男人,在脑海里努力地想着,在她的记忆里,只有那个中学时代的哥哥,高高瘦瘦,带着几分稚?和青涩的少年,而面前的男人是成熟的,与她爸爸长得很像,“你是爸爸?”随后摇头。 秋秋看着已经走远的警车,开始大声地叫嚷起来:“姐姐,我要姜姐姐……我要姜姐姐!” 男人说:“我是你哥!”显然,秋秋记忆里的哥哥不是现在的样子,停留在很多年前,留在记忆里那个永远的中学时代的他,男人又很认真地说:“秋秋,我是你哥――冬子!” “可是……哥哥不是这样子的呀?你不是我哥哥。” 实在和她说不清楚,秋秋认定他就是爸爸,她记忆里那个赶走妈妈、让她难过的爸爸、坏爸爸。 “好吧,跟爸爸回家?” “那爸爸找回妈妈了吗?妈妈不在,我不要回去。” “妈妈回来了,跟爸爸回家,一回家就能看到妈妈了……” 姜紫蔷看着面前的画面,问胡警官:“他……真是秋秋的哥哥吗?” 胡警官笑了笑:“当然是了。我和冬子认识好多年了,秋秋确实是她妹妹。” “啊――”姜紫蔷轻呼一声,只顾着看他们相认了,忘了自己的事:“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没有骗走秋秋,真的?” 胡警官正色说:“所有违法犯罪的人,都会在被抓的时候说自己是冤枉的。走吧!” 她真的没有! 真是丢死人了,在大街上居然被人请上了警车。 要说多少回,她不是坏人,她没有干坏事。 明明做了好人好事,照顾了秋秋一月时间,现在居然被个帅得令人发指的男人打了两耳光不说,还被指责成狐狸精、坏女人,她狐狸谁了? 派出所里,姜紫蔷必须面对更严肃问题,就是说清自己的事。 “警察大哥,如果你不信,可以打电话去西城分局的北平中路派出所,我真的没有做违法勾当。秋秋真是我在西城区捡的……” “捡的?这种骗人的谎话也能说出来。”胡警官不屑一顿,想到邱秋就觉得难受,他可是多年前就见过邱秋的,那时候邱秋还在上高一,是个活泼、纯真的女孩,多年不见,那么一个好女孩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真的!我没说谎,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北平中路派出所的王大诚警官。我这儿有他的电话,你可以和他联系……” 一边的中年警察瞧这情形有些不对,哪有犯罪人主动要求找其他警察的。“小胡,不如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胡警官神色俱厉:“你说的最好是实情,拐骗失常女这可是违法犯罪的事……” “我是守法公民!你打电话问啊!” 中年警察拿着一个印有东滨市公安局电话簿的册子,在上面逐行寻找,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号码,拨通之后,姜紫蔷舒了一口气。 “你好,我是世纪广场派出所的老钱。我想向你们了解一下情况,是关于一个叫姜紫蔷女儿捡到秋秋的事儿?” “姜紫蔷和秋秋啊……这事我们知道。和向翰阳先生联系过,他现在在国外,说是过几天就会回来,我们请她暂时帮忙照顾秋秋。你也知道的,我们北平中路派出所都是男警察,实在不方便照顾一个女孩子……” 胡警官静静地听着,只见老钱应了几声,电话里传出那头的声音。 姜紫蔷站起身:“我就说弄错了嘛,可你们就是不信。真是我在北平中路捡到秋秋的,我可是照顾了她一个月呢……” 老钱面带愧色,冲胡警官使了个眼色。 姜紫蔷挺了挺胸,“胡涂警官,你得给我道歉!” “为什么?” “我是好人,现在这年月,做好事的人可不多了。却被你当成坏人,你不应该跟我道歉吗?之前还那么凶!” 胡警官看着老钱,老钱使了个眼色,颇有必须道歉的意思。 “姜小姐,对不起,我弄错了!” “完了?”呵呵,有警察向她道歉,这感觉真好,有机会欺负一下,可不要放过,“钱警官,你听到了,他的声音也太小了,态度真不够诚恳!” “那你还想怎样?” “再说一次呗!说得有诚意点!”姜紫蔷想起来就生气,“秋秋那个可恶的哥哥,还打了两耳光呢,哎哟,我的脸上,肯定还能瞧到五根指头印,太过份了!下次碰到他,我绝对不要放过他!太可恶了,哪有这样的,都不问清楚,就动手打人,还把我骂了一顿……” “是邱冬明误会了你,你也不用算到我头上。” “哦,那个坏家伙叫邱冬明!” 他们很熟吗?这女孩可一点都不生份,说话的语调竟似与熟人聊天一样。 “胡警官,快点,向我道歉!有诚意一点!” 有这样的吗?咄咄逼人,还这么得意。 胡警官看罢老钱,他避到一边,颇有些事不关己,看胡警官怎么应对的样子。这年月,什么怪事都有,许多就算被误会抓了,也会很客气的,不愿招惹警察,可这女子抓住机会,还要他道歉,一次不够,还让他说两次。 “对不起,是我弄错了!” 姜紫蔷得意地笑了两下,“我再也不想看到姓邱的那个暴燥狂。所以胡警官,就劳驾你跟我跑一趟,我得把秋秋的东西还回去。” “我现在在上班!” “警察得为人民服务,秋秋找到家人了,把她的东西送回家人那儿就是你的工作。” 这个女孩以为自己是谁啊?说出的话也太张狂了些。 胡警官望向一边的老钱。老钱说:“这事也不能全怪我们。是邱冬明弄错了,我们是接到报警台转来的电话行动的。” “算了,只要秋秋好,什么都好!我明天还得上班呢,下午想在家好好睡个大觉。钱警官,还是让胡警官跟我走一趟吧,看他的样子好像和秋秋家很熟,帮忙把秋秋的东西送过去。” “小胡,你去一趟吧!早去早回!” 胡警官应了一声。 姜紫蔷坐着派出所的警车回到小区,感觉很奇怪,一进入小区立即就吸引了很多目光。 房东大妈见她从警车下来,没见到秋秋,问:“小姜,秋秋呢?” “大妈,秋秋找到家人了。呵呵,我真替她高兴!” “好啊!”房东大妈看着胡警官,是个年轻的男孩,个头不算太高,约莫一米七多点,轮廓分明,皮肤略显黝黑,一双单眼皮,英气逼人。 “胡警官,麻烦你在这儿等会儿,我上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就下来。”姜紫蔷转而又对房东大妈说:“大妈,劳驾你陪他说会儿话。我先上去了!” 房东大妈乐呵呵地应了一声,看着胡警官就觉得顺眼:“小姜这姑娘还真不错。现在的女孩见得多了,还很少看到像她这样踏实又善良的女孩。秋秋是她搬来第二天在外面捡到的,本来把秋秋送到了派出所,可秋秋硬是跟她回来了,这一住就是一个月……” 胡警官静静地听着,他维护正义,那是因为他的职业,可姜紫蔷在房东大妈的嘴里却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因南海经济发达,南海人骨子里会有一种骄傲,大多表面不说,心里却有些瞧不起外地的。要他们夸赞某个外地人,这是很少的事。可房东大妈的言语之间,流露的都是对姜紫蔷的喜欢和赞赏。 房东大妈说:“秋秋来后,小姜就更忙了,有时候一天洗五六回衣服,还全都是秋秋的……别看她说说笑笑的,待人很好的!” 不到二十分钟,胡警官就见姜紫蔷拧着个皮包下来,近了跟前,手里拿了一张用手写的清单:“胡警官,要不要再去北平中路派出所。当初我带秋秋回来的时候,她身上有几张卡,还有13800块钱的现金,这一个月共花了3900多块钱,这是花费清单。还有,这是现金和卡,你帮忙点一下……” 给秋秋买衣服、日常用品、还有一些零食,上面是张清单列表,后面尽量附了些票据。 胡警官看着超市清单时,姜紫蔷有些紧张,其实那些水果、零食还有一部分是她吃的,但是菜市场买菜的那部份根本就没记,这么一想,她又坦然地扬了扬头。她给秋秋做饭,贪吃一丁点秋秋的零食,这也不算过份吧,何况她还没算水电、房租呢。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再说她也只是个寻常人。 胡警官笑了一下:“这些都要还给邱家人?” “那当然!没有什么比秋秋找到家人更好的了。只是也太奇怪了,为什么秋秋的哥哥就认定是我是坏人,还有那个向翰阳是怎么回事,秋秋丢了,他居然还在国外考察……不可思议!但是,我觉得秋秋哥哥总比那个姓向的好吧……” 胡警官接过袋子:“你是好人!” “可是总被人误会。还莫名其妙地被秋秋哥哥打了两巴掌,哎哟,现在还疼呢?”姜紫蔷嘟着嘴巴,“打女人的男人,一定不是好男人!不知道他不会虐待秋秋啊?胡警官,如果那个姓邱的虐待秋秋,你就把他抓起来,饿上三天三夜,不给喝水,不给吃饭,喝死他!真是可恶,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打,真不是个男人!” 胡警官不由笑起来。 房东大妈认真地看着姜紫蔷的脸:“你被秋秋哥哥打了?哎哟,这小脸都红了,大妈家里有红花油,你回头再煮两个鸡蛋敷脸,明天还上班呢,可不能让人瞧出来……” “如果不是看到秋秋的面子上,我就赖上他,住到医院去。下手也太狠了!算了,算了,我这回算是认栽了。最好再也不要碰到那个家伙,否则,我一定要打回来。” 姜紫蔷完全发挥了四川人泼辣的性格,得理嘴不饶人,叫嚷得凶,也只是发泄一下心里。 “姜小姐,那我走了!北平中路派出所那边,我会和他们说的。” “再见!”姜紫蔷挥着双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最好,不要再遇见。 其实如果能认识一个当警察的朋友也不错,呵呵,就像这个胡警官,虽然给姜紫蔷的第一印象不错,可也不令人太过讨厌。倒是那个叫邱冬明的,姜紫蔷想起来就生气。凭什么一出现就打人,什么事也总得问一下吧,可他倒好,挥手就是两巴掌,然后就是一通骂。凭什么骂她,凭什么说她是狐狸精、坏女人…… 从小到大,她都是安分守己的好孩子。虽然嘴巴凶点,但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她还是很善良的,之前想要占点什么便宜,可大体来说,她根本没有。关键时候,自尊心还是占了上锋,姜紫蔷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曾想过要把剩下的钱都自己得,但想到邱冬明那样子,这种家伙还是不要沾染的好。那两记狠重的耳光,远不值那点钱。 她要让他歉疚,居然误会他,还打她!最好秋秋回家后,能狠狠地折腾那家伙,把那家伙折腾得半死!哈哈,她还等着看好戏呢。 姜紫蔷回到家里,想到胡警官,就想:“他和邱冬明很熟!到时候我可以打听一下,邱冬明被秋秋折腾的惨样!哈哈……”被人打了,不得发泄,居然借秋秋幻想一下邱冬明被折腾的样子,要多爽有多爽。 今晚,如果有满天繁星,姜紫蔷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流星滑落的刹那,许一个心愿:“希望秋秋能好好地替我报那两耳光的大仇!折腾死那个邱冬明!让他狼狈不堪,让他疲惫不堪……让他不能好好睡觉!” 敢惹她姜紫蔷,她一定不让那家伙好过。 打不过他,她可以请流星帮忙。 站在天台,姜紫蔷许完心愿,挥动双臂,扪心自问:“再怎么说,那打人的家伙也是秋秋的哥哥,我在这儿许愿让他倒霉,是不是过份了啊?” 不想了!谁让那家伙打她,还报警抓她。 她长这么大,还真没去过派出所,还是被人抓进去的。虽然送回来了,可心里想想就郁闷。好吧,让那家伙倒霉! 时光如水,光阴似箭。日子就这样平静如水的过着,上班、下班、回家、吃饭……当然,还有每逢单日给远在四川的妈妈打一个电话,问一问家里的近况。每逢双日就给远在北方读研的男友说说情话。 姜紫蔷冲浴完毕,穿着睡衣,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拨通杨克的电话。 遥远的北方,杨克正与一个年轻女孩躺在床上,缠绵悱恻,情绵绵,爱依依,明明是两个人,却像两条灵蛇一般在研究生宿舍里纠缠着。 正忙着,手机里的音乐唱得很紧。 杨克握起电话,看了一眼,手机里显示着“姜”字:“喂!紫蔷。”一面忙乎,示意身下的女子安静些,动作放缓,继续抽动。 “杨克,最近怎么样?还好吧?” “很好。” 姜紫蔷认真的聆听着,觉得他的语调有些怪,舒了一口气:“杨克,你怎么了?在干什么呀?” 杨克看了一下身下的女子,两人怪异地交换着眼神,女子抬头,抱住他的脖颈,疯狂的亲吻着。 “我……我在跑步!” “都快十点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宿舍吗?这么晚了还跑,早点回去休息。对了,你最近怎么搞的,又没有手机费了吗?怎么最近两个月,我不给你打,你都不给我打电话。你不会忘了我吧?” “怎么会呢?我们可是在三年前就说好了,等我一毕业,我们就在南海省一起打拼。紫蔷……”杨克看着身边的女子,一时间放低的嗓门,一个那么远,一个如此近,远的是镜花水月,他们到底分开快两年了。 “杨克,想到春节前就毕业了,我就好兴奋。毕业前花钱的地方肯定多,如果需要钱你就开口。希望你能找个好工作,我在东滨这边基本已经安顿下来了。” “我可不想到县里来。” “杨克,上个月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调到东滨市北平路支行了。你怎么回事啊,对我的事这么不上心……” 杨克微愣,如洪如潮的感觉袭卷而来,升上云霄,他咬住双唇,而那畅快淋漓的*还是从嘴里传出。 姜紫蔷在电话听到他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古怪:“杨克……” “哦,终于跑到终点了。可以歇会儿了。” “别再跑步了,北方的冬天冷,别冻感冒了,早些回宿舍吧。”姜紫蔷从对方的语调里听出了些许力不从心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先挂了,改天再给你打。” 杨克离了年轻女子的身上,躺下身子,说:“紫蔷……” “什么?” “给我打三千块钱吧。马上要毕业,还得给导师买份礼物,也得请其他同学吃顿饭。” “哦。那我还打到你的jian行卡上。”姜紫蔷听他说要钱,又满心欢喜起来,“杨克,可不要喜欢别人哦!我在东滨等着你!” “嗯!”杨克本想再说几句好话,可看着身边的女子只瞪眼,只得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拜拜!”姜紫蔷合上电话,将手机抱在怀里,越来越有些不懂了,以前她打一次,他便主动打一回,可最近她不打过去,他都不回她,“要毕业了,肯定忙着论文答辩的事。你说过,最爱我,不会辜负我的……” 漫步在大学校园里的山盟海誓还犹应在耳,虽然过去了三年多,可回想起来就觉得好亲切。 杨克和姜紫蔷是同乡,当年姜紫蔷考上大学和两个同样考上大学的同学去火车站买票,巧遇正在排队买票的杨克。杨克比姜紫蔷要高一届,就读于花城市的南海大学。他非常热情,主动说要帮他们三个买票。就这样,他们认识了。 一来二往的,就这样慢慢熟络起来。有时因为绿都市的票难买,姜紫蔷会托杨克帮忙在花城那边买票。人在异乡,老乡观念渐强,在姜紫蔷的情感里,老乡就等同自己的半个亲人。 姜紫蔷大二那年,杨克开始了对她猛烈的攻势。一到学校放假时,就会坐车去绿都看她。在杨克疯狂追求后的一年,姜紫蔷接受了他的追求。 姜紫蔷上大三,杨克已经大学毕业。在花城打了一段时间的工,觉得像他那样的人实在太多了,又开始一边打工、一边复习,一年后考中了北方某院校的研究生,又重返校园。临离开南海的时候,他又去找了刚毕业正在接受jian行分行业务培训的姜紫蔷。 他说:“紫蔷,你在南海等着我,等我研究生毕业,找好工作,我们就结婚。”杨克还是有自己的忧虑,“答应我,在我离开南海的时候,不要喜欢上别人。” 姜紫蔷傻傻地点头,她是真心喜欢杨克的。别人的爱情是怎样的,她不知道。但她觉得杨克挺好,他时而幽默,时而活泼,时而忧郁……总之,只要关于杨克的,都是好的。 转眼间,这段爱情便走了三年多,回想起来更像刚刚发生过的事。 坐在自家的客厅里,姜紫蔷看着墙上的挂钟:“就要毕业了,就要结婚了……可是什么都没有啊!”她嘟着小嘴,不由得忆起了《裸婚》里的台词,“无房、无车、无钱,只有一颗爱你的心。”那一刻,姜紫蔷感动得稀里哗啦,瞧,说得多好,对于她来说,其实什么也没有都没关系,她有一双手,杨克也有一双手,只要他们全心打造新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得攒点钱结婚才行啊!”姜紫蔷静静地想着,未来总是充满了太多的希翼和幻想,杨克研究生毕业肯定是没多少钱的,她只有先攒一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2章 福利 明天,她还要给杨克打三千块钱过去。 虽说银行的工资和福利都不错,可姜紫蔷总觉得每个月的钱不够花。虽说上大学的贷款还完了,可每月给妈妈的六百块零花不能少,一方面她还得再存点钱,想给妈妈修新房。妈妈的年龄大了,老家农村地势潮湿,得修新房才好,近两年妈妈总说膝盖疼,姜紫蔷的心总是为妈妈的健康揪挂着。 每月底,都会按例召开一次工作会,是在月底下午下班以后,支行里所有的员工都坐在会议室里。 支行行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剪着短发,坐在位上,扫了一眼所有的员工:“转眼就要到年底了。我们北平中路支行的规矩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们可是南海省jian行最优秀的支行之一,也是东滨市业绩最好的支行。各位员工今年的工作任务完成了没有?没有完全就得抓紧了。” 这个……和她有关系吗? 她可是一个多月前才刚调上来的。 姜紫蔷转身问身边的李阿莲:“我们支行每年的工作任务是多少?” “信贷部代办员,必须完成五百个客户,五千万的存款额。” “啥子?”有没有搞错,五千万的存款额,五百个客户量,客户量到是好弄,外面过来开户的都可以说成是自己的客户,可是存取业务那么多,她一时间哪里去找这么新开户的客户。 李阿莲云淡风轻的说:“哎哟,其实也不难啦!只要在这支行里呆过一段时间的,谁不认识几个有钱的。如果你能认识一个亿万富翁,拉他过来存上五千万不就够了……” 是谁定的这目标任务啊? 五千万的存款,这回她还不得死翘翘。 姜紫蔷举了举手。行长点头:“你说。”她歉意地笑了笑,“行长,我是上个月才调到支行的,我在县里时已经完成了目标任务,那我是不是……” 行长的话像一枚炸弹,直轰得姜紫蔷一时没了主意:“没有任何例外!县支行有县支行的规定,我们支行要冲刺成为东滨市jian行业绩最好的支行。这样吧,念你是下年调来的,你的目标任务给你减半,发展250个客户,存款2500万。” 要死了!要死了! 这还有几个月,她哪有时间去认识什么有钱。 250个客户,一个二百五。 其他人为什么都不调来,估计都是因为这个缘故吧,如果完不成任务,就死惨了。这一时间,她到哪里去拉业务啊。 她对县里还算比较熟悉,可大学时又是在绿都上的,对于东滨市的情况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原以为从县支行调到东滨市北平中路支行是得领导赏识,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现在她才明白了其间的内情。下年调工作,绝对讨不到好。如果完不成任务,就意味她明年的工资和福利都会比别少很多。一样的上班、一样的工作、一样的辛苦,凭什么要比别人少拿。原来,县支行领导所谓的“赏识”,其实是其他人不愿意来。 接下来的好多天里,姜紫蔷主动要求去大额柜台工作,目的很简单,全支行所有的代办员都完成了任务目标。只有她,这个刚调来不久的新人,还没有任何眉目,新开户的小户头都好说,因为新开户办理过程烦琐,其他人都不愿意,而jian行是按交易笔数来权衡的。她只有牺牲这个月的业绩,来完成一年的目标。花了一周时间,这个二百五的任务指标算是完成了。 可是,这2500万的存款还没有下落。 那天,有位某大公司的老板夫人来取钱,姜紫蔷就笑着说:“牛女士,能不能到我这儿存钱啊!到时候,你如果取钱,一个电话我帮你预定……”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隔壁窗口的同事警告:“姜紫蔷,你想干什么?她可是我的客户,这会儿因为我忙不过来,而叫号机正好喊到你那儿,才让你办业务的,别太过份了!” 好吧,是别人的客户,她不抢。 可是,每次她想拉业务的时候,干吗都有人冲过来,说是他们的客户。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好去拉谁也不认识的新客户。借着有个在工商银行工作的同学,通过他知晓了居总这号人物。居总一直都是工商银行办业务的,只有去拉他的。她也知道,同事们所谓的“我的客户”未必就真的是他们的,但看他们和大客户打招呼,却已是认识的。妄想在本行里拉业务的想法彻底泡汤,姜紫蔷最近因为工作目标的事扰得心烦意乱,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完成任务目标。 不是她好强,而是这关系着明年她能领多少薪水的问题。所有人都完成了,就她没完成任务目标,这个也太让人小瞧了吧。所以,姜紫蔷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拉到居总这个大客户,把他从工商银行那边给拽过来,这可是她的客户,总不会再有人说是他们的了,更是新客户。 “居总这个人,绝对是个难以攻下的堡垒。”这是在工商银行工作的同学花朵朵告诉她的,“我们行里都知道他有钱,可他的存款貌似从来都没超过五百万。大家都在说,可能是存到其他银行了,你如果能说服他来存钱,就很容易完成任务了。” 无论居总这个人有多难,姜紫蔷都决定,无论怎样都要攻下。 * 转眼间,又过去了一些日子。 想到居总,姜紫蔷就觉得头疼。 还真是做生意的人,一笔一笔做得那个精啊。 她要拉存款业务,对方就直言不讳:“要到你们jian行存钱也行,帮我照顾两个周末的孩子。” 瞧瞧,说得多直接、多干脆! 对于姜紫蔷来说,这就是一笔生意。但是,这样的做法,却是旁人都没有经历过。听说过,为了拉到存款有喝酒的,一杯酒或十万或百万或五十万,直接就说:“你喝多少,我去你们行里存多少钱。”但像姜紫蔷这样,却给人家当保姆的,恐怕是少有了。 早上7:05分,姜紫蔷衣着干练、挎上粉色仿真皮包,左手拿着酸奶,右手抓着一块大号的面包,正在积极地完成“消灭”工作。 今天是周末,人比往常少了些,她站在公交站台左右张望,终于在车流之中驶来了她盼望已经的25路公交车,在车门开启的瞬间,她飞野似地跳进公交车,两只手都在忙碌,只得快速地咀爵着面包。公交车司机就这样直直盯着她,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赔笑一下,将面包塑料袋塞入垃圾桶里开始在身上翻找零钱。 “老天爷……”她终于想起来,花了八块钱买了大号面包,又花了三块钱买了盒伊利酸奶。她把那一块的零钱花掉,现在手头剩得面额最小的是一张二十块的大钞。 二十块,对她来说绝对是大钞,差不多能吃两顿快餐:晚上的一碗面条是8块,中午的一套最便宜的盒饭得12块。 公交车司机笑着看她。 “大哥,能找零不?” 公交车司机指了指上面的告示牌,上面醒目的写着“自备零钱”,这可是无人售票车。 怎么办,她花20块钱坐公交,这价格也太高了吧。 打的出门,从这里到西城区12元起价,少说也得35块钱。 她看着这张20元的钱,万分不舍,再看公交车那一脸不屑的表情。此时,全车的人都看着她,车,已经开动。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没给钱。[搜索最新更新尽在soudu.] 因为现在还早,大部分的人都在被窝里睡懒觉。车上除了一些老头、老太,便是一些精神不振的男女,她敢说,这些年轻人一定是刚加完班回家的。 好吧,她姜紫蔷是有钱人? 可她不是有钱人,而且还是从学校毕业不久,才踏入社会的。 20块啊!再添一点都可以去打的了。 她干吗要挤公交,不就是为了省点钱吗。虽说银行的福利不错,可她每月的开销也不小,那一居室三十三坪的一居室房子,每月的房租是一千二百块,还有水、电、气费、上网费……这一块算下来又得三百块,还有她吃饭,虽然可以在行里吃工作餐,但早、晚还得自己管,一个月下来又得一千多块。这样一来,三千块钱就没了。剩下的一部分,要给妈妈寄,还得自己存一部分。她的预备周转金不能超过五千块,这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就在她要坐下的时候,一边的老大妈说:“姑娘,你一下给了20块,可以向后来上车的人收钱,你收够19个人的就行了。” “大妈,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的。只是下次,你可得备好零钱。” 姜紫蔷眼睛一亮,这个主意不错。 等到站的时候,她就站在那自动收钱柜前:“你好,我没零钱,一下子交了20块,所以请把你的钱给我!” 前面两个没说话,只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姜紫蔷。 第三个上车的是个年轻人,不走的时候,身子左右摇晃,嘴里嚼着泡泡糖:“真的?假的?现在这年月,还有这样的菜鸟吗?给多了?”他扯着嗓子,“师傅,我的不用给了,这美女说她帮我给过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 好吧,就算她做好事了。 可是姜紫蔷宁可把钱给街头可怜的乞丐,看这家伙,穿得全都是名牌,居然占她一块钱的便宜。 姜紫蔷也不支声,用剩下的十几块相比,这一块算什么,只认倒霉呗。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就像她,这一车的人还觉得她不可理喻。别人会怎么做? 一、没有零钱,先不上车,先兑零再说。二、充一回有钱人,把20块钱潇潇洒洒地塞到收钱柜里。 总之,她现在站在收钱柜前,上一个人,就重复一遍,让她像极了大学时站在路口发广告宣传单的样子:“家乐福商场打折大酬宾,请不要错失机会……数百款产品,绝对都是心动价!” 那还是在打工,可她这会儿,就像是只猴子,让人把钱给她。 可总还是有几个人,听了后,不将她的话当一回事,依然把手里的零钱塞到收钱柜里,还用不解的眼神望着姜紫蔷,仿佛她说的是鸟语,听不懂一般。 上来个中年发福的大叔,看了眼姜紫蔷,扯着嗓子问:“公交车师傅,她收够人没有。20个人,我怎么瞧着这车有四五十人了。” 敢情她成骗子了,亦或是多收了。 他这一喊,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姜紫蔷身上。 她才也不干这种事,以后的以后,都要备好零钱再上车。 公交车师傅只开着车,不知道收够了没有,闷声答道:“姑娘,收够了就到后面坐着。” “师傅,我不会多收的。”姜紫蔷将手里一块一块的零钱细数了一遍,那个中年人就像是警察一般,目光犀厉,笑时露出口黄牙,虽没说话,却像将姜紫蔷给狠狠地骂了一顿。 真是难听,这人是不是故意和她过不去,竟说她私吞。她堂堂一个有志青年,至于干这种缺德事吗? 姜紫蔷回望一眼,再细数一遍,她数钱的动作绝对很快,谁让她是在银行工作的。银行个顶个都是数钱的能手,当她第一天坐在银行服务窗口时,看到那些存取大额的顾客,心情那个激动啊:“钱,银行的钱真多!” 一边有资历的代办员说:“再多也是银行的?天天在这儿替别人数钱。”一句话,打击得姜紫蔷没了半分心思,心里想着:自己啥时候也能挣下这么多的钱? 不过,她还是喜欢数钱的感觉。 姜紫蔷走到收钱柜前:“师傅,这是两块钱,我应该退回两块。”然后歉意地点了一下头,将钱塞到收钱柜里。 喇叭里传出一个悦耳动听的女音:“新华区富贵苑到了!” 她挤到后门,下了车,吐了口气,从包里寻出那张地址。现在这年月,干什么都不容易,以为是南方财金学院毕业的学生就能顺利进入银行工作么?这也得考试,工作不过才三个月,和她同一时间进入银行的代办员,人人都拉了笔大单子。这是银行的规矩,每个每年得拉二百人的客户,还得有一笔上五百万的存款。 可和她进银行的新人都拉上了,就她姜紫蔷现在还没一点眉目。不是她好强,实在是不想让人小看了。人家说出来不好听,人人都完成了银行的规定任何,就她没有。她可是大学时的优秀学生。 照着地址,姜紫蔷寻到了那个传说是亿万富翁的居总家。 居总说了:“小姜,不就是一千万的存款么?这个好说,你这个月每到周末帮我照看一下我儿子,我就到你手里存一千万。” 这就是一笔交易,她帮居总看儿子,人家到她手里存钱。不要以为没有压力,生活着、工作着,处处都有压力,只是看你是否有觉察到。 话说居总的儿子,虽然说是个四岁岁的小娃娃,绝对是个十足的小魔头。上周末,没把姜紫蔷折腾得半死,带他去动物园玩,玩就玩吧,非说要骑老虎,这老虎是能骑的吗。姜紫蔷不让骑,就站在老虎山前哇哇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姜紫蔷变成一个凶恶的后妈。她可是好说歹说,就差给那小祖宗跪下了,他才气嘟嘟地说:“不骑老虎也行,那你带我吃肯德基。” 好吧,肯德基就肯德基。 可姜紫蔷进了店,才发现自己错了,那小祖宗绝对是个食物浪费超人,要了这个,又要那个,看一眼、吃一口就说不合胃口,再不肯吃了。 姜紫蔷是又浪费精力,又花费感情,还大大破费钞票……可现在,她已经照看他一周了,这个周末两天时间一过,她就按照居总说的做到了。谁让她对东滨这座城市不熟悉,谁让她不认识什么有钱人。为了完成任务,她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开门的是居总家漂亮的小保姆,不要以为所有的保姆都是系着围裙整天打扫房间的,这是个很时尚的保姆,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会开车、会电脑……据说也是大学毕业的,她的工资竟比姜紫蔷还要高。 家里明明有保姆,却让她帮忙照看孩子。 姜紫蔷这几次从那恶魔宝宝的话里也听出来了,居总和恶魔宝宝的妈妈离了婚,每天周末他不是陪小蜜,便是陪这保姆,可想而知他与她们是怎样的关系。也因为这样,恶魔宝宝看到年轻漂亮的姐姐、阿姨,就会生出些莫名的敌意来。他的妈妈和居总离婚后,就飞到国外去了,那大概是一年多前的事,一去就再也没回来看过孩子,但每隔一天会打远洋电话回来问候,也时常寄上一些国外的玩具和孩子衣服过来。 恶魔宝宝听到姜紫蔷的声音,从楼上抱着玩具下来,望着姜紫蔷:“姐姐,你是第几?” “什么第几?”姜紫蔷被问得莫名。 恶魔宝宝眨着一双大眼睛,指着保姆:“她是小三,那你是第几?” 姜紫蔷明白过来,行得端,坐得正,她怕什么:“我不是啦!我只是照顾你几天。你爹地就是我的客户。” “什么是客户?” 姜紫蔷想了一会儿,说:“你在幼稚园里,有向小朋友借东西玩吗?” 宝宝点了一下头,似恍然大悟:“你想当妈妈,跟我爹地借我玩?” “姐姐跟你爸借的是钱!”跟个孩子,她也解释不清,姜紫蔷只有认了,牵着宝宝的小手,看着他身上还穿着睡衣:“姐姐替你换一身,然后我们去欢乐谷玩。” “姐姐,上次我已经去过欢乐谷了。我不想再去了,我想看酸的(3D)电影。” “那是3D电影!” 将宝宝抱在怀里,姜紫蔷上了二楼属于宝宝的房间,挑了身衣服,为她换上,待她下来时,保姆已经备好了孩子早上吃的牛奶和早点,看宝宝吃过,带了他离开居家豪宅。 第一次见到宝宝的时候,姜紫蔷也被他的可爱给欺骗,一出居家,他绝对是另一番模样,能把人折腾个半死。 今天,也不例外!说是要看电影,却在电影院里大吵大闹,想吃零食,可姜紫蔷包里带的几样,他都不喜欢,他顿时就哇的大哭起来。 姜紫蔷发誓,等完成今年的任务,她再也不要见到这小魔头。这哪里是过休息日,分明就是一种折磨,她这月每至周末就得花费心思地和别人换班,可这几天的折腾,比她不休不眠地上一周班还是要累。 孩子绝对是不容易带的,姜紫蔷努力地回忆自己小时候的模样,发现所有小孩子小时都是折腾人的,即便她小时并不算调皮。她突然间好像理解了妈妈的不易,第一次在电话里和妈妈聊了一个小时。一放下电话,她就被现实的残酷包围了,一个小时,得十几块话费了。 第二天,姜紫蔷又一如既往地去居家。 居总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我和保姆要出去参加一个洽谈会,大概下午三点左右不能回来。不用把孩子带到外面去,你可以留在家里。” 保姆一袭盛装,虽说是保姆,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居家的女主人:“有空的时候,帮我把家里都擦扫一遍。” 她又成居家的临时保姆了! 她发誓,以后再不答应这样荒唐的工作,再不了。 “姐姐下周还来吗?” “不来了!” “为什么不来?” “因为,我答应你爹地,就这月照顾你几天。下周姐姐得上班、得工作,而且以后都不会来了。” “你不喜欢我爹地吗?” “不喜欢!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但那个不是你爹地。” “那是谁?” “我的妈妈,然后就是一个大哥哥。” 宝宝像是明白了,他折腾了这么久,原来是挑错了对象。“你不会做我的新……妈咪?”他张着小嘴。 姜紫蔷伸手,怜惜地捧着他的小脸,心里早就恨得半死,终于不用再来侍候他了。“我是你姐姐,你爹地是我客户,不会的!永远不会有那一天。”打不得、说不得的日子,快把她给憋死了。还有,她对那个居总真的越来越没好感,其他代办员拉存款业务,也不像她这样艰难,往往都是两三句话,最多就是一个电话,一杯咖啡就摆平了,可她倒好,又是出血,又是出力。 宝宝沉默了,嗫嚅地问:“那以后我看不到姐姐了?” “姐姐虽然不来你们家了,但是你想姐姐时,可以让你爹地带你去看我。姐姐还在这座城市,乖,你去看动画片,姐姐得清扫房间。” 是她傻也好,是她笨也好,既然答应了居总,她就努力做得更好。但愿他能实现承诺,能尽快去银行存钱,否则她这回就真的死定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3章 工作 生活真的很不容易,姜紫蔷觉得自己的工作也是如此,天天坐在银行营业部的窗口里,回想进入jian行工作以来的点点滴滴,像是走了很久。 清扫完这偌大的豪宅,姜紫蔷累扒在客厅的沙发里,宝宝怀抱着一大袋的薯条,看着电视。如果不是她自小的体能不错,恐怕早就被累垮下了。 说是下午三点回来,居总和漂亮保姆回家的具体时间是下午17:33时,离他们说的时间足足晚了两个半小时。 看着一尘不染的地板、楼梯间,还有那些重新摆弄过的花盆,居总站在门口微微愣了一下。漂亮保姆则是一脸怒容的俏模样,不支声,看姜紫蔷时却分明带了一种敌意。 “居总,上个月你可是答应过我,我周末帮你带孩子,你到我那儿存钱。现在,我已经做到了,希望你不要失信。” “会的!会的!明天一早,我让财务部的人去你那儿存钱,存一千万,怎么样?” 姜紫蔷想了一下,最初说的可是两千万。现在变成一千万了,该不会又要她帮忙照顾孩子吧!她放低嗓门,低低地说了声:“我记得居总最初说的可是两千万……” 居总陷入深思:“两千万?真的是两千万吗?小关,当时你也在……” 姜紫蔷笑了笑:“当时在场的是我同学朵朵。” 是忙人事多,还是故意耍赖。 “哦……”居总长长地轻叹一声,“花朵朵是你同学啊?” 言下之意,你们认识,该不会故意这么说的吧。 恶魔宝宝飞奔过来,拽住居总的手,说:“爹地,我喜欢和姐姐玩。下周末,你还让她来好不好?” 漂亮保姆看了眼孩子,低声说:“帮着照看了四天孩子,就有一千万的业务,真是一笔好生意啊。” 居总似得了什么启发,看着扯着自己撒娇的宝宝,“姜小姐,如果你再帮我照顾四天孩子、两个周末,我……可以答应再到你们银行存一千万,你看怎么样?明天一早,我就让财务部的孙会计去你那儿存一千万,说到做到。另一千万,只要你做到,半个月后,我再去存……” 眼瞧着就要到年底了,她可没有时间继续这样耗着,拉大笔业务真的太不容易了。难道要她,像搞推销一样,上门去求人家来存钱。 明明是两千万,现在变成一千万。说好是两个周末,现在又加了两个周末。一个月下来,她费尽心思,和人换班,相求其他员工,为了完成工作任务还累得过半死。 见姜紫蔷犹豫,居总笑了笑,这是一种有钱人自豪的笑,姜紫蔷看在眼里,却有几分讥讽,也不带这样的吧!她宁可花五百块钱来照顾这个恶魔宝宝,也不愿意再上门了。想到花钱找人来照顾,姜紫蔷眼前豁然一亮,可是恶魔宝宝的话却顿时打消了这个念想。 “爹地呀,我喜欢这个姐姐,我喜欢的她玩!让她下周还来,好不好啊?” 居总宠溺地看着孩子,又望了眼姜紫蔷。 好,当然好了! 她事事都由着这小破孩,快让他飞上天了,可她还真是痛苦极了。 “听说姜小姐是刚调到市里来的,北平中路jian行支行的指标任务很重,这样吧,只要你同意帮我再照顾两个周末的孩子,我可以让介绍朋友去你那儿存钱。” “居总这话……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姜小姐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居总若有所思,能让他儿子喜欢的女人可不多,除了那个凶恶醋坛子前妻,儿子对于他身边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好感。 她心动了! 拿定了主意不要再来,可居总一抛出“介绍朋友来存钱”的诱饵,不动心都难。只因为她在东滨市认识人的不多,花朵朵是一毕业就留在市里了,她好歹还认识几个大客户,一年的任务也能顺利完成。 “请让我考虑一下。” 和人换班容易吗?而且她这一换,估计要付出更惨重的代价,那就是牺牲年假了。今年春节,又不能回家了。因为拿周末和人换,李阿莲直接就说:“春节前后的班,我可要和你换的哦!”按照贯例,jian行每年从除夕开始放假至初三,每年四天的年假,但自动柜员机还是可以存取钱的,所有人工操作柜台不对外营业。 “居总,你先忙,我告辞了!” 最好,再也不会来这儿。可是,貌似不可能,对方抛出的诱饵太吸引人了。存哪儿都是存,为什么要为难她这个小职员。哪怕是存三个月,她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她这会是自找的,哪有她这样拉存款业务的,要是传出去,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好吧,这一回是因为她尝试着几次后才决定这么做的。 太累了!一把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姜紫蔷一进家门,就扑倒在沙发上,浑身酸软。 手机里唱起了动人的音乐,她抓起手机,是花朵朵打来的。 “宝贝儿,那个居总同意去存钱了吗?两千万啊!” “他就是个小人!气死我了,朵朵,我记得当时他和我们说的是,只要我帮忙照顾他儿子两个周末,他就去我那儿存两千万,可是今天变成一千万了。” “我就说了这家伙不好搞定。我们行里,有好几个人都和他打过交道,太精了!”花朵朵坐在客厅里,一面看电视,一面吃着香蕉。厨房里,她的男友正在忙着给她做意大利面。“不过,宝贝儿,话又说回来,他能去你那儿存一千万已经是奇迹了。” “他那个儿子太厉害了,快把我给折腾死了。我哪是照顾他儿子的,纯粹就是去他家当免费保姆的。之前说是照顾他儿子,今天还让我给他清扫家里……我真不想去!有钱就是大爷,也不带这样折腾的!” “可是宝贝儿,你不去能行吗?眼瞅着就要年底了,你完不成目标任务,明年会在福利这块很吃亏的。” “啊呀!真不想去了!去了也是给人当小白菜。”她快成义务工了,累得过半死,就为了拉业务,“朵朵,就因为市里好吗?从县里到市也就半小时的路程,我后悔调上来了,都是些什么破规矩啊,五千万的业务量……” “你这算什么?我们工商银行就世纪广场附近的那家支行,存款任务是每人1.2亿。” “全都是超人啊!我就2500万就被折腾得快死了。”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能人的。而姜紫蔷只能认倒霉,扒在沙发上,像个丢了半条命的软腿虾。 花朵朵吃吃地笑了起来:“世纪广场的那家支行,所有代办员全是当地人。朋友的朋友、亲戚的亲戚就是有钱人,听说有个代办员更吓人,每年拉的存款额高达八个亿。好几家银行,听说后都试图将她挖走。前不久,我们分行提升她做信贷部经理。宝贝儿,你得加油哦,她就是你的未来……” 姜紫蔷快哭了:“我哪有未来?目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尽快完成今年的任务目标。朵朵啊,你在市里时间长,还有没有什么人介绍给我呗。” “把居总介绍给你,已经是出卖商业机密了。其他的,还真不能介绍给你。要是被我们行领导知道,我肯定被炒鱿鱼,宝贝儿,尽量说服居总吧。我想如果得到他的赏识,2500万的存款目标不会太难!加油哦!” 这话什么意思? 是不是说,下周末她还得再去! 可是,这个周六她得上班啊!姜紫蔷这行是实行轮休制,轮到你休才能休息,她已经找人换班了,再这样换,也不是个事儿啊。而那恶魔宝宝,平时都在幼儿园,也只有周六、周日才在家里。 次日上午8:30时,居总公司的孙会计来支行找姜紫蔷,还真在她手里转账存入短期金额一千万。 接下来三天,姜紫蔷又试着给有实力的客户说话。 有一个看起来很绅士的年轻男人从他们行里提转了一千万到中行。姜紫蔷的第一反应:有钱人! “先生,可以在我们银行继续存钱吗?” 男人说:“不瞒你说,我转走这笔钱,也是为了照顾一个朋友,让她完成存款任务。” 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姜紫蔷只有笑着点了点头。 也许,这也是一个和她一样的异地籍代办员。南海当地的代办员,根本不需要像她这样拉业务,只要几个电话就很轻松搞定。其实,这只是一种形容,意思就是说,当地人在这块还是有很大的优势。就像花朵朵说的,那个每年可以拉存款业务达8亿的代办员,对于姜紫蔷来说,这简直就像是个神话。 李阿莲坐在她的对面,待那男人走了,才说:“这个是08号张雅莉的客户。今年五月份过来的,年底又走了!”她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又小声地说:“看在你人不错的份上,我告诉你实话吧,其实他是张雅莉的朋友,中行那位代办员是张雅莉最好的同学,她们一早就说好了,上年存我们这儿,下年就存她同学那儿……” “这样……也可以?” “如果不是他们三个关系特别好,恐怕不行。毕竟,谁也说不准自己手里的客户会不会再回来。小姜,你今天完成了1000万,还有1500万的任务,我今年的业务不错,有6000万,要不我把500万转给你。” “真的啊?”虽然李阿莲办事马虎,可这会儿竟和她说出这番话。 李阿莲笑了笑:“这周日,我不是要上班吗?我想……和你换换,下次春节前后的你就不能还我了。” 就算李阿莲把500万的业务指标转给她,可她还有1000万呢,而且这种转让法也不知道可不可行。在县支行时,姜紫蔷可是没干过的。 想着,姜紫蔷就忆起县支行时认识的那几个大客户。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兴趣在市支行来开户。通常大家都愿意就近选择银行,一来这样方便,试总比不试要好。 “小姜,你光笑什么意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姜紫蔷看着李阿莲期待的眼神,真的不好意思说不啊,上次她都是和李阿莲换的。李阿莲正和男友在热恋中,对于她来说,周末时间是很宝贵的。咬咬牙齿,姜紫蔷说:“好!我和你换!” 当天夜里,姜紫蔷回到家,就开始给那几个大客户一个个地打电话,都找能说上话的人。 “王总,我是jian行的姜紫蔷。” “听说你调到市支行了?” “是啊!王总,到年底了,你们公司的钱存哪儿都是存,不如存到我这儿吧。如果要取,一个电话,我帮你预约搞定……” “不行啦!市支行太远了。对于我们公司实在不方便!” 什么是人走茶凉,这就是了,还没得姜紫蔷说完,对方就给否了。 她继续发挥锲而不舍的精神,和其他的大客户一个个地打电话联系,还有一个真被说动了,同意明天就来存钱,不过条件是:“姜小姐,那你可得请我吃饭啊!” “好啊!一定的!” 这个是一个中年发福的罗会计,长着一对色眯眯的眼睛,年龄都可以做姜紫蔷的爹了。看到年轻女孩,那眼里就冒着狼一样的光芒。 她真是没辙了,一点法子都没有。 姜紫蔷算了一笔账,上次照顾居总的儿子四天,花了那恶魔孩子身大概有六百多块钱,如果请罗会计吃顿饭,算下来也得一千来块钱。好在对方承诺存进1500万,能完成工作任务比什么都强。 罗会计是什么样的人,姜紫蔷心里有数的。在县支行时,有个代办员想拉他存钱,他就吃人家豆腐,那件事在行里闹的动静还不小,因为那个代办员一怒之下?了他一个耳光。 这一夜,姜紫蔷又失眠了,她知道罗会计的为人,害怕送羊入虎口,一方面又想答应居总继续照顾那个恶魔宝宝。从现实情况来说,让罗会计来行里存钱显得不现实。有了前车之鉴,她开始犹豫起来,一夜都在想应对的法子。 居总虽然有些过份,可她到底算是保全了自己,让她当保姆也好,还是照顾孩子也好,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瞧他的模样,也是个行事有风格的人。 一番权衡,姜紫蔷还是选择了居总。 即便恶魔宝宝能把她折腾得半死,她还是决定去照顾孩子。 第二天,她拨通了居总家保姆的手机:“你好!我是jian行的姜紫蔷。这个周末因为要上班,恐怕来不了。不过,下下周会有时间的。” 那头,传来保姆那冰冷的声音:“不能来,以后都不用来了。” 未说再见,先挂断了手机。姜紫蔷愣了一下,这是保姆的意见,还是居总的意思,恶魔宝宝视她为敌就算了,连个保姆看她也带着敌意。想了一会儿,明白其间的深意,不由得苦笑起来。 任务目标!拉存款啊…… 后来,姜紫蔷试着和居总联系过,但不是开会就是很忙,她没再打电话了。对于生意人的他们来说,每一分钟都是很忙的。 好吧,居总那边怕是泡汤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恶魔宝宝后来对她的好感,还有他说出喜欢姜紫蔷,保姆是不希望她再出现的。就剩下罗会计那边了! 星期二这天,罗会计还真跑到姜紫蔷工作的支行来了,不过没有存钱,而是试探性地来看她。 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小姜,我最近很忙,就今晚有空。具体情况,吃饭再谈吧!” 什么具体情况?这话意再明显不过了,意思就是说,要看姜紫蔷会做些什么,能做到哪些份上,而他就存钱,存多少也是个问题。 拉业务真的太不容易了! 姜紫蔷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即便罗会计是恶兽猛禽,她也得一试。但在试之前,她会想出一个保护自己的法子。 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姜紫蔷打了个电话到世纪广场派出所找胡警官:“胡警官,我是姜紫蔷。今晚有空吗?” 胡警官愣了一下,这个女孩,他还记得的,很少有女孩会主动约人。“怎么了?” “想和你问些关于秋秋的事。这样吧,一会儿我就下班了,我过来找你。” “那下午六点正,在世纪广场的英雄雕像前碰面。” 下了班,姜紫蔷坐公车到了世纪广场。 胡警官换了身便服,远远地就看到依然着西装革履的姜紫蔷,她站在英雄雕像前,显得有不安。 “秋秋最近好吗?” “好!挺好的。邱冬明是她亲哥哥,怎么会对她不好呢。” “这样我就放心了。”姜紫蔷低下头,犹豫一阵,不好意思就保护不了自己,“我在东滨认识的人不多,我想请你帮我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说!” “嗯――”姜紫蔷缩缩脖子,“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吃饭。是这样的,今天呢,我要请个客户吃饭。可是……就想找你坐陪。不会太久的。” 胡警官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她请客户吃饭,却要拉上他。但,被女孩子约总是件好事。 “这个客户呢,以前我在县支行时就认识,有点色……马上就到年底了,银行要盘库,我的存款业务还没有完成任务。我想试试!” 胡警官想了一阵,拉存款业务,只要她去请邱冬明帮忙,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便可以轻松搞定。“怎么不找邱冬明帮忙?” 姜紫蔷摇了摇头:“这个……我没想过。也许是觉得那人不靠谱吧。” 邱冬明不靠谱?这还是胡警官听到第一个这么评价的人。他想了一下,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邱冬明初识姜紫蔷时,那两记狠重的耳光。没人会喜欢一个动手打女人的人。 “胡警官,帮我这个忙吧。今天晚上,我试过之后,如果还不行,就算了。大不了,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胡警官……” 他抬手:“别这么叫,显得别扭。我叫胡坚,你可以叫我阿坚。”停了一会儿,又说:“好,我帮你!” 姜紫蔷在世纪广场附近定了酒楼,之后就打电话给罗会计。 胡坚从来没想过,在银行上班也会这么辛苦。 罗会计推开雅间的门,一眼就看到姜紫蔷和个年轻男子,以为自己走错了,很不高兴地说:“小姜,我们可是说好的,单独吃饭。” “罗叔,这是我最好的朋友。” 罗会计不由得苦笑一下,“你叫我罗叔,我有这么老吗?” “不显老,可你在我心里毕竟是长辈嘛!” “小姜,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诚意和我谈业务,既然是这样,告辞了!” 姜紫蔷凝了一会儿,难道要她赶走胡警官吗。她做不出来,人,是她请来的,她不会为了一笔存款业务,就让自己落到这个老色鬼的手里。 罗会计初是试探性地转身,姜紫蔷还是追了出来,见他站在外面,又唤了声:“罗叔!” 罗会计很是失望地摇头:“小姜,我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明白的。怎么能带你朋友来!我说过,只要你表现好,我明天一早就去你那儿存1500万。” “我敬你为长辈,罗叔难道认为我不对吗?” “我是你长辈?我有那么老吗?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罗会计扭头就走,这一回是真的生气了。没走几步,他又停下:“我来应约,是瞧得起你!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 怎么办啊? 以她姜紫蔷以前的个性,不存拉倒,老娘大不了这年度被批…… 可是,她刚调到市里,就这样认输,别人怎么看,她也是这个对口专业出来的。 好一番纠结! 这年月,尊严什么也不值,好吧,为了完成任务目标,她就牺牲一回。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如果完不成,一样的工作,明年却比别人少拿许多钱。 她不允许! 姜紫蔷望着那个肥胖的背影,快走几步,识趣地娇唤一声:“罗锅,你还真走啊?” 不就是想这样吗,她姜紫蔷也是会的,看她不腻歪死这个老色鬼。 罗会计微愣:“罗锅?” “坏死啦!”姜紫蔷轻拍了罗会计一下,笑眯眯地说:“罗锅你知道我是四川人,这普通话不是很标准啦!罗锅,你人都到了,哪有再走的。小妹我不识抬举,快进去吧!里面那个是我的朋友,你就当他是空气好了。” 罗会计见她识相,伸出肉乎乎的大手,一把捧住姜紫蔷的手,说:“那你……把那家伙打发走!” 一大把年纪,还想当她的哥,恶不恶心,她就叫他罗锅,这让姜紫蔷想到了锣锅子,娇嗔一声,在他手上拍了一把:“罗锅,人是我请来的。哎哟,我哪能说赶就赶的,小妹今天请你喝酒,罗锅可一定要替小妹解决这个难题。你们公司那么大,老板又是你侄儿,在哪儿存钱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就劳驾你到我那儿存点钱,存三个月就好了,我完成了任务,罗锅你也不少利息,呵呵……你说这不是双收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4章 菜谱 罗会计见可以吃豆腐,拉着姜紫蔷的手折了回来。 回到餐桌上,姜紫蔷双手奉过菜谱:“罗锅,你看一下喜欢吃什么,尽管点。” 罗会计随势抓住她的手,仿佛她的手比这菜谱有意思多了,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姜小姐老家是哪的?” “西南人。” “瞧瞧这皮肤,比杭州姑娘还好,都能拧出水了。你今年多大了……” 典型的老色鬼! 胡坚在一边瞧着,再也看不下去了,起身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 这个雅间里,是有洗手间的。该不会开溜了吧? 姜紫蔷暗叫一声“不好”,笑盈盈地推开罗会计:“罗锅,你先点菜,我去趟洗手间。这里的洗手间好像坏了,马上回来!” 罗会计直勾勾地看着姜紫蔷,她出了雅间,快奔几步,追上胡坚:“阿坚……” “怎么了?” 姜紫蔷不想他走,接下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状况,“阿坚,我也不想这样的。我现在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我不想丢了现在的工作,如果完不成任务,明年比别人少拿钱不说,而且弄不好还会被辞退。谁没有尊严,可现在尊严根本就帮不了我。这样子和人家演戏,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阿坚,算我拜托你,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要走。今天我做了很多的准备,喝醉、色诱……只要能完成任务我都会去做,可是我不想被人欺负,所以才请你来的!就算你看得多讨厌,多恶心,拜托你都不要这样走,好吗?” 她是真的没有法子了,否则谁愿意这样做。 她相信胡坚,即便从一开始就被他误会,可姜紫蔷就是相信,胡坚还有正义的一面。 胡坚心头一软,说:“我只是想去洗手间,不会抛下你。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都懂!” “谢谢你,阿坚!”姜紫蔷灿然一笑,拐角处就是洗手间,姜紫蔷忐忑不安地进入里面。 胡坚站在原处,想了一阵,一个异地女孩在这座城市里想求得一席之地,的确很不容易。他不想看到她为了完成任务,就强迫自己去做不愿意做的事。 她可以像所有自强、自立的女孩一样,也可以赢得别人的尊重,而不是被那个老色鬼揩油、吃豆腐,那姓罗的老家伙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胡坚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回到雅间,瞪着大眼睛直直的看着罗会计。 罗会计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你……你想怎么样?” “滚!”胡坚厉吼一声,“你他妈的不知廉耻,年龄都可以做她爹的,还吃人家豆腐。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 “你……你骂人,你……” “我就骂你了!怎么了?马上滚,不要再来找她,否则我饶不了你!” “你……我让小姜赶你走!不要以为你年轻,就……” 胡坚气急,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你是当地人,我也是当地人,不就是1500万的存款任务。我帮他!像你这种社会败类,仗着有几个钱,就这样欺负人家!最好别犯在我手里,否则,我就把你送到监狱里去!”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警官证,看到那个醒目的本本,罗会计顿时弹跳了起来。 罗会计伸手,翻看警官证,看这模样并不是假的。 “滚!”胡坚一声厉吼,罗会计狼狈地离了雅间。 待姜紫蔷从洗手间回来,雅间里空无一人。 “人上哪去了?”胡坚在上厕所,罗会计去哪儿了?姜紫蔷张望着四周,一脸茫色,进入雅间坐在桌前。 姜紫蔷想了一阵,拉开包,取出手机拨通罗会计的号码,“你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再度合上。 胡坚推门进来,看到一脸茫然的姜紫蔷:“他走了?” “不知道去哪儿了,想打电话,又在通话中。” 姜紫蔷坐在桌前,还是没弄明白,她已经决定抛下尊严,只为完成任务目标,没想到罗会计不见了。 胡坚满不在乎地说:“走了就走了!我们还得吃饭。” 姜紫蔷又试着给罗会计打了电话,刚接通,就被挂掉了,很显然,对方根本就不愿意再接她的电话。 她哪里得罪了罗会计,之前是惹他生气了,不是把他给追回来了。上个洗手间回来,人就不见了。 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认输! 实在不行,她继续送去被恶魔宝宝折腾。 小时候,她可是干过农活的,大不了,就当成是农忙时节的几天抢收活计。 “我不信,活人会被任务给逼死!总有法子的。”姜紫蔷看着几叠凉菜,拿起菜谱递到胡警官手里:“阿坚,你点菜,今晚我请客!” “还是我请吧!” 姜紫蔷并没有因为受挫喝酒,给胡警官点了两瓶啤酒,自己只喝可乐,因为人少,也没点太多的菜。 许是心情不好,姜紫蔷的话不多,吃着,话题就扯到秋秋身上。 “哦!”应了一声,灿然一笑,想把这几日的郁闷和不安都淡去,可总是太难,姜紫蔷说:“阿坚,秋秋是后来才变成这样的吧?她到底怎么了?她有老公、有父母还有一个哥哥,怎么就失常了呢?” “秋秋以前是个很好的姑娘。只是结婚后不到半年就疯了,后来向家把她送去治疗,出院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那时候,冬子在国外深造。秋秋是在四年前嫁到花城向家的,那儿离东滨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没人知道秋秋在向家发生了什么。虽然秋秋病了,可我听说向翰阳待秋秋一直是不错的,总是想方设法要给秋秋治病……” 姜紫蔷摇头反问:“自己的老婆丢了,还出国考察,这也叫不错?他如果真紧张秋秋,就算是天大的事也可以放一放。毕竟人是第一啊!”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陆陆续续听冬子说过一些。冬子是半年前才从国外深造回来的,其实他不是那种粗鲁的男人。听说秋秋走丢之后,他特意请了半个月的假去花城,整天开着车大街小巷地找人,那半个月他几乎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煎熬。就在他已经完全失望的时候,却看你和秋秋出现在东滨市,怎不让他生气?”胡坚陈述完事实,“小姜,上次真的是个误会?” “就算再大的火气,也不能伸手打人啊?我最讨厌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 不是讨厌,而是恨!在姜紫蔷的记忆里,她的父亲就多次动手打她的妈妈,有一次,她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也像别人一样出去打工啊?”听邻居讲,她父亲以前和别人的父亲一样,也在外面打工。可自从姜紫蔷出生后,就不愿再出门了,动不动就说:“我们姜家在我手里算是断子香火……”爸爸对她妈妈不好,原因是妈妈生了两个女儿。 姜紫蔷原名叫姜志强,名字的由来是爸爸希望有个儿子,姐姐姜志芳五岁那年,姜妈妈又有了身孕,姜爸爸一直希望能是个儿子。可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了姜紫蔷。姜爸爸一早便说了,若是女儿就送人,如果是男孩就自己带,连名字早早地都想好了,叫“姜志强”,姜妈妈舍不得将女儿送人,就写信告诉他说:“是个男孩!” 那些日子,姜爸爸见到一同打工的老乡,就高兴地说:“我也有儿子了,瞧瞧,这是我儿子的照片!”照片是姜紫蔷满百日时照的,照片上的姜紫蔷长得白白胖胖,还略显得虎头虎脑,因为那老高的额头,还有那稀疏的黄头发,姜爸爸一直认定:这就是个儿子! 姜紫蔷一岁之后,姜爸爸满心欢喜地回老家过年,一看到孩子,和发现自己收了个大当,所谓的“儿子”其实是个女儿,当天他在震怒之下,就生平第一次打了姜妈妈,大骂她是“骗子!”从那以后,姜爸爸就像换了一个人。 姜紫蔷渐渐地上小学了,可是她还没上户,在那个时候的四川农村,没户的小孩一样可以上学。她的第一个老师,是一个非常好的山村老教师,他平易近人,更难得的是写得一带好书法,据说是少有读过私塾的人。 老师问姜妈妈:“她叫啥名字?” “姜志强!” “姜志强?怎么取了男娃娃的名字。” 姜妈妈心里有苦,无论是男孩女孩,对于母亲来说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没怎么念过书,请老师帮她取个呗。” 名字是孩子父母用心取的,老师哪能轻易改,读音不改,字可以改,老师想了一阵,说:“不如叫姜紫蔷吧,紫色的紫,蔷薇的蔷。” 从那时起,姜志强就变成了姜紫蔷。 姜爸爸从动手第一次打了姜妈妈之后,在姜志芳和姜紫蔷的记忆就有很多次,她们姐妹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到底有多少回。最初,姜妈妈不还手,可后来打得急了,她也会抄起“武器”还击。那个时候,姜志芳就抱着姜紫蔷躲在后檐下的柴堆里偷偷地哭。 姜志芳说:“妹妹,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不要找打人的坏男人当对象。” 姜紫蔷用她稚嫩的声音说:“我讨厌爸爸!他总是欺负妈妈!” 所以,在姜紫蔷看来,无论那天是怎样的误会,邱冬明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在她的眼里,好男人根本不会动手打女人。 姜紫蔷想到秋秋,颇有些担心:“邱冬明该不会打秋秋吧?如果是这样,秋秋也太可怜,有一个不紧张她的老公,还有一个打她的哥哥……想想都可怕。” 胡坚苦笑:“冬子怎么会打秋秋?” “怎么不会?通常情况下,一个人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到家后,就会拿家里人出气。秋秋住在他家,他肯定会拿秋秋出气的……”姜紫蔷想着,仿佛看到邱冬明抡着拳头,正在?柔弱无助秋秋的耳光,越想越觉得可怕,“突然好担心秋秋哦!阿坚,你明、后天有空不,帮我去看看呗!那个坏家伙不要扰秋秋虐待死了。他下手很重的,上次打我两耳光,没把我的大牙拍掉,啊哟,害我用了三个鸡敷了半天的脸……” 胡坚不由得被她的话惹笑。 姜紫蔷一脸纯真的看着他的笑,这表情就像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可她明明是个已经成年的年轻女孩。 胡坚很认真的说:“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实话告诉你吧,前两天我已经去看过。冬子待秋秋不知道多好呢,倒是冬子因为照顾秋秋很辛苦!” “真的?”姜紫蔷是个喜欢幻想的女孩,听他一说,又幻想着冬子被秋秋折腾得很狼狈的模样,那个扮相酷、长相帅的家伙,也该吃点秋秋的苦了,折腾死他,也能报了那两耳光的仇。 “秋秋这些天,整天都吵着要来找你。搞得冬子都不敢呆在家里,一回家就吵,可不回家,秋秋又把家里折腾得不成样子……” 姜紫蔷颇有些幸灾乐祸,秋秋真和她希望的那样,折腾那家伙了。好想看看邱冬明的狼狈样,她明明辛苦照顾了秋秋一个月,居然说她是坏女人。这家伙就是一千个、一万个的活该。 “你想不想见秋秋?” “当然想了。” “如果你真想,我可以在这个周末带秋秋出来。” 姜紫蔷想了一阵,很快摇头,“不行!不行!”她吐了一口气,“我还得拉存款业务呢,这个周末,我得去客户家里照顾孩子。” “照顾……孩子?”胡坚瞪大眼睛,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没什么啦!就是那个客户说,只要我帮忙照顾几天孩子,就去我们银行存钱。” 还真没见过像她这样拉业务的?为了拉业务,还可以兼职做保姆? 胡坚说:“不要太担心,你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都睡几觉了,还是老样子。哪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就像将我从县支行调到市北平中路支行来,还以为是好事,谁知道是业务太大的原因。新客户的事都好说,可是就这个存款业务,真够折腾人的……” 姜紫蔷看着面对的胡坚:“阿坚,你有没有认识的有钱人,帮我介绍两个呗?” “你想……” 姜紫蔷双手抱拳,眼睛发光,蓄满了所有的希望:“如果有就介绍给我呗,要是没有就算了。” “你可以找……” “不许提那个打人的家伙!我可不想见到他。” 胡坚只得住口,可那明明就是个误会。看姜紫蔷的样子,真的很讨厌他。胡坚说:“明天,我就帮你打听一下。” “阿坚,太感谢你了!等我完成了任务目标,我再请你喝咖啡。” 两人吃罢饭,离开酒楼。 天色暗后,世纪广场周围的街灯闪烁。一颗红色的灯,一颗蓝白色的灯,交叉有序地点缀在世纪广场周围,在广场的正中,是数丈高的喷泉柱,紫色、红色、蓝色、橙色……交相挥映。耳畔,回荡着时下的流行音乐,或感伤、或深情、或震撼地传来。衣着时髦的男女穿梭其间,有忙碌赶路的,亦有悠闲自如漫步的。 姜紫蔷在喷泉前止住,抬头望着那极高的泉柱,胡坚站在离她六七步之遥的地方,突然间觉得这女孩的侧影好美,这样的轮廓分明,又如此曲线柔美,在华美的泉柱下,她笑容恬静中带着几分淡雅的美丽,与她衣着的那身西服相得益彰,严肃而高贵。 “阿坚……”姜紫蔷看着发呆的他,“我们可以做朋友吧?” 胡坚回应着她的话:“今天和你一起吃饭后,就已经是朋友了。” “其实,我的朋友并不算太多。还没问你,你有女朋友了吗?” 胡坚低下了头,虽是当地人,可身边接触的异性本不多。从小,他就立志做一个警察。不顾家人的反对,报考警校,虽然家族企业里的女员工很多,可他真的不喜欢。再则,家族企业里还有哥哥、姐姐、姐夫们帮着打点,有他没他帮忙都是一样的。“你呢?” “我有男朋友了。他在北方念研究生,最近就要毕业了。” 胡坚莫名地升出些许遗憾感,表面上却依旧淡然如初。 姜紫蔷抬头时,就看到世纪广场上的钟楼:“快十点了,阿坚,我得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我送你!” 姜紫蔷没有拒绝,两个人出了广场,找了最近的公交车站。 “阿坚,有我的手机号吗?” 胡坚抬了下手:“把你的手机给我。” 姜紫蔷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他,这是一个很老式的手机,在现在的年轻女孩里,已经很少有人再用这种手机了。胡坚接过手机,熟练地按下自己的手机号,很快就听到了那首《少年壮志不言酬》的音乐。 她的手机老,他的音乐也够老的。 姜紫蔷不由得大笑起来:“你喜欢这首歌?” “从小就喜欢!这是警察的歌!” “真不可思议!” 姜紫蔷吐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街上的公交车已经很少了。站在灯光下,她会在不经意的回眸时,偶尔与他目光相触,她别开,他亦移开视线,感觉是这样的奇特,他有些羞涩地别开。 公交车近了,姜紫蔷跳上公交车,冲胡坚比划了一个打手机的动作。 胡坚一惊,看着自己的手,老天,她的手机还在他这儿呢。 “喂!小姜……” 然而,公交车动了,她坐在渐少的车厢里,向远方驶去。 真是的,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忘了把手机还给她呢。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山村……”久远的音乐响起,胡坚低头,是她的手机响了,接?还是不接?只见手机里跳出一个男子的名字――杨克。 还说他的音乐老,她的也一样老。不过胡坚听到耳里,还是觉得很受用。 胡坚吐了口气,在路边拦了的士,到了姜紫蔷租住的水景苑小区。上次,和房东大妈聊天中,他知道姜紫蔷住在四楼。房东是当地人,政府征地的时候,征用了她家的土地,于是就给她家分了新房,这一栋楼上去,整个单元,左边为二居室,右边为一居室,从二楼到四楼全是这对老夫妻的。对于本是农民的他们来说,虽能领到一部分养老金,可房租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不需要儿女们孝敬零花钱。 房东大妈见胡坚在外面踱步,把他叫了上去,乐呵呵地看着:“你想追小姜?” “她有男朋友。” “哦哟,小姜可是个好姑娘,如果喜欢可以争取的嘛!我们这里住的年轻人多了,可真没见过像小姜这样踏实又热情的姑娘。真的很好呃!” 正说话,胡坚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打来的,那头传来姜紫蔷的声音:“阿坚,你在哪儿,我的手机还在你那儿。” “我在你房东家。” “啊――”姜紫蔷正站在水景苑对面的超市里,不愧是当警察的,反应不是一般的快,她才再从公交车下来,人家都已经到了。 姜紫蔷来到房东家,房东大妈就看着这两个年轻人。男孩沉默少语,女孩又略显活泼青春,多好的两个人。 她说:“幸好没回去找你!” “也怪我,居然忘把手机还你!刚才有个电话,你快看看。” “阿坚,谢谢你!”姜紫蔷接过手机,礼貌地对房东大妈说:“大妈,夜深了,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阿坚,拜拜!” 夜太晚,她不习惯邀请一个异性来家里做客。 姜紫蔷推开门,坐在沙发上脱了鞋和外套,这才拨通杨克的电话:“杨克……刚才出去了,没带手机,怎么了?” “紫蔷,12月10号我们就毕业了,工作已经找好了,在花城……” “花城?”姜紫蔷不无失望,“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在东滨发展。” 有千般计划,到底赶不上变化。 那头的杨克,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 “东滨是不错,可我更喜欢花城。紫蔷,没有别的事,就是和你说一声,12月10号,我们研究生班会有毕业聚会,大概20号左右,我就到花城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和慵懒,“杨克,最近很辛苦吧?” “辛不辛苦都这样了。等我到了花城,我会和你联系。” “我去花城看你吧?” 杨克看着一边坐着的年轻女孩,她有些生气了,连连说到:“不!不用了!紫蔷,我朋友会到火车站接我们……” “你们?” “还有一个读研的同学,她也去花城了。” “哦!那我就不去花城看你了!” “拜拜!” 姜紫蔷失落地听着那头传来的嘟嘟声。他们之间的话,好像越来越少了,是真的没话可说,还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在两年读研中已经起了变化。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5章 否认 想到深处,姜紫蔷否认起来:“我不可以怀疑杨克。他是爱我的。他曾说过,所有大学时代的爱情未必都会步入婚姻,但我们的可以。因为我们都有一颗最纯洁的心……” 杨克认定了她,就如她认定了杨克。 她会静静地等待,等着某天和杨克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夜,阑珊如梦。小区里的夜灯昏暗,催人入睡,不知从何处飘来了轻盈的钢琴曲,优雅而迷离地飘入耳内,你一首浪漫的夜曲。 姜紫蔷坐在手掌沙发上,托着腮帮,想着今夜的计划又落了空。罗会计怎么就突然走了,她又该去哪儿拉存款。 胡坚离了水景苑小区,坐在出租车上,拨通姐夫的手机。 未先语,那头却先说话了。“阿坚……” “姐夫,你的玩具厂年底有剩余资金吗?” “阿坚,你有事?”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问,如果有剩余资金,又不急着用的,就先存到银行嘛。反正都要存的,不如存北平中路的那家jian行,就存到那个叫姜紫蔷的女孩手里……” “阿坚,你有女朋友了?还在银行工作?” “也不是,就是一个要好的朋友。姐夫,有结余的钱,就存到她那儿吧,看她挺不容易的。” “他叫什么名字?” “姜……姜紫蔷!” 姐夫看着一边的妻子,欢喜地说:“阿坚好像交女朋友了?” 胡坚忙忙解释:“姐夫,真不是!就是我一个朋友,和她挺投缘……” “还不是?你的为人我可知道。如果不是你女朋友,你为什么帮她拉存款。呵呵,好啊!要是妈咪知道了,肯定会高兴的……” “姐夫,真不是!真的不是……”还没等胡坚说完,他就听到姐姐大着嗓门喊:“妈咪!大嫂,好消息啊!好消息!阿坚交女朋友了!” 说了不是!还非说他交女朋友了。 胡坚满脸无奈地合上手机。但愿,能够帮到她吧。其实只要告诉邱冬明,是很容易帮上她的忙。 胡家在南海省算不得什么有名气的人气,缩小范围在东滨市却是本市50强之一,在东滨市内还是小有名气。改革开放后,胡坚的父亲胡得发成为第一批敢于开拓者,在镇里建了第一家皮鞋厂,经过近三十年的发展,便有了今天的规模。 胡家有三个孩子,老大胡毅,老二胡贞,老三便是胡坚。胡毅打理着一家规模不小的皮鞋厂,老二胡贞夫妇管理着玩具厂,生意都不错,家里还有食品厂,原指望着交给胡坚来管理的,可是胡坚却自小爱上了警察这行业。高中毕业后,不顾家人的反对,执著地报考警校,如愿成为一名警察。 胡贞几声大叫,就把一家人给吸引到一楼大客厅里。 胡妈妈此刻正在厨房里练习厨艺,不知从哪儿学会了做西式甜点,说是要做香橙苏芙喱给大家吃。 “妈咪,阿坚交女朋友了!” 胡妈妈系着围裙,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是正在看财务报表的大儿媳,胡家三个孩子,老大、老二都有着南海人特殊的相貌,高高的颧骨,深陷的眼睛,皮肤黝黑,就老三长得还算稍微清秀一些。 “真的吗?” 胡毅妻欢喜地说:“妈咪不是一直担心阿坚不会交女朋友吗?” 这么多年了,他好像没带个女孩子回来。搞得胡妈妈很紧张,在经济发达地区,你步入夜生活娱乐场所,酒吧、舞厅里,时常会看到同性恋们的身影。有好一段时间,胡妈妈都会担心胡坚也是这样的。 姐夫说:“刚才阿坚打电话,问我们厂里有没有多余的周转资金,要我把钱存到那女孩所在的银行里……” 胡毅妻说:“这样啊?这么说,那个女孩子是在银行上班的?” 胡贞兴趣高涨:“妈咪,明天我们去银行看看。看看阿坚的眼光怎么样?” 胡毅妻说:“就这样去,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不如,我们就装成存钱的样子去。” 一家人在客厅里叽叽喳喳地商量一阵,胡妈妈很高兴,小儿子终于懂得喜欢女孩子,这样说来,他就不是什么玻璃,是个正常的男孩。胡爸爸(胡得发)从外来回来时,胡妈妈便在枕边念叨了好一阵。 胡妈妈这一夜辗转难眠,念完了那个在银行工作的姜紫蔷,又说:“我们胡家也算是名门了,阿坚的女朋友,可得让我过过目才行。第一,模样不能差;第二,至少得是个大学本科吧;第三,还得家世清白,人品好,有能力……” 胡妈妈念叨着,不见胡得发答话,一探头,却已睡着了。小儿子交女朋友了,这可是大事,很大的大事,比天还大,她可是睡不着的。她得找人和她一起分享这个快乐,胡妈妈想了一阵,坐起身,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 “大嫂啊,妈睡了吗?” 活到胡妈妈这把年龄,最大的幸福除了儿女孝顺、平安外,便是她的妈妈还健在人世,而且还活得很好,耳不聋、眼不花。 “还没呢!你等着,我让妈接电话!” 胡妈妈兴致盎然地讲了胡坚的事儿。 老太太很高兴:“阿坚总算谈女朋友了。好啊,好啊!” 胡妈妈还是睡不着,给母亲打过了,她还想告诉其他经常在一起打麻将的朋友。什么时候,有几个人还说她小儿子一直没带过女朋友回来,可能是“玻璃”,现在胡坚谈女朋友了,就证明他很正常。 胡家人议论着,姜紫蔷却依旧在为没有着落的存款目标烦恼着。过了夜里十一点半,总算是有些睡意了。 和往常一样,在闹铃声中起床、刷牙,然后拿起一包温热的牛奶,猛啃大面包。水景苑小区就在北平路上,不用坐公交,她走上二十分钟的路就能到支行营业部。 冬天的东滨市,有着如梦如纱的薄雾,朝霞如锦,给这个静谧的城市增添了几分瑰丽。在人潮、车流中,她,其实是个很寻常的女孩。举目望去,大街上有很多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的年轻男女。 这个城市给人的感觉就是忙碌! 穿梭其间,让人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站在十字的路口,聚了一大堆的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那跳动的交通灯记时数字,只待从红灯变成绿灯,然后像冲刺一般,穿过斑马线,到达街对面。 “结婚?你还好意思说结婚的事?我们工作四年了,一没房子、二没钱,拿什么结婚?” “就算是这样,可你也不能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崔冠军,什么叫勾勾搭搭,我嫁给你了吗?你嘴巴说得好,工作三年,有房、有钱!这都四年了,你挣了个什么?难道我和别人说句话都不行?” “那是说话吗?说话都说到抱在一起了。不行,今天你不许去,想到你在那个色经理手下,我就不放心……” 人群里,有一对正在争吵的年轻男女。 女的要赶去上班,男的拽着她就是不放手。 “冯玲玲,我要你把那工作辞了。” “你说辞就辞,辞了我喝西北风去。你养得起我吗?” 推攘抓扯之间,就推到一边候着过马路的老太太,说时迟,那时快,姜紫蔷快走几步,一把扶住了老太太,虽然老太太很胖,却被姜紫蔷死死地扶住。 老太太回头,发现身边站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子,她正温和的笑着,既不夸张,又不扭昵,是那种大大方方,明媚真诚的笑。老太太不由得也跟着笑起来:“姑娘,谢谢你啊!” “不用谢!”人群开始蠕动,姜紫蔷说:“我扶你过马路吧。奶奶,这么早你就出来啊?” “我想去附近的小公园走走,去那边锻炼身体。” “多锻炼好,看你老人家健康又快乐!只是下次过马路的时候,得小心了。站在后面些,免得把你推倒了。” 过了马路,姜紫蔷说:“奶奶,再见!” 她其实不想这样,顺手扶了一个老太太,和她说上话,又扶她过了马路。对于她来说,这只是顺手的事,算不上什么好事。只是,看到面前这个老太太,她会不由自己的想到远在老家的妈妈。妈妈虽然还没这么老,可是等她老的时候,是不是也和这老太太一样,独自过马路,独自一个人去锻炼身体…… 想到妈妈,姜紫蔷就莫名的想帮一把。 老太太看着姜紫蔷的背影,那样明媚的笑容,真的很动人,就像阳光可以照亮人的心灵世界。“年轻真好!”可以这样有活力地走路,就连她走路的时候,都特别充满青春的活力。虽然她不是这座城市里最美丽的姑娘,可是却让老太太从内心升出一股喜欢。 这一天,对于姜紫蔷来说,绝对是个奇迹。 上午十点过,有客户进入营业部,点名要找“姜子抢”,是当地人的口音,虽然吐字不清,但很快还是有人知道,她要找的其实是姜紫蔷。 大堂经理指了指四号窗口:“在四号窗口,你是要存钱吗?” 胡妈妈和胡贞交换眼神,“我们要存钱!转存一笔金额,但是要先在这边开户。” 大堂经理替她们取了贵宾号,又领二人到贵宾室坐下。 不多会儿,支行的信贷部经理就到了,听说是大笔金额,笑容可掬地问:“请问二位要存多少?” 胡贞站起身,说:“经理,我们想让姜紫蔷帮我们办理业务。这样可以吗?” “那……你们是……” 胡妈妈说:“自家人。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让她帮我们办。” “那好,我去叫她过来。” 姜紫蔷正在忙碌,听经理叫她,办完手头的就跟经理到了贵宾室。 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女人,年老的有些胖,那个年轻的化着极浓的妆,瞅着有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胡妈妈从头到下地打量着姜紫蔷,个头么,还行,大概有一米*、六五的身高,脚上穿的是平底皮鞋,一头长头发挽在脑后,衣着银行统一配发的西服,内里的白衬衣显得很整洁,人显得清爽又大方。 “二位女士好!我就是姜紫蔷!” 胡贞站在一边,用买进口水果时挑剔般地目光看着姜紫蔷,还故意往姜紫蔷身后站了站,看看自己的肩,又看看姜紫蔷的肩,貌似她还要稍矮一点点。 胡妈妈说:“你先帮我们开两个账户吧。一个存三百万,三个月。另一个存五十万,半年。开好了账户,会有人把钱转过来的!” 三百五十万,总比没有好,至少这样,她离完成的任务目标又近了一步。 姜紫蔷点了一下头,接过胡妈妈的身份证:“您稍等,我马上去开户!” 她刚离开,胡贞就问:“妈咪,不好!” “我瞧着还行。” “小弟比大哥长得帅得多了,大嫂当年可是东滨市出名的美人。再怎么样,小弟的女朋友也得比大嫂好吧。也太普通了!”胡贞扁着嘴,“不说别的,就说我们厂里,比她漂亮的女孩可多了去,我不喜欢!” 胡妈妈神色微凝,一番犹豫不决,现在事实证明,她的儿子胡坚是个正常的男孩子。再想到自家的条件,虽算不上什么豪门世家,可也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妈咪,小弟的眼光也太让我失望了。我们钱是要存的,就算是给小弟的一个面子。回头,我就和她摊牌,我得告诉她,我们胡家不可能接受她。让她趁早打消了念头,瞧这样子,应该不是小弟要我们过来存钱,肯定是她的意思,说不准,是他倒追小弟,缠着小弟要我们过来存钱。” 现实中,有太多爱慕虚荣的女孩子。胡妈妈一时也糊涂了,昨儿欢喜了一夜,今天见到姜紫蔷,既不特别令她失望,也不让她产生好感,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 见胡妈妈不说话,胡贞娇呼一声:“妈咪,你可不能动摇。小弟的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再怎么样,得找个比大嫂更优秀的吧。比大嫂都不如,怎么能进我们胡家?” 胡妈妈想了一会儿:“你打电话问问阿坚,叫我们过来存钱,是他的意思呢?还是这女孩子的意思?如果是这女孩的意思,我们可以存,但他不能和她交往下去,我们的立场很坚定,不能让他和一个有目的、爱钱的女孩在一起。” 胡贞拨通了手机,语带愠怒:“小弟,是我!” “姐姐……” “阿坚,我就问你一件事。让我们过来存钱,是那女孩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胡坚正在派出所里上班,被胡贞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么问?反正钱闲着也闲着,不就是存上几个月吗?” “怎么会一样?如果是你叫我们过来的,她会不会知道我们胡家的情况。如果是她叫你这么做的,那肯定是事先对我胡家进行了调查、了解。那她和你交往,就有了目的性,可能就不是真的喜欢你,仅仅是因为我们家有钱,才故意接近你的……” 胡坚可没想这么多:“姐姐!你想哪里去了,她有男朋友的,我和她只是朋友,看她挺不容易,就想帮她一把。” “她有男朋友,你帮她做什么?我们东滨人也不是这种爱管闲事的……” “信不信由你,我不和你说,我和妈说。”真是没法和她沟通,胡坚催促着:“姐姐,你把手机给妈。” 胡妈妈接过手机。 胡坚很肯定地说:“妈咪,她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很不错的女孩子,不是我女朋友,他有男朋友的。我只是想你们过来存点钱,没有别的意思。妈咪啊,如果可以,你也让你的朋友过来存点钱吧,就算是帮我……” 胡妈妈这可不明白了:“真不是你女朋友?” “她只是我朋友。朋友间帮帮忙也没什么?再说有闲钱存上一段时间还有利息。妈,你们可别乱说话,到时候我再见她,会不好意思的!妈咪,我现在很忙,要工作了。拜拜!” 胡贞双手环抱,微眯着眼睛:“让我们过来存钱,又说不是女朋友,阿坚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这么古怪?” “阿贞,你也不要想多了。阿坚从小就比较热心的,也许真是他朋友,既然是他让我们过来的,我们就存一点,算是给阿坚面子了。” 就算是这样,虽只有一眼,可胡贞就莫名地反感姜紫蔷。 喜欢一个人,可以不要理由。反感一个人,也没有缘由。虽只一面,胡贞就很不喜欢姜紫蔷。不喜欢她脸上那明媚的笑,不喜欢她那略带焦盐的普通话。这种语调,一听就是外地人,总之,她不喜欢关于姜紫蔷身上的一切,包括她的相貌、她的身高…… 胡家原是有jian行账号的,如今从另一张卡转到定期存折上三百万,又另存一笔五十万的定期存款。 一切办好,姜紫蔷捧着折子进入贵宾室,礼貌而谦逊地为她们蓄了茶水。 胡贞扬了扬头,傲气逼人地问:“听说,你和我家阿坚是朋友?” “胡警官吗?”姜紫蔷昨天也只是随意说说,没想到他真拿那事当回事,说服家里人来她这儿存钱,“是他啊?阿坚是很好的人,那你们是……” 胡妈妈没答话,只看着那两笔数字,数着后面的零。 胡贞说:“我是他姐姐!是你让阿坚叫我们来这儿存钱的?” 姜紫蔷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对阿坚说,请他介绍几个朋友过来存钱。没想到……他把您给叫来了。不过,这回他也算帮了我的忙。” “阿坚说,你有男朋友的?” “是!”姜紫蔷爽朗、坦诚地回答着。 胡妈妈和胡贞交换了眼神,胡贞拿起皮沙发上的LV包包,挥了挥手臂,拽起胡妈妈:“妈咪,我们该走了!” “走好!我送您们出去!” 姜紫蔷将她们二人送出了支行,看她们上了对面街上的那辆宝马轿车。胡贞像个骄傲的贵妇人,甚至都没正眼看姜紫蔷一眼。“胡坚挺好的人,怎么他姐姐这个样子啊?”她摇了摇头,回到柜台前,坐了回去,按了按钮,喇叭里传出“请V034号顾客到四号窗口!” 虽然有胡家存入的那笔钱,可对于姜紫蔷来说,剩下的那笔还是如同天文数字。她又打了电话去居总家,还是保姆接的,保姆的语调颇有不耐烦:“居总不是已经在你那儿存钱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她找的是居总,又不是那个古怪的保姆。可保姆,快拿居总当成她男人了。 姜紫蔷说:“我想说,这个周末,我要来过来看居翱!” “要照看孩子?”保姆的语调又软了几分,看着一边变成恶魔的小宝宝,快被这小孩给折腾死了,如果有人帮着照看两天,她自然是一百分的满意,“这个周末会来?那你不能超过早上七点半!” 她可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带这孩子,快累死了! 如果,不是看在他老子有钱的份上,她才不要在这家里受窝囊气。偏偏居总,又把这孩子看得极重。 “好,我知道了!提前和你打个招呼。美女保姆,再见!” 照顾了那孩子,就可以顺利拉到存款业务。姜紫蔷特别加重了“保姆”两个字,还瞧不起她,她不见得就有多高贵,给人当保姆外加小三,连孩子都知道,还对不对刁难她。 晚上,姜紫蔷给胡坚打了个电话,表示感谢。 胡坚刚从浴室出来,看到那个“小姜”二字,心头一暖:“小姜!” “阿坚,谢谢你啊。今天,你姐过来存了三百五十万。等这阵忙过了,我请你喝咖啡。” “那现在,还差多少?” “1150万!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这个周末就去一个有钱老总家照看孩子。他之前说过,如果我肯帮他照看孩子,他就过来存钱。我想,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姜紫蔷拍打着脑袋,“想到那个恶魔宝宝,我就好头疼!” “别灰心!相信很快就完成任务的。” “我没灰心!毕竟,我调到市里不久,认识的客户不多。我想等到明年,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他的话,令人振奋,这让姜紫蔷想到以前的杨克。这半年,他到底是怎么了,每次和她说话都像缺乏精神一样。 “阿坚,你上网不?” “也上啊!” “要不,你上网吧!我们在网上聊!” “好!” “我把QQ号发给你,你一会儿加我哦!”姜紫蔷拥住抱枕,“回头见!” 姜紫蔷登上QQ,给杨克留了言,他说20号就会到南海,却不让她去看他。说好了,一起在东滨发展,可他改变主意了。而姜紫蔷不想放弃现在的工作,两年的付出、两年的打拼,她可是好容易才走到今天的。 胡坚和姜紫蔷在网上聊了许久,他带着姜紫蔷打《传奇》,对于姜紫蔷来说,她就是个菜鸟。她是个四川人中的另类,不爱麻将,不爱游戏,就单单喜欢看网络小说,尤其是那种夸张、小白的,其次偏爱韩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6章 游戏 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在网上碰面,然后由胡坚带着她打游戏。两晚下来,姜紫蔷也掌握到了一些方法。 星期五,东滨下了一场入冬以来的绵绵细雨,下着,下着,到后面竟夹杂着雨雪。 姜紫蔷正在忙碌办理着存贷业务,只听大堂经理走到她的柜台前,用手敲打了一下玻璃窗:“小姜,找你的大客户!在贵宾室!” 姜紫蔷步入贵宾室时,已经有两个人候在那里了,一男一女,女的是个中年女人,男的长得清瘦,架着副眼镜。 “我们要办笔存款,那几只箱子里是一千五百万的现金,存期分别是三个月的八百万,四个月的五百万,半年的两百万!” 不会吧! 姜紫蔷愣了一下。 难道…… 这一回又是胡坚介绍来的! 这小子,还真是够意思,一下子就把她的大难题给解决了。 中年女人问:“怎么了?” 姜紫蔷有些惊慌失措:“二位请坐,我去安排一下,马上给你们办!” 为了尽快办理完毕,信贷部经理特意抽调所有的验钞机数款机,十余台机子,七八个人操作,一千五百万,也够他们数的了,每人一箱,只听到一阵“哗啦啦”纸币的声响,十余台机子的齐声翻动,像潮水,如奔涌。 姜紫蔷这些天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到了肚子里,不容易啊! 这一回,她可得好好地谢谢胡坚! 一定是他帮的忙,否则这两个陌生人为什么会说是她的客户,而她分明就不认识。他们是一家省级路桥公司,年底了,资金盘存,有一大笔的余额,便分期、分批存入,虽然有三种期限,但一下子存入1500万,这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尽管在南海省,资产过亿的企业和名人比比皆是,但姜紫蔷能认识的却是屈指可数。 一直数了五个多小时,这笔钱才得已点清。所有的万元一扎的钱上都还盖有工商银行的印章。 姜紫蔷发誓,一定要留住这样的大客户。所谓“朋友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介绍了这样的大客户,而她却留不住,便是她最大的失误。 除了帮着数钱,还自掏腰包为他们叫了上档次的饭菜,没想信贷部经理比她跑得还快,不等她去叫,就悄悄告诉她:“小姜!我已经点要了饭菜!” 因为这个缘故,连同其他员工都吃了一个月以来最丰盛的午餐。 几个小时后,办好业务,信贷部经理毕恭毕敬地将客户送走。 “小姜,这次就辛苦你了!以后,我们还会合作的。”临走的时候,那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握住了她的手,笑得温和而颇有意味。 “程总说哪里话,我得感谢您们对我们银行的信任和光顾,欢迎下次光临!如果需要其他服务,可以打我的电话,我帮你们预约、安排工作。” “好的!那我们走了。下次再见!” 应该是她求着别人来存钱,这位顾客的态度也太谦虚了吧,谦虚得让姜紫蔷有种如在梦里感觉。 信贷部经理笑望着姜紫蔷:“小姜,很不错!你调到我们支行时间不长,就有这么好的成绩。两个月内,就完成了三千余万的存款业务。” 她怎么算都只有2850万,这是她知道的。 “哦!是这样的,今天下午三点多,又有客户点名要你服务,说是你的客户。我看你忙不过来,就让五号专柜的小梁存了,是笔三百万的定期存款。” “难道又是阿坚介绍来的?”姜紫蔷暗自想着。 总之,完成了任务目标是件很令人开心的事。 下班后,姜紫蔷第一时间拨通胡坚的电话:“阿坚,让我怎么感谢你才好!你真是神人啊,救了我一回。阿坚,你太厉害了!你一句话,我今年的任务目标就顺利完成了。今晚,我请你吃饭吧!我得好好地感谢你!” 打了几天网游下来,胡坚也知道姜紫蔷其实很活泼,说:“那你,要不要以身相许啊?” “唉!我可不能当女陈世美。阿坚,你说吧,你今天想吃什么,我请客!” “那就去金海鲜……” “啊――”这可是全市最好的海鲜楼,虽然南海省临海有岛,但这些东西还是很贵的,舍不得小钱,赚不回大钱,这一回她姜紫蔷只好舍了:“好!你说去哪就去哪儿?” 胡坚不由得爽朗地笑了起来:“明天是周六,你上班不?” “不上班。原本是计划去客户家带孩子的,现在,我可以不去了。” 不用被恶魔宝宝折磨,这都是胡坚的功劳啊。 “听说川妹子的菜都做得不错的哦!” 姜紫蔷是这个例外,从小到大,因为姐姐没有念完书,初中毕业,迫于家里经济压力,姐姐放弃继续念高中,到外面打工。这才让姜紫蔷可以顺利念书,农忙的时候,她在家里干些家务活。烧火做饭也是会的,却都是几样最简单的,会的这几样菜式,自己吃还行,如果请朋友来吃,实在拿不出手。 “阿坚,你不会要我下厨吧?” “聪明!我就想吃吃你做的川菜。” “不要!不要!我做的菜难吃死了。” “所有做得好的,都会很谦虚地说难吃。” “我绝对不是谦虚,是真的啦!” “就算难吃,我也要吃!” 胡坚拿定了主意,天天吃便当、叫外卖,实在不想再吃那满是味精的饭菜了,就想吃点清淡的、特别的,在外面吃不到的。 “那改到周日行不行?” “为什么?” “我得准备菜啊!” 她哪会做什么菜,临时抱佛脚,明天赶紧找花朵朵,再打电话求助妈妈、姐姐,求助于李阿莲这个当地人学做南方甜点…… 周六早上,就在姜紫蔷静静享受着周末时光,可以放心地睡个懒觉时,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喂!小姜,怎么回事,前天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过来照顾孩子的吗?你看看,都八点了,你怎么还没来。” 传来居家保姆都怒不可遏的声音。 姜紫蔷懒懒地应了一声:“不好意思,昨天我一忙就给忘了。是准备告诉你,今天来不了,因为今天有客人来……” “姜紫蔷!你是不是故意的,害我都准备好今天出去玩,你居然说不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很得意地告诉对方:我的任务指标完成了,不需要再拉存款。 可是…… 居总真的是个大客户,跑掉怪可惜的,生意最重信义,如果自己说了去,又不去了,对方会怎么想啊?今年是完成了,那明年呢。多认识几个人也挺不错的啊。 从长远看,她不能跑掉居总这个客户。 姜紫蔷一番细想,坐起身来:“美女,半小时,半小时后我就到!不过,我只能今天帮你看,明天是真的不能了。明天约了几个朋友一起玩呢。” 保姆没好气地说:“那你快点,别误了我们的时间。让你看孩子,是瞧得起你,以居总公司的规模,找个人看孩子,实在容易得很……” 不是别人不好,而是这恶魔宝宝好像对姜紫蔷的感觉不错。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更重要的是,姜紫蔷很有耐性,总是处处依着他、宠着他、顺着他,不骂他,还有一点更重要的,姜紫蔷对他爸爸不感兴趣。 姜紫蔷翻身起床,下楼打了的前往居家。近了门前,看看时间,刚好28分钟,这可是神速啊。 保姆开门,看到是姜紫蔷,颇是不满的说:“怎么回事啊?以往都是早上8点前就过来了。” 姜紫蔷笑了一下:“今天我帮你再带一天孩子。明天我真的有事哦!” 保姆转身,楼上、楼下打扫得很干净,凭姜紫蔷的直觉不会是这个漂亮保姆的杰作,肯定是请了钟点工之类。 恶魔宝宝怀抱着遥控飞机,见到姜紫蔷大叫两声:“姜姐姐!姜姐姐!我要吃好吃的!你给我买!” “你们家什么好吃的没有啊!”姜紫蔷抱住宝宝,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今天,带你去姐姐玩,好不好?” 宝宝瞪着眼睛,动物园已经去了很多回,欢乐谷也是经常去的,有时候是他爹地公司的阿姨、姐姐、叔叔过来照顾他,每一次都带他去认为是孩子最喜欢的地方。这一年多下来,让许多孩子喜欢的地方,他却已经厌了。 宝宝眼睛一亮:“去你家玩?是真的吗?”好像他去的地方很多,还真没去别人家里玩过。 “当然!明天姐姐家里要来客人,所以今天姐姐得准备一下。” “什么客人?” 对于保姆来说,有人照看孩子,她就得到解放。周末很难得,又可以出去玩了,可是拖个孩子,就会给他们捣乱,连说句话都不行,更别说其他的。周末,对于她和居总来说,可谓良宵一刻值千金。 “是姐姐的朋友。” “男朋友?” “男性朋友!”姜紫蔷更正着,“姐姐不会做饭,所以今天你得帮姐姐参考。”姜紫蔷看着一边系着围裙,却犹显高贵的保姆:“等你们回来之后就给我打电话,我第一时间把孩子送回来。只能是今天,明天是真的不行。” 保姆淡漠地应了声:“知道了!” 先把这孩子带走再说,就算是居总公司的下属,但凡照顾过这孩子的,宁可去加班,也不愿再照看他了。她是领教过孩子的折腾,不想在周末照看他,宁可在床上照顾居总。 姜紫蔷牵着孩子,宝宝一出门就叫嚷着:“我们打的!” “你没坐过公交吧?” 宝宝摇头。 姜紫蔷一边整着他的衣衫,一边很认真地说:“今天我们坐公交。让你感受一下坐公交的感觉。” “好!” 拉着孩子的手,姜紫蔷上了公交,生怕弄丢孩子,一直都紧握着宝宝的小手。宝宝上了公交车,只在一边静静地站着,一双小眼睛,不停地看着周围,全然没了在家时的横霸模样。 “小孩子出门,一定要抓紧大人的人哦。现在的坏人很多,他们抓住像你这们又帅又可爱的小朋友,就会把你卖掉。” “怎么卖?” 有人给姜紫蔷和孩子让了座,是个老太太,姜紫蔷抱着宝宝坐下,指着窗外的宠物店:“看到那笼子了吗?就像那样卖的?” “那我变成狗狗、猫猫了?” 姜紫蔷答了一声:“比他们还惨啊!”她又指着天桥下面乞讨的少年,“他们小时候,一定和你一样可爱,可是遇到了坏人,就变成那样了哦!” 宝宝瞪目结舌,傻傻地望着姜紫蔷,这可是以前没人告诉他的。 这么大的孩子最是好哄,姜紫蔷想到之前几回被他折腾得够呛,决定继续:“姐姐认识的一个好朋友的哥哥,有一个比你大一些的孩子,和你一样又帅又可爱。有一天,他和妈妈去逛街,不听妈妈的话,乱跑哦!结果就走丢了。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妈妈找不到他,很伤心,于是又生了一个可爱的宝宝,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小妹妹。妈妈带着小妹妹出去逛街,走过天桥的时候,就看到那样一个少年在那要钱,望着她们俩就哭啊哭的……这让妈妈想到了以前走丢的宝宝,可是她的宝宝很帅很可爱呀,怎么就变成了那样呢,居然街边讨钱……” 宝宝连连摆头,面露恐惧:“姐姐,我会乖乖的,我不乱跑……” “小孩子就要这样。不可以吃陌生人的东西,也不能跟陌生人走哦。” 姜紫蔷温和地捧着宝宝的小脸蛋,宝宝坐在公交车里,左看看、右望望,觉得太有意思了,公交车里有这么多的人,还经过那么多的站点,有人上,有人下,总是这些热闹。 对于宝宝来说,和姜紫蔷在一块太有意思,虽然没有去动物园和游乐园玩,可是和她们一起去超市,一块逛菜市场……超市他是去过的,菜市场还真没去过,可以看到那么多的鸡鸭鱼,还可以看到堆成小山的蔬菜。 “宝宝,你看姐姐买得太多了,你帮姐姐拿些东西好不好?” “好啊!” 姜紫蔷把最轻的菜叶递给宝宝,宝宝拿在手里,这种感觉很特别,宝宝总觉得今天的一切在哪儿经历过,是在电视里看过,还是很久以前和妈妈一起去过……他太小,不懂得去深想,只是觉得心里很舒服。 姜紫蔷给宝宝找了动画片,自己开始摘菜、洗菜。近中午的时候,花朵朵过来了,她今天的任务就是教姜紫蔷烧菜。 “宝宝!宝宝!你帮姐姐尝一下,这个菜怎么样!” 姜紫蔷挑了一块菜,送到宝宝嘴里。 宝宝吃完,像个小大人一样地说:“还行!” “真的吗?”姜紫蔷自己挑了一块菜,细细地嚼着,感觉还可以,是她喜欢的风格。 临时抱佛脚,跟着花朵朵学了好几样菜:“宝贝儿,所有的素菜炒法都差不多,你会炒素菜的,我就不说了。荤菜呢,又分蒸、炖、炒、煸等。蒸菜呢,我教你一道粉蒸肉……” “是不是要用米粉,我好像忘了买。” “我就知道你肯定忘了,所以我提前就准备好了。”花朵朵笑着,从自己带来的塑料袋里取出蒸肉粉,“蒸肉可以选用排骨,上好的五花肉,还可以蒸牛肉,你今天买了排骨,我就先用几块排骨给你示范一下……” 姜紫蔷认真的瞧着花朵朵的操作步骤,并没有拿笔记,所谓用心,用的是心,而不是非得记下。 “炖呢,就是指炖汤,和煲差不多。配料呢,就是这样,有枸杞、手掌参,还有八角,有时候也要所炖的东西,食材不能与这些配料相冲,如果相冲,那样配料就用放了……” 姜紫蔷其实懂得炖汤,可在老家能煮熟就行,哪有这么多讲究。大学毕业,她也知道,现在的人除了讲究吃好,更得讲究如何科学食物。都提倡什么“吃出健康”,指的就是健康用食。而南海人,在吃东西这块最是讲究,尤其是早餐,要多丰盛有多丰盛,吃饭前先喝汤,而这汤是一餐之中极重要的,非营养不可。 在厨房里忙碌了近三个小时,做了六七样菜,都是花朵朵平时最拿手的。花朵朵的父亲是出名的大厨,自小花朵朵就学得一些。 “宝宝,吃饭了!” 宝宝走到桌前,看着这些饭菜,瞧起来很不错的样子,许多是他没有见过的。对于家境富裕,有个亿万富翁父亲的他来说,哪里吃过这样的家常菜。保姆很多时候都是打电话去酒楼订餐,一到点就准时送过来。宝宝周一至周五都在幼儿园里吃,周末回到家里。本可以全托的,可是居总说,这样长大的孩子和父母没有感情,说什么也不愿意。 周末是在家,可居总一直很忙,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孩子。周五回家,也就是在周五晚上陪陪宝宝玩耍一晚上。每个周五,他都会和宝宝一起睡,给他讲故事,对于他来说,一周一晚上的相伴便是给宝宝最大程度的父爱。一到周六,该应酬的应酬,该谈生意的谈生意,该陪人的依旧陪着情人。 “宝宝,你说句话,今天可是姐姐跟花姐姐学的哟!姐姐做得怎么样?” 宝宝点头,快速地扒拉着饭。 “不会吧,你连赞美一句都没有。” 花朵朵说:“他急着去看动画片呢,哪有时间理你。” 现在的孩子,稍小的时候,迷恋着电视,一睁眼就要看少儿频道,再大些时就迷恋着游戏,为了多过关,可以不眠不休。 下午,姜紫蔷和花朵朵一人占个手掌形沙发,捧一本闲书,泡一本浓茶,悠闲自得地坐在窗前,让冬日的阳光射入,时而看书,时而聊天,说的多是大学时候的趣事…… 宝宝依旧痴迷于他的动画片,只是看得累了,就扒到姜紫蔷的床上睡上一会儿,在两个女人的不高不低的声音里,进入他的梦乡。 下午近五点,花朵朵告辞离去。 姜紫蔷则等着居家保姆打电话过来,可这一等便到了天黑。 自己做了一大碗杂酱面,和宝宝一块吃了起来。 “宝宝,你家保姆怎么回事?今天不回家的吗?她的手机打不通,连你家的座机也没人接。” 宝宝咯咯笑了起来:“我喜欢和姐姐在一起。” “可是……今天姐姐没带你出去玩哦!而且明天,姐姐也不能带你出去玩!姐姐得在家里,因为明天有客人来……” “外面坏(换)人多,就呆家里。” “真乖!今晚,你就和姐姐一起睡吧。明天,我们再去菜市场,然后还得买些菜……” “好!我喜欢看那里螃螃蟹。” “睡吧……”姜紫蔷亲吻着宝宝的额头。 这宝宝还挺有意思,一段时间没见,之前的调皮样全都没了,这一天很听话,除了看动画片就是吃江西、睡觉,也不闹不吵的。 孩子,有时候就是很奇怪。在一些人面前,特别的能说;又在一些人跟前,特别的会闹腾;还会在有些人面前,特别的乖巧。能说时,是希望得到别人的赞赏;能闹时,是希望得到更多的爱;乖巧时,则更像个小大人,甚至会安慰起大人来。 “姐姐想好明天买什么招待客人了?” “还没想好,到时候你要陪姐姐一起想哦。” “明天我一定会想到的。” “那真是辛苦你了,你可一定要帮姐姐好好想想哦。”姜紫蔷心里暗笑着。 居总和保姆去哪儿了?把孩子丢给她就走了!如果宝宝和妈妈在一起,妈妈一定不会这样丢下孩子的。就算居总再成功又如何,到底代替不了母亲,给予宝宝一份更多更好的照顾。 宝宝上的是全市最好的幼儿园,可这样还是弥补不了宝宝内心的渴求。他希望被人关注,希望被人赞赏,而姜紫蔷给予的就是宝宝这样。 一进入菜市场,宝宝就往卖螃蟹的地方跑,蹲在那儿看着螃蟹。 “居翱,我们还要买菜呢?” “你去吧!我看螃螃蟹!” 四岁的孩子,说螃蟹不会,说成是螃螃蟹。 她可不敢把孩子丢在这儿,万一弄丢了怎么办,这个责任,她可是担不起。 “宝宝,你就陪我一起去买菜呗!回头姐姐给你买两只螃蟹,让你看个够好不好?” “不好!我就喜欢看螃螃蟹,看这里的螃螃蟹……” 他的执拗劲又上来了!姜紫蔷是领教过的,怎么办? 她嘟着小嘴,伸出手,轻轻地拽拉着宝宝,撒娇似地说:“哎哟!居翱,你挑两只嘛!挑完螃螃蟹,我们要买菜了!嗯嗯,快挑嘛……” 男孩子的骨子里都会有一种好胜心,就是男性与生俱来的特质。姜紫蔷不由得忆起了姐姐姜志芳,当大外甥不听话时,她没有打,也没有骂,而是采取这种撒娇的软法子。对于养尊处优的宝宝来说,用强是根本行不通的,只有用软。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7章 感动 “啊哟!居翱……你真的忍心为难姐姐啊!姐姐家里还要来客人的哦!你就帮帮姐姐呗,没有你帮忙,姐姐买不好菜啦!帮帮忙嘛,帮姐姐买菜好不好?姐姐可以给你买两只螃螃蟹……” 宝宝看着姜紫蔷,伸出手业,轻拍着她的脸蛋:“姜姜乖乖啊,那我们就先买两个螃螃蟹!” 姜紫蔷扮可爱,感动地眨着眼睛,宝宝很认真地,用手叉着腰:“老板,我们要买螃螃蟹!” 老板应了一声,看着姜紫蔷和宝宝。 宝宝伸手,指着那只螃螃蟹,却见那蟹高扬着夹子,姜紫蔷惊叫一声,这一回,他还不得震破天的大哭啊!完了!完了! 看这样子,他挺服软的! 姜紫蔷灵机一动,先用手佯装哭:“啊!居翱被螃螃蟹给夹痛了!呜,好疼!好疼哦!” 宝宝正要哭,却见姜紫蔷在一边先吓得哭了,在眼眶里转动的泪珠,又强行咽下,说:“我不疼!” “咦!真的吗?” “真的不疼!” “哇!居翱你好勇敢哦!” 宝宝忍了忍,用小手抚住被蟹痛的地方,真的好痛!可是他不能哭!“我不想看螃螃蟹了,我们买菜。”该死的螃蟹,居然敢咬他,咬得好痛,差点就把那块皮给咬下来了。 现在,她是不是算掌握到居翱小朋友的性格了,纯粹的吃软不吃硬。 菜买得差不多了,居翱帮她拿了两样最轻的。“姜姜,螃螃蟹虽然咬人,还是很好哦!” 他想要! 现在居然叫她姜姜了,好吧,就由得他怎么喊。“要不,买两只给你!可我还是担心你被它咬哦。” “它再咬我,我们就把他们吃了。”居翱高兴地笑了起来。 “对!就要这样惩罚他。他要是不听话,我们就把他吃掉。” 既然居翱喜欢,姜紫蔷就给他挑了两只。老板将螃蟹拴好,递给了居翱。 “居翱,我们回家再玩好吗?我们不回去,一会儿客人就到了。” 姜紫蔷带着居翱回家,他不看动画片了,就看着盆里的螃蟹玩。姜紫蔷开始忙碌地洗菜、摘菜,准备着中午的饭菜。 近中午时分,有人在按门铃,打开看时,除了胡坚,还有许久不见的秋秋。 “姜姐姐……” “秋秋,真是太好了,快进来坐!”姜紫蔷看着胡坚,他的手里提着一包水果:“你还真是客气,是我要感谢你,怎么还买东西了,就这样上来就很好了。快请进!” 秋秋见家里多了个孩子,就蹲在窗前看贫里的螃蟹,手里拿了个筷子,正逗着螃蟹玩耍。秋秋立时也被螃蟹给吸引住了,蹲在居翱的另一边。 “阿坚,要不你上网,我准备午饭,大概一个小时后就好了。” 正忙碌,就听到外面秋秋和胡翱两个起了争执。 居翱大着嗓门,近乎要哭,大声吼着:“你坏!你坏!你快弄死的螃螃蟹了?” “你才坏呢?一个人要玩两个,你就不能也让我玩一个……” 姜紫蔷从厨房出来,说:“秋秋,他是弟弟,你得让着他些。居翱,你不是有两个吗,就拿一个给姐姐玩不行吗?” “不给!”居翱一口咬定。 “嗯嗯……居翱,你可是主人,她是客人啊。哪有你这样当主人的啊……”好吧,继续她的撒娇模式。 胡坚看到这样的姜紫蔷,一个大人跟个孩子撒娇,要多古怪有多古怪。不近,居翱还真吃这套,想了一阵,指着一只略大的螃蟹:“好吧,你玩这只!” 姜紫蔷见两人平息下来,又回到厨房里。 这一天,似乎过得很快,虽然没再出门,吃饭、收拾碗筷,然后就是为大家准备水果、甜点。 胡坚就想吃顿家常菜,家里的菜式也很好,可是吃得多了,就觉得没有新意。今天在姜紫蔷这儿,虽不是最美味的一顿,却是吃得最开心的一顿。这里有秋秋,还有一个小大人般的孩子。 下午四点,胡坚站起身,对入迷地看着动画片的秋秋说:“我们该回去了!” 秋秋扭着身子:“阿坚哥哥,我可不可在姜姐姐这里住啊?” “不行!”居翱脱口而出,“姜姜是我的,你不可以抢走!” “可我也喜欢和姜姐姐在一起……” 居翱霸气十路,双手叉腰,露出很凶的模样:“我是主人,你得听我的……” 秋秋委屈地看着胡坚,又看看姜紫蔷。 姜紫蔷笑了一下,秋秋高兴地问:“我可以和姜姐姐在一起吗?” “秋秋乖,过些时间姐姐得空了,就去看你。可是今天,你得和阿坚一起回去。” 她找到家人了,为什么还要和她住。姜紫蔷今天还真没想到胡坚会带秋秋一起过来作客,笑意温和,倒舒了一口气。“居翱,我们该送客人走了!” 居翱着迷动画片,扬了扬手:“拜拜!” “居翱,刚才……你还说是主人呢?” 他似明白过来,转过身,走近姜紫蔷拉着她的手一同将秋秋和胡坚送出了家门。看秋秋上了胡坚的车,这才折身回来。 秋秋想到那个叫居翱的就满是生气:“姜姐姐家里怎么会多个破小孩?” “那是她帮人看的。” “他还说自己的是主人……”越想越生气,“我什么时候成了姜姐姐家的客人?”想着,看那样子,他们俩早就认识了,更可恶的是居翱动不动就以主人自居,秋秋握紧拳头:“我不要回哥哥那里,我要和姜姐姐住一块……我要做姜姐姐家的主人……那螃蟹是姜姐姐买的,却成了那个破居翱的……我不要回去!” “秋秋乖,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你哥哥会担心的!” “可是,我喜欢和姜姐姐在一起。” “那你,可以请姜姐姐去你家……” 秋秋眼睛一亮:“姜姐姐到我家,她就是主人了,我也是主人……就不会被那个破居翱抢走姜姐姐了……哈哈,这个主意好!回到家里,我就告诉哥哥,让他把姜姐姐接到我们家住!这样,我们都不会分开了……哈哈……这样,我天天都可以看到姜姐姐……” 胡坚满是不解:“你就这么喜欢她?” “是啊?姜姐姐对我可好了。她给我买好吃的,还带我上街玩,给我买衣服、给我洗澡……可是哥哥都不给我洗澡的,总让我自己洗……人家都够不着后背啦……” 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哪有让哥哥再洗澡的。可在秋秋看来,她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朋友。 送走胡坚和秋秋,居翱很是认真地问:“姜姜,那个哥哥是你男朋友?” “啊――哈哈……”姜紫蔷笑了起来,现在的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居然会这么想。 “他一点也不帅!” 姜紫蔷回想着胡坚,长得还不错啦,就是黑了些,可在这个南方临海城市里,比胡坚黑的人就更多了。“不帅吗?我觉得还挺不错的。”他真的不错,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正说着话,手机铃声响了。 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是小姜吗?我是居总的秘书,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就回东滨了,晚上六点半,你把孩子送回居家吧。” “知道了!” 居翱似明白了怎么回事:“是让我回家的?” “嗯!”姜紫蔷点了一下头。 “我不想回去。和姜姜在一起最好玩了。” “等到周末的时候,我再带你过来玩,好吗?” “真的?” “嗯!但前提是,我周末不上班的时候。” “不是周末吗?你为什么会在周末上班?” “你爹地有时候周末也会开会、加班的,我也一样啊。” “真搞不懂你们大人,为什么周末都要上班……”居翱小大人般地轻叹着,那模样似在沉思,惹得姜紫蔷想笑。 姜紫蔷给居翱煲了骨头汤,又做了碗骨汤米饭,看他吃了才将他送走。 “今天还坐公交吗?” “不!今天我要带你去地铁!” 这个,也是居翱不曾坐过的。 “太好了!我们走!” “先坐公交,然后再坐地铁,我们出了地铁站再坐公交,就到你家了。” 居翱觉得听起来挺不错的,总之,他越来越喜欢和姜紫蔷在一起了。 * 秋秋离开水景苑小区后,时时吵着要见姜紫蔷。 每天一觉醒来,秋秋离开卧室,踏入客厅就能望见墙上挂着的数张照片。最中央的一张,是个女人的侧影,那是她的母亲。看到这张,秋秋就会忆起姜紫蔷。看着母亲正面含笑的照片,和妈妈根本就不一样,当初看到姜紫蔷,她却总觉得她们长得很像。 秋秋走近邱冬明住的主卧,伸出手来,一阵轻拍:“哥哥!哥哥……” 邱冬明睡得正香,被她一吵,看看时间,却是凌晨三点过。“秋秋,听话!现在还早。回房睡觉!” “不嘛!不嘛……哥哥啊,我睡不着。我想姜姐姐,你带我去找姜姐姐,好不好?” 又来了! 邱冬明对这个神经失常的妹妹快没辙了,又不能太凶,对于他来说,秋秋就像一块易碎的玻璃。 邱冬明没出来,倒是新请的保姆阿姨从小卧室里出来了:“秋秋,现在很晚了……” “不。已经是早上了!你帮我把哥哥叫起来,让他带我去找姜姐姐。” 保姆阿姨笑了一下:“你哥哥上次不是说了吗,你要乖乖的,如果你听话,这个周末就带你去找她。” “他就是个大骗子!就会骗小孩子。上次说找姜姐姐,都过几年了,也没去找。” 哪有几年,分明就是几天,也怪邱冬明,说了周末去找,可他就是没带秋秋去。秋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觉睡醒,可不怪是什么时候,只要邱冬明再,她就会去拍敲他的门。 “秋秋,现在很晚了。不可以吵到别人的哦。你哥哥也累了,你快回房睡觉……” “哥哥今天不带我去找姜姐姐,我就吵死他!哥哥,快起来,带我找姜姐姐……我再不去找她,姜姐姐就被破居翱给抢走了。呜呜,他总是缠着姜姐姐……我不要和姜姐姐跟其他小孩在一起,到时候,她就不喜欢秋秋了……哥哥,你起来呀!我要找姜姐姐……” 邱冬明快要疯了。 曾经那个优雅、温婉、体贴的秋秋不在了,变成了一个处处和他作对的小孩子。他睡得正香,却被她吵醒。 邱冬明打开房门,现在是半分睡意也没了。 秋秋拉住他的手:“哥哥,我们去找姜姐姐。” “秋秋,现在很晚。你姜姐姐还在睡觉呢?” “可是人家好想姜姐姐……” “听哥哥话,我带你回房睡觉。”邱冬明神色严厉。 秋秋看他黑着脸,是真的生气了。嘟着小嘴,说:“哥哥,你答应过会带我去找姜姐姐的……” “好!好,这周末就去!” “上回你也这么说的。你是坏哥哥,总是说话不算数……” “好吧,这回哥哥一定说到做到!” “打勾勾?” “打勾勾!” 邱冬明哄好秋秋,给她盖好被子,拿起一边的童话书,像小时候那样给她读着故事。这一幕是他近来经常做的,可每做一回,心里都是辛酸而刺痛的。 “秋秋,你就这么喜欢姜姐姐吗?” 秋秋努力地回忆与姜紫蔷在一起的日子,“姜姐姐对我很好!从来不打秋秋,也不骂秋秋,陪秋秋玩,还给秋秋买好吃的……给秋秋洗澡,给秋秋讲故事哦……”秋秋怀抱布娃娃玩具,用手轻柔地抚摸着,“就连玩具也是姜姐姐给我买的。哥哥,除了妈妈,没人对秋秋这么好了……我想妈妈,也想姜姐姐……” 妈妈?他和秋秋的母亲,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经不在人世了。对于母亲来说,遭遇那接二连三的事,离开便是最好的解脱吧。却让他们兄妹的人生充满了太多的遗憾与艰辛。他是男孩,还要好些,又父亲唯一的儿子,可是秋秋的童年里少了许多的快乐。 “那你喜欢文娟姐姐吗?” “文娟姐姐?”秋秋想着,那个漂亮的女人,本想忆起一些和她的好事,可脑子里都是姜紫蔷,失望地摇头:“她都不陪秋秋玩,她都不喜欢姐姐,秋秋也不喜欢她。” “文娟姐姐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一定是你想多了。” 秋秋很认真地说:“真的!她总是让秋秋去花城,可是秋秋不想回去嘛!秋秋不要擦地板,秋秋不要被欺负……秋秋想和哥哥在一起,也喜欢和姜姐姐在一起……呜呜,文娟姐姐不让我和哥哥在一起……” 邱冬明神色更暗了,“文娟姐姐真的这么说过。” “她说,我应该回花城,还教我这样告诉哥哥。可是,秋秋真的不喜欢花城……” 邱冬*头一动,低声说:“你不想回去,就不用回去。你可以和哥哥住在一起。” “哥哥不会丢下我吧?” “不会。”他不会再丢下秋秋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当年他要出国深造,大学毕业不久的秋秋,面含笑容地对他说:“哥,这是多好的机会,你放心去吧。” 他看着这样的妹妹,多年来,他们兄妹就是这样走过来的,自从失去了母亲,他不愿再与妹妹分开,为了和秋秋在一起,他放弃了很多,本可以考上北京的院校,却选择报读南海省的最高学府。毕业后,可以有更好的工作,为了能更多的照顾秋秋,他谢绝了父亲的安排,选择在南海省工作。 为了让他放心离开,秋秋决定尽管步入婚姻。 秋秋的一次选择,也造就了她今日的一切。 如若,他不曾出国深造,是否秋秋就不会为了让他安心,那么快就把自己嫁出去。也不会有现在的神经失常。 “哥哥……” “什么?” “哥哥,让姜姐姐和我们住在一起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秋秋翘着小嘴,有些茫然,“可是姜姐姐真的很好很好啊,她长得像妈妈一样漂亮,而且会做饭,还对秋秋好……哥哥,让她和我们住一起吧。” 姜紫蔷是个年龄的女孩,独立、自强,不可能和他们住在一起。 秋秋见他不同意,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可我喜欢姜姐姐。” “以后,让文娟姐姐和我们住一起。” “我不喜欢文娟姐姐,她对我都不好,总是说我不好……”秋秋生气地转过身去,不再看邱冬明,使着孩子的小性子,“哥哥对我不好,还说只要是我想要的,都会给我,可我就想和姜姐姐在一起,你都不同意……姜姐姐一定会被臭居翱抢走的。” “居翱是你姜姐姐的……” “是个很讨厌的小孩子。总和我抢东西玩,还住在姜姐姐家里,听说他们家很有钱,可是他也喜欢姜姐姐哦。”秋秋说着,忘了生气,又转过身来,“哥哥,我怕他把姜姐姐抢走了!” “无论什么时候,哥哥都会在你身边!”邱冬明伸出手,轻柔地拂走秋秋额上的碎发。“睡吧,哥哥给你读故事书。”他翻开书,低声念到:“很久很久以前……” 没过多久,秋秋睡着了,脸上是恬静的笑。 文娟,还要我等多久?七年了,我们恋爱七年了,你还是不肯嫁给我! 邱冬明走到窗前,撩起一角,能看到很远,深夜的东滨市,街灯处处、霓虹闪烁,处处透出一种梦幻般的色彩。他,可谓事业有成。而她,更是万众瞩目的女人。七年前,她还是一文不名的女艺人,三年前开始因为接迫了一部穿越剧,名气与日俱增,如今已是中国大地上家喻户晓的人物。 他在想她,她又在做什么? 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静寂的手机,里面竟有一条半小时前发来的短信,“冬子,今天晚上,我又要加班拍戏,最近好吗?上次碰面,因为秋秋也没来及与你多说话……” 几天,或者一周才收到她的一则短信。 他等她,真的太久了! 风华绝代的她身边,从来都不管优秀的男人。可她,一直都深爱着他。 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她不会这么早就步入婚姻。 她曾说:“冬子,给有三年时间,如果三年之内,我不能成名,我们就结婚。我再不做什么明星梦了。” 第一个三年之后,她失败了,可她又说:“冬子,导演很欣赏我的,说我不比别人差,我缺的是一个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会和制片处好关系的,只要做了女主角,我一定可以的……所以,冬子,再等我两年,好吗?” 又一个两年过去,她成功了!成了与日俱红的女星,而他也算是事业小成,见面的机会却越来越小。就连通话、短信传递也从最初一日几次到现在的几日一次。 他知道,今晚她也许很忙。 邱冬明拿着手机,一番纠结,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嗨,冬子……”手机里传出她那悦耳动听的声音,不是故作的娇媚,却足让他心动,每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他都会心跳加快,那些与她相识走近的所有回忆,都会像电影一样掠过脑海。 “文娟!”他低沉地唤着她的名,这样的温柔多情,他顿了一下,说:“七年了,我们……结婚吧!” “冬子,你没开玩笑吧?”从平静的温柔变成了意外,文娟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和你说过的呀,我现在正是当红的时候,不可能……” “要我等多久?一年、两年……” 文娟笑着:“林青霞四十岁退出,再怎么的,我何文娟在四十五岁退出演艺圈,这不算过份吧。” 开什么玩笑,而现在她不过三十岁而已,还要等她十五年。 邱冬明说:“你先忙,我挂了!拜拜……” 失望,又一次的失望。 这些年,他总是在一次次地失望着。 爱情是这样的可望而不可触及,相爱七年又如何?她从来没有向他承诺过什么,也许所有深爱中的爱情是不需要任何承诺的。爱情中的山盟海誓,又有多少是最终践行的,不过是情动冲动时说出的情话。 夜,这样的漫长。被吵醒后,他却再难入睡。 生活中,对于他来说,除了秋秋和文娟,再无更重要的。而文娟的若即若离,时候给他一种错觉。他还曾多次听到女下属们私下开玩笑说:“你说,我们领导是不是那个有问题啊?认识他几年,就没见过他和其他异性接触过……” 躺在床上,姜紫蔷傻傻地盯着屋顶,真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恶魔宝宝居翱变成了小大人,秋秋回到了她哥哥身边,而她呢顺利完成了今年的任务指标。 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姜紫蔷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明天就给妈妈打些零花钱过去。 谁说,只能小孩给大人撒娇。有时候,大人给孩子撒撒娇,更能让孩子变得坚强。 又一个星期,对于姜紫蔷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外的意外,因为这个星期又有了一千万的存款业务,虽然是四笔的总和,但又迈进了一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8章 眼色 出了营业部,姜紫蔷觉得冬天的东滨市越来越迷人了。街上的行人还是神色匆忙,可她却闲下来了。业务量上升,就连信贷部经理看她的眼色都变了,好像她是一个很不错的业务能手,就连说话也客气了许多。 李阿莲则是一脸惊色:“小姜,你太厉害了。一个月就完成了任务目标,不可思议,这个月三千多万了,照这样算下来,你一年可以完成三个亿了……” “大家都知道,年底是最好拉业务的。好多企业都会在年底清账,结余的钱会存到银行。” “每年三月一过,就是提钱、转账的多了……” 业务好,就连说话也有了底气。 工作还是那些工作,干的也还是那些活,但人的心情变好了。 每个周五,居总会亲自去幼儿园接孩子,一接到居翱,就听居翱不停地说:“爹地啊,明天我又可以和姜姜在一起了!”居总说:“姜姐姐也有工作的。”居翱满是不高兴:“我要和她在一起玩。那个大哥哥一点都不帅,还没爹地好,还有那个叫秋秋的,总是缠着姜姜……让她回家,怎么也不肯走……”居总笑了一下:“你就那么喜欢她?”居翱说:“对啊!姜姜和那些阿姨、姐姐都不同哦!和妈妈也不一样,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么小的孩子,就有一个大人做朋友了。 居总听儿子这么一说,当即就拨通了姜紫蔷的电话。 当时,姜紫蔷人还没到家。 “是小姜吗?”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这腔调,是居总。 “居总,是我。真是感谢你介绍客户过来存钱。” “也辛苦这些日子照顾我儿子。”居总顿了一下。 “爹地,把手机给我,我要和姜姜说话。”居翱拿过手机,聆听着那头的声音。 “居总,居翱最近好吗?” “姜姜,是我,我是居翱啦!” “哦!是你啊。” “姜姜,明天你又会过来接我吗?我们还坐公交好不好?然后回来的时候,你带我去坐地铁,好好玩哦!” 总不会这样没完没了地照顾他下去吧,其实孩子是最容易淡忘的。 “好啊!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 掌握到居翱的性子,也不算太难照看,姜紫蔷觉得一切都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这一天,在家和居翱吃过午饭,准备带他去水族馆玩。 总有一天,她亦会结婚,亦会有自己的孩子,就当成是一次练习。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的孩子,但好像也不讨厌。居翱顽皮的时候,气得她想暴跳如雷,可更多的时候居翱是让她喜欢的。 依旧是坐地铁将居翱送回居家。 要告辞的时候,居总说:“小姜,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那……就麻烦居总了!” 刚上轿车,还没走多远,手机响了,一看是杨克打来的,最近几个月,他可是不主动打来电话,这可是很少见。 “杨克!” “紫蔷,我已经到花城了。” “可是……你不是说20号才到花城吗?” 现在才是十二月初,比预想的早了许多。 “如果明天有空,你来花城一趟吧。到了和我联系,我们见一面。” “好!”姜紫蔷合上手机,要去花城,就不能再照看居翱了,拨通居家的座机,接电话的正是居总:“居总,明天我要去趟花城,不能照顾居翱了!等到周末,有时候我会再过来的,麻烦你跟居翱说一声。” 居总对一边玩耍的居翱说了,“姜姜要去花城?”居翱小大人般地过来,接过电话:“为什么要去花城?” “居翱,我男朋友在花城,我得过去见他!” “他一点都不帅!不帅……”居翱很生气,重重地放下电话,“明天,姜姜又不能陪我玩了。”心情陡然转差,居翱看着地上跑动的玩具车,不多会儿就忘了不开心的事。 姜紫蔷下了车,经过房东家时,房东大妈叫住了她:“小姜啊,今天你带孩子出去玩的时候,秋秋和她哥哥找你来了。见你不在,就又走了。说是下周六,他们一早就过来。” “哦!”姜紫蔷应了一声。 起了个大早,挑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换上,风风火火地赶到车站,坐上前往花城的客车。而此刻,还有一个人正开车前往花城。 他,正是邱冬明。他穿着名牌悠闲服,一身的蓝,浑身透出一股子贵族气息,开着一辆黑色现代车,放着音乐,精神极佳。 一大早,就接到文娟的电话:“冬子,我最近两天在花城拍广告,我想见你!如果可以,你来拍摄现场找我!” 又有些日子没见到文娟了,别的恋爱可以时常见面,可他倒好,好不容易见一次,还搞得像是地下恋情。 车子奔驰在前往花城的高速公路上,邱冬明想要更快些,但见窗外的景物如飞,晨风从窗外侵入,舞动着他头上的黑发,CD里飘出荼蘼之音,是首时下正流行的音乐,亦是何文娟近来发行的单曲之一。 那部电视剧一炮而红,她的身份倍增,拍电影、广告、发行唱片、MTV件件都不落于人后,时间就更紧张了,也更忙了。 待他到了拍摄现场时,早有何文娟的私人助理出来接他。 在广告拍摄的沙滩上,何文娟穿着一袭蓝色的礼服,仪态高贵,对着摄像机,摆着迷人的姿式,而一边,早有许多娱乐版记者围观,只等一结束,就去采访。 近两年的见面,他亦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他是看着何文娟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小角色成长起来的,不出名时,他是王子,她是灰姑娘。而现在,她是高贵的公主,他却像只青蛙。 “何莹莹小姐,有记者拍到你与香港富二代苏宏逛香港夜市的照片,苏宏说你们在拍拖,请问这是真的吗?” “这个……” 这样的事,自她成名以来司空见惯。 何莹莹是何文娟的艺名,她说“文娟”这个名字太土。索性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何莹莹,对于她原来的名字却鲜为人知了。 “上个月周末,有人看到你去苏家拜访长辈,而苏宏更在你的老家苏州买了一套豪宅作为礼物送给你的父母。请问,你和苏宏真是在拍拖吗?” 邱冬明远远的看着被娱乐记者包围的她,美丽得像个天使,然而,她的话却像一盆冰水,凉透了他的身心。“苏宏是个很优雅的绅士,我希望大家能尽量多地给我们一些时间和空间。” “何莹莹,这话是说,你承认了和苏宏在拍拖吗?” 经纪人走了出来,说:“大家还有什么话,不妨和我说吧!现在何小姐累了要暂作休息。” 苏宏? 邱冬明努力地想着,他忆起来了,那是香港某珠宝富豪的独生儿子。 他是她多年的男友,承认了和苏宏在拍拖,他算怎么回事? 私人助理走近邱冬明,低声说:“邱先生,请吧!” 休息帐篷里,何文娟正在补妆,见邱冬明进来,也来不及看上一眼,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那浓妆素裹之中,邱冬明快忆不起她本来的样子。 何文娟抬了抬手,示意所有人都退出去。 邱冬明就这样静默地站着,莫名地失望,莫名地难过:“苏宏是你男朋友,那我呢?” “冬子!”她叫了一声,站起身,看着他的脸,然后便是打量他的衣服:“这身衣服不配你。” “你……”邱冬明有些气急,“你和苏宏是怎么回事?” “冬子,我们这行,你是懂的,就当成是炒作好了。” 何文娟少在媒体公开承认自己的恋情,可这回她那似是而非的回答,竟似承认了她与苏宏之间的拍拖。 “那我呢?” 何文娟没有好气:“我已经很忙了,最近累得一天只有五小时的睡眠时间,我不想一见面就和你吵。” “我想结婚!我想给秋秋一个可以感觉到温暖的家。” “又是秋秋!”何文娟想起上次见面,如果不是秋秋,会很美好的,全因为秋秋给搅和了,“秋秋到底是向家的儿媳妇,你还是把她送回向家。当初她嫁入向家,可是正常人。向家害她精神失常,自然有义务给她治好。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摊上这种事。你把秋秋接回来,说不准向翰阳正巴不得呢。” “秋秋是我妹妹。当年为了我能安心出国深造,为让我放心,她才会仓促地嫁给向翰阳。而向翰阳是你介绍给秋秋的。” “你在怪我是我害了秋秋吗?我只是介绍他们认识,没有其他的意思。他们恋爱、结婚,我都没有参与过。” “我不想纠结在过去的事上。今天我们不谈秋秋,就谈我们俩的事。你认真回答一句:你和苏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已经说了,是炒作。当然,如果你不信,当成我和他拍拖也行。” 什么时候,她不再在乎他的感觉。 当成也行? 邱冬明听完,扭头就走,不愿看到她的脸,道不出的失望。“如果我继续等你,会嫁给我吗?” “我从来没答应过你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你自愿等下去的。” 他一直是那个多情的人。 是他一厢情愿地等待,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这一回,他不想再继续了。 母亲不在了,姥姥一次次问他何时结婚,连移居的姑姑也经常这样询问? 父亲忙于事业,不会过问他的事儿。继母有自己的孩子和一家人要照顾,也没心思管他的事。 因自幼有一个残缺的家,他比正常人更渴望家庭的温暖。 “原来,你根本就不屑我等。何文娟,我不会再等了!也不会娶个不在乎秋秋的女人为妻。” “这话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倦了、累了!更想为秋秋做些什么。是的,他要放手了。“你和苏宏继续吧!我……退出!” “冬子!”何文娟大叫一声,他已翩然而去,只留下一抹洒脱的背影,追出帐篷,看他停在海边的车,没有迟疑,就那样绝尘而去,这般的坚决。何文娟不甘心地拨通他的电话,歇斯底里地大嚷:“冬子!是我甩你!是我甩了你!” 谁甩了谁又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不想再继续了。等候了七年,守望了七年,他真的累了。尤其是这两年,他时常看到她与其他男星、富豪传出的各式花边新闻,每一次都有种奇怪的感觉:害怕成真!讨厌了这样的感觉,如果他不能确定是否会嫁给他,他也不想等了。 终于到花城了! 姜紫蔷下了车,迫不及待地给杨克打了电话。 “紫蔷,我们在百花区幸福路安琪茶语室大厅。” “好,我马上过来!” 姜紫蔷对花城不是很熟,只得狠心打的赶过去。 安琪茶语室因为其特别的装饰、布景曾一度赢得不少年轻人的喜爱,尤其是这里的雅间名字:浪漫一号、难忘一生……听这名字,多让人向往。不同的雅间有着不同的风格,比如梦幻爱情这间,整个雅间的布设就像误入梦幻世界之中;还有童话爱情,里面简直就像是个缩小版的童话世界。 姜紫蔷进入大厅,用目光寻视一番,很快就发现了杨克。快两年了,她已有两年没有见过杨克,步子有些沉重,移不开步,心跳又加快几拍,就在她满心欢喜的时候,却见一边走出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大学同学刘雨晴。刘雨晴似从洗手间回来,走近杨克,俯身亲吻着他的脸颊! 这……是怎么回事? 姜紫蔷加快步子,有些生气,有些糊涂:“你们……你们怎么会?” 刘雨晴抬起头来,面露诧异:“哦,难道杨克没告诉你,我和她都在同一个学校读研吗?” 杨克伸手,轻轻地扯了一下刘雨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杨克,我们都已经同居半年多了,你还想瞒着她?”刘雨晴得意地扬扬头:“姜紫蔷,你看清楚了,我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 电梯口里,出来了一袭蓝色悠闲服和邱冬明,迈入大厅,立即就被那边站立的年轻女孩吸引了,正是秋秋无数次提到的姜紫蔷,她这样无助地站在一对男女的面前。 姜紫蔷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他和杨克交往了近四年,可他的女友另有其人。“杨克,你说话,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在一起半年多了。半年多……你在利用我?你和她在一起,还好意思让我寄钱?” 杨克用不高的声音说:“我又没开口跟你要,是你要寄给我的?” “杨克,难道我的钱很多?多到没有地方可花,我寄给你,是因为你是我男朋友,我没拿你当外人。可你倒好,居然背着我和别人谈恋爱……我算什么?” 刘雨晴看着说话底气不足的杨克,怒火燃烧,她有钱就和他一起花,没想到杨克居然还花了姜紫蔷的钱。“姜紫蔷,你也不看看自己那模样,以你的相貌和本事,也就是倒贴男人的货色。杨克很男人的,他怎么可能开口跟你要钱,还不是你死皮赖脸地要寄钱给他。现在分手了,你就说这种话,难不成还要他还钱啊?那是你自愿寄给他的。你既然非寄给他不可,他为什么不用,现在好意思让他还啊?” 近四年的爱情,她期望了四年,希望有朝一日与她携手,盼望待他毕业步入婚姻的殿堂。 当他回到南海,带给她的不是幸福的开始,而是一段恋情的结束。 为什么?相爱四年,他一面和她交往,说着动人的话,却背着她和另一个女孩同居。 原来,他的电话少了,不是因为他忙,而是因为他的心变了! 刘雨晴张狂而霸道地提高嗓门:“姜紫蔷,还不走吗?丢人现眼,难道又想拿你那少得可怜的臭钱来迷惑杨克?你输了,我才是杨克最爱的女人。” 当初追她的时候,用尽了法子。 在刘雨晴的面前,杨克便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偶尔扯一下刘雨晴。他那力弱的一扯,刘雨晴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见到姜紫蔷更加的猖狂、得意。 姜紫蔷忍住委屈,只想弄个明白。“杨克,你和她在读研时就在一个学校,可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太过份了! 邱冬明在一边瞧着,三个人的矛盾大致都弄了个清楚,不由得忆起自己与何文娟的事来,这是怎样的雷同。不同的是,何文娟与苏宏只是刚刚开始,而姜紫蔷的男朋友与和另一个女孩同居了。 他们竟有相似的际遇,雷同的过往。 邱冬明都有些看不下去。姜紫蔷是这样的谦卑、渺小,自卑到尘埃。亦如,他深爱着何文娟,爱得这样的卑微。 刘雨情说:“姜紫蔷,我实话告诉你吧。在我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和他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他是同情你,一直不忍心伤你,才瞒着你。” 瞒?恐怕更多的是利用。 杨克家也是农村,父母都是打工的,为了供他念大学很是不易。姜紫蔷在银行工作,每个月的收入还不错,一定是想利用她多寄些钱。 姜紫蔷不想与刘雨晴纠缠,只想让杨克告诉她一句实话:“杨克,你说话!” 刘雨晴在杨克身边坐下,推了一把:“你说话呀?告诉她,你选的是我还是她?” 杨克不敢瞧姜紫蔷,欺骗人的到底是他。 刘雨晴心急:“你说不说?不说我可就走了!杨克,如果你明天想去见我父母的话,在我和她之间,你必须得有个选择。” 刘雨晴是东滨人,和所有当地人一样,骨子里都有一种优越感。虽然她的父母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亿万富豪,可家里有自己的门面房、地皮,资产在近千万间。对于生在经济发达城市的她来说,是骄傲的,更有些瞧不起来自于贫困地区和小地方的外地人。 杨克站起身,将刘雨晴拥在怀里:“小姜,我爱雨晴!” 他以前都唤她紫蔷的,现在却喊她小姜。一音落,已明了她与他之间,不再有可能。 付出几年的感情算怎么回事?当初炽烈的追求,竟成为她一厢情愿的选择,就连给他寄钱,也说成是她非寄不可。她非寄不可!她姜紫蔷平时可是节俭度日,因为她是从困苦中走出的农村女孩。 面前,是一幕热烈的画面。 怎么可以这样? 曾经的话还犹在耳,却物是人非,他还是他,却不再是他要等的那个人。 他等回了那个人,却没有等到应该有的那份感情,更没有期待中的结局。 只有,一个最残忍的现实:杨克变心了!杨克和她大学几年关系最恶劣的刘雨晴好了。 “姜紫蔷,你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看到我们这样,难道就没一点反应?” 她亦有尊严,在这一刻,有愤怒、有愧悔,更有太多繁复的情绪交织。花朵朵曾不止一次地说:“你还要等杨克啊?算了,别再等了,你们的爱情真的一点也不现实。” 任旁人怎么说,她一直坚持着,要在这里等他回来。要和他一起打拼,与他一起筑梦。 当事实摆在眼前,她是这样的愚笨、可笑,看着她四年来心心念着的男孩,这样毫不顾忌地亲吻着她讨厌了几年的大学同学。 如果有个地缝,她一定会藏起来,藏起来…… 杨克见她一脸错愕,长痛不如短痛,无论曾经是何种原因没与她说清楚都好,现在已经这样,必须得说清楚:“姜紫蔷,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是你一直在追我。自始至终,我爱的那个人一直都是雨晴。” 她从来都是矜持的,却被他说成了倒追,也坐实了刘雨晴对她的羞辱。 泪,不由自己的滑落。 周遭啁哳的声音慢慢淡去,只有面前惊人炽热的画面,这是她和杨克从来不曾有过的。那样的烈,就像是一堆火焰山同。她的世界轰然倒塌,在轰隆隆的声响中归于恬澹。只听到一个声音在说:“姜紫蔷,你是个傻瓜!你被人玩于股掌之间却不自知!” 为什么?为什么…… 她紧紧地握紧拳头,只见杨克和刘雨晴突地笑了起来,张扬的、讥讽的,在他们的面前,她就像个跳梁小丑。 她想逃,却逃无可逃,就连周围的看客面上都带着无尽的嘲弄。 她满怀信心地见他,勾勒着他们重逢的美好画面,却是这样的……他送给她分别两年后的礼物:他爱上别人了! 爱上谁不好?还是刘雨晴,还是那个又刁蛮、又自傲的大学同学。 曾经何时,刘雨晴在大学宿舍里,对其他女同学说:“瞧见姜紫蔷的那老乡男朋友吗?真是个老土。长得一般就算了,太土了,一看就是小地方来的……” 她不止一次知晓刘雨晴在背后说杨克怎样的土,怎样的不好,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刘雨晴夺走了杨克的心。还是在她未毕业时,杨克便已和刘雨晴约好了,考上同一所院校读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9章 面前 姜紫蔷分辩不清什么是可能,什么是真相?面前的一切,是她未曾想到的,浑身无力,耳畔都回响着他们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是嘲弄。 “小蔷,我找你半天了,你在这儿呀!”一个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天上飘来的,很快,姜紫蔷就落到一个宽厚的怀抱里。还没等她搞清状况,就听男人爽朗笑问:“小蔷,他们是谁?” “你……你……”看到面前放大的脸孔,这又让姜紫蔷忆起那个打了自己两耳光的男人――邱冬明,居然会是邱冬明,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的心好乱,她的脑子好空。曾经,杨克填满了她的心,如何本在心底的东西,却生生地抽走,只搅得满湖的心事波涛连连。杨克的身影、声音填充她的脑海,现在突然被清空,只余一片空白。 乱与静,满与空,都在心与脑海里交替。明明是不同的极限,却奇妙的交融,她不知如何能应对。只觉得自己好傻好傻,被别人玩于股掌,这被他们肆意的取笑、羞辱。尤其是刘雨晴说的话,一个字、一个词都像一把刀子,无情地扎入她的胸口。 邱冬明今儿约了向翰阳见面,经过大厅,却发现姜紫蔷正被人羞辱,从他们的言谈中,他了解到大致的情况。 杨克微愣,就连刘雨晴也有些搞不清状况了。这个男人是从那儿过来的,长得高大威武,还英俊不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男模呢。和杨克站在一起,杨克最初的那点英俊就显得太弱,竟如天壤之别,着实不能同日而语。 邱冬明将手插到裤兜里,掏出一只大红色的首饰盒,单腿跪地:“小蔷,嫁给我好不好?” 姜紫蔷又是一愣。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会遇到邱冬明。 脑子里一片混乱,邱冬明谦恭地跪在地上,启开漂亮的首饰盒,里面是一枚光亮熠熠的钻戒。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 就算她被人欺负了,可还不至于这么仓促地做下决定。 刘雨晴看着神色古怪的姜紫蔷,又看着邱冬明,不由得扬头大笑起来:“你是有备而来吧!一定是花朵朵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厉害!厉害!姜紫蔷,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刘雨晴拍着巴掌,“喂,花瓶男人,他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演这出戏?” 她事先都不知晓杨克和刘雨晴的事,怎么让人来演戏。 刘雨晴觉得,姜紫蔷一定知晓些什么。同学里,关系和姜紫蔷好的大有人在,事先告诉她真相也在情理之中。 “你以为是在演戏?”邱冬明反问着,看着姜紫蔷那一脸受伤的表情,没有由来的就感到一阵心痛:“不是演戏!我是真心要娶小蔷为妻的。” 刘雨晴冷笑了两声,看罢邱冬明:“姜紫蔷,也就是你能干出这种无聊的事。倒贴男人,你还真是嫁不出去。他是你从哪家夜总会请来的牛郎?” 敢说他是牛郎?这是有生以来最大的羞辱! 邱冬明厉喝一声:“住嘴!” “生气了?被我说中了?哼――姜紫蔷,一点都不好玩。你就是个嫁不出去,倒贴男人的女人!” “臭女人,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邱冬明想了一阵,从悠闲服内衣袋里取出钱包,但见里面是花花绿绿的各式卡。 姜紫蔷如在梦中,呆呆傻傻地站在一边,是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她不知如何回应。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反应敏捷的女孩子,尤其是处理这些事上,总显得比别人笨拙。 邱冬明从里面掏出一个“工作证”,在二人的眼前一晃,大约只有两秒便又收起,高声说:“无知的女人!瞧清楚,马上跟我道歉!” “你……你……”刘雨晴是意外,还有几分仰慕的目光。 姜紫蔷没有时间来分辩,甚至都没瞧见那个“工作证”,是个蓝色的皮本,上面烫金“工作证”下面还有两行银色的小字,而她却来不及瞧见,便被邱冬明快速地收回衣兜里。 “道歉!”邱冬明不肯示弱,“你们敢欺负我的女人,胆子不小!马上道歉!” 姜紫蔷只看到外壳的蓝色,里面的内容一个字也没瞧见,倒是看到刘雨晴和杨克那顿时变色的脸,像看到了什么古怪吓人的事。 正僵持不下,姜紫蔷却只觉顿时从渺小变成了高大,看到刘雨晴的样子就觉得有了自信。“刘雨晴,你既然喜欢杨克,我甩给你好了,你就捡着吧!”抱住邱冬明说,依在他有胸膛:“看好了,他不知道比杨克要优秀多少倍!” 她很想说:刘雨晴,你是个垃圾桶,专门收藏别人不要的垃圾。可这样,就等于骂了杨克。就算不爱了,也不应该反目而仇。刘雨晴是很讨厌,从她上大学时,她跟刘雨晴就合不来,究其原因,这内里的故事便多了。 一个年轻时髦的女孩从雅间出来,走近邱冬明,低声温和地说:“邱先生,我们向总已经在雅间恭候多时。请!” 邱冬明气势夺人,不容忽视、不容拒绝:“你们两个,马上向小蔷道歉!” 刘雨晴像霜打的茄子,闪躲到杨克的身后。 杨克面带愧色地说:“姜紫蔷,对不起!” “对不起就算了啊!近两年,你可花了我一万六千块钱,你得把钱还给我。” 刘雨晴低声嘟囔着:“找了个这么强势的男人,连那一万六也要?” “我为什么不要?这可是我一点一滴的汗水。你们家不是很有钱吗,不会连这一万六都没有吧?现在的贫困学生那么多,我资助了别人,人家还能感激我,我干吗要资助你这个千万富翁女儿的男人啊?还钱!我姜紫蔷是借给他的,不信你问杨克!是我借给他的!” 杨克看着刘雨晴。 刘雨晴抬手在他胸口敲打一下:“你看什么呀?不会要我拿钱还她吧?”又是一万六,她每个的零花钱就被他花掉不少。 邱冬明说:“小蔷,算了!” “一万六呢,可以买好多东西了。”姜紫蔷可不想就这样罢手,“人是你的,钱是你们欠我的,欠钱还钱,你们俩倒是快点。刘雨晴,你不是从来不跟人借钱吗,倒是快还我钱啊……”姜紫蔷一抓住机会,就想回击刘雨晴一下,可她怎么也猖狂不起来,即便现在很生气,很想爆炸,还是生气不了。 邱冬明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在美满一生雅间里等你!别太久!” “哦!”姜紫蔷淡淡地应了一声,仿佛和他很熟一样,天晓得,这才是他们的第二次碰面。 邱冬明随年轻女孩离开,姜紫蔷站在原地,那么多的钱,她可不想一句话就不让还了。居然说她是倒贴货色,太可恶了!她是个很现实的人,自己的东西就得要回来。但是杨克,不值得她留恋,哪怕心里很难受,可她还得要回钱来。 “刘雨晴,你先去拿钱,杨克就留下了!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今天这茶我请了!” “你……别太过分了!” “不要以为我姜紫蔷就是那么好欺负的。今天你不还钱,就和你没完。你们家不是很有钱吗,不会连这区区的一万六都拿不出来吧,这点钱对我姜紫蔷来说是很多,可对你来说那等同小菜一碟呀!” 刘雨晴气哼哼地瞪了眼杨克:“你们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转而,她又笑了起来:“那个男人的条件那么好,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你是不是跟人当情妇啊,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我没有。” “没有?”刘雨晴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姜紫蔷:相貌普通,倒还算清秀可人。身材一般般,不胖不瘦,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你这条件,会是他的女朋友?打死我也不信,不知道你从哪儿勾搭上的男人。呵呵,人家也就是玩玩你,像你这种笨女人,也活该是被男人玩的。” 姜紫蔷气得直跺脚:“你嘴巴放干净点。” “哟……生气了!生气了!杨克,看看你是什么眼光,还说她纯洁,她要是纯洁会给人做情妇。这种女人,瞧得多了,越见不得光,在人前就装得越纯洁。”见姜紫蔷气得够呛,仿佛要扳回一局。 “还钱!还钱……”她再生气,岂不就着了她的道,她不气,偏偏就不生气了,刘雨晴爱怎么说由得怎么说,她姜紫蔷知道,从迈入大学校门的那一天开始刘雨晴就看她不顺眼,还拿她当敌人看,“你又不是我妈,凭什么管我的事。快还我的钱,我不怎么的又如何,你还欠我的钱,不是比我更差了?” “不就是一万六,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你等着。”刘雨晴何时被人这样追过债,嚷完之后,压根嗓门:“杨克,你给我老实点,我去取钱,马上就回来。” 刘雨晴趾高气扬地离去,滚圆的屁股扭?、摇摆着,望上去说不出的性感。 姜紫蔷心里早就骂开了:一看就是个狐狸精,还说她是倒贴的。 杨克赔着笑脸,正要说话,只见年轻漂亮的服务员走了过来,附在杨克的耳边,低声说:“邱先生说了,如果你道破他的身份,他就让你在南海混不下去。” 杨克微微一愣,这些当地人,谁没有复杂的背景,而对方工作证上醒目的身份,还是让杨克心底生畏。在邱冬明那个位置,恐怕整个南海省的官商两边都没人敢得罪。 姜紫蔷恶狠狠地盯着杨克,她是在坚持,拼命的坚持,很快站起身:“你别想逃走了,我去洗手间!” 她可不会冲动的,冲动之下会做出很多错事。 就像现在,虽然很生气,可她不会不要回那一万六,如果她一下子给妈妈一万块钱,妈妈不知道有多开心。家里还等着她拿钱修房子呢,姐姐是不想在婆家呆的,一则婆家的条件不如他们家,二则家里就她和姐姐两个孩子,总要有人留在妈妈身边侍奉老。 如果家里条件好,她可以骄傲地说:“刘雨晴、杨克,那一万六我不要了!就当是打发了叫花子!”可她不能这么说,因为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笔不算小的金额,可以做很多事。 折入洗手间,姜紫蔷怎么也按捺不住,开始稀里哗啦地大哭起来…… 大学校园里,杨克第一次送她玫瑰;生日那天,杨克第一次从花城溜到绿都市过生日……点点滴滴,是那样的美好。 她也曾想过,要打破大学恋情有九成是失败的传说,想成为那十对里最幸运结合的一对。她也曾想过,如何做杨克最贤惠的妻子…… 可是今天,所有的美梦碎了! 她的初恋,竟是这样结束的。在她心里,一直以为是很好的杨克,居然脚踏两只船。而她,像个傻瓜被蒙在鼓里,还那样执迷不悟地付出。 哭吧!哭吧!痛苦地哭一场吧。 痛过之后,她还是姜紫蔷。就算失恋了、被*了,她也要活着自己的精彩。 看过其他女同学失恋的痛苦,轮到自己身上,是这样的无措、无助。 姜紫蔷少有的白天给姐姐打了电话,平时很忙,她总是在晚饭后给家人打电话。 “紫蔷,怎么了?你今天的声音有点不对,是感冒了吗?” “姐,我失恋了……” 一说完,姜紫蔷就坐在马桶上再度失声痛哭起来。 “是杨克吗?” “你们俩不是挺好的吗?” “姐,他在读研的时候,早就和别人交往了,却一直瞒着我。我是不是个傻瓜,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紫蔷,这种男人不值得你留恋。早分开,对你其实是好事。别难过了,你要坚强起来,好男人总会有的。我的妹妹可是又漂亮又可爱,还有才华呢,你总会遇到那个欣赏你的人!” “可是,我还是好难受。毕竟我们交往了快四年……” “你们这算什么恋爱。不在一处,后来你工作了,他又去读研了。紫蔷,这真的不算什么。一个女人的沦陷是身心的俱陷,你现在难过,只是觉得被骗了……” 姜紫蔷蹲在厕所里和姐姐聊了许久,心情也渐渐地好了起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给姐姐打电话,姐姐总会很有耐性地听她说。 姜紫蔷洗了脸,出了厕所,再出现在大厅时,刘雨晴已经回来,递过一个大信封:“一万六,你点一下。” “当然要点的,存银行还有点利息,借给你们,可是一分利息都没有,如果再少几张,我不亏死了。再说,今天这茶可是我请的。”姜紫蔷像个没事人,就算再受打击,她也会在伤害自己的人面前装出坚强。刘雨晴这么做,不就是希望她失态,希望看她痛苦吗。她姜紫蔷还偏不,一定要学会坚强。 刘雨晴看着她数钱的动作,可不是一般的快,只听到钞票哗哗的声响。 “一万六,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去结账,你们聊啊,我还有事呢。”姜紫蔷现在的心情好了许多,哭过了,又和姐姐聊过了,走到柜台结了茶水钱,放好自己的钱,近了“美满一生”雅间。 门,虚掩着。 看到邱冬明的背影,在他的对面坐着个着悠闲服的男子,从对方的打扮来看,似刚打完高尔夫,或正准备去打高尔夫,这样的优雅、高贵。 “翰阳,现在当务之急,是想法给秋秋治病。由她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 “冬子,我们治过。港澳的心理专家都给她瞧过了,说是她在重创之后,封闭了六岁以后的记忆。我也曾试过重新唤起她的记忆,可每次她都会叫头疼,在那样的情形下,她根本不适合再做治疗,专家也说过了,不可以鲁莽,弄不好,会让她神经错乱,再度失常……” 邱冬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邱冬明算是又帅又酷了,可向翰阳却生得文质彬彬、儒雅清秀,原来在南海省处处都有帅男。 姜紫蔷不上得忆起秋秋说过的一些话,敲了一下门,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门外。 向翰阳说:“我想近日把秋秋接回来。” “秋秋现在不愿意回向家。” 姜紫蔷在邱冬明的身边坐下:“向先生,我看你根本就不紧张秋秋。她走丢那么久,你居然会到国外考察。还有啊,你的那个什么千年服装公司十个月前就破产倒闭了,你干吗还用以前的联系方式和账户。” “那个公司是一早就宣布破产了,可还没有正式接受资产清查。秋秋拿走的那些卡,都是不能动用的。” “还有啊,你怎么可以把秋秋当佣人使唤,让她天天擦地板……” “怎么会有这种事。无论如何秋秋也是向家的儿媳,是向家的女主人……” 邱冬明见向翰阳支支吾吾,轻唤一声:“小蔷……” “别叫我小强,这让我想起那只打不死的螳螂,你还是叫我小姜吧!”既然邱冬明帮了她一个大忙,便于礼尚往来,她也回敬邱冬明一下,“所有人都不信,但我相信!在我家时,秋秋就曾扒在地上擦地板,那是长期干过这种活的人才会做出来的。 而且,我还知道,有一个叫安妮的女人,动不动就欺负秋秋,就连秋秋想多吃个水果,都要先听她的话,干完活才行。安妮为什么不让保姆阿姨给秋秋梳年轻女孩的发式,给秋秋穿适龄的衣服,要给秋秋梳那种幼稚可笑的头发,穿那种虽是名牌却早已过时的衣服……向先生,请您给我一个解释吧?” 向翰阳目光闪烁,很快就淡定下来:“不会有这种事。安妮只是我们家的私人医生……” “私人医生?医生的职责是给人看病,什么时候开始管你家的家务事。” 邱冬明颇有尴尬。 向翰阳说:“我今天和冬子见面,就是商量秋秋的病情。” “你们在商量病情不错。可你们得找准症结。得找到秋秋到底受到了什么打击和重创,才变成今天这样,这才是关键。如果一味的逃避,秋秋是不会痊愈的。你口口声声说要秋秋回家,可是你能真正做到照顾好她吗? 如果回去,你还是拿她当保姆使唤,让她感觉不到家庭的温暖,还不如让她留在哥哥身边……无论多少人不相信秋秋,我会相信她说过的话。如果向家真的对她很好,为什么不愿回去,甚至在我每次提及时,她都会觉得很恐慌。向翰阳,在我看来,你就是个伪君子!” 向翰阳面容阴沉,如鹰隼般地盯着姜紫蔷。而她不惧半分,正面迎视着他的眼睛。 “向翰阳,你做过什么,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你真希望秋秋康复,就是找到她失常的原因。而不是光在这里纸上谈兵,说她的病有多不易治好。按照婚姻法,如果秋秋这一辈子都好不了,你便不能和其他女人在一起。难道,你希望秋秋永远这样?” 居然不怕他! 这么久以来,在南海地界上,不怕他的女人还真不多。 向翰阳视线一移:“冬子,她是谁?她是心理医生?” “不是。我是冬子和秋秋的朋友。就是那个在快餐厅捡到秋秋的人。” 向翰阳不由得大笑起来:“你就是姜小姐!真是有幸……” 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一看就是个狐狸,而他的眼神更像是充满野心的鹰隼。 “据我所知,秋秋失踪后三天,你才出国考察的。到底有什么事,比秋秋不见了还重要……” “姜小姐,我也没办法。当然是秋秋的事最重,可是我们公司正在初步发展阶段,而出国考察的计划是三个月前就定下的。如果我不去,这将极大的影响我们公司的发展。” “这么说来,向先生还是个以事业型为主的男人喽!只是这样苦了秋秋,我还是不明白,秋秋不是在花城吗,怎么会出现在东滨市?” “哦,这是安妮说要带她去东滨瞧医生,没想到她竟然会在东滨走丢了。” “在东滨走丢了,你们却告诉冬子说在花城丢的,这不是很矛盾。” 向翰阳支吾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不怪我,是安妮害怕被责备,瞒下了许多事。” “向家做主的不应该是你吗,怎么让个私人医生这么猖狂。” 向翰阳何时被这般咄咄逼人的话语问得无法面对,面前女子,虽只有寻常的容貌,却有着一双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邱冬明制住她:“小姜,别再问了!” “为什么不能问?” “叫你别问就别问!” 这内里的漏洞太多,姜紫蔷能想到,邱冬明也能想到。只是邱冬明还是无法想到这其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尤其是他到国外深造的两年,又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向翰阳岔开话题:“既然秋秋不想回花城,这样吧,你家请保姆的费用由我来出,另外我每月再给你一万块秋秋的生活费。”目光交接,“我知道你不差这几个钱的,可秋秋是我妻子,这是我应该给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0章 照顾 姜紫蔷心里想到:邱冬明也不差这几个钱,向翰阳这家伙也是有钱人。秋秋精神失常,邱冬明依旧愿意将她留在身边照顾,一个大男人哪有什么照顾的经验啊,但是看邱冬明的样子很紧张秋秋。当第一次在街头相逢,他出手打人就看出来了,有点疯狂,还很暴怒。可静下的邱冬明,是冷酷的、平静的,更是让人无法猜透的。 邱冬明说:“按时打到秋秋的jian行卡上。” 本来是要商量如何治好秋秋的病,可这场碰面就不了了之。 又坐了一会儿,向翰阳起身告辞。 邱冬明问姜紫蔷:“你今天回东滨不?” “当然要回去!” “坐我的车吧!” “哦!”姜紫蔷跟在邱冬明的身后,一路到了地下车库,坐在车上,她不语,他也不说话。微微侧目,就能看到一脸心事的邱冬明。他在想心事,姜紫蔷也有自己的心事。 怎么就成这样了?杨克一面和她恋爱,一面又和刘雨晴交往,她就像个傻子。 汽车在飞驰,邱冬明摇下车窗约三寸宽的缝隙,CD里飘出美国乡村乐,姜紫蔷是一句也没听懂。她的英语本来就学得不好,对她来说,用英文唱出的歌词就跟鸟语一样。 秋秋不用回向家,他只想尽到一个哥哥的义务,更想给秋秋一份温暖。当年如果不是为了他,秋秋就不会有今日的痛苦。 秋秋希望和姜紫蔷在一起,除了结婚,他再无其他的法子。与何文娟之间的爱情无望,再要他等十五年,已是不能,他不愿在等待着消磨岁月,看着她一次又一次与其他男人传出绯闻。 他真的倦了,想要有个自己的家。 “姜紫蔷,我们结婚。” “哼――是不是拿我开玩笑很有意思?” 邱冬明侧头,严肃地看着她:“我很认真!” “你认真,我也认真啊。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我不可以这么草率的。我是失恋了,可还不至于真的没人要。你放心,不出两个月,我就可以交到新的男朋友。” 现在的年轻女孩,身边总会有频频示好的男孩。只要你愿意,很快就会有新的恋情、新的开始。 “嫁给我!”邱冬明又重复了一遍。 “开你的车吧!我们俩根本就不适合!”姜紫蔷想到第一次和他在街上遇见,不由细说的两记耳光,现在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如果嫁给这样的男人,她一定是脑子有毛病,她不是受虐狂,也不会爱上出手打自己的男人。 “如果可以,你经常去家里陪陪秋秋吧。” “邱冬明,秋秋是你的妹妹,照顾他是你的义务,我是个外人啊,只能偶尔去看看她。对她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你怎么对顺风集团居总的儿子那么好?” “不就是为了拉业务吗?不过居总这人还真不错,居然把他们集团的供货商介绍到我那儿存钱。” 邱冬明神思微凝: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笨。顺风集团的居总,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会这么好给她介绍客户,他自己能去存钱就不错了。搞不清状况,还以为是居总介绍的人过去存钱! “这样吧,以后不要去照顾那个小孩子了。一到周末,就来我家陪秋秋!”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邱冬明反问:“吃火药了?被人*和我没关系,不需要拿我出气。” 她被人甩,今天他的心情也不好。 他们的情况,怎的这么相似。 她有个相恋四年的男友,而他也有个守望七年的恋人,在同一天发现了异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姜紫蔷一想到杨克,心头就堵得慌,花出去的钱,可以找杨克要回来,为他误了四年的青春岁月,又能追回来吗?因为他,她放弃比杨克更好的追求对象。因为他,她一直都守着他们的约定,没与人恋爱。美好的初恋,竟这样告终。 她姜紫蔷就是个笨蛋!就是个可笑的可怜虫…… 想到这儿,姜紫蔷嘴唇蠕动,想哭,想要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即便已经躲在茶园的洗手间哭过,似乎还不过瘾。想到杨克,心里就觉得憋闷,她到底哪里得罪刘雨晴了,居然抢她的男朋友,他们还一早就同居了,她就像个笑话。 想哭还真就哭了,在邱冬明说出那番话后,她扁着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眼睛不听使唤,泪珠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滚将下来。 “别!别!你还说哭就哭啊!” “我失恋了,我被人甩了……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我姜紫蔷就是个大笨蛋,居然还在那儿等,还以为他一毕业,就会和我结婚……我是个大傻瓜!” 类似的话,用在他身上,何尝不是这样的。 姜紫蔷稀里哗啦地大哭起来,邱冬明一惊,踩下刹车:“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我心里难受,你就让我哭一下吧。” 她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她忍不住嘛。 她失恋了,她千般计划,百般勾勒,突然间,杨克和别的女孩好了,而和他好的,还是她的冤家对头――刘雨晴。 为什么是刘雨晴,这个女人又自大、又狂妄,又娇气,又刁蛮……姜紫蔷可以找出一大把关于刘雨晴的缺点,唯一的优点便是:身材还算不错,有个千万富翁的老爹。可是,杨克不是说,钱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感情、是人。原来,她到底输给了刘雨晴,输给了她最不喜欢的刘雨晴。 听着她的咽咽哭泣声,邱冬明有些手忙脚乱,抓了手帕纸,递了过去。姜紫蔷一把接过,胡弄地擦拭着自己的眼睛,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一又眼睛哭得又红又肿,那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小蔷,嫁给我好不好?” 姜紫蔷止住了哭,呆呆地望着邱冬明:这个男人相貌比杨克帅,只是他要动手打女人,就这一点上,姜紫蔷很不喜欢。怎么可能娶她,一定是拿她开玩笑。“别惹我,你再说这样开玩笑的话,我就再哭……” “你若点头,以后你每年的工作指标由我来搞定。” 真的假的? 姜紫蔷又是一愣。这家伙怎么可能和她结婚啊,他是当地人,这就意味着,家里富裕,条件不错。在南海省,尤其是排名前五的地区,就算是最穷的农民家里也是百万家产。和她结婚,还要帮她搞定每年的任务指标,怎么听着都像是她赚了,捡了个极大的便宜。一定是拿她说笑,或者就如同刘雨晴说的那样,拿她当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不许叫我小蔷。”拍不死的小强,她没有那种顽强拼搏的精神,也没小强那样恶心人。“那我叫你姜姜。” 居翱小朋友也这么称呼。可这两字从他嘴里出来,直听得她浑身鸡皮疙瘩,连哭的心思都没有,只有浑身的不自在。 “我跟你哪有这么熟啊?你不要乱叫好不好?” “这也不行,你让我叫你什么?叫你老婆。” 她很难过,他居然有心情和她开玩笑。 “别!算了,还是叫我姜姜吧。” 再怎么样,姜姜比老婆听起来正常一点点。 姜紫蔷的心情很烦,感觉这家伙就是故意恶心她。 “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好点了?” “感觉你好像很了解我?我们熟吗?” “熟,当然熟了。我熟得像掉落的苹果,你是熟得红透的苹果,熟男*,你说熟不熟?” 第一次见他,冷不妨被他打了两耳光。 现在,他居然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样。 天晓得,他们才是第二次见面。 “就算是今天我在向翰阳面前为你说话,你也不用这样吧。” “我要报恩。因为你帮过秋秋,所以我决定以身相许。” 他说要和她结婚,可她敢吗? 这家伙是干吗的,家住何处,家里除了秋秋以外,还有些什么人,她可是一无所知。就这样嫁给他,她不是在冒险。 不,她可不能这样。 “快送我回家,我没时间和你闲扯。” “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看你之前和那个……前男友……”她的脸色微微一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缓缓地止话:“好,我送你回家。” 姜紫蔷有些累了,想到今儿的事就觉得头昏,只想睡觉,她闭目养神。 CD里飘出悠扬的音乐,是当下的红女星何莹莹那甜美的假音。何莹莹人虽长得清纯,戏也演得不错,若说唱歌还真是一般般,不过谁让人家是当红女星呢,也可以出唱片,而且貌似销量还不错。 “我说,你能不能换一个。怎么老是何莹莹的,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自己找。” 姜紫蔷睁开眼,看到一边放着个碟片包,打开拉链,里面的曲子还真不少,从国外红星到国内艺人,应有尽有。“你是何莹莹的粉丝?” “不是。” “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她的碟片,居然还有她的照片,把照片修成碟片大小,猛一看我还以为是碟片呢?”他不认,可姜紫蔷还是有些不信。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追星的男孩见过不少,可看你这年龄,怎么跟个中学生一样。”早不是二十岁上下的大伙子,怎么也学人追星,在姜紫蔷的印象里,追偶像明星貌似是花样男孩、女孩们的事儿。步入社会,为了生活,谁还有心思去追星啊。 邱冬明也不答话,任姜紫蔷换了张碟片。 彼此各有心思,他在想何文娟(何莹莹)的事,七年如一日地守望,七年如一日的相恋,七年的岁月与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这七年,想念她,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想到她与富二代苏宏的事儿,邱冬明就觉得郁郁难安。这几年,她的绯闻缠身,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为她,远异性,埋头于事业之中,没想到她竟在他的面前、在媒体面默认了与苏宏的拍拖的事儿。 他是她的恋人,是不被外界所晓的恋人。 她站在人群中央,感受着千丈星芒荣光。而他,却只能静默地仰望着她的光环。要放下,又岂止说几句气话就能做到的。 姜紫蔷想的是自己为何那么笨,那么傻,杨克另结新欢,她居然还不知道,还静静地等候着、守望着。忘不了与杨克在校园里携手走过的点滴,忘不了他们的分离,更忘不了今日的一幕…… 正想着心思,手机铃声响了。 姜紫蔷未动,只当是CD里的音乐。 邱冬明说:“快接电话。” 睁开眼,才发现声音是从自己怀中的包里传来的,打开包,姜紫蔷看了一眼。 “朵朵……” “亲爱的,你在哪儿呢?” “怎么了?” “太过分了。我要揍刘雨晴,别人长嘴是为了吃饭,我看她张一嘴就是为了吃屎的。” “怎么了?”姜紫蔷心头涌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紫蔷,答应我,今天不要登QQ,更不要去大学同学群。” “为什么?”姜紫蔷正要问时,便听到“嘀嘀”的QQ讯息提示音,快速地地按了一下,却是大学同学发来的短讯:紫蔷,是真的吗?有人说,你跟有钱人做了情人。 姜紫蔷按了一下,头脑里一股怒火乱窜:“朵朵,是不是刘雨晴说的?” “你知道了?” “你忘了,我的手机和QQ是绑定的。” 好事不出门,外事行千里。 姜紫蔷刚和杨克他们散了,刘雨晴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刘雨晴迫不及待地跟自己大学时要好的几个同学打电话,将姜紫蔷和邱冬明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带东西或许不变,或许会变少,可这传话,自来是越传越涨,越传也就越变样。姜紫蔷和邱冬明的事便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待有好奇的女同学打电话向花朵朵求证时,已经变得不堪入耳了。 花朵朵与姜紫蔷的关系从大学时代开始,两个人情同姐妹,又互引彼此为闺蜜,就连大学毕业后都选择了留在同一座城市。 “什么……怎么回事?” “刘雨晴给同学们说,就像是发现天大的秘密。说你在宾馆里和一个姓邱的男人开房,被她和杨克给撞见了。说你是姓邱的情妇……” “她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明白吗?”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可是其他同学不这么看。今天有几个八卦的同学,就问我,知不知道这事儿。姓邱的?我没听你说过姓邱的男人啊?” 什么事经刘雨晴一夸大,她明明被人横刀夺爱,现在却成为一个不知廉耻堕落至给人做情妇的女孩。 “花朵朵,回头我再告诉你。” 姜紫蔷挂掉手机,嘀嘀的QQ短讯音不停地响着,一条又一条。 刘雨晴还想怎么样?把杨克都让给她了,还不肯放过她,居然放出那样的消息:说她给人做情妇! 邱冬明见她神色有异,这模样就像要爆炸一样:“怎么了?” 都是这家伙,如果不是遇到他,她怎么可能被人说三道四。如果他再普通一点,长得丑一些,或者更寻常一点,她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你说我今天,为什么要遇见你啊?” 遇到邱冬明,她就准没有好事。 也太倒霉了,明明受害者,她成了害人精。还被刘雨晴说得那样的不屑,现在好奇的大学同学纷纷发来短讯问情况,这其间更有不少好事者。 “姜紫蔷,我以为你很传统,原来你很新潮,支持你!” “姜紫蔷,你真给人做情妇了。让你相好的,给我介绍一个富婆行不行?” 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人。 是看热闹的,当然更多的是好奇,用别样的方式来询问真假。话语直白得让姜紫蔷想找个地缝躲起来。 邱冬明一脸无辜:“我……又把你怎么了?” “算了!不关你的事。”摆明了就是刘雨晴故意抵毁她,居然说她给人做情妇。现在,大部分的同学怕是已经信了,还说她跟个男人开房,就跟真的看到一样,就差点没杜撰出精彩的*了。 这个刘雨晴,她到底怎么得罪了?抢她的男友不说,还抵毁她,胡说八道还不算,居然把她和杨克、邱冬明的事添油加醋的乱说。 姜紫蔷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手机,看着里面跳出的一条条短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对她的极度羞辱。 “姜紫蔷,你居然给人当情妇了。早知道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多少钱,我给啊。你跟我不是挺好吗?” 看看,都是些什么人,看稀奇――拿她当动物园的猴子。说风凉话――以打击别人为乐。这时代,什么样的人都有。 她不要呆在同学群里,再也不去了。连许久不联系,上大学时没说过几句话的也出来说些打击人的话。 退群! 姜紫蔷不假思索,果敢地退出了同学群。 这前脚才退出来,后脚便有人又问了:“看来那事是真的了?被人透漏隐私,是够没面子的。可是这情人和恋人也没啥差别,你怕个啥。情人也是一种职业嘛!” 姜紫蔷再也按捺不住,想要回复些什么,终还是没有,而是果敢地退出了手机QQ,眼不见、心不烦。 现在,她最担心的便是姐姐和妈那边。上大学时,里面也有几个老乡,其他人都好说,就怕那几个老乡把这件事传到妈耳朵里。姜妈妈是个传统的农村妇女,她没有什么大的要求,就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平平安安地生活,踏踏实实地做人。如果误信了传言,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她把别人怎么了? 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变成了动物园的供人参观的动物,引得众人来围观。 这种感觉很不好! “回城后,帮我找家酒吧。” “什么?” 目光相遇,姜紫蔷看到邱冬明就想发火:“我想找家酒吧喝点酒,不行啊?” 邱冬明无语。 车,驶入东滨市区。 姜紫蔷想到这事,越想越恼,该死的刘雨晴,生来就中是一张贱嘴,居然把她说成那种人。她姜紫蔷从小就是自力更生、自强自立的好女孩,却在她的传言下变成了有钱人的情妇。 邱冬明是当地人,也是刘雨晴眼里的有钱人。 当初,邱冬明给他们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工作证里写了什么?难不成他是什么大集团、大公司的负责人、老板,是有钱人? 姜紫蔷开始不停地猜测起来,一定是有钱人,要不然刘雨晴怎么可以说那些话。因为人家长得帅、条件好,她姜紫蔷就只配给他做小情人。 “正好,我也想喝酒,一起去。” “我才不想和你一起去呢。” “我心情也不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邱冬明轻描淡写。 他心情不好?姜紫蔷可没看出来。心情不好,还能与人开玩笑。心情不好,还可以笑得出来。不过,在他沉默的时候,全心开着车时,姜紫蔷还有些发怵。他严肃的样子还真有些让人心里生惧。 邱冬明在一条算是比较偏僻的路段上停好车,带着姜紫蔷进了一家外地人开的酒吧。午后,酒吧里喝酒的不多,可是像他们这样喝酒的人就更不多了。 邱冬明说:“老板,来一杯红葡萄酒!” “喝啥葡萄酒,来一箱啤酒。” 邱冬明看了眼姜紫蔷,她的脸色不好看,估计是被电话和那些讯息给折腾的。 服务员问:“二位想喝什么啤酒?这里的黑啤、百威、雪花、还有燕京、青岛、黄河……”快成成国内啤酒全品牌介绍了。 “黑啤!” “百威!” 几乎异口同声。 服务员看着二人:“到底要什么?” 邱冬明说:“要黑啤!” 姜紫蔷不喝酒,可今天她实在太憋闷了,都说酒能解忧,她要彻底地解决自己的烦恼。是的,再也不要这样了。 不到三分钟,服务员就抱来了一箱黑啤,放在桌上。邱冬明说:“都打开!”服务员迟疑了一下。邱冬明催促:“让你开就开,别磨蹭。” 顾客在催,服务员拿出启瓶器,绝对是专业的开瓶行家,不多会儿的时间,就将一箱的黑啤都打开了,摆放在桌上。 邱冬明取了两只酒杯,不等他给姜紫蔷倒上,姜紫蔷抓过一只瓶子,咕噜噜地大喝起来了,又苦又涩,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她喝过酒的,是在大三的时候,花朵朵失恋了,拉着她在宿舍里喝啤酒。花朵朵烂醉如泥,而姜紫蔷却还有几分清醒。花朵朵醉了,便絮絮叨叨地念着男友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姜姜,喝酒不是你这样喝的。” “你那样倒着喝,也太没劲了。”姜紫蔷推开邱冬明想要阻止的手,低头看着瓶子,大半瓶的啤酒被她喝下了,再这样喝下去,一瓶啤酒也就是两口的问题,“我说……邱冬子,呆会儿我喝醉了,你不会趁人之危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1章 审视 “就你?”邱冬明审视着姜紫蔷,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都没法和何文娟比,“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盘菜。” 姜紫蔷瞪大眼睛:“随便跟人求婚,是很玩的啊?”咬了咬唇,将剩下的半瓶一饮而尽,“你就是个大坏蛋!遇上你,我就不会有好事。” “我又怎么招惹你了?” 姜紫蔷抓起第二瓶啤酒,小饮一口,“谁让你解危了,危没解,反而给我惹上大麻烦了。” “怎么了?” “你当着他们的面求婚,结果我的同学,就是那个死八婆刘雨晴,居然说我是你的情妇。”姜紫蔷继续喝着,“我冤不冤啊,二十几年,我就谈过一次恋爱,还被人挖了墙角,末了,对方还理直气壮地到处宣传,说我是你的情妇……你说,我遇上你怎么就这么倒霉。邱冬明,你到底想干吗?我失恋了,被人甩了,还不够惨吗?你还要再给我添上一档子的事。” 她冤,比窦娥还冤! 姜紫蔷望着酒吧的天花板,让泪水流回鼻腔,不让自己流泪,也不让自己哭泣。 “不如……我们结婚吧?” “邱冬明!”姜紫蔷倏地起身,愤愤地看着他:“我已经被你连累死了,不要再拿我寻开心。” 邱冬明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真的?”姜紫蔷望着他的脸,然后闭上眼睛,“我一定是喝醉了,你会跟我求婚,你只是因为秋秋的原因,想给我解危,这里可只有我们俩……是我听错了……” 她捧着酒瓶,活脱脱像个酒鬼。 其实,她很讨厌酒,也讨厌喝醉的人,这让她想起爸爸来,一喝醉酒就发酒疯,就骂她和姐姐,就打妈妈。 邱冬明认真地说:“如果是我给你惹出了麻烦,就让我给你解决这个麻烦。我们……结婚!” 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了,既然何文娟这样对他,他为什么还要继续守望下去,和他相爱的这七年,她的身边已经换了好几个绯闻对象,无一例外,外界知晓的男主角里没有一个是他。这一回,何文娟还默认了她和苏宏的关系,他不要再容忍了。他要果敢地结束这一切。 姜紫蔷望着他,这是一张俊郎而酷帅的脸庞,阳刚之气十足,轮廓分明,是那种型男、帅男,是那种让女人一见就会动心的类型。 “我一定是醉了!要不……就是你醉了。” 姜紫蔷继续喝着酒,不再睬他。 邱冬明优雅地捧着酒杯,姜紫蔷干掉了两瓶,他才喝两杯。结婚,和面前这个女人结婚,虽然他不爱她,但是秋秋喜欢她。他欠了秋秋太多,他也曾答应过母亲,会好好地照顾秋秋,但秋秋却变成了今天这样,是他的失职,是他对不住秋秋。 既然何文娟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梦,那么为了秋秋,和一个他不爱,却也不讨厌结婚,未尝不是件好事。除却何文娟,他也许不会爱上任何人。 守望她,眷恋她,几乎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冷眼看着姜紫蔷喝掉第三瓶黑啤时,邱冬明再也按捺不住,经过权衡,经过他自认为冷静的思考,他说:“姜姜,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姜紫蔷放下酒瓶,望着他。 “如果我们结婚,流言自破,你不会受到伤害。” “如果结婚……”姜紫蔷想像着,随后无奈地摇头,“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是儿戏……” “当然不是儿戏,我是认真的。我们结婚!” 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流言,光是同学样发来的QQ讯息,就让她手足无措。她甚至不敢去想,明天,或者是后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别人情妇的事。若是真的,她还能想得下去。可事实是,她什么也没做,就稀里糊涂地被人说成了别人的情妇。 “只要我们结婚,流言就会不攻自破。而且,你每年的工作目标就能轻松完成,不会再有工作的压力。何乐而不为?” “听起来不错啊。”姜紫蔷呵呵地笑了起来,看不清他的脸,是这样的模糊,就像是拍摄照片时,双手颤抖造成的图像不清。她很想看清他的脸,却怎以瞧不清楚,她醉了,是真的醉了。 “你的男友背叛了你,和你交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为他守着,难道想要他回心转意!就算他转意了,你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你能忘了他曾背叛过你、放弃过你的事实?” 邱冬明的话,不仅是对姜紫蔷说的,更是对自己说的。 人,都是有底线的。 何文娟要到四十五岁才退出,才会结婚,他等不了那么久。为了秋秋,他想有个家,他想找个人给秋秋一份温暖。在他出差的时候,还有人可以照顾秋秋。在他疲惫的时候,还有人代他去关怀秋秋。 而面前的姜紫蔷便是最好的人选,因为秋秋是这样的喜欢她。 秋秋不是说过,想和姜紫蔷住在一起吗。 只要他和她结婚,姜紫蔷就能名正言顺地与他住在一起,成为一家人。 既然,他难以得到守望的幸福,何不遂了秋秋的愿。 邱冬明这么一想,主意便拿定了。 “我们结婚!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马上去民政局领证。” “今……天?现在?”姜紫蔷摇了摇头,感觉像在梦里,一定是梦,“今天……周末?哈哈,你逗我……” “据我所知,在一些特殊的日子,就算是节假日,民政局婚姻登记科里都有工作人员办理办证。” “这……这样?”姜紫蔷越发地看不清楚,“我要结婚,我真的要结婚。呵呵,我要结婚,我要比杨克和刘雨晴更早地结婚……” 才不要某日接到他们结婚的通知,然后独自一人前往,待那时,她是该去还是不去。如若不去,指不定刘雨晴还会说出什么的坏话来。如果去了,就会被他们羞辱。那是怎样的处境,她不敢去想,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早些结婚。 “既然你想结婚,那我们结婚。” “真……真的?”姜紫蔷摇摇晃晃站起身,“我要结婚了?我要结婚!”抓过包来,“我要打电话,我要告诉朵朵,让她来参加我的婚礼……” 电话通了,姜紫蔷迫不及待的说:“朵朵……朵朵,我要结婚了,你快来参加我的婚礼……” “紫蔷,我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喝醉了。你不是最讨厌喝酒的?” 这个声音,不是朵朵,倒更像是姐姐姜志芳。 姜紫蔷傻傻地笑了起来:“姐姐,我要结婚了!我要结婚……今天就结婚……我要找朵朵来参加我的婚礼!” “紫蔷,你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喝酒呢。”姜志芳还想多说几句,却见母亲走了过来,不敢再说了,敛起焦急,扮出平静,“紫蔷,那你和朵朵商量商量吧!” 姜志芳不放心,背开母亲,就给花朵朵打了电话。请花朵朵去找姜紫蔷,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姜紫蔷打错了电话,正要拨给花朵朵,可看着手机,怎么也瞧不清楚那号码,正着急呢,手机就响了。 “喂!喂……”喂了七八声,那头还在唱歌。 邱冬明一急,起身按了接通键。照她这样一瓶一瓶地灌酒,不醉都难。喝酒也不是她这样喝的,本想劝,看她心情太差,也劝不住,干脆由得姜紫蔷去。 “紫蔷,在哪儿?” “这回没错……是朵朵!是朵朵呢!”姜紫蔷笑得跟朵花似的,捧着手机,“我要结婚了!我要去办证。” “紫蔷,你醉了。刚才你姐打电话过来了,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还真是的,大白天的你喝什么酒啊,一喝还就醉了。” 邱冬明接过电话,说了酒吧的详细地址。 姜紫蔷扒在桌上,说是醉,却又有三分清晰。说没醉,舌头打结,吐字不清,走路不稳,摇摇摆摆,一张脸醉得酡红,醉眼迷离,望向邱冬明时,那神色异常的古怪。 花朵朵到时,姜紫蔷已经没喝酒了,只有邱冬明还坐在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心事,优雅自如地品着酒。之所以说品,是因为邱冬明静坐一侧时,让人瞧不出他任何不高兴,只是慵懒地品着酒,仿佛那不酒,而是茶,动作优雅、潇洒。 “你是……”花朵朵将邱冬明审视一番,长得不是一般的帅,就算是时下的男模也没几个能和他比的,个头儿够高,相貌够酷。 “邱冬明。”他干脆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姓邱的,这让花朵朵忆起了秋秋来,问:“那你和秋秋是……” “她是我妹妹。” “哦。”花朵朵听说过姜紫蔷在大街上被邱冬明打了两耳光的事,含笑说:“打扰你了,我来接紫蔷的。” 姜紫蔷怎么可能和邱冬明闹出绯闻,邱冬明打了她,而姜紫蔷也没有受虐的倾向。花朵朵已然完全相信,那就是某些人编出来的流言。 “紫蔷,我们该回家了。走!”花朵朵扶住姜紫蔷。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不!我不走!我要结婚!” “紫蔷,别闹了。” “我要结婚……”姜紫蔷近距离地问邱冬明:“刚才的话,你还算话不?”整个人都快扑向邱冬明,一张口就喷出一股啤酒味。 邱冬明惯喝酒,什么样的酒味都还受得住,但是对于姜紫蔷现在的样子,还是不由自己的蹙了蹙眉。女孩子还当真不能喝酒,一旦醉了,再优雅的女人都像个疯子。 “这个……”邱冬明停了一下,话是他自己说的,既然和何文娟的事无望,娶谁不是娶,大男人说话,就要说到做,“当然算是。只是今天你醉了,等改天吧。” “呜呜……你个骗子!你骗我……改天,改天你就不想和我结婚了。” 姜紫蔷说哭就哭,不是演戏,而是哭得很孩子气,一把鼻涕一把泪,拽住花朵朵,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哭得跟有人抢了她几百万,哭得跟她的老爹屈死一样。声音很大,也很无助,刺入耳膜,听得人心慌意乱。 花朵朵忙忙赔不是:“邱先生,你别介意,紫蔷她醉了。你是不知道,她对杨克有多好,没想到杨克背着她居然和刘雨晴好了。刘雨晴就是我们的大学同学,是花城人,自以为是当地人,从入大学校门那天开始就有一种优越感,最瞧不起我们这样外地人,尤其是我们从贫困地区来的,她就更看不起了。” “我要结婚!我要结婚!我现在就要结婚……” 花朵朵安慰着:“宝贝儿,别吵。我送你回家,睡一觉醒了,什么事也没了。” “他们说我是他的情妇!我不是,我要做他的老婆!我要和他结婚……呜呜,杨克那个陈实美、大坏蛋,我要在他和刘雨晴结婚前……把自己嫁出去。” “你不是说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吗?这老公一定得慢慢挑。” “我不挑了。我要结婚!就和他结婚……嘿嘿……” 花朵朵好不容易把姜紫蔷给扶住,她跌跌撞撞地扑向邱冬明,见她险些跌倒,邱冬明一把将她搀住。“姜姜,我看还是过几天再说。” “你后悔了?”姜紫蔷歪着脑袋看着邱冬明,“你是骗我的?你在骗我?” “没有。”邱冬明很淡定,拥着姜紫蔷,没有半分其他的想法。 姜紫蔷醉眼朦胧,望着他的脸:“没骗我,为什么不能结婚?” 花朵朵颇是意外:“邱先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真要和她……” “我要和她结婚。” “你和姜紫蔷?”花朵朵觉得自己有些头昏,姜紫蔷是醉了,难不成他也醉了。 姜紫蔷伸出手,要胁似地说:“今天……不拿结婚证,我就不走!我哪儿也不去。呵呵!我要和你结婚,我们……现在就结婚。” “紫蔷,你醉了!还是回家后再说吧。” 哪有一个醉鬼跑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的。 “不,我要结婚……不结婚,我就不要回家……” “宝贝儿,乖,我们回家。一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不!不……我要结婚。” 哄没有用,完全失败!姜紫蔷依在邱冬明的怀里就没要离开的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邱冬明真是一对。 花朵朵说:“宝贝儿,我们回家,等你睡醒了,我陪你去买漂亮衣服。” “不……我要结婚。” 这喝醉的人,还真是没法和她讲道理。哪还有平时的通情晓理的样儿,完全就是一个痞子,拽住邱冬明就不撒手,直闹得花朵朵是一点法子也没有。花朵朵见一样没用,愣在一边,想着法子。 邱冬明见花朵朵为难,说:“要不这样,我和她先去民政局。” “你……真要和她结婚啊?” 邱冬明算是默认。“你扶着她,我去结账。” 不会吧,这样也可以! 姜紫蔷啊姜紫蔷,这回你捅的篓子大了,你可是喝醉了啊,居然这样就跟别人结婚。这不是小问题,这可是要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就在花朵朵纠结的时候,看到姜紫蔷醉得这么离谱,估计到了民政局也不会给她颁证。 邱冬明只饮了几杯酒,并无大碍,或者说,他其实是够清醒的。 到了民政局,邱冬明将姜紫蔷扶下车来。 婚姻登记科的工作人员一看姜紫蔷,皱了皱眉:“喝醉了酒,还想领证?” 花朵朵反而欢喜起来,无论邱冬明长得多帅,都不能这样结婚啊。“紫蔷,你看今天你醉了,人家不发证给你。” “为什么不发给我?为什么呀?我到了法定年龄,我属未婚!我有身份证的……”她拽着小包,从里面抓出钱包,手臂摇摇晃晃地寻出身份证,然后递到工作人员面前。 婚姻登记科里,颁证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剪着一头干练的短发,人微胖,显得很精神,看着醉酒的姜紫蔷,面带着浅淡的笑容:“姑娘,等你醒酒以后再来吧!” “我……我没醉!我真的没醉!”姜紫蔷推开花朵朵,站直身子,“不信,我给你走直线,我走猫步,我走……模特步……”她张开双臂,像模像样地走了起来,踩在地板砖的直线缝上,走了十几米,突地回过头来,扒在办公桌前:“美女姐姐,你看我,我真的没喝醉!” “美女姐姐?你看看我,当你妈都绰绰有余了。” 姜紫蔷看不清面前的女人,只知道她一定比自己的年龄还大。 不给她颁证吗? 姜紫蔷拉过邱冬明,此刻的邱冬明神色淡然,面对这样的事,没有半分表情,依昔之间,花朵朵似乎看到了他眸光里让人看不懂的异色。 “邱冬明,你愿意娶我吗?” 中年妇人看着邱冬明:“你也是个精明人,怎么陪着个喝醉酒的姑娘胡闹。早点带她回去吧,不要影响我们正常工作。你看,其他人都瞧着呢?” 哪有其他人,除了他们,便只有之前领证离开的一对年轻男女。 不过,中年妇女一说,邱冬明还是觉得挺没面子的,带个喝醉酒的女孩来这儿颁证,明知不可能,还由着姜紫蔷来了。 “呜呜……你不给我发证!呜呜……我要结婚!我要结婚……”姜紫蔷吵闹起来,拽住邱冬明的手就不放,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双臂摇晃着,身子摇摆。 邱冬明低声说:“姜姜,听话,我们先回去。” “不!今天不领证,我就不回家。” “这……” 花朵朵捧着肚子,“邱先生,你先照看着紫蔷,我去趟洗手间。” 真是够折腾的! 花朵朵现在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喝醉酒的姜紫蔷固执得好像变了一个人,油盐不进,非要吵着领证不可。就连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都拿她没辙了。 中年妇女说:“一楼的洗手间暂不能用,二楼在维修,你可以到三楼去。” 花朵朵答了声“谢谢!”捧着肚子就去找楼梯口。身后,传来了姜紫蔷那孩子般的哇哇大哭声。这一回,姜紫蔷算是丢人丢到外婆家了,喝醉了酒,居然还闹到民政局来。这哭那个大,花朵朵爬到三楼都能听到她的声音。幸好今天是节假日,否则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姜紫蔷平时最爱面子,这下闹得这么厉害,要是酒醒后再告诉她喝醉的样子,恐怕会窘得都出不了门。还真是,越是着急,越是找不着洗手间。花朵朵几乎把三楼一间间都寻了个遍,才算找到了洗手间。 等花朵朵下来时,已经是近二十分钟以后,迎面就见到邱冬明捧着姜紫蔷从婚姻登记科里出来,邱冬明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本本,那上面醒目的烫着“结婚证”三个大字。 “你们……你们真的结婚了?” 姜紫蔷扬了扬头:“朵朵,我结婚了!结婚了!快给我红包!你不是说,等我结婚,要给我封个大红包吗?” “邱先生,紫蔷她醉了啊?” “能不领吗?你不是没听到她哭的那嗓门,早就把工作人员给吵晕了。这不,就颁证了。”邱冬明说明,递过一张照片,“你看看,她照得多丑!” 结婚证? 姜紫蔷和邱冬明坐在一起,姜紫蔷无力地将头往他身上靠。邱冬明不是一般的上镜啊,怎么看都像个大明星。 邱冬明将姜紫蔷扶上了车,开车送她们回家。 紫蔷醉了,花朵朵要留下来照顾。邱冬明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这一觉睡得虽沉,可一点也不舒服,一觉醒来,姜紫蔷觉得头疼如裂,自己的床边有个人,吓了一跳,定睛细瞧时却是花朵朵,在枕头上还放着一个红包。 “啊!”姜紫蔷惊呼一声。 花朵朵被吓得醒了过来,看了一眼:“你醒了。红包是给你的。” “给我的?为什么要给我红包?” 花朵朵微眯着眼睛:“姜紫蔷,我还真小瞧你了。上午失恋,下午你就能把自己嫁出去。昨天你不是一直冲我要结婚红包吗,这是给你准备的。” 姜紫蔷拍着脑袋,什么也忆不起来。只记得那些短讯,像要把她一刀刀割下来般的难受,然后她就和邱冬明去了一家酒吧。“我结婚了?和谁?” “还能有谁。邱冬明啦!” “啊!”姜紫蔷一急,抓住花朵朵的衣襟:“你是不是我好朋友?是不是我的好姐妹了?那家伙是个暴力狂,要打女人的,你怎么看我往火坑里跳?” “姜紫蔷,你说话讲点良心好不好。昨天那情形,我阻止得了吗?你到了民政局,民政局的阿姨见你醉了,不给你发证,你倒好,呜哩哗啦地就坐在那儿大哭起来……哦哟,现在说起来,我都觉得没面子,你居然还好意思怪我。” “你是说……我……我跟那个邱冬明……” “没错。你和邱冬明领结婚证了。你现在是他法律上的老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2章 领证 “我真和他领证了?” “当然是真的。还有两张剩下的结婚照,那个结婚证我也看到了。邱冬明说,怕你弄丢了,暂时由他保管。” 花朵朵下了床,从抽屉里取出两张二寸照片,一张是男左女右,一张是男右女左,一样都是二寸照片,看着照片上的自己,那双眼睛迷离无神,妖娆无限,邱冬明端坐一边,坐如钟,她的整个人都往他身上微倾,笑得跟朵花似的。 “啊!怎么成这样了?”姜紫蔷抱住头,她喝醉了,把自己给嫁了,还嫁给了清醒时认为最不可能的男人。她才不要嫁给打女人的男人,不要找个像爸爸那样的男人。 “紫蔷,你不用担心。昨天你和邱冬明结婚的事,我已经告诉了同学们,还把你与他结婚的事都说了。我想没人再说你给有钱人当情妇,现在你是有钱人的老婆。” 问题是,这也太荒唐了吧。 她把自己给嫁了,嫁给了邱冬明。 究竟是她脑子出了问题,还是邱冬明有问题。她醉了啊,怎么能娶她。只是,邱冬明为什么要娶她,他的条件很好才对。 “朵朵,你没看错?我真和他结婚了。” “姜紫蔷,真没瞧出来,你喝醉了那么厉害,连不颁证给你的阿姨都被你哭怕了,居然给你颁证了。只是邱冬明……好奇怪哦,你醉了,他却清醒着,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我哪里知道。” “哦,他走的时候说,这两天让你好好收拾一下。下周六就过来接你去他家。另外,他说他的工作忙,最近半年不打算举行婚礼了,说是等以后再慢慢补给你。” “我真的结婚了?”姜紫蔷努力地想要回忆起更多,可只记得醉前的事儿,对于自己一觉醒来前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一觉醒来,花朵朵便告诉她:结婚了!而且,再过几天,就要和邱冬明住在一起。 老天,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被杨克给*了、甩了,她失恋了!可她还不至于糊涂到这样把自己嫁了,居然是喝醉了酒与人结婚。 怎么会这样? 这样也是可以的吗? 就在姜紫蔷如陷梦境时,花朵朵起身离开了,她还要赶回银行工作。姜紫蔷就呆呆地坐在床上,直至一阵闹人的铃声传来,她才恍如梦醒。 “糟了,糟了,要迟到了。”姜紫蔷翻身下床,三两下换好衣服,准备前往营业部上班,好不容易上了公交车,这才发现,今儿车上的人好少哦。对了,今儿是星期天,而她今天好像休息。 到了站,她又恍恍惚惚地折回家。 脑子里一片空白,有被杨克甩的不甘,有突然结婚的不知所措…… 她该怎么办?生活好像要发生改变,多了个老公,在这城市多了个家,而且她结婚了,事先居然没告诉姐姐,没和妈妈商量……她怎么就干出这种事。 喝醉了酒,有人乱性,有人发疯,可她倒好,居然这样把自己嫁出去了。还是嫁给了邱冬明,听花朵朵讲停她昨天醉后的情况,好像是她哭着、闹着要嫁给人家的。 酒醉时做的事,却要在清醒后承担代价。就像你酒醉驾车,惹出麻烦了,清醒后又后悔不迭。酒醉行错,并不能当作没发生。 吃罢了早饭,姜紫蔷想了一阵,给胡坚打了个电话。 “阿坚,你知道秋秋和他哥住的地方吗?” 胡坚有些疑惑。 不待他问,姜紫蔷说:“我就是想去看看秋秋,没别的意思。” “好!秋秋也想见你呢。我一会儿就过来接你,你先等着。” 上午十点过,胡坚带姜紫蔷到了邱冬明住的小区,这是东滨市最著名的高级欧式公寓小区,这里有公园化的园林设计,有欧式的房屋设计,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些成功人士。一幢幢高楼错落有致,凉亭长廊环饶其间,假山古木相映相托,小桥横波,鲜花盛开。 姜紫蔷买了几样秋秋爱吃的水果,叩开邱冬明的家,开门的是他家新请的中年保姆阿姨,冲姜紫蔷微微一笑,见到胡坚喊了声:“胡坚,冬子一早就出门了,说今天有个应酬。” 胡坚说:“我们是来看秋秋的。” 姜紫蔷点了点头,提高嗓门:“秋秋!秋秋,我来看你了。” 秋秋正在房里间里玩耍,听到熟悉的声音,扒腿出来,见到姜紫蔷欢喜地蹦跳起来:“姜姐姐,真是你啊,你来看我了。太好了!”拉着姜紫蔷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午饭,姜紫蔷和胡坚是在邱家吃的。 吃罢的午饭,胡坚便说要走。 秋秋便将姜紫蔷拽得更紧了:“姜姐姐好不容易来了,我不要她走!我要姜姐姐留下陪我。” “好吧,我留下来再陪你一会儿。”姜紫蔷笑着,轻轻捧摸着秋秋漂亮的脸颊,“阿坚,要不你先回去吧。回头我打车回家,谢谢你今天送我过来看秋秋。” 唯有她明白,今天来这儿,不仅是为了探望秋秋,还有更重要的。 陪秋秋玩耍一阵,秋秋困了,姜紫蔷便将她哄睡,秋秋拉着她的手:“等我睡醒了,姜姐姐不会就不见了吧?” “不会的。我先睡,我不会回去。” “真的吗?” “嗯!”姜紫蔷保证着。 秋秋醒了,又玩了一阵,吃过晚饭,邱冬明还没有回来。倒是家里的中年保姆,一直陪伴着秋秋,今天因姜紫蔷来了,这才放心去外面买菜、购物,回来时买了一大堆的东西。 “姜姐姐,你真好,今天真的不回去了。” 姜紫蔷很想回去,可今儿来,她有很重要的事。他问保姆:“阿姨,秋秋的哥哥通常都很晚才回来的?” “不一定。有时候凌晨两三点回来,有时候十一点就回来了。因为他的工作忙、应酬多,所以才雇我来照顾秋秋。” 姜紫蔷看看墙上的挂钟,就快夜里十点了。“是不是无论多忙,他都会回来?”说完之后,看到保姆阿姨的眼神有异,姜紫蔷忙忙解释:“我有点想要找他。” “这样啊。今晚应该会回来的,我看秋秋和你处得不错,你去秋秋房里睡吧。” “好!阿姨晚安!” 姜紫蔷陪秋秋回到房间里,秋秋乖巧地躺在大床上,冲姜紫蔷甜甜地笑着,这是纯粹而甜美的笑容。 姜紫蔷躺在一边,不知不觉便已睡沉,睡得正香,听到一声关门声,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间门,正巧看到走往主卧的邱冬明,满脸的疲惫,还带着两分酒气。 “邱大哥!”姜紫蔷低低地唤了一声。 邱冬明寻声回头,看到姜紫蔷也微微一愣。 “那个……”姜紫蔷虽然想好了说个明白,可此刻有些无措,“我昨天醉得太厉害了!我……我想看看那个……结婚证……” 邱冬*头一沉,很快,就说:“和你结婚,是我自愿的。” “可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怎么可以儿戏对待。我的意思是……这两天看你有没有时间,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去办离婚证。” “你在说什么?”邱冬明一脸茫然。 他的身份,他的背景,在这座城市任何一个女孩都是梦想的。他就算不是钻石男,可至少也是铂金男人,也是成功人士,更是一个有富有才华的男人。 “邱大哥,我的意思是那个做不得数的。” “什么叫做不得数?你醉了,说结婚就结婚。酒醒了,说不做数就不做数,想离就离,你当我邱冬明是什么人?是拿婚姻当成儿戏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还不当成儿戏,居然和个喝得大醉哭闹的女孩结婚,还当真,没人会在醉酒之后也会领结婚证,哪怕对方是深爱的人,事后想来,也一定会懊恼、生气,甚至会后悔的,“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不能和你结婚。” “已经领证了,你却说不行。姜紫蔷,你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不能。” “晚了!”他面无表情,可眸子里却有几探究。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这一点是他从胡坚那儿得到证实的。而他却在接回秋秋后的一周时间里,将她姜紫蔷祖宗八辈的事儿都摸了个清清楚楚。不是因为他对她感兴趣,只是因为他误会了她,?了她两个耳光。 “邱大哥,我已经错了。而且……我是女孩,我都不怕离婚,你还怕什么。” “我就那么可怕。让你宁可与我离婚,也不愿和我生活在一起?” 他很可怕,更重要的是,他打女人。而她对打女人的男人不会有好感,就算他貌似宋玉,都一样不能。 “我不可以结婚的。如果我妈知道了,一定会被我气死,在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前,我想把这件事了了。” “结婚她会生气。如果你突然离婚,她就不生气?” 居然要和他离婚,有意思! 如果真知道他的身份,一定会高兴得像是中了头彩。现在,姜紫蔷后悔了。 她后悔,他可不会后悔。不为别的,就为她说出要离婚。 “我看……不如我们大家先培养培养感情如何。为了培养感情,周六就你就搬到我们家。” “培养……感情?不!不!我看还是不用了。我和你又不熟,而且也不可能的。” 邱冬明觉得有趣,逼近两步,她畏惧的连连后退,他步步逼近,直将她逼退到墙角处,他双手一抬,将她困在两臂之间,她低垂着眼帘,并不看他,重复着:“你是秋秋的哥哥,我也拿你当哥哥的。我们……不合适!不合适的。所以,我们还是各就各位,把那个本本换一下。”缓缓地抬起头来,带着两分央求,柔软地问:“你看好不好?” “不好!”他倒回答得干练,甚至没有半分的思索。“我突然发现,和你结婚的好处多多。第一,不用再花钱请保姆。第二,秋秋多了个照顾她的人。第三,虽然你和我理想的老婆差了很多,天冷时暖暖床还不错。” “邱大……” “不,换个称呼。” “冬子哥!” 他突然发现,*年轻女孩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尤其是,没有外人,就只有他和她的时候。“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们现在是……” “那个怎么能做数呢,我……” “你想返悔――没门!你最好乖乖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在周六的时候,我来帮你搬家。”他的身子向前倾了倾,姜紫蔷胆颤心惊地一低头,从他的腋下溜走。 “我真的不想结婚。”还是嫁给一个自己并不深爱的男人,就算失恋了,她也不用这样决定自己的婚姻吧。 “马上打消你的念头!姜紫蔷、姜姜,你听好了,所有的主动权在我手上。你想离婚,先得过我这关。我还没尝到一点甜头,就因为你醉酒胡闹步入已婚男人行列,难道还要因为你步入离异男人行列。婚姻状况直接关系我的身价和魅力指数。你总要让我得点好处吧,也得让我想得下去。” 她是不是听错了? 男人会因为婚姻状况受到影响,这好像是说给女人听的吧。 她结婚几天,又离婚了,而且结婚还是在酒醉之后,老天,传出去她姜紫蔷以后还想不想嫁好男人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好处?”姜紫蔷脑子里闪过很多,“你要精神损失费?大不了,我把昨天杨克他们还我的一万六都给你,我再添点,给你两万块,怎么样?” 这个女人,真有意思。居然要给他钱,给他两万块。捉 弄她,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两万块就让我变成离异男士?姜紫蔷,这是不是也太少了。” “那……你想要多少?” “少说也得二十万吧。” 这也太多了吧。她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她得给妈妈寄生活费、零花钱,还要接济姐姐家的生活,哪里能攒这么多钱。 “有木有?木有的话,就用你的人抵账好了。” “邱冬明!”姜紫蔷很生气,她已经低声下气地央求了,还要她怎么样嘛,“你是故意摆我一道。” “你缺个男人,我少个女人,咱们俩一拍即合,不是挺好的嘛。姜紫蔷,我看你就别瞎折腾了,做我邱冬明的老婆到底有哪里不好?” “哪里好了?” “第一,有人帮你顺利地完成每年的工作指标。第二,你找了个又帅又酷,又事业有成的好老公。” 他说的这些,好像真的不错。 姜紫蔷一时迷糊,只片刻又回想过来:“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想让你尽到嫂子、妻子的责任。” 他的眼睛干嘛骨碌碌地转,还盯着她的胸脯,姜紫蔷用手护在胸前:“你是在找保姆。你拿我当免法保姆……” “不全是保姆。秋秋很喜欢你。” 这才是最重要的,当年秋秋为了让他放心去国外深造,才匆促地嫁给了向翰阳。几年后,他为了秋秋,再娶个女人又怎么样。不是他不需要爱情,而是何文娟一次次地让他失望。既然何文娟不愿嫁给他,他就娶别人。 他和她结婚,竟是为了秋秋。 她以为,有朝一日步入婚姻,一定是因为爱情,因为到了花谢结果的收获时候。没想到,竟是这样,还是她酒醉后干出的糊涂事。 面前的他,看上去无可挑剔,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不安。他的眸光是睿智的、犀利的,同时又冰冷的,即便他用带着玩谑的口吻与她话,可她还是感觉不到温暖。 冬子,就像冬天一样的寒冷。 邱冬明嘻笑着:“已经很晚了,你不回房间,难道是想和我早点做夫妻?” “你……流氓!”姜紫蔷气得够呛,一转身回到秋秋的房里。 结婚倒是容易,可现在姜紫蔷被离婚的事给难住了。 姜紫蔷拨通了花朵朵的手机,向花朵朵哭诉起来。 “什么?你要办离婚手续?”花朵朵睡得正香,被姜紫蔷的话惊得陡然醒了,望了一眼身侧的男友,又快速地放低嗓门:“宝贝儿,别瞎折腾了。” “可是,我那样和他领证算什么呀?我妈知道了,还不被我气死。朵朵,姓邱的居然不同意办离婚手续!还让我赔偿什么精神损失费……” “我看他可是很乐意和你结婚呀。要不然,昨天为什么开车去民政局。他是不是对你的美丽早就垂涎三尺了?” “朵朵,他拿我打趣就算了。你可别这样说话呀!我该怎么办呀?我又不喜欢他,也不爱他……” “呜呜,现在想要爱情了。你倒是喜欢杨克,可你现在还能和他在一起吗。人家可是有刘雨晴了,我劝你还是踏踏实实地跟邱冬明算了。至少,那么个大帅哥摆在家里,尤其是到吃饭的时候,看到他都可以多吃一碗。” “帅又不能当饭吃。” “可帅能让人多吃一碗。秀色可餐,就是这么来的。” “朵朵……” “别在这那儿捡了个帅男当老公还叫苦,已经结婚了,就好好过吧。再说,好歹人家还是当地人。当地人,你懂不懂?也就是说,怎么的,也比我们外地来这儿打工的人要强。” 她是赚了? 为什么她没有赚的感觉,反倒觉得落入了某人的陷阱里。 姜紫蔷可是半点睡意都没有,又将昨儿发生的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细想了一遍。太可疑,她要喝酒,他就请喝,而且他阵势摆得大,到底喝了多少,居然还用个酒杯在那儿优雅的装酷。 她被人甩了,又不是他被甩。人家干嘛要陪她喝醉酒,可是,她醉了嘛,也不用当真,居然真的和她结婚领证。 现在,姜紫蔷是把肠子都悔青了。 秋秋一觉醒来,上罢洗手间,见姜紫蔷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跟着寻觅了一遍:“姜姐姐在看什么?天花板上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秋秋这么一喊,姜紫蔷就有了主意:“秋秋,姜姐姐对你好吗?” “好!那你帮帮姜姐姐的忙好不好?” “好啊!” “你到哥哥房里去找样东西。” “什么东西?” “红红的,里面贴有我和你哥哥的照片。就是……这样的照片。”姜紫蔷拿出一张结婚证给秋秋看。 秋秋不懂:“这照片好小,为什么这么小。咦,为什么你和我哥哥在一起?” “秋秋,你可是答应的哦。” “嗯!嗯!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帮姜姐姐找到。”秋秋伸手,像姜紫蔷哄她睡觉一下,在身上轻拍一下:“姜姐姐乖乖哦,快快睡觉。” 无论如何她也要把结婚证给寻出来,然后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既然她喝醉了哭闹一阵就求得工作人员办了证,他们一定是有印象的。她再拿着证件去求一下,也许办证人员就给换了。 接下来几天,姜紫蔷一有时间就往邱家跑。 当然不是尽什么所谓的嫂子责任、妻子义务,就是冲着那个结婚证去的。 一进邱家门,将秋秋拉到一边:“那个红本本找到没有?” 秋秋忘过几回,却也认真地在家里翻找过,不一会儿就从自己的玩具盒里拿出两个红本。 “哎哟,秋秋,不是房产证,也不是高中毕业证,我说的是那个贴有我和你哥照片的本本。” “哥哥房里我都有找过哦。没有!” “没有?”姜紫蔷微眯着眼睛,那家伙把东西藏到那儿了,她又不能去他房里找,现在她可是来邱家的客人。“全都仔细地找过?” 秋秋肯定地点头。一会儿恍然大悟般地说:“我问过哥哥啦!他说那个本本没放在家里,搁在他办公室里啦。” “他的办公室?”这家伙怎么把结婚证放在办公室,搞得她想拿出来都不行。 还有两天,就该到周六了,她可不想搬来和那个暴戾的家伙住在一起。 “是啊,哥哥是这么说的。哥哥还说,你想要那个本本,就得搬到我们家住。” 分明就是故意算计她! 为什么要听他的?她姜紫蔷也有是个性的人。 姜紫蔷颓败地离开了邱家,一路上都要思量着对策,到底该怎么办,得用什么法子才好啊。思来想去,所有认识的人里,就只有胡坚和邱冬明熟络了。 姜紫蔷打了电话约好胡坚,两个人在世纪广场的一家咖啡屋里坐定。 “阿坚,帮我一个忙吧。” “说来听听。” 姜紫蔷便将自己与邱冬明之间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胡坚瞪大眼睛,“你说自己喝醉了酒,和邱冬明领了结婚证?”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醉了也会领证的吗。据他所知,所有走进民政局办手续的男女,都是清醒的,少有几个喝醉了酒去办证的。 “我真喝醉了。加上杨克,居然背着我和另结新欢,我那天的心情要多差有多差,我……我……才会干出这种糊涂事。阿坚,你就帮帮我吧,如果你不帮我,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3章 可能 “真的领证了?” 胡坚怎么觉得有些不可能,民政局的人是不可能给酒醉的人颁证,因为这可能造成错误的决定和选择。但万事都会有个意外,比如,去领证的人和民政局的人是老熟人。而邱冬明的人际交往那么广,和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相熟,一定在情理之中。加上,姜紫蔷又哭又闹地要领证,给他们办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朵朵不会骗我的。朵朵当时从洗手间回来,都看到他手里拿着结婚证了,还有两张没用完的结婚照。阿坚,你和邱冬明那么熟,你帮我求求情,让他放过我吧,我真的没他想的那么好?大不了,往后我一有时间就去照顾秋秋好不好,求他放过我……” 胡坚对姜紫蔷的好感日益增强,他是欣赏姜紫蔷的,在当今现代,像她这样自立自强的女孩越来越少了。更难得的是,她不怕吃苦,还心地善良。 姜紫蔷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动作:“帮帮我吧!” “冬子这人我了解,他有时候很固执。都几天了,他都没松口,他对这事应该是认真的。”胡坚停了一下,看姜紫蔷焦急而难受的样子,“我就不明白,嫁给冬子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你就不乐意了。” “我那是醉了!醉了啊!”姜紫蔷后悔过无数回了,“我爸就是个醉鬼,我发誓不喝醉酒的,可是那天……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我……怎么就摊上这种事了。他居然好意思给我要什么精神损失费,还张口就是二十万,我哪有二十万给他呀,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看着姜紫蔷的样子,胡坚不由得吃吃笑了起来。见她微锁秀眉,胡坚止住笑:“别太担心,我回头见了他,帮你问问。” “阿坚,一定要帮我要出结婚证,要不然,我这一辈子就被摧残了。” 胡坚想起姜紫蔷说酒醉领证结婚就想笑,可笑过之后,心头一阵空落。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尽力去做,他的身上有生意人的诚信,又有一个警察的正义感。 灯火阑珊,胡坚开车近了与邱冬明常碰面的酒吧。 邱冬明坐在一处静寂的角落里,悠闲而优雅地品着酒,这样的落漠,与这喧闹的酒吧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他就是一个过客,一个来赏观尘世风景,领略人生喜怒的游客。他的忧郁,他的冷酷,总会不经意地吸引到一些妖娆的女人。 一个衣着性感的年轻女郎往他走去,还未走近,只听邱冬明冷冷地说:“滚开!我已经有约了!” 女郎微愣,对于他的霸道不由得又凝望了一眼。如果世间的女人是百媚千红,那尘世的男人便是千姿百态,或儒雅,或阳刚,或霸道,或腹黑……而邱冬明,品酒时,自有一种儒雅;沉默时,又有一种冷酷;言谈间,有无情,有霸道。 不知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他这般的等候。 胡坚推开酒吧的门,望了一眼,喊声“冬子”,在他的对面坐下。就像很多次那样,不需邱冬明说话,自个倒了杯啤酒,一口饮了大半杯,稍息三两秒,将剩下的一饮而尽。 “找我什么事?”邱冬明问了一声,“据我所知,姜紫蔷今年的任务指标已经完成了。” 胡坚阳光地笑着:“冬子,谢谢你了。姜紫蔷还真有意思,完成任务指标了,居然还不知道是你帮的忙。可见你还是很欣赏她的。” “在我眼里,欣赏的人多了。”他依旧冷着声,神色里带着几分倦容。 胡坚又倒了杯酒,给邱冬明蓄上。“姜紫蔷找过我了。说了一件很好笑的笑话,说她喝醉了,和你领了结婚证。冬子,你不是在等何文娟吗,你怎么可能和她结婚,你一定和她开玩笑……” “是真的。”他懒洋洋地应答,像在说一件很细微,很不相干的事。 胡坚微微一愣:“你真和姜紫蔷领结婚证了。可你们间……” “当我拿照片给外婆看的时候,她也说不错呢。” 胡坚敛住笑容:“对外婆来说,除了何文娟,其他女孩都比她好。” “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你和文娟吵架了?”见他不应,胡坚想了一会儿,“也对,如果不是你和文娟有了矛盾,你怎么可能娶别的女人。可是冬子,小姜是个好女孩,你不该这样算计她。她真的和很多女孩不同的……” “我知道。”邱冬明打断胡坚的话,“正因为知道,我才没觉得那件事做错了。” “你一定要和她结婚?” “已经结婚了。在决定之前,我征求外婆的意见,外婆不反对,我才决定的。” “可是小姜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相爱的人未必能在一起,不相爱的在一起未必就没有幸福。相爱七年的爱情都可以没有结果,可见时间并不是问题。” “冬子……”胡坚有些心痛地呼出,他对姜紫蔷是有好感的,但是因为她有男友,他只能默默地观望,没想到姜紫蔷失恋当天就稀里糊涂地和邱冬明结婚了,“这么多年了,何文娟几乎都成为你的一种情结,这几年,我也听你说过十几回要和她分手,可哪一次当真了,我是怕你做不到,最后伤了小姜,又伤了你自己。” “这一回是真的!”邱冬明是严肃的,认真的没有半分笑容。 “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 胡坚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姜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以你的眼光,你会对她上心……” 邱冬明扬了扬头,直直地望向胡坚,捧起酒杯“干杯”,少有了的一饮而尽。“我本来对她是不上心的,可是自从你认识她以来,经常在我面前提她。更让人意外的是,那天我拿她的照片给外婆看,外婆居然说她见过姜紫蔷。” “外婆认识姜紫蔷?”这倒是胡坚没有想到的。 “外婆是怎么说的。只看了她的照片,就对她赞不绝口,直夸她是个少见的好姑娘。我想了又想,既然你和外婆都说她好,也许她定是不错的。” “她怎么好,在你心里终究比不了何文娟。你这样子,我还是不放心。” “她……现在是我的女人!阿坚,离她远点。我知道你对她有好感,在你知道我和她的事后,只能成为过去。”邱冬明霸式地说出口,带着警告,带着要胁。 胡坚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希望你能给她幸福。否则,我不会袖手旁观!” 竟然是这样,是他一次次地向冬子提及姜紫蔷,才让冬子动了别的念想。他真混,最初只是想告诉冬子:误会了她。她真不是坏女孩,相反的,她照顾了秋秋,无怨无悔的,甚至没有占别人的便宜,也没有讨要什么报酬,这一点让胡坚赞赏。 在这物欲横流的年代,像这样的女孩越来越让人敬重和欣赏。未想,他的一番好意,是想化解他们的误会,却把姜紫蔷无意间推向了邱冬明。 胡坚带着忧心地说:“小姜到现在都还接受不了你。你打算怎么办?” “阿坚,他真不知道我的身份?” “你不是再三叮嘱我,不让我在她面前提到你的事吗。不该说的,我可是一个字也没说。之前,她有自己的男朋友,也没心思打听你的事。现在知道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连证都领了,你还怕被她知道。” “现在这社会,有几个不爱权钱的女人。虽然你和外婆都说她不错,可我还是不想遇到这样的女人。”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你现在应该担心,如何让她接受你。” “我自然会有办法。” “办法归办法,别逼她太急。” “你喜欢她?”邱冬明嘴角一扯,胡坚对姜紫蔷的好感,他一早就看出来的,可现在看到胡坚的担忧,更证明他的猜测。 “从现在开始,她是我表嫂。”胡坚释然一笑。 邱冬明虽无笑意,但眼神流露出会意与赞赏。 灯火辉煌,小区外的大街上时不时传来汽车的鸣笛声。 夜已深了,可姜紫蔷还没能睡着。她在静等着胡坚那边传来消息,难道他没与邱冬明见面吗? 等不了,就打过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一阵,竟无法应答。 姜紫蔷轻轻地叹息一声,搁下电话,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手机响出短讯的提示音,姜紫蔷抓起手机,却见里面有一条胡坚发来的短信:小姜,我找冬子谈过了。他对你是认真的,祝你幸福! 认真的? 如果是认真,就不该是她喝醉的时候领证。 明天就是周六了,她该如何去阻拦。 花朵朵羡慕,说她是走了桃花运,她捡了个丈夫。但她却没有半分的高兴,只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看不到往后的路,判不出是非得失,只想认真地走好每一步,如果认真过,就算错了,她也不会懊悔。 邱冬明,为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只是想找个温和的男人为夫,怎么就遇上他了。 捧着手机,看着上面的,她顿觉失望。连胡坚都劝说不了邱冬明,一切都不可转桓了。想到醉酒,她愤愤地击打自己的胸口:“臭丫头!坏丫头!干吗喝酒了,现在好了,骑虎难下了。看你怎么办?” 姜紫蔷一点主意也没有了,思前想后,不能告诉姐姐,告诉了姐姐姜志芳,就等同告诉了妈妈。这几年,妈妈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她不能让母亲担心。也不想姐姐为她操心,她工作了,开始赚钱了,不能再害亲人担心吊胆。她怨自己,为什么喝醉酒,居然会醉了时,吵着要嫁给别人。 花朵朵睡得正香,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近几日,姜紫蔷总会在夜里打来,一把抓起,没好气的说:“我的小祖宗,你还想怎样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朵朵,我们可是好姐妹、好朋友,我真是没有法子了。本来想找胡坚帮我说情,把那事了了,可是……连胡坚都帮着他说话。朵朵!朵朵!我现在该怎么办啊?要不,干脆我不要工作得了,离开东滨市?” “你家的情况我最清楚。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要兑现年终奖,你现在不要工作,难道连年终奖也不要了。再说,你可是签了合同了。现在不要工作,太亏啦!” 一年辛苦到头,就不是指望着拿点奖金,可以让妈妈过个好年,可以多贴补姐姐一点。她上大学,没少花姐姐、姐夫的钱,现在能挣钱了,自然也要想着姐姐一家。被花朵朵这么一说,姜紫蔷立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朵朵,这个不行,那我怎么办?” “怎么办?我看好办着呢。” “啊――你有好主意,快说说啊!明天,那家伙就要来带我走了。” “姜紫蔷,你多大的人了,腿在你身上,你不想去,可以不去他家呀。”花朵朵打着哈欠,捂着嘴。 快要折腾死了,这几天姜紫蔷一打电话就说这事,姜紫蔷不烦,听得她还真是烦了。可是想到姜紫蔷这回真是遇到了难事,她见过邱冬明,人真长得不错,又是当地人,像这样的当地人很少有找外地姑娘做老婆很人。 花朵朵又说:“你就别折腾了,我还想找个当地人的男朋友、老公呢,至少这样,在这座城市有房、有车、有背景,我可以少奋斗十几年。不说别的,就是一套住房,也够我奋斗好多年了,人家啥都有,你还挑什么。宝贝儿,别瞎想了,如果拒绝不了,就接受现状。你不要认为是被逼无奈,你就当成是捡了个大帅哥当老公。如果换成我,睡着了都该笑醒了。” 从今往后,有房住,不用担心每年的任务指标,还有了个当地人老公当保护伞,可谓是转运了。为嘛她姜紫蔷却感觉不到半分欢喜,反而被莫名的担忧、恐惧包裹着。 “宝贝儿,万事都有好的一面。你也得往好处想想,实在接受不了,你再和他好好谈嘛。” “哦,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姜紫蔷躺在床上,不敢想明天的事,“朵朵,打扰你了,你先睡吧。” 这一夜,姜紫蔷好不容易睡着了,睡得正香,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她翻身坐起,侧耳聆听着外面的动静,房东大妈在拼力地敲门:“小姜!小姜!有人找你!” 姜紫蔷应了声,透过猫眼,看到房东大妈身后站着邱冬明。见到他,她又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说:“等……等一下……” 这家伙还真来啊,真不是说着玩的。这一回,事情闹大了,为什么就不能放了她。 好吧,再谈谈,说不定还有转旋的余地。 姜紫蔷调整好心情,换了身衣服,洗漱完毕,这才打开门。 邱冬明站在门口,将屋内扫视一番,一切都井井有条,就连地板都漾着光亮,拖得一尘不染。“姜姜,一周前就告诉过你,今天会过来接你。” “呵呵……”姜紫蔷傻傻地笑了起来,“邱大哥,你放过我吧?” 邱冬明眯了眯眼睛,确定自己没听错。 “邱大哥,我都不喜欢你,我们不合适,你还是放过我吧。” “哭着要和我结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种话。现在证也领了,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了,你却跟我说不合适?姜紫蔷,要反悔可以,先付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 “你……” 还想着能和他再谈谈,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为难的。让她去哪里凑二十万。 邱冬明提高嗓门:“赔偿不了,就老老实实地跟我过日子。别在这儿给我瞎折腾!” 独断专行的暴君,还不许商量了,明知道她没钱,居然要什么损失费。可恶!可恶!姜紫蔷直气得咬牙切齿。 “姜姜,给你半个小时收拾东西,半个小时后如果还没有收拾好……” “你想怎么样?说呀。” “如果还没收拾好,一切后果自负。” “什么后果?”姜紫蔷不死心地追问。 邱冬明一开口,不紧不慢地说:“1362839****。” “这个号码好耳熟。” 邱冬明被她的话惹笑,“当然熟了,这个号码的机主叫姜志芳。” “你怎么知道我姐姐的手机号码?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朵朵告诉你的?” “今天不跟我走,我不介意把你和我的事告诉你姐姐和母亲。” 姜紫蔷又气又惊:“你……好过分!” “过分的人是你。酒醉了,就非哭着要嫁我。醒了就想后悔,你以为婚姻真的是儿戏。姜紫蔷,不要以为酒醉了就可以推得干干净净,我和你领证结婚,可是认真的。所以……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家。” 如果不跟他走,后果就是他会打通姜志芳的电话,把他们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她的家人。姜紫蔷可不想这样,如果母亲知道了,一定会因为她的事被气病的。现在的年轻人,可以闪婚,但是不能把婚姻当儿戏。而她还是酒醉之后与人领证结婚,连她自个儿都无法原谅自己犯下这样的错,何况是母亲呢。 “姜姜,你愣着做什么?去还是不去,你就给个痛快话。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却不想和我在一起,那我得打电话问你家人该怎么办。” 不需要问,如果她们知晓实情。第一反应肯定是生气,然后母亲会几宿睡不好,吃不下,脑子里开始琢磨她的事。闹不好,母亲就这样又病倒了…… 等母亲反复想过后,还是会劝她和邱冬明好好过日子。究其原因,很简单,在姜爸爸无数次打姜妈妈后,姜妈妈从未想过要离婚。 小时候的姜紫蔷不解地问姜妈妈:“妈,为什么不和我爸离了呢?”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爸脾气不好,就算和我他打打闹闹还是一个完全的家。如果散了,你们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便是姜妈妈对婚姻的态度和观点。 姜紫蔷不敢想下去,无论是哪种状况,于她都不好。她不能让姐姐知晓这件事。 “你真不要跟我回家?好,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你姐姐实情。” 他说打就打,掏出手机就要拨号码,姜紫蔷一个快步,说:“邱冬明,你够狠!我跟你走!” “还不快收拾东西!半个小时后,带着你的行李下楼。如果不下来,你知道后果。”邱冬明抛下一句话,退出她的房门。 姜紫蔷的东西不多,一些东西本就是这里的,可是大床、电脑桌什么都是租下这里才新买的,用的时候也不长。她去过邱家,那里什么都有,大多不能带走。这些家具和她亲手置办物什都是花钱买来的,说丢就丢下,还真是舍不得。 正在忙碌地收拾东西,电话响了,一把抓过,传来邱冬明不耐烦的声音:“提醒你一下,还有五分钟就到半小时。” “知道了!” 看来,他是认真的。如果她敢拖延时间,他一定不会放过她。她姜紫蔷的胆子本来就不大,现在被他这么一吓唬,更有些手足无措。 姜紫蔷只简单的收拾了几套换洗衣裳和生活必需品,至于其他的还放在这屋子里。她曾想过,也许邱冬明就是和她开玩笑,但现在看来,她根本就不该抱有这种侥幸心理。 拖着行李箱,姜紫蔷下了楼。 房东大伯和房东大妈站在楼下。房东大妈笑盈盈说:“小姜,你结婚了,怎么提前也不说一声。喏,这是我和你大伯给你准备的红包,祝你幸福!” “大伯、大妈……谢谢你们。”姜紫蔷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现在说自己不想结婚还有什么用,如果不听邱冬明的,只怕会闹出更大的乱子。 得了!得了! 大不了,她姜紫蔷就当成闪婚。 不是还有人头天相亲,第二天就结婚的吗。 她姜紫蔷就是闪婚一族。 她必须得自我安慰,要不然,钻在牛角尖就出不来了,而邱冬明是不肯让步的。 “大伯、大妈,我屋子还有些东西,等过几天就过来处置和收拾。你们暂时不要把房子租出去哦。” “好嘞,我们知道了!” 邱冬明见她下来,任她如何不愿意,还是得被他牵赶着走。下了车,接过姜紫蔷的皮箱。 房东大妈有些不舍地追了过来:“小伙子啊,你对小姜好点。小姜住这儿的时间不长,可真是个好姑娘。” 邱冬明应了几声:“你们忙,我们走了!” 姜紫蔷拉开后车门,坐在后排座上。邱冬明不语,只开着车,彼此都是静默的。 该说的已经说了,姜紫蔷不想再求他什么。 现在,她是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只要她不死,她就会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车里太静寂了,静得有些让人压抑。 邱冬明透过后视镜,看到姜紫蔷严肃而不安的表情,有些忍俊不住:“嫁给我,就让你这样不安?我是豺狼还是猛虎?”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4章 讨厌 “对我来说比那些差不了多少。”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我和你前男友相比,不知道比他强多少倍。” “杨克脚踩两只船是可恶!可是你……趁人之危,比他更可恶。” “是你哭着吵着要和我结婚的。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有些义务和责任就得让你来尽。” 明知道她喝醉了,居然还任由她闹,甚至还带她去民政局,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呀。 “可我喝醉了。” “前面那位酒后驾车,犯了规,交警同样会处罚。喝醉并不是理由,犯错后会比正常人处罚更严。” 所以,她才要为此付出代价。醉后的选择,醒后得为那选择买单。 “你这种模样的,找个女人结婚还不容易,为什么非得是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至于这样子吗?为什么就不找个愿意的和你结婚……” 究其原因,邱冬*下了然。想嫁他的女人太多,可他不愿意娶。姜紫蔷越是不愿意,他就越要将她逼进家门。 “你就是愿意的。” “可我是醉后胡闹,我清醒的时候不愿意!” “醉后吐真言。还是你喝醉了比现在可爱,至少那时候你很喜欢我。” “我哪有……” “看看我手机里的图片!”他递过自己的手机。 姜紫蔷接过,从图片夹里寻出一些照片。天啦,这是她吗?居然搂住邱冬明的脖子不放,那样子就是粘上人家了。还有的,根本就是抱住人家,那画面要多亲热就有亲热…… 酒醉害人啊!她也真是的,怎么能把邱冬明当成是正人君子,居然跟他去酒吧喝酒。人是醉了,事情没解决,反而惹上大麻烦。 “你说你,要模样没模样,要身材没身材,就说这个头吧,也显得矮了些,让我娶你,我可是吃了很大的亏,你就知足吧。” 她可不矮,她的个头很标准,一米*的身高,当然和有一米八的邱冬明站在一起,显得太矮小。所谓的矮,也要看跟什么人比嘛。 “既然你吃亏了,为嘛还和我结婚。” “为嘛?你说我是为嘛?” 邱冬明自问着,不由得忆起何文娟呢,如若不是发现何文娟与富二代苏宏的暖昧情事,若不是何文娟说自己要等到四十五岁才结婚,他何至于失望。 车驶入锦华园小区。 邱冬明拧下姜紫蔷的行李箱:“走吧!” 近了邱家,邱冬明按了门铃,不多会儿,秋秋就站在门后,笑容甜美:“姜姐姐!姜姐姐,你往后都和我们住在一起吗?太好了,臭居翱再也抢不走你了。” 邱冬明面无表情:“从现在开始,你得叫她嫂子。” “嫂子?”秋秋不解,只一会儿,又问:“哥哥和姜姐姐结婚了吗?” “差不多!” 二人进入屋子,姜紫蔷冲秋秋笑了一下,秋秋跟在她的身侧。让她意外的是,邱冬明并没有把行李箱搬回主卧,而是直接放到秋秋住的次卧里。 邱冬明看着姜紫蔷古怪的表情:“你在想什么?” 她不是和他结婚了吗?她为什么要和秋秋住在一个房间? 她摇头:“没想什么。” 邱冬明犀利的眸光,却已看到她的心底:“到了这里,往后要老老实实地和秋秋住在一起。你是嫂子,长嫂如母,要尽好嫂子的责任。至于别的,也不是你该动的心思。” “什么别的?” 他意味深长,逼近身来,她一退,进退之间,又退至墙角,他突地莞尔一笑:“我不是你可以动的心思。”之前,她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分明就是在动他的心思。 这叫什么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动心思了?” “你的眼睛已经背叛你了。”那模样分明就是失望,再加她看着他时略有些花痴的模样。 “见过自大的,没见过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邱冬明,你以为自己长得很帅是不是?看看你的脸,再多长点肉吧,也许能有冯绍峰的帅气、英武;再少长点吧,也能有谢霆锋的冷酷,你两峰不沾,帅什么帅?如果有人说你帅,那肯定是审美有问题。” 他真的很帅,至少只一眼就让花朵朵赞叹不已。否则,花朵朵不会倒戈向着邱冬明。他的身上,有冯绍峰的英俊、威武,还有谢霆锋的冷俊、酷帅。 “也就是说,我根本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当然……不是!”姜紫蔷很肯定地回答着。 “这样最好。最好不要爱上我。” “为什么?” “我喜欢漂亮女人,当然最喜欢的还是有才华的女人。” 漂亮的,她最多算是眉目清秀。在东滨市,和她这种容貌的女孩实在太多了,她不过是那万千小草里的一株。而她姜紫蔷,根本和才华搭不上边。她上大学,就是为了毕业后能找个好工作,能多赚点钱,能让自己过上再好的生活。在这座城市,有大学文凭的女孩也太多太多,这也不是她的优势。 “很好!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他不是她喜欢的人,她也不是他所喜欢的。 只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和她结婚,为什么要逼她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 姜紫蔷问:“你是因为秋秋才让我住到这屋子的。” “保姆阿姨是我朋友的姨妈,过些日子,她要回家娶儿媳妇,就不会留在这儿了。” “你想让我……” “照顾秋秋。” 拿她当保姆? 姜紫蔷直气得脸蛋直摇:“太过分了!你拿我当保姆?” “可少有人会和保姆拿结婚证的。你是秋秋的嫂子,照顾秋秋是你的责任。” 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若信是真,这话也太伤人了。他和她结婚,仅仅是因为秋秋需要一个人照顾,而秋秋喜欢她,念着她,他便将这个女人娶回家来照顾秋秋。如若是假的,那真话是什么?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去你的房间打扰你。所以,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轻易踏入我和秋秋的房间。” 邱冬明面无表情,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间。 秋秋好奇地问:“姜姐姐……不,嫂子,你跟我哥哥吵架吗?” “谁和他吵架?” 他和她结婚的原因,竟是这样的,为了秋秋。邱冬明为了秋秋,居然会和她结婚,只是想给找个人帮忙照顾秋秋。 秋秋不是已经嫁作人妇了吗?是在向家变得精神失常,原本邱冬明可以将秋秋交由向家照顾。但是,为了秋秋,他居然愿意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 邱冬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管他什么样呢,姜紫蔷算是被人给算计了。任她怎般不愿意,还是乖乖地跟着邱冬明住进了邱家。 秋秋的卧室里摆放着一张大床,这让姜紫蔷忆起最初遇到秋秋时的情形,与她朝夕相处,和秋秋共同挤在大床上。照眼下的情形来看,她又要开始自己忙碌的日子了,好在有了之前照顾秋秋的经验,现在还不至于手忙脚乱。 保姆阿姨高声唤道:“秋秋、小姜,出来吃午饭了!” 来到餐厅时,邱冬明正坐在窗下,手里捧着本厚厚的书籍,那是一本外文书籍,姜紫蔷一看到英语就头昏。但从封面来辩别,应该属于社科类的书籍。 “秋秋,快去洗手。”姜紫蔷吩咐一声,秋秋应答得很爽快。 保姆阿姨捧着菜肴,“小姜,看来秋秋就听你的。闹腾起来时,连冬子也拿她没法子呢。前几天晚上,一觉醒来,就哭闹着要去找你,还说你被什么居翱给抢走了……” 邱冬明轻咳一声,保姆阿姨止住话。 不是因为欣赏她而和她结婚,更不是因为感情而娶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秋秋。 邱冬明,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婚姻,不在乎自己的感情,为了你的妹妹,你可以这样轻易地牺牲吗? 想到这儿,姜紫蔷一阵莫名的难过。往后的日子该要怎么走下去,虽然她不愿意,可对待婚姻,她是谨慎的,也是认真的,既然结婚了,她接受现状,但总希望自己的丈夫多疼她一点,多爱一点。 从最初的猜测到保姆阿姨的话,姜紫蔷越发能肯定邱冬明和她结婚的真实原因。如若,其间有一人动情了还好,可现在她知道一件事:他们间谁也没有喜欢上谁。 这是一段无爱的婚姻,根本就是彼此没有好感。 这个家需要一个女主人,秋秋需要一个嫂子来照顾,于是乎他便和她结婚,然后将她带回家。 姜紫蔷不愿再想下去,“阿姨,我来帮你!”跟在保姆后面折入厨房,捧着其他几样菜式。 南海省的人多是吃粤菜、潮州菜,这两种菜最大的风格就是以甜为主,南海当地的女子,多为煲汤,他们尤其讲究营养。 营养不错,可姜紫蔷看着几样菜,全没了胃口。她是四川人,喜欢麻辣的食物,可面前摆着的全是清一色的南海当地菜。 秋秋走到桌前,望了一眼,扁着小嘴:“阿姨,怎么又和昨天的菜一样啊。” “不一样的。昨天是排骨汤,今天是母鸡汤。” 料换了,汤也不同,可那味道还是一样的。这是姜紫蔷吃过南海菜后最大的感悟,无论是汤也好、菜也罢,都是甜滋滋的,她吃不惯这样的味道,偶尔吃一顿还好,如果长期这样吃下去,她一定无法再进食。 邱冬明望了一眼,埋头吃饭。 秋秋坐在那儿,没有要动筷的意思。 见妹妹不吃,邱冬明催促:“秋秋,快吃饭。” “哥哥,我要吃泡面。” “泡面没营养,吃饭!” “哥哥……” “吃饭!”邱冬明面无表情,饭已经做好了,却说要吃泡面,这怎么可以。在邱冬明的眼里,秋秋就跟个孩子一样,他不想给秋秋养成不好的习惯,语调里带着命令和威严。 姜紫蔷怀揣着一种观望的态度。 秋秋虽不高兴,还是捧起了碗,夹了菜,只一口,“呸”的一声吐在桌上,孩子气地大嚷起来:“我要吃泡面!我要吃泡面!”像是撒气,又像是撒泼,坐在桌前,挥舞着手里的筷子,叫得一声比一声高。 邱冬明神色转严:“不许吃泡面,要说多少遍,那东西没营养!” 秋秋活脱脱就是个孩子心性,哪里管有没有营养。这些日子天天吃保姆阿姨做的南方菜,早就不想吃了,亦没有味口。倒是邱冬明,瞧不出是喜欢还是厌恶,他捧着碗,若无其事,就那样大口的吃着饭,然后夹上一筷子的菜送到嘴里。 “不,我不要吃这种饭,我要吃姜姐姐做的饭,姜姐姐做的饭最好吃了。” 保姆阿姨和邱冬明都齐刷刷地望向姜紫蔷。 姜紫蔷忙说:“秋秋,我哪儿会做什么饭呀。我不会的,我真的不会的……”之前,她是不怎么会做饭,后来为了答谢胡坚,这才特意临时学了几样,大凡是炒菜,都有许多相通之处,就像炖菜的做法大致相同一样。 “姜姐姐说谎,你会做饭。我就要吃你做的饭。”秋秋不罢不休,很得意地扬着头。 姜紫蔷解释着说:“邱哥,我真的不会做饭。” “你会的!你会!上次你还给居翱做饭了,到了我们家就说不会。” 邱冬明不动神色,为什么说不会,难不成她不想尽到嫂子的义务。这可不行,她已经进家门,往后照顾秋秋便是家里的大事。在秋秋恢复健康和正常前,姜紫蔷都得照顾她。 秋秋继续吵嚷着。 保姆阿姨也没了兴致吃饭,见邱冬明不语,商量似地说:“小姜,要不你给秋秋做两道菜吧。我……就会做南方菜。” 姜紫蔷左右为难,看着一桌的南方菜,再瞅着一边继续吵嚷的秋秋,一副不另做就坚决不吃的样子。 “哥哥,我要吃姜姐姐做的菜,我就吃她做的菜,她不做,我就饿死自己。”秋秋赤 裸裸的要胁,不带半点掩饰的,手里还敲打着筷子。 姜紫蔷笑了笑,说:“秋秋,乖,你看这里好多菜呢。挺好吃的,快吃啊。” “不!你不做饭给我吃,我就饿死自己!”秋秋固执地瞧得不瞧桌上的菜,将脸转向一边。 邱冬明见这样也不是法子,这两天秋秋都没好好吃饭,虽说家里的零食、水果够多,但还得吃饭才能跟上营养。冷声说:“姜紫蔷,去给秋秋炒两盘菜!” 命令,就像是领导吩咐自己的秘书,没有半分的迟疑,直接给她下达命令。 姜紫蔷正要反驳两句。邱冬明又说:“把你的技术都拿出来,别浪费了阿姨买的菜。” 什么意思? 她的菜是做得不好,可也不能这样说。 “我不会做菜,你这么说,我更不敢做了。我可不想浪费了做菜的材料。” 邱冬明面无表情,眼睛直直地盯着姜紫蔷,是威严,是愠怒,就有点:你再顶嘴试试! 秋秋是用话语和吵闹来要胁邱冬明,而邱冬明的要胁却是用眼睛,就像要吃人一样。仿佛姜紫蔷敢不听,他随时都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姜紫蔷,快去!”邱冬明提高嗓门,保姆阿姨吓了一跳,姜紫蔷愣在一边。 他真的生气了? 姜紫蔷可不敢招惹他,未来的日子里,他们还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呢。这才站起身,满心不悦地往厨房走去,打开厨柜,看着柜里放着的菜蔬。 这都是什么年月,她又倒了什么霉,居然会遇上这种事。稀里糊涂地与人结了婚,现在还被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吆五喝六地使唤着。很想,真的很想不听他的,可他光一个眼神,就让她的坚持如山洪袭堤般的垮塌,她实在无法坚持下去。一边是他那犀利的目光,一边是吵嚷的秋秋。 她做好了,权当是为了秋秋,更是为了她自己。谁让她吃不来南方菜,也只好下厨自己动手了。 就在姜紫蔷还在一片忙碌的时候,保姆阿姨已经开始收拾碗筷了。她进了厨房,将碗碟都堆放到一边的洗碗槽里。 “小姜啊,这个家往后都要交给你的。与其过些日子才学会如何照料,不如就从今天开始。” 这都是什么人,她不是这里的保姆吗,居然指使起她来。还没等姜紫蔷回话,保姆阿姨转身出去。之后,姜紫蔷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保姆阿姨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电视,对外面的一切充耳不闻。 秋秋坐在餐桌前,继续叫嚷着:“我饿了!我要吃饭饭!我要吃……” “别叫了!来了!这是一盘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盘回锅肉。” 姜紫蔷将菜捧到桌上,秋秋看了一眼,乐呵呵地说:“看起来很香的样子。” “尝尝喽!”姜紫蔷转身进入厨房,准备捧出另一盘菜。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尝了一口饭,这才发现已经凉了。 蓦地抬头,却见邱冬明自己盛了小半碗米饭出来,似之前没吃饱,亦或是为了尝尝姜紫蔷的厨艺。刚吃两口,手机就响了,邱冬明起身去客厅拿手机。 姜紫蔷小心地张望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坐到邱冬明的位置,吃着他刚盛的米饭。 秋秋直瞅得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不解:“姜姐姐,你为什么要吃我哥哥的?” 姜紫蔷漫不经心地说:“没听说过吗,别人的东西都是好的。”话音落,很不客气地大吃几口,夹了菜,堆放到自己的碗里。 待邱冬明接完电话,见她坐在自己位置不说,还捧着她的饭,与秋秋津津有味地吃着那盘酸辣土豆丝。 “干吗吃我的?”就如秋秋之前一眼的意外与好奇。 姜紫蔷说:“你的比我的香。” 邱冬明听罢,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是很轻浅的笑。 秋秋看他笑了,也欢喜地笑了起来:“姜姐姐抢了哥哥的饭,哥哥很高兴吗?姜姐姐,你也抢我的饭吃吧。” “我才不抢你的。”姜紫蔷埋头吃饭,“要抢就专抢他的。” 他笑,不是被抢了饭而高兴,是觉得姜紫蔷这个女孩子有趣。居然会说出这么令他意外的话来。 别人的东西都是好的,这不都是许多人的看法。老婆是别人的好,老公是别人的好,这才有了婚外出轨的故事,怕是连女朋友(男朋友)也是别人的好吧。 秋秋问:“为什么呀?” 邱冬明坐下,捧起姜紫蔷吃过几口的饭,蹙了蹙眉,起身回了厨房,另盛了一碗重新坐到桌前。 “因为他的比我们的香。” 饭也不例外,别人的饭似乎总比自己的香。 邱冬明之前的严肃与冰冷又轻浅了几分,这是什么人,专抢别人的饭,就算被他吃过一口,她居然也能捧着吃。 秋秋还是不解,想了一阵,说:“真的吗?” 邱冬明夹住一块回锅肉,刚夹住,就被秋秋夺走:“别人的东西总是最好的。我就吃哥哥的!”秋秋得意地冲他扮着鬼脸。 姜紫蔷看他们兄妹二人津津有味地吃着,虽然最初不乐意做饭,可这会儿竟有一种成就感。自己做的菜能被这样吃着,也是一种快乐和幸福。 秋秋似乎对川菜情有独钟,因为姜紫蔷的话,总和邱冬明抢,每次都抢邱冬明筷子上的菜,邱冬明并不比与她争抢,由得秋秋去。 姜紫蔷没有夹菜,秋秋夹了回锅肉和青椒,放到姜紫蔷的碗里,而后傻傻地冲着她一笑。 在姜紫蔷看来,这不过是最寻常的画面,却见邱冬明神色里掠过异样的光芒,似赞赏,似意外。 姜紫蔷说:“秋秋,你也吃!” “姜姐姐,以后你都给我做这样的菜,好不好?” “天天吃山珍海味都会腻的,何况是这样的菜呢。”姜紫蔷淡淡地笑着,夹了土豆丝放到秋秋的碗里。 邱冬明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家人之间相互给对方夹菜,于别人或许是常见的画面。但在他近二十年的记忆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在邱家,父亲、继母都各吃各的,似乎邱家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习惯。 心里涌过一丝暖流,是温泉,是火焰,是阳光,瞬间就温暖了他的身心。就连秋秋此刻都似变了一个人,懂得给姜紫蔷夹菜,然后学着姜紫蔷的语调:“姜姐姐,你也吃!吃呀!很好吃的。” “秋秋,我的菜真的做得很好吗?” 秋秋肯定地点了点头。 其实不是做得好,而是她用了心,只要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吃饭,就算顿顿是粗菜淡饭,那都是香的。 “本来我没有信心学厨艺的,秋秋,听你这么说,我又有信心了。改日姜姐姐一定好好学,等我会的菜式多了,我一定做给你吃。” “嗯!”秋秋很爽快地答应着,又夹了菜放到姜紫蔷的碗里。 邱冬明坐在她们的面前,反倒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她们对方的眼里,都只有彼此,没人看到他,也没有人给他夹菜,莫名地有些羡慕起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5章 到底 家,到底什么是家? 小时候,他觉得有母亲,那家便是完整的。母亲过早地去了,留下他与妹妹在父亲的家里,再也感受不到母爱的温暖,感觉不到家庭的温馨。 姜紫蔷夹了菜,放到他的碗里,笑说:“邱哥,你也吃……” 不等她的话说完,邱冬明冷厉地说:“以后不许给我夹菜!” 这声音像一道冰刀,原本很温暖的画面因他一句话,秋秋和姜紫蔷都愣住了,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尤其是姜紫蔷道不出的尴尬。 不喜欢,她很不喜欢此刻邱冬明的样子。像块石头,像个冰雕,冷得让人背后发凉,心底打颤。 姜紫蔷嗫嚅地问:“为什么?” “真不卫生!这样容易传染细菌!” “我……”不就是夹个菜,很正常的,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像一盆冰水,浇醒了姜紫蔷。在她的家里,她、姐姐和母亲之间时常这样,她们习惯了这样表达对亲人的爱意。 姜紫蔷转而一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她不能把自己的习惯强加给别人。她垂下眼帘,说:“不好意思,往后……都不会了。” 秋秋可不管,依旧夹了菜送到姜紫蔷的碗里,嘟着小嘴,厌烦似地瞪了邱冬明一眼,说:“姜姐姐,不要理我哥哥。我们俩吃!这菜本来就是做给我的,哥哥居然也来抢,我们不理他。” 邱冬明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孩,秋秋笑着,姜紫蔷也面带笑容,你给我夹菜,我为你添菜,其乐融融。姜紫蔷也给他夹了,可他却说出那样的话。他是喜欢的,喜欢这样的画面,可为什么说那种话,说出了与自己真实想法截然不同的话来。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多年来,不是一直贪恋着家庭的温暖吗,为何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这种温暖,明明只是恰好的温度,他却害怕这种温度会灼伤自己。 他宁愿冰冷,他已经习惯了冰冷,习惯了把自己包裹在冰冷的神态下,习惯了为自己穿上一层冰冷的外衣。 她们真的不看他,仿佛他就是一层空气,任他夹菜也好,任他吃饭也罢,她们彼此都看着对方。吃着吃着,秋秋的嘴角沾上了饭粒,姜紫蔷笑着伸手,将饭粒拂去,冲秋秋又是温和的一笑。 秋秋遇上姜紫蔷,相处一月,便从此放手不下。也许,是姜紫蔷待她很好,一个始终可以含笑应对一切的女子,是可爱的吧。 吃罢了饭,姜紫蔷折入厨房,准备收拾餐具。 秋秋也跟了进来,说:“姜姐姐,我陪你一起收拾。” “不用的,我一个人就可以收拾好了。”她拭了一下手上的水,“秋秋,去客厅玩吧。等我收拾好了,就陪你出去走走!” 秋秋应了一声,回到客厅里。 邱冬明回到自己的卧室,对于自己的举动,他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红本本,只见上面是几个烫金醒目的字――结婚证。启开证件,只见上面写着都是印着的汉字,本应有男女双方名字的地方,却是空的,就连本贴有照片的地方也空无一物。 “何文娟,这都是败你所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等了几年,你不愿在年轻时嫁我便罢,居然还和其他人再闹出绯闻……” 正想得入神,秋秋在门外大声说:“哥哥!哥哥,姜姐姐要带我到楼下散步。我们走了哦!” 邱冬明说:“早去早回,别在外面逗留太晚。” 秋秋应了一声,牵着姜紫蔷的手,二人离了家门。 邱冬明将空白的《结婚证》重新放回到公文包里,吐了一口气,这东西可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既然姜紫蔷已经进了家门,那么这场戏还得继续下去。 现在,他得试试何文娟的反应了。他早已过了冲动的年龄,可每想到何文娟,都会让他思潮万千。那些美好的过往,点点滴滴,如星光,如珠翠般地掠过脑海。一寸步履,一次回眸,一分微笑,都是美丽的、难忘的,一路走来,是他们相伴走近的九年。 拨通何文娟的手机,邱冬明没有先开口,直至那头传来一声甜美的:“冬子!你真生气了?” 他不语。她还在乎他是否生气吗?他决定了要放手,不愿意再这样等候下去,可是九年的相候,似乎已然成为他的一种习惯。就像何文娟已经习惯了与别人闹出绯闻,似乎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她的粉丝们依旧关注她,让外界对她的事上心。 何文娟继续说:“你应该明白的,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最重要。我们这个行业,难免不会有传言、绯闻,你……应该相信我的,我和苏宏只是普通朋友。” 到底是说出他与姜紫蔷的事,还是瞒下这件事。 她与那些男人间的绯闻,是真的只是绯闻,还是别的,他从来就没有弄明白过。他虽不是那个圈里的人,但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一些的。某某二线女星为了做女一号主角,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以此换来那个角色……诸如此类,但他一直相信,他的文娟,他的最爱,是与别人不同的。她是凭自己的实力和演技得到导演、制片人的认同。 “冬子,我知道我上次说的话是重了些。可是,我那段时间真的好烦。你得谅解我!” 她的声音缓缓传来,像一股细流,流到他的耳里,传至心底,滋润了干枯的心田。 他到底是男人,没必要再这样和她僵持下去。 邱冬明终是忍不住,说:“你心情不好,就可以任性发泄,让我难受一周?” “冬子,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了解我的呀。别人误会,你怎么会不明白呢。你才是我的男朋友,是我唯一的男朋友……” 他应该生气得更久的,可还是主动给她打了电话。打通了却不先说,到底是为什么,是为了告诉她:自己结婚了?这件事,可以是事实,也可以当成是试探。当听到她软声柔语的解释后,他还是动摇了,不由自己的动摇。 “文娟,这些天好吗?” 在外人面前,他是冰冷的,唯独在她的面前,他是一个温柔的、体贴的好男人。这也许是她多年来,终究舍不得放开他的缘故。 “好什么呀?这些天你一不发短讯,二不打电话。我就知道你是真的生气了。只有你真的生气时,才会这样。我这两天都快难受死了。” 习惯了接到他发来的短讯,哪怕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但也代表着对她的想念和牵绊。 “我只是……在尝试着能不能放开你的手……” 何文娟近乎惊呼起来:“你说什么?我上次说的只是气话,你不会当真了吧,不会真的想要和我……” “文娟,我想结婚……” 他倦了,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在这个家里,有他爱着的妻子,有绕膝左右的孩子,还有单纯可爱的秋秋,他们一家四口相依相偎。 “冬子,你最近怎么了?我说过,在我四十五岁时,我一定会嫁给你的,你只要再等等我就好。等着我好吗?只是现在,我们都还年轻,正是打拼事业的时候,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听她说这些,他又有些失望。但他习惯听到她的声音,习惯听到她如梦境里传来的软语娇音。 他想让她生气的,让她好好地生一场气,如若她承认了自己与苏宏之间的事,他会迫不及待地告诉她:文娟,我结婚了! 现在,他却没有说出这些话来。 即便因为她的不能结婚的藉口,他还是有些生气,终是没有说出来。“不说了,你保重吧!再见。” “别挂。等等……”何文娟从他声音里听出了一些异样,“你怎么了?” 告诉她:我想要一个家。 可她应该是知道的,她还没有要结婚的念头,至少在她的计划里,还没有打算这么快结婚。 四十五岁,那是多遥远的距离。 和她结婚,竟也变成了一种梦境。 邱冬明淡淡地说:“没什么?” “冬子,你就别骗我了。听你的声音就觉得不对,有点低沉,像是有心事。是不是你妹妹又出什么事了?” “没有!秋秋很好。” “哦,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邱冬明纠结着,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他已经决定和另一个女孩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是他将姜紫蔷逼入自己家门的,难道又要姜紫蔷离开。 姜紫蔷搬来,秋秋很开心,就连中午的米饭也多吃了大半碗。 他其实是为了秋秋,为了秋秋才做这一切的。 可是,他总不能一面和姜紫蔷做名义夫妻,一面又和何文娟纠缠不清。 他该怎么办? 他舍不下何文娟,他们间有一段坚持九年的恋情。 他更不想让秋秋失望,秋秋喜欢和姜紫蔷在一起,秋秋平静下来了,只有温暖的家庭氛围,也许会秋秋的病情有所好转。 “文娟,你保重。过些天,我再打过来!” 语调里淡淡的,佯装的平静,可心底却已经有了权衡、挣扎,像是逃跑一样,快速地挂断了电话,来不及让何文娟说一句“再见”,就这样挂断了。 躺在床上,一眼就看到门后张帖的画,那是何文娟的性感*照,很大,看得很清晰,也是他自认照得最好、最真实的一张。 有时与她这样近,近得就似她从来都在,从未离开过。有时又觉得这样的远,远得他触及不到,这几年他想得最多的便是早些与何文娟步入婚姻的殿堂。可这个,竟成了他的梦,可望而不可及。依然相恋着,却无法步入婚姻。她说过要嫁他,却许给他遥远的婚期。他亦说爱她,却不知这份爱又能坚持多久。 爱情于他们,就是一片大海。他在海的东岸,她在海的西岸,遥遥相望,以为可以望见,原来却隔阻着梦幻的海洋。 要放手,他做不到。 若要赶走姜紫蔷,他更无法做到。 他忘不了,秋秋为他做出的牺牲,更忘不了母亲临终明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照顾好秋秋! 爱情?婚姻? 孰轻孰重! 真的好难定夺。 如若何文娟能嫁他为妻,他便同时能拥有这两种东西。可现下,原本能二合为一的,却一化为二。他把爱情给了何文娟,却要和姜紫蔷步入婚姻。 明*里想着何文娟,可他却又要固执地将姜紫蔷留在身边。贪恋爱情,也渴求得到一份家庭的温暖。 保姆阿姨站在邱冬明的房间外,说:“冬子,烦请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邱冬明从思潮中回复平静。来到客厅时,保姆阿姨已经泡了一杯青山绿水,玻璃杯里呈现出一片翠绿,就如它的名字一样夺目耀眼,绿得像是翡翠,碧绿得随时都会滴色、破碎,绿得脆弱,绿得好看。 邱冬明坐下:“阿姨。” 保姆阿姨说:“当初过来帮忙,是因为你外婆的关系才过来的。现在你结婚了,秋秋便有人照顾了。我看秋秋和小姜相处得不错,再过几天我就准备离开。” 邱冬明垂下眼眸,捧着茶水杯,饮了一口,不过是短短一两月时间,保姆阿姨便已经掌握了他诸多的习惯。比如,饮绿茶,他只喝青山绿水、竹叶青、铁观音这三种,就连浓淡合宜的口味都掌握得不差分毫。 “你外婆一直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接下来这些天,我会教小姜做南海菜,告诉她关于你的一些喜好……” 邱冬明冷声说:“不用对她太好。” 保姆阿姨迟疑着,过了片刻,方说:“小姜是你的妻子。” “如果照顾不好秋秋,便不配做我的妻子。”他选择和她在一起,不就是因为她待秋秋好,秋秋喜欢她。只是姜紫蔷本就不是他所喜欢的人,甚至与他喜欢的类型半点都不搭边。 保姆阿姨长长轻叹一声:“你不喜欢小姜?”见邱冬明没应,她又说:“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不是情呀、爱呀的。你和小姜之间我瞅着有些古怪,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你的妻子,不是应该和你住在一个卧室吗?你怎么让她和秋秋住在一个房间?” 保姆阿姨笑说:“我是瞧着你长大的,我希望你幸福。没有别的意思。”如若不是因为她与邱冬明外婆的关系,她是不会这么直白问出来。毕竟这内里的事,都是他们自己的私事。 “阿姨说这些话,都是为我们好。”他心里什么都懂得,保姆阿姨是过来人,什么样的情形,一瞧就明白。他们坐在一桌吃饭,彼此间的生分已经瞧出了端倪。 爱情,他和姜紫蔷间,怎么可能有爱情呢。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何文娟,过去是,现在是,至于将来,也许还是。一个人在同一时期怎么可能爱上两个人,他的心已经被何文娟占得满满的。 “冬子,对小姜好点。” “对她好?”邱冬明冷笑起来。 “冬子,这……又怎么了?她不是你的妻子吗,你对她好不是应该的吗?” “吴阿姨,看在你与我外婆还有我母亲的关系上,我……就不妨告诉你实话。” 保姆阿姨叫吴春,幼时与邱冬明的母亲是小学同学,同住在东滨市的一条街上,两家是邻居,与邱冬明的母亲更是发小,情同姐妹,也是邱冬明的外婆瞧着长大的。 吴春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妈妈了,对于她来说,邱冬明的外婆就如同半个母亲。这也是在她知晓邱冬明需要帮助时,义不容辞地来帮忙照顾秋秋的原因。一则是看在邱冬明过世母亲的份上,还有一部分则是念及小时候受过邱冬明外婆的照应。 邱冬明说:“小姜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你说她是装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保姆阿姨想了一阵:“这不重要啊。” “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她是装的,说明小姜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知道我的身份,她应该觉得很高兴,为什么还找阿坚说不和我在一起,这不就是在玩心眼么?如果是真的不知道,现实中真有这么傻的女人?” “就算你不喜欢她,可是你不是和她已经结婚了吗。结了婚就得在一起过日子,无论她有多少优点、缺点,你都学会包容她,只有这样才能一起走到老。” 邱冬明喝了一口茶水,平静如常:“我没和她结婚!” “没有?”保姆阿姨又吃了一惊。 如果没有,他怎么能让她和自己住在一起。 邱冬明笑了一笑:“结婚是多大的事,我怎么可能把自己套住。我得好好地想想……” 因为何文娟的事,他是想冲动一回,可更多的则是他的冷静。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怎么可以草率行事呢。可是,他急切地需要一个女人,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秋秋。 “你没和她结婚,那你就让她和你们住在一起,这……”好歹人家是大姑娘,和他们兄妹住在一起就是同居,虽然现在的社会这种事比比皆是,可欺骗别人总是不好的,“那你拿回来的结婚证是怎么回事?” “是空的。” “空的?”保姆阿姨更是意外,“小姜不知道?” “我不清楚。” 如若她知道,那结婚证根本就是空的,没有民政局盖的钢印,也没有填名字,更没有贴照片,姜紫蔷还会乖乖听话搬进邱家吗?但邱冬明想得更多的则是,姜紫蔷有可能是在装傻充愣。 “你怎么会不清楚呢?”在保姆阿姨的眼里,邱冬明个精明的男人,难道不清楚姜紫蔷的情况,“是你根本不想知道,还是对她就没有好感。” “以阿姨对我的了解,我会喜欢一个像小姜那样的女孩?” 邱家是何等的门第,邱冬明又是高干之后,有着瞩目的学识,更有着俊朗的外表,无论是身份还是社会地位都让年轻女孩们心动。 “既然不喜欢,那你……还和她住一起?” 因为不喜欢,也不可能喜欢,住在一起也不会有任何的诱惑。这便是邱冬明此刻想的,他是想给找个人好好地照顾秋秋。 “你全是为了秋秋?如果秋秋将来康复了,你……准备如何安置小姜?” “还没想过。”邱冬明依旧是轻浅的,仿佛任何事都难不住他,看了眼吴春,说:“这件事还没想好,我外婆那边,请阿姨不要告诉她太多。这些年,她为我,为秋秋操的心够多了。在阿姨还留在我们这儿的时间里,好好教教小姜吧,让她学会做南方菜,学会如何做一个好嫂子、好妻子。” “可是冬子,你这样对小姜不公平。你在欺骗她。” 是在欺骗吗? 邱冬明也曾在问过自己。他是没必要这么做的,可是为了秋秋,他愿意这样做。为了秋秋,他愿意耍回流 氓,也愿意抛却一回良知。“我……不在乎和她真结婚。骗她住进邱家,也是想给大家一个机会试试看。” 那一天是何时,是他会真的爱上姜紫蔷?从一开始,他便知道姜紫蔷与何文娟之间的差别,可谓云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姜紫蔷是平凡的,何文娟是瞩目的,一个是被人忽视的砂砾,一个是闪亮的珍珠。 保姆阿姨说:“你在玩游戏?” “没有。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可以接触其他女人的机会。”如若真是游戏,也是他在主宰成败。知晓不会爱上她,他才玩了这场游戏。 保姆阿姨难过地摇头:“我是不懂的。你告诉我这些,也许有你的道理。只是冬子,万事都不要做得太过分。” “我相信阿姨,才说出这些话。”他的眸子里有着不安,“我想过和她结婚,但更害怕结错了婚。” 在他过往的计划,是想过和何文娟结婚的。除了何文娟,他没想过和任何一个女人组成家庭。他对婚姻的畏惧,也是害怕面对一场破碎的婚姻。 他有很多的朋友,可他们都不足让他十分信任。这是他的秘密,他想找一个分享,而这位阿姨与他们家的关系密切,他不能告诉外婆,也不能告诉其他人,便选择了向这阿姨和盘托出。他甚至都不会对胡坚说出实话,以胡坚好打不平的个性,弄不好就会说出去。 “冬子,小姜是个好姑娘,好好对她。” “我知道。” 两人说着话,听到一阵钥匙响,姜紫蔷打开门,与秋秋站在门口。 秋秋见到茶几上有洗好的水果,快走几步,正要下手,保姆阿姨说:“秋秋,先洗手。” 姜紫蔷陪秋秋折下洗手间,洗罢手出来,带着好奇地问:“这个小区是东滨市房产业打造的高档小区。邱哥,这房子是你买的,还是你租的?” 保姆阿姨怪异地望向邱冬明。忆起他的疑惑,连她也迷糊了。难不成姜紫蔷就不知道,能住到这座小区里,都是非同寻常的人物,不是商界的成功人士、精英,便是东滨市学术界有影响的人物、人才。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6章 以为 保姆阿姨笑了一下:“小姜,你以为呢?” 姜紫蔷想着:“是他自己买的。本来嘛,他就是有钱人,没住豪宅已经是委屈了他,何况这只是高档小区,再怎么好,也只是高档电梯公寓。公寓就是公寓,和豪宅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邱冬明此刻看姜紫蔷,怎么看都是一个贪财的丫头。开口就是有钱人,豪宅。也许,有些事真得瞒着她才好。 秋秋抓了一只水果,大口咬了起来,又递给姜紫蔷一个。 姜紫蔷觉得保姆阿姨看她的眼神怪怪的,笑了一下:“怎么了?我……说得不对?” 保姆阿姨笑:“我该去逛逛超市了。冬子、秋秋,你们晚上想吃什么,我一道买回来。还有小姜,餐桌东边的小抽里有本南方菜的菜谱,你近段时间好好看看。” “我就会做家常菜……” 保姆阿姨神色微厉:“那更得好好学了。” 她回来一趟,保姆阿姨就怪怪的,与她说话的神色都变了。 阿姨想:如果小姜做得够好,邱冬明早晚都会选择与小姜结婚。要是小姜身上的优点过少,这于邱冬明来说,只是一场游戏。任何游戏,最终受到伤害的都是女人。她不能点破,在情感上她是偏着邱冬明的,但在道义上,她不想看到小姜受伤。 保姆阿姨说:“你准备一下,今晚的晚饭由你来做。” “阿姨,我不会做南方菜。不如……还是你来做吧。” “小姜,还有几天,我就要离开这儿了。往后,就得由你来照顾秋秋和冬子。” 早晚一天,她都是做。保姆阿姨没有说出来,但她觉得如果姜紫蔷是个聪明人是会明白的。 姜紫蔷低低地应答。望向邱冬明,他是一如既往地冷着面孔,总是这样瞧不出他的喜怒,仿佛任何事都不足引起他的注意。 姜紫蔷在偷视邱冬明,邱冬明则是无波无澜地望着秋秋。他的眼里写满了宠溺与喜爱,看着秋秋吃水果的样子。姜紫蔷不由自己地将视线移到秋秋身上,美女吃东西就是不一样,赏心悦目,虽然同样是吃,可秋秋的动作显得极是优雅大方,看着她时,就像是在欣赏舞蹈。动作很是优美,足可以吸引住任何男女的眼睛。 秋秋抬头,望着姜紫蔷,指了指手里的水果:“姜姐姐,你也吃啊!” 邱冬明说:“看来秋秋还是习惯叫你姜姐姐。” “是啊……”姜紫蔷颇有些尴尬,他就坐在一边,她甚至连正眼都不敢去望上一眼。在他的面前,她是卑微的,低微到尘埃,自卑如春风里吹落的花瓣,总想跳着属于自己的舞蹈来吸引看客的目光,却怎么也抵不过春日彩蝶的美丽。 她是残落的花瓣,秋秋便如那蝶。 邱冬明看着秋秋时,眸子里蓄满了太多的怜爱,有喜欢,有平静,还有更多让姜紫蔷也看不透的情绪。这让她不由自己的忆起姐姐、母亲,她们也如邱冬明深爱着秋秋一样,那样的爱着她。现在,她稀里糊涂地与人结婚,还不敢告诉家里人,生怕家里人会生气。 “还有一周我就要出差了。” “哦。” “在我出差前,我会给你们留笔钱,你要好好照顾秋秋。” “不是还有保姆阿姨吗?” “她不是保姆!是吴阿姨,特意过来帮忙照顾秋秋的。不要拿她当保姆看。” “哦!”姜紫蔷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总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你要学的东西太多,在吴阿姨离开前,你得尽快多学些东西。” 姜紫蔷抬头,望着他,这家伙整天板着个脸,也只有在人前能缓和一下那面部的神色,在她的面前,活脱脱就是尊石雕、是根木头。他眸底、神色流露的冰冷都让她觉得冷。“那我们可不可以再请个保姆,我也要上班的。在我们都上班的时候,恐怕就没时间陪着秋秋……” “你进了邱家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秋秋。至于你在银行的工作,可要可不要。” “你的工作就是工作,我的工作就是可要可不要……” “说吧,你一个月要多少钱,我给你出,只要你乖乖呆在家里照顾秋秋。” 当她是什么?是被他养在金丝笼里的鸟儿。他要做鸟的主人,她还不愿做笼里的鸟呢。“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我是不会留在家里,你让我照顾秋秋可以,前提是,在我认真上班赚钱后,我很乐意照顾秋秋。” “不要忘了,你是秋秋的嫂子。” “你还是秋秋的哥哥呢。” 照顾秋秋是他的责任,可他却硬是把这个责任塞到她的身上。姜紫蔷觉得不公,而邱冬明却认为姜紫蔷从一开始就在演戏。都道是酒后吐真言,瞧她那天,又哭又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非要和他结婚不可,可见那时她的表现便是最真实的。 当时,他是因为生了何文娟的气,顺口一说,但姜紫蔷当真了,还真要嫁给他,他下了不台,好在民政局那边也有相关规定,不可能给个喝醉酒的颁结婚证。 邱冬明瞪了一眼,不想与她继续油说下去,“银行那边,我会找机会和他们说的。” “什么意思?” “既然你那么在意你的工作,我愿意想办法找人给你调整一下工作岗位。” “我喜欢代办员的工作。” “秋秋比你的工作更重要。”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但秋秋是不能再出意外的。 邱冬明说完话,起身离开客厅,又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姜紫蔷笑了两下,低低地说:“当自己是谁呀?不就是个企业家,有几个钱,你想让我们支行营业部怎样就怎样?我们支行行长会听你的,真是笑话。” 姜紫蔷以为只是说着玩的。心里嘀咕了一阵,这才回房歇下。 周日时都挺正常的,待到周一时,刚到支行营业部,正准备开始新一开的工作,大堂经理过来:“小姜,行长让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 姜紫蔷左思右想,令她最愁的目标任务完成了,也没有别的啥事。可行长轻易不找人谈话的,为嘛叫她去,难不成是要夸她几句。 忐忑不安间,姜紫蔷来到行长办公室。 行长示意她坐下。 姜紫蔷笑了笑:“行长找我有事?” “从今天开始,你就到信贷部办公室上班吧。” 姜紫蔷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她是代办员,还是一个业绩不错的代办员,居然要调她到信贷部办公室上班。坐在信贷部里,每天的工作就是审核那些贷款申请,亦或是核对一下贷款者的还贷款信息诸如之类。看起来从服务柜台到办公室好像是转运了,可姜紫蔷喜欢在柜台上的工作,柜台上的工作相对单纯,但办公室里的工作实在太繁琐了,而且办公室里的人际交往、竞争更复杂。 坐在办公室里的,哪个不是有些后台。而她,就是个外地籍的员工,偶尔有外地籍的员工被调到办公室里工作,可干不了多久,又重新回到柜台上,与其这样折腾,她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呆在原来的地方。 “行长,我挺喜欢柜台上的工作。你还是让我回窗口柜台吧?” 通常有人遇到这种事,都会高兴得合不拢嘴。柜台上的工作量大,有时候忙起来连中午饭都没时间吃,但是办公室则不同,是有规律的上下班,工作熟练了,是很轻松的。 “调你到信贷办公室上班,不是我的意思,是上面的意思。马上收拾一下,即刻去信贷办公室上班。”行长虽然在笑,要语调里却自有一种威严。 外面有人在叩门,行长说了声:“请进!” 信贷部的方经理站在门口,喊了声:“行长!” 行长笑了,“方经理,从现在开始,小姜就是你办公室的员工了。你带你回去吧。”见姜紫蔷凝在那儿,像是没反应过来,又笑说:“小姜啊,往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信贷部的方经理。” 方经理赔着笑,这个家伙平时最是势力,可这会儿笑得跟朵花似的,搞得姜紫蔷摸不着头脑。“小姜,有你在我们信贷部,真是缘分啊!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支行一定可以成为东滨市业绩最好的支行。” “方经理真是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有的!你现在可是我支行里最红的红人了,连上面都知道你呢。” 她姜紫蔷到jian行才多长的时间,论资历像她这种身份,这样的业绩比比皆是。心里想:方经理也就是随口一说的,她可不能当真。 姜紫蔷坐在信贷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账簿和一份份的档案袋发愣,她哪里接触过这方面的工作,大学时学的、后来踏入社会后从事的都是营业部柜台前的工作。 听惯了机器数钞票的声音,沙!沙!沙!像一首春雨演奏的夜曲;习惯了,手指捻着钱币的声音,那样的快,一张张或红或绿的票子从手尖滑落,是真是伪,只屑一摸一听便能分晓。 现在,她却要被调到信贷部办公室去,面对那一本本的账簿,一分分的贷款申请,姜紫蔷觉得一切在今昔都变得陌生起来。又岂止是工作陌生了,连她的生活也变了样了。在这座城市,她一直是独自生活的,可她的生活里有了邱冬明和秋秋兄妹俩。 姜紫蔷不喜欢面对蝌蚪似的数字,现在随手拿起一本,都是那数字,让她瞧得眼花。她不得不接受现状,不再是营业部柜台上的代办员,而是坐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了。貌似提拔了,转到了好的工作岗位,可姜紫蔷却半分也高兴不起来。 那天,邱冬明说要给她换个工作岗位。今天就突然调整了,不是无法上任现在的工作,而是让她对邱冬明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感。 行里为什么会听邱冬明的话? 显然,支行领导所说的“上面有人”定是与邱冬明有所关联的人物。姜紫蔷在东滨这么长的时间,她是认识一些有钱人,可这有权有势的虽然也认识几个,但别人是不会帮她说话的。 她任思绪飞翔,任猜测泛滥,就在她浮想联翩的时候,李阿莲神神秘秘地从门口探出个头来,确定办公室里此刻就姜紫蔷一个人,这才放心地走了进来。 “小姜,恭喜你啊,从柜台上调到行政办公室了。” 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好事。即便她宁愿在柜台上,怕是说出来也没人相信的。姜紫蔷想到这层,冲李阿莲笑了笑。 “小姜,你轻松地完成了任务,而且还坐了办公室,还说你不认识什么人,现在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的。你到底认识什么人?” 经李阿莲这么一提,姜紫蔷这才忆起完成任务目标的事,难不成,巨额存款任务也是他帮忙才完成的? 李阿莲借着上厕所的时间,上来找姜紫蔷说话。之后,又急急地回到了柜台前,临离开时,不无羡慕地看着姜紫蔷:“啥时候也能混到行政上就好了。不用在那儿手忙足乱,还可以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 姜紫蔷依旧是笑,笑得低调而疑惑。 上午下班后,离下午上班还有几个小时,她没心思逛街,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赶回到邱家想要弄个明白。 推开家门时,便见吴春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嗑着瓜子,而秋秋的卧室里也传来动画片的声音。 吴春见她回来,说:“抓紧时间做午饭,秋秋之前吃了点零食垫肚子,别饿坏她了。” “阿姨知道我今天中午要回来?”如若是知道,那吴春就一定知道她工作岗位被调整的事儿。 吴春说:“赶紧做饭吧。昨晚你看了菜谱,应该会做当地菜了吧,你先下厨,一会儿我教教你。” 姜紫蔷应声进了厨房,心里想着:不知道邱冬明会不会回来吃饭? “小姜,冬子呢喜欢吃南方菜,偶尔换换顿,他不会说的。秋秋呢则更喜欢吃川菜,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喜欢上你的原因……” 不是喜欢她,而是因为秋秋和她的口味相同。 同样是兄妹,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口味和饮食习惯。这对兄妹身上透了太多的古怪,令姜紫蔷猜不出来。 找出几样菜,摘好后泡到池子里。 吴春取了米,开始淘米做饭。 姜紫蔷望了一眼,暗自记下她取米的多少:“这么少?” “我们三个人吃,这么多,不会少的。就是这个量米盒,三个人的话,取一盒半就够了,如果冬子在就再加半盒。”吴春看姜紫蔷摘菜、洗菜的,轻叹一声:“你不是应该先把汤煲上么?我们这儿的人,可是最讲究汤了,汤里的营养最丰富,也最讲究,这个你可一定得学,除了按照菜谱上说的来做外,我还得教你一些经验。” 四川人喜欢炖汤,但南方人都说成是煲汤,尤其是煲的配料、火候、时间上尤为讲究。在他们看来,能煲好汤的女人,才算有不错的厨艺,而姜紫蔷是最不屑学这种煲汤的。 吴春手把手地挑了配料,又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地讲了一大堆关于煲汤的心得,这才将料配好分时辰下锅,即便姜紫蔷急得不行,她下午还要赶去上班呢。按照吴春所说,估计这汤没有三五个钟头就别想好了。 “阿姨,能不能弄个简单的。我得赶时间。” “怎么能简单呢?这汤可是很关键的哦,不能简单。往后,你必须得按照我教你的方法煲汤。” 这真不是人干的。姜紫蔷好不容易做好了午饭,吃罢之后,看看时间,就快到下午的上班时间了,连奔带跑地往支行营业部去。 晚上回到邱家时,吴春已经备好了晚餐的材料。南海人在吃的上面尤其讲究,他们讲究吃的营养,吃的科学,还流行什么“吃出健康”。早上要吃饱,午餐要吃好,晚饭要吃少。晚上虽说是少吃,可也一定要吃得有科学,而食物上更讲究一个精致,力求清淡和营养搭配。 姜紫蔷这一天觉得很累,从早上到晚上,除了办公室就在家里,就没有停下来过。 难道,这就是她往后的人生。 如果邱冬明帮她从营业部调到行政上,就是为了让她这样辛苦,宁可不要。生活已经偏离了她预想的轨道,她从未想过会变成这样。 邱冬明晚上依旧没有回来吃饭。 夜里九点过,吴春说:“小姜,该给秋秋洗澡了。” 姜紫蔷正想反驳几句,又忆起邱冬明说过的话,吴春不是保姆,而是来帮他带秋秋的。 待她给秋秋洗完澡,秋秋躺在大床上倒是一下就睡着了,反倒是姜紫蔷忆起这一天的事来就觉得郁闷,胸腔里似压了一块大石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从未有过的担忧涌上心头,难不成往后都要这样过活每一天。 夜,很是静寂。 客厅里,传来挂钟嘀嗒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总是和应着她的心跳。姜紫蔷翻了个身,月华如水,透过窗纱,映在床前,一片银霜。 不知道过了多久,按理这一天很累,她该是睡得安稳才对,但无法预知的未来,她和邱冬明之间怪异的关系,还有这几日一切的改变,都让她觉得不安,更让她觉得生疏。 传来不高的合门声,之后是一阵有力的脚步声,那是皮鞋落应在木地板上的声响。 是他回来了! 姜紫蔷坐起身,打开壁灯,看看自己的衣着,还算得体,穿着保守的睡衣。她轻轻地出下床、出了卧室,刚出门就看到在自动热水器前接水的邱冬明。 很轻地,一寸寸地迈着步子,这样的沉重,这样的不安。邱冬明看着她的倒影,有一种如在梦境的感觉,安静得仿佛能听到那影子的心跳声。 “是你让人把我从柜台上调到行政上的?” “不要谢我!我是为了让你能更好地照顾秋秋!” 如果不是秋秋,他何必搭理她,就算是因误会错打了她两耳光,他帮她完成工作任务,也算是两清了。可,貌似他还欠她些什么,她可是照顾了秋秋一月时间。 “我没想谢你。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凭什么不过问我一声就把我调到行政上。” “行政上有什么不好?拿的福利不比柜台上少,而且可以按时上下班,还有周末、星期天……” “好处是不少。可是……我更喜欢在柜台上工作。” 邱冬明吐出一个词:“虚伪!”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在你眼里,我就是虚伪。” “难道不是?”他淡淡地反问,仿佛无论她有什么样的表情和回应,都于他无干。 “我喜欢柜台上的工作,因为那里的工作除了取钱就是存钱,单纯得多,办公室的工作太过繁琐,我不喜欢!”她停了一下,忆起今儿李阿莲的好奇,恐怕今儿营业部的代办员同事们知晓她调到行政的事,指不定还怎样议论呢,但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我不想有人说,我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去了行政上。我只想凭自己的双手和能力吃饭、挣钱、养活自己。邱冬明,我不喜欢你插手我工作的事,我不喜欢整天围着你的家、你的妹妹转……” 她还年轻,可因为遇到他,就被改变了自己习惯的生活。来不及去想,怎样接受改变,却被迫改变了。 被人强迫的感觉很不好,她只想和邱冬明谈谈。 他冷着声,带着几分责备地说:“家是我们的家,秋秋也是我们俩的妹妹。照顾家,照顾秋秋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是你应该做的。你在把本属于你的责任、你的义务强加给我。”姜紫蔷想过要忍,可是她忍不了,有些话她还是觉得应该说得明白,“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自己落到了陷阱里,就像……这一切都是别人设好的局,而你还理直气壮地说虚伪!” 邱冬明不由得笑了起来,直直地盯着姜紫蔷,看着她的脸,看着她带着土气的睡衣,这样的慵懒就没有女性的魅力,她的身子藏匿名在宽大的睡衣下面,就连她的足也躲在那双毛绒绒而幼稚之极的布拖鞋里。 从头到足,就没有一点地方可以吸引他。 即便,在花城茶楼里遇到她的时候,他突然间想要呵护她。也许,那只是因为她照顾过秋秋,只是因为他觉得欠了她一个人情。 “是你虚伪,还是我虚伪,大家心里都明白。姜紫蔷,不要在我面前演戏,收起你那套。” “我没有演戏!”姜紫蔷重申着,“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我只想安分守己的生活,是你改变了这一切。我不想被人说三道四,所以我想回柜台上,还做我的代办员。”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7章 游戏 “你当那是玩游戏?想干吗就干吗?” 他找了熟人说了情,才给她换了工作,她不知感激,反而还不领情。 “我没有!如果你事先告诉我一声,我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邱冬明,你选择和我在一起,不就是因为……我可以帮你照顾秋秋吗?” 就算是这样,也不该拿婚姻做为代价。 “你心里明白就好。如果不是有点用处,我才不会把你领回家门。” 这样的话从他的嘴里出来,是如此的无情,如冰锥钻心,虽在姜紫蔷的意料之中,但她未想到邱冬明会这样直白说出来。 可笑!她居然期望与他之间有一个好的开始。 邱冬明对她就没有那样的心思,他不喜欢,甚至是厌烦的,就连审视他的目光都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鄙夷。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和我结婚?只要你说话,我可以像替居总照顾居翱一样……”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这不是同情。居总到我手里存钱,我帮他照顾孩子,这就是一种劳力交换。我们之间,其实也可以这样的,仅仅就是劳力交换。” 既然他可以直白如斯,她也不要躲躲藏藏,不想才对他有任何的好感,既然他不愿有个美好的开始,那她也没必要故作矜持,要留给他什么好印象了。 “你想和我做交易?”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姜紫蔷,仿佛要将她盯个洞出来,“规则得由我说了算。姜紫蔷,你和我做交易,先掂掂自己的分量。” “我是没有分量。可是,我能照顾秋秋,这就是我的资本。” 邱冬明扬了扬头:“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我没你想的那么大本事。现在……”姜紫蔷停了一下,在沙发上坐下,“我只想知道,我和你之间到底算什么?我需要一个答案。” 他并不尊重她,甚至是把他的意思强加给她。 “你是秋秋的……” 如果说嫂子,就是在重复他与她是夫妻关系。 可不说嫂子,又怎么来定位她和秋秋的关系。 邱冬明拿定主意:“你是秋秋的朋友!你喜欢秋秋,所以我相信你能照顾秋秋。” 姜紫蔷不由得苦笑起来。原来,她只是秋秋的朋友。“就算不搬到这里来,我一样可以照顾秋秋。” 强迫她搬来,到底是他做出的选择。现在,何文娟服软了,他们又重归于好。他也不愿意再面对自己与姜紫蔷之间的关系。 姜紫蔷见他无语,问:“为了照顾秋秋,你就牺牲我。就算我是秋秋的朋友,可你对我就是个外人,凭什么来决定我的事。邱冬明,你说我虚伪!你便是自私!你是一个自以为是、自私自大的家伙!” 从来,不曾有人这么说过他的。 邱冬明一脸惊诧,为了秋秋,他可是能牺牲很多的。可姜紫蔷居然冲他说出这些话。 “从现在开始,我要和你站在同样的位置,不要把我当成秋秋一样,我姜紫蔷很正常,我知道自己什么是喜欢的,什么又是不喜欢的!邱冬明,你怎么把我弄到行政上的,明天你就怎么让我回柜台。” “你……还当真了?” 难道他以为她在说笑? “谁他妈的喜欢到行政办公室上班?又闷又不好玩,连个人气都没有。我姜紫蔷这一辈子,就喜欢热闹人多的地方。不需要你把我弄到行政上去。” 这个看起来清秀、文雅的女孩子,居然也会讲脏话,还是这样的凶悍,高扬着头,微眯着眼睛,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别不识抬举!” “我不需要你抬举。”不商量一句,就给她调整岗位,以为他是谁呀?就如她说的,她要和邱冬明站在同一高度,她要的是尊重,是平等的对待,而不是他整日对她就像是领导对下属,像老总对秘书,“我就不识好歹了!” “你……”她怎么这嚣张,是不是知晓他的身份,她猜到是他动了手足,才让她变换了工作岗位,原以为她会感激涕零,根本就是他猜错了,她没有半分感激,居然还说不喜欢。 行政上的好处多多,这丫头像缺了根筋,还和他叫嚣。 邱冬明双手插腰,定定地看着姜紫蔷。 “喂!喂!你想干什么?”姜紫蔷连连后退,他步步紧逼,不多会儿,她就退闪到窗户前。 “姜紫蔷,别太过分!不要忘了,现在我们是夫妻。” “邱冬明,你变得也太快了。几分钟前,你说我是秋秋的朋友,现在就变成夫妻了。你说是,就是了?别以为,普天之下就你最大。你要当老大,在你公司里当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公司?”邱冬明反被她给搞得糊涂了。 “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是个事业有成的老板吗?有钱了不起,有钱就是大爷,你可以因为是jian行的大客户,就可以要求我们行长给我调换工作,我就是不领情了,你把我怎么的?” 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怎么会认为他是企业老板。 对了,对了,在这个高档小区里,举目望去都是中外合资企业的精英人才,要么就是事业有成的企业老板。清一色都是高薪区企业里的白领、老板,也难怪她会把他归结于其中一员。 他又逼近一步,退无可退,姜紫蔷调头就想躲,不想动作还是慢了一拍,被他逼到了墙角里。 她低下了头,小心地望了他一眼,双手护在胸前,像只可怜的小猫:“你……想怎么样?” “刚才不是很嚣张吗,这会儿又变得这么小心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他和她都是懂的。就算在他的屋檐下,可是他逼她来的,不,应该是他请她住进来的,她姜紫蔷凭什么要怕的。她壮大胆子,想要再度强势起来,只一眼,信心就顿时支离破碎了。 干吗这样看她? 他的眼里,蓄着太多不明的情绪,有探究,有好奇,还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火苗。 他望着她,眼不带眨。 她看着他,满腹不解,伸出手来,将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他居然对着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开小差,透过了她,他看到的又是谁。那一刹的火苗跳跃不属于她,只是他忆及了另一个人。 姜紫蔷伸手将他推开,低声说:“明天,就让要我回柜台上班。” “姜紫蔷,这些事由不得你说了算。从今天开始,你每天中午得回家给秋秋做饭、陪她吃饭!” “我不!” 她说不行。如果中午得回来,她就不能去柜台上班。虽说不是天天都会在中午成为值班的窗口柜台,可是两三天总会轮到一回。 “如果不,那你就试试看。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姜志芳,告诉她,你酒醉要死要活嫁给我的事……” 又是这件事! 就不能来点新鲜的花样。 要胁她、吓唬她。很想强势的,可是她不能啊,这家伙说到做到,话音落时,就拿着他的手机拨起姜志芳的手机号码来。 不能再沉默了。姜紫蔷提高嗓门:“邱冬明,你赢了!”她的脸气得煞白,“民政局的人也太不负责了,怎么能给醉酒的人颁证呢?啊……”她抱着脑袋,低叫一声,逃窜一样地回到卧室。 很想争个胜负的,可是,落败的还是她。 他手里有她姐姐的手机号码,而她是不想让家里人知晓关于她的事。不是要骗,只是不想亲人们太过担心。女行千里,妈记挂。远在异乡的女儿,无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何尝不希望母亲和家人们能过得好。 姜紫蔷睡不着,被邱冬明气得不轻。 她得找个人说说。 第一个被她想到的,自然是花朵朵。 又是在香甜的睡梦里被人吵醒,花朵朵很没心情:“姜紫蔷,又怎么了?” “朵朵,我被调到行政办公室了。” “恭喜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那些蝌蚪数字了,可现在天天对着那些数字、文件,我快疯了。我喜欢柜台上的工作啊。” “行政上好啊,行政上不用中午、节假日上班。行政上的福利好,行政上还能收客户的礼物……是别人求着你,不是你求别人啊……” “可我不喜欢!” “得了吧。这种好事,为什么不落到我头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宝贝儿,我要睡觉了,早些睡吧。” 别人睡得香,她却睡不着。 从小到大,只要有心事,她就会失眠。哪怕是芝麻大的小事,在她这儿,都会被无限度的扩大数倍,甚至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地想过N多遍。 漫漫长夜,心结未消,让她如何入睡。她总得扰骚一下别人,得找一个人说说话。 第二个想到的人――胡坚。 “阿坚,睡了没?” 没睡当然最好。 “有时间不?” 有时间就更好了。 “阿坚,现在才十一点过,要不你陪我到外面散步吧。我心情好糟糕的,阿坚……我在东滨市,就剩下你一个异性朋友了。我快被邱冬明给气死了,如果你不陪我说话,我估计很难睡个安稳觉。” 她被压抑的情绪,极需得到解放。就像是一个被困久的人,想要冲破樊笼重获自由。 胡坚答应过来,就乐得姜紫蔷如遇救星。 “阿坚,你知道我住哪儿吗?我搬到邱家了,我住在锦华园。” 姜紫蔷看看一边的秋秋,睡得正沉,小心翼翼地起床,换了身衣服,披着一头的长发,扑了口红。姜紫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低问:“我和胡坚只是普通朋友,我干吗打扮自己?” 女为悦己者容,难道她对胡坚有了别样的心思? 不,她拿胡坚当朋友。 她几乎没有异性朋友,交好的朋友也可数。闺蜜就花朵朵一个,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了。而胡坚也是她新近才认识的。 换好衣服,姜紫蔷觉着不错,这才小心地出了房门。 一声阖门声,惊醒了邱冬明,他不放心地起床,生怕是秋秋溜出去了,看到侧卧里的秋秋,悬着的心落回肚子。只是姜紫蔷这个时候出门要去做什么? 不想了,他为什么要担心她。他和她没关系,只是他耍了个诡计将她骗来同住。 邱冬明转身便要回自己的卧室,不想合门的声音吵到了秋秋,她伸出手来,想要推拽姜紫蔷:“姜姐姐,开灯,开灯,我要尿尿。” 手触之处,除了被褥,便是空空的,还有些许温度。秋秋情觉不妙,睁开眼睛,提高嗓门:“姜姐姐,开灯,我要尿尿!” 还是没有应答。 邱冬明听到秋秋的声音,不得不折回,推开门,开了灯。 秋秋见是邱冬明惊问:“哥哥,姜姐姐呢?” “姜姐姐出去有事。” 秋秋下了床,望望外面,正是夜深人静时:“你骗人。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姜姐姐出门做什么?” “她真的出去办事了。” “天黑了,所有人都在家睡觉,你骗人!你骗人……呜,一定是你欺负姜姐姐,她不要我了,她跑了,跟妈妈一样,生气了,躲起来了……” 秋秋闹腾起来还真不是装的,说哭就哭,那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嗓门也提高了,整栋楼都能听到她的哭声。 “秋秋乖,姜姐姐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我现在就要她回来。没有她,我睡不着的。呜,姜姐姐,我要姜姐姐回来……” 邱冬明没辙了,回房取了手机,拨通姜紫蔷的手机号,刚一通,侧卧的床头柜就响起了音乐声。取走上面盖着的杂志,下面不是她的手机还是什么。 邱冬明拿着手机,在最新电话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号码,是胡坚的,就在她离开前居然给胡坚打了电话。 这么晚了,她和胡坚联系做什么? 难道…… 邱冬*下一动,隐觉不安。 她的男朋友不是杨克么,为何与胡坚这么亲近。上次他要逼姜紫蔷来同住,胡坚便出面说情。胡坚也承认过,之前对姜紫蔷是有好感的。 他爱的是何文娟,姜紫蔷和胡坚亲近这也没什么不可以。他算她的什么人,凭什么去管她的私事儿。 秋秋不见了姜紫蔷,坐在床上哇哇大哭,越哭越伤心,扯着邱冬明:“哥哥欺负姜姐姐,姜姐姐生气走了。你得把她找回来,你现在就去把姜姐姐找回来……我要姜姐姐!我现在就要姜姐姐……” 邱家闹得不行,在锦华园小区外面的街道上,胡坚一下车就看到一边站着的姜紫蔷。 彼此含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阿坚,陪我走走吧。” 不想再喝酒了,酒这东西真不能再喝,一喝高就出事。 胡坚应了一声,跟在她的身后。 街灯拉长了彼此的身影,虽没有挽手,并肩缓行间却是这样的温馨。 胡坚问:“你与冬子、秋秋相处得不好?” “秋秋挺好的。只是邱冬明这个人,太可恶了!他以为自己是我什么人,居然让人给我换了工作岗位。” 胡坚是多聪明的人,只屑一猜,就知道了:“办公室不好吗?” “大多数人是认为好。可我还是喜欢柜台嘛。” “柜台上很辛苦的,而且节假日还得正常上班。” 胡坚好奇,这个年龄的女孩,不都喜欢轻松一点的工作,能有正常的休息日,可以与同龄人一起玩耍。 “我不喜欢。” 他讷讷地问:“为什么?” 姜紫蔷笑:“我喜欢数钱的感觉。” 她挥了挥手臂,转身退走,望着胡坚,心境恢复了平静,在这么晚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不问时间陪她散步,真的很幸福,感觉也很好,就像无论有多少风雨,都不在话下,因为总有一个人可以陪着你。 “虽然那不是自己的钱,但天天对着那么多钱数,心头也挺踏实的。而且每天柜台上都有那么多的顾客来存钱、取钱,是忙了些,可工作很简单。更重要的是,我已经习惯了那样的工作。” “冬子让人把你调到行政上,也许有他的想法。” “他能有什么想法,不外乎是为了让我更多时间照顾秋秋。可是阿坚,你不觉得他太自私了吗?我是喜欢秋秋不假,可他却要牺牲我的工作。越想越觉得邱冬明这个人真的太招人讨厌了。还有……”姜紫蔷不再退步行走,改变了方向,与胡坚并行而走,“这些天,我反复地想过了,怎么都觉得自己和邱冬明领证的事有些不靠谱。” 胡坚没弄明白。 姜紫蔷又说:“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应该和你们公安人员一样的慎重,一对男女结婚,到底是一件大事。一个喝醉了酒,就因为对方又哭又闹,就给他们颁证了?我还得觉得有些不可能。” “冬子的交际很广,他和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认识。” “啊――”上次胡坚就提过的,可姜紫蔷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没有领证,如果没有,她就可以要求从邱家搬走。真的不想再和邱冬明住在一起了,这家伙行事太过分了,可她又无法说动他。更令她觉得恼火的是,邱冬明动不动就说要打电话给姜志芳,搞得姜紫蔷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了。恁她怎么胆大,却不敢拿这事开玩笑。 “看来这一回我是真的栽在他手里了。邱冬明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已经喝醉了,居然还领结婚证。这家伙太不地道了。” 胡坚望着前方的街口,如有所思地说:“冬子这人其实不错。相处得久了,你就会发现他身上的优点。” “优点没发现,倒是知道他不少的缺点。” 与胡坚说了一会儿话,姜紫蔷觉得心头也舒服不少。 花朵朵的想法总和她的不同,但胡坚则是体谅、理解,愿意听她说完,愿意听她说出自己的感受。 “冬子有时候是很固执,但只要他认准的事,都会认真对待的。” “这是他的事,可是他也不该拿我开刀。让我和他稀里糊涂地结婚,既然是结婚了,同在一屋檐下,我怎么觉得他总是遮遮掩掩的……” “遮遮掩掩?”这让胡坚忆起别的事,“你和他……住在一起……” “你想哪儿去了。我是住在他家,可我和秋秋住一个房间。他说话总给我感觉有点口是心非,哎呀,我也说不好,就是他在刻意掩饰自己。”姜紫蔷想到晚上的情形,明明看着她,他却似看到另外一个人,“邱冬明有喜欢的人。” 胡坚一诧,问:“他告诉你的?” 他的表情很意外,明明在问,却像在肯定。 姜紫蔷茫然摇头:“我就真的不明白了。既然他有喜欢的人,为什么和我结婚。居然还否认我和他是名义夫妻关系。阿坚,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就算是为了秋秋这么做,可是也太让人无法理解了。要照顾好秋秋很多方法,而要我帮他照顾秋秋也有很多办法的,只要和我做朋友,我是可以替他照顾秋秋的,当然前提是在他忙不过来的时候……” 胡坚笑了。“冬子的想法,我又怎么能知道呢。” 其实他是知道的。但他不能说得太多,冬子与他自幼相识,情同兄弟。无论冬子对姜紫蔷是怎样的感情,现在他们已经领证了,虽无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名。兄弟妻不可欺,即便他对姜紫蔷有好感,也只能抑下自己的感情。 “阿坚,等我们走到前面十字路口就倒回来,再走回去。”她笑得温和,最初见面时的烦燥已然驱散。 “嗯。”两人往前方继续走着,胡坚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显示着邱冬明的电话。 “阿坚,你是不是和小姜在一块。” “是。我和小姜在散步呢。” “几点了,还散步?”邱冬明看着一边哭得伤心的秋秋,一颗心都被揪紧了,看秋秋哭,他就六神无主,“让小姜赶紧回,秋秋看不到她,哭得很厉害。” 姜紫蔷听到了他的声音,也听到了一边的女孩哭声,活脱脱就是个孩子的哭闹。 胡坚挂断手机,正要说话,姜紫蔷先说:“我都听到了,我们回去吧。” 她折过身,不就是出来一会儿,就闹成那样了,还让不让她好过了。 “阿坚,是不是邱冬明让人到我手里存钱了?” “你猜到了?”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之前,我想说来着。可是冬子说叫我不要告诉你。他叫朋友到你手里存款,纯粹是想感谢你照顾秋秋一段时间。” “可后来,他又让我照顾秋秋,他又要怎么感谢我?”姜紫蔷问,之后又灿然一笑,“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他的感谢,恐怕没有几个人可以承受得了。” 他心里有喜欢的人,却和她领证结婚,这算怎么回事。一纸证书,困住了她,也束住了他。婚姻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重要,无论是不是事实,有朝一日,他若离开,还是被人说成是离异女。生活对男人、女人是极度不公平的。离异过的男人,身价倍增。离异过的女人,却被称之为“二手货”、“拖油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8章 聊天 “阿坚,谢谢你听我说话。和你聊天之后,我心里舒服多了!晚安!”在小区门口,各自分别,姜紫蔷一路快奔到了电梯口,然后一口气近了邱家门,掏出钥匙,迎面就碰到邱冬明,他板着一脸,厉声问:“姜紫蔷,你是结过婚的人了,半夜三更不在家呆着,和个男人跑出去做什么?” 就在之前,还说她和秋秋是朋友,现在她又变成结过婚的人了。 姜紫蔷懒得与他争论,瞪了一眼,进了侧卧,秋秋见她回来,委屈地哭叫一声:“姜姐姐,你去哪儿了?” “秋秋乖,姜姐姐心情不好,就是到楼下走走,这不是回来了吗。瞧瞧,都哭成什么样了……” “我以为你不要我、不管我了。姜姐姐,不要离开我,我要和你在一起!姜姐姐,没有你,我睡不着,我怕……我怕怕。” “姜姐姐不离开秋秋,会和秋秋在一起的。秋秋不哭了。” 最初,姜志芳为了让姜紫蔷顺利读大学,居然开口说,谁愿意供她妹妹读书,她就嫁给谁。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姜志芳太傻,只有姜紫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姐姐的话感动得睡不着。她一次次地发誓,将来出息了,绝不会辜负姐姐和母亲的好意。她最大的期望便是姐姐能够得到幸福,天遂人愿,虽然姐夫长得普通,但知冷知热,是个好男人。 “紫蔷啊,我听从外面打工回来的妹子们说,现在外面都流行什么同居。你可不许这样哦,女孩子还是得自重,自己不重视自个,别人也重视不起来。这种事,吃亏的到底还是女人,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学。现在的人怎么了,外国都学我们中国人好的方面,中国人却把外国人的缺点都学了来……” 姜志芳做了妈妈后,尤其是她的两个孩子一天天大了后,也变得絮叨起来。 姜紫蔷虽然有些不想听,还是安慰似地说:“姐,我知道。我不会学的。” “知道就好。你和新男朋友先处处看,处好了,就带回家来,让我和妈看一下。不好了,就告诉姐一声,姐和妈在老家帮你留意着呢。到时候也给你找个大学生男朋友,知根知底的好男孩。你是知道的,我和妈就是赶场坐个车都晕得七荤八素的,我们倒想来东滨看看你,可家里又有这么多的事,有几亩田地,还有猪狗鸡鸭的,着实走不开啊。紫蔷啊,你从小就比较懂事,可不要让我和妈太操心哦。还有这钱的事儿……” “姐,是我找人借的,还钱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是找同学、朋友借的吧?给人家好好说说,等我们缓过来,手头有了节余,就会陆续还上的。” “姐还是先把欠亲戚朋友的钱还上吧,拖得久了不好,大家的日子都过得不充裕。” 聊了一些家里的事,姜紫蔷合上手机,看看时间,又该中午了,她得赶回去给秋秋做饭。 姜紫蔷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吴春就站在一边,看她洗菜、切菜,看她配菜、炒菜,怎么放调料,放多少量,都由她来把关。 “小姜,做得不错,虽说只有几天时间,可是你学得很好。以后多做自然就好了。” “我就是把菜做熟,可不敢和吴阿姨比。” “我的厨艺可是练了几十年的,慢慢来,比我的儿媳妇好多了,我教了她半年,一点进步都没有,可你才几天,比她三年的都学得好。” 吴春看姜紫蔷,越瞧越喜欢。无论怎么样,她没瞧出邱冬明说的那些,说什么她有可能是个有心眼的女孩。怎么瞧,姜紫蔷都是个单纯而善良的好女孩。 邱冬明要她不要对姜紫蔷好,可面对姜紫蔷无怨无悔,默默做饭、洗碗、擦地的她,吴春心头有些过意不去。好歹现在,她的身份还是邱家的保姆,可这一周姜紫蔷把属于她的活都干完了。就凭姜紫蔷的这份不抱怨,吴春就无法再刁难她。 取了纸巾,为秋秋拭去泪痕,又拧了块热毛巾,替她洗了脸,劝了一阵,秋秋才止住哭声。手紧紧地拉住姜紫蔷的手,姜紫蔷坐在床前,看着本是大人,却有着孩子心性的秋秋,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如若,秋秋未曾疯癫,定是一个让所有异性注目的大美女。可现在,她就像一个孩子,找不到姜紫蔷,就会哭得很伤心。她出去不过半个小时的样子,而秋秋的一双眼哭得跟红桃一样。即便是睡着了,秋秋还轻轻的抽泣着。 邱冬明进了侧卧,在离姜紫蔷不远地方站住,冷声厉说:“往后注意一下,别在晚上出门。没有你,秋秋会难过的。” “我就出去了一会儿,你就不能照看着点。”姜紫蔷反问着。 “你来这儿的任务就是全力照顾好秋秋,旁的都好说。” “旁的?”姜紫蔷不明白,“旁的是什么?” 邱冬明压低嗓门:“钱财、妻子的名分、房子、车子、首饰……”他顿了一下,“包括你想做一个成功的女人,我都可以帮你。” 姜紫蔷不由得笑了起来:“看不出来,你的本事这么大。到底什么是你做不到的?既然你可以做到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很好照顾秋秋呢?” 他可以做到很多,可是却无法更好的保护秋秋。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当年他一定会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而是选择留在这座城,留在心爱的秋秋身边,做一个好哥哥,给秋秋撑起一片天地。若是这样,秋秋就不会疯癫,就不会为成现下这样,明明是二十五岁的人,却只有六七岁孩子的心智。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 邱冬明又加了一句备注:“在合理范围之内。” “第一,把属于我的结婚证给我。” 邱冬明神色急转:“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答应帮你照顾秋秋,但是,请不要用它来束住我。” “我不能放你离开我家。只有你在我眼皮底下,我才能相信,你是真的在好好照顾秋秋。” 他根本就拿不出来,因为让花朵朵看到的结婚证,里面其实是空的,是一纸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的空证,与一张白纸没什么差别。不过,因为它拥有大红的外壳,和上面那醒目的大字,还是成功地唬住了花朵朵。花朵朵信了,姜紫蔷自然就信了。 “邱冬明,你这都是什么逻辑?你一日几变,一会说我是秋秋的朋友,一会儿又说我是结婚的人……你都把我搞糊涂了……” “是你把我搞糊涂了。自打你来,我就说明了,你唯一的任务就是照顾秋秋。今晚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什么人啊?说这些话算是诱惑,还是对她的警告。 他才是秋秋的哥哥,秋秋一哭,他就哄不住了,又想起她来。难道往后,她都得将自己与秋秋拴在一起吗? 总被他因为结婚的事要胁住可不行,她得设法给自己解围。 姜紫蔷想着,开始思量起应对的法子。 即便姜紫蔷用自己的方式抗争着,可还是失败了,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回到营业部,还是留在信贷部的办公室里。行政办公室的人就那么三四个人,而有两个还经常外出办事,留在办公室的通常都是她一个人。 以往在营业部里,虽与其他代办员有竞争,可人多热闹,更重要的是能接触到顾客,可以与顾客说说话,遇上熟面孔还可以聊上几句。 现在,办公室里就她一个人。 “姐姐,我――紫蔷,最近农活忙不忙,家里都好吗?” 姜志芳满心欢喜:“紫蔷,给你说过多少回。不用急的,你怎么一下子往家里寄了八万块,你挣钱也不容易的,助学贷款都还完了吗?” 八万块?她什么时候打了这么多钱。上次杨克还了一万多块钱,她在母亲的银行卡上打了一万,现在怎么姐姐又说五万块了。 “姐,你在说什么呢?” “紫蔷,昨天赶场,我去镇里的银行了。卡里多了八万块呢,你不是寄了一万回来吗,怎么有这么多。你一下子哪来这么多钱啊?不要太累了哦。你也大了,将来还得结婚呢,城里人和我们农村人不一样,买套房子就得好多钱咧。我们修房子是欠了账,可是我和你姐夫会慢慢还上的,你还得多顾着些自个儿。你姐夫也真是,是不是他告诉你,说家里欠了别人十万块钱?” 谁这么好,往她母亲的卡上打钱。自然不会是姐夫,姐夫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虽说在新疆建筑工地打工,可每年到家的钱能有二万块就很不错了。姐夫要喝酒、抽烟,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再说姐夫今年十一月就回去了,没道理在这个时候打钱回家。 “姐夫没说,是我自己知道的。” 姜紫蔷大学毕业那年的姜天,老家涨水,险些没把她家的房子冲垮,于是那次母亲和姐姐就下定决心,要和别人家一样,盖栋又高又漂亮的洋楼,更重要的是从大河边搬出来,移到地势极高的地方重建。 姜志芳是个急脾气,决定了就开始张罗钱来,东拼西凑,舅家借点,婆家挪点的就凑足了买建筑材料的钱。木材是自家树林坡上就有的,请人砍伐了来,又请了匠人改成木板备用,在进入十月之后就开始修房子了。 房子是起来了,却欠了一屁股的债。 姜紫蔷听母亲说过几回,说姐姐、姐夫在亲戚朋友里到处借钱。姐姐为了还账,愁得夜里都睡不好,就连猪肉都不敢买得多了,每次赶场都挑了肥肉买,炼了油,用油渣给孩子们炒菜吃。听得姜紫蔷的心里一阵阵的难受,有种想哭的冲动。为此,姜紫蔷便决定了每月给母亲寄零花钱回去,名义上是给母亲的,实则也是给两个孩补充一些营养。 “姐,我好着呢。我现在交了新的男朋友,正在和他处呢。” “杨克那个臭小子不讲良心,你对他巴心巴肝的好,可他倒好,居然脚踩两只船……”姜志芳骂着,又担心勾起妹妹的伤心事,立马又道:“我的妹妹最优秀了,哪个男人看上你,是他的福分。可是紫蔷,你是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还得学会自尊自爱,别人家怎么样我们不学,我们就学踏踏实实地做人。不图钱,不图权势,就图找个好男人!虽说你姐夫出老相,人又本分老实,可他是真心为我们这个家,真心对妈好,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吴春瞧着顺眼了,便用心地教给姜紫蔷如何做南方菜的方法。即便姜紫蔷不会做得很好,但吴春瞧得出来,姜紫蔷是用了心思的。厨艺这东西主要看心思。用了心思就会有很大的进步。 吴春的儿媳妇是当地人,因为没用心思,几年了也没学会如何做菜,就连打理家务也干不好,但姜紫蔷在这方面是合格的。当地女孩大多娇生惯养,尤其像姜紫蔷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会厨艺、家务的少之又少。年轻人的学历是越来越高,可能吃苦、能干家务的却越来越少。因为这些,吴春瞧姜紫蔷时,就是越瞧越喜欢了。 吃饭的时候,吴春说:“小姜,这个周日我就要离开了。往后,照顾秋秋的事就交给你了。听说冬子下周一要出差,你可得多费份心思。” “吴阿姨,我会尽力的。” 邱冬明给她家寄了八万块钱,而她与他相识不久,也许对他来说这八万块钱算不得什么,但对姜家来说却是解了燃眉之急。老家的亲友日子都过得不富裕,早些还上,也让姐姐安心了。 晚上,姜紫蔷哄睡了秋秋,便到客厅里看电视。 邱冬明依旧是夜里近十一点才回来的,一进家门,就看姜紫蔷坐在客厅里。 她站起身,接过他的外套,规正地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几上有已经泡好的绿茶,这也是吴春教给姜紫蔷的。 邱冬明望了眼客厅,屋子里很干净,自从吴春来了之后,这个家越发地像个家里。就如他所想的,家里需要一个女人,一个可以料理家、照顾秋秋的女人。只是他分辩不出,家里是吴春整理的,还是姜紫蔷。在这二人之间,邱冬明就倾向前者,因为姜紫蔷每天都要去银行上班。 他在沙发上坐下,捧起玻璃杯,浅呷一口,味道有些不同:“这茶是你泡的?” “是。”她低下头,然后含笑望着他。 他微眯着眼睛,陶醉似地说:“竹叶青、青山绿水……你怎么把两种茶叶混合到一起?你把好好的茶香都给破坏了……” 姜紫蔷的神色有些尴尬,她是不屑讨好他的,可是拿人手短,欠人嘴软,想到那八万块,且不说有无利息,就凭邱冬明的心意,她对他好一回也是应当的。 “不过,香味很特别。”邱冬明见她神色有异又补充了一句。 “给我们家打的八万块,是你寄的?” 邱冬明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个钱……我会尽快还上的。” “不用还,是我给你的。” “无功不受禄,我没道理接受你这么多的钱。就算是你要感谢我照顾秋秋,也不用这么多。” “八万块,帮我照顾秋秋两年。” “算是酬劳?”他以为,他是善解人意的,而那八万块不是借,却是他预付的酬劳。 “是两年的酬劳。” 一笔是一笔,他倒算得清楚。 不能拒绝,因为她根本就无法在短时间内还他这笔钱。那么,只有硬着头皮接受了。 目光交接,他是果决、冷酷,而她则依旧有些意外。她永远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而他是不屑知道她的想法。对于她的一切,他就早了如指掌。 “下周一早上八点的飞机,我要出差去上海。” “我听吴阿姨说过了。” “周日上午,吴阿姨就要回家了。” “我知道!” “银行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在我出差的日子里,你有一些更自由的时间。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秋秋。” “我知道。”她低垂着头,不愿再去看他。 此刻的他,依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子,而她是侍立左右的侍女,这样的卑微。他的语调听起来怪怪的,像是与她商量,又像是命令,总让姜紫蔷觉得两者皆有。也许,这是好的发展吧,至少还有两分商量的口吻。 “晚了,早些睡吧!”他吐了一口气,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酒香,他喝过酒了,脸颊有些酡红,看着他的眼神也与寻常不同,有几分迷离,淡了往昔的冰冷与犀利。越是看得多了,便越难对他说出不。 姜紫蔷只能埋下头来,双手交织在一起。 “邱哥……”她停了一下,带着繁复的情绪,“你心里有喜欢的女孩了,对吗?” “那个人不是你!”总是这样的犀利。 “我知道。”姜紫蔷苦笑了一下,“你是秋秋的哥哥,在我眼里就和自己的哥哥一样。我想……我们可以换一种身份来相处。” “什么?” “我可以和秋秋一样,唤你哥哥吗,就叫你邱哥,一直都这么叫你。” “随你。” 他总是这样淡淡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许面前的女孩让他不能动心,他的心一直都在何文娟身上,从来都是。 “邱哥,往后……你向你的熟人介绍我时,就说……我是秋秋的好姐妹、朋友,是与你们住在一起的,是你的妹妹,这样……别人也许就不会误会了。” “你就这么介意别人的眼光。” “不是别人。”姜紫蔷抬起头来,带着拘谨,“是我妈、我姐,在这座城市,总有那么几个同乡。你也明白的,有时候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要是传到她们耳朵里肯定就变了样。我不想我妈、我姐知道我和你住在一起的事。就算住在一起了,我想让她们知道,是因为我和秋秋的关系,而不是其他的。” “我对你没想法。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闷骚男人。”姜紫蔷不无同情地摇头:“很同情爱上你的女人,怎么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我闷骚?”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他,在单位,下面的人都避着他,而领导们则是器重他。他几乎少与异性接触,即便有,仅仅是单位的女同事。她们畏惧他,总是远远地避着他,偶尔相遇,只是打声招呼。 “岂止是闷骚,还腹黑、冷酷,自以为是……总之,邱哥的缺点还真有不少呢。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因为我先收了酬金,我不照顾秋秋都不行。我回房了!”她依旧笑着,没心没肺地笑,早将领证的事抛于一边,回到侧卧,猛一转身,依在门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捧着胸口,这才多少日子,她怎么越来越害怕与他相处了。 邱冬明坐在沙发上,忆起姜紫蔷的评价,还真是很特别,冷酷他是明白的,腹黑、闷骚是什么概念,都是网络术语,他有些不明白。 回到卧室,给何文娟打了电话。 大家安好,日子照旧,无疑是最好的,各自问过之后,邱冬明问:“文娟,我是不是很不懂情趣?” “怎么这样说?” “今天有人形容我,说我闷骚、腹黑?这闷骚什么意思?腹黑是不是很坏的……” 何文娟被他的话惹得大笑起来:“说这话的人,一定不够了解,或者根本就是一个女人。” 不想她误会,邱冬明肯定地说:“是个男的。” “如果是男的,这男的一定和你开玩笑。”在她的眼里,邱冬明是个情种,更是一个体贴而温柔的好男人。只是,他最真实的一面,只展露在她何文娟一个面前。 这样的他,让她如何舍得放手。 就像他,九年的守望,九年的感情,也无法放手。 爱到深处无怨尤,情到浓处难放手。 邱冬明也爽朗地笑了起来,这笑声传至侧卧,也传入姜紫蔷的耳里,以为不笑的他,竟也可以这样笑着,笑得释怀,笑得开心。 重新定位他们彼此的身份,其实并不难。男女同租一屋,在这个年代早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有多少男子,更愿意和女孩合租。又有多少女孩,愿意和男子同租。因为,这是男女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个性。男子是大度的,而女孩更具有守家爱家的本性,总能让租住的家里保持一个干净,这也就有了性格的互补。 秋秋迷糊之中,用手探了过来,确定姜紫蔷就躺在自己的身上,心才放安稳了。 姜紫蔷望向她,发现秋秋正微眯着双眼:“秋秋,你哥喜欢的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有听你说过,我住到你们家已经有好些天了,也没有见过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9章 手臂 秋秋听姜紫蔷与她说话,将眼睁大,抬起手臂,指了指门后。 姜紫蔷哪里明白,讷讷地问了一声:“什么?” 门的后面,除了有一张何莹莹的画,再无别的。这样的画,走在东滨大街小巷处处可见,有许多明星的画,是为了供那些追星的年轻人们买的。 秋秋低声说:“哥哥不让我说出去的。” “为什么不让你说?” 秋秋摇头。 “那让我猜猜。”喜欢一个人是件好事,为什么不可以说,还要隐着、瞒着。“那个姐姐有丈夫了?” 秋秋摆头。 “那个姐姐不喜欢你哥哥,有自己喜欢的人,你哥哥只是暗恋她?” 秋秋失望地摇头。 “都不是啊。我也猜不到了。” 秋秋又指了指门,指的是门后的画。 “你喜欢那张画?我不大喜欢何莹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大喜欢她。你哥好像挺喜欢她的,她的歌碟有不少呢。”姜紫蔷躺好,“听到你哥刚才笑的声音没有,第一次听他笑成这样,我猜他一定在给某个美眉打电话。” “为什么是美眉?”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何况你哥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那姜姐姐和我哥呢?” 他们没有可能的。 邱冬*里有喜欢的人,而她在他的面前显得太渺小。他长得太帅,帅得让姜紫蔷有些不敢接近。太帅的男人不是自己的,她也守不住这种男人的心,弄不好就在外面朝三暮四,或者被人抢走了。 “你的哥哥也是我的哥哥,睡吧。” 秋秋似懂非懂地笑了,往姜紫蔷的怀里扎了扎,低声说:“姜姐姐,我想尿尿。” “那快起来啊!” 秋秋起身时,姜紫蔷往床上一扫,床单上印下一滩血迹,生理期又到了,她略一思索,起身打开衣厨,寻出卫生裤和卫生巾。 “姜姐姐,我又病了吗?我又要用这个?” “乖,去洗手间换上,过几天就会好的。” 这种事,邱冬明怎么照顾,还得找个女人才行。 秋秋睡下了,姜紫蔷却得洗床单和秋秋的脏裤子,直弄得洗手间里的水直响,即便她已经尽力小声些,还是吵醒了邱冬明。 他站在洗手间门口,颇是不解地问:“干吗非得晚上洗,明天中午洗不行吗?” “明天我得上班,中午回来又都赶着时间给秋秋做饭,没时间的,就这会儿有时间。” 邱冬明很快就明白了其间的原因,低声说:“周末有空的时候,带秋秋去医院做一次妇科检查。” 姜紫蔷没明白过来。 邱冬明说:“上次吴阿姨带她去过,医生说她盆腔里有积液,还有些炎症。我担心拖得太久,影响她的身体健康。” “这个周末我不上班,我会带她去的。” 见他离去,姜紫蔷望着他的背影,好像这家伙并没有那么讨厌,他是真的关心秋秋。一个大男人却要照顾正值青春年华的妹妹,若是正常还好,偏偏这个妹妹精神失常了,如同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离不得人照顾。他真的有太多的不便,也唯有找个女人来一同照料。 他有心爱的女人,却不得与她相守。心里一定也是苦的吧。 姜紫蔷埋头洗好床单、裤子,又甩开晾到阳台上。 重新回到床上时,已经是夜里凌晨了。 转眼就到了周末,姜紫蔷带上秋秋,陪着吴春去附近超市购物,零食、水果是不能少的,另外又采购了一些蔬菜肉食。姜紫蔷和吴春拧着两大袋子,秋秋只抱着属于她的心爱零食,三个人回到家里。 邱冬明坐在客厅靠窗户的地方,手里捧着一本书,泡一杯浓茶,很是享受和休闲。 中午的饭菜由姜紫蔷来张罗,除了得准备邱冬明爱吃的南方菜,还得准备两道她和秋秋都喜爱的川菜。不一样的风味,不一样的做法。 正忙碌着,门铃响了。 秋秋抱着零食开了门,一抬头看到胡坚,欢喜地大叫起来:“阿坚!阿坚!你好多天没来了。” “秋秋,给你的。是你爱吃的绿豆糕!” 秋秋傻傻地笑了,接过绿豆糕。 姜紫蔷从厨房里出来,笑说:“阿坚,你来得真巧,今天买了很多菜,我正准备好好露一手。这些天跟吴阿姨学了几样南海菜,你也尝尝,看喜不喜欢。” 吴春说:“为了煲今天的甜汤,小姜可是忙了一上午。你们一定得尝尝。” 南海人吃饭,先上汤,每人喝上一小碗的汤后才能上菜。据说这种吃法最是健康,可是姜紫蔷觉得这甜腻腻再怎么健康,毕竟糖份太重,吃多了也许会得糖尿病。吴春说,这是一种误识。因为汤煲的时候太长,所有影响健康的成份都被破坏怠尽,留下来的自然都是些对身体有益的。 “秋秋,照顾好客人哦!我去做饭。” 秋秋给胡坚泡了杯茶,又拿出自己的零食:“阿坚,你也吃哦!” 胡坚在邱冬明的对面坐下,瞧了一眼,没有说话。邱冬明又望着他,两个人神色怪异,但各自心下都明白。 邱冬明放下茶杯:“去我房里说。” 进了主卧,胡坚在一边坐下:“今天早上,外婆说要过来,被我给拦下了。” 邱冬明无语,但脸上露出一丝惊愕。 “外婆说,既然你和小姜住在一起了,就应该早点和她结婚。那晚小姜和我散步的时候,她说你和他根本就没有那回事……我今天过来,就想问问,民政局真的给你们颁了结婚证?” 胡坚是警察,对这类事最是明白的。 邱冬明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不解地问:“外婆不是说不过问我的婚事?” “你和何文娟这样拖着时,她是不想过问。可现在,是你和小姜。”胡坚想要弄明白真相,“我知道你和民政局的人熟,这段时间我也仔细想过,还是觉得有些不可能。你和何文娟好了九年,这几年,你也说过上百次要和她分手,可哪回是真正分手了,不过是闹上一段时间的误会、矛盾,然后又和好了。对你来说,除了她,你恐怕是不会娶别人的吧。冬子,现在没有别人,你向我透个实底,你跟小姜究竟领没领结婚证。” 不说话! “不说就算了。到时候外婆要杀到这里逼你结婚,可别怪我没事先通知你。姨妈过世早,外婆在这么多外孙里,她老人家最偏的就数你们兄妹了。她一大把年纪,你还忍心让她为你们操心?” 之前,他可是对胡坚说和姜紫蔷领了结婚证的。现在又说没有,这不是自乱阵脚,前后矛盾吗? 胡坚目不转睛地看着邱冬明,从他的神色里判断真伪,以警察的敏锐观察着:他咬唇,目光闪烁,面露不安。如果领了证,已经有夫妻之名,就算再补一场婚礼,凑足了夫妻之实,又有什么好为难。 “你没和小姜领证?”胡坚不无意外,为了骗住姜紫蔷,邱冬明竟不惜骗所有人。 这,是一个弥天大谎,就连胡坚也被完全骗住了,原以为他们真的领证了、结证了。 邱冬明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胡坚却不由得怒火乱窜说:“你骗骗我没关系,可是你怎么能骗小姜?怎么能理直气壮地逼她和你同居一室,人家到底是个大姑娘……你这么做真是太自私了,你逼迫人家、欺骗人家,我真是没有办法理解你……” “那天,姜紫蔷醉了,哭着说要和我结婚,我是真的想和她结婚。”无望的爱情,娶不了最爱的女人,娶谁做妻子又有什么重要。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日花朵朵去洗手间后,姜紫蔷依旧像个遭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般大哭大闹着。 民政局颁证的阿姨着实被吵得心烦了,轻叹一声,暖声安慰:“小姜姑娘,你喝醉了,我们得为你们俩个的婚姻和幸福负责,虽说《婚姻法》规定婚姻自由、恋爱自由,可你喝醉了,我们就不能颁证。你看这样好不好?等你酒醒了,如果你还想嫁给邱冬明,你们俩再来办证。行吗?” “今天不给……我们发证,改天他就不会和我结婚了。我要结婚!我不要失恋!我不是没人要的女人,我要结婚……” 颁证阿姨皱了皱眉,虽然解释了一通,可此刻的姜紫蔷醉得不轻,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只有一个念头――结婚!而且是必须要结婚,任何旁人怎么劝,怎么说,就是不理不睬,继续在那儿哭着,嘴里总是重复着那几句话:“我要结婚!我现在就要结婚!我不是没人要……我不要失恋……” 四年的坚守,四年的等候,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姜紫蔷满怀欢喜地去花城,要与杨克相见,等待她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一切都像是天降的横祸,上她如何承受。她心里难过,觉得受到了伤害,于她已经找不到别的发泄方式,唯有喝醉,唯有醉后这样的哭闹,可以不再受理智的控制,尽情的哭,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 颁证阿姨走近邱冬明,满是同情地看了一眼:“我看你还是带她回去,等她清醒了,你们俩再好好商量结婚的事。” 邱冬明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没想到姜紫蔷会闹腾得这么厉害。“小姜,我送你回去!” 姜紫蔷睁着一双朦胧的泪眼:“不!我不回去!我要结婚……我就是要结婚!不结婚,我就不离开,我就呆在这儿……”还铆在民政局了。 邱冬明想拉她走,硬拽了一下,姜紫蔷动了一下,他再加大几分力度,姜紫蔷就扯着嗓子大嚎起来,像有人在掐她、打她一样,带着四分尖叫、三分挣扎和三分哭声。 邱冬明听她一嚎,只得撒手。“小姜,酒醒了我们再来?” “为……什么?我不!我就要结婚!现在、马上……”姜紫蔷用手抱住民政局里备放的沙发。 邱冬明想强行将她带走,手刚落到她的腰上,姜紫蔷就疯了一样地尖叫起来,如此僵持了一阵,邱冬明算是什么主意也没有了。 姜紫蔷却看着一对进来的新人,用怪异地表情看着他们。 “阿姨,我们的结婚照已经照好了!这是我们的身份证,请给我们办结婚证……” 姜紫蔷一听:“我要结婚照!我也要结婚照……” 邱冬明现在是一点主意也没了。胡闹的女人最难对付,而且是现在这样没有理智,喝醉酒的姜紫蔷,不算太醉,却可以把你闹得七荤八素的。 见他不理,姜紫蔷又提高嗓门,冲他叫嚷:“我要结婚照!我要照……” “好!好,我陪你去照。” 现在的服务部门都是一条龙的,在婚姻登记科的隔壁就有现成照结婚照的。民政局大门对面也有一家私人开的数码照相馆。因是数码,立等就可出照片。民政局的是两张二寸结婚照收费二十元,结婚照一张要求男左女右,另一张则要求是男右女左,也有的地方只要是一张男女合影就成,但东滨市则是认真按照要求来的,虽是两张,坐的位置却各不同。 姜紫蔷和邱冬明坐在长凳上,姜紫蔷醉意酡红的脸上漾起了一抹笑容,在摄像师的指挥下,乖乖的配合着,迷糊之中往邱冬明的身上靠了靠。 姜紫蔷是醉得迷糊,邱冬明则被她哭闹得有些迷糊了。他是想和姜紫蔷结婚,可姜紫蔷这种闹法,一张嘴就是一股子酒会,任谁都看得出来,姜紫蔷醉了,而且还醉得很离谱。他想和她领证,颁证的工作人员却拒绝发证了。 拍完照,在一边只等了三五分钟,照片就出来了,工作人员很细心地用专用切刀剪切好。 “走!我们领证去!” 喝醉酒的姜紫蔷,活脱脱就是秋秋哭闹时的模样,犯的都是同样的毛病,你不能指责她,只能随着她,你一违背她的话意,她就抗争,就会很夸张地反驳。惹不得她,他便由着她,只是他会用自己的方法既遂了自己,又依了姜紫蔷。 “小姜,你在外面凳子上坐会儿!我去办证!” 姜紫蔷应了一声,坐在外面凳子上。 邱冬明进了里面:“阿姨,你帮帮忙吧!” 颁证阿姨连连摇头:“她喝醉酒了,我不能给你们颁证。如果你们俩真想好了,等她酒醒了再来。” “阿姨,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给个空白的结婚证给我,等我们下次来时,我就还给你们。” “这个……”颁证阿姨迟疑起来。 邱冬明面露堪色:“姜紫蔷哭闹得太凶,要是不给她发证,她会继续赖在这儿不肯走。我也想拉她走,一碰她就尖叫。所以,我想请你帮帮忙,就给一个空白的,回头我就说已经领了,把她先哄回家。” 酒疯子是怎么来的,今天邱冬明算是领教了。清醒时文静的好姑娘,酒醉后就变成了另一副模样。人家不给颁证,还哭在这儿不肯走了。 颁证阿姨有些为难,这样的事以前也没有啊。 邱冬明说:“不会误了你的工作。是一个空白的结婚证,里面什么都没填,我就是想哄哄她,让她不要再吵你们的正常工作。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的,等下次再来,我就把这空白的结婚证给送回来。” 颁证阿姨望着他,过了片刻,舒了一口气:“要是外人我当然不放心,可是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好吧,我给你一本。等她醒了,你们好好商量结婚的事儿。一个大姑娘,喝这么多的酒也不是这么回事呀!” “谢谢阿姨!” 颁证的阿姨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结婚证》递给了邱冬明。 邱冬明一出门,将红红的本子在姜紫蔷眼前一掠:“办了!你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姜紫蔷欢喜地叫了一声:“给我看看!” 邱冬明将手一避:“还是由我保管,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担心你会弄丢。” 姜紫蔷努了努嘴,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邱冬明扶着她,往出口处去,还没走几步,就见花朵朵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一眼看到邱冬明手上的《结婚证》就问:“你们……你们真的结婚了?” 姜紫蔷扬了扬头:“朵朵,我结婚了!结婚了!快给我红包!你不是说,等我结婚,要给我封个大红包吗?” “邱先生,紫蔷她醉了啊?” 难道要说,他没和姜紫蔷结婚。要是姜紫蔷听见了,还不得又哭闹一场,一定不肯再离开民政局。邱冬明可不想再由她闹腾下去,实在太丢脸了。 就算没结婚,也得让姜紫蔷以为已经结了。邱冬明说:“能不领吗?你不是没听到她哭的那声音,早就把工作人员给吵晕了。这不,就颁证了。”邱冬明说,为了让花朵朵相信他们确实结婚了,便随手递过结婚证,说:“你看看,她照得多丑!” 又有红本本,又有结婚照,花朵朵也没生疑,全然信了。 最初,他是真的想和她结婚。后来,知道不能颁给他们,他也不想坚持了,可姜紫蔷不肯离开,他也只好想出这个法子了。骗了花朵朵后,邱冬明又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法子。没有真的结婚,却可以把姜紫蔷骗回家照顾秋秋。若是将来真的相处好了,他是愿意和她结婚的。 邱冬明讲完那天的事儿,胡坚的怒火也消了大半:“就算是这样,你也该早点和我们说啊?” 他说:“如果我说了。小姜还不得窘死,会觉得自己在我面前太没面子,就算我愿意高薪请她来照顾秋秋,恐怕她也不肯来的。将错就错,我就只好用和我结婚的法子逼她搬进我家了。” “就算你说的话有理,但是,你撒谎骗人就是不对。” 邱冬明问:“你还喜欢她?” “如果她和你没关系,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冬子,你玩得够狠的。就为了找个人帮你照顾秋秋,你就要骗人家大姑娘。” “如果不是她有个谈了四年的男朋友,我还不打算骗她。太纯情的,我也不敢冒险。”那是要负责任的,如果姜紫蔷有过一段恋爱与人同居的经历,这次与他们兄妹同住,也不会受太大的伤害。 “中你不想担这责任。冬子呀冬子,你什么时候也长了这种心眼。一面想要爱情,一面又想要个温暖的家庭,你与最爱的女人谈着恋爱,却霸着个最无辜女人与你同居,你……真是太贪心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 “阿坚,你说得也太严重了。我什么也没做,我依旧喜欢文娟,因为喜欢她,所以我心里才会矛盾。” “既然这样,你干吗招惹小姜,还欺骗她?人家捡到秋秋,好心好意地照顾秋秋一个月,什么也不图,你却不懂得感恩,反要算计她。冬子,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和小姜说清楚。如果你不跟小姜说清楚,外婆那边,我可就不帮你挡了。” 他要胁姜紫蔷,胡坚回过头来又要胁他。 邱冬明问:“那天晚上,小姜究竟和你说什么了?” “她已经怀疑你和她根本就没领结婚证。时间长了,是骗不了她的,到时候她到民政局一问就清楚了。待那时,你还想让她帮你照顾秋秋,恐怕还会惹来一场麻烦。你不和她说清楚,到时候文娟知晓了怎么办?你怎么向文娟解释?” 这些,都会是很久以后的事,他现在还没想那么远。 “阿坚,我知道分寸。别说了,等过段时间,找到机会,我会跟小姜说清楚的。” “别让她受伤。她真的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 “你很喜欢她?” 胡坚没有否认,自打那天被邱冬明瞧出来后,他就没打算否认。如若姜紫蔷真做了邱冬明的妻子,他是会放弃的。可现下,邱冬*里的那个女人不是姜紫蔷,还是何文娟。 外面,传来秋秋的声音:“哥哥、阿坚,吃饭了!很丰盛的饭菜哦!” 姜紫蔷按照南方人的饮食特点,先让了汤,给各人盛了一碗。 吴春笑着说:“今天这汤,可是小姜自己煲的,你们都尝尝。” 胡坚望着姜紫蔷,神色里透出异样,炽烈的、欣赏的,姜紫蔷用手在自个的脸上摸了一把:“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秋秋摇头。 吴春却有些瞧不明白了,这种年轻男女动情的目光,她是懂得的。可胡坚怎会当着邱冬明的面这样大胆的盯她,难不成……胡坚已经知晓邱冬明和小姜之间并没有领结婚证。 乱了!乱了! 这个样子算是怎么回事。 姜紫蔷起身:“厨房有菜,我去端。” 南方菜、川菜汇聚在一张桌上,各有特色,川菜辛辣,南方菜清淡、甘甜,红红绿绿,色彩鲜艳,红的是辣椒,绿的是菜蔬,其间还有紫甘蓝,荤素搭配合理,有红烧鱼块、鸡块烧土豆等可谓是一桌搭配丰富的菜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0章 面前 姜紫蔷将川菜放在自己与秋秋的面前,其他南方菜则摆放在他们三人面前。 邱冬明伸手夹了一块,味道清淡,与外间正宗的南方饭馆相比,少了调料味道,多了几分食物本来的香味。这正是她喜欢的菜式,不过几口,不由得他忆起了小时候吃过母亲的饭菜。母亲做出的饭菜便是这种自然的味道,不放味精,没有厚重的调料味,鸡鱼的清香,蔬菜的馨香都是那样的难忘。 姜紫蔷见邱冬明长久沉默,细嚼慢咽的样子,忙问道:“邱哥,是不是我做得不好?” 胡坚各尝了一下,竖起姆指:“小姜,做得很好!不错,比外面饭馆的香多了。” “阿坚,哪有那么好。如果真的不错,邱哥就不会吃得这么难受,好像很难下咽一样。” 秋秋尝了块鱼肉,笑咪咪地说:“姜姐姐,好吃!你做的菜,我很喜欢哦!最喜欢那个辣辣的了。”秋秋指着那盆水煮肉片,满是赞赏。 看着姜紫蔷急切的目光,吴春说:“小姜,进步很大,不错哦。现在,你会做的菜不少了哦。” “都是吴阿姨教得好啊。我妈说过,所有的菜式做法都是相近的。比如蒸菜,学会一样,其他的都会。煲汤和我们四川人做的炖菜相近,只是加入的东西不同,更讲究火候……” 邱冬明抬头望了一眼,冷声说:“别太得意。一看你这刀功就不过关。”他夹起块黄瓜片,再看盘里的,大的大,小的小,哪有外面馆饭里的匀称。“还有这配菜,又不是摆展览,整得这么花花绿绿的做什么。” 胡坚说:“色香味俱全,我看挺好。小姜有这厨艺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冬子,你可别拿她和星级宾馆的大厨相比。如果小姜有那手艺,你请得起吗?” 就护着她吧,谁让情人眼里出西施。 胡坚喜欢姜紫蔷,只是姜紫蔷这丫头知道胡坚的心思么。人家明明是深情地看她,可她倒好,还以为她的脸花了。 “阿坚,闷骚男一天不打击我几回,他就不舒服。我现在都被打击惯了。” 胡坚笑问:“闷骚男?” 姜紫蔷望向邱冬明,“是啊。”停了一下,“两个大男人,有什么话不在客厅里谈,像个小女人躲在卧室里嘀嘀咕咕的,真让人恶心。知道的,说是你们兄弟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玩同性恋。” 邱冬明依旧板着脸,居然敢这样说他。在单位里,谁人敢和他开玩笑,他可是出了名的严肃派、正派人,在姜紫蔷的嘴里出来,就没个好的。 “我和冬子?”胡坚大笑起来,“冬子闷骚还有可能,我可是又阳光又活泼,怎么也变成闷骚了。” “他是天字一号,你是二号。” 话落时,胡坚又笑了起来。 秋秋觉得有趣,跟着咯咯笑起:“姜姐姐骂得对!哥哥就会训人,终于被你骂了。哥哥闷骚,哥哥是闷骚男……” 吴春不懂这其间的意思,但见他们都在笑,心里也是高兴。这是她开始照顾秋秋以来最开心的顿饭。“冬子、秋秋,看你们这么开心,我也就放心了。这段时间小姜做得很好,又是整理房间、做家务,又得照顾秋秋,我更放心了。如果这家里,有个像秋秋这样的主妇,就像一个家了……” 邱冬明咳嗽一声,打断吴春的话。 吴春是明白的,他的心里喜欢的另有其人,姜紫蔷与何文娟相比,的确有许多地方不及,可是姜紫蔷也有她的优点。她肯学、努力、用心,光这三点,就是同龄人里少有的。 “小姜,往后你做南方菜就照我教的法子做。先做南方菜,然后再做两道川菜,这样你和秋秋、冬子都能吃好。只是这样一来,做的菜就多了些,你会很辛苦的。” “小姜,既然你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有些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吴春顿了一下,显然连姜紫蔷知晓的也不多,是冬子防备着小姜,还是冬子始终都拿小姜当外人,可这几天小姜做的,比她这个保姆还多,尤其是姜紫蔷在照顾秋秋的事上,即便是亲姐妹也不过如此了。“秋秋的妈妈,是自杀的。” 姜紫蔷从未听别人说过,从吴春嘴里出来,虽然意外,但她知道吴春没必要说谎。 “早年的时候,秋秋的爸爸就和她的继母好了,要与他们的妈妈离婚,秋秋的妈妈不愿离婚,在痛苦之中就做出了那种选择。因为秋秋妈妈的死,冬子和秋秋一直都无法原谅他们的继母和爸爸。所以,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大好。”吴春低着头,神色里都是对这两个孩子的疼惜,“我自小没有妈妈,冬子的外婆是我们家的邻居,一直很照顾我。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很要好,我对于冬子的外婆来说,就像她的女儿一样。” 这也是吴春缘何自愿来照顾秋秋。 “小姜,冬子其实没有外表看到的那么冷漠和骄傲,他的内心其实很脆弱的。因为上辈的原因,冬子一直害怕接触其他女孩子。答应我,好好照顾他们兄妹。” “我……”照顾秋秋便罢了,让她去照顾邱冬明。他那么大个人,哪里需要她的照顾了。 “小姜,我知道你是好女孩。今天吃饭的时候,我也瞧出来了,你的心里其实是喜欢冬子的。” “吴阿姨,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自高自大,自以为是,又闷骚又腹黑,还很冷酷的家伙。我不喜欢他!我才不会喜欢他呢。我根本就不喜欢他……” 吴春含笑看着姜紫蔷,看得很认真,神色里透出些许意味:“还说不喜欢他,你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喜欢他,不过短短几日,你就把他的性格瞧了个分明,如果心里没他,怎么会这么用心。” “我……真的不喜欢他!我跟他认识时间又不久,他对我来说,就是秋秋的哥哥,我……” “好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心里是不是真的喜欢,只有你自个才明白。” 她喜欢邱冬明?天晓得,她住到这里不过才一周的时间。他是长得很帅,可帅又不能饭吃,她干嘛要喜欢他。况且,她和杨克才分手几天。 “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能记住多少,就记住多少。”吴春依旧淡笑着,“秋秋呢爱吃川菜,但是太过辛辣的又吃不了。偶尔她也会喜欢吃南方菜,喝汤却一定要是南方口味的煲汤。冬子自小就是吃她外婆做的南方菜,我教你的这些都是当地的南方菜。他在外面的应酬多,每次应酬回家都习惯喝杯老蜂蜜水。所以冰箱里总得备上一瓶上等的老蜂蜜……” 她来这儿,是为了照顾秋秋,可没说还得再照顾邱冬明。那么个大活人,干嘛用她照顾。天天看他在自己的跟前恍,对她这不顺眼,那不舒服,每天还说几句刺人的话来打击她。想想都讨厌那家伙,如果不是秋秋的哥哥,她早就翻脸了。 “冬子的房间呢,通常都是他自己整理、打扫的,有时他一忙就没时间整理。如果你得打扫,只需要帮他拖拖地、擦擦灰,但是记住了,他放的东西一定要照原样放回。” 臭毛病还不少,既然是这样,那就不用打扫好了。 “冬子的衣服呢,叠放有序,是按照春、姜、冬分别放置的,尤其是他的正装,都是配成套挂放的。这些衣服,脏了通常都不用水洗,一定要送到干洗店里洗。洗完之后,还得按套挂放起来。” “冬子不吃桃子,他自小就对桃子过敏。如果秋秋要吃桃子,一定要分开洗,千万别让其他水果沾上桃子的绒毛。” 忌讳的东西还不少,桃子多好吃,他居然过敏。姜紫蔷听说过对猫儿、狗儿过敏的,对桃子过敏的人倒是不多。 “小姜,我目前知道的就这些了。” “吴阿姨,你还是告诉我一些关于秋秋的吧。” “秋秋的?” 姜紫蔷是来照顾秋秋的,可吴春说得更多的则是邱冬明。 吴春想了一阵:“秋秋这孩子也够可怜的。当初为了让冬子能安心出国深造,认识向翰阳才几个月,就嫁入了向家。向翰阳家里本来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因为向家长辈不同意,嫌她是向家老爷子司机的女儿,就生生地把他们给拆散了……” “是向家的那个私人医生吗?” “你说安妮?你怎么知道?” “以前听秋秋说过。秋秋说,安妮怎么欺负她的事。” “为了治好秋秋,冬子没少费心思,打听秋秋在向家的事儿。可是一点情况也没打听出来。我们也只能猜测,知道秋秋是因为在向翰阳受了委屈和欺负,才造成精神失常的。”吴春叹了一声,心头都是对这对兄妹的疼爱与怜惜,“向家人将秋秋送到了精神病院,待我们再见到她的时候,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本来,冬子可以让秋秋呆在向家,接受继续治疗,可是无意间听秋秋说安妮让秋秋干家务活的事儿,冬子就忍不住了,说什么也不肯让秋秋回向家……还说要自己照顾秋秋。” 一个本已出嫁的妹妹疯了,他却接回到自己的身边,可见邱冬明并没有他外表看起来的那般冷酷无情。 “冬子的工作那么忙,又抽不出身,哪里有时间照顾秋秋。邱老爷子也说要把秋秋接回花城照顾,冬子回绝了。冬子倒想让他外婆帮忙照顾,可外婆的年龄大了,都七八十岁的人,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哪能照顾秋秋呢。冬子很难相信一个人,但是他相信你,他愿意让你照顾秋秋。” 一个连自己父亲都不相信的人,该有多孤独。 姜紫蔷不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而是讨厌父亲喝醉酒就打母亲的行为。她还记得,当父亲因肝癌病故的时候,她居然有种解脱的感觉。因为从此后,父亲不会再喝酒撒酒疯,也不会再打母亲了。 “小姜,我觉得你和冬子间是有缘分的。他相信你,而你对他有好感,吴阿姨希望你和冬子在一起,希望你能给他幸福。” 姜紫蔷和邱冬明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他们的儿子邱世的爱情故事: 燕羽儿空洞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看着地上的肮脏,突然感到胃部一阵翻江倒海,最后伏在床边吐得凶狠。 缓缓坐进浴缸中,燕羽儿顿时感觉到自己被温暖包裹。 这种温暖是救赎吗?可是现在沦落至此的她,又能得到谁的救赎? 她终于醒悟,卖火柴的小女孩不会有灰姑娘一般的结局。 灰姑娘会同王子幸福结婚,因为她也是贵族。 而平民最终的道路,只有……堕落,或者冻死街头。 就算像她这样同王子结婚,也只会沦为女-奴,还是最不堪的那种。 外界会这么传闻她和邱世? 会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傍上钻石大少邱世还不够,还勾搭上邱世的好友? 又或者,在用同情的目光观看邱世的同时,赞美他的心胸广阔? 再或者,说邱世爱惨了她。无论她如何伤害邱世,邱世还是深情地接纳她? …… 谎话,统统是谎话。 从头到尾背叛的人是她的老公,她曾经的痴恋,邱氏集团的大少――邱世。 现在回想起她自以为是的那段台湾偶像剧似的爱情,那是多么可笑。 放弃吗?燕羽儿看着雪白的手腕。 她只要拿利器在那里轻轻一划,她就可以摆脱这种不堪的禁-锢。 可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离开的人是她? 没有王子,没有童话!好,她自救,自己当自己的王子,自己成就自己的童话。 她要报复,要把邱世加在她身上残酷的一切,百倍地还给邱世。 燕羽儿伸手抹了一下被蒸汽熏花的镜面,她看到镜中脸色苍白如纸的自己,忽然笑了。 笑声由小变大,最后竟变得癫狂。 这时镜中的她,笑颜如花,可这笑容连她自己看着都觉得诡异可怕…… 王城大道香榭莉亚私人庄园――香榭馆是A市最豪华的私人宅邸之一,每年在这里举办的一次名门舞会,不仅是社交界重要的活动,名门淑媛在这里蜕变为“公主”,也是时尚设计师展示杰作的舞台。 能拿到邀请函进入名门舞会的,只有邱家认可的商界巨甲,真正的名门贵族。有资格接到邀请函的名媛年龄必须在21-25岁之间,美丽,且自己本身具备高学历和聪慧的头脑。 然而这些却远不如一个人更有吸引力,震撼力。 这个男人,就是让名门少爷们嫉妒不已,让名媛看到他都恨不得变成性感女神维纳斯的香榭馆的少主人――邱世。 当他出现在大家视线中那刻,香槟香气环绕的宴会忽然静了下来,许多人忍不住向白色的旋转楼梯处望去。 楼梯上,邱世端着酒杯的手轻轻晃动,暗红色的液体带着一丝暧昧的味道在玻璃杯上缓慢律动。 灯光下,他的侧脸勾勒出深邃的轮廓,棱角分明;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他居高临下地在舞会上扫视,仿佛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一个眼神即可掌控一切。 他仅仅是淡淡一笑,就让在场大部分名媛羞红了脸,胆大地更是快速向他靠拢,在他面前倾尽所能展示自己最美的一面。 邱世仅是礼貌笑笑。不知道是不是未老先衰,这几年他对这类的宴会,以及眼前这群勾勾手指就会爬上床,*得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到的名媛,越来越感到无趣。 有时,安静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想起三年前在婚礼上扔下让他颜面扫地的退婚书;三年前磨掉他骨子里仅存不多的善良;三年前从他身下逃走……差一点成为香榭馆的少夫人的燕羽儿。 不知道现在她躲在哪里,又过着怎样的生活……这种酒醉金迷的时刻最适合猎艳,而不是回忆那个在婚礼上放他鸽子,一度让他成为上流社会笑柄的疯女人。 邱世偷偷地深呼吸一下,嘴角上弯,露出一个勾人的笑容,寻找今晚猎艳的目标。 忽然,他嘴角上挂着的浅笑瞬间凝滞。 他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美艳到让人窒息的女人。 她有着又高又翘的眉毛,黑宝石一样晶亮的丹凤眼自带魅意,樱桃般红润饱满的美唇始终微启,白色贝齿若隐若现……这女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狐媚劲儿,活脱一个妖精再世。 女人感觉到邱世火热的目光。她回头望着邱世,朝邱世抛了一个电量十足的媚眼。 邱世顿时感到喉咙发紧,下身竟隐隐起了反应。 她就是今晚的猎物! 如果她表现好点,说不定他暂时可以将她列为中期床-伴的名单。 唇角扬起半边,邱世露出玩味笑容,等待对方主动过来,对他投怀送抱。 女人笑了,笑得性感十足,外加回敬他一个撩拨地飞吻,然后转身同身边的男人继续打情骂俏。 第一次,有女人无视他的存在。 不,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青涩得像朵野花的燕羽儿。 第二次,就是她! 邱世双眼危险地眯起。这是他的猎场,只有他玩女人,从没有女人玩他。 燕羽儿除外! 该死!今晚他为什么老是想起燕羽儿? 再次提起燕羽儿,他猛地觉得刚才挑拨她的女人眉眼间似乎有点像燕羽儿。 恢复了西装革履后,他撇起一抹讥讽的笑容,而后从怀里掏出支票利落的开了一张十万的支票放在燕羽儿的胸口。 这是惩罚,羞辱般的惩罚! 燕羽儿却像个中老手一样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快速坐起的时候已经将胸口的支票拿起。 她快速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纤纤十指忽然在空中画了漂亮的个弧线,“嘶嘶”几声就当着男人的面将支票撕成碎片。 邱世先是一愣,随即勾起嘴角颇有寻味地看了燕羽儿一眼。 “不满意?天下女人,哼!一样的贪!”说着,他却早已再次掏出笔重新开了一张支票。 这会儿功夫燕羽儿也整理好了礼服,拿起支票她还是只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不过这次她没有再撕碎而是从手提包里掏出笔也开了张支票。 她将两张支票折起一并塞到邱世胸前的口袋里,然后柔若无骨的小手捏着他的领带哂笑说:“啧啧,像你这样长得帅床技又好的男人竟然这么小家子气!五十万?哈哈,我再给你一百万,算是刚刚你卖力的劳务费!” 被燕羽儿这近乎挑衅的举动和言语激怒了,邱世嘴角的笑瞬间凝滞。 他忽然一把抓住燕羽儿纤细的手腕,满意地看到她因为吃痛而倒吸凉气后,凑到她耳边邪肆地笑说:“燕羽儿,你最好不要说在你眼里我只值一百五十万!” 燕羽儿挣脱开男人的钳制,忽然冲他嫣然一笑说:“邱世――我们彼此彼此!” 邱世听着燕羽儿银铃般的笑声,心田和下身同时燃起一股炙热的火焰。 好一个彼此彼此! “你开一个当我专属床伴的价码……随意!”让这个游戏就这样结束可不是他的风格。 纤长的睫毛在她眼角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床伴……”燕羽儿低喃重复了一声却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大笑后,燕羽儿忽然手往上一挑勾起邱世削尖的下巴,红唇凑过去几乎要和他的唇瓣贴到一起,“天下之草任我撷,群欢更给力哦!” “燕羽儿,别挑战我的极限!你承受不起!”邱世嘴角邪恶扬起的同时飞快扯下一张支票“啪”地拍在燕羽儿的脸上,“最快速度处理掉那些花花草草,从今往后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床伴!” “空白支票,真是大手笔啊!”不过,燕羽儿压根不买邱世的帐,小手三下两下将支票撕碎的功夫,红唇轻启娇滴滴吐出让人抓狂的一句:“想做我情人啊,排队请早!” 她现在不缺钱,身边更不缺男人。 “哼,请早!”邱世犀利的黑瞳直勾勾地紧锁住她雀跃熠烁的眼眸。他想是时候扔出让他反败为胜的惊喜:“燕羽儿,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们的关系――老婆。” 燕羽儿愣了一下迅速回神,挑眉,微嘟丰润红唇,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一只信心满满的花蝴蝶:“我不记得我们还保留这份关系!” “你是说那份逃走前留下的离婚协议书?”邱世嘴角笑意甚浓,可却眼寒如霜,“我撕了!” 干脆的三个字,却恍如惊天炸雷,炸得燕羽儿一阵恍惚险些跌倒。 “你骗我!”燕羽儿面红耳赤,显然是再无法镇定,冲着邱世咆哮。 邱世眼睛微眯,危险又邪恶:“对,当年我骗了你。” “我要离婚!”这层关系让她很不爽。 邱世当没听见燕羽儿的咆哮。 “同老婆上床天经地义,似乎不用付费。”他收起支票,故意在她耳边呼气,“老婆,下次要玩角色扮演之前提前通知我,我会做好准备,保证让你满意。” 燕羽儿气得捏紧拳头,想要冲上去把邱世打成熊猫。 不过,燕羽儿忽然妖媚一笑,“老公――”她微张红唇,双手勾住邱世的脖子,按照多次练习那样露出让男人心里和身体同时都会出现反应的笑容,“你好坏!” “男人不坏,女人――” 邱世话还没说完,燕羽儿便弯曲膝盖,用力向邱世抬头的下身袭去。邱世顿时疼得跳起来,然后捂住下身,蹲在地上。 燕羽儿从手提包里掏出笔又开了张支票,金额还是一百万。这次,她直接将支票塞进了邱世的衬衣里,纤细的小手勾起他的下巴:“姐好歹也是名誉世界的设计师,世界超模陪姐上床姐都没亏待过,堂堂邱融集团的总裁赔姐一次也不好太委屈你了!拿着,你的五十万加上姐的二百万,不多不少刚好二百五十万,同你的身份和气质非常搭调!来,少爷给姐笑一个!” “燕羽儿――!”被骂二百五,邱世气得满脸通红,可又苦于下身疼痛暂时失去反抗的能力。 燕羽儿心情很好地朝邱世抛了个媚眼,坏坏地在邱世脸上留下个红红的唇印,后退了两步手抓在门把上的时候她再次重申:“邱总裁,你刚才的表现不错哦!如果你想成为我的情人,我可以考虑给你预留一个号排队哦,价格方面姐是不会亏待你的。” 话落,她开门将邱世的咆哮声关在门内,扬长而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1章 迷人 下了楼,燕羽儿扬起最迷人的微笑,在豪华宴会厅内极自然地从诸位名媛、商界名流身边穿过,端起一杯红酒,然后来到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角落。 在这个方位,她可以看清宴会厅内每一个角落却不被人注意。燕羽儿轻品了一口红酒,然后无聊地数起名媛身上的礼服。 1、2、3……不看不知道,仔细一看宴会上最顶尖的名门千金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是出自她的手笔。 几千万都不一定能够买到一件的世界顶级奢华品牌――Camille。 啧啧,这些名门千金手捧大把钞票,低声下气,到处找关系,最少半年之前提前预约……作为商家她真不愿意说出那个不雅的词语形容她们。 而也正是因为这些名门千金的捧场,她才能大摇大摆的回国,确定邱世不敢像三年前那样对待她。 燕羽儿想到邱世,眼中不由出现了两簇灼人的火焰。 思绪不由回到他们的初遇―― 三年前的相遇,她是真的爱惨了他,真的……那时,她刚上大二,作为一个无家可靠的孤儿,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让自己独立和强大。 可是独立有时会出状况,尤其是那种突发状况,真的会害死人! 下午五点整,燕羽儿忐忑不安地坐在这个看上去很豪华的会议室中…… 昨晚,她犯了一个错,她第一次见义勇为抓小偷。 结果在抓小偷的过程中,她不小心把一名喝醉的男人当成小偷,踹进了下水井里面。 后来,她把人带到警察局,才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她想向那名浑身沾满污水的男人道歉,可是他不仅不愿意见她,还派出律师交给她一张名片,威胁她,必须在今天下午五点准时到达名片上的地点。 否则,她就等着收律师信,等着人生变得比白毛女还悲剧。 恶毒啊! 天啊,她想到昨晚律师身上那套名牌西服,再看见这里豪华的布局……她就想咆哮,想要哭。 她怎么就那么倒霉惹上了可怕的魔鬼? 那只魔鬼还是全身镀了金的。 他会怎么折磨自己呢?燕羽儿脑海中上演着满清十八酷刑。 直到门外响亮的脚步声把燕羽儿惊醒。 恶魔降临! 燕羽儿紧张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 结果不知是她动作幅度太大了,还是不小心被鞋带绊到了脚,反正是整个人状况外的向前冲出去,“砰”的一下摔了个狗啃泥。 “痛……”燕羽儿痛得小脸整个揪结到一块了。 “现在……很流行五体投地来道歉吗?” 打趣调侃的声音传入燕羽儿耳中,本来?到想找地方钻进去的她可就来气了,“刷”的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先生,可不可以有点同情……”心字在她看到男人的瞬间卡在了喉咙间,然后就“同情同情……”卡碟似的无限循环。 这男人――好帅!精致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好看的薄唇却只扬起一边唇角。 燕羽儿看着他,没由来得红了脸。 邱世脸上此刻挂着淡淡的笑容,玩味地看着正一脸好奇打量自己的燕羽儿。没想到这个天兵妹倒是长得很清秀,气质干干净净,他难得的不讨厌。 “怎么,才一晚上的功夫就不记得我了?” 燕羽儿这才尴尬回神,又仔细看了一下邱世后忽然瞳孔瞪得老大,她猛地把身体弯成九十度角开口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人……不就是被她错当成坏人,不小心扔进下水井倒霉的路人甲?! “就只是这样?”看着忽然化身小白兔的燕羽儿,邱世深邃的黑瞳闪了闪。 “呃……”燕羽儿一怔,僵硬着直起身。 “我在等你的诚意。”邱世的笑容扩大,邪邪的坏坏的味道。 好惬意的口吻,惬意地让燕羽儿无地自容! “我……”眼前这个男人浑身散发出与生俱来般的王者气质,他一定是非常有身份地位的人,可是她却不小心害他出糗诶! “怎样……”带笑的俊脸靠近,“这么为难啊?”他忽然喜欢上逗她的感觉,看她脸上生动的表情变化,心情会莫名的飞扬。 和一个帅哥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燕羽儿很不争气地心跳加快,心里有个小鹿在到处乱撞。 “随……随你好了!”燕羽儿几乎都能感觉到他微热的呼吸扑打到脸上,吓得往后跳了一步,红着脸把头往怀里藏。 邱世看到燕羽儿鸵鸟似的反应,不仅好笑地抱胸问她:“昨天是你撞了我吧?” 燕羽儿点头如捣蒜。 “我可是在下水井里呆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你说怎样才能弥补我遭受的损失呢?”邱世觉得老天给他送来这么好玩一个女生,他没道理不趁机好好捉弄一番! 头顶两道盯人的视线害的燕羽儿一阵慌张,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怎么办?她能做什么补偿? “总不能让我也下去呆半个小时吧!” “这个办法好似很不错哦――”邱世故意坏坏地拖了一个长音。 燕羽儿猛地抬头,看到邱世张扬的笑脸,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又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邱世看到她一张小脸这么会儿的功夫就变换了好几十种表情,不禁莞尔。 “……”她怎么就这么笨哦! 呜呜,哭丧着脸的燕羽儿差点当场咬舌自尽。 “愣着做什么?还不跟上!”邱世走了几步看燕羽儿瞪大眼睛呆呆地杵在原地,眉宇间染上飞扬的笑意。 “哦!”绝望的燕羽儿意识到今天是注定躲不过了,只好耷拉着脑袋龟爬一样地跟在邱世身后。 地点还是那个地点,人还是昨晚“事故”现场的两个人。 邱世抱胸立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磨磨蹭蹭不时探头往下水井看的燕羽儿。 他们这个姿势保持大概有快十分钟了吧! 从车子停在胡同边,他把燕羽儿抓下车带到这里,燕羽儿就撅着嘴杵在下水井边上好似磐石一样屹立不动。 燕羽儿从来没觉得人生如此的大起大落过。 第一次和帅哥近距离接触,第一次被帅哥整蛊,第一次和帅哥同坐豪华轿车,第一次当着帅哥的面爬进下水井…… “我人生里的第一次为什么都给了同一个男人啊……”燕羽儿撅着红唇,悲催地抱怨。 “哈哈……”一直等燕羽儿行动的邱世猛地听到她如此劲爆的自言自语,立即没天良的哈哈大笑,“小姐,如果你坚持,我不介意在这里取走你的――第一次!” 这男人,简直是邪恶的恶魔! 燕羽儿扬起通红的小脸羞愤地朝邱世大吼:“坏蛋!大坏蛋!超级大坏蛋!宇宙无敌……” “既然你都说我是坏蛋了,不做一下坏蛋会做的事那我不是吃亏了!”邱世果真如他所说的一样扬起坏坏的邪恶笑容,双手一边在身前用力揉搓,一边朝燕羽儿逼近。 “你……你做什么?”燕羽儿看着一脸邪恶的邱世,娇小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 “做什么?是谁说要在下水井里呆半小时当赔礼道歉的?”邱世走过来看着燕羽儿,见她脸上的害怕瞬间转变成惊讶,嘴张开刚好能塞个鸡蛋进去,忍不住想笑。 “这个……”她还以为他是真想来非礼她,却没想到他竟然只是想看着她爬进下水井。 可不可以不要啊! 燕羽儿又低头瞄了一下,虽说这个下水井因为施工的原因里面放了不少的沙包,这个高度掉下去不会有事,可是她还是怕怕! “要我帮忙吗?”邱世真走过来,“好心”地对着燕羽儿后背轻轻一推。 “啊!”的一声尖叫,燕羽儿感觉身体往下掉就把邱世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胳膊当作救命稻草,死抱着说什么都不放。 于是本来要推她下去的邱世,没整蛊到燕羽儿反而自食恶果,跟着一块掉进了下水井里。 情况该死的比昨天还要糟糕,摔下来的邱世可不是昨天那样只刮破了衣服,今天他还刮破了脸,小小的口子却火辣辣的痛。 “Shit!”邱世没好气地骂出声。 早一步掉下来的燕羽儿,情况却刚好和邱世相反。因为掉下来的时候她是抓着邱世的,邱世就本能护着她一下,所以她说起来是什么事都没有。 理亏的燕羽儿看着邱世的黑脸,这次长了点心眼,没敢吱声。 她连害他两次掉下下水井,而且这次掉下来他又为了护着她受了点小伤……似乎又亏欠他了。本来她是想道歉的,可是好似越补偿反倒和他越牵扯不清了。 气氛尴尬的沉寂了一会儿,“那个……对不起……”燕羽儿声音小小的,带着几丝不安和自责。 邱世飞快扫了燕羽儿一眼,乌黑的眼眸,倏地笼上一层嗜血的寒意。 这一眼吓坏了燕羽儿,她立即瑟缩着身体往后退了两步。 没工夫理会这个总出状况的小女生,邱世灵活的手指飞快在手机键盘上飞舞,拨通了电话。 燕羽儿不知道邱世是打给谁的,就低头在一边等待。 直到耳边传来邱世的一声咒骂,燕羽儿差异抬头就看到什么东西从眼前飞过“啪”的掉在了地上。 是――手机! “那个……我还是打110好了!”燕羽儿猜想应该是邱世的朋友来不了,所以他脸色才会死灰般的难看。 “笨女人!不许打!”邱世没好气地怒吼。 他是谁?什么身份?能打110吗? 如果给媒体知道他堂堂的邱融集团总裁掉到下水井,报道出来后他还有脸在商界混下去吗? “我才……不笨呢!”燕羽儿不满地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邱世正心烦意乱,口气就特别差劲,“要不是你这样笨,我会再掉到下水井里?现在好,等着在这里吹一晚上的西北风吧!” “现在是夏天……”燕羽儿不怕死地纠正邱世的口吻,“还有,事情怎么能都推到我一个人的头上!要不是你忽然推我,你和我现在都在上头好好呆着呢!” “我不好心帮你,你磨蹭到天亮也不会下去!” “谁要你好心帮!说到底还不是你小心眼,想整我!” “我小心眼?说到下水井呆半小时表示歉意的人可不是我!” “还不是被你逼的!人家都有说对不起了,你还那么婆妈地不乐意。” “你敢说我婆妈?” “我……”燕羽儿这会儿也不怕他了,心里有口气无处发泄就大胆地给他吼了回去:“就是说你啦怎样!明明长得那么帅却那么小心眼!” 邱世黑瞳危险地眯起来,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透露出冰冷的气息,好似一把利刃。 被邱世盯得一阵头皮发麻,燕羽儿后知后觉的知道害怕,然后乖乖闭了嘴。 气氛很古怪,邱世黑着脸抱着胸站着当雕像,燕羽儿无聊地仰天数星星。 她很饿啦,想出去,不想继续呆在这里喂蚊子。 “咕咕――”刚想到吃的,燕羽儿的肚皮就很不争气响了起来。 “……”邱世这尊活雕像终于有了点反应,可也只是给燕羽儿投来一个愤恨的目光。 厚!燕羽儿不满地撇嘴,又不是她想让肚皮叫的。 “当着帅哥的面肚子饿的咕咕叫,好似挺糗的!”燕羽儿小声的自言自语,刚说完话肚皮又再一次响起惊天动地的咕咕声。 “憋回去,不准再叫!”这会儿他气死了,这种糗事不能让人知道,所以能打电话来帮忙的人就有限的少,能来的几个烂人该死的又这都出差不在A市。 “对不起,这个……不归我控制。” “那就不准饿!” “那个,好似我也说的不算!”燕羽儿实话实说。 “要怎样,你才不饿?”邱世撇过脸,两道冰凌的目光瞅着燕羽儿。 燕羽儿不满地瘪了小嘴,委屈万分地小声嘀咕:“吃东西!” 邱世看着燕羽儿可怜兮兮的小脸,听着她肚皮委屈地咕咕直叫,忽然一低头含住了她娇-嫩的唇瓣。 “你……”她震惊,不由得瞪大了眼。 他只想着能转移她注意力,不让她那个肚皮该死的老是响个不停地吵人。 可是等唇瓣贴合在一起,品尝她口中的香甜,他再也舍不得离开这片温暖。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燕羽儿本能要往后退,可邱世似乎也料准了她的反应,掌心托在她脑后,将她压向他的同时更深地加重这个吻。 他接吻技巧极好,搅得她脑子一团乱,诱-惑到她无法再思考,以至于忘记“他怎么可以吻她”这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整个就完全地沉醉在他火热深缠的吮-吻中,乱了呼吸、乱了心跳。 后来的事燕羽儿记不清了,她只知道那天她被邱世吻了,那是她的――初吻! 忽然,舞会里响起一阵喧哗。 躁动的声音扯回燕羽儿的思绪,她往宴会厅里瞄了一眼,看到被名媛包围其中的邱世。 “初吻――”燕羽儿红艳的唇翘起性感的弧度,有些醉意的她愈发笑得甜腻,黑亮的眼微微眯起,迷离目光中满是诱惑,“那算个屁!” 燕羽儿笑容中沾染了一丝悔恨,忧伤蔓延开来随着*的笑一点点烙在她的唇角,爬上眉心。 因为一个初吻,因为她相信爱情,她跳进了邱世的网,陷入邱世为她制造的噩梦,一段到现在她都没有办法完全摆脱的梦魇。 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她绝不要和邱世有任何交集,绝不! “邱世,我回来了,来报复你曾对我做过的一切!所以你要准备好哦,游戏已经开始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黑暗中,燕羽儿偷望着邱世的黑瞳异常闪亮。 “啪嗒”一声。 燕羽儿手中的酒杯重重砸上桌面,刚发出抗议的声音就惨遭粉身碎骨。 游戏初步告捷,是离开的时候了。 燕羽儿留给这个名门舞会最后一个狐媚妖孽的笑容,转身离开。 夜还在继续―― 一辆最新款的宾利在别墅门口缓缓停下,燕羽儿从车内走出,高跟鞋踩在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栋别墅是她的家,环境清幽的别墅区位置比较偏,所以知道她住这里的人不多。 然而现在别墅里的灯是亮着的,橘黄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淡淡的光晕却透露出无限温暖。 看着这抹光亮,燕羽儿嘴角翘起微笑弯弧。 是他来了吧! 知道她住址还有她家里钥匙的人,就只有她目前的男友――乔振东。 乔振东是乔氏集团的副总,和邱世一样都是总裁,都是世家大少,但是乔振东的性格却和邱世截然不同。 如果说邱世是阴暗的,那么乔振东就是一抹朝阳,带给人暖暖的感动。 只可惜,她配不上他。 燕羽儿拍拍脸蛋,收齐心中那一丝抽疼,露出没心没肝的笑容,哼着小调,走进别墅。 “回来呢?”乔振东看到燕羽儿绯红的脸蛋,红艳的樱唇,喉咙顿时一紧。 今天的她比他想象中还要出奇的漂亮,只可惜这份美丽今夜属于另外的男人――邱世! 他和她共同的仇人! 眸子不经意间黯淡下去,乔振东随即用温暖的笑容掩去他泄露过多的心绪。 “等很久了?”她的笑容少了些狐媚妖孽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甜蜜和柔情。 眼前这个男人很帅,黑色衬衫和西裤包裹住他完美修长的身躯,一头黑发修剪地干净利落,温和的笑眼,挺括的鼻梁……只是站在那里,他优雅地就好似童话里走出的王子。 刚认识的时候,她怎么都不敢想象如此完美的男人竟然会出现在她生命里。 可是他不仅神话般的出现了,还帮她逃出魔窟,让她重获新生。 被他照顾的这三年里,他让她从心里体会到真正的温暖,所以她在他示爱的时候毫不犹豫就答应做了他的女友。 可是她这个女友似乎当得并不称职……燕羽儿笑着跳进乔振东宽厚的胸膛,借此掩饰心中的歉意。 “我猜想你也该回来了,就过来看看。你喝酒了?”乔振东说着凑到她红唇前闻了一下,眉头皱起,“去洗个澡吧,我给你煮面。” “不要啦!我的胃在严重抗议哦,它说她不想给意大利面做代言人!”燕羽儿抱着乔振东的腰轻晃,此刻的她少了诱惑的味道却平添几分小女生的娇态。 “ok!”乔振东宠溺地在她唇角轻啄一下,然后大方地退到沙发边,坐下。 “好,我很快下来!”燕羽儿说着快速上楼。 一口气跑到自己房间里,燕羽儿轻喘着打开灯就看到了梳妆镜中的自己。 面色潮红,眉眼间自带一丝妩媚,扬起的唇角染着恣意的笑。 “真脏呢!”她讪笑,笑容却突然凝结在唇畔。 这是一场复仇,她想要报复邱世当年对她所做的一切罪行! 可是报复后的*只持续了那么一瞬,余下的还是满心的恨和不知名的酸楚。 情绪莫名的复杂,燕羽儿掉头钻进浴室,打开水龙头任由冰凉的水洗刷她的身体。 这身体上还残留属于邱世的味道,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她要全部洗掉! 不知涂抹了多少遍沐浴露,直到她再闻不到那股味道才算作罢。 燕羽儿换好衣服匆忙下楼,看到乔振东后停住脚步,靠在楼梯的扶手上。 这个男人真的对她太好太好了,好到让人心疼。 所以……她想给他更多,只要他要,她愿意给她的全部。 不过,他偏偏要了她没有的……爱情这玩意,在三年前已经碎掉了。 感觉到她的视线乔振东抬头,看到正用暖暖柔情看着自己的燕羽儿。 “我还是喜欢你这个样子,会让我怦然心动。”乔振东笑着走到她身边。 燕羽儿脸颊微红,忽然有点不敢去看他有些发烫的视线。 乔振东指尖划过她饱满的红唇,“羽儿……”声音暗哑。 他想她。 他说,他不是不爱她,而是太爱她,因此他希望她能够珍惜自己,用相同的爱回报。 可惜,她除了这具身体外,再无其他。 如果她在遇见邱世之前,遇见他多好。 “羽儿,专心一点。”他大手一揽将燕羽儿纳入怀中的同时头低下来,想要偷个香吻。 难道她想要为邱世守节? 靠! 她怎么可能想为邱世那个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的花心大萝卜守节。 她只是觉得今晚的她太脏,配不上乔振东。 是的,一定是这样。 “对不起。明天好不好?”燕羽儿用脸颊摩挲乔振东的手腕,娇滴滴的模样像极了乖巧听话的小猫咪。 乔振东一怔,他刚才居然冲动地想将燕羽儿扑倒,抹杀掉她身上属于邱世的味道。 该死,如果不是燕羽儿拒绝,他差点乱了多年来的部署。 燕羽儿摸摸乔振东的鼻尖,转移注意力:“吃燕窝粥吧!昨天我买了点珍珠米,听宝宝说用珍珠米做燕窝粥味道很好,我们试试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2章 忙碌 “好。”乔振东点头,松开握紧燕羽儿腰际的手。 厨房里,燕羽儿快乐地忙碌着。 坐在饭厅里的乔振东看着她,眼神愈发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他忽然开口:“今天算是很顺利,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燕羽儿把火调成文火:“接下来,我要知道邱世的一举一动,以及他近期的一切行程安排。”说着,燕羽儿嘴角一翘,笑得神秘。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资料我给你准备好都放在资料袋里了。还有,你想到什么要记得和我商量,不要私自行动。” “真没趣!每次都给你猜中。” “给我猜中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不是我女友,我根本懒得费心思去猜!”乔振东调整好心绪后,再度用轻松自如的口气和燕羽儿拌嘴玩。 “讨厌啦!每次都故意这样欺负人!”燕羽儿“咯咯”地笑,声音意外的清脆悦耳,没有一点*的味道。 笑后,燕羽儿探头,视线落在饭桌上的公文袋上。 她擦了擦手,走出厨房到桌前拿起那个资料袋。 燕羽儿掂了掂份量,不轻。看来最近邱世活动很密集,和女人打交道似乎很频繁啊! 她快速翻资料的时候,乔振东提示了一句:“里面还有一份你的行程安排,有一些是你必须出席的活动,我都给你标注出来了。” 燕羽儿乖巧地点头,然后找到那张乔振东说的行程安排。 刚扫一眼,她就撅起了小嘴:“什么嘛!那个家伙是出了名的色胚,我过去哪里是演戏给邱世看,根本就是给那个色胚吃豆腐了。” 听了燕羽儿的抱怨,乔振东眉头一挑,声音低沉了几分:“你有见过他?” “嗯,见过一次。”燕羽儿继续撇嘴,那次的经历让她很不愉快。 要不是她逃得快,老早就给那家伙上下其手摸了个遍了。 “其实你只要出现在那种场合走个过场给邱世看到,他自然就会对你产生误会。” “怎么会!他那么精,就算有误会也会找私家侦探调查我的吧!” 乔振东听到私家侦探,不由得挑眉神色也有点自得的样子,“放心吧,我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只要在目标人物附近出现一下,桃色新闻就会透过私家侦探的手递到邱世那里。” “真的?”燕羽儿一听这个来了精神,“这还不错,不然我还真不想给那些烂男人占了便宜。要是帅哥,倒还可以考虑下下。” “燕羽儿……”乔振东做不悦地抿嘴。 看乔振东似乎隐忍要发怒,燕羽儿识相的乖乖地闭了嘴。 粥煮好后,还没等燕羽儿邱好乔振东就接到个电话,然后神色凝重的说要离开。 燕羽儿送他走的时候,乔振东在玄关处停下。 他嘱咐燕羽儿照顾好自己的时候不忘叮嘱一声:“明天下午你应该要在蓝茜西餐厅用餐,记得位置是右边靠窗数第三排的座位。” “OK!”燕羽儿点头,然后踮脚亲了乔振东脸颊一下,目送他开车离开后才将门关上。 收拾妥当上床睡觉的燕羽儿又看了一遍行程单,喝了一大杯红酒将自己灌醉后才熄灯睡觉。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燕羽儿刚打扮好要出家门,手机就没命响了起来。 燕羽儿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软软好似蛋糕的声音就传到电话那边:“燕羽儿,哪位找!” “是我啦,古宝宝!”电话那边古宝宝忽然兴奋地尖叫。 “哦!什么事?”这种过度兴奋的尖叫肯定没好事,燕羽儿考虑要不要假装信号不好或者干脆电池没电。 对于这个在国外交下的闺蜜,燕羽儿很头痛她说风就雨的性格。 “我在依兰商城啦,你快点过来!” 又来了!燕羽儿头疼地刚想拒绝,结果那边就给她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嘟嘟声,燕羽儿看了一下时间,这会儿刚刚12点15分。 算算,好似再过25分她就得到蓝茜西餐厅的指定座位上就餐,按照脚本来演一场好戏。 不过――燕羽儿放下手机的时候,换上休闲清爽的衣服出了门。 她实在不想被男人色迷迷盯着看,而且古宝宝又很难缠,如果不去她绝对会念叨自己一年半载的音波功。 等燕羽儿到了依兰商城,她一边拨打古宝宝的电话一边寻找古宝宝的身影,结果却看到了正陪着女人逛街的邱世。 “这也――太巧了吧!”燕羽儿诱人的红唇张开,呈现小巧可爱的“O”字形。 惊讶过后,燕羽儿就开始担心起来。 今天她的行程是在就餐的时候撩拨某集团总裁,然后乔振东事先安排好的人就会拍下照片,这场好戏就会成为明天的头版头条。 她策划安排这一切,不过是想将关于她的绯闻往A市的风云人物上靠拢。 其实作为设计师的她,这几年里绯闻几乎就没有断过。不过这些绯闻都是在国外,又是在模特和评委等业内人士之间发生的,对于久战商场的邱世来说这种类似炒作的绯闻真的太不值一提了。 所以,她想让绯闻真切的发生在邱世身边,将绯闻升级甚至刻意坐实。 但是,今天……她出门的时候穿的太过清爽和邻家女了点,她实在是担心邱世看到自己这个模样后会有所怀疑! 想着,燕羽儿欲哭无泪!现世报也没来得这么快吧! 她昨天刚戏弄邱世将游戏开始,今天难道就要给他撞破自己的真面目? 燕羽儿偷瞄了邱世那边一眼,见他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急忙躲到角落里,手里的电话也改成拨给乔振东。 “快点接啊……”燕羽儿急得连连在地上跺脚,后背上全是汗。 这个时候就只有乔振东能想到办法帮她解围了,她绝对不可以给邱世看见,也绝对不能让邱世明白一切都是她策划的报复! 可是电话却一直占线,好不容易打过去了,却是该死的关机。 这下惨了,燕羽儿手心、额头全是汗,惊慌失措地在原地不停打转。 “邱世?” 站在邱世身边的女人看他好似看向哪里,回头瞧了一下没看到人,就伸手在邱世眼前晃了两下。 “没事。”邱世收回视线,手自然搭在女人的肩上,“你快去弄啦,我可不想给你当车夫又当力工,最后还要像电线杆一样杵在这里大半天。” 他说着,视线不觉又移动到左前方。 那里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好像不时往他这边偷瞄。 该不会是哪个小报记者吧! “你这这里等我,我去看看!”邱世向来讨厌那些狗仔偷-拍他私生活,所以立即朝燕羽儿的方向走来。 “嘟嘟……”声在耳边响起,燕羽儿垂头丧气刚把手机收起来,就看到正朝着她这边移动的邱世。 该不会是发现她了吧!怎么办,怎么办? 难道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这个女人,昨晚在招惹他之后再次溜之大吉!他想过很多版本的再见面,他绝对要让她好看。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今天他们会这样猝不及防的再见。 而更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的燕羽儿和昨天简直判若两人。 昨天的那个她如果说是性感女神,那么今天她就普通到只是稍有姿色的小女人,放到人群中就被淹没的那种。 看来,事情有些出入,最少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燕羽儿看着邱世故意放缓脚步朝自己逼近,看到他眼中那抹玩味的眼神,以及他习惯性嘲讽的浅笑,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 就是这一小步,燕羽儿从地狱再次回归到天堂。 可是真相竟如此真实在自己眼前发生,看着燕羽儿趴在其他男人怀里呻吟,邱世心头陡然升起前所未有的怒意! “燕羽儿!”一声怒吼响彻天际。 就在这一瞬,站在燕羽儿身边的男人猛地冲到古宝宝身边。 到此时此刻燕羽儿才看清男人的脸,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惊呼:“乔振乐!” 完蛋了,这男人是古宝宝的男友! 而且,他还是――乔振东的亲弟弟! “乔振乐,你说你跟她上床了没?”古宝宝忽然发疯一样推开乔振乐,指着他鼻子厉声质问。 乔振乐欲哭无泪,“那个……”他想回答没有,可是刚刚的情势如果没有人干扰也许……这样一想他说话就支支吾吾起来。 “宝宝,那只是一不小心犯的错!其实,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燕羽儿娇嗔着,眼里却偷偷地递给古宝宝一个歉意的眼神――乖,配合点,回头你怎么折磨和处罚我都行。 古宝宝会意地撇起右边嘴角偷笑一下,然后凤目圆睁,“好一个不小心!燕羽儿,你不是第一次爬上我男友的床了,在国外你就撬走我两个男友了,回国你还……呜呜,乔振乐你今天给我一句痛快话,要我还是要她!”说着她用力指了一下乔振乐的鼻尖,手指又对着燕羽儿用力戳指了4下, 这个手势的意思是……乔振乐迷迷糊糊看着燕羽儿,又看了看古宝宝,最后猛地咽了口口水。 死猪不怕开水烫,他豁出去了。 “我,我要她!”乔振乐死死搂住燕羽儿的纤腰。 “你有种!”古宝宝恨恨留下一句话,猛地一跺脚转身跑掉。 “Honey,没事了哦!”燕羽儿拍拍乔振乐的脸蛋,红唇撅起,不吝啬的想赏他一个香吻。 乔振乐却下意识避开,“这里……有人!” 老天,他敢吻下去吗? 身边这个男人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估计早死千八百次了吧! “不错不错!”邱世唇角扬起一抹狂肆的笑,“真是感谢你的好戏,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叫自甘堕落呢!怎么样,当小三的滋味不错吧!” 该死,他竟然没看透她的真面目! 他竟然还以为她是随意和路人*,却没有想到他们早就搞到了一起! 好一个燕羽儿啊,刚回国就给自己送来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怕是不只这一顶吧! 这样一想,邱世眼底的温度慢慢冻结,黑瞳锁定燕羽儿,周身散发危险的气息。 “哪有!”燕羽儿露出撩动人心尖的笑,“我只爱好露水姻缘,那种牵扯情爱的才不要,好麻烦!这点,你不是最清楚了哦,邱总裁――”针锋相对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却被她刻意赋予了诱惑的味道。 看他脸色迅速拉黑,燕羽儿却是偷偷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好险,不过总算瞒过去了! “露水姻缘?” 怒火抵达眼底的一瞬,邱世不由得往前逼近了一大步。就在这一瞬,乔振乐猛地窜过来将他和燕羽儿隔开。 “他……是我的女人!”天知道他有多想掉头就走,去追古宝宝。 “让开!”邱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源源不断透出冰冷的气息,过于凌厉的视线让人不寒而栗。 乔振乐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落荒而逃。 邱世冷酷的眼神直视乔振乐,俊帅的脸上忽然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你没听她说你们不过是*,玩过就算?” “那又怎样!”乔振乐咬牙死撑。 “意思是说你在勾引我老婆,还要再说明白点吗?” “啊!”乔振乐惊呼,却本能地跳到安全地带。 燕羽儿娇笑,一根玉指戳向邱世的胸口,下巴微抬美眸半眯着看着他,“邱总裁,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不需要再提了吧!你又不需要老婆,干嘛老是揪着这个称呼不放呢!” 突然间,她的手腕被邱世使劲握住。 手腕上火辣辣的痛,燕羽儿却笑得恣意,眼里闪着不知名的东西。 “逃离我,让你觉得很好是吗?”邱世冷锐的眼神直视她。 “我是在帮你啊!”燕羽儿故作无辜地眨眼,红唇却贴近过来在邱世唇瓣厮磨,“你知道的,你需要的不是妻子,因为女人对你来说仅仅是舒解下半身欲望的道具!” 绕到这个话题了吗? 她忽然感觉有点想笑呢!她曾经以为自己永远说不出口的话,此时此刻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与他。 “既然你这么了解我,此刻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吧!”他倾身咬住她饱满丰唇,俊脸染满阴森的邪气。 “什么?” 邱世嗤笑,“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跟了我这么久,你还不懂?” 燕羽儿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邱世粗鲁的拖着往前移动。 直到被拖到洗手间门口,燕羽儿才惊悚间明白邱世的意思。 他是想这这里要她? 不行,不可以! 昨天她会和邱世欢爱因为那是一场戏,一场引发她报复的开关。 而今天这种临时发生的状况对她没有半点好处,她怎么可以在这里任由他将自己吃掉! 不要!燕羽儿吓得差点惊呼出声! “邱总裁,你好似忘记了一点呢!”燕羽儿强撑着媚眼如丝地笑起来,声音愈发像是揉了蜜一样甜,“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切!” “所以?” “所以邱总裁如果想要,排队――请早!”燕羽儿眸底闪着得逞的笑意。 她故技重施,展现最美笑颜的时候,小腿高高抬起奔着邱世的下-体重重踢去! “唔……” 此刻,她只知道自己不可以被他这样肆意欺辱!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改变什么…… 她的心在绝望地呐喊! 如果今天她注定逃不掉这场羞辱,那么最少她不要输的太惨! 她不要让邱世知道自己的生涩,不要让他察觉到自己对欢爱的抗拒! 露水姻缘,既然她说出口就要让他知道,一夜-情的把戏她真的可以随意玩转! 忽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跟着洗手间的门被大力撞开,燕羽儿闻声回头,四道目光猝不及防地碰撞到一起。 乔振乐微微一愣,旋即尴尬地移开视线,“你――没事吧?”小声低问,却让他脸颊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红。 刚刚只是一瞥,他就瞧见了她微肿的唇瓣,那应该是被吻肿的吧! “我――当然很好啊!”燕羽儿眼中一抹诧异转瞬即逝。 她望着乔振乐,想问他刚有听到什么没,可是却不知怎么开口。 犹疑之间,她看着乔振乐的目光就停留久了些。第一次如此仔细看他,燕羽儿这才发现乔振乐和乔振东实在是相差好多。 乔振东是优雅的王子,而乔振乐就像是阳光男孩。 他和乔振东的脸部轮廓几乎差不多,同样的黑瞳然而他却要更纯净,闪亮亮好似一泓清泉;微抿的唇也几乎一样,不过乔振乐的唇角要扬起一些,像是随时在微笑。 燕羽儿好奇地在心里将乔振乐和乔振东做比量的时候,乔振乐却有点不好受。 “那个……你真的没事?”乔振乐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想找话题遮掩自己的尴尬,却笨笨地选择了一个最烂的。 望着乔振乐指着自己唇角咬痕的手,燕羽儿重重叹息。 还是被他知道了,那就表示乔振东那边也瞒不过去了。 她是在想既然瞒不住了,干脆就让乔振乐误以为自己是坏女人吧! 燕羽儿当下灵机一动,补好妆后走过来大胆地勾起乔振乐的下巴,“放心,古宝宝那边我会解释的。不过――你的吻很不错,清凉沁脾,我喜欢!” “我……”乔振乐眼睛直勾勾看着燕羽儿,彻底愣掉。 “勾引”完乔振乐,燕羽儿“咯咯”地媚笑,踩着碎步让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哒哒”声离去。 银铃般让人心痒的娇嗲地笑声在自己耳边响起,乔振乐身体敏感地战栗了一下才总算回神。 天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能如此轻易就能*人心的妖精! 他有点惊讶,可又有点好奇!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才会在面对这种事的时候依旧能光彩照人、谈笑自如甚至还会继续和其他男人打情骂俏? 他绝对不相信她和那些无比的名媛们一样,最少他感觉上就觉得她绝对不是! 燕羽儿几乎是一出洗手间就快速冲向电梯,用逃的速度离开了依兰商城。 而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也阴了下来,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阴霾、低落。 她快速拦了一辆计程车,刚坐上去人就好似被抽光所有力量一样,虚脱地瘫在车座上。 晶莹的泪花徘徊在眼角处泛着光泽,而她的目光好似看向远方一样,逐渐变得发散―― 三年前,记忆中最甜蜜最欢快的时光。 如果记忆能停留在那一刻,该有多好! 燕羽儿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次乌龙事件,竟然会遇到一位超级大帅哥。 而更让她惊呼是在做美梦的是――这位大帅哥现在是她男友! 在去往邱世办公室的路上,燕羽儿拿着她花了几乎一晚时间准备才做好的便当,仍旧有种美梦还未醒来的不真实感。 她当他开玩笑,却没想到他真当了真,坚持要这样赔偿。 她诧异,却羞着同意。 谁让邱世是难得一见的大帅哥,谁让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他呢! 燕羽儿带着甜甜笑意走到邱世办公室门口,轻轻推开门就看到正绷紧脸孔处理繁忙公务的邱世。站在邱世办公桌前的田助理侧脸看到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她微开的唇立即紧抿起来,呼之欲出的话也被她悉数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她轻轻点了点头,轻手轻脚想退出去在外面等邱世忙完。 “今天没有课?”邱世几乎是在燕羽儿进来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抬头正好看到燕羽儿倒退着要走的模样,“去吃午餐吧!我们半小时后再继续!” “不是吧!”田?咋舌,不敢相信地看着邱世,“你竟然会为了女人而停下脚步?我看看,今天太阳是打哪边升起的?”说着,田?饶有兴趣地望着门口的燕羽儿,嘴角扬起玩味的笑容。 “甜心儿!”警告的口吻。 田?俊美到男女难辨的脸孔立即黑掉,“邱世,我第一千二百三十四次警告你,不准再喊我甜心儿!”话落他忽然露出诡异笑容,甜甜的声音好似抹多了奶油的蛋糕腻死人,“不知道现在有外人在吗?难不成你终于想通要把我们的关系对外公布了?” “滚!”这次换邱世脸黑。 等田?吹着口哨离开后,燕羽儿小心蹭到桌边,“其实,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的。” 不过老实说第一次见到田助理的时候,她也以为他和邱世的关系不同寻常。因为她不小心把他当作了她,搞错了性别才会小吃味一下。 等后来她明白是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得她好一阵看到田?都觉得不好意思。 “这个是亲手做给我吃的?”邱世眼尖发现燕羽儿手里的便当盒,眼睛微微眯起。 他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这么多所谓女友中,千方百计想讨好他的太多,但是能满载心意亲手为他做什么的她绝对是第一个! 如同邱世预想般那样,燕羽儿果真害羞到小脸红成了大樱桃。她结结巴巴地拒绝:“不、不――要啦!” “两个不,负负为正!加上后半句的要啦,就是你同意了。乖,来让我试试我们小羽儿的手艺!”邱世继续不遗余力地诱哄。 “讨厌,就知道欺负人!”燕羽儿嘴上表示不满,可手上的行动几乎是和发出声音一起进行的,当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已经将夹起的银鳕鱼放入邱世口中。 邱世满足地叹息,“味道真棒,不过――我想还是我们小羽儿的味道更可口香甜!” “什么?” 望着燕羽儿晶莹发亮地大眼睛,邱世伸手轻轻摩挲她的唇瓣,四道视线随着邱世俊朗的渐渐逼近而紧紧纠缠到一起。 这样的情景总是暧昧的,暧昧到连空气都是依兰泛滥的香气。 结束这个吻,邱世暗自偷笑。 “初吻对不对?”反应骗不了人,她因为这个吻差点窒息。 “……”燕羽的大眼睛望着他,不知今夕是何夕。 “你太嫩了啊! “对啦,我就是嫩!”她以为他又要嘲弄她,嘟着嘴就再次和他抬杠。 “因为上次――”邱世又凑近过来,感觉到燕羽儿呼吸又紊乱才坏坏一笑,“我没有这样对你!”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3章 恍惚 “下午还有课吗?”邱世想他自从说做他男友以来,好似还没有和她真正意义上的约会过。 每次都是她主动来公司找他,这样自己似乎有点被动啊! “没有诶!”燕羽儿认真想了想,才肯定地回答。 “小傻瓜,下午我们去约会吧!” “好啊!”燕羽儿自然回答,两秒后却捂着嘴惊呼出声:“啊!” 望着燕羽儿的惊讶和一脸不可置信,邱世笑了着又啄了她唇角一下,“不过你要等我一下,我有公务要处理。” “好!”燕羽儿小手抓着发烫的耳根,特别乖巧地点头。 等邱世吃过午饭,便开始和田?忙碌起来。 燕羽儿躲在一边不敢出声,偷看着邱世的时候,眼里、嘴角染上最甜蜜的笑意。 她从背包里掏出手稿本和铅笔,偷画邱世的模样。 这是她做他女友开始就有的习惯,她喜欢画他,他蹙眉的表情,他认真的模样,他坏坏的笑容――仿佛让他跃然纸上,他和她的爱情就会永远停留、在这最美的时刻。 她画的认真,直到手稿本被突然伸来的大手抢走,她才回神。 燕羽儿撅嘴抬头刚要抱怨,就对上了邱世那张俊俏到让人心狂跳的脸孔。 “不要看啦!”怕他发现自己的小秘密,燕羽儿伸手要抢,可邱世却将手稿本高高举起,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抢不到。 “原来小羽儿这么喜欢我啊!”邱世看到手稿本上多达十多张都是自己的肖像画,美美地扬起得意的笑。 “还给我啦!”燕羽儿羞得满脸通红,蹦起来要把手稿本抢走结果手稿本没有抢到,人却扑进了邱世怀里。 这下邱世笑得更大声了,“哈哈,我的小羽儿这么主动,真让我惊讶呢!” “讨厌,讨厌,你讨厌死啦!”燕羽儿本来就羞,被邱世这样一说,小手攥成拳头不依地胡乱在邱世胸口捶打起来。 “真的讨厌我?”邱世抓住她细嫩的一双小手,突然凑近她眼前紧锁她璀璨黑瞳。 这双眼睛亮亮的,泛着水润光泽,里面闪动的纯真光芒总是吸引他驻足,让他情不自禁沉沦到她单纯却格外干净的世界里。 被邱世火辣目光盯得不知该看哪里的燕羽儿,低着头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好一阵忙碌。 “呵呵――”邱世笑得飞扬,吻落下印在她翕动的睫毛上,然后拥她入怀,“以后不要偷偷摸摸画了,我这个Model又不是见不得光!我是你亲亲男友,要画就正大光明画嘛?” 他自然的口吻,让燕羽儿有一瞬间的迷糊。 “你……”喜悦来得太突然,燕羽儿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此刻她内心的澎湃。 “小傻瓜,收拾一下,我们该出发了!”邱世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 燕羽儿立即点头,将东西都整理好刚把背包背到肩上就被邱世拿了下来。 “这个先放在这里吧,我们是出去约会又不是去学校!”邱世说着已经将燕羽儿的背包拿下来,随手丢在沙发上然后拉着燕羽儿的手就往外走。 燕羽儿看了背包一眼,然后乖乖跟在邱世后面。 等车停下来的时候,燕羽儿下了车有点迷糊。 “这里是……”燕羽儿知道依兰商城,这里是A市最出名的豪华商城。 所有顶级品牌都汇聚在这个商城里,这里是时尚和潮流的尖端,同时也引领着整个A市的潮流。 “走吧,我可是要送你个惊喜呢!”邱世看到燕羽儿眼里的惊讶,拉着她的手大步迈进商城直奔18楼B区。 整个B区被古氏集团包下,汇聚了古氏集团当季所有主打的奢华服饰。这里最出名的并不是古氏这些流行服饰,而是在服饰店后身的御香阁。 御香阁是A市最出名的时尚造型店,里面几乎囊括所有造型师中的精英。 燕羽儿看着玲琅满目的服饰,有点望而却步,握着邱世的手一紧再紧。 她不知道邱世所说的惊喜是什么,她只是看着这些奢侈的服饰就只有惊讶的份了! 邱世笑着看燕羽儿,然后转身冲着身边一个导购小姐说:“带这位小姐去御香阁!” “好的,邱总裁。”导购小姐客气回话,然后上前拉着燕羽儿的手,“小姐,请随我来。” 等待的功夫邱世也没闲着,由导购小姐领到另一边的屋子里忙碌了好一阵。 他刚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出来,导购小姐的声音突然从他后方响起:“邱总裁!” 邱世闻声回头,却在看到导购小姐身后的燕羽儿时惊住。 他早就知道燕羽儿长得清秀漂亮,却没有想到会这么的甜美可爱。 她穿着蕾丝的连衣裙,浅淡的粉红色,仔细的褶皱如花瓣般层层叠叠;丝绸般的头发在头顶简易盘起,粉红脸蛋上一双眸子好似沁水的黑宝石。那是一双澄澈如水的眼睛,那是他看过的最美丽最清澈的眼睛。 “我……”燕羽儿显得有些紧张,局促不安地不停绞弄一双玉手。“我这样……漂亮吗?” “当然,我的小羽儿是最漂亮的!”邱世走过来在她泛着粉晕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然后抓着她的小手举起到胸前,将那个漂亮的首饰盒放到了她手心里。 “我说过要送你惊喜的,打开看看!” 燕羽儿惊讶地望着邱世,视线慢慢移到首饰盒上,然后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问他:“送给我的?” “当然!” 她美丽的双眼因为邱世的话立即盈满泪珠,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后才慢慢去拆首饰盒的包装。 粉红色的蝴蝶结解开,打开淡粉色的首饰盒,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由不规则形状且不同颜色宝石组成的手链。 款式很别致,五颜六色的宝石在一起相辉相映,绽放七彩斑斓的璀璨光芒。 “喜欢吗?”邱世看燕羽儿盯着手链不说话,笑着捏了捏她光滑细嫩的脸颊。 “谢谢……我很喜欢!”燕羽儿红着眼睛用力点头。 “喜欢就好!”邱世看着她眼角含泪,眉宇飞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看燕羽儿收到礼物后也没有例外地惊喜,半边唇角立即飞扬。 果然,只要是女人就抵抗不了珠宝的诱惑。 邱世取出手链系在她皓腕上,轻轻转动一下手链,宝石独特的光泽在她白皙手腕的衬托下更显璀璨。 “果然很称你!”看她戴上手链的效果和自己想象的没有偏差,邱世往后退了几步整体看了一下燕羽儿,这才满意点头:“OK!可以出去约会了!” “这样?”燕羽儿也随着邱世的动作将自己上下看了一遍,歪着头好似在苦思什么。 忽然她快步走到邱世身前抓住他的胳膊,献宝似的大声说:“你看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呢!要不……”她歪着头好似在苦想什么,白皙的小拳头不知不觉送到口中要啃咬起来。 “要不……怎样?”邱世看她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忽然觉得她在想的肯定是好玩的事。 她的确是太与众不同了!最少和他发生过关系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他向来知道女人要的是什么,也会投其所好用这些东西来打动她们,让她们心甘情陪自己游乐人间一场。 这招刚用过,显然的对燕羽儿也同样有效。 只不过那些女人收到礼物无一例外都是想将他拐到床上去,不知他的小燕羽儿会怎样呢? 他很期待,乌黑发亮的眼睛不觉就紧紧锁定在了燕羽儿微微嘟起的红唇上。 “你送我礼物,我也该回送你什么才对!可是这里的东西好贵哦!”燕羽儿扬起纯真的笑脸,“要不――我请你看电影好不好?”说完她眼巴巴看着邱世,美丽的眼睛中闪着雀跃的光芒。 “这个……”邱世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几下。 看电影,果然只有纯真少女才能想得出来! 他猜她一定不知道那些小男生请女孩看电影是想利用绝佳的环境因素来大玩暧昧,然后寻找机会吃女生豆腐! 再说他堂堂一个总裁,陪小女友去看电影……传出去肯定会成为商界圈内茶余饭后的笑谈! 她看邱世不说话,可是又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变化,燕羽儿有点吃不准邱世的想法了。 “不好吗?我就知道和你送我的礼物比起来,我这个太小儿科啦!”燕羽儿自嘲地嘟嘴笑,心里某个角落却有点小失望。 她是真心的,虽然这份心意和他送自己的相差好远。但是心意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对不对,因为真爱无价啊! 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的! “当然不是!”邱世看她眼中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翘起嘴角的同时握住她的小手,“我只是好奇你可以请我的事情很多,为什么会选择看电影呢?” 燕羽儿一听说他并没有这样想,心事全写在脸上的她立即笑逐颜开,“因为我们在恋爱啊!因为我们是第一次约会啊!” “这和看电影有关系?” “当然,不是有说百分之八十的情侣第一次约会都要看电影?” 忽然,邱世紧盯着燕羽儿期待的眼睛,脸孔慢慢逼近过来。他强大的气场迫使燕羽儿不由自主想向后退,可是却被邱世眼尖地搂住了腰止住她逃跑的动作。 “你――该不会还没有看过电影吧?” 突然被戳中心思,燕羽儿因为害羞脸上泛起一层淡淡却十分迷人的粉晕。 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想什么了,猜中的邱世轻咳了一声,抿嘴笑说:“Ok!就给你请我的机会。” “你答应啦?”燕羽儿有些惊讶,她刚刚还以为邱世猜中自己心思后会拒绝这个提议呢! 邱世点头,望着她瞬间点亮的瞳眸,有一阵的恍惚。 燕羽儿太真了,与其说是自己送她惊喜倒不如说只要和她在一块,她就会随时随地带给自己惊喜。 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也很不一样,这种简单的快乐,轻松和自在,是以往那些女友或者床伴所不能带给他的。 所以,偶尔尝试一下不同的游戏规则,也许一次蛮特别的恋爱经历呢! “真的!”燕羽儿兴奋地跳起来,才蹦了一下就差点崴到脚。 “小心!”邱世及时扶了她一把。 她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我好像忘记换了一身行头!不过穿高跟鞋好不习惯哦!那个,我好像不知道怎么走了……”燕羽儿好像遇到了什么大难题一样,低着头看一身漂亮的连衣裙和闪亮的高跟鞋,左腿右腿来回交替就是迈不出脚。 听了她的话邱世忍俊不禁,大手勾起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动听又带着一丝蛊惑的声音在她唇边响起:“衣服只是用来点缀衬托自己美丽的道具,我们要驾驭这份美丽而不是被它抹杀掉我们的本性!所以――该蹦就蹦,该跳就跳!” “对哦!你好聪明,我都没有想到!” “好!”已经被邱世吻得有点头晕转向的燕羽儿,一听到看电影立即精神过来,小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快乐。 看她洋溢喜悦的笑脸,邱世的心情也被她感染了,莫名飞扬。 两人出了依兰商城,邱世开车直奔附近的“时光影院”,这是邱融集团名下最大的电影院。 刚下车邱世望着出出进进的人蹙眉,然后就习惯性掏电话找田?:“马上给时光影院负责人打电话说我要包场,让他五分钟内搞定。” “哟,恶魔总裁要转性啊!我说变身正太泡妞不给力啊,你要玩也得找适合你的啊!大灰狼和小红帽这个招数挺合适的,真的!”田?借机调侃起来。 “滚!”邱世刚把电话挂断,扭头就看到望着自己一脸发呆的燕羽儿。 “怎么了?” “包场?那得好多钱吧?”燕羽儿低头想翻包,看看自己身上的钱还剩下多少。 邱世看她撅嘴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打趣她说:“你请客我付钱了!” 老实说他和女生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有过让女方付过账,所以刚刚就算燕羽儿说要请他的时候,他也是没往心里去。 “那怎么可以!”燕羽儿嘴撅得更高了,等她把钱包里的现金数完了,然后跑到影院里看一眼售票的价格回头眼巴巴望着邱世,“我的钱不多诶,买两张电影票――我还想请你去夜市逛逛。包场好奢侈,我们不包场好不好?” “不包场?和这些――人一起看?”邱世又因为燕羽儿的提议为难起来。 和这些平民一起看电影,他要忍受他们身上那种廉价的味道,还得和这些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一个多小时……光是用想的,他就觉得头疼了。 “不好吗?可是你刚刚明明有答应人家的!”燕羽儿不知道邱世在嫌弃什么,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又瞅了瞅不停往电影院里走的情侣,忽然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样,凑到邱世耳边神神秘秘地口气说:“你是不是也第一次来看电影啊?所以就有点害羞,不想被这些人看到?” 呃……他真是哭笑不得,好奇她那个小脑袋瓜是怎么推敲出这个答案来的! “当然不是!”异乎寻常地斩钉截铁。 “哦!”可燕羽儿却愈发笑得诡异,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好啦好啦,反正人家是第一次进影院,就一定要人多才好!走嘛走嘛――”说着她就挽住了他的胳膊。 被燕羽儿带着往影院里走,她软软的身子随着走动和他亲密接触,很快就让他心猿意马起来。 算了,这种约会方式估计也就只有和她一起的时候才有,既然要尝试索性就尝试到底,牺牲到底吧! 他也挺好奇,这种平民的约会到底有什么好,会被那些少男少女如此追捧。今天就当是验证一番,给自己一个答案好了。 不再纠结,邱世顺势环住燕羽儿纤腰,问她:“想好了看哪场没有?”问话的时候他快速瞄了一眼,发现在档的电影除了青春恋爱题材就是惊悚片。 这些电影他都无爱,所以干脆将选择权交给燕羽儿,陪她看就看她喜欢的吧! “嗯……”燕羽儿做思考状,最后一指影院门口宣传画报上最亮眼的那幅,“那个好不好?” “好――”邱世答应地算很干脆。 燕羽儿刚笑一下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摇头,“不好不好,这种你应该是不喜欢的吧?虽然我是有听同学们说这个电影很好看,不过你不喜欢,那我们就不看!”说完她立即随手指了一个,“要不我们看这个好不好?” 惊悚片? “没问题,你喜欢看哪个咱们就看哪个?” “你――该不会是从来不看电影吧?”燕羽儿难得精一次。 邱世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他没想到这么纯的燕羽儿竟然会能敏锐察觉到别人的心思。不过他自有办法,“爱情和惊悚的都可以,不然看完惊悚的,晚上如果我不陪你你是不是会害怕得睡不着呢?” 燕羽儿没发觉邱世已经转移了话题,立即可爱地点头附和:“是哦!那样就会麻烦你了!你每天要工作那么辛苦不可以麻烦你的,所以我们还是看这个爱情的,笑一笑也能缓解压力嘛!” “要不要买点爆米花?” “当然要啦!”燕羽儿没察觉邱世的不对劲,一听说要买爆米花就笑开了花。“不仅要买爆米花,还要买甜筒呢!” 邱世看燕羽儿快乐跑向售货柜台,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等燕羽儿把票和爆米花等都买好了,邱世跟着她一前一后走进其中一间观众厅。 刚坐下,燕羽儿就好奇地四处张望。 “在看什么?”邱世忍不住好奇问安静不下来的燕羽儿。 “在看啊!看和同学们说的一样不?”她总算安静坐稳,小手却自然挽住邱世的胳膊,将头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喃:“好似和同学们说的不一样,这里的空间大了点,没他们说的那么小!” “大?”邱世可没有体会到燕羽儿所说的大。 实际上他从进来开始就浑身不舒服想逃了,往常他如果必须来影院的话也是选择在贵宾区或者干脆包场,像今天这种绝对是第一次,意外中的意外! “还好吧,不过和他们说的那种小影院比起来这里是挺大的。”他聪明的没有说实话,因为和女人交往首先就要明白说善意谎言的时机。 譬如现在,就绝对不是说真话的时候。 燕羽儿还要说什么,这个时候观众厅里的灯慢慢暗了下来,邱世急忙朝荧幕方向努努嘴,燕羽儿的注意力就再度被转移走了。 燕羽儿专注看电影的时候,邱世却因为狭窄的空间和各种奇奇怪怪聚在一起的味道而愈发坐不住了。 尤其是听到身边前后左右不时有小情侣的对话声,他忍不住蹙眉揉鼻,手拿着手机不停在腿上摆弄,忍耐力濒临崩溃的边缘。 燕羽儿感受到邱世似乎是有些不舒服,低头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看,要不咱换场吧?” “我没事!”邱世挤出一丝笑,握住燕羽儿嫩滑的小手后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电影上,这样时间能多少过得快点。 这个电影看起来像是小成本制作的,不过却相当有创意,男女主角爱的过程都很搞笑,数次引发观众笑场。 第一次观众笑场的时候,也许是他第一次看这类题材电影的缘故,也许是他第一次来和这么多平民看电影的缘故,面对这种情况,他竟然很怂地被震到了。 “怎么了?”燕羽儿感觉邱世的手忽然用力握了一下,急忙收起笑容扭头询问他的状况。 刚刚她看得太过投入了,所以有点小忽略邱世的状况。 是她提议一起来看电影的,怎么可以忽略他而只看电影呢! 于是燕羽儿不等邱世回答急忙将手里的爆米花放到两人中间的位置,“来,看电影要一边看一边吃才有意思呢!” “……”邱世这回不仅嘴角抽搐连眼皮都开始抖。 一边看电影一边吃,先不说卫生吧,就依着他的身份怎么能做这种丢人的事呢! 可是燕羽儿太热情了,他又不敢因为拒绝而闹出太大动静来,所以邱世坚持了还不到三秒钟就彻底宣布投降。 他很不自在地伸手指抓了一粒爆米花,在燕羽儿殷切注视下放到嘴里。 这味道……真不是一般的差! “是不是边吃爆米花边看电影这样很过瘾啊?” “嗯,挺特别的!”邱世刚想敷衍地笑笑,观众因为剧情的原因再度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 对话被打断,燕羽儿好奇回头,然后也跟着大笑起来。 邱世看着绽放最纯最真也最美丽笑颜的燕羽儿,忽然觉得嚼在嘴里难以下咽的爆米花突然变了味道。 这个好似是欢乐的味道……好奇怪也好新鲜的感觉,是他从小到大不曾体会到的感觉。 看来今天选择和燕羽儿来这里约会很不错,尝试新鲜事物真的让他又收获了小小的惊喜! 很快,邱世适应了电影院的环境后就放开了玩起来,不仅暂时忘记自己的身份,竟也随着第N次的观众大笑而一块“哈哈”地笑起来。 他的手也好似尝新鲜尝上了瘾,不等燕羽儿开口他主动去抓爆米花,陪着燕羽儿一边看一边笑一边吃爆米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4章 吃货 吃到最后吃光了爆米花后,他的手还自动去抓,结果却抓到一抹清凉的柔软。 邱世一怔,唇边扬起笑容的时候他和燕羽儿十指相扣在了一起。 “还要吃吗?我去买?”燕羽儿发现邱世竟然把爆米花都吃光了,有点小惊讶,可随即却开心地暗自偷笑。 看来邱世不讨厌这样约会呢! “不用,快结局了,看完再说了。”邱世亲了亲她嫩滑的小手,望着燕羽儿的眼神中多了一些他不自知的温情。 燕羽儿笑着将头靠在他肩上,和他一块看大结局。 结果喜剧的情节忽然转变成悲剧,燕羽儿看的一紧张一激动,正襟危坐不说,还抽回了被邱世握住的手。 手心里忽然空空的,邱世心里也一下子变得闷闷的,忍不住怀念那份清凉细滑的触感来。 他可是阅女无数,这种低段数的牵手和接吻什么他早就不玩了。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只不过是单纯的触碰就可以让他紧张,心狂跳个不停。 他可不是这么纯情的人啊!难道是她的缘故,所以他也变得纯情了? 不,这一切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新鲜的游戏。 而他在还没有厌倦这场游戏之前,要做的是投入……这样才会有趣。 不是吗? 可偏偏这一刻,他的心居然没有答案。 邱世在黑暗中陷入困惑,望着燕羽儿纯真却迷人的小脸,他发觉真是越来越不懂自己了。 “呜呜……结局竟然会是悲剧!”字幕出现的时候,燕羽儿忍不住挥舞着小拳头表示不满。 “小傻瓜,电影还不都是假的!”邱世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来回摇晃的小手,喉咙顿时感到一紧。 这算引诱吗? 不过不管算不算,他承认自己确实被诱惑到了。 望着燕羽儿可爱的模样,邱世不觉眼带柔情,“走吧!人都快*了。” 话是这样说,不过他还是超级享受燕羽儿爱慕的眼神的。 “我哪有……看你啦!”燕羽儿心虚地否认,却因为邱世一脸不信的模样盯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给自己找理由,“其实啦,我是好奇想比较一下你和男主角哪个更帅。对,就是这样!” “那有结果了吗?” “嗯,结果是你要更帅!”燕羽儿很认真地回答。 燕羽儿眼中闪动的真诚,爱慕之意顺着她的眉目直入邱世心底。这种无暇的爱,令他心里再度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人都走了,我们也走吧!”邱世有点不知怎么应对这种奇怪的感觉,只好再度转移话题,借此来逃避面对突如其来的情愫。 “呀!真的呢!”燕羽儿这才发现影院里已经空了,跟着急起来说:“我们快走吧,接下来还要去个好地方玩呢!我请客哟!” “夜市?还是去吃晚餐?”邱世边走边问。 “当然是夜市啦!”燕羽儿笑得眉眼弯弯,谈到喜欢的事物竟主动挽住邱世的胳膊,叽叽喳喳和他说起夜市如何的好玩,美食小吃如何的多…… 燕羽儿滔滔不绝讲到口干舌燥的时候,车停了下来,邱世随手从车内小冰箱里掏出苏打水递给她。 “喝点吧,补充一下流失过多的唾液!” 对于邱世的调侃,燕羽儿不争气的一下就羞红了脸。 邱世看她打开瓶盖喝水,撩开西装袖口看了一眼钻表,然后推开车门先下了车。 刚过20点,这个时间对他来说刚好是等于结束白天的工作,揭开美妙夜生活序章的时刻。 以往的这个时候,他不是在Exteme Luxuious酒吧的路上,就是在某一高级场所和不同的女人进行所谓的谈“情”说“爱”―― 总之,在夜晚他身边就只围绕着女人、不同女人。 因为夜晚就是要放纵的,要享受的! “哇!今晚好似特别热闹呢!”燕羽儿紧随着他一块下车,然后就掩饰不住地兴奋尖叫。 邱世望着她自嘲一笑,笑容淡去的同时脸上却浮现出他不自知的柔情。 今晚,可真够特别的! 他竟然放弃了有无数美女的Exteme Luxious酒吧,也放弃了和其他女人玩养“身”运动的机会,却选择陪同一个刚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来游夜市! 夜市啊! 据说这里有很多小摊小贩,卖的东西价格比专卖店里便宜很多;据说这里有很多平时极少吃到的特色小吃;据说这里每到夜晚就人山人海;据说这里是平民最喜欢的逛街约会地点…… 不管有多少种据说,他却是千真万确第一次来。 开迈巴赫,穿昂贵西装来逛夜市,这第一次可真够让人回味的! “我们快走啦!我告诉你这里很好玩,你肯定会喜欢上这里的!”燕羽儿没发现邱世脸色的不正常,上来握住他滚烫的大手就往夜市里冲。 “真的?”邱世望着燕羽儿神采奕奕的笑脸,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西装革履,燕羽儿也被他打扮成了千金小姐模样,看起来无比贵气的两个人逛夜市?是引起不小轰动,还是被人一路指指点点当傻瓜? 如果他再不幸一点被人认出自己,那明天的媒体绝对要地震一回了。 这样想想,他今天大概不是头脑发热就是大脑当机,不然他怎么就会答应燕羽儿来这里呢! 邱世在心里苦笑的时候,他已经被燕羽儿拉着走进了夜市里。 东街夜市是A市非常出名的夜市,这里有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也有各种非常有特色的可口小吃,是小情侣逛街约会必选的好去处。 今晚的夜市人不是那么多,不过却因为他们两个这身打扮导致人群都围拢过来,看他们的热闹顺便指指点点。 燕羽儿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人好似多了不少,便拉着邱世的手怕不小心和他走散了。 邱世呢,皱着眉头,脸黑如墨。 虽然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不过这种状况还是让他难以忍受。 被人指指点点,他生平还是第一次遇到!拜燕羽儿所赐,他的脸都要让人践踏在脚下了! “走!”几乎是用吼的,邱世抓紧燕羽儿的手掉头就要往回走。 可是身后的人群同样的多,想走回去就得从人群中硬挤过去。 “SHIT!”邱世低声咒骂。 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局面,以往他出现的场合即便人比这里多数十倍,即便没有给他准备专用的通道,也会有无数保安为他开道。 从来就没有人或者障碍物拦住过他前进的道路,然而今天他却被这些平民生生拦住了前进的脚步。 邱世严寒如冰,在要发火的一瞬,燕羽儿软软好似蛋糕的声音响起:“怎么了?不是说好逛夜市怎么往回走呢?” 他猛然回头,刚好对上燕羽儿清澈见底的黑瞳。 毫无遮掩的疑问和小小的失望写满她美丽的眼睛,望着她好一会儿,邱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我只是不习惯这里人多。”话落的同时他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人群还是那么密集,邱世停下脚步在人群中快速扫了一眼,眉头由微锁最后变成纠结,直到完全揪到了一起。 “我们要这样等到什么时候?”口气相当不耐烦。 “这样很正常啦!就是因为这样才好玩,没有人那还叫逛夜市吗?”燕羽儿看邱世眉头紧蹙,食指立即按到他的眉心轻轻揉弄抚平,“有没有人告诉你皱眉会吓跑幸运女神?你看你眉头皱的这么紧,好运都被你吓跑到太平洋了。来,我帮你把好运找回来!” 她小手的劲道不大,轻轻的柔柔的,体温透过指尖传递到他额间,淡淡的温暖。 这一抹若有似无的温暖瞬间卸去了邱世的烦躁,他望着燕羽儿扬起好看的唇,“如果好运真跑到太平洋了,等你爬到地方好运早就跑到火星上了。” “是哦!要不我干脆守着火星待好运吧!这样省时省力,不过路费你报销好不好?” “我最多提供伙食费,一年的馒头够不?” “你亲戚是不是姓葛?” “??” “难道你是葛朗台传说中的侄子?” “错,我大叔姓小名气!” “哈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调侃的时候,邱世看到人群边上站着的一个体形彪悍的男人。 邱世唇角高高翘起快步走到男人身前,像王一样高高在上那般俯瞰男人。 男人被他的气魄震到,没敢动也没敢直视邱世。 “当我一小时的临时保镖,负责为我开路。”他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 男人看着红色的百元大钞心动不已,很干脆接过来就卖力地横冲直撞,瞬间便给邱世和燕羽儿挤开了一条道路。 “这样不大好吧!”燕羽儿没料到邱世会有这举动,她有点小小的惊讶。 “不会啊!这也是另一种逛夜市的情趣!”终于没有人挡路了,邱世的心情立即飞扬。 这就是有钱人的好处,他第一次感受到金钱带来的特权是如此受用! “哦!”燕羽儿望着邱世波光流转的眸子,看他如此高兴也就跟着开心起来。 忽然,燕羽儿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立即东嗅西嗅起来。 “找什么呢?”邱世发现燕羽儿可爱的小动作,不解地四处张望。 燕羽儿扭头要回答他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拉着邱世的手就跑起来。 “哇,真香啊!”刚跑到关东煮的摊位前,燕羽儿就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摸了摸小腹,这会儿是有点饿了! 她也不等邱世就自己先动起手来,从锅里挑出最爱的黄金墨鱼丸、鳕鱼卷、香菇蟹黄丸、芝麻味虾球以及超级好吃的猪血糕。 然后她又往这些串上淋了蘸酱后递给邱世,“快尝尝!我跟你说,这家店的关东煮很正宗哦,超级好吃!” “这个?”邱世看着纸汤杯中的食物,表示怀疑的直挑眉。 这种小吃摊的东西能吃吗? 他从小大到吃的东西可都是特级烹饪技师做的诶!外面餐厅自不必说,就连他吃的家常便饭都是由雇佣的高级烹饪技师做的啊! “这个有没有营业执照,卫生执照……有没有高级烹饪技师证……” “厚!你真?嗦!这又不是高档酒店,哪有那么多说道!你试试嘛,就一口,如果真不合胃口再说不好吃嘛!”燕羽儿嘟着粉嫩小嘴,拿起一串芝麻味虾球就递到了邱世唇边。 这下邱世不好再拒绝了,况且燕羽儿亲自喂他了,他只好礼貌性地张嘴咬了一口。 瞬间,他捂着嘴差点就吐了出来。 这味道――味精放太多了吧! 尤其是当他看到老板油腻的手指在每串关东煮上移动的时候,他差点就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给吐出来。 太不卫生了,他敢打赌这个老板做东西肯定没洗手。而燕羽儿所说的美味小吃也肯定是没有洗就下锅的,这样一想,他蹙眉厌恶地将头扭到一边。 “是不是很好吃啦?味道很香也很特别吧!”燕羽儿从邱世吃第一口的时候就很紧张,直到邱世把味虾球咽下去她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还……好!” “我说的没错吧!”她就说嘛,这家关东煮可是A市里做的最好吃的呢!“要不要再试试其他的,我保证也都超好吃哦!” “不了。”邱世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然后他看燕羽儿一脸的不解急忙给自己找借口:“我不吃辣,所以……” “你不吃辣啊!好可惜哦,关东煮就是要吃辣才过瘾。”燕羽儿一脸惋惜的表情。 “我看这汤料颜色很红,辣椒一定放了不少。你晚饭没吃就吃这样辣的,不大好吧!”邱世总觉得这里的东西太不卫生了,就想着怎么劝燕羽儿也不要吃。 而且他也生怕燕羽儿突然丢出一句这个东西也有不辣的,那他可真就演不下去要翻脸了。 “不会啊,辣的才香呢!”说着燕羽儿拿起一串猪血糕,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邱世看着她的小嘴一张一合,那些关东煮迅速进到她的胃里。而她的面前,很快就鼓起了一个小山包,全是关东煮的串签。 “你真的不再试试?”燕羽儿发觉自己吃不好,说好请他的可是他却什么都没吃。 邱世看她闪着油光的唇在眼前一张一合,忽然感到一阵恶寒。 这还是让他感觉味道很甜美的红唇吗?这会儿他如果给她亲下去,可就不是味道不错而是绝对会吐她满脸! 不想自虐,邱世也别开头不看她。 “吃的好饱哦!”燕羽儿一路打着嗝,一路和邱世发牢骚。 邱世则是跟在她小小的身子后面,眉头紧皱。 他第一次看到女人吃东西这么不顾面子,大吃特吃到吃撑的地步。而且还是吃这样不卫生的小吃,他也因为她的关系吃了一口,现在回想他真的想吐! “你不吃辣的,要不要试试这边的小吃!” “不要!我可不想像某人那样撑的小腹溜圆!”邱世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讨厌!”面对邱世故意的调侃,燕羽儿嘟着嘴飞给邱世一个鬼脸,然后继续蹦跳着往前。 有雇佣的男人帮他们开路,所以他们玩什么都不用排队等待,两人东逛西逛就到了一个首饰摊前。别看这是个小摊位,可是卖的都是手工编织的首饰,不仅款式新颖别致,也绝对算得上真材实料。 燕羽儿在摊上扫了一眼就眼尖的发现了一个编制手法很别致的钥匙圈。 她偷看邱世一眼,觉得虽然请了邱世看电影逛夜市,不过如果再送他一个礼物留作纪念就更好了! “小妹妹,你眼光真好!这款钥匙圈我可是仿的Laisa Angela限量版皮包上那款钥匙圈做的哦!” “哦!”燕羽儿点点头,“那个我是不知道啦!我只是挺喜欢你这种皮绳的编制手法。” “喜欢就买了呗!这款卖的最好就剩这一个了,你要我就算你便宜点,一百五了。”摊主看燕羽儿喜欢,不失时机地推销。 “好贵哦!我是真的喜欢,算我便宜点好不好?”燕羽儿拿起钥匙圈,笑着问摊主。 “这个……”摊主看着她又看了邱世,直觉这两个人都是有钱的金主怎么也会讲价?“小妹妹我已经算你最便宜了!别人要我可是少二百不卖的!” “不讲价啊!”燕羽儿重复着,然后掏出她的钱包数了数钱。 “一百二吧!我可就剩下这么多,其余的钱是只够这个月的生活费了。如果可以我就买了,不然就只好说下次吧!”燕羽儿正说着,邱世在后面轻咳了一声。 “怎么了?”燕羽儿好奇地回头。 邱世立即摇头,“没事。”话落他已经快速从口袋里掏出个一百放在摊位上,“我们要了。” 他只是想快点离开这里,因为――他丢不起这个人! 她平时怎么做他是无权干涉,可问题是今天她是和自己在一起。 他们这一身装扮已经够引人注意了,可她竟一点自觉都没有,买路摊货就算了居然还大咧咧地和摊主讨价还价起来! “可是说好今天都是我请客的,怎么能用你的钱!”燕羽儿嘟着嘴把钱拿起塞回到邱世手心里,转身继续和摊主讨价还价:“就这样啦!大不了我多来几次给你赚嘛!” “不行!”摊主眼看少赚几十块,说什么都不干。 “走!”邱世再也受不了这些平民对他的指指点点!这么丢人现眼的事他多一秒都不会让燕羽儿继续了。 眼看燕羽儿就要被他拉走,摊主急了追上来拉住燕羽儿另一只胳膊。 “好好好,就卖你了!” 燕羽儿一高兴就挣脱了被邱世握着的手,将钱数好交给摊主后拿着钥匙扣爱不释手摆弄了好一阵。等她回神想找邱世却发现邱世早已经走远了。 她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小跑到有点微喘才追上了邱世。 “真好!买到这么好的东东。”燕羽儿没察觉邱世的不耐烦,只顾着拿着钥匙圈傻笑。 邱世看着她呆傻的模样,突然觉得这场所谓尝鲜的爱情游戏实在是有够幼稚。 他――品味了太多的高雅、气质、妖娆型女人,偶尔他也想要换种口味,而燕羽儿碰巧就是那个新鲜的。 或许,一切该结束了! 突然,一只白嫩无暇的小手伸到邱世身前。 他抱胸看着她,“什么?”眸中的温度已然不复存在,阴冷好似冰川。 “钥匙拿来啦!”第一次送礼,燕羽儿不好意思所以低着头错过邱世此刻厌恶的表情。 “这个――你要送我?”邱世不敢置信地低吼。 这么廉价的路摊货要送他?她头壳坏掉了吗? 他是什么身份,从头到脚数一下,西装、领带……哪一样不是最奢华最昂贵的!就说钥匙圈吧,他口袋里的e钥匙圈算是他今天这一身装扮中最便宜的,市值都要两万三。 而她竟然当着自己面讨价还价一番将只价值一百二的钥匙圈当礼物送给他! 哈……他想笑,结果就只有嘴角在抽搐。 燕羽儿却不知道邱世的想法,见他低呼以为他只是感到意外。 “恩啦!”她说着更加不好意思,耳根都红透了,“我总觉得你送我的礼物好贵重哦,而我请你看电影什么的又不能当礼物。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尤其是我能送你的就算花去我所有的存款,可对你来说也还是便宜货。好在我看到这款钥匙圈啦,它是很便宜,不过编制手法蛮特别的,挺时尚挺潮的。嗯……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买来送你了!” 燕羽儿声音低低的柔柔的,说到她送不起贵重礼物的时候鼻子一酸,声音听起来竟有种委屈的感觉。 邱世黑瞳突然亮了一下,怔怔看着燕羽儿不说话。 她说的并没有错,就算把她全部财产都拿来买一件礼物送他,对他来说这件礼物也不过只是一件廉价品。 可是她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放弃要送他礼物,即使明知道他不会把这份礼物当回事,她却依旧坚持要送他。 以往和他交往的那些所谓女友,哪一个不是想尽一切办法从他这里得到礼物,而她却想着的是怎么还他一份礼物,送他一份心意。 其实,她要送自己的并不是一份礼物,她送的是她最真的心意! “是蛮精致的。”邱世内心有点起伏不定,说真的他是有点被她的心意所感动。 说爱他的女人很多,但是又有哪个能像她这样真呢!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放到燕羽儿手心里。 “好多钥匙!”燕羽儿摆弄了两下眼神忽然黯淡下去,“你的钥匙圈好好哦!应该很贵吧!”说着她将钥匙圈原封不动放回邱世的手中,“我这个还是――算了,它和你的比起来就太小家子气了。” “不会啊!你送的我很喜欢。”邱世不忍看她眼中那抹自卑,将钥匙圈抢过来,“说是送我的,怎么可以厚脸皮反悔要回去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5章 看着 “我――哪有!”燕羽儿闪亮闪亮的眼睛看着邱世,他以为邱世是安慰自己,却没有想到邱世当着她的面将原先的钥匙圈卸下来,把她送的替换了上去。 “你这是――”燕羽儿忽然有点激动,声音一下子梗在喉中,发不出声来。 “送我的,我当然要戴上显摆了。”老实说,他只是想能哄她开心就好。 至于这个钥匙扣,反正今天这么丢人的事都做出来了,也不差这一件。 不过,只限今晚。 燕羽儿看着他,忽然扑进他怀里小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 邱世一怔,在听到她的抽泣声后便聪明的什么都没说,只是拥着她轻轻抚摸她的头。 慢慢地他的视线变得火热,看着她的眼神愈发迷离起来。 她却浑然不觉,只是陶醉在他温暖的怀中。她太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又担心有一天这份温暖会不再属于她,所以每次被他搂在怀里她都格外贪图这点温暖,想多点更多点地拥有。 “你……” “你……” 他们同时出声,连惊讶都如出一辙。 好深的大蒜味――邱世眉头越皱越紧,反胃感翻江倒海般在胃里折腾几圈后他再也忍不住扭头大吐特吐。 燕羽儿本来还在害羞他竟然在这种公众的地方亲她,结果看到他突然吐得一塌糊涂的?态,她被震到有点呆了。 他――怎么会吐? 他可是邱融集团的总裁啊!他可是高高在上到需要仰视的人物啊!他这种耀眼的人,哪怕是连歇斯底里都要带着绅士范的吧? 可是他竟然,吐了! 这个这个,燕羽儿眼睛一眨一眨的,忽然想到刚刚他吻了自己一下,然后就吐……吐了! 该不会是自己……燕羽儿哈了一口气用力深呼吸闻过后,才忽然发现一股很深很呛人的大蒜味。 妈呀,她当时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就地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还好吧?”她这个罪魁祸首一点点蹭到他身边,小手体贴地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吐到胃里都快拧过来,邱世总算是止住了呕吐。 他刚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燕羽儿婉转好似百灵鸟的声音就飘进耳中。 还好吧?怎么可能还好? 邱世黑着脸扭头,心头刚窜起的火焰却在看到她一脸内疚后降了几分。视线下拉,他看到她高举着却没敢递到自己面前的苏打水,接过来喝了几口用力漱口。 这种事也怪不得她,她又怎么会受到大蒜的荼毒。 “那个……”燕羽儿知道邱世现在很生气,不过她感觉周遭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便小声嘀咕了一声:“我想我们得马上走了,不然可就真要定出名了!” “什么?”邱世不解地抬头。 这功夫他才发现周围多了不少人,人群中甚至还有人拿手机拍他们。 邱世见状不由分说拉起燕羽儿的手就跑,好不容易跑出夜市后,邱世看着一边喘息一边四处张望的燕羽儿忍不住就责怪了她两句:“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这一身逛夜市本来就够引人注目的,这种情况还不跑,等着出洋相吗?” “我……”燕羽儿自责不已,立即低着头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想着要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却忘记你的身份了!”她越说声音越小,可怜巴巴的样子。 邱世却没有因为她这模样就卸去心里的气,正想再数落她什么却猛地发现她眼角闪动着的泪花。 她――竟哭了! 一种异样的情绪突然占据他整个心扉,不舍的感觉紧跟着袭上心头。他怔怔望着燕羽儿好一会儿,直到发现她眼中的泪已经蓄满几近落下的时候,才倏地回神。 “傻瓜,这里很好玩啊!”邱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而且有时候尝试一下新鲜事物,说起来也蛮特别的!” 是非常特别,特别到他明天估计得使用非常手段,不然他就准备丢脸丢到大西洋吧。 这样的地方,他是仅此一次,绝不再来。 不过,他不想她哭,所以就违心一次吧! 上次约会后,幸福笑容就始终挂在燕羽儿脸上。甜到被她的好友小南、叶茜发现异状,围着追问她是不是恋爱了。 燕羽儿不想将邱世的身份说出来,所以每次都只是甜甜一笑敷衍她们,几次三番过后这件事也就无疾而终。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刚结束燕羽儿就急忙收拾东西准备去找邱世。 “去依兰商城怎么样?找灵感顺便还可以好好玩玩!”小南忽然提议。 叶茜刚把背包斜跨到肩上,一听小南的话连忙点头,“燕子,一块去吧!这次作业比较难,不去找点灵感我可什么都设计不出来。” “可是――”燕羽儿为难起来,她想去找邱世啊! 上次夜市约会后,她就一直忙着准备这次的作业,忙到没时间去找邱世。说起来不过只三天没见他,可是她是真的很想他啦! “你难道有约会?”小南贼贼盯着燕羽儿,恨不得从她脸上找到答案。 “不是啦!”她没有约他,所以算不得是有约会吧。 “厚!既然没有,就和我们一起去啦!”叶茜走过来拍了燕羽儿肩膀一下,“快点啦,这会儿去晚上还有时间逛逛夜市吃点好的!” “是哦是哦,我超级想念马婆婆家的海鲜小吃串!” 燕羽儿看她们两个做了决定又一脸兴奋的模样,没好意思泼冷水只好答应了。 见邱世,就明天吧!明天没有课,她可以去那边呆一整个下午,还可以把他各种的迷人瞬间画下来。 三个人背着包手拉手刚出校门口,小南忽然就尖叫起来。 “怎么了?”燕羽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高分贝喊得有点耳朵痛。 “迈巴赫!名车啊,最便宜的都要好几百万!”小南简直快要流口水了。 叶茜不屑地瞥了小南一眼,刚要笑她车痴忽然就瞥见刚从车上下来的男子,严肃的脸立即变成花痴样,“好帅哦!比我最爱的李敏镐还要帅!” 燕羽儿看她们俩又犯病,也就好奇地往右边转头。 这一看,她小嘴立即张成了大大的O字型。 邱世――他怎么会来这里? 邱世也发现了燕羽儿,靠在车边等燕羽儿投怀送抱。 上次从夜市回来后他就准备结束这段尝鲜的爱情,甚至已经吩咐田?从此不会让燕羽儿再踏进公司一步。 结果他还没有行动,燕羽儿却先发简讯说她要忙着弄作业,可能这阵子都不能过来。 不用出手目的就达成,她从此远离自己的世界他顿感轻松,可是―― 她那张表情丰富的小脸好像印在他脑海里,任凭他怎么想忘却都挥之不去。 对于邱世玩笑口吻的指责,燕羽儿却认真起来,“你没有收到我的简讯吗?我明明记得给你发了一条,有说这几天学校课业繁重不能去找你的啊!” “是啊,所以你不来我就只好把自己送上门了!”邱世忍不住又啄了口她香甜可口的唇瓣,因为不想解释说他是不知不觉来到这里,就转了话题,“那两个人是你同学?她们一直在往这边看!” 燕羽儿回头看到小南她们笑得神秘,想到刚刚那个*的吻羞得一把推开邱世,“嗯!我们刚有约好要去逛街,结果刚出校门却看到你了。” “哦,原来是怪我破坏了你的约会!那我走了,你们去Happy吧!”邱世嘴上说要走,可脚下却一动不动。 燕羽儿自然不会发现这些端倪了,她只是听着邱世要走就已经慌张不已了。 “等等,我和她们约改天吧!”说着她好似生怕邱世就这样走了一样,急忙向小南她们跑去。 邱世看她跑过去后就一直作揖,再看她小脸绯红的不好意思模样,就知道她是被好友围攻追问八卦的事情了。 等她回来,邱世忍不住捏了捏她依旧泛着粉晕的脸颊。“都说好了?有没有把我供出去?” “当然没有啦!”燕羽儿说着心里那点小自卑忽然冒了出来,“你别看我说话有时候好像不经大脑,可是我还是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得烂在肚子里。这种会给你添麻烦的事,我怎么会随便到处宣扬呢!” 每次她只要一想到邱世是高高在上的邱融集团总裁,而她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学生妹,心里就会酸的直冒泡。 而且她也十分清楚,一旦她将他们交往的事传出去,她被说傍大款事小,而令他陷入各种麻烦那问题可严重了。 再有感情是双方面的事,她怎么可以不经他同意就私自把她们恋爱的事情说出去呢! …… 邱世再度惊讶,望着她的眼神忽然变得莫测。 他知道以她的性子不会和同学炫耀有他这个男朋友。但是却没有想到她没有说的原因竟然会是因为自己,因为她怕给他添麻烦。 像她这样满心满意对待自己的女人不是没有,可是像她这样无邪的只为他着想,宁愿自己受委屈的人,目前就只有她一个。 “小傻瓜,你怎么有这种古怪的想法呢!我可是堂堂邱融集团的总裁,谁敢给我找麻烦?”邱世说归说,可看着她的眼神不觉多了几分柔情。 这种事怎么会给他添什么麻烦呢? 他说一声不准,在A市有哪家媒体敢报道他的花边新闻? 就算有些不怕死的小报社敢找狗仔*他的生活作息,他也会在一夜之间让那家报社彻底消失。 “是哦!”燕羽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她怎么会忘了他的身份,他是邱融集团的总裁哦!说起来应该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他吧! 她真是多想了,可是像她这样的普通人又怎么能明白他呢! 他们毕竟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一个高高在上被仰视,而她呢,是仰视他的那个……这样想着,她心里的那份小小自卑无意间放大了一点。 邱世看她一脸的纠结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尖笑了。 心情大好啊,比他预期的还要好,是因为她这张可爱的脸还是因为……他对她,似乎多了一份在乎! 尝鲜的爱情,味道似乎开始变了!正朝着无法预计的轨道,超速前进! “走吧,去吃晚餐!”邱世打算先带燕羽儿先去做个造型华丽蜕变一下,最少站在自己身边能足够相称。 结果他却在不经意扫了她一眼后眼前豁然一亮。 他知道她身材很棒,脸蛋也生的漂亮,却不知道原来她穿衣的品味竟然会这么好! 简单的白色棉裙应该是便宜货,但是领口白色花朵的配饰以及裙摆白色蕾丝不规则剪裁设计看起来飘逸飞扬,将她的气质完全绽放出来,很纯很美! “你今天很漂亮!”他由衷地感叹。 燕羽儿却只当他是在调侃自己,而且他今天这一身一看就超贵气又气派,可她……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 这条裙子是她亲手做的,虽然老师说过她是设计鬼才,设计的服装都很Fashion。不过说到底现在她还只是学生,还没有设计出专属的品牌,这条裙子也就依旧不值钱。 “谢谢!不过我知道我这身打扮搭不上你这套昂贵的西装,要不还是我回去换一条裙子吧!”自卑心作祟她愈发没有底气,,声音也因此越说越小。 邱世却是笑了,刚要说什么,却又忽然默不作声。 如果,他没有看错,刚刚在他脑海里一闪而逝的是她另外一个模样。 那个模样的她,耀眼地夺目。 他不由得仔细看她,却忽然发现她不经意的动作和笑容间,隐约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这种平民女孩和贵气――怎么会搭边? 邱世错愕的功夫再仔细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眼中的讶异更深了。 没错,她就好似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看似普通实际内在却散发无与伦比的光华。有朝一日 邱世努力调整呼吸,“不许胡思乱想,我说你漂亮那就是漂亮。不过我们必须换一双相配的鞋子。”今天她穿的平底鱼嘴鞋看起来太可爱了,显不出她身上的那种贵气。 他想看她在自己面前蜕变,看她化身小女人的瞬间。那将是耀眼的,夺目的! “是哦!”燕羽儿略带羞意地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鱼嘴鞋,笑得有一点勉强,“换成美美的高跟鞋看起来会很Fashion吧!”只有打扮得光鲜靓丽才配站在他的身边吧! “那还等什么!”邱世已经将车门打开。 燕羽儿将这份小小的自卑藏在心里掩,然后冲着邱世甜甜一笑,乖乖上了车。 邱世直接开车到ChistianLou outin门店,燕羽儿刚进店里,却被店里奢华品牌的高跟鞋弄得连连咋舌。 刚刚她没注意店名,可是看到鞋子她就已经知道了这是Ch istian Lou outin品牌的门店。她学设计的所以对这些品牌自然知晓,这个品牌的鞋子起价就要几百美金。 “那个……”燕羽儿转头想和邱世说不能再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可是话到嘴边却被她生生吞了回去。 邱世正在和店员说话,好似在帮她挑选鞋子。店员面带笑意,就像邱放的花朵那般美丽。 她怔怔地望着他们,发觉店员的穿着竟然和邱世一身西装很相配,最少要比她的相配很多。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而她自认为不是美丽的,再加上一身可爱却很学生的普通打扮,又怎么会配得上如此耀眼的邱世? 自卑在她心里不停泛滥,直到她不知不觉拿起一双黑色镶钻的高跟鞋,直到她将这双高跟鞋试穿在脚上的一瞬,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镜子中的自己一下子变得美丽起来,借着这双鞋子,燕羽儿终于找回了一点点的自信。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6章 瞬间 “我――好看吗?” 邱世闻声回头,在看到她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 穿上高跟鞋后她的身材显得愈发修长纤细,举手投足间颇有小女人的味道,只是还稍显生涩稚嫩。 不过,他已经隐隐可见她生涩背后的邱放,那将是令人窒息的美丽。 “你很美!”这声赞美是发自肺腑的。 听到邱世的赞美,燕羽儿羞涩地笑了,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走吧!”邱世像她伸手,等她过来挽住自己的臂弯。 燕羽儿笑得眼角弯弯,在他伸出臂膀的时候就朝他扑来。可是,这双美丽的高跟鞋实在是太高了! 穿上后就基本不会走路的燕羽儿刚迈开步子就一个趔趄,向着邱世的方向扑来。 “啊!”伴着一声惊呼,燕羽儿落入邱世温暖的怀抱。 “又不会走路了吗?”戏谑却暗含柔情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燕羽儿这个羞啊,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是,是我……”她急着解释,却在望进邱世深邃黑瞳的瞬间收住话势。 她不可以让他知道自己穿不惯高跟鞋,她一定要尽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很般配,而今天要想达到这样的效果就必须借助自己脚下这双高跟鞋。 于是燕羽儿轻轻推后一步离开邱世的怀抱,硬是咬牙忍住脚心传来的剧痛绽放最美丽的笑容,“刚刚只是不小心啦,我保证下次不会!” “我拭目以待!”邱世轻笑,眼中有着不自知地宠溺。 说完他去刷卡,燕羽儿看着他几度想张口想说算了,她不能再收他如此昂贵的礼物。可是,她却犹豫了,一再犹豫直到邱世已经刷完了卡。 不是她贪婪,而是她实在太贪恋他! 就让她再美丽一次吧,她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啊! 邱世没察觉出她的异样,刷卡后他开车载着她一路来到附近屹然山半山腰最出名的一家西餐厅。 燕羽儿随着邱世刚进餐厅,餐厅里的灯就慢慢暗下来,悦耳动听的钢琴曲也悠扬响起,仿佛就在耳畔。 “这是?”燕羽儿不可置信地掩面瞪大眼睛。 整间餐厅好似都空了,只剩下满地的烛光点点。靠窗的位置上停放一张两米长的餐桌,白色台布顺着桌角自然垂下,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桌中央邱放。 玫瑰两边摆了四对高塔烛台,旁边是无数精致的工艺蜡烛,烛光相辉相映、美轮美奂。 “喜欢吗?”邱世将她的惊喜看在眼里,绕到她身后将她拥在怀里。 果然,只要是女人不管是什么年龄,都会被浪漫轻易俘虏。 看来他刚刚在给燕羽儿选鞋的时候打电话安排了这一切没有白费,他只要看到她眼中的惊喜和感动,嘴角便随着心情一起得意地飞扬。 “嗯!”燕羽儿忙不迭地点头眼睛却忙碌地在地上的烛光和桌上的鲜花间来回穿梭。 太美了,太浪漫了,此情此景好似在梦中。 因为这份浪漫,她暂时忘记因为高跟鞋带来的阵阵脚痛,脸上绽放最灿烂迷人的笑。 不过听他说红酒她有点打怵,因为她从来没喝过酒。只是既然他说好她就一定要试试看,因为她想尽快融入他的生活。 她试着尝了一小口,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一种感觉,有点复杂,似苦还甘。 邱世看她锁着眉头,轻咳了一声然后将声音放轻,和着悦耳的音乐一起飘进燕羽儿耳中,“跟着我来。优雅地端起酒杯,我们轻轻摇晃让它和空气亲密接触,将它摇醒就会散发迷人香气。含一小口先别急着咽下,我们用舌尖轻摇,慢慢品味它的层次和幼滑的感觉。最后让酒一点一点滑入喉咙,品味它回味无穷的余韵。” 燕羽儿看着邱世听着他的声音,跟随他的动作却不觉间耳根都红透了。 天啊!他的声音好性感,品酒时候的模样太*了,充满了诱惑。 本能躲闪他目光却不小心被口中的酒弄呛了,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第一次喝酒?”邱世眼含笑意,将酒杯放下问她。 “嗯。”燕羽儿又羞又尴尬,只好不停点头。 果然! 只是可惜了他特意开的这瓶*红酒。 没错,浪漫是讨所有女人欢心的法宝。但是他忘记了燕羽儿并非那些名媛也不是*,这种成人间的浪漫是很难引起她共鸣的。 失策了他可没有心情继续玩浪漫,也就不再耽搁,他立即召唤服务生上菜。 燕羽儿察觉出邱世似乎有点不大高兴了,偷偷地并过分谨慎地小声问他:“那个,我刚刚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她知道刚刚邱世让她品的红酒一定很贵很贵,可是她却不争气地咳出来,浪费了他的心意。 心酸的直冒泡,她心中那份自卑感再度如影随形。 邱世听她说完往快速扫了一旁候着的服务生一眼,声音不疾不徐却不怒而威:“记住你是我的女友,你不管做什么都是正确的,绝对没有人敢笑你!” “哦!”燕羽儿下意识偷瞄了那位服务生,却刚好看到服务生正冲着她颔首微笑。 她尴尬地冲着那位服务生笑笑,便急忙扭回头来。 太丢人了,虽然邱世说过碍着他的身份没有人敢笑她,可是并不是说不会笑她啊! 心中好像压着块大石,燕羽儿有一下没一下戳着面前盘子里的黑松露牛排。 “怎么,不合胃口?”邱世抬头刚好看到她努力戳牛排的一幕。 “啊!”燕羽儿惊呼,抬头撞进邱世深邃黑瞳中又是一阵慌乱,手里的刀叉“咣当”一声掉进了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对不起对不起!”她暗骂自己是猪猪,居然会笨手笨脚到这种地步! 邱世望着她瞬间垮掉的小脸,憋笑却没忍住,最后轻笑出声来。 被他这样一笑,燕羽儿小脸都红透了,头垂下去再也抬不起来了。 她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却还是做的这么糟糕。 她想凭他的身份,能陪伴他身边的女人大概比繁星还要多,自己能陪在他身边该是多么的幸运啊! 可是偏偏这个最幸运的自己,却再一次做了这么丢脸的事! 这个时候,服务生走过来将掉落的刀叉收走,替换上一套干净的。同时,另一位服务生也将她面前被切的不堪入目的菜换下,端上来一道精致美味的菜――鹅肝。 这是邱世精心为燕羽儿点的一道菜,鹅肝可以说是最适合女人的一道西菜,这道菜也将西餐的浪漫推到了极致。 她看着鹅肝,迟疑着要不要动手的时候钢琴曲突然停了,一阵悠扬的萨克斯曲从身后传来,燕羽儿惊讶地回头,看到身后站着的一位燕尾服男人。 终于一切都回到他的掌控,邱世看着燕羽儿眼里的惊讶,双唇微微勾起。 他就是喜欢燕羽儿随着他步调行动,这种一切掌控在他掌中的感觉简直太棒了! “这是这家店里的招牌菜,整个A市就属这家店的鹅肝做的味道最棒,你试试?” 燕羽儿乖乖地点头,拿起刀叉轻轻将鹅肝切开,放一小块到嘴里。瞬间她眼前一亮,这种入口即化的味道,真的好像是大排档里她最爱的鳕鱼卷。 不过要真比起来她还是更喜欢鳕鱼卷,只是她不敢说。她怕邱世会不高兴,所以在邱世的注视下用最快速度将鹅肝一扫而光。 邱世没有问她好不好吃,因为燕羽儿的表情和动作已经明白告诉了他答案。 一顿晚餐的时间,黄昏已经变成夜幕。 窗外夜幕下的半山腰,星星点点的灯火在空中悬浮,看似虚无缥缈却又仿佛触手可及,而大自然的绿在这些灯火的映衬下更显葱翠挺拔。 燕羽儿望着这美丽迷人的景色里,由衷地感叹:“好美!” 邱世刚放下刀叉,正在用餐巾擦拭嘴角。听到她的感叹声,他抬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是很美!宁静的夜,有种独特的魅力。 只是,这份美丽有点距离,让人无法纯粹融入其中的感觉。 “要不要去看流星雨?”邱世半眯起眼,忽然想起今晚离开时田?在耳边八卦的内容。 也许,这种浪漫才会是她这种清纯女孩想要的吧! “流星雨?真的?”燕羽儿猛地回头,因为期待她乌黑的眼睛闪亮好似最灿烂的繁星。 望着她迷人的双眸,邱世黑瞳忽然一黯。 果然,猜对了。可是――难道这就是田?口中的纯爱吗? 他说自己是吃惯了生猛海鲜,偶然尝试到最纯净的味道便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的栽了进去? 邱世笑得莫测,爱情早已经离他远去,他又怎么会再次栽进所谓的纯爱游戏里! 毕竟曾经他最爱的那个女人伤他太深,她们同样的纯,同样的真,可是那个女人却将这份邱放的美丽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而偏偏这个男人,他恨不起,也恨不得。 “吃好了我们就出发。”邱世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让他俊美的五官绽放出更加夺目的光芒。 “嗯,我吃好了。”老实说这种高级菜她是第一次吃,可是却怎么都吃不惯。 味道是很棒了,可是她总觉得吃这种西餐是种折磨。两个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好似远隔天涯的感觉。 比较起来她还是喜欢大排档或者在家里做几道爽口小菜,那样的饭菜有家的味道。 肚子依旧空空的,没吃饱她就特别怀念夜市的小吃以及小南在寝室煮的麻辣火锅。 她在心里怀念这些美食的时候邱世已经站起身来,她急忙也跟着起身,刚要走却差点一个趔趄摔回椅子里。 坐得太久了,她这一起来不要紧,可苦了一双脚。站起来的瞬间,她这双脚掌好似被火烧一样,火辣辣的刺痛。 邱世这会儿刚好和她错开一小步的距离,加上她是低着头,所以就没有看到她因为痛疼而蹙起的眉。 “是还想再休息会儿吗?”他看燕羽儿忽然停住不动,还以为她想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 他想多少能猜到她的心思。 这个时间还不到观看流星雨的时候,而餐厅又被他布置的非常浪漫,她自然是想多在餐厅待一会儿,将这份浪漫印在心底了。 “没,没有……”燕羽儿连连摇头,咬牙将头抬起,刹那间她再次笑颜如花。 仅仅为了能配上他,燕羽儿几乎耗尽所有力气来隐藏脚底不时传来的阵阵痛感。 望着她甜甜的笑,邱世轻笑间露出皓齿,“要到山顶就只有搭乘缆车或者漫步上去。今晚天气不错,不如我们漫步林中,踏着皎洁月色步行上山?” 他知道女人想要的就是这份浪漫,而他就刚好投其所好,也因此能轻易将女人随意玩弄鼓掌之间。 “搭乘缆车能看到全市的夜景吗?”燕羽儿问得有点过分得小心翼翼。 刚刚在邱世问她话的时候她就偷瞄了双脚一眼,然后下意识蹙眉。 屹然山她是没有来过,不过却没少听同学们说起。 屹然山从山脚到半山腰总共有三个大型公园,而半山腰附近有最出名的游客中心,这家西餐厅就位于游客中心。这些并不是她记得最清楚的,她记忆深刻的是――从餐厅穿林漫步到山顶最快最快速度也要35分钟。 没错,这里不仅景色怡人而且能和邱世漫步林中,可谓是花前月下,她只是想想就觉得够唯美、浪漫。 但是,此情此景,她如果选择漫步月下就等于要穿着大约八公分的高跟鞋爬山最少35分钟,这无异于是慢性自杀啊! “几乎能俯瞰整个城市。”邱世对燕羽儿的决定感到诧异,这是第一次有人放弃和他花前月下的机会。 所以感到不可思议的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个时间看夜景不会很漂亮,我们看完流星雨回来搭乘缆车再看夜景,那才是绝对的美轮美奂。” “是哦!”燕羽儿认真地点头,刚要说什么却碰巧和邱世望着她的视线撞到一起。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好似被人掐住了心脏,连呼吸一并夺走。 她望着邱世的眼神愈发迷离,爱慕的目光在黑瞳中闪动,波澜起伏。 邱世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巧就和她四目相对,更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一瞬间心突然漏跳了一拍,有点慌乱的感觉。 燕羽儿有些害羞地捂住胸口,她微低着头,下意识地说出她心底那份美好的期盼:“那就――漫步上山吧!” 邱世修长食指划过她嫣红唇瓣,然后握住她白嫩小手,“走吧,等到了山顶差不多就可以看流星雨了。” “哦,好!”这会儿完全迷失在邱世温情中的燕羽儿,根本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做出了怎样的选择。 两人离开西餐厅后,一路沿着林中小路往山顶攀爬。 这条路修葺的不算陡峭,爬起来并不会感到怎么吃力。但是燕羽儿是穿着八公分高的高跟鞋,加上她平日里穿着的都是平底鞋或者运动鞋,这会儿她每走一步路脚底便针扎般地痛。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7章 遮掩 他们几乎是肩并肩行走,而两旁的树木高大,枝繁叶茂便遮挡住不少的月光。而这条路为了营造花前月下的氛围,路灯很远才有一个,灯光还很昏暗,仅能照亮部分路面却很难看清人的表情。 靠着昏暗灯光的遮掩,燕羽儿才能靠蹙眉咬牙来缓解脚底带给她的“致命”痛楚。 走了几分钟后,邱世发觉今天的燕羽儿有点过分的安静,不由得蹙起眉头。 她似乎失去了一开始他们刚认识时候的天真无邪,那份初生牛犊的气势好似也不见了,就连她绝境中依然自得其乐的乐观劲儿好似也跑没了踪影。 是什么改变了她?让她一下子蜕变成现在这样的枯燥,无趣? “你该不会――怕黑吧?”邱世坏坏地笑。 岂料燕羽儿一听,想笑却又因为脚痛想哭,最后变成了哭笑不得。如果邱世看到,就会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有多么彪悍,扭曲到了极致。 燕羽儿摇了摇头,偷偷深吸了口气才用故作从容的口吻说:“你忘记我们初遇时候了?那会儿我可是一个人走夜路都不怕,又怎么会害怕这里呢!我只是、只是……想将今晚牢牢记在脑海深处,所以才没敢说话。”对,就是这个理由,她在心里先说服自己相信。 “小傻瓜,记不住就多来几次,直到你厌烦为止。”邱世因为燕羽儿的话心情再次飞扬。 她每次的回答都让他如此意外,如果不是知道她单纯到几乎和白纸可以媲美,那他绝对会相信她才是爱情游戏的高手,因为她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打动人心。 “好啊!”她兴奋地答应,不过却在心里瞧瞧地补了一句―― 下次再来她绝对绝对要穿运动鞋。 走了大概快有十分钟路的时候,燕羽儿明显跟不上邱世的脚步了。 邱世第三次停下来等燕羽儿的时候,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你的脚似乎……”他撇嘴,看着她蹒跚的脚步时隐隐猜到她今天反常的原因。 原来不是她变了,而是她脚下那双美丽的高跟鞋夺走了她最原始也最真的本色。 “痛为什么不说一声呢?”他想不通。 “我……”燕羽儿反倒自责起来,她好似破坏王,今天屡次三番破坏他们之间浪漫的氛围,如今这种花前月下美好的气氛,也再次被她毁之殆尽。 “只是一点点疼,所以我就没说。再说我早晚都要毕业出来工作,现在有机会就先练习,不然等找工作时候现练肯定抓瞎。”她体贴地给自己找了理由,也给他一个不会让他感到内疚的答案。 邱世不动声色看着她的眼睛,发现她眼中并没有说谎痕迹的时候,这才叹了口气说:“那现在怎么办?还能走吗?” 这会儿已经走了十多分,再原路返回去搭乘缆车,也得走个十多分钟。来回半个钟头的时间,还真不如不折腾直接继续往前走了。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她努力说服自己的同时也想说服邱世。 “不行,还是不看流星雨了。” “可是我们还差不到半小时就爬到山顶了啊!” “等爬到山顶,你的脚就废了。”他斩钉截铁地说。 燕羽儿看着邱世,知道他这样说就是没有可转圜的余地了。可是她的脚已经疼了这么久,如果不坚持到最后,她不是就白痛了吗? 再说,她也想跟他一起看流星雨啊! 因为关于流星雨有个美丽的传说――只要在流星雨在天际滑落的一瞬和心爱的人一起许愿,这个愿望就会成真。 她想和他一起许愿,许下他们永远在一起的愿望! 小嘴因为纠结的情绪而微微嘟起,燕羽儿望着邱世忽然笑得绚丽灿烂。她弯腰飞快脱下高跟鞋,将鞋拿在手中后,光着脚在地上蹦跳了几下,“你瞧,这样就可以啦!” “这样?”邱世声音陡然拔高,因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燕羽儿竟然会这样做。 “这样真的很舒服哦!地上的鹅卵石踩起来*,就好像有无数的手脚底给你按摩一样。”刚开始是有点硌脚的感觉,不过走几步后会发现格外的舒服。 脚一得到解放,她整个就有点脱线,又蹦又跳快乐好似精灵。 邱世呆呆望着她,原来真的有比月光更加明亮的眼睛,原来真的有人保持着最初始的纯真。 这一看,他不仅痴了…… 燕羽儿没有发现邱世在观察她,她的注意力就被这奇怪的感觉吸引走了,脚终于不用再忍受折磨,她欢快地在小路上来回围着邱世跑、跳,刻意踩着那些石子,感受脚底不一样的压感。 跑了几圈后燕羽儿终于停下来,冲着邱世“咯咯”地笑。 邱世看着她,不明所以。 她却忽然跑过来拉住邱世的手,快速向前奔跑。“你闭上眼睛,然后张开双臂奔跑。风在耳畔呼啸而过,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我们两人。我们的身体好似没了重量,变得轻飘飘起来,感觉像是在云端自由飞翔……” 邱世被她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却不得不跟着奔跑,因为他的手被她紧紧抓住,十指相扣。 其实这种所谓飞翔的把戏,他早在青少年事情就对此很不齿了。而且像这种平民似的娱乐活动,他怎么可能会去参与。 想要体会飞翔,体会在云端飞过的感觉,他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亲自体验。最简单的就是乘坐热气球,或者空中跳伞,那绝对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飞翔。 他随着燕羽儿跑了两步,却渐渐感染上她脸上洋溢着的快乐和喜悦。 她娇美的脸蛋上有两朵漂亮的红霞飞过,她的笑容在脸上开得很大很大,那种明亮的笑容仿佛连太阳都失去了色彩。 不知不觉的,邱世随着她快跑,来到了山顶。 而她幸福的笑声也一路留在了这条林间小路上,经久不息。 山顶的风有点大,吹过燕羽儿的白裙,她下意识抖了一下,感觉有点冷。 但是她又实在是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以至于忘记这份凉意,眼睛只顾着瞪大再瞪大,想要把眼前这份美好深深刻在脑海深处。 屹然山是A市最大的山,从这里俯瞰全城,几乎可以看到这座城市每一处闪动的光点。 黄色的光,红色的光,蓝色的光在此处交织成一片,闪亮却又柔和,美得让人窒息。 “哇,好美啊!”感叹由心而发,她惊喜地尖叫。 邱世也顺着她的视线扫了一眼,从屹然山看夜景的确是最美的享受,不过这种享受他早在小时候就体会过了。就因为体会到太多,所以他再怎么看,都不会再感到惊叹。 只是今晚有点不一样,他随着她像平民那样随性奔跑,然后再在微喘中俯瞰城市美丽的夜景,似乎的确有种与众不同的美。 这种美,让人很难忽略。 而相对的,他更喜欢的是她的美。今晚的她和以往不同,似乎是鞋子的魔法,也许是夜晚的魅力,总之她漂亮的让人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燕羽儿惊叹过后回头,不知是过于突然,还是她离他太近,她毫无防备闯进邱世熠熠深瞳里。 “快看,流星雨!”邱世望着燕羽儿的背影,手指下意识地摸了摸双唇,不自觉地一抹浅浅的笑意缓缓地浮上了他完美的唇畔。 “真的吗?”果然,她一听流星雨立即兴奋起来,小脸也变得神采奕奕。 流星雨不仅壮观美丽,更重要的是它见证了无数爱情的誓言。每当流星雨在天际划下的一瞬,来自世界各地的美好愿望也将一起许下。 一颗流星几乎在她抬头的瞬间便从她耳畔划过,惹来她阵阵惊呼:“是流星啊,我看到流星了,看到了……” 可惜,流星一闪而逝,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真是可惜,竟然没来得及许愿!”燕羽儿一脸惋惜。 邱世却被她逗得轻笑不止,“这么紧张啊?难道是跟你想许的愿有关?说说看,也许流星雨不能帮你实现可我却可以呢!”忍不住的,他就是想逗弄她,想看她百变的小脸。 “真的?”她美丽的大眼睛立即睁得溜圆望向他,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拼命摇头,“不要不要!这和生日愿望一样,说出来就不灵了。” 邱世刚要再逗逗她,燕羽儿却忽然指着天空尖叫,一颗流星正快速从天际划落。 紧跟着又划落了一颗,颗颗流星在天空留下一条条美丽的滑道,好一场美丽梦幻的流星雨! 燕羽儿紧张得立即双手紧扣在胸口,虔诚认真地向流星雨许愿―― 我希望能和邱世永远在一起……哪怕要用我所有的快乐来换…… 邱世看着她无比认真的模样,打趣地问:“我猜你该不会许了什么长命百岁、快乐幸福之类的愿望吧?” “才不是呢!”燕羽儿摇头,不过想到刚刚她许的愿没由来地羞红了小脸。 如果给邱世知道自己许了这样的愿望,他会不会笑自己傻? 偷望着邱世,燕羽儿发现即便在夜里他好似依旧闪着光,耀眼到让人无法不瞩目。 发现燕羽儿的偷窥,邱世仰头看向天空,当流星一闪即逝的瞬间他竟顽劣地冲着天空大喊:“我希望燕羽儿最后一个许的愿不灵,最好永远不要实现!” “呃……”燕羽儿被邱世这声给震得呆在原地。 什么嘛?他怎么可以这样啦! “不准不准,这样我不是白许愿了吗?”燕羽儿连连摇头,想着再许愿可是天空已经恢复往常的宁静。 她美丽的眼睛眨啊眨啊,盼着流星雨再一次落下。忽然,就在她眼睛盯得酸涩的瞬间,一颗流星以炫目的速度划落,燕羽儿刚将双手扣在一起那颗流星已经消失在天际。 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美丽也只是曾经。 重重叹了口气,燕羽儿嘟着嘴看向邱世。邱世淡淡地笑,黑得发亮的眼睛盯着刚刚那颗流行滑落的方向。 “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美丽也只能是曾经。”他如是说。 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美丽也只能是曾经――燕羽儿看着突然收起笑容的邱世,觉得他说得云淡风轻,却似乎藏着一些不易察觉的伤感。 “你……”本能的,燕羽儿想要追问。 可是邱世却突然转身打断她来不及出口的问话,“我们走吧,夜――很深了。” “哦!”她乖巧地点头,一声不发跟他下山。 邱融集团办公室里,邱世签完文件刚把黑色Visti钢笔拧好放回口袋里,办公室的突然被人推开。 他倏地抬头,看到正半倚在门口的田昕。 田?极少见得一本正经,态度严肃不说连口吻都有些凝重:“颜阿姨刚来电话让你移驾回家吃晚饭。我听她口气不大好,应该是有什么人在她那里嚼舌根了吧!” “你是指我和燕羽儿的事?”邱世蹙眉。 “你和那些个名媛怎么厮混都不要紧,但是燕羽儿不同,她太纯了!现在这事弄得颜阿姨都知道了,最后受伤害的也就只有……”田?还要说什么,却被邱世打断―― “甜心儿,你该不会想调戏兄弟妻吧?” “邱世!”田?忍不住低吼,认真的时候他极少开玩笑。 “我只是想提醒你,在女人身上兜圈子实在太浪费你这张脸了!小受就该有小受的样,要不要我介绍几个好男人给你?” 面对邱世的调侃,田?掉头就走。邱世还有心情开玩笑就证明没事,那他还替邱世操哪门子的心,真多余! 田?前脚刚走,邱世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间变成乌云密布。 妈咪终于要行动了吗? 应该还有爹地的参与吧,一年前他们不就联合起来粉碎了他自以为情比金坚的爱情! 这次,他们想要故技重施,那就要问问他答不答应。 他几乎是用最快速度回到香榭莉亚,而后他收整好心情用最轻松愉快的模样踏入香榭馆。 走进客厅,邱世快速扫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人,视线落在一个和他长得四五分相似的人身上后一怔。 他有一点点意外,因为向来家里的事情妈咪都不会让这个所谓的大哥邱况参与的。 提到邱况,就不得不提邱世的爹地邱元朗。 当年邱元朗可是出了名的花心大少,情人多如繁星。邱元朗娶了邱世妈咪颜礼后收敛大约半年多,直到他正式接手邱家和邱融集团后,才继续肆无忌惮地享受生活和女人。 一直到今日,邱元朗的情人依旧只增不减。而他的孩子也像滚雪球一样,以每一两年就添加一个的速度快速增加。 对于情人和子女,邱元朗除了没有给这些人所谓的名分和出身豪门的身世之外,其他能给的绝不比邱世差。私生子中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是最得邱元朗喜欢的,也是迄今为止邱元朗唯一公开为其正名身份的。 最先认回来的就是老大邱况,其次是老三邱康和老四邱景。而邱元朗唯一的一个女儿安小柔,因为特别抵触邱元朗和邱家,所以至今都不承认她是邱家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8章 震撼 邱世收回视线,嘴角高高扬起一边,“爹地,妈咪,大――哥。”拉长尾音怪了十八个弯,而最后一个字却快到他自己都要听不清。 被臊了一下邱况脸色竟丝毫未变,他反倒热络地和邱世搭话:“二弟,你可回来了,爹地和大妈正念叨着你呢!” 邱世对邱况的热情置之不理,他冷着脸转身上楼,边走边说:“雅妈,帮我放热水。” “先吃饭。”沙发中贵妇一样静坐的颜礼微抬眼眸,脸上优雅笑容的背后是高深莫测的冷漠。 颜礼话音一落下,女管家雅代进退两难,将视线移到一家之主邱元朗身上。 “通知厨房准备开餐。” 邱世听见邱元朗沉稳的男中音后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嘴角弧线立即张扬地翘起,更是“蹭蹭”几步就爬上了二楼。 他,不是木偶更不是傀儡,没有人可以指挥他,更没有人可以安排他的人生。 就算是他的父母,也不行! 等邱世自顾地洗完澡换上清爽的居家服走进饭厅,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一家人都在等着他一起用餐。 邱世坐下来,将餐巾拿起折好放到膝上,右手拿起汤羹准备喝汤。 “让长辈等你,这像话吗?”颜礼小指、无名指镶钻的长指甲略微翘起,轻轻抚弄唇角,“邱家祖训不可废,作为邱家长子也是唯一继承人的你不该耳熟能详吗?” 长子?唯一继承人? 邱世斜眼瞄了坐在自己对面的邱况,然后将视线拉回放到正座上的爹地邱元朗身上。 邱元朗表情依旧淡然,像是认同颜礼的说辞。 “妈咪,你记错了吧,我只是老二可不是什么长子!”邱世邪恶地扔出一个头疼的问题给妈咪。 颜礼却是不动声色地接招,“你是邱家长子和唯一合法继承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需要你爹地再重申一遍吗?” 面对颜礼将麻烦丢给自己的举动,邱元朗只是斜看了她一眼,“邱家族谱上记载,我邱元朗只得一子,名为邱世。” 看着他们两个明来暗往传球接球的举动,邱世看过就算压根没放在心上。不过他却注意到,一直充当老好人的邱况,此刻脸色有点不好。 “二弟应酬一天了身上难免沾染上一些烟酒味,他也是为了爹地和大妈着想才会先去冲个澡,孝心可贵,孝心可贵!”邱况再次充老好人,帮邱世打圆场。 对于邱况的好心解围,邱世压根不甩他。因为邱况的那点小心思,早已经被他看穿。 颜礼嘴上不再斥责邱世的同时,孤傲的眼神快速从邱况身上扫过,像是在说―― 他们家的事岂容外人插嘴、干预! 气氛顿时僵了下来,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各怀心事的四个人闷头吃饭,都不言语。 “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大学生在交往?”沉默的晚餐进行了一半的时候,颜礼忽然开口。 “算是。”潦草回答,尽显敷衍。 “玩玩还是认真的?” “一半一半。” “啪嗒”一声,颜礼将手中的筷子放到筷架上,“玩玩?等着被你玩的淑女、名媛都数不过来了吧?你随便挑个不行,偏要自降身份找平民玩?” “吃惯了生猛海鲜,偶尔试试家常菜,味道竟格外可口。” “家常菜就只是家常菜,和平民一样都难登大雅之堂!这种披上凤衣也是鸡的拜金女你不是没接触过,前车之鉴你忘了?”颜礼不介意揭儿子的伤疤,她今天一定要敲醒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撞一次南墙是无知,撞两次是白痴!” 前车之鉴? 邱世喝汤的手顿了一下,汤溅出一滴,烫红了他的手。 他低头望着手背上不易察觉的小红点,心口忽然有点痛,隐隐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那个和燕羽儿一样纯情的女孩,那个和燕羽儿一样口口声声爱他的女孩! 可是这个女孩背叛了他,他的初恋,他的爱情彻底毁了…… 邱世有点自嘲地浅笑,不是已经对她没有任何感觉,不是已经不再相信爱情,怎么听人再提起往事还会心痛? 你真不是个男人――在心里,邱世大声骂自己。 “我想娶她。”忽然,邱世丢出个惊天炸雷。 不想被人将军,就只有将人一军。 反正他早晚都要娶妻,与其娶所谓门当户对自己却厌恶至极的女人,还不如娶一个自己并不讨厌的女人。 燕羽儿就是这种女人,至少他对她没有厌烦,和她过一辈子他还可以接受。 还有同样的一幕,一年前的杨羽和一年后的燕羽儿,相同却又不同的两个女主角――他倒要看看这次的结局,究竟会是谁笑到最后! 颜礼微愣,她细细看着邱世,果断开口:“这周末带她回家。” “没问题。”邱世笑容璀璨地极度诡异。 两人都聪明的不再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家庭小聚结束后,邱世开始繁忙的部署,一直都没有和燕羽儿联系。 周五晚上台风来袭,空降一场入夏以来最强烈的暴风雨。 周六一早,天还阴霾着,看不见黎明的曙光。 怎料刚过7点,天竟然渐渐放晴,碧空如洗一样湛蓝、干净得如此纯粹。 九点的时候太阳升到了空中,金色的光芒把整个校园照得暖暖的,大部分同学和老师们也陆续起床,开始一天的活动。 应该是这里吧! 阳光下站着一个非常干净的男人。他穿着浅色的T恤和休闲裤,黑色的短发随意的搭在前额,一双黑瞳宛如鹰眸,珊瑚色的嘴唇微微上翘……完美的天使形象,引来了数不清的女生频频回头。 大家纷纷议论着这个年轻的帅哥以前怎么没见过?他是新的转校生?还是到A校来玩的外校生?又或许,是某个新近的年轻教师?…… 不过,眼尖的人会发现这名帅哥的脚上穿着一双Silvano Lattanz皮鞋。能穿得起这种高档手工皮鞋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们心中猜想的那些身份? 男人将刚从口袋里掏出的一张暗黄色的旧照片拿在手里,阳光下旧照片折射出白色的光。 “就是这里了。”他自言自语,随即踏步走进校门。 “1、2……1、2……”忽然细小却好听的口令声从附近传来。 他好奇回头,看到右手边一栋楼的台阶上正有个女孩奇怪地扭来扭去。 这就是乔振东同燕羽儿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的乔振东不知道燕羽儿就是那个她。 那时候的燕羽儿更想不到日后会和乔振东有那么多的牵连。 “好难走哦!”台阶上,燕羽儿穿着邱世那天送给她的高跟鞋,正七扭八歪地练习走路。 说起来,她是从那天在山上回来后就一直在练习练习……现在她的双脚磨出一颗颗水泡,每晚挑破后第二天就会再出新的,才三天时间水泡就变成了血泡。 这还不是最疼的,最疼的是她两个小脚趾。 挤在狭窄空间里的这两只小脚趾可遭罪了,又红又肿,每晚痛地燕羽儿睡不着觉。 后来小南告诉她不要一整天都穿着鞋走路,那样脚会受不了。然后小南告诉她一个独家秘诀,就是穿着高跟鞋爬楼梯。 小南的解释是:走楼梯能如履平地,那在平地上绝对可以健步如飞。 “怪不得小南说我笨,是蛮笨的啦!我记得小南那会儿穿高跟鞋才一天就习惯了,怎么到我这里练三天还和第一次穿高跟鞋一样呢!”燕羽儿自言自语,还懊恼地直拍自己脑门。 乔振东瞅着这个奇怪的女孩一会儿,忽然将口袋里的照片再次翻出来,将两人对比了一下。 似乎,有一点点的像! 他眯起眼睛朝燕羽儿走去,唇角那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在阳光下也诡异地让人不寒而栗。 “同学,你知道……”乔振东刚想将手中的照片拿给她看,不料却听见震耳欲聋的一声尖叫。 “啊!”的一声,一道小小的身影快速移动―― 细微的“砰”一声,燕羽儿人体投篮成功,直直撞进乔振东清爽的怀中。 突然被燕羽儿大力一幢,出于惯性,乔振东后退了一大步才没有和她一起摔个狗啃泥。 “同学,如果鞋不合适就换,不然伤人伤己就麻烦了。”乔振东客气地口吻,一点听不出言语里暗含的讽刺,他更是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哦!”燕羽儿状况外地先点头应了一声,随后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大声为自己辩解:“可是我摔倒和鞋有什么关系!明明就是因为你突然喊我,我被你吓到才会一脚踩空摔倒的?” 乔振东半眯起的眼忽然全张开,笑容慢慢收回:“那我表示道歉。” 他注意到燕羽儿生气的模样挺可爱,如果再小点变成小女孩,和那张照片里的小女孩倒是又多了一点点相似之处。 “没关系啦!其实你说的没错,我的鞋……哎呀!”燕羽儿说话间下意识动了一下脚,结果又是一声惨叫。 她这才知道脚崴到了,右脚踝处有点红肿,痛得眼泪在她眼里直打转。 “脚崴了?”乔振东发现了燕羽儿的不对劲。 “嗯。”她点点头,试着动了一下右脚,结果又痛得她呲牙咧嘴。 乔振东上前一步,让她扶住自己的肩膀,“今天校医上班了吗?看你脚肿的挺厉害,我看还是直接送你去医院吧!” 燕羽儿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虽然脚崴和他多少也有点关系,可是说到底还是她自己不小心的缘故。 不过这个人真的很好心,道歉后还想送她去医院。只是她真的不可以随便麻烦人家,要是耽误他什么重要的事多不好! “不啦,这点小事怎么好麻烦你!你来学校肯定是有事吧,不过今天周末很多教授都休息,好似就只有值班的教授……哦,校长也在。” 燕羽儿摇头的时候长发划过乔振东的手腕,酥酥麻麻的,有点痒。 他下意识将视线落在她的头上,随即唇角抿起,偷偷将挂在无名指上的一根长发握在了手心里。 “还是脚比较重要,我看……”他的话突然停下,因为他看到燕羽儿双眼倏地发亮。 燕羽儿不敢置信地掩面,因为她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正朝着她方向走来的邱世。 他来了,第二次主动来找她! 她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击中,激动的心差点跳出胸口的一瞬,人已经如箭一样冲了过去。 “你的脚……”乔振东想提醒她,却忽然看到让燕羽儿兴奋的那个人。 是他,他的死对头――邱世。 乔振东急忙掩身在楼梯后面,只留一双眼睛,聚光地半眯起来监视外面的一举一动。 “邱世,邱世!”她光着脚拎着鞋跑下楼梯,此刻脚崴的那种疼痛早已经被心里泛滥的喜悦遮盖上,一点点都感觉不到了。 听到熟悉动听又甜甜的嗓音,邱世唇角立即飞扬,脚下的步子不觉加快了许多。 “邱……”燕羽儿正跑着却怎么都迈不动脚步了。 天啊!她看到了什么? 这――太不可思议了!太震撼了! 因为来的不知是邱世,跟在邱世后面还有一大群人。其中有她认识的校长、教授、同学……可更多的是她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然而,这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手中都怀抱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似乎――浪漫从那天的烛光晚餐一直延续,到了校园,到了此刻。 被簇拥着的邱世,左手怀抱最美丽的一束玫瑰,右手拿着精致的首饰盒。首饰盒是打开的,里面放着鸽子蛋大小的璀璨钻戒。 天啊,邱世这个举动是向她求婚吗? 燕羽儿过度惊讶的同时内心里又忽然狂涌阵阵喜悦,双重感觉折磨着她的神经。 “你……”燕羽儿痴痴望着邱世,掺杂了她内心的变化的眼神显得有点复杂。 突然间,无数摄像头对准了她,所有人的视线焦点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尤其是第一次面对摄像头,燕羽儿顿时紧张起来。她原本想走到邱世面前,却被这突发的状况给吓得迈不开步子了。 “你看她,光着脚拎着鞋,真够滑稽的!” “最滑稽的才不是这个,而是她以这个糗态面对帅哥的求婚诶!” “这也太扯了吧,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羞得当场撞墙。因为这实在是太丢脸了,脸都丢到太平洋了!” 有一声议论声就会有第二声,有一个声音很大就会一声高过一声。 很快这些看热闹议论纷纷的声音就像病毒一样快速传播,围绕邱世身边的人全都开始窃窃私语。 媒体记者迫于压力只敢小声议论,却没有一个人有胆量当着邱世的面问女主出糗的事。 而女主学校的校长、老师和同学自然也不会问。怎么说燕羽儿也是A大一份子,她形象受损也多多少少会影响媒体对A市的印象。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9章 意义 邱世早在这些人议论之前,就注意到了女主的滑稽模样。 老实说,他也很想笑,因为他想过千百种方法求婚制造轰动,却没有想到他的千种方法没有燕羽儿突发状况来得惊人。 这下,想让媒体记者忘记她都难了吧! 他敢肯定,就算今天他向燕羽儿求婚的事没有事先通知这些媒体,也会被挖出来进行大肆渲染。因为这个求婚现场实在是太给力了,燕羽儿的精彩超过他很多,可以说抢走了他所有的风头。 不过,风头是负面的。 邱世不动声色露出最温柔的笑容,他要将负面的局面彻底扭转,他要让他的求婚变得好似童话般如梦似幻。 他缓缓朝着燕羽儿走来,手中首饰盒中的璀璨钻戒,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闪得燕羽儿几乎睁不开眼睛了。 邱世走到燕羽儿身前停下,将首饰盒合起放回口袋里后,单手接过燕羽儿手里拎着的高跟鞋,同时将自己怀抱着的玫瑰花放到燕羽儿怀中。 “我的灰姑娘,你是想让我亲手为你穿上这美丽的水晶鞋吗?”邱世深情款款地望着燕羽儿,亲昵地吻了她脸颊。 “我……” 不等燕羽儿回答,邱世竟真的蹲下来,双手轻轻捧起她的右脚,拿起那只漂亮的高跟鞋想帮她穿上。 可是鞋一点都不配合,在脚踝处卡住,邱世用了用力气还是没给燕羽儿穿上。 这双鞋是他送给燕羽儿的,应该很合脚啊!可为什么会穿不上? 邱世没有发现燕羽儿右脚踝处的红肿,他再次用了用力。 燕羽儿原本喜悦的忘记了脚痛,可是被邱世这样大力挤压脚踝处,她吃痛地挑了挑眉头。 隐隐倒吸口凉气后,燕羽儿强忍着痛配合邱世,这次顺利地将高跟鞋穿上了。 解决完鞋,虽然已经显得有点狼狈,可邱世还是万分优雅地起身。 他轻轻握住燕羽儿的柔荑:“我的灰姑娘,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公主!请问我最美丽的公主,你做好跟王子幸福生活一辈子的觉悟了吗?” 燕羽儿一下就哽咽了,眼睛紧跟着湿润起来,幸福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哇!好幸福哦!” “王子和灰姑娘的童话在现实上演,太浪漫了!” 刚刚还在议论燕羽儿有多丢人的人群,因为邱世的举动集体改口,发出各种羡慕的声音。 燕羽儿却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了,现在她满脑子就只飘荡着一个声音:邱世真的向她求婚了! 这是梦吗?不然她怎么感觉脚底有些飘,好像飞在半空中! 可是这又不是梦,因为她明显感觉到邱世手心的温度,正透过她手部的皮肤一点点传到她的心口,滚烫滚烫…… “……”燕羽儿激动地嘴唇翕动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邱世的笑容在脸上逐渐开大,因为他已经从燕羽儿澄澈的眼睛中看到答案了。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公主,我的未婚妻!”他将钻戒从口袋里掏出来,在燕羽儿的注视下缓缓将钻戒套进她左手无名指上。 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在眼光下闪着耀眼夺目的光泽,璀璨、闪亮,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燕羽儿觉得这枚戒子千斤重,并不是因为它价格不菲,而是因为它存在的意义。 这份情,她终于感受到了! 说实话从她和邱世恋爱开始以来,她就小心翼翼,好担心哪一天就从邱世的世界中离开。 她知道自己就是邱世口中的那个灰姑娘,知道对于王子般存在的邱世来说,她能做他女友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可是,如今――她终于也知道邱世是和她一样地爱着彼此! 所以她怎么能不激动,不喜悦? “我……我好爱你!”燕羽儿眼噙着泪,哽咽着扑进邱世的怀中。 邱世一怔,听到燕羽儿激动告白的爱语,他的心突然快速跳动“扑通扑通”…… 不知名的情愫快速在他心里涌动,邱世恍惚地失神,可也只是一瞬,他急忙用笑容压下这股突如其来的悸动。 突然间,闪光灯“咔嚓咔嚓”响起,燕羽儿吓了一跳。 原来是媒体正在捕捉他们此刻幸福相拥的画面,燕羽儿望着那些摄像头和记者们,又回头看着邱世,甜甜地笑了。 “滋啦”细微的声音,被热情欢呼的声音压下。 躲在暗处观看这一切的乔振东脸上的震惊还没有褪去,他握在手心里的那张照片可怜地被他捏成一团。 这个女孩和邱世…… 忽然间,乔振东好看的唇形飞扬起来,露出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 乔振东快速低头看了被捏皱的照片,很是耐心地一下下将照片抚平,再度露出照片中那个好似精灵般可爱的女孩模样。 他耸了耸肩膀,将照片放回口袋中。 “哼哼”他冷哼几声,邱世和这个女孩――可没有他们表现的那么恩爱! 如果他没有意外遇到这个女孩,也许他会被刚刚所谓的王子和灰姑娘的假象蒙骗过去。可偏偏事情就是如此凑巧,邱世的把柄再次落进他手中。 乔振东又向外看了一眼,发现人都朝着校外走去,他缓缓下了台阶,站在刚刚邱世求婚的位置上。 刚刚,就是在这里,邱世为那个女孩穿上童话中让灰姑娘变身公主的水晶鞋。 多浪漫的一幕!多恩爱的一幕! 可是偏偏口口声声说爱那个女孩的邱世,亲手帮她穿鞋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女孩的右脚踝已经有些红肿了。 这样的水晶鞋,穿上后真的会幸福吗? “我的好朋友,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乔振东揉捏唇角,眼睛微微眯起。 他独特而敏感的嗅觉告诉他,这件事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最好的契机! 他是该好好查查这件事了! 离开的时候,乔振东回头瞧了已经恢复平静的A大一眼,唇角边的笑容狡猾好似狐狸。 刚踏进香榭馆客厅门口,燕羽儿额头就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从邱世说带她回家的这一路上她就紧张地不停战栗,结果当她乘坐的黑色宾利车驶进香榭莉亚大门的一瞬,她差点被富丽堂皇的香榭莉亚夺走全部呼吸。 太豪华了!简直就像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世界! 她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样,飘飘忽忽下了车,来到香榭馆门外。 通往客厅的水晶门前,邱世停下脚步,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迷离的燕羽儿。 “别怕!”邱世轻轻拍了拍她过于冰凉的小手,他小声提醒燕羽儿:“你只要记住一点,此时此刻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所以你就要像这里的女主人,尊敬我的爹地、妈咪,但是却绝不畏惧。” “嗯。”燕羽儿恍然回神,没听清他说什么却本能地点头。 水晶门被女佣缓缓推开,为他们开启一条通往华丽殿堂的道路。 邱世和燕羽儿携手双双步入客厅,每走一步笑容便在他唇角漾开,直至飞扬。 燕羽儿却愈发忐忑不安,她挽着邱世胳膊的手心开始打滑,渗出一层又一层细密汗珠。 坐在沙发主座上的邱元朗从他们进屋的一瞬抬头,他神色不怒而威,精明的眼中迸射犀利视线直射燕羽儿。 好可怕――燕羽儿吓得一个激灵。 “小羽儿,这位看起来不过三十却年过半百的老男人是我爹地。爹地,这就是我要娶的妻子,你们的儿媳妇燕羽儿!”邱世搂着燕羽儿肩膀的手紧了紧,提醒她出声。 “伯……”伯父两字尚未出口,燕羽儿肩膀倏地吃痛,“爹地!”她立即改口甜甜唤了一声。 “爹地?”挨着邱元朗而坐的颜礼从牙缝里哼出声来。 听闻这一声轻哼,燕羽儿握紧邱世胳膊的小手不觉紧了几分。 这个女人……似乎很讨厌自己! 燕羽儿偷偷去看颜礼,见她一身红色垂挂单肩晚礼服,仪态雍容华贵;蓝宝石的项链在她白皙细致的锁骨上熠熠生辉,衬托得她光华四射。 好尊贵的气质! 再看她自己,燕羽儿低头瞄了自己一眼,却只有声声叹息。 虽然她来之前被邱世用最昂贵的礼服和首饰包装过,可是往他妈咪面前一站她立即就被打回了原型。 丑小鸭就是丑小鸭,披上一身白色羽毛也变不了天鹅。 自卑忽然在燕羽儿心里冒了泡,像是陈年老醋的味道,酸酸的…… 此刻,颜礼将燕羽儿自卑的眼神尽收眼底。 她今天这么高调行事,只为了要让燕羽儿知难而退。 她要让燕羽儿明白,得到邱世的喜欢也是白费心机,因为在邱家可以做主的人绝不会是邱世。 “你就是燕羽儿?”颜礼轻轻摆弄无名指上邱家代代相传给女主人的红玉胭脂戒子,不动声色打量燕羽儿。 的白色斜肩露背礼服;头发高高挽起,简易却不失高贵优雅――只一眼,颜礼就将燕羽儿列为毫无特色的女孩。 她真不晓得自己那儿子是哪只眼睛不对劲,竟然会看上这种平民。 “我妈咪最近上火牙疼,说话不大方便,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所以听不大清楚。我们还是不要多和她说话,让她多修养。”邱世嘴角下意识翘了翘,得意味道尽显其中。 邱世非常满意燕羽儿的表现,脸上却依旧挂着浅浅的笑,看不出他内心的波澜起伏。 被邱世摆了一道,颜礼就只是睨眼看了邱世一眼,竟然没有斥责他。 邱世有点感到意外,刚蹙起眉头,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邱况整理了一下领结,很有礼貌的起身主动向燕羽儿打招呼:“我是邱世的大哥邱况,你不介意的话就跟他一样喊我大哥吧!” “大……”燕羽儿肩膀再次被重力按压了一下,她立即闭上嘴巴不敢和邱况打招呼了。 邱况望着自己伸到半空中尴尬的手,没趣地慢慢收回。虽然他脸上还挂着笑容,可脸色已经明显没那么好看了。 气氛僵在这里,这个时候窝在沙发深处好像很颓废的男人起身站了起来。 他直接过来和邱世打招呼:“二哥,你真不够意思。找这么漂亮的妻子竟然还瞒着我,是怕我嫉妒你呀?” “邱景,你换女友的速度已经按小时算了吧?用得着嫉妒我?”邱世看邱景的眼神明显柔和许多。 虽然邱景和邱况一样都是私生子,可是他却和这个四弟很合拍。 说起来他们除了彼此涉猎的领域有所不同,其他还真蛮像的。 同样的桀骜不逊、*不羁,也同样的聪明绝顶、风华绝代。而他是与生俱来的商界王者,邱景则是天生的艺术家,才华横溢。 “我哪有二哥你……”邱景正欲狡辩,忽然收到邱世警告的眼神。 他意识到什么后话题当即一转:“小姨今天也说要来,不过晚一会儿才到。我先上楼小憩片刻,等小姨来了你上楼喊我一声!” “求我还不先叫声二嫂?”邱世照着邱景肩膀用力一拍。 “二嫂!”邱景立即喊人。 “嗳!”燕羽儿在邱世的示意下,尴尬地答应。 邱景冲邱世暧昧一笑,转身上楼了。 邱世撇撇嘴,转身面向最里面的沙发方向。 燕羽儿也随着邱世转身,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吊着马尾的女孩。女孩的衣着很不修边幅,像是平日里的她一样随性。 纯白的T恤配上背带裤,脚上的运动鞋白得有些耀眼。女孩的皮肤白净好似能掐出水来,眼睛大大的,像极了邱世的眼睛。 不过邱世的眼睛太过深邃,没有女孩的灵动,妩媚。 “安小柔,赏个脸吧?” 被邱世点名,沉醉在平板电脑游戏中的安小柔这才抬头,直到她看见邱世身边站着的燕羽儿才有了点表情。 是惊讶的表情,然后她唇角扬起浅浅笑意:“二嫂!” 没想到,邱世居然违逆父母的安排,摒弃豪门,娶了草根一族当老婆。 真好!安小柔的叛逆基因在体内发酵,越瞧燕羽儿越满意。只要是违背这个家族,违背豪门风俗的事情,她都喜欢,都愿意插一脚。 燕羽儿轻声应声后,也将家里的人都认识了一遍。 这个时候,邱世才拉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 原本站得双腿有些麻木僵硬的燕羽儿一坐下来,反而更加局促不安了。 因为她在坐下的时候看到对面的邱世妈咪,她的坐姿很优美,还有刚刚那个可爱的女孩安小柔,虽然看似随意可是坐着的姿势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可是她,平时在寝室里都是四仰八叉,怎么舒服怎么坐。 她想学着邱世妈咪的模样坐,可是她又实在是不知道腿和手该摆在哪里。结果坐下来,她就像八爪鱼一样,紧贴着邱世的臂膀。 一直隐忍的颜礼看得直挑眉,“你是软骨动物吗?”开口就是犀利的言语。 “呃……”燕羽儿感觉到颜礼对自己的敌意,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0章 讨厌 他妈咪一定很讨厌自己吧! 她有点难过,头不觉耷拉下来,小手也不停地在膝上绞弄。 “妈咪,强势的你又怎么知道这叫小鸟依人呢?男人啊又有哪个不爱呢?是吧爹地?”邱世对上颜礼,毫不畏惧地迸射出力战到底的精光。 “小鸟依人?我倒觉得燕羽儿应该是温柔,也很纯情的女孩!”邱元朗冲燕羽儿微笑,和邱世如出一辙的黑瞳却更加深邃,眨动间仿佛有点流在里面流窜,散发男性独特的魅力。 对爹地散发出的电力,邱世蹙眉,手不觉间紧紧攥在了一起。 燕羽儿却是冲着邱元朗甜甜一笑,它感觉邱世的爹地好和蔼,好慈祥……这就是父亲的感觉吧! 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不曾体会过父慈母爱,现在忽然间感受到一种父爱的温暖,隐隐的她水灵的眼睛中竟泛起雾气来。 “爹地……”燕羽儿轻唤,却突然觉得这声千斤重。 幼时期盼有爹地有妈咪的那种感觉,再次填满她的心口。多年来的期盼似乎在这一瞬间视线了,她有些激动,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 察觉到燕羽儿的异样,邱世心底一愣,手轻轻握住她的。 他以为燕羽儿也和当年自己那个初恋一样,抵抗不了爹地的男性魅力。 可是等他抓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在颤抖,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般。 “怎么了?还紧张?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拘束。”邱世凑过去,在燕羽儿耳边低喃。 燕羽儿轻轻摇了摇头,明媚灿烂的笑容再次浮现在她唇畔:“我没事!只是有点感慨,有点感动。” “感动?”邱世不解。 “嗯,这里有家的味道,家的温暖……”燕羽儿声音渐渐小下去。 虽年过半百却精神矍铄的邱元朗将他们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听在耳中,看不透的深邃黑瞳闪了闪,一直紧闭的唇瓣似乎翘起一角。 一直等邱元朗开口打头阵的颜礼见他牙关紧闭,气上心头却暗中攥了攥拳,忍了下来。 气氛沉静下来,变得有点尴尬。 做惯了和事佬的邱况察觉情况不对,急忙开口想打破这份尴尬:“那个,我去看看,可能小姨就到了。” 话刚落下,就听从邱况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是谁提我呢?” 邱世听到小姨颜美声音脸上自然流露出充满依赖的笑容,“小姨!你来怎么不给我个电话,我好去接你!”他起身准备相迎的瞬间,笑容当即僵在嘴角。 是她――杨羽!背叛了他的初恋,她今天竟然有脸来! 和邱世一块站起的燕羽儿发现邱世身体忽然僵住,她一愣,诧异地扭头去看来人。 刚走进客厅的是两个女人,一位是看起来和颜礼有五分相像,却面色和蔼看着就让人觉得温暖的中年女人。 燕羽儿猜想她应该就是邱世的小姨,而另一位,她就不知道是谁了。 怪不得,她看着女人就觉得有点亲近,原来是她们长得有点像。不过要说漂亮,燕羽儿自觉比人家差多了。 “这孩子是在怪小姨呢?”颜美发觉气氛不对,急忙打圆场:“这漂亮的女孩就是燕羽儿吧?”说话间她走到了邱世面前,抓着他的手用力掐了一下。 她这一开口,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从杨羽身上又重新回到燕羽儿身上。 终于回神,邱世将燕羽儿再度拥在怀中:“还不快叫小姨!” “小姨!”燕羽儿甜甜开口。 “真乖巧!”颜美笑着拉起燕羽儿的小手,瞧着她纯真美丽的脸孔,天使一样澄澈的目光――颜美暗自在心里为邱世高兴,因为他终于找到一个万里挑一的好女孩。 “姐夫,姐,这次世儿的眼光真不错,这姑娘看着就招人喜欢。”颜美笑呵呵扭头去看邱元朗和颜礼。 邱元朗只是点头却并未表态。 “咳咳……”颜礼却是干咳了两声:“哪呀,邱世那孩子你还不知道?说风就雨的性格,今天喜欢明天就不喜欢了,谁能知道他这次新鲜劲能支持多久。”说着她眼神不觉飘向颜美身边站着的杨羽。 “那些陈子麻烂谷子的事还提他做什么!现在世儿能想到结婚,就说明世儿是真的长大了。”颜美笑了笑,一手拉着邱世一手拉着燕羽儿,让他们挨着自己一块坐下。 “你忘了前车之鉴?”颜礼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直到她眼角余光瞥见杨羽坐下来才再次开口:“杨羽,你这阵子忙什么呢?好长时间没看你来家里找元朗了。” “夫人,我前不久生病了,怕给家里人传染上就没敢过来。”这时候突然被提名,杨羽尴尬地脸色有些泛红。 “哦!”颜礼怎会没注意到她刚说道前车之鉴时候,杨羽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她唇角一翘:“不喊你我还没发现,原来你和燕羽儿一样,名字里都带一个羽字呢……这可真是巧啊!” 燕羽儿听颜礼这样一说,也忽然意识到这点。 “是哦!我们不仅名字一样,还都是丹凤眼呢!你应该比我大吧,我以后就叫你姐姐好不好?”燕羽儿单纯的脑袋立即做出结论――她要和杨羽做朋友,做好姐妹!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杨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燕羽儿,脸色短短时间内就赤橙黄绿青蓝紫――走马观花似的转了一圈。 颜美尴尬地咳了咳,想打圆场却不知怎么开口…… “小傻瓜,她可是我爹地的情人呢!按照辈份,你该叫她姨。不过我爹地的情人太多了,对于排不上号又没给邱家添子添孙的,你可以不用理会。别忘了,你马上就是邱家的少奶奶,家里除了妈咪,就只有你才是女主人。”说着,邱世亲昵地亲了燕羽儿的脸颊。 和邱世当众暧昧,燕羽儿羞得耳根都红透了。 不过她更羞的是,自己竟然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都怪自己口无遮拦,来的时候邱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尽量少说话,因为豪门规矩和忌讳多,少说就少错。 结果刚刚她一高兴,就把邱世的叮嘱给忘脑后了。 将局面看在眼中,颜礼诡异笑了笑:“女主人?是哦,儿子,你这一提我倒想起来了,如果去年不是出了那事,做女主人的是彼羽而非此羽吧!” “姐!”听不下去,颜美蹙眉低呼。 彼羽而非此羽?什么意思? 燕羽儿歪头去看邱世,发现他虽然在笑,可是眼睛里又像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不带一丝温度。 他在生气,而且几乎濒临暴走的边缘! 为什么呢?这个什么羽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燕羽儿虽不知道却下意识握住邱世的手,她希望自己手心的温暖能传达给他,让他能知道自己在担心他,在关心他。 邱世反握住燕羽儿的小手,紧紧的,生怕一松开这双手也离他而去。 曾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冲垮他建立起的围墙,他险些就被妈咪击得溃不成军。幸亏她在自己身边,可是她又能在自己身边多久呢? 哈哈,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一年前也是这般,杨羽信誓旦旦说爱他一生一世。可是在他们准备登记的前一天,她却变成了爹地的情妇。 今天,又将如何呢?历史会重新上演吗…… 一直不动声色却暗中观察的邱元朗咳了咳:“颜美难得回来,你们姐妹上楼说会儿悄悄话,家宴的事情就让邱况和小柔去张罗。”他看颜礼言辞太过犀利决定亲自上阵。 “好,我这就上楼。小妹啊,来陪姐姐说会儿知心话!”颜礼脸色黑下来,看起来很不高兴。 颜美急忙起身快走两步追上颜礼的脚步,跟着她一块上楼。 她们前脚刚走,急于表现的邱况跟着起身:“爹地,我会尽力准备,家宴的事情就放心交给我和五妹吧。” 一直玩游戏的安小柔见自己突然被卷入旋窝中,不悦地皱眉:“就交给你负责吧,我去陪雪雪玩!”说完她将平板电脑往沙发上一扔,两手插兜起身就走。 “邱世啊,爹地嗓子发干,你去给爹地冲壶茶来。”人走得差不多,邱元朗才再度开口。 邱世望着邱元朗,嘴角微微一翘:“普洱?” “大红袍吧!”邱元朗绅士般地微笑。 邱世忽然不笑了,看来邱元朗终于要出招了。因为只要邱元朗露出这种自信且散发成熟男性魅力的笑容,就说明他对某件事势在必得。 而今天邱元朗势在必得的这件事,就是燕羽儿吧! “小羽儿,你呢,喝点什么?咖啡?”邱世决定给爹地行动的机会。 “嗯。”燕羽儿惊讶地眨动闪亮的眼睛,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邱世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起身去茶果间。 茶果间里,邱世刚将咖啡豆从柜子里拿出来,杨羽就走了进来。 她进来先没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邱世的背影。 从她跟了邱世的爹地邱元朗开始,她就知道自己选错了。一步错,就毁了一生的荣华富贵。 可是天下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现在看着昔日的男友,杨羽的心又活跃起来。 “你从没做过这些,还是我来弄吧。”杨羽走到邱世身边,柔嫩的小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假意帮忙实际是想看看他对自己还有没有反应。 猝不及防地和燕羽儿肌肤相触,邱世敏感地缩回手,冷冷开口:“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是我爹地的情人,也算是半个长辈,我怎么敢麻烦你呢!” 邱世的奚落听在杨羽耳中,却全然变了味道。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神色一变眼中便噙满了热泪:“我知道你恨我,我又何尝不恨我,讨厌自己呢!” 燕羽儿漂亮的眼睛募得瞪大,难道难道……邱世真正喜欢的人是杨羽!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陪燕羽儿一起来茶果间找邱世的邱元朗发现燕羽儿神情不对,过来询问的时候也看到了茶果间内的一幕。 邱元朗的眼神瞬间一黯,迸射出凛冽寒意。 可是一转眼,他却笑了,目光和煦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燕羽儿呆傻看着邱世,他们视线在空中交织在一起的瞬间,她突然转身就跑。 再也呆不下去了,她会疯掉的! 心好像被人紧紧揪住,竟那样的痛! 邱元朗紧随燕羽儿追来,他看到燕羽儿惶然无助地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知道机会终于来了。 他走过来挨着燕羽儿坐下,露出慈父般和蔼的笑容的同时,伸手过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别难过了,其实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真相了。”邱元朗不觉又靠近燕羽儿几分,手也从她头顶滑下,轻轻拍打她的手背。“其实你也该猜到他们的关系了。杨羽曾经是邱世最爱的女人,只可惜最后他们还是分手了。再后来你的出现给了邱世希望,因为你和杨羽是如此的相似,就连名字都一样。” 邱元朗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因为它证实了燕羽儿的猜测。 怪不得怪不得――她想起刚和邱世见面的时候他诧异的目光,还有她告诉他自己名字时他眼中那抹不敢置信的目光。 原来自己只是杨羽的替身! 他不能娶她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选择和她长得有点相似的自己! 是了是了,此刻她终于明白邱世妈咪那句“彼羽而非此羽”是什么意思了。 杨羽,燕羽儿,名字里都有一个羽字。不仅如此,就连她们的模样都长得相似――哈哈,刚刚自己真是傻瓜,竟然还说要和她做姐妹! 多可悲,她竟然活在别人的影子下,然后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这就是爱情! “别哭,别哭!”邱元朗看燕羽儿晶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一帮帮她拭泪一边说:“知道了也好,不然我真怕你一辈子都被瞒在鼓里。其实我想尽办法阻止你们结婚,就是怕你受到伤害。你是好女孩,那么单纯那么善良,你不该受到哪怕是一点的伤害,这样我会很心疼。” “我……”燕羽儿感动地望向邱元朗,她突然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和蔼,就像……就像父亲慈爱地望着女儿那般! 这就是被父亲宠爱的感觉吗? 暖暖的,柔柔的,她依稀感觉自己可以不用随风漂泊,因为终于有了让她依靠的港湾。 邱元朗看着她盯着自己眼神迷离的模样,轻轻笑了。 这种单纯的女孩最容易上钩,他不过略施小计就手到擒来。邱元朗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得意之色,跟着便缓缓俯身而下。 …… 晚来一步的邱世,望着客厅中这一幕募得攥紧了双拳。 刚刚他推开杨羽,拼命追赶燕羽儿而来,可看到的竟然却是这样一幕。 历史又要再次上演了吗? 她和当年的杨羽一样,抵挡不了爹地的魅力蛊惑,被轻易勾搭上,然后沦陷在他爹地的柔情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1章 背叛 看来,他再次被心爱的女人背叛了! “伯父,你……你怎么了?你的嘴怎么了?抽风了吗?要不要吃药,药,对药在哪里?”燕羽儿不知道邱元朗是要亲吻自己,只是单纯的认为他是老人家,老人家都有中风抽风的毛病。 “别急,我没事!”邱元朗脸色如猪肝,尴尬地急忙给自己打圆场找台阶下:“老毛病了,不用吃药,喝点茶就没事了。” “真的?”燕羽儿天真地信以为真了。 “噗!哈哈――”邱世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 真的是太好笑啦,看来这次爹地判断失误,误以为燕羽儿和杨羽一样那么好拐。 他哪里知道燕羽儿就是这么一个天真的女孩,她的心纯净的就像月光,皎洁无暇。 她的世界里什么都是简单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而且还很天兵,就像他们相遇的那般,永远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在谈什么呢?好似聊得很愉快?”邱世走过来故意揶揄邱元朗,不过话中暗含的意思也只有邱元朗才能听懂。 “只是帮忙安慰人而已,你们谈我上楼去和你小姨叙叙旧。”邱元朗咳了一声,起身的时候脸色恢复正常,依旧一派绅士模样。 邱元朗刚走,燕羽儿不等邱世凑过来,就起身躲开了他。 “怎么,生气了?”邱世止住脚步,闪烁黑瞳紧紧锁住燕羽儿美丽的大眼。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燕羽儿鼻尖发酸眼圈一下就红了。 她吃味地揉弄鼻子,拼命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你还来干嘛?杨羽呢?你怎么不陪她呢?刚刚你爹地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她的声音因哽咽而显得沙哑,听起来可怜兮兮,让人心疼。 “你都知道了。”邱世早就猜到爹地会这样做,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燕羽儿会因为这件事而这么难过。 “我……我其实就是她的替身对吧!”燕羽儿拼命地忍,可泪水还是很不听话“吧嗒吧嗒”掉下来,“我知道我只是可怜的卖火柴的小女孩,配不上你这个豪门大少。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的心,喜欢了你。当你说你做我的男友,你说你要娶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以为你终于对我有一点点的悸动,一点点的喜欢……我以为这样就够了。可是我错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是把我当作杨羽的代替品……” 燕羽儿的泪,狠狠刺痛了邱世的心。 他知道她对自己的喜欢,一直都知道。可是他并不知道她对他的喜欢竟然这样深,深到可以不顾一切,哪怕他对她只是一点点的心动。 邱世的心阵阵抽痛。这番话,当年杨羽也说过,虽然不及燕羽儿带给自己的震撼却也感动了他,让他一头栽进去,结果却输得彻底。 “傻瓜,杨羽的确是我曾经的女友,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现在我想娶的人只是你,并不是因为你们相似的缘故。”强压住心口的疼痛,邱世开口解释。 吃过沉闷的午饭,颜礼把邱世和燕羽儿单独叫到书房谈话。 雅致的书房里,邱世和燕羽儿刚坐下,颜礼就等不及地开门见山。 “燕羽儿,你爱我儿子吗?”颜礼盯着燕羽儿,目光咄咄逼人。 “嗯!”忽然被点名,燕羽儿一愣却立即点头。 “有多爱呢?怎么证明呢?”颜礼忽然笑得妩媚,“当年杨羽也是这样回答我的,说她的爱千金不换。可是到最后她还是背叛了我儿子,出卖了她所谓尊贵的爱情。” 她刚问完,邱世眉头一紧却没开口,因为他也想知道她会怎么说。 燕羽儿轻轻笑了,尽管这笑容里有淡淡的苦涩味道。 她刚刚已经听邱世说了,那段让邱世爱得很深却也伤得很深的初恋。虽然杨羽背叛了邱世,为了金钱出卖了他们宝贵的爱情,可是不可否认的是邱世曾经深爱过她。 而自己呢,邱世对自己只是一点点的喜欢而已! 不过―― “我不知道怎么证明我爱他,也无法表达我对他的爱有多深。我只是知道从我第一次见到他,这辈子我再也爱不上别人了。因为我的心,已经被他占据,彻底沦陷。”燕羽儿认真表达自己心意的时候,像邱放的百合般美丽、耀眼。 邱世刚缓和下来的心跳再次激越不可遏止,他猛地紧捂胸口。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瞬间碎掉了一角,一种浅浅却撕心裂肺的痛在他心中炸开,有种轰然倒塌的声音。 什么碎了,难道是他高高筑起的那道心墙? 是了是了,因为此刻他的心虽痛,可是更多的却是雀跃。有暖流渐渐回归,温暖了他冰冻已久的心。 “平民的爱情,廉价的爱情。我老公不过用五百万就买走了这份廉价爱情,那么你呢?不如我出一千万,买你放手。”颜礼明着羞辱燕羽儿,实则在打击邱世。 她就是让邱世知道,用最肮脏的金钱就可以交换得到的爱情是有多卑贱。平民所谓的灰姑娘游戏,不过就是赚取金钱的爱情交易! “对不起,我想我的爱情你买不起。”燕羽儿被颜礼羞辱性的语言弄得眼圈红了。 她知道嫁入豪门有多不实际,可是她真的爱邱世啊! 这和金钱无关,她要的只是邱世的人,哪怕他一无所有,她也会如现在这般爱他。 颜礼嗤鼻冷笑:“是哦!我忘记了,钓到我儿子就等于飞上枝头变凤凰,又岂是一千万就能打发的。”话到此她顿了顿,换个角度开口:“我劝你还是学学杨羽,不要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颜礼话刚落下,燕羽儿就发现邱世握着她的手愈发用力,似乎在隐忍着某种情绪。 她忽然明白,颜礼说的这些话虽然让她很心痛,但是更心痛的人是邱世。 那段曾经的伤疤,再次伤了他伤痕累累的心吧! 被喜欢的人背叛――光是用想的,燕羽儿就觉得那个时候邱世的心很痛很痛,估计碎了一地吧! 心伴随着阵阵抽痛,她开始为邱世感到心疼。 “死生阔契,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充满爱意地在他耳边呢喃,她要让他知道,她和杨羽是不同的,她对他的爱至死不渝。 没有多余的语言,此刻邱世回应她的是和她十指相扣。 因为一个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 颜礼看着他们十指相握的手,觉得分外碍眼。 “妈咪,你说养在家中花瓶里的白莲和长在池塘里的白莲有什么不同呢?”邱世忽然反问。 刚刚他故意不吱声,将一切交给燕羽儿自己。因为这是个一箭双雕的计划,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是胜利的一方,因为一切都被他操控在手中。 结果燕羽儿果然没让他失望,用她最真的语言化成的利剑,成功击退老谋深算的妈咪。 “一个比一个低贱。”颜礼自然明白邱世话里的含义,所以一开口就咄咄逼人。 “池塘里的白莲出淤泥而不染,花瓶中的白莲虽也纯洁却受不得诱惑,一点好处就能让它变成黑莲。妈咪,你觉得呢?”邱世坏坏地笑。 好一个儿子,竟然借着比喻暗讽她识人不清,竟然分不出杨羽和燕羽儿本质上的不同。 “邱世,让她先出去吧,有些事我想还是我们母子当面谈比较好。”颜礼刚要说什么,却在扫了燕羽儿一眼后,把话题一转。 燕羽儿看看邱世,邱世冲她点点头,然后燕羽儿起身轻轻退出了书房。 她刚退出去,颜礼就迫不及待开口:“我是不会同意她进邱家大门的。” “爹地也是这意思?”邱世似笑非笑,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家里的事你爹地什么时候不听我的?没错,那孩子是比杨羽好,可顶多也就养在外面当情妇算了。邱融集团和邱家家族这重担可不轻,你的妻子必须像妈咪这样聪明的,手腕强硬的。燕羽儿这种单纯的到时候别说解决家族里面的纷争,就是你外面那些情妇都让她应付不来了。你别和我说娶了她你就不在外面胡来,邱家花心的基因,你可是很好的继承了。”这次颜礼采取怀柔政策,苦口婆心规劝邱世。 将妈咪的伎俩看在心里,邱世反感地蹙眉。 “那又怎样?我已经决定了,燕羽儿是我选择的妻子,也将是我唯一的妻。”邱世口气强硬,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你……反正我不同意。邱家娶媳妇,你爹地不同意她就休想进邱家大门。”这一次,颜礼将家族礼法和规矩搬出来了。 “怎么,你们的反对比政府颁发的结婚证还有效?这个婚我结定了,除非你能让干涉政府,让婚姻登记处不受理我们的结婚请求。”邱世笑得恣意,眼里的温度却愈发冰冷。 他的人生,最讨厌被算计。 可偏偏他生在豪门,从出生开始就没有了选择权。小时候,他们按照大人的想法左右他的一切,等他长大了,他们不仅不放手反而变本加厉,竟然想连婚姻都干涉一番。 上一次、这一次……对于他们的干预,他就是要反抗,他们越是不准他偏要做! 叛逆因子在体内发了酵,这一次他绝无可能妥协。 颜礼半眯起眼睛看邱世,脸色铁青:“你大可试试看,妈咪就算没有手段干涉政府,但是绝对可以决定家里的事情,包括你的婚姻大事。” “是吗?我拭目以待了,我最亲爱的妈咪!”邱世刻意将亲爱两字咬的很重,然后很不耐烦地打了个呵欠,起身就走。 哼,事情的进展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明天一到,木已成舟,到时候就算爹地和妈咪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回天之力。 出了书房,邱世望着客厅中的燕羽儿,眼中浮现一抹他不自知的柔情。 燕羽儿通过了这次的考验,没有受到爹地的蛊惑,也没有向金钱低头――不得不说,他也是有点意外的。 毕竟有过前车之鉴,而她们又都是那种单纯的女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地处理。 可事实也证明了,他这一步棋没有走错。这个赌局,他胜了,还是双赢。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邱世忽然想起刚刚燕羽儿说的这番话,感动的情绪一瞬间再次在他心底澎湃。 既然燕羽儿过关了,她就会成为他的妻,今生唯一的妻。 “走吧,去我们未来的家看看。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邱世走过来,和她十指相扣。 “你去哪?”燕羽儿发现邱世离开,急了。 她怕邱世生气了,因为她的拒绝不要她了。 “冲个凉,你睡吧。”邱世是逃的,因为只是听到她的声音他身体就有了感觉。 “哦。”不是生气,燕羽儿揪紧的心一放松下来,慢慢的竟睡着了。 等冲澡回来的邱世看到的就是她天真的睡颜,而后望着她无奈地摇头,可是眼中却有着他不自知的宠溺。 帮她盖上薄被,他也挨着她躺下来。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飘来,他凑过去闻了闻,继而将她拥入怀中。伴随着这股香气和她身上温暖的体温,这一夜,他竟沉沉睡了。 今天的天气异乎寻常的热,刚刚九点整,太阳就跟下了火一样,整个大地都要被烤焦了。 此时,香榭馆的温度和室外的温度截然相反,竟诡异地接近寒冷。 沙发边的茶几上,凌乱地堆满了报纸。从A市早报到都市晨报等林林种种五花八门的报纸上,头版头条所刊登的却是同一条新闻――邱融集团总裁不日即将完婚。 “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颜礼猛然抬头,看到走进客厅里的邱世和燕羽儿。 燕羽儿和邱世十指相扣,脸颊泛着淡淡粉晕,望着邱世的目光甜蜜又掺杂一丝羞涩。 邱世笑得恣意,他一走进客厅,就瞥见了茶几上弹开的数张报纸。 他和燕羽儿的事报道出来了吧! 哼,好戏这才算正式开始呢! 完美的唇瓣高高翘起,邱世深邃眼中当即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爹地,妈咪,特意把我叫来是有事要说?” “这是怎么回事?”颜礼看邱元朗依旧不动声色,遂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 邱世不以为然地轻笑:“如您所见,我们的婚礼定在下月初。” 颜礼和邱世性情一样,一旦撕破脸皮就会力争到底。 这么多年,从未输过的颜礼这次被邱世顶到死胡同,却仍旧想力挽狂澜:“你已经这样就可以逼我们就范?我昨天清楚说过只要你爹地不同意,燕羽儿就休想进邱家大门。” “我也说过,她是我认定的妻子,除了她我谁都不要。”邱世刚说完视线往楼梯方向瞥去,看到正在下楼的安小柔。 时间拿捏地敲到好处,邱世望着安小柔,嘴角习惯性向右边高高翘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2章 惊讶 安小柔回他一个飞眼,故作惊讶地尖叫:“哇!二哥,你太给力了。你和二嫂竟然瞒着大家将生米煮成了熟饭,现在网络上点击率最高的就属你和二嫂晒的结婚证了!” “什么?”颜礼大惊。 她微微侧头伸手,候在颜礼身后的管家雅代立即开启遥控系统,客厅前的水晶门摇身一变,成了最先进的电子设备。 水晶门变身特大屏幕,链接互联网的水晶门第一时间将邱世和燕羽儿的结婚照呈现在颜礼面前,这个时候该网页点击量已经快过百万。 颜礼震怒,声音陡然拔高近乎颤抖:“这可真是近墨者黑,堂堂邱家的大少竟然学会干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妈咪这个比喻真是再恰当不过了!要不是您当初想到将户口簿藏起来,我又怎么会想出先斩后奏这一招呢!”邱世莞尔一笑,张扬得近似狂妄。 “你!”被邱世反驳得哑口无言,颜礼只是用力瞪他。 去年当邱元朗用计将贪钱的杨羽勾搭过来后,颜礼就算到叛逆而狂妄的邱世不会就此罢休。她猜到邱世肯定会在将来他的婚事上做文章,用此表达对她和邱元朗的不满。 颜礼未免将来事情会脱离自己的掌控,她偷偷将户口簿保混入重要资料中存放在自己房间内的保险柜中。可是没想到她想得如此周全,可到最后这户口簿竟然还是给邱世偷了去。 现在情况就如同安小柔所说的一样,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们即将完婚的事情已经闹得是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如今就算他们再反对,可对于邱家家族的脸面和邱融集团的稳定来说,事情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不愧是我邱元朗的儿子,这步棋走得妙啊!我和你妈咪无话可说,你们的婚事我也不反对了。不过只有一点,这场婚礼婚由你妈咪亲手安排,婚礼的名单就由我来亲自拟草。”邱元朗咳了咳,拿出了当家之主的威严。 “自然,我的婚姻本来就该由妈咪亲手安排。”邱世大获全胜,胜利的喜悦冲击他的胸腔,他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 这一仗胜了,哈哈――他的人生终究只会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二哥,是不是该在结婚前请我这个小妹吃顿好的庆祝一下?”安小柔将平板电脑关掉,说话间轻轻站起身来。 邱世非常感谢安小柔的帮忙,自然笑着答应:“时间地点你随意,我随传随到。” “OK!”安小柔走过来和他击掌做了约定后,调皮地凑到燕羽儿耳边小声呢喃:“我二哥这人很龟毛,我都受不了,你是怎么忍受得呢?” “哪有!我……我……”燕羽儿羞答答去看邱世,却不期然和他视线相撞她立即羞得低头:“我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觉得很幸福了!” “哦!”安小柔恍然大悟,遂小声嘀咕:“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不会动脑筋的。”做了如下结论后,她冲着燕羽儿微微一笑,掉头就往外走。 “周末是你生日,来家里庆生吧!”邱元朗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听起来却大不相同,竟暗含着一点慈父的味道。 “母难日有什么好庆生的!那天我去拜祭母亲,不想见你。”安小柔脚步停了停继续往外走,可是她的脸色已经有点发白,嘴唇也似乎有点发抖。 燕羽儿望着安小柔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她有点孤单,寂寞。 “二哥你真厉害!我一打开电脑,铺天盖地全是你即将完婚的消息。走走,今天就让我这个做弟弟的请你和二嫂好好玩玩!”邱景打着呵欠从楼上走下来,看到邱世后神经立即兴奋起来。 邱世扭头,饱含深情地问燕羽儿:“待会儿你是打算和我单独约会,还是和我四弟一起出去玩玩?” “你……拿主意就好。”燕羽儿一想到他说单独约会那暧昧的语调,她就没由来地羞红了脸。 “既然你提议就你做东,今天只要小羽儿玩得不开心我唯你是问!”邱世和邱景边说边往外走。 燕羽儿和邱世十指相扣自然跟着他的脚步,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跟邱世爹地和妈咪道别,这样有点不礼貌。她想着回头,本打算打声招呼,却发现坐在沙发上的颜礼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恐怖。 好可怕――燕羽儿不禁打了个冷颤。 眼睁睁看着邱世从视线里消失,颜礼下意识握紧拳头。所有人都离开后,客厅一时安静下来,静到只能听见偶尔响起的不平稳的呼吸声。 “你打算怎么做?事情闹到这一步,似乎没有可周旋的余地了。”半晌后,颜礼轻声开口,说话间再没有对待邱世时候的张扬。 “暂时不能再和邱世正面冲突了,否则他会继续利用媒体对我们施压,事情就更不好办了。你这几天认真准备婚事,先麻痹邱世的注意力,让我有机会接近燕羽儿。只要将燕羽儿解决,邱世这场戏就唱不下去了。”邱元朗老谋神算,短短的时间已经做好下一步的打算。 “故技重施?我得提醒你一声,燕羽儿可不是杨羽,她不爱财也不爱慕虚荣,所以邱家对她毫无诱惑可言。因为她要的只是最可笑的爱情。” 邱元朗想到昨天的窘境,脸色一沉:“可笑的爱情?爱情可是很有魅力的事情,它会让人沉沦其中,欲罢不能。” 颜礼不再说话,她朝邱元朗阴晴不定的脸上瞄了一眼,下意识露出嘲讽的笑容。 邱元朗捏了捏光滑的下巴,忽然起身健步离开。 “呵呵――” 诡异的笑声由小变大,乔振东看着今天的各种早报的头版头条,视线锁定再那醒目的几个黑字上――邱融集团总裁邱世和平民灰姑娘燕羽儿将不日完婚。 燕羽儿?就是作天在A大看到的女孩吧! 邱世可真够速度的,昨天求婚今天各大媒体就刊登了即将完婚的消息。 看来邱世很急啊! 是因为去年的事情吗? 乔振东收起笑容,修长的手指不时敲打办公桌的桌面,发出轻微的叩击声。 既然机会送到嘴边,岂有不吞掉的道理。 “邱世,婚礼这件事你做得太棒了。”乔振东半眯起眼睛,嘴角扬起的笑容高深莫测。 下一刻,他已经起身,走向自己办公室内的休息室里。 乔振东换上一套银灰色的西装,搭配黑色衬衫,红格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稳重干练。收拾妥当,他即刻离开乔氏公司,赶往邱融集团。 邱融集团最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外,乔振东下意识调整了一下领带,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往里走。 这里去年他来过一次,可就是那一次改变了他的一切。 记得那个时候他虽然是乔氏集团的副总裁,可却是挂名的,没有实权。然而当他成功拿下和邱融集团合作的大ceas,他的总裁地位不仅坐稳了,也得到了他该有的权利。 如今再来,他更有信心会巩固自己在乔氏集团的位置,甚至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取缔父亲的职位,一跃成为总裁。 邱世冲向他迎来的秘书微笑,心情更加愉悦地飞扬起来。 秘书带着他来到会客室,乔振东刚推门进来,略带戏谑的声音骤然响起:“你比我想象的速度要慢了几分。” “是吗?不过单凭我出现在您面前这点也值得董事长等候片刻了。”乔振东随手将门带上,走到桌前自行坐下。 邱元朗这个时候才转动转椅,正视乔振东这个后生晚辈。 乔振东心里想着什么,邱元朗都心知肚明。而他想着什么,想必乔振东也看得清楚。 “最近邱融集团将有一个利润过亿的大ceas,合作伙伴还没有想好,有可能是古氏集团,或者是江氏集团,也许会是乔氏集团。”邱元朗抛出利益的诱惑,他相信这个ceas绝对引起乔振东最大的感兴趣。 “听说邱世要结婚了,我还没跟董事长道贺,是晚辈失礼了。”乔振东笑笑,眼中闪动着算计的光芒。 “城东的麦氏近期准备上市,不过资金方面似乎有点亏空,我想这应该是把麦氏一举吞并的最佳时机。”邱元朗拉开抽屉取出一根COHIBA雪茄,放在鼻尖闻了闻却没有点燃。 乔振东眼睛豁然一亮,他拿起桌上放着的the Ciga matc,亲手帮邱元朗将雪茄点上:“老规矩,过程我不希望邱董事长过问或者插手,我只给你需要的结果。” “成交。”邱元朗递给乔振东一根雪茄。 乔振东接过来后随手放进上衣口袋中,“合作愉快!” 说完这句话,乔振东优雅地起身,离开了邱元朗的办公室。 出了邱融集团,乔振东回头望了一眼这座A市最高的建筑,同时也是最大的集团,笑得诡异。 “邱世,你多闹腾几次我就会让你们邱家的神话彻底从A市消失。”阴冷一笑,乔振东上车离开。 媒体经邱世授意大肆渲染他和燕羽儿的婚事以来,燕羽儿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学校里,几乎所有的同学和老师都对她另眼相看,甚至不惜余力地巴结讨好她。 就连燕羽儿最好的同学小南都有了不小的变化,对她的好不再像以前那样纯粹,沾染了一些奉承和谄媚。 燕羽儿是天真了些,可并不是感觉迟钝。邱世察觉到燕羽儿情绪有点莫名低落便心知肚明了,于是他提议让燕羽儿搬到他的独墅傲居来住。 燕羽儿本来想反对,可是又想过不了多久就要嫁给邱世,所以就羞着答应下来。 今天是邱世和燕羽儿约好搬离校园的日子。 燕羽儿将收拾妥当的行李放在学校门口,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坐在行李箱上等邱世的到来。 “1、2……只剩12天了。”等待的时候燕羽儿在心里默数日期,算起来再有12天就是她和邱世举行婚礼的日子了。 燕羽儿想着自己即将成为邱世的妻子,喜悦的心情再次激荡她的心扉,她的脸颊因此染上一层迷人的红晕。 “还真是容易害羞呢!”躲在暗处将这一幕看在眼底的乔振东,露出意味深长的浅笑。 他轻轻撸起袖口露出腕部奢华的手表,看到分针刚好指向5。 距离燕羽儿和邱世约定的时间还差五分钟,刚好是他可以行动的机会。因为――邱世不到约定好的时间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乔振东从树荫下走出来,步伐缓慢,悠闲自在就好似平日里散步一样。 “哒哒――”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燕羽儿湖水般的大眼倏地睁大。 是他来了吧! 想着燕羽儿激动地抬头,却在看到乔振东的一刹那目光呆住。 乔振东望着燕羽儿,嘴唇蠕动两下却没有出声。他在赌,赌燕羽儿主动认出他。 “是你?”燕羽儿眨了眨眼,望着乔振东惊呼出声。 乔振东冲她微笑:“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呢!那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摔下楼了。”燕羽儿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脸颊就火辣辣的发烫起来。 “举手之劳。对了,你的脚好了吗?”乔振东说着眼神飘向燕羽儿的右脚。 “嗯嗯,已经没什么事了。”燕羽儿没想到乔振东竟然还记得自己脚崴的事情,心生感动的瞬间就愈发觉得乔振东是个好人。 “那就好。哦,你看我光顾着和你说这些,竟忘记要恭喜你了!” “恭喜?”燕羽儿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你的婚事啊!这两天电视和报纸上都是关于你和邱融集团总裁即将完婚的事情,这难道不值得恭喜吗?”乔振东温柔的笑容比夏日的阳光还要灿烂。 “是哦!”燕羽儿听乔振东提起婚事,一想到邱世不觉害羞起来,原本就沾染一丝红晕的脸更加红润起来。 乔振东看她面色绯红,不易察觉地偷看了一眼手表,此刻已经是14:28分了。 “你这么多行李是要?” “那个……我是搬……搬……”燕羽儿支支吾吾,头渐渐低下去,害羞地再也抬不起来。 乔振东聪明的没再问,不过他却走过来把燕羽儿的行李拿起来:“是在等人吧?不过顶着大太阳等人很容易晒中暑,我看还是帮你把行李挪到树荫下,你在这里等就不会中暑了。” “呃……谢谢你!”燕羽儿不好意思麻烦乔振东本想拒绝,可是看他已经拎起行李往树荫移动,只好改口道谢。 有乔振东的帮忙,几个行李箱很快就挪到了附近的树荫下面。 “谢谢。”她低着头,不敢看乔振东。 实在是太糗了,上次是这样,这次还是这么莽撞,竟三番两次地在他面前跌倒。 “我想我们应该算是认识,算是朋友了吧。朋友之间老是说谢谢,不是太客气了?”乔振东摸了摸她的头,意外地感觉她的发质很好,柔软顺滑好似丝绸。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3章 嘀咕 “朋友?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燕羽儿小声嘀咕。 “乔振东。”乔振东很正式地介绍自己,说着还向燕羽儿伸出自己的手。 燕羽儿望着他眨了眨眼,然后伸过手和他相握:“燕羽儿,你早就知道啦!” 乔振东没说话,只是望着燕羽儿微笑。 燕羽儿看他冲着自己笑,也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一幕,全被坐在黑色迈巴赫中的邱世看在眼里。 乔振东――竟又是你! 还有燕羽儿,往日里她那看似纯真美丽的笑容,此刻在他眼中竟如此讽刺。 单纯吗?天真吗?是真是假? 燕羽儿如果对乔振东没意思,又怎么会对他笑得那样甜美笑,甚至面红如潮? 或者,去年的一幕没有在爹地那里上演,却在乔振东这里开幕。 不觉间邱世握紧双拳,一双眼再次没有了温度,迸射出的眼神散发令人恐怖的寒意。 邱世推开车门,半靠在车头前抱胸凝视燕羽儿这边。 他在等,等燕羽儿发现他,并且主动投怀送抱。至少,他明白在她还没嫁给自己前,注意力还会放在他身上,至于之后,呵呵――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燕羽儿不打善于和男人打交道,所以和乔振东说机会的功夫就有点无措地到处看,在她看到街道对面的邱世后眼前募得一亮。 “邱世!”她朝邱世招手,然后转过来冲乔振东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来接我的人到了。我要先走了,有机会我们再聊。” “拜拜。”乔振东说着转身望向邱世。 邱世和乔振东隔街相望,一个眼神凛冽,一个眼神莫测。 燕羽儿辞别乔振东,费力地拎着行李箱往邱世这边走来。 然而一直在燕羽儿面前表现得绅士般的乔振东并没有过来帮她,而就在对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邱世也没有动。 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在这一刻却远比燕羽儿重要得多。 燕羽儿不知道他们之间暗流汹涌,只是认真地将行李箱从街道对面搬到街道这边,然后累得娇喘不已。 “那个……”燕羽儿羞怯地开口问邱世:“我的行李都在这里,咱们是要走了吗?” “嗯?”邱世终于将视线从乔振东身上拉回,他睨了燕羽儿一眼,嘴角扬起半边笑容的同时张开双臂:“过来!” “可是……”燕羽儿会意邱世的举动,这下连耳根都红透了。 “过来!”这一次他的声音已经骤降,冰冷冷地渗着寒意。 燕羽儿羞答答地把头垂下,却听话地往前挪动脚步,而后扑进邱世的怀中。 被扑个满怀,邱世将燕羽儿搂在怀中的时候,目光是望向乔振东的方向。 乔振东看着眼前这看似恩爱的一幕,笑得好似狐狸一样狡猾,而后掉转方向,往学校走去。 直到看不见乔振东的视线,邱世才募得收回视线,将燕羽儿从怀中推开。 “走吧,我们回家。”他说着将燕羽儿的行李都放进后备箱中,然后打开车门上车。 燕羽儿一直在害羞状态中,迟迟没有发觉邱世的不对劲。 搬到独墅傲居后,邱世将她的房间就安排在他的隔壁,而他们的新房是在三楼,正在加紧布置中。 独墅傲居的装潢也因为邱世的即将完婚而做了大的改动,原先单调的黑色调添入了不少鲜艳的色彩,让色调从冷色调转变成了暖色调。 看着这些改变,燕羽儿感觉到邱世对她的心意,幸福在她心底泛滥。 只是今天邱世有点怪怪的,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过。 燕羽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想着就主动来找邱世道歉:“那个,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是不是在生气?要不,我向你道歉。” 邱世放下手里平板电脑,调转转椅望着站在书房门口的燕羽儿。 她向自己道歉?道什么歉? 难道是今天在校园门口的那件事?她发现他察觉到了,所以想着来补救? “你又没做错事,为什么道歉?”邱世冷冷开口。 燕羽儿因为低着头所以没看到邱世阴森的表情,“可是你不高兴,所以我……我就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可真的是这样吗? 邱世望着总是会害羞的燕羽儿,突然起身走过来将她拥在怀中:“没事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在忙。” “哦,那要不要帮你冲咖啡,或者你要不要吃什么?”燕羽儿恍然大悟,小手不觉环住他的腰。 被他抱着的感觉真的好幸福,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她陶醉在这幸福中,忽略了很多本该轻易就察觉到的事情。 “我会忙到很晚,所以你先去睡吧。”说着,他的唇落下,却只是在她额间蜻蜓点水。 “嗯。”燕羽儿乖乖点头,然后很不舍地挪动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燕羽儿走后,邱世坐回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今天的那一幕,到底暗藏着什么。 乔振东的突然出现,究竟又意味着什么。 还有燕羽儿,她到底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纯真?难道她和杨羽一样,只不过她的心机更深,深藏不露到他都难易察觉的境地…… 一连三天,邱世不管做什么事,脑海里总是会出现燕羽儿和乔振东在学校门口那暧昧的一幕。 他知道这件事绝不会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也知道但凡和乔振东扯上关系,就等于是和阴谋挂钩。 可是怀疑的种子在他心里一旦种下,便已经生了根。他心里曾经的痛和现在的阴影,都让他无法释怀和做到真正的信任。 已经快到深夜,邱世签过最后一个文件,拿起西装外套离开邱融集团。 只一眼,邱世纵横商场练就的犀利眼神,就判定出这个女人今晚的目标是自己。 这个时期有人主动将自己列为目标,还是新面孔――邱世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心中已经明白这是谁的手段了。 毕竟他们曾是同窗十余年的同学加多年的好友,他的喜好乔振东心知肚明。不过相同的,乔振东的习惯和心性,他也一样的了如指掌。 邱世不动声色地独自喝酒,实际却是在等她行动。 “可以请我喝一杯吗?”女人和邱世比起来终究是嫩了点,熬了一会儿便坚持不住,主动过来打招呼。 “名字?”邱世招手示意服务生,很快一杯和他一样的CHIVA SREGAL便被送到了女人手里。 “Bella!”Bella拿起酒杯看了一眼,一饮而尽。 Bella心领神会,立即整理好衣裙紧随着邱世离开Exteme Luxuious酒吧,走进酒吧后面空无一人的小巷。 昏暗的灯光,寂静的小巷,鬼使神差的邱世竟想起了和燕羽儿初遇的那个夜晚。 Bella见邱世停下脚步却没有立即扑过来,以为他还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你们――” 就在邱世即将从Bella口中得到乔振东一切信息的时候,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竟离奇出现了。 “燕羽儿?”邱世猛地倒抽凉气,头慢慢转过去,看到在巷口路灯下站着的人。 燕羽儿是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才来这里的,电话里说邱世喝多了让她来接。她想都没想就跑来了,可是等到了酒吧老板又说邱世刚刚离开。 她正奇怪着呢,结果刚出酒吧就遇到好心人提醒,说看到邱世往酒吧后面的小巷来了。 她慌忙来到后巷,看到的却是邱世和一个妖艳女子鬼混的一幕。 燕羽儿不敢置信地望着邱世,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落下来。 该死的,竟然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燕羽儿会来这里。 他知道乔振东布下这个局就是要破坏他和燕羽儿的婚礼,因为一年前他会被杨羽背叛,就是乔振东和自己爹地合谋干的好事。 而在前几天乔振东来邱融集团找过爹地后,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乔振东和爹地又联手了。 所以今天邱世才会认为这是一场引他跳进来好被媒体捕捉到鬼混画面的局。因为当初他就是利用媒体向爹地压的,而爹地最擅长的就是用同样的手段回击敌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乔振东布局,竟然完全没有按照爹地的想法出牌。 难道这件事只是乔振东单独的行动,并没有和爹地联合? 邱世短短时间内推算出这些,可是却没有想到怎么解决此刻危机的方法。 “小羽儿……”邱世轻喃她的名字,人已经快速闪离Bella,同时也快速整理好自己散乱的西装。 “你……我……” 燕羽儿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即将要娶她的邱世竟然在婚前几天和另一个女人鬼混,这个打击就像晴天霹雳一样,震得燕羽儿几乎无法思考。 她本能抵抗这让她受伤的一幕,所以当邱世低呼她名字的瞬间,燕羽儿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耳朵不停地摇头。 “小羽儿……” 邱世再一声的呼唤,燕羽儿却掉头就跑。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邱世,她的心好乱,好痛…… 所以她本能地逃掉,逃离这个让她心痛的地方。 望着燕羽儿跑开的背影,邱世追出两步,却被Bella拉住胳膊。 “给我……”Bella身体在剧烈颤抖。 “滚!”邱世不耐烦地一把将Bella推开,奔着燕羽儿跑开的方向追去。 然而就是耽搁了这几秒钟的功夫,燕羽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邱世兜兜转转快要把附近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她。 “Shit!”一拳挥出去打在墙壁上,邱世紧紧只是皱一下眉头,可是血却顺着他的拳头一滴滴滑下。 夜深的时候,A市的霓虹灯景色出奇的漂亮。 然而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这绚烂美丽的灯光就变得格外讽刺。 街道上,燕羽儿的背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很长,看起来那么的孤独无助。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夜里的凉风袭来,雪白的长裙随风摇摆,裹在裙中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燕羽儿轻轻拂动被吹乱的长发,略显苍白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明显的泪痕。 “燕羽儿!”一声惊讶的低呼忽然从身后传来,燕羽儿诧异地转身。 “小南……”看清是小南燕羽儿鼻头一酸,泪水潮水般涌出的瞬间,她扑上去紧紧抱住小南。 “燕羽儿……”小南有点慌了,因为她从来没有看到燕羽儿哭过。 印象里燕羽儿一直是纯真的,快乐的,哪怕天大的事情都一笑置之。所以她一直以为燕羽儿是坚强的,可是今天这个坚强并快乐的女孩竟哭得这么让人心疼。 “有我在呢,出什么事了?”感觉燕羽儿的抽泣声渐渐减小,小南才试着问明情况。 揉了揉鼻子,燕羽儿接过小南递来的纸巾将眼泪擦去后才开口:“小南,你说……爱一个人会不会再喜欢别的女人?” “这怎么可能?”小南一口否定。 “那是说她……他从来没爱过我了!”刚止住泪水的燕羽儿听小南这一说,眼泪又在眼圈里打起转来。 “别哭,你到底是怎么啦?难道……邱世不爱你?”想来想去,小南也就只能猜到这个可能性了。 “嗯!”燕羽儿重重点了点头,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将来龙去脉说给小南听:“我……我刚撞见邱世和别的女人在……在做那个……” “那个?哪个?”小南被燕羽儿含糊不清的话弄迷糊了。 “就是……”燕羽儿不好意思地掩面。 小南看燕羽儿羞得脸都红了,想了想便恍然大悟地叹息:“哦,是make love啊!” 弄明白事情经过后,小南怎么想都觉得事情不对劲。 邱世是邱融集团的总裁,能娶一个平民女当妻子,如果不是出于爱还能是什么? 可是燕羽儿又是亲眼所见,再说燕羽儿也不会说谎。 “根本和爱无关好吧!不过不是我说你,现在谈恋爱还哪有你那么保守的啦!这就是邱世,换做其他人肯定把你甩了。你想啊人家可是堂堂的邱融集团总裁,他不主动都会有无数女人投怀送抱了,可你倒好反把人家拒之门外了。”小南说起这个心里就愤愤不平。 说起来她对燕羽儿也是有点嫉妒的,嫁入豪门,灰姑娘变身公主,多么浪漫的童话啊! 可是这和她无关,而她自觉又不比燕羽儿差,所以心中难免就有点不甘。 原来是这样! 现在,燕羽儿懂了,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是她的错,她不了解男人,不懂男人,才会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那……那我该怎么办?”燕羽儿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眼下的状况了。 刚刚她心痛的受不了,所以不给邱世解释的机会就逃掉了。现在,邱世会在找她吗?还是继续完成刚刚被她打断的事情? “真的?”燕羽儿瞪大了双眼。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4章 点头 小南用力点头。 “不过……”小南凑过去在燕羽儿耳边嘀咕里两句,燕羽儿的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 “这样……好吗?” “不好?那就等着邱世把你甩了吧。”小南撇嘴。 “那我试试!”燕羽儿很轻很轻地点头。 小南不厌其烦地一股脑把所以该注意的都说了一遍。 “哦!”虽然有听不过不是很明白,但是也乖乖地点了点头。 解决了这件事,燕羽儿被小南送出了学校打车回香榭莉亚。 燕羽儿刚走进独墅傲居的时候,蓝管家急忙迎上来:“刚刚少爷回来了,正急着到处找您呢!” “找我?那他人呢?”燕羽儿一听说邱世找她,心一下雀跃起来。 原来他是在乎她的,在她跑开后他并没有继续做那事,而是来找她。可是她呢,却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害他不能释放才会去外面鬼混。 陷入自责的燕羽儿脸色看起来更差了。 “看您不在就又出去了。不过谢天谢地您回来了,我这就给少爷打电话告诉他您已经平安回来了。”蓝管家有点激动。 “嗯,麻烦你了。”燕羽儿轻声道谢,而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邱世。 刚坐下,燕羽儿又“滕”地一下站了起来,她拿着购物袋的手握得很紧,尴尬地小脸一会儿变一个颜色。 里面放着的是小南送给她的睡裙,是她准备今晚……今晚引诱邱世要穿的。 燕羽儿只要想到今晚会发生的事情,手心里就渗出一层汗珠,脸跟发烧了一样滚烫滚烫的。 发现蓝管家的视线投过来,燕羽儿捏紧购物袋,“蹭蹭蹭”羞着就往楼上跑。 到了自己房间里,燕羽儿紧张得没有将门关紧就扑向了床,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好几个圈,心头这股羞涩的火才算稍稍平静了一点。 “蓝管家,小羽儿人呢?”接到电话火速赶回来的邱世一走进客厅就大声喊人。 蓝管家急忙伸手指了指楼上:“在……” 邱世不等蓝管家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上了楼。 楼上的房间没有开灯,邱世不知道燕羽儿这会儿是什么状态,也就没有贸然地开灯。 他甚至都不敢呼唤燕羽儿的名字,怕他一张口她就吓得再次逃掉。 邱世缓缓推开半掩的房门,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他小心翼翼走进房间。 月色透过薄薄的窗纱洒在窗前,斜照在地面。晚风袭来,窗纱轻轻舞动。床上,一个小人正在努力奋斗。 “这个怎么这么难穿啊?”燕羽儿拿着吊带袜,摆弄半天却只是刚提到脚踝处。 “你在做什么?”邱世的声音突然从燕羽儿身后响起。 燕羽儿一听邱世问睡裙,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又细又小还支支吾吾起来:“是……朋友送……送我的!” “朋友?”邱世半眯起眼。 “我去给你放水,你泡个澡早饭就好了。”邱世亲了一下她柔软的小手,然后起身走进浴室。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冲过澡,黑发还滴着水珠。 随便将头发擦干,邱世走到床边将燕羽儿抱在怀中:“走啦,去泡个热水澡。” “嗯!”燕羽儿懒懒地答应,雪白的手臂圈上他的脖颈,撒娇似的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察觉到燕羽儿对自己的依恋,邱世心里竟好似抹了蜜一样的甜。 换上干净清爽的西装,邱世把领带刚系好,听到他传唤的蓝管家出现在门口。 “少爷?”一声轻轻的低唤。 “把早餐拿到房间里吧,记得十分钟后派人进去服侍小羽儿更衣,看着她吃东西后让她再睡会儿。哦,如果主宅那边有人来找小羽儿,你就给打发了。”邱世仔细叮嘱。 蓝管家一怔,他从来没有看邱世如此关心过谁。 就算当初他帮着邱世私会杨羽的时候,也不见邱世如此关心过杨羽。 “我记下了。”发觉自己走神,蓝管家急忙回复。 “让Una拿着我的卡去一趟商城,挑选足够的衣物让送回来给小羽儿用。”邱世想起昨晚撕碎的那件睡裙,“地上有件睡裙,你让Una看看款式,找到一件一模一样的买回来。” “是,少爷。” 嘱咐完毕,邱世望了浴室一眼,才从容离开前往邱融集团。 泡热水澡*,燕羽儿感觉眼皮越来愈重的时候,听到浴室门拉开的声音。 是他吗? “邱世……”燕羽儿轻声呢喃。 “少夫人,我是Una。”Una轻轻走到浴盆前,她看燕羽儿脸颊泛红,似乎是泡澡太久了。 “Una?”是谁,她怎么不认识。 “我是佣人,专门负责照顾少夫人的。”Una拿起浴巾帮燕羽儿擦干头发,然后托着她的身体从浴盆中出来。 “哦,谢谢你!”燕羽儿缓缓睁开眼,看清了帮自己换衣服的Una。 Una和她完全不一样,属于那种有气质,智慧型的女人。她喜欢Una卷卷的栗色长发,喜欢Una深邃的琥珀色眼睛,喜欢Una自然扬起的唇瓣。 这个Una和这个家里的佣人都不一样,最少给她感觉很舒服很舒服。 “少夫人,少爷临走的时候嘱咐过,让你吃过早餐睡一觉。早餐已经放在桌上,如果有不合口的我通知厨房更换。”Una发现燕羽儿偷着打量自己,只是轻笑一下。 换上新的白色睡裙,燕羽儿走到桌前看着丰邱的早餐小嘴张成了O型。她连连摇头摆手:“不用,这太多了,我只吃这个就好。” Una望了一眼,看燕羽儿选择了银耳粥:“我记下了。” 燕羽儿尴尬地点头,她还是有点不大适应被人服侍。所以吃东西的时候就很不自在,没吃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什么了。 “我……想睡了。”燕羽儿放下汤匙。 “床已经铺好了。”Una轻声回答,然后动手收拾桌子。 燕羽儿不知该再说什么,只好上床闭上眼睛装睡。 Una收拾完桌子,吩咐候在外面的人将早餐撤走。 几乎是没动呢,不过她也根据她吃的这几口判断出燕羽儿的性格和喜好了。 将门带上,Una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燕羽儿才松了口气睁开眼睛。 “好复杂哦!”她由衷的感叹豪宅的复杂,还是她以前的生活简单自在。 有点怀念,不过这里有邱世,只要能和他在一起,那在哪里都无所谓了。 这样想着,睡意再次袭来,燕羽儿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最让人难以忍耐的午后过去,慢慢的天色渐渐拉黑,夜幕降临了。 睡得正香,燕羽儿感觉有股热气在脸上游荡,痒痒的很不舒服。 “好痒……”她伸手挠了挠,热气就不见了。 可是她只要放下手,那股调皮的热气就出现了,还湿湿的,好似在舔她的脸。 霍地,燕羽儿猛地睁开眼睛,撞进邱世深邃迷人的眼中。 “我的小懒猪,你总算醒了。”邱世松开领带。 “睡得很香?我听Una说你早餐只吃了一点粥,然后就一直睡。因为有我的吩咐,所以她没敢喊你吃午餐。” “嗯,我不饿。”燕羽儿喜欢被邱世亲昵的感觉,心里甜甜的。 “午餐不吃,晚餐就不能再不吃了。” “你好坏……不理你了……”燕羽儿被邱世说得脸“腾”一下就红了,她坐起身,小手不断捶打邱世的胸口。 一把握住燕羽儿的小手,邱世“吧嗒”亲了几口:“去擦把脸,这就下楼用餐了。” “嗯!”燕羽儿将手抽回,逃一样地跳下床跑进洗手间。 邱世看着她逃掉的背影,好笑地扬起眉宇,唇角的笑意那么温柔。 等燕羽儿走进饭厅的时候,邱世正在挑拣食物:“再多做几种菜式,Una你负责把小羽儿的口吻和习惯记下来,嘱咐厨房按照她喜欢的来做。还有,给小羽儿添购的衣服买好了吗?那件黑色睡裙找到了?” “是的,少爷,买到一模一样的了。下午少夫人一直在补眠,所以我暂时将这些服饰都放在另外的房间,稍后我会安排人都放进少夫人房间的橱柜里。”Una办事向来有条有理。 听到这些话,燕羽儿有点感动,眼窝微微发红:“邱世……”她哽咽着呼唤邱世。 邱世猛地抬头,看到燕羽儿后笑得灿烂:“下来了?怎么没换衣服?” “蓝管家,你先退下吧。”有点吃味,邱世将除他之外的唯一一个男人给支走了。 蓝管家应声刚退出去,邱世就走到燕羽儿身边,揽着她坐下来:“以后在家里也不准穿这么少。” “哦!”燕羽儿乖巧地点头,喜悦却在心底炸开了花。 邱世的这个表情好可爱,就好像在吃味一样! 会吃味,就说明在乎她,这种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 她高兴地好想大声尖叫! “Una,给少夫人拿一件外套。”邱世刚叮嘱,一件雪白的外套就映入他的眼帘。 他冲Una笑笑,接过外套给燕羽儿披上。 “试试看,我让厨房做了很多种菜式。” “你呢?不和我一起吃吗?”燕羽儿看邱世站着,抬头问他。 邱世摸了摸她的头坐下来,“怎么,我不在你就不吃了吗?这么离不开我?” 听着邱世打趣的口吻,燕羽儿低头,耳根上隐隐浮现淡淡的红。 幸福,原来是这样的甜,浓郁地化都化不开…… 距离举行婚礼还剩五天,最后一次试穿婚纱的日子。 因为今天的重要性,邱世决定暂时放过燕羽儿,早上醒来后没有继续缠着她欢爱。 吃过早饭,邱世刚上车就接到公司电话,临时开个股东大会,他必须出席。 “怎么了?”燕羽儿看他皱着眉头,似乎有点不高兴。 邱世将电话挂了后,拍了拍她的头说:“没事,公司临时决定召开股东大会,我不能陪你去试婚纱了。不过我会尽快赶来,你乖乖等我来接你。” “嗯,你不用太着急,我试完婚纱后也刚好想到处逛逛。就在附近不走远,你到地方给我电话。”燕羽儿贴心地将他所顾虑的事情解决了。 “小羽儿真乖!”邱世探头,在她唇角印下滚烫的吻。 燕羽儿不要意思地别开头,耳朵红的像要烧着了一般。 到了地方,燕羽儿下了车,目送邱世离开后才推门走进The Ext Weddin Studio是A市最富邱名的婚礼工作室,因其策划的婚礼最为奢华,气派,浪漫而著称。而这些达官贵人,世家贵族,皆以能邀请到他们为其策划婚礼作为互相攀比,旋绕身份地位的象征。 燕羽儿刚迈步进来,就已经有热情的婚礼策划负责人员迎了上来。 将她带到专门为她准备的更衣室,燕羽儿一眼就看到了模特身上的洁白婚纱。 这件婚纱是邱世亲手帮燕羽儿选的,洁白的颜色,梦幻的裁剪方法,简洁却又不失浪漫。裙上点缀数百颗闪亮的珠宝,又尽显优雅和奢华。 燕羽儿非常非常喜欢这件婚纱。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她激动地只知道落泪,却是一个字都不说不出。 “你好象有点瘦了?”设计这款婚纱的设计师听说燕羽儿过来试穿,急急忙忙放下手里的工作过来招呼她。 “是哦,好像是瘦了点。”燕羽儿捏了捏纤腰,她身上的这条最新款印花连衣裙还是Una给她新添置的,可是还一回没穿就有点宽松了。 “先试试看,我看瘦了多少,然后给你连夜改制。”设计师急忙让服务人员将婚纱拿下来,亲自帮燕羽儿试穿。 当设计师将身后的拉链拉上后,她望着燕羽儿皱眉:“果然瘦了很多,这样就不仅是要改腰,胸口,袖口都要动了。” “会不会很麻烦?”燕羽儿看她直皱撇嘴,以为会很复杂,便有点不好意思了:“要不这两天我多吃点,这样就不用改来改去的了。” “不会,在婚礼前你会一直瘦下去,不会胖起来的。”设计师帮燕羽儿脱婚纱的时候,不小心瞄到她纤腰附近的一点红,笑得有点暧昧。 “哦,那麻烦了。” 让设计师又给她量了一下三围尺寸后,燕羽儿才离开。 站在The Ext*aganWeddingStudio门口,燕羽儿看看表,从进入店里到离开,前后还不到半小时。 这个时间,邱世不会过来。 挑眉远眺,燕羽儿望向右手边的商业区。那边有很多商城和游乐场,可以逛街打发时间。 决定后,燕羽儿迈着碎步,悠闲地往商业区移动。 “燕羽儿?”即将踏入商城门前的台阶时,燕羽儿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会是谁呢?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燕羽儿循着声音的来源转身,看到了就站着她身后几步远的乔振东。 “是你!”燕羽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感觉好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5章 希望 “怎么,好似不希望看到我。”乔振东半眯起眼睛笑,温和的模样,像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 “不是啦,只是感叹好巧哦!我们前后就见过三次面吧,可每一次都是像今天这样的巧遇。”燕羽儿急忙摇头,看着乔振东脸上暖暖的笑意,她不由得也轻轻笑出声来。 “听你这一说,好像真是这样!”说笑间,乔振东四处张望好似在找人:“怎么就你自己?邱世呢?怎么不陪新娘子?” “现在还不是呢!”燕羽儿听出乔振东口里的打趣,小脸微微泛红,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要工作啦!本来今天是说好一起的,不过公司临时有事必须要他处理,他就赶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乔振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没有错过燕羽儿的任何一个表情,从她刚刚解释的这番话和语气来看,她似乎很爱邱世,哪怕一分一秒都不想和邱世分开。 但是邱世呢?恐怕未必吧! “男人嘛,为了事业,有时候难免要舍弃一些私人的宝贵时间。这些事是无法避免的,尤其邱世将来要继承的是邱融集团,这份责任和压力要超过常人太多。嫁给她,你的压力也会不小啊!”乔振东忽然语重心长起来。 “嗯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既然决定嫁给他,我就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将来遇到这样的状况,我相信我会处理好,不给他拖后腿的。”燕羽儿很感激地冲乔振东笑,她知道他这样说是让她明白邱世的无奈之处,希望她能多体谅邱世,和邱世好好在一起。 他真是个好人!她真没想到会认识这样好的朋友!燕羽儿只要想到会偶然和乔振东相识,便觉得自己真的好幸运。 “这就好。”乔振东讨了个没趣。 看来用对未来未知的恐惧这招并不能击垮燕羽儿的信心,他得另寻良策。 这个时间商城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人流不停从他们两人身边涌过,气氛顿时变得有点尴尬了。 “商城一楼好似有家新开的冰激凌店,要不要一起试试?”乔振东适时邀请,打破了两人无话可谈的尴尬。 “好呀!”燕羽儿一听说吃东西,想起了他曾经帮过她两次的事。这次碰巧遇到他,可一定要趁机好好答谢他才是。 “我请客,你不许跟我抢哦!”虽然请吃的是简单了点,不过心意到了就好! “OK!”看燕羽儿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乔振东举手表示投降。 燕羽儿随即开心大笑,无忧无虑的模样,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而她却浑然不觉。 她强烈的感染力甚至也夺去了他的注意力,乔振东的视线一直锁定她,随着她跑跳快速移动。而他嘴角慢慢扬起,露出一抹浅笑,仿佛也沾染上她的快乐。 冰激淋店靠窗的角落,燕羽儿笑眼弯弯。 乔振东若有所思地望着桌上邱放的玫瑰,拿着汤匙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弄冰激凌。 “你怎么不吃?”燕羽儿发现乔振东一直都没有动口,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难道你不喜欢吃甜食?可是你提议说来的,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啊!要不我们去别处转转?” “其实……我只是在思考怎么送你礼物!”直到看到迎面而来的人影后,乔振东立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礼物?”燕羽儿惊讶了。 “你的结婚礼物啊!我想婚礼当天你收到的礼物会堆成山,为了不让我的礼物被淹没,所以我这几天就一直在思考怎么提前把礼物送给你。既然今天这么巧让我遇到你,索性择日不如撞日了。”说着,乔振东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礼品盒小小的,如果不是乔振东事先有说是送给她的结婚礼物,肯定会让她误以为这里面放着的是求婚钻戒。 “谢……谢!”燕羽儿有些激动,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费心地为她准备礼物。而且看这份礼物的包装如此精美,一定很昂贵吧! “客气什么,别忘记我们可是朋友。”乔振东将礼物放到燕羽儿手心里,然后将她手慢慢合上,轻轻握住后才说:“先不要打开,回去后再看。” “嗯。”燕羽儿用力地点头。 乔振东看燕羽儿小心翼翼将礼物收好后,忽然大笑:“看你,吃东西跟个小孩子一样,嘴角上沾满了。”说着他俯身向她凑了过来,大拇指暧昧地划过她粉嫩的唇角,轻轻擦拭粘在上面的奶油。 他的动作刚好被桌上的玫瑰遮掩大半,以至于橱窗的那边,看起来就像是情侣在亲密接吻,引人无限遐想。 而偏偏站在大橱窗前看到这一幕的人,正是邱世。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个人会是燕羽儿?比白纸还要纯的燕羽儿? 如果说这个人是杨羽他信,可是……但是眼前这一幕又怎么解释? 从他站在的位置来看,他们的动作,头部的角度和姿势,都证明她正在和别人接吻。而和她偷情的那个男人――邱世黑瞳危险地眯起,透过橱窗他看到了那个男人手腕上带着的表。 右腕戴表,还是黑色的Pate Philippe,整个A市就只有一人――乔振东! 冰激凌店里,燕羽儿有点不好意思了,想躲的功夫他又笑了:“不行,我再弄下去你就成大花猫了。这里,你自己弄一下。”乔振东指了指她的下唇,然后坐回到他的桌位上。 收回思绪,乔振东不经意地转头,瞥见橱窗外的邱世时露出一抹惊讶的笑容。他伸手指了指:“邱世!你不是说他在公司忙?看来他很在意你啊,竟然放下手上的工作找你。” “啊?”燕羽儿惊讶地回头,看到邱世后喜悦涌上心头,脸颊微微泛红,俨然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那个,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燕羽儿冲邱世摆摆手,转头冲乔振东抱歉一笑,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乔振东喊住了她。 “怎么?”燕羽儿不解地回头。 “我们算是朋友了吧?”乔振东不答反问。 “嗯。”用力点头。 “既然算是朋友,却不给我结婚请柬,太不够意思了吧!” “啊!对不起对不起!”燕羽儿没想到乔振东指的是这个,她确实疏忽了。 结婚的事情都是由邱世和他妈咪一手操办的,她从来就没有操心过,所以这请的宾客她也不知道都有谁。不过经乔振东这一提醒,燕羽儿觉得该和邱世商量,发给乔振东一张请柬外,还要再给她的闺蜜每人一张。 “对不起就算了?”乔振东死咬着这点不放,似乎不打算原谅燕羽儿了。 “不会不会,我这就回去安排,最迟明天我就亲手将请柬交到你手上。” “明天?亲手?你知道我家住哪里?或者知道我在哪里上班?”乔振东忽然发现燕羽儿的表情变化很丰富,这短短一会儿的时间,竟然走马观灯地变了五六个表情。 看来游戏更有趣了,他可以想象今后的日子绝不会孤单了,因为有她的陪伴。这点,他百分之百肯定。 “这……”燕羽儿被问住了,因为她除了知道他叫乔振东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把你手机给我。”乔振东伸手。 燕羽儿干嘛从包包里将手机掏出来,递给他。 他接过去快速在里面存下他的号码:“存好了,记得要打给我哦!” “嗯嗯,记下啦!”燕羽儿将手机收好,和他道别后匆匆离开。 站在橱窗外一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邱世,拳头霍地握紧。 看看她那个举动,意犹未尽地*嘴唇,卖弄*的模样,真够让人作呕!还有她离去前对乔振东的依依不舍――够了,真的够了! 他堂堂的邱融集团总裁,让多少名媛淑女趋之若鹜,然而他却偏偏看走了眼,选中了身为平民的燕羽儿。他以为这个女人如水般纯净,结果她竟然当着他的面给他扣上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真够讽刺! 红着眼,邱世狠狠瞪向乔振东。而乔振东恰好也在此时回头,他们四目相对的一瞬,天摇地动,强者和强者之间的宣战就此正式拉开序幕。 “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啊,真是谢谢你又在我身上狠狠踹了一脚!不过,你忘记得罪我的后果了,相信我,我会用对待我最好朋友的待遇来招待你!”邱世一字一句,将满腔恨意透过橱窗清楚传达。 橱窗内,乔振东冲邱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继而转头,气定神闲地舀起一勺冰激凌,放入口中。 商城门口,燕羽儿一路小跑,在拥挤的人群中来回穿梭,在瞧见邱世的一瞬,快乐地直奔向他。 “邱世!”因跑动她脸上的红晕晕染开来,看上去很是娇美动人。 慢慢转身,邱世阴冷的目光在她脸上“刷”得横扫而过。 好可怕!燕羽儿吓得一个激灵。 他怎么了?为什么会用这种森冷可怕的目光看着她?她第一次见到邱世露出这种骇人的目光,即有点害怕,又有点担心。 “你……怎么了?不舒服还是出什么事了?”她仗着胆子慢慢向邱世移动,眼中自然流露出担心的目光。 关心他吗?哼,真是可笑! 被他撞破了她和乔振东厮混的一幕,她居然还敢用这一副清纯的模样来见他!她是把他当作傻瓜了吗?还是她演得太入戏了,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在他面前维持纯真的模样! “没事。”看着她的手向自己手臂神来,邱世厌恶地往后一退,躲开了。 “哦。”手尴尬地僵在半空,抖了抖缩了回来。 燕羽儿将缩回的小手置在身前,用力绞弄:“那个……我刚刚……” “他是谁?”邱世忽然打断她好似蚊子般的声音。 “啊!”莫名其妙的问题让燕羽儿片刻地恍惚了一下,她顺着邱世的视线慢慢转头,看到橱窗内的乔振东。 “他是我的朋友,乔振东。” “朋友?”不屑地冷哼。 “嗯,说起来真的好巧呢!每次我遇到糟糕的状况的时候,都是碰巧被他帮到。”燕羽儿没发现她每说一个字,邱世的脸色就阴沉一分,依旧自顾地说着:“今天也是一样,本来我打算来商城逛逛的,结果在商城门口就遇到了他!” “真是有缘啊!”冷嘲热讽地将目光再次移回到燕羽儿身上,却骇然发现她的目光仍旧停留在乔振东的身上。 “是啊!就因为感觉挺有缘,所以才做了朋友啊!他人真的超好,温和有礼,待人真诚……”滔滔不绝,只因她想和他分享自己的一切。 她的朋友,她想介绍给他认识呢! “够了!”邱世不由得握紧双拳,关节因为太过用力发出“嘎巴”的声响。 “邱世!”燕羽儿惊呼,见邱世愤怒离去,愣了愣,急忙追赶上去。 可是他的脚步太快,她又是穿着本身不大习惯的高跟鞋,踉跄了数步,甚至险些摔倒,却始终被他拉了几步的距离。 眼见他上了车,燕羽儿的脚步却慢了下来。 他要离开了吗?却没有等她呢!他是生气了吗?可是为什么要生气,她有做错什么事情吗? 好多疑问在她脑海里打转,可是她拼命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清楚。 “上车!”不知何时车已经退到她身边。 听着他比寒风还要刺骨的森冷声音,燕羽儿下意识地小退了半步,感到害怕。她颤抖着手打开车门,坐到了车后座上。 车内的气氛冷到极点,邱世不时透过车后镜看着坐立不安的燕羽儿。而燕羽儿从上车后就不敢抬头看他,耷拉着脑袋,微微颤抖的身子泄露了她此刻的恐惧。 一路上他再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到了香榭莉亚门前把她放下后,邱世开着车扬长而去。 “砰!”狠狠一拳砸向方向盘,邱世看着家门口那抹娇小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心里的愤怒堆积到了极点。 刚刚如果不放下她,濒临暴怒边缘的他,肯定会和她彻底撕破脸皮。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根本无法保证。 将车随便停在一处街道,邱世下车靠在车头上,烦躁地掏出一盒烟,抽了起来。 最近很少吸烟,只是今天――他低头看着燃烧的香烟,脑海中忽然涌现出和燕羽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自认看人的眼光不差,不然也不会被A城商界誉为“商场王者”。 邱家的传统是不会让大少一进入公司就做总裁,而是从最基层坐起。而他完全凭借自己独到的眼光,以及天生的经商头脑,短短两年便坐到了今天总裁的位置。 可是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地折磨人,和她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也对她进行过很多的试探,然而他却仍旧未能看清她的清纯是真是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6章 耐烦 “Shit!”咒骂一声,邱世不耐烦地将烟头扔到地上,一脚碾碎。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乌云密布,暴风雨似乎马上就要来了。 香榭莉亚门前,燕羽儿怔怔地望着车离开的方向。望着望着,不知怎么,她澄澈的大眼竟慢慢泛起一丝雾气。 “不要哭!”她用力吸鼻子,迫使自己镇定,坚强。 可是她不懂啊,为什么只是他开个会的时间,他和她之间便有如天旋地转,从恩爱的局面变成此刻这般! 他对她,是那么的冷,甚至……她能感觉得出他对自己的厌恶! 一滴泪终是没忍住,悄然地沿着脸颊落下。跟着是两滴、三滴……最后夺眶而出,汹涌如潮。 掩面,转头,燕羽儿飞奔着冲进大门,直奔独墅傲居。 然而就在此时,“咔嚓”一声惊雷,大雨瓢泼而至。 冰冷的雨水砸在头顶,身上……“啊!”一声惊叫,她脚下一崴,竟狠狠跌向地面。 伴随着一声闷哼,燕羽儿摔倒在地,身子跌进地面的一滩积水里。 挣扎着爬起来,她浑身上下已经湿透,头发也散乱下来,湿漉漉黏在胸前。她左脚的高跟鞋因为跌倒而不见了,光着的脚上沾满了泥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呜呜――”再也忍不住,燕羽儿借着这滂沱大雨的遮掩,伏在地上放声大哭。 “轰隆”又一声惊天炸雷,雨更大了。 “刷刷――”雨刷不停地滑动,将砸在车前玻璃上的雨水刷去。 邱世开着车快速行驶,回到了香榭莉亚。 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黑色宾利在被雨水冲刷的很滑的路面上滑行一段距离后才猛地停下。 手握方向盘,邱世眯起眼睛,看到地上躺着的那抹身影。 “燕羽儿!”惊呼一声,邱世飞踢一脚将车门踹开,冲了下来。 冰冷的雨水立即砸下,他的头和一身整洁的西装瞬间就跟水洗了一样。可是他却浑然不觉,一心大步冲向地上的人。 “燕羽儿!”将她抱起,用力摇晃。 “蓝管家,Una!”刚冲进门,邱世就焦急地大喊:“快点,把家庭医生给我喊来!Una去准备热水,姜水,速速都给我快点!” 听到他声音冲出来的蓝管家和Una,看到他急切地抱着燕羽儿往楼上跑,再看他们两人浑身都湿透了,火速张罗起来。 将浴盆放满热水,邱世急得一把撕烂燕羽儿身上的衣物,将她轻柔地放进水中。而他也跳了进来,大手不停揉搓她冰冷的四肢,帮她回温。 慢慢的,借着热腾腾的水温,燕羽儿苍白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一点红润。 “……”邱世轻轻握住她的手,感觉到手中一点点恢复的温度,竟激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没事了吗?应该是没事了! 悬着的心刚放下,邱世却像触了电一样,浑身僵硬。 他这么紧张她做什么?淋场雨怕什么,又死不了人! 他需要冷静,冷静下来想想,到底燕羽儿有没有欺骗他! “少爷!”Una瞧见他仍旧浑身湿漉漉的没有换衣服,担心地问:“你不换一下衣服,是很容易着凉的。” “没事。”邱世冷冷开口,眼角余光忽然瞥见Una手指拿着一大堆东西:“是她的?” “嗯,刚刚蓝管家派人把车开回了车库,然后回来的人将少夫人的包一并取了回来。不过包被雨水浸透了不能再用,我就将里面的东西给少夫人拿回来了。”Una说着将这些东西都放在了梳妆柜上。 瞥了一眼,邱世刚转身要走,脚步猛地一顿又原地转身回来,视线紧紧锁住梳妆柜上的一个礼品盒。 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看似普通,然而他万分确定在今早出门前,燕羽儿的包里并没有它。 而礼品盒的大小却更加让他怀疑,因为那个尺寸,视乎只有一个可能――这里面放着的是钻戒! 邱世眼神忽然变得阴狠,他慢慢走向梳妆柜,猛地一把将礼品盒握住手中。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包装撕烂,打开后里面是一个精致小巧的饰品盒,再打开……邱世手募得攥紧。 突然,他将饰品盒重重砸向梳妆镜,“哗啦”一声镜面破了无数道裂痕,而饰品盒因为巨大的惯力飞出去,落在远处的地面。 Una侧目,看到从首饰盒里滚落到地面的首饰,眼睛募得瞪大。 那是――Ca tie 今年推出最聚人气的“完美恋人”系列宝石耳饰。 房间顿时陷入静寂,唯有“滴滴嗒嗒”的声音愈发清晰。 低头,视线掠过手背上正流血的伤口,邱世黑瞳一黯,危险的气息在里面快速流窜。 “完美恋人……”好一个完美恋人! 嘶力竭地大吼一声,邱世声不顾拳头上的伤口,竟再次重重砸向梳妆柜,鲜血顺着伤口喷溅而出,落在粉红色的梳妆台,星星点点。 曾经他还认为她通过了考验,让他认为她难能可贵地还保留着人类最原始的纯真。结果呢! 单纯的女人?哼,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邱世将牙咬得“嘎嘣”作响――当年的杨羽,如今的燕羽儿,不过是验证了,一旦撕破那层虚伪的“单纯”伪装,所有女人都是一样的*! “少爷……”Una侧身站在邱世的斜后侧,没有看到他手上的伤。咳了咳她试探着开口:“时间太久了,再不把少夫人从水里抱出来,会出事的。” “哼!死了最好!”邱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进浴室将燕羽儿的脖子一把拧断! Una早已料到会是这样,早已暗自移动脚步,却在瞧见浴室里的一幕大声尖叫:“啊!” 邱世身子猛地一震,在Una惊叫的瞬间已经一把推开她,冲进了浴室。 此刻,原本在泡热水的燕羽儿大头朝下扎进水里,只剩下乌黑的长发在水面上飘。 “燕羽儿!”邱世吓得脸色煞白,冲过去一把将燕羽儿从水里捞了出来。 “老天!”将她抱在怀里,试探了一下鼻息后他重重吐了口气:“幸好,没有呛水。” 揪紧着的心松了口气,他也跟着叹了口长气,抱着燕羽儿的手臂却不觉间紧了再紧。 “少爷,少夫人――”Una看得心惊肉跳,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 “愣着做什么,浴巾给我!”邱世毫无征兆地怒吼,吓了Una一个激灵。 她几乎条件反射地冲到壁橱前,将邱世要的浴巾一把抓起数条。 急切地抓过Una递来的浴巾,邱世胡乱几把将燕羽儿身上的水珠擦去,霍地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就往外冲。 轻轻地将燕羽儿放在柔软舒适的床上,邱世挨着她坐下,伸手把棉被给她盖上。 她双眼紧闭,没有醒来的迹象。 邱世看着她,眼神不觉放柔,修长的手指轻轻将遮盖她面颊的黑发撩开。 当她那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映入眼帘的瞬间,邱世心顿时揪到一起,转头冲着Una焦急地怒吼:“家庭医生呢?怎么还没到?” “蓝管家已经去喊了,应该就快……”Una看邱世濒临发怒的边缘,暗自后退了一小步逼近门边。 去喊了?可怎么这么慢! 若是燕羽儿有个三长两短,他……突然,他脸色猛地一沉,担心的神色陡然一变,竟再次散发阴霾恐怖的气息。 他怎么可以这样关心她?她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算死了又与他有何相关? “砰”的一声,他愤怒的拳头重重击向墙壁。 声音落下的瞬间,邱世已经愤然离去。 沿途的地上,落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那样的红…… 大雨下了快一天,傍晚时分天才慢慢放晴。 雨后的空气不错,只是温度略微有点低,Una将淡雅花纹的窗帘拉上,挡住了潮湿阴凉的空气。 “唔……”头好痛,身上也是酸痛无比,就好像生了场重病,浑身虚弱无力。 燕羽儿费力地勾了勾手指,细长的睫毛翕动了数下后,缓缓睁开。 这是哪里?她在哪里? 目光呆滞地转动,直到看见Una担心的眼神。 哦,原来这里是他的家。 “少夫人,你醒了!”Una见她醒来,将床头的灯光调亮了一些,“你淋了雨所以有点着凉,不过已经请医生帮你看过,只要注意休息,吃点药就没事了。” 淋雨?是哦,她一个人在雨中狂跑,然后摔倒了,再然后…… 燕羽儿恍惚地看了Una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她:“是你送我回来的?” “不是,是少爷把你送回来的。” 邱世?他回来了?什么时候? 是他先发现了自己昏倒在雨里,然后将自己送回来的? 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走了吗?又怎么会…… 想到这个,她就想起今天邱世反常的举动,心好似再次被人生生撕扯开,锥心刺骨地痛。 “医生嘱咐你要多休息,晚饭还得过一阵才好,你要不要再睡会儿?”Una看她脸色不好,只当是她没休息够。 “嗯。”燕羽儿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睡吧,睡着了就不会难过了! 也许,也*早醒来,他已经不生气了。 带着这样近似逃避的心思和小小的期待,燕羽儿的意识慢慢飘散,最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满怀期待地醒来,可是却得知他一夜未归。 第三天,她早起就徘徊在独墅傲居门前,不时向外张望,就盼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 然而,期待仍旧是一场空。这夜,邱世也是一夜未归。 “Una,他会不会再不回来了?”她好害怕,害怕从今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 “不会……”Una的话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她急忙接起电话,然后不住地点头,直到将电话挂断。 “少夫人,婚纱已经改好,还需要再去试一次。少爷让你换好衣服现在过去,蓝管家会亲自送你。”Una一字不差地将邱世原话转达。 “试婚纱?”他还会娶她,他还要她? 她还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他已经决定不要她了! 不然,他为什么一夜未归? 看着燕羽儿迷离的眼,Una咳了咳,再次提醒她说“少夫人,少爷在The Extagant Wedding Studio等你呢!” “啊!”燕羽儿猛地回神,一听说邱世也在,立即拔腿就往楼上跑。 等她再下来的时候,不仅换上漂亮的披肩礼服,还简单化了淡妆。 “少夫人,车已经准备好了。”Una将她的手提包递上,然后送她坐上了车。 黑色宾利快速驶离香榭莉亚,蓝管家用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了TheExtStudio门前,燕羽儿望着那扇水晶旋转门,心忽然跳得厉害。 有点雀跃地期待着,却又害怕看到的他依旧是昨天生气的模样。燕羽儿穿着高跟鞋的脚在地上前后踩踏,却踟蹰不前。 “在这里!” “快快……” 突然间从身后传出一阵躁动,燕羽儿吓得一个激灵,转身看到好多人正扛着摄像机,手拿话筒朝她冲来。 从没见到过这样的情景,她吓呆了,忘记逃跑。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将她护在了身后。 “邱世!”燕羽儿看清眼前的身影,诧异地低呼。 “各位,我们只有一分钟的时间,有什么问题我会逐一解答……”邱世的声音燕羽儿渐渐听不清了,只是感觉自己的手被他紧紧地握住。 属于他的温暖沿着手心传来,燕羽儿渐渐感到安心。她不觉将头倚在他背上,顿时呼吸间满满全是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直到她忽然踉跄着倒退数步。 诧异地眨眼,燕羽儿不知自己怎么突然间就和他隔了几步远。 “邱世……”她小心翼翼地喊他,美丽的黑瞳里蒙起一层水润的雾气。 被她楚楚可怜的表情弄得又是一阵暗自握拳,邱世用力深吸一口气:“进去试婚纱。”说完,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却是视若无睹。 他还在生气! 燕羽儿知道他在生气,而且比昨天还要生气! 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竟会如此的生气? 跟随着邱世的脚步,燕羽儿几度欲开口询问,可是话到嘴边她又胆小地一句都不敢问。 她怕问了,会惹怒他,会把他推理到离自己更远的距离。 直到她换上婚纱走出试衣间的时候,邱世才总算是注意了她,甚至还主动过来环住她的腰。 “很美!”他轻轻低喃,声音不大,却刚好让屋子里的人全都听得清晰。 “邱总裁,这几天请让新娘好好休息,如果再瘦下去,我怕婚纱来不及改。”设计师掐着婚纱腰间的位置,忍不住皱眉,她竟又瘦了。 “瘦?”邱世眼神一黯,拥着她腰的手不觉紧了紧,眉头当即一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7章 注意 如果不是设计师提醒,他真的没有注意到! 他记得选婚纱的时候,她虽然瘦可腰上还是有点肉的,抱起来很舒服。 可是现在,他随手捏了捏,抓到手里的就只剩一把骨头! “这几天没吃东西?”他看她脸色确实不好,难道淋雨后生病了,所以瘦了这么多? “吃了。”她小声回答,头垂下去低低的,不敢抬头看他的眼。 “你们先去忙,我和新娘有事说。”邱世眼神诡异地闪了闪。 顿时,更衣室就只剩他们两人。 听着彼此清晰的心跳,邱世松开环住她纤腰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从头到脚打量着她。 “生病了?”冷冷的语气。 “只是着凉,吃过药就好了。” “睡得不好?” “呃……”她羞怯地点头,只因为他不在,所以才会彻夜失眠。 “今晚我回去。”唇角忽然涌起一抹复杂的笑,邱世往前迈了一步,大手伸进她的黑发,任由顺滑的发缠住他修长的手指。 “嗯。”她掩饰不住地喜悦,心跳如擂鼓。 望着她嫣红的脸颊,邱世眼中快速闪过一抹诡异莫测的光泽。 哼!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他吗? 没浪费他辛苦导演的这场戏!至于乔振东那边,要想他相信不是更简单! “婚礼名单我看过,上面没有你的朋友。所以我给你拿来四张请柬,你可以送给你想通知的朋友。”邱世嘴角含笑,话题却是陡然一转。 “啊!”燕羽儿惊讶地低呼,眼里随即涌动着喜悦的泪花: 他竟然连这样的小事都替她想到了呢!这叫她如何不感动呢? “谢谢……”她哽咽着,激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邱世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用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如果不够就和我说,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够了,我总共加起来也就三个最要好的朋友,再加上乔振东……刚好四个。” “公司还有事要忙,我先回去了。你待会儿离开的时候从后门走,我已经让蓝管家在那里等你了。”毫无意外地听到乔振东的名字,邱世将拥着燕羽儿纤腰的手不动声色地抽离。 “嗯,我会小心的。”燕羽儿依依不舍地看着邱世离开。 只剩她一人的更衣室顿时安静下来,燕羽儿拿起手提包刚准备要走,手机铃声却在这时突兀地响起。 以为是邱世,她急忙掏出手机,当看到来电显示是乔振东的时候,脸上立即写满了失望。 “喂?嗯……好,不然我也想打给你,那待会儿见。”挂断电话,燕羽儿急忙将请柬塞进手提包里,推门往后门走。 后门门口,蓝管家果然在那里等她。 燕羽儿急切地上了车,让蓝管家将她送到了和乔振东约好的地方――Taste咖啡厅。 推门进来,燕羽儿抬头就看到坐在窗边的乔振东。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燕羽儿笑着走过来,开口就表示歉意。 乔振东笑着摇头:“我也刚到。对了,你怎么过来的?The Extagant WeddingStudio离这里有一段距离,我还担心你找不到呢!” “嗯,蓝管家送我过来的,要不然我肯定会迷路。”燕羽儿不好意思地卷弄几下头发,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惊呼一声:“对了,我把这个给你拿来了。” 说着,她在乔振东好奇的目光注视下,飞快地从手提包里将请柬掏了出来。 “这个送你,大后天的婚礼你可一定要来哦!”燕羽儿双手将请柬送上。 乔振东瞥了请柬一眼,温和地一笑,接了过来。 “真幸福呢!”他快速扫了请柬内容一眼便将请柬合上,视线有意无意经过燕羽儿小巧的耳垂:“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啊!”燕羽儿瞪眼惊呼:“糟糕,我忘记了!” 她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人家送她的结婚礼物她竟然没有打开过! 因为这两天发生了状况,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啊! “这样啊!一定要打开看看,如果喜欢结婚那天戴上吧!”乔振东露出一抹莫测的笑容。 “戴上?是首饰吗?”燕羽儿好奇地问,随即又冲他抱歉地笑笑:“结婚那天我戴的首饰今天邱世已经替我选好了,我想应该没机会戴其他的首饰了!不过你送我的,我一定会喜欢!” “邱世?今天他陪你一起去的The ExtagantWeddingStudio?”乔振东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算计。 “嗯,我们一起。”燕羽儿说着说着,脸上洋溢甜蜜幸福的笑容。 看着她笑得这么甜蜜,乔振东放在桌下的手却是不由得暗自攥紧。 怎么回事?为什么结果和他预料的会有偏差? 邱世没有行动吗? 以他的性格,一旦误会燕羽儿是*的女人,肯定会勃然大怒,和她吵翻! 可是…… “那个,我要先走了,我们改天再约啊!”燕羽儿看乔振东似乎在想事情,便主动提出离去。 乔振东立即恢复温和的笑,向她轻轻点了点头说:“也好,我也要回去忙了。要我送你吗?” “谢谢,不过我有蓝管家送我,就不麻烦你了。”说着燕羽儿站起身,朝他摆摆手转身离开。 乔振东也快速起身,和燕羽儿脚前脚后离开了咖啡店。 晴朗的天忽然涌来朵朵白云,遮盖住部分明媚的阳光。接下来的几天,天一直阴着,似乎要下雨却又迟迟没有动静。 邱世果真按他所说的那般,每天离开公司后就回到独墅傲居,陪着燕羽儿说话聊天。 浑然不知噩梦将至的燕羽儿,依旧陶醉在幸福的童话故事里,甜蜜幸福地等待婚礼的来临。 三天后,A市最奢华气派浪漫的婚礼在香榭莉亚举行。 豪华气派的香榭莉亚庄园内,名贵轿车一辆辆从庄园门口缓缓驶进,络绎不绝。 建在湖中央的香榭馆今天从内到外布置得尽显奢华,唯一一条通往香榭馆的回廊,由最奢华的水晶和宝石修砌而成,其内鱼群游动,竟都是每条都价值数百万的观赏鱼。 接到请柬来此的宾客全都是A市最有头有脸的人物,A市高官贵族,商界巨子等几乎全部出席。 “啊,人好多!”躲在新娘梳妆间的燕羽儿从门缝里偷瞄了一眼后,暗自咂舌。 她知道邱家又有钱又有地位,所以她和邱世的婚礼一定会很隆重。 可是今天当她亲眼看到香榭馆的婚礼现场后,仍旧被其奢华、浪漫的布置深深震撼了。 还有这些她不认识的人,只是看着他们身上穿着的昂贵礼服,就能猜到他们的身份有多尊贵。 燕羽儿转过身的瞬间后背轻轻抵在门板上:“别慌,别怕……”越说好似越紧张,她双腿忍不住地发软。 “啪”一把抓起旁边桌上的矿泉水,燕羽儿大口大口猛灌。 婚礼现场,邱世不动声色地看着妈咪和爹地接待宾客,他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扬起,邪肆而危险。 他笑着转身,却猛地对上一张不该出现的脸孔。 “是你?”惊讶的眼神一闪而逝,邱世换上些许不耐烦的表情。 “怎么不能是我?”杨羽笑得诡魅,身体不由得往前逼近了一小步,几乎和邱世快贴到一起:“如果去年没有发生那件事,今天你娶的新娘会是我!” 杨羽望着邱世胸前那块象征新郎的红宝石胸针,愈发笑得诡异。 “可惜,从那以后能成为我新娘的人,却永远不会是你!”邱世冷冷开口,身体已经是不着痕迹和她来开距离。 视线斜过去,当他看到爹地邱元朗望向这边时脸上挂着的那抹温和绅士的笑容后,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狂笑。 “这些,全天下的女人都可以给我!唯独你,我不想碰!”邱世说着突然伸手一揽,将离他最近的米氏千金拥入怀中。 “你……”杨羽没想到邱世竟然会做的这么决绝,猛地一跺脚气呼呼离去。 “咳咳……”突然一声熟悉的咳嗽声从身边传来。 邱世当即推开陶醉在自己怀中的米氏千金,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后转头,看到皱着眉头的古东。 古东的身边,站着一个美得像黄色郁金香般高贵的女人。她挽着古东的胳膊,看着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好奇和……厌恶。 “叫她离开。”古东板着脸说。 邱世玩味一笑,摆摆手打发米氏千金:“你可以离开了!” “我……”米氏千金有点不舍,可是面对邱世那张冷酷到有些慎人的脸,不情不愿地离开。 她前脚刚走,古东忍不住责备起来:“你刚才是在做什么?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都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不收敛?” 邱世却一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黑瞳闪烁幽幽光泽,浑身散发如同恶魔一样令人不舒服的气场。 收敛?为了那个*的女人?真是可笑! “古东,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能做圣人的!”邱世若有深意地看了古东一眼。 “那个……”古东身边的女人似乎沉不住气,抬头问他:“你……爱新娘吗?” “爱?”邱世眼底的幽暗不觉加深了几分。 爱吗?不清楚,他只知道当确定她和乔振东有一腿的时候,他愤怒地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那一瞬间,他差点想取消婚礼,像对待杨羽一样的对待燕羽儿! 可是,就这样和燕羽儿划清界限太便宜她了!更何况,他辛苦布的局,已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场所谓王子和灰姑娘的浪漫婚礼! “当然,不然我堂堂邱融集团少东又怎会甘愿娶一个如此平凡的女人为妻!”邱世顿了顿,笑得愈发诡魅危险:“不过――爱又怎样?就要我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出去?别天真了,都21世纪了,男人不出外寻欢作乐那还是男人吗?” 邱世的话让古东不由得蹙眉。 “这你可说错了!最少还有一个我吧!在我眼里最美的就是我的妻子,最爱的也是我的妻子。寻欢作乐,不是圣人会做的事!” 古*然起来的这一句近似表白的话,听在邱世耳中却格外地刺耳。 “是啊是啊,你是圣人!”邱世面色慢慢阴沉下去,受不了他们当着自己面前大秀恩爱,他摆摆手示意去招呼其他人。 然而离开后,邱世却是走到香榭馆的一处无人角落,暗自透气。 心情太过烦躁,邱世随手从一边的桌上拿起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一连喝了三杯红酒后,他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两步,体内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燥热感。邱世眉头紧蹙,暗自握了握拳,脚步不由加快。 “哗啦……”凉水拍到脸上,邱世依旧感觉自己的体温在飞快升高。 “Shit!”低声咒骂,邱世正准备掏出手机喊人过来帮忙,不料腰间突然多了一双*的小手。 电光火石之间,邱世摆脱杨羽的纠缠,扑向了那个女人。 “砰”的一声关门声。 “邱世!”杨羽简直不敢相信到嘴的鸭子竟这样飞了。 她更不敢相信邱世真的说到做到,宁可随便上一个陌生女人,也不会碰她一下! “为什么……”杨羽没有勇气推开洗手间的门,因为她清楚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 那种药,意志力再强大的人也没有办法与之抗衡。 “什么?”燕羽儿听得一头雾水,想问个明白可杨羽却笑个不停。 盯着杨羽好一会儿,燕羽儿看她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只好抱歉地对她笑笑:“那个,我来不及了,先走一步。” 说着她拔腿继续往洗手间跑。 “你会来得及的,来得及欣赏那精彩的一幕!”忽然,身后飘来杨羽怪里怪气的声音。 猛地停住脚步,燕羽儿好奇地回头却发现杨羽已经走远。 她不免嘟着嘴:“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怪人呢!” 洗手间门口,燕羽儿长呼了一口气。她刚要推门,却忽然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响。 “咦?”这个时候还有人在洗手间吗? 她还以为所有宾客都到厅里等待她和邱世婚礼开始了呢! 带着狐疑,燕羽儿轻轻推开洗手间的门。 眼睛一点点瞪大,直到她推门的手一点点滑到身侧,泪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溢出眼眶。 可是刚刚那一幕算什么? 在婚礼上和其他女人厮混,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可以? 伤痛在心里发了芽,生了根,心底有个声音在咆哮,让她去问他为什么,让他解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啪”一把拉开门,燕羽儿迈腿冲出化妆间的一瞬,重重撞上一堵肉墙。 “燕羽儿?”暗中观察一切的乔振东看事情虽然脱离自己的掌控,但是最后却意外回到预计轨道时,亲自出场了。 “乔振东!”惊呼一声,燕羽儿看到他脸上温和的笑,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家人般温暖的感觉。 这感觉让她再也抑制不住,痛哭出声:“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由着燕羽儿大哭过后,乔振东拿出面纸温柔地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哪有新娘子会在婚礼上哭得这么狼狈的!怎么了,害羞了还是舍不得嫁了?” 用力吸了吸鼻子,燕羽儿将刚刚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 乔振东脸上一沉,给她拭泪的手滑落下去,最后又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头:“其实,我一直在想该不该瞒你。我想也许瞒着你你一辈子都会陶醉在幸福的童话里,过得很幸福。可是现在你亲眼看到了,我想我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了。” “真相?”燕羽儿惊讶地看着他。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8章 认识 “邱世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好,其实他是A市最富邱名的花心大少,认识你之前他日夜流连在花丛中,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勤。至于认识你之后,我以为他的确收敛了,不过现在听你所说,他应该从未停止和女人*。”乔振东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说。 “花心大少?日夜*?”燕羽儿被这所谓的真相震撼了,她倒退了数步后突然跌坐在地上。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可是,她想到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他说要娶她…… “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要娶我?我和那些女人比起来,是那么的普通……”燕羽儿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她是真的不懂不明白。 那时她是多么的快乐,幸福地想仰天欢呼,激动地想放声高歌。 然而,在美梦就要变成现实的今天,她却听到这样一个晴天霹雳!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正从眼角溢出,缓慢流下……跟着像是决了堤,汹涌而下。 燕羽儿摇着头慢慢倒退,最后跌坐在化妆间的一角。双手抱住膝盖,她将脸深深埋进去,放声痛哭。 她用尽全部力气紧紧捂住胸口,感觉那里好疼好疼,就好像被人拿刀切开,一段段一节节一片片,全碎了,再也无法拼到一起。 乔振东迈着方步走到她身边,蹲下来轻轻摸着她的头轻声问:“现在你知道了真相,打算怎么办?装作不知道做今天最美的新娘,还是和他摊牌,从此过你原本潇洒自由的生活!” “我……不知道……”哽咽着,燕羽儿抬起头来,眼含热泪的她看起来竟是那么的楚楚动人。 “不急,你还有时间好好想想。想想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你!我和他也算旧识,如果他是真的爱你,肯定会每天黏着你,霸着你,不允许你离开他视线一步,就像当年他和杨羽的时候,便是那般的深爱杨羽。” “不离开他视线一步……”燕羽儿呢喃着,想起她和邱世交往后的短暂日子,而像乔振东所说的那般,却只有几天。 缓缓摇头,燕羽儿一点点将脑海中这段她认真投入的初恋抹杀,将她对邱世的爱也一点点抹去。 “他是不爱我的,从来都没有!”忽然间,回忆全变了味道,以往那些看似甜蜜的回忆此刻再品味却多了苦涩的味道,而那些原就苦涩的味道却变得难以下咽。 “别难过,不值得!你这样我会很难过……”乔振东眼见燕羽儿难过的即将崩溃,急忙将她搂在怀中,小声安慰她。 看来前面的几个计划都失败了,却在最后关头莫名地成功了。挑拨离间对燕羽儿不管用,给她送礼让邱世起疑也没起到致命性的作用,让杨羽出动也没有成功,却阴差阳错的还是让燕羽儿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而最关键的,却是在最后关头,他的出现恰如临门一脚,将一切都尘埃落定。 “我不哭,我不难过……”燕羽儿忽然用力抹去眼泪,推开他坐到了梳妆台前。 此刻镜中的她早已经哭花了妆,眼睛四周黑乎乎一片,脸上也跟抹了彩,像极了大花猫。 这个模样,就算妆没花,她也只是最普通的一朵雏菊,既没有牡丹的高贵,也没有玫瑰的娇艳,更没有百合的纯美……如此平凡,也难怪邱世会不喜欢。 是啊,这样的她,又有谁会喜欢呢! 心酸的自嘲一笑,燕羽儿望着镜子,已经做出了决定。 乔振东站在她的身后,瞧着她对镜傻笑,随即擦去脸上的妆,恢复原本清爽的俏丽容貌。 其实她很美,是那种纯净的美。这种美不应该让胭脂水粉给遮掩盖,失去她本身特有的美丽和气质。 然而却是邱世亲手采撷了这朵花,却没有好好让其绽放应有的光彩,任她光华逝去,变成如今这副可怜模样。 忽然,燕羽儿起身走到更衣间,将婚纱脱了下来。手颤抖着抚摸上婚纱,泪再度不争气地落下。 她还记得他帮她挑选婚纱时说过这婚纱洁白圣洁,如同她一般纯美。她穿上这圣洁的婚纱嫁给他,他会让她一生幸福。 然而,这一切都是梦,梦破了,留下的却是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换上自己的衣服,燕羽儿掏出更衣室。乔振东那张满是关怀的脸映入眼帘,燕羽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苦苦哀求:“帮帮我!婚我不能结,我不要嫁给他,不要就这样断送我一辈子的幸福……” “可是……”乔振东面露为难,即便他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带我离开这里!”燕羽儿哭成了泪人,一声声哀求声,听起来是那么无力,那么绝望。 半晌,乔振东缓缓点头:“好!我帮你离开,只为了你能去追寻属于你的幸福。” “谢谢!”燕羽儿破涕为笑,擦去脸上的泪水时,忽然想到什么飞快跑到化妆台前,从抽屉里掏出纸笔。 不用思量,她将满腔的怨和恨寄托文字,跃然纸上。 写好后放到信封里,燕羽儿再次恳求乔振东:“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好吗?我就这样离开,他肯定会气疯,满世界找我。有了这个,你再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他并不爱我也不想真心娶我的事,他就不会找我了。” 接过信封,乔振东点了点头。 他先打了电话交代司机将车开到香榭馆后门的林荫大道上,然后拉开化妆间的门,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拉着燕羽儿火速离开。 一路上没有人阻拦,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跟在乔振东身后的人会是今天的新娘子。而她早已换上自己的休闲衣服,任凭谁都认不出她来了。 很顺利的离开香榭馆,由后门的回廊离开小湖,踏上林荫大道。 这里早已停着一辆车,乔振东将燕羽儿送上车后,又交代了司机两声,让车驶离。 目送车子离去,乔振东玩味地把玩手中的信封,笑得得意猖狂。 “解决,一切都在掌握中!”大笑过后,他打开信封,当看到上面所写的内容后,嘴角扬起一抹破耐人寻味的笑。 好一个燕羽儿!竟然如此给力! 这么给力的东西,只有他和邱世两人看到不是太可惜了! 这个婚礼,逃了新娘而已,邱家轻易就能将此事压下。但是有了这个,可就不同了,他会让邱家短时间内都在A市难以抬头。 大踏步走回香榭馆,乔振东刚来到婚礼现场,便看到焦急等待的众人。 十点十分,举行婚礼的时间已经过了。 抬头,瞧见穿着整齐的新郎邱世,乔振东笑得诡魅而危险。 很着急吧!虽然面上极力保持镇定,可是他还是从邱世脸上的笑容中看出了异样,看出了邱世濒临暴怒的边缘。 很生气,那就让你更生气些吧! “我想不用等了。”乔振东从容起身,站在宴客席中和邱世四目相对。 他露出一贯优雅的笑容,看在邱世眼里,却是令人作呕。 “看不得别人甜蜜,所以想先离开了吗?”邱世客气地回笑,言语间却充满挑衅,危险的暗流在两人间汹涌起伏。 “新娘已经走了,这里有燕羽儿留给你的一封信!”乔振东轻声开口,声音却如大提琴一般好听。 “燕羽儿?”邱世大踏步走来,意在乔振东手上的那封信。 岂料乔振东早有准备,在邱世他不而来的一瞬倒退数步,一把将信拆开。 摊开信,乔振东大声念起信的内容:“退婚书:立书人燕羽儿。三月前我和邱世订婚,我以为找到了真爱,要嫁给一个好男人,却没想到邱世……邱世他一没有性能力,二有精神病,三虐待成狂,四心智不全,五烂赌败家,六自大闷骚,七穿衣没品味……我是穷,我是拜金,但是我是一个身体正常的女人,我没有精神病,也没有残疾……我再三思考,绝不为了钱嫁给这种比垃圾还垃圾的男人!所以从今天开始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念完,乔振东修长手指一动,便将信撕了。 一瞬间,宴会厅里鸦雀无声。 邱世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他看着乔振东的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好似无数把刀子想要把乔振东生生撕裂一般。 燕羽儿!好一个燕羽儿,竟然会这样将他一军! 这所谓的退婚书一出,她被扣上拜金女的名声,而他却会被列入史上最烂总裁,钻石王老五的身价会跌入谷底,再无翻身之力了吧! 然而她列举的那口口声声七条,哪一条是在说他?还有她口口声声所说的拜金,也并不是她! 如此这般的谎言,难道只为了羞辱自己,让自己在A市颜面扫地? 那么――恭喜,她成功了! “邱世,宣布婚礼取消!”颜礼怒了,可多年来的高贵教养让她看起来依旧高贵,保持着从容淡定。 “王鑫,送客!”邱世拳头紧握,嘴角的笑容更加邪肆了几分。 霎那间,所有宾客都嘘声离开,装点的如同童话世界般美轮美奂的婚礼现场就只剩下邱家人。 “爹地妈咪,这件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请你们不要插手。”留下这一句话,邱世阴冷着脸,也快速离去。 下面是邱况的番外: 唐小洛觉得,人生的际遇就像一盆狗血。 那天早晨,唐妈在电话里用从未有过的羞涩语气说:“小洛,我给你找了个后爸……” 还在半梦半醒中的唐小洛闻言立刻从床上跳起来:“什么?!” 自从唐淑洛女士和她的前夫,也就是唐小洛的亲爸离婚后,整整十五年,她都没有找过任何男人,用唐女士的话说,她基本已经对男人绝望了。 唐小洛第一个反应是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很疼。 不是做梦。 “我很抱歉没有事先跟你说……不过你也不用这种反应吧?好像希望你妈一辈子嫁不出去似的。详细情况等我回国以后再说,我主要是特意通知你一下,Basile今天会到S市,大概下午三点到达,你去机场接他一下……” Basile肯定就是新任继父的名字了。 “什么!我、我、我,我去接?”唐小洛的舌头都不利索了,“妈,你没开玩笑吧,你突然跟我说我有个了后爸,还突然叫我去接机,我……我连牙都没刷呢……” “那就马上起床刷牙,顺便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我可不想Basile对我女儿的第一印象太差。本来我答应和他一起回去的,但我这里临时有个项目走不开。所以,麻烦你啦,女儿……” 唐女士说完,立刻把电话挂了,没有给唐小洛勒索自己的机会。知女莫若母,以她对唐小洛的了解,要是唐小洛亲口答应,一定趁机会开出一串难以想象的奢侈品代购清单。 果然,等唐小洛回拨电话时,那头已经关机了。 “叫我去接机,至少得发张照片让我看看他的尊容啊……” 唐小洛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 她不是不希望自己的妈再找一个男人,唐妈刚离婚那会,成天以泪洗面,哭得年仅七岁的唐小洛都看不下去了,偷偷把自己丧妻的小学老师推荐给老妈。可惜唐女士心如枯井,拒人于千里之外,不仅没有接受唐小洛的好意,还把她按在床上狠狠打了一顿,打得唐小洛再也不敢管老妈的婚姻大事。 感情上失意的女人事业上就尤为得意,唐妈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她的事业从地级市得意到省级城市,最后光荣地得意到国外。 别误会,唐女士不是传说中的跨国公司的女老板,她只是跨国公司的部门小领导,一把年纪还被委派到法国,两年。 不得不说,法国真是一个浪漫的国度,唐女士到法国仅仅数月就老树逢春,重新唤起对爱情的渴望,而且渴望得如此迅速而激烈,居然匆匆忙忙把自己给嫁了。 震惊过后就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唐妈有了重新接受爱情和婚姻的勇气? Basile,典型的法国名字,难道,对方是一个浪漫多情的法国老男人? 唐小洛的心里开始有了一点期待。 但随即,唐小洛说:“可那是好事,我吧,一向好的不灵坏的灵……” 话音未落,周恬就猛地扯了一下唐小洛的衣服。 “小洛,你看!那个人好像是邱况!” 唐小洛就知道,她在乌鸦嘴这个领域从来就没有失过手。 那个身高一米八五,穿着黑色衬衫,拖着个小行李箱的男人带着玩味的笑容朝唐小洛走来时,唐小洛的目光几乎无处遁形。 她别过脸,靠近周恬的耳边小声地说:“他怎么会在这里,真是冤家路窄……” 周恬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是啊,算起来,你们这对小冤家也三年没有见面了吧。小洛,你眼皮跳得真是有根有据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9章 背后 “牌子给你,让我挡一挡……”唐小洛躲到周恬的背后。 她哪里逃得过,不说邱况早就看到唐小洛,连周恬这个损友界的翘楚都来倒打一耙,不仅没有帮唐小洛遮掩,还一边朝邱况招手,一边大喊:“邱况,好久不见啊,来来来,小洛在这里!” 唐小洛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恬,你给我等着……” 周恬莞尔一笑:“我这叫成人之美,不像某些人口是心非,嘴上说不想见人家,当初还拉着我喝成那样……” 好汉不提当年勇。 周恬却不依不饶:“自己喝成那样也就算了,还把我当成某人又亲又啃,强 奸未遂就吐了我一身……” “行了行了,别说了,他过来了……”唐小洛嘀咕道。 这么丢脸的事要是被邱况听到,她的面子往哪搁? “周恬,好久不见!”邱况站在周恬面前打了个招呼,顺便歪下头朝躲在周恬身后的唐小洛挥了挥手手,“还有你,出来!” 唐小洛翻着白眼悻悻地走出来。 “等了很久了啊?走吧。”邱况说着,自然地拉起唐小洛的手就走。 唐小洛一把甩开他:“别自作多情了,我们又不是来接你!” 时隔三年,他还是这副模样,自以为是。 “那你们来接谁?”邱况笑道。 唐小洛冷笑一声,把牌子举到邱况面前:“看见了吧?我们要接的是一个英俊潇洒,温柔多情的法国大帅哥。” “你见过他?你怎么知道这个Basile是个帅哥,而不是个肥头大耳,还秃头的老男人?”邱况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当然见过!”输人不输阵,唐小洛昧着良心撒谎道。 周恬意外地看了看唐小洛,随即偷偷给邱况摆了摆手手,用口型告诉他:“她骗你的……” 死党嘛,就是拿来出卖的。 邱况得意地笑了,他再一次拉起唐小洛的手:“走吧,我就是那个英俊潇洒温柔多情的法国老帅哥。你妈妈跟我说你会来接机,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没想到真的是你。” 唐小洛一副被雷轰过的表情。 “你……你说什么?你就是这个……这个……”唐小洛指着牌子的手都在发抖。 “对!我就是Basile,你的继父。可以走了吗,女儿?”邱况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句“女儿”叫得唐小洛胃部一阵抽搐,脚下顿时一软。 周恬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提住。 唐小洛踉跄两步终于稳住身子。 还Weltoa呢,根本就是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还英俊潇洒温柔多情呢,英俊就算了,温柔……天底下就没有比他更贱的男人! 唐小洛脑子里浮现出这样一副场景,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痛心疾首地,左一下右一下照着脸扇耳光:叫你乌鸦嘴!叫你乌鸦嘴! 可是,苍天啊,大地啊,邱况居然是她的后爸!这叫她的人生该怎么继续啊…… 周恬悲悯地拍了拍她的背:“输人不输阵,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要挺住!” 唐小洛:“恬恬,我怎么觉得脚这么软呢?挺不住啊……” “没事,软着软着就习惯了,只要胸能挺得起来就好!” 邱况见她们半天没有动静,回过头来:“怎么了?走不动啊?要不要我背你?” 唐小洛和周恬齐齐挥手:“啊……不用不用……” 邱况好像早就猜到唐小洛会是这种反应,笑了笑转身继续朝前,到机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周恬把惊魂未定的唐小洛塞到出租车后座,邱况透过后视镜满意地笑了。 “华安街花园小区。”邱况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他连唐小洛家的住址都知道,看来是真的。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唐小洛连质疑的勇气都没有。 出租车里令人窒息的沉默,司机许是觉得气氛太压抑,把音乐开起来。 在歌声的掩护下,周恬忍不住跟唐小洛咬耳朵:“你妈口味也太重了,一把年纪居然找个这么年轻的男人给你当后爸,还是你前男友,叫你情何以堪啊……” “不许说我妈!”唐小洛恨恨地说道。 “对,邱况口味也太重了,小小年纪居然找个比他大二十岁的,还是前女友的妈,叫你情何以堪啊……” “你不说我情何以堪会死啊……我妈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一定邱况居心叵测,不知道耍什么阴谋诡计骗到我妈的,我妈也真是,怎么这么没有定力啊……”唐小洛现在心里跟猫抓了一样,心情别提有多难受了。 叫她怎么面对邱况啊…… 叫她怎么面对自己的妈啊…… 真是造孽啊…… 周恬也忿忿说道:“邱况一定是看上咱妈的钱了!浑身上下一副小白脸的模样。话说回来,当年你跟他分手真是分得好啊,要不怎么知道他是这么个贪图钱财的小人呢?要不,你把当年和邱况的事告诉咱妈!让她早点认清邱况的真面目,远离小人,珍爱生命!” 唐小洛白了周恬一眼:“你别‘咱妈’、‘咱妈’的,谁是你咱妈!我要有你这么以出卖他人为荣的亲姐妹,还能健康成长到这么大?我妈哪有什么钱?她那点工资供我读书和供房后半点积蓄都没有了,要是有钱,何苦一把年纪了还要接受外派,你见过哪家公司会外派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啊……我妈真是可怜……” “这就更加说明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周恬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先回家,趁他不注意我狠狠揍他一顿,让他老实交代?如果有可能,让他当场和咱妈……哦不,和你妈分手,怎么样?” 这个主意很好,周恬对于唐小洛来说就是免费的保镖兼打手。只要关上门,在自己的地盘上,不愁邱况不从实招来。 音乐在这个时候突然停止,她们的叽叽咕咕声在安静的车子里显得特别大声。 唐小洛和周恬立刻心照不宣地停止商议,各自望向窗外,装作不认识对方。 邱况转过身,望着她们俩笑眯眯地说道:“周恬,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是跆拳道黑带三段,女中豪杰啊,不知道现在练到几段了?” 周恬:“还是三段,干嘛?” “哦,那你一点进步都没有,你看我,都五段了,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切磋一下?” “啊……哦,好啊,改天有机会一定领教……”周恬尴尬地回应道。 她们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胎死腹中,她们从来没听说邱况也是什么跆拳道高手,记忆中,他顶多就是当年学校里的篮球王子。 到了唐小洛家,周恬决定溜之大吉,被唐小洛死死地抓住。 “你不能这个时候丢下我不管,不要被他的气势吓倒,要相信你的实力!你一定可以打赢他的……” 周恬说:“我这几年忙着谈恋爱拿奖学金,已经荒废不少。再说了,经过我的慎重思考,我觉得凡事以和为贵,有什么事情还是在饭桌上说清楚比较好……” “你太不够义气了!” “怎么说他也是你的长辈嘛,你欺负长辈,怎么对得起你妈啊?唐阿姨让你好好招待你后爸,结果你一见面先把人家打一顿……关键是不一定打得赢,更关键还不是你自己打……这种事情,对不起,恕我爱莫能助!”说完,周恬坐上了等候在旁边的出租车,伸出头朝唐小洛挥了挥手,“不过呢,有什么进展可以随时打电话跟我汇报,我看好你哦……” “周恬!你给我回来!”唐小洛觉得,死党是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 邱况叉着手看着唐小洛气急败坏地跺脚,到悻悻转身,没好气地看着自己,忍不住挪揄道:“她不帮你了?这么多年了,你的人缘还是一如既往地差。” “邱况,你给我闭嘴!”唐小洛走近他,本来想再气势上给他一个下马威,可是走到他身边才知道没有穿高跟鞋的自己在他面前显得那么气势不足。看他都要看到脖子发酸。 邱况在唐小洛头顶摸了摸:“除了人缘没改善,个子也没改善。” 唐小洛被他带着亲密的举动吓得往后一退,脸上火辣辣的,慌乱地溜之大吉。 你要搞清楚啊,唐小洛,他现在的身份是你后爸! 回到家中,气氛依旧很尴尬,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唐小洛硬着头皮给邱况介绍:“这是厨房,这是卫生间……” 房子很小,两居室,构造简单得一目了然,根本无需介绍。 邱况大方地把外套脱在沙发上,自然地坐在唐小洛身边,唐小洛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她指了指主卧:“那个……是我妈的房间……” “我知道。” “你知道?”唐小洛有些意外,他从来没来过她家啊。 “那个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哪像旁边那个,简直就像一个猪窝,你妈绝不会睡在猪窝里的。”邱况说道。 “你……你才睡在猪窝里……”拜托,为了迎接法国老帅哥,唐小洛已经特意整理过一遍了,就是为了不让他的印象太差。 “哦?你的意思是邀请我晚上睡你房间?”邱况玩味地笑道。 “你不要太过分啊,请你注意你现在的身份!我警告你,虽然我做梦也想不到你居然会成为我的……那个啥,但是既然已经是事实,你就要对我妈好一点!我妈感情上受过伤害,我不管你接近我妈是什么目的,总之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一定会跟你拼命!” 说完,唐小洛起身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她一分钟都不想和邱况单独呆下去了。 手机响起,是周恬发来的短信:“和你的后爸相处得怎么样啊?是开始清算历史还是正在展望未来?” 唐小洛回了一句:“正在讨论一个丢下朋友不管的人应该怎么去死好。” 周恬:“哇,你们这么快就成盟友啦,看来相处融洽,不用我担心啦。” 唐小洛气得把手机一扔。 依稀听见外面邱况在打电话。 “我已经到了……” “嗯,你放心吧,小洛很好相处,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我知道,你安心工作,再联系……” 一听就知道是跟唐妈说话,语气那么温柔,听得唐小洛不知道应该伤心还是应该高兴。 突然,外面没有动静了,怎么会突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呢?他现在在干什么?进房间睡觉了?还是在偷偷干什么勾当?或者,背着唐妈和小情人聊天? 唐小洛把耳朵贴在门边仔细地听,突然一阵敲门声,把她狠狠吓了一跳。 “干嘛啊!”唐小洛弹簧似地跳开。 “别偷听了,有什么话当面说,我又不会吃了你。” 见鬼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偷听? 唐小洛低下头才发现,房间的门缝出卖了她,邱况分明是看见门缝边上的脚才知道自己在偷听他说话的。 她打死也不能出去,出去不是摆明让他嘲笑么? “你不出来?那我进去了。”邱况说着就要推门。 “你敢!” “以后我们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不想以后我们说话都要这样隔着门,所以有些事情,现在说开比较好,你觉得呢?” 他这话也有道理,唐小洛心里也的确有很多疑问要问他,尽管她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这个血淋淋的事实。 唐小洛走出房间,坐在邱况对面的沙发上。 “你……真的是跆拳道黑带五段高手?”唐小洛一开口居然问了这个。 邱况忍不住笑了:“你还琢磨着要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从来没学过什么跆拳道,现在是讲文明讲法制的社会,我学那个干吗。” 唐小洛就知道,邱况就是个大骗子! “你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勾引我妈?!”唐小洛终于问道主题。 邱况:“为什么是我勾引你妈,不是你妈勾引我呢?” “我妈勾引你?我妈犯得着勾引你?你就一个小白脸,年纪轻轻,一事无成,还油嘴滑舌!”唐小洛翻了翻白眼说道。 邱况半点也没有生气:“你说得对,我就是个年纪轻轻的小白脸,不过呢,你不会欣赏小白脸的优点,自然有人欣赏,比如你妈就比你的眼光好多了。什么时候你的品味提升到她的层次你就算真的成熟了。” “行了,你不要再耍贫嘴了。我妈年纪那么大,又没有钱,你究竟图什么?你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其实我和她就是彼此互相欣赏,就这么简单。你不信也好,信也好,我能说的就是这些。难道你没听过,爱情是不分年龄的吗?” 邱况这番言论在唐小洛听起来,就像放屁。她相信世界上有跨越年龄的爱情,但是绝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的妈和邱况身上,因为这两个人的性格,唐小洛比谁都清楚。 比如,现在邱况正在浴室里洗澡,一边洗一边用杀猪般的声音嚎着:“对你爱爱爱不完……”,还有“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以及“金箍棒当里个当”这类歌曲,听得唐小洛想冲进浴室杀了他。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0章 优雅 这样的低级趣味的男人怎么会是以优雅自诩的唐淑洛女士看得上眼的呢? 刺耳的歌声荼毒了唐小洛半个小时终于停止了,浴室的门打开,邱况光着身子走了出来。 唐小洛惊讶地瞪大眼睛,邱况也呆立不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短暂的沉默后,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邱况这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现在是你家!”他仓皇地逃进浴室。 再出来时,邱况已经裹着一条大浴巾,把关键部位裹好,露出健硕的上身。 咿?唐小洛呢? 她房间的门紧闭着,一定是又溜回房间躲着了。 邱况上前敲了敲门。 “你怎么跟乌龟一样,动不动就缩回龟壳里。” “你才乌龟呢!你全家都是乌龟!还是不知羞耻的流氓龟!”唐小洛骂道。 “不好意思嘛,我以前在自己家里都是没有顾忌的。算了,刚才就当我委屈一下,免费让你观赏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怪你的。” “你流氓!”房间里传来唐小洛闷闷的声音,此刻她正把头埋在枕头里。 本来邱况变成她的后爸已经够刺激他的神经的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来了个最“彻底”的见面,现在,唐小洛满脑子都是那副跟大卫雕像差不多的身体。她觉得邱况太流氓,而自己,居然对他这种流氓的行为念念不忘,实在是太不知羞耻了。 那副画面再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是左右开弓边打耳光边骂:叫你没羞耻!叫你没羞耻! “好好好,就算我流氓。我下次注意点,你不要生气了。出来吧,我肚子饿,去吃晚饭。” “你自己去吃吧!跟你吃饭,想想就没胃口!” “你要夸我秀色可餐也不用这么直接嘛,不过我喜欢。就为你这句夸奖,我请你吧!” “哼!留着你的大餐喂狗吧!” “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你吃大餐了?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在小区门口看见有一家装修还不错的牛肉店,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我记得你喜欢吃牛肉粉,今天我就破费一次,请你大吃一顿吧!” 靠!就吃一碗牛肉粉,还破费!还大吃一顿! 小区门口的牛肉店?唐小洛猛地惊醒:“我才不要吃什么牛肉粉!我才不要跟你去外面吃!” 要是让杨晋看到她和邱况在一起,她该如何解释? 杨晋是唐小洛心中一个不愿意说的秘密。 “不要了!我们自己在家随便煮点东西吃吧……” 邱况见她神色慌张,顿时面露狐疑:“怎么了?你不是一向都喜欢吃牛肉的么?” “你不是一向不赞成去外面吃东西的么?”唐小洛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邱况笑了:“你还记得啊……” “谁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唐小洛心虚地说道。 “可是我记得!我记得你特别喜欢吃牛肉粉,还一定要加辣椒,我还记得你以前说过,你煮的东西简直难以下咽……” 邱况的话勾起唐小洛心底尘封的往事,那么多事情他都记得,可是他现在记得又有什么用?他还有什么资格记得? “邱况,我警告你,你不要总是以前以前的,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你最好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要是让我妈知道……”唐小洛气得别过头,她说不下去了。 该死的男人,你就不能先把衣服穿上么…… “哇,不是吧,就请你吃一碗粉而已,反应这么激烈。”邱况说着,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你不是不想吃,而是不想跟我吃,是吧?” “还算有自知之明。你说对了,老娘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邱况:“那就更要适应一下,以后你我天天都要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做你的清秋大梦吧,我就是饿死也不要跟你吃饭!” 邱况定定地看着唐小洛,他突然有股把她提起来丢出去的冲动。几年不见,她的越来越容易炸毛了,当年的她,偶尔还会小小羞涩一下,岁月真他娘的是把杀猪刀啊。 “好,不去就算,反正我也懒得换衣服。来的时候我已经悄悄把他们招牌上的送餐电话拍下来了,那就叫餐!” “不要!”唐小洛条件反射地喊道。 开什么玩笑!要是让送餐的小工看见她和一个只裹着浴巾的男人呆在一个房间,她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邱况微眯起眼睛:“反应这么大,八成有问题。你跟那家牛肉店到底有什么关系,欠了债了?是吃了霸王餐还是欠了风 流债?看上人家的老板还是哪一位英俊潇洒的小工?” 他一边说一边围着唐小洛绕圈子,唐小洛眼前晃动着一个赤 裸着上身健硕结实的身体,腰间的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松动的迹象,可恶的是,浴巾的主人丝毫未察觉。 唐小洛担忧地看着浴巾慢悠悠地,慢悠悠地往下移,心里真是矛盾重重。 看呢?还是不看呢? 要不要提醒他呢?提醒了好像显得自己一直在关注他的下半身,活脱脱像一个女流氓;不提醒他,万一春光大泄,那个大色狼又说自己占他便宜。 真是纠结万分啊。 纠结的过程中,浴巾已经松到一定的程度了,唐小洛的心跳突然快起来。不能再等,她大喊一声:“喂……” 话音未落,邱况一把抓住浴巾,把唐小洛喊了一半的话生生逼了回去。 “怎么样?关注了很久了吧?”邱况邪恶地笑着。 唐小洛愣了半天,突然脸热得好像被烤过一样:“你故意的……你……简直是流氓!” “你才是流氓,你一直盯着我看。不过呢,我这个人很大方,你要看可以直接说嘛,我会很慷慨的!” “邱况!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唐小洛几乎是哀求了。 他这样算什么?调戏?勾引?背着唐小洛的老妈? 我的亲娘啊,你这是引狼入室啊…… 唐小洛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邱况就是冲着她来的,这样的危险的关系让她觉得很害怕。她歪着头不敢看他,心里却在盘算该怎么办。 邱况轻描淡写地说:“我当然知道我的身份,你放心吧,我对你这种小丫头片子没什么兴趣。”说着,他站到唐小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别以为你歪着头就可以假装看不到我,你再怎么歪我随便一低头就能看得到你。你现在是什么表情啊?看了我还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看了你……” 唐小洛再也忍无可忍,对准邱况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你去死吧!无赖!” 她那一脚踢得太用力,邱况捂着肚子痛呼一声:“啊……” 伴随着他的惊呼声,已经摇摇欲坠的浴巾终于耷拉下来,泄出大半春光。 “啊!!!”现在轮到唐小洛尖叫了,她捂着眼睛冲进房间,再也不敢出来。 一切趋于平静后,唐小洛气得把枕头往地上一扔。 他还是那个样子,死性不改,处处留情。 泪水悄然滑落,从见到邱况的那一刻起,唐小洛的心就没有平静过。尘封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她曾经想过无数次他们重逢的场景,却没有想过是以这样一种身份。 初识邱况是在大一,鉴于高考的时候唐小洛就被英语拖了后腿,她深刻地明白,以自己的英语水平要在大学顺利考过四级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于是,刚进大一,她就在学校附近的新东方培训学校报了一个四级班。 第一天上课她就迟到了,等她匆匆忙忙赶到培训班时,人满为患的班级只剩一个空位。 现在的大学生真是谁都不愿意输在起跑线啊,唐小洛没有多想,赶紧坐了下来。 然后她看见身边那个坐着都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同学正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自己。 “干嘛?没见过美女啊。”唐小洛没好气地说。 “美女见过不少,不过一个大胖子男人转眼变成个美女还是第一次见。哥们,你不会是画皮吧?也不早说……”那人边说边把唐小洛从头打量到脚。 唐小洛脸色一僵:“你什么意思?这里有人?” 对方点点头:“对,不过你放心,见色忘义是男人的传统美德,有我罩着你,你尽管坐,郭远,爱滚哪滚哪。” 他帮唐小洛把书包放好,顺势往旁边挪了挪,留出足够的空间给她。 讲台上的老师是全英文教学,她说十句唐小洛也听不懂一句。究竟是四级太难,还是自己水平太次了?她相信是自己的水平太次,高中的时候,她的英语程度就差到考完试都不知道当天的考卷是简单还是难,因为对她来说都一样。 身边的帅哥用手肘轻轻碰碰她:“美女,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邱况,你呢?” “唐小洛,请多多关照。”唐小洛敷衍着,努力想听清老师在讲什么。 “一看你的气质就知道是X大的吧?自古X大出美女,不过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呢。” “我才刚入学没多久,大一新生。你也是X大的?那我应该叫你学长了。”唐小洛对邱况的好感顿增,怎么说,人家也是学长,而且还是一个很帅的学长。 邱况惊讶地盯着她:“大一新生?!真看不出来啊,你的英语素质这么好。” 唐小洛白了他一眼:“你挖苦我吧……” “怎么会呢,才大一就来上托福班,不是高手是什么。高考的时候英语成绩很好吧?以前就听人家说现在的学生从小就对英语十分重视,高中生的英语水平比硕士生还牛,我还不相信,没想到高手就在身边。”邱况看了唐小洛一眼,“还是个美女。” 他三句话不离美女,一看就是大色狼。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唐小洛几乎要摩拳擦掌地准备揍人了。 不过,他刚才说什么?! “托……托福?”唐小洛瞪大眼睛。 “对啊,托福。” 唐小洛吐了吐舌头,难怪她一句也听不懂啊,当下开始默默收拾东西,她连高中英语都没及格的人居然留在托福班,说出去可丢不起这个人。 邱况疑惑道:“你在干吗?” “托你的福,我走错教室了。”唐小洛抱起书包准备开溜。 抬头一看,身边已经站着一个彪悍无比的大胖子,那气势,镇得唐小洛半天没有回过味来。 “同学,这是我的位子……”那个叫郭远的胖男生粗声粗气地说道,在看到唐小洛的脸时,声调顿时柔和了两度,“啊……这位同学,不好意思……” 唐小洛抱歉地说:“是我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走。” 邱况在唐小洛身后朝郭远挤眉弄眼。 尽管是最后一排,但他们那一撮的动静太大,还是影响了上课,老师也忍不住停下来,用英语提醒他们安静,并且叫郭远赶紧坐下。 大家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朝他们看来,郭远人胖脸皮薄,禁不起大家的注目礼,二话不说,挨着唐小洛就坐下,生生把唐小洛挤到邱况的大腿上。 邱况偷偷朝郭远竖了个大拇指。 “喂,你让我走啊……”唐小洛双面被夹攻,正想解释,讲台上的老师已经开始叽里咕噜地继续讲课。这些课程都是学生们花真金白银买的,一寸光阴一寸金。 邱况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先上课,有什么意见下课再说。” 唐小洛没办法,只好忍受着左右夹击的痛苦如坐针毡地上了一堂课。 这是什么变态的培训班,什么变态的学生啊,明明一个个都口若悬河,流利得和美国大片里的主角似的,还来上劳什子培训班。他们是来学习的还是来炫耀的?就好像明明一个身材好得可以参加健美比赛的男人还天天出现在健身房一样,让人有想扁他一顿的冲动。 可怜的唐小洛,被一个高个子和一个大胖子活生生挤在中间听了一上午的天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和邱况一堂课的同学缘分,让他们从相识到相爱,俊男美女从来就不缺火花。 唐小洛也说不清,自己明明很讨厌嘴贱的男生,可是对于邱况却是特例。周恬对此的看法是:归根结底,是因为邱况长得好看。像唐小洛只注重外表不注重内涵的女生,只要男生好看,什么都可以原谅。 周恬的话虽然很值得商榷,但仔细一想,也有几分道理。 年少无知的女生对好看的男生总是格外宽容的。 邱况说,在唐小洛之前,他一直认为像新东方这种培训学校都是干锦上添花的事,因为他身边去上课的同学英语成绩一个比一个好,直到遇见唐小洛才明白,原来他们也干雪中送炭的好事。 “不过,像你英语差到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就算把炭送到你手里,也会严重烧伤。” 唐小洛很不客气地顶了他一肘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1章 变态 “要不是学校变态,非要考什么四级才给学位,我折腾这个干什么啊,我又不出国。”唐小洛说道,“这些就是变相骗学生钱的课程,和外面这些培训学校合伙建立的利益链条!我建议,以后取消学位证书必须过四级的制度,一切凭自愿选择。” 邱况想了想:“这个建议不错,等你有机会当校长了可以考虑一下。” 邱况是X大工商管理专业的大四学长,唐小洛那时候还没有意识到,和一个大四的正在念托福的男生谈恋爱意味着什么。为了能和邱况多一点相处的时间,明明家就在S市的唐小洛硬是搬到学生宿舍。 搬到学生宿舍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欣赏到很多偶像剧情节。 有一天,一个男生弹着吉他对着楼上深情表白:“张晓丽,我爱你!” 一个女生箭一般地冲下楼,兴奋得满脸的痘痘都在跳舞:“你……你找我啊……” 男生抱着吉他呆了半晌,诚惶诚恐地说道:“对不起啊,同学,我的歌不是唱给你听的……” 女生的笑容僵在脸上:“你刚才不是喊张晓丽吗?我就是张晓丽啊。” “我喊的是另一个张晓丽……” 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叫张晓丽的女生难以收场,秉着你让我没台阶下,老娘就让你也没台阶下的原则,她挥舞起硕大的拳头狠狠地揍了那小子一顿。 敢得罪女汉子的男生,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为了避免出现同样的悲剧,唐小洛特意去校园网查了一下有没有跟她一样叫唐小洛的。好在X大学生的父母对取名字普遍比较上心,像唐小洛这么听起来没什么文艺气息的名字没有第二个。 第二天,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生不屈不挠地背着吉他来了,继续对着楼上喊着:“张晓丽,我爱你!” 然后开始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哗啦”从天而降一盆水,把他爱的火焰生生浇灭了。 他仔细闻了闻,那盆水还散发着洗衣粉的味道。文艺青年瞬间打回?丝原形,换谁也承受不住,他气急败坏地骂道:“妈的!哪个王八蛋泼的水!” 那位叫张晓丽的痘痘女生探出头来:“老娘泼的是刚洗过*的水!怎么样?有本事你上来揍我啊?” 文艺男?丝怒火中烧,你这摆明了破坏我和正牌张晓丽的关系不说,还要当众羞辱我,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把吉他一丢就要冲上宿舍楼。 看了半天热闹的宿舍管理员大妈早就坐镇以待,还未等他走上第一层台阶就把他拦在楼下:“干什么干什么,男生不许上女生宿舍楼!” 宿管员阿姨从来就是男生们的噩梦,她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足以压倒无数个密谋潜入女生宿舍的男生。 文艺男生冲关未果,气得他在楼下大骂:“张晓丽,有种你给我下来!” “有种你就上来!” “妈的,我上不去啊!” “上不来你想办法啊!” 怎么听,怎么觉得他们不像是要打架,倒像是打情骂俏。 唯恐天下不乱的女生们开始喊:“上来,上来,上来!” 对面楼的男生不甘示弱:“下来下来下来!” 两军对峙的结果是,男生的吉他被趁乱捡走了。 “我的吉他,那个王八蛋偷了我的吉他!”他在大喊着,那么多看热闹的人愣是没人看到他的吉他被谁顺走。 后来的结果是,阴错阳差的张晓丽终于和他走在一起,有人说,张晓丽心生愧疚,看在他赔了美人又丢吉他的份上,自己以身相许当做赔偿了。 唐小洛很庆幸自己的名字没有和谁重复,一心等着邱况什么时候也来个浪漫举动,于是在某次压马路的时候,装作很不经意地问道:“你有没有学过什么乐器啊?比如吉他啊,小提琴啊什么的?” 邱况说:“有啊。” “真的啊,学什么啊?”唐小洛心里暗暗想,千万不要是钢琴,否则要搬一架大钢琴到女生宿舍楼下难度系数太高了一些。 结果邱况说:“小时候我妈让我学小提琴,我拉了两天就不去了,后来有一次去乡下外婆家,看见他们村里死了人,有一个敲锣的,哐哐哐哐的很拉风,我在那呆了几天,就找那个老头学了几天。” 唐小洛气得扭头就走。 “诶,你干嘛走这么快啊!”邱况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她。 “我吃太饱了,走快一点好消化!”唐小洛没好气地说。 叫她怎么想象邱况拧着个锣在楼下一边敲一边唱情歌的场景啊,想想都要撞墙! 为什么人家的爱情总是充满了文艺浪漫的气息,而自己的,就是这样一个又一个犯二的细节。细节决定人生,唐小洛觉得自己的青春实在太二了。 大四的邱况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忙着找工作,显得特别有时间陪唐小洛,唐小洛又没有读过大四,不知道读大四的人正常的状态是什么,有人陪着自然心花怒放。 入冬的时候,S市开始出现热气腾腾的烤地瓜。 唐小洛对烤地瓜,麻辣烫这种被称为头号垃圾食品的东西特别感兴趣。 “好香啊……”唐小洛站在烤炉前流连忘返。 “很不卫生,不要吃,你要喜欢回家用微波炉烤一个。”每当这个时候邱况就一改嘴贱的风格,一本正经地阻止她。 “没事,从小到大我的胃经受过各种毒素的考验,早就已经练就铜墙铁壁的不败之身。”唐小洛说着,伸手选了个看起来特别大特别松软的地瓜。 一称,八块钱。 她翻了翻自己的钱包:“大叔,我只有七块零钱,少一块行不行?” 卖地瓜的大叔吃准了唐小洛是个吃货,坚决不肯少一分钱。 邱况从背后递给他一张一百的。 “一百的我也有,我就是没有零钱……”唐小洛解释道。 “行了,我请我女朋友吃个烤地瓜都没机会,你还拿不拿我当男人看了?” 唐小洛美滋滋地没再拒绝:“你不是不让我吃嘛……” “你不是非要吃嘛。” 两个人你侬我侬地偷笑着,站等大叔找钱,突然,大叔推起车子就跑。 “喂!你钱还没找给我们呢!”唐小洛大喊道。 身后传来:“站住!不要跑!” 回头一看,几个全副武装的城管拧着棍子正在追刚才那个大叔。 大叔边跑边回头朝唐小洛喊道:“妹子啊,咱们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下次碰到你,我一定把钱找给你啊。” “相会个毛,敢坑我的钱,我跟你拼了!”唐小洛把烤地瓜往袋子里一丢,就要追卖地瓜的,被邱况一把拦下来。 “算了算了,他也不是故意要逃的,看在有城管的份上,就让他占一次便宜吧。” “一百块啊!你很有钱啊!”唐小洛不甘心道。 “要是被城管抓住,他那一摊家伙全都要被砸烂或者没收了。咱们就当剩下的钱捐了。” 唐小洛一听也有道理,至少她还捞到个地瓜。 事后唐小洛挺后悔的,为了一个地瓜,显得自己又彪悍又没有爱心,不知道有没有在邱况的心里打了折扣。于是乘公交车的时候,唐小洛显得无比矜持。 他们上车的站点是起始的第二个站,还有空的位子,唐小洛找了个位子坐下来,邱况就站在身边。 “你为什么不坐?那边还有空的。” “我就喜欢站你身边。”邱况的手搭在前后两个座位上,把唐小洛环在中间。 唐小洛抿着嘴偷笑,这才像恋爱的样子嘛。 过了两个站,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连邱况也没有空间像刚才一样环着唐小洛了,这时候,上来一个老人,唐小洛连忙起身让座。 不料,她刚一起身,还没得及叫老人坐,身边一个矮个子小眼睛的猥琐男“刺溜”一声就占了她的位置。 唐小洛刚刚压下去的彪悍又“蹭”地上来了:“我的位子是给老弱病残让的,你要不是脑残就给我滚开!” 猥琐男眼睛望向窗外,继续装死中。 邱况慢悠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要理解人家,说不定他第三条腿断了。” 车上的人“哄”地一声笑了起来。 那个猥琐男恶狠狠地到处找声音,抬头看见邱况盯着他看,他衡量了一下,觉得自己不是邱况的对手,只好在下一个站灰溜溜地下车了。 唐小洛第一次觉得嘴贱的男人其实也挺可爱。 那时候的日子,简单而又快乐,快乐到唐小洛忽略了时间,忽略了未来。只想抓住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转眼到了大一下学期,那个夏天的夜晚。唐小洛和邱况一起坐在学校的草地上,身边一对又一对情侣在接吻,亲热,说着让人心跳的情话。唐小洛觉得自己和邱况就像情侣中的另类,因为他们是并排坐在一起的,他们最亲密的举动还只是拉手。 好几次,唐小洛想主动吻他,无奈硬件上她够不着,软件上她没胆量。于是她等待着后知后觉的邱况可以主动一点,这一等待就是将近一年。 也许是气氛正好,反正夜色朦胧,邱况也看不清唐小洛的脸,唐小洛深吸一口气,说:“邱况……” “嗯?” “你好像从来都没对我说过那……嗯啊……什么什么……” “什么?”邱况低下头问道。 唐小洛咬了咬嘴唇,是不是四肢发达的男生头脑都格外简单?可是一想也不对啊,邱况怎么说也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是不是太优秀的人都有先天缺陷?而恋爱就是邱况的缺陷? “啊,对不起对不起!”唐小洛连忙道歉。 邱况用手擦了擦嘴,没有说话,只是戏谑地看着唐小洛。 在唐小洛突然吻住自己的那一刻,他还以为唐小洛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江湖。可是三两下就暴露了,她其实是个生手。 明明技巧那么差,还要学人家用强。 唐小洛无地自容,她后悔自己太冒失了,觉得无比丢脸。 邱况把她低垂的头轻轻捧起,再看她时,目光温柔如水。 这样气氛正好的环境,这样杀伤力十足的眼神,换了谁都无法淡定。 唐小洛紧张的情绪在他的注视下渐渐瓦解,他们靠得这么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然后邱况闭上眼睛,一把搂过唐小洛,近乎疯狂地吻上她的唇。 他娴熟的技巧让唐小洛觉得接吻这件事就像邱况与生俱来的天赋,她在他的攻势中渐渐放松,沉沦,妥协,迎合。 原来他不是恋爱缺陷,而是深藏不露。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小洛听到自己说:“今天晚上不要回宿舍,好吗?” 说完这句话,她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邱况眼底有惊讶的神色,或许还有一丝惊喜。 唐小洛侧过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她觉得自己很羞耻,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由自己说出口呢? “小傻瓜!”邱况轻快的笑声缓解了彼此的尴尬,“我也很想跟你在一起,不过,我爸爸来了,还有一个小时火车就到了,我要去接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邱况的话让唐小洛瞬间清醒,她怎么可能这么冒失地去见邱况的家人呢。 因为邱况要陪他父亲,他们三天没有见面。三天后,唐小洛避而不提那天晚上的事,而邱况,也没有再提及。 X大每个学年都会在期末考试之后办一个学年晚会,作为紧张考试之后的一个放松,也作为对大四老生的送别。所以,参加表演的以大四学生为主。 唐小洛约邱况一起看晚会,邱况说他有点事没空,唐小洛只好和周恬一起看晚会。 晚会上各种煽情各种热血,大学是每个人都值得怀念的地方,因为,这里安放着无数人的青春。唐小洛看着舞台上大四学长学姐们的倾情表演,突然意识到,邱况即将要离开这里。 他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意向的单位,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未来的规划。 唐小洛掏出手机,给邱况打了个电话,电话没有接。 如潮的掌声响起,已经是到压轴节目。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上舞台,唐小洛攥着手机,听着手机里温柔的机械声:“你好,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脑子有点恍惚。 周恬兴奋地叫道:“哇,是邱况!小洛,是邱况!” 的确是邱况,唐小洛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邱况,身着礼服,彬彬有礼,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小提琴,当他缓步走到舞台中央时,全场的掌声都安静了,邱况把小提琴架在肩上,开始拉起第一个音符。 唐小洛知道,这是小提琴名曲《爱之喜悦》。 唐小洛不知道,原来邱况的小提琴拉得这么好。 他拉得这么好,却从来没有拉给唐小洛听过。 此刻的他,光芒万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样的他,和平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身边有人窃窃私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2章 江湖 “这不是经管系的邱况吗?他怎么又重出江湖了?” “是啊,当年被艺术系系花抛弃之后,把小提琴给砸了,还说以后再也不碰琴,怎么今天食言了。” “这就叫做最后的疯狂。” “听说他和一个大一的小学妹走得很近,不过看样子也是玩玩而已,邱况一直没有忘记江寻,江寻之后,X大至今没有出过比她还漂亮的女生。听说,邱况一直都在考托福,考TEF,他准备去法国找她。” “……” 后面的话唐小洛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她几乎是逃着走的,生怕别人发现自己就是他们口中那个邱况玩玩而已的小学妹。 连周恬这种文武双全的高手也没能追上她。 他从来没有跟唐小洛说过他的家庭背景,连他家到底是干什么的也含糊其辞。 他从来就没有告诉唐小洛他考托福,考TEF的真正目的。 他一直保护着心底关于江寻的秘密,为她守护着只属于她的小提琴。 他从来就没有对唐小洛说过一句“我爱你”。 唐小洛,不过是他寂寞大学生涯里一个微不足道的调剂品,陪他走过大学时光的最后一年,所以他从来不在唐小洛身上花费太多心思,更不会为她做那些看起来很傻的所谓的浪漫举动。 唐小洛搬回家住,周恬告诉她,邱况在宿舍楼等了她几天,后来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大四的学生,都在为自己的前程奔波,何况是邱况这种一心准备出国的男生呢? 再后来,邱况成功去了法国,关于他和那个大一小学妹的故事很快就淹没在层出不穷的爱情传说里。 这个世界太荒唐,当年邱况辛辛苦苦远赴法国,为的是他的校花女友江寻,可是谁能知道,时隔三年,他没有把江寻追到手,却沦落到唐妈的魔掌里。 这算不算是一种报应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小洛起身上厕所,客厅里空无一人,妈妈的房间门也是开着的,邱况没有在里面,卫生间也没人,桌上留着一张字条:“我去买东西吃,我怕再不吃东西就要吃你了。” 唐小洛把字条撕了扔进垃圾桶,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能和邱况在同一个屋檐下,否则就要忍受他无休止的占便宜。 唐小洛胡乱吃了点饼干又继续把自己关在房间。后来依稀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听到他叫自己的声音,听到他进房间的声音,听着听着,唐小洛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唐小洛被闹钟吵醒,今天早上有课,对于大四的学生来说,有课的时间比没有课的时间更少,习惯了晚睡的唐小洛每到要上课的时候就处于半昏迷状态。 她半睁着眼睛披头散发地进了卫生间,倒上水就开始刷牙。 刷到一半才觉得哪里不对劲,镜子里,那个蹲在马桶上,手里拿着手机,朝着自己“嘿嘿”笑的男人是谁? 唐小洛顿时醒了一大半,她终于想起现在这个家里,出现了一个十几年来从未出现过的物种――男人。她已经不能像平常一样穿着吊带衫随意乱走了。 她惊恐地倒退两步,看着邱况:“你,你干嘛!你上厕所不关门的,变态啊!” “不好意思,我忘了。下不为例。” 邱况把唐小洛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最后落在她胸前:“啧啧啧,这么小,只有A吧?” 唐小洛立刻把手护在胸前,也太瞧不起人了,虽然她不是什么凶器美女,也不至于只剩A这么凄惨:“你胡说!我有B。” 邱况“噗”的一声笑得快裂了。 唐小洛仔细一回味,脸涨得通红,她知道,她又被邱况耍了。 “你无耻!流氓!”唐小洛一边骂着一边把梳洗台上能抓到的东西都朝邱况扔去。 可怜邱况裤子没拉上,只好坐在那一动也不动,一边用手挡着飞来的凶器,一边无辜地解释道:“我怎么耍流氓了,我连碰都没有碰你,这个屋里就你一个美女,你再说我耍流氓,信不信我真耍给你看……” 然后,唐小洛举起一把水果刀。 至于为什么水果刀会出现在卫生间这种问题,对于经常把东西放到连自己都找不到的唐小洛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邱况的脸都白了。 “不是吧,居然有刀!我真服了你了……小洛,你看有事好商量嘛,我们都是一家人……” 唐小洛晃着水果刀慢悠悠地走到邱况面前:“怎么样?还想不想耍流氓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毁了你的作案工具?!” “你下手这么狠,怎么跟你妈交代啊?你忍心让你妈下半辈子守活寡吗?” “正好我妈可以找过一个!” “去哪我这么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高富帅啊。” “你去死吧,你就一小白脸,还是不知羞耻的小白脸,人人得而诛之!” “那好吧,我让你先奸后杀,绝不反抗!” 靠!唐小洛连碎尸的心都有了。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唐小洛挥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勇气痛下杀手,关键她不敢靠近,怕一靠近就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 是周恬打来的:“我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打电话问问要不要帮你请假。” “请什么假,我马上就到!” 唐小洛挂掉电话,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课,转眼邱况已经离开卫生间。她便冲进去三下五除二地洗漱完毕,走人。 身后传来邱况的声音:“你不吃早餐啊……” 吃你个头,我担心你下毒啊。 等公交车是件很讲运气的事情,有时候你刚到车站,你要的车子就来了;有时候你等了很久,别的车来了一辆又一辆,你要的车也没有来;而有的时候,你终于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上了一辆出租车,车子刚离开不到五米,在倒车镜里,你看见你想要的公交车得意地姗姗来迟。 比如今天,唐小洛等到想把车站的牌子给卸了,也没见自己要的那路车的影子。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自己面前,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杨晋。 “去学校吗?我刚好要经过那里,顺便载你一程。” 唐小洛会心地笑了,看了看时间,实在已经所剩无几。 她心里清楚,杨晋的每一次顺便其实都是刻意为之。 因为他就在附近,只要看到唐小洛等公交,都会开着自己的车绕到唐小洛面前。 唐小洛从来没有点破杨晋的刻意,而杨晋也喜欢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换言之,他们俩都在享受着这种不可言说的暧昧。 在唐小洛的记忆里,她和杨晋真正相识缘于一次四级考试。好像她大学之后认识的对她而言很重要的男生都是因为她最痛恨的英语。 大二那年冬天,唐小洛继续奋斗在四级考试的艰难道路上,那天早晨,她匆匆忙忙在楼下的小吃店吃了碗扁肉就赶着去考场,到了那里才发现,粗心的自己把包给丢了,她的电话,银行卡还有准考证就在包里。 眼看同学们一个又一个地走进考场,她突然有一种天命无法违抗的无奈感。 “反正今年考也考不过。”唐小洛安慰自己,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很难受,考不过,好比死在战场上,即使失败也显得悲壮。可是缺考算怎么回事?那就是典型的逃兵。 她唐小洛不能算一介勇夫,但绝不是连考试都没有勇气的胆小鬼。 最关键的是,为了这次四级,她做了很多小抄……当然这个不能重点,重点还是要强调勇敢。 唐小洛回想自己可能丢包的地方,无非就是小吃店或者公交车上。要是公交车上遭遇扒手,基本上就没有任何希望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考试时间马上就到,唐小洛心里别提有多难受,早知如此,她昨天晚上就不用花一晚上的时间辛辛苦苦把那么多的英语单词抄在自己的外套上! “唐小洛!”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唐小洛疑惑地回头,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攥着她的包。 这个人,她应该算认识还是算不认识呢?她经常光顾他的小店,却从来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这是你的吧?你落在我的店里,我按照你学生证和准考证上的地址找到这的,没耽误你考试吧?”男人微笑着把包递给她。 他就是杨晋。 “哦,你就是那个……那个小吃店的老板……” “对,我叫杨晋。” 唐小洛觉得杨晋那张好看却微微带点胡茬,显得特别成熟的脸简直就像拯救世人的耶稣。 她默默地接过包,天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做出那样一个举动,把她自己和杨晋都吓了一跳。 她亲了杨晋一口。 “谢谢你啊!大哥!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唐小洛亲他就像跟他握了个手似的自然,然后抓起书包撒着欢就跑了。 留下杨晋一个人在那愣了许久,他矗立在那里,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刚才被唐小洛亲过的地方,一个大男人,竟然觉得有些发烫。 唐小洛那一吻,直接吻到他的心里,成为永不磨灭的烙印。 可惜,难为他辛辛苦苦为唐小洛送准考证,唐小洛的四级依然没有过,大一的时候她考过两次,一次五十,一次五十二。大二这次,她经过一年的努力,终于突破五十大关,考取了四十三分的历史最低成绩。 心情郁闷的时候,唐小洛喜欢用吃来发泄。而?丝级的女生受金钱和品味的限制,只能局限在价格低廉的食物上。 比如,沙县小吃。 在很多地方,人们提起沙县小吃,想到的就是扁肉加拌面,好像除了这两样,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有代表性的品种。事实上,沙县小吃有一百多种,很多因为食材的原因无法带到外地,南霞牛肉粉就是其中之一。 南霞是沙县的一个乡,地方不大,人口不多,却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南霞有很多美食,其中以粉干最受欢迎。南霞粉干粗细适中,软硬适宜,入口滑嫩,最适合做泥鳅粉和牛肉粉。 唐小洛曾经去过沙县,吃过一次后念念不忘,回到S市后,她去过很多沙县小吃店,却再也没能吃到,有的店铺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因为沙县小吃驰名中外,很多沙县周边的县市也打着沙县小吃的招牌开餐饮店,鱼目混珠,他们不是正宗的沙县人,自然不知道何谓正宗沙县南霞粉干。再者,即便是沙县人,也因为没有原材料,做不出地道的风味。 唐小洛要去吃的这家是她小区门口的沙县小吃。这家小店也不例外,没有办法做出唐小洛爱吃的味道。她和唐妈刚入住这里时,开店的是一对夫妻,尽管他们也没有给唐小洛做出正宗的南霞牛肉粉,她还是时常光顾这里。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小吃店的老板突然变成了杨晋,再后来,唐小洛吃到了正宗的南霞牛肉粉,最后,沙县小吃店彻底变成牛肉面馆。 只因为唐小洛喜欢吃牛肉。 作者题外话:每周例行二更日,很早以前就想写一个以沙县小吃起家的角色,这回终于如愿了。当然,要在沙县小吃大军中选一个人做男二,肯定要有与普通小吃店老板不一样的地方,这个人就是杨晋。 牛肉店的生意很好,每天却只限量供应,因为店里只有两个员工,杨晋是不定时地出现。 唐小洛不知道,为了让她吃上正宗的南霞牛肉粉,杨晋特意让人从沙县托运到S市,期间要转两次长途车。 因为工作关系,唐妈经常不在家,唐小洛便成了牛肉店里的老顾客,起初,她只是单纯因为喜欢吃他店里的牛肉粉,渐渐地,唐小洛心里有了一丝期待,每次去那里都希望看到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杨晋。 只要他在,唐小洛的牛肉粉一定是他亲手做的,浓郁的汤汁,爽滑可口的粉干,滑嫩而且分量十足的牛肉。 一碗只要五块钱。 吃粉干,喝汤,付钱。 每次都自然而然,没有多余的话。 直到那次,唐小洛丢了包,他们才真正有了第一次交集。在看到杨晋的那一刻,她下意识的举动或许出卖了自己的内心,事后她有些后悔,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光顾那家店。 有一种默契叫做不用言语,心有灵犀。她和杨晋的交流只要一个目光,就能让她一天都觉得很开心。这种感觉,在邱况离开后,是第一次。 她再一次走近牛肉店是一个星期后,原本她决定再也不去了,省得丢人。可是谁也无法阻止吃货寻找美食的心,也或许是心里仍然存着某种期待,她硬着头皮拉上周恬一起光顾那家店。 那天,杨晋没有在。 唐小洛觉得无比失落,店里的伙计煮的牛肉粉显然味道相差甚远。 周恬吃得吸溜吸溜的,全然没有注意唐小洛郁郁寡欢的神情。直到她吃了大半,发现唐小洛还在调戏碗里那几根粉干时,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3章 精神 “你怎么啦?不是你跟我夸口说这里的粉干多好吃多好吃,怎么你自己连动都没有动?”周恬说着,把手伸向唐小洛的碗,“你要是不动口,我可就动手了啊。” 正在这时,杨晋走了进来。 唐小洛浑身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刚才还萎靡不振,现在立刻就精神抖擞。 “谁说我不吃了,我是在和它交流感情!”说着,唐小洛开始大口地吃,因为泡汤时间太久,粉干有些化了,口感明显大打折扣。 杨晋对于唐小洛的光临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惊喜,抑制不住的开心洋溢在嘴角上。 一旁的小工不断地给他打眼色:“老板,上啊。” 杨晋看了看唐小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小工见状,连忙说:“小妹,我们老板有话跟你说。” 唐小洛心里猛地一跳,脸突然就红了。 周恬疑惑地盯着她,又回头看了看杨晋,压着嗓子跟唐小洛说:“小洛洛,我怎么嗅到一股奸 情的味道?” “去死!你才奸 情呢。”唐小洛脸更红了,红得就像被烙过一样。 “没有奸情,你脸红什么?你看看,连脖子都红了。” “你给我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唐小洛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怎么能带上周恬呢,真是失策中的失策。 杨晋已经走到她们面前,拉了张凳子坐下:“那天考试怎么样?” 他不提还好,一提考试唐小洛就想起自己的冲动之举,好像自己把一个大好青年给侮辱了,却没有勇气负责任。 她不敢开腔,埋头吃粉,粉干泡得太久,变得十分容易断,唐小洛发抖的手夹了几次也没有把粉干顺利夹自己嘴里。 周恬觉得唐小洛白痴的举动拉低了整个小吃店的智商,赶紧把头别到一边装作不认识她。 杨晋善意地提醒道:“你可以用调羹试试。” 唐小洛再也没有勇气继续吃下去,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她想逃走,一分钟也不想留。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吃东西。 为什么没看见杨晋心里想见他,看见他却想逃? 唐小洛想给自己两个耳光,左一个,右一个,半点都不要留情。 杨晋说:“你一个星期没有来,我以为你搬家了。” 周恬终于抑制不住八卦的心思,神秘兮兮地问道:“你等了小洛一个星期啊?” 杨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一旁的小弟说:“我们老板每天都在等唐小姐,唐小姐,这个店是老板专门为你买下来的,我们每卖一碗面条至少要亏……” “小赵!”杨晋横了他一眼,责怪他的多嘴。 “别听他胡说,我是生意人,怎么可能做亏本的生意呢?”杨晋笑道。 唐小洛支支吾吾地说:“那天的事,谢谢你,不过让你白跑一趟了,我考得很不好,以我的经验,这次肯定死得很惨烈。” “成绩还没出来,说不定会有奇迹呢?”杨晋安慰道。 “奇迹这种事情,从来就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唐小洛故作轻松地说道。 后来铁一般的事实证明,唐小洛的猜测完全正确,她的四级考试成绩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闲聊了几句,唐小洛拉着周恬离开了小吃店。 一回到唐小洛家,周恬就开始对唐小洛进行全方位的盘问。 “小洛,你要想清楚,我知道邱况对你的打击很大,不过你也不会因此就喜欢上一个沙县小吃店的老板吧?” 唐小洛认真地纠正:“现在是牛肉面馆。” 周恬白了她一眼:“我管你什么牛肉面馆还是沙县小吃,你要想清楚,你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杨晋他自己也说了,他没读过什么书,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我看他穿的衣服虽然不是西装革履,但那一身也价值不菲,外面还有宝马车,一个小吃店老板能混到这种程度?而且如他伙计说的在做亏本生意?他到底干什么的,你了解吗?摆明了他在用金钱攻势来泡你!这种有钱人最喜欢玩弄女大学生了!” 唐小洛被周恬振振有词的言论吓了一跳:“金钱攻势?就一碗牛肉粉?” “你……”周恬被唐小洛一番抢白憋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表面上,你只吃一碗牛肉粉,可是为了你这碗牛肉粉的价格,他要压下所有牛肉粉的价格。假设一碗牛肉粉亏五块钱,他店铺生意这么好,一天得亏多少钱啊,还有房租水电费物业费税收等等等等,这些全都算在你身上,那是多少钱啊?” 唐小洛气得跳起来:“凭什么算我身上,又不是我吃的!” 作者题外话:因为昨天在没有推荐的情况下居然有十个收藏,灰常感谢大家的鼎力支持,所以决定下午再加一更! 周恬耐着性子,强压住想痛揍一顿唐小洛的冲动说道:“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些牛肉粉是不是你吃的,现在的问题是他想追你!只要他找个借口靠近你,下一步他就有可能送珠宝首饰甚至车子房子,这么大的诱 惑,你招架得住吗?更何况,他还长得那么好看!” 唐小洛越听越不明白了:“你这是劝我不要理他啊,还是劝我接受他啊?我怎么听着像是夸他呢?” “唐小洛!”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不会被金钱所击倒的,最多,就被击晕一下,坚持不倒!” “你少跟我来这套!我是为你好你知道吧?听说沙县的男人结婚都挺早的,特别是有钱人,他这么大年纪,家庭条件好,自身条件也好,指不定已经孩子三两个了。他现在纯粹是欺骗无知少女!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还是单身,你跟他在一起你们聊什么呀?聊牛肉粉?” 唐小洛:“拜托啊,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就上次他帮我送包,我们说过一次话而已。你就这么浮想联翩,到底你是中文系的还是我是中文系的啊,想象力这么好都可以写小说了……” “有没有事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以我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周恬得意地说道。 被唐小洛毫不客气地打断:“你纵横情场多年,也就是从大一谈到现在而已,一年多,别搞得自己跟风月老手一样。” “总之,你不能被他骗了,要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说着,周恬换了个口气,“我听说大一那边有个学弟在偷偷打听你,我已经替你考察过了,虽然是学弟,其实年龄和你是一样大的,他高中不幸补习了一年,把自己补成学弟了。虽然没有邱况帅气,不过很可爱的,一看就是很好欺负的样子……” “这么好啊,留着你备用吧,你什么时候和你的徐冲分手了,就让他顶上!” “唐小洛!我好心帮你介绍男朋友,你居然咒我分手!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因为周恬反对强烈,唐小洛后来就再也没有在周恬面前提过杨晋。虽然她打心底觉得杨晋不是这种人,但还是有所保留。 而杨晋,自从那次以后,时常会开着车“顺便”送唐小洛去学校。 他从来也没跟唐小洛说过什么话,他都没有说,唐小洛也不好拒绝。万一人家根本没想追你,你突兀的拒绝反而会让人误会是你自作多情。 现在,唐小洛就在杨晋的车子里。 大部分的时候,他们会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杨晋有时会有意无意地透露一点自己的事情,从他的口中,唐小洛知道他现在还是单身,沙县人,现在三十五岁,仅此而已。 但是今天,唐小洛不想说话,她的眼睛看着窗外,脑海里浮现的是邱况。不知道为什么,唐小洛心底有种罪恶感,好像她坐在杨晋的车上,心里却想着另一个男人是件很不道德的事。 “我跟邱况只是继父与继女的关系,何况,和杨晋也什么也没有,没必要有这种负罪感。”唐小洛这么安慰自己。 杨晋也觉察出她今天心情似乎不大好,偷偷看了她几眼没敢多说话。 上下班高峰期,最经常上演的就是堵车,杨晋和唐小洛成功地被堵在车流中,几乎动弹不得。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杨晋试图找点话题。 唐小洛:“哦,没什么。” 杨晋有些局促,他不知道该不该说,手伸进衣服里面又伸出来,反复几次,终于,他拿出两张捏得有些皱的门票。 “我有一个朋友送了我两张音乐会的门票,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音乐会? 唐小洛默默地咽了口口水,老实说,她从来没有听过音乐会,因为她觉得那种高雅艺术不是自己能欣赏得了的。 令她意外的是,杨晋居然去听音乐会? “啊……这,多难得的门票啊,我怎么好意思……”唐小洛推辞道。 杨晋笑道:“刚好朋友多出来的,顺便给了我两张。我看放着也是放着,你们大学生应该会喜欢,所以就问问看看你有没有空。没关系,你要是没空,我就扔了它。” “扔了多可惜啊,既然你喜欢,那我就不客气啦。”唐小洛接过门票。 只要可以不留在家里和邱况呆在一起,去哪里都行。何况要是拒绝了,显得大学生多没有品位啊。 杨晋很开心,别过头抑制不住地偷笑。他的举动没有逃过唐小洛的眼睛,唐小洛也忍不住笑了,现在的杨晋看起来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晚上,唐小洛如约到达音乐会会场,她放了学就直接来了,没有经过特意的打扮,杨晋却是西装革履,打理得整整齐齐。 看得出来,他对这次约会相当重视。 唐小洛:“这么庄重,不知道的以为你今天是来结婚的。” “是吗?没给你丢脸就好。”杨晋笑着,和她一起进场。 他走在唐小洛身边,轻轻地伸手想拉唐小洛,有几次都碰到她的衣服了,终究还是没有勇气。 一个大妈碰了唐小洛一下,趁她回头的时候偷偷说:“小姑娘,小心你身后的人,他可能是个小偷。” 唐小洛回头看着大妈口中的“小偷”,“噗”一声笑了:“哪有这么精神的小偷啊?” “人不可貌相,新闻里都说了,很多小偷都是人模狗样的。” 杨晋黑着脸无语地看着大妈。 唐小洛一把挽起杨晋的胳膊:“大妈你误会了,我们是朋友。” 大妈尴尬地愣了愣,连忙改口道:“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看这小伙子一脸正气,也不像坏人。原来是你男朋友,姑娘你真有福气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 唐小洛一看她误会了:“不是,大妈,他……” 大妈继续补充:“小伙子也有福气,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唐小洛决定还是闭嘴吧。 杨晋抿着嘴偷笑,一把拉过悄悄松开的唐小洛的手:“没事。大妈的警惕性真高,我们要向你学习。” “哪里哪里,我也就是见得比你们年轻人多一点,不过,老眼昏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小伙子,要不要给你女朋友买点零食啊,你看我这里有……”她把自己小摊位上的东西都数了一遍。 杨晋一口气把所有零食各买了一份。 没想到,还没进场,他们就被检票人员拦了下来。 “先生,不好意思,里面不可以吃零食。” 音乐会场这么高雅的地方,杨晋显然当成电影院对待了。 唐小洛说:“不好意思,都是我不好,是我坚持要他买的零食。” “没关系,我帮你们把东西寄存在服务台,等会离场的时候两位可以去领取。”工作人员客气地说道。 “那麻烦你了。”杨晋说着把袋子递给他。 进场以后,杨晋问她:“为什么要说是你让我买的?” “我不想让人觉得你是第一次来,你看你今天这个打扮,这个气质,怎么看怎么像文艺青年,一点也看不出和我一样是个土包子。所以,你负责风度翩翩,我负责当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唐小洛小声说道。 杨晋:“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也不是很委屈,一般委屈。” “呵呵。” 音乐会正式开始,没有零食打发的音乐会听得唐小洛昏昏欲睡,她开始有点后悔来这个鬼地方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把周恬从徐冲的怀里拉出来陪自己逛街。 令她意外的是,杨晋居然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动情处,还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头和手都随着音乐有节奏地摆动,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职业,唐小洛真的会以为他是个名副其实的音乐家。 唐小洛没有心思欣赏音乐,却偷偷欣赏杨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背景?在他经商之前是不是曾经学过音乐,就像当初邱况瞒着自己他会拉小提琴一样,会不会在某个时刻突然一鸣惊人,*了自己? 激昂的音乐终于渐渐平息,转而进入舒缓的节奏,好像经历过暴风雨的大海恢复平静。如此舒缓的音乐听得人心旷神怡,就好像……催眠曲……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4章 睁开 杨晋睁开眼睛,看见唐小洛已然合眼,睡得昏天黑地。她的脑袋靠在椅子上,脸朝着自己。凑近一看,微微张开的唇角,缓缓地,缓缓地流出一条细细的口水。 杨晋忍不住笑了,她怎么可以在一个第一次约会的男人面前睡得如此安稳和没有形象?半点防备都没有。他拿出纸巾帮她擦掉口水,动作惊醒了唐小洛,唐小洛迷糊中喊道:“啊,结束啦?可以回家啦?” 激昂的交响乐再次响起,杨晋无奈地说:“你睡着了。” 唐小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额……其实我不大会欣赏。” “都是我不好,我以为大学生应该都会喜欢。”杨晋抱歉地说道。 唐小洛想,你真是高估了当代大学生的音乐素养了。 “很多大学生还是会欣赏的,我属于特别不会欣赏的那种。不过真看不出来,你音乐修养挺高的嘛,刚才我看你听得如痴如醉,都不好意思打扰你……” 杨晋神秘地笑笑:“其实我也不懂,我是故意装的。” “真的?”唐小洛怎么也不相信他刚才的样子是装的,如果一个人能装成那样,演技也太高了。 “对啊,我以为你会欣赏,如果我不装得像一点,不是被你鄙视了么?幸亏你也不喜欢,这样我就放心了。”杨晋说道。 唐小洛松了一口气:“这样我也放心了。” 两个冒牌文艺青年开始琢磨普通青年该干的事。 杨晋提议道:“既然我们都不喜欢,不如去走走,吃点东西?” “好啊!”吃东西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无论吃什么。 这一次,杨晋没有再为唐小洛做主,他担心自己选择的东西不合唐小洛的胃口。 “你想吃什么?” “随便。我晚上没吃饭,我要吃点能填饱肚子的。”唐小洛说道。 杨晋有些意外:“你没有吃晚饭?怎么不早说呢?要是等音乐会结束,不是把胃饿坏了?” “没那么严重,我的胃能屈能伸,就像……”唐小洛平时逛论坛逛多了,标准的美女外衣,汉子心灵。她本想说就像男人的那个啥,幸亏刹车及时,没有脱口而出。 “就像什么?” “啊……没什么……” 杨晋没有再追问,唐小洛默默地擦了把汗。 杨晋把唐小洛带到一家酒楼,一看酒楼的规模和装修,就是那种适合公款消费,花钱如流水的销金窟。 唐小洛想起当年周恬说过:杨晋对自己使用金钱攻势。此前,她除了那碗让杨晋亏本的牛肉粉,一直没有给他金钱攻势的机会,如果今天答应了,她就真的被他攻下第一步了。 “我们就两个人,到这么大的地方吃饭太奢侈,随便到路边吃一碗牛肉粉吧。”唐小洛坚决不能让自己在关键时刻丧失原则和立场。 “走吧,这里环境不错。你要是担心消费太高,等会我们就点一份开胃小菜就点稀饭。”杨晋说着,不由分说就把唐小洛拉了进去。 哪有这样的金钱攻势?他完全不按照规范台本行事,换做一般的有钱人,应该是:“有什么关系,为了你,花这点钱算什么?”或者干脆大手一挥,把整座酒楼包下来,这才叫畅快淋漓的金钱攻势。 唐小洛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在杨晋那里,也就值一份开胃小菜加稀饭而已。如果连这点消费都要拒绝的话,唐小洛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走进酒楼的那一刻,唐小洛终于知道为什么杨晋可以毫无顾忌地在这种地方请自己喝稀饭了。无数道暧昧的,惊讶的,探寻的目光朝唐小洛射来,来来往往穿梭着的服务员在毕恭毕敬地叫一声“老板”的同时都把唐小洛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杨晋,他是这家酒楼的老板。 菜式没有如杨晋所说的小菜就稀饭,而是琳琅满目地摆了整整一桌。还加了两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洋酒。 原谅唐小洛的英语吧,她实在认不出来是什么酒。 直到杨晋把所有服务员都遣走了,唐小洛才从一脸震惊中回过神来。 “杨晋,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你不是小吃店的老板吗?” 杨晋很绅士地给唐小洛倒酒:“是啊。” “那他们怎么叫你老板?” “我也是这里的老板。”杨晋端起酒杯,和唐小洛碰了碰杯,轻轻小酌一口,“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理解,比如一个人明明已经有大别墅可以住,为什么还要特意盖一间又热又潮湿的平房委屈自己呢?你有了这么大的企业,为什么要到我们小区门口那个并不繁华的地方开一家小吃店?” 杨晋抿着嘴轻轻笑了笑:“你说呢?”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唐小洛,目光灼热,即便唐小洛是白痴,也能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那个小区里有唐小洛。 唐小洛现在有些明白周恬话里的意思了。有一种金钱攻势不显山,不露水,不会一掷千金让你无法承受,却在细水长流的付出中突然有一天让你明白过来。 明明你不是他攻势中的直接受益者,或者说,你受益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因为你得到的这一小部分,对方付出了很大一部分。 你没有得到,却因此心存亏欠。 你觉得歉疚,他会说你又没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必有心理负担。 进可攻,退可守。 杨晋说:“快吃吧,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唐小洛从来没像今天吃得这么淑女过,原来吃货也有不想动筷子的时候。 “你怎么不吃啊?”唐小洛真不习惯自己一个人吃这么大一桌菜。 “我不饿。” 唐小洛为难地说:“你看着我,我吃不下。” 杨晋又笑了:“那好吧,我陪你喝酒。”说着,他把刚倒满的酒杯一口喝尽。 唐小洛赶紧阻止:“别喝了,别喝了,喝酒伤身。” “不用担心,我没事。能陪你吃饭我很高兴。” 唐小洛在心里说:“不是担心你有事,是担心这么喝下去我会有事。万一你喝多了对我做点什么,这里又是你的地盘。到时候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然这么小人之心的话唐小洛不敢说出口,嘴上说:“大家都是朋友,吃个饭而已,你这么说我有点受宠若惊。其实我个人很欣赏积极主动地请我吃饭的人。” “真的吗?”杨晋惊喜地说道。 “当然。就是下次别这么浪费,太多了吃不完。” “好,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会经常请你吃饭,你可不要拒绝我。”杨晋说道,“其实我一直很担心你会看不起我。” “怎么会呢?” “因为我学历不高,而你是大学生。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认识你了,可惜一直没有这个勇气。”杨晋说。 “现在大学生跟米一样,就是基本学历。你不用放在心上哈。”唐小洛说道。 杨晋神色有些黯淡:“可是我连基本学历都没有……”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多心啊,你看,现在好多大学生都没你成功,你多成功啊,有这么大的事业,有房有车,长的吧又一表人材……”唐小洛默默地擦了把汗。 杨晋轻轻一笑:“这就是成功吗?也许是吧,在现在这个以金钱衡量成功与否的社会,我的确算小有所成。可惜离我心里的成功还差得很远。” 也许是连续几杯酒的缘故,也许是杨晋想借酒说真心话的缘故,他给唐小洛讲了他的故事。 “高一那年,我的父母车祸去世了,我也没有机会继续念书。在我们那,没有学历的人想要赚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外出做沙县小吃。我心里不愿意,因为我最初的梦想是当一名工程师。可是梦想是梦想,现实没有给我实现梦想的机会。 就算是开店也要成本啊,我身上没有一分钱,只好一个人到陌生的城市里打工。我做过很多事,甚至被传销组织骗过,把借来的几千块钱全搭了进去。那时候没什么社会经验,到处受骗,最惨的时候我三天只吃了一个馒头,晚上睡在废弃的下水道里……后来,有个老乡盘了一个小吃店,因为缺人手,答应让我入干股。我就开始做起了小吃。” “跟他做了两年,我存了一点积蓄,准备自己单干。因为没什么本钱,租不起繁华地段的店面,只好在比较偏僻的小区里租了个店面。我终于有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吃店,一切准备就绪,没想到就在开业的前一天,我被告知租给我店面的不是真正的房东,我被人骗了。真正的房东让我重新交租金,否则就把店面租给别人。可是我身上已经没有钱了……” 杨晋说这些经历的时候声音很轻,语速也很慢,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唐小洛完全没有了食欲:“那你怎么办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那个骗我钱的人,我连他住在哪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觉得自己始终无法融入这里,永远都是被排斥的外人。它没有给我机会,连生存的机会都没有。我觉得自己很失败,如果天亮之前没能想出办法,找不到钱,就真的只能打道回府了。我漫无目的地走,一直走到天亮。然后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唐小洛问道。 “我看到那个骗子,当时我已经很疲倦了,看见他的那一刻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我跟着他,看着他走进一个出租房,然后我冲到隔壁包子铺拧了两把菜刀就冲进出租房里。人被逼急了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已经打定主意,如果他不把钱还给我,我就杀了他,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唐小洛闻言,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一点。 杨晋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有察觉到唐小洛的动作,继续说:“后来,他把钱还给我了。这个社会,有时候就得用一些非常手段。我以为他会来报复我,但是没有,一直都没有。直到两个月后我从电视里看到,他被抓了,因为他用相同的方法骗了很多人。那个小吃店,我做了三年,没日没夜地做。 因为地段差,一开始生意很不好,有时候坐上一个晚上就卖掉一碗面条。慢慢地,生意开始好转了。再后来,我有了二十三家小吃店。现在,我拥有的还是二十三家,只不过不再是小吃店,我把它们一家一家扩大,在全国范围内,扩成和这座酒楼一样的规模。” 听到这里,唐小洛对杨晋的崇敬之情有如滔滔江水:“哇,你的故事好励志啊!”想了想她又说,“那么,我家附近那家小吃店是你额外的企业了?” “是。我本来不想再开小吃店。三年前,我有事去找老乡,就是那家小吃店之前的老板。看见一个女孩一边吃牛肉粉一边流泪,眼泪滴进碗里了还浑然不觉。当时我很好奇,想问问究竟是什么事让她那么伤心,可惜我没有勇气。那个女孩就是你。” 说到这里,杨晋说:“不知道现在问你这个问题会不会太冒昧?当时发生什么事让你那么伤心?” 三年前,能让唐小洛那样流泪的没有别人。 邱况,那段时间,唐小洛流的所有的眼泪都是因为这个名字。 “我老乡说你家就在附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盘下那家店的想法,然后我就成了那里的老板。你会不会觉得我像个暴发户,很傻?” 唐小洛笑了笑:“的确很傻……” 杨晋笑道:“要不是傻一次,怎么能交到你这个朋友呢?来,我敬你一杯!” “好,不醉不归!” 杨晋果然是个君子,唐小洛已经喝得快趴下了,他居然能在清醒中凭借顽强的意志没有让人在酒楼直接开个房间,而是让人开车,自己陪着唐小洛回家。 走到家楼下时,一阵风吹来,唐小洛酒醒了七分。所以说,秋天就是好啊。 她想起楼上还住着个邱况,这种深夜买醉还被男人送回家的戏码落在他眼里不知道要招惹什么口舌。 “谢谢你,我自己可以上去。”唐小洛摇摇晃晃地朝杨晋挥手告别。 杨晋有些担忧:“还是我送你上楼吧。” “不用不用,你是大老板,分分钟好几万上下,不便耽误。”唐小洛说着,深深感叹,“真没想到啊,我一不小心认识了个大老板,以后可以天天敲诈你的牛肉粉了……” 她就这点志向,让杨晋哭笑不得。 杨晋轻轻地说:“你可以敲诈更多……” 他说得太小声,唐小洛没有听到,电梯门缓缓关上,唐小洛在电梯里吐得一塌糊涂。 门开的时候,邱况穿着T恤短裤冷着一张脸出现唐小洛面前,把唐小洛剩下的三分醉意吓得半点不剩。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5章 嫌恶 “你鬼啊……” 邱况嫌恶地看着唐小洛,捂着鼻子:“有我这么英俊潇洒的鬼吗?我看你倒真成了醉鬼!把电梯吐成这样,有没有公德心,不会忍住回家吐啊!” “是啊,我没有公德心,你有公德心你来扫掉啊!”唐小洛一把推开邱况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家。 邱况看了看已经关上的电梯,又看了看唐小洛,无奈地摇了摇头。 唐小洛回到房间,透过窗户往下看,杨晋还站在车边,似乎和司机说了点什么。他正朝唐小洛的窗户看着,唐小洛想跟他挥手告别,可是刚伸出手,就想起还有一个多事的邱况,还是把手缩了回来。 很久很久,车子终于离开。 “难怪一晚上乐不思蜀,还喝成这样,原来是有高富帅相陪。”邱况的声音从身后幽幽响起。 “关你什么事!”唐小洛没好气地回头,“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哇,我扫了半天电梯,怎么说也要进来接受感谢啊,你什么态度,还对我这么凶。就算不看在我帮你打扫的份上,也要顾及我是你长辈!你妈没教过你讲文明懂礼貌啊?”邱况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呸!谁拿你当长辈!讲礼貌也要看对什么人,就你?你给我滚出去!” 邱况不仅没有滚出去,还开始随手翻起书架上的书,漫不经心地问道:“他是谁啊?你男朋友?看起来比你大不少。干什么的啊?” “要你管!” “是,我管不着,你妈应该管得着。要不是你妈让我看着你,我才懒得过问呢。既然你不想我多事,那我就告诉你妈,就说你找了个老男人,看起来还很有钱,开宝马5系,像那种会在外面包养小三的主……” “你不要污蔑人,信不信我废了你啊!杨晋连女朋友都没有,你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跟你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提还好,提起往事,唐小洛的恨啊,仿佛她肚子里的酒蹭蹭地往上涌。 “原来他叫杨晋,这名字真不怎么样,怎么不叫杨贱呢?一把年纪还没女朋友,不是生理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你要小心啊。” “你才有问题!天底下就没有比你还贱的男人!” “把你灌成这样居然还送回家,哪个男人这么傻啊,八成生理有问题。”邱况说,“我承认,如果是我,把一个女人灌醉,就是有企图,否则费那个劲灌她干嘛呀?你别跟我说是一大桌人一起灌啊,瞧你们俩你侬我侬的样子,肯定是单独约会。单独约会喝成这样还各自回家……哦,你不会在生理期吧?” 唐小洛忍无可忍,她开始四下找东西,只要能当凶器的一律不放过。 邱况吃一堑长一智,唐小洛目光转移的一刻他就知道她要干嘛了,赶紧逃到门口:“我说说而已嘛,开玩笑都不行?越长越脆弱。以前你不是挺坚强的……” 他的话音未落,一本书已经朝他狠狠地砸了过来,邱况眼疾手快,在书砸到自己的前一刻火速关上门。 她简直忍无可忍了,她决定,一定要搬出去住! 没有想到,唐小洛想搬出去住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胎死腹中,唐妈的越洋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唐小洛正在和周恬找辅导员要宿舍。 “听说你不想住家里?” 唐小洛闻言幽幽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低头挑拣东西的周恬。 知道她要搬家的目前为止只有周恬一个。 “妈,您听谁说的啊?”唐小洛决定死不认账,等搬出来再说。 “小邱说的啊,他说你可能跟他有什么误会。小洛,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一下子无法接受,之所以让小邱先回国,就是希望你们能有时间多接触一下。我还以为你们年纪差不多,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妈,他是你……那个啥,跟我有什么共同语言啊,跟你有共同语言就行了……”唐小洛越说越心虚。 “你是不是怪妈晚节不保?还是怪妈太前卫了?有些事情,现在不好跟你解释……总之,你要相信,妈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我告诉你啊,我坚决不同意你去外面住,无论是另租房子还是住学校宿舍都不行,你忘了你大一的时候住了几个月宿舍瘦了一圈,回家哭了两个月的事了?” 唐小洛有苦说不出,她要是告诉唐妈,当年就是现在住在家里的那个男人让自己哭成那样的,她妈妈会不会跟她脱离关系? 没有办法,唐小洛只好敷衍着说:“妈,我这个学期之后就要实习了,总要习惯一下集体生活嘛……” “你要习惯和小邱多习惯嘛,过几天,小邱要正式上班了,他一个大男人,生活上肯定要你多照顾,记得每天要帮他熨衣服,男人忙事业,这种小事就要女人多上上心。你心里没有办法把他当长辈的话,就把他当哥哥。只要再过几个月,我回去了,一切都好了。” “我给他熨衣服?妈你有没有搞错啊!我自己的衣服都是洗衣机洗的……” “不会就学嘛,哪有人天生就会的?好了,我话就说到这,我很忙,你没事就不要给我打电话。” “喂……妈……”唐小洛气得差点把电话扔了。 怀了春的中年妇女真可怕,重色轻儿,三天两头和邱况打电话,却不跟自己打电话。有没有天理啊…… 挂完电话,唐小洛逼近周恬,死死地盯着她。原本她想在气势上给周恬造成一点心理压力,可是一米六的唐小洛往一米七还穿着高跟鞋的周恬面前一站,什么气势都没有了。 周恬眼皮一翻:“你想干什么?” “是不是你告诉邱况的?” 周恬很无奈地说:“小洛,我的三观是很正常的。” 唐小洛默默地盯着她,显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问题会引来关于周恬三观的思考:“然后呢?” “虽然我稍微有那么一点八卦……”在瞥见唐小洛的目光后,周恬改成,“好吧,我承认我十分八卦,巴不得看你和邱况惹出点什么热闹。但是,我的三观正确,他已经是你后爸了,我是不会给你制造什么麻烦的。所以,我怎么可能在你刚刚告诉我你要搬家还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偷偷告诉邱况呢?” “不是你还有谁啊?我连行李都没有收拾。他怎么知道我要出来住?”唐小洛自言自语道。 “也许你无意中透露了自己的意思也说不定啊,再或者,有一种东西叫做心有灵犀……” “你还说你三观正确?!” 周恬吐了吐舌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就这样,唐小洛灰溜溜地回到家里。 她不想和邱况一起吃饭,可是一个人能去哪呢?唐小洛在小区门口转悠了半天,最后还是进了牛肉店。 和往常一样,杨晋还在那,可是唐小洛看他的心境已经不同。在昨天晚上之前,她以为杨晋是牛肉店的老板,留在这里天经地义。可是现在她知道了,杨晋不仅仅是牛肉店的老板,牛肉店对他而言就好比是一束鲜花的外包装纸,可有可无,那些鲜艳欲滴的花才是他应该精心照料的。 唐小洛和杨晋相视一笑,什么也不用说。杨晋照例地亲手下厨。 唐小洛想,如果真的搬走了,也许就吃不到杨晋亲手煮的牛肉粉了。凡事有得必有失,真是颠扑不破的道理。 等待的时候,唐小洛总喜欢看着小店附近的公交车站,每一个等公交车的人都有不同的表情,大部分的时候,他们都是十分焦急的,恨不得自己要的那一路车火箭一般抵达站点。偶尔也有慢悠悠地等待的,带着耳机慢慢听音乐,或者对着手机屏幕“嘿嘿”傻笑。 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我最灿烂的笑容都奉献给了屏幕。的确,在人际关系疏离的今天,最近的邻居可以见面不相识,而隔着网络的人,却可以给彼此带去最真实的感情。 有一个小孩不小心摔了一跤,趴在地上“嗷嗷”地哭。她的妈妈让她自己站起来,小女孩死活不肯,打定主意要妈妈抱。于是,那个美女妈妈装作没有看见她,目光投向别处。 小女孩不干了,拍拍屁股爬起来,上前一把拉过妈妈的手,把她拉回自己摔倒的位置,然后继续趴在地上哭。 唐小洛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刚笑了两声,她就笑不出来了。 门口那个抿着嘴朝自己不怀好意地贼笑的人已经看了她半天。 唐小洛下意识地朝厨房看一眼,紧张地说:“你来干嘛?” “我在家里等你半天没见你回家,打电话也关机,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没想到你自己偷偷跑来开小灶,这么喜欢吃,怎么没请我啊?”邱况边说边坐在唐小洛对面。 小店里所有的人都朝他们看来,目光锐利得好像千万根利剑,刺得唐小洛体无完肤。 唐小洛觉得,今天这顿晚餐简直就是鸿门宴。 她刚想说不吃了,杨晋已经把煮好的牛肉粉端了出来,轻轻放在唐小洛面前,目光扫过邱况的一刻,带着一丝戒备和疑问。 邱况明显地嗅到一丝异样的气氛,然后,他什么也没说,起身坐到唐小洛身边,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老板,麻烦你给我来一份和我们家小洛一模一样的牛肉粉。” 唐小洛几乎是跳着离开椅子的:“你神经病啊!” 邱况的那句“我们家小洛”让杨晋心里陡然一沉,但随即,唐小洛的举动又让他瞬间放松。 人生的大起大落只在一念之间。 “不好意思,在我的店里,只有小洛能吃到这碗独一无二的牛肉粉。”杨晋不急不躁地说道。 本来邱况只是怀疑唐小洛和杨晋之间的关系,现在,他认定他们之间有“奸情”了。 “难怪了,小洛一天到晚不着家,原来是因为这份独一无二啊。”说完,邱况笑了笑,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对唐小洛说,“你怎么不跟我说呢?害我这么担心你,现在我知道了,你慢慢吃,我相信,无论你去哪里享受这份独一无二,你最终都会回家。无论多晚,我都会等你的。” “不用你管!”唐小洛没好气地说道。 邱况说:“你不要每次发脾气就这样。我有什么错你可以提嘛,两个人住在一起,难免有些小矛盾,我们可以关起门来解决,你一生气就跑到人家这里来,这样让人家看了多不好……” 杨晋的脸色越来越黑,所幸他沉稳,耐得住性子,换做十年前,他早就一拳头挥过去。 唐小洛气得:“谁……跟你住在一起!你不要胡说八道!” 邱况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不是跟我住一起那是跟谁住一起?” 唐小洛百口莫辩,她怎么好意思对杨晋说邱况其实是她后爸?这么年轻的一看就没安心的后爸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自己的妈? 娘啊,你真是我的亲娘,专门找事的亲娘。 唐小洛气得狠狠推了一把邱况,冲出小吃店。 邱况一个踉跄,撞到桌子,那碗牛肉粉应声落地,摔得一片狼藉。 邱况摊摊手:“不好意思,女生撒起娇来就是这个样子。”说着,留下五十元钱,“这个是粉干和碗的钱,不用找了。” 杨晋再也忍不住,一把揪起邱况的衣领,将他推到墙边。杨晋身高虽然不及邱况,但也不矮,一米八的个子加上久经商场练就的锐利,气势上丝毫不输邱况。 “你和小洛是什么关系!”杨晋咬着牙问道。 邱况指了指杨晋的手,示意他松手。 杨晋忍了忍,终于还是放开。 邱况不疾不徐地说:“你认为是什么关系?” “我警告你,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小洛对你没有好感,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邱况冷笑道:“是吗?我倒很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我离她远一点。”说着,邱况环顾了一下小吃店,“堂堂金樽千味的董事长,丢下那么大一摊事业,屈尊降贵到这个地方开一间小吃店,别到头来得不偿失,人财两空。” 邱况淡定地离去。 杨晋看着他的背影:“小宋,给我查查他的背景。” 小宋说:“杨总,这个人不会是唐小姐的男朋友吧?真看不出来啊,唐小洛有男朋友,而且还同居了,居然还和你玩暧昧……” “你不要胡说!事情还没弄清楚,小洛不是那种人,何况她之前一直都跟一她妈妈住在一起的。这个人,好像是最近才出现的,你让人查查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好。” 唐小洛心情糟糕透了,自从邱况出现,她的生活基本都处于备战状态,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坚持多久,既希望妈妈快点回来,又害怕她回来。她和邱况过去的事,总有一天会被唐妈察觉,到时候,她该如何向老妈交代?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6章 劳驾 有人踹门:“开门开门,是我!” “你自己不会进来!”唐小洛没好气地说着,抓了把薯片扔进嘴里,动也没动。 “我手上提着东西,要是能进来还用劳驾你?快点啦。” “那你给我在外面呆着,永远都不要进来了!”唐小洛起身,顺手把门给反锁了。 “你确定?”邱况的声音带着一丝威胁。 “确定,最好永远别进我家门!” 唐小洛跳着重新窝到沙发里,短暂的沉默后,就听到邱况在外面大喊: “你给我出来!唐小洛,你有本事藏男人还没本事开门!信不信老子让人把你的奸夫给剁了!” 唐小洛弹簧一样跳起来,黑着一张脸火速开门。 “你有病啊,你在门口胡说八道什么啊?!”说着,赶紧四下看看有没有邻居。 邱况得意地绕过她进门。他双手各提一个大超市袋,里面装满吃的和各种生活用品,手臂还环着个烤箱。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唐小洛一边说着一边把他手指勾着的购物袋取下来。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去外面吃垃圾食品。现在食品安全问题这么严重,还是在家里煮着吃比较放心。” 邱况抱着烤箱在厨房绕了一圈又出来,自言自语道:“厨房太小了,放哪里合适呢?” 唐小洛:“家里有电磁炉微波炉,你买什么烤箱啊?我可不会用。” “都像你那么笨,人类社会都要灭亡了。还好有我这样聪明的罩着你。”邱况说着,看了看袖口,那里一颗扣子刚好卡在烤箱外包装上,他使劲挪了挪也没能顺利挪开。 “来,帮我拉上来。”邱况朝唐小洛使了个眼色。 唐小洛瞪大眼睛:“不是吧?我不要……你自己拉!” 邱况:“我要能自己拉叫你干嘛?你看我有第三只手吗?哇你什么表情啊,搞得好像我要强 奸你一样……” “闭嘴!你个大色狼……”唐小洛犹犹豫豫走过去,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拜托你快一点,卡得很难受啊。” 唐小洛狠狠瞪了他一眼,脸涨得通红,咬了咬嘴唇还是默默地蹲下去,帮邱况拉上……裤子拉链…… 这下换成邱况一脸被雷轰过的表情了。 他把烤箱随意放在茶几上,低头看了看:“我刚才就是这样……开着‘门’进来的?” 唐小洛冷笑一声:“你以为呢?” 邱况没有一丝窘迫,反而似笑非笑地说:“其实我是想让你帮我拉拉袖子而已,没想到……你的注意点和我的完全不一样啊……不过也难怪,像我这么玉树临风的人站在你面前,你怎么会只注意到我的手臂这么简单呢……” 邱况的话没有说完,就见一个抱枕迎头飞来,吓得赶紧闪到一边:“又来!” 唐小洛气得扭头回到房间,把门重重关上。 她“忍辱负重”做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却没想到原来对方根本不需要她的“忍辱负重”。就好像自己脱 光了站在他面前,最后他却说其实我对你脖子上的吊坠比较感兴趣,你拿个吊坠给我不需要把衣服都脱了吧。 她到底是怎么了,几次三番地被这个无耻小人弄得心烦意乱。唐小洛觉得自己快崩溃了,邱况完全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这让唐小洛非常为难,她不能跟唐妈坦白,唐妈十几年来,这是第一次重新接受新的男人,就算在唐小洛的眼里,这个新爸爸有多么不靠谱,他也是唐妈选择的。如果告诉她她选的小丈夫是女儿以前的男朋友,那她会连女儿丈夫一起失去。 可是,邱况总是这么无所顾忌地招惹自己,究竟是什么居心?难道他是故意借着妈妈接近女儿? 想到这里,唐小洛默默地打了个寒战。 人心难测,这种狗血的剧情她在天涯猫扑上看得多了。她总以为那些事情不过是别人为了骗点击率胡乱编造出来的,再者就是心理变态。可是现在,这些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她该怎么办? 唐小洛仿佛已经看到这样一副画面,邱况昂着头站在围观的人群中间,背上背着个“无耻之徒”的牌子,他死不认错,昂首望天:“我无耻,我骄傲!”身边跪着两个低着头的女人,一个是唐小洛,另一个就是唐妈…… 想到这里,唐小洛冷汗都要逼出来了。 她绝不能容忍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她从床上跳下来,拉开房门。 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从厨房飘来,唐小洛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口气。 邱况举着个铁夹子笑眯眯地走到她面前:“香吧?” “香。” “我邱家独门秘籍:况况牌爱心烤肉。马上为你呈上!”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在外面买的偷偷加热一下就当成你自己做的吧……”唐小洛边说边到厨房看究竟。 新买的烤箱已经正式上任,刚刚出炉的烤肉香气浓郁,色泽鲜亮,就算去烤肉店也未必能烤出比这个更好的卖相。 唐小洛被美食所诱惑,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要来干嘛的,饿到现在她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当下顾不得什么,叉起烤肉就大块朵颐。 “好吃吗?” “好吃!” “比那什么牛肉店的牛肉好吃?” 唐小洛所有的兴致在听到这句话后都消失殆尽了,她放下刀叉,抬起满嘴流油的脸:“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你妈让我照顾你,我就要保证你的健康,外面什么地沟油啊,香精粉啊一大堆,以后垃圾食品尽量少吃。还有啊,你别一天到晚吃这些薯片啊,洋葱圈什么的,都是膨化食品,你也不怕胖……” 唐小洛现在觉得邱况有点她爸的意思了。 “我还就从来都吃不胖,你管得着吗?这些年我就吃地沟油长大的,少吃一天想得慌。” “你是想吃地沟油还是想见那个谁啊?” “什么,什么那个谁啊……” “那个谁你还不清楚吗?我可警告你,杨晋那个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骗你们小姑娘就跟玩似的。” “你怎么知道他名字?你怎么知道他骗我?再说他骗我什么了?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没有最好,不过说起来他真耐心啊,跟你慢慢玩,要我是他,干脆大把大把地砸钱,今天送你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明天送你个包,后天送你个钻戒,像你这么笨又没有定力的,保证一个星期之内拿下!” “你说谁呢!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你不要污蔑我!要是敢在我妈面前胡说八道,我绝不会放过你!” 提到唐妈,唐小洛终于想起自己想做还没做的事。 “邱况,我问你,你跟我妈是怎么认识的?” “偶遇啊,世界就这么小,随便往大街上扔块小石头都能砸到一段姻缘。”邱况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少跟我废话,你到底对我妈用了什么手段,让她居然答应嫁给你。你说,你是不是因为……因为我……你故意要刺激我是不是?”唐小洛说这些话有些心虚。 邱况没有立刻回答她,慢悠悠地把盘子里剩下的烤肉吃完,又用纸巾擦了擦嘴:“我们快三年没有见面了,三年中也没有任何联系。再说,我之前根本不知道她是你妈妈,我怎么可能因为你娶她?你想太多了。” 唐小洛觉得自己又被侮辱了一次。而且是自己主动找侮辱。 是啊,邱况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呢?在他的眼里,自己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傻,自以为是,活该受辱。 剩下的烤肉她已经完全没有食欲,唐小洛忍着想把盘子砸到邱况头上的冲动,闷闷地说:“不是最好。那从今天开始,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我们以后要当着我妈的面同住一个屋檐下。请你以后不要再老是拿话来气我,至少要尊重我。” 邱况说:“你绕了半天圈子,是想让我跟你保持距离,不要妨碍你是吧?” “对。保持距离!保持一个辈分的距离。” “归根结底,你是不想让我妨碍你和杨晋交往,对吧?” 唐小洛只想和他划清界限,既然他要这么认为就让他这么认为吧。 “没错,以后我的事你不用管,你和我只要和平相处,相安无事就好。” 邱况想也不想:“那怎么可能!我现在是你爸,谁家的女儿找男朋友不得经过老爸这一关的?你真想和那个姓杨的交往,让他好好来巴结我啊,过了我这一关,什么都好说。” “去死吧!你算我哪门子的爸!你生的出我你就我爸了,要不要脸!” “生的出你生不出你,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也是你爸,你妈没在我就你的监护人。” “邱况,你摆明了就是想跟我作对是吧?!”唐小洛“呼”地一声站起来。 她起得太急,带得桌上的盘子也跟着浑身发抖,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哐当”声,盘子应声落地。 “唉,小心!”邱况大喊一声。 他不喊还好,这么一喊,唐小洛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手在桌上一扫,眼看另一只碗也要前赴后继地扑向大地,唐小洛伸手抢碗,脚下却没有站稳当,一个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啊……疼……”唐小洛龇牙咧嘴地喊道。 邱况连忙上前一看。 “你真是会选位置啊,居然能避开那么多空地,精准地坐在碎片上,真是高手!”说着,还朝唐小洛竖了个大拇指。 唐小洛的心里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飞过。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你没事乱喊什么喊啊!你没喊我会摔倒啊!还不拉我一下!”唐小洛朝邱况吼道。 唐小洛气得直接哭了。 “喂你别哭嘛,我也是担心你摔倒才提醒你的,谁知道你财迷心窍,非要抢救一只碗……”邱况边说着边把唐小洛拉起来,“让我看看伤到哪了……” “不要你看!”唐小洛起身后,狠狠地把手甩开。 “我看看怎么了,看看又不会怀孕。” “你还说!我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还在那幸灾乐祸,冷嘲热讽。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啊,要你这辈子这样糟践我!三年前是这样,现在回来了,比以前还可恶!”唐小洛说着说着就开始哭,她疼啊,心里又委屈。这一肚子委屈在心里发酵了三年,发酵成酒精,原本都已经快挥发完毕,没想到,邱况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好比又给她添了一瓶新开的二锅头。 唐小洛要是跟邱况死扛,邱况还有对付她的办法,现在被她这么一哭,突然就手足无措了。 “你别哭嘛,来来来,坐下来好好说。” 唐小洛胡乱地抹着眼泪,在邱况的搀扶下坐到沙发上,屁股刚碰着沙发,就弹簧似地跳起来。 她哭得更凶了。 “我疼……” 邱况这才发现,那些碎片深深扎进唐小洛的腰骶,那位置十分靠近屁股,渗出的血迹已经染红了她的家居裤。 邱况这回知道事情闹大了,一改先前的嘴贱,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要不,我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下?家里有没有纱布啊……”边说边开始翻找。 唐小洛:“谁要你包扎……” 关键部位让他包扎,岂不是要暴露在他面前? 倒不是唐小洛的思想有多封建,只是对方是邱况,这种便宜他的事情,唐小洛打死也不会做。 邱况停止翻找:“你不会是想跟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鬼话吧?现在什么年代了,谁没看过女人的……屁股……” “就知道你是个大色狼!”唐小洛愤恨地说道,他在法国三年,法国是什么国度啊,号称全球最浪漫的国家,只要稍微对上眼的,就有可能发生一段缠绵悱恻的恋情。何况,当初他是去找初恋女生的。 “色乃男人之本性。行了行了,你不想让我包扎我也懒得给你弄,看起来家里也没有急救用品。我送你上医院吧。” 这还差不多,医院离唐小洛家不远,过一条街就到了。 开始的时候,邱况扶着唐小洛,可是碎片还扎在肉里,只要唐小洛一走路,腿部肌肉一收缩,受伤部位就钻心地疼。 邱况见状,突然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喂,你干嘛!”唐小洛挣扎着想要下来。 “你以为我爱抱你啊,要不是看你受伤,我才懒得抱。”邱况一顿抢白把唐小洛噎得说不出话来,“你看起来瘦瘦的,没想到这么重!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像一位日本明星的话,唉,真是一点动力都没有……” “日本明星,哪个日本明星?”唐小洛疑惑道。 邱况抿着嘴偷偷笑。 唐小洛想起他之前说的谁没有看过女人的屁股,顿时明白了什么,一定是邱况这个龌蹉的男人看的那些A片里的女主角,他的脑袋里除了邪恶还是邪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7章 招呼 “邱况你要是敢把我想象成那些什么什么人,我就把你脑子挖出来!”唐小洛只剩口舌之勇了。 “哇,我好怕怕。”邱况做了个鬼脸,“我说你长得像叮当猫,你不用反应这么大吧。” “什么?叮……叮当猫?”唐小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胖乎乎的,看起来又笨笨的……” 他哪只眼睛看见自己胖了!分明就是故意要气自己。 唐小洛决定,自己就算疼死也不要他抱。 “你又要干嘛。”邱况感觉到唐小洛的动作,问道。 “你放我下来!” “好!”邱况没有推辞,立刻把她放下来。 唐小洛忍着痛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 “你看看,还说不要我,行啦,别逞强了。”邱况说,“你不想我抱你,刚好我也抱累了,要不我背你吧。” “滚开!不要碰我。” “真的不要?” “废话!” “那好,那我走了,要不要临走之前帮你叫个120?” 唐小洛白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邱况好像刚刚明白过来的样子:“对哦,叫120也是要钱的,你去医院缝合清创,再开点药怎么也要几百块。有个人好像没有带钱哦?” 唐小洛刚才就穿着家居服,出来时走得匆忙,哪里想到带钱包。 “邱况!” “我还在这呢,走吧,闺女。“邱况那句闺女叫得唐小洛刚吃的烤肉都要吐出来了。 不过这次她没有抗议,乖乖地让邱况背着自己。没有办法,在这个没钱万万不能的年代,人们总是为五斗米折腰。 很快到达医院,邱况把唐小洛扶到清创室就走了出去。外科门诊很忙,值班护士忙得团团转。因为是小手术,无须护士帮忙。 “唐小洛的家属是谁?”医生喊道。 邱况连忙上前:“是我。” “你过来,把她的裤子再往下拉一点,消毒范围不够。”医生举着已经戴好无菌手套的手说道。 邱况指了指自己:“我?” “还有别的家属么?”医生认真地问道。 “没有。” “那只能是你了。跟女朋友还客气什么。”医生说道。 “我不是他女朋友……”唐小洛连忙抢白。 邱况无奈地笑了笑。 医生今天好像心情很不错,也许是看了一天的病人突然看到这么一对俊男美女挺养眼的,琢磨着邱况肯定是喜欢唐小洛,但是还没追成功。于是打趣道:“半夜三更的,他一个大小伙子把你背到医院来,也算难得了。小姑娘要多给一点机会啊。” “医生,麻烦你快点帮我缝好,谢谢。”唐小洛提醒道。 让她这么毫无遮拦对着两个男人,已经是心理承受的底线了,没想到他们俩居然公然谈自己,真是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侮辱。 医生立刻闭嘴,开始动手处理伤口。伤口有点深,医生缝合的时候唐小洛很紧张,身体都在发抖。 “小姑娘,我已经打了麻药了,还疼吗?要是疼我多打一点。” “已经不疼了,我……我就是害怕,我以前见到血都会紧张……” “放松放松,一会就好了。小伙子,要不你安慰安慰她。” 邱况于是蹲在唐小洛面前微笑地看着她,他不看还好,这么一看,唐小洛觉得更紧张了。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邱况说道。 医生说:“这个可以有。” 唐小洛记得,邱况唱歌挺好听的,只要他不唱那些在洗澡时吼的歌就行。 “好吧,你唱吧,别太大声,大晚上的影响别人可不好。” 邱况清了清嗓子,突然激昂地吼了一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组成我们新的长城……” 唐小洛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 医生手下一抖:“不好意思啊,这针拆了,缝过……”转而对邱况说,“你还是别唱了,医院需要保持肃静……” 唐小洛就知道,邱况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整自己的机会呢?她怎么会傻到让他来“安慰”自己呢? 缝合完毕后,医生开了点抗生素,吩咐唐小洛吃三天,另外还要打完破伤风才能走。 在注射室门口等待的时候,有一个小男孩,大约五六岁的样子,脑袋磕破了,正在打针,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加上护士几个人强按着好容易打完,他还余怒未消,在注射室里大喊大闹,任凭怎么安慰都不肯消停。 邱况起身走上前,蹲在小男孩面前说:“哥们,刚才打针很痛吧,叔叔一看就知道很痛。” 家长看着这个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面露不悦,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小男孩没想到自己的“可怜”遭遇会得到共鸣,顿时满含泪水的大眼睛重重地点了几下头:“是啊,真的好痛哦。” 他嘴巴扁得好像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立刻放声大哭。 邱况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真是好可怜。不过,叔叔知道有一种不痛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听护士阿姨说,他们这里有一种止痛针,打一下屁股就不会痛了,要不叫护士阿姨给你打一针试试,好不好?” 小男孩闻言张着小嘴看着邱况,愣了片刻钻进妈妈怀里:“我不要了,我已经不痛了。妈妈我们快点回家……” “你真勇敢!”邱况朝小男孩竖起大拇指。 三下五除二,顺利搞定。 唐小洛说:“你还有两下子嘛,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是个经验老道的奶爸。” “那倒是,你看我都有这么大一闺女了……” “去死,老占我便宜!” 做皮试的时候,唐小洛疼得脸都白了:“我以为缝合已经够痛了,没想到皮试才是凌迟啊有没有?” 邱况说:“所以说,人就是这样,你以为现在是最糟糕的时候,其实还有更糟糕的还在后头。”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刚才我背你来医院的时候,好像你的那个杨什么的就在附近看着我们。”邱况忍着笑说道,“也不知道刚才他听到我们说话没有,要是没听到,刚才我们拉拉扯扯的就像在打情骂俏,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观后感?” “你故意的!”难怪他中途故意放她下来跟她?嗦了那么久。 “你冤枉我了,我只是顺着剧情的发展配合你一下而已。” 曾经,唐小洛以为,有一段含蓄美好的感情摆在面前,可以任她细水长流地慢慢培养。可是,自从邱况出现以后,那缕渐渐升温的细流瞬间变成一锅开水,所到之处,泼谁烫谁,还添了油加了醋,各种滋味,无法言表。 唐小洛决定不和邱况说话。 打完针,邱况要继续背唐小洛回去,被唐小洛一口拒绝。 “我就算废了也不要你背我。” “那我就委屈一下自己,抱你吧。” “你去死吧!” “我去死了怎么跟你妈交代,我答应她要好好照顾你直到她回来为止。除非我拉着你一起死。” “邱况,你这个无赖!” 医生适时出来吩咐:“对了,伤口刚刚缝合,为了避免撕裂,最好不要走动。” 邱况偷偷朝医生竖了个大拇指。 医生心神领会地点点头,深藏功与名。 “没办法,你要遵医嘱。”邱况说着,突然一把把唐小洛扛在肩膀上,吓得唐小洛手舞足蹈。 “你要干嘛?你神经病啊。” “你不让我抱,又不让我背,我只好出此下策。不过说起来,扛着好像比抱着省力多了……” 急诊科里所有的人都惊愕地看着邱况像扛大米一样把唐小洛雄赳赳气昂昂地扛出医院。 因为被扛着实在有碍观瞻,唐小洛最后还是妥协让他背着自己,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唐小洛死活要下来,邱况明白她的心思,她担心杨晋会看到。 “不用看了,现在都几点了,牛肉店早就打烊了。” 果然,牛肉店已经大门紧闭,哪里还有杨晋的身影。 唐小洛觉得无比失落。 第二天,唐小洛打电话让周恬帮她请假,大四的课程本来就不紧张,同学们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研,请假已经成了常态。 邱况在家里照顾了唐小洛几天,直到唐小洛的伤口好转拆线才说有事出门。 唐小洛想起之前唐妈跟自己说邱况要去上班的事,只当他是外出面试,也没有多问。 邱况刚离开一会,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吓得唐小洛连忙把刚拆开的膨化食品塞进抽屉里。 “我不容易清净一会,你又回来干嘛?”唐小洛边说边开门。 她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人不是邱况,而是杨晋。 几天不见,杨晋苍老了很多,苍老的直观表现在于杨晋的胡子没有刮。此刻的他,胡子拉碴,颓废得好像《北京遇上西雅图》里的吴秀波。 “怎么……是你啊。” 杨晋把烟丢到地上,声音掩盖不住的沙哑,和他此刻的形象相得益彰:“我以为我有足够的时间去等,没想到,总是太迟一步。” 唐小洛见到杨晋的第一眼已经百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听到杨晋的话之后,她陷入更加难以形容的心情。 “杨晋……你说什么?” “他到底是谁?”这回杨晋单刀直入,深邃的眼睛里波涛汹涌。 唐小洛明白他口中的“他”指的是邱况。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所以我今天想要一个解释。”杨晋说,“他在里面吗?” “没有,他出去了。” “那你连门都不让我进。”杨晋苦笑道。 其实是唐小洛没有反应过来,还有,她内心里不愿意让杨晋看到自己住的地方居然会乱成这个样子,尤其是卧室。 如果杨晋事先能预约一下就好了。 可是没有机会等待,唐小洛只好硬着头皮让他进门。这是杨晋第一次来唐小洛家,他关注了她那么久,要得到她家的具体地址不算一件难事。 唐小洛给他倒了杯水:“对不起啊,邱况不让我喝饮料……” 她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以前,她的冰箱摆满了各种饮料,抽屉和茶几上永远不缺零食,自从邱况来了,这些东西统统不见了。 唐小洛猛然惊觉,邱况在慢慢改变她的生活习惯。 唐小洛这样自然而然地提起邱况,让杨晋心里很不舒服。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以前我从来没见过他。”杨晋接过水问道。 “他是……”唐小洛忐忑地看了一眼杨晋。 杨晋极力保持平静,目光充满期待,他在等唐小洛说下去。 其实他心里很紧张,他担心从唐小洛口中听到那三个字“男朋友”,可是他急于知道真相,哪怕是不好的真相。 门铃再一次响了,打断了唐小洛要说的话。 “对不起啊,我去开门……”唐小洛连忙起身。 杨晋失望地叹了口气。 他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唐突了,今天的突然造访好像是特意来兴师问罪。事实上,他和唐小洛什么也不是,仅仅是他自以为是的暧昧而已。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直接一点,大胆一点,在现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还有谁会傻到用细水长流的方式培养感情呢? “小洛!!!”门外是周恬还有一大帮同学,男男女女,满脸洋溢着喜悦。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唐小洛惊讶地说道。 周恬说:“听说你挂彩了,我领着姐们哥们一起来慰问你。” “拜托,你们这样也叫慰问?不知道的人以为你们是来庆祝我挂彩的。”唐小洛鄙夷地说道。 人群中,唐小洛发现有一张陌生的脸。 其实要说陌生也不是十分陌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对方叫什么名字,唐小洛的确不知道。 周恬一眼就察觉到唐小洛的疑惑了,靠近她小声说道:“这就是我两年前跟你说的那个关注你很久的学弟,卓红宇。怎么样,帅吧?人家从大一暗恋你到大三,很不容易,你快毕业了,总要给人家一个机会。我今天特意带了他来,就是要给邱况一个下马威,告诉他没了他,你照样是灰常有市场的热门女青年!” 然后,周恬就看见从沙发上起身朝他们打招呼的杨晋。 “咿?怎么是你?”周恬看了看杨晋,又看了看唐小洛,“小洛,你确定和你住一起的是邱况?” 唐小洛和杨晋所有的暧昧和交往都是瞒着周恬的,现在,面对周恬的质疑,唐小洛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省得坦白交代一大堆。 卓红宇见到杨晋,很有礼貌地上前握手:“你好,你就是小洛的爸爸吧,你好你好,我叫卓红宇,卓越的卓,根正苗红的红,器宇轩昂的宇。” 一旁的小姐妹们发出齐齐的惊呼声:“哇,小洛,你继父好帅啊,果然像周恬说的一样,特别年轻……” 杨晋的脸黑一阵白一阵:“继父?” 唐小洛低着头,不敢直视杨晋的眼睛。 周恬说:“小洛你一直低着头找什么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8章 事情 “找地洞……”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那伙打着来慰问唐小洛名义的吃货们像一群蝗虫一样,从白天吃到晚上,把唐小洛家里所有好吃的东西都吃个精光,尤其是邱况做好准备给唐小洛当点心的提拉米邱,连盘子都被舔了个干干净净。 杨晋被迫以唐小洛继父的身份尴尬地和他们应酬着,卓红宇为了给杨晋留下一个好印象,拉着他不让走,千方百计地讨好他。 “伯父你喜欢抽什么烟?我爸爸是烟草公司的,什么牌子的烟都能弄到,改天我让他带几条进口的给你尝尝。” “伯父,我是学三维动画的,比如做做园林景观啊什么的,以后你有这方面的需要尽管找我,啊对了,不知道伯父您是做什么的?” 他左一口“伯父”,右一口“伯父”叫得杨晋连死的心都有了。 “对不起,你不用这样叫我,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杨晋耐着性子说道。 “那怎么行,不管怎么说,您也是小洛的长辈,也就是我的长辈。伯父,小洛特别有才华,她唱歌……额不是,她会弹奏……也不是,她的写作能力……额我没看过……对了,她写得一手好字!我第一次看见她的字就觉得她的字写得特别好看,跟她的人一样……” 可怜卓红宇数了半天唐小洛的才气,最后勉为其难找了个写字,总算和才华沾了点边。 周恬靠在唐小洛身边,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洛洛,瞧咱们红宇多会和长辈套近乎啊。” “你就给我找了这么个活宝,他夸我漂亮温柔也就算了,居然好死不死夸我有才气,太过分了,他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啊!”唐小洛忿忿地说道。 “得了吧,他能在你平庸的内涵里找到你一星半点的才气已经难能可贵了,换了我,数到明天也数不出来。可见他默默地关注了你多久啊。对了,他给你写了那么多情书你不会真的一封没有看吧?” “看了几封,看不懂……” “他用火星文写的啊?”周恬惊讶地说道,“你堂堂一个中文系的大学生居然看不懂情书?就算用文言文写的也得看得懂啊。” 说到这个,唐小洛就更加郁闷了:“要是用文言文就好了,那小子为了表示他是个有才华的青年,居然用英文写,连名字都是用字母简写,所以连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 周恬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卓红宇努力了这么久也没能叩开唐小洛的心门。 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摆明了往唐小洛伤口上撒盐啊。 “这可怜孩子……好死不死写什么英文啊……”周恬摇头说道,随即白了唐小洛一眼,“有人笨也不知道找我翻译一下……” “你说什么?!” “哦不,我是说他笨,卓红宇笨,笨得和你不相上下。” 杨晋忍住想掐死卓红宇的冲动一直努力保持风度,已经忍得脸色发青了,不禁朝唐小洛投来求救的目光。 唐小洛推了推周恬:“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收拾,我妈找个后爸这种隐私的事你居然满世界给我说!说了也就算了,你明知道杨晋不是那啥,你还让卓红宇这么误会……” 周恬不以为然:“谁叫他自动送上门的?胆敢私闯你的闺房,兔子进了狼窝,要他知道什么叫厉害!” 唐小洛不指望周恬会良心发现,美女救英雄了,只好自己出马:“行了,卓红宇,你不要‘伯父’、‘伯父’地叫,他这么年轻都给你叫老了,再说了,他不是我后爸!” 卓红宇刚才还一脸讨好的表情瞬间就僵硬了。 既然不是唐小洛的后爸,那么,还能单独和唐小洛呆在家里的,年轻的,帅气的男人,究竟是谁? “那你是……”卓红宇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杨晋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我是小洛的朋友,和你们一样,来看看她的伤势。” 提到伤口,唐小洛下意识地朝后缩了缩。她的伤口就像邱况当她的继父一样令人难以启齿。 杨晋说:“小洛,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你好好招待你的同学。” 他深深地看了唐小洛一眼,和大家挥手道别,然后离开。 杨晋的心里真的很难受,唐小洛受伤了,所有的同学都知道,却没有告诉过自己,如果不是今天上门,他到现在还不得而知。 他打开手机里那个唯一的分组,只有唐小洛一个名字的分组。当年他们互相留下电话号码,却从来也没有打过一次电话。有几次,杨晋在节日的时候鼓起勇气发了个短信,唐小洛的回复也都是转发那些已经被无数人转发过的祝福短信。 他和唐小洛之间,仿佛离得很近,却总是存在隔阂。他想打破这层隔阂,始终少一点勇气。 他始终觉得,自己只有高中学历,而且只念到高一,严格说起来,只有初中学历,他在社会上经历过冷眼冷语,也曾有过内心阴暗的时候。而唐小洛是个青春明媚的大学生,性格开朗,热情大方。 他们之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有时候他安慰自己,唐小洛不是那种人,如果她是那种人,就不会和自己做朋友。 可是他还是不能放下心结,现在他什么都有,车子,房子,票子,在很多人眼里已经算是成功人士,但是没人知道他心里的自卑。尤其是在唐小洛面前。 “杨晋!”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杨晋惊讶地回头,看见唐小洛穿着家居服披着长发站在面前,因为跑得急,胸脯微微起伏,就像一只跳跃的兔子。 “小洛?” 杨晋心里绽放开大片大片的惊喜,前一秒钟他还沉浸在深深的自卑中,下一秒钟,唐小洛就出现在面前,就像从天而降的天使,打破了他内心的所有顾虑。 她来了,就在面前。 杨晋告诉自己:你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对不起,我同学误会你了……他们只是好心,没别的意思。还有,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其实我和邱况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机会我一定……” 唐小洛还在解释着,杨晋突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上前把唐小洛搂进怀里,对准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时间好像静止了。 唐小洛瞪着大眼睛,表情僵硬地看着杨晋。 慢慢地,在杨晋温柔的引导下,唐小洛渐渐放松,很快就适应了他的节奏。 没有任何言语,在小区黑暗的转角处,她和他,彼此相拥深吻。一切都那么自然。 很久很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杨晋恋恋不舍地放开,两个人都喘着气,气氛有些尴尬。 “小洛……”杨晋为自己的唐突感到抱歉,他担心会吓着她,可是不可否认,他内心非常激动,而且……很甜蜜。 这是他无数次梦想过的场景,现在真真切切地发生了,让他有一些难以置信。 于是,他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你干什么?”唐小洛笑着问道。 杨晋难以抑制的开心:“没什么,我就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唐小洛也笑了,她有些拘束地四下张望,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一只温暖的手把她的手拉起来,握紧,然后放进他的口袋里。 唐小洛心里甜丝丝的,难掩的羞涩。 “你的伤……严重吗?伤到哪了?”杨晋关切地问道。 唐小洛尴尬地支吾了半天:“嗯,按区域划分应该算腰吧……那天不小心坐到碎片上了,所以……” “按区域划分?” “比邻臀部……” “太抽象了,有机会能观摩一下就明白了……” “去死!” 杨晋收起玩笑:“刚才听你同学说什么继父?” 事已至此,唐小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全世界都已经知道她妈找了个年轻帅气的后爸。 “其实……邱况就是我继父,很不可思议吧,我之前没有跟你说,一个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另一方面是我自己都无法接受。但是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我妈在国外,要过几个月才回来。所以我和他暂时住在一起……” “你们住在一起……会方便吗?”杨晋问道。 唐小洛有点明白杨晋的小心思:“你是担心邱况会对我怎么样?放心吧,他虽然年龄和我差不多,但怎么说也是长辈。” 杨晋笑了笑,重新拉起唐小洛的手,好像他们已经这样牵手很久,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不提他了。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刚才,你为什么会突然间跑下来?” “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唐小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那么冲动,或许是刚开始见到杨晋时他颓废的样子刺激了她,也许是他离开时落寞的背影牵动她,总之,她追下来,纯粹是一时脑热。 杨晋点点头,依旧是那样克制的笑容:“你就这么跑了,你同学怎么办?” “谁带来的谁负责带走,反正周恬在上面,没事。”唐小洛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小吃店门口,杨晋拍了拍车子说:“想去哪里?” 唐小洛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你看我穿成这样能去哪?我哪都不想去,好久没有吃你亲手煮的牛肉粉了,就在这里,你再煮一碗给我吃吧!” “现在?” “对啊,现在。” 杨晋想了想:“好。” 他重新打开店门,又顺手关上,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这个只属于他和唐小洛的时间。和往常一样,杨晋脱下外套,穿上围裙,走到厨房里,切牛肉,拣青菜,生火,煮粉干,每一道工序都了然于心。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唐小洛没有坐在外面规规矩矩地等,而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煮。 杨晋娴熟的技巧让唐小洛觉得,眼前这个人和电视上小说里描述的有钱人一点都不一样,他就是个平平凡凡的男人,忙碌一天回家,还要在厨房里忙碌,就为给家人煮一顿丰盛的晚餐。 唐小洛想,这或许就简单的幸福吧。 杨晋见唐小洛在发呆,问道:“在想什么呢?丫头?” “没什么,就觉得你煮饭的样子特别帅!” “是吗?你要喜欢,我天天煮东西给你吃。”杨晋宠溺地说道。 唐小洛想到“宠溺”这个形容词时,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是杨晋的言行举止给她的感觉的确是把她当小女生宠着。他不像邱况,他是安安静静地煮,对待食物像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而邱况在厨房里忙活半天,会把厨房当成舞台,一边跳一边哼着歌。邱况擅长西式的餐点,而杨晋煮的是中式的饭菜。 很快,一碗超分量的牛肉粉煮好了,比平时多好多。 “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唐小洛说道,“何况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杨晋拿出两双筷子,两把调羹:“吃不完我帮你吃。” 唐小洛“哦”了一声:“多拿一个小碗吧。” “不用,就这样吃。”杨晋说着,把筷子和调羹递给她。 就这样,两个人共用一个碗。 唐小洛:“老实说,我有点不大习惯,我怕我吃相难看,汤汁会溅到你脸上……” “没关系,我乐意。” 一开始,唐小洛还吃得小心翼翼,渐渐地吃出味道了,就开始放松,无所顾忌了,她经常猛地一吸,粉干夹带着的汤汁迅速蹿到杨晋脸上,然后两个人就大笑,唐小洛抽出纸巾给他擦脸。 一碗牛肉粉,两个人足足吃了四十分钟。 两个人又没有边际地聊了会天,唐小洛把她去过沙县的唯一一次经历和杨晋分享,说到淘金山的大卧佛,沙村的仿古建筑,还有小吃节时那些看起来琳琅满目其实一点都不好吃的各地小吃。主要以唐小洛吐槽为主,杨晋负责在唐小洛说错地名的时候给予修正和补充。 杨晋说:“其实沙县南霞除了牛肉粉,还有泥鳅粉干也很知名。我们那叫做酒味料理。做泥鳅粉干,对泥鳅的处理十分重要。抓来泥鳅要放清水里养两天,让它吐尽泥味。煮前一两个小时还要给泥鳅喂少许食盐、酒糟、味精,使它味中有味。然后往锅里放冷水,倒入洗净的泥鳅用文火煮熟,最后在汤中加入粉干和生姜、腌菜、红酒等调料,一碗香滑可口的泥鳅粉干就做好啦。” 唐小洛重重地咽了咽口水:“深更半夜,你这是吃果果的食诱良家少女!” “不许污蔑我,我明明是色……” 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很迟了,我该回家了。你也要回家了,对了,还不知道你家在哪?”唐小洛问道。 “在新华。”杨晋说。 唐小洛惊讶道:“新华?离这里很远啊,你每天要开车从那么远的地方到这里……” “是啊,因为这里可以看到你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9章 意思 唐小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心里洋溢着甜蜜,杨晋是个有钱人,但他从来没有用金钱给自己压力,相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用心。 “小洛……”杨晋的声音有异样的温柔。 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唐小洛有些紧张,却也隐隐有些期待。 “嗯?” “今晚……” 唐小洛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心跳得很厉害,此刻正在矛盾地挣扎,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答应他吧,他对你那么好,他是认真的。” 一个说:“唐小洛,你要矜持啊,今天才第一天确认关系你就把自己交出去,未免太轻率了!” 唐小洛的手冰凉冰凉的,在杨晋的手触碰到她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杨晋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有点冷……”唐小洛说,秋天的晚上就是这么夜凉如水啊。 杨晋把自己的外套给唐小洛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鼓起的勇气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么轻易地向她提留下来的要求,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她会不会因此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人?他努力了这么久,如果因为自己的轻率功亏一篑,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杨晋心里清楚,这些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归根结底,他还是缺少那么一点勇气。是不是当一个人深深地爱上另一个人,就会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唐小洛穿着杨晋的外套,仿佛整个人都裹在他的气息里。 “我送你回去吧。”杨晋说,“你的伤还没好,万一再着凉感冒了就更麻烦了。” “哦。”唐小洛轻轻地应道。 她的心感到一阵松快,但同时也有一丝失落。既希望他留自己,又害怕他真的开口留自己。这样矛盾的情绪真是让她觉得自己很欠扁。 她想起三年前自己对邱况提出同样的要求,那一次邱况拒绝了自己,那次拒绝把唐小洛的勇气拒绝得无影无踪。 从牛肉店到唐小洛家楼下,只有短短一段路程,尽管两个人都刻意走得很慢,终究还是到了。 “我先回去啦。”唐小洛挥手告别。 “嗯,早点休息!”杨晋说道。 他其实想亲她一下,想说“你就这么走啦”,但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始终缺少勇气,这样的胆怯让他恨自己,又无可奈何。 如果唐小洛能像两年前一样,冲到自己面前给自己一个吻,然后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回家,那该多好。 可惜没有。电梯的门关上,数字一层一层地变化。 杨晋在楼下站了很久,直到他看到唐小洛家客厅的灯亮起。他希望通过窗口看见唐小洛,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看见她。 “也许她真的累了。”杨晋这样安慰自己,然后慢慢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唐小洛回到家就被邱况堵在客厅。 “一点四十五分,你又破记录了啊。”邱况盯着唐小洛说道,“哇,还披着男人的外套!” 唐小洛一惊,才发现匆忙间居然把杨晋的外套都给穿来了。 邱况把唐小洛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多了件外套嘛!”唐小洛白了他一眼说道。 “多了什么不要紧,我是担心你少了什么。你刚才去哪了?带了一大帮同学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你倒好,拍拍屁股丢下一堆烂摊子和别人约会去了,害我收拾了两个小时!” 唐小洛朝邱况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辛苦你啦,长辈!” “你叫我什么?!”邱况嫌恶地问道。 “长辈啊,难道不是吗?” “是,没错,我是长辈,那我现在就以长辈的身份问你,你今天晚上去哪了?是不是跟杨晋去了?是不是失身了?” “你有毛病啊!”唐小洛生气道,“懒得跟你说,我要睡觉了!” “孔子说:陷入爱情的女人智商是负数,他老人家真是真知灼见。我告诉你,杨晋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被他的表象骗了。” 听到他胡说八道,还把孔老夫子搬出来污蔑杨晋,唐小洛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你才不是好人!当年你抛弃我,现在又千方百计混进我们家,污蔑杨晋,你到底存什么居心啊?邱况,我对你一忍再忍,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没错,我就是和杨晋交往了,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告诉我妈吧,反正天高皇帝远,她也管不着我,有本事就让她飞回来,把你管好就够了!” “你妈要是能回来还会不回来吗?!你知不知道你妈……”邱况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妈怎么了?”唐小洛盯着邱况问道。 邱况顿了顿,恢复平静,慢悠悠地说:“你妈很忙,她辛辛苦苦地工作,赚钱,为的是谁啊?你怎么一点都不为她着想?让她少操点心?” 唐小洛怒极反笑:“是啊,我妈很辛苦,她辛辛苦苦地赚钱,一把年纪还要被外派出国,连个电话都舍不得打,她那么辛苦,养女儿还要养你这个小白脸!” “你……”邱况的脸色“唰”地白了,以前唐小洛用半开玩笑的口气骂自己是小白脸,他觉得无所谓,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是不是。可是现在,唐小洛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分明是已经认定了这就是事实。 是不是事实他心里清楚,可是他很伤心唐小洛对自己这样的定义。 他甚至想,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怎么了?说不出话了是吧?我不管你什么目的,从你在我大一那年离开我开始,你就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邱况说:“三年前,明明抛弃对方的人是你,你知不知道我到处找你,在宿舍等了你几天啊。” “是吗?你真的好伟大,你等了我几天就觉得为我付出许多了是吧?你等了江寻几年,最后还辛辛苦苦为了她到法国留学,又付出多少呢?我对你而言,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女朋友,只是你空虚寂寞时的调剂品而已!” 邱况苦笑一声:“原来当初你不辞而别是因为江寻……” “没错,我知道得晚了一些,还好不算太晚,至少还没有被你吃干抹净。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而且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没有资格管我。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真的对我妈好,就永远也不要提过去的事,永远不要让她知道我们以前的关系。我会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仅此而已!” 唐小洛回到房间,重重地锁上门。 唐小洛正式和杨晋交往,她把他们之间的故事称为“一碗牛肉粉的缘分”,杨晋终于如周恬所说的对唐小洛展开金钱攻势,每天一束鲜花,从玫瑰到香水百合,几乎没有重样的,眼尖的周恬一看就看出来,很多花是专门培育的品种。 然后,杨晋带着唐小洛到处品尝美食,单是他自己开的酒楼就吃了整整一个月,为得到唐小洛朋友的支持,杨晋还时不时请她的同学一起聚餐。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几乎所有同学都站在杨晋这边,就连曾经最反对他们来往的周恬也倒戈相向。 “我说小洛啊,眼看快毕业了,你也甭找工作了,直接披上嫁衣做杨太太吧。” “某些人不是说我和杨晋没有共同语言么?” “年轻人不懂事,什么叫共同语言啊,共同语言就是跟着爷走有肉吃。”周恬说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俗气了?”唐小洛想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周恬。 周恬叹了口气:“唉,你不知道,姐姐我最近找工作碰了几回壁,心灰意冷了,当初我好死不死选个法学专业,结果人家说了:本科不要,X大的不要,女生不要。我一毕业连吃饭都成问题。有时候老娘真想找张长期饭票拉倒。” “你不是准备考研么?”唐小洛问道。周恬是个做什么事情都心里有数的人,不像她,到现在什么也不急,别人忙着考研找工作,她则得过且过,总想着反正还有半年的时间;别人忙着分手,她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谈起恋爱了。 “考研是逼不得已的选择,如果能早点找到就业的路子,谁还考研啊。愁死姐了……” 唐小洛拍拍周恬的肩膀:“不用担心,你哪里会饿死,你的英语那么好,可以去培训机构当英语老师啊,再不济,可以给别人当保镖啊……” “死一边去!以后不许再提我会跆拳道的事!” “又怎么了?文武双全一向是你引以自豪的优势。”唐小洛疑惑道。 “自豪个鬼啊。小洛,我觉得阿冲要变心了……”周恬突然哀怨地说道。 周恬的话让唐小洛大吃一惊,立刻从台阶上跳下来,坐在周恬身边。 “怎么啦?他背叛你了?” “不知道,他背不背叛我,我觉得他都会离开我了……” “怎么回事?” “那天,我和他去压马路,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抢包的,趁我不注意居然把我的包抢走了,那可是老娘所有的家当啊。当时我没多想就冲上去,一把抓住那小子狠狠揍了一顿,半点表现的机会都没给阿冲……后来那家伙好像肋骨断了三根还是两根……我忘了,管他呢,然后阿冲从那天起,看我就跟看怪物一样……”周恬说到这里,一阵哀嚎,“我死定了,我在阿冲面前保持了三年多的淑女形象,全毁在一个混混手里了……” “不是吧,这么热血的事情你到今天才告诉我?要是早点跟我说我也好去劝劝阿冲啊……” 周恬白了唐小洛一眼:“你一放学就跟杨晋约会去了,我哪有时间跟你说!” 也是,唐小洛忙着谈恋爱,无暇顾及周恬。 没办法,重色轻友乃人之本性。 杨晋说要过来接唐小洛,被唐小洛再次拒绝了。 每次,唐小洛都是独自走两条街,然后才上杨晋的车,为此杨晋颇有微词。 “为什么不让我去校门口接你?” “我怕被同学看到。” 杨晋神色有些不自然:“你怕他们知道我们在交往?” 唐小洛没有注意到杨晋的表情,大大咧咧地说道:“是啊,我怕他们说我傍大款。” 杨晋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唐小洛觉得有他这么个男朋友是件很丢人的事:“傍大款怎么了?傍单身的大款既不违反法律也不违反道德。” “话虽如此,要是被同学知道总难免被议论嘛。”唐小洛坚持不让杨晋到校门口,杨晋也没有办法。 这天,照例地,唐小洛让杨晋在老地方等,自己背着包夹着书匆忙赶去。 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学弟卓红宇。 “小洛……”卓红宇鼓起勇气叫道,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唐小洛脸一板:“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连学姐都不叫了,直呼名字?” 卓红宇抱定主意死不改口,在唐小洛坚决的目光下终于还是妥协:“学姐……小洛……” 唐小洛:“……” “我听说你有男朋友了?”卓红宇说这话时一双眼睛又期待又担忧地看着她。 “你听谁说的?” “他们都这么说,还说是那天那个老男人。” “胡说八道!”唐小洛气愤地说道。 卓红宇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顿时眉开眼笑:“我就知道,你怎么会找他当你的男朋友。” “我说的是,谁说杨晋老了,你不要胡说八道!” 卓红宇:“……” “好了,现在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你乖啊,不要阻拦姐姐追求幸福!” “小洛!”卓红宇突然大喊一声,在唐小洛惊讶地回头之后立刻胆怯三分,“我……我有点东西要给你。” “你不要又塞什么信给我哦……”唐小洛戒备地后退一步。 “你不要又送我什么航天模型,机械铠甲,还有超级大坦克哦……” 卓红宇这些年都送了些什么玩意啊,唐小洛每回收到他的东西都觉得惊悚无比,以前卓红宇不敢直接跟她说话,要送的东西都只是通过快递寄给唐小洛。现在他终于有勇气站在唐小洛面前,却让唐小洛感到无比惊恐。 “不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以前送的那些东西,所以我这次亲手做了个蛋糕给你……” “蛋……蛋糕?我又没生日你送什么蛋糕啊?”唐小洛由衷地觉得,卓红宇每次都会挑战她想象的极限。 “蛋糕不一定要生日才送的嘛,我做了十几次,才做得好看一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卓红宇说道。他没有告诉唐小洛,为了了解她,他特意花费心思讨好周恬。周恬提示他唐小洛是个吃货,送那些男生喜欢的玩意通通没用,还不如送点好吃的给她。 恰好这时周恬和徐冲迎面走来,看见唐小洛,上前和她打招呼。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0章 分手 周恬搭在朝唐小洛肩膀上,朝她挤了挤眼睛:“哟,我们的小学弟终于有勇气直面女神了?” 唐小洛也用手肘碰了碰周恬,小声说:“怎么你家阿冲没和你分手啊?” “不许提这事啊,不许提醒他!”周恬警告道,然后她问,“这孩子今天又要干嘛?” “他说他要送我蛋糕。” 周恬心神领会:“啊,正好我饿了,小洛,人家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呗。”说着,替唐小洛接过盒子。 周恬刚把盒子接过来,就听到卓红宇用流利的英语深情地向唐小洛表白:“也许你不喜欢我用笔墨传达的爱意,所以我今天特意站在你面前,亲口对你说‘我爱你’。遇见你之前,我的人生就像枯燥的建模,遇见你之后,我开始学会多姿多彩的镜头制作。也许我只是你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就像海滨全景图中一个小小的亭子,而你,之于我,则是全部风景,日光下的宏伟壮观,夜色下的柔婉妩媚……” 唐小洛重重地咽了口口水,紧紧拉住周恬的胳膊:“快点救救我,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周恬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孩子,怎么死性不改呢?关注唐小洛这么久,连最基本的信息都没有掌握,放眼整个中文系大四班,四级没有过的屈指可数,唐小洛就是其中之一。他还要隔三差五地这么往唐小洛伤口上撒盐。 “他是动画设计专业的,正用专业术语向你表白,总之是好话就对了。” 正说着,突然卓红宇“扑通”一声单膝跪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只玫瑰。 一只花瓣掉了一半的玫瑰…… 他愣了愣,决定还是继续自己的计划:“小洛,做我的女朋友吧!” 周恬手一抖,蛋糕盒子应声落地…… 卓红宇看周恬的目光简直要杀了她。 连徐冲都看不下去了,见自己的女朋友闯了祸,赶紧拉着她溜之大吉:“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快走快走,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 卓红宇悲催地看着满地狼藉的蛋糕和逃之夭夭的肇事者,半天说不出话来。 唐小洛于心不忍,默默把地上的蛋糕连同盒子胡乱捡起,丢进附近的垃圾桶里,然后折回来安慰他:“这样吧,蛋糕就当我收下了,改天我请你吃甜品。” 卓红宇:“不是……那个……” 唐小洛:“不就是一个蛋糕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也看见了,已经不能吃了……” 一个环卫阿姨正在倾倒垃圾桶。 卓红宇指着她大叫:“诶,等等!等一下……” 唐小洛无奈地摇摇头。 卓红宇快哭出来了:“蛋糕里有一条铂金手链,是我用奖学金买的……” “哇靠,不是吧!”唐小洛闻言,立刻和卓红宇并肩作战,一起上前拖住环卫阿姨。 于是,X大门口,上演着三人翻找垃圾车的壮观场面。 杨晋等了许久也不见唐小洛,拨打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担心她出什么事,便到了校门口。 远远地,就看见唐小洛正热火朝天地翻垃圾车。 这是怎么回事? “找到了!找到了!”一个兴奋的声音喊道。 到底是环卫阿姨经验老道,在一堆黑乎乎的,散发着异味的,唐小洛和卓红宇都没有勇气碰触的垃圾里翻出那条已经肮脏不堪的手链。 不过铂金的就是铂金的,即使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依然掩盖不住自身的光芒,没有被垃圾掩盖的地方依稀看得出是一条做工精致的,很适合淑女戴的手链。 没有翻找过垃圾的人不知道失而复得的喜悦,唐小洛开心得抱住卓红宇又笑又跳,顺便把脏兮兮的手往他身上蹭了蹭。那样的举动在旁人看来格外亲密,就像热恋中的情侣。 杨晋的脸色瞬间一沉。 唐小洛没有看见正朝自己慢慢走来的杨晋,带着赞叹的语气问卓红宇:“这条手链花了你不少钱吧?” 卓红宇憨厚地笑了笑:“花了我两年的一等奖学金。不过只要你喜欢,不嫌弃它现在这样……就值得了。” “这么值钱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唐小洛一把把项链塞回卓红宇手中。 环卫阿姨收拾好烂摊子,不忘回头八卦一句:“小姑娘啊,这小伙子人不错。找男朋友就要找个愿意为你花钱的,而且是花自己努力挣来的钱的。” 劳动人民的经验之谈。 “小洛,怎么弄得这么脏,像个孩子一样。”杨晋悄悄走到她身边,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湿巾帮唐小洛擦拭脸上的灰尘。 他动作轻柔,眼神温柔,完全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特别是不把卓红宇放在眼里。 环卫阿姨一眼就看出杨晋才是唐小洛的男朋友,连忙闭嘴推着垃圾车走人。 卓红宇手里拿着那条手链,不知道是要送,还是不要送。 他听说唐小洛找了男朋友,而且还是个很有钱的男朋友,所以特意去选了一条手链。其实卓红宇家境也不错,他父亲是烟草公司的老总,也算个富二代。但卓红宇属于富二代中不那么纨绔的,学习上进,花钱也一向节制,还勤工俭学自己赚点额外的生活费。 在他眼里,唐小洛是那种爱才不爱财的女生,所以这些年,他努力在唐小洛面前展现的是自己的才华。他给唐小洛写情书,送礼物,唐小洛不知道,那些模型全都是他亲手做的。 可是唐小洛最终选择了杨晋,这让卓红宇很受打击,好哥们提醒他,他的那些招数骗骗大一的小女生还凑合,骗大四的女生就无比艰难了。因为即将踏入社会的女生已经开始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 所以他用自己的积蓄,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走遍大大小小的金饰店,选了这么一条看起来有些个性的手链,原本想学电视上的桥段,让唐小洛吃蛋糕时吃到礼物,没想到,礼物不仅没吃到,还丢进了垃圾桶。 就好像他对她几年的暗恋一样,其实半点不值钱。 杨晋朝卓红宇礼貌地点点头,拉着唐小洛的手上车。 只留下卓红宇一个人站在原地傻傻地等。 杨晋安安静静地开着车,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唐小洛无聊地翻看他车上的CD。 “你怎么这么多交响乐的CD?你喜欢啊?” 杨晋淡淡一笑:“以前头脑一热,随便买的。” 唐小洛:“你真的喜欢吧?音乐会上我见你听得很入神,不像是故意装的。” 杨晋看了她一眼:“都说了是装样子的,还不信。” “你不用讨好我,我知道你音乐素养高。”唐小洛放下CD,支吾了半天说道,“杨晋……你怎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 “你知道的,卓红宇啊。” “你又没做什么,我有什么好问的。” “真的,你一点都不生气?”唐小洛狐疑道。 “不生气,你觉得我该生气么?” “有男生要送手链给我你居然不生气?” “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魅力,还相信自己的实力,为什么要生气?” 唐小洛轻轻地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故意跟我冷战,等我主动交代呢。” “想太多了容易老哦。” 唐小洛莞尔一笑:“既然你对我这么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把那些试图勾引我,拆散我们的帅哥才子一律拒之门外。” “知道就好,我相信你一定能抵挡住诱惑,做一个合格的杨太太。” “谁是杨太太,想得美……” “我可不单单是想想,我正在努力把梦想成真,难道你不想吗,杨太太?” “去去去,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走近婚姻这座大坟墓。” “汪涵都说了,这叫让爱情有葬身之地……”杨晋正说笑着,突然电话响了,“你等会,我接个电话。” 他放慢车速,拿出电话的那一刻,神色有片刻的异样,但很快恢复如初。 “谁啊?” 杨晋把电话掐了:“没什么,推销保险的。” “哦。”唐小洛没再多问。 电话再次响起。 “现在的推销员很执着,可见竞争压力很大,要不你就接接呗,就说你在开会,省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你。”唐小洛提议道。 杨晋又把电话掐了:“不用管他。” 话音刚落,电话又响了,就像一个催魂咒。 杨晋恼怒地急刹车,铁青着脸接起电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依稀是个女人的声音。 杨晋不耐烦地说道:“我现在有事,没有空,以后再说!” 掐断,关机。 唐小洛还是第一次见他气急败坏成这个样子,那天邱况当着他的面故意让他误会也没见他当场发火。 对方真的是保险推销员吗? 唐小洛心里有些发虚,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邱况曾经跟自己说那些话。 杨晋觉察到唐小洛的异样,抱歉地说:“对不起,她烦了我很久。你知道现在这些做保险都很会死缠烂打。” “是啊……”唐小洛勉强笑了笑。 “不提这些不开心的,我带你去吃东西吧,东区那边有一家新开的意大利餐厅,我吃过一次,挺正宗的。” “好啊。”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有音乐轻轻地放着。 正是下班高峰期,到处车满为患,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突然蹿出一个人,吓得杨晋紧急刹车。 而唐小洛,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大喊一声:“小心!”就扑到杨晋身上。 原本杨晋能够及时处理,被唐小洛这么一扑,方向盘打了个弯,直接撞到左侧路中间的绿化带上。 “小洛……你没事吧……”杨晋扶起被方向盘撞得七荤八素的唐小洛,急切地问道。 唐小洛:“没事,就是有点头疼头晕,晕一会就习惯了……”她慢慢抬起头,只觉得头疼得厉害,视线有些模糊,下意识地一摸,一手的血。 “都什么时候,还胡说八道。”杨晋掏出电话,开机,准备打120。 一个女人幽灵一般地站在车窗前,脸贴在车窗上,冷冷笑道:“杨晋,你一直躲着我,原来是找了个小妖精啊!” 唐小洛看清楚了,这个女人就是刚才蹿出来的女人。 很快,看热闹的人围成一圈,七嘴八舌地议论什么。 “关红,你个疯子!”杨晋冷冷地说道,“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要去医院,你让开!” “她受了点小伤而已,又死不了人,你就急成那样?当年我呢?我躺在医院的时候,你在哪呀?啊?” 唐小洛觉得头疼得更厉害了。 “杨晋,她是谁?”唐小洛轻轻问道。 杨晋安抚她道:“你休息一会,我马上来。” 他下车,一把抓过那个女人的手,将她拖到一边,小声跟她说着什么。 那个女人边哭边说:“我找了你快一个月,你电话不接,到你的酒楼找你也不见人影,你就是故意躲着我,躲着我和这个狐狸精鬼混!” 周围的人闻言朝唐小洛指指点点。 “真看不出来啊,看起来挺清纯一女孩子竟然是小三。” “这年头,出来卖的都喜欢打扮成一副清纯的模样。” 唐小洛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头还在流血,她突然很想逃离这里,可是她又很害怕,这样贸然出去会被所有人耻笑。 难道是她错了吗?杨晋真的如邱况所说的,不是个好人?他真的已经有妻子儿女了? 她浑身发凉,就听到杨晋重重地给了那个女人一个耳光。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我和你什么关系都不是了,她是我女朋友,我不许你侮辱她!” 那个叫关红的女人捂着脸,惊讶地看着杨晋,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她发疯一样地撕扯着杨晋,一边打一边怒骂:“杨晋,你没有良心!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说着,她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昂首朝车子走去:“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个狐狸精,是她勾引你的,是她把你迷得六亲不认的……” “你要干什么!”杨晋一把拉住她。 “我要杀了她!” 唐小洛吓得缩成一团,那么多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个出来阻止,只有杨晋一个人死死地拽着她。 在所有人眼里,现在上演的戏码就是原配斗小三,大家伙要么纯粹看好戏,要么默默支持“原配”,都等着看唐小洛这个“小三”出丑。 唐小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为人人厌恶的“小三”,她又害怕又后悔,急切地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拨出周恬的电话,关机。 怎么办,连她最信任的周恬都联系不到了。 唐小洛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孤立无援过。 突然,她想到了邱况。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躲着邱况,把天天等她安全回家的邱况当成空气,不吃他煮的东西,不和他说话,大部分的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1章 难得 可是现在,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他。 电话通了。 “小洛?难得啊,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我看看,咿?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哦不对,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太阳已经下山了……” 唐小洛听到邱况的声音,突然“哇哇”大哭。 吓得邱况赶紧停止耍嘴皮子:“喂喂喂,你怎么啦?被杨晋欺负了?” “我出车祸了,你快来救我……”唐小洛没有勇气告诉他她正在被人当成小三,而且面临被围攻的风险。 “什么!你在哪里!?”邱况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都变了。 “在长安路这边……你快点来……”唐小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像个小孩。 “我还在公司,离那里不远,你等着,我马上到。” 车子外面,杨晋一把把那个女人甩到地上:“你闹够了没有!” “啊――”关红发疯地在地上撒着泼,见接近唐小洛不行,索性躺在车子前面,“你干脆杀了我吧,你要跟这个狐狸精走,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杨晋无奈地忍着气,给他的几个员工打电话,让他们另派车来。 他的手也受伤了,也在流着血,现在,他更担心的是唐小洛。 “小洛,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杨晋回到车里,伸手想查看一下唐小洛的伤势。 唐小洛下意识地回避着:“你不要碰我……” 杨晋的手僵在半空。 “她到底是什么人?她是不是你老婆?杨晋,你这个骗子……”唐小洛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她居然一直以为他是个深情的白马王子。 她居然连命都不要,去救一个骗子…… 唐小洛,你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不是,小洛,不是你想的那样……”杨晋解释道,“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但是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是吗?刚才的电话是她打的吧,可是你骗我说是保险推销员?杨晋,你已经习惯了说谎,而且是面不改色地说谎。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有关红这么一个女人。” “我和她是以前的事。” “可是你跟她的问题根本没有彻底解决,你不应该瞒着我……” 杨晋已经焦头烂额了,脑子一冲就说道:“每个人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过去,如果说要彻底的坦白,你也有隐瞒我的事,比如卓红宇,还有你那个后爸,你们以前根本就是男女朋友……” 杨晋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打住没再继续。 唐小洛惊讶地看着杨晋:“你还说你不介意,还说你相信我?其实你心里根本就很介意刚才红宇送手链给我。你还偷偷调查我的过去?”她怒气反笑,“真没想到啊,杨晋,你居然是这样一个人!表面装绅士,其实暗地里都在做什么?邱况说的没错,你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是好人……呵,他说不是就不是?只有他是好人,你知道他是谁吗?他会委屈自己住到你家,故意接近你妈,却单独和你在一起,根本就是目的不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你眼里,已经没有人是动机单纯的了!”唐小洛一刻也不想再和杨晋待下去。 在无数道刺眼的目光中,唐小洛下车,低着头匆匆离开,她头上还在渗血,头晕得厉害。 躺在地上的关红眼尖地发现唐小洛下了车,一股脑儿爬起来就朝唐小洛冲去。 “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 唐小洛感觉背上被人狠狠地挠了一下,正想躲开,关红的另一只手已经死死地拽住她的头发。 疼,钻心的疼。 战争升级,已经有人掏出手机拍视频了。 杨晋慌忙下车,死死抱住关红,而关红就像个疯子,打定了和唐小洛同归于尽的心思,死也不肯放手。 “小洛!”一辆白色保时捷轿车停在路边,伴随着一声喊叫,邱况从车上跑了下来。 关红看着人高马大,又气势不凡的邱况,微微愣了愣。 趁她缓不过神的当口,杨晋终于成功把她和唐小洛分离开来。 唐小洛哭着冲进邱况的怀里。 这个时候,她才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就是一个拯救她脱离苦海的英雄。 邱况轻轻拍着唐小洛的背,安抚她:“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家。” 关红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看见没有?杨晋你看见没有?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可以随时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邱况停住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关红:“如果你不是女人,我一定会打你。”继而盯着杨晋,“管好你的女人。” 邱况搂着唐小洛离开,他伟岸的身躯在这个时候就像一个安全的港湾。 杨晋失落地看着唐小洛偎依在邱况的怀里渐渐远去。 人群中有人说道:“那个人是谁啊,好像是华姿的副总裁。” 唐小洛闻言,一边哭着一边四下张望。 邱况:“你在看什么?” “他们说华姿的副总裁也在这里看热闹,我想看看是哪一个,帅不帅……” 邱况一头黑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什么副总裁……给我立刻滚回家!” “你让我看看嘛,我明天好跟周恬得瑟……” “你个疯女人!”邱况二话不说,直接把唐小洛塞到车子里。 邱况问道:“苹果多少钱?” 水果大哥不知道跟哪个妹子聊天,手指按得飞快,聊得不亦乐乎,压根没有听到邱况的话。 “大哥!苹果怎么卖?”邱况提高声调又问了一次。 水果大哥的视线终于从手机转移:“啊,苹果啊,四块五一斤。” “甜吗?” “包你甜,不甜不要钱!” “脆吗?” “包你脆,不脆不要钱!” 水果大哥一边说着一边把苹果挑进袋子里,就见邱况点点头说:“好,给我来三斤梨!” “……” “大哥,我说我要三斤梨。”邱况微笑着重复道。 要不是邱况比他高整整一个头,或许水果大哥会扁他一顿。 “你玩我呢兄弟……”水果大哥嘟囔着把选好的苹果往外掏,又挑了三斤梨。 唐小洛依稀听到他的抱怨声:“都开保时捷的人了,也不顺便多买一点苹果……” 唐小洛觉得,现在的邱况就像一个节衣缩食去郊区别墅区买了套别墅,却买不起车子,每天只能蹬自行车上下班的伪富豪。开保时捷的人会住这种平民住的小区吗? “你到底在什么公司上班啊?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们老板像个暴发户。”唐小洛拍了拍车子问道。 “小公司。”邱况随口答道,“难得我都工作这么久了你终于良心发现关心起我的事业和前程。” “谁有兴趣关心你,我是担心……”唐小洛的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小区门口,昏黄的灯光下,杨晋一只手打着石膏站在那里。 邱况:“看来我得先走一步了。” “我不想和他说话……”唐小洛制止他。 “你确定?”邱况问道。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没有什么确定肯定的,杨晋抬起打着石膏的手搁在邱况的车前:“小洛,我想跟你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让开!”唐小洛冷冷说道。 杨晋没有说话,只是执着地站在车子前面。 唐小洛:“怎么那个女人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就不能换个新鲜的招数吗?” “好。”杨晋开始用另一只手拆石膏。 唐小洛大吃一惊:“你在干什么?” “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拆了它……” 邱况忍不住叹道:“真是变态啊……” 唐小洛觉得邱况叹得真是太有道理了。 杨晋没有犹豫,抬手重重地在车子引擎盖上一敲,痛苦地轻呼一声,石膏在他手里碾成小块,有些已成粉末,渐渐地,他受伤的经过缝合后的肿胀的手呈现在面前。 “真是疯子,全都是疯子!”唐小洛终于忍不住打开车门,重重地一关。 杨晋停下手中的动作,露齿一笑:“你还是舍不得我痛苦……” “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神经病半夜三更在这里撒泼耍疯!” “给我一个机会解释。”杨晋平静地说道。 唐小洛回头看了看邱况,咬着嘴唇没有表态。 突然,杨晋低下头,一手将唐小洛的头托起,对准她的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的吻,夹杂着烟味和淡淡的酒气,是唐小洛平时最讨厌的味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唐小洛此刻完全沦陷在他的吻里,好像只有这种带着痛楚的滋味才是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压抑的泪水终于缓缓流下,她听到自己的哽咽声:“你这个大骗子……” 她愿意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其实是给自己一个原谅他的机会。她不愿相信杨晋欺骗自己,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从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情感都那么真切,真切到唐小洛无法抱任何怀疑。 疯狂的亲吻之后,杨晋单手把她拥在怀里,让她恣意流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邱况已经将车子开走。 他没有回家,对于她而言,现在他是个多余的人。 邱况漫无目的地行驶在S市的街道上,入夜后的S市充满着欲望和诱惑,到处是灯红酒绿的靡靡之音,这一片看起来繁华的表象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和他现在的心情一样痛苦。 他拿起电话,拨到世界的另一头。 “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是唐淑洛沙哑的声音:“我没事,你放心。小洛最近怎么样?” “她……她很好,正忙着准备四级考试。”邱况想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也许这个时候对唐淑洛说唐小洛恋爱了,不是一个适合的机会。 “她的英语底子很弱,你有空要多帮她辅导辅导。小洛现在对你还是十分排斥吗?” “没事,我们相处得很好。” “你不用瞒我,我知道她无法接受。邱况,如果实在不行,把真相告诉她吧……” 真相,即使告诉她一个真相,她也未必能接受另一个真相。 邱况没有多说什么,匆匆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因为杨晋手受伤不能开车,他们哪也没去,依旧是去小店里。 唐小洛说:“我以为这扇门以后再也不会开了。” 杨晋:“只要你还在,我就在原地等你。” “你今天恐怕不能给我做牛肉粉了,要是不嫌弃我煮的东西难以下咽,不如让我试试?” 杨晋有些意外:“你?受宠若惊,那我就坐着等吃了。” 唐小洛转身到厨房,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厨房用具,有些无从下手。 她会做的,只是最简单的清汤面,加上一点葱花。她吃了那么多的牛肉粉,却做不出来。粉干要事先在开水里烫到七八分熟,然后放到冷水中过滤,最后才可以放在锅里用高汤烹煮。唐小洛不懂,她煮了几次都失败了,最后只好勉为其难端了一碗清汤面出来。 原来只是一碗普通的牛肉粉,也要这么大费周章。 那么爱情呢? 唐小洛摸了摸自己烫伤的手,有些抱歉地对杨晋说:“我煮得不好吃,你凑合凑合吧……” 杨晋吃下第一口,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就舒展开来,狼吞虎咽地吃完整碗。 “好吃。”这是杨晋给她的评价。 “真的吗?”唐小洛说,“那我尝尝……” “已经没有了。” 果真没有了,连半根面条都不剩下,连最后一口汤都被杨晋喝个精光。 “这是你煮给我吃的,当然全部都要属于我一个人。”杨晋笑着说道,他不想让唐小洛尝到她煮的面条有多难吃,淡而无味还夹生的面条,就像眼前的她一样青涩。 可是他爱上这种青涩。 两个人都笑了。 唐小洛几次想问杨晋关于关红的事,但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煮面条的时候要聚精会神,杨晋吃面条的时候他有担心会影响他的食欲,现在终于他吃完了,她又找不到问他的勇气了。 还是杨晋了解她,从唐小洛的眼神里,他知道她想问什么。 “关红……”他艰难地开头。 有时候,回忆是件残忍而痛苦的事。 关红是杨晋以前的女朋友,杨晋开第一家小吃店的时候,店里需要人手,关红刚好在那个时候辍学在家。在沙县农村,除非是成绩特别优异的,否则女孩子很少读完初中,她们十几岁就出来打工,无一例外是从事沙县小吃。关红初三读了一个学期,眼见升学无望,就干脆不读了。 然后关红就成了杨晋的小工。 刚开始的时候,小吃店生意惨淡,一个月的利润仅够支付店租,杨晋几乎想放弃了,是关红一直鼓励他,支持他,还背着他伸手向父母要钱帮助他。后来,顺理成章地,杨晋和她走在一起。 在当时,几乎每一个沙县小吃店的背后,都有一个老板和女工成夫妻的故事,很多单身男青年外出开店,店铺找好后便托人打听家乡有哪些单身的待业在家的女孩,请她们做小工。几个月之后,员工顺利变成女朋友,最后成为老婆。以至于如果有女孩已经有男朋友却给小吃店打工,都会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她有男朋友了居然还来做小吃?”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2章 哲学 这就是沙县人的爱情哲学。 关红在答应给杨晋打工的时候就已经默认是他的女朋友,她正值青春年华,杨晋那么英俊,在见到杨晋第一眼时,关红就已经爱上了他,所以她任劳任怨,死心塌地地帮助杨晋,扶持杨晋。 “我承认,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她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虽然我不大喜欢她身上的那种市侩气,可是我很感激她,也明白她对我的心思。我想,我离开高考,断了大学梦,这也就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的下半辈子要和很多沙县人一样,开店做小吃,然后找一个像关红一样的老婆,结婚生子。既然注定了我要走这条路,那么关红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长相清秀,勤俭持家,做事情手脚很麻利。”杨晋说道。 他这样毫不避讳地夸奖关红,老实说,唐小洛心里挺不舒服的。 “这样看来,她的确是个好女孩。” 杨晋说:“在很多人眼里,她的确挑不出什么大毛病。唯一的遗憾是,我和她真的没有共同语言。我喜欢看书,她总是嫌弃我一天到晚抱着书有什么用,还不如多包几斤饺子。我喜欢英格玛音乐,她说她听不懂,非要听凤凰传奇,她要听我不拦她,可是她不允许我再接触她不喜欢的东西,就把我珍藏的两张英格玛CD扔了。我的梦想是有一天能重返学校,圆我的大学梦,她的理想是赚很多钱,买个大房子,然后结婚过上天天打麻将的生活。” 杨晋说到这里苦笑一下:“其实我们的理想都没有错,错的是我们俩在一起。这些事情都是小事,虽然我很难受,但还是忍了,因为不管怎么说,她一直都在帮我。可是后来……”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后来怎么了?” 杨晋的脸上开始呈现出痛苦的神色:“后来,我们的店铺渐渐好转,开始盈利,又另开了两家分店。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就想到回家乡请工人。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噩梦开始了……” 杨晋三个店铺,一共请了十二个员工,其中有四个是女孩。那些女孩个个青春俏丽,沙县的水土尤其养人。从小工升级为准老板娘的关红开始有了危机感,每天,她都像防贼一样防着那些女孩,只要她们和杨晋说一句话,关红就冷嘲热讽,讽刺她们想勾引杨晋,回房之后就和杨晋打闹。 女孩们忍受不了关红的怪脾气,一个个都辞职不干了,只有一个叫小静的女孩,她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歪,坚持留在店铺里。她留在店铺里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在当地找了个男朋友,不愿意回家乡。 可是有一天,小静的男朋友突然消失不见了,小静急得打了无数个电话,也没有人接。伤心绝望的她收工后坐在店铺里偷偷哭。 恰好那天,杨晋去分店里取一些东西,见状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小静哭着告诉杨晋,她怀孕两个多月了,可是,她刚把怀孕的消息告诉男朋友,男朋友就消失不见了,她只知道男朋友上班的大概位置,连具体的公司都没有问清楚。现在,她怀疑她男朋友是不想负责任所以刻意回避她。 杨晋当时就想揍那个男人,可是S市这么大,他到哪去找那个负心的男人呢? 他问小静怎么想,他的建议当然是希望小静不要那个孩子,她还年轻,何况孩子的父亲这么不负责任,如果生下孩子,以后会苦一辈子。 可是小静犹豫了,她支吾了半天说想生下孩子,她心里存着最后一丝奢望,她说她觉得男朋友不像那种人,她要再等等,或许是出了什么事,或许有一天他会回来找她。 杨晋很无奈,却没有办法。作为一个男人,又只是老板,有些事情他不好多说什么,既然小静坚持要留在S市找她男朋友,他也只好支持她。 从那以后,杨晋在生活上和工作上都特别优待小静,不让她干太久的活,还亲自吩咐分店的员工多多照顾她。 杨晋的举动落在关红的眼里,她觉得小静和杨晋的关系很不正常。终于,她知道小静怀孕的事,顿时反应激烈,以为小静肚子里的孩子是杨晋的。 她和杨晋大吵一架,杨晋无奈之下只好告诉关红事实的真相。 可是,被愤怒和猜疑冲昏头脑的关红根本不相信杨晋的说辞,她坚持要小静打掉肚子的孩子。 她对小静说:“只要你肯把孩子打掉,医药费我出,还额外给你一点营养费,但是你要保证以后永远不可以见杨晋。” 小静原本就看不惯关红的霸道无理,何况自己和杨晋根本是清白的,坚决不同意:“孩子是我的孩子,和杨晋一点关系也没有,和你更没有关系,你有什么权利让我打掉孩子?!” 关红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她的总店也不呆了,三天两头就往分店跑,一会让她干这个,一会让她干那个,就是不想让她停下来。她要逼走小静,让她知难而退。 小静铁了心要留下,她内心承受着关红给她的压力,又要到处找男朋友。 关红见小静死赖着不肯走,开始当着她的面冷嘲热讽,最后,打电话到家乡,告诉小静村里的人,小静勾引杨晋,怀上了他的孩子,还死赖在店铺里不肯走,妄图挤走关红小三转正。 那天晚上,半夜十二点,小静的父亲在电话里骂了她整整半个小时,勒令她一定要把孩子打掉,立即回家,否则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面对重重压力,小静百口莫辩,不得已,第二天,在关红的陪同下打掉孩子。 就在打掉孩子的当天,小静的男朋友一身绷带地找到医院里,他说当天他知道小静怀孕了,又紧张又高兴,开车的时候给父母打电话,准备告诉他们二老这个喜讯。没想到中途遭遇车祸,他在医院里躺了将近二十天才邱醒,手机也摔坏了,一醒过来就到小吃店找小静,听说她到医院,赶紧赶过来。 一切都太迟,小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而且,因为孩子月份已经超过三个月,术后引发大出血,医生说以后怀上孩子的几率非常低,几乎可以诊断为不孕症。 闻言,小静的男朋友当场就变了脸色,又伤心又失望,他头上还缠着纱布,流着泪几乎是用控诉的语气对小静说:“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你对我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在医院里昏迷那么久,就是惦记着你和孩子才醒过来的啊……” 他伤心地离开医院,再也没有回头。 失去爱人和孩子的小静无法承受双重打击,在离开医院的当天晚上跳河自尽。 杨晋说到这里,无法掩藏的痛苦,他的身体本能地蜷缩着,极力想回避那段残忍的回忆:“我无法原谅她,她逼死了一个好女孩,一个跟她毫无利害关系的女孩。她就是个杀人凶手,而我,没有在关红排挤逼迫小静的时候坚决地阻止她,而是选择逃避和纵容,我就是个帮凶。小洛,我就是个帮凶!我和关红一起逼死了小静……” “我没有办法继续跟她生活在一起,只要跟她在一起,我就会想起小静,我甚至几年都不敢回家乡,不敢面对小静的父母……” 那件事,让小静的父母一直对杨晋心存怨恨,从此和他成了仇人。杨晋始乱终弃逼死小静的流言也在家乡不胫而走,在家乡人眼里,杨晋就是一个辜负关红,又害死小静的渣男。 杨晋坚决要和关红分手,关红以死威胁,宁死也不肯走。杨晋把她当成空气,对关红不闻不问,她要拿钱让她拿,她要闹他就离开。这么闹了两年,关红也累了,她的青春耽误不起,她已经快三十岁,想要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于是提出要一百万买断她耗在杨晋身上的青春。 一百万,对当时的杨晋来说,还是天文数字,如果是所有的资产,杨晋不止一百万,但是很多资金用于投资,要他一下子拿出一百万现金并不容易。 但是,为了息事宁人,他答应了,他宁愿不要事业,也不要关红继续留在身边。 钱汇给关红的时候,关红又来哭闹了一次,大骂杨晋:“你没有良心!如果没有我,你有今天吗?我说一百万,你就真的给我一百万啊!你连那么好的店都转让了,就为了让我走?在你眼里我真的那么不堪吗?小静的事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难受吗?我也很难受啊……我做那么多,是因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爱你……” 杨晋紧锁大门,那天,店铺没有开业,所有的人都在围观一个疯狂的女人对着关闭的店铺破口大骂。 小工担心关红这样下去会影响店铺,建议把门打开让她进来有话好好说。 杨晋大怒:“谁敢开门我打断谁的手!” 关红闹了一天,终于含泪离开。 杨晋说:“我以为我从此可以解脱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回去匆匆结婚后,没几年又离婚了,现在又要回来找我……小洛,我这辈子没怕过什么,唯一怕的就是她。她是个疯起来可以不要命的女人,我无法想象和她在一起是什么样子,所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唐小洛听完整个故事,震惊之余对杨晋产生了极大的同情,或许,他对爱情的胆怯除了他自身的自卑,更多的原因是被关红捆绑了许多年,让他失去了努力追求一个女孩的勇气。 唐小洛走到杨晋身边,把他的头轻轻搂在怀里,有一种爱让人窒息,对于杨晋而言,关红就像一个噩梦。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此刻的杨晋,抱着唐小洛,头埋在她怀里,就像一个受了伤害渴望得到安慰的孩子。 那天晚上,唐小洛很迟才回家。她陪杨晋聊了许久,又重新去医院打石膏,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 邱况的房间门紧闭,这是邱况第一次没有等唐小洛回来。 唐小洛心里清楚,自己又破记录了,而邱况,应该早就睡下了吧。 她不知道,紧闭的房门内,邱况坐在床边抽烟,他在等,几乎等到绝望。他想,从唐小洛愿意给杨晋解释的机会开始,她就已经原谅他了。或许,她今天晚上不会回来。 听到唐小洛回来的声音时,邱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冲出去问问她和杨晋谈得怎么样?又害怕唐小洛嫌自己多事。 但不管怎么样,她到底还是回来了,这让他很欣慰。 不管她有没有和杨晋在一起,至少,她最终会顾及自己,踏进家门。 第二天早上,一杯牛奶,一个五分熟的荷包蛋和往常一样摆放在桌上。 和杨晋交往之后,唐小洛刻意避着邱况,对他做的早餐从来就不领情。不过这一次,她乖乖坐下来吃。 邱况已经去上班,唐小洛默默地吃完早餐,给周恬打了个电话。 “今天的课我不打算去了。” “怎么,你又要请假?” “对,不单我要请假,你也必须请假。”唐小洛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 “见面再说,我现在在家。”唐小洛说着就挂断电话,不给周恬逼问的机会。 周恬对着忙音的电话恨恨地说:“唐小洛,最好要有天大的八卦犒劳我,否则一定让你好看!” 她风风火火地赶到唐小洛家,进门就看见唐小洛头上受了伤。 “最近你是不是犯太岁了,怎么接二连三地挂彩?” “我不是犯太岁,是犯小人,喏,现在小人就在身边,你也让我犯一犯!”说着就要扑过去。 “去死!到底怎么回事,从实招来!”周恬说着,给自己倒了杯水。 然后唐小洛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一边说一边偷瞄周恬:“我昨天平白无故当了一次小三……” 周恬一口水喷在茶几上:“什么!?这么刺激的好事你居然不告诉我……” “哇,你是不是人啊,你怎么不问怎么回事,不劝我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居然是怪我不告诉你,还是好事……”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洛洛,来,跟姐说说。”周恬一只手搭在唐小洛的肩膀上说道。 唐小洛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周恬说了一遍,听得周恬热血沸腾:“哇靠,比言情小说还刺激,生活永远高于艺术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女人…… 不过话说回来,杨晋比我们想象得要复杂,你坚持跟他在一起会不会引火烧身啊?” “你也这么想?”唐小洛紧张兮兮地说道,“杨晋跟我说的时候,我觉得他挺可怜的,一时冲动,母性大发,就答应一定不会离开他。 回来我冷静一想吧,觉得那个女人挺可怕的,她是不得到杨晋誓不罢休。当年她一刀一个,劈走那么多女孩子,现在她集中火力只要对付我一人……想想我就后背发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3章 单纯 “对,你要三思。”周恬说,“要不,你还是考虑一下卓红宇,他单纯多了……” 唐小洛白了她一眼:“某人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行不行?我已经够烦的了。之前邱况一直跟我说杨晋不是好人,估计是他从什么人那里打听到点什么。不过我相信杨晋不是坏人,他的名声都是被关红弄坏的。我现在愁的就是万一关红对我怎么样,我要怎么应对。我要是你就好了,一身武艺,她要胆敢来侵犯就给她一顿……” 周恬无语地看着唐小洛:“你把我叫来,绕了这么大弯子不会又叫我给你当免费的保镖吧……” 唐小洛顿时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知我者莫过周恬也,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搬回宿舍住吧,或者你搬来我家住吧?” “你个疯女人,成天让我当保镖也没给我半点好处,凭什么让老娘这么任劳任怨啊。既然你要跟杨晋在一起,保护你就是他应尽的义务!他不是有钱么?你让他给你请几个保镖,24小时保护,连上厕所都有专门的女保镖跟着。” 唐小洛为难地说:“你这个想法不是没有道理,我主要是怕杨晋多心,认为我跟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然后心存内疚……你知道他这个人,其实挺脆弱……” 周恬鄙夷地说道:“我真是鄙视你,彻底鄙视你,自己害怕又要在杨晋面前逞英雄,活该!” “周恬……我的好恬恬……”唐小洛撒娇道。 周恬一阵恶寒:“好了好了,我尽量多陪陪你吧,不过跟你住免谈,我可不想天天和你的新任继父在一起,要让阿冲知道,他一定会多心。” 唐小洛幽幽叹道:“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多心的男人……” “去死去死!”周恬再也受不了,从冰箱里摸了罐酸奶,一边喝着一边打开电视。 现在的电视台播放的是一个又一个肥皂剧,周恬胡乱地按着遥控器,突然,她停了下来,惊讶地瞪大眼睛,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小洛……快快快,快来看……” 唐小洛凑过去:“有什么好看的激动成这样,见到古天乐了还是吴彦祖了……” 然后,她也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电视里,一个访谈类节目,主持人正访问一个青年企业家,那位企业家,人模狗样,衣冠楚楚,面容熟悉,一双似贱非贱桃花眼,举手投足都有让人想掴一顿的冲动。简言之:化成灰也认得!屏幕下,一行字“华姿集团副总裁”标明被采访嘉宾的身份。 那个人,不是别人,居然是邱况! 节目是上周末的节目,今天放在日间档的是重播。 唐小洛想起昨天在车祸现场,有人议论华姿副总裁。 还有邱况的保时捷。虽然她对车子不是很懂,但可以看得出那辆保时捷价值不菲,说不定还是限量版,因为小说里通常描述总裁的车都是限量版,好像不买限量版都显示不出自己的身份。 唐小洛和周恬面面相觑。 周恬激动的嘴唇都在发抖:“小洛,你妈真是魅力不凡啊,四十几岁高龄居然嫁了一个二十几岁的集团副总裁……” 唐小洛显然比周恬还激动,她全身都在发抖,摸着头上的伤口说:“我头晕,让我缓缓……” 周恬安慰她:“淡定淡定,小洛,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你找了一个有钱的后爸,恭喜你,你一夜之间变成富二代了……” 富二代…… “富你妹啊,你见过哪个富二代不住豪华别墅,住我这个普通居民区的两居室啊……”唐小洛说道。 周恬觉得唐小洛说得很有道理。 唐小洛开始发挥中文系女青年的想象力:“你说,会不会邱况是去当演员了?以他的资质当演员完全有可能啊,然后受华姿集团和电视台的邀请冒充副总裁接受采访,你懂的,现在的电视节目为了收视率节操无下限……” “可是为什么要让他冒充呢?人家亲自上节目多拉风啊。” 唐小洛:“或许真正的华姿副总裁是个长相*的男人,*到被人一看他的相貌就会影响公司业务的程度……” 周恬听不下去了,打断她:“别胡说,人家马云长成那样也没影响淘宝的生意,我就是淘宝的忠实客户。” 唐小洛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于是闭嘴不谈。 只是她还是无法接受,为什么居然是邱况? 她还一直把他当小白脸来着。 不是听说华姿的总裁姓于么?论理副总裁不都是自己的儿子或者兄弟姐妹么?哪有轻易便宜别人的道理? 还是邱况这种年纪轻轻,一看就没有什么经验的小青年? 周恬说:“洛洛,刚才你说让我搬你家来住,还算不算数?” 唐小洛斜她一眼:“你想干嘛?” “想巴结你后爸啊,人家有门路的一个个都找到理想的工作了,我还在苦苦挣扎。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身边就隐藏着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有钱人,你说,我怎能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唐小洛不以为然:“华姿总公司不知道怎么样,要是不幸分到我妈那个子公司,一天到晚加班不说,四十多岁了还要外派……” “对哦,我忘了你妈也在华姿。” “她在华姿日化旗下的芦姿化妆品公司,总之,别的我不知道,芦姿真没什么值得向往的。” “一个是华姿的副总裁,一个华姿的员工,看来,你妈和邱况不是无缘无故在一起。会不会是邱况当年去法国找江寻,结果江寻早就找了个法国大帅哥,根本不把邱况放在眼里,于是邱况口味大变,不爱少女爱*。说起来,唐阿姨的确风姿优雅,仰慕她的人不少啊……” “你真有想象力……”唐小洛扯出一抹笑容然后瞬间板起脸。“管他是什么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才不会因为他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就对他另眼相看!” 话虽如此,当天晚上,邱况忙了一天回到家,见到的情景是: 饭桌上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色菜肴,一看就是从外面打包回来的,有的连快餐盒都来不及换掉,厨房里,依稀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邱况心下疑惑,偷偷走到厨房看看唐小洛到底在搞什么鬼,是不是准备把厨房拆了。刚到厨房门口,恰逢唐小洛端着碗筷走出来,两人一照面,唐小洛吓得惊叫一声。 “你变态啊!走路没声音的!” 说完,唐小洛后悔了,立刻换了温和的语气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撞伤了怎么办?” 邱况吓了一跳,二话不说,伸手摸了摸唐小洛的额头:“没病啊……” “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唐小洛忿忿说道,随即强压下来怒火,“额……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一家人……来来来,看我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你?”邱况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对啊。” 邱况把所有的菜都看了一遍:红烧猪肘子,糖醋里脊,香芹牛肉,川香鱼,还有一锅莲子小肠汤以及一碗青菜。 “哪一样是你做的?如果我没猜错的,只有这碗本来应该是绿的,结果不幸变成焦黄的青菜是你的杰作吧?”邱况毫不客气地陈述事实让唐小洛强压着的小宇宙再次蠢蠢欲动。 她“咚”地一声重重放下碗筷:“你就说,你吃还是不吃?!” “吃,当然吃!有免费的晚餐哪有不吃的道理。” 两个人坐下,邱况夹了块猪肘子咬了几口,发现唐小洛心神不宁地偷看他,忍不住狐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想要我帮什么忙?是帮你揍杨晋一顿?还是假扮你男朋友气气他?” 唐小洛:“邱总裁,你果断想太多了,我和杨晋的感情坚如磐石,区区一个泼妇是拆不散我们的。” 邱况不觉得意外,他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于是放下筷子,想了想说:“你不会要告诉我你们昨天晚上荷尔蒙分泌过剩,已经海誓山盟决定结婚,现在准备这一桌好菜就是为了巴结我,让我赐婚,选他当驸马吧?” 唐小洛依旧是那副微笑的表情:“放心,我和杨晋的婚姻大事轮不到你老人家操心。” “那究竟是什么事?” 唐小洛招呼道:“你先吃嘛,吃完再说。”吃完才嘴短嘛,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吃货就是吃货,在吃货的眼里,只要是给予一顿美餐,就再也没有拒绝别人的理由了。 邱况说:“你不说原因,我没什么胃口,通常情况下,我喜欢听听别人的伤心事愉悦心情,特别是你的伤心事,哇,胃口大开……” 忍住,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唐小洛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无奈道:“好吧,以前呢,是我多有得罪,怎么说你也是我长辈,我不该对你吹鼻子瞪眼睛的,显得不尊重老人。今天我向你陪个不是,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回,顺便给周恬安排个工作呗?” 她一边夹菜一边把练习过好几次的台词利落地说出来,说到最后一句时,特意轻描淡写快速带过。 但她显然忘了,邱况是个擅长抓重点的人,他直接忽略了前面那些废话:“我给周恬安排工作?” “对啊,华姿那么大,随便给她一个岗位都可以嘛,什么部门经理啊,总裁助理,总经理啊……”在看到邱况“你再说一次试试看”的表情之后,唐小洛果断打住这些非分之想,转而说,“这些当然都不靠谱了,你可以给她一个法律顾问的职位啊,她的专业成绩是非常优秀的!” 邱况玩味地看着她。 唐小洛担心他死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连忙说:“别跟我说你做不到啊,我都知道了,你是华姿的新任副总裁。说起来也奇怪,一个副总裁低调到你这个程度的只有皮包公司的老总能相媲美,不知道的人以为华姿快倒闭了……” “华姿运营正常,稳步发展,你不用担心。”邱况打断他。 唐小洛眉开眼笑:“这就对了,虽然你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总裁气质,但是气质这个东西不能说明一切,就跟你怎么看都不像我后爸,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我还是要承认。周恬的事就麻烦你啦。” 正事交代完毕,剩下的就是唐小洛憋了一晚上的八卦,开始熊熊燃烧。她特意坐到邱况身边,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好像要透过他的皮囊看清楚一共有几块骨头。 “你怎么骗到那个职位的啊?你和华姿的总裁是什么关系啊?你身为有钱人不去追名模明星,怎么会看上我妈啊?你怎么不去住别墅要住我们家啊?还有,你怎么一个保镖都没有?对了对了,你怎么都不去参加什么高级派对啊,有事没事买几辆豪华游艇外出旅行什么的?” 邱况一头黑线:“你都哪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 “总裁小说啊,都是这么写的,闲来无事乘坐包机去伦敦喂喂鸽子,或者为了吃一碗馄炖让人专机空运;身边美女如云,换女人比换衣服频率还快,最好是保质期不超过三天;讲话都要板着扑克脸,梗着脖子,眯着眼睛,笑的次数一年不会超过三次,全世界都跟他孙子一样。这样才像总裁嘛!” “那些人脑子抽了吧……以后少看那些小说!”邱况说着,悲悯地看着唐小洛,“本来就不聪明,现在更笨了……” 唐小洛气得:“不要以为你是有钱人我就不敢揍你……” “对,你肯定有胆子,因为你的杨晋也是有钱人,是不是?好了,我吃饱了,谢谢你的快餐,周恬的事我会考虑的,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职位,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干。” “真的?什么职位啊?”唐小洛由衷地觉得这一餐没有白费。 “刚才你说我怎么都没请几个保镖,我觉得周恬挺适合,她要是愿意,薪资一切都好谈!” “邱况!你去死吧!!”唐小洛冲着邱况的背影扔了一筷子。 那厮背对着唐小洛也知道她要干什么,敏捷地躲闪着避开暗器。 邱况房门一关,把唐小洛关在外面。 昨天他等了她一晚,几乎没有睡,今天公司事务繁多,忙到现在他已经快透支了,需要好好补充一下睡眠。 唐小洛对着房门挥了几下拳头,突然想起:“喂,我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比起周恬的工作,那些八卦的问题不能得到回答显然更让她感到痛苦。 唐小洛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几天,她老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可是等自己一转身又什么也没有看见。 周恬认为唐小洛纯粹是幻觉,她担心关红会找自己麻烦,所以才怀疑有人跟踪。 “你以为演电视剧呢?关红哪来那么多钱请人跟踪你?” “杨晋说当初他和关红分手的时候给过她一百万,那个时候一百万可不少,以关红这么精明的经商头脑,利滚利,利又滚利的,现在不知道翻了几番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4章 可能 “我还是觉得不可能,通常太精明的人是舍不得花钱跟踪你的,换了我是她,直接花钱请人做掉你,不是更省时省事?” 唐小洛觉得周恬说得很有道理:“难道是她自己亲自跟踪我?” 周恬一头黑线:“小姐,她是警察还是职业保镖啊,她跟踪你你居然会看不到她?你警惕性也太差了吧。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耽误我和阿冲聊天……”说着,周恬继续敲QQ。 “你和阿冲白天晚上都见面的,聊什么Q啊……”唐小洛不满地说道。 “阿冲找到实习单位,已经跟学校申请提前实习了,去A市,他爸爸帮他找的,昨天刚走……” “那你们岂不是两地分居?” “没有办法,他让我跟他一起走,不过我想留在S市。我在A市人生地不熟,如果要去就只能依靠他家人。他自己还没有稳定,我不想成为他的负累,何况,我从来就没想依靠任何人。”周恬的爱情观很纯粹,不想掺杂任何物质因素。她常说,也许人这一辈子,能谈的最干净的恋爱就在大学。她无法保证自己以后物不物质,但是她和徐冲的这份感情,她希望纯净没有瑕疵。 QQ上,徐冲说他现在很忙,只能匆匆聊几句,要是被领导看见就不好了。 两人依依不舍地用各种腻歪的表情告别后,周恬的脸上洋溢着一丝甜蜜和一丝落寞。 唐小洛心里有一个不祥的预感,可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周恬叹了口气说:“这几年,我习惯了和阿冲一起上课,一起吃饭,甚至……有时候也一起睡觉……”她羞涩地笑笑,“突然这么分开了,真是不习惯……” 唐小洛忍不住说:“恬恬,我有一个预感……” 话未说完,被周恬一把打断:“不许说!你个乌鸦嘴,要是敢说我和阿冲什么不吉利的话,以后我没你这个朋友!” 唐小洛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赶紧闭嘴不谈。 其实周恬心里也清楚,小学恋情死于换座位,初中恋情死于分班,高中恋情死于家长,大学恋情死于毕业这个硬道理。法学班上的几对鸳鸯该分的已经分得差不多了,剩下几对没分的,也在摇摇欲坠。她害怕和徐冲提到那两个字,她为这段感情付出了三年多的青春,没有勇气说放弃就放弃。 放学的时候,唐小洛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唐小洛吗?” “我是,您哪位?” “我是关红,我想见见你。” 唐小洛闻言,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啊……我……我没空……” 说完,赶紧掐断电话。 今天杨晋没有来接她,他毕竟是个生意人,还有一摊事要忙,就算他来接她,唐小洛也不敢见他,关红一定就在附近,唐小洛现在草木皆兵,觉得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关红。她那么极端的人,会不会背着硫酸啊,辣椒水啊冷不丁给自己一下? 想到这里,唐小洛就忍不住发抖。 她心里着急,琢磨着要赶紧回家才安全。刚走到校门口,手就被一个人紧紧地拉住。 “啊……救命啊,杀人啦,快来人啊!”唐小洛闭着眼睛失控地大喊大叫。 抓她的人赶紧松手,唐小洛惊魂未定地回头一看,卓红宇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是……是我……我……我只是提醒你刚才有一辆摩托车骑得太快,差点撞到你了……” 唐小洛觉得卓红宇就像从天而降的救星,一把扑到他身上:“吓死我了……”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举动,赶紧松手,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你晚上有空吗?” 卓红宇点了点头。 “太好了,你送我回家吧!” 世事变化太快,快得让卓红宇来不及反应,他以为在唐小洛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区区几天的时间而已,峰回路转,她居然亲自邀请自己送她回家…… 卓红宇悄悄别过头,默默地握了握拳,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转头的时候已经恢复平静。 “好!你要坐公交车还是坐我的山地车?”不等唐小洛选择,他又说,“要不还是我载你去吧,这样我们可以顺路看看风景,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牛肉店,是一个福建龙岩人开的,地道的客家风味……” 唐小洛是要逃命的,不是要看风景的,但是架不住卓红宇一脸期盼,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好吧!” 躲在暗处的关红用手机迅速拍下了唐小洛坐在卓红宇车后座的照片。 照片发送后,关红拨通了杨晋的电话,一次没人接,两次,三次,终于,电话通了,杨晋在那头恼怒地说道:“你又想干什么?!” “照片你都看到了?你的新欢是个什么样的人应该很清楚了吧?她拿着你的钱和那个年轻英俊的男同学好,杨晋,你在替她养小白脸你知道吗?” “他们只是同学,而且,小洛从来没要我的钱!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杨晋冷冷地说道,随即挂了电话。 关红气得险些要把电话扔掉。 杨晋挂掉电话,打开关红发给自己的照片,照片里,唐小洛坐在卓红宇的车子后座,他看不见唐小洛的脸,因为她是侧坐的。但是照片那么清晰,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卓红宇脸上洋溢着爱情的喜悦。 一种由心底散发出来的喜悦。 杨晋删掉照片,他无法忍受唐小洛和别的男生在一起的任何画面。 想了想,他给唐小洛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呼呼的风声,显然,卓红宇的车子骑得飞快,后面载着个人,还骑得这么快,可见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 “小洛,在干什么呢?” “哦……我在回家的路上。”唐小洛随口说道。 “怎么这么吵?” 唐小洛按住手机,小声对卓红宇说:“你骑慢一点……”随即跟杨晋说,“公交车嘛,哪有不吵的……” 她不是不想告诉杨晋,是担心他会多想,更担心一旦他知道关红找过自己,他会更加紧张。 唐小洛不想让杨晋太担心,她要向他证明自己可以搞定一切。 可是杨晋不这么想,他的心仿佛被塞进一根刺:唐小洛在撒谎! 耳边响起关红的话,唐小洛没有接受自己的钱,可是她那么漂亮,被很多人追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更何况,他还亲眼见过卓红宇。难道真如关红所说,她脚踩两只船? “好,路上小心,早点回家。”杨晋强压下内心的猜疑和难受,不动声色地说道。 唐小洛挂掉电话,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卓红宇问道:“刚才的电话你男朋友打来的?” “嗯。” 卓红宇一个急刹车,唐小洛几乎整个人都扑到他身上:“干嘛啊?亏你是个山地车,要是摩托车我都飞出去了……” 卓红宇缓缓回头:“小洛,我怎么觉得现在我是在挖人家的墙角呢?” “你不是在挖人家墙角,因为你压根就挖不动,谁见过拿饭勺撬铁墙的啊。你现在就是秉着人道主义精神,护送迷途的小羊羔安全回家,还是全程陪护,环保级别的。” 卓红宇有些失望:“原来我就一饭勺啊……我还以为至少是个铁锹……” “好吧,就算你是个铁锹,也是生锈的,没有杀伤力。” “小洛,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门都没有,窗都没有,缝都没有。” “党和人民群众告诉我们,要平等地给予年轻人机会。”卓红宇还是不肯罢休。 “我又不是党员,就一落后分子,你千万离我远一点,不要被我拉低了思想层次。” “可是追你已经成为我的一种习惯了怎么办?每天早上我醒过来要做的事就是上课,打游戏,想你还有看A片,缺一不可……” 唐小洛狠狠地给了卓红宇一下:“你想死啊,想完我就看A片,龌龊!”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邱况,正经的男人有不同的正经,龌龊的男人却是一样的龌龊。 “那好吧,那我以后把顺序调整一下,看完片再想你!” “去死吧!活得不耐烦了你!”唐小洛虽然觉得卓红宇是个看起来保守内向,其实是个油嘴滑舌的后进青年,但是这样的人做男闺蜜还是不错的,“要不这样吧,看在你暗恋了姐那么久的份上,什么时候姐给你介绍个妹子,够义气吧。” “你这是明显的推卸责任!” “我对你有什么责任啊,我欠你什么了?我劫了你的财还是劫了你的色了,就要对你负责任了我?”唐小洛忍不住又给了他几下,卓红宇一个踉跄,快速扭了几下车头,好容易才稳住。 “你劫了我的心啊……哎,你别老从背后袭击,万一我这前方掌舵的船长重心不稳,可是一尸两命啊。到时候新闻会怎么写啊:昨日,一对年轻情侣激情难耐于自行车上嬉戏调 情,不幸遭遇车祸一尸两命,现场惨不忍睹。有关部门提醒广大情侣注意行车安全……” “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变着法占我便宜!” 两人打打闹闹地就到了唐小洛所在的小区,唐小洛道了声谢,就让卓红宇打道回府。 卓红宇不高兴了:“送君千里,连个吻别都没有。” “学弟,你适可而止啊,否则连闺蜜都不让你做。” “反正我从来没想做你闺蜜,我是一男人,纯爷们……” 唐小洛不以为然地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不相信啊?不相信可以证明给你看!” “大庭广众的,你想怎么证明?是脱下裤子还是掏出身份证啊?” 卓红宇推着车子走近唐小洛,小声说道:“大庭广众之下当然不好证明,不过要是学姐你请我到你家呢,我就可以证明给你看啦……” 不等他说完,唐小洛飞起一脚,直接踢在卓红宇的小腹上:“不给你点颜色,当姐姐我是Hello ketty!” 卓红宇抱着肚子蹲在地上,不甘愿地哀嚎道:“小洛,我不是有意的,周恬说你吃这一套,我才这么说话的啊,其实我内心是个纯情的文艺青年……” 今天之前,唐小洛的确认为卓红宇是个纯情小男生,从他默默追求自己两年多,一直也没什么过激的举动可以看出来,还有上次,他含羞带臊地送自己手链的时候,也足以看出他其实有腼腆的一面。 可是有一种男生,对陌生人越是羞涩,对熟悉的人越是流氓没下限,俗成闷骚型男人。只能说,在卓红宇看似羞涩的外表下,其实安放着一颗诸如邱况般的流氓的心。 话说回来,人不流氓枉少年。 回到家,邱况还没有回来,唐小洛已经习惯了他最近越来越迟回家。他身居要职,自然事务缠身,委屈他住在平民小区里的普通两居室里,实在是难为他了。更难得的是,他那样的身份居然坚持每天回家吃饭,偶尔有饭局,也会事先打电话告诉唐小洛。 所以,大部分的时候,唐小洛根本就没拿邱况当总裁。 因为这样的总裁简直太极品了。 邱况没在,唐小洛可以安心地吃垃圾食品,方便面,薯片,腌制的肉干,一股脑全搬出来,美美地翘着脚享受,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正在边看电视边吃零食,突然门铃响了。 唐小洛第一个反应是邱况又忘了带钥匙了。 她赶紧手忙脚乱地把零食全塞到沙发底下,慌张地说着:“来了来了!等一下啊……”不小心就踢倒垃圾筒。 等她狼狈不堪地去开门,才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杨晋,而是一个拿着刀的女人。 没错,就是关红。 关红一只手放在门框,阻止唐小洛关门。另一只手举着刀在唐小洛面前一晃,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唐小洛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双腿发软,连说话都不利索:“你你你,你要干嘛?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关红死死地盯着唐小洛,那表情仿佛要把她碎尸万段。 “没想到吧?你和那小子骑自行车回来的时候我就一路跟着你了。你说,是自行车更快呢,还是我的四个轮的车更快呢?” 唐小洛心里一阵哀号:我就知道,她当时一定就在附近,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唐小洛紧张得频频后退,害怕之余在偷偷查看身边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成武器防身。 关红慢悠悠地走进来,一边打量唐小洛的家:“杨晋对女人是越来越吝啬了,居然让你住这么寒酸的地方?以他今天的能力,完全可以买一套豪华别墅把你养起来……” “我和杨晋是正常的男女交往,不是你想的那样……”唐小洛鼓起勇气说道,顺手抓起手上触摸到的东西。 一看,是个遥控器…… 她赶紧放掉,又胡乱地摸索着,好容易又摸到一个质地比较硬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5章 水果 是包硬扣扣的肉脯干…… 唐小洛的心哇凉哇凉的,她怎么不把到处放水果刀的优良品德发扬到茶几上啊…… 就听到关红说:“我呸!正常的男女交往,别说的那么好听,像你们这种女人,都是打着爱情的旗号到处骗男人的钱!要是杨晋是几年前那个穷小子,你会看上他?!只有我,我是一路陪他走过来的!” “你对杨晋所做的一切,他也心存感激,他已经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唐小洛最终抓起几个苹果,死死地攥在手里。 她就是这样的人,明明已经吓得快浑身瘫软了,嘴上就是不肯服输。 尤其是对情敌。 “你懂什么?他告诉你的?他以为那一百万就可以打发掉我了?我为他做的一切岂是一百万能买断的?你知道我们的事有多少?他愿意告诉你的又有多少?”关红晃着手里的刀一步一步逼近唐小洛。 “你……你不要过来啊……”唐小洛被逼到角落,退无可退。 突然,关红朝着唐小洛跪了下去。 “我是想杀了你,可是我知道杀人要偿命,我要是被关进去了,就更不可能得到杨晋了,杨晋也会像小静的事情一样,再也不肯原谅我……所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要你肯答应我以后不要跟杨晋来往。我求求你,你离开他好不好?你这么年轻,又漂亮,又是大学生,你可以找到比杨晋好一百倍的男人。对了,刚才送你回家的那个男生就不错,你们很相配,真的……” 关红恳切地说道,她跪着朝唐小洛走过去,手里的刀却一直不肯放下来。 唐小洛被她吓得快哭了,压根没听进她说的话,只看到面前刀影飞舞,好像随时都会朝自己冲过来,在脸上划上几刀。 正在这时,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在这样紧张到几乎要窒息的时刻,这个微弱的声音对唐小洛来说宛如天籁。 唐小洛带着哭腔喊道:“邱况……快来救我……” 邱况一进门就看到眼前惊悚的一幕,顿时神情严峻,再看到关红手里的刀,心下一沉。 “你要干什么!” 他想冲过去,又害怕把关红逼急了,会伤害到唐小洛。 关红原本是不想对唐小洛怎么样的,可是半路杀出个邱况,她一时也急了,一把把唐小洛抓住,刀子死死地抵在她脖子上。 “你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她!”关红很紧张,也很激动,抵着唐小洛的手不停地发抖。 有一两下,刀尖已经碰到唐小洛的皮肤了。 邱况连忙挥手示意关红冷静下来:“好好好,你不要激动,你要怎么样,我们可以好好谈。只要你不伤害她,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不要什么条件,我什么都不要,就要这个狐狸精离开杨晋。”关红说着,忍不住对唐小洛说道,“杨晋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喜欢你这种女人。你刚刚和一个男生打情骂俏,转眼家里又住着一个,到底你使了什么媚术,有多少男人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啊……你要是对杨晋真心实意我还有几分同情,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唐小洛一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边还忍不住顶嘴:“你胡说,我才不是这种人……” 唐小洛气得:“邱况你……” 关红惊讶地问道:“那你还和她住在一起?” “是这样,小洛虽然每次都会爱上不同的男人,但最终还是会回到我身边。所以你放心,她对杨晋就三分钟热度,过了这阵子热情,就没什么兴趣了。何况杨晋比她大那么多,简直就是老男人,哪有我这么年轻英俊,潇洒不羁啊……” 唐小洛真想咬死他,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在诽谤别人之余不忘夸一下自己! 唐小洛想提醒他:同学,请注意,现在我正被劫持呢,严肃点! 关红鄙夷地看着邱况,她大约从来没见过这么没有骨气的男人:“我真是替你可怜,不过,你们倒真是一对绝配!” “过奖过奖……”邱况诚恳说道,“麻烦你放了她,杨晋有你这么优秀的女人,没有她会过得更好。可是我不能没有她……”诚恳得让人觉得他没有了唐小洛就会立刻切腹自尽一般。 关红在邱况脸上看到了自己,有了一点惺惺相惜之感。邱况爱上唐小洛,就像自己爱上杨晋一样,卑微不可理喻。 “我要是放了他,你保证不报警?” 见关红已经有妥协的意思,邱况赶紧趁热打铁:“坚决不报警!你想啊,你要是被抓了,没人牵制杨晋,他不是更可以堂而皇之地勾引小洛了?” “放屁!是这个狐狸精勾引杨晋!”关红怒道。 “对!就是她勾引别人!要是你被抓了,她不是更可以明目张胆地勾引杨晋了?” 关红觉得邱况说得有几分道理,她现在除了对唐小洛深深的鄙视之外就是对邱况深深的同情,一改刚才的口气,苦口婆心地劝唐小洛:“你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值得你珍惜的。他哪一点比杨晋差啊,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非要去破坏别人的感情。我比你大,往尊敬地说你得叫我一声‘姐姐’,我奉劝你一句,女孩没几年青春,踏踏实实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才是正经。” 唐小洛忍了又忍,几次想反驳关红,被邱况几个眼色给强行压住了。她也知道,现在关红手里有凶器,就算白白被她说上几句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好容易,关红想说的都说完了,她松开唐小洛往门口走去,手中却始终抓着刀子,生怕邱况变卦对自己不利。 直到房门关上,唐小洛紧张的情绪才得到彻底释放,一屁股坐在地上。 邱况走过来扶她:“你没事吧,来,先坐下。” 唐小洛惊魂未定地在邱况的搀扶下颤抖地坐在沙发上,突然想起刚才邱况当着关红的面那么作践自己,不禁怒火中烧,对着邱况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鉴于她现在浑身瘫软,打起人来没什么力气,加上邱况皮糙肉厚的,也没避让,白白让她打一顿缓解情绪。 “你刚才说我说得很过瘾啊?在你眼里,你就是那么看我的啊?”唐小洛气呼呼地问道。 “刚才完全是剧情需要嘛……你作为她的情敌,在她心里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我要是不顺着她的意思把她哄开心了,你能毫发无损地坐在这对我拳打脚踢?” 这话也是…… “但是你还是说得太过分了!我才不像某些人,朝三暮四。自己是这样的人还有脸说别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朝三暮四了?捉奸都要拿双的啊,我什么时候暮过其他妹子了?我也就曾经暮过你……” “给我闭嘴!不许说从前!” “是你先挑的头……”邱况说道。 “你一定要跟我顶嘴啊?你是男人又是长辈,不能让我一下?!” 邱况被唐小洛的无理取闹打败:“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怎么跑我们家来了?” “她这几天都在跟踪我……”唐小洛终于支吾着说了实情,“刚才她一路跟到家里,所以……”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杨晋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告诉他……”唐小洛低着头,就像个在家长面前认错的孩子。 “他就是这么保护你的?他那么有钱,关红又是那么极端的人,请几个人保护你能花多少钱啊?!”邱况明显生气了,“不行,今天的事还是要报警!” “不要!”唐小洛连忙阻止道,“我不想让杨晋知道关红来过,否则他一定会去找关红算账,到时候关红又对杨晋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就糟糕了。何况……何况关红其实也没真想杀我……” “你为他着想,有没有为自己着想啊?!你怎么这么傻!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我以前还不信,你都负数到十八层地狱了,真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你够了啊!别逮住一点毛病就往死里损我……我要是不傻,当初也不会被你……”唐小洛意识到自己又说以前,赶紧打住。 “行行,反正凡是我说的话你都要坚决反对。既然你不肯告诉杨晋,那我只好花点钱找几个人盯着你,省得你到时候被关红大卸八块,抛尸荒野了,你妈找我要人我拿不出来。” “你别说那么恐怖好不好,关红根本没想杀我,要不是你进来……” “她没想杀你还拿刀子对着你?唐小洛你是傻瓜还是白痴啊?!” “之前她是跪着求我离开杨晋!后来……你进门了,她一时紧张就……” 邱况很无语地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才是罪魁祸首?”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用那么紧张,真的,不用请什么保镖,很贵的,以后我多和恬恬在一起就没事了……” 邱况说:“我算明白了,唐小洛,你是不想欠我人情对吧?你是怕万一被你的杨晋知道保护你这种事让我抢了功劳,他会多心。我看全天下最多心的女人就是你,明明胆子小得跟老鼠一样……哦不对,我这样说简直侮辱了老鼠,明明是就是胆小怕死的,还要在杨晋面前逞英雄,又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我看你啊,总有一天落在坏人手里。算了,我还是提前给你选好一块墓地,墓志铭就写着:唐小洛,女,享年22岁,活活笨死的!” “邱况!” “到!” “我的事不用你管!”唐小洛气得用力推了一下邱况,扭头跑到房间里。 唐小洛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刚才的那一幕还让她心悸不已。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如邱况所言,她是个胆小怕死的人。可是她也曾亲眼看见杨晋提到关红时那种厌恶逃避的神情,要他再次面对关红,对他是一种折磨。 可是,她也明白,关红是一个极端的女人,如果自己仍然和杨晋在一起,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警告,说不定以后她会做出多可怕的事情。唐小洛天真地以为只要时间久了,关红会明白杨晋已经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了,会选择自动退出,可是今天的事让唐小洛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邱况很了解她,她的确不想欠邱况的人情,更担心一旦被杨晋知道邱况暗中派人保护自己,会胡思乱想。也许邱况说得对,她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就必须寻求别人的帮助。 她给杨晋打了一个电话。 杨晋在那头有些意外:“小洛?这么迟了,有事吗?” “杨晋……我……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唐小洛鼓起勇气说道。 “说吧。”杨晋心里猜测着唐小洛要说的话,他有些紧张,唐小洛是不是要跟自己坦白之前她对自己撒的谎呢?如果她说她已经爱上了那个叫卓红宇的男生,自己该怎么应对? 然后唐小洛把关红跟踪自己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说到关红持刀挟持自己时,还忍不住害怕得发抖。 杨晋脑子“轰”地一声,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关红,那个对他而言如梦魇一般的女人,在影响他身边最重要的女人。 “你现在怎么样?小洛?她有没有伤着你?”杨晋焦急地问道。 “放心吧,我没事……” “我想见见你。” “不用了,你手上的伤还没痊愈,又不能开车,再说现在也很迟了,邱况也回来了……要是被他知道我这么迟还出去,他一定会告诉我妈。” 杨晋急切地想见到唐小洛,但是唐小洛的话也不无道理,她受了惊吓,早点休息也好。 “以后这种事,不可以再瞒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嘛……” “你这样才让我更担心,而且会让我很内疚,记住,我是你男朋友……” “我……我现在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我错了,我其实是个Hellokitty,却硬把自己想象成一只老虎,好在现在还安然无恙,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就动员一切力量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吧,我一定安安心心地接受!”唐小洛连忙说道。 杨晋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说:“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 两人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杨晋随即拨了个号码,吩咐人请几个职业保镖。 他没有停下来,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门。S市已经越来越冷了,就像杨晋现在的心情一样。他左手的石膏虽然已经拆除,但是伤口还未痊愈,只靠一只手开车。 车子在一幢别墅前停下,杨晋重重关上车门,朝着大门走去。 “关红,你给我出来!”杨晋拼命摇着铁门朝里喊道。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6章 立刻 昏暗的别墅灯光骤然亮起,从二楼到一楼,然后,关红穿着睡衣冲了出来,喊住正准备来开门的保姆:“阿姨,你回去休息吧。” 关红为杨晋开门,抑制不住的欣喜:“你终于来找我了。” 杨晋重重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关红“啊”地叫了一声,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刚走了一半的保姆赶紧折回来:“小姐……你……” 关红轻轻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忍着疼淡淡说道:“没你的事。” 她朝杨晋冷冷一笑,刚才的热情淹没在这一个耳光里:“你来,就是为了打我?” “我警告过你,不许你动小洛!我和你之间的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从来没有打过我,当年小静出那么大的事你也没有打过我!现在你为了她半夜三更开车到我家,喊开我的门就为了给我一个耳光!你还说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关红死死地盯着杨晋,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告诉你,杨晋,就算本来和她没有关系,因为你这一巴掌,她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杨晋闻言,狠狠地掐着关红的脖子,把她推到墙边:“你还想怎么样?你还要拿着刀再挟持她一次?还是要杀了她?!你要是敢动小洛一根手指头,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关红没有丝毫的畏惧,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我的好日子早就到头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你下手一点不比我轻啊,论狠心,我比不过你!你怪我逼死小静,可是谁差点逼死我啊?! 杨晋,我们都不是好人,你有没有勇气把五年前的事情也告诉她,啊?还是要我亲自跑一趟,也这么半夜三更敲开她家的门,当着她和她的奸夫的面把我和你之间没有说的秘密都说出来?!” “五年前的事,根本是你先……”杨晋说不下去了,他松开手,别过头,本能地回避关红。 关红得意地笑了,她贪恋地地抚摸着杨晋的胸膛,就像一条蛇在这个午夜妖娆地缠在他身上:“有些事,不管是谁先主动,最后都是男人的错。你想把所有都推到我身上?这不像你的风格。” 杨晋嫌恶地拉开她的手:“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有下一次。我和你不可能重新开始,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好好找个合适的人过日子。我和小洛是真心相爱的。” “你觉得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而言,还会听你这些废话吗?我现在什么也不缺,唯一想要的就是你,失去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今天我就郑重地告诉你:杨晋,今生今世,你的名字都会和我――关红纠缠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杨晋真的怒了,他想杀了关红,让她永远也不可能再打扰自己的生活,他再一次死死地掐住关红的脖子,看着她的脸渐渐变得紫涨,看着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瞪着自己。 时间仿佛静止。 耳边传来保姆害怕的惊呼声:“你要干什么?!来人啊,杀人啦!!” 关红没有做任何反抗,只是看着杨晋,用他一贯畏惧的目光看着他,直到他终于松开手。 他还是没有勇气。 这个在他眼里如幽灵一般死缠不放的女人让他又害怕又厌恶,还有一丝愧疚。平心而言,杨晋是欠她的,而且永远也还不完,因为,她要的是他本人。 杨晋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脸颓然,踉跄地后退几步,靠在车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关红痛苦地咳嗽着,脸上却洋溢着胜利的笑容,她指着杨晋:“我就知道,你没有勇气杀我,你这辈子,对我做过的最决绝的事就是五年前那个晚上。杨晋,你怎么斗得过我呢?你怎么斗得过我呢,哈哈……” 她的笑声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人。 她说得对,杨晋斗不过她,从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是他的命门。 接下来的几天,唐小洛果然安心了不少,每天,唐小洛都能感觉到离自己不近不远的地方有两个身着黑衣的职业保镖跟着自己。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钱真的是个好东西,这个世界上说不爱钱的人是假的,唯一的区别是爱钱和只爱钱。 期末将至,12月份的四级考试也越来越近,唐小洛开始进入忙碌的复习中,一天到晚抱着四级考试宝典叽里咕噜地念叨着。 于此同时,周恬仍在一边准备考研,一边焦头烂额地找工作。一个外地学生,要在S市找到一份满意的专业对口的工作实在太不容易。她们一起聊天扯皮的时间少了,友谊暂时疏远的时候,爱情也随之出现了摩擦。 刚开始工作的徐冲年轻冲动,因为是靠关系进入企业的,老员工颇有微词,明里暗里说一点难听的话,还时不时给他一点小鞋穿。终于有一天,徐冲忍不住和一个同事拌了嘴,还差点动手。 心情烦闷的他给周恬打电话,一肚子苦水。恰逢周恬找工作也十分不顺利,但她从来都是把烦恼一个人埋在心里。徐冲一不高兴就从周恬那边寻找安慰,不管多迟,不分时段,想到就拨电话,好几次,周恬正在面试,他的电话突然就进来了。或者深更半夜,周恬已经入睡,手机关机,他一个电话打到寝室,严重影响大家的睡眠。 起初,周恬顾及他刚入职场,还忍着。次数一多,她也不耐烦了。 “你就不能忍一忍吗?哪一个新人刚登上就业岗位不被欺负的啊!他们怀疑你是关系户,你就用实力证明给他们看就是了,你和他动手干嘛啊?证明你能打架?” 徐冲一听也火了:“我在公司受了气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找你说两句怎么啦?你什么态度啊!” “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最近过得怎么样啊?我也遇到很多烦恼的事,我也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小洛在忙着考试,我不能去打扰她;你也没在身边,我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如果我不能留在这里,就只有回原籍,回那个落后的小县城,你明白吗?!你从来都不关心我……”周恬越说越委屈。 “你又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别把自己说得那么脆弱,我不是跟你说过了,留不了S市到时候来我这里,你瞎担心什么……” 徐冲的话戳痛周恬的心事,自从上次她勇退劫匪之后,徐冲的反应就一直让她很担心。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摆明了就是你是个能文能武的姑娘,自然有一颗百坚不摧的心,还用得着我安慰? 再坚强的女生也希望得到爱人的关怀和安慰,何况是周恬这种被迫坚强其实内心脆弱的女生呢? 于是她爆发了:“徐冲,你是不是觉得我可以把什么都扛下来?是不是因为我不是柔柔弱弱的女生,所以就不可以哭,不可以觉得疲惫,不可以有退缩和胆怯的时候?我也是女生,我也希望有个人在我觉得累的时候让我靠一靠。你有家人替你筹划,可是我没有,我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你说如果我不能留在S市就去找你,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混什么样子!你觉得我还能依靠你吗?!”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本事在这里立足?” “爱怎么想你自己去想吧,我懒得跟你说!”说着,周恬恨恨地挂掉电话。 然后,她不管唐小洛是不是正在和单词做斗争,毅然决然来找唐小洛。 唐小洛穿着睡衣披头散发,一脸菜色,双目无光,颓废得就像被扔在与世隔绝的山洞几个月一样,正机械地重复书上的内容,努力和单词语法交流感情。 “你这么突击是没有用的,英语是个量变引起质变的东西,妄图靠几天死记硬背就能获得它的芳心,那是不可能的。” 唐小洛抬起重重的黑眼圈有气无力地说:“老祖宗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相信,只要我和它多培养培养,就能达到彼此和谐发展,甚至相亲相爱的程度。” “学英语就像谈恋爱,白天在一起,晚上就分开,晚上睡一起,白天就各自上班。张弛有度,合理分配时间,保持适当的距离才能如胶似漆。像你这么一天24小时死缠烂打的,再怎么强壮的英语,也会****!” 唐小洛白着眼放下书:“拜托你别用这么恶心的比喻好不好,你以为英语是你家阿冲?英语就是个永不言败的战神,我虚脱致死了,它还依旧精神抖擞地祸害一批又一批学弟学妹!而且,男女不拒!” 说到徐冲,周恬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爱情要是能像英语一样金枪不倒就好了……” 唐小洛凑近周恬:“瞧你一副深闺怨妇的口气,和徐冲吵架了?” “唉,不想说……” 唐小洛不干了:“你不辞劳苦,顶着寒风沙尘从学校挤公交到我家,不是准备跟我讲爱情故事,而是专程来吊我胃口的?” “我本来是想挺想跟你说的,可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吧,顿时觉得我的人生比你美好许多,不用倾诉就已经自我调节,心理平衡。这叫自愈能力。” “你是自愈了,我却抑郁了。我这几天被英语折磨得死去活来,就指望你给我带来一点乐趣愉悦身心,你就跟我说说吧!你知道有八卦没听到我会一晚上睡不着的,睡不好吧就会影响背英语单词,就会过不了四级,到时候你可要为我负全责!” 唐小洛死拽周恬的衣服,拽得险些要把她的外套给脱下来。 正摇着,邱况回来了。 “呀,屋里怎么有个美女?” 唐小洛没好气地纠正:“是两个美女!” 邱况“呲”了一声:“周恬你赶快带她照照镜子,就她现在这副尊荣也叫美女,发霉的霉还差不多,等你考完试,我得把这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抬去晒一晒,包括你。” 唐小洛从抽屉里摸了面小镜子一照……算了,好女不跟男争。 “我们商务繁忙,分分钟上百万的邱副总裁怎么今天这么有空,还没到中午就提前下班啦?是不是因为业务不精,终于被后知后觉的老板解雇啦?要真是这样,恬恬,我们应该买点酒庆祝一下!” 原本周恬是想巴结邱况来着,但是上次唐小洛在周恬面前添油加醋地讲述了邱况见死不救,不肯对周恬的工作施以援手的事之后,周恬也对邱况颇有意见。 “没错没错,何止要喝酒啊,还要买几串鞭炮来放一放!举国同欢啊……” 邱况对于受她们俩排挤的事已经看得云淡风轻。 “你们这是*裸的羡慕嫉妒恨,不好意思,我没有被解雇,相反,在不远的将来会成为华姿的总裁。唐小洛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请了几天假专程给你复习英语,你却诅咒我被解雇?!” “你?请假专程为了帮我复习英语?”唐小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恬也觉得不可思议:“原来你除了当副总裁还兼职英语老师啊?小洛,你付得起授课费吗?” 唐小洛摇摇头:“付不起。” 邱况奸诈一笑:“支付方不限于货币一种方式。” “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限于物品。” 周恬说:“你不会让小洛以身相许吧?邱况,你这是乱,会遭雷劈的。” “就她?我追你也不会追她。”邱况毫不犹豫地说道,“她不是我喜欢的款,乍一看,空前绝后的……” “你去死!你才空前绝后呢!”唐小洛怒道,居然刚说她空前绝后,她虽然没有周恬的大“S”曲线,但多少也能弯出一条小“S”。 “好好好,换个词,一马平川!” 唐小洛摩拳擦掌。 周恬觉得自己好像挺多余的,就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不耽误你们复习英语。” 邱况叫住周恬:“来了别走啊,怎么会没你的事,有事,非常有事。这个小笨蛋学英语学傻了,我得在旁边教她,你呢,闲着没事干,帮我们做做饭,倒倒水我是不会嫌弃的……” 周恬把拳头捏得“格格”响:“有些人说话要看清对象……” 邱况看了看她的拳头笑道:“当然不会让你免费当小保姆,要是你做饭做得好吃,我们公司缺一位厨艺了得的实习法务。” “厨艺了得的法务,呵……”周恬不以为然地说道,但她随即就发现了邱况这句话的重点,惊讶地说,“你……你是说,你……你会给我一份工作?” “实习机会。能不能留下来还要看你能否通过所有考试以及综合表现。” “一言为定!你说话算话,不算话的你就是乌龟王八蛋!”周恬立刻说道。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7章 舌头 “你还没上任就这么诅咒你的上司?” 周恬吐了吐舌头,:“啊,对不起,我说错了……” 邱况这才满意地笑笑。 周恬继续说:“乌龟王八蛋在这个社会太普遍了,放眼望去,绿压压一片,根本没有代表性。要不换一个吧,要是你食言就让你终身不举!” 邱况脸色唰地黑下来,那个黑啊…… “哇靠,你也太毒了吧……” “最毒妇人心没听过吗?小子诶,你最好记得你答应姐姐的事,否则小心我在饭菜里给你下毒!” 说着,周恬就唱着歌去当她的快乐煮妇了,临走还不忘叮嘱:“小洛,为了我亲手做的这顿难能可贵的午餐,你也要把四级给我过掉哦,过不掉,你就一口一口地给我吐出来!” 唐小洛:“我上次辛辛苦苦做了那么一大桌菜……”在看到邱况质疑的目光后讪讪改口,“好吧,我辛辛苦苦买了那么一大桌菜,都不能说动你给周恬一份工作,你今天居然轻易而举就答应她了?” “我今天高兴,不行吗?”邱况理所当然地说道。 唐小洛觉得,她跟邱况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有想扁人的冲动。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周恬觉得我根本没为她工作的事情上心,她为了留在S市都急得快哭了……” “我知道,所以我给她这个机会了啊。”邱况还是轻松地说道。 “可是,你没有给我机会……” “你也想来我公司?那可不行,我们公司有严格的规定,不能依靠裙带关系随便安排工作岗位。周恬成绩优异也就算了,你,英语这么烂……” “谁想去你公司了,我是说你没有给我替周恬做点事情的机会!”唐小洛简直要气绝身亡。 “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开口,她连站在我面前说的勇气都没有,我怎么给她这份工作?今天她开口了,我就答应了。毕竟她的确是个优秀的毕业生。” 好吧,唐小洛无话可说,只希望周恬不要多心。 好在周恬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她对唐小洛一如既往地好,一如既往地损。 经过几天突击,唐小洛连说梦话都是用英语,终于到了考试那天,邱况和周恬都来送她进考场,那架势,比高考还严肃。 “好好考,别想太多,尤其不要想我,红颜祸水,考试的时候一定要做到六根清净才能金榜题名。”邱况说。 唐小洛白了他一眼,对他的自恋已经习以为常:“我想你?是啊,我想你想到都想不出你是谁了。” 周恬语重心长地说:“小洛,这次一定要争取六十分,别老跟一堆学弟学妹征战四级了,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再说,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学姐坐在那,也会影响学弟们的考试状态啊,当年卓红宇就是这么被你影响的,好在他实力超群,即使被你影响了也依然考出80多分的好成绩……” 唐小洛忿忿不平:“他被影响了还考80多分,我拼了命都没有超过55分……你是来拉仇恨的吗?卓红宇,果断拉黑!” 周恬:“……” 她又说:“我本意是想激励你,你总是这么曲解我的意思。等会阅读理解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这样,要摆正思想。还有写英语作文的时候千万不要再写‘youspeakese?’然后后面就全用中文对话了,这是绝对不得分的,连你好不容易写的那一句英文都没有分……” 邱况终于听不下去了:“唐小洛你基因突变的吧,我看你妈英语挺好,怎么生个你这么不长进。” 唐小洛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两货,你看人家的男朋友或者兄长送妹子进考场都是鼓励加油,你一定行之类的话,这两只上来就把自己从头到脚打击一遍。 最后,杨晋登场了,上来就给了唐小洛一个大大的拥抱:“放轻松,你一定行!” 这才是鼓励人的标准台词,到底是男朋友,就是比某些不靠谱的人正常一些。 然后唐小洛就带着三人的重托雄纠纠气昂昂地进考场了。 周恬现在很犹豫,理论上没她什么事,她可以功成身退了。可是邱况和杨晋在这里,她不禁有点担忧。万一自己前脚离开,后脚他们俩就为唐小洛打起架来怎么办?上次因为关红的事情邱况一直对杨晋心怀不满,而杨晋对邱况能成天在唐小洛面前晃悠早就耿耿于怀。 “小洛考试很快就结束了。你们都是大忙人,要不……都先回去吧,有我在就行。” “没关系,我的时间比较自由。”杨晋说道。 邱况说:“我也没什么事,我的假请到今天,明天才回去上班。” 周恬觉得,要调和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比直接揍两个男人一顿难上百倍,一个是唐小洛的后爸,一个是唐小洛的男友。说起来真悲哀,杨晋比邱况大那么多,万一真和唐小洛成了,要叫邱况长辈…… “要不……”周恬努力斟酌着想一个什么办法让两个帅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同学们投过来的目光已经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了,周恬恨不得举块牌子:“这俩男人和我没任何关系!” 邱况说:“要不,咱们去喝一杯吧!” 杨晋说:“这个主意不错,我的酒楼刚好……” 邱况打断他:“不好占杨总的便宜,我也在X大读过四年书,对这里还算比较了解。东门的那家咖啡馆就不错,物美价廉,适合学生消费。就当我重温一次校园生活。” 周恬小心翼翼地看着杨晋,邱况这是往杨晋伤口上撒盐,杨晋心里最介怀的就是自己没上过大学。 到底杨晋是个成熟的男人,微微一笑,面不改色地说:“好。” 周恬哀号道:“我也要去吗……” “当然。”邱况和杨晋说道。 周恬嘀咕道:“唐小洛,你看你给我整的好事,简直一出鸿门宴。” 一个是她的上司,一个是死党的男友,到时候他们万一起了争执,她该维护那边啊。 在周恬眼里,男人都像徐冲,一个热血沸腾就爱上了,一个情绪沸腾就打起来了。 现在,三个人坐在一起,看起来,杨晋和邱况都是气定神闲,只有周恬如坐针毡。 邱况说:“这里的样子几乎没有变,记得最后一次来这里喝咖啡,是三年前小洛生日的时候……” 周恬忍不住咳嗽起来。 杨晋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喝点水就好了。邱况,你也快喝!”说着不由分说把咖啡端到邱况嘴边。 杨晋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说道:“人的口味是会变的,这里的咖啡这么苦,难怪小洛现在一滴咖啡都不喝,好比青涩的男生,看着好看,其实根本不懂她需要什么。她现在还是比较喜欢喝果茶。酸中带甜,回味无穷,就像成熟的男人,能带给她安安静静的生活。” 周恬于是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给杨晋倒茶:“是啊是啊,果茶好喝,你也多喝一点。” 她在心里不断哀嚎:“唐小洛,你快点给我滚回来!拜托你们两个,可不可以不要提小洛……” 邱况:“杨总果然是经验老到,喝杯茶都能喝出这么多学问。” 杨晋:“过奖,只是用心而已。” 周恬已经明显感觉到两个男人在茶和咖啡之间燃起的火药味道,赶紧“腾”地一声站起来,端着自己的果汁说:“为了小洛能够考试顺利,来,我们干一杯!” 两个男人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周恬:“你确定你要干掉它?” 周恬看了看那么大一杯葡萄汁,讪讪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以饮料代酒,碰碰杯……” 一杯咖啡,一杯果茶和一杯果汁轻轻地碰在一起。 三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咖啡馆突然进来一个人,正在四下搜寻着什么。 就听到一旁的服务员在窃窃私语:“刚才我经过那边的时候,听见那俩帅哥差点都为那个女孩子打起来了。长得漂亮果然是容易招惹是非啊……” “就是,一看那个女孩就是那种容易招桃花的类型,像咱们吧,千年招一回,还招个烂桃花,人家就不同了,一招招俩金桃花。” 徐冲顺着服务员说的人望去,果然,和周恬坐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那阵势,从容中带着挑衅,怎么看怎么像在谈判。 他和周恬吵完架后,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周恬说得很有道理,在看见周恬对付抢匪之前,他一直都把她当柔弱小女生呵护备至,那之后,他的心里对周恬有了重新的人知,总把她定义成一个女超人,什么事都可以自己扛,周恬心里有落差在所难免。经过反省后,徐冲决定亲自回学校一趟,跟周恬好好谈谈,顺便一解相思之苦。 他到周恬的宿舍找不到她人,舍友说她陪唐小洛参加考试了,来到考场,又有同学说好像看见她朝这里来了。 徐冲一进门就听到服务员的话,一路跋涉怀揣着的热情瞬间被浇个透心凉。 他慢慢地朝周恬走去,朝着她的背影颤巍巍地叫了声:“恬恬……” 周恬惊讶地回头,看见一脸失望的徐冲,第一个反应是举手投降,摆出一副不关我事的态度:“我严正申明,这俩男人都是名草有主的,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名草有主的你还聊得这么热乎? 然后徐冲看见杨晋,他想起来了,杨晋是唐小洛的男朋友。 那么,另一个呢? 好像有点面熟,但是…… “他是邱况,是……” 还未等周恬解释,徐冲就想起来了,邱况,唐小洛的前男友,现在的后爸。三年前,邱况在校联欢晚会上一曲小提琴拉得出神入化,好像后来还说了些什么话,一夜之间成为女生们津津乐道的人物。可惜当时他有事提前回家了,没能亲眼目睹当时的场景。 原来乱招惹桃花的是唐小洛,他的周恬,依旧是属于他的。 徐冲板着的脸终于春回大地,他很有礼貌地和他们俩握手,气氛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 “我叫徐冲,周恬的男朋友。” “我叫邱况,周恬的准上司。” “我是杨晋,周恬的好朋友。” “额……我叫周恬……” “你不用介绍!”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周恬由衷地觉得,她才是多余的人。 徐冲:“幸会幸会……咿?恬恬找到工作了?” 周恬连忙说:“多亏了邱总出手相助,给了我一个实习岗位。” “如果周恬表现良好,很快就能转正的。”邱况说。 徐冲一下子觉得,唐小洛这桃花招惹得好,惠及亲朋好友。 因为徐冲的加入,话题一下子转移到徐冲和周恬,暂时忽略了唐小洛,没有唐小洛,杨晋和邱况一派和谐,和谐得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同是商场上的人,维持这样的表象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难度。 终于,四级考试结束,几个人一起浩浩荡荡地去迎接唐秀才。见到唐小洛的第一句话无非是:“考得怎么样?” 唐小洛眼神里流露出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我感觉勉强能过吧……”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说过的最自信的一句话了。 邱况说:“难得难得,回家给你庆祝一下,你要吃什么?” 杨晋一把拉过唐小洛:“不好意思,我们晚上有约。” 这几天,因为唐小洛要复习英语,杨晋已经几天没有和她约会。 唐小洛抱歉地朝邱况笑笑,一把把复习资料考试用品塞到他手里:“麻烦你帮我带回家,谢谢!”然后乐滋滋地挽着杨晋和邱况挥手告别。 于是,杨晋带走唐小洛,徐冲带走周恬,只留下邱况一个人,自嘲地笑笑。 全世界都在幸福,只有他一个人最孤单。 唐小洛闭关几天,她说她很想吃牛肉粉。对于唐小洛这种没有长进的品味,杨晋表示无奈而十分接受。 “我带你去吃了那么多好吃的东西,都比不过一碗牛肉粉吗?” “没办法,有人的舌头注定是草根舌头。我的嘴巴吃不出鱼翅鲍鱼比凉皮豆花好在哪,只能吃出哪家的牛肉粉最正宗。” 杨晋无奈地摇摇头:“我会认为你是不给我表现的机会。” “怎么会?你每次都亲自下厨给我做,多好的表现机会啊……” “好吧,我愿意为做表现一辈子。杨太太。” “呀,这个职称听起来怎么这么顺耳呢?” “是吗?那我就正式授予了,你可不要拒绝……”杨晋认真地说道。 他突然这么一认真,把唐小洛吓得有点不知所措:“哈哈,我还有半年才毕业呢,杨先生。” 杨先生牵着他心中的准杨太太去牛肉面馆。今天面馆的生意依旧很好,几乎满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8章 理智 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了一个年轻少妇,她也是面馆的常客。只见她吃得十分认真,连偶尔粘附在碗壁的面条也不肯放过。令人意外的是,她吃着吃着就干呕一下,呕得唐小洛一抽一抽的。 唐小洛实在忍不住了:“小姐,这碗面条这么难吃吗?”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那少妇“哇”地吐了一口,吓得唐小洛连忙躲得远远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君子……” 杨晋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可不希望你给我加上这么个头衔。做君子很辛苦……” “但是你是杨晋嘛,没有什么你做不到的!何况你还给我请了几个人天天跟着我,一般人打不过他们,你放心!不过老实说,我挺担心被同学看见的,万一被他们发现我居然有保镖,还以为我是黑社会老大的女儿。” “怎么不是黑社会老大的女人呢?” “黑社会老大不都喜欢*的么?” “也有口味清淡的。我要是有幸做黑社会老大,就喜欢你这样。” “所以你当不了老大。” 两人说笑着,杨晋送唐小洛回家。 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和杨晋说的这些话会一语成谶。 四级考试结束后,等待唐小洛的是期末考试。尽管大四的课程已经很少,但总还有些科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尤其是班上的同学,每次她一走进教室,正在说悄悄的同学立刻作鸟兽散。 好几次,唐小洛都忍不住想问问他们,是不是在议论自己,议论什么事。可是同学们回避她探寻的目光,摆明就是不想告诉她。 直到周恬火急火燎地来找她,唐小洛才明白,自己已经成了X大的红人。 一个名为《X大美女交际花》的帖子在学校BBS上正在火热连载,文章的女主角就是唐小洛。帖子里说,唐小洛表面上是清纯的女大学生,其实在夜场兼职,是知名的大学生交际花,同时周旋在几个男人中间。有开保时捷的A先生,有开宝马5系的B先生,还有什么中年秃顶的海归博士,已婚有三子女的台商等等等等。说得绘声绘色,还附上唐小洛和杨晋、邱况的照片做代表,半真半假,令人看了深信不疑。 唐小洛肺都快气炸了,抱着周恬的笔记本就要往地上砸,幸亏周恬眼疾手快,死死地护住才得以保住自己电脑的小命。 “太过分了!哪个乌龟王八蛋这么污蔑我!” “就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差点害我电脑都被你砸了!”周恬跟着骂道。 唐小洛扭头就走。 “你去哪?” “找卓红宇。” “你找他干嘛?” 唐小洛顿住脚步:“他不是电脑高手么?让他帮我查查是那个王八羔子毁我清誉,老娘跟他拼了!” 刚走出宿舍两步,唐小洛就明白过来了。 根本不用查,她一向和同学们没什么太大的交情,也没有什么仇恨。因为不是寄宿生,更不可能存在寝室矛盾,唯一会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关红。 她打消了去找卓红宇的念头,离开女生宿舍楼的时候却碰见卓红宇。 卓红宇目光复杂地看了看唐小洛。 唐小洛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干嘛那样看着我?是不是你也怀疑我是那种女人啊!” 卓红宇一愣,赶紧说:“没有,我怎么会那么认为呢,我是不知道你现在心情怎么样,不敢轻易跟你说话,幸亏我刚才没有冒冒失失地开口,你简直跟吃了火药一样。” “换了你你能淡定吗?我说你是夜场的牛郎你淡定一个给我看看?!” 卓红宇:“……” 匆匆忙忙追下楼的周恬看见唐小洛,连忙叫住她:“你还在这里啊,你要走也不等等我,我要换衣服啊亲。啊,红宇也在,快,快帮她查查那个帖子是谁发的,要告他诽谤!” “我查过了,不是校内的账号,是有人攻击了校园系统,用个虚拟的学号注册新的账号。ID好像是境外的,所以……” 唐小洛更加笃定了罪魁祸首就是关红。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唐小洛轻轻说道。 她推开周恬和卓红宇,大步朝前走去,她要去找关红,无论她躲在哪都要把她揪出来。她走得很急,渐渐地,由走变成跑,不敢看身边任何一个人,好像所有人都在指着自己嘲笑,鄙视。 “啊!”突然,唐小洛惊叫一声,她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抬头一看,是个男生,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小个子身材微胖的女生挽着他的胳膊。 “对不起对不起……”唐小洛胡乱地说道。 “对不起什么啊,横冲直撞的,怎么走路的啊……”女生不满地说着,待看清唐小洛的脸,下意识地把男友往旁边一拉,“算了算了,我们快走。” 身后,依稀传来他们的对话。 “那不是唐小洛吗?”男生说。 “唐小洛怎么啦?你很开心啊,被交际花撞了一下腰?我看她就是用这种烂招数和男人套近乎的……” “你想太多,刚才只是意外而已……” “你还替她说话?你小心一点,你个穷?丝,还想打她的主意,听说她的出场价可贵了……” 唐小洛忍无可忍,停住脚步,转身追上那对情侣,一把揪住女生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女生被唐小洛突如其来的一抓,当场吓得脸都白了。 她的男友赶紧替她撑腰:“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叫你女朋友嘴巴放干净一点!” 那女生刚才只是被唐小洛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现在缓过神来,加上有男友帮忙,底气也足了:“怎么,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啊,你是什么样的人全X大的人都知道了。别以为长得漂亮,所有男人都会吃你那一套……” “啪”,唐小洛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那女生一愣,随即伤心地大哭,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见女朋友吃了亏,纵然唐小洛是个美女,男生也拉不下面子了,何况是个自己吃不到的美女,于是不甘示弱,也迅速给了唐小洛一个耳光。 那一耳光打得那叫一个狠,唐小洛的耳朵“轰”地一声,周遭的一切都特别小声。 同学们围拢过来,都来看热闹。 人群中议论纷纷。 “唐小洛!唐小洛!那个是唐小洛!帖子里那个……” “这个又是新欢?哥们,他还不如你呢,这样的她都要,要不,你上?” 唐小洛脸上火辣辣地疼,旁人的闲言碎语更是往她心口上戳刀子,她再也控制不住,就像个疯子一样,上前撕扯着那对情侣。 姗姗来迟的周恬和卓红宇拨开一层又一层的人,终于把唐小洛拉开,唐小洛以一敌二,没占到什么便宜,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不过,那对情侣看起来状况也不妙,女的脸上被唐小洛抓了一道,至于那男的,手背两排清晰的牙印,还微微渗着血。 最后,唐小洛和那对情侣被带到教务处,而卓红宇和周恬连同几个看热闹的作为目击证人。 在教务处,唐小洛只是哭,她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发泄,刚才又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了丑,明天不知道论坛上会怎么说自己。 鉴于唐小洛情绪十分不稳定,而那对情侣也自知理亏,不敢说实话,毕竟,在没有官方定罪之前,无端给人泼脏水可以视为诽谤。 教务处主任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念及唐小洛已经大四,马上面临就业,万一档案上留下点不好看的事迹会影响前程,于是敷衍了几句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唐小洛请了几天假,缩在家里不敢出门。 周恬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杨晋时,杨晋终于按捺不住,再一次找到关红。 他血红着眼,恨不得亲手撕了关红。 “你是不是要逼死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一个小静还不够,你还要逼死多少人!” 关红冷然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杨晋,我要逼死多少人不是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你,只要你安安心心和我在一起,不去招惹那些狐狸精,她们和我们都会相安无事。” “你这个疯子!我可以告你诽谤,侮辱!” 关红“哈哈”笑道:“有本事你去告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帖子是我发的?上了法庭更好,大家都不用*布了,什么都说开,就说你杨晋曾经勾引有夫之妇,还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 “够了,你不要总那当年那件事威胁我!当时是你情我愿,我根本没有逼你!” “是吗?原来的你的道德是到这个层次啊,那你还在唐小洛面前装什么君子?你情我愿就什么可以做了是吗?勾引别人的老婆也没有罪过了?利用感情做交易也是理所当然了?” 杨晋看着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女人,那些他不愿意回首的过去,是他的软肋。 他们带着怨恨对视了很久很久,终于,杨晋软了下来。 他不想再和她有任何交集。 “杨晋……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关红坐在地上,含着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都不要看到你!” 杨晋说着就要走,身后传来关红冰冷的声音。 “很好,既然这么绝情,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不妨告诉你,帖子的事只是给唐小洛的一个警告,你无情,就别怪我心狠!” 杨晋倏地回头,眼底汹涌着滔*浪:“你还想要干什么!” “你猜?”关红的声音轻如鬼魅,“我会让她生不如死,你和她越亲近,我就让她越痛苦!” 杨晋把关红从地上提起来:“你这个蛇蝎女人,你要怎么样冲我来!要杀我剐全都我朝我来!小洛是无辜的……” 关红被她捏得生疼,她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看到杨晋这样疯狂而无奈,心里充满了报复的*:“游戏就是这么玩的啊,她跟我抢男人就得接受挑战!我不伤害她你就会回到我身边吗?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 杨晋再也忍无可忍,这么多年来,他对关红的愧疚和容忍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既然注定不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那就一起死吧。 “我要杀了你!我这一生都毁在你手里……我要杀了你这个蛇蝎女人……” 他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拖起关红就往厨房走去,关红的身体在桌角狠狠撞了几下:“杨晋,你干什么,放开我!” 杨晋把关红扔到地上,随手拿起一把刀。 就像很久以前,他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的时候,不管不顾地和骗子拼命。 他举着刀,眼睛里充满了绝望,看关红的目光满是厌恶和鄙夷。一步一步地,像个地狱来的修罗,朝关红走去。 关红突然有些害怕了:“你……你想干嘛……” “我受够了,是你逼我的,我不许你再伤害小洛,杀了你,你就没有机会阻止我和她在一起……”杨晋喃喃地说道,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关红挣扎着说道:“很好,杀了我,你也要陪葬!我们不能同生,能共死也不错。杨晋你最好下手彻底一点,否则,我会让唐小洛跟着你一起陪葬,我们三个,到阴曹地府里再斗!” “你没有机会了,我不会让你再动小洛一根头发。” 杨晋挥起刀,狠狠地砍了下去…… “啊……”一声尖利的惨叫声响起,关红失控地大喊着,“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杀人啦……” 一个庞大的重物朝自己压过来,关红下意识地又尖叫一声,耳边传来保姆关切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 关红小心地睁开眼,杨晋正结结实实地压着自己,双眼紧闭,显然是昏迷了。保姆手里抓着一根棒球棍,正在瑟瑟发抖。 就在刚才,在杨晋把刀挥向关红的时候,保姆及时赶到,给了杨晋一下。 保姆吓得快哭了:“对不起,我……我……小姐,我们报警吧……” “不可以!”关红余惊未消,却还是冷静地阻止了保姆的提议,“不能报警,不能报警……” 她不想让杨晋入狱,更不想报警让警察查到自己污蔑唐小洛的罪证。虽然她花钱请的人向她保证警方一定没有办法找到证据证明是她干的,但她还是有些担心。 “他会不会死啊……”老保姆一辈子老老实实,今天情急之下下手这么重,万一把人打死了,她一辈子就完了。 这个问题关红也很担心,她轻轻地试探了一下杨晋的鼻息,还好,他还活着。 “没事,他就是暂时晕过去了。把他扶到我房间!” “啊……小姐要不叫他的亲人来接走吧,留在家里,万一他醒过来又对你下手怎么办?” “别怕,他刚才只是暂时丧失理智了。他骨子是个胆小的好人,而且,他不会真的杀我……”关红贪恋地抚摸着杨晋棱角分明的脸庞,“他曾经那么爱我,怎么会舍得杀我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9章 面前 关红把杨晋扶到自己床上,坐在一旁静静地等他邱醒。 记不得是多久了,他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面前,无论什么时候,这张脸,这个人,都是让她无比迷恋。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 杨晋终于昏昏沉沉地醒来,他的头很晕,努力睁开眼睛,一切都是模糊的。 第一个反应是,口渴。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下意识地喊道:“渴……” “来了!”伴随着轻快的声音,有清凉的液体缓缓流进他的口中。 他努力地搜寻模糊的记忆,他记得昨天和自己在一起的明明是唐小洛,为什么会在关红的房间里? 难道…… 一股深深的悔意和内疚涌上心头。 他该怎么面对唐小洛…… 关红穿着吊带睡衣走了进来,容光焕发,见杨晋醒了露出开心的笑容:“你醒啦?” 杨晋仓皇地穿着衣服,不愿意多看她一眼。他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分钟,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关红从背后把他紧紧抱住:“杨晋,你不要走好不好?” “昨天的事……”杨晋难以启齿,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把她当成唐小洛,会丧失理智。 “昨天我们配合的很好。你还和以前一样,疼爱我,怜惜我……杨晋,我们一直都那么契合……” 杨晋狠狠甩开她:“我昨天神志不清,把你当成小洛了。” 尽管关红心里清楚,可是话从杨晋口中说出来,还是深深地刺伤了她,她眼底的温柔一分一分地泯灭:“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很残忍?” “我说的是事实。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杨晋冷冷地说道。 杨晋别过头,不敢直视她的身体。 关红拿起手机,打开相册,相册里是一张张她和杨晋交缠在一起的照片:“我只是想和你重温一下往日的美好时光而已。何必要搞得大家不开心呢?要是这些照片发到你的唐小洛那里……” 杨晋的怒火再一次被挑起,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突然狠狠地把关红推到床上:“你不就是想得到我吗?我给你!” 杨晋走了,留下关红一个人,蜷缩在床角,一动也不动。 曾经,她和杨晋那么亲密,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杨晋紧张而忐忑,生怕自己做不好,又怕关红会痛,小心翼翼,战战兢兢,闹了很多笑话。那时候的他们,虽然很穷,却彼此珍视对方。 可是现在,在杨晋心里,对她只有厌恶,他用这样的方式侮辱了她,他所有的好,所有的温柔,都只会对唐小洛一个人付出。 手指紧紧抓住凌乱的床单,一抹恨意浮上眼眸。 杨晋往回开车,他急切地想见到唐小洛。 开门的人是邱况,知道唐小洛的事后,他第一时间从公司赶了回来。见到杨晋,邱况二话不说,对准他的脸狠狠给了一拳头。 “我早就警告过你,管好你自己的女人!” 杨晋吃了那一拳头,轻轻擦去嘴角渗下的血迹:“这一拳头,我看在你是小洛长辈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他朝唐小洛的房间走去,被邱况一把拦下:“你还想怎么样?!离她远点!” “让开……”杨晋没有停下脚步。 “我以小洛长辈的身份也好,朋友的身份也好,郑重地通知你,我们家不欢迎你,滚!”邱况冷冷说道。 杨晋别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迅速回头,抬手给了邱况一拳。 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彼此互不相让,唐小洛家空间太小,根本没有给这两个高大的男人多少施展的空间,于是两人除了受对方袭击外,还时不时被客厅的摆设磕碰一下。 周恬从唐小洛房间里冲出来,对着他们喊:“你们俩还嫌小洛不够心烦啊,有本事这边打架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把幕后真凶绳之以法啊!” 两人住手,邱况愤恨地说道:“幕后真凶还用查吗?傻子都知道是谁!就怕有人舍不得将她绳之以法!” 周恬指了指自己:“我……我是傻子……靠,邱况,你给我说清楚!” 杨晋没有理他们,径直走到唐小洛身边,看着唐小洛一脸狼狈的样子,又心疼又内疚。 “都是我不好……”他拉起唐小洛的手,握在掌心,“对不起……” 他的对不起,不仅因为关红伤害了她,更因为自己刚刚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他没有勇气告诉她真相,只是把唐小洛的手贴在脸上,带着悔意摩挲,忏悔。 “是她做的是不是?是她让人发帖子诽谤我的是不是?”唐小洛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杨晋深深地低下头:“都是我不好,我答应过你,不再让你受伤害,我没有做到……” 泪水缓缓流下,唐小洛把手从他手心里抽离:“你知道是她,为什么不报警?你到底在怕什么?是不是真如她所说的,你有事瞒着我?杨晋,我很害怕,我真的怕了,跟你在一起,需要很大的勇气……” 唐小洛的话宛如刀子刺进杨晋的心,所有的危险和困难都敌不过她的退却,困难可以想办法解决,可是她一旦退缩了,他就会彻底失去她。 杨晋突然一把抱起她:“跟我回家……” 邱况:“你要干什么!这就是她的家,你有什么资格带她走?!” “滚开!”杨晋怒道。 杨晋对惊愕的唐小洛说:“从今天开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他的眼神和语气那么坚定,想一股温泉流进唐小洛冰冷的心里,瞬间暖了心房。 如果她的爱情注定要充满荆棘,她愿意迎难而上。 唐小洛环着杨晋的脖子,对邱况说:“邱况,让我走吧。” “小洛……你……”邱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以为她这么做就可以让我知难而退,如果我真的离开杨晋,不是正中她的下怀?我是那种人吗?我从小就爱啃骨头,越难啃的越爱啃。我就是要和杨晋在一起,让她看看,我不会这么轻易服输!” 周恬听得热血沸腾:“哎呀,我们家小洛忒有出息了……” 杨晋感激地看着唐小洛,抱得更紧了:“好,再大的风雨,我们一起面对。” 他抱着唐小洛,就像从岳母家抱着自己的新娘一样,满怀憧憬地,幸福地朝前方走去。 邱况颓然无语,从头到尾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卓红宇也满脸沮丧。 周恬看着两个跟蔫了的茄子一样的男人,邱况也就罢了,他怎么说已经名草有主。卓红宇呢,他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神被人抱走的,连表态的机会都没有。 她上前默默地拍了拍卓红宇的肩膀:“节哀顺变,改天姐姐再给你介绍个靠谱的妹纸。” 卓红宇讪讪一笑:“靠谱的妹纸,就你吧,行不行?” “啊?”周恬吓了一跳,艰难地说道,“虽然你一表人材,也品学兼优,还家境优渥,实在是个做男朋友的好人选,可是……学弟,你来迟一步,我有男朋友啊。” 邱况说:“你怎么净喜欢名花有主的。” “小洛一开始没有男朋友,我追了她三年,帮她追出一男朋友。倒不如我找个开始就有男友的,等我追着追着,你就单身了。” 周恬给了他一下:“臭小子,你敢咒我分手……” 周恬正想走,邱况突然一把抓住她:“难得来一次,急着走什么,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反正你的徐冲又不在。” 徐冲上次请假回来匆匆见过一面后,立刻就走了。 “也是,小洛甜甜蜜蜜去了,我怎么说也要替她安慰安慰你们这两个失意人。来,今天姐姐就陪你们不醉不归!”她总是和唐小洛的追求者撇不清,这是她的宿命。 卓红宇也想喝两杯,就是有点担心:“你一个女孩子,能喝吗?” “小看我?以前我在老家的时候,我们那的人喝酒都是用这么大的海碗。这几年因为谈恋爱,韬光养晦了这么久,是时候该一展身手了。今天你们两个男生要是喝不过我,我就把你们的熊样发到微博上去!” 卓红宇笑道:“你不怕酒后失身?” “就凭你们?!” 邱况说:“兄弟,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不是她的对手。” “啊?”周恬吓了一跳,艰难地说道,“虽然你一表人材,也品学兼优,还家境优渥,实在是个做男朋友的好人选,可是……学弟,你来迟一步,我有男朋友啊。” 邱况说:“你怎么净喜欢名花有主的。” “小洛一开始没有男朋友,我追了她三年,帮她追出一男朋友。倒不如我找个开始就有男友的,等我追着追着,你就单身了。” 周恬给了他一下:“臭小子,你敢咒我分手……” 周恬正想走,邱况突然一把抓住她:“难得来一次,急着走什么,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反正你的徐冲又不在。” 徐冲上次请假回来匆匆见过一面后,立刻就走了。 “也是,小洛甜甜蜜蜜去了,我怎么说也要替她安慰安慰你们这两个失意人。来,今天姐姐就陪你们不醉不归!”她总是和唐小洛的追求者撇不清,这是她的宿命。 卓红宇也想喝两杯,就是有点担心:“你一个女孩子,能喝吗?” “小看我?以前我在老家的时候,我们那的人喝酒都是用这么大的海碗。这几年因为谈恋爱,韬光养晦了这么久,是时候该一展身手了。今天你们两个男生要是喝不过我,我就把你们的熊样发到微博上去!” 卓红宇笑道:“你不怕酒后失身?” “就凭你们?!” 邱况说:“兄弟,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不是她的对手。” 那天,他们三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卓红宇拍着桌子哭得稀里哗啦:“别人的大学都在热恋中度过,就算是失恋也是美好的回忆啊。我呢,我就剩个暗恋了。想我卓红宇也算是高富帅,追我的学姐学妹都快一个排了,早知道小洛喜欢老男人,老子我就放任一回,把仰慕于老子西装裤下的妹纸一网打尽,片甲不留!到老的时候,挨个地给我孙子介绍老子年轻时的*债!” 周恬纵然酒量惊人,也架不住两个帅哥灌她一个,见卓红宇开始哭,也跟着一把一把地抹眼泪,一只胳膊还搭在卓红宇背上:“哥们,来,再喝一杯!”说完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一顿,“你以为谈恋爱容易吗?老娘本是女汉子,却要为了心上人收起性子,活活做了四年的淑女啊。就因为徐冲那个王八蛋该死的保护欲! 谁知道,他丫的其实就是纸老虎,表面强大内心比女人还脆弱!爱一个人真的很辛苦……又要顾他的面子装温柔,又要在他难过的时候安慰他,做女生难啊,做个会讨好男朋友的女生难上加难啊……” 邱况喝得不省人事,瘫在桌前迷迷糊糊中就说了一句话:“小洛,其实我根本不是你后爸……” 他说得很含糊,加上另外两只也喝得六亲不认,压根没人留意到他说了什么。 三个人喝够了,互相搀扶着横在沙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恬的手机响了,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想接电话,胡乱地摁着按键,不知道按到哪里,铃声停了,她本能地以为对方电话挂了就没再理会。 卓红宇那厮,睡着睡着就把脚架在周恬的肚子上。周恬吃力地挪开,昏昏沉沉地抱怨道:“你放开!你压得我痛死了……” 卓红宇嘟囔一声:“你的肚子很软啊……像个枕头一样,*……”顺势整个人压在周恬身上。 “让开,你口水都滴我脸上了,讨厌!”周恬一个抬脚,四两拨千斤,把卓红宇踢到沙发底下。 三个醉汉在一片狼藉中呼呼大睡,没有人知道,电话正在接听状态,也没有知道,徐冲在电话那头铁青的脸。 另一边,唐小洛坐在杨晋的车里。 “杨晋,我们去哪里?” “去我家。” “好。”唐小洛软软地靠在车座上。她累了,合上眼睛小憩一会。 电话突然响了,一个陌生来电。 唐小洛对陌生电话有点恐惧,下意识地掐掉。正想关机时,短信声响起,她本能地以为是广告短信,也没放在心上。倒是杨晋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你怎么了?”唐小洛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杨晋现在听到短信就还害怕,他想起关红之前拿着手机威胁自己,会不会是关红发照片?转念一想,手机已经被自己踩烂了,心里才略略安定。 “刚才来的时候太匆忙,我什么都没有带。要不,我们回去拿东西吧?”唐小洛说道。 “你现在不用上课,书也暂时不用带。其他东西,更是没什么必要了。我先带你熟悉一下咱们的家。”杨晋说到这里,满心的憧憬,嘴角忍不住弯起一抹笑意。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0章 抿嘴 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 唐小洛抿嘴笑了笑。 短信声又响了,一连几条,源源不断。 唐小洛终于掏出手机,杨晋突然一个紧急刹车,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等待命运宣判一样,慌张而期待。 最后一条是留言:“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把昨天晚上我们发生过的事告诉你,毕竟,贪玩的他现在还是和你纠缠不清。” 唐小洛浑身发抖。 她缓缓抬头,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杨晋,就在刚才,他还信誓旦旦地承诺永远保护自己,当着所有的人面把自己像公主一样抱下楼,让她鼓起勇气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只是十几分钟而已,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唐小洛举起手机,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展现在杨晋面前,强忍着眼泪,保持最后一丝尊严冷冷地说:“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杨晋知道,天塌了。 他猛地扑过去,手紧紧地抓住车门把手,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也不管唐小洛愿不愿意听,径直说道:“小洛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昨天去找她,很生气,还差点杀了她。但是后来我被打晕了,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 相信我,我当时把她当成你了……” “你让我觉得很肮脏……”唐小洛嫌恶地想要推开杨晋的手。 杨晋害怕了,他很清楚,只要唐小洛推开这扇门,她可能永远也不会回头。 他试图亲吻她,一边急切地说着:“对不起……” 他的举动越来越激烈,为了让唐小洛镇定下来,不知觉中用了蛮力。 唐小洛吓得失声大哭:“你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杨晋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生怕一松手她就飞走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好吗。小洛,我爱你,我爱你……”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越抱越紧,就像抱着一件心爱的珍宝,想要把她和自己融为一体,从此不会再被别人抢走。 唐小洛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这样失态的杨晋让她从骨子里感到畏惧,她放弃了抵抗,只是大哭,用绝望的声音说:“我求求你,放我走……你太可怕了……”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把杨晋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他仿佛看到关红,自己身上拥有的她的影子。 他蓦然松手,脸上充满了歉意:“对不起……” 唐小洛什么也没说,仓皇地打开车门,哭着跑了出去。 她慌乱的身影离杨晋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心仿佛被挖了一块,空空荡荡,那么多的伤心和失望都无法填满。 已经将近一个月,唐小洛没有理杨晋。 关于她的流言或许还在同学们私下传播,但是网上的帖子已经被强行删除。卓红宇和周恬还写了几个洗地的帖子,但没多久也被校方删除。对于这件事,只有时间是最好的冷却方式。好在期末将至,大家也没多少精力放在别人的事情上,渐渐地也就淡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寒假来临,离春节也不远了。唐妈曾经说三个月后会回国一趟,大约就在春节期间。 对于唐妈要回来,唐小洛又期待又担心。期待自不必说,许久未见,分外想念。她担心的是邱况会把杨晋的事和唐妈说,到时候,整整一个寒假,她都不要过安生的日子了,会在唐妈不断的唠叨和教育中度过。 令她奇怪的是,无论她什么时候给唐妈打电话,她都不接,有时候是无人接听,有的时候是电话被掐掉。稍微迟一些她会回短信来,要么说正在谈工作,要么正在休息,再或者就是应酬。她永远有忙不完的事情,连一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每当这个时候,唐小洛就会骂邱况是资本家,剥削穷人的劳动力,剥削得连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每当这个时候,邱况都是无奈地笑笑:“你妈太有上进心了。” 而唐小洛几次要求邱况开开后门,利用关系把唐妈调回国,他也都是含糊其词。 “你作为她的男人,对她一点都不关心!”唐小洛终于忍无可忍地指责道。 “我关心的方式和你想的不一样。”然后邱况习惯性地转移话题,“你和杨晋冷战了这么久,他来找你几次你都避而不见。你是铁了心要跟他分手还是在这里矫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唐小洛的盘子里夹了块烤肉。 “拜托某些人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聊这种影响食欲的话题。”唐小洛没好气地说道。 “肉就这么少,不影响你食欲一下我哪有的吃?”邱况放下叉子,有些神秘地凑近她,“问你个问题啊,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我不是你后爸,你和杨晋分手了,会不会考虑我?” 唐小洛吓了一跳,他只是什么意思啊,是要准备和唐妈分手的节奏? 当下赶紧摆明立场:“你要不是我后爸,我就立刻拿扫把把你赶出去!临走还要结算清楚房租水电和物业管理费!” “不要这么绝情吧,怎么说我也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你这么久……”邱况哀怨地说道。 “呵!妄图以这点小恩小惠贿赂我,想得美!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我妈的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是说假如嘛,反应这么大。”邱况叉起一小块肉放进嘴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一股什么味……” 唐小洛疑惑地看着他,努力闻了闻,除了烤肉的香味,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的啊。 “什么啊?” “心虚的味道。”邱况淡淡说着,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吃东西。 唐小洛傻愣愣了呆了半晌,突然心跳漏了半拍。 无聊的时候,唐小洛会一个人静静地发呆,这段时间,她手机关机,杨晋找上门来,她也避而不见。可是心里却一直在问自己,到底该不该原谅他。 杨晋对关红的态度她是看在眼里的,可是照片里那样的渴望和贪恋也是一目了然。如果不是杨晋在撒谎,就是真如他所说,他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把关红当成了自己。果真如此,她不知道该郁闷还是该欣慰。 毕竟杨晋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无论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 邱况一回家就看见唐小洛在魂游太虚,电视里播放的是地方台周二下午休息时的画面。用脚趾头他也能猜到唐小洛在想什么。 他扯掉领带,脱下外套,换下衬衫。邱况对外的形象总是帅到让人忍不住暗骂妖孽,一回家就背心短裤,能少穿就少穿,恨不得把自己剥得一点不剩,一年四季如此。 邱况的儿子邱天贺的番外: 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眼睛红得犹似滴了血,血丝根根醒目! 擦一把热泪,母亲拉着我的手连摇带拽,哭声沉重嘶哑:“甜甜,现在只有你能救小帅了!小帅唯一的希望就在你身上!无论如何,你也要救小帅脱离那个鬼地方!” 小帅,我的弟弟,全名甄帅。我,叫甄甜。 母亲哭得我心烦意乱,我一面按着太阳穴、一面无力低语:“妈,该想的法子咱们都想了,该托的关系咱们也托了,这一年来咱们没闲着。可小帅得罪的人是副市长的三公子,三公子家有权、有势、有钱,没人愿意得罪副市长而帮咱们打这场官司! 我一个在校读书的大学生能有什么法子?”母亲是不是脑子急出毛病了?怎么净说胡话? 说起甄帅,我头疼!他从小到大除了打架就是闯祸,好似一天不惹出点事儿来就浑身不舒服,典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儿! 一年前,他女朋友跟副市长的三公子跑了,他一气之下去找三公子干架,结果反遭算计捅了三公子一刀。三公子以故意杀人罪将他告上法庭,一判就是12年! 明知道甄帅受冤枉,偏偏没人敢为我们这普通小百姓出头。眼睁睁看着甄帅蹲监狱,我心里头又酸又辣,极不是滋味儿!进过局子的人再出来,什么都毁了…… 说完,母亲亢奋的不得了,好似这会儿甄帅已经出狱回家坐在她身边似的。 听了母亲一席话,我瞠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道惊雷“轰隆隆”劈下,劈得我脑海之中刺刺的白茫! 我“腾!”地从沙发上跳起,自母亲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声音走着调挤出喉咙:“妈!我是您亲生的吗?!您是我亲妈吗?!”老天,母亲竟然能想出这么下/贱的法子来! 母亲一巴掌拍在我肩上,“啪!” 母亲怒骂:“你这死丫头!你不是我亲生的,难道还是我从垃圾堆里抱回来的不成?!有你这么问话的吗?!” 热血直往脑门儿上窜,我抬手揉肩,冲口气:“既然我是您亲生的,您怎么还能让我去‘卖肉’?!您不觉得干那种事儿很可耻吗?!” 母亲比我更怒,更火!她一拳打在我左肩上,力气之大打得我骨头生疼,更打得我倒退三步。 两个肩膀都疼,我瞪着眼,咬牙一起揉。 母亲指着我的鼻子,低吼:“你跟小帅都是我亲生的,我能看着小帅受苦而不管不顾吗?!让你‘卖肉’怎么了?这是救小帅唯一的出路! 你以为我想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廉耻吗?!我这还不是逼得没法子了才出此下策!小帅今年才19岁,等他坐满12年牢出来以后就什么都完了,你要看着你弟弟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吗?!” “我当然不愿意看小帅一辈子搭进去,可您的法子太不要脸了,我不干!要是干了,您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母亲想的真好,官家的门是那么容易进的吗?先抛开别的不说,单是家庭背景这一关就过不去!官家的人怎么能看得上平头百姓? 母亲脸色涨红,眼睛怒得能喷出火来!暴喝:“是脸面重要?!还是小帅的将来重要?!” 母亲急怒交加,我的急、我的怒不比她少。我霍地放下揉肩的双手,咬牙拒绝:“这事儿,我不干!坚决不干!” 母亲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女!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为甄帅的事儿我都烦透了,母亲又逼我去做我不愿意的事儿,烦燥得不行!我不想再听母亲责骂,迈开脚步离开客厅。 见我走,母亲不依不挠,追在我身后连叫带骂:“甜甜,站住!死丫头,你给我站住!甄甜,你给我站住,听见没有?!” 母亲拔尖儿的嗓音让我烦得想揍人!我快步冲至自己房前扭开房门,身子往里一钻,反手“砰!”撞上房门。手指“咔哒”一按锁芯,锁门。 “甄甜!”母亲的怒吼关在门外,她握着门把手拧门,把门拧得“哐,哐”响。 我离开震动的房门走向大床,一屁股坐下,身子后仰躺床上。闭了眼睛,神经在太阳穴上“突,突”蹦跳,脑仁也跟着开始疼。 拧不开房门,母亲就不拧了。她改拍门板,边拍边骂:“甄甜,你个死没良心的!你跟那混蛋男人一样,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小帅是你的亲弟弟,你都不救,你的血是冷的!你简直……” 母亲痛骂,隐隐地有了点儿哭腔,我知道,是她口中的混蛋男人又让她流泪了。我心一疼,这么多年过去,母亲始终不能释怀。 那个混蛋男人是我父亲。父亲白手起家,从小本经营开始,母亲跟着父亲摸爬滚打不离不弃,艰苦多年终于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公司。只是,社会的竞争与手段太厉害,公司倒闭,欠下巨额债务高达100多万! 纵使身背巨债,母亲也没有离开父亲,可父亲却顶不住巨债的压力跟个富婆跑了,因为那富婆为父亲还清了所有债务。10年前,父亲走后至今,再也没有回来。母亲原本不是这种脾气,是公司的倒闭与父亲抛妻弃子给她沉痛的打击,才让她变成现在这样儿…… 门外的怒骂停止了,母亲走投无路的哭声针刺般一针一针地往我心里扎,心上出了孔,流出了血,疼得我有些喘不上气。 左手按住发疼的心口,我抬起右手无力在搭在额头。睁开眼睛仰望天花板,眼神呆直。 10年来母亲独自一个人拉扯着我和甄帅,母亲吃的苦、受得罪,我全都看在眼里、记进心里。母亲那么苦,我还要让她为了甄帅的事儿而整日奔波操心吗? ‘妈!姐!我没有捅三公子刀子!是他自己捅自己,是他陷害我!是杜驰!是杜驰!是杜驰!’ ‘本庭宣判:被告人甄帅故意杀人罪成立,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4章、第232条规定,判处被告人有期徒刑12年!’ 我盯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气,鼻息粗急。醒得太猛了,血管在脑子里弹蹦,压迫脑神经阵阵作疼。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1章 脸面 抬起微颤的双手捂住脸面,肌肤碰触,我才发现自己惊出了一脸的冷汗! 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汗水,双臂交叠压在额头上,额头一片湿润。每次梦见当时的情景,对我来说都是一场噩梦,没有休止的噩梦…… ‘小帅是你的亲弟弟,你都不救,你的血是冷的!’母亲责骂了许多,每一句我都记得清楚,只是唯独这句话让我记忆深刻! 我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闹钟看时间,7点了。 “唉……” 墙上的挂钟滴滴哒哒地走着时间,那哒哒声就像锤子一下一下打在我心上,打得我心一次又一次抽缩,打得我心里的平秤愈发地左右摇摆。 拧眉,划拉的食指不自觉地加重力气,我狠狠地划床单,昨天的烦燥劲头儿又找上门搅得我心乱如麻! 我正挣扎着拿不定主意,此时房门敲响,“叩,叩,叩” 狠划床单的食指骤然停下,我抬头看向房门,应道:“妈,我醒了。”说完,双手一撑身子,坐起。 “起来刷牙,洗脸,吃饭。吃完早饭跟我去超市买些东西,然后去看小帅。”母亲交待完,离开。 母亲的声音嘶哑沙沉,好似喉咙里含了一口沙。我犯愣地瞅着房门,烦燥犹若退潮一般悉数倒流走。母亲昨天,哭了多久?! 愣了十几秒,我翻身下床,抄起床尾的吊带睡衣套身上,开门出去洗漱。 擦干脸上的水,我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甜甜,你好了没有?” 母亲的催促打断我的思绪,我甩甩头赶走倾向了勾/引的念头,直起身子回应:“好了,就来。”走出浴室。 餐桌上,母亲已经为我盛好了一碗粥,摆好筷子。 还没走到餐桌,我停住脚步。坐在桌前的母亲一夜之间又老了好几岁!一夜之间,她的头发白了将近一半! 我站在原地迟迟不动,母亲抬头朝我看来,叫我:“站在那儿干嘛呢?还不过来吃饭。” 一股冲动疯了似地往上涌,血一热,我激动地向前迈一大步,喊道:“妈!”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眼里迸出惊喜的夺目光彩,脸上也瞬间有了柳暗花明的笑意。 她想了什么,我清楚。她的反应击溃了我一时的冲动,我冷静下来摇摇头,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吃饭吧。” 失望明显地爬上母亲憔悴的容颜,我看得清清楚楚,她浓浓的失望中还夹含着一丝濒临崩溃的绝望! 我垂低视线不看母亲,用视而不见来麻痹自己,这样能让我好受点儿。 沉默地吃完早饭,我和母亲去附近的购物中心为甄帅买吃的、穿的、用的。 大包小包放上摩托车,我载着母亲一起驶往位于S市市南的男子监狱…… 双手握紧塑料袋的提手,每次来看甄帅,我的心情都很沉重,如果不是他冲动去找杜驰算帐就不会遭杜驰算计栽赃,他现在早已是一名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了。 能勾搭走的女孩儿不属于他,属于他的自然不会跟着有钱的公子哥儿跑,他怎么不懂这个理儿?他跟那拜金女交往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为了那么个女孩而把自己赔进监狱,太傻了! 事后,我问过甄帅,问他值不值得?他说跟值不值没关系,他咽不下这口气,脑子一热就什么也不管了。事后,他也后悔,后悔当初没能忍住,做了冲动的奴隶。 监狱人员把我和母亲领进探监室,我坐在左边的椅子上,母亲坐在右边靠门的椅子。一层洁净的大玻璃隔开探监室,我和母亲眼巴巴地望着玻璃对面,等甄帅过来。 坐在这儿,心不受控制地“怦,怦”剧跳,不是我怕监狱,而是因为要见到甄帅了。从前他在家闹腾时嫌他不懂事儿、嫌他烦,可家里少了他,我又想,天天念着他、担心他。 眼睛一阵酸疼,我闭了双目,压退泪意。张开眸子,眼前一层薄朦的水雾,眨眨眼睛,视野恢复清晰。 我微侧头朝母亲看去,只见一滴晶莹的泪珠滚出她的眼眶,在她憔悴的脸上蜿蜒滑落。她直定定地盯着对面的门,整个人被痛心压着,脊椎都弯了! 压退的泪意往回涌,我迅速收回视线,低头瞅着自己的膝盖。放在腿上的双手捏拳紧攥,憋气堵在心间胀得心口疼!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法制就是这么残酷!杜驰陷害甄帅又怎样?有谁敢动官二代一根手指头?!你没钱、你没权、你没势,你就要倒大霉! 母亲忽然站起来,我心头一跳,倏地抬眸看向对面……一名监狱人员领进甄帅,正在给他开手拷。 手拷一打开,甄帅三步并作两步急切地朝玻璃奔来,边冲边喊。 我和母亲听不见对面的声音,不过也能从甄帅的口型明白他在喊“妈”,喊“姐”。 面容完全呈现,我发现甄帅脸上有伤!他左眉骨处缝着针,右眼角淤青,左嘴角紫肿! 脑中弦“铮!”地一声大力拨响,我火儿大地从椅子上跳起,抄过旁边的电话筒。 没等我张口讲话,母亲一把从我手里抢走话筒,冲着甄帅大喊:“小帅,快把电话拿起来!” 甄帅拿起电话,喊了声“妈”。 母亲盯着甄帅伤势最严重的左眉骨,揪心地一连两问:“你的脸怎么了?!视力有没有受到影响?!” 甄帅一笑,摇摇头,故作轻松地说:“妈,没事儿,干活儿时不小心碰的。” 母亲怒斥:“撒谎,你蒙我!一定是那些囚犯又欺负你了!” 神色一黯,甄帅半垂下睫毛,淡淡地说:“习惯就好,新人总是受排挤的。我的视力没受影响。” 视线胶着甄帅缝针的眉骨一动不动,针缝在他左眉,却已经扎进我心里,疼得我浑身微微发抖。进了局子的人谁没有几把刷子?谁没有几招狠手?甄帅光脸上的伤就三处狠的,他衣服下的身体不知道会有多少伤! 甄帅的淡言轻语气得母亲“砰!砰!砰!”捶玻璃,痛声:“什么叫习惯就好?!伤在你身上,疼在妈心里!从你进来的那一刻起,妈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甄帅红了眼眶,他抬手放在玻璃上,掌心贴着母亲的拳,愧对深悔:“妈,儿子不孝,儿子对不起您……” 甄帅招出母亲的泪水,母亲低声泣语:“小帅,妈一定会想法子救你出去!你的将来不能毁在这里!” 凄凉地笑,甄帅声音无力,不报希望:“妈,您别为我的事儿操心了。我得罪的是副市长的三公子,不会有人敢出头帮咱们的。” 母亲不认失败、不怕艰难,斩钉截铁:“我不管!妈就是砸锅卖铁,就是拆了身上的骨头,也一定要把你从这个鬼地方弄出去!没有你,咱们家就不完整!我天天晚上做梦,梦到的都是你!” 母亲的话让甄帅的情绪刹那间失控,他一头撞玻璃上,“嘣!”失声痛哭:“妈!” “小帅……”母亲含着泪,手掌隔着玻璃抚摸他削瘦的脸,安慰他、劝他:“小帅,你不要灰心、不要放弃,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你要相信,你能出去!” “嗯,妈……我相信!我相信!”甄帅胡乱点头,攥着话筒的手指根根紧攥,指关节全部泛起青白之色。 母亲那么悲痛,甄帅如此渴望出狱,他二人的对话就像长鞭一鞭一鞭劲狠地抽在我身上! 我拿过母亲手里的话筒,神色坚决,声音沉毅:“小帅,姐有法子让你出狱!你耐心地等着,咱们一家人很快就会团聚!” 我如此肯定,甄帅犯懵,他反应不过来,呆怔地瞅着我。 我答应了,母亲狂喜!她眼中含的泪再多,也无法遮挡去瞳孔深处燃起的希望曙光。 我把话筒塞回母亲手里,“咯”一咬牙,转身离开探监室。勾二公子,这不是试试,而是必须成功! 我不愿意看母亲以泪洗面,我不能让她一把年纪了真去拆骨头!我不愿意看甄帅在监狱里受人欺负,我不愿意好好的家缺失一块! 这个时候我有了强烈的觉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就是一层****吗?我不要了!! 世上有一种邪恶又无孔不入的产物叫做“人肉搜索”。原本,我讨厌它,因为它让人没有了隐私。不过,从今儿个起,我不讨厌它了。 看完甄帅回家之后,我打开电脑运用起人肉搜索,通过它,我在网上搜集到了有关二公子的一条条资料…… 二公子名叫邱天贺,今年25,比我大3岁。 邱天贺家中/共有四名成员―― 父亲邱权,53岁,S市公安局长; 母亲任琼,50岁,“大恒集团”董事长。大恒集团经营珠宝首饰,它不仅是S市最大的珠宝企业,更是全国第一! 大哥邱天辰,28岁,担任“大恒集团”运营总监和财务总监。 老二邱天贺,担任“大恒集团”总经理。职位挂名,实职全由邱天辰代劳处理。 三弟邱天鸣,23岁,已经大学毕业,目前是S市公安总局一名新入职的警员。 四妹邱天绮,17岁,高二。 看完邱天贺的家庭成员资料,我不屑地提了提嘴角,讥讽尤浓。父亲、母亲、大哥、三弟、四妹都正经八百有事做,唯独邱天贺闲得很! 说实话,我真看不上邱天贺,大好的青春年华成天就在花丛里逍遥欢度,天天跟不同的女人上床,有意思吗?如果没有邱家,如果单独就是邱天贺一人,他早饿死了!花着家里人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他也真能安生的了。 鼠标滚轮往下滚,继续看邱天贺的其它资料…… 邱天贺的坐驾是一辆白色宾利,车牌号不详。S市开白宾利的找不出几个人,车子好认,不需要纠结牌号。 找完基本资料,我寻找起辅助资料…… 看着网上这些女人与邱天贺的一张张合照,我很不能理解。邱天贺天天都有花边儿新闻,他那么花心滥情,怎么还有这么多女人愿意被他压在身下跟他一起翻云覆雨? 不理解归不理解,想过了抛去脑后。我瞅着屏幕上邱天贺的图片低低地笑出了声音:“呵呵……”他的女伴里还缺一种类型,刚好就是我这种甜美型的。连老天爷都在帮我制造机会! 松开鼠标,我曲起右手食指朝邱天贺的脸敲一下,娇甜笑语:“二公子,咱们人间天堂见~” 人间天堂属于顶级娱乐消费场所,去那儿的全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富家女。我家庭条件与“富裕”二字不相近,想进人间天堂,我首先要给自己购买从头至脚的好装扮才行。 砸重金、狠出血,我买了一身国际大品牌和一部贵得要命的手机。当我捧着购物结算单时双手禁不住微微发抖,看着那一串零的昂贵数字,浑身上下没有一寸肉不疼,烧钱简直就是!有钱人的活法果然变态、奢侈,我这穷人活不起、也过不起。 吃过晚饭,我回房里打扮自己―― 微曲长发半盘半散,发卡别扣;小巧耳环坠在耳垂儿;细贵素雅的银色项链戴在颈间;一件修身掐腰的淡粉色及膝连衣裙;脚下一双裸色细跟凉鞋。 身上着装完毕,双手放在腰上,我对着镜子左照、右看端详自己……视线先后落在胸部;腰部与臀部,合体的连衣裙完美地突出了S形曲线,非常显身材!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上品牌货的我也一跃挤身进了富家女的行列,身份往上抬,装扮与普通百姓相差甚远,不错、不错。 画一画眉眼;夹一夹睫毛;BB霜涂在脸上,刷一层唇彩在双唇,裸妆完成。 我想过……不化妆,素颜不够显眼;化了妆,又不够正经;干脆就裸妆吧,夏天清新自然一点儿总比浓妆艳抹要好。特别是邱天贺那种对女伴挑剔的男人,我得拿捏着分寸不让他产生反感才行。 打扮好自己,我拎起床上的小包走出房间。 客厅里,母亲站在那儿望着我。 下巴一扬,我扭摆起腰肢朝母亲走去,边走边得意地问道:“妈,怎么样?我漂亮吗?您看我像不像富家女?” 母亲迎上来,她左手搭在我肩上,右手抚着我的脸颊。水气朦了她的眼,酸意蠕颤了她的唇,她深深地凝视着我,声音沙哑地夸道:“漂亮……像……” 她使劲儿握紧我的手,泪水涌出,向我道歉:“甜甜,妈对不起你……下辈子,妈做牛做马还给你……” 呼吸一窒!母亲的话太重了,我承受不了!蹙眉,我反握住她的手,不悔不恨:“妈,别说还不还的,我不爱听!小帅又不是外人,为了小帅的将来,值得!” 不想看她的泪,不想听她愧疚的道歉,我轻推开她,说道:“妈,我走了。您睡吧,不用给我留门,我今儿晚上不回来。”语罢,我直接越过她,开门出去。 关上防盗门,窒住的呼吸才开始呼吐。刚才憋了会儿,现下重新呼吸肺有点儿疼。 快速呼吸;吐气,我调整过窒息的劲儿,下楼。 高跟鞋踩着楼梯,在楼道里形成轻响的回音,回音一声一声传进双耳,拨快了我的心跳。我讨厌紧张的情绪,吸一口气,压住不稳的心率,快步下楼。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2章 奔驰 楼门洞外停着一辆银灰色奔驰轿车,我走出楼道,朝奔驰而去。 透过玻璃窗,一只手朝我这边儿的车门伸过来,帮我从里面推开车门。我一矮身坐进去,“砰”关上车门。 驾驶位上坐着一名年轻靓丽的女人,她叫辛羽,是我的高中同学,和我同岁。 她父亲做汽车租赁生意,车场规模庞大,各种轿车车型齐全。这辆奔驰是我请辛羽帮忙开出来的,并让她充当我的司机送我去人间天堂。 没有一辆好车,我就是到了人间天堂,守门也不会让我进。 有钱人不是自己开豪车就是有专人、专车接送,打车,让人笑掉大牙! 辛羽半趴在方向盘上侧头瞅我,眉心拧得紧,不死心地劝我:“甜甜,你真要去做吗?如果做了,你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邱天贺的花边儿新闻那么多,你要是跟他在一起肯定会被娱乐报道!明年大四就毕业了,你要是上了头条新闻,你的大学还怎么念?人言可畏,以后哪个学校敢聘用你?” 她把厉害关系说得剔透明白,这些我心里清楚,只是我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 我抬起左腿翘上右腿,不在乎道:“360行,行行都能有口饭吃,我不会饿死的。小羽,送我去人间天堂吧。”我念的是师范大学,当我做出决定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与教师这个职业无缘了。 劝不动我,辛羽没辙,长长地叹一口气:“唉……”发动起车子。 人间天堂位于S市靠近市中心的位置,无比繁华的黄金地段。 十字路口右转,奔驰驶上笔直的柏油马路。进入了黄金地段,这儿的彩灯霓虹、灯火辉煌是我所居住的近郊无法相比的。我家那片儿东南四北的四个方面各有一处部队大院,由于居处军事区,所以很安静,见不到晃眼的繁华。 两年前部队放出消息,要拆了我家那片儿。毕竟四周都是军事禁区,中间留着老百姓不合适也不保险。再加上高官时不时的去部队视察,老百姓戳在中间碍眼。每次高官一来,部队就会出动许多兵沿路设卡,拿着小旗指挥。老百姓想过去?等着!一切为高官让行。 灯光打照在洁净无尘的车窗上,将我的面容映在上头,我的脸交错在彩灯霓虹之下忽而清楚、忽而朦胧。灯光映入眼中,我看着玻璃上自己的眼睛,眼里好似燃起了一簇彩色火焰。眼神淡淡的,凤眸中挑/逗迷离若有似无,我凝视着玻璃上的自己,看了22年的脸,这会儿才发现原来是陌生的…… 远远地,一座富丽堂皇的六层建筑进入视野,放眼望去整条黄金街属它最为耀眼!“人间天堂”四个金色大字被炫丽的灯光照得分外清晰,金泽妖娆、夺人眼目! 辛羽将奔驰停在人间天堂门口。 前脚停下,后脚就有人间天堂的招待男侍过来为我开车门。 从容地下车,我拎着小包在男侍的笑脸欢迎下走进人间天堂。 随意地看着人间天堂内部,这儿的装簧设计极其奢华高贵,处处透尽纸醉金迷的穷奢极欲!来之前,我曾经设想过内部的样子,提前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震撼到了。 在网上只能搜索到人间天堂的外观,而没有一张内部图片。我想,这是人间天堂的刻意为之。 没来过这种地方,脸发烫,不自在。幸好大厅灯光大多数都集中在中央高台处,而没有把我烧红的脸暴露出来。 提着小包的五指攥一攥,稳住心神,我目标明确地朝吧台走去。行走间,平静的面容换上哀凉忧伤,来这儿总得有个目的。 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要了杯金酒苦闷地一口一口喝着。我半侧着身子,视线投向高台正前方……呈半弧形的真皮沙发里坐着一男一女,那男人出众的俊容就算离得远,我也能认出是谁! 嘴角隐晦地弯了弯,我暗暗嗤笑,心说:‘十点不到,邱二少这么早就来寻欢作乐了。’资料上说,那处沙发是老板为邱天贺准备的独属专座。 远视邱天贺…… 我将金酒一饮而尽,回过身把酒杯推给酒保,说道:“再来一杯。” 男人坐上我身旁的高脚椅,向我搭讪:“小姐,一个人?” 我装作哀伤有故事的样子是为了钓邱天贺,可不是跟不相干的男人扯上关系。 我态度明确,男人不退,反而朝我身边儿靠近一分,贴心地说道:“有心事说出来会好一点儿,放在心里多憋闷。” 我不理他,装作出神没听见,眼神迷惘。 我在酝酿情绪,让自己哭出来…… 其实不需要刻意,只要一想到受苦的母亲与冤屈的甄帅,眼泪自然而然往上痛。伴着心中的酸意,睫毛一眨,泪珠滑落脸庞。 见状,男人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块折叠整齐的白手帕递到我面前,关心地说:“小姐,你流泪了,擦一擦。” 几乎与男人音落同时,邱天贺与女人的调/情告一段落,他抬起头,方向正好是我这儿! 四目交望,邱天贺看见了我,而我也逮住这个机会故作恍然间才发现自己掉了泪而下意识抬手擦左颊。指尖有湿意,无助一下子流露出来。 我轻推开男人的手帕,苦涩一笑,向他道谢:“先生,谢谢你,我有纸巾。”从小包里取出一张面巾纸擦眼泪。 男人举着手帕的手在空气中停顿了一下,而后讪讪地收回去。 擦干泪,我端起酒杯独自饮下伤心酒,喝完唤酒保:“再来一杯。” 我始终朝着邱天贺的方向,要酒与喝酒时让他看见我的正脸或侧脸。他看见我后就没有移开视线,我在心里数数:‘1……2……5……10……30……’ 数过40秒,我暗自偷笑。男人如果盯着女人看超过40秒,那么就代表那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有意思。邱天贺还在看我,已经90秒了,他对我很有兴趣! 邱天贺看我而不理女人,女人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我。登时,我感觉到了女人的敌视与醋意。 两种情绪砸过来险些让我发笑,努力忍着,用辛辣的酒水刺激自己、阻止自己。一匹种马而已,女人至于那么宝贝吗?好似我现在马上就会抢走邱天贺似的。 女人一抬手抚在邱天贺的脸上,把他的脸扳向自己,不让他看我。 邱天贺已经发现我,那么我就不必着急了,坐等他自己送上门来就行。 男人在我身上撬不开锁,不甘心地走了。 之后又有五个男人过来跟我搭讪,都被我婉转拒绝。 我一杯一杯地喝着酒,越喝酒哀伤越浓,伤色也就演变的越重。邱天贺一方面跟女人调/情,一方面时尔朝我看来,他看着我喝下一杯又一杯辛辣的酒水。 已经喝了不少酒,双颊起热,脑袋有些犯晕,视野也开始模糊起来。不能再喝了,我得让自己保持清醒才行! 左手拎包,右手扶着吧台,我从高脚椅上歪斜下来,摇摇晃晃地迈开脚步。眼珠转动朝邱天贺处一扫,只见他拉下女人缠着他颈项的蛇臂,也站了起来。 我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在前头,邱天贺后头跟着。高跟鞋轻重不一的落错声与他不紧不慢的皮鞋声重叠在一起,一声一声地响在大厅去往洗手间的通道上。我怎么晃悠怎么走,装作并不知道有他跟着。 推开洗手间的门,进去,关门,外头的皮鞋声也停了。 我做样子在洗手间里磨蹭……冲水……洗手……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邱天贺没有堵在女洗手间门口,而是背靠着男洗手间那边儿的墙壁。见我出来,他双臂环胸,看着我不动。 余光瞥一眼他,我低着头,单手扶墙往回走。等我走出去十步,邱天贺才走。 我竖起耳朵听他的脚步声,等他快追上时,我脚下一停,扶着墙不舒服地喘息。双腿微微发抖,膝盖慢慢弯曲,身子往下沉,蹲在地上不走了。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俯视我,说道:“今儿晚上你没少喝酒,别再喝了。” 熟悉的口气;自然的用词,我在心里“呸”了声,这就是他猎/艳的手法,陌生人让他一句话就说得熟悉了,手段果然高明! 我不理他,硬是身形不稳地扶着墙壁站起来。 我才往前走出一步,邱天贺伸手握住我的手臂往回一拽。他力量不大不小,我正好顺着他的拽力往后仰,倒进他怀里。 下意识挣扎,我不喜欢刚才的麻醉感。他用得是什么牌子的香水,怎么让人闻了以后一阵麻痹? 邱天贺手扣在我腰上,低下头附唇在我耳边轻声劝道:“你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不许喝了。” 听他说的话,好似我们是非常熟悉的人似的!我就纳了闷,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种厚脸皮的人?!初次见面就这么热络,他还要不要脸?! 心里头骂完他,我使劲儿挣扎,憋闷低吼:“我不认识你!放开我!我要喝酒!” 我坚持要酒,他不再跟酒上说话,扣着我不放,岔开话题问道:“一个人来这儿,你男朋友也放心?” 男朋友,好极了!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我一副被戳到痛楚的窄毛相儿,愤怒地瞪他,委屈的水雾朦了双眸。“他才不会担心我!” 我故意将语病透露给邱天贺,果然,他眉心微蹙,问:“吵架了?” 热泪滑下脸庞,我抡起拳头捶他胸膛,声音哽咽:“我被他甩了!”用力挣开他,跌跌撞撞往前走。 邱天贺的脚步立马跟上。 我擦一擦脸上的泪,不甘心地追问:“不过什么?!” 我的哭声闷在床单里:“因为我不肯给他,他等不了,所以上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床,那女人肯给他……我不是不愿意给,我只是想把完整的自己留在结婚那一天……” 邱天贺没有言语,温热的手掌落在我的肩上轻轻拍抚。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问:“如果我肯给他,他是不是就不会甩了我?” 邱天贺拍拍我的脸,哄道:“你醉了,不要胡思乱想,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一个男人没有了,你可以再寻找下一个男人。” 半晌,我抬眸朝他甜甜地笑,憨憨地说道:“呵呵,你说得对,我可以再寻找下一个男人。我要找一个疼我的好男人,让他后悔!” 桃花眼眸漾起一抹明显的笑意,邱天贺矮下身子侧躺在我旁边,套话:“你是第一次来这儿?” 脸颊贴着床单,我道:“嗯,第一次来。我想找个男人。” 闻言,邱天贺的眸光微微一闪,他“扑哧”一笑,一语道中我的心事:“怎么,想报复他?” 我坦诚不虚:“对,就是报复他!”说完,我定定地瞅着他,发出邀请:“他不珍惜我,我就不为他留着了,我给你吧!” 电话一通,另一端登时传来母亲气急败坏的吼声:“甄甜!死丫头,你还知道接电话啊?!夜不归宿,你一晚上去哪儿了?!一通电话也不打回家,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母亲高分贝的叫声媲美喇叭,我反射性把手机从耳边拿开,震得耳朵一阵嗡鸣。 手机放远,依旧能清晰地听见母亲的声音,邱天贺自然也听见了。他眉梢轻挑,一抹坏色爬上俊颜,他将双唇送至手机话筒处,魅声轻笑:“呵呵……” 见状,我脑闪了一下。我用下巴夹住蚕丝被,腾出左手一把推开他,恼怒地瞪!故意让我母亲听见,他性格怎么这么恶劣?! 母亲一听我这边儿有男人声,当即窜了!怒问:“甜甜,你身边儿怎么有男人?!你在哪儿?!跟谁在一起?!” 做了坏事儿,邱天贺背靠床头欠K地笑:“哈哈!”他一撅嘴做出吻我的意思,挨刀子地调戏叫我:“宝贝~~” 恶劣啊恶劣啊,邱天贺可真恶劣!我瞪着他一时间忘了回答母亲,母亲声音拨尖儿:“死丫头,我问你话呐!你在哪儿?!跟谁在一起?!那男人为什么叫你‘宝贝’?!” 嘴角抽搐,我头大地单手扶额,安抚母亲:“妈,这事儿等我回去了跟您说。您消消火儿,我马上回家!” “死丫头!看你回来了,我怎么收拾你!”母亲摞下愤怒的狠话,断挂电话。 手机塞进包里,我犯愁地皱起眉头,纠结的样子做给邱天贺看,这通兴师问罪的电话是我事先安排给母亲的。我要给邱天贺留下线索,邱家有人在公安局工作,找个人太容易了,简直就是小菜儿一碟! 邱天贺拉开我扶着额头的手,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望着我忧郁的眼睛笑眯眯评道:“甄甜……甜甜……大名儿、小名儿都适合你,呵呵。这名字,谁给你起的?” 刚把内/裤穿上,我就瞧见邱天贺的爪子从我包里拿出手机!一惊,我迅速伸手过去抢回手机按在胸前,警惕:“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邱天贺口气理所当然:“我要你手机号儿,给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3章 笑容 邱天贺笑容一收,双目微眯,不悦:“你没打算再跟我联系吗?” 我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再联系?” 邱天贺眼底有寒光隐隐闪动,“我昨儿晚上说的话,你忘了?” 我故作不知,费解:“你说什么了?” 桃花眼中寒意扩散,邱天贺声音透着凉气儿,重复昨儿的话:“我的占有欲很强,你如果给了我,那就逃不掉了。” 我茫然地瞅着他,脑袋摇啊摇,找借口:“我喝多了,没记住……” 邱天贺翘了下嘴角,看着像笑,实际上已经泛起冷意。他蓦地从我怀里夺走手机,粉碎我的装傻充愣:“你没记住是你的事儿,反正我说了。 我要你手机号儿,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我今儿个,要定了!” 他强烈的态度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想着他对我的兴趣能大到非给不可的地步。我就算不给他,他也能查着,怎么还较上劲儿了? 压下意外,我提高嗓门儿说他:“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 邱天贺哼声:“少爷我从来就不是讲理的人,你招惹了少爷,就得为招惹负责!” 说完,他在我手机里输上他手机号儿拨出去……等他手机响了,他存起我的号儿,把我手机扔回来。 我接住手机看已拨电话,一串陌生数字――13916(号码虚构,请勿当真拨打) 邱天贺:“139168是我的号儿,你给我存在手机里,我给你打电话时不准不接。” 我瞅着号儿肉疼,有6、有8、有9,多好的号儿!这么多8,这号儿得值多少钱呐?! 我出神的没反应,邱天贺食指一戳我肩头,问:“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我愤愤地把手机塞进包里,撅他:“你打吧,我换号儿!” “呵……”邱天贺笑了,口气好点儿:“你尽管换,换多少都行。重名重姓的人多了去,可指纹是唯一的。你在我皮带和裤子上留下了指纹,按指纹查,你觉得我找不着你?” 闻言,我脸色一白,干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儿。邱天贺,你行,算你狠! 邱天贺拍拍我僵硬的脸,邪气横生地笑:“宝贝,别妄想着躲开我,你没那个能力。” 双肩一垮,我颓废地低下头,认命了。 邱天贺指着我的手机,要求:“我叫邱天贺,把我的名字跟号儿存起来。”报完自己的名字,他锁住我,看我的反应。 我一点儿反应也不给他,装作从来不知道他这个人,不情愿地存储他的信息。 存完,我看也不看他一眼,发短信给辛羽,让她来接我。 邱天贺下床,把那件让我绷了扣子的衬衫穿上,问我:“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一边儿穿凉鞋,一边儿回绝:“一会儿朋友来接我,不用你送。” 邱天贺点下头,另道:“那我先走了。” 我赶他:“走吧你!” 坐进辛羽的奔驰离开人间天堂,十字路口拐转之后,我从反光镜里瞧见后头跟上来一辆白色宾利。 勾唇一笑,我对辛羽说:“小羽,你瞧见后头那辆宾利了吗?” 辛羽扫一眼反光镜,回道:“瞧见了。邱天贺不放心,他得跟过来看着你。” 视线投向挡风玻璃外,我看着路边的商铺说道:“小羽,找个24小时商店停车,我去买避孕药。” 辛羽:“嗯” 从商店出来,我一抬眸就看见宾利停在对面,车头跟奔驰相反,驾驶位对着辛羽。 宾利驾驶位的车窗没摇下来,可我知道邱天贺在车里等,他等着亲眼看我吃下避孕药。 我坐回副驾驶位,闭上车门。避孕药放进嘴里,接过辛羽递来的矿泉水把药咽下。辛羽那边儿的车窗摇下一半,我吃药的全过程邱天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辛羽发动起车子,随着两车之间距离的拉远,我从后视镜里瞧见宾利开走了。 一声冷笑,辛羽评价邱天贺:“邱天贺是个完美情人,但绝对不是好老公!他对女人好,又对女人太狠!” “先生、女士,打搅一下,给二位上餐。”脸上挂着礼貌性的服务微笑,我把托盘里的菜一样一样摆上餐桌。 摆完,我朝用餐的一对中年男女微躬身,说道:“二位点的餐齐了,请慢用。” 托盘送去厨房送餐口,我踩着高跟鞋回到A区,端端正正地站立着。 这是一家咖啡厅,我在这儿打工,英文名字翻译成中文叫“变装咖啡厅”。咖啡厅共分四个区,每个区都有男、女数量相等的服务人员。我们这些服务员里,年纪最大的28岁;年纪最小的18岁,都是年轻人。 “变装咖啡厅”,顾名思义,最大的特色就是变装! 礼拜一到礼拜五,服务员每天一种职业装扮。礼拜五傍晚6点到礼拜天晚上10,周末休息时服务员又是另一种装扮。周末装扮自由,客人投票,在要求不过分的前提下以投票最多的那一项职业为准进行变装服务。 比如今天,7月8号礼拜4,男、女服务员一律夏季白色海军军装。 比如上个礼拜周末,客人们要求男服务员扮成管家;女服务员扮成女仆。客人上门,管家和女仆的称呼一起改,改成“主人,欢迎您回来!” 变装咖啡厅的老板是个30岁出头的女人,穿着打扮时髦高贵。变装十分吸引客人眼球,每天客人都满满的。其它咖啡厅看变装生意红火,就效仿,结果没两天关门倒闭。 几次之后,S市里再也没出现过第二家变装咖啡厅!我想,老板娘底子够硬,她背后有个大人物,否则不可能垄断变装市场! 我喜欢跟这儿打工,不仅因为变装有意思,更因为兼职工资高!在这儿打工多一半是学生,剩下的是咖啡厅正式员工。我19岁来这儿,已经打工3年了。 做学生最大的一点好处就是能放寒、暑假,我喜欢寒、暑假,因为这就意味着我有更多的时间打工,能嫌到更多的钱! 我给家里的定义是不穷,但缺钱。不穷指的是日常生活没问题,饿不着、渴不着、热不着、冻不着。缺钱指的是如果遇见大事儿就抓瞎,比如说住院动手术。 父亲公司倒闭,家里的钱全拿去还债,后来父亲跟富婆跑了,家里一贫如洗。母亲一个人工作养活三口人,日子紧巴。甄帅小,我自然不能让他出去打工,所以我揽过打工的责任帮母亲一起赚钱养家。钱,永远也赚不够。 艰苦好几年,好不容易日子宽松了点儿,又摊上甄帅坐牢。我和母亲攒得钱砸在为甄帅打点关系上,家里的经济状况又倒退了回去。 从我上大学开始,学费都是我自己供,我没花过家里一分钱。母亲一年比一年老了,我得给她攒下瞧病的钱。甄帅一年比一年大,我得给他攒出将来娶媳妇儿跟买房子的钱,弟媳妇儿不可能和婆婆、大姑子一起住。 现在说这些虽然早点儿,可世上的事儿千变万化,早动手准备总比事到临头抱佛脚强。 玻璃窗外,一辆红色马6驶进我的视野,停靠在咖啡厅这边儿的马路上。高挑身影现身,辛羽走下马6。 这辆马6是辛父送给辛羽的大学入学礼物,辛家好车一大堆,可辛羽就对马6情有独钟。 “叮,叮”清脆门铃响起,辛羽走进咖啡厅。我抬手朝她挥一下,手往身旁不远处的空位一指,示意她坐。 她朝我点下头,一边儿摘下墨镜,一边儿走过去。 我端了杯咖啡给辛羽,跟她说:“一会儿上我家吃饭吧,从我家去机场比较近。” 辛羽笑,说道:“我就是去你家蹭饭的,行李已经放车上了。” 我:“呵呵,等我一刻钟。” 我笑眯眯地回到原位继续站岗,很快就换班儿了,高兴!下午3点40的飞机飞马尔代夫,我跟辛羽要去马尔代夫度假半个月,嘿嘿~~~ 去马尔代夫旅游一趟上万块,太贵,我花不起,是辛羽请我。说起来,咳,我们认识5年,她请我的次数多得我都记不清了…… 我正半低头惭愧着,一辆银色迈巴赫停靠在马6后头。我看去,从车上走下一男一女,男的27、8岁,女的未成年。 一男一女抬头,当看清他们的脸时,我怔愣地张大双眸,眼里的惊讶掩饰不住,是邱天辰和邱天绮! 看着他们走进咖啡厅,我赶紧收起脸上的惊讶压进心里,暗道:‘这对兄妹怎么来了?’兼职3年,我头一回看见他们! 邱天辰、邱天绮坐在辛羽旁边的空位,辛羽也认出了他们,脸上现出一丝惊讶。 走过辛羽,我拿着菜单来到邱天辰、邱天绮桌前,招呼:“先生、小姐,请看一下菜单。” 邱天辰接过菜单递给邱天绮,让她点。 趁着邱天绮看菜单的工夫,我偷偷打量起他们…… 瞧好菜单,邱天绮抬头看我,说道:“要一份黑椒蘑菇培根面,一份肉酱?饭,一份西冷牛排,一份提拉米苏蛋糕,一杯冰黑咖啡,一杯冰芒果汁。” 一样一样记下她点的餐,我重复一遍核对无误后拿走菜单,道:“二位请稍等。” 摆上邱天辰、邱天绮的午饭,我退到辛羽那边儿站班。没站回原来的地方,因为我想听听这对兄妹会说什么,不知道有没有关于邱天贺的消息,我想多了解邱天贺。 我果然站对了!饭没吃两口,就听见邱天绮向邱天辰低声报怨:“大哥,你说说二哥吧,让他收敛点儿,别看见漂亮女人就想上!二哥花边儿新闻太多,我同学天天问我新闻哪条儿真;哪条儿假,我都快烦死了!” 这话说出来,一口唾液差点儿呛着我!我用全新的眼光将邱天绮从头到脚重新打量,边打量、边心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邱天绮长得文文气气,怎么说话这么‘霸气’……’ 我瞥一眼辛羽,她嘴角在抽,想笑,忍着。 邱天辰冷淡开口:“说了能管事儿吗?你二哥是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邱天绮苦恼:“说也比不说强啊,咱家也就你说话二哥能听进去几句,别人说话他理都不理!” 哦,原来邱大公子说话管点儿用!好,我记住了。 邱天辰默了会儿,点头应下:“好吧,我找个时间说说他。” 邱天绮捏着勺子的勺把在手里慢慢地转,边转边埋怨:“二哥的生活越来越不检点了,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他也不怕闹出病来!” 邱天辰咽下面,淡定地说道:“你二哥每次都做防范措施,不用担心他。” 闻言,我心里立马“嗯?”了声。邱天贺每次都做措施?可是跟我那次没做啊。他是没带套?还是欲/火冲涌没来得及? 有用的就一点儿,后头邱天辰和邱天绮的对话我没兴趣了。下班时间到,我换了衣服跟辛羽一起离开咖啡厅。 邱天绮“咦?”那声是破绽,模样俊俏,有点儿小受味道的邱天鸣好奇地看我一眼,问邱天绮:“小绮,你认识她?” 邱天绮:“她是变装咖啡厅的服务员,今儿第一次见。中午我跟大哥吃饭时,是她接待的我们。” 邱天鸣“哦”了声,视线落在我身上多看几眼。 我朝邱天绮礼貌微笑,当邱天贺是空气不理不睬,视线转去机窗看外头正在跑道上起飞的客机。VIP舱相遇,意外了! 相遇不算什么,更让我意外的是邱家的公子、小姐全都坐在我和辛羽旁边儿的位子上!可气啊,邱天贺选挨着我的地方坐! 我用眼角余光瞥邱天贺,心说:‘倒霉催的!’我没想到会跟他这么快见第二次面,那夜过了才12天而已,半个月都不到…… 从S市飞马尔代夫得先去吉隆坡转机,这段时间需要6个半小时,漫长的等待。 飞机起飞半小时后,我从辛羽的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放餐桌上。用着空姐为乘客准备的电源,喝着鲜纯的冰镇果汁,舒舒服服地打游戏。 辛羽躺下了,盖着薄毯子睡觉。我还没有困意,玩儿再睡。到吉隆坡是晚上10点,睡会儿养精神,省得等机时睁不开眼睛。 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都躺下,三人休息。 邱天贺歪靠在座椅里,单手支着下巴瞅我。他微热的视线像糨糊一样黏在我身上,黏得我一阵阵起急;一阵阵烦燥! “甜甜,别玩儿了,睡吧,要不晚上你没精神看吉隆坡的夜景儿。” 辛羽的声音忽然从对面传来,我一愣,随即笑着回道:“知道了,就睡。”不亏是相识多年的好朋友,她懂我,嘿嘿! 关掉笔记本电脑放回包里,我一边儿起身、一边对辛羽说:“我去个洗手间就回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4章 休息 “嗯”辛羽没睁眼睛。 纸巾擦干手,我拧开洗手间的锁,推门出去。 没等我迈脚,一尊门神站在门口堵着我,见我开门,他立即伸手按在我肩上把我往后用力一推! 我没想到邱天贺能干出堵厕所门的事儿,没心理准备,身子顺着他的大力往后仰,“砰!”一声,后背撞上墙壁。“唔!”蹙眉痛哼,疼! 邱天贺走进洗手间,反手悠悠地关门,“咔嚓”上锁。 我愕然,脱口惊呼:“邱天贺,你来干什么?!” 邱天贺不要脸的露齿一笑,名正言顺:“来洗手间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上厕所了。” 鼻子差点儿气歪了!我咬牙斥问:“上厕所有男女一起的吗?你耍什么流氓你?!”他真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脸皮怎么这么厚?! 邱天贺不理我骂,他双臂环胸,以审视的眼光将我从头到脚打量…… 一瞧他那眼神,我就知道他因为什么。我平时不化妆,素颜。今儿身上穿了件裸色背心裙,朴素的纯色没有花饰,60块钱在网上淘的。脚上的凉鞋也是便宜货,还没裙子贵。 看完我一身廉价的装扮,邱天贺倒是没讥讽我,不过说出的话还不如讥讽―― 他嫌恶:“你这身破烂儿货从哪儿淘的?地摊儿上?” 他一身名牌,跟他相比我确实特寒酸。不过,我不会因为他的话而感到自卑或尴尬没面子,穷有穷的活法儿,富有富的烧法儿,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扬起下巴,不卑不亢:“衣服从哪儿买是我的事儿,不劳邱少爷费心。我就喜欢穿便宜的衣服,穿便宜的鞋,穿着舒服!” 邱天贺放下双臂,身子往前一压以身高和体格的优势把我压在墙上。他左臂弯曲撑在我头顶上方,右手捏住我的下巴仰高我的脸,啧声:“啧,你这张嘴清醒的时候真不招人喜欢。” 我哼笑:“哼,我从来没打算让你喜欢。” 邱天贺一脸受伤的样子,右手松开我的下巴,食指轻按我的唇,连声音都是一股子伤劲儿:“宝贝,你说话太伤人了。” 说完,他牵起我的手放在他心口上,哀伤地问:“我的心受伤了,你感觉到了吗?” 密密的一层鸡皮疙瘩雨后春笋般窜上我的身体,露在外头的皮肤顷刻布满鸡皮!我被他肉麻的嗲劲儿冻得打哆嗦,如遇蝎子蛰飞快地抽回手,急语:“邱天贺,你真恶心人!一个大老爷们儿,说话像个娘们儿似的!”贱啊!我发现他更贱了! 我推他胸膛,要求:“放开我!我要出去睡觉!” 邱天贺不理我,自顾自:“这10几天,想我了吗?” 我有种想磨利尖牙咬人的冲动!我只有三个字送给邱天贺,那就是――不要脸! 我忍住想咬残他的暴念,扬起一抹笑,好笑地说:“你又不是红票子人民币,我干嘛要想你?” 邱天贺信心十足地挑挑俊眉,笑声沉哑:“我要跟你进一步发展关系,我很快就会成为你的什么人,我会光明正大要求你。而你,宝贝,不能对我说一个‘不’字!” 怒在吼、气在啸,我“咯、咯”把牙咬!瞪他!是我猎他,不是他猎我,我不可能给他真正掌控我的机会!他唯一的用处就是让甄帅获得自由,我压根儿没想跟他假戏真做! 邱天贺锁住我怒火熊熊的目光,右手越过我的耳朵落在肩上。他那只狼爪子沿着我的手臂抚摸下滑,钻进我的臂弯绕去腰后。 他突然握住我的臀瓣用力一捏,向我表达所想:“宝贝,你是第一个敢跟我吹胡子、瞪眼的女人,我喜欢你的率真。飞机上碰见你,我意外,也很高兴。” 这话听起来挺真诚,可从邱天贺嘴里讲出来我就不觉得了,天知道他哄女人的工夫有多棒、有多一流! 邱天贺眼里洋溢着追求的热情,脸上的喜欢掩饰不住。我松开咬在一起的牙,松了面部肌肉。食指点在他胸口,甜媚笑语:“怎么?邱少爷想在飞机的洗手间里跟我空中做/爱?” 闻言,邱天贺的眼睛登时亮了!他兴奋地摸我屁股,欣然接受:“如果你想,我就让你冲上云霄!” 邱天贺误会了我的意思,眸色暗沉变得深邃幽黑。 我知道他在等我投怀送抱,可是,呵,偏不! 他那张俊美的脸在我眼前骤然死白扭曲,五官皱得像块揉成一团的烂抹布。 第二条生命遭受重袭,邱天贺哪儿还有工夫摸我屁股,他赶紧用双手捂住命/根子,疼得深深地弯下腰。“啊!啊!啊!” 我转身刚要走,裙角一坠。回头看去,邱天贺暴起粗/壮青筋的手揪死我的裙子。见状,我二话不说,当即用凉鞋的高跟儿跺他穿着黑亮皮鞋的脚! “啊!!”又一声惨烈高叫,邱天贺揪着我裙子的手立马哆哆嗦嗦地松开。他左手捂脚面,右手捂命/根子,在马桶盖上疼得抽搐。 洗手间里的大动静儿跟惨叫把VIP舱里的乘客全惊着了,人人面朝洗手间方向,通通震惊地瞅着我。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辛羽全坐了起来,四道视线胶在我脸上。 VIP舱的座位只有我和邱天贺的空着,我从洗手间出来,洗手间里又响着男人的惨叫,很明显我是胜利者。 无视众人,我神清气爽地走回座位。放倒座椅,脱掉凉鞋躺上去,薄毯子盖身上。 辛羽的视线从我转去洗手间,从洗手间转回来……来回5次,她结结巴巴地低声问我:“甜……甜甜……刚才洗手间里……怎么了?!” 我无所谓地耸一耸肩,意有所指:“没什么,一只大臭虫,刚才让我踩死了。” “大臭虫”3个字让邱天辰第一个躺回去,其次是邱天鸣和邱天绮。三人什么也没说,更没人去洗手间看看邱天贺的情况。 辛羽捂嘴躺下,毯子蒙住头,在里头无声地笑。她蜷起的身体抖得厉害,忍得苦。 重创邱天贺,心情好~~~我闭上眼睛,睡觉。 VIP舱里鸦雀无声,反而衬着邱天贺的惨叫声格外清楚,教人听了毛骨悚然…… 飞机抵达吉隆坡上空,开始下降。 额头靠着玻璃,我透过窗子俯视吉隆坡。马来西亚的首都很美,绚丽的夜景如梦似幻、色彩缤纷。 空中俯瞰,双子塔一目了然,那是吉隆坡的标志象征,它充分体现了吉隆坡这座年轻、中庸、现代化的城市。 薄云流动、灯光通明,吉隆坡俨然变为梦幻之都,朦胧却又时尔清晰的美,教人赞叹! 飞机停稳,我和辛羽提起行李箱走下飞机。 辛羽放下行李箱,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 我放下行李正想坐,一股大力突兀地袭击了我的右手腕。身子猛一歪,我顺着大力踉踉跄跄、急急地迈开脚步。 邱天贺拽着我暴风般疾步行走,他扣得力气之大攥得我骨头生疼!我又惧又怒,抬起左手打他扣着我的手背,“啪!啪!啪!” “你要带我去哪儿?!放开我!放开我!” 邱天贺被黑雾笼罩,他不理我,我让他停,他反而走得更疾!我走着跟不上他,被迫跑起来,凉鞋急促地踩过洁净地面。 我在前头追着邱天贺跑,身后四道视线胶在背上,目送我被邱天贺越拖越远。 邱天贺一口气把我拖到拐角无人处,他愤怒地一甩手,我登时顺着他的蛮力扑向墙壁,结结实实撞上去! 骨头磕墙上,疼得我张口痛叫:“啊!”磕麻筋儿,左胳膊没知觉了。 邱天贺扳正我的身体和他面对面,他全当看不见我撞了胳膊。双手揪住我的领口朝左、右两边怒扯,“嘶啦!”一声,我三分之二的上半身暴露在他面前! 他粗暴的举动吓着我,因为这儿是机场候机室!我抓住他的手,惊恐:“邱天贺,你要干什么?!”不要失去理智啊! “干什么?”邱天贺眯着桃花眼阴阴地反问,那咬牙切齿的腔调恨不能把我生吞活剥! 他磨牙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寒意冲出他口腔扑上我的脸,令我脸上的汗毛根根窄竖!我下意识抓紧他的手,摇头、摇头、再摇头。 “甄甜,你也知道怕!”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我今儿个算知道了!胸前撕扯性的剧痛疼得我脸色“唰”白,几秒钟的工夫脑门儿就渗出了痛汗! 闻言,我挑一挑眉梢,不相信:“真的假的?我有这么幸运成为第一个?” 邱天贺抓着我的手揉他的胸,不清不楚地说道:“你的确是第一个。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所以我允许你伺候我;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所以我想M你。” 我摇头,不明白:“不懂,少爷说得直白点儿。都是女人,有什么不一样儿?” 邱天贺并不想多解释,结束语:“我没有M其他女人的欲/望。” 他不乐意讲明白,我也不问了。像他这种满脑子龌/龊思想的人,鬼才知道他说得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对我而言,他说话80%不能信! 他二人“霹雳啪啦”说开,邱天绮“哎哟”一声儿,挽着我往前快步走,边走边嘟嚷:“甄甜,咱们快走,他们俩吵死了!” 我笑:“呵呵~~~” 走出一段儿,我忽然想起邱天辰,停下脚步。回头,邱天辰孤伶伶地走在最后头。 我问邱天绮:“四小姐,咱们要不要上后头去?你大哥耍单儿了。” 邱天绮不担心:“甭管他,他听我三哥跟辛羽说话呢,他也爱车。” 我:“哦”原来如此。 既然邱天绮这么说,我也不管邱天辰了。 迈开脚步,我们沿着橘红色沙滩遛?,海面上的光影儿反映进眼角,水润柔和。 ………… 在天堂岛上溜一圈儿,我五人往回走。 我、邱天绮、辛羽、邱天鸣一路说笑,而邱天辰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沉默地跟着。 人和人之间少不了沟通,虽然我跟邱天绮刚认识,但通过这次聊天儿拉近了不少距离。辛羽、邱天鸣更不用说,二人聊得欢! 回到酒店,从我们相反的方向也回来俩人,酒店门口不期而遇。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登时顿住脚步,笑容敛褪,愉快的心情霎时糟差! 瞧见我、辛羽和邱氏三人有说有笑,瞧见邱天绮亲昵地挽着我胳膊,杜驰、蔡文婷惊愕地瞠大眼睛,脚步猛然刹住! 我、杜驰、蔡文婷的反应都不对劲儿,邱天绮瞧一瞧我,视线转向杜驰、蔡文婷。 反应短暂,杜驰收起惊愕,牵着蔡文婷的手往前走几步来到我五人面前,笑呵呵地问邱氏三人:“大公子、三公子、四小姐,你们跟甄甜是什么时候儿认识的?” 邱天鸣、邱天绮不出头儿,不语。 邱天辰态度模棱两可,把问题丢还给杜驰:“认识的早晚有区别吗?” 杜驰忌讳邱天辰,回答人是大冰山,他讪笑了一下儿,识相儿地不再追问。 邱天绮侧头望我,此时才开口:“甄甜,你认识杜三公子?” 冷着张脸,我否认:“不认识!” 我一张嘴,该死的杜驰居然跟我异口同声:“当然认识!” 一个问题俩答案,我暗自咬牙,寒刺迸出双目厉射杜驰!混蛋,他是故意的! 一个问题俩答案,气氛眨眼间诡异沉凝!邱氏三人谁也没再说话,目光在我和杜驰身上慢慢地兜转…… 杜驰噙着一丝不冷不热的假笑凝视着我,戏弄的眼神教人百般憎厌! 多看杜驰一眼我都觉得肮脏恶心,多跟他呼吸一口同处儿的空气我都觉得侮辱了自己!我轻推开邱天绮挽在胳膊上的手,轻声说道:“四小姐,我走累了,先回房休息。” 邱天绮是聪明人,应道:“好,你去吧。” “三公子,下次再聊。”辛羽留给邱天鸣一句话,和我一起进酒店。 回到房里,辛羽锁上门,低声跟我说:“甜甜,我敢说邱天辰不用等回国,一会儿他回房了就得远程监控调查你!” 我同意她的观点:“你说得对!” 辛羽手搭在我肩上,担心:“杜驰要是跟邱家人多嘴乱说话怎么办?那你的计划……” 我拍拍她手背,说道:“甭急,明儿看看邱天辰的反应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辛羽:“嗯” 一宿没睡好,一宿惦记着碰见杜驰和蔡文婷的事儿。第二天起床,我头疼。 餐厅里,我一边儿吃早饭、一边儿观察着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仨人没有异常。 邱天贺从昨儿晚上就没见着,苏童也没露面儿,邱天贺肯定是哄苏童去了。 吃完饭,邱天辰起身朝我这边儿走来。见状,我心一紧。 邱天辰没在我桌边儿停下,他走过去时冷冷地丢给我一句话:“甄甜,你过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5章 背影 邱天鸣、邱天绮都在看着我,我故作不解地看了看邱天辰的背影,这才起身跟上。 邱天辰把我领到洗手间所在走廊的尽头儿,他转过身,阴森森地盯着我! 我上下看他一圈儿,莫名其妙:“大公子,我没得罪你,你干嘛这样儿看着我?”他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邱天辰冷目细微地眯了一下儿,他不拐弯儿,开门见山:“甄甜,你上个月26号晚上在S市人间天堂跟天贺上床,你勾住了天贺的心;挑起了天贺的情。你跟天贺上床是蓄谋也好,偶然也罢,我警告你不要动歪心思! 天贺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天贺要追你,你就真真诚诚、老老实实地跟他交往!要是让我发现你心术不正利用天贺;欺骗天贺的感情;损坏我邱家的名声,我饶不了你!不止你一人儿,包括你妈,包括你那蹲监狱的弟弟!” “监狱”二字儿,邱天辰吐字儿格外清晰,口气浓重! 听完他严厉强硬的警告,我心慌跳,节拍大乱!他要不要这么精明?!他笨一点儿会死是不是?!同样都是调查,他的判断比精/虫儿上脑的邱天贺精准犀利多了!他搬出母亲和甄帅恐吓要挟我,他还能不能更冷血卑鄙点儿?! 邱天辰字字句句叩在我心上,有这么一刹那我慌张无措!但,只是一刹那而已。 心里慌过,但我的表情却震惊愤怒。我瞪起眼睛,低吼:“邱天辰!你调查我!” 邱天辰锁住我燃烧着怒焰的双目,薄情四个字儿:“你有意见?” 双手攥拳,眸子泛红,我气得浑身发抖!斥骂:“邱天辰,你算老几?!你凭什么调查我?!你这是侵犯他人隐私知不知道?!” 邱天辰不理会我怒不怒,径自说道:“我的话,你记住没有?” 我双手叉腰,厉声反驳:“我凭什么要记住你的话?!你说的干我屁事儿?!你已经调查了我,你就清楚是邱天贺缠着我不放!你又不是瞎子,你长着眼睛看不见吗?!”我不能多辩解,差不多就得,他太精了! 邱天辰没感情地弯了下薄唇,压根儿当我说话是放屁:“随你怎么说,我把话摞这儿了,嘬死还是嘬活,你自己看着办。”说完,转身就走。 气血直冲脑门儿,我瞪着他高健的背影破口大骂:“邱大辰!你这自以为是的混蛋!我呸死你!” 邱天辰跟听不见我骂他似的只管走,他差两步儿到男洗手间门前时,洗手间门开,杜驰从里头走出来。 见了杜驰,我窜到脑门儿的热血如同遭遇冰水登时褪下高温,头脑随即恢复冷静清醒。 邱天辰目不斜视,看也不看杜驰一眼,冷酷走人。 杜驰瞧了瞧邱天辰离去的背影,而后视线向我转来,一丝了然爬上他的脸。 我放下叉在腰上的双手,迈开脚步,全当杜驰是空气。 杜驰没走,他就站在原地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近……等我走到他跟前儿,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甄甜,你别以为跟邱家靠上关系就能把甄帅从监狱里弄出来,想法儿太天真了!” 我直接从杜驰面前走过,脚尖儿一转推开女洗手间的门,进去。想法儿天不天真,他说了可不算数儿。 杜驰脚步声离去。 上完厕所,我洗了手正要出去。这时门开,一头红褐色长发的苏童扭着水蛇腰神清气爽地走进洗手间。 应付完邱天辰,碰见了杜驰,现在又撞上苏童。心口一堵,我牙痒痒的想骂娘了! 神清气爽见着我以后荡然无存,苏童艳容即冷,美眸一眯,寒芒滚过她的眼缝。 既然撞上了苏童,那么我就甭想轻易出去!我不慌、不紧张,下巴轻扬,迎视着苏童寒冷的目光。跟邱天辰那危险人物相比,苏童不入我的眼。 苏童缓步儿来到我面前,一副神气活现相儿。她抬手拨弄一下长发,鄙夷地看着我,言语不屑:“我告诉你,天贺只是玩儿玩儿你而已,你甭想着能在天贺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像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货色,给天贺擦皮鞋都不配!” 我不跟她生气,因为她往我这儿送话了,让我想到一条儿计谋―― 苏童出现,那么邱天贺肯定也出现了。邱天贺这阵儿应该在餐厅吃早饭才对,自然,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也不该走。既然苏童挑事儿,那我就跟她过过招儿! 眉梢轻挑,我不怒反笑:“呵呵……” 苏童厌恶:“你笑什么?” 我拉开领口露出脖子和胸前的吻痕,半是挑衅、半是讥讽:“如果我在邱天贺心里没有一席之地,那么这些疯狂的吻痕怎么解释?我们在房里一天一宿极尽欢乐又该怎么解释?” 吻痕刺着苏童,她嫉恨大变脸,张口就骂:“你这不要脸的骚狐狸精!”骂完,她一扬手,抡巴掌往我脸上抽! “啪!”清脆劲力的巴掌声儿响彻洗手间! 头顺着苏童的抽力狠狠地歪向右边儿,左脸辣/疼!我迅速抬手捂脸,霍地转回头怒视苏童,恼火:“疯女人!你居然打我?!”这巴掌分量真足,脸上肯定已经“五指山”了! 苏童啐骂:“呸!骚狐狸精,打得就是你!” 既然是过招儿,那就得真刀真枪地干!眼神凌厉,我一嘴巴抽回给苏童!“啪!” 这下儿点着苏童的大火儿!她捂着抽红的脸,气得美眸圆瞠!“骚狐狸精!你敢打我?!” 我一边儿揉脸,一边儿冷冷地说道:“是你先动的手儿,我不过还给你而已。” 挨了嘴巴子,苏童哪儿干!她蓦地放下捂脸的手,双手朝我迅速抓来――两把揪住我头发,暴怒扯拽! 我痛声惨叫:“啊!”头皮疼得厉害,跟要从脑瓜顶儿撕下去似的! “疯女人!放开我!”我痛喝。扣苏童的手,掰她手指。 苏童不依不挠:“骚狐狸精!我揪死你!”她发狠,手上揪我;脚下踹我! 她一脚踹我小腿骨头上,疼得我登时麻筋儿!我骨子里就不是受气儿、服输的人,立马踹回去! “唔!”苏童痛哼,雪白的小腿印上我的脚印儿。 “疯子!放开我!放开我!”我在苏童的手上连抓带挠,眼泪往出滚。 我踹疼苏童;抓重苏童,她大骂:“MD你这贱/货!我打死你!”她左手揪我头发;右手往我身上抽;脚一并踢我,踹我。 有了打、骂,可动静儿不够大,洗手间离餐厅不近,声音不大就吸引不来邱天贺。想到这儿,我扯开喉咙嗷嗷痛叫:“啊!啊!”脚步移动,跟苏童扭打中往洗手间门那儿靠。 苏童让我气得够呛,没注意到我的企图,她只顾着招呼拳脚。 我奋力挨到门口儿,抬脚踹门,“哐!哐!哐!”边踹边朝外头苦命地大叫:“来人呐――救命啊――救命啊――” “哐!哐!哐!” “哐!哐!哐!” 这回苏童琢磨过味儿了,气急地狠一拽我头发! “贱狐狸!骚狐狸!我让你叫!我让你叫!”苏童恨骂,抬起穿着高跟儿鞋的脚无情地踏我! 细细的高跟儿钉子一样戳在我腰上,腰间剧痛,我登时蜷起身体疼得哭出来:“啊!呜……”心里急喊:‘邱天贺,你干嘛吃的?怎么还不过来?!’邱天贺要不来,苏童非踩死我不可! “啊!啊!呜……” “呜……啊!” 我双手护着脸,蜷在地上让苏童踏,我不还手,只叫、只哭,任由剧痛压覆。 突地,“砰!”一声大响,洗手间的门从外头大力踹开,一道人影儿火速冲进。那熟悉的人影儿令我松一口气,辛羽来了。 我打架不如辛羽,从我和辛羽认识那天起,谁要是敢欺负我,我欺负不回去时辛羽马上帮我!她一出手,就是连本带利一起讨! 我狼狈地蜷倒痛哭;辛羽彪悍地暴力怒骂;苏童高喊惨叫连连,邱氏四人大吃一惊!四人视线在我、辛羽、苏童身上飞快地扫视…… 人都到齐了,好!不等邱天辰扫视到我这儿,我并上张开的细指缝儿,一声呜咽,捂着脸开哭:“呜呜呜……呜呜……” 辛羽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我跟前儿,她小心地把我从冷硬的地上抱坐起来,急切地问:“甜甜,你怎么样了?!” 我松开捂着脸的双手抓住她的衣服,靠在她怀里嘶哑痛哭:“疼!疼!全身都疼!” 左脸红/肿,抽印“五指山”;热泪滚滚,眼角儿淤紫;长发凌乱,如似鸟窝儿;上衣钮扣儿绷丢,胸怀半敞,淡紫色文/胸显露出来;高跟儿鞋印儿,几乎满身都是! 我的惨相儿全让邱氏四人瞧清楚―― 邱天辰冷眉轻蹙;邱天鸣、邱天绮低声抽气:“啧!” 邱天贺握住苏童的胳膊,一个使力把她从地上提起,沉声斥问:“苏童,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你怎么还对甄甜下这么重的手?!” 情势朝我一边儿倒,苏童赶紧给自己找撤,告我状:“天贺,你不知道甄甜有多嚣张、多可恶!她说她是你的新欢,说你可喜欢她了!她让我识趣儿离开你,她说你有她一人儿就够了!我气不过,就跟她理论,结果她打我!”说到这儿,她把红肿的脸扬给邱天贺看。 扬完脸,她继续辩解:“我一时气得没控制住自己,这才下了点儿重手。她要是不侮辱我,我怎么会动手?你已经解释过了,我干嘛还非得不依不挠?!” 听完苏童的话,邱天贺严肃俊容顿时阴下!他朝我看来,视线除了冷,感觉不到别的。 我哭我的,丝毫不受邱天贺冷视的影响,那视线中没有反感和厌恶,我不需要担心。只是苏童很会找说词儿,她明知道邱天贺花心,还故意把邱天贺跟一个固定的女人栓一起,她这是断邱天贺的床路,邱天贺不生气才怪! 至于邱天贺相不相信苏童的话,呆会儿才能知道。 辛羽护犊子似地抱紧我,激动地驳骂苏童:“苏童,放你的狗臭屁!甜甜压根儿就不是这种人!这种话,她绝对说不出来!编瞎话给自己找辙,要脸吗你?!” 音落,邱天贺阴冷的视线缓慢地扫回苏童。 被戳/破了,苏童一跺脚,叫屈带撒娇:“天贺,你别听她胡说!这种事儿,我敢拿来撒谎吗?!我想讨你欢心都来不及呢,我怎么会让你讨厌我?!” 听到这儿,一直不吭声儿的我登时一嗓子高哭:“呜――” 我手里揪紧辛羽的衣服不让她再说话,辛羽马上明白我的意思,焦急地问我:“甜甜!哪儿不舒服?!” “小羽,你去买机票!我不度假了!我要回国!呜……”热泪奔流,我哭倒在辛羽怀里,这叫一个甘肠寸断! 苏童,你会诉委屈叫冤,我就不会了吗?我叫一个给你看看,让你瞧瞧谁在邱天贺心里造成的影响大! 我一嚷嚷说要走,邱天贺就松开了握着苏童胳膊的手,皱眉沉语:“苏童,你现在马上消失!一个月之内,我不想看见你!” 闻言,苏童更不干了!她眼泪哗哗掉,冤枉得不行:“天贺,我真没有!你不能这么狠心的惩罚我!”她指着自己的脸,表明:“我也是受害者!我……” 不等她说完,邱天贺的脸就泛了青黑之色,他戾厉的眼神犹似锋刀切割于无形! 见状,苏童当即噤声。她怕了这样儿的邱天贺,嘴一扁,抡起拳头捶他,委屈死了:“邱天贺,你偏心!”双手捂脸,她踩着细高跟儿伤心地负气跑走。 高跟儿鞋的声音暗爽了我,我在心里偷着乐:‘哈哈~~~’过招儿要动脑子,叫屈的话谁不会说?真是! 一股粗气从邱天贺的鼻孔儿里喷出,他大步走过来,弯腰想抱我。 戏还没完,我接茬儿继续―― “啪!”我打开邱天贺伸来的双手,排斥:“都是因为你!你别碰我!” 邱天贺脸色很难看,他强行扣住我的手腕,把我从辛羽怀里拽进他怀里。双臂往我身下一抄,将我打横抱起。 “我不要你抱!混蛋!放开我!”我一边儿拒绝,一边儿扭动身子要下去。 邱天贺抿着嘴唇不说话,胳膊一勒钳死了我,大步走出洗手间。 大动静儿太招人,走廊上聚集着不少游客观看。那些黑压压的脑瓜顶儿让我立刻不闹了,头一低把脸埋在邱天贺颈侧,戏完就收。 邱天贺罚苏童一个月,这一个月表面上是替我出气,实际上他那点儿心思,呵―― 我身上的伤一个月差不多就好了,伤好时、期限也到,他又可以再找苏童翻云覆雨。我敢说他一会儿处理完我以后,调头就会安抚苏童,苏童也挨了打,他不可能不闻不问。 邱天贺抱着我快走,辛羽、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后头跟。 邱天贺生气,上楼的脚步儿都踏得比平时重、比平时响! 到了房门口儿,辛羽从裤兜儿里掏出房卡开门。 邱天贺进房,把我轻放在床上,自己挨床边儿坐下。 辛羽、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四人分别站立在大床两侧。 背靠床头,我抬手擦一擦脸上的泪,泪眼朦朦地望着邱天贺,可怜恳求:“二公子,你饶了我吧,咱们只是睡了一觉那么简单!咱们不合适!非常不合适!” 邱天贺本来就生气,我这么一欲擒故纵促使他脸色无比难看!他铁钳一样的手握紧我的手,断我念想:“甄甜,你别做梦了!我早跟你说过我占有欲很强,你一旦给了我就甭想逃掉!” 我用另一只手抄起辛羽的枕头砸他,耍赖:“我后悔了!我反悔还不行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6章 抓住 邱天贺接住枕头,愤力一甩手,扔飞。 枕头没了,我握拳头打他。 他捉住我的手,让我的两只手全成囚犯。他恶狠狠地盯着我,粉碎耍赖:“你现在后悔,太晚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儿!” 我又急又气:“你那么多女人,今儿是苏童,后儿又会出来别人!一个苏童就差点儿踩死我,多来几个你让我怎么办?!我想让我才活20几年就见阎王是不是?!” 邱天贺抓我抓得紧,扫除我的顾虑:“你脑子里胡想什么呢?!根本就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我不管!我怕疼!我怕死!”我脑袋摇成拨浪鼓。 怎么说我也不听,邱天贺嘴角下垂,话锋一转问我洗手间里的事儿:“我问你,苏童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想独霸我?!” “独霸”二字儿险些让我笑场,我心里乐得一塌糊涂,脸上是既委屈又愤怒:“邱天贺,缺心眼儿吧你?!我躲你都来不及,我神经病啊去说那种话?!我怎么可能上赶着往你身上贴?!” 我激烈的反应令邱天贺皱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可没过5秒钟,他眉头又往回皱了皱,半信半疑。 他不全信我,这点儿我能理解,因为我们才认识没几天,又是刚开始接触,很正常。他一半儿信我、一半儿信苏童,我已经满意了,起码有一半儿是我的。游戏花丛,他不会想让任何一个女人独霸他的,那是限制! 双手被邱天贺抓得生疼,那份钳紧活似要攥断我的骨头!嘴一扁,我皱着五官喊痛:“邱天贺,你抓得我好疼!放手,骨头要断了!” 看我确实疼得难受,邱天贺只是松了些力气,并没有放手。他锁住我抗拒的目光,一字儿一音清清楚楚:“甄甜,你趁早儿打消念头!我说不准的事儿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千万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否则你得后悔!” 闻言,胸脯儿起伏骤然快拍,我火儿大:“邱天贺,你太野蛮了!你凭什么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我是我、你是你,我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怎么想是我的事儿,你管不着,你也没资格管我!”他真是蛮横不讲理的恶徒,典型的只顾自己不顾别人! 我一口气说完,房内下一秒陷入死寂! 房里没声儿了,我才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冲,把邱天贺贬得一文不值…… 邱天贺还是那张脸,还是那样儿锁着我,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跟没听见似的。 房里静得荒芜,静得让人毛骨悚然,我身上的汗毛儿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根根寒竖!“咕咚”咽下一口唾液,我后脑儿麻麻的、凉凉的,感觉有好几条大蜈蚣正在爬…… 辛羽、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直勾勾地瞅着我,四人无声更胜有声。 邱天贺有反应我倒不怕,他没反应教我心里直扑腾。眼里生出一丝怯意,我硬着头皮跟他对视,不让自己输掉势头儿。他是要骂?还是要打?支一声儿行不行? 邱天贺活似一尊人形肉雕一动不动,眼睛眨也不眨。他睁着眼睛不嫌酸、不嫌累,关键是我难受,头皮被他盯的跟冻上似的又冷又硬,寒意蔓延了整个儿头部! 忽地,没反应的邱天贺翘起嘴角鬼魅地笑了,妖冶的魔性冽芒泛在他的眼底。 他这一笑,我凌乱了,思想和心跳通通不正常!眼前的他已经不是个人,而是从地底下爬上人间的红眼儿妖魔!他一个笑,充分的表达了内在的嗜血含义! 邱天贺开阖双唇,温和得要死:“甜甜,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要死人了!要死人了!这神经病!我没胆儿再说,瑟瑟地缩一缩脖子,抿嘴作哑吧。 邱天贺收起魔笑,温和残留在他唇边刺目地警告着我。他松开我的手,站起,从裤兜儿里掏出手机给酒店打电话,叫服务员送药箱。 手机放回兜儿里,邱天贺伸手朝我领口探来。 我双手揪紧领口,身子往床内侧一斜,躲开他。 见状,邱天一声低啧:“啧!”残留的温和消失不见,开始有点儿不耐烦。 这时候儿,一直看戏没说话的邱天辰抬手轻拍邱天贺肩膀,淡淡地说道:“让小绮留下来帮忙吧,咱们先出去。你跟甄甜都冷静冷静,有什么话等情绪过了再说。” 邱天贺知道现在也只能这样儿,他做出无声的妥协,不乐意地转身出房。 邱天辰、邱天鸣随后离开,带上房门。 脚步声儿就到门外停止,仨人没走。 “甜甜,快脱了衣服让我看看你的伤!”辛羽催促我。 辛羽垂在体侧的双手紧攥成拳,指骨“咯,咯”作响。她咬牙切齿,后悔了:“苏童那毒妇,下脚忒TM狠了!我不该只抽她一嘴巴;只踹他一脚,我就该揍得她趴地上起不来才对!” 事出突然,来不及告诉辛羽一声儿,她这么为我担心、为我气愤,我心里过意不去。我伸手轻握住她紧攥的拳,挤出一丝笑容安抚她:“小羽,你别生气,我没事儿。只是皮伤外,抹点儿药就好了。” 不安抚还好,安抚了更让辛羽生气低喝:“什么叫只是皮外伤?你没看见全流血了吗?!要是我们晚到一会儿,苏童就要把你踏出内伤了懂不懂?!” “……”我不吭声儿了,还是等没人以后再跟她解释吧。 “叩,叩,叩”房门敲响,打断辛羽的怒火儿。 邱天绮:“药箱送来了,我去开门。” 邱天绮拿了药箱,等服务人员走了以后,听见她跟邱天贺说话:“二哥,甄甜的伤势你都听见了吧?” 邱天贺声音冷得像霜雪:“听见了。” 邱天绮很费解:“二哥,我真不明白苏童究竟哪点儿好,你怎么会喜欢她那种心狠手辣的泼妇?大胸女人多得是,二哥的品味什么时候儿变得这么差了?” 我以为邱天绮说到“泼妇”会收尾,哪儿知道后头还加上一句责备。我一个没忍不住,捂着嘴乐得花枝乱颤。 我突然诡异地笑了,辛羽着实怔了怔。短暂3秒,她眸光骤然晶亮,食指隔着空气用力一指我,忍耐低语:“甜甜,上完药,你得给我说清楚!” 我朝她挑起大拇指。知我者,辛羽也! 邱天绮责备完以后没听见邱天贺说话,倒是听见一声儿踹门,“砰!”这声儿不用想,肯定是邱天贺。 我虽然瞧不见邱天贺此时的表情,也能从他踹门知道他有多不爽、有多憋火儿。要是邱天辰说他也就说了,这回却是妹妹,噗―― 门响,邱天绮进房了。我和辛羽马上撤走异样表情,恢复之前的样子。 我脱下长裤儿,下身的淤伤处儿处儿冒血,比上身有过之而无不及! 辛羽、邱天绮用镊子夹着洁净的棉球儿,蘸了酒精帮我擦洗伤口。 酒精一涂上来,刺激之下疼得我连声抽气:“啧!啧!”伤口火/辣辣地沙疼,伤口周边儿的皮肤阵阵抽/颤。 辛羽、邱天绮放轻动作,二人细心地帮我擦洗,尽量不让我更疼。 尽管她们已经很小心了,可酒精这东西还是直往血肉里钻,沙疼随着酒精一次又一次涂抹不减反增! 忍好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住了:“疼!疼!啊,再轻点儿!”伤处儿太多,不疼都难! 辛羽心疼我:“好好好,再轻点儿,再轻点儿!” 邱天绮扔掉血污的棉球儿,换上新的,没辙道:“甄甜,你咬牙忍一忍吧,就是再轻它也疼啊!” 身上火烧火燎的,这种疼比夏天长了痱子用十滴水儿杀,更厉害、更磨人!的确是再轻也疼,我咬牙不叫了;也不啧啧嘴了,皱眉干忍! 我忍了以后,外头响起脚步声儿,邱天辰、邱天贺、邱天鸣走了。 ………… 伤口消完毒;涂好药膏儿,我像从刑场上下来似的浑身无力,眼皮耷拉着,背靠床头一根手指也不想动。身上就一个字儿能形容,辣! 邱天绮把药品收回药箱里,辛羽拿着纸巾擦拭我脸上的汗水。 邱天绮看我跟遭了严刑逼供似的苦逼,同情道:“甄甜,你好好儿休息,我先走了。” 我有气无力地道谢:“谢谢四小姐,麻烦你了。” 邱天绮笑着摇摇头:“没事儿,甭客气。” 辛羽送走邱天绮,锁上房门。她快步回到床边儿,严肃地问我:“甜甜,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睁开耷拉的眼皮,轻声告诉她:“我要出厕所的时候儿,正好苏童进来……” 听完始末原由,辛羽“腾!”地站起。她气得伸来食指用力戳我脑袋,边戳边说落我:“甜甜,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苦肉计’是这么随便用的吗?!你有没有考虑后果?!你有没有考虑如果邱天贺不中计,你该怎么办?!看看你这一身的伤,胸伤还没好又全都渗血,你还嫌你伤得不够多是不是?!” 我抓住她戳我的手握在掌心,诚心诚意道歉:“对不起,小羽,让你担心了。当时跟苏童撞上,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轻易走出去,所以我就想与其让苏童占据主导地位,不如我先发制人断了她的优势。虽然受伤,但邱天贺站在了我这边儿,我的‘苦肉计’成功了!” 辛羽坐回床边儿,反握住我的手,顾虑:“是,这回你成功了。可下回呢?你能回回都用‘苦肉计’吗?!你当你是铁打的金刚/不坏?!” 我伸出三根手指直指天花板,给她承诺:“小羽,我向你发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儿我一定想好了再做,我绝对不再拿自己的健康做赌注!” 辛羽压下我发誓的手,难过地问:“甜甜,这样儿值吗?” 我点头,不后悔:“值!只要小帅能出监,只要小帅能开始新生活,我怎么都值!” 辛羽不说话了,别开脸看向床外,瞅着脚下的地板。抿在一起的唇,下垂的嘴角儿,那是她生气的标志。 我愧疚地摇她的手,小声儿:“小羽,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辛羽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转头看回我,埋怨:“甜甜,你一个人刺激苏童,我能不生气吗?‘苦肉计’你能不能等身边儿有第三个人的时候儿在用?甄帅在监狱里头,你要是再有个好歹儿,你让阿姨一把年纪怎么办?” 提到母亲,我顿时沉默了,一颗心后怕地颤抖,恐惧啃蚀心房!是啊,母亲为了甄帅的事儿已经痛不欲生,如果我再出事儿,那母亲就可以直接崩溃了…… 我情绪转瞬间低落下来,辛羽舍不得:“好了甜甜,你别胡思乱想,你不会有事儿;阿姨不会有事儿;甄帅一定能出狱!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儿。” “嗯”我牵出一丝浅笑,知道她为我好。 正说着,手机铃声儿响起。我从裤兜儿里摸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家里的座机号儿。刚才还在说母亲,这会儿母亲就给我来电话了。 我接起电话:“喂,妈。” “甜甜……我昨天去看小帅了。”大海彼端,母亲的声音苍老沉重,那嘶哑的腔调儿我再清楚不过了,母亲又哭了一宿! 母亲这通儿电话揪紧我的心,我心里”咯镫!“一下子,急问:“妈,小帅怎么了?!” 母亲带着哭腔告诉我:“小帅折了条胳膊……打着厚厚的石膏……”说到这儿,闷闷地哭声传进我的耳朵:“呜……” “轰隆!”一声巨响,惊雷劈了我!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起抖来,一只无形的铁掌狠狠地攥住我的心,窒住我的呼吸!折了条胳膊……甄帅折了条胳膊…… 以前甄帅只是有淤痕,这次却是折胳膊!心疼盖过了身上的疼痛,甄帅受伤远远比我自己受伤更让我痛苦! 我发白的脸色吓辛羽一跳,她身子一转和我并肩靠坐床头。她伸手把我搂进怀里,手掌在我肩上轻缓地抚拍。 “甜甜,二公子有没有跟你联系?”母亲哭问。 我回过神,攥紧手机,柔声地安慰她:“妈,我在马尔代夫碰见邱天贺了,邱天贺和他的家人一起来度假。您放心,事儿进展的很顺利,邱天贺已经喜欢上我了。” 只报喜、不报忧,我不想母亲再为我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一听进展顺利,母亲开心:“甜甜,是真的?!” 我:“是真的!” 母亲大喜:“太好了!太好了!小帅总算有救儿了!” 甄帅折胳膊给了我启示,一道白光划亮脑海,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一个能让甄帅不再受囚犯欺负的好法子! 我压低声音,给母亲吃“定心丸”:“妈,我有法子让小帅不再受欺负;有我法子让小帅平平安安地养伤。您别着急,您就安安心心地坐家里等我的好消息!”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7章 睡意 闻言,母亲静了一下儿,随即喜出望外:“好!好!好!我等着!甜甜,你一定能行!” 挂断电话,我侧头望辛羽,说道:“小羽,明儿个陪我演一场戏,我要邱天贺自已上钓儿!” 辛羽了然:“好,没问题!” 受伤的甄帅、愧疚的甄帅、悲凄的甄帅、绝望的甄帅,每一种甄帅都是我心中的痛! 又是没有睡意的一宿,从甄帅入狱那天起,我失眠的次数逐渐增多。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对我来说从昏暗向光明的过渡已经非常熟悉了…… 辛羽拉开窗帘儿,阳光透过落地窗儿涌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影。 视野忽然大亮,阳光刺激着眼睛猛地一胀,我反射性闭上双目。闭目以后才发觉睁眼睛时间太长,导致酸疼! 一圈儿酸泪湿润了双眸,我闭了会儿眼睛才睁开。阳光照得亮房间,却照不亮我阴霾的心,昨儿晚上母亲的越洋电话使我心中的阴霾变得浓郁而沉重。 单手扶着额头,我昏昏沉沉地坐起。背靠床头,手指压在左、右两边儿的太阳穴上按揉。每当失眠,第二天早起准得脑袋疼,好似血管在脑子里一蹦一蹦地跳,牵动着脑仁儿也跟着一起疼。 辛羽坐在床边儿,她捧起我的脸,望着我无神的眼睛疼惜地说道:“甜甜,你气色太差了!像生了重病一样!” 我无奈地摇摇头,嗓音沙哑干涩:“我也不想,可我睡不着,我一闭上眼睛就是满身创伤的小帅……” 辛羽蹙眉,劝我:“你自己身上也有伤,不能只想甄帅而不顾自己!只有你健康,你才有可能让甄帅离开监狱,明白吗?” 我反握住她的手,苦涩回应:“我知道,我都明白……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小帅……” 辛羽开阖着双唇,多次之后也没能说出什么,所有想说的话最终化为一声深长重唉:“唉!” 这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的情感。 我轻轻地拍一拍辛羽的手背,苍白无力地笑一笑:“小羽,帮我把早饭端到房里来,咱们的戏要开始演了。” 辛羽收回双手,点头:“嗯” 刷完牙;洗完脸,辛羽去了餐厅。 我从床上下地,走到落地窗儿前盘腿坐下。居高临下俯视窗外,沙滩上、净海里,游客们已经在玩儿了。 那一张张与甄帅年纪相仿的笑脸犹似铁棍儿一棍子一棍子地往我身上抽,每一下儿都是窜遍全身的沉痛!大孩子们的笑脸太刺眼,我嫉妒他们无忧无虑;嫉妒他们自由自在。如果没有蔡文婷的背叛;如果没有杜驰恶意栽赃陷害,今儿来马尔代夫度假的就是我们一家三口儿了! 世界向来不公平,我从来没怨过,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儿,所以我不埋怨。但……从现在开始,我怨世界不公平!从现在开始,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改变命运! 辛羽端着两份儿早饭回房,她在我身边儿坐下,托盘儿搁地板上。 我侧头望她,问:“邱天贺在餐厅吗?” 辛羽:“邱家四口儿都在。邱天贺看下去的只有我,就问你为什么没下去。我说你身上疼,心情又很差,不想动、不想出门儿。” 我隐笑:“邱天贺什么反应?” 辛羽:“邱天贺果然揪住心情不好,问我你怎么了。我欲言又止,然后一脸忧愁的端着早饭回来了。” 算计爬上我眼角:“昨儿刚吵完架,邱天贺肯定想尽快跟我和好。我估摸着要是快的话,邱天贺吃完早饭就得过来看我是怎么回事儿。” 辛羽的回话切在点儿上,有什么能比欲言又止更让人胡思乱想?如果我是因为挨了苏童戳踏而心情不好,辛羽大可以说出去,何必藏着掖着? 辛羽贼笑:“甜甜,你都把邱天贺摸清楚了!” 嘴角噙一丝轻蔑笑痕,我道:“我在网上调查了很多关于花花公子的资料,从古至今、从国外到国内,全没落下。不论到什么时候儿,花心滥/情的人都有共通点,想摸清楚花心人的脾气并不是难事儿。而且,我还针对邱天贺特地看了不少心理学方面的书。” 辛羽听得一愣儿一愣儿的,咋舌没反应。 我曲起手指轻敲她脑门儿,笑说:“瞧你傻样儿,快吃饭吧。“ 辛羽闭上张开的嘴,目光??。她一边儿朝我竖起大拇指,一边儿叹道:“甜甜,你牛、你高!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嘿嘿一笑:“必须的!” 辛羽吃完早饭先不把托盘儿送回餐厅,她在房里磨蹭。磨蹭着,磨蹭着,就把房门磨蹭响了。 敲门声一起,太阳穴上的神经即刻跳一跳。我身子一歪,无声地侧倒在地板上。 等我虚乏无力地准备好,辛羽才去应门。 门开,听见辛羽惊讶的疑问:“二公子,你怎么来了?” 邱天贺没说话,直接进房。 邱天贺向我走来的同时,我改变面部表情――神色憔悴,满脸凄凉;眼眸空洞,双目无神,目光呆滞。 脚步声儿近在身畔,邱天贺绕到我双脚处儿,从下往上看我……见我木头人儿似地傻呆呆,他转头喝问辛羽:“辛羽,甜甜在地板上躺多久了?” 辛羽愁死了:“她都躺半宿了!我怎么说,她也不肯上床!我怎么拽也拽不动她,她跟我死较劲儿!” 一听我躺这么久,邱天贺张口就斥辛羽:“她身上那么多伤,怎么能跟地板上躺着!拽不动她,你就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辛羽顶回去:“我没你手机号儿!” 邱天贺手一指我,发火儿:“她有啊!她手机里存着呢!你就不会翻她手机吗?!就算你们都没我的号儿,楼上楼下这么近,你就不会上楼叫我一声儿?!你傻吧你?!” 辛羽眼睛一瞪,驳骂回去:“邱天贺,傻的是你!甜甜昨儿刚跟你吵完架,我能去找你吗?!再说了,你又不是甜甜的什么人,我又找得着你吗?!甜甜情绪低落这么差,我能留她一个人在房里而上楼找你去吗?万一甜甜一个想不开……” 话到此嘎然而止,辛羽佯装惊觉漏了嘴赶紧闭口。 故意透露给邱天贺的信息似强力502一样粘住他,他即刻追问:“万一怎么着?!什么事儿让她想不开?!” 辛羽抿唇,一个字儿也不再多说。 听着辛羽、邱天贺你来我往,我心里暗夸辛羽:‘小羽,说得好!就这样儿勾他!’ 辛羽瞅着脚下的地板缄口不语,摆明了不想回答,邱天贺也不问了。 弯腰,邱天贺把我从地板上强行抱起,转身走向茶几。 我呆呆的,任由他把我轻放在沙发上。 此时,辛羽适时地做出反应:“二公子,你帮我看一下儿甜甜,我把餐具送去餐厅就回来。” 邱天贺朝她一摆手儿,说道:“你送吧,别这么快回来,我有话要跟甜甜说。” 辛羽立马警惕:“甜甜心情差极了,你别再刺激她!” 邱天贺白愣辛羽一恨,不耐烦地赶人:“用得着你说吗?赶紧送去!” 辛羽的戏份儿暂时到此为止,她走到茶几前,把我那份儿早饭从托盘儿里端出来,把她自己的餐具放上去,端起托盘儿离开。 邱天贺指着茶几上的早饭,对我说道:“甜甜,把饭吃了。” 我缓慢地转动着木然的眼珠子看向他,声音低弱:“不想吃……” 邱天贺伸出两根手指比在我眼前,他微眯着眼睛给我丢选择题:“一,你自己吃饭;二,让我喂你。要哪个,你自己选。” 闻言,我嘴巴险些抽筋儿!他这是心疼我呢?还是威胁我呢?他倒没说拿根儿擀面杖往我嘴里塞着杵…… 邱天贺板着脸,态度强硬,没跟我开玩笑!我纠结了下儿,而后机械性地默默吃早饭,绝对不选第二个。 邱天贺坐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监督我…… 早饭吃了一半儿,我实在是不想吃,就看一眼邱天贺,跟他打商量:“我吃不下去了,不吃了行不行?”没胃口。 吃一半儿也行,邱天贺不管早饭了。他一伸手把我搂进怀里,双臂圈着我,强硬撤走,温和地问我:“告诉我,是什么事儿让你心情不好?” 关键性的问到了!我不急着告诉他,只是凄凉地垂下睫毛瞅着茶几。 邱天贺不放我,他扣住我的手腕往回一扯,把我重新拽进他怀里。 我抬起头,冷漠而疏远地看着他。 邱天贺神色不变,他不再问我是因为什么而心情不好,话锋一转:“换药了吗?” 话题改变给了我提示,他已经明白让我心情不好的是什么了,否则他会继续催问才对。 我推开他,冷言冷语:“一会儿小羽回来帮我换。” 邱天贺健臂缠上我的腰,带着我一起从沙发上站起,并道:“不用等辛羽,我来。” 我用力推开他,一使劲儿牵动伤口蜂拥着一起疼!咬牙低啧:“啧……”挖苦拒绝:“二公子是金银珠宝,我是破铜烂铁,您太尊贵了,我这平头儿百姓消受不起,怕折寿!” 邱天贺愣了下儿,随即“扑哧”一笑。他张开双臂,上前两步将我抱个满怀,疼惜:“小傻瓜,生什么气?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是上苍赐给我的宝贝儿尤/物,明白吗?” 哟哟,快听听这话多好听!我鄙夷他,冷哼:“哼,二公子嘴真甜,见风使舵的本事真不错。” 邱天贺双手撑在我头部两侧的枕头上,他用鼻尖儿亲昵地蹭一蹭我的鼻子,温声软语:“甜甜,你不能一直闷在房里,这样儿对你的身体和心理都不好。一会儿等辛羽回来,我叫服务员准备轮椅,推你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他说话没有一点儿询问的意思,已经在温和中给我下了不容反抗的命令。他柔缓的命令驱赶走我的混沌,还我脑筋清楚。我望着平静而坚定的他,眸光黯了黯,没有选择地听话:“……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我说“不”,他会直接把我放到轮椅上推出去…… 邱天贺喜欢我听他的话,喜欢我顺着他。双眸一弯,他捏捏我的鼻子,笑语:“宝贝儿,真乖!” 我:“……”乖你个屁! 辛羽回来了,可邱天贺嫌她碍事儿,又把她轰走,轰她去找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 可怜的辛羽屁股还没坐一下儿沙发就得离开,临走时,她幽怨地瞅我一眼,默默地走掉了,弄得我满腹歉意。 邱天贺从行李箱里翻出一身儿长衣、长裤儿给我穿,又把凉拖鞋套在我脚上。确定将我捂严实了,他才抱我坐去轮椅。 我极度无语,任由邱天贺随便摆弄,他夸张的对待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瘫痪的废物一无事处…… 身上的伤盖住了,可左脸的红肿和眼角儿淤紫还在。邱天贺把草帽儿扣我头上,大帽沿儿盖掉红印儿;他挑起我的下巴,太阳眼镜也给我戴上。 戴完,他推我进浴室,指着镜子里的我笑嘻嘻说道:“你瞧,这回看不见脸上有伤了吧?” 透过大镜片儿看自己,我搭在轮椅上的双手憋火儿地握紧椅柄,嘴里的牙咬起来,恨不能咬傻了邱天贺! 是,现在看不见脸上的伤了,可我多半张脸也被草帽儿和墨镜遮住。本来不想引人注目的,现在好了,这副违法份子的贼相儿更招人! 邱天贺也不管我是不是乐意,径自把房卡塞进我手里,独霸地推我出房。 我盯住自己的膝盖,手里攥着房卡撅呀撅,全当房卡就是邱天贺的脑袋瓜子,撅死他个脑残的玩意儿! 乘客梯下楼,电梯里陌生的五双视线黏在我身上转着圈儿打量。五人使劲儿往我脸上瞟,想看我长什么样儿。 我雕像似的一动不动,表面很镇定,实际内心已经窘死了!也亏得多半张脸被挡住,要么我真不好意思见人! 电梯里洁净溜光的墙壁上反映出邱天贺长健精壮的身影,我这儿僵窘僵窘的,他倒好,手指在轮椅推手儿上闲闲地打拍子,视而不见陌生五人。酷帅有型儿的黑墨镜挡着他的眼睛,把他脸上最勾人的邪魅敛藏了起来。 客梯降到一楼,邱天贺推我出去,在一双双探究的目光下离开酒店。 沙滩外沿是平坦的路面,邱天贺推着我沿海遛?,让我能看见海景儿。 一边儿遛?,他一边儿问我:“甜甜,你上次在人间天堂穿的那件儿连衣裙儿呢?怎么没带来?” 他翻过我的行李霜,里头没有。 事儿忽然往回倒,立即引起我的警觉!我加着小心,不露马脚地回道:“那条裙子太贵了,舍不得穿。” 邱天贺:“既然太贵,当初干嘛买了?” 第一问让我警觉,那么这第二问则令我心里“咯噔!”一下子!突然间,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想追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和邱天辰一样怀疑我!我家境不富裕,出现在人间天堂根本不正常!原来,他精/虫儿上脑只是假象;原来,他藏着、掖着,不显山、不露水儿才是真的!邱天辰方式直接,而他却拐弯儿抹角儿搞突击! 心中大惊!很快,我冷静了下来。我告诉自己不要慌,给邱天贺一个挑不出错儿的理由―― 酝酿一下儿情绪,我伤感地说道:“我想结束自己的处/女生涯,可又不敢去三/流酒吧随便找男人上床,我怕得病。我听说人间天堂的‘鸭子’是圈儿内公认长得最帅、身材最棒、服务最好的,所以就买了件儿牌子衣服冒充富家女进去。既然要结束,我就想找个卖相儿不错的男人,我宁可多花点儿钱也不想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儿。” 我背对邱天贺,看不见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相不相信,只听见他情绪没有波动地又问:“你知道圈儿里的‘鸭’价儿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8章 尴尬 我摇头,尴尬:“不知道……我揣了1万,我想1万睡一晚上应该够了吧?” 邱天贺:“那天晚上是辛羽送你去的?” 我:“嗯” 邱天贺毫无波动的情绪忽然起了一丝变化,半像说落我,又半像试探:“你嫌裙子贵,租一晚上不就行了?跟辛羽借条裙子穿不是也一样儿吗?” 这一问,问得好、问得精、问得套人!租裙子说明我只是想结束处/女而已,但买裙子可就涉及了刻意为之!这事儿又牵扯到辛羽,我绷紧神经,愈发地小心回答:“去夜总会我怎么好意思跟小羽借衣服,那儿又不是什么光彩的地方。 我都没跟她说去人间天堂,到了以后她才知道我要干嘛。我没打算租衣服,就是贵也想买回来挂屋儿里,因为一看见就能给我提醒儿,让我长教训,让我记住男人的嘴不能信。” 说完,我在脑子里迅速回想一遍刚才说的……很好,没问题!我得把买裙子变成自然而然、名正言顺,我得把辛羽从这件事儿里择出去。 我话音落下,轮椅忽然停了。邱天贺俯身,双手离开推手儿搭在我双肩上,他不愿意我这么消沉,柔声开导我:“甜甜,你只经历了一次失败的恋爱,不该对爱情失去信心。你要尽快走出他给你的阴影儿,否则怎么去迎接下一段儿感情?” 他口气软和了下来,我绷紧的神经也跟松了松。侧头望他,我不答反问:“你那么多女人,有没有一个让你有把她娶回家疼爱一辈子的念想儿?” 邱天贺没有思考,甚至连一丁点儿犹豫也没有,果断而干脆:“没有!” 他这么痛快,痛快的让我对那些女人心升同情。要是知道邱天贺只是玩儿玩儿而已,她们会不会群起而攻之灭了邱天贺? 心里这么想,我嘴上替那些女人问一句:“你既然不想娶她们,又跟她们牵扯不清,你不觉得这是在耽误她们的青春吗?”女人的青春去了不再来,如果没抓住,那么人老珠黄时就什么也剩不下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各取所需,这谈不上耽误不耽误。”邱天贺不觉得有错儿,我在他脸上看不见内疚或歉意。只是,他挡在墨镜后头的眼睛是什么样儿呢? 我们谁也看不见对方的眼睛,谁也从对方的脸上瞧不出异常。无声地对视了会儿,我别开脸看向大海,结束掉感情话题。心发凉,那些女人真悲哀…… 邱天贺直起身体,双手从我肩上拿开。他推我往前走,接着问:“你跟辛羽打算在马尔代夫玩儿多久?” 问题转了方向,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迅速调整自己,满口忧虑:“本来打算玩儿半个月,可我已经没心情呆在这儿了。等小羽中午回来,我就让她去买机票,我要回家。” 邱天贺又没波动了:“家里谁让你放心不下?” 我:“我妈。” 邱天贺“哦”了声儿,所有的话都在这一秒嘎然停止。 话头儿挑起的没有征兆,结束的又突兀,我心里顿时开始扑腾。转动脑筋回退到邱天贺的第一个问题,从第一问回想到刚才……扑腾的心老实了,我非常确定自己没说错话! 心跳恢复正常,我放松地靠着椅背儿,闭上眼睛,心里头盘思着―― 是什么人让我心神不宁,邱天贺已经很清楚了。我的鱼饵儿还不够美味儿,所以只能把邱天贺吸引过来徘徊。要想让他咬钩儿,我得再来一场戏,把美味儿加足实了才行! 他,长着脑子,不亚于邱天辰。 一宿半天儿没睡,困意滚滚来袭。吃了几口午饭,我困恹恹地爬上床,倒头就睡。 沉沉地睡着…… 幽幽地醒来…… 明朗欢悦的笑声近在耳畔,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侧头看向身旁――辛羽躺床上,双手拿着手机悬在面部上方,正喜滋滋儿地发短信。 见状,我操着醒后的鼻音好奇地问道:“小羽,什么事儿让你高兴?” “甜甜,你醒啦。”辛羽一边儿发短信,一边儿说一句。 完短信,她转过头面朝我,双目晶亮,比夜空里的星星还要夺目璀璨!她一脸激喜期盼,神采飞扬:“邱天鸣约我8月初儿一起去看赛车俱乐部儿的比赛!” 邱天鸣?约?一起? 我“咦?”了声儿,问:“你们什么时候儿交换的手机号儿?” 辛羽翻身侧躺,笑说:“就上午。” 手机屏幕一闪,短信铃儿响,汽车发动时的引擎声儿。 辛羽看短信,看完一边儿回复、一边儿跟我说:“邱天鸣说他们5点半往回走,让咱们先别吃晚饭,等他们回来一起烤鱼。” “5点半往回走……”我念着时间,脑子里把时间往后推……邱氏四人下午去深海冲浪、钓鱼,从深海回来得45分钟,那么就是18点15靠岸。 有了时间段儿,我坐起身。“小羽,咱们也准备准备。” 辛羽边发短信,边回我:“好” 戴上草帽儿,架好太阳眼镜儿,手机揣兜儿里。我坐上轮椅,辛羽推着我离开酒店。 我从兜儿里掏出手机,拨下家里的座机号儿。电话响五声儿,接起,母亲微喘的气息隔海入耳:“喂……” 我问:“妈,您干嘛呢?” 母亲:“小帅屋儿里落灰了,我给他打扫打扫。” “啪!”一把带着木刺儿的拍子结结实实地拍我心上,木刺儿喇心,心房猛地一疼,我登时沉默了。 甄帅虽然不在家,可他的屋子我和母亲一直打扫着,有灰了就擦,让屋儿里始终干净整洁,就像他跟家一样,就好像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甄帅是我和母亲的心头肉,同样也是我们俩心中的刺儿,一提到他,谁都不说话了。 辛羽推我静静地走着,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像一首平平淡淡的曲儿,单调而乏味。我讨厌沉默,更讨厌轮椅一成不变的声音,这让我心里堵得慌,就算前头有光亮也会变得昏暗! 抬头仰望天空,我挑走心中的刺儿;扫除沉默哀凉,说道:“妈,您去打扫小帅的屋子吧,把话筒放座机边儿上,过10分钟您再挂电话。” 母亲那边儿“嗯?”了声儿,疑惑:“干嘛这样儿?国际长途多贵呀!” 具体的我不想跟母亲解释,只说:“为了小帅。” 就四个字儿,母亲什么也不多说了,答应:“好,我放电话。” 我:“嗯,放吧。” 听筒里传来话筒放下的声音,随即母亲的脚步声儿走远了。 手机握在手里,我侧回头跟辛羽说话:“小羽,咱们去海滩尽头儿。” 辛羽:“走!” 我目标儿很明确,宁静的尽头儿才好做戏。 10分钟以后,我和母亲挂断了电话。 宁静空旷的海滩,辛羽停下脚步,扶我站起。 轮椅就放平路上,我们踩着松软的细沙朝大海走去,肩并肩坐在海边儿消磨时间。 ………… 手机屏幕的时间显示18点15,这会儿邱氏四人应该靠岸了。我把手机给辛羽拿着,自个儿低头找感觉…… 父亲破产前,我生活的很快乐;父亲破产后,一切都变了!从前,我认为人只要活在世上就叫生活。父亲跟富婆儿跑了以后,我才真真切切的明白自己从前的想法有多简单、有多可笑!非得把酸、甜、苦、辣、咸都尝遍了,才叫完整的人生;才是真正的生活! 母亲,我亲眼看着她从一个温婉美丽的女人变成一个心碎衰老的苦人儿,我亲眼看她哭、看她痛、看她挣扎、看她走投无路。从前那个温暖的母亲早就不在了,现在的只是一个被生活和情感双重打压的可怜奴隶。 父、母离婚以后,母亲悲恨交加,毅然决然地让我和甄帅改随她姓儿。从前,我叫商甜、甄帅叫商帅。 甄帅,我该怎么说他呢?他好起来的时候儿是真好,好得让你窝心;可一旦浑起来,能让你想掏枪毙了他!他就是这么个人,两头儿的极端都给占了。 所有的苦痛都随着膨胀急速加剧,压迫我的神经;啃蚀我的细胞;侵入我的骨头。积胀霍然爆发,一声悲咽,双手捂脸,我闭上眼睛大声儿哭出来:“呜――” 抛家弃子的父亲;心力交瘁的母亲;冤屈悲切的甄帅,他们是我泪水的源泉,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源自于他们…… 正哭着,手机铃儿响,是我的! 我放下双手,睁开眼睛,哭着看向辛羽。 辛羽看一眼屏幕上的号儿,朝我点点头,说道:“是邱天贺!” 确定了是谁,我立马加大哭声儿:“呜哇哇――” 辛羽神情速变,接起电话,并按下免提。“喂……” 我“哇哇哇”哭得伤心,手机另一头儿明显地静了下儿,随即听见邱天贺沉声问道:“辛羽,你跟甜甜在哪儿呢?甜甜怎么哭得那么痛苦?!” 辛羽焦急无措,声音发颤:“我们在海滩尽头儿,甜甜都快崩溃了!二公子,你快来帮帮我,我哄不好甜甜,她已经哭半个小时了!” 邱天贺厉声:“半小时你都哄不好,废物!” 辛羽点头如捣蒜,顺着他:“是是是,我废物。二公子你快来,甜甜昨儿晚上哭一宿,现在又哭,我怕她身体撑不住!” 邱天贺有点儿急:“你们在哪边儿的海滩?!” 辛羽:“出酒店右拐。” “废物!等着!”丢下骂语,邱天贺先挂了电话。 表演完,辛羽朝我晃一晃手机,说道:“甜甜,你就一直哭,别停。邱天贺肯定不会走着过来,他得骑车,骑车快!” 我哭着应:“呜……嗯……”情绪来得凶猛,短时间下不去,不怕邱天贺来了掉链子。 我坐左边儿,背对来时方向;辛羽坐右边儿,对着来时方向。我把脑袋放她肩上,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小羽……呜……邱天贺一过来,你就……呜呜……告诉我……” 辛羽手放在我背上轻轻拍抚,应:“我知道,你好好哭吧,越伤心越好!” 我:“呜嗯!” 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挤着往外涌,我放声大哭,做戏的成分淡了,是真的心痛! 也就10分钟的工夫儿,辛羽揽在我腰间的手指猛地一拧我肉,低声告诉我:“甜甜,邱天贺骑车过来了!” 我在底下的手回拧她一下儿表示知道,然后开始哭喊:“呜――小帅什么错儿也没犯,却被送进监狱!小帅老老实实改造,为什么那些老囚犯还要下狠手打他?!这次小帅折了胳膊,下次说不准就该折腿了!啊――” 辛羽假装没看见邱天贺,低头哄我:“甜甜,你别这样儿想!甄帅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他不会的!老天爷长着眼睛,他能看见!” 我激动地抬头,直起腰,嘶声:“老天爷没长眼睛!他要长了,为什么让杜驰那混蛋的阴谋得逞?!为什么不让小帅遇见一个好姑娘?!为什么让那帮囚犯欺负小帅?!” 辛羽被我呛得张着嘴说不出话,急得抓耳挠腮。 我抓住她胳膊,悲凄的绝望霎时间转为残厉的呐喊:“小羽,我好恨!我恨蔡文婷!我恨杜驰!我恨他们那对狗男女!是他们毁了小帅!毁了我的家!小帅才19岁,前途全没了!” 情绪激动的不行,我抓着辛羽用力摇晃,吼叫:“小帅在监狱里受欺负,我跟我妈就在家里受折磨!为小帅,我妈心都操碎了,头发也白了!那天我妈想不开灌药,要不是我及时看见夺走药瓶儿,我这阵儿连妈都没了!小帅蹲监狱,我妈要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呜啊啊――”低下头,身子剧颤,哭得厉害。 灌药是真事儿,我没编瞎话儿。那天我要晚一步,我妈就把那瓶儿药喝下去了! 我妈灌药的事儿,辛羽知道。我提起来,招得她也哭了:“甜甜,你别这么绝望。咱们再想想办法,再求求人……” 不等她说完,我松开她胳膊,双手抱住脑袋用力摇晃,悲痛万分:“该想的法子都想了,该找得人也找了,全没用!没人愿意得罪副市长帮我家打官司!” 说完,我双手握拳恨恨地捶沙子,瞪着通红的眼睛发毒誓:“别逼急了我!逼急了我跟杜驰、蔡文婷同归于尽!!”最后四个字儿咬音极重,让邱天贺好好听清楚! 毒誓吓坏了辛羽,她急切地捧住我的脸,声色双厉:“甜甜,疯了吧你,胡说什么!” 我梗梗起脖子,魔障了:“我就是疯了!疯子杀人不犯法,我要宰了杜驰跟蔡文婷!他们不让我好过,我就……” 话说到这儿,辛羽突然变了脸色,她瞠大眼睛看我身后,惊问:“二公子,你要干什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9章 说话 我没听见邱天贺说话,也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阵劲风袭向我的后颈! 下一秒,尖锐而突兀的晕眩兜头疯砸,白眼儿一翻,我低低地“啊”了声儿,软软地歪进辛羽怀里,不醒人事。 表演完,辛羽朝我晃一晃手机,说道:“甜甜,你就一直哭,别停。邱天贺肯定不会走着过来,他得骑车,骑车快!” 我哭着应:“呜……嗯……”情绪来得凶猛,短时间下不去,不怕邱天贺来了掉链子。 我坐左边儿,背对来时方向;辛羽坐右边儿,对着来时方向。我把脑袋放她肩上,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小羽……呜……邱天贺一过来,你就……呜呜……告诉我……” 辛羽手放在我背上轻轻拍抚,应:“我知道,你好好哭吧,越伤心越好!” 我:“呜嗯!” 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挤着往外涌,我放声大哭,做戏的成分淡了,是真的心痛! 也就10分钟的工夫儿,辛羽揽在我腰间的手指猛地一拧我肉,低声告诉我:“甜甜,邱天贺骑车过来了!” 我在底下的手回拧她一下儿表示知道,然后开始哭喊:“呜――小帅什么错儿也没犯,却被送进监狱!小帅老老实实改造,为什么那些老囚犯还要下狠手打他?!这次小帅折了胳膊,下次说不准就该折腿了!啊――” 辛羽假装没看见邱天贺,低头哄我:“甜甜,你别这样儿想!甄帅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他不会的!老天爷长着眼睛,他能看见!” 我激动地抬头,直起腰,嘶声:“老天爷没长眼睛!他要长了,为什么让杜驰那混蛋的阴谋得逞?!为什么不让小帅遇见一个好姑娘?!为什么让那帮囚犯欺负小帅?!” 辛羽被我呛得张着嘴说不出话,急得抓耳挠腮。 我抓住她胳膊,悲凄的绝望霎时间转为残厉的呐喊:“小羽,我好恨!我恨蔡文婷!我恨杜驰!我恨他们那对狗男女!是他们毁了小帅!毁了我的家!小帅才19岁,前途全没了!” 情绪激动的不行,我抓着辛羽用力摇晃,吼叫:“小帅在监狱里受欺负,我跟我妈就在家里受折磨!为小帅,我妈心都操碎了,头发也白了!那天我妈想不开灌药,要不是我及时看见夺走药瓶儿,我这阵儿连妈都没了!小帅蹲监狱,我妈要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呜啊啊――”低下头,身子剧颤,哭得厉害。 灌药是真事儿,我没编瞎话儿。那天我要晚一步,我妈就把那瓶儿药喝下去了! 我妈灌药的事儿,辛羽知道。我提起来,招得她也哭了:“甜甜,你别这么绝望。咱们再想想办法,再求求人……” 不等她说完,我松开她胳膊,双手抱住脑袋用力摇晃,悲痛万分:“该想的法子都想了,该找得人也找了,全没用!没人愿意得罪副市长帮我家打官司!” 说完,我双手握拳恨恨地捶沙子,瞪着通红的眼睛发毒誓:“别逼急了我!逼急了我跟杜驰、蔡文婷同归于尽!!”最后四个字儿咬音极重,让邱天贺好好听清楚! 毒誓吓坏了辛羽,她急切地捧住我的脸,声色双厉:“甜甜,疯了吧你,胡说什么!” 我梗梗起脖子,魔障了:“我就是疯了!疯子杀人不犯法,我要宰了杜驰跟蔡文婷!他们不让我好过,我就……” 话说到这儿,辛羽突然变了脸色,她瞠大眼睛看我身后,惊问:“二公子,你要干什么?!” 我没听见邱天贺说话,也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阵劲风袭向我的后颈! 下一秒,尖锐而突兀的晕眩兜头疯砸,白眼儿一翻,我低低地“啊”了声儿,软软地歪进辛羽怀里,不醒人事。 脸发烧,窘极了!我握住她的手,十分尴尬:“我当时控制不住情绪,说话没走脑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同归于尽的话来了。小羽,我不会犯那种傻的,我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命搭给杜驰、蔡文婷那对儿狗男女!就算再惨,我也会挺直腰杆儿好好地活着!” 辛羽不敢马上相信我,视线在我脸上转圈儿,深/入地问:“甜甜,你确定你现在头脑已经清楚了?你确定你脑子里没有残留下歪念头儿?” 握紧她的手,我猛点头:“我确定自己已经清醒了!我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看我目光清亮有神,是真醒了。辛羽一下儿就放松下来,怨我:“你下次可别再说那种话了,吓死我!” 我:“不会!不会!”不好意思,干笑:“我这不是为了刺激邱天贺吗,一时没管住嘴,呵……呵……” 辛羽狠狠地白愣我一眼,曲起手指“嘣!”地一声用力敲我脑袋瓜子,以此表示她的强烈不满。 脑袋疼,我痛叫:“唔啊!”双手捂头,五官痛皱。 辛羽没好气儿,啐骂:“呸,疼死你得了!” “呵呵~~~”我轻声笑出来,脑袋很疼,但心里暖和。被打我也乐意,心甘情愿。 揉脑袋……揉到疼意褪下时,房门敲响,“叩,叩,叩” 辛羽翻身下床,去应门。 门一打开,就听见邱天贺冷冷的嗓音:“甄甜醒了吗?” 不带丝毫感情的腔调儿冻得我立马从床上爬坐起来,眼睛看着房门的方向,心脏“扑嗵!扑嗵!”快跳。邱天贺叫我甄甜,而不是甜甜,他生气时才叫我大名儿。 辛羽一边儿关门,一边儿回道:“醒一会儿了。” 脚步声儿过来,当邱天贺进入视野,我禁不住打个大冷颤!他的脸像邱天辰一样儿冰冷没表情,那对儿总漾着若有似无撩/人笑痕的桃花眼不再勾心诱情,在我眼前是两池深水寒潭! 四目相触,我瑟瑟地缩了下儿身子,揪着身上的薄丝被怯生生地瞅着他。我不就嚷嚷着说要同归于尽吗,又没真去做,他干嘛这么冻人…… 邱天贺没有完全走过来,他停在床尾冷冷地看着我,问:“脑子清醒了没有?” 我揪着丝被往起拉,提到下巴处,受气包儿似的底气不足:“清醒了……很清醒……” “清醒了就去餐厅吃饭。”丢下这句话,邱天贺转身走人。 啊?我愣神儿地瞧着他的背影,心说:‘这就……完了??’ 邱天贺走了以后,辛羽爬回床,笑得这叫一个兴奋劲儿:“甜甜,甜甜!邱天贺完了,他栽你手里了!” 瞳孔微动,我甩走愣神儿,松一口气:“呼……”心跳恢复正常。 压下丝被,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心怯之余很高兴。指尖儿在腿上点呀点,浑身都轻松、都舒坦。 辛羽掀开我身上的丝被,迫不及待:“快走下楼去,看看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是什么反应。昨儿晚上加今儿个半天儿,邱天贺那儿也该出回应了!” 回应敲散了邱天贺带给我的冰冷,心一飘,飞起来!辛羽说得对,母亲也该给我来电话报信儿了! 揉着脖子走进餐厅,一抬眼就瞧见邱氏四人坐在餐厅正中央的桌子前,服务员正在给他们上午饭。 邱氏四人全瞧着餐厅门口儿,见我和辛羽进来,邱天绮抬手朝我二人轻挥,脸上是温暖纯美的笑容。她的笑容就像是阴雨天儿过后的初阳,让人看了心里头舒服! 我和辛羽微笑着向她点点头,她是邱氏四人当中防御力相较而言柔软的,她看我的眼神里搀杂了一丝同情,对我的态度更亲近了一点儿。 她的眼神告诉我,我家里的情况,他兄妹四人已经全清楚了! 我视线从邱天绮往她身边儿的邱天鸣移动,邱天鸣神色如常,没有异样儿。 视线落在邱天贺的脸上,他现在比邱天辰还面瘫,半丝表情也没有,宛如一尊逼真的冰雕阴寒地注视着我!散了的冰冷又找回来,寒意蔓遍我全身,冷得心房颤抖。 暗自咽下一口唾液,我镇定自若地扫向邱天辰―― 这一瞧,我顿时觉得有股凛冽的寒风强力刮过皮肤,喇得皮肉生疼!邱天辰那锋利的目光刀刃一般向我射来,锋利之中蕴满不信任! 呼吸陡然一窒,一阵阴风儿吹过我后脑勺儿,头皮登时冰麻!四人里,邱天辰的反应最大!他本来就不信我,这下儿好了,更甚! 所有的异样儿全在心里、身上,我面部表情伪装的非常好,一点儿破绽也不出。我一一看过邱氏四人,和辛羽坐在他们旁边儿的空桌儿。邱天辰想用眼神儿吓唬我,让我自露马脚,没门儿! 邱氏四人开始吃饭,我和辛羽点餐。 餐点完,我手机响。铃儿音似一头莽撞的小鹿撞进我心里,撞得心脏霎时剧跳!我从兜儿里取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家里的座机号儿,来了! 稳住心神,我接起电话:“喂,妈。” 一声儿“妈”,邱天贺嚼咀一顿,随后继续。 “甜甜!甜甜!甜甜!”母亲急切的声音蹦豆儿一样冲进我的耳朵,刺得耳膜泛疼。 母亲声音太大,我又跟邱氏四人离得近,惟恐他们听见,我用小手指堵住耳眼儿,赶紧安抚母亲:“妈,您别着急,有什么事儿慢慢儿说。您小点儿声儿,我耳朵要聋了!” 母女连心,母亲没声儿了一小会儿就明白我潜送的意思了!声音低下去:“甜甜,监狱一大早儿给我来电话,让我去看小帅。我去以后,有人把我领进一间小屋子,我和小帅在屋儿里见了面儿! 屋儿里没有玻璃隔着,我抱着了小帅的身体;摸着了小帅的脸;握着了小帅的手!甜甜,那是一间完整的,没有被分开的屋子!我真真正正摸到了小帅本人!小帅有了一个单人牢房,有了一位专门儿给他看病的狱医!咱们以后去看小帅,再也不用隔着玻璃了,咱们可以面对面儿跟小帅说话!!” 低声的言语掩饰不住母亲的狂喜颤抖,告诉完我,她“呜!”地一声儿哭出来,大喜过望:“甜甜,我太意外了!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二公子一下儿……给了咱们家……三项特权呀!!”母亲对邱天贺充满感激,泣不成声。 甚至,我能听见她因为过分激动而把话筒在手心里攥得死紧的声音,那么的清晰,仿佛就在我耳朵边儿上攥! 听完母亲的讲述,一首极度欢快的曲子在我脑中骤然响起!曲子响得太突然了,震得头晕脑胀! 握着手机,我瞠大眼睛,张大嘴巴,惊愕的无法言语。盼回应;等结果,我想来想去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破格儿的优待!我想邱天贺给甄帅弄间儿单人牢房就算撑死了,可他居然还给甄帅找了狱医,更给我们免去了玻璃阻隔的伤困! 握着手机的右手抖个不停,我太意外了、太震惊了!激喜的笑容自个儿爬满我的脸,我蠕动双唇想说话,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嗓子眼儿里好似卡着块石头,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眼儿挤得疼! 我又是笑、又是颤抖,辛羽握住我左手,担心地叫我:“甜甜,你没事儿吧?!” 左手从她手下抽出来,我反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握,激动的喜悦带动她的手一起抖。滚烫的泪水涌出眼眶,蜿蜒地滑下脸庞,此时此刻我特想看一看邱天贺,但是我不能!双唇抿成一线,我咬紧牙关极力地压抑住自己想转头的冲动,不能看、不能看,看了全完蛋! “扑嗵!扑嗵!扑嗵!”心脏疯跳! 我半天没反应,母亲吸一吸鼻子,哭着叫我:“甜甜,你听着呢吗?” 鼻息急促,我松开辛羽的手,左手握拳用力捶自己胸口,“嘣!嘣!嘣!” 一连捶好几下儿,我愣是把卡住的声音一股脑儿全捶出嗓子眼儿,惊问:“妈,是谁帮了咱们?!” 母亲陪我演戏:“不知道是谁!我在监狱里问了1小时,最后人家嫌我烦给我轰出来了也不说是谁!” 左拳压桌上,我“腾!”地站起,一边儿在桌旁快步走动、一边儿疑问:“是不是您以前给谁施过恩惠?!”不行了,我心跳太快了、血液太热了,我需要发/泄! 母亲笃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有过恩惠,也早在公司破产时全断绝来往了!这么多年过去,谁会突然反手儿帮咱们?!” 手抓头发,我困惑极了:“那会是谁?!谁能有这么大本事儿?!” 母亲:“甜甜,等你回国以后,咱们一块儿去监狱再问问。咱们受了人家这么大恩惠,一定得好好谢谢人家!” 母亲的声音控制不住又增大了,她说这话时我刚好走到邱天贺旁边儿,转身余光一瞥,我瞧见邱天贺嘴角浅浅地提了一下儿,他听见母亲的话了。 走回位子坐下,我答应母亲:“好!等我回去了,咱一块儿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0章 高兴 母亲又哭又笑,挂了电话,高兴极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四个字儿喜极而泣,有邱天贺在背后护着,甄帅往后有保障了! 辛羽摇我手,心急地问:“甜甜,究竟怎么回事儿?!你跟阿姨要去哪儿?!” 手机放桌上,我倾身靠向她,附唇耳语告知…… 听完结果,辛羽和我一样惊愕、意外,她盯着我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阴霾挥扫干净,灿阳腾升!矮下身体,我趴在桌上低低地哭起来:“呜……” 邱天贺给的特权这么多,我该说他什么才好?他要么不做,要么做了就让我窝心!他心里装进了我,这分量比我预计的重! 正因为他心里有我,我说要同归于尽时他才会生气地打晕我不让我发疯,他才会对我冷脸相对。我如果没走进他心里,我死不死关他什么事儿? 意外、狂喜、激动、感动、感激,烫泪冲涌难停,身子颤抖不已。我咬死牙关、抿紧双唇,把哭声全部封锁在口腔里。 凝积的淤堵长达1年零1个月,邱天贺的回应就像一把强力清扫的大刷子把我体内脏污的不愉快一扫而空,现在总算通畅了! 第一步,我稳稳地迈出了、走好了,邱天贺强烈的回应让我信心倍增!回应是我最强劲的推动力,不论等在前头的是什么,我都能勇往直前地跨过去! 午饭送上来了,辛羽手放在我背上轻轻地拍抚,低声言语:“甜甜,先把饭吃了,要哭吃完饭以后回房再哭。别人吃饭,你一人儿趴这儿太显眼,都看着你呢!” 闻言,我立马停止哭声,像汽车猛踩刹车一样截住所有的澎湃奔涌。只是,刹得太急、刹得太猛,冲撞了心、肺,心、肺一阵酸疼! 几次快速的喘气,缓解了心、肺酸疼。眼里全是泪,我把眼睛压在小手臂上来回地蹭一蹭,把过多的泪水全蹭掉,弄得小手臂水淋淋,细小的汗毛也黏在了皮肤上。 抬起头,我环顾四周……果然游客们全不吃饭了,都定定地看着我,那一张张不明所以的面孔烧了我的脸! 双手捂面,我用力拍一拍脸,“啪,啪,啪”吐出口气:“呼……”朝辛羽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辛羽拍拍我的肩,笑说:“这么大的事儿,你该高兴才对!不哭了啊。” 我听话地点头:“嗯!”拿过桌上的餐巾纸擦眼泪。 “吃饭吧。”辛羽收回手。 我放下餐巾纸,用力吸几下儿鼻子,张开颤抖的唇,吃午饭。 ………… 一顿饭吃完,我所有的情绪慢慢儿平复,整个人稳定了下来。 心情好,眉眼弯弯,灿烂得像朵花儿。开心的笑容浓郁地洋溢在脸上,我端着玻璃杯一口一口快乐地喝牛奶。22年来,心情从来没这么畅快过!一下儿就爽了。 邱天贺抬起搭放在桌儿上的右手,食指朝我勾一勾,示意我过去。 他刚帮了我大忙,嗯,我要听话。两口喝完牛奶,我放下杯子,朝他走去…… 到邱天贺身边儿,我问:“叫我干嘛?” 邱天贺二话不说,伸手扣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怀里一拽! 我完全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儿,当即顺着他的力气扑进他怀里,一屁股坐他大腿。心脏还来不及跳快,反应也没过来,邱天贺的嘴先“吧唧”一口亲我唇上! “扑嗵!扑嗵!扑嗵!”我怀揣着快跳的心傻怔怔地看着他孽态横生的邪气俊容,足足过了10秒钟才彻底反应过来―― 邱天贺捉住我的手按在他心口,死不要脸地说:“你嘴上有一圈儿牛奶,我帮你舔了,多好。” 双颊滚烫,我怒骂:“好个屁啊!你个死不要脸的臭淫/棍!” 骂完,我朝邱天鸣、邱天绮看去……他们显然没想到邱天贺会亲我、舔我、调戏我,也没想到我开骂,二人眼神呆滞地瞅着我和邱天贺,当场石化。 我瞟邱天辰……邱天辰脸色微微发青,嘴角垂得冷峻而严肃。他凌厉的寒芒“唰!”地射向我和邱天贺,沉声低喝:“丢人现眼的东西,上一边儿亲去!” 足矣切割人体的戾厉吓得我哆嗦,下意识单手搂住邱天贺的脖子,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缩。面瘫发火儿了!发火儿了! 邱天贺无视邱天辰已经不高兴了,他真不怕死,居然还伸手捏住邱天辰的脸扯一扯,笑嘻嘻地火上烧油:“大哥,面瘫对身体一点儿好处也没有。来,笑一个。” 我凌乱了!额头靠着邱天贺的脑门儿,惊心地斜睇邱天辰。 邱天鸣、邱天绮呆傻,茫然无措。 邱天辰右额上蓦地暴起一根儿青筋,碎肉机一样的残酷冰瞳牢牢地钉在邱天贺脸上,从牙缝儿里一个字儿一个音地往外迸:“拿开你的手,滚!” 我可不想再面对动怒的邱天辰,从邱天贺身上一跳而起,抓起邱天贺的一只手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拖着他大步快步。 身后,邱天辰的碎肉冰厉紧追着我们,冻得我后背僵紧,脚下大步也果断变成小跑儿。 快速冲出餐厅,我一转身面对邱天贺,恼骂:“邱天贺,你脑袋让门夹了吧?你大哥那么阴森恐怖,你居然还招他?!”天天跟邱天辰生活在一起,妈呀,那得折寿多少年啊?! 邱天贺没回答我,他低头看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乐呵呵:“甜甜,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拉我的手。” 闻言,我赶紧低头看去……可不是,之前是他捉我的手,现在我握他。 翻个白眼儿,我甩开他的手,说话突然间就丧失了力气:“邱天贺,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头都装了什么……”跟他说邱天辰,他给我扯别的。 邱天贺一伸胳膊抱住我,低下头,脑门儿贴着我的,甜言又蜜语:“宝贝儿,我脑子里想的当然是你了!” 这话真酸,肉麻的不得了!嘴角抽一抽,我不理他的茬儿,问:“你叫我干嘛?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脑子里装着我?”如果他说“是”,我立马踢残他! 邱天贺站直身体,牵起我的手,一边儿迈开脚步、一边儿回道:“走,去别地儿说。” 客梯门开,邱天贺拉着我进去。他按下三楼的按钮儿,问我:“你吃饭前又哭又笑,家里的事儿解决了?” 话一出口,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不打算告诉我,是他给甄帅重新安排了监狱生活。基于要追我又防着我的前提,在没弄清楚我是蓄谋还是偶然之前,他并不想透露太多。 我们之间的关系朦朦胧胧的半清不楚,既然他不想表露,我也没必要往他跟前儿凑。 我从邱天贺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做祈祷状,仰头望着电梯顶儿,真心诚意地感激祷告:“有个不知名儿的好心人帮忙解决了我弟弟的困境,还给了我家三项儿特权!等我回国以后,我和我妈说什么也要问出好心人是谁! 我要去寺里烧香拜拂,我要祈求佛祖保佑好心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保佑他没病没灾儿……” 说道烧香拜佛,心中已经平复的狂喜、感动双双齐涌,双目一热,泪水含满眼眶,开阖的嘴唇也微微地发了抖。我没有做戏,也不需要做戏,激喜自然流露。 我刚说到“没病没灾儿”,邱天贺手指霍地一摁按钮,让电梯悬停在三楼! 见状,我收住后头的话,垂低视线看邱天贺,纳闷儿:“你干嘛?” 听完评价,我“扑哧!”一声儿笑出来。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我一使力推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后退一步,挑高眉梢,笑吟吟:“二少爷,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邱天贺手往前一伸,想拉我。我先他一步又往后退了退,让他的手抻长了也够不着。 邱天贺看一眼自己空空的手,而后收回去,双手一起叉进裤兜儿。他神色纠结,是既喜欢又发恨:“当然夸你!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你这样儿折磨我,我恨不得找根儿麻绳儿把你拴床上!” “恨”字儿咬音很重,然而他不是真恨,而是一种狂/热的欲念表现。 长发垂落胸前,手指挑起一缕随意地缠绕把玩儿,我假惺惺,受宠若惊:“能让二少爷这么看得起,真是我的荣幸啊。” 邱天贺知道我不是真心的,也不跟我瞎扯蛋废话,话头儿往回转:“甜甜,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我停止把玩儿长发,手指往按钮儿上一摁,让电梯从三楼降去一楼。不明着答应他,我扬起甜甜的笑脸以退为进:“如果你能让我心动,我就答应你。” 话音落下,电梯门开,我丢下两眼放光;心痒难耐的邱天贺,媚笑着走出客梯。 邱天贺,使出你追女人的招数儿吧。看是你先沦陷?还是我先堕落? 今儿8月10号,礼拜二,回国半个月了。 大骨头汤香味儿飘满厨房,闻着就谗人!甄帅折了胳膊,我特地精心熬制给他补一补。 我把大骨场、米饭和另外一荤一素两道热炒菜分别盛进保温食盒,扣好盒盖儿。 厨柜门儿一关,母亲那边儿也刷好了锅、铲。 母亲提食盒,我拎着买给甄帅的日用品和水果儿,走出家门。 从我家到车站走路10分钟,一边儿朝车站走、我一边儿给母亲提醒儿:“妈,监狱那种地方就是单独开出一间儿给咱们看小帅,屋儿里肯定也有监视器和窃听器,咱们说话小心点儿,别露出马脚。” 邱天贺是给了我们特权不假,但我不相信他能放手特权,我们一家三口儿见面儿,正是暴露的好机会! 母亲点头:“我知道。上次我去看小帅时,屋儿里就有监视器。窃听器我跟小帅都想到了,所以我们谁也没乱说话。” 母亲、甄帅早有警觉,这很好,我放心了:“嗯” 到车站打辆出租车,我和母亲坐后排,告诉司机师傅去男子监狱。 我抬起左腿翘上右腿,手指扣左脚凉鞋脚面上的鞋花儿。我的衣服和鞋全是便宜货,质量可想而知,鞋花儿又是用胶黏上去的,所以不用费太大的力气,扣着扣着就把鞋花儿扣松了。鞋花儿拉着胶丝儿悬挂在凉鞋上,半掉不掉。 母亲不理解,怪异地问:“甜甜,你没事儿扣它干嘛?这鞋是你6月份儿刚买的。” 我晃晃脚,看鞋花儿在脚面上转悠,诡异一笑:“要派上用场,我就把它弄下来;要派不上用场,回家以后再粘。” 我说得隐晦,母亲并不明白:“派什么用场?” 我放下左腿,先不告诉她:“妈,到时候儿您就知道了!”我惦记着把窃听器找出来。 母亲云里雾里,看我不想说也就先不问了。 ………… 走进探监小屋儿,屋儿里的简单摆设让我差点儿笑出来。屋儿中央一张长桌儿,桌儿两边儿各两把椅子,其它没了。 屋儿门斜对的墙角儿上架着一台监视器,屋儿不大,一台监视器就能把整个屋子看全。 我转动眼珠儿,扫视小屋儿……四周墙壁洁白光滑,没有凹陷或凸起。 扫视一圈儿,目光落在长桌儿上,我心想:‘能安窃听器的只有这张桌子了。椅子不可能,搬来搬去不方便,又没固定性。’ 我和母亲把食盒、日用品、水果儿放上长桌儿,坐椅子上等甄帅…… 脚步声儿由远及近,我和母亲直定定地看着屋儿门。 门开,挂念在心头的熟悉身影走进来。我和母亲同时站起,笑容即刻绽放! 监狱人员把甄帅送进屋儿以后出去,锁门走人。 一家人在特权之下见面儿,甄帅高兴极了!“妈!姐!”他喊着我们,大步走来。抬起没受伤的右胳膊,右手伸给我。 握住他的手,真真正正的皮肤相触催动泪意,让我的视野迅速水朦。心疼、喜悦、牵挂,三种情感一并冲击我的心灵,让我笑容灿烂;也让我泪水“吧哒,吧哒”往下掉。 我拉着甄帅上下仔细打量……他气色不错,比我6月份儿看他时好多了!他胖了些,先前瘦得嘬腮,现在没了! 看完他外貌,我用手指在他身上这儿戳戳……那儿戳戳……他不喊疼,笑容也没发僵,很好,这说明他身上除去胳膊折了以外没有其它伤! 甄帅明白我的意思,他眼眶微红,握紧我的手,笑着安慰我:“姐,我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你甭担心。” 我用眼朦朦的眼睛瞪他,声音哽咽:“我怎么能不担心?!你自己说,你从小到大伤多少回了?!你还敢笑,笑屁你笑!” 甄帅不笑了,歉疚深浓。他松开我的手,右臂一揽把我搂进怀里,抱紧我。 我避开他的伤臂,侧着身子用力抱住他。双手握拳,往他背上使劲儿捶,拳头打击体“嘣!嘣!嘣!”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1章 心软 我越是打得狠,甄帅就越是抱我抱得紧。我捶得手都疼了,他愣是一声儿不吭。 最终,还是我心软舍不得再捶他,发泄完也就过去了。 轻推开甄帅,我擦一擦泪湿的眼睛,沙哑着声音问道:“疼不疼?” 这时甄帅才呲牙又咧嘴,扯着脖子嚷嚷:“疼!疼!疼死了!姐,你手劲儿又大了!” 我啐一口:“呸!你欠揍!” 熟悉的场景窝了我的心,一切仿佛又回到小时候儿。甄帅从小儿就说我手劲儿大,每次我打完他,他都这样儿嘴上嚷嚷疼,却从来不还手。就算我再生气、打他打得再狠,他也不打我半下儿。 母亲绕到甄帅身后,双手放在他背上轻轻地按揉,流露慈爱温容。 久违的慈和重现眼前,我怔然。自打父亲走了以后,我极少能在母亲脸上看见慈祥。特别是甄帅入狱的一年多里,我始终看见的是母亲的憔悴和悲绝,哪怕一丁点儿有关慈祥的也看不到。现在,慈和又出现了,我却觉得太陌生……比梦境还不真实…… 母亲给甄帅揉完后背,我们一家三口儿坐下。母亲和甄帅坐一边儿,我坐他们对面儿。 打开食盒,饭菜香味儿扑鼻。甄帅看一看、闻一闻,就知道―― 他指着一荤一素,说道:“这俩菜是妈炒的,色、香、味俱全!” 指向一转,他看一眼我,说汤:“大骨头汤是姐熬的!” 他说对了,可我不高兴,反驳:“为什么菜是妈炒的,就不能是我炒的吗?” 甄帅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当即喷笑:“噗――姐,你别逗了!你就熬汤特好喝,炒菜难吃死!” 闻言,我登时脸绿,抑郁!我做饭也有9年了,可就邪门儿,不论我怎么炒也炒不出一道好吃的菜。相同的食材,母亲随便炒一炒就好吃,我一弄就让人没胃口,就连最简单的拍黄瓜,我和母亲拍出来的味儿也大不一样…… 见我一脸纠结,甄帅存心气我:“姐,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真没有炒菜的天赋,歇了吧~~~” 桌子底下的脚伸出去踹他小腿,我怒:“废话真多!吃!” “嘿嘿~~~”甄帅把腿一撤躲开我,拿起筷子吃午饭。 我瞪着桌儿上的炒菜,嘴唇抿成一条线儿。可恶啊可恶,为什么我就炒不好了?! 看甄帅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家做得饭菜,这对我和母亲来说是一件满足的事儿!天知道我们多想一家人能坐在一张饭桌儿前吃饭,吃完饭再一起出去溜弯儿,这种平平淡淡却又不缺乏温馨、恬静的生活是我一直所向往的。 唇边荡漾着暖暖的开心,我和母亲笑望着甄帅,看他香香地吃饭,一起享受这难得的心满意足…… 甄帅是大胃王,他的胃就像猴皮筋儿一样能抻能缩,收放自如。他把我们带来的饭菜一扫而光,大骨头汤喝得一滴也不剩! 吃完饭,他单手抚着自己的胃,眯着眼睛回味无穷:“还是家里的饭菜最香啊,吃得真/爽~~~” 母亲抽出面巾纸擦拭甄帅泛着油光的嘴,一边儿擦、一边儿打探他的情况:“小帅,你现在的伙食还跟以前一样儿吗?” 甄帅眯着的眼睛倏地睁开,他看看母亲;又看看我,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妈、姐,我现在的伙食跟以前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打那天有人给我重新安排了生活以后,我一天三顿饭有肉、有菜、有汤,每天换着花样儿来,没重的! 我每天还能吃到新鲜的水果儿,喝到新鲜的牛奶和酸奶!一开始我屋儿里就只有一张床,可头半个月的时候儿忽然又有人给我送了冰箱、电视和沙发!冰霜里吃的塞得满满的,电视给我解闷儿!” 说完,他抚胃的右手猛地放在桌面上一按,怪异之中透着费解:“妈、姐,我这不是坐牢啊!待遇突然间变得这么好,太恐怖了!!” 听完甄帅的诉说,我和母亲全惊了!我二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醒目的震愕! 我靠,不是吧 心头湿湿的、痒痒的、麻麻的,像被一只小猫咪调皮地舔了一口。湿、痒、麻过后,我心跳丢掉一丝规则,跳律变得微妙了起来。头半个月,那正是我回国的时候儿! 体内的血液猛地一热,现在,就是现在,我想见邱天贺了!脑子里一点儿原因也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见他!我想一瞬不瞬地注视他!他给的特权又多了!! 甄帅指尖抓一抓自己光光的脑袋瓜子,十分困惑地问我和母亲:“妈、姐,究竟是谁给我安排了这么好的生活?!那人有什么目的?!我突然间生活变好了,是福还是祸?!” 一连三问,我都不能回答,所以我只是茫然地摇摇头,一字儿不说。 母亲皱着眉,困惑和费解不亚于甄帅,由母亲回答:“我跟你姐也不知道是谁,我们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任何一个人有这个可能性。我们打算看完你以后再去问问监狱,看是谁帮了咱们,这么大的恩情咱不能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和母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甄帅懵头转向儿地点点头,聪明地不问了。 一家人之间不需要提前刻意的打招呼,就这件事儿而言,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做戏。而这戏,做给邱天贺看。 我敢说,等我和母亲走了以后,监狱马上会把监控器拍下的画面拿给邱天贺! 我们仨暂且放下好心人不谈,聊别的。 一边儿聊、我伸在桌子底下的双脚一边儿轻轻地动起来,右鞋往左脚鞋面儿上一下儿一下儿地蹭…… 蹭着蹭着没了阻力,我知道鞋花儿掉了!当即,叫一声儿:“哎呀。” 我没头没脑儿一叫,母亲、甄帅停止交谈,同时看我、问:“甜甜(姐),怎么了?” 我收回伸出去的双腿,弯腰朝桌下看去。见状,母亲、甄帅也跟着往桌子底下瞧。 鞋花儿掉在下头,桌儿不窄,我单凭弯腰是够不着的。离开椅子,蹲身,我半个身体探进桌儿下,伸手去捡鞋花儿―― 此时,我上半身全在下头,监控器只能看见我在桌儿外的半个身子,我就借捡鞋花儿的机会仰脸朝桌面底部看去……果然,在脸上方瞧见了安装的窃听器! 确定了就行,我不在桌儿下耽搁引人怀疑,捡起鞋花儿撤出来,坐回椅子。 我朝母亲、甄帅晃一晃手里的鞋花儿,发牢骚:“鞋花儿掉了,真不结实,这双鞋是我6月份儿刚买的!” 母亲眼底掠过一丝迟来的了然,她这时总算明白我为什么要扣松鞋花儿了! 母亲配合,说落我:“我说让你买双好点儿的牌子鞋,你就不听。你说你买这便宜货有什么用?穿都穿不住!”说完,她看一眼我右脚的鞋花儿,续说:“回去以后把右脚的也一起粘了,省得过几天又掉!” 母亲的训斥说进我心坎儿里,我真想抱住她大大地亲一口! 挨了说,我把鞋花儿装进裤兜儿,尴尬,不说话。 小插曲之后,母亲和甄帅继续聊天。 ………… 探监俩小时,这跟别人探监比起来已经是相当大的宽松了! 时间到,屋儿外有人敲门提醒:“时间到了,探监结束,家属出来。” 我、母亲、甄帅站起,三人朝门口儿走。 走一半儿时离窃听器远了,我停下脚步,朝甄帅张开双臂,甄帅低下些身体和我拥抱。 左脸贴着甄帅的左脸,我用他的脸帮我挡去监控视,趁机附唇在他耳边儿轻声絮语:“一切顺利,桌儿下有窍听器。” 说完,我明显地感觉到甄帅揽在我腰上的手掌紧了紧。这一紧,我就明白他听见我说什么了! 我们不动声色地松开对方,我拍拍甄帅的右肩,放开声音:“小帅,我跟妈先走了,下次来时再给你带好吃的。” 甄帅一脸谗相儿,提要求:“菜和汤,我都要!” 母亲食指轻戳甄帅脑门儿,笑骂:“吃货!” “嘿嘿~~~”甄帅笑,拥抱母亲。 屋儿门开,外头站着两名监狱人员。一人带走甄帅,一人领着我们离开小屋儿。 来到外头,监狱人员停下脚步,开门见山地告诉我和母亲:“你们不用费心思打听是谁给甄帅安排了好条件,安排的人不想让你们知道。” 闻言,我和母亲面面相觑。 我心说:‘邱天贺,你真绝!’透露一点儿会死啊?非得捂这么严实! 监狱人员抬手朝大门儿方向一指,说道:“你们该走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和母亲也不能太执着。浓浓的失望爬上脸庞,顺从地离开监狱。 8月14号,礼拜六…… 站在更衣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越看,我越想砸镜子! 长发披散,一对儿猫耳朵式的黑色发卡戴在头上,猫耳儿边缘围绕半圈儿嫩粉色柔软小绒毛儿。 手往后一扫,我抓过屁股后头的猫尾巴在手里郁闷地揪,边揪边苦着脸说道:“桑姐,你别说了,这身儿衣服真变态!你说咱们客人怎么了?为什么越来越重口味?!猫宠,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女人叫桑晓,她就是变装咖啡厅那个有后台背景儿的老板娘。别看她已经30岁出头儿,保养的相当好!她往我身边儿一站,像我姐! 桑晓从我手里拿走猫尾巴甩去我身后不让揪,笑吟吟:“顾客是上帝,顾客有要求,只要不过分,咱们都要尽量满足。客人有要求,咖啡厅才能经久不衰。什么时候儿客人没要求了,咖啡厅也就做到头儿了。” 我张了下儿嘴,反驳不了,发完牢骚还得应着:“这倒是,桑姐看得透彻。” 桑晓转身走去桌子,从皮包儿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儿给我,说道:“这是你6月份儿和7月份儿的工资。” 我抬眸看一眼桑晓,接过信封儿,疑惑:“不是都打卡里吗,怎么这回给现金了?” 桑晓:“笔记本儿坏了,转不了帐,我没时间去修。别人6月份儿的工资早发了,你去马尔代夫耽搁,这才两个月一起给。” 我“哦”了声,打开自己的更衣柜儿,把信封儿装进包儿里。钱不用数,桑晓从来不亏待员工,就算是我这样儿做兼职的也没少给过。 关好衣柜儿转过身,我瞧见桑晓掩嘴打哈欠,脸上有着些许疲惫倦色。我上前两步,问她:“桑姐,昨儿没睡好?” 桑晓用中指指腹抹一下儿眼角,擦掉困泪。“昨儿晚上酒会闹到半夜才散,缺觉犯困。” 我:“你去休息室里眯一会儿,过了困劲儿再起来。” 桑晓摇头,从桌儿上拎起皮包,说道:“不眯了,一会儿有客人来谈生意,谈完再说。” 桑晓在前、我在后,走出更衣室。 玻璃窗外,一辆白色宾利子弹一样射进我的视野,靠着咖啡厅这边儿的马路牙子嘎然骤停。那疾猛的速度像飓风,刹车声儿响刺耳膜! 白宾利冲击我眼球儿,刹车声儿震我双耳“嗡嗡”响。右眼皮“突”地一跳,一股不详之感陡然高升! 宾利制造出的动静儿可不小,引得咖啡厅里的客人们全透过玻璃往外看。 车门儿打开,一道健长身躯映入眼帘。都不用看长相儿,单是一个影儿已经让我脸绿! 花花二少转过身,脸朝咖啡厅,桑晓一声愕语:“不是吧?弟弟?!” 弟弟?!我心里打了个突儿,下意识侧头看桑晓,脱口问道:“桑姐,那是你弟?!” “不是亲的。”桑晓给我四个字儿,拎着皮包朝门口儿迎过去。 看她上赶着的那股劲儿,我条件反射想到的就是――邱氏是她的后台! 这念头儿刚冒出来就让我否定了,邱家白道儿,就算邱权是S市公安局长也管不了别人开不开变装店,所以不是。能让那些效仿桑晓的店关门倒闭,非得黑势力才行! 我否定的工夫儿,邱天贺已经进门儿。 桑晓热情地拉住邱天贺的手,不敢相信:“天贺,我没看错吧?你居然会来我的咖啡厅!” 邱天贺把自己的手从桑晓手里抽出来,一伸胳膊揽住她肩头,嘴上抹蜜:“瞧桑姐说的,我就不能换换口味儿也来体验一下儿姐这儿的特殊风情?” 桑晓不上当,抬手摸他脑门儿,担心:“你是哪根儿神经不正常了?没发烧吧?!” 邱天贺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我突然就像虚脱的人一样浑身发软、发轻,脚下无力地错开半步,感觉体内像充了气儿进来似的直发飘。 “呼……”着实松一口气,我心里暗骂:‘邱天贺,这个杀千刀儿的色/胚!三世淫/棍就是你!’一套猫宠装扮,至于吗?他干嘛跟几辈子没见过似的?!流/氓!色/魔!龌/龊!变态!呸―― 我正垂着睫毛骂得欢,忽然肩膀被人一拍,耳边儿紧跟着响起桑晓的声音:“甜甜,戳在这儿发什么呆,去招呼天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2章 抬眸 闻言,我倏地抬眸,愕然:“我去?!”客人们正议论着我呢,她怎么还把我往火坑里推?! 桑晓努嘴儿指一指邱天贺,理所当然:“天贺喜欢你,当然是你过去招呼了,换别人他不干。” 我不乐意,推拒:“桑姐,你没让别人去,怎么知道他不干?” 桑晓勾唇一笑,神情暧昧不明:“天贺是什么脾气,我很清楚。不用试,他一准儿不干!你就去吧。” 我张了张嘴,又把到了嘴边儿的话硬生生咽回,内心腹诽:‘桑姐啊,邱天贺不能惯着,越惯,他越臭来劲儿!’ 桑晓轻推我一下儿,示意我去招呼邱天贺。她迈开脚步,坐在邱天贺对面儿。 没选择,我拿了点餐本儿和菜单儿,硬着头皮过去。我一走动,客人们的视线就追着我,看得我浑身上下跟长了虱子似的难受! 和我恰恰相反,邱天贺很享受客人们的指指点点,完全不在意。我看他悠哉哉就来气,想掀桌儿! 站在桌儿前,我牵动双唇露出一丝带着僵意的微笑,把菜单儿放邱天贺面前,礼貌说道:“先生,请您看一下儿菜单儿。” 邱天贺大爷似的一页一页翻看……翻几页后用指尖儿一点图片儿,说道:“一杯蓝山咖啡。” “蓝山咖啡,一杯。”我一边儿重复他点的,一边儿往本儿上记。 邱天贺又翻了两页,点一点图片儿,说:“一盘儿蔬果沙拉。” 啥?“蔬”字儿刚写一横儿,我抬起眼皮怪异地斜睇他,心说:‘蔬果沙拉是女孩儿必点的,你一大老爷们儿也吃?’ 不知道是我脸上表现的太明显了,还是邱天贺那丫会读心术,他马上顺溜溜接口:“中午肉吃多了,解解腻。” 脑抽,脑筋打结,脸面瘫,我只觉得整个人都木了!他中午吃肉就吃肉,跟我说屁啊?还解腻,我呸呀,弄得我们多熟悉似的! 桑晓的视线在我和邱天贺脸上兜转一圈儿,而后,她看着我一语中的:“甜甜,天贺是为你来的。” 一声儿“为你”迅速理顺了我打结的脑子,面露惊恐,我赶紧解释:“桑姐,你别误会!我只是认识他而已,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桑晓张嘴想说话,邱天贺抢先一步哀叫:“甜甜……” 这调儿太悲凉,悲凉的我身子一抖;心一沉,下意识看向邱天贺。 我惊心地瞠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邱天贺。可恶、该死,我想杀了他!啊啊啊!杀了他! 电波一过来,我像被蝎子蜇了一样缩回双手,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爬满全身!悲催的我,欲哭无泪了。这个祸害呀祸害!杀他!杀他!杀他! 我刚阻止完邱天贺,就听见周边儿突然间安静了!随即,清雅的咖啡厅像古代酒楼一样人声鼎沸―― “瞧见没有,那服务员跟二公子早就认识!二公子叫她‘甜甜’,他们肯定认识有段儿时间了!” “我就说邱二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变装咖啡厅来,敢情是为了那服务员!” “甜甜……这名字倒真配,那服务员长得的确甜人!身材也火爆,够辣!” “原来是新欢啊!” 一时间,诸如此类的议论评价此起彼伏…… 一句一句钻进耳朵传给大脑,这时才有一道光闪蓦地划亮我的脑海,让我明明白白! 很好,我可以断定邱天贺是故意的!他今儿跑这儿来是故意让别人知道我和他早就认识!他故意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得暧昧不清!他故意让别人知道我是他的新欢! 如果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儿,那我怎么会按他肩膀?又拍他嘴?如果我们不是暧昧不清的关系,我为什么又要阻止他后头的话? 牙痒痒极了!现在,我才琢磨过味儿明白自己让邱天贺摆了一道,傻不啦叽地一脚踏进他的圈套! 邱天贺侧头环视半圈儿咖啡厅,把客人们的反应收进眼里;听进耳中。他轻地凝视着我,一抹奸诈算计的邪恶色彩爬上眼底,向我无声地叫嚣。 咬牙、抿唇,我攥着签字笔的右手猛地抬起来举到邱天贺头顶儿,举三秒,放下去。放下去以后,我又愤怒地举回他头顶儿,举了会儿,再次放下。反复几次,我要爆炸!说句大实话,我超级想用手里这根儿笔使劲儿戳邱天贺的天灵盖儿,我真想灭了他!世上怎么会有他这种遭人恨,遭人灭的人呐?! 修长手指在桌儿上轻闲地敲点,邱天贺朝我挑一挑眉,很有自知之明地道出我的心声:“宝贝儿,光捏本儿;光攥笔可灭不了我,你得来点儿实际行动才行。” 见状,一口气窒在胸臆差点儿憋死我!手抖、身子抖,就连头发丝儿也怒得颤抖个不停。无耻啊他!没脸没皮啊他! 内心高声吼叫:“啊――”我怒!我怒!右手力道没控制住,“咔吧!”一声攥裂笔杆。 见状,邱天贺惊奇地“呀!”了声,火上烧油:“不得了,宝贝儿好大的手劲儿,笔都攥裂了!” ‘啊啊啊―――’我在心里捶胸跺足,甩头发怒吼。邱天贺存心的!存心的! 忍无可忍……MD,我从头儿再忍! 深吸一口气,我强迫自己压下所有暴躁的烈火,怒容一变,扬起柔媚笑容,娇声轻语:“先生,请您稍等,您点的餐一会儿就送来。” 我本该怒不可赦,却反常变脸。洋洋得意,逗我玩儿的邱天贺愣住,微张着双唇,表情有点儿呆。 “噗――哈哈哈哈~~~”一直旁观的桑晓此时喷笑,手捂嘴,眼睛都笑没了。她指尖儿点一点邱天贺,又点一点我,乐道:“你们俩,冤家!” 微笑转身,我昂头挺胸,踩着高跟儿鞋扭腰摆臀走向点餐机,输入邱天贺的菜单儿。 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图片儿,我一边儿撒火儿地用力摁按扭儿、一边儿碰动嘴唇无声咒骂:“邱天贺,你个王八蛋!上辈子,我肯定跟你有仇!有大仇!” 给邱天贺送上蓝山咖啡和蔬果沙拉,又给桑晓带杯冰水过去。服务完邱天贺,我去招呼别的客人。 这人,都有一股子贱性,你越怕什么、越在意什么,别人就欺负你什么、就往你身上戳什么!之前我在意别人的眼光把自己弄得要爆炸;现在我没事儿人一样该干嘛就干嘛,把客人的议论和眼光通通无视,时间一长,咖啡厅里自己就安静了下来。我不响应,客人们自然不会一直说。 给一对儿新进门儿的客人上完餐,左前方桑晓叫我:“甜甜,过来!” 我拿着托盘儿过去,问:“桑姐,什么事儿?” 桑晓:“你去我休息室把笔记本儿拿来,让天贺看看哪儿坏了。” 闻言,我眼珠儿立即朝邱天贺转去,一脸不信任。我以评估的眼光上下打量他,轻蔑:“就你,也会看电脑?” 我十分怀疑邱天贺的能力,邱天贺笑呵呵,也不生气。 桑晓失笑:“甜甜,天贺大学时学得计算机系,他在机械和电子方面儿很有天赋。” 撇撇唇,我看桑晓一眼,不置可否。 笔记本儿取来放邱天贺面前让他弄,我招呼客人。 招待完新客人……送走旧客人……收拾干净客人使用过的餐桌儿…… 前后也就20分钟,我扭头再朝邱天贺那儿看……嘿!他居然已经把笔记本儿修好了,正打着网页上网呢! 不由自主走去,我停在邱天贺身后刚要说话,他先一步转头,指着笔记本儿屏幕得意洋洋:“怎么样,我有没有本事修好它?” 我就看不得他臭美,泼盆儿凉水刺激他:“修个电脑而已,有什么可得意的,小题大作。”说完,另问:“我又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是我?” 邱天贺不受我刺激,一抹绚彩的流光漾在眼中,魅声轻语:“你身上的味儿跟别人不一样,我一闻就知道是你。” 我靠,不是吧?! 反射性抬起胳膊闻自己的皮肤,我闻来闻去也没闻见任何不对劲儿。举着胳膊诡异地瞅他,我既没喷香水儿;也没擦香粉儿,他什么鼻子?! 我呆头呆脑不明所以,桑晓左手握拳放在嘴前轻咳:“咳……”对我说:“甜甜,你去工作吧,甭理天贺,他又‘犯病’了。” “哦”我应,一头雾水地离开。 我今儿上下午班儿,13点到18点。期间,来找桑晓谈生意的客人都走了,邱天贺还坐着不动,就用桑晓的笔记本儿上网。桑晓谈完生意去休息室,补觉。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过去,邱天贺完全没走的意思。到17点,我心都凉了,他是来堵我下班儿的…… 18点,跟同事交接班儿,我换完衣服走出更衣室。桑晓已经醒了,坐在邱天贺对面儿,笔记本儿回到她手上。 跟桑晓道别,我和邱天贺一前一后走出咖啡厅。 邱天贺给车解锁,说道:“甜甜,上车,我带你去吃饭。” 母亲每天18点准时做饭,等我下班儿回家正好儿吃上。所以,我不想跟他走,拒绝:“我妈在家等我,我回家吃。” 邱天贺把玩儿着手里的车钥匙,他瞧一瞧人来人往的马路,厚颜无耻地威胁:“你是想自己上车呢?还是让我用引人注目的法子抱你上车?或者,你想带我一起去你家吃晚饭?” 最后一句话太厉害了!小腿肚子猛地一抖,我立马绿着脸拉开车门儿坐进副驾驶位,“砰!”地一声,憋火儿地撞上车门儿。 他跑咖啡厅来已经够招摇了,要是再让他开着宾利去我家那边儿一转悠,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车外,邱天贺笑得贼,他绕过车头,开门儿坐进来。 我别着脸看窗外,生气,不想理他。 没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倒是座椅靠背儿突然向后一倒! 我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身子猛地后仰,一下儿就摔在了靠背上! 猝不及防摔懵了我,吓得我心跳结结实实地漏一拍!惊怔,看着邱天贺猛虎扑食儿似地压在我身上。 懵劲儿困住头脑,我惊喘一口气,极度疑惑:“邱天贺,你干什么?!”他为什么总是不按理法出牌?! 灼/热的视线敛而重现,邱天贺深深地凝视着我,声音出奇的低沉沙哑,透出一股子难耐的:“甜甜,那身儿猫宠装扮真适合你,你就是一只猫!你是一只若即若离,时尔热情、时尔冷淡的妖媚坏猫!你是一只偷心猫,偷走了我的心……” 他表情到位;言语煽情,可我听了却嘴角儿一抽,脑子里更浮现出一幅画面――邱天贺小狗儿似地摇着尾巴向我献殷勤,而我果断抬起一脚踹飞他,让他滚一边儿摇尾巴去! 这画面,太形象了…… 邱天贺单手掀起我的T恤下摆,手往我衣服里钻。 他手指碰到我的皮肤,我激灵一下儿醒过来,飞快地按住他的手,羞语:“邱天贺,这儿是车里!你检点一点儿行不行?别人能从玻璃上看见你干什么!”他能不能不这么明目张胆,随心所欲啊? 邱天贺瞥一眼车窗儿,丝毫不担心:“这玻璃是用特殊材料儿制成的,从外头看就是一块儿不透明的黑玻璃,什么也瞧不见。” 说完,他把我T恤往上推,低头,脸埋到我胸前。 “男人追女人,向来不要脸。”邱天贺一边儿我胸口,一边儿非常顺的回一句。 他的谬论噎住了我,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暗骂自己缺心眼儿,跟他这种人请道理屁用不顶,他想干嘛还是会干嘛! 算了!既然他说外头瞧不见,那就随他吧,只要我不出声儿就没人知道车里干什么。 娇柔的地方禁不住力咬,疼意拉回我的心神,我下意识痛叫一声儿:“啊!疼!”右胸有点儿烧。 我垂下眼皮瞪着邱天贺的脑瓜顶儿,双手打他,低骂:“邱天贺,你是刚长牙的小狗崽儿吗?什么都咬!” 邱天贺:“你只要不高声尖叫,外头就听不见。” 拨通家里的座机,我跟母亲支会一声儿:“妈,我去找小羽,晚上不回家吃饭了。”编瞎话。 我晚上找辛羽不回家吃饭很正常,母亲就问了句:“几点回来?” 我略一思索,回道:“10点半以前。” 母亲应声“好”,挂断电话。 我说跟辛羽一块儿,邱天贺听了睇我一眼,不爽:“没跟你妈说,你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三个字儿雷得我眼神一滞,立马就外焦里嫩了! 我慢慢地转头看他,绷着声音机械性说道:“八字儿还没一撇儿呢,有什么可跟我妈说的。我才失恋没多久,马上又处新对象,你觉得合适吗?”一顿,排斥他的说法:“再说了,你还不是我男朋友,甭套近乎。男朋友的签儿给不给你贴上,我说了才算。”他脸皮厚的真能去媲美城墙了,厚得真教人乳酸! 我把邱天贺推得远远的,邱天贺脸上淡了笑意,目视前方开车,嘴角微垂,不说话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3章 味道 直行……左转……直行…… 行驶20分钟,邱天贺把车停在一家餐厅前。 我透过车窗儿一看餐厅的招牌,心脏当即就是一抽!巴黎马克西姆餐厅……邱天贺居然带我来吃法国菜…… 巴黎马克西姆餐厅,S市法国菜最正统,最豪华的富人餐厅。 大门口儿迎宾的小伙子走上前,为我打开车门儿。一看见坐在副驾驶上的我,小伙子诧异地愣住。 他什么意思我很明白,下意识看了眼身上小老百姓的普通衣服,我坐着宾利,却穿得寒酸,他不诧异才怪。 对于豪华餐厅,我不会自卑,更不会觉得尴尬。我是普通人没错儿,但人穷志不穷! 忽略掉小伙子的反应,我拎起包儿,微笑下车。 等我身姿端正,腰杆儿挺直地站在小伙子面前,小伙子才回过神,脸上有些尴尬,向我问好:“小姐您好,欢迎光临。” 我不说话,微笑着点点头。 我在原地等,邱天贺把车停进餐厅右边儿的停车场,而后来到我身旁。 和对待我的态度完全不同,小伙子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问候邱天贺:“邱二公子,欢迎光临!”神色、口气中竟然透出一丝谨慎和惶恐。 小伙子轻微的异样耐人寻味,我视线落在他脸上,心里犯嘀咕:‘就算邱天贺有显赫的家世,他也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吧?他一个迎宾的门童,跟邱天贺扯不上关系,干嘛要怕?’ 论衣着而言,我和邱天贺站在一起非常格格不入。但邱天贺是我行我素、随心所欲的主儿,他才不管搭不搭配,牵了我的手就往餐厅里走。 上了台阶儿,站在餐厅门口儿两侧迎宾的其他门童立即90度鞠躬向邱天贺行礼问好:“邱二公子,欢迎光临!” 我注意看了看这些门童的反应,他们一个个和之前的小伙子同出一辙!眉头轻蹙,我心中疑惑顿升,真是奇了怪,门童们究竟畏惧邱天贺什么?! 走进大厅,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绕出弧形柜台,迎上来。 男人来到邱天贺面前半躬身行礼,手朝楼上一挥,恭敬地向邱天贺汇报:“二公子,楼上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二爷楼上请!” 男人倒是没有门童们的畏惧,可他对邱天贺的称呼又让我心里的疑惑上升一个高等级!二爷……二爷……怎么听着跟什么组织或什么帮会的头目似的?怎么透出一股子黑味道? 我下意识抬头看邱天贺,心说他除了是邱家二公子以外,难道还有别的身份不成?? 一个大谜团盘踞在脑袋上让我心里七上八下,我就这样儿不清不楚地被邱天贺拉进客梯升上五楼。 走出电梯,五楼走廊明亮,却是静静无声。男人前头领路,一直把我们带到走廊正中央的两扇古典华美的大门前。 男人双手贴放在两扇门上,恭视邱天贺,说道:“二爷,您请!”音落,他双手一使力,“吱”地一声轻响,古门缓缓开启…… 大片昏暗首先映入眼帘,而后是一小苗、一小苗的繁星点点。当古门完全打开,门内景像清晰地涌入眼目,让我一下儿就呆住了。 邱天贺侧头看一眼犯呆的我,轻笑着牵我走进大门。 身后门响,男人关上古门。 我直直地看着门内的一切,脑海中白茫茫空无一物,脑筋被景像麻痹了,无法思考…… 门内是一块儿不知道大小的用餐场地,四周全是昏暗的,只有中央这块儿地方明亮得清清楚楚。 正中一张餐桌儿,桌儿上铺着平整的淡紫色桌布,桌布垂下桌面的四角儿边缘镶绣着雅致秀丽的古典花纹。餐桌儿左、右两边儿各摆放一尊银制烛台,烛台呈领奖台状中间儿高;两边儿低,每一尊烛台上都插着三根儿细长的红色蜡烛。一束红火的玫瑰花斜放在桌上,两把椅子相对着摆在桌前。 两米宽的红地毯从我脚下一直延伸铺展到餐桌儿。红毯两侧各铺着一大块洁白干净的白色绒毯,左边儿白毯上用红玫瑰花瓣拼写着一个“宝”字儿,右边儿白毯上用红玫瑰花瓣拼写着一个“贝”字儿。 外围一圈儿红色蜡烛摆成一个大大的桃心儿形状,这颗大桃心儿把餐桌、红毯、白毯全部笼在其中,让餐桌、红毯、白毯位于桃心儿正中。 橘色光团无声静燃,轻轻摇曳。餐厅里没有任何现代化灯光,所有的光亮全部来自于红蜡烛所散发出的朦胧柔暖的橘晕。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玫瑰芬香;一遍一遍地看了又看眼前的布置,我白茫茫的脑海慢慢地恢复了原有的色彩。看完第十遍以后,呆愣一挥而散,我定定地瞅着布置,禁不住全身微微发抖。胸膛里的心脏“扑嗵!扑嗵!”要命地有力跳动,胸脯起伏快拍,鼻息逐渐急促。 垂在体侧的指尖儿比身体抖得厉害,嘴唇蠕动着想说话又一时间发不出声音。澎湃的情绪堵在心口胀得难受,我只能先在心里连蹦带跳地高声叫喊:‘天呐!吃个饭把五层全包下来,奢侈啊!吃个饭搞出这么多花花名堂,贪/欲啊! 吃个饭跑这么高级的餐厅来,烧包啊!啊啊啊!我肉疼!就是一顿饭而已,居然这么浪费、这么得瑟、这么讲排场!肉疼!肉疼!肉疼死我了!’邱天贺这个疯子!大疯子! 我激烈的反应看进邱天贺眼里变成吃惊过度,意外狂喜。他一揽我的腰,落唇亲吻我额头,魅语柔声:“宝贝儿,喜欢吗?” 喘着粗气,我用力一扭头瞪视邱天贺。 本想让我感动来着,没想到我竟是一副气愤难当的模样。邱天贺剑眉一蹙,费解:“你不喜欢?” 闭上眼睛,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吐气……我奋力疏通开心口澎湃堵积的情绪,霍地睁开眼睛,一声怒吼:“喜欢个屁啊我!这么奢侈、浪费,华而不实的没用东西,鬼才喜欢!” 吼完,我一把推开他,转身“砰!”地一脚踹开古典大门,迈腿就走。怨不得我右眼皮会跳呢,敢情是来吃这种烧钱的东西!浪费的不行了! 拎甩着包儿,我黑着张脸快步走。走出大门30步,身后才传来重急的脚步声儿,邱天贺才有反应过来追我。 侧回头瞥一眼后头的邱天贺,我不停,快步走转为小跑儿,直奔客梯。 见我跑,邱天贺沉声恼喝:“甄甜,你给我站住!”跑步追。 站住个鸟儿蛋!我不理他,还没跑到客梯前就先把手伸出去,瞄准按钮儿准备往下摁。 指尖只差一点点就摁着按钮了,邱天贺风一样刮到我身后,强健的双臂抢先一步抱住我,一个使力将我打横抱起。 眼前一花,我下意识搂住邱天贺的脖子,怒道:“放开我!我要回家!” 邱天贺面色铁青,横眉怒目:“回你个屁家!来了就甭想走!少爷我为你花那么多心思精心做了安排,你居然敢给我不喜欢!”说着,他迈开长腿,气冲冲地抱我往回走。 我瞪圆眼睛给他顶回去:“我就是不喜欢!怎么着儿吧你?!” 邱天贺脸黑,气结:“你――” “哼!”脸一转,我瞅着自己的右边儿,不看邱天贺的大驴脸。 邱天贺被我气得够呛,脚下生风,“蹭,蹭,蹭”猛走。 古门在我眼前迅速放大,邱天贺抱我进去,反脚愤怒地踢上两扇门。“砰!砰!”两声儿大响,震得我双耳一鸣;震得餐厅里有了回音。 邱天贺踩着红地毯走向餐桌儿,把我往椅子上方一悬,也不让我屁股沾着椅子就粗鲁地松开手。 屁股离椅子还有二三十厘米的距离,我直接就摔下去。硬生生坐椅子上,摔得屁股一阵疼!蹲得脊梁骨都酸了一下儿! 我更怒了,左手“砰!”一拍桌子,骂邱天贺:“你神经病啊!想摔死我是不是?!” 邱天贺愤愤地坐在我对面儿,气得“咯,咯”咬牙:“摔死你得了!” 包儿住桌上一摔,我右手也拍桌上,张口再骂:“你粗鲁!野蛮!没肚量!” “没肚量”三个字儿气得邱天贺额头暴起一根儿青筋,声音沉得阴森冰冷:“我没肚量?!你居然说我没肚量?!” 我收回双手环在胸前,扳着脸点头:“你就没肚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你不能强迫我喜欢没兴趣的东西!你生气、你摔我、你骂我,你就是没肚量!” “你……你……你……”邱天贺抖着食指指我鼻子,“你”半天“你”不出下文,脸色一阵青、一阵黑、一阵绿,脸色变得快、变得好看极了。 我嫌恶地瞥一眼周边儿的一切,严重申明:“那些东西,我就是不喜欢!” 邱天贺不“你”了,他用力扶额,颧骨上的肌肉一边儿抽/搐、一边儿粗声问我:“那你喜欢什么?!” 我放下环胸的双手,左手放在大腿上,右手指四周一圈儿,说道:“如果你准备这些东西花了10万,那你把10万块钱直接打进我银行卡里,我就喜欢了!” 说完,我放下右手,无比认真坚定地注视邱天贺。别怪我现实,我家缺钱,这就是现况。很抱歉,他追女人的罗曼蒂克在我这儿不顶用,我喜欢实实在在能派上用场的东西,而不是奢侈浪费。 无论邱天贺怎么想,他也想不到我会是这样儿的回答。他像被五雷轰顶了一样呆若木鸡,维持着扶额的姿势一动不动,颧骨上抽/搐的肌肉也瞬间僵住了!他瞠大桃花眼眸直愣愣地瞅着我,嘴巴张成“O”型,整个人石化掉。 邱天贺滑稽的动作和表情逗得我想笑,只是我忍着,依旧扳住脸孔不出现严肃以外的任何异状。邱天贺一脚踢在我这块儿铁板上,他肯定已经疼得内伤了…… “叩,叩,叩”古门敲响。 邱天贺闭上嘴,放下手,面部肌肉恢复平静,靠着椅背儿缓下脸色。启唇,情绪很快冷静:“进来。” 我神色一变,眨眼间也转回如常。 门开,中年男人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名男服务员,男服务员手里端着托盘儿。 二人走到桌儿前停下,中年男人看一眼我,而后对邱天贺说道:“二爷,给您和甄小姐上一下儿‘头盘儿’。” 邱天贺看着我,“嗯”了声。 中年男人朝男服务员一挥手,男服务员毕恭毕敬地把托盘儿里的鸡尾酒、熏鲑鱼、鱼子酱、?蜗牛摆上桌儿。 看着一道道开胃菜,我只觉得脑仁儿疼。法国菜就是麻烦,吃顿饭分成好几个步骤,有等那个的工夫儿早吃饱了! 脑子里浮现出冒着热气白烟儿的家常炒菜,我不想吃法国大餐,我想吃母亲做的饭……郁闷! 上完菜,中年男人和男服务员关门离开。 开胃菜就在眼前,可我还是没兴趣的样子。邱天贺怪异地瞅着我,十分不理解:“为了让你开心;为了营造一个浪漫的氛围,我特地安排了烛光晚餐,可你却……这么浪漫、这么柔情美意你都不心动,你还是不是女人?” 闻言,我笑了笑,问题丢还给他:“我是不是女人,你还不清楚吗?” 说完,脑筋一滞,我愣住。这话不是男人常说的吗?我怎么改个性别套自己身上了…… 好吧,我之前雷得邱天贺石化,那么现在,他又再次口瞪口呆地石化了。 “咳……”右手握拳放在嘴前咳嗽一声儿,双颊微红,我轻声说道:“二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又雷着你了。”唉,他今儿出门儿肯定没看黄历,不宜出门儿啊。 邱天贺脸色微青,直目瞪眼地瞅着我。 手往他眼前一伸,我晃两下儿,叫他:“二公子,你行不行啊?不行说一声儿,我叫120把你拉走。” 面部肌肉抽跳,邱天贺眼神儿极为幽怨恼恨,好似是我施法术将他封印了一样! “叩,叩,叩”古门再次敲响。 邱天贺身子猛地一抖,立即从石化中恢复过来。“啪!”打开我的手,他镇定应门:“进来。” 疼,我痛哼:“唔!”缩回手,揉。 门开,我抬眸朝门口儿看去……进来两个年轻男人,走在前头的男人手里提拎小提琴的箱子,后头的服务员搬着椅子。 见状,换我扶额头了,垂下视线看桌布,无声地叹一口气:“唉……”还有小提琴伴奏,邱天贺真没少烧,他也太会享受了! 我喜欢听中国古典乐曲。西洋乐,万分的不好意思外加两万分的抱歉,我接受无能。 我又是兴致缺缺,对面儿的邱天贺立刻从鼻孔儿里喷出一股子长长的粗气。 喘气儿不对,我抬眼皮瞧他,他正咬牙切齿地瞪我。 腮边儿肌肉绷得紧紧的,邱天贺从牙缝儿里低沉挤字儿:“甄甜,你真是好样儿的!我今儿晚上的心思算是白花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4章 兴趣 他满腹不爽,其实我应该假装儿感兴趣,然后意思意思安抚他,可不知怎么的,安抚的话到了嘴边儿就变成“扑哧”一笑。 “唰!”地一下儿,邱天贺面黑如锅底,气得直哆嗦!低吼:“甄甜!不想活了你?!” 不得了!不能把他惹太急!我赶紧收笑,一本正经地给自己找辙:“邱天贺,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应该感谢你为我准备了这么浪漫、温馨的烛光晚餐,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说到这儿,我停下,看邱天贺听着呢,继续说:“不过,我只是一个普通小百姓,我的生活一直单纯而朴素。你冷不丁安排这么奢华的给我,我根本接受不了。你不能怪我不识趣儿,不懂浪漫,怪我煞风景。 对我来说,吃穿不愁已经很好了;如果能跟家人一起出去旅旅游,那就是幸福!” 提到生活和家人,邱天贺粗冲的鼻息轻了些,脸色一缓,火气儿也没刚才那么大了:“你会慢慢儿适合的,习惯的,接受的。” 浅浅一笑,我敷衍:“或许吧。”接受?呵,我这辈子都过不了他那种烧钱的生活。 邱天贺双手搭在桌子边儿上,他深深地凝望着我,沉沉的嗓音夹杂着异样儿的沙哑:“你跟别的女人完全不一样。别的女人经常张嘴跟我要礼物,跟我要浪漫。我今儿把浪漫全用上,却讨不着你一点儿欢心,这还是我头一回花了心思以后被骂得一文不值。” 撇一撇唇,耸一耸肩,我无良地用匕首戳他一下儿:“这很正常,没什么闹不明白的。那些女人跟你在一起无非是贪图你的钱财,贪图你长得帅气,贪图你身材精健,贪图你床上功夫能让她们欲仙醉死。” 我先说完其他女人,然后说自己:“我就不一样了,我一不图你的钱;二不图你的色;三不图你床上功夫。我是地上的泥,你是天上的云,我跟你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家庭背景相差太远了,所以我也没什么好图你东西的。天上不会凭白无故掉馅儿饼,世上更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要是图了你东西,将来拿什么还?” 说完这通儿半真半假搀和在一起的话,我坦荡地望着邱天贺,双目澄清透亮不含半点儿杂质。 一丝孽态魅弧划过邱天贺嘴角,眼底跳闪起别样儿的绚丽神采。他身体前倾,胃部靠着桌子边缘,手伸来执起我的手牵到他唇前,落下柔情脉脉的绵细亲吻。他轻咬着我的指尖儿,慢慢地说:“甜甜,你真特别,我更喜欢你了。” 我抽回自己的手,假笑:“多谢二公子夸奖,我不喜欢你。” 邱天贺捉住我还没完全收回的手,一用力拽回他唇前狠狠一吻,笑骂:“坏女人!” 手指被他吻得疼,我轻啧了声,对答如流:“你喜欢!” “哎哟我的宝贝儿!”邱天贺尾调儿上扬,眸光璀璨,捉着我的手又是狠狠地亲一口:“么!”越挫越勇:“我就是喜欢你的与众不同!” 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我啐他:“呸!变态!贱骨头!” 我连啐带骂,这回邱天贺一点儿也不生气。情绪大逆转,他欢愉地朝小提琴师打出一记响指,要求:“演奏!” 小提琴师从椅子上站起,向邱天贺一颔首,应道:“是,二爷。”坐回,拉起小提琴。 柔缓轻扬的小提琴曲儿做为我们用餐的背景儿音乐,虽然我不喜欢西洋玩意儿,听着倒也还算凑和,忍了吧。 按步骤上菜,一顿晚饭吃得这叫一个累人!法国菜有的我能吃,有的吃不惯;能吃的菜吃点儿,吃不惯的放着不动;一顿饭吃下来,肚子不撑不饿刚刚好。 吃完饭歇会儿,邱天贺抄起桌儿上的红玫瑰扔给我,说道:“走,我带你去看礼物!” 我接住花儿抱在怀里,一听礼物蹙眉头,话没说,先露出排斥。 邱天贺摇一摇食指,否定我脑子里的想法:“甜甜,礼物华而实用,你不会讨厌的。” “……”我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实用就行了,干嘛还非得要华…… 牵起我的手,邱天贺带我离开餐厅。 8分钟以后,邱天贺把车停在一幢商厦前。我把花儿放在座位上,下车。 仰头望着商厦的大招牌,邱天贺要送我什么礼物,我心里已经有数儿了。 “当代华宜”,S市最顶级的消费场所,同时也是全国十大顶级消费场所之首。男装、女装、男鞋、女鞋、皮具、护肤品、彩妆、珠宝首饰,等,应有尽有。来这儿消费的全是贵客,没人揣现金,全是一水儿的刷卡、刷卡、刷卡。 我低头看看身上的便宜货,忽然间就笑了。收下邱天贺的礼物也好,省得以后再跟他出去明显的不搭调儿。 脚步儿声来到身后,一条手臂缠上我的腰。邱天贺停好车,在我耳边儿说道:“甜甜,咱们走。” 我点点头:“嗯” 进出当代华宜的顾客全部昂头挺胸、光鲜亮丽,我一身寒酸地出现相当引人注意! 男男女女诧异地瞅着我,毒辣的眼光儿把我从头审视到脚,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不屑和鄙夷。亏得邱天贺亲密地搂着我,这才让男女们的蔑视没那么明目张胆;没那么赤/裸伤人。 一路倍受瞩目,我跟着邱天贺来到客梯处。客梯“一”字儿排开,从右往左分别是“贵宾梯”、“VIP贵宾梯”、“黄金VIP贵宾梯”。 邱天贺松开揽在我腰间的胳膊,改牵我的手。他停在黄金VIP贵宾梯前,摁下按钮儿。 梯门缓缓打开,里头站着一名客梯女服务员。 我和邱天贺走进客梯。 服务员关上梯门,转身朝邱天贺躬身行礼,问候:“邱二公子,欢迎光临!” 邱天贺“嗯”一声,说道:“去贵宾室。” 服务员应:“是,二公子。” 服务员转身面朝梯门,摁下第28层的按钮儿。而后,她拿起梯壁上的电话拨号儿,通报:“二爷来了,正往28楼走。” 巴黎马克西姆餐厅,中年男人叫邱天贺“二爷”;当代华宜,服务员也叫邱天贺“二爷”。去吃饭,有专人接待;现在来看礼物,又有提前通报!我侧头望邱天贺,疑惑深浓。 忽略掉我探究深疑的眼光,邱天贺“么!”地一口亲在我脸上。 我朝梯顶翻个白眼儿,没好气儿地白愣他。不想说就不想说吧,还用这种法子糊弄我。当我是花痴吗?亲一下儿就把什么都扔到脑袋后头去了? 客梯升到28楼,门开。 外头站着一名35岁左右的女人,女人身穿职业套裙,双手交叠端庄文静地放在身前。 见着邱天贺,女人弯腰行礼,恭声问候:“二爷,您来了。” 直起身体,女人看我一眼,向邱天贺禀报:“二爷,给甄小姐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请二爷和甄小姐过目。”她伸手朝客梯右边儿的走廊一比划,请道:“二爷请,甄小姐请。” 来到黄金VIP贵宾室门前,女人双手推开两扇沉厚的大门。 有了前头的罗曼蒂克做强心剂,我以为自己可以淡定地看待礼物了,可真看见贵宾室里的东西时心脏猛地一跳,还是被震撼到了! 贵宾室里的沙发和茶几全部靠墙摆放,腾出中央大块儿宽广的区域。空区上左从到右摆着两组半人多高的架子,一个个人形女模特儿,一块块半人多高的台子。 邱天贺拉着我走进贵宾室,带我到礼物跟前儿,松开我的手,让我自己看。 我视线先在模特儿上转悠……10个模特儿各穿一身衣服,5身裙装、5身秋装。10身衣服做工精优,面料儿上乘,设计新颖独特,色彩干净明丽。 视线移开,我瞧架子……第1组架子上是5双凉鞋和5双单鞋,10双鞋跟儿高、跟儿矮各有,鞋的颜色、款式跟衣服配套。第2组架子上挂着10个女士包儿,颜色深浅不一、样式繁简各异,完全是配着衣服和鞋来的。 最后的台子……10个台子上分别摆放着一款项链儿,项链儿并不华丽,是我喜欢的简雅大气。跟鞋、包一样,项链儿的款式和10身衣服一一对应搭配。 10身衣服、10双鞋、10个包儿、10条项链儿,看完昂贵全面的礼物,我双脚似扎根儿一样死死地定在原地不能动弹,眼神儿呆滞迷惘。总共40件儿……这就是邱天贺要送给我的礼物……怎么这么多……怎么这么昂贵……这一点儿也不比法国大餐省钱啊! 邱天贺捏捏我僵硬的脸,精神抖擞、献宝似地问我:“宝贝儿怎么样?这些能穿、能戴,全实用!喜不喜欢?” 我转头看邱天贺,面瘫着一张脸,先点头;后摇头。 没在我脸上看见预期的喜悦,邱天贺脸色当即沉下,眯细双目阴阴冷冷地问:“甄甜,你什么意思?!” 我抽着嘴角,声音低低的:“邱天贺,你的礼物太昂贵了、太多了、太惊人了,我……” 我下头要说什么,邱天贺已经清楚了。他不等我说完,张口打断,霸道横蛮:“少废话!你就跟我说,你喜不喜欢?!” 这些礼物,我不想收,就像我之前说的,收了以后将来拿什么还邱天贺?但,吃饭时我已经泼他一身冰水扫了他的兴致,现在要还说不喜欢,那就是我不识抬举、太过份了! 假装儿恋恋地瞧一圈儿礼物,我一边儿对手指、一边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我一表态喜欢,邱天贺那张死人脸就阴转晴了。 我跟他打商量:“那个……我只收一套行不行?” 闻言,邱天贺的脸拉得比驴还长!他一伸手勒住我的腰,恼得低吼:“我花心思一件儿一件儿挑选,挑出来又把每一样儿一一配套!你这该死的女人,喜欢又不全收,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耍着我玩儿是不是?!” 凶神恶煞吓得我缩缩脖子,赶紧把手放在他胸口上轻轻抚拍帮他顺气儿,蚊子声儿:“我没耍你玩儿。只是我的生活三/点一线,家、打工、学校,你给我这么多东西根本没地儿用啊。与其放家里当摆设落灰浪费,不如卖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邱天贺松开勒我的手,驴脸收回去。他曲起手指用力敲我的头,低骂:“你事儿真多!就你难伺候!” “嘣!”地一声脑瓜儿响,我当即皱眉痛叫:“哎哟!”双手捂头,疼! 邱天贺指一圈儿礼物,吩咐候在身旁的女人:“把这些全包起来,叫人装车跟我走。算出来多少钱,月底列出明细,一起寄帐单儿给我。” 女人应:“是,二爷。” 揉头一顿,我耳朵捕捉到五个关键字,“月底寄帐单”! 我靠,不是吧?他买东西一个月才结一次帐啊?!一个月时间那么长,商厦居然让他一直赊着?! 一开始我难以置信,后一想也没什么可惊愕的。二爷、二爷的叫,邱天贺身后的大背景儿是他最强有力的后盾保障,如果不可靠,这么多昂贵名牌儿早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女人打电话叫进20名女服务员,一人包两件儿。 看着礼物一件儿一件儿打包,我双肩一垮,蔫头耷脑儿的什么话也不说了。40件儿礼物全落幕,我不收也得收。40件儿啊,我回去以后怎么跟母亲说?就我那小屋儿,往哪儿放? 神经悲催地跳……哎哟,我头疼! 40件儿礼物分装成大袋儿、小袋儿,大盒儿、小盒儿。 女人送我和邱天贺下楼,20名服务员带着礼物跟在后头。40件儿壮观,吸引了众多视线,男男女女们盯着礼物眼珠子看直! 当代华宜外头台阶儿下停着一辆商厦专用送货车,20名服务员把礼物放进车里,而后“一”字儿排开站在台阶儿下方。 邱天贺把宾利开过来接我上车,等我关上车门儿,从后视镜里就瞧见女人领着20名服务员向我二人鞠躬行礼,整齐同声:“邱二公子,请您慢走!” 邱二公子……二爷……我琢磨着这俩称呼……叫“邱二公子”时是在公众场合,而叫“二爷”则在餐厅和商厦内部……哦!我明白了,邱天贺“二爷”的身份并不是公开的! 宾利前头走,送货车跟着开起来。 眼睛看着反光镜里的货车,我问邱天贺:“邱天贺,你送女人礼物一向这么大手笔吗?一送就是几十件儿?” 邱天贺点起一根儿烟,吐出灰白色烟雾,回道:“我送女人礼物一向单个儿,从不多送。” 心头微动,我又问:“既然单个儿,为什么送我这么多?” 邱天贺斜睇我一眼,唇边勾起魅人笑意:“40件儿不算多,我还嫌少。我去的地方全是高档场所,你以后跟我出去要穿得上档次才行,要么就是丢我的人、现我的眼、砸我面子。我给你多少你就用多少,甭舍不得,穿坏了、用坏了再买新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5章 在乎 挥霍出去重金,他说得不痛不痒不在乎,我却从他话里听出了潜在的意思――他瞧不上我的家庭背景儿! 突然间,我沉默下来不说话了。邱天贺瞧我一眼,敏锐地问:“想什么呢?” 我直视挡风玻璃,看正前方景物快速放大;快速后退,神色口气淡淡的:“没想什么。” 40件儿礼物在我心里制造出的震撼淡了,在他说出瞧不上的话以后淡得厉害。穷、富之间,永远也跨不过那道宽深的长沟儿。 我明显不想回答,邱天贺盯着我看了5秒,收走视线,开车。 一路无话。 拐个弯儿,前头100米就是我住的小区,老旧而褪色。 见了小区什么样儿,邱天贺“啧”一声儿,嫌道:“这小区真旧、真脏、真破、真上不了台面,你就住这儿啊。” 旧!脏!破!上不了台面!一连串儿贬意形容宛若一把把钢针紧鼓密鼓地扎进我心里,顷刻之间就把我的心扎得鲜血淋淋! 瞳孔骤然紧缩!气血直冲脑门儿!一把屈辱的怒火涌胀心间烧得熊烈!霍地转头怒视邱天贺,我厉声反击:“我住的地方是旧,哪儿比得上二少爷您的名车、豪宅!您多贵气,您多高高在上! 我家这儿又脏、又破,真是污了您的眼睛!您赶紧停车,赶紧回您的豪宅,别让这脏、破、旧的地方玷污了您名贵的车轮儿!”MD,他凭什么说我住的地方这不好、那不好?我又没求他送我回来! “嘭!”火药爆炸,满车火药味儿浓烈的呛人!邱天贺突然猛打方向盘朝马路牙子冲去,一个急刹车把宾利靠边儿停下。 宾利骤停,跟在后头的货车急忙减速,车头一转停在我们身后。 邱天贺松开方向盘,他单手握住我的左肩用力扳我的身体,让我和他面对。脸色阴郁铁青,火红的焰苗儿烧在他眼底,暴跳如雷:“甄甜!你今儿非跟我呛着干是不是?!你今儿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不畏他怒,我沉冷地注视他,“咯,咯”咬牙:“你把我生活的地方贬得一文不值,你想让我给你什么好脸色?这地方再脏、再破、再旧,它也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成长的地方!你有权瞧不起我住的地方,我也有权维护我成长的环境!我是穷;我是没有好的家庭背景儿,可我就算再让你不耻,我也有我的尊严!你不能一脚踏在我的尊严上碾踩!!” “霹雳啪啦”连珠儿炮弹,邱天贺让我吼得一愣。随即,他握紧我的肩,既火儿大、又冤枉:“我不过是看见小区发两句感慨而已!我什么时候儿瞧不起你了?!我要瞧不起你,我干嘛费心思追你?!我只是针对小区的外观评价一下儿而已,仅此而已!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更没有侮辱你家庭的意思!” “啪!”我打开他的手,转头看窗外。就算他是无心的又怎么样?照样儿伤害了我的感情!他直接杵进我心窝子! 双目酸疼,热泪涌出眼眶,我抬手擦脸。 见状,邱天贺静了一下儿,随即解开安全带,张开双臂抱我入怀。脸颊贴着我的,他撤掉怒火,柔声说道:“我是无心的,你别哭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太敏感了。” 我把手背压在眼睛上用力抹去泪水,声音沙咽冰冷:“邱天贺,我跟你之间的差距永远存在,你随时可以放手,名门淑女更适合你。” 我又拉开了跟他的距离,邱天贺放开我,眉宇之间有了不耐烦:“我已经说了我不是有心的,你怎么还这样儿咄咄逼人?!我放下面子为你准备这、为你准备那,何着就换来你不屑一顾?!你当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上你这儿嘬雷来了是不是?!甄甜,我告诉你,你给我适可而止!” 吸一吸鼻子,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字儿一音地说道:“让二少爷看不顺眼了真是对不起,我就这脾气;我就这德性。”说完,我不想再看到他,解开安全带,拎包儿下车。 快步行走。 我有我的底限,我有我要坚守的东西,我没办法给他好脸色;给他好口气。这一刻,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我只想离开属于他的奢华。我所生活的环镜,他永远不会懂。而他复杂的背景儿,也不是我该明白的。 身后静悄悄,既没有邱天贺的怒吼,也没有汽车发动的声音,奇静。 我从小区最外围走到小区布满铁锈的大门儿,100米路走来只有凉鞋踩过地面的声音。 一脚踏进楼门洞儿时,一阵响亮的引擎声突兀入耳。两种不同的汽车声音一前一后,邱天贺走了,货车也跟着走了。 脚步不停,我走进门洞儿,上楼回家。 第二天一觉睡醒,我冷静了,也清醒了。 手里握着手机,我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拇指放在通话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犹豫着要不要给邱天贺打电话? 虽说邱天贺昨儿自己找上门儿,但毕竟他为我花了很多心思,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谢谢他;于情于理我也该为昨天的发火儿向他道歉。冷静了翻回去想,的确像邱天贺说的那样儿,他无心的。只是他当时随口的评价刺激到我的底限,所以才让我反应过激,恶语相向。现在想想,我是有点儿咄咄逼人了。 这个……道歉吧,显得我有讨好的嫌疑。不道歉吧,又显得我没把他放在眼里。这个,有点儿纠结。 拇指有心按下去,又松了力气。松了力气,我又往下按。按按松松……松松按按……琢磨来……琢磨去……拿不定主意。 车停,门儿开。我抬头朝窗外瞧去,瞟站牌儿看站,再有三站就该下车了。从我家到变装咖啡厅坐车1小时,犹犹豫豫中,已经耽搁了这么久。 用力握一握手机,我收回视线看手机屏幕,下定决心按下通话键。不就是一声儿“谢谢”跟“对不起”吗,我干嘛磨磨叽叽的,弄得一点儿也不像我自己! 手机放耳边儿,电话通了,我等邱天贺接电话…… 电话一直通,一直通,可没人接。我把手机拿离耳朵看一眼时间,8点30,该起了啊。 手机放回耳朵3秒,听筒里忽然传来语音提示:‘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嗯?邱天贺没接,他给挂了。 我等了一站地,手机没响,拨第二遍…… 这回,手机通了没一会儿,邱天贺又挂了。 连挂两次,我不打了,我想他要么就是不方便;要么就是还生气不想接。既然打电话不行,那发短信吧―― ‘邱天贺,谢谢你昨儿为我精心准备的一切,谢谢你的浪漫和心意。昨儿晚上,对不起。’打完感谢和道歉,我发给邱天贺。 手机收进包儿里,道了谢;说了对不起,我的心意也表达完了。 8点45进咖啡厅,上午班儿的同事们比我早到。所有同事里,我家最远。 同事们在检查咖啡厅的卫生。桑晓坐在靠近休息室的沙发上喝茶,矮几上摆放笔记本儿播着舒缓的英文歌儿。 我跟桑晓打了招呼,去更衣室。 换好猫宠装扮出来,一抬头瞧见咖啡厅外停下一辆银灰色宾利。我心里“嗯?”了声儿,相同的车型;不同的颜色,车里的人是谁? 我正纳闷儿,桑晓那儿惊奇低呼:“诶!这两天是怎么了?刮的什么风儿?!” 疑音落下,她一站而起,绕过矮几朝咖啡厅大门口儿迎去。 瞧桑晓走那几步儿路,速度可比见着邱天贺时要快!我视线从桑晓身上转回窗户,透过玻璃看着银灰宾利,从桑晓的反应上我就能明白坐在车里的人比邱天贺背景儿更硬! 车门儿打开,从里头走下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轻男人。男人锁上车,朝咖啡厅而来。 男人和桑晓同时到达门口儿,男人先桑晓一步推开大门儿。 少了阻碍,我看清男人―― 男人24、5岁的年纪;以目估测,他身高比邱天辰的1米86还得再高出去1CM到2 一条精致镂空的金项链儿戴在男人脖子上,链子落在他散发着健康光泽的肌肤彰显男儿张狂大气! 男人一进门儿,我就感到一股子强大的威震力!他全身上下迸发着浑厚的雄霸气息,那是由内而外、与生俱来的铁腕魄力! 男人不需要摆任何表情,也不需要说话,他光是往这儿一站;光是一亮相,就已经给人无穷、无形的压迫! 下意识,我后退一步,本能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很危险!而且是相当的危险! 桑晓非常意外男人的出现,声音之中有一丝轻轻的颤抖:“这是什么风儿把华大公子吹到我这儿来了?大公子真是稀客!” 男人抬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摘下墨镜,随着墨镜离开他的眼部,我见到一双蓝色眼眸!那冷魅幽深的蓝色属于凶险茂密的丛林,野性而难以驯服! 清清楚楚地看见男人的面部,我才知道他是中西混血儿,难怪脸孔这么立体深刻! 男人的口气没有异样儿,可听进耳朵却是无形的不容拒绝。他嗓音低低的、沉沉的,充满了吸引人的磁性味道,让人不由自主想听他多说话,想更好地听他的声音。 我受男人强磁吸引,视线定定地落在他喉结上,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男性声音,就连专业播音员也比不上他,他声音太好听了! 桑晓手握虚拳轻捶男人臂膀一下儿,不乐意了:“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大公子真跟我客气!”说完,她伸手一指之前坐的沙发,续说:“咱们去那儿,那儿安静。” 男人点头:“好” 桑晓朝我一招手,说道:“甜甜,沏一壶西湖龙井。” 我应桑晓:“是,桑姐。”后向男人礼貌地躬身行礼,问候:“华大公子,您好!” 男人视线在我身上扫视一圈儿,“嗯”一声儿表示回应,和桑晓去沙发。 沏好茶,我端着托盘儿走去沙发。我一过去,桑晓跟男人就先不说了。 我把茶壶、茶杯摆矮几上,给他们倒茶……嫩绿光润的液体注入杯中,清高精醇的茶香扑入鼻腔,香死人了! 倒好茶,放下茶壶,我正准备走,男人视线一转,看了我。 幻觉出现的太突兀,吓得我立马不能动弹!脑海中雪白一片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心脏登时疯跳了节拍!我惊恐地瞠大眼睛,几近视死如归地盯着男人。 我的反应逗笑桑晓:“哈哈哈哈~~~”她伸手轻推我胳膊,体会深刻地问道:“甜甜,你刚才是不是瞧见一头健美的黑豹子风驰电掣地扑向你?” 桑晓一推,我脑中有东西了,立即转头看她,惊惧点头。就是!就是!她怎么知道?! 桑晓轻拍我胳膊安抚,她看着男人,记忆尤深地告诉我:“我当初第一次见大公子时,跟你的感受一样。大公子浑身都是野劲儿,他就是野性的化身!” 野性的化身……我在心里喃喃地念着这几个字儿,转头看回男人。 男子嘴角轻提,露出淡淡的笑意。笑意虽然不深,却已经将他迅速升华,妖冶得不像话!眸光轻波流转,幽蓝色魅泽盈盈闪动,让他看起来既遥远又亲近,真真假假不切实。 我直愣愣地看着男人,心说:‘哎,哎!你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不带这么好看的!’ 我盯着男人不眨眼,看了又看。桑晓笑话我:“甜甜,瞧你看得眼睛都直了,大公子这么快就把你迷住了?” 闻言,脸似被火筷子烙了一下儿通红无比,心脏像刚从兽嘴里逃脱一样“怦!怦!怦!”跳得飞快!我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我就是没见过大公子这么勾人好看的眼睛,所以忍不住多看两眼!” 听完解释,男人俊眉扬挑,笑得有些暧昧不明,重复我说的一个词儿:“勾人?” 不等我有反应,桑晓已经笑得眼睛找不见,起哄:“甜甜啊,你还说你没被大公子迷住,都勾人了啊~~~” 眉抽、嘴抽、脸皮抽,我让这俩人逮着语病噎得什么话也说不出。飞快地抬起托盘儿挡住烧红的脸,一转身快步逃走。 我走开之际,听见男人低沉轻笑:“桑姐,你这服务员挺有意思。” 桑晓:“呵呵,甜甜每天都很有意思,她好玩儿着呢~~~” 听完,我脸绿了!内心大喊‘桑姐!你们快谈正事儿啊,说我干什么?!还嫌我不够丢人呀?啊啊啊!’ 逃也似地跑远,我躲在假植后头停下脚步,手拍胸口,喘粗气:“呼……呼……” 胸膛里的心很陌生,不受管制的跳律让我觉得换了个心脏。左手握拳压在心口上,眼睛看着假植的叶子,脑子里是男人的蓝色眼眸,全是蓝眼睛惹得祸!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6章 重要 桑晓和男人谈的事儿很重要,因为快1小时了也没谈完。我时不时地朝沙发那儿瞅一瞅,瞧见他们一会儿笑;一会儿又严肃地交谈。 人嘛,都有好奇心,我挺想知道他们交谈的内容,想知道是什么事儿让男人亲自跑一趟来找桑晓? 10点30,桑晓和男人终于结束了交谈,双双站起,脸上都是喜悦的笑容。 二人绕出矮几,桑晓送男人出门儿,一直把男人送进车里,跟他挥手告别。 银灰色宾利驶远以后,桑晓返回咖啡厅。 礼拜天上午客人不多,中午以后才开始上人,现在轻闲。桑晓朝我们拍拍手,“啪!啪!”叫我们:“留一人儿照顾客人,其他人都过来,咱们现在去休息室开个紧急会议!” 我一听乐了,第一个跟桑晓往休息室走。我要第一时间知道她跟男人谈什么,不留下。 一名正式老员工留下照顾客人,其余听是紧急会议就马上跟着来休息室。 桑晓把门关紧,她来到我们中间,兴奋地说道:“告诉大家一个大大的好消息!这个月18号,咱们咖啡厅暂停营业一天,我带你们去‘香满怡和大酒楼’帮忙儿!刚才来的那个男人你们都看见了,他是‘香满怡和大酒楼’的老板,酒楼18号正式开张。18号宴请的宾客太多了,酒楼忙不过来,所以他请咱们咖啡厅的所有员工都过去帮忙儿!” 听完,我们集体愕然!咖啡厅3班儿倒,每班儿20人,3班就是60人!我靠,是什么样儿的大酒楼需要再另加60名服务员迎宾啊?! 我们大多数儿都是兼职打工的,愕然以后当然最关心报酬问题,有人就问了:“桑姐,干一天给多少钱?” 桑晓朝我们伸出三根手指,比道:“从早上6点干到晚上11点,每人每天报酬3000!” 钱数儿一出,我们像一个人似的瞪大眼睛,异口同呼:“3000?!真的假的?!” 3000震坏了我,害得我一颗小心脏受宠若惊地“怦!怦!”快跳。一天3000,好多钱!3000乘以60人,18万啊! 桑晓放下手,她后退一步倚着桌子,双手环在胸前,笑眯眯地给我们吃定心丸:“大家放心,这是真的!我已经谈好了价钱,你们都是我的人,我绝对不会让大家吃亏白干!” 说完,她环视我们一圈儿,声音严谨地低了下去:“那男人叫华毓,他是咱们jung高层华老爷子的长孙;他是咱们S市华负责人的大公子;他是‘金泰餐饮国际连锁’机构董事长的大公子。一年前,他刚从美国回来,‘香满怡和大酒楼’是他个人名下的第一份儿产业。” 桑晓口气、音量的改变,弄得我们心里登时一紧!紧着心了解到华毓的身份,全慌了! 金泰餐饮国际连锁! 大公子! 名下第一份儿产业! 这6个重量级的关键性描述像炮弹一样砸到我们头上,狠狠地轰震了我们!金泰餐饮国际连锁不仅是国内餐饮行业的龙头老大,它在国际上也有上百家连锁分店机构,名气响得很、牛得很!金泰餐饮国际连锁的服务没得说,首屈一指,棒极了! 我傻得彻底,呆得木愣,惊得无措!大爆炸以后,脑海里炮火烧燎、浓烟滚滚,一下儿就给我炸得懵死! 双眼无神,我头晕目眩地瞅着桑晓,觉得整个世界从这一刻起开始玄幻了。桑晓的反应告诉我华毓背景儿很硬,可我万万没想到华毓居然硬到这种地步!!难怪华毓要再找60人帮忙儿迎宾,就冲他那庞大的家族关系,开张那天去贺喜的人一准儿人山人海!! 看我们全震傻了,桑晓咯咯笑,说道:“18号那天,我要你们拿出百分之200的热情和精力全力迎宾!华氏个个有头、有脸、有份量,他们所宴请的客人必然只重不轻,大家小心谨慎,千万不要怠慢任何一位客人!那些人,不是你们能得罪的起的!” 桑晓把重要信息提前透露给我们,这是给我们敲响一记警钟,我们事先了解内情比临时抱拂脚强得多! 一个个收起震懵,我们整齐同声:“桑姐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绝不惹事儿!” “嗯,这就对了。”桑晓点头。“大家这两天都好好准备准备,把自己调整到一个好状态,18号的精神面貌一定要好!” 我们:“是,桑姐!” 桑晓:“下午班儿和晚班儿的我会另外通知他们,你们去工作吧。” “是,桑姐!” 我跟着大家一起走出休息室,脑袋晕晕的,脑子里桑晓和华毓一直转悠、转悠、转悠。心痒得要命,我好奇桑晓的背景儿已经3年了,我超级想知道关于她的事儿!华毓那么重、那么大的来头儿都亲自上咖啡厅找桑晓帮忙儿,可见桑晓的份量也非常重! 几百只蚂蚁在我心上爬,痒得受不了!天呐!天呐!桑晓究竟是什么人?!她背后的硬台究竟是谁啊?! 大后天就能赚着一天3000块钱的高额报酬,我和同事们招呼起客人格外有劲儿,热情翻一翻! 我乐得合不拢嘴,满脑子都是红票儿飞呀飞~~~ “叮,叮”清脆门铃响起,我给一位客人上完咖啡,抬头朝门口儿看去,只见辛羽拎包儿进来。 我低头看一看腕上的手表,差半小时13点。 辛羽视线在咖啡厅里扫视,我朝她一招手,她看见了我。 我过去,问:“小羽,你怎么来了?”她来找我一向先发短信告诉我一声儿。 辛羽脖子一歪,无力地叹口气:“唉……”回道:“我让我爸、我妈给轰出来了,他们让我去买礼服、买鞋、买包儿。” 我张嘴正想说话,这时身后传来桑晓的叫声:“小羽,上这儿来。” 辛羽朝桑晓扬手表示知道,跟我说:“我去跟桑姐打个招呼。” 我:“嗯,去吧,我给你倒果汁儿。” 辛羽:“好” 端着果汁儿去沙发,我一过来就听见桑晓笑着跟辛羽打趣儿:“小羽,去‘香满怡和’那天穿得漂亮点儿,钓他一只金龟婿!” 闻言,我后知后觉地在心里“哦!”了声儿,这才反应过来辛羽家也会收到邀请涵!她家是汽车租赁行业的佼佼者,可不是得去道贺。 听了桑晓的话,辛羽脸皮一僵,很无奈:“桑姐,你还真说对了。我爸、我妈就这意思,所以他们才把我轰出来挑新礼服……”她一张脸苦苦的,哀声又怨气:“我就不明白了,我才22急什么啊?凭我的条件又不是嫁不出去,我还这么年轻就催我找男人,我抑郁!” “噗――”我很不厚道地喷笑了,手抖着把果汁儿放桌上,推给辛羽。 辛父、辛母哪儿都好,就是催辛羽找男人挺那个。不过也不能怪他们从辛羽年轻时抓起,辛家那么大家业,辛羽又是独生女,可不是得尽早处对象吗,一个不合适了还要再谈下一个,哪儿那么好谈一个就成,谈着谈着年纪也大了。 我一乐,辛羽小眼神儿幽幽怨怨地飞过来打我,不情愿:“甜甜!你甭给我乐,下班儿以后跟我去挑礼服!我衣柜里的礼服太多了,我根本不知道应该再挑个什么样儿的。” 我把托盘儿抱在怀里,一口应下:“行,没问题,我给你挑!保准给你挑件儿最抢眼、最适合的!” ………… 吃完午饭,辛羽开车带我来到当代华宜。 商厦的礼服数不清,款式繁多、颜色千变、设计层出不穷。礼服太多挑花眼,我和辛羽转悠来转悠去,左右拿不定主意。 最终,我们锁定两件儿纠结…… 第一件儿是亮红色短款小礼服,裙长在大腿根儿到膝盖之间。礼服单肩抹胸式,肩带在左,单肩和抹胸之间由四朵镶有钻石的花朵和褶边儿衔连,花朵肩前两个、肩后两个。礼服正面腰身呈千层褶皱状;反面光滑,大片的背部肌肤裸/露在外。 这礼服没有花哨的装点,简洁大气又不失时尚温婉。亮红色很配辛羽白?无?的皮肤,衬得肤色似雪晶莹。她身材高挑纤美,礼服贴身设计把她的好身材显露无疑。 第二件儿也是红的,不过是玫红色,颜色比第一件儿要深,长裙摆。 两件儿相比,我更倾向第一件儿,因为第一件儿不论样式、颜色都很适合辛羽。可辛羽偏向第二件儿,因为她的礼服全是短款,至今没有长裙摆。 我拿着第一件儿不撒手,鼓动辛羽:“小羽,买这件儿吧!这件儿衬皮肤白,又显身材好!你刚才也试穿了,多好看、多漂亮!” 辛羽拿着第二件儿也同样不撒手,她看看我手里的,又看看她的,心动了又坚持不妥协,这叫一个纠结! 说实话,我真觉得第一件儿比第二件儿更适合辛羽!我不放弃,使劲儿鼓动她:“小羽,别犹豫了,就选这件儿吧……” 我正鼓动的热火朝天,突然左肩一沉,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儿!沉得过于突兀,我滔滔不绝嘎然而止,吓得脱口低叫:“啊!” 我突然惊叫又吓了辛羽,弄得她也跟着反射性地“啊!”了声儿,我们拿着礼服的双手都是一哆嗦。 “哈哈哈哈~~~吓着你们了!”身后传来清脆悦耳的笑声。 这声音好熟悉!我和辛羽同时转身,看清后头并肩而站的俩人时双双惊讶:“大公子!四小姐!” 邱天辰冷漠的视线在我和辛羽脸上转一圈儿,而后目光落在我们手里的礼服上。 邱天绮扬一扬手里的袋子,笑说:“大哥刚陪我挑完礼服,要走时看见你们,你们挑好了吗?” 压下心中受惊,我把手里的礼服往前一推,激动地说:“我觉得这件儿特适合小羽,可小羽想要一条长裙摆的礼服。你们说,这两件儿到底哪个穿起来更好看?” 邱天绮看看两件儿,朝试衣间一指,说道:“两件儿都换上,让我们瞧瞧。” “快!快!快换!”我比辛羽还急,把她推进试衣间。 辛羽先穿她那件儿出来,我看邱天辰、邱天绮,二人对这件儿反应不大。 辛羽换我那儿出来,我再看邱天辰、邱天绮―― 邱天绮果断判定:“哇!这件儿好看!真抢眼!” 邱天辰没有波动的眸光“突”地一闪,眼睛亮了一下儿随即又恢复冷漠。他虽然没说话,可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有邱天辰、邱天绮给我助阵,我更欢快了:“小羽,大公子、四小姐也说亮红色好,就它吧!哈哈~~~” 辛羽已经很心动,手在礼服上摸呀摸。但,她还是瞥另一件儿,对长裙摆念念不忘。 见状,我急得跺脚!好话说一车,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辛羽下定决心! 我正着急想词儿,沉默寡言的邱天辰忽然开腔儿讥讽辛羽:“这么不敢露小腿,难不成你小腿这段时间畸形儿了?” 他视线低垂,落在辛羽小腿上。辛羽今儿穿一条长裙,小腿全盖住。 闻言,我脑闪,目瞪口呆地看着邱天辰,心说:‘大公子,有你这么劝人的吗?!’ 辛羽抚摸礼服的手蓦地停下,她抬头直视邱天辰,邱天辰的话刺激了她,冷哼:“大公子,你甭瞧不起人,我人生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不敢’这俩字儿!18号那天,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小腿有多美!哼!” 说完,她朝柜员一招手,豪迈地说道:“服务员,开票儿!就要我身上这件儿!” 辛羽不爽地瞪一眼邱天辰,转身大步走向试衣间。 看着她赌气的背影儿,我失笑。我说了那么多好话,抵不上邱天辰一句刺激干脆爽快。 我朝邱天辰挑起大拇指,夸道:“还是大公子有口才!佩服!佩服!” 邱天辰睨我一眼,没说话。他转走视线,落去试衣间关起的门儿上。 交完钱,拿了衣服,我支会邱天辰、邱天绮一声儿:“大公子、四小姐,小羽还要买鞋和包儿,我们得再转转。” 邱天绮没有走的意思,她挽起我胳膊,说道:“我跟你们一起转!” 我可不敢应邱天绮,转问邱天辰:“大公子,行吗?”严格来说,我们跟邱天绮并不熟悉,只能算刚认识的朋友,邱天辰能放心吗? 我琢磨着邱天辰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变向儿地答应了:“好,我也转。” 闻言,邱天绮“嗯?”了声儿,疑问:“大哥,你不是要回公司看文件吗?” 邱天辰:“文件不急,明儿再看。” “不急?!”邱天绮音量立马高一阶儿,鼓起粉腮,指明:“文件不急,你为什么不陪我好好看礼服?你为什么催我赶紧买,买完赶紧走?!”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7章 当然 邱天辰脸面瘫,声音也跟着一起瘫了,不答反问:“我这么说了吗?” 邱天绮把手里的袋子往邱天辰怀里一拍,生气:“你当然这么说了!你催我好几次!” 邱天辰接住袋子拎在手里,平平板板地吐出一句话:“哦,那就说了。”说完,他也不讲两句好听的话哄一哄邱天绮,抬脚就走。 邱天辰冷淡的态度和出尔反尔的举动把邱天绮撅在这儿了,邱天绮瞠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口中低呼:“大哥居然说话不算数儿!他今儿怎么了?!” 我和辛羽面面相觑,谁也不吭声儿。我们都无法想象冷漠威严的邱天辰还有面不改色,把泼出去的水再收回来的一面儿…… ………… 之前没买着中意的玫瑰红长裙摆礼服,辛羽到鞋柜以后转一圈儿,果断地选定了一双玫瑰红的高跟儿单鞋,也算是弥补一下儿礼服的遗憾。 我相中一双素雅的裸色高跟儿鞋,邱天绮则相中一双光彩盈闪的金色。 辛羽把袋子放沙发上,坐下来换上玫瑰红试穿。 她手已经摸到袋子想把礼服拿出来比一下儿鞋好不好看,这时就听见邱天辰淡淡地做了否决:“礼服就是红色,现在又弄一双红鞋,你不觉得红到一块儿去了?” 邱天辰不说,我们没想到这儿,他提了还真是,鞋跟礼服的颜色重了。 我和邱天绮相视一眼,默契地不作声儿,看辛羽的反应―― 辛羽放在袋子上的手顿了一下儿,而后收回来,她脱掉玫瑰红高跟儿鞋,放弃了这双。 我把自己挑的裸色鞋放在辛羽脚前,说道:“小羽,试试这双。” 辛羽把鞋穿好,又是当她的手放袋子上要拿礼服时,邱天辰开口否定:“裸色太淡、样式太素,跟礼服搭配头重脚轻。” 闻言,我顿时觉得一盆儿凉水兜头浇下,把我的热情全给浇熄了! 我斜睇邱天辰,不爽:“礼服还没拿出来看呢,你怎么知道一定不合适?你就看了一眼鞋而已,太武断了吧!” 自个儿挑的鞋被邱天辰毙掉,现在邱天辰又毙了我挑的,辛羽的火儿往上顶,差口气:“用不着你说,我自己会比!多嘴!” 辛羽取出礼服,她伸直双腿,把礼服搭在腿上。 这一比,我垮下脸不说话了,凉水滴进心里,心都是凉的!裸色的确太淡了;样式的确太素了,裸色搭不上亮红色,素雅又被礼服上的钻石比了下去。 两双鞋全不行,辛羽有火儿可也发作不出来,只能拿着礼服干生气,毕竟的确是不配。 邱天辰犀利地毙掉两双,邱天绮把自己手里的鞋往邱天辰跟前一提,也不让辛羽试穿了,直接问他:“大哥,你看我挑这双行不行?” 邱天辰瞥一眼她的鞋,再毙:“颜色太闪、样式太奢华,盖过了礼服。” 继我和辛羽之后,邱天绮也不高兴了,她弯腰把鞋往地上一搁,不爽地嘟起唇。 三双鞋通通毙掉,辛羽气呀!她把礼服往沙发上一摔,“腾!”地站起,连名带姓儿怒斥邱天辰:“邱天辰!你们挑一双,你毙一双!你说这不好;又说那不好,你不觉得自己很过份吗?!你妹妹也在这儿呢,你怎么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她留?!” 辛羽的话说进邱天绮的心坎儿里,邱天绮立马附和:“就是!就是!大哥,你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留!讨厌!” 怒斥进了邱天辰的左耳朵,又很快地从他右耳朵飞出去,结果在他脑中什么也没留下。他无视我们的怒意,径自从鞋架上取下第四双鞋递给辛羽,并道:“穿这双试试。” 他挑这双纯白色亮皮,双脚的脚腕处有一个十字交叉的细腕带儿,鞋扣儿处各镶着一颗璀璨闪亮的小钻石。 辛羽气呼呼地从邱天辰手里接过鞋,坐回沙发试穿,扣好鞋带儿。她把礼服往腿上一搭,看礼服和鞋配在一起的效果…… 效果清清楚楚地摆在眼前,我、辛羽、邱天绮全都蔫蔫的没了声音,就连刚才的怒气也跟着缩水不少,邱天辰挑的鞋非常配礼服。 亮红色礼服搭上亮皮白鞋,红、白互衬,两种颜色各自突出醒目。十字交叉带儿圈束着辛羽的脚腕,把她脚腕纤细的线条巧妙而完美地描画出来。 鞋扣儿的钻石闪闪发亮,跟礼服上的钻石遥相呼应,切合主题。礼服简洁、大气、时尚、温婉,高跟儿鞋同样如此,如果不说鞋是单配的,会让人以为礼服和鞋原本就是一套! 事实胜于雄辩,辛羽抬头看邱天辰,脸色微青地冷声说道:“就算你挑了一双配我礼服的鞋,我也不会谢你。” 邱天辰面无表情,冷酷:“无所谓。” 辛羽一边儿脱鞋,一边儿蹙着眉头说他:“邱天辰,你真不讨人喜欢!” 邱天辰对答如流:“谢谢夸奖。” 他说话真噎人!辛羽让他噎得一下儿没了声音,鞋脱到一半儿维持着脱鞋的姿势整个人僵住不动,脸色更青了! 我抬手扶额,一股无力感爬上身体,让我的身体有些沉。我现在才知道;现在才看见,原来邱天辰是没事儿找抽型…… 离开鞋区,我四人朝箱包区走去。 我、辛羽、邱天绮一边儿往前走,一边儿回头看身后―― 邱天辰无声无息地跟着,他给我们的感觉不像人,而是一条如影随行的阴森鬼魅!他跟在后头,甭提多别扭了! 我三人转回头,邱天绮低声叫苦:“我大哥眼光儿一向很好,我还挺爱让他帮我挑东西的,可今儿怎么感觉这么怪呢?想让大哥快点儿走人……” 一声儿抱怨,引起了辛羽的共鸣:“可不是!你大哥简直就是阴魂不散的恶鬼一直跟、一直跟,你说咱们女人挑东西,他一大老爷们儿跟着干什么?他也好意思!” 邱天绮侧头望辛羽,小声儿透露:“辛羽,这你就不知道了。不论什么事儿,我大哥都好意思,你在他脸上除了面瘫以外看不见别的表情;你在他身上除了淡定以外感受不到别的气场。” 闻言,辛羽眉毛一挑,嗤之以鼻:“他有这么神吗?我不信!” 邱天绮回头瞅一眼邱天辰,转过脸来朝辛羽点点头,口气笃定:“我大哥就这么神!你可以试试……” 光用嘴说,辛羽铁定不信,她不屑地撇撇唇,一口接下:“试试就试试,我非得让你大哥原形毕露不可!” 辛羽、邱天绮你一句、我一句,我瞥她们一眼,插嘴:“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儿讨论大公子神不神,想想一会儿吧,选包儿的时候大公子估计还得挑毛病。” “毛病”二字儿堵住辛羽、邱天绮的嘴,俩人眉头一蹙,不说话了。 转遍手拿包区,我、辛羽、邱天绮一人挑出一个。 挑选期间,邱天辰就像一条冷冰冰的大尾巴跟在后头。他不说话;也不动作,可独属于他的冷气还是会无形地侵蚀我们,冻得我们后背发紧;手脚发僵。 我、辛羽、邱天绮拿着自己选出的手包儿坐沙发上,我和邱天绮兴冲冲地跟辛羽说:“小羽(辛羽),快把礼服和鞋拿出来比比,看哪个包儿好看!” 话音落下,这回邱天辰连让辛羽把手放袋子上的机会也不给了,看着她手里的包儿嫌恶地毙掉:“辛羽,你挑的样式繁琐太花哨,不适合。” 辛羽喜滋滋的笑容瞬间凝在脸上,她缓慢地抬起眼皮,瞪着邱天辰的眼里“嘭!”地一下儿窜起火苗子! 她张嘴正想说话,邱天辰视线已经从她的包儿上离开,落在邱天绮手里,二毙:“小绮,你挑的颜色太深,不搭调儿。” “嘭!”火苗儿高涨,邱天绮也怒了! 邱天绮张嘴要说话,邱天辰视线又转到我手里,更加嫌恶地第三次毙掉:“甄甜,你除了挑素的就不会挑别的了吗?你挑的毫不起眼儿,拎大街上闲逛还差不多。” 闻言,我先是一愣,而后就觉得脸上的温度飞速飙升,整张脸都臊得烧起来! 我羞愤地剜瞪邱天辰,委屈压在心头真TM不舒服!就算我挑得素雅了些,他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我之所以挑得素还不是跟我生活的条件有关系,如果我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我或许也会去挑珠光宝气! 从高跟儿鞋到手包儿,邱天辰全毙!而且是相当不给面子的一连六毙!就冲邱天辰这样儿,再好脾气的人他也得窜! 仨人里,邱天辰说我说得最狠!辛羽暴怒,把礼服和鞋全摔沙发上,像头母狮一跳而起!她双目瞪得圆圆的、大大的,眼里的火“突,突,突”往外喷,怒吼:“邱天辰!你算哪根儿葱?哪头蒜?你凭什么把甜甜帮我挑的包儿批得一文不值?!挑鞋时你就叽叽歪歪的挑毛病,现在你又叽歪!你到底是跟班儿转悠?!还是专门儿给我们挑刺儿?!你说!!” 辛羽火山爆发一串儿厉斥,吓得箱包区的服务员猛一哆嗦,惊恐的目光在辛羽和邱天辰的脸上飞快打转儿。 周边儿选包儿的顾客闻声看来,一时间多道视线通通在我们这儿交汇。 当代华宜是精品奢华的高档消费场所,辛羽怎么说也是大小姐,让她为我愤怒斥人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赶紧拉她胳膊,小声儿劝她:“小羽、小羽,你别生气,别这么大声儿!别人都看着呢!”我是平民百姓无所谓,可辛羽和邱天辰全是有身份的人…… 辛羽火儿烧得旺,她不管别人看不看,她就瞪邱天辰,逼他说话:“邱天辰!装什么哑吧你?给我说话!!” 挨一通儿说落,邱天辰面不改色;气不慌,他像没事儿人一样冷言冷语:“‘香满怡和’是什么地方儿,去贺喜的人谁不得穿的大方得体、规规正正。你穿着、拿着不协调的去,是想让人看笑话吗?去了以后,你不仅仅代表你自己,你的身份更是辛家大小姐,你想让人笑话你不会搭配?” 邱天辰口气并不重,然而听进耳朵里却是十足的严厉!给人的感觉,只要他一开口就是对的,别人必须听他的! 邱天辰随便几句就切中要害利弊,辛羽火儿归火儿,脑筋还清醒。她静了一下儿,马上又说:“就算你说得是事实;就算你说得对,但你不能用婉转点儿的方式毙掉你认为不好的吗?!谁都有里子、面子,你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们留,你的嘴怎么就这么毒?!你怎么就这么招人讨厌?!” 邱天辰就跟听不见骂似的,一抹鬼魅的寒晕爬上他嘴角,薄唇轻启:“我说话就这样儿,你怎地?” 我们以为他多少会生气吧?脸上多少会有表情吧?怎么着会说更犀利刻薄的话吧?可谁知道,他竟然瘫着脸说出这么一句! “你……你……”辛羽食指指着邱天辰的鼻子,又噎又气,整个右手都在抖。 我和邱天绮当场石化,雷得外焦里嫩。如果我没会错意,邱天辰这是在耍无赖啊! 大冰山耍无赖……大冰山耍无赖……我风中凌乱…… 邱天辰瞧一瞧辛羽抖个不停的手,冷冷一笑:“呵……”身子一转,他从架上拿了一款手包儿硬塞进辛羽手里,说道:“拿出礼服和鞋,搭着这款手包儿看看效果怎么样。” 辛羽一把抓住邱天辰没完全收回去的手,把他挑的手包儿砸回他手里,拒绝:“你说要哪个就要哪个,我又不是你的谁,我干嘛这么听你的话?!你看上的东西,我偏不要!” ‘我又不是你的谁,我干嘛这么听你的话?!’这段话钻进耳朵,我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忽地闪了过去,没等我抓住是什么,闪光就消逝的一干二净了。蹙眉、抿唇,我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啊? 邱天辰左手拿包儿,右手捉住辛羽要收回的手,又把包儿放进她手里,斩钉截铁:“不听我的话,你就会出丑!” 辛羽:“呸!听你的话,我才丢人现眼!” 啐罢,她也不把包儿放邱天辰手里了,直接摔到他胸前。 邱天辰右手放在胃部底下一托,接住包儿。他双目微微一眯,声音“唰!”地骤降五度:“辛羽,你听不听话?” 辛羽双臂环胸,再啐:“我呸!我就不听了!从小到大还没人逼我买过东西,告诉你,你甭想做第一个!” 闻言,邱天辰眼角似有一抹流光闪过,闪光太快似真似假,教人无法准确地判断。 辛羽好像也看见他眼角儿有异了,视线定在他眼角儿处一时间没再移动。 忽地,邱天辰薄唇轻弯,那刻薄冰寒的弧度居然也有一点儿妖冶的味道在里头!他右手拿着包儿,左手拨开辛羽环在胸前的双臂,从她肩上撸下挎包儿。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我和辛羽、邱天绮都是一懵,我们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直勾勾地瞅着。 邱天辰旁若无人,他大大方方地拉开辛羽挎包儿的拉链,从里头取出钱包儿,再从钱包儿里抽出辛羽专门儿用来买东西的那张银行卡。而后,他把钱包儿塞回挎包,拉上拉链,包儿还给辛羽。 辛羽瞅瞅邱天辰,又瞅瞅他手里的银行卡,不知道是震惊过度还是脑筋转不过来,居然愣着没反应! 足尖儿一转,邱天辰拿着银行卡和手包儿朝柜台走去。包儿、卡全放台面儿上,他对服务员说道:“就要这包儿,开票儿。” 直到他说出“开票”二字儿,辛羽才恍然间清醒过来! 醒来这一刻,她从地上蹦起冲向柜台,“啪!”一巴掌拍在银行卡上,急迫地对服务员说:“别开票儿!我不要!”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8章 怒视 她一转头,咬牙切齿地怒视邱天辰,气得声音都是抖的:“邱天辰!你居然拉我的包儿!你居然私自拿我的银行卡!你你你!你简直就是土匪!强盗!” 辛羽骂什么,邱天辰都不搭理,他冷冷地注视着目瞪口呆的服务员,下命令:“叫你开票儿,你愣着干什么?” 邱天辰冷冻施压,服务员一哆嗦,眼看着手就往卡机上落。 “我不要!不许开!”辛羽横眉怒目,立马阻止。 可怜的服务员一脸纠结,苦逼兮兮:“先生、小姐,我到底该听谁的?你们俩谁说了算数儿?” “我说了算数儿!”辛羽、邱天辰,异口同声。 服务员五官皱成一团儿,都快哭了:“先生、小姐,你们别为难我这个小柜员了,到底听谁的呀?” 邱天辰不撒嘴,服务员又谁都不敢得罪,辛羽突然就收起怒火咯咯地笑了:“呵呵呵呵~~~” 她拿开盖住银行卡的手,嚣张地瞧着邱天辰,神色、言语十足的挑衅:“邱天辰,你不是想刷我的卡吗,我让你刷,我看你不知道密码儿怎么刷走卡里的钱。” 邱天辰丝毫不慌张;更不见担心,他悠悠地跟服务员说话:“开票儿。” 辛羽退一步,服务员也就不顾及了,赶紧拿起银行卡在卡机上一刷,说道:“先生,请输密码儿。” 辛羽倚着柜台兴宰乐祸,等着看邱天辰出丑。 邱天辰食指悬在卡机的按钮儿上,他侧头瞧辛羽,一抹诡异的弯弧浮现唇边。 见状,辛羽笑容僵在脸上,明显地神色一紧。 邱天辰几乎没有思考,果断地连续摁下六个按钮儿…… 密码儿一输进去,就看见卡机走纸,一张买卖票据微卷着打印了出来! 看着开出的票儿,辛羽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她抓起银行卡捏在手里,惊气交加:“邱天辰!你居然知道我的密码儿!你居然知道我的密码儿!你居然知道我的密码儿!” 她太震惊了,一口气三遍“你居然”。 我发誓,有生以来我绝对没这么傻过!邱天辰先毫无预兆地拿走辛羽的银行卡;后又摁对了辛羽的密码儿,我脑袋木得彻底,木头都没我脑袋硬!OMG,邱天辰怎么也是个不按章法出牌的主儿?!不是他的银行卡却摁对密码儿,这说明什么?他调查辛羽了?! 邱天绮的傻不亚于我,我们俩木头桩子似地戳着一动不动,双双震愕难以言语、动作。 邱天辰没理辛羽,他拿起签子笔在撕下的票据上签辛羽的名字……当他放下签字笔时,买卖交易正式完成。 总算把包儿卖出去了,服务员麻利地位包儿装起来,把精美的购物袋双手递给邱天辰,乐呵呵:“先生,您要的包儿。” 邱天辰:“嗯”接过袋子。 衣服、鞋、包,这些全是邱天辰给挑的。辛羽是愤怒,但跟密码儿被邱天辰摁出来相比就显得弱了。 辛羽把银行卡塞进挎包儿,她黑着一张脸扣住邱天辰的手腕,拖着他火急火燎地快步冲离箱包区。 见状,我和邱天绮木然地对视一眼,抬起硬梆梆的腿、脚,追…… 一脚踹开安全出口的门,辛羽把邱天辰拖进楼道,邱天辰一路上跟着走。 我伸手推开关起的门,和邱天绮跟进去。 辛羽左手拎包儿,右手握成拳头照着邱天辰的胸膛打,拳头打在邱天辰坚实的胸肌上发出一声声肉响。 辛羽拳头大力,打得邱天辰一步一步往后退,打得他后背一直靠到墙。 最后一拳打在邱天辰胸前,辛羽用拳头摁住他的胸肌,气急败坏地质问:“邱天辰!你调查我?!” 邱天辰被打得靠墙了还是那么的神色不变,他慢慢地说:“我没调查你,但是你的密码儿也不难猜。” 眉头拧皱,辛羽费解:“为什么?!” 邱天辰锁住辛羽沉怒的目光,解惑:“你太狂爱马6了,连密码儿都是马6问世的日子。只要了解你的喜好,猜对密码儿有什么难的?” 闻言,辛羽眸光激烈地闪动了一下儿,恍然大悟!抿唇,她收回拳头垂在体侧,神色复杂地凝视邱天辰。 看辛羽一下儿从气急败坏变得沉默了,我摇摇头,心中一叹:“唉……” 我对邱天辰精明脱俗的脑瓜儿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只有他那样儿的人才能冷静地判断出辛羽的密码儿走向,并且准确无误!辛羽想看他出丑,太难了! 邱天辰把袋子递给辛羽,叮嘱:“回去改密码儿,你现在的密码儿太好猜,不安全。” 辛羽不说话,从他手里接过袋子放在左手一起拎着。阴着脸,她用右手握住我的手,拉着我离开安全出口。 我下意识回头儿看安全出口门儿上的玻璃,正好瞧见邱天辰望着辛羽的背影,而邱天绮则有所了悟地看着邱天辰。 先前闪逝的光再一次飞进脑海,我伸手去抓,可惜晚一步,又让闪光快速地飞走了。怪怪的感觉,浓了一分…… 回去的路上,辛羽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开车,她握着方向盘的十指根根用力,那不是在握扶,而是狠攥! 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生气,通常她生气时会通过或打、或骂地方式发泄出来,然而当她气到爆反而会阴阴沉沉地沉默不语。 邱天辰给她的火儿憋在心里,我不敢跟她说话,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位上。想让她说话,除非等她这股子怒劲儿过去了才行。 开着开着车,离开当代华宜很远了,辛羽突然间减下车速,靠路边儿停下。 嗯?我侧头望着她,试探性问:“小羽,怎么了?” 辛羽右手朝我一伸。 我短暂地反应了两秒,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赶紧把装手包儿的袋子给她。 辛羽打开盒子,盒儿里躺着一款长形手包儿―― 浅金色的包身,包身上分布着柔光闪闪的金色小点点。包身跟辛羽的礼服是相配的,都有褶皱,只是包身比礼服的褶皱少;比礼服的褶皱浅。一条光洁的细金链儿吊在包身边缘,包儿既可以拿在手里;也能挽挂在手腕上。手包儿有着柔婉高贵的味道,落落大方。手包儿单拎出来,不论是配礼服还是配高跟儿鞋,都很搭调儿。 邱天辰的挑选折服了我,我不得不承认他非常有眼光儿,而且独到,一看一个准儿! 看完手包儿,辛羽用力扣上盒儿盖,把盒子烦燥地扔进袋子,递回给我。 我接过袋子没敢吭声儿,把袋儿放在脚边儿。 一股粗气喷出辛羽的鼻孔,她双手扶回方向盘,脚下踩油门儿,“嗖!”地箭射飞驰。 香满怡和大酒楼位于市中心。 酒楼地下修建了一处巨型停车场,停车场分为两部分――靠里的部分酒楼内部使用,靠外的部分供客人们停放车辆。 我们咖啡厅员工的交通工具全放在内部区域整齐地码放,核对好人数儿,60个人跟着桑晓开始帮忙儿…… 从早上6点马不停蹄地忙到上午9点30,3个半小时一直没歇着,等把酒楼里里外外全忙完以后,我腰都快断了! 我一边擦着脑门儿上的热汗,一边跟大伙儿检查酒楼内外…… 仔仔细细地检查3遍,确定没有任何一处疏漏才敢长长地松一口气:“呼……”总算布置好了。 香满怡和大酒楼,楼如其名,酒楼内外一水儿的古色古香――高门楼儿,黄琉璃瓦,石狮守门,朱红殿柱,雕梁画栋! 酒楼共分6层,寓意“六六大顺”。酒楼的设计完全考究于古国中代建筑,其奢华、高贵、气派、雄伟、精艺、品味足矣媲美恭王府! 一条宽长的汉白玉台阶儿一直从地面向上伸展到酒楼大门儿入口,9节台阶儿象征“长长久久”。台阶儿两侧修砌了汉白玉护栏,每一段儿护栏上都雕刻着一头石狮子,狮子千奇百态各不相同,栩栩逼真! 一块与台阶儿同等宽窄的红地毯从台阶最下头一直上伸铺进酒楼,台阶儿两侧摆放着一盆盆喜庆迎宾花束,酒楼内外披红挂彩。 一楼大厅做为迎宾主会场,桌、椅整齐摆列。每张桌上都铺着洁净鲜亮的明黄色桌布;每张桌都摆着多副塑封的已经消好毒的整套青瓷餐具;每一张桌都有一块雕花儿木牌,牌儿上刻着每一桌的桌号儿。 开业迎宾少不了花束妆点,由于花束较多,所以我们在妆点时特地在花儿上做了冷凝处理限制花香,适可而止就行了,免得花味儿太浓噎呛着客人。 酒楼内部员工200人,男、女服务员各100,男、女各有一名领班儿。200人加上我们咖啡厅60人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多人浩浩荡荡地在酒楼外头的台阶下集合,排排站好。酒楼内部员工在左,我们咖啡厅员工在右。我站在第一排边儿上,桑晓在我身旁。 身为酒楼老板,华毓自然是跟我们一起忙碌。自己名下第一份儿产业迎宾在即,他并没有显得激动,只是开心而已,他把自己的情绪掌控的很好。 蓝天、白云之下,华毓沐浴着灿烂的骄阳,整个人焕发着夺目的光彩。他那双深邃摄人的蓝色眼眸精光??,黑豹野性潜伏着,等待猎捕属于他的大获全胜。 华毓环视我们一圈儿,口头儿犒劳:“让大家一早儿就开始忙活,辛苦大伙儿了!” “大少爷(大公子),我们不辛苦,我们替大少爷(大公子)高兴!”酒楼虽然不是我们的,然而开业在即的喜庆却传染给我们每一个人,让我们也跟着高兴。 “呵呵……”华毓眉眼弯弯,心情愉悦,极富磁性的笑声犹似佳酿美酒,醇香诱人。 绚丽的光彩盈闪在他眼中,他笑起来带动了面部深刻立体的轮廓,使得挺拔英俊的他像极了卢浮宫里的艺术品,教人只可远观欣赏而不可靠近亵渎。 他笑着叮嘱我们:“咱们今儿要齐心协力服务好每一位贵客,那些贵客全是活招牌,服务好他们,他们回去一宣传,那么香满怡和就能在全国一炮打响!” 我们:“是,大少爷(大公子)!” 我心里补充一句:‘大公子,就是活招牌不宣传,以你雄厚的家底儿一样响遍全国!’ 侍在华毓身旁的酒楼经理是个不到30岁的男人,挺年轻的,他把一摞裁剪整齐的纸张双手捧着递给华毓。 华毓接过纸张,对我们说道:“所有贵客,我都按照他们的身份等级、长幼辈份做了排序,下面我分派一下儿贵宾接待和他们所对应入席的桌号儿,叫到名字的过来领名单儿。” 我们:“是!” 华毓分派完内部200名员工要接待的客人,而后分派咖啡厅员工:“国内汽车租赁行业龙头榜首,翔太汽车租赁出席贵客――董事长辛远山先生,副董事长霍岚女士,辛家大小姐辛羽。这一家三口儿由甄甜接待,桌号儿……” 听到辛家和自己的名字,我笑眯眯地应道:“是!”让我接待辛家,真好! 派了辛家没完,华毓接着念:“S市公安局邱权局长、大恒集团董事长任琼女士、邱家大公子邱天辰、邱家二公子邱天贺、邱家三公子邱天鸣、邱家四小姐邱天绮,这一家六口儿由甄甜接待,桌号儿……” 听见邱家,我胸膛里的心登时撞跳一下儿,笑容僵在脸上,随即收起。 这一刻,我产生了抵触心理,我跟邱天贺吵完架没几天,再相见我该怎么面对他?他虽然生气,却没有取消甄帅在监狱里的待遇,这就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是,那天我向他道歉以后,他没再理我…… 华毓念完我要招待的贵客,叫我:“甄甜,过来领名单儿。” 我迅速调整低落下去的心情,上前领走名单儿。 回原处站好,桑晓用手肘轻轻地撞一撞我胳膊,低声问:“一提到邱家你就不对劲儿,跟天贺吵架了?” 无声点头,我承认。 看我有点儿闷,桑晓笑说:“没事儿,小情侣吵架常有发生,床头吵、床尾合,吵架也能增进感情。” 她这话说完,我顿时觉得有道大雷笔直地劈下来砸在我头上,雷得我是外焦又里嫩! 我看着前方的地面呆滞了眼神,脑中冒出一句正确的话――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合 我跟邱天贺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侣,桑晓这是从哪儿得出的结论啊? 雷完我,桑晓不理我了,她抬眸望着华毓,听他分派。 呆滞的眼神盯着一处看时间长了视野就会涣散,我涣散地想――今年不是我的本命年,为什么身边儿忽然多了一个个雷人……我是不是,该沐浴净身去拜一拜佛祖了?或者,弄个开光的佛具回来避避邪?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9章 强调 分派完所有的贵客,华毓双手负去身后,特地强调:“大伙儿都记好了贵客的名字跟桌号儿,千万别把客人引错桌儿;让客人入错席!” 我们:“请大少爷(大公子)放心,我们一定引对客人!” 经理看一眼腕上的手表,告诉华毓:“大少爷,现在10点15了。” 华毓点点头,对我们说道:“厨房给大伙儿准备了午饭,大伙儿先去提前吃饭,开业以后忙起来没时间。” 我们:“是,大少爷(大公子)!” ………… 吃饱喝足,换衣服。 香满怡和给我们60人准备了和内部员工一样的衣服,男服务员笔挺黑色中山装;女服务员大红短款旗袍儿。 多人佩戴统一的胸牌儿,颜色有所区分――我们60人胸牌儿银底,红字儿。内部员工银底,黑字儿;内部领班儿银底,黑字儿,胸牌镶金边儿。 桑晓身份特殊,华毓对她没有任何要求。她为了配和女服务员的旗袍儿,自己带了一件儿修身拽地的长款旗袍儿。她是领着我们60人的,所以也选了具有中国特色的中式礼服。 女服务员长发盘起,精妆细点,一切准备完毕。 11点整,酒楼大门儿敞开,开始迎宾! “A省高官,XXX到――” “C市负责人,XXX到――” “邱”字儿入耳,我亢奋的情绪立刻冷却,浑身一震,脑筋也随之变得无比清醒! 宣报音落,我马上踩着高跟儿鞋“哒,哒,哒”迎出去。到门口儿,瞧见酒楼外专门儿接待贵宾的服务员正引着六个人上台阶儿。 走在最前头的是邱权和任琼―― 邱权大高个儿,身形颀长;眉目俊朗,一脸正气。他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可还是老帅哥儿一枚,不难从他俊朗的五官看出年轻时的英姿风采! 任琼1米68左右的身高,冷美人儿。她的冷并不枯燥,她像一朵雪山冰莲,从内而外透出一股子高傲矜持的贵气!先不说她行事如何,手腕儿又怎么样,单凭她冷艳之中含一丝厉色,就知道绝对不是善主儿! 邱天辰、邱天贺、邱天鸣、邱天绮,四人跟在邱权、任琼身后。 我站在第九节台阶儿停下脚步,向邱氏六人90度鞠躬行礼,恭敬问候:“邱局长、任董事长,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四小姐,欢迎六位贵客大驾光临!” 说完,我直起身体,脸上洋溢着温和可亲的迎宾微笑。 我一身旗袍儿服务员打扮的出现在这儿,邱天辰、邱天贺、邱天鸣、邱天绮齐齐意外!一丝惊讶飞快地掠过邱天辰冷漠的眼底,邱天贺、邱天鸣、邱天绮的惊讶则比较明显。 吵架以后再次相见,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邱天贺,干脆装不认识,用迎宾笑容接待他。 六人已经走上来,我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转而落在邱权、任琼身上,微笑说道:“六位贵客请跟我来,我带六位入席。” 邱权随意地看我一眼,官腔儿十足地“嗯”了声,他高高在上的派头儿就是淡淡的一瞥也能给人很大的压力! 我顶着无形高压,伸出左臂朝大厅方向一比,小心谨慎:“六位请!” 我在前头领路,身后有道烫人的视线胶着我后脑勺儿。视线太烫,弄得后脑勺儿好似要烧起来! 头皮紧绷,脸上保持微笑,我心中暗暗叫苦:‘邱天贺,你能不能不这么赤/裸裸地看着我?你爸、妈可都在这儿呢!’他就不怕邱权、任琼发现?! 长辈席靠前,晚辈席在后。进大厅,走到晚辈席和长辈席交接的地方时我停下脚步,转身对六人说道:“邱局长、任董事长,我先带您二位入席。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四小姐,四位请稍等。” 说完,我伸手朝长辈席一比,做请:“邱局长、任董事长,请!” 安排邱权、任琼坐下,我回过来把邱天辰、邱天贺、邱天鸣、邱天绮也带进他们的晚辈席入座。 安排好一家六口儿,我又端上六杯常温的白水分别摆在他们面前,而后退立一旁。 邱权、任琼一入席,立即就有已经到了的贵客去跟他们打招呼。做为晚辈,邱天辰、邱天贺、邱天鸣、邱天绮自然得站起来去问候一位位长辈。 他们打招呼的打招呼;问候的问候,我悄悄在一旁打量邱天辰、邱天贺、邱天鸣、邱天绮…… 第一眼,我先看邱天贺―― 邱天贺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西装内配天蓝色衬衫,脚上光亮无尘的黑皮鞋。西装并不华丽,却是精细优品的做工,顶级面料儿裁制,一眼看去反而比华丽更突出;比华丽更吸人眼球儿! 白西装的他蕴透出翩翩高雅的尊贵气息;平日的轻挑今儿有所收敛;邪魅时尔流露,若有似无的人看了心里头痒痒的,想把他的邪魅彻底扒出来看个究竟! 位邱天贺从头看到脚,我轻轻地摇一摇头,心说:‘邱天贺,你真会穿衣服。你不喧宾夺主,还让自己引人注目,真花心思!’ 好似感觉到我在偷看,邱天贺忽然视线一转,朝我看来。他转向突然,我来不及收回目光,被他逮个正着! 邱天辰一身灰色西装,内配黑衬衫,皮鞋黑亮无尘。灰色、黑色同属冷色系,和他自身的漠然冰寒十分搭调儿。同时,灰色和黑色又是成熟、稳重、冷静、内敛、严谨的多项代言,这两种颜色穿在邱天辰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第三眼,邱天鸣―― 邱天鸣一身黑色西装,内配深蓝和白色相间的细竖条儿状衬衫,黑亮皮鞋。他不论长相或身材都很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点儿小受味道。而今天这套阳刚绅士的搭配帮他扫除了小受味儿,让他变得男人味儿十足! 最后,邱天绮―― 邱天绮一身紫色抹胸小礼服,上身合体设计;下身短裙莲莲着,裙子最外围轻轻薄薄的覆一层紫纱。一顶璀璨闪亮的钻石发冠戴在头上,长发半盘半散,既有宴会的庄重又保留了她17岁的青春纯真。一双中跟儿鞋穿在脚上,设计精秀、款式可爱。 打量完邱天绮,我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她今天非常漂亮,纯雅高贵的宛若第一次走出皇室大门的公主,尘世的喧嚣肮脏玷污不了她。 看过一家六口儿,我不禁感叹邱家基因优良!邱家二老把儿、女生得这么好,一个个全是人间极/品,就是满世界找,也找不出重样儿的! 邱家六口儿和其他客人打完打招,六人两拨分开各自坐回席位。 桑晓朝邱权、任琼走去,笑容满面地叫他们:“邱哥,任姐。” 见桑晓,邱权、任琼喜色流露,就连任琼那朵冰莲也转瞬艳丽初融。只是再看桑晓穿着中式旗袍儿,夫妻二人又都惊讶,异口同问:“桑晓,你这是?” 桑晓坐在任琼身边儿的椅子上,笑说:“华毓这儿人手不够,他让我带咖啡厅员工过来帮忙儿。” 任琼很自然地握住桑晓的手,就像姐妹见面一样亲切。“华毓竟然去请你帮忙儿,他要求真高!” 桑晓反握住任琼的手,二人手拉在一起。“华毓是个细心的孩子,他很重视自己迈出的第一步,谨慎总没错儿。” 任琼温和浅笑:“这倒是。” 我离桑晓不远,不光能听见桑晓和邱权、任琼的对话,还能看清他们的表情。邱权、任琼对桑晓的态度很亲切,任琼冰美人还主动拉桑晓的手,这足矣说明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而且桑晓跟他们的关系非常好! 我刚想到这儿,听见邱权问桑晓:“桑晓,欧阳老弟今儿来吗?” 陌生的姓氏令我一下子竖起耳朵,欧阳老弟是谁? 提及欧阳,桑晓的笑容有点儿淡:“他最近忙,我很久没看见他了。” 我特地观察桑晓的淡笑,那不是久不见面的失落,而是无所谓的漠不关心!好奇怪,欧阳跟她是什么关系? 见桑晓不想多谈欧阳,邱权了然于心,也就不问了。 “翔太汽车租赁董事长,辛远山先生到!翔太汽车租赁副董事长,霍岚女士到!辛家大小姐,辛羽到!” 宣报入耳,我扬起灿烂笑容,开心地迎出去。 辛远山、霍岚在前,辛羽走在霍岚右后方。 一见辛羽,我顿时觉得眼前大亮! 辛羽的礼服、高跟儿鞋、手包儿全是15号那天邱天辰给挑的,她火儿大归火儿大,到底还是为和谐而穿上了。三样儿那天早看过,今儿一起出现在她身上还是让我惊/艳!三样儿跟她配极了,仿佛就是专门儿为她特别量身定做的! 就算酒楼外头的阳光再明媚;天气再好,也盖不住她艳丽四射!对,就是艳丽四射!这四个字儿最能形容现在的她!抢眼! 笑容满面地站定脚步,我向辛家三口儿鞠躬行礼,问候:“辛董事长、霍副董事长、辛大小姐,欢迎三位贵客大驾光临!” 把辛家三口儿迎进酒楼,我才改口:“叔叔,阿姨,小羽。” 辛远山、霍岚笑着点点头,辛远山问:“甜甜,你负责接待我们?” 我笑:“嗯!” 我朝大厅一比手,说道:“我带三位入席!” 霍岚笑应:“好!” 一边儿朝大厅走,辛羽一边儿低声问我:“甜甜,邱天辰那个死面瘫来了没有?” 下巴朝大厅一扬,我说:“他早来了,邱家六口儿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 辛羽盯着大厅,咬着腮帮子开始磨牙,冷哼:“哼,死面瘫来了就好!” 见状,我“扑哧”一乐,只笑不语。15号那天的仇,她还记着呢。 留辛羽在长辈席和晚辈席交接的地方等,我先把辛远山、霍岚送到邱权、任琼那桌儿。 回过身,我瞧见邱天辰、邱天鸣直勾勾地瞅辛羽,他们的目光就像雄豹子遇见母豹子一样热烈!只是,邱天辰表现的比较浅,而邱天鸣就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惊/艳。 辛羽挑挑眉,似笑非笑:“这么巧?” 我:“就这么巧,过去吧。” 在邱天辰和邱天鸣热烈目光的注视下,辛羽扬起下巴,女王一样高贵典雅地走了过去。 一瞧辛羽这派头儿,我心里暗自发笑:‘嘿嘿~~~’瞧着吧,她今儿是不会让邱天辰好受的! 这张桌儿只摆了五把椅子,四把邱氏兄妹坐了,剩下就是辛羽的,辛羽坐在邱天辰和邱天绮之间的空位上。 我端一杯常温白水返回大厅,回来就瞧见邱天辰侧低头,垂着眼皮看辛羽修长纤美的莹白小腿。 见状,我脚下步子一缓,随即加快步伐走过去。我有预感,辛羽要反击邱天辰了,快、快,我要听见他们说什么! 我前脚刚到桌儿前,后脚辛羽皮笑肉不笑地奚落邱天辰:“大公子,我小腿好看吗?漂亮吗?线条儿优美吗?” 一听辛羽这么说,我赶紧把手里的玻璃杯放桌儿上,接下来她肯定要讲噎人的话,我怕我手抖把水洒了。 我、邱天贺、邱天鸣、邱天绮,四人齐刷刷全盯着邱天辰,看他的反应。 辛羽话里带着讥讽的贬味儿,凡是耳朵没毛病的人都听得出来!可偏偏邱天辰跟正常人不一样,他充耳不闻辛羽话里有话,眼睛不抬地回道:“嗯,还行。” 我原本正视邱天辰,他说完“还行”以后,我头一偏不屑地斜视他。他明明眼睛盯着辛羽的小腿目不转睛了却只说“还行”,装腔作势,虚伪! 辛羽眼底嘲光一闪,冷哼:“哼,没见过吧?” 噎人的话出来了!我、邱天贺、邱天鸣、邱天绮向辛羽整齐地投去尊敬的目光,她行,她这是摆明了骂邱天辰不开眼! 投完目光,我四人的视线飞快地转回邱天辰面部。 讥讽升级!我们多希望在邱天辰的面瘫脸上看见不属于面瘫的东西,哪怕只有一点儿也行!可是,我们又再次失望了―― 邱天辰功底深厚,他还是不抬眼皮,一点儿也不中辛羽的话激,沉稳淡定地说道:“一般般,只能算匀称,谈不上有多好看。” 邱天辰想反噎辛羽,可惜没成功,辛羽有备而来,马上反唇相击:“哟,既然谈不上有多好看,那大公子怎么直勾勾瞅着我的腿移不开眼了?看得还挺带劲儿。” 辛羽说进我心坎儿里,我立即在心里附和:‘就是!就是!面瘫真虚伪!’ 换作旁人被辛羽接二连三的讽刺肯定面子上已经挂不住了,起码尴尬总会有吧?但是,这个邱天辰实在是…… 邱天辰的视线终于从辛羽的小腿上移开了,他慢慢地抬起眼皮,静无波澜地看辛羽一眼,而后端起面前的水杯淡漠地喝水。他无视我五人的目光,那派悠然从容就跟从来没受过讽刺一样,“下午茶”喝得舒心又happy。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0章 视线 邱天辰没反应,我视线一垂,看辛羽。 辛羽今儿想报15号的仇,结果仇没报着,反倒落了个自讨没趣儿。她一下儿不说话了,双颊微红,羞恼地瞪邱天辰,气得腮边儿皮肉都在抽/颤。 第二回合比试,邱天辰又胜! 从头儿看到尾,邱天贺手指在桌面儿弹跳轻打,笑嘻嘻:“大哥,你变了。” 邱天辰放下水杯,目光扫向邱天贺,他微挑起眉,问:“哪儿变了?” 邱天贺笑得贱贱的:“女人向来不入大哥的眼,今儿大哥倒是看辛羽的腿老半天,真是太阳打北边儿出来的。大哥,你变得像个人了。” 此话一出,我、邱天鸣、邱天绮瞠大了眼睛,瞪目结舌。这,这……邱天贺嘴真毒,他这是变向儿骂邱天辰从前不是人啊! 辛羽愣了一下儿,随即喷笑:“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双手捂嘴,乐得眼睛马上就没了。 还是兄弟了解兄弟,邱天贺比辛羽会找重点!他一针见血,马上让邱天辰有反应了―― 邱天辰颧骨肌肉“突”地一抽,冷目转瞬间已然森寒冰冻! 他阴阴地盯住邱天贺,薄唇开阖即吐寒凉:“14号晚上,是谁带着40件儿礼物灰溜溜地跑回家,坐在沙发上抽闷烟;喝闷酒,抑郁了一宿也没睡觉?是谁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邱天辰的披露具有极强的冲击力,话一出口瞬间就把邱天贺的贱笑凝固在脸上了! 凝固3秒,邱天贺闪电般收起贱笑,一张脸面瘫得比邱天辰还要加个“更”字儿! 抽闷烟!喝闷酒!抑郁一宿!乌烟瘴气!哇哇哇,这四组词语太抓人脑神经了!我惊讶地看着邱天贺的面瘫脸,相当意外! 我一看邱天贺,他脸更瘫了,像一块什么也没有的白板一样平平整整。 披露刺激了邱天鸣的话欲,他像打了三斤鸡血似地兴奋起来,对我说道:“甄甜,你可不知道!自打我二哥成年以后,他要么彻夜不归,要么就是凌晨3、4点钟儿才回家,从来就没有午夜12点以前回家的时候儿!14号晚上,我二哥居然11点多就回家了!哎呀呀,这可真是天大的奇闻呐! 他头一回这么早回家,吓得我们以为二哥出了什么大事儿,吓得我们要给他找医生!一问,我们才知道他是被某个女人给深深地刺激到了!哎呀呀,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能把二哥打击得闷头儿抽烟;闷头儿喝酒;抑郁得不睡觉!” 邱天鸣眉飞色舞地讲完,邱天绮的劲头儿也上来了,她朝我暧昧地眨眼睛,继续补充:“甄甜!我二哥病了!从14号晚上他回家以后开始,一直到我们来香满怡和之前,他居然一直呆在家里大门儿不出、二门儿不迈的做‘良家闺秀’!要知道,他是天天往外跑的人,一天不出去就浑身难受!他这几天一直窝在家里抱着笔记本儿上网,在网上查一大堆关于‘经济实惠’的东西!哎呀呀,甄甜,二哥他真病了!他病得相当严重!” 又听了邱天鸣、邱天绮的披露,我惊奇极了!目光??地注视邱天贺,胸膛里的小心脏不经意地“扑嗵!”跳快一个节拍。经济实惠,他是为了讨我欢心才特地去查的吗? 辛羽端正了姿态,她以一种全新的眼光儿端详巨瘫邱天贺,轻声啧语:“啧,啧!真看不出来呀,二公子难不成要转性了?” 邱天贺本来是笑话邱天辰来着,结果却被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辛羽逮住把柄反调侃一通儿!他悲催地抽了下儿嘴角,而后十分缓慢地转头看我。 接触到他似怒非怒的目光,我心里“咯噔”一下儿,心说:‘坏了!我是过错方,我不应该表现得跟辛羽他们一样兴奋!这不对!这不对!’ “那个……我还要招呼贵客,先失陪了……哈……哈……”干笑一句,说完转身就走,我得趁邱天贺没发飙之前赶快离开! 我刚转身迈出一步,眼角余光就瞥见邱天贺也站了起来!见状,心房一抖,我下意识加快脚步“蹭,蹭,蹭”猛走。 快走回先前站立的位置,我双脚刚踩到地面还没落定好,就听见身后飘来邱天贺鬼魅一样的幽冷嗓音:“甄甜,你给我过来。” 闻言,我身体当即一阵发软,脸苦了,双肩跟着垮下。 邱天贺从我身边儿走过去,我就低头跟在他身后离开大厅。 邱天贺对香满怡和的路挺熟悉,不用问人就把我领到洗手间转弯儿的僻静无人角落。看样子,香满怡和建好以后他肯定早就先来过了。 走到角落尽头,邱天贺转过身。 我停在他面前,眼睛看着他黑亮的皮鞋,心里头“扑嗵!扑嗵!”直跳,手指不安地绞在身前。 间静静地流走,5秒……10秒……20秒……30秒…… 邱天贺始终看着我不说话,他定定的目光看得我脑瓜顶儿凉凉麻麻的,像结了一层薄冰不舒服! 第50秒的时候儿,我实在顶不住脑袋冰凉,抬眸看他。 时间静静地流走,5秒……10秒……20秒……30秒…… 邱天贺始终看着我不说话,他定定的目光看得我脑瓜顶儿凉凉麻麻的,像结了一层薄冰不舒服! 第50秒的时候儿,我实在顶不住脑袋冰凉,抬眸看他。 就在我抬起眼皮的同时,邱天贺突然伸过手来勾住我的腰,一使劲儿把我往他怀里带! 我一惊,绞动的手指霎时停止。他的脸在眼前迅速放大,淡淡的烟草味儿扑入鼻腔,我扑进他怀里,伏在他胸前仰头看他。 任君采撷?邀他品尝?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赶紧摇头。 头摇三下还没摇完,邱天贺蓦地捏住我的下巴固定我的头不让我动。饥谗的色彩划过他的眸,俯头往下亲…… “雷人”二字轻而易举触到我的笑神经,逗我喷笑:“噗――” 我揪一揪邱天贺腰间的衬衫,打趣儿:“你说我喜欢雷人的东西,那我以后要是哪天喜欢上你了怎么办?你也雷人?你也是东西?” 闻言,邱天贺愣了一下儿,随即立马头向右偏,朝右边儿连声啐道:“呸!呸!呸!” 他正回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斩钉截铁:“除了我以外,其它全雷人!” 他的意思,我已经非常清楚了!不过明白归明白,我手指拨弄着他的衬衫,依旧不太确定地问:“那你,不生我气了?” “啪!”邱天贺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凶我:“你这女人是不是缺心眼儿啊?我都跟家搜了好几天的经济实惠,当然不生你气了!我要还生气,我搜个屁经济实惠!”凶完,他丢给我鄙夷的眼神。 邱天贺抱着我的双臂愈发地收紧,牢牢圈着我,我的脸和他胸膛紧密相贴。他附唇在我耳 嘴唇紧抿,双手攥拳,浑身绷着劲儿!猛地正回头,迈开脚步往前走,多看邱天贺一眼我都脑仁儿疼!不能再跟他呆一起了,不能再让他继续刺激我了,要么我一定会抓狂! 邱天贺这次没追我,和我之间拉开距离走在后头。场合不对,不需要引起别人的歧义。 回大厅一看,我霍然停下脚步,惊愕当场!在我和邱天贺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厅内情形发生巨变―― 我们走时,厅里只到了三分之一的客人,而现在已经达到三分之二。 三分之二的客人分成两拨儿呈两个扇形站立,空出扇形中间那一块儿,客人们把桌子、四位、桑晓围在当中! 这诡异又奇特的景象震懵了我!我迅速环视大厅,发现候在厅里的服务员们通通震愕地注视着桑晓。服务员加客人,所有人看的只有桑晓!! 这一幕太吓人了,太惊人了!我视线胶落在桑晓面部,骇然地盯着她。被那么多大人物围着,桑晓神色一点儿异样也没有!她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地和客人们说话谈笑,每位客人都对她笑脸相迎、客客气气。 如果说四位是jung中统帅,那么此时此刻被众人簇拥的桑晓就是王权女皇!这么多大人物,要是换我被众人围着早紧张恐惧的说不出话来了! 淡淡的烟草味儿呼吸入鼻,手往右一伸,我抓住来到身旁的邱天贺的西装外套儿,声音骇然走调儿:“邱天贺,桑姐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她能让那么多贵客众星捧月一样簇拥着她?!为什么每位客人都对她那么客气?!” 我仔细观察了,每位客人对桑晓的热忱并不只是单纯的热忱,那热忱里悄然地透出隐晦的讨好! 讨好,这是下级对上级的态度吧?难道客人们都有事儿求着桑晓不成?!我不明白…… 邱天贺远望桑晓的侧影,他眼中的心疼和无奈极为明显。他并没有为我解答,而是含乎地说道:“客人们之所以都对桑姐客气,那是因为桑姐从前的默默付出和坦诚相待,桑姐待人接物向来大方得当。过去的年月里,桑姐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十几年了,她才熬到如今众星捧月的地位,她非常不容易!” 邱天贺说了跟没说一样,我根本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只好追问:“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儿!我不懂!” 邱天贺收回视线看我,眼中的心疼、无奈被叫屈所取代,那是为桑晓报得不平。他说:“我没权力跟你说桑姐的往事儿,你就是追问我,我也不会说一个字儿。如果以后有机会,或许桑姐自己会告诉你。” 说完,他轻拨开我抓着他的手,抬脚朝客人们走去,加入其中。 心,狠狠地沉下去!我万分想知道桑晓的事儿,可听了邱天贺的透露又害怕知道。虽然邱天贺只是不清不楚的几句而已,可也能让我明白往事儿背后的艰辛、酸楚绝对不是好的! 拧紧眉头,我远远地凝视着桑晓,心情矛盾而复杂。说真的,我超级佩服桑晓!先不说她背景儿究竟怎么样,就冲她30出头儿的仍然年轻的岁数;就冲她一个女人能让那么多贵客围着她,我就佩服得不行! 一个年轻的女人做到她那样儿,真是极致了……随着一声声宣报响起,剩下三分之一的客人也陆陆续续抵达酒楼。客人进大厅看见桑晓以后,人人都像见着福星一样精神抖擞、笑容满面地朝人群走去,果断加入其中。进来几位贵客就过去几人,无一例外! 11点到11点45,宣报不再高响。核对名单儿之后,今儿宴请的贵客全部到场,男领班儿收走我们手里的名单儿,迎宾结束。 时间分秒静流,手表上的指针从45分移到55分。我看看时间,又看看围在一起的贵客们,心里直着急! 再有5分钟就12点了,12点宴会正式开始,现在贵客全聚一起谈笑没散开的意思,这可怎么办?华家是主角儿,华家来了要是看见厅里这一幕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认为桑晓宣宾夺主了啊? 厅里的服务员面面相觑,我们全急,可又没一个人敢过去提醒贵客们宴会即位开始,而他们应该马上各归各位。 时间又移动了,现在56分!我起急,使劲儿盯着桑晓的侧脸,心中大喊:‘桑姐!桑姐!快别说了!还差4分钟华家人就要来了!快归位呀――’ 仿佛听见了我急切的叫喊,桑晓抬起左手腕看手表,看完时间对贵客们含笑说道:“再有4分钟宴会就要开始了,各位贵客如果还有话想跟我说,请大家宴会以后私下找我。咱们现在得先各归各位,准备迎接今儿的主角儿。” 桑晓极具号召力,她客气婉转地说完,贵客们全给面子,一个个二话不说散开,往自己的位子走。 看着贵客们乐呵呵、有条不紊的坐回自己的位子,我对桑晓的钦佩已经达到无法言语的至高巅峰! 神态崇敬、眼神膜拜,我用热烈的目光注视走来的桑晓,一颗心像粉丝见到偶像一样“怦!怦!怦!”剧烈蹦跳! 桑晓停在我身旁,和我站在一起。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压抑的声音难掩激颤:“桑姐,你太牛B了!你简直就是我心中的超级女神!” 凝望着我闪亮亮的星星眼,桑晓轻笑:“呵呵……”她拍拍我的手背,简单地说:“光鲜背后需要付出代价,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东西。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专心工作,别开小差儿想别的。” “嗯!嗯!”点头如捣蒜,我应:“是!” 松开桑晓的手,我双手轻捏在一起于身前交叠。亲眼目睹了桑晓神秘而高重的地位,直到这一秒我才算真真正正明白为什么华毓要特地亲自请桑晓出面帮忙!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1章 态度 一来,因为桑晓调教出来的员工服务态度好、素质高;二来,就是因为桑晓自身所持有的独特魅力!桑晓出席开业庆典,这无疑是个天价广告!连桑晓都出席酒楼开业,酒楼能不红红火火吗?! 我脑海中浮现出华毓中西结合的俊美脸庞,这个华毓别看年纪轻,却是人精儿!脑子真好使! 12点整,大厅外忽然响起众多脚步声儿。厅内所有贵客全朝大厅入口看去,我们服务员纷纷转身面朝入口。 卫兵开道,走至入口停下,整齐分列开来,站在入口两旁。 卫兵一闪开,六道身影映入眼帘―― 一位身穿jung装的老者走在前头,老者60开外的年纪,他肩上的jung衔儿已经告诉我了他的身份――华家老爷子,陆jung高层! 华老爷子1米8左右的身高,容貌粗犷;身形威武、体格健壮。他60多岁的年纪精神却像年轻人一样充实饱满,双颊更是泛有健康的红晕光泽。 华毓走在华老爷子右手边儿,前行线比老爷子稍稍后错一点儿,此时已换上宴会服饰。他一身黑色笔挺中山装,右胸一条刺绣银丝纹龙;上衣左下摆一个刺绣银丝繁体“龙”字儿。现在的他收起野性不羁,端重而沉稳内敛。 华毓身后,一对儿中年夫妇,这是华毓的父、母―― 华父是中国人,跟华老爷子长得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华母是一位金发蓝眼的白种人,雍容、典雅,满身的贵族气! 走在最后头的是两名年轻男女―― 左边的男孩儿15、6岁,黑发,浓眉,大眼,容貌刚毅。第一眼看,男孩儿双目黑色,可仔细一瞧就发现黑眸盈闪着淡淡的蓝色光芒。这蓝芒不同于华毓之幽,而像大海一样水水的、洁净的蓝色。 右边的女孩儿19或20岁的样子,容貌天使绝色,身材魔鬼销/魂!以目估测,身高1米7。女孩儿长发高绾,乌黑的秀发随着行走时光线的变化而闪烁出忽强忽弱的贵金色光芒。她拥有一双和华毓同样充满丛林味道的蓝眼睛,只是华毓冷魅幽深,她则野辣嚣狂! 我听桑晓说过,华毓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女孩儿、男孩儿就是了! 被华家人冲击一溜儿够,我心中暗暗发紧,轻捏在一起的双手也禁不住捏紧起来。这些就是华家人,都不用去了解接触他们,光是用眼睛看就让人觉得很恐怖…… 看着贵客们乐呵呵、有条不紊的坐回自己的位子,我对桑晓的钦佩已经达到无法言语的至高巅峰! 神态崇敬、眼神膜拜,我用热烈的目光注视走来的桑晓,一颗心像粉丝见到偶像一样“怦!怦!怦!”剧烈蹦跳! 桑晓停在我身旁,和我站在一起。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压抑的声音难掩激颤:“桑姐,你太牛B了!你简直就是我心中的超级女神!” 凝望着我闪亮亮的星星眼,桑晓轻笑:“呵呵……”她拍拍我的手背,简单地说:“光鲜背后需要付出代价,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东西。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专心工作,别开小差儿想别的。” “嗯!嗯!”点头如捣蒜,我应:“是!” 松开桑晓的手,我双手轻捏在一起于身前交叠。亲眼目睹了桑晓神秘而高重的地位,直到这一秒我才算真真正正明白为什么华毓要特地亲自请桑晓出面帮忙!一来,因为桑晓调教出来的员工服务态度好、素质高;二来,就是因为桑晓自身所持有的独特魅力!桑晓出席开业庆典,这无疑是个天价广告!连桑晓都出席酒楼开业,酒楼能不红红火火吗?! 我脑海中浮现出华毓中西结合的俊美脸庞,这个华毓别看年纪轻,却是人精儿!脑子真好使! 12点整,大厅外忽然响起众多脚步声儿。厅内所有贵客全朝大厅入口看去,我们服务员纷纷转身面朝入口。 卫兵开道,走至入口停下,整齐分列开来,站在入口两旁。 卫兵一闪开,六道身影映入眼帘―― 一位身穿jung装的老者走在前头,老者60开外的年纪,他肩上的jung衔儿已经告诉我了他的身份――华家老爷子,陆jung高层! 华老爷子1米8左右的身高,容貌粗犷;身形威武、体格健壮。他60多岁的年纪精神却像年轻人一样充实饱满,双颊更是泛有健康的红晕光泽。 华毓走在华老爷子右手边儿,前行线比老爷子稍稍后错一点儿,此时已换上宴会服饰。他一身黑色笔挺中山装,右胸一条刺绣银丝纹龙;上衣左下摆一个刺绣银丝繁体“龙”字儿。现在的他收起野性不羁,端重而沉稳内敛。 华毓身后,一对儿中年夫妇,这是华毓的父、母―― 华父是中国人,跟华老爷子长得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华母是一位金发蓝眼的白种人,雍容、典雅,满身的贵族气! 走在最后头的是两名年轻男女―― 左边的男孩儿15、6岁,黑发,浓眉,大眼,容貌刚毅。第一眼看,男孩儿双目黑色,可仔细一瞧就发现黑眸盈闪着淡淡的蓝色光芒。这蓝芒不同于华毓之幽,而像大海一样水水的、洁净的蓝色。 右边的女孩儿19或20岁的样子,容貌天使绝色,身材魔鬼销/魂!以目估测,身高1米7。女孩儿长发高绾,乌黑的秀发随着行走时光线的变化而闪烁出忽强忽弱的贵金色光芒。她拥有一双和华毓同样充满丛林味道的蓝眼睛,只是华毓冷魅幽深,她则野辣嚣狂! 我听桑晓说过,华毓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女孩儿、男孩儿就是了! 被华家人冲击一溜儿够,我心中暗暗发紧,轻捏在一起的双手也禁不住捏紧起来。这些就是华家人,都不用去了解接触他们,光是用眼睛看就让人觉得很恐怖…… 华家人位高贵重,性情各异,气场强大!六口儿还没进厅,我就感觉到了无形重压,这种教人身体死沉死沉的压力可比那天单见华毓时大多了! 华家六口儿入厅,重压登时疯涨凶窜!厅内霎时鸦雀无声,奇静无比! 身处重压极地,我小腿肚子不争气地发抖,一颗心慌慌剧跳。 桑晓朝六口儿微躬身;颔首,率先说话:“恭迎华老爷子,华先生,华夫人,华大公子,华二小姐,华三公子!” 桑晓开口,立马就有压惊功效,我身上死沉死沉的感觉顿时没了! 服务员全醒,我们跟着桑晓异口同声:“恭迎华老爷子,华先生,华夫人,华大公子,华二小姐,华三公子!” 话音落下,华老爷子脚步即顿,停在桑晓面前。 桑晓抬头,带着谦敬迎视老爷子惊愕的目光,微笑:“老爷子,好久不见了,您的精神头儿还是这么好!” 华老爷子盯着桑晓看了好几秒,侧转身问跟在身旁的华毓,惊喜又意外:“小毓,你把桑晓请来了?!” 华毓勾唇,回道:“爷爷,我之前跟您说找到的好帮手儿就是桑姐。我没告诉您,是想今儿给您一个惊喜!” “好小子,真是惊喜!”华老爷子右手握拳捶华毓肩膀,眉开眼笑,喜色浓郁。 老爷子一停,华父华天行、华母爱丽娜?威德、华二小姐华瑾、华三公子华霖也跟着停下脚步。 华天行、爱丽娜?威德,二人的惊喜意外不亚于华老爷子,夫妻异口同声:“桑晓,真是麻烦你了!” 爱丽娜?威德的中文就像她的母语一样畅通流利,S市本市话讲的地地道道。 桑晓摇头,笑说:“华哥、娜姐,别跟我客气。酒楼开张是大喜事儿,我跟着沾沾喜气儿高兴还来不及呢!说什么麻烦。” 华天行、爱丽娜?威德合不拢嘴:“呵呵~~~” 华瑾、华霖,同声亲切地叫桑晓:“桑姐!” 桑晓笑着点头,回应:“小瑾、小霖。” 华老爷子笑吟吟地交待华毓:“小毓,快给桑晓搬椅子,让她跟咱们坐一桌儿!” 闻言,桑晓拦道:“老爷子,您别操心,我已经吃过午饭了。现在宴会该开始了,等您接待完贵客以后,我再陪您老聊聊天儿、叙叙旧。” 桑晓为人不骄不傲、不狂不嚣,就像邱天贺说的――待人接物,大方得当。 看桑晓办事儿,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听桑晓说话就像迎面吹来和熙的风,舒舒服服。 眼下开业当务紧要,错过吉时不好!华老爷子不耽误时间,依桑晓:“行,咱先开业。等宴会结束了,你得陪我好好说说话!” 桑晓:“是,老爷子。” 华老爷子健步走向红毯高台,华家另五口儿落坐主席桌儿。 酒楼经理双手捧着话筒递给华老爷子,老爷子接过话筒,对在座所有客人说道:“今儿是我华家长孙、华毓事业起步的重要时刻,众位都是我华家的贵客,众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出席‘香满怡和大酒楼’的开业典礼,我在这儿衷心地感谢大家!” 老爷子放下拿着话筒的左手垂在体侧,举高右手向所有客人行jung礼表示谢意。 陆jung最高统帅竟然端端正正行礼,这弄得客人们受宠若惊,一时间有点儿坐不住屁股。 敬完礼,华老爷子放下手。 海jung高层此时说话,他是个大嗓门儿:“老哥哥,你真跟我们客气!我们都是小毓的长辈,小毓事业起步了,我们做长辈的怎么能不来向他道喜祝贺!老哥哥就是不发请柬,我也要第一个过来!” 海jung高层性情豪爽,说话诚恳。华毓赶紧站起,向海jung高层尊敬地鞠一躬,感激:“承蒙海爷爷疼爱,小毓谢谢海爷爷。” 海jung高层摆摆手,笑眯眯:“小毓不用行大礼,坐下、坐下。” 华毓:“是,谢海爷爷。”坐回原位。 空jung高层摸摸上唇的八字胡,笑望着谦谨的华毓,夸道:“我是看着小毓长起来的,小毓从小儿认真、专心、勤奋、刻苦,品德双优!一晃眼20多年过去,小毓都有了自己的事业,时间过得真快呀!” 说到这儿,空jung高层看向台上的华老爷子,续说:“老哥哥有小毓这么优秀的长孙可是好福气!有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给小毓撑腰,从旁提点,相信以小毓的资质一定能走稳、走好这第一份儿事业!” 空jung高层音落,华毓再次起身鞠躬感激:“多谢航爷爷夸奖,小毓一定不辜负航爷爷的厚望!” 空jung高层一席话说进华老爷子心坎儿里,老爷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愉悦:“航老弟,你这话说对了!咱小毓就是优秀!” 三位老高层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我言语无能。就算说得全是真的,那也含蓄点儿行吗?这也太招摇了吧?华毓是长孙,可他底下还有妹妹、弟弟,一个是孙女儿;另一个也是孙子,这让他们听了心里怎么想? 想到这儿,我偷看华瑾、华霖……诶?这俩人倒挺平和淡定,一点儿不高兴或嫉妒也没有。不知道他们是心性高?还是不在乎? 华毓的想法跟我一样,他也觉得太招摇,低声向华老爷子抗议:“爷爷,您别夸我了,让长辈们看了笑话!” 华老爷子接受抗议,疼爱笑说:“好好好,爷爷不说了。” 他举起话筒,对客人们说道:“今儿的主角儿是小毓,我这老头子不多占用时间了,下面让小毓给众位致词。” 华老爷子走下高台。华毓从他手里接过话筒,登台。 “尊敬的……” 台上的华毓意气风发、玉树挺拔,他大声念致词,感情丰富细腻,给人感觉特别真诚。 他低沉沙哑、充满磁性的嗓音回荡在大厅里,首音入耳是磁性/吸引;回音入耳则是美酒回味无穷的醇香。贵客们听他致词,专注又醉入其中。 听着华毓的声音,我渐渐地出了神、着了迷,像喝了酒一样醉醉的。 我最不喜欢听长东西,又臭又长听了教人想睡。可华毓的致词是个例外,致词是长,但因为是他念的,所以并不觉得烦燥讨厌,他好听的声音是最强的安抚剂。 ………… 长达几页的致词在华毓细腻的讲说下精彩落终,厅内爆发出潮水般的响亮掌声! 贵客们那一张张认同、赞美的脸告诉我,华毓成功了! 厅内气氛正是热烈欢腾,一名卫兵小跑着入厅,他一直跑到华老爷子身旁,弯腰在老爷子耳边激动言语。 见状,我暗自“咦?”了声儿,心说:‘发生什么事儿了?’ 听完卫兵耳语,华老爷子“腾!”地站起,一脸狂喜! 他突兀的举动和表情使得厅内掌声嘎然而止,所有人都朝他看去,人人惊异。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2章 组织 华老爷子朝台上的华毓一招手,喜呼:“小毓!你欧阳叔叔差人送贺礼来了!你快去迎接‘鹰盟’的人!” “欧阳”的姓氏和“鹰盟”组织威震全场!所有客人几乎全在一瞬间通通露出羡慕和嫉妒,复杂的情感变化刹时淹没了厅内原本的热烈。 心房剧震!我心里犯起浓浓地嘀咕:‘欧阳?!鹰盟?!’看华老爷子的反应,鹰盟似乎相当牛B!老爷子这种身份的人听见欧阳都这么高兴;客人们听见鹰盟又这么羡、嫉,那欧阳的地位岂不是比在场所有人都高?! 下意识,我转头看身边儿的桑晓……桑晓唇边噙着一丝浅笑,神色依旧淡淡的,那笑痕就像装饰一样不起任何作用;更不代表任何感情。 华毓惊震地站在台上好几秒才猛地醒过神儿,他快步走下高台,把手里的话筒交给酒楼经理,自己迈开大步快速出迎。 没有任何人说要起立,客人们全自发地站起。先有过羡慕、嫉妒,现在客人们又或多或少地流露出敬畏之色。 桑晓表情没变化,我看不出什么。 视线转,我看向邱权、任琼、辛远山、霍岚……邱权、任琼脸上只有笑意,没有敬畏;而辛远山、霍岚则敬畏。 视线再转,我看向邱天辰、邱天贺、邱天鸣、邱天绮、辛羽……邱氏四人有笑无敬畏,辛羽敬畏。 视线继续转,我愕然地发现除了桑晓、邱家、华家以外,其他客人全敬畏! 我极度凌乱,极度迷惘,极度震撼!只有桑晓、邱家、华家不敬畏,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跟欧阳、鹰盟是什么关系?!很熟?! 脚步声入厅,我立即压下胡思乱想,急迫地看向入口―― 华毓迎进来一名35、6岁的中年男人,男人一身冷酷合体的黑西装;短毛刺儿头发;鼻梁上架着一副黑味儿十足的漆色墨镜。 在众人注视下,华毓把男人迎去主席桌儿。 华老爷子抱拳回礼,笑得合不拢嘴:“难为欧阳老弟百忙之中还想着我华家,虽然欧阳老弟没能亲自到场,不过有欧阳老弟一句话,也是给我华家长脸了!” 华老爷子一番话雷得我是外焦又里嫩!“欧阳老弟”这称呼就够不对味儿了,怎么还长脸?就凭华家的地位,还需要别人给长脸?! 男人:“老爷子客气了。” 男人放下手,从怀里取出一个木制的小长匣儿递给华毓,并道:“大公子,这是盟主给你的贺礼,打开瞧瞧。” 我直勾勾地盯着长匣儿,长匣儿没什么特别,关键在里头! 华毓大喜过望,他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左手托匣儿,右手掀开匣盖儿…… 随着匣盖掀起,一股紫檀木的香味儿飘扬在空气中蔓散开来。一闻这味儿,心中微动,我知道那必定是上等紫檀木!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以前家里生意最好时,父、母曾经买回一张由上等紫檀木所制作而成的八仙桌儿。紫檀味儿独特,就算事隔这么些年仍然记忆犹新。只是,后来家败缺钱,八仙桌儿也就变卖了。 华毓没有取出匣里的东西,他紧盯匣内,光是盯着就已经欣喜若狂的浑身颤抖不止! 华毓激烈的反应影响了华家另五口儿,五口儿纷纷围到华毓身边朝匣里看……这一看,又多了五张狂喜的脸孔! 我瞧不见匣里是什么,抻长脖子也看不着,好奇的要死!心中急喊:‘大公子,你倒是把东西拿出来让大伙儿瞧瞧啊!别捂着,急死人!’ 华天行激动极了,他用颤抖的手轻推华毓,催促:“小毓,快把欧阳盟主的贺礼拿出来给贵客们瞧瞧!” 父亲提醒儿,华毓这才想起要公布贺礼。他把匣盖交给华霖,伸手入匣,轻轻取出内物。那份小心翼翼,好似内物是世间无价之宝。 一块长方形木牌被华毓轻握在手,木牌大小等同成年人手掌,紫檀香气正是这块木牌散发出来的。 华毓拿着木牌,从左往右向众人展示…… 展示到右边我这儿时,我看清木牌――木牌上刻画着一只金红色阴鸷鹰头,两块血玉石是苍鹰寒刺的双目,厅内灯光折射之下,血目透尽死亡戾厉! 鹰头太过逼真,特别是它血色的眼睛!看清苍鹰这一刻,我的心失去了跳动节奏,恐惧地疯狂颤抖!体内血液瞬间骤冷,双脚发软;双腿打颤,我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一屁股坐地上!那鹰确确实实是刻在木牌上的,为什么我却有种它要飞过来撕碎我的嗜血森骇?! 一只温暖的手托住我颤抖的胳膊,我僵硬着脖子看桑晓,蠕动嘴唇想说话,可话语全被苍鹰封冻在嗓子眼儿里。 桑晓用她温暖的笑容安抚我受到惊骇的心灵,柔声轻语:“别怕,那只是一块儿破木头而已,又不是真鹰。” 破木头……这三个字让我既想哭、又想笑,纠结在哭哭笑笑之间挤出一个难看到极点的笑容,困难地点点头。对于她来说只是木头,可对我来说它不是啊!唔,我还是害怕…… 看清木牌,所有贵客全静默,一时间大厅里陷入整片死寂!贵客们不羡慕了;也不嫉妒了,他们只有深深的震撼和畏惧!他们看华家六口儿的眼光恭敬起来,特别是看待华毓的态度发生180度大逆转,简直就把华毓当作神明一样敬畏着! 一块鹰牌居然能起到这么极端的大转变,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用颤抖冰凉的手握住桑晓的手,用力蠕动几下嘴唇,卡在嗓子眼儿的话一股脑全跑出来,惊心骇问:“桑姐,那块儿鹰牌代表什么?!鹰盟又是干什么的?!” 桑晓脸上的温和不见了,眸光清冷,温柔的嗓音也跟着往下降:“你问天贺吧,我不想谈鹰盟。” 那清冷的眸光从眼睛一直冷进桑晓的心里,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问错了话,连忙道歉:“对不起,桑姐,我太好奇了,所以没管住嘴……” 桑晓:“不用道歉,跟你没关系。” 愧疚爬上心头,我张一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尴尬地收回握住她的手。抿唇懊恼,心里怪自己嘴快,我想我是戳到桑晓的痛楚了,否则她不会忽然冷下来…… 向众人展示完,华毓崇敬地双手托捧鹰牌。鹰牌轻易地击溃他所有防线,一亮相就瓦解他一直掌控很好的情绪。 华毓无法抵挡鹰牌狂妄的魅力,陷入狂乱的激喜当中不能自拔!绚丽烟火在他眼里“嘭!”然爆炸,飞散出夺目的缤纷彩光! 男人的视线从华毓脸上移开,他一一看过华老爷子、华天行、爱丽娜?威德、华瑾、华霖,事先讲清楚:“按照鹰盟的老规矩,鹰牌只对单独指定的一个人开放有效,而不对指定人背后的大群体。老爷子、华先生、华夫人、二小姐、三公子,很抱歉,五位无权享受鹰牌所带来的特殊待遇,只有华毓大公子一人才有资格、才有权利使用鹰牌。” 华老爷子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乐得眼睛找不见:“左堂主帮我回去转告欧阳老弟,说我华家一定遵守鹰盟老规矩,让老弟他只管放心。” 男人点头:“嗯” 听了男人的要求,我心震颤!真想不到小小的木牌竟有这么巨大而又限制约束的功效! 我觉得吧,老规矩定的是针对拥有鹰牌的个人,但换个角度想也未尝不是一种通融。如果华家有事儿了,那么让华毓出面一样可以享受特殊待遇的是不是? 深吸一口气,华毓双手握紧鹰牌,他稳一稳激荡的情绪,声音颤抖地对男人说道:“欧阳叔叔的贺礼太重了,真是让华毓受宠若惊、心喜若狂!请左堂主帮华毓转告欧阳叔叔,等欧阳叔叔有空儿时通知华毓一声儿,华毓立刻登门拜谢,感激叔叔重礼!” 男人:“大公子的话我会转告盟主的。以后大公子有需要,亲自出示鹰牌儿就行了,鹰盟会尽心尽力协助大公子。” 华毓道谢:“多谢左堂主为华毓送礼,多谢左堂主相告细节!” 男人:“大公子客气。” 男人身子一转朝我这边儿走来,眼睛看着桑晓。 见状,我心头剧烈一跳,立即轻推开桑晓扶着我的手,本能地向左平移三步,拉开和桑晓之间的距离。 众人目光都随着男人一起移动…… 男人停在桑晓面前,他弯腰向桑晓鞠躬行礼,而后直起身体敬语:“桑夫人,请借一步说话。” 桑晓脚不动,口气冷淡:“左堂主有话就在这儿说,我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儿。” 一句话噎着,男人无奈地听话告知:“盟主想夫人了,请夫人赏脸见上一面儿。” 男人的话就像平地一声雷爆炸巨响,震得大厅“轰隆隆!”颤上三颤,震飞众人心智! 我的世界严重玄幻,天马行空无奇不有!极度玄幻以后,我的世界又幻灭了,萧瑟的空无一物! 桑晓忽略掉自己成为瞩目的焦点,并不热情:“告诉你们盟主,我不想见他。” 又噎一回,男人为难了,小声请求:“夫人,您别拒盟主于千里之外呀,盟主真的很想您,您就见见盟主吧。盟主对您朝思暮想,你老不见盟主,盟主很可怜。” 男人讨好的态度巨雷无比,我混沌了,无法把现在的他跟刚才送礼时的那个人联想起来,因为根本就是两个人! 桑晓还是那句话:“不见。” 男人面露急色,压低声音:“盟主梦里都是夫人。” 桑晓:“那就让他在梦里见我。” 听到这儿,我瞬间恢复正常,突然就淡定了。还有,我什么想法儿也没了。 桑晓连噎三回,男人一下儿不说话了,苦着一张脸站在桑晓面前别提多委屈了。 一没了说话声,厅内又安静下来。听了欧阳和桑晓之间的一点儿小故事,众人都有些尴尬,收回视线不看桑晓吧,又禁不住往回瞟,不想错过桑晓任何的反应变化。 桑晓态度很明确,可男人不走,他就站在桑晓跟前。看那架势,桑晓要是不答应,他就不走了。 双方僵持足足一分钟,桑晓眉心微蹙,问男人:“我要不答应,你就不走是不是?” 男人很厚脸皮地说:“是!夫人不答应,我就不走。请不着夫人,我回去了没法儿跟盟主交差。” 一丝怒急划过桑晓的眼底,她腮边皮肉略微地绷紧了一下,隐隐咬牙:“既然他这么想见,就让他自己来找我,我不会找他!” 桑晓松口答应,男人大喜,苦脸瞬间阳光又灿烂!他开心地向桑晓鞠一躬,谢道:“多谢夫人赏脸!夫人您真好!” 桑晓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压着火气,轰男人:“还不走?” 男人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马上就走!” 男人转身面朝华家六口,朝六人抱拳拱手,冷酷重归:“各位,告辞了!” 华毓回过神,快语速:“我送左堂主!” 男人的视线从华毓脸上移开,他一一看过华老爷子、华天行、爱丽娜?威德、华瑾、华霖,事先讲清楚:“按照鹰盟的老规矩,鹰牌只对单独指定的一个人开放有效,而不对指定人背后的大群体。老爷子、华先生、华夫人、二小姐、三公子,很抱歉,五位无权享受鹰牌所带来的特殊待遇,只有华毓大公子一人才有资格、才有权利使用鹰牌。” 华老爷子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乐得眼睛找不见:“左堂主帮我回去转告欧阳老弟,说我华家一定遵守鹰盟老规矩,让老弟他只管放心。” 男人点头:“嗯” 听了男人的要求,我心震颤!真想不到小小的木牌竟有这么巨大而又限制约束的功效! 我觉得吧,老规矩定的是针对拥有鹰牌的个人,但换个角度想也未尝不是一种通融。如果华家有事儿了,那么让华毓出面一样可以享受特殊待遇的是不是? 深吸一口气,华毓双手握紧鹰牌,他稳一稳激荡的情绪,声音颤抖地对男人说道:“欧阳叔叔的贺礼太重了,真是让华毓受宠若惊、心喜若狂!请左堂主帮华毓转告欧阳叔叔,等欧阳叔叔有空儿时通知华毓一声儿,华毓立刻登门拜谢,感激叔叔重礼!” 男人:“大公子的话我会转告盟主的。以后大公子有需要,亲自出示鹰牌儿就行了,鹰盟会尽心尽力协助大公子。” 华毓道谢:“多谢左堂主为华毓送礼,多谢左堂主相告细节!” 男人:“大公子客气。” 男人身子一转朝我这边儿走来,眼睛看着桑晓。 见状,我心头剧烈一跳,立即轻推开桑晓扶着我的手,本能地向左平移三步,拉开和桑晓之间的距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3章 移动 众人目光都随着男人一起移动…… 男人停在桑晓面前,他弯腰向桑晓鞠躬行礼,而后直起身体敬语:“桑夫人,请借一步说话。” 桑晓脚不动,口气冷淡:“左堂主有话就在这儿说,我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儿。” 一句话噎着,男人无奈地听话告知:“盟主想夫人了,请夫人赏脸见上一面儿。” 男人的话就像平地一声雷爆炸巨响,震得大厅“轰隆隆!”颤上三颤,震飞众人心智! 我的世界严重玄幻,天马行空无奇不有!极度玄幻以后,我的世界又幻灭了,萧瑟的空无一物! 厅内安静的诡异,所有人都定定地瞅着桑晓,等她反应。 桑晓忽略掉自己成为瞩目的焦点,并不热情:“告诉你们盟主,我不想见他。” 又噎一回,男人为难了,小声请求:“夫人,您别拒盟主于千里之外呀,盟主真的很想您,您就见见盟主吧。盟主对您朝思暮想,您老不见盟主,盟主很可怜。” 男人讨好的态度巨雷无比,我混沌了,无法把现在的他跟刚才送礼时的那个人联想起来,因为根本就是两个人! 桑晓还是那句话:“不见。” 男人面露急色,压低声音:“盟主梦里都是夫人。” 桑晓:“那就让他在梦里见我。” 听到这儿,我瞬间恢复正常,突然就淡定了。还有,我什么想法儿也没了。 桑晓连噎三回,男人一下儿不说话了,苦着一张脸站在桑晓面前别提多委屈了。 一没了说话声,厅内又安静下来。听了欧阳和桑晓之间的一点儿小故事,众人都有些尴尬,收回视线不看桑晓吧,又禁不住往回瞟,不想错过桑晓任何的反应变化。 桑晓态度很明确,可男人不走,他就站在桑晓跟前。看那架势,桑晓要是不答应,他就不走了。 双方僵持足足一分钟,桑晓眉心微蹙,问男人:“我要不答应,你就不走是不是?” 男人很厚脸皮地说:“是!夫人不答应,我就不走。请不着夫人,我回去了没法儿跟盟主交差。” 一丝怒急划过桑晓的眼底,她腮边皮肉略微地绷紧了一下,隐隐咬牙:“既然他这么想见,就让他自己来找我,我不会找他!” 桑晓松口答应,男人大喜,苦脸瞬间阳光又灿烂!他开心地向桑晓鞠一躬,谢道:“多谢夫人赏脸!夫人您真好!” 桑晓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压着火气,轰男人:“还不走?” 男人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马上就走!” 男人转身面朝华家六口,朝六人抱拳拱手,冷酷重归:“各位,告辞了!” 华毓回过神,快语速:“我送左堂主!” 认识桑晓3年,她向来决定的事儿从不更改。之前改变决定答应见欧阳,完全是出于不希望因为她而影响了华家的宴会。 在场众人谁也不是傻子,我这小人物都明白的道理,他们不可能不懂。 桑晓抿着嘴唇不说话,胸脯起伏忽快忽慢,她忍着心里的火儿不发作出来。 她心情不好,众人回避的别开视线,不再多看。她和欧阳之间的关系扑朔迷离,谁也不便多说什么。 我低头看自己的鞋尖,心想那欧阳也够坏的,他是吃准了桑晓会顾全大局而答应见他,所以才让左堂主在宴会现场跟桑晓说他想桑晓。我猜桑晓应该已经拒绝过欧阳很多次了,否则欧阳干嘛耍阴招儿? 欧阳气着桑晓了,华老爷子出声宽抚:“桑晓,忙一上午你也累了,先歇会儿去吧,歇好了再过来。” 自知自己当下的状态不行,桑晓勉强地朝华老爷子笑了笑,转身离开大厅。 目送桑晓离去,而后转回头又看鞋尖。我担心桑晓,不知道她一个人有没有事儿? ………… 剪彩之后,庆宴正式开始。 桑晓调整好心情,很快就回大厅了,回来的她让人看不出任何异状。 中国各地名菜、名小吃,尽在香满怡和。酒楼更包括清朝宫廷盛宴,满汉全席。 服务员们穿棱在宴席之间,为自己所负责的贵客上菜、上酒。一道道精致菜肴卖相儿诱人,香味儿扑鼻,直击腹中谗虫,光是教人看着、闻着就有十足的胃口! 酒楼开业,第一喜;得了鹰牌,第二喜;华毓可畏春风得意!他游走长辈席,向长辈问好;敬酒。 华家另五口儿全出动,热情高涨地招呼客人。 厅内交谈笑语;推杯换盏,气氛融洽、喜庆浓烈。 客人的菜少了,服务员添菜。客人的酒少了,服务员添酒。客人有任何需要,服务员第一时间给予亲切的回应。 ………… 宴会进行40分钟,邱天贺那桌的干红还剩一个底儿,我取了新酒回来。 邱天贺那桌在晚辈席靠前的位置,我正一步步朝邱天贺那儿走,经过中间苏童所坐的宴桌时突然左脚前进受阻! 明显的绊感透过左脚迅速传达给我,我知道被绊了,但连惊心和反应的工夫也没有,身体直接向前扑―― “扑嗵!”一声重响,双膝狠狠跪下!我来不及体会痛楚,上半身继续顺着绊力往前扑,整个人全趴地上!“啪!”一声破音大响,手里的红酒整瓶摔碎! 我突然摔倒,厅内登时静下,一道道视线雨点儿似的接二连三射来! 我感觉得到视线,然而却起不来!双膝上的剧痛尖锐地往心里钻,剧痛转瞬疯狂飞窜,仅仅只是1秒钟就布满了我的全身! 上半身摔一下倒没什么,关键是膝盖太疼!我趴着一动不动,眼泪速涌,冷汗“唰!”地滚下来,紧皱着五官想叫又叫不出声。太TM疼了,把声音全给我憋在嗓子眼儿里! 酒瓶的碎片七零八落地躺在我手边,冰凉的酒液洒在手上汩汩流淌,浓郁的酒香疯了似地往鼻子里钻,熏得我脑袋发昏。 我颤抖着抬起头,用充满疼意的泪眸环视周围……目光所触全是一张张凝沉的脸孔,从客人身上感受到的全是不悦的厌恶! 我想起来,可实在起不来!本能的,我朝邱天贺看去……我瞧见了五道惊怔的身体;看见五双愕然的眼睛。我摔得太突然,邱天贺、辛羽、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直直地看着我,一时间都没作出反应。 一个不起眼儿的小人物被大人物们厌恶地盯着、瞪着,所有不好的东西从四面八方向我残忍捶砸,压得我浑身无力,一颗心急剧慌颤! 脸色煞白如纸,滚烫的泪水不听使唤地往下滚。这一刻,我无地自容!我恨不能就地挖出黑洞钻进去,永远也不再见人! 我呆呆傻傻地趴在地上,眼泪像开闸的洪水止也止不住。当麻痹到达天灵盖时,我也变成了一尊人雕毫无声息,我不知道自己除了趴着还能做什么。 喜庆因为我而不愉快地中断,厅内充斥着大人物们对我的嫌恶责怪…… 厅里静了很久,大人物们也看了我很久,久到我觉得自己可以风干石化了。 忽然,华老爷子夹杂着愠怒的声音沉厉响起:“你这服务员,怎么回事儿?!” “……”现在,我是个哑吧,别指望我能说出话来。 水雾朦胧之中,我看不清邱天贺的确切表情,只知道他身体往一倾,这就要站起来。 几乎同时,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从我的前方和后方分别传来。刚要起来,邱天贺又稳住身形坐着不动了。 非常意外,华毓居然放下手里的酒杯大步来到我跟前,并蹲下身询问我的情况:“怎么样?你能起来吗?”他没有生气,一点儿也没有。 桑晓也到了我身边,她满含歉意地对众人说道:“摔倒的这个服务员是我的人,她绝对不是故意要扫各位的兴。我代她向各位道歉,不好意思。” 桑晓一表明我是哪边的,砸在我身上的厌恶马上就没了,身体登时轻松很多。 之前华老爷子动怒,现在口气不那么厉了:“桑晓,她是你的人啊。” 桑晓:“是,老爷子。我这员工平时办事儿一向小心谨慎,等我了解一下儿她摔倒的原因再给老爷子一个交待,您看行吗?” 华老爷子缓下脸色,抬手一拨,说道:“这儿不需要她伺候了,带她下去吧。” 桑晓颔首道谢:“谢谢老爷子。” 桑晓转过身,瞧我哭得妆都花了,蹙眉蹲下,拿走我还握在手里的瓶嘴,放地上。 我张嘴想告诉桑晓,我起不来。可出来的不是文字,而是无声地呜咽:‘呜……’开业大喜,我不能哭出声音,丧气。 看我起不来,华毓双手直接抄到我身下把我轻轻地翻转过来,一个使力位我打横抱起。 距离太近,我在他眼中看见了花妆的自己,更瞧见一个震怔的呆女人。 惊愕于事态转变,眼泪即止,我瞠大眼睛无法动弹,身体僵硬如石。OMG!华毓是主角儿,他招呼贵客才对,管我干什么?! 华毓看我清醒了一下,随即又犯呆,失笑:“怎么了你?摔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迈开脚步,抱我朝大厅入口走。 厅里的嫌恶责怪是没了,可可可,可现在是诧异的揣测啊!客人们全盯着我,他们揣测我跟华毓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摔倒了不是男服务员过来帮忙扶我,而是华毓抱我啊啊啊! 先后两次成为瞩目焦点,我煞白的脸孔好似被一碗鸡血泼了一样红到极点,整张脸都烫得烧起来! 心脏不慌颤了,它不听我的话,像擂战鼓一样不停地敲、不停地敲、不停地敲!心脏一下一下密密挨挨地撞我胸膛,要跳出来了! 羞毙!窘爆!眼睛一闭,我飞快地抬起双手捂住烫红的脸,脑袋低下,一头扎进华毓怀里。苍天,我没脸见人了!今儿什么日子?我是不是大凶不宜出门儿啊?! 一道道视线黏着我,现在比刚才的嫌恶还让我难受!我什么身份?华毓又什么身份?华毓不但跟我说话,还抱我,客人们得怎么想?!他们会不会……会不会……认为我是故意哗众取宠,存心吸引华毓注意?!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心都乱了!身体里像爬了几百只蚂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走出大厅,华毓的声音响在头顶,他好笑地问我:“甄甜,你自个儿纠结什么呢?瞎想什么?” 心事被说中,我冒烟了,更没脸抬头,双手把脸捂死。又是一个敏锐的男人,怎么上流社会的公子脑筋都这么好使?邱天贺一个,邱天辰一个,现在又来个他…… 一只纤软温暖的手掌放在我背上轻轻拍抚,桑晓安慰我:“甜甜,你别乱想,什么事儿有我呢。” 桑晓说话从来都分量十足,更能说进人心里去。出了这么大洋相,我最怕的就是善后问题,现在她把事儿揽自己身上,无疑是我坚硬的后盾! 止住的热泪因为桑晓的包揽重新涌出眼眶,我憋着声音,双肩一抖一抖的,胸臆里满满当当的全是感动和感激。桑晓真好! 华毓抱我走进一楼员工休息室,把我轻放在椅子上。 桑晓拉开我的手,露出我泪水斑斑的脸。 心里翻江捣海激动难平,我反握住桑晓的手,愧疚而着急地解释:“桑姐!我不是故意的!脚下突然一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摔地上了!” 说完,我看向华毓,又跟他解释:“大公子!我真不是故意的!” 华毓“嗯”了声,嗓音低沉的发阴:“我知道,是苏童从桌子底下伸脚绊你。” 闻言,烫泪嘎然而止。我瞠目结舌,从嘴里发出的声音有些拨尖走调:“苏童绊我?!”他怎么知道?! 桑晓惊讶:“苏童?!” 华毓浅浅地勾起嘴角,野兽凶残泛在唇边:“对,是苏童,我看见她伸脚了。” 华毓阴沉的态度表明千真万确!我松开握住桑晓的手,双拳攥得紧了又紧!一把旺火窜遍身体,气得双目通红,全身发抖! 我说我怎么走得好好的突然就趴下了?敢情是苏童脚下使阴招儿!MD,苏童这是报复我呢,报马尔代夫的仇! 我说华毓怎么不生气呢,原来是他亲眼看见了真相! “苏童又不安分了,使绊子也不看看时间跟地点,她这不是给香满怡和砸场子吗!”桑晓皱着眉头,厌色浮在眼底。 我从“又不安分”四个字里听出很多问题,看来苏童已经不是第一次玩儿阴的了,而且还都让人抓着把柄。 华毓扣住问题的重点,开门见山地问我:“甄甜,你跟苏童有过节。”他没有任何疑问,绝对的陈述句。 这问题我逃不掉,也不可能撒谎。因为如果没过节,以苏童的身份干嘛跟我一个服务员过不去? 华毓精明的问话令我火烧熊热的头脑快速地冷静清醒,局促取代愤怒,我松开握在一起的拳头,手指绞在一起低声回道:“1个月前,我不小心得罪了苏小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4章 得罪 华毓:“因为什么得罪?” 我小声:“因为……邱二公子……” 华毓对这回答一点儿不意外,不屑:“天贺的眼光一点儿长劲也没有,还是那么差。” “……”后脖梗子凉嗖嗖的,我茫然地望着华毓,言语功能仿佛消失了。 他管邱天贺叫“天贺”,又说邱天贺说得这么露/骨犀利,他们俩的关系应该挺好的吧?要么怎么一点儿面子也不给邱天贺留?虽然邱天贺不在这儿……看华毓,他不像是背地里会说别人坏话的…… 对于邱天贺的眼光,桑晓也有意见:“真不知道天贺看上苏童什么了?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也值得他喜欢!”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个话题,咳,我不方便发表言论。 华毓又问我:“甄甜,你跟天贺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心里“嗯?”了声,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抬起头,还是告诉他:“二公子刚开始追我,还没追上。” “既然没追上,那就不算新欢。”华毓下定论。 我迟缓地说:“呃……的确不算……”心里疑惑:‘大公子啊,我跟邱天贺发展到什么地步关你什么事儿?你问这干嘛?’ 桑晓定定地看着华毓,一丝异样的色彩掠过她的眼。她张了下嘴,欲言又止。 桑晓的反应让我觉得更奇怪了!华毓问我发展情况是什么意思?! 华毓没有要问我的了,他从裤兜里取出手机,叫女领班送药箱过来。 女领班送来药箱,华毓另吩咐她:“你去给甄甜找一件儿能盖住膝盖的礼服让她穿。” 女领班颔首,应道:“是,大少爷。”退下去办。 我不明白华毓的意思,问:“大公子,你让我穿礼服干什么?”我是服务员啊。 华毓一指我膝盖,说道:“看你摔这样儿,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我爷爷说不让你伺候客人,你自然得换下旗袍儿穿别的衣服。摔跤是苏童阴你没错儿,但砸场子也因你而起,你怎么说也逃不了干系。我爷爷是一家之主,等宴会结束,你得去跟我爷爷道歉,你得告诉我爷爷你是因为什么摔的跤。” 一边听、一边想,的确是这个理儿。我亏欠地点头,听从安排:“是,我听大公子。” 嘴上听话,心里猛打鼓。我身份这么卑微,去道歉了华老爷子能看上眼吗?要说是苏童绊我,华老爷子会怎么对苏童?我脱不了干系,华老爷子又会怎么惩罚我?!我要把苏童捅出去,那,那苏家能饶了我吗?! 桑晓弯腰,伸手朝我脚腕探来…… 见状,我赶紧截住她的手,推拒:“桑姐,我自己来!” 以前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现在知道她神秘又强大,我就不太敢让她帮忙了。况且我刚给她丢了人,怎么好意思让她动手。 桑晓拨开我的手,她没我这么多顾虑和想法,只针对我的伤势说道:“你俩膝盖摔得皮没肉烂,要自己来,你能下得去手?” 闻言,我看自己的双膝……满是鲜血的肉糊让我看了就恶心,视线不自觉地别去一边。 别着眼,我嘴硬:“那个,我行……”其实,光用眼睛看就恶心!单看那两团血糊,鬼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得了吧你,你看都不敢看,怎么上药!”桑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捞起我的左脚腕,脱掉我脚上的高跟鞋。 同一时,华毓拉过一把椅子放我面前。 桑晓左手托着我的脚腕,右手托着我的膝弯,把我左腿抬到椅子上放好。 直起身,桑晓对华毓说道:“华毓,你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快回去招呼客人吧,别让客人挑理儿。” 华毓看一眼我血烂的膝盖,应道:“嗯,我这就回去。” “大公子!”我叫住华毓离开的脚步。 华毓停下,回身看我,疑声:“嗯?” 出丑惭愧,我扣着手指向他道歉:“大公子,真对不起,我给酒楼添乱了。” 华毓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说:“知道就好。”转身,离开员工休息室。 继续扣手指,我愧疚地跟桑晓道歉:“桑姐,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她提前嘱咐过我们要小心谨慎的,可我还是现了眼。 没见桑晓生气,她拉过椅子坐我腿边,拍拍我的脚脖子,说道:“是苏童不懂规矩瞎伸脚,你也是受害者,别什么事儿都往自个儿身上揽。” 的确是苏童阴我没错,可我心里硌应的慌!“客人们都知道我是桑姐的员工了……”她处事圆顺得当,而我…… 桑晓从药箱里取出纱布拿在手里,轻笑:“呵呵……客人们都不是傻子,要没脑子不会想事儿,他们也爬不到如今的高度。大厅地上一没油;二没水;三没障碍物,你走得好好的突然摔趴下,这怎么可能正常?客人们怪你扫了他们的兴是真的,但他们这会儿也能想明白摔跤里有猫儿腻!老爷子是威严,但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不用担心,老爷子不会为难你。” 桑晓分析的合情合理,她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我的确不需要再担心。“是,桑姐,我知道了。”点头,听她的。 桑晓用镊子夹着纱布蘸上药酒,看着我的烂膝盖提前支声:“甜甜,你摔不真不轻!你忍住了,这药酒擦上去特疼!” 还没擦,光看桑晓严肃的脸,我就身子微微地发起抖来。“咕咚”咽下一口唾沫,抖声:“我忍着……来,来吧!” 桑晓左手摁着我小腿,右手落下,纱布往膝盖上擦…… 纱布擦走血污,药酒也同时渗进膝肉,一股尖厉的火/辣剧痛瞬间从膝盖传遍整条左腿! “啊!!”失声痛叫!尽管我有了心理准备,可叫出的声音还是仓促的很! “啊!啊啊!” 我左腿抖得厉害,桑晓使劲儿摁住我,手上加快擦血的速度。 桑晓抬头看我一眼,不说话。她把脏污的纱布扔进专门盛放废物的小药盆里,而后换上新纱巾,蘸了药酒继续擦我没有完全干净的膝盖。 “啊!啊!”我叫得一声比一声高,左腿带动身体一起抖。我在椅子上坐不住了,疼得扭身体;疼得摇头晃脑;疼得冷汗渗流。泪珠随着甩头飞出眼眶,碎散在空气中。 “桑姐!别擦了!疼啊!呜!”左手抓大腿,我伸右手去拉桑晓的手,左膝盖辣/疼的跟要爆熟了似的! 桑晓挥开我的手,低斥:“疼也忍着,这些脏血必须擦干净!你想感染,招细菌吗?” “不……”用力摇头,我当然不想感染;招细菌,可是太疼了呀! 桑晓把我的右手按回我大腿,说道:“抓大腿,别抓我!” 我正疼得闹心,休息室的门这时“咔嚓!”一声大力扭开。 我含着晶莹的泪花朝门口看,水朦之中捕捉到一抹亮红色的高挑纤影。 不需要看清长相,光看身形我就知道是谁,当即像见了亲人似地哭叫:“小羽!疼!” 我哭得稀里哗啦,辛羽惊凛低呼:“甜甜!”小跑着冲过来。 我抬起右手朝辛羽伸去,她一把握住我。低头一看我伤势,她又气又怒,厉声:“怎么摔得这么重?!” 左膝的脏血擦干净了,桑晓扔掉脏纱布,告诉她:“是苏童从桌子底下伸脚绊了甜甜,幸亏华毓看见苏童伸脚了,要不甜甜解释不清!” “苏童”二字点燃引线,辛羽怒恨暴吼:“怎么又是苏童!她上次就把甜甜踏得浑身是伤!甜甜伤才好没几天,现在她又把甜甜绊这么厉害!混蛋,她也太毒了!!” 辛羽吼完,桑晓当即蹙眉,声音霎时低冷:“踏是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儿踏的?” 辛羽:“就是……” “小羽!”不让辛羽说下去,我立马不哭了,用力一扯她的手,急忙打断。 我不准,辛羽闭口不说话了,可她又不甘心,脸色铁青。 桑晓盯着我,追问:“甜甜,你干嘛不让小羽说?究竟怎么回事儿?” 左手松开大腿,我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摇摇头,抽咽回道:“桑姐,事儿已经过去了,我没大伤,算了吧。” 我倒不是装善良仁慈,而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上次我和苏童都有责任,现在把责任全推苏童身上并不公平。况且,男人也不会喜欢到处哭诉、嚼舌头的女人,我之所以不让辛羽说也是出于这一层考虑,我不想让邱天贺觉得我是“祥林嫂”而对我产生反感。 其实,就算我不说,如果桑晓有心想知道只要查一查也能了解发生了什么。以她的背景,查清一件事没什么难的。只要不是我说的,就不碍事儿。 桑晓不是强人所难的主儿,我有意不说,她也不再问了。她叫辛羽:“小羽,你给甜甜消毒右膝盖,把脏血全擦干净了。” “好!”辛羽松开我的手。她脱掉我的鞋,搬起我的腿放椅子上。 喊疼喊到一半我就没声儿了,泪水自己止住。我出神地看着辛羽、桑晓帮我上药,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在大腿上划拉,心里头琢磨着想事儿…… 第一: 苏童绊我,一是为了出马尔代夫的气;二也是想借庆宴的机会除掉我。我一个小老百姓要在大人物面前出丑扫兴,那能有好果子吃吗?苏童想得挺不错,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坏就坏在让华毓看见了阴损!这回吧,我倒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她就难说了。人家华毓开业第一天,她就给酒楼砸场子,的确像桑晓所说――胸大无脑 第二: 一个苏童就阴伤了我;一个苏童就这么心狠手辣,那要邱天贺的其他女人一起上,我又会变成什么样儿? 第三: 唉……早知道有一天要勾/引花花二少,我小时候就该去学个跆拳道什么的防身用,现在也不至于落伤!我要能会点儿拳脚工夫,起码能保护自己不是? 我俩眼犯直的半天没再有个动静儿,辛羽用食指点一点我的右手背,问:“甜甜,想什么呢?” 桑晓抬眸,跟辛羽一起看着我。 眼珠一动,双目恢复光泽。我摇摇头,撒谎:“没想什么,发呆了。” 辛羽视线一垂,落在我仍然在大腿划拉的手指上。 见状,我停止划拉,牵动唇瓣失笑,知道自己的谎话被她无声地揭穿了。我有个习惯,一出神想事儿就会下意识划拉手指。 明知我撒谎,辛羽、桑晓也没说什么,她们把方形纱布轻贴在我的双膝上,并用白色药用细胶布粘住我的皮肤固定了纱巾不掉下来。 处理好伤口,桑晓走去门处“咔嚓”上锁;辛羽脱下我身上的旗袍儿。 桑晓抄起搭在椅背上的小礼服给辛羽,辛羽刚接过来,就听见休息室的门把被人拧动。 门锁着,外头的人打不开就用力撞门,“咣当!咣当!” 桑晓转身看门,问:“谁呀?” 门外响起沉冷之声:“是我,邱天贺!” 听见这名字,我身、心顿时一阵放松。可是,紧接着又有一股子怨气盘踞心头,胀在胸臆里不舒坦。 我摔了以后第一眼看的就是邱天贺,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出手,现在倒过来了。哼! 桑晓:“等着,甜甜换衣服呢。” 我穿好杏色吊带礼服裙,桑晓才开门让邱天贺进来。 邱天贺幽漆的视线直直地向我射来,我堵气地白愣他一眼,别开视线看桌儿上的药箱,盯着上头的红十字标。 邱天贺来到我身旁,他看着我糊上纱巾的双膝,问桑晓:“桑姐,甜甜摔得严重吗?” 桑晓口气之中夹含一丝埋怨:“皮没肉烂、鲜血淋淋,你说严不严重?” 邱天贺视线落在我脸上,又问:“她怎么摔的?” 桑晓埋怨加重:“还不是因为你桃花太旺盛了!苏童看甜甜碍眼,故意从桌子底下伸脚绊甜甜!” 听了原因,邱天贺一点儿也不诧异,只是“嗯”了声而已。 眼珠一斜,我沉默的睇着邱天贺,心说:‘邱天贺,算你有脑子会想事儿,没一头栽进大胸脯儿里!’ 见邱天贺心知肚明、思维清晰,桑晓口气放缓:“天贺,你跟甜甜好好说说话吧,我们先走了。” 说完,她拉起辛羽的手,把脸拉得老长又憋火瞪邱天贺的辛羽拽离休息室。 她们走后,邱天贺在我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伸手过来。 我手往身后一藏,不让他碰,噎他:“邱二公子过来干什么?不怕苏小姐掉进醋罐子里呛着?” 邱天贺拧眉,他扣住我手腕,把我的手强行从身后拽到身前握进掌中。他锁住我恼怒的目光,很明白我在气什么:“你怪我。” 我一拳打他胸口,差口气:“你也知道我怪你呀!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过来?我以为你会来,结果过来的是华大公子!我趴地上那么狼狈、那么无助,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我吗?!” 提到华毓,邱天贺阴沉的脸色“唰!”地泛了黑,他攥紧我的手,也没好口气:“华家是主,我是客。我是想过去来着,可华毓也朝你走过去了!那么多长辈、那么多小辈看着,华毓过去,我要也过去,你就不怕那些人的眼光儿压死你?!你一个区区小服务员有什么本事能招过去两位公子?你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你摔一跤就够招人注意的了,你还想俩公子全围着你更招人注意你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5章 闭嘴 他一番话说得我哑口无言,闭嘴不吭声,他说的我没想到。我想他不过来是要看我跟华毓是什么关系,我想他不过来是因为还没有相信我不是预谋的接近,我只想到这两个原因。 哦,对,我还忘了一点,那就是邱家二老也看着呢,他要真过来倒霉的还是我! 一个华毓就让客人们死盯着我,再多一个他更不是我能招架住的了!身份悬殊,人言可畏…… 把我说憋了,邱天贺眯细双目,反过头来质问我:“说,你什么时候儿跟华毓搞一块儿去了?为什么他跟你说话那么顺畅?为什么他要抱你? 为什么你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还欣喜若狂地一头扎进他怀里?!”最后一问不仅重口气,更飘出酸溜溜的味道。 他说话太难听了,而且还相当不靠谱!我瞠大眼睛,胸口起伏登时快拍,气急败坏地叫冤:“邱天贺,我什么时候儿跟华大公子搞一块儿去了?!什么叫搞一块儿?!你怎么说话呢?!我今天才第二次见大公子而已! 第一次是在咖啡厅,那时候儿大公子去找桑姐帮忙儿!我怎么知道大公子跟我说话为什么那么顺畅!我怎么知道大公子为什么抱我!我是脸红了,可我那是窘的!我那是没脸见人了才本能地扎进大公子怀里学鸵鸟!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欣喜若狂了?!欣喜若狂,我靠,真亏你能想得出来!我狂你三大爷我狂!你眼球儿蒙猪油,眼珠子抽筋儿了是不是?!” 活了22年,我就没见过像邱天贺这么气人的!他说话一点把门儿的也没有,真可恶! 邱天贺仿佛怕我跑了,张开双臂抱紧我。他醋酸地盯着我,把我的解释全打回来:“你那脸红的跟春心荡漾了似的,你还说你没欣喜若狂?!你还捂脸,你捂脸扎进华毓怀里的举动就跟钓到白马王子娇羞害臊没区别!你说你是窘的没脸见人,可你让别人看了就是偷偷暗爽!我还敢跟我说你没有!”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邱天贺倒打一耙顿时气得我全身发抖! 鼻息粗/热,险些冲歪鼻子!我哆嗦着双唇,火冒三丈高:“邱天贺,你讲不讲理啊?!我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反应,怎么到你那儿就立马走味儿?!什么别人瞧了,我看是你自己瞧了往歪处儿想!我一点儿钓大公子的意思也没有,我就是窘迫而已,就这么单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脑子里总是想有色的东西?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你的思想就这么龌龊?!”他太气人,气得我想抓狂!我现在才知道他是个有疑心病的人,我什么事也没干,他就先怀疑我! 我“霹雳啪啦”骂回去,邱天贺横眉怒目,声音高了好几度:“我不讲理?!我往歪处儿想?!我龌龊?!” 我啐他:“呸!你就不讲理!你就往歪处儿想!你就龌龊!你污蔑我!” 说完,我用力扭动身体;用力挣起胳膊,想脱离他。 邱天贺双臂一紧,抱我抱得紧,任凭我怎么挣扎也不松,就把我勒困在怀里。 急怒交加,我大吼:“邱天贺!放开我!” 邱天贺粉碎我的要求:“不放!”他不依不挠:“你这女人就不能出门儿,一出门儿马上招蜂引蝶!你天生就是祸害男人的妖精,得拿绳子给你拴床上!” 我怎么说,邱天贺也不信,他就认准我跟华毓有勾搭!这一秒,就在他音落这一秒,无力感压身,我心酸地哭了出来:“呜……”手握拳,一边捶他、一边委屈哭诉:“我都摔成这样儿了你也不安慰安慰我,你就只会指责我!我说我没有,你非说我有,我说不清楚,我不跟你解释了!你不去说苏童绊了我,非揪着大公子抱我不放,我真委屈!我怎么会对你这种粗暴的疑心病动了心?!我后悔了!我比窦娥还冤!呜……” 我从来没觉得这么委屈过,真的,从来没有!以前,就算别人误会我,我也就解释一回,别人不信拉倒。这次我一再解释,对着一个有疑心病的人我才是真有病,白费口舌! 邱天贺之前不相信,现在我委屈地说后悔,他反倒不揪着了―― 所有的不信任和酸意、火气通通不见,邱天贺右臂揽着我的身体;左掌握住我捶他的拳,口气立刻软下来:“甜甜,别哭别哭,我相信你了。我生气还不是因为在乎你,你对我来说很特别。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许别的男人碰你。” “你这算什么在乎?在乎就能随便乱怀疑人吗?!”我不接受这个解释,他这是什么破理论?!何着只要他觉得有一点不对,就直接把人打死审都不审!放在古代,他就是暴君! “好了好了,我不该怀疑你。宝贝儿,乖,不哭了……”邱天贺揽着我身体的手掌在我背部轻轻拍抚,柔声细语地哄我。 我不吃他这套:“你说好就好,说不哭就不哭,凭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奴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让哭,我偏哭!”说完,眼睛一闭,委屈死我了:“呜……”先扣我一个大屎盆子臭烘烘,现在又给我喷香水儿,他想得真美! 捅了马蜂窝,翻过头想哄又哄不好,邱天贺让我哭得直着急。他拉高我右手放在他肩膀上,腾出左手捏住我的下巴仰起我的脸,一低头堵住我的嘴。 哭声吞回肚子里,“唰!”地睁开眼睛,我瞪着近在咫尺的这双漾满疼惜的桃花双眸。打不过就砸人家玻璃,他什么人啊这是?! 搭在他肩膀上的右手用力推他,我使劲儿把头往后仰,不让他亲。他有本事接着耍嘴皮子哄我,堵我嘴算什么?! 邱天贺:“有!” 一个肯定的字眼着实触动我的脑神经!霍地睁开眼睛,我一边推开他、一边坐起身,惊诧:“你也有鹰牌儿?!” 邱天贺得意地翘起嘴角:“当然!” 定定地注视他,思想停滞了5秒钟,我一口否定:“不可能!你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鹰盟凭什么给你鹰牌儿?!” 邱天贺翘起的嘴角垂下去,阴冷地重复我的话:“游手好闲?” 我:“你可不是游手好闲吗!你除了吃、喝、玩、乐、上女人的床,你还会干什么?” 我把他评得一文不值,他明显怒了一下,可怒刚起来又被他摁了回去。他笑嘻嘻地把我抱回怀里,亲亲我的额头,漫不经心地笑说:“你说得对,我就是游手好闲的散漫男人。” 看着他的眼睛,刚才一闪而逝的屈色非常熟悉,正是我受了委屈又解释不清的色彩! 心里打个突,我疑惑了,难道是我误会他了?可,网上的资料里从来没提过他除了吃、喝、玩、乐以外的事啊…… 邱天贺捏捏我的脸,视线转向洗手间,颇为感叹:“女人还真是水做的,瞧你哭得妆都没形儿了。” 手捂脸,我小声咕哝:“还不是摔出来的……” 邱天贺松开我,双手搬椅子,连我一起搬起来,走向洗手间。 他把椅子放洗手台前,让我面朝镜子。“赶紧洗,一只花猫脸,真难看!” 手指把垂落在额前的凌乱散发挽去耳后,我告诉他:“外头墙上挂着一排挂勾儿,中间儿靠右那个红色挎包儿是我的,帮我拿来。” 邱天贺转身出去,拎包回来。 我拉开拉链,从包里取出卸妆油,卸妆…… 洗好,我用自带的毛巾擦脸,又抹一层乳液护肤,清洁完成。 邱天贺拿着卸妆油左看右看,边看边撇嘴,很不屑:“什么牌子啊是?怎么还有这种牌子的卸妆油?听都没听过。” 我从镜子里睨他一眼,随口:“国货,你们上流社会的人从来不碰。” 有了上次小区吵架的前车之鉴,邱天贺这回嘴没损,直接瞧不上眼地把卸妆油扔进我包里,不搭我的茬儿。 放下盘发,我用梳子把头发梳顺,微卷长发自然披散。看着镜子里素容清爽的自己,觉得顺眼多了。而且吧,不化妆,皮肤也舒服。 邱天贺把挎包挂回墙上,回洗手间搬椅子出去,把我和椅子放回原位。 他蹲下身体,位高跟鞋穿回我双脚。 见状,我不解:“给我穿鞋干嘛?上哪儿去?” 邱天贺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给我,回道:“带你去看鹰牌儿,省得你不信。” 我接住钥匙握在手里,嘴上“哦”了声,心里已经“怦!怦!”快跳起来。他说的对,非得我亲眼看见了,我才相信他真有! 邱天贺一路抱着我来到地下停车场,我用钥匙给白宾利解锁。 邱天贺停在副驾驶门前,我矮下身子拉开车门,他位我轻轻地放位子上,而后手掌托着我的双腿小心落下。 幸亏豪车里地方宽敞,不用担心碰着膝盖。算他邱天贺懂温柔,知道细心地照顾我。 坐进驾驶位,关上车门。邱天贺右手食指朝方向盘右边的一块长方形屏幕一点,登时,黑乎乎的黑屏有了色彩,变成浩瀚夜空色。 一小块屏幕内有玄机!我不吭声,直勾勾看屏幕,知道接下来肯定还有步骤! 邱天贺瞅我一眼,他微翘起嘴角,食指在屏幕左上角又点一下。立刻,夜空色上出现白色指纹印。 指纹显现5秒,只见白色指纹转瞬变绿,紧接着“嘀”一声轻响,屏幕慢慢地弹出来…… 我靠!指纹验证!我十分诧异,倏地抬头看邱天贺,眼神相问:‘这么高级?!’ 邱天贺左手搭方向盘上,乐呵呵地说:“这指纹验证系统是我自己做的,专门儿用来存放鹰牌儿。” 他话音落下,我耳边随之响起桑晓的话:‘甜甜,天贺大学时学得计算机系,他在机械和电子方面儿很有天赋。’ 桑晓从来不撒谎,那时我不信,现在亲眼看见才相信。能独自做出指纹验证系统,看来邱天贺还真有两把刷子! 见我瞅着他出神,邱天贺指一指屏幕,说道:“别看我了,看鹰牌儿吧。” 收住心思,我转头看向弹开的屏幕……屏幕离开以后,现出里头一块小空间,小空间内横躺着一块木牌。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伸手,我位木牌抓出来握在手里,放到眼前看…… 看第一眼,我心猛震!老天,居然真是鹰牌! 可再看第二眼,我拧了眉,发现大不相同! 右手拿鹰牌把正面朝邱天贺,我左手指苍鹰,激动惊问:“为什么你的鹰牌儿跟大公子不一样?!大公子牌儿上是鹰头,你的怎么是一只展翅雄飞的整鹰?!大公子牌儿上的纹路是金红色,为什么你的纹路是明黄的?!为什么你鹰牌儿的感觉要比大公子更高贵?!”这不止是鹰头和整鹰的差别,就连颜色也差远了!两块鹰牌,只有鹰眼全是血玉石。 邱天贺眉眼弯弯,一脸春风得意:“我的鹰牌儿当然比华毓高贵!鹰牌儿一共分为四等,华毓的鹰牌儿是最低下的第四等!怎么能跟我比!” “什么?!最低下的第四等?!”眼睛瞠得滚圆!我失了声,喊出的音调连自己都觉得陌生!不是吧!那么牛B的鹰牌,居然只是最低等?! 看我严重不相信,邱天贺笑得可嚣张了,狂语:“你用不着这么吃惊,华毓的四等鹰牌儿见着我的鹰牌儿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不同的鹰牌儿代表不同的身份地位,换句话说,华毓站我跟前儿,我都不屑看他一眼,他等级太低!” 先前鹰牌震得我找不着东南西北,现在让邱天贺踩得价值大贬,这教我怎么接受得了! 我把手里的鹰牌攥得紧紧的,牢牢盯住邱天贺狂放的脸,声音像海啸一样凶急地滚出喉咙:“邱天贺,你说清楚!四个等级的鹰牌儿各自带表着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你的鹰牌是第几等?!鹰盟为什么会给你高等级的鹰牌儿?!每个等级的鹰牌儿都长什么样儿?!”神呐,要不要这么夸张?!这么离谱,让我怎么相信?! 我相当质疑邱天贺讲话的真实性,邱天贺倒也不急不气。他悠悠地点起一根烟抽上一口,吐出烟雾了才告诉我:“自打鹰盟创建以来,四等鹰牌儿专门儿用于发放给黑道或白道的特殊人士,鹰牌儿只对个人,代表着所得者的特殊身份。每一块儿四等鹰牌儿的发放跟年纪大小没关系,发放给谁全由历任盟主和鹰盟盟会商讨做出决定。 从得到鹰牌儿那刻起,所得者就会自动成为鹰盟的盟友,以后所得者不论在黑、在白都受鹰盟的保护和协助。鹰盟跟盟友之间是互帮互助的关系,说白了就是哪边儿有事儿,另一边儿都要出手。鹰盟现任盟主是欧阳大哥,欧阳大哥目前为止只发放了两块儿四等鹰牌儿,一块儿5年前给了桑姐;另一块儿就是华毓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6章 寿命 邱天贺笑笑,连季初都看出来了,她又怎么看不出来,那种场合本来就人多口杂,她不想太过计较,如果不是她侮辱季初,她是肯定不会站出来的,“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乖乖睡觉。” 她不想跟季初讨论这些复杂的话题。 季初看了看她红肿的左脸,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听话的说了一声:“晚安。 “晚安。”邱天贺给他掖了掖被子,微笑着看着季初闭上眼睛,直到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她才轻手轻脚的拉开椅子向外走去。刚关上卧室的门就看到靠在门边墙壁上抽着烟的邱天贺,低头一看,果然,地上已经丢了很多烟头,就在这时,邱天贺突然侧过头,轻声道:“对不起。” 他想她懂他说的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不用说对不起,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季初太注重他喜欢的人了,所以爱屋及鸟,你不必自责。”这些她说的是心里话,大概邱天贺说的这三个字就是因为那个汽车模型吧,她懂的,她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是非对错她却还是分得清的。 邱天贺看似一脸疲态的看着她的左脸,最终还是情不自禁的抬起右手轻抚了上去,到现在还有些红肿,想必那一下很疼吧。 邱天贺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微蹙了蹙眉头,下一刻就将脸侧了过去,伸手顺:了顺头发,想要遮住左脸的痕迹,她不喜欢让他看到她受伤的样子,即使知道他没有恶意,但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自己的自尊,低了低眸,忽视了邱天贺依旧扬在那里的手臂,“很晚了,今晚床被季初占了,你可能需要委屈一下。” 说罢,逃一样的离开。 邱天贺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收回手,将左手指间的烟丟在地上,踩灭,打开了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季初已经睡着,紧蹙的眉头彰显着他此刻睡梦中的不安,刚才他在门口一字不差的将他们母子的对话收入耳中,无法抑制的心乱如麻。他想象不到季初小小身体里的爆发力,更想象不到他有多爱邱天贺,抬起手,轻抚着她的额头,将他额头的紧蹙渐渐抚平,嘴角溢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邱天贺从门口的门缝里看着卧室里的一切,心开始紧张,邱天贺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害怕,关上门,脑子思绪烦躁的再次下楼。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面上,虫鸣的叫声阵阵入耳。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整栋别墅都罩在里面,邱天贺坐在吊篮里,看着二楼卧室的窗口,一下每一下的荡着。 她独自一人待了很久,想了很多,她不知道这样这样究竟是好是坏,季初对邱天贺的感觉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强烈,而邱天贺对季初更是让她头疼,她想要带着季初离开,她相信只要她说了季初就一定会跟她走的,但是如果离开这里的话,很有可能再也看不到季初脸上的笑,毕竟他是在这座城市生养的..... 挣扎与矛盾中,邱天贺在吊篮里坐了一夜,早上还未睁开眼睛,脖子左侧就像被人错位了一样,酸疼的难受,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薄薄的棉被,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棉被,站起身,然后将棉被抱在怀里向别墅走去。 不用说,薄被肯定是邱天贺盖在她身上的,因为季初从来不会醒着么早。“邱天贺,早啊。”刚进到别墅,季初的声音就从餐桌的方向传来。 邱天贺看过去,果然啊,一大一小两个人正自顾自的吃着早餐,最重要的是,季初为什么会起的这么早,不由的鄙视了一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事情都有例外,对吧,邱天贺?”季初有些得意的冲她笑了笑,然后扭过头对邱天贺眨了一下眼睛。 邱天贺笑着点点头,不予否认。 邱天贺顿足不前,瞪大了眼睛,邱天贺?她没听错吧?随即有些不满的道:“季初,你不可以那样称呼他。” 再怎么说邱天贺也是他的长辈,就这样没大没小的称呼成什么样子?“为什么?”季初喝了一口牛奶,疑惑的问。 一时之间邱天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瞥了一眼邱天贺,只见他也是一副很想知道原因的样子,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向季初走去,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揉了揉他的头发:“他是长辈,你是小辈,这样叫是没有礼貌的,懂吗?” 季初叫他邱天贺总感觉怪怪的,最重要的是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已跟季初的感觉一样,什么时候他们变得这么亲密了? “你也是我的长辈,我也是叫你邱天贺啊,为什么我不可以那样称呼邱天贺?”他喜欢这个称呼,叔叔叔叔的,都会有距离感的,像他跟季少一,不也是直接叫名字的吗?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啊。 她对季初的质问竞然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释的理由,最终不得不说:“好了,算你嘴巴厉害,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像二楼走去,看来季初真的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是为什么她现在这么郁闷呢?为什么感觉像是两父子一起在对付她呢? “哦也。”季初看邱天贺落败而归,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邱天贺笑着看着季初,只要季初喜欢,想怎么叫都没关系,他知道,这是季初跟他亲密的证明。 邱天贺回到卧室,将手里的薄被隔很远的距离就一个用力,将它丢在了床上,郁闷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越想越不爽,最终双手抱头,躺在床上,不是滋味的看着天花板,“臭邱天贺,一定是给我儿子下了蛊了。”要不然为什么一夜之间两人的关系变了那么多? 不满归不满,她可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又爬起来洗漱换衣服。 下楼的时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已经吃完饭坐在沙发上了,季初看到她下楼,转了个身跪在沙发上,“邱天贺,邱天贺给你请了假,等下我们去逛街吧。” 邱天贺走到他们身边,拿起水果盘里的水果,半信半疑的看着翘着二郎脚,悠闲的翻看着杂志的邱天贺,“你真请了?” “嗯。”邱天贺合上杂志,挑了一下眉梢,不予否认。 “不行。”邱天贺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她才不要跟邱天贺一起去逛街,她不想被再绑架一次。 “为什么不行?”季初有些失落的看着邱天贺,好不容易因为身体的原因请了病假,他很想出去玩呢。 邱天贺看着季初有些失落的表情,想了想,找了一个比较恰当的借口:“今天周五,你等下还要去上学呢。” “现在走去学校肯定已经迟到了,而且昨天季少一也帮我请了一天的假,所以今天完全可以不用去学校的。”季初努着嘴巴,条理清楚的说着,他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其实就算是平时周五不去学校也没关系,因为周五这天都是上体育或者是自由活动,都是小朋友们自己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课业,而他每次都喜欢躺在操场上睡懒觉。(学校说:这是为了因材施教。) “季初,我想她是害怕了吧。”这时,一直不发一言的邱天贺突然开口。邱天贺的心事被戳中,狠狠的看了一眼邱天贺。 “既然她不想去那就别勉强了,我们两个刚好可以培养一下感情,你说呢?”邱天贺瞥了一眼怒视着自己的某人,站起身走向季初,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商量着。 季初刚想开口,邱天贺就截断了他的话,“突然想起我也有些东西要买,季初既然你想去那就一起去吧,反正我在家也很无聊。” 她是绝对不会放任他们两个一起共处的。 邱天贺眼底隐隐的浮现出一层笑意,而季初则不明所以的看着突然改变主意的邱天贺,小心翼翼的问:“邱天贺,你确定你不生气?” 为什么他觉得她有些怪怪的。 “不生气,我一向说到做到,你等我一下。”邱天贺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转身的瞬间还不忘狠狠的瞪邱天贺一眼,就好像恨得牙痒痒一样。 邱天贺自然而然的不去看她,淡笑着看着季初,“我们先到车上等她吧。”“嗯啊,嘻嘻。”季初当然不反对,其实他提议跟邱天贺一起去逛街主要也是因为他喜欢坐他的跑车,嘎嘎。 邱天贺拿了酸奶和面包就慌里慌张的出了门,生怕那两个男人一起离开。 “邱天贺,我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吗?”季初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些事情,以商量的语气跟邱天贺说着。 “你说。”邱天贺侧头,柔和的看了一眼满怀期待的季初。 季初偷偷的瞄了瞄后车座似乎已经睡着了的邱天贺,做贼一般的将嘴巴凑到邱天贺耳边,小声道:“你可不可以送一串风铃给邱天贺?”他记得有一次跟邱天贺一起逛街,在经过一家饰品店的时候,她看着店里的那串风铃驻足不前,他想她大概很想要那个东西吧,但是现在他花的钱都也是邱天贺辛苦挣来的,即使拿钱买了,意义也不一样的吧。 邱天贺听了季初的话,不予回答,陷入深深的沉思。 季初见邱天贺不语,坏笑了一下,“说不定邱天贺会因为风铃改变对你的看法哦。” 他看得出来,邱天贺抵触邱天贺。 “小鬼。”邱天贺听他这样古灵精怪的想法,忍不住的扬了扬唇,是现在的孩 “苏澈?” 邱天贺对于苏澈的出现更是满脸诧异,“你怎么也在?” 她不觉得苏澈是个喜欢这种场合的人,以前给季初看病的时候他们有俩过一次,曾经聊到过这个话题,而他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明今天拍卖会上的东西真的很奇特呢? “嗯,接受了季少一的邀请。” 至于季少一是怎么说的,他到现在想起来还很窘迫,所以不说也罢。 “我们去那边吧。” 叶子城面上虽然很自然,但是心里却已经不爽到了极点,见到苏澈在这里他就够不爽的了,现在他们两个谈话,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存在就更为不爽了。 “嗯,好。” 邱天贺也感觉到了他的不悦,顿了顿答应了下来,回头跟苏澈道:“我们先过去那边。” “嗯。” 苏澈笑着点点头。 酒杯轻碰,酒气撩人,这看似是一个极其隆重的拍卖会却又不像是拍卖会的味道,环视了一下四周,季少一已经不见踪影,她对于季少一所说的‘礼物’忐忑不安,或许是因为他喜欢不按常理出牌吧。 而张乐乐在跟另外一些大牌人物碰完杯转身的瞬间,一眼就看到了挽着叶子城手臂的邱天贺。当下就开始不爽起来,但碍于叶子城的面子她只能笑脸迎人的走上来,跟他们打着招呼:“叶总,好巧啊。” 邱天贺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她的无视受到多大影响,而是挽着叶子城的手臂紧了紧,不是说她是小三吗?不是说她**人吗?她现在突然的想要‘小三’给她看。 叶子城瞥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那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高傲姿态让张乐乐的拳头一下子打在软棉花上,看着他们的不理不睬,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临走的瞬间还不忘狠狠的瞪邱天贺一眼。 邱天贺看着她,淡淡的勾了勾唇角,有种忽然解气的感觉。 张乐乐走后,叶子城侧过头,淡笑着看着她:“解气吗?” 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刚刚那个女人过来的时候她挽自己胳膊的力度,暗自失笑的同时也很配合,这个女人是把她当枪使了,呵,不过他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 “还行。” 邱天贺抬了抬下巴,嗯,看样子他刚刚就感觉到了自己的用意。 “那你现在是不是更加喜欢我了?” 他趣味的挑眉。 “嗯,不那么讨厌了。” 邱天贺微抬下巴,高傲的看着他,话虽这样说,心里那种荡起涟漪的感觉她感觉的很真实。 “嗯,习惯你的口是心非了。” 叶子城上前端起两杯红酒,递给她一杯,好似十分不屑的说着。她不承认自己的心意没关系,他可以一点一点去俘获,或许这个享受得到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结果,只有那一个。 两个人找了一个最为角落的地方坐下,叶子城似有似无的看着整个拍卖会的现场。邱天贺则是一心都在季少一所说的要送自己礼物这件事。 期间有人过来跟叶子城打着招呼,跟他碰杯,但都是一些过场而已,毕竟他们都没有看到过MO总裁的真实相貌,只是把他看成了来这里参加拍卖会的上流人士。 “叶子城,你觉不觉得很无聊?” 等了很久拍卖会都没有开始,酒已经灌下去了很多,她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季少一的一个恶作剧。 叶子城的沉默让邱天贺不解,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在猎|艳吗?” 这里有很多美女,她不可否认,可是在看到他眼神时不时的环顾四周的时候心里还是不舒服了,好像是在搜寻什么大美女一样。 “嗯?” 叶子城蹙了蹙眉头,回头看着她。 “男人本|色。” 她嗤之以鼻,他这个样子真的就像是猎艳很久然后没猎到被她抓到了的情景,她怎么可以忘了,以前这个男人有多色?! “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虽然事实并不是这样,他还是想要解释一下。又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始终没有看到李沐的身影,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拍卖会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始,季少一的话言犹在耳,时间越久他就越是心里不安,如果不是跟李沐有所计划,他现在就想要带着她离开。 “……” 她有种思想被人看透了的感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7章 贵族 欧阳家虽然比不上三大贵族,可在中国也是名望显赫的大世家。欧阳女士在事业巅峰期褪出音乐界,嫁给欧阳大哥的父亲。欧阳女士的婚讯轰动全球,因为是巅峰期隐退,所以在音乐界造成极大的遗憾,同时也在全球掀起一段恋爱佳话。 欧阳女士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随父姓,是下一任贵族爵位的继承人;欧阳大哥随母姓,他对贵族爵位没兴趣,所认兄弟二人之间感情很好,不存在利益冲突矛盾。三大贵族人丁旺盛,族与族之间相互结为亲家,关系复杂、盘根错节。受欧阳女士影响,比起国外,欧阳大哥更喜欢中国的风土人情,所以住在国内的时间更长一些。” 我认真听着欧阳的家世背景,震憾在心中逐渐膨胀壮大……听完邱天贺的讲述,震撼位我四肢百骇填充满当,让我有种吃撑的感觉。额头贴着邱天贺的,神情景仰,深长感叹:“怪不得贵客们畏惧欧阳盟主,欧阳盟主的身世太显赫了……显赫的恐怖……”身世背景加鹰盟,骇死人了! 邱天贺摸在我屁股上的手往上移搂着我的腰,下巴支我肩膀上,满是钦佩:“我见过形形色色的成功人士,可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欧阳大哥。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欧阳大哥!大哥年纪轻轻就把鹰盟遍及全球的势力掌管的井井有条、滴水不漏,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颗脑袋里还长了许许多多的小脑袋每天精密地计算运转着。” “年纪轻轻”四个字吸引我全部注意,惊奇:“有多年轻?!” 邱天贺:“大哥今年才36岁。” 我眼神一滞,36岁的年纪可畏惊悚!鹰盟庞大的势力,按理说从下往上爬也得有个20年吧,况且还是坐盟主的位子。欧阳爬得太快,他得几岁就进鹰盟打拼?不上学了?! 对于年纪我有很大疑问,舌随心动:“欧阳盟主什么学历?他多大岁数儿进鹰盟的?” 邱天贺:“大哥上学早,22岁大学毕业。不过呢,他16岁就进鹰盟了。” 我:“这么早!”16到36岁,20年的时间倒是不算早,爬到盟主的位子也可以说正常。 眼神恢复,我刚接受了欧阳的年龄,邱天贺又追加一句:“大哥28岁时就当上盟主了,他是鹰盟历史最年轻的一任盟主。” 眼神再次呆滞,内心纠结,我又开始接受无能了。12年的光阴迅猛上位,啊啊啊,他到底还是爬太快了! 打听完欧阳,我自然就想起邱天贺之前提到桑晓不愿意再跟鹰盟有牵扯,木木地问:“桑姐曾经也是鹰盟的人?” 邱天贺未语先叹:“唉!”重重的一声叹息,叹尽心疼无奈,忧郁霸占了他的脸。“桑姐的父母全是鹰盟骨干,桑姐从小在鹰盟长大,接受鹰盟的训练,为鹰盟做事。曾经,桑姐在鹰盟也担任着重要角色,直到七年前,她毅然决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鹰盟。” 邱天贺沉重的口气压在我心上,让我的心情也跟着变沉重。我十分意外桑晓的过去,完全无法想象高雅华贵的她曾经是鹰盟一员,并且担任的还是重要角色!七前年……那不正是欧阳当上盟主以后没多久的事儿吗! 一次一次地更接近鹰盟内部的秘密,我就忍不住想知道的更确切!抛根问底:“桑姐为什么离开鹰盟?!是不是因为欧阳盟主?!” 邱天贺的下巴从我肩膀上移开,他摇摇头,不想再说:“我今儿已经跟你透露的太多了,你先把今儿的消化完再说吧。咱们出来的时间不短了,也该回去了。” 讲着讲着嘎然而止,弄得我抓心挠肺的不舒坦!可邱天贺淡了的表情和语气又让我不敢再追着问,只能把痛苦憋进心里折磨自己,一个个未解之迷困在体内难受得要死! 四个等级的鹰牌各自带表着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 邱天贺的鹰牌是几等?! 邱天贺在鹰盟里担任什么角色?! 欧阳为什么那么常识邱天贺?! 每个等级的鹰牌都长什么样儿?! 桑晓当初为什么不接受鹰牌?! 桑晓为什么坚决离开鹰盟?! 桑晓和欧阳是什么关系?! 鹰盟究竟是干什么的?! 天呐,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呢!有的问了邱天贺不说,有的还没问出来!啊――我难受!我想知道!我想知道!啊―― 走进酒楼大门,眼角视野瞥见从厅里走出一道高大身影。侧转头,我朝大厅看去…… 四目交汇,邱天辰泛着寒气的冻人视线着实冰了我,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邱天辰走来,眼中有寒芒厉闪!他沉冷地盯着邱天贺,出言训斥:“这是什么场合?现在又是什么时间?你一走就1个多小时。咱们是客,你知不知道这样儿很没礼貌?” 斥完,邱天辰厉芒骤然一转,向我射来! 突兀转变,在我眼前的不是厉芒,而是两把宰牛刀!锋利混和森寒,吓得我浑身一哆嗦。坏了,他一定认为是我勾搭着邱天贺,所以才耽误了邱天贺回大厅的时间!我冤枉…… 邱天贺不乐意邱天辰用眼神吓我,蹙眉不爽:“大哥,你别老拿眼神儿吓甜甜。是我带她出去的,她没缠着我不让我回来。” 闻言,我感激地看邱天贺,就差“内牛满面”了。呜,我的冤情啊,洗刷了! 邱天辰扫一眼酒楼大门,眼神、口气充满怀疑:“出去干什么?” 邱天贺:“到车里说说话,拉近拉近感情。” 邱天辰捏住小尾巴,深问:“员工休息室不能说话吗,干嘛非出去?” 邱天贺邪气地翘起嘴角,对答如流:“员工休息室不方便,要有点儿动静儿让别人听见就不好了,我车里才最方便说话。” 邱天贺有色的言语羞红我的脸,我生气地瞪他一眼,而后赶紧向邱天辰澄清:“大公子,你别误会,我们没干出格的事儿!我们就是在车里谈谈心,放下上次的吵架,现在和好了。仅此而已!”这个邱天贺,他撒谎也撒得“干净”点儿啊,净说让人产生歧义的话! 我解释完,邱天辰的视线就在我和邱天贺脸上兜转开来……他反复地看我们,似乎在察找着什么? 邱天辰的怀疑并没有因为解释而消散,怀疑一分没少! 我澄清得很明白,可邱天辰还这样,不免引发我的怀疑。奇怪,邱天辰不相信什么? 我是的确不明白,邱天贺也没异样。看了我们几次找不出端倪,邱天辰把视线从我脸上移走,最终注视邱天贺,寒眸之中掠过一丝快迅的警告! 警告出现这一秒,脑中弦“铮!”地一声大力拨响,让我顿时明白邱天辰极有可能怀疑的是什么了! 第一:我跟邱天贺吵架,那么邱天贺就会想法子哄我开心,跟我和好。华毓得了四等鹰牌,邱天辰担心邱天贺为了哄我而一时脑袋发热臭显摆,说他也有鹰牌。鹰牌放在邱天贺车里,而邱天贺又说我跟他到车里说话,那邱天辰自然就怀疑邱天贺带我去看鹰牌! 第二:如果我看到鹰牌,一定会因为好奇而追问邱天贺鹰牌是怎么来的。邱天贺要是告诉了我,那我也会知道邱天贺是鹰盟一员。邱天辰担心我会嘴巴不严把这件事抖出去,他担心父亲邱权的名誉受到影响。 心里明白这两个极大的可能性,我只把明白放心里,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甚至,我还对邱天辰的警告露出了莫名其妙。 邱天贺作戏相当在行,他也莫名其妙,反问邱天辰:“大哥,你瞪我干嘛?我不就出去的时间长了点儿,现在不回来了吗!” 邱天辰不在出去的事上说了,催促:“华老爷子找你说话,等你很久了。” 邱天贺:“行,知道了。我把甜甜送休室息去,马上就回来。” 邱天辰转身回大厅,邱天贺抱我朝休息室走。 眼看着邱天辰进入大厅,我的脑神经才放松下来,小声跟邱天贺说:“邱天贺,你大哥太精了!”我佩服死邱天辰的脑袋,他的洞察力和分析力一流的水准! 邱天贺习以为常:“我大哥从小脑子就好使,人越大越像精猴儿,我爸、我妈最疼的就是他。” 眼珠一转,他睇着我调侃:“宝贝儿,你演戏这么好,没考表演真可惜了,呵呵~~~” 我:“哼,彼此彼此。” 邱天贺抱我返回酒楼。 走进酒楼大门,眼角视野瞥见从厅里走出一道高大身影。侧转头,我朝大厅看去…… 四目交汇,邱天辰泛着寒气的冻人视线着实冰了我,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邱天辰走来,眼中有寒芒厉闪!他沉冷地盯着邱天贺,出言训斥:“这是什么场合?现在又是什么时间?你一走就1个多小时。咱们是客,你知不知道这样儿很没礼貌?” 斥完,邱天辰厉芒骤然一转,向我射来! 突兀转变,在我眼前的不是厉芒,而是两把宰牛刀!锋利混和森寒,吓得我浑身一哆嗦。坏了,他一定认为是我勾搭着邱天贺,所以才耽误了邱天贺回大厅的时间!我冤枉…… 邱天贺不乐意邱天辰用眼神吓我,蹙眉不爽:“大哥,你别老拿眼神儿吓甜甜。是我带她出去的,她没缠着我不让我回来。” 闻言,我感激地看邱天贺,就差“内牛满面”了。呜,我的冤情啊,洗刷了! 邱天辰扫一眼酒楼大门,眼神、口气充满怀疑:“出去干什么?” 邱天贺:“到车里说说话,拉近拉近感情。” 邱天辰捏住小尾巴,深问:“员工休息室不能说话吗,干嘛非出去?” 邱天贺邪气地翘起嘴角,对答如流:“员工休息室不方便,要有点儿动静儿让别人听见就不好了,我车里才最方便说话。” 邱天贺有色的言语羞红我的脸,我生气地瞪他一眼,而后赶紧向邱天辰澄清:“大公子,你别误会,我们没干出格的事儿!我们就是在车里谈谈心,放下上次的吵架,现在和好了。仅此而已!”这个邱天贺,他撒谎也撒得“干净”点儿啊,净说让人产生歧义的话! 我解释完,邱天辰的视线就在我和邱天贺脸上兜转开来……他反复地看我们,似乎在察找着什么? 邱天辰的怀疑并没有因为解释而消散,怀疑一分没少! 我澄清得很明白,可邱天辰还这样,不免引发我的怀疑。奇怪,邱天辰不相信什么? 我是的确不明白,邱天贺也没异样。看了我们几次找不出端倪,邱天辰把视线从我脸上移走,最终注视邱天贺,寒眸之中掠过一丝快迅的警告! 警告出现这一秒,脑中弦“铮!”地一声大力拨响,让我顿时明白邱天辰极有可能怀疑的是什么了! 第一:我跟邱天贺吵架,那么邱天贺就会想法子哄我开心,跟我和好。华毓得了四等鹰牌,邱天辰担心邱天贺为了哄我而一时脑袋发热臭显摆,说他也有鹰牌。鹰牌放在邱天贺车里,而邱天贺又说我跟他到车里说话,那邱天辰自然就怀疑邱天贺带我去看鹰牌! 第二:如果我看到鹰牌,一定会因为好奇而追问邱天贺鹰牌是怎么来的。邱天贺要是告诉了我,那我也会知道邱天贺是鹰盟一员。邱天辰担心我会嘴巴不严把这件事抖出去,他担心父亲邱权的名誉受到影响。 心里明白这两个极大的可能性,我只把明白放心里,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甚至,我还对邱天辰的警告露出了莫名其妙。 邱天贺作戏相当在行,他也莫名其妙,反问邱天辰:“大哥,你瞪我干嘛?我不就出去的时间长了点儿,现在不回来了吗!” 邱天辰不在出去的事上说了,催促:“华老爷子找你说话,等你很久了。” 邱天贺:“行,知道了。我把甜甜送休室息去,马上就回来。” 邱天辰转身回大厅,邱天贺抱我朝休息室走。 眼看着邱天辰进入大厅,我的脑神经才放松下来,小声跟邱天贺说:“邱天贺,你大哥太精了!”我佩服死邱天辰的脑袋,他的洞察力和分析力一流的水准! 邱天贺习以为常:“我大哥从小脑子就好使,人越大越像精猴儿,我爸、我妈最疼的就是他。” 眼珠一转,他睇着我调侃:“宝贝儿,你演戏这么好,没考表演真可惜了,呵呵~~~” 我:“哼,彼此彼此。” “甜甜……甜甜……” “甜甜……” 轻和持久的叫声不断牵引,位我从熟睡中拉回现实。 我睁开眼睛,略有些模糊的视野中映着一张雅丽面容。 桑晓轻拍我肩膀,微笑:“甜甜,起吧,宴会结束了。” 应一声:“唔”抬手揉眼睛,我问:“桑姐,现在几点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8章 连续 桑晓:“16点半。” “快4个小时啊……”我一边嘟囊,一边摇摇晃晃撑着身体坐起来。 早上4点起床,连续忙碌到中午,累,躺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桑晓要不叫我,照我熟睡的程度估计能一直睡到吃晚饭。 桑晓用手指帮我梳头发,边梳边道:“华老爷子、华先生、华夫人、华毓在二楼等你,你得去跟长辈们解释摔跤的事儿。” 闻言,我像扎了一针兴奋剂似的精神顿震,残余的迷糊困意随之荡然无存! 我赶紧移动双腿放到沙发外,膝盖一弯扯动伤口,辣/痛沿着双膝叫嚣着往上窜,立即疼得我痛叫出声:“啊!疼!” 桑晓食指戳我额头,说落:“你腿上还有伤,激什么动?睡一觉就忘了膝盖还烂着?” 呲牙、咧嘴,我僵硬地笑一笑,着急:“我今儿给华家添乱,现在又让长辈等,太过意不去了!” 弯腰,伸手去拿高跟鞋,却发现高跟鞋旁摆着一双平底拖鞋。见状,我抬头问桑晓:“桑姐,拖鞋哪儿来的?” 桑晓暧昧地笑:“天贺说你摔了膝盖不能穿高跟鞋,让我给你拿双平底拖鞋来,叫你走路舒服稳当点儿。”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心房,好像被电流轻轻地电了一下,有着极短时间的麻痹软绵。怔了几秒钟,嘴角自行提翘,我问:“邱天贺人呢?”他干嘛不自己送来? 桑晓笑容微敛:“一楼大厅改成了酒会会场,酒会早开始了,你也知道天贺招人。” 提起的嘴角垂回去,我淡淡地“哦”了声,低下头,把拖鞋穿脚上。我是睡一觉睡傻了,邱天贺那么放/荡风/骚,他现在肯定美女围绕,哪儿有工夫管我。 察觉到我情绪上的细微变化,桑晓在我身旁坐下,温声地开导我:“甜甜,天贺走到哪儿都是闪光点,他的桃花运从小时候起就很旺,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你既然允许天贺追你,那就代表你对他有好感。天贺游戏花丛那么多年,要想让他收心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你得有耐心才行,明白吗?” “啊?”我疑声,茫然地看着她。她一串话让我听着很别扭,我怎么觉得她意思是想把我和邱天贺凑成一对儿? “桑姐……你是不是误会了?”她不会……汗……认为我在吃醋吧…… 桑晓把我垂在胸前的长发拨去身后,笑说:“傻姑娘,当局者迷,你看不清很正常。” 我无语:“……”姐,这不正常好不好,我没走进局里啊。 桑晓不点破,单手托住我手肘,说道:“走,我扶你去二楼。” 我:“……谢谢桑姐。” 桑晓:“客气什么。” 从沙发上慢慢站起,膝盖一用力支撑身体,登时就是撕扯性的火/辣/疼痛!才刚站起,我就想马上坐回去。 桑晓左手托扶我胳膊,右手揽住我的右肩,关心:“小心,慢点儿。” 皱着五官站在原地不动,渡过一开始的疼痛,我迈开双脚一步一步朝前走。每走一步都有针在膝盖上刺,密密的疼! 乘客梯升二楼,我和桑晓走进二楼大厅。厅里,长辈们全在这儿喝茶;吃点心;聊天。 华老爷子、华天行、爱丽娜?威德、华毓,四人在大厅席位最前头,桑晓扶我过去。 一边走,我一边看四人表情……四人围坐一桌交谈,脸上都是喜悦笑容,心情很不错。 结论刚下,华老爷子忽然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眸朝我看来。瞧见我,他脸上笑容散去,面容严凛,双眸严厉! 见状,我心里“咯噔!”一下儿,头皮瞬间凉麻!惧色染面,下意识侧头看桑晓,她不是说华老爷子不会为难我吗?可我看不像啊! “呵呵~~~”桑晓只笑,不理我。她朝华老爷子一点头,说道:“老爷子,我把甄甜带来了。” 华天行、爱丽娜?威德、华毓先后看我,四人视线全聚我身上,我登时觉得身体更僵硬!机器人似地走着,内心叫苦:‘桑姐,你是不是蒙我呀?!’ 扶我到桌前,桑晓松开我,坐爱丽娜?威德旁边的空位上。 双手轻捏放在身前,我因为高度紧张而直挺挺地站着,十分的局促不安。 先后看过华氏四人,目光最终落在华老爷子的脸上,我诚诚恳恳地道歉解释:“华老高层,今儿实在对不起,我在酒楼开业大吉上给华家添乱了。那个跤我真不是故意摔的,是苏小姐伸脚绊我,我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摔地上。”说到这儿,我看华毓一眼,续语:“大公子看见苏小姐绊我了。” 听完解释,华老爷子“嗯”了声,说道:“你为什么摔跤,小毓早就告诉我们了。” 闻言,我惊讶地看着华毓。他不是让我自己跟华老爷子解释吗?怎么先帮我说? 华毓眼底闪起一丝浅浅的笑意。瞅着笑意愣几秒,忽然间,我明白了! 惊讶转为感激,我向华毓颔首致谢,内心涌起细心的感动。要直接说苏童绊我,那华老爷子、华天行、爱丽娜?威德肯定不信,什么场合干什么事,他们不会相信苏童那么没脑子。相反,华毓先说,那就直接打消华老爷子、华天行、爱丽娜?威德的不信,因为他们自己的亲孙子跟亲儿子不会骗他们,这样一来也能排除我为推卸责任而栽赃苏童的可能性。 华老爷子瞧一瞧华毓,而后问我:“甄甜,你没尽到职责;没服务好贵客,你说怎么办?” 不安地绞动手指,我怯怯低语:“3000块的报酬,我不要了。老高层,您要不嫌弃,我愿意在酒楼打白工补偿自己的过失。” 音落,华老爷子还没说话呢,华毓先道:“爷爷,这补偿好,先让甄甜打白工仨月看看,干得好就饶了她;干得不好继续。” 闻言,我瞠了瞠眼睛,想瞪华毓又忍住冲动。心说:‘大公子,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脑筋不清楚?仨月的白工,我靠,你真敢要求!仨月都不拿一分钱,我这服务员也太便宜了吧?!就我的过失,顶多打半个月白工好不好!’ 心中不满,脸上不能表现出来,我还是怯怯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华老爷子把我从头看到脚,看一圈后回应华毓:“小毓,酒楼是你的,你说了算。” 不平等条约轻松建立!我抑郁,真想打自己的嘴,仨月白工啊,亏死了! 华毓乐得有点奸:“呵呵,谢谢爷爷。” 华老爷子用手指隔着空气点一点华毓的额头,慈爱疼宠:“爷爷疼你。” 华毓笑过,俊容一肃,请示:“爷爷,苏童怎么处置?” 慈爱全无,华老爷子冷冰冰。他一一扫过华毓、华天行、爱丽娜?威德,严厉判处:“华家容不得砸场子的人,以后华家的任何宴会不再邀请苏童参加!苏氏夫妇不会教育孩子,暂停对苏氏夫妇的一切邀请,晾着他们。什么时候恢复苏氏夫妇的待遇,以后再说。” 华天行、爱丽娜?威德、华毓完全服从:“是,爸(爷爷)!” 判处落定,我很不厚道地在心里偷笑:‘哈哈~~’苏童不止自己倒霉,还连累父母,噗―― 华毓站起,说:“爷爷、爸、妈,我去酒会了。” 华老爷子:“嗯”手指我,道:“把她带走。” 华毓:“是,爷爷。” 我朝华老爷子、华天行、爱丽娜?威德三人鞠躬颔首,礼貌告辞:“老高层、华先生、华夫人,我告辞了。”而后看桑晓:“桑姐,我下去了。” 桑晓点头:“去吧。” 转身,我刚迈出一步还没真正走起来,蓦地两股力量出现在背部和膝弯,紧接着整个人毫无预兆腾空而起! 视野快速晃动,突如其来的骤变吓我一跳,本能惊叫:“啊!” 叫声打断了客人们的交谈,一道道视线看过来。 华毓俯视我,轻笑调侃:“呵,胆子这么小,这就吓着了?” 脑袋发木,双唇半启,仰望华毓半晌,我才从腾空中回过神。脸色“唰!”变,心脏快跳一拍,愕然:“大公子,你抱我干什么?!” 华毓迈开脚步,边走边说:“你走路像机器人儿一样难看缓慢,不如我抱你,这样儿走得快。” 他一派举手之劳的轻松之态,可我想撞墙!打横抱很显眼,长辈们全看着我了,厅内诡异的气场让我难受! 恐慌盛现,我低声抗议:“大公子,你放我下来,我能走快,不用你抱!”华家、桑晓和客人们全看我,我的脸呀!这次,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华毓不放手,反挖苦:“走几步路就跟要死似的,就你也能走快?” 我焦急:“我能!我能!放我下来!” 华毓:“鬼才信你。” 五官皱团,我有了想哭的冲动:“我真能!”起急,手上不自主握拳捶他胸膛,苦叫:“快放我下来!” 华毓垂眸看一眼自己的胸,挑眉,抬眸间阴险跃上俊容:“敢打我,你胆子不小。嫌仨月白工太短了,想再多加一个月?” 闻言,我险些一口唾沫呛住!瞪眼睛,气道:“剥削没底限,黄世仁啊你,脸皮这么厚!”这时我忘了满厅的人都看我,之前的吃亏加现在剥削,让我露出本性。 华毓不见生气,阴险更重:“你又骂我,胆子的确不小!再加一个月,你一共要在我这儿打五个月白工。” 变本又加厉,我怒:“华毓,你别太过分了!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华毓啧声:“啧……连名带姓一起叫,‘大公子’都免了,你这是不尊重我,再加一个月!甄甜,你要打白工半年。” 话音落下,他抱着我走出大厅。 仨月几句话的工夫就变成半年,我气!眼睛冒火,牙齿“咯”咬,剜视华毓。他不止脸皮厚,还很无耻,简直就是奸商! 我光瞪眼不说话,华毓一副胜利者姿态,愉快地问:“怎么着?还跟不跟我呛了?” 粗/热的重气从鼻孔里喷出来,我有心噎他几句,又识时务地先控制住火气。怒容一转,换上甜笑,娇声献媚:“哎哟~~~大公子,您不要这么小气嘛。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情绪不稳定,我刚才只是说说而已,您千万别当真!一看您就是大人有大量又体贴员工的好老板,剥削的事儿您怎么做得出来呢!”末了,我松开拳头,手在他胸前轻揉。 我服软,尽力讨好他,华毓受用地点点头,夸我:“这还差不多,算你会见风使舵。” 哈,好耶!心喜,我赶紧打商量:“大公子人这么好,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那,半年的白工能不能缩回三个月啊?” 我以为自己捋顺了华毓的毛,哪知道他想都不想,直接拒绝:“说半年就半年,甭指望我改主意。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见过覆水能收?” 华毓开怀大笑:“哈哈哈哈~~~”他朝我扬一扬眉梢,气死人不偿命:“甄甜,你果然很有趣儿!哈哈哈哈~~~” 乘客梯降回一楼,前头就是大厅的两扇门了,可华毓仍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邱天贺就在门里,我不能让华毓真抱我进去,那样的话邱天贺肯定又要窜火儿! 手拍华毓肩膀,我再催:“大公子,放我下来!别让客人们看见你又抱我,否则他们肯定要误会的更深!” 华毓无视我急,不紧不慢地问:“误会什么?” 这种情况下,我真不喜欢他不急、不缓、不在乎!翻个白眼,我耐着性子解说:“我摔跤时,你抱我,客人们就揣测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如果现在你再抱我进去,那就坐实了客人的想法!他们一定认为我是故意摔跤,故意吸引你注意,存心想跟你搭上关系!”说白了就是攀高枝,想傍摇钱树。 “啊?!”我惊恐,狠狠地怔住! 极短的两秒钟,我踢走惊怔,脸比苦瓜还苦:“大公子,你明明亲眼看见苏童使绊子还说这种话吓我,耍我玩儿这么有意思?”扑朔迷离,像雾像雨又像风,他是什么脾性的人啊?怎么比邱天贺还难琢磨! 华毓夸张地叫一声:“哎呀,被你识破了!” 两根手指按住太阳穴,我头疼!哀声哀气:“大公子,放我下来,求求你了……” 华毓目光投到门上,神色、语气双邪恶:“你说天贺要是看见我抱你进去,他会是什么反应?” 闻言,我猛地放下按太阳穴的手指,激动挣扎:”不要!不要!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双手用力推他。 仿佛早料到我会反应激烈,华毓丝毫不受影响,行走依然稳当。几乎是挣扎的同时,他收紧双臂抱牢我,免得我掉下去。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抱我进去不可,眼看着再有十来步就到门口了,急得用力拍打他!“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9章 咫尺 华毓充耳不闻,我激动的抗议反倒加促他前进的步伐,两扇大门已然近在咫尺! 见状,眼神一呆,我无奈地停止拍打,双肩一垮,认命了。 华毓来到门前,他抬起左脚朝门一拱,一使力顶开门板。 门板在眼前无声开启,开门这一秒,轻扬的舞曲传进耳朵,悠愉而浪漫。 大厅里的桌椅撤走一半,剩下的一半靠墙摆放,腾出中央大块宽敞的空间做为舞池。舞池里,公子、小姐们踩着曲点跳舞。 舞步换位中,有背对我们的,自然也有面对我们的―― 第一对跳舞的男女发现华毓抱我入厅,二人舞步放缓,从慢跳到停下,双双远望我们。 一对忽然停下朝一个方向看,那么自然也就影响了身边最近的人。第二对男女跳舞一缓,寻着第一对的目光朝大门看来……见华毓抱我也停下来不跳了,远远地看着。 第三对; 第四对; 第五对; 越来越多的男女看见华毓自导自演的招摇戏码,很快,舞池里一半的男女都不跳舞了,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和华毓。诧异、羡慕、嫉妒、暧昧、复杂、疑惑,六种不同的反应变化齐刷刷地砸向我…… 六种反应一起扑面,那一道道直定定的视线像一盏盏强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把我照得清清楚楚!高光之下整片豁亮,令我无处躲闪。 呼吸一秉,睫毛轻抖。心脏着实慌颤几下,随即迅速恢复平稳跳动。面对客人们的多重反应,无措繁衍变化,我淡定了,平静地看那些不一的脸孔。 从最外围开始停止跳舞,势头朝舞池内部蔓延,男男女女像多米诺骨牌倾倒般一对接一对受到影响。放眼望去,已经影响了多一半,并且仍在继续…… 一声哼笑:“呵……”华毓视线从邱天贺那儿收回,他凝视着我,一针见血:“你怕天贺瞧见我抱你,天贺可没把你放眼里,你看他跟别的女人跳得多happy。” 我跟邱天贺什么关系也不是,我干嘛怕邱天贺误会?只要不惹急邱天贺,从而对甄帅不利不就行了。逢场做戏而已,我当什么真? 目视邱天贺搂着名媛变换脚步,唇边泛起讥冷弯弧,我冷淡地说道:“他就那德性,没有女人活不了。” 我要感谢华毓挑唆,现在,我非常清醒冷静。 位置转换,邱天贺从侧对着我变成正对。他终于瞧见周围的异样了,顺着男男女女的目光朝我和华毓看来……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下巴一扬,我坦荡大方地迎视邱天贺的愠怒,不惧他生气。 我前后反差极大,华毓附唇在我耳边欣赏笑语:“甄甜,你挺不错呀,这么快就泰然自若了,一点儿也看不出在门儿外还要死要活的。” 眼珠斜视,我没好气:“大公子贵人多忘事儿,这不是你逼出来的吗?”他装什么外国洋蒜! 华毓睫毛一眨,蓝眸中含了委屈之色:“瞧你说得这么难听。我这是锻炼你的应变能力,懂不懂?” 牵动双唇露出一个假笑,我装作感激涕零:“大公子,你真好!我谢谢你啊!”他还能不能更无耻一点儿? 华毓笑得牲畜无害,一副正人君子相儿:“不谢、不谢,这么客气干什么。”脚下迈开步子。 正对大门偏左的地方靠墙摆着桌椅,从右往左分别是空桌;坐人桌;坐人桌。 右数第二张桌坐着辛羽、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右数第三张坐着华瑾、华霖,六人定定地看着我和华毓。 辛羽、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统一蹙眉,神色颇有些复杂难辨。而华瑾、华霖不同,二人饶有趣味地注视我,有种看好戏的味道在里头。 华毓停步空桌前,弯腰把我放椅子上。他坐我身旁,抬手朝服务员招唤。 服务员立刻过来询问:“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华毓:“蔬果沙拉、小吃、糕点,一样儿拿一点儿,带上果汁儿一起送过来。” 服务员:“是,大少爷。” 我一边整理礼服的裙子,一边随口问:“拿东西给我吃?” 华毓:“嗯。你中午饭吃得早,又过一下午,也该饿了。酒会结束估计得晚上七点来钟儿,你肯定扛不住。” 我讲反话:“大公子想得挺周到。”算他还有点儿人性。 蔬果沙拉、小吃、糕点、果汁、餐巾纸、刀、叉、勺,一样一样摆上桌。 我的确饿了,3000块泡汤,免费吃顿晚饭也是好的。拿起勺儿,舀沙拉吃。 一口沙拉正嚼着,眼角余光瞧见华毓下巴朝舞池方向一扬,而后叫我:“甄甜,你瞧,天贺过来了。” 嚼咀一顿,我抬眸看向舞池……邱天贺甩下名媛大步走来,他脸上此时没了阴色,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透着一股子悚然劲儿! 只看一眼,我就觉得后背落了一只大爪子,锋利的兽甲藏在肉垫里,随时都有可能放出来抓花我的背! 脊梁骨泛冷,我垂下视线看盘儿里的沙拉,重新嚼咀起来。邱天贺跟沙拉相比,我现在更喜欢沙拉…… 众人的视线追着邱天贺一起过来,安静的会场就听邱天贺的皮鞋一声接一声。随着邱天贺走近,我后背发紧,好似有人在后头阴阴地放凉气。 邱天贺已经走进我的视野范围,我不抬眼,只低头吃沙拉。 邱天贺停在我右边,眼睛瞧着我,慢慢地坐下。他在右、华毓在左,二人把我夹在中间,周边的温度即刻冷嗖嗖! 盯了我好几秒,邱天贺视线从我脸上转去华毓。他对着华毓,拿我开腔说话:“这服务员的脸可真够大的,连续两次让华大公子一抱再抱,她艳/福不浅呀。” 邱天贺神色轻/挑散漫,纯粹的调侃语气,可是进了我的耳朵就跟骂我勾/引华毓没区别,典型的话里有话;指桑骂槐! 我装作听不出内藏的潜在意思,端起杯子喝一口果汁。把糕点盘子往跟前拉一拉,切一块放进嘴里品尝……甜而不腻、清香爽口,味道很不错! 华毓雍容优雅地抬起右腿翘到左腿上,他神态自若地看着我,绵里藏针扎邱天贺:“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摔得血流肉烂多教人心疼,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出手相助。况且我是酒楼的老板,帮她一把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足挂齿。” 邱天贺严厉地审视完我,“扑哧”一乐,满是不屑地说:“就凭她这副德性也能叫美人儿?华大公子,你眼光儿真另类!” 说着说着变成人身攻击!舀一勺儿沙拉送进嘴里用力嚼咀,我感觉着脑瓜顶发热,好似要冒烟了。这俩男人,他们要斗嘴就斗嘴,干嘛扯上我显能耐?!死邱天贺,我要是丑八怪,他又是怎么被我勾到手的?!自己抽自己嘴巴子! 华毓不受邱天贺讥讽,磁声低笑:“呵呵……”见招还招:“没办法,我这人从小眼光儿就另类,很喜欢那些特别的东西。”说完,看我。 无视华毓暧昧调/情的温热视线,我解决掉蛋糕。蛋糕盘儿推出去,拉过羊排。一边吃羊排,一边在心里咬牙啐华毓:‘呸!你少拿我说回事儿会死啊?!’还来劲儿了! 邱天贺嘲笑:“呵……”又说我:“我怎么没发现这服务员有哪儿特别?平凡的上不了台面。” 用力咽下嚼碎的羊排,抿起双唇。我捏紧手里的刀、叉,以免控制不住戳死邱天贺。邱天贺,你就这么损我;你就这么贬低我吧,好样儿的,你太好了! 华毓摇一摇食指,不赞同:“二公子,话不能这么说。平凡的东西是不起眼儿,但是不代表没有价值。奢华亮眼的东西见多了,偶尔来个平凡的也不错,就跟山珍海味吃腻了换换清粥小菜儿一样的道理。况且,我觉得这服务员挺有意思,对我胃口。” 直到对胃口说出来,邱天贺的皮笑肉不笑才开始有变化―― 他嘴角微垂,轻挑覆上一层薄薄的冰霜,言语犀利冷情:“华大公子一向不精致不入口;不细腻不入眼,我怕清粥小菜儿满足不了你的重口味儿;我怕清粥小菜儿淹烂你的胃;我怕清粥小菜儿让你窜稀窜到骨瘦如柴、半死不活。” 二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光是用听的就教人惊心动魄!在这火药随时都会点燃的情况下,我还能有胃口吃羊排,真佩服我自己!不过,邱天贺说话真狠,红果果的诅咒啊! 不知道华毓是不是早就习惯了邱天贺的毒舌,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兵来位挡、水来土掩:“二公子关心我,我真感动。不过呢,我的胃是生铁做的,区区清粥小菜儿伤不着。” 邱天贺叹口气:“唉……”一副惋惜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你胃穿孔时,你才能知道自己错了。” 华毓笑:“多谢二公子提醒,位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邱天贺凉凉地哼一声:“哼……” 他高高在上地挑起下巴,以上司看下属的权威姿态微俯视华毓,话锋突转:“华毓,以你现在的身份,按照规矩,该称呼我一声‘二爷’了。” “搞基”二字就像大晴天骤然响起一声霹雳,轰得邱天贺、华毓双双呆怔。二人眼神明显地犯了直,瞳孔微微扩散。 1秒……3秒……5秒…… 蓦地,华毓眼珠一动,呆脸速变―― 他放下翘腿,趴桌上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乎跟华毓同时,华瑾、华霖也大声笑出来:“噗――哈哈哈哈~~~” 华氏三人当场爆笑,弄得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们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个相当好奇地看着三人,不知道三人笑什么? 早在邱天贺坐到我身旁时,停下的舞曲就重新演奏起来了。舞曲声回荡大厅,男男女女们根本听不见邱天贺跟华毓斗嘴。 有舞曲干扰,辛羽、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又离我这儿远,所以也不知道华氏三人为什么笑,四人纳闷地看着华氏三人。 华氏三人笑得夸张又恐怖,弄得我一愣一愣的,咳嗽都让他们给笑好了。吞吞口水,我心说:‘这仨,要疯吧?’ 华氏三人笑醒邱天贺,邱天贺脸黑绿黑绿吓人的慌!额头青筋暴凸,脸上的肌肉明显的一下接一下抽/搐! 他凶恶地瞪着我,食指用力戳我脑袋,边戳、边厉声怒骂:“搞你个屁个基!你脑袋让猪踢得神经错乱了吧?!你哪只眼睛看我像gay了?!我桃花运这么旺!我女人缘儿这么强!我可能是gay吗?!” 邱天贺骂完,逗得华氏三人拍桌子,乐得跟抽筋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身体全在椅子上扭。 邱天贺说一段话就戳我一下脑袋,说六段戳我六下,戳得我半边脑袋又疼又响,跟要漏了似的! “别戳了!别戳了!疼!”我痛叫,打开邱天贺的铁手,抱着脑袋皱紧五官。我的头啊,戳死我了! 邱天贺气得浑身发抖,横眉暴喝:“你居然也知道疼!我真想戳死你这个猪脑壳!!” 他和华氏三人的反应让我明白自己的条件反射是个极大的错误!脸色涨红如血,抱着头的双手往下挪捂住脸,尴尬的不行! 后知后觉,原来睡和床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华毓说的应该是他跟邱天贺从小一起长大吧?然后关系好,小时候在一起睡觉很有可能也是正常的,他们年纪只差一岁,算同龄人。 华毓笑得眼睛找不见,他趴桌上瞅我,气息不稳地说:“搞……基……”朝我挑起大拇指:“你太有才了!哈哈哈哈~~~” 邱天贺脸黑,脚在桌子底下踹他,面目狰狞:“滚!上一边儿乐去!” “哈哈哈哈~~~”华毓瘫椅子上起不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华毓越笑,邱天贺火儿越大;脸越黑!他在桌下连续踹华毓,轰赶:“看见你就一脑门子气!滚!滚!滚!” 骂完华毓,他一扭头怒瞪华瑾、华霖,同骂:“笑屁啊你们!你们俩也给我滚――” “哈哈哈哈~~~”华瑾、华霖,愈发地拍桌子。 形象,华氏三人的形象全没了。 邱天贺本来想拿二爷的身份压华毓,可反让华毓取笑,他气呀,吃人的眼光凶狠可怕! 双手捂脸,心虚的不敢拿开。我透过指缝看见邱天贺变身食人魔,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迅速闭拢张开的指缝。OMG,邱天贺现在这张脸完全可以去拍恐怖电影,绝对够骇人! “你还给我捂脸!你也知道你没脸了啊?!就你这脑子,长了也是白长!”邱天贺“嘣!嘣!嘣!”再戳我头,力气大一倍! “啊!疼!疼!”我被邱天贺戳得身体往华毓那边歪,受不住邱天贺愤怒之下的大力气,重心一个不稳倒在华毓身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0章 意图 三人全走,邱天贺才松开我胳膊。他双臂环胸森森地盯着我,咬牙:“甄甜,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双手飞快地捂住脖子,我吓得往后仰,背靠椅子,恐慌点头:“信!信!信!”他就是让我凭空消失,我都信! 邱天贺放下翘腿,愤怒地又翘起另一条,刻薄挖苦:“华毓说你很有趣儿,说你对他胃口,你真行,才见两次面儿就把华毓勾住了。又多个贵公子喜欢你,你多高兴呀!” 酸味扑鼻,呛得我差点儿咳嗽出来。双手无力地放下,我很无奈:“我没刻意勾/引大公子,我也没向大公子发送让他误会的暧昧信号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感兴趣。对了大公子胃口,我一点儿也不高兴。” 我不觉得多个男人喜欢是福气,相反,那是甄帅的危机!我也不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我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美梦不需要做,没意义。 邱天贺阴阳怪气:“哟,是吗?” 我明明没有,可看他的样子已经在心里定了我的罪!皱眉,我忽然有些烦燥:“邱天贺,你非要吃醋吃得这么没风度吗?我解释,你不信;我不解释,你又自个儿瞎想,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要这么不相信我,咱们就到此为止!你疑心病这么重,我伺候不起你!”他脑子不是挺好使的吗,怎么连是真是假也分辨不清?他怎么连华毓故意的行为也不知道? 音落,邱天贺蓦地伸过手来狠狠地捏住我下巴,凌厉的戾芒从他眼中强硬迸射!“甄甜,我告诉你!除非我喊停,否则你就一直是我的女人!你想甩了我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没门儿!” 我张了张嘴,到舌尖的话又咬住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现在满身醋味,我还能说什么?闭上嘴,索性不说了,随便他吧。 邱天贺甩开我的下巴,我头部顺着他的力气往左歪。长发擦着皮肤滑下来,挡了我三分之一的脸。 收起酸醋和凌厉,邱天贺恢复柔魅潇逸。他起身离开,走到之前被他抛下的名媛面前执起她的手,搂着她重新步入舞池。 正回头,我抬手撩开长发。眼睛看着邱天贺跟名媛进行断之续舞,唇边泛开讥讽冷弧,心尖好似有阵凉风吹过,凉得干涩。 前一秒,邱天贺可以为我吃醋而有失风度;这一秒,邱天贺又能搂着名媛柔情款款地跳舞。呵,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他的喜欢如此廉价轻浮! 右边亮红移动,我侧头看去,只见辛羽正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 在我身旁坐下,辛羽马上问:“甜甜,你和华毓是怎么回事儿?邱天贺跟华毓,他们说什么了笑得那么疯?!” 左臂弯曲搭在桌上,我右手拿起勺儿在盘子里戳沙拉,边戳边告诉她:“华毓……” 辛羽认真地听,等了解了我去二楼道歉至刚才发生的事以后,她皱起眉头,担心:“华毓动机不明也不纯,你说他会不会坏了你的事儿?他可别把你稳当的计划打乱了,他可别在后头给你生出别的幺蛾子来!” 辛羽的担心是必须的,而且的确存在这种可能性!戳沙拉一顿,我小心谨慎:“你说得对!事儿已经发生,倒回去是不可能,以后走一步是一步。我也不是没长脑子的人,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什么事儿,我心里清楚。”能跟邱天贺一起睡;一起贫;一起掐对方的人,不可能是善主! 心里一边琢磨,眼睛一边无意识地在会场游扫……舞池里跳舞的公子很多,可舞池外闲着的公子也不少,我就问辛羽:“小羽,你跳舞了吗?” 辛羽耸耸肩:“没跳。” 视线收回来,我惊讶地看着她,不能相信:“不会吧!没人请你?!” 辛羽一向男人缘很好,从我们认识以来,追她的男人一直排大队,只是没她看上眼的。 相反,没有一个男人追我。跟辛羽站一起,我们的模样、身材不相上下,但我的家庭背景就比她差太远了。况且,我还有一个得罪了高官而坐牢的弟弟。 辛羽身体后仰靠椅背,她侧着身子给我指邱天辰,说道:“邱天辰坐在那儿就是大冰山,是有不少男人想跟我跳舞,可还没过来邀请我呢就先让邱天辰的死人脸给冻跑了。我爸、我妈交给我的任务,我看我今儿是完成不了了。” 邱天辰没有表情的脸实在让我无语!今儿是华家天业大喜的日子,他作为客人怎么着也该露个笑容吧?可他居然还是全世界都欠他100万的死样子!真是死人脸…… 我刚想完,眼角余光瞧见一位公子哥从椅子上站起,方向明确地朝我和辛羽这桌走来。 我正回头看男人,男人视线定定地落在辛羽脸上。我乐,手指在桌下捅捅辛羽的大腿,轻声:“小羽,你瞧,那公子来请你跳舞了!” 果然是邱天辰冰人作祟,辛羽一离开,很快就有男人主动出击! 辛羽刚看男人,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右边的邱天鸣就已经走了过来。辛羽的视线自然从男人身上收回,转投邱天鸣。 邱天鸣离辛羽的距离比男人短,所以他先到辛羽身边,并向辛羽行下标准的绅士礼。 见状,已经走过来的男人当即放缓脚步,继而鞋尖一转,拿起宴会桌上的一杯酒颇为自然地喝起来,作出本意要拿酒喝的样子。 看男人硬是转头去喝酒,我失笑,心说:‘这位公子爷真不凑巧,你走路太慢,让邱三公子捷足先登了。’ 辛羽看一看邱天鸣伸在自己面前的手,而后抬眸凝视邱天鸣,笑着问他:“现在才想起来要请我跳舞,之前那么长的时间干嘛去了?” 邱天鸣用下巴指一指我,回道:“甄甜没来时,你老往大门儿看,心里挂念着她。现在她回来了,你也看见她没什么事儿,总能安心跳舞了吧?” “你还挺有眼力见儿!”说着,辛羽把手放进邱天鸣的掌心里,而后对我说:“甜甜,我去跳舞了。” 我点头:“去吧!好好跳啊!” 辛羽:“嗯” 一曲终了,新曲奏响,邱天鸣牵着辛羽走进舞池。 邱天贺、辛羽、邱天鸣都在跳舞,桌前只剩下邱天辰和邱天绮,一下子就显得冷清了。 我舀一勺沙拉放进嘴里嚼,侧头看邱天辰、邱天绮,觉得很奇怪―― 邱天绮虽说还没成年,可她也是富家女。说是酒会,但实际上就是男女联谊,怎么没人请邱天绮跳舞? 邱天辰就更怪了!虽说帅气、多金的男人不愁娶不着老婆,帅气、多金的男人晚结婚也没什么,可邱天辰身边居然连一个女人也没有,这就不正常了! 想到这儿,我咬着勺子皱眉头,注视着邱天辰冷硬的侧脸开始揣测……难道,他是gay? 正埋头吃沙拉,一道身影走进视野范围,朝我右边而去。 脸从盘子里抬起,我看向身影,只见一位公子向邱天绮发出了邀请信号。 邱天绮看着男人走向自己没反应,依旧单手托腮坐着不动,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无奈的惋惜! 我一愣,疑惑地歪了歪头,不明白她的无奈惋惜从何而来? 男子还差3米就能到邱天绮跟前了,这时邱天辰忽然放下手里的酒杯,他缓慢地抬起冷目,直定定地射/向男人! 男人前进的脚步在接收到邱天辰冰冷的视线后嘎然而止,跟想邀请辛羽的男人一样,他也足尖转了方向,拿起宴会桌上的酒杯装作喝酒的样子。 断了男人的念想,邱天辰收回视线,端起面前的酒杯在手里把玩。 而邱天绮……眼看着男人来了又撞冰墙上弹回去,她换另一只手托腮,非常淡定地看舞池里的男女,老老实实地坐在邱天辰身边,乖乖听话。 邱天辰一坐到我身旁,冷气马上裹了我的胳膊和我的腿,突然间的凉意就像过完“十?一”的晚上。 面对邱天辰,被动不能要,否则只有挨打!于是,我主动出击:“大公子,有事儿?” 邱天辰身姿端坐,左手搭上桌面,问我:“开学以前,辛羽有什么安排?” “啊?”相差老远,我有点儿迷糊。我以为他要问我在车里跟邱天贺的谈话内容,却没想到是问辛羽。 见我犯愣,邱天辰复问:“开学以前,辛羽有什么安排?” 人在遇到自己知道的且不是机密或见不得人的事儿时,本能地就会作出回答,我就在犯愣的情况下告诉了他:“后天,小羽要跟三公子去看赛车俱乐部儿的比赛;22号我跟小羽约着去爬‘凤凰岭’;22号以后的安排,小羽还没定。” “跟天鸣去看赛车比赛?什么时候儿约的?”邱天辰眉头微蹙。 我:“在马尔代夫就约好了。” 邱天辰松开蹙眉,淡淡地“嗯”了声。他垂下视线看我双膝,不动声色:“你摔了腿,爬不了‘凤凰岭’。” 低头看自己粘着纱布的膝盖,我郁闷地揪一揪礼服,不高兴:“我跟小羽早就想爬‘凤凰岭’了,这次好不容易约着有时间去,结果却把膝盖摔了!22号,谁陪小羽去啊?”我的凤凰岭啊,我老早就想去了。 听完我抱怨,邱天辰的嘴角扬起一丝极其细微的弯痕。 见状,我盯住他嘴角,脑中冒出一个问号儿。怪了,他乐什么? 邱天辰细微的弯痕只出现几秒钟而已,很快地恢复面瘫。他朝服务员一招手,服务员立即过来。 服务员:“邱大公子,您有什么需要?” 邱天辰:“一杯常温的白水。” 服务员:“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走了以后,我才猛地抬手用力拍脑门儿,“啪!”怎么邱天辰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我是不是傻了?他打听辛羽的安排干什么?! 问号儿迅速壮大,我后知后觉地进入警惕状态,带着几分质问的口气问邱天辰:“大公子,你打听小羽的安排干什么?!” 看我紧张的像窄了毛儿的猫,邱天辰冷冷一哼:“哼”不答反问:“我看起来像图谋不轨的人吗?” 我:“谁知道你是好是歹!快说,你打听小羽干什么?!” 之前挑礼服时的闪光第三次飞进脑海,我迅速伸手去抓……可恶,指尖只碰到闪光的尾巴,又让它飞走了! 邱天辰不打算告诉我,噎我:“关你什么事儿?” 我双手一起拍桌子,“啪!”严肃而关心:“小羽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哦,那就关你的事儿吧。”邱天辰耸耸肩,随便我怎么说,他就是不告诉。 我张着嘴、瞠起眼,这答案真噎人!哦不不不,这根本就不是答案好不好! 恼了,我低喝:“邱天辰,你这叫什么回答?!你根本就是敷衍我!” 邱天辰舒开的眉头又往回蹙了蹙,这回连噎我都省了,直接斜睇,甩一个字:“贫!” 噎人感上升一倍,我嗓子眼儿里就跟噎了半个馒头似的撑得疼! 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反驳:“我贫?我这能叫贫吗?!我关心朋友也有错了?!你讲不讲理?!” 邱天辰懒得再理我,收走视线。此时服务员送来白水,他端着杯子喝水,全当我是空气透明的不存在。 从他那儿得不到回答,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生,一颗心像被稍烫的水淋了一下难受得慌,感觉要有什么事儿发生! “啪!”双手再次拍桌子,我懊恼地用力靠向椅背,震得椅子猛地发颤。窝火地瞪视邱天辰,我现在有种出卖了辛羽的罪恶感,可恶! 分割跳完两支舞,辛羽、邱天鸣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走出舞池。 回到甄甜那桌儿,二人手分开。辛羽坐甄甜身边,邱天鸣坐邱天辰身旁。 看邱天辰过来坐,辛羽就逮着了话头儿,坏笑挖苦:“大公子一人儿坐着寂寞了,也跑过来凑热闹?”她不扳回一局不甘心,找着机会就得往回扭转局势。 换作邱天辰没打听辛羽的安排以前,甄甜会有兴致等着看邱天辰的反应。可现在她心中发紧,一点儿兴致也没有,为辛羽担心! 邱天辰那个人极为内敛,你根本就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等到他忽然放出意图时,你才后知后觉只有悔不当初的份儿! 邱天辰不理会辛羽挖苦的茬儿,他位辛羽当作一件刚刚制作完成的成品严厉审批…… 见状,坏笑在辛羽唇边僵住,随即收起来。严厉突如其来,任谁都会一时间受不了,辛羽被邱天辰审批得不舒服,她一边轻轻地动着身体、一边低头看自己―― 皮肤没脏,礼服没皱,着装也没凌乱。她脸上尽是茫然,怪了,邱天辰干嘛审批她?? 甄甜、邱天鸣同样不明白邱天辰为什么突然这样儿看辛羽,全一头雾水。并且,甄甜心里不安地想:‘邱天辰什么意思?他又盘算什么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1章 算计 邱天辰冰冷的目光平常时都让人受不了,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冰冷加严厉一起! 辛羽被他审批的窄了毛,右手“啪!”一拍桌子,不乐意地斥问:“邱天辰,你什么意思?有话说,有屁放!干嘛老看我?!”什么毛病?! 惹毛辛羽,邱天辰冷然淡笑,他凝着辛羽隐有火光闪动的双眸,带着一丝嘲笑地开了口:“辛羽,你比马尔代夫时胖了。” 闻言,甄甜皱眉不解。邱天辰的思维方式跟正常人真不一样,他怎么就莫名其妙蹦“胖”上头去了? 一听说自己胖,辛羽窄毛儿的更厉害!她蓦地挺起高耸的胸脯,激动地反驳邱天辰:“你胡说!我每天都抽出一小时锻炼身体,我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怎么可能长胖!”她向来爱美、爱好身材,她从不允许自己有丑的一面。说她长胖,简直开玩笑,她每半个月就会称一次体重的好不好! 按常理来说,把人惹毛了应该说好听的话哄一哄吧?应该安抚安抚吧?但邱天辰就是这么另类,他非但不安抚辛羽,反而火上浇油:“瞧你细皮嫩肉儿、娇生惯养的,你也能坚持每天锻炼?呵,别是吹的。” 他充满不屑和怀疑的口气是对辛羽坚持不懈的侮辱! 辛羽眼底火光“蹭!”涨高,鼻息跟语速同时变快:“我当然每天都能坚持锻炼!跑步、游泳、跳绳儿、打羽毛球儿、打网球儿、打蓝球儿、爬山、攀岩、蹦极……等等等等,没有我不会的;没有我没锻炼过的!你少瞧不起人!” 辛羽说了许多体育项目,邱天辰抛开别的不讲,单独挑出爬山继续损她:“就你也能爬山?爬小山包儿吗?” 小山包儿真侮辱人!辛羽彻底怒了,咬牙切齿:“小山包儿你个头啊小山包儿!小山包儿能起到锻炼效果吗?!我都爬高山!高山你懂不懂?!后天,我还要去爬‘凤凰岭’!”这邱天辰是不是上辈子跟她有仇?这辈子不刺激她就心理不舒服,不损她嘴上就会长烂疮是不是?!气她啊,可恶! “凤凰岭”三个字儿一从辛羽嘴里抖出来,邱天辰眼底深处立刻闪起一抹奸诈的算计!算计出现之后,又以罡风之速疾迅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到辛羽“不打自招”踢出“凤凰岭”来显示她并不是爬小山包儿玩玩,甄甜才恍然间明白邱天辰那不合常理的审批和诋损!她抓到了邱天辰疾逝的算计,那抹奸诈的色彩像炮弹一样在她脑中爆开,“轰隆隆!”的声响震得双耳有鸣音;头脑焦烫! 愠怒隐隐地出现在甄甜脸上,放在桌下的双手捏拳攥紧。她抿着唇,盯视邱天辰的眼神里充满怨气。她现在非常明白了,邱天辰所做的事儿一环扣一环循序渐近,他做的每件事儿都有存在的意义跟价值,他根本就是在套辛羽!而辛羽并不知道之前邱天辰向自己打听过她的安排,也就中了邱天辰的诡计! 邱天鸣一直观察着甄甜、辛羽、邱天辰的表情和反应变化,甄甜的怨气跟邱天辰的算计表明内有隐情! 他缓慢地蹙起眉心,视线长时间落在邱天辰的眼睛上不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他大哥一向不正眼看女人,怎么现在忽然就跟辛羽你来我往还用起算计来了? 辛羽光顾着跟邱天辰生气,并没注意到邱天辰一闪而逝的算计。她看邱天辰唇边的冷笑还在,那分明仍是不相信她的证明!她一咬后槽牙,自已往邱天辰撒开的蜘蛛网里撞:“邱天辰,你别用怀疑对着我!你要不信,后天就跟我一起去爬‘凤凰岭’,你看我到底有没有好体质;你看我到底能不能爬上去!” 辛羽主动跳进邱天辰的陷阱,甄甜心中叫声“苦!”,内心暗自跺脚:‘小羽!你怎么上/套儿了?!邱天辰设计你!哎哟!’小羽啊小羽,你怎么碰上邱天辰以后就变笨了?! 甄甜眼中怨气深浓,盯着邱天辰的瞳孔有些许扩散,她已经进入了自我臆想状态―― “啪!” “啪!” “啪!” 一鞭一鞭地抽起来…… 辛羽丝毫没感觉出来自己一直被邱天辰牵着鼻子走,一口应:“好,就这么说定了!我非要你心服口服!” 邱天辰:“好”呵呵,辛羽中/套儿,收网~~~ 甄甜那儿人多,感情又丰富,一直热闹着。相比较,苏童孤伶伶地坐在甄甜对面儿就显得冷清太多了。 上流社会谁都知道苏童是邱天贺的情人,这场酒会形式的联谊舞会自然没人请她跳舞。一方面知道她是邱天贺的女人,另一方面也因为邱天贺跟华毓是好哥们儿。华毓如今得了鹰牌,他背后撑腰的鹰盟没人敢惹,所以也就间接造成了苏童无人问津的凄凉命运。 苏童的视线从始至终都跟随邱天贺,她眼看着邱天贺跟名媛们一支一支地跳舞,却不上前邀请她。看邱天贺对名媛柔魅地笑,看邱天贺绅士温柔地对待名媛,她心里的醋缸就被打翻,陈年老醋溢得哪儿哪儿都是! 她怪邱天贺不请她跳舞,让她干坐;却不知道是因为她伸脚绊了甄甜而招邱天贺生气,邱天贺才故意不请她、故意晾着她。 有的是邱天贺主动邀请名媛,有的是名媛自己送进邱天贺怀里。一支支舞曲跳完,邱天贺连往苏童那儿看一眼也没有,弄得苏童满腹酸楚,都不知道为什么今儿邱天贺这么对她? ………… 一曲终了,邱天贺温柔体贴地送名媛回席位。 已经弹奏了六支舞曲,乐师暂停弹奏,进入休息阶段。 华毓把邱天绮送去甄甜那桌儿,自己则跟弟弟、妹妹一起坐。 逮住这歇下来的时机,苏童一站而起,踩着高跟鞋朝邱天贺快步走去。 眼角儿余光瞥见苏童奔自己而来,邱天贺瞧也不瞧,径自往甄甜那儿走。别说请苏童跳舞,他今儿碰都不想碰苏童一下儿! 一个走;一个追,甄甜饶有趣味地远视着邱天贺、苏童。她有一种预感,苏童要出丑了~~~ 自己找过来,邱天贺居然脚都不停!一把憋火儿窜上苏童的心胸,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伸手勾住邱天贺右胳膊,并怨声怨气地叫道:“天贺!” 邱天贺脚步骤顿,脸色霎时沉下,心里泛起一小缕厌气。眼珠一斜,他用余光冰视苏童,沉沉地吐出两个字:“放手!” 苏童:“我不!”她勾得更紧,连抱怨带委屈:“天贺,你今儿怎么对我这么冷淡?为什么都不请我跳舞?我一直在等你!” 邱天贺把问题丢回给她:“为什么,你自个儿心里清楚!” 闻言,苏童心脏猛一抖,只是脸上没有出现异常。她摇头,表情迷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难道天贺知道她绊甄甜了?不可能呀,她伸脚的时候小着心呢! 事实早就摆在眼前,而现在苏童跟他说“不”!登时,邱天贺对她的一小缕厌气“噌”地涨成一小股! 连说话也不想了,他霍地挥甩右臂―― 他铁一般的右拳不偏不倚打在苏童右肩,厌气延生重力,拳头撞击肩头的同时,苏童失声惨叫:“啊!” 只一拳,苏童右肩顿时从剧痛闪电般窜向麻木,顷刻之间就没了知觉!剧痛下,她松开勾着邱天贺右臂的手,整个身体顺着邱天贺的拳力大步“蹬、蹬、蹬”往后退……退得急、退得快,细高跟禁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拳力,左脚高跟一歪,身子顿时倾倒,“嘣!”一屁股坐地上! 这时,公子、小姐们差不多已经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了,安静的大厅里就听见苏童高跟鞋急退的“哒,哒”声和沉闷的落地声。 邱天贺六支曲子全没邀请苏童,早就引起了公子、小姐们的猜测。现在邱天贺又当着众人的面挥开苏童致使她摔倒,公子、小姐们个个诧异,一时间厅内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到苏童身上。 吓?甄甜惊讶,蔷薇色的唇轻轻张启。她想着苏童出丑,顶多是邱天贺当众人的面不理她或说难听话让苏童难堪,她没想到邱天贺居然是用这么激烈而厌恶的法子…… 虽然丑出的大了点儿,不过,她不同情苏童。苏童让她摔得血流肉烂,现在苏童被邱天贺甩地上,也算是给她出了口气。她觉得比起她当着长辈、小辈的面儿摔跤,苏童现在只让小辈们看见狼狈,脸上要比她好多了。 眼看苏童重重坐地,一抹快意的色彩划过辛羽的眼,她在心中拍手叫好:‘摔得好!解气!’什么叫“因果报应”?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了! 苏童怎么也没想到邱天贺会当着这么多公子、小姐的面对自己动粗,她坐地上起不来,整个人都摔愣了。右肩和屁股上的痛楚密密麻麻袭击,她没再喊疼,只是张大眼睛木木地仰视邱天贺,脑海之中雪白成片。 此时,邱天贺跟苏童成为了新一轮的瞩目焦点,厅内奇静无比。 苏童傻愣愣没反应,邱天贺看了就来气!嘴角下垂,他蓦地弯低腰身,铁手握住苏童的左胳膊,一使劲儿把她从地上提起。 站起来这一刻,苏童呆傻的表情有了变化――脸色飞速涨红,两汪受了屈辱的泪水楚楚可怜地含在眼眶里招人心软疼惜。 “给我过来!”邱天贺拽着苏童朝大门大步而去,苏童跌跌撞撞地被他拖着走。 目视邱天贺、苏童离开大厅,目视大门缓缓关上,甄甜阖了微启的唇。她抬起右肘支在桌上,单手托腮,心里对接下来邱天贺给苏童的结果已经有数儿了。邱天贺把苏童拖离大厅出去说,这举动可以说明一切…… 洗手间转弯的僻静无人角落,邱天贺、苏童停在这儿。 苏童奋力甩胳膊,可是甩不开邱天贺的钳制。辱气交加,她握起右拳要捶邱天贺。 在她捶到之前,邱天贺一把扣住她手腕,铁手施力,立马攥得苏童痛声哀叫:“唔!疼!” 邱天贺向来疼惜美人儿,可现在他对苏童没了疼宠,脸色阴冷的吓人!“你伸脚绊甄甜的时候儿,怎么没想到疼?你想没想过你那一脚伸出去,会让甄甜摔得多疼?会让她摔得多惨?” 苏童心惊,露馅儿了?! 尽管心里已经扑腾起来,她仍然嘴硬:“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没凭没据,她才不会承认! 事儿挑明白,苏童还不认,邱天贺冷笑:“呵……”他松开苏童的手腕和胳膊,双掌撑墙上,把苏童困在臂弯之中。 局限性的控制令苏童暗自吞口水,马上就感觉到冷嗖嗖的压迫力,心尖也被力量压迫的颤了几颤。 邱天贺锁定苏童,双唇开阖,字字珠玑:“你算计的很好,但是很不凑巧,你伸脚绊甄甜的一幕正好让华毓看见。” 闻言,苏童装不出来了,脸色“唰”地发白!慌话拆穿后的惊慌爬上她的脸,侵入她的眼,一丝悔色夹杂其中。完蛋,她还是大意了! 邱天贺右手从墙上拿开,他拍一拍苏童僵住的脸皮,失望地说:“你明着是绊了甄甜让她出丑,暗着是砸华家的场子。苏童,你怎么不长脑子?苏童,你让我失望!”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苏童胸大无脑? 直到这时,苏童才迟钝地明白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悔色尤浓,她双手握住邱天贺的右手,急切地说:“天贺,我错了,我不该因为吃醋就一时间脑袋发热绊甄甜!我只想让甄甜出个丑而已,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更没想过要砸华家的场子!” 邱天贺挥开她,站直身体,做下判决:“你脑筋不清楚,好好冷静冷静吧。”说完,转身就走,不想看苏童的马后炮。 “天贺!”苏童急着追出去几步,而后停下。她识趣儿地闭上嘴,不去多招邱天贺生气。 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身子一斜,她背靠墙壁闭上眼睛。几秒后睁目,没有了泪水,满眼充溢憎恨! 前后也就几分钟的工夫,邱天贺回到酒会宴场。他一进门,厅里说话声明显小了,公子、小姐们全不着痕迹地偷瞟他。 邱天贺回来这么快,甄甜一点儿不意外。相反,邱天贺要在外头呆很久她才该担心! 邱天贺笔直地穿过舞池走向甄甜,他在甄甜身旁停下,跟邱天辰说话:“大哥,我先送甜甜回家了。” 闻言,甄甜唇畔展笑,内心欢呼:‘好耶!’她正愁摔了腿回不去家,反正她在这儿什么也干不了,倒不如早回家呢。 一听二弟要先走,邱天辰脸色明显沉下,严凛训斥邱天贺:“来的时候儿不是说好了吗,等酒楼一切活动结束以后一起走,你怎么又变卦?” 说到这儿,他冰寒的视线倏地转向甄甜,厉声:“你已经为甄甜破很多例了,还要为她再破多少?!”有个女人能让二弟开始改变,从这一点来说他乐意看见。但这个让二弟改变的女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十分可疑!这女人城府很深,她一直真真假假让人无法确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2章 不是好兆头 接收到邱天辰充斥着敌意和怀疑的双重冰芒,甄甜全身皮肤一紧,唇畔笑意立马被冻灭了。她视线一转,眼巴巴地看着邱天贺,凤眸之中盛上满满当当的期盼。此时的她像一条迷路小狗儿希冀展望,渴望快点儿回家。 甄甜摇尾乞怜的可人模样瞬间秒杀邱天贺!邱天贺心软得像团绵花球儿,他抬起右手宠爱地摸摸甄甜的脑瓜,铁心回绝邱天辰:“大哥,我又不是头一回半途走人,习惯就好。回头跟爸、妈说一声儿,我不回来了。” 音落,也不等邱天辰说话,他弯腰抱起甄甜走人。 甄甜左手勾着邱天贺的脖子,右手朝辛羽挥一挥,笑眯眯道别:“小羽,我先走啦。”而后又朝邱天鸣、邱天绮挥手,道别:“三公子、四小姐,我先走啦。” 最后,她右手食指按住右眼下眼睑往下一拉,露出鲜红的内眼睑。她一边扮鬼脸,一边气邱天辰:“大公子,拜拜了您咧~~~” 见状,邱天辰嘴角即刻下垂,颧骨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他冷冽地瞪甄甜,突然就有了想让甄甜人间蒸发的冲动!这女人真会抓天贺的心思,一抓一个准儿! 他之所以阻止天贺过分接触甄甜,还不是因为甄甜目的不明确。如果甄甜没有一个坐牢的弟弟,那么他才懒得管天贺又新欢了哪个女人。他这二弟,精虫上脑的时候真让他想抽他几鞭子!就冲现在这发展趋势,早晚有一天,他二弟要栽甄甜手里! 邱天辰这儿迸散寒气,辛羽、邱天鸣、邱天绮都不敢回应甄甜的告别,三人纷纷拿起面前的白水喝,内心同想:‘甜甜(甄甜),你真招摇……’ 甄甜、邱天贺、邱天辰之间的过招儿全收进华毓眼中,他浅啄着杯中酒,目送邱天贺、甄甜离开,风云变幻驰过他蓝色的眼眸,扑朔迷离。甄甜还挺会抓天贺的心思,刚才那纯真无邪的眼神不仅秒杀天贺,还差点儿秒杀了他。甄甜这女人不简单,回头他要好好查查她的资料,多了解了解她。 出大厅,甄甜开心地向邱天贺道谢:“邱天贺你真好,谢谢你送我回家,我正犯愁不知道怎么回去呢!” 邱天贺走向员工休息室,边走边道:“我不接受口头儿感谢,来点儿实际的。” 甄甜爽快地答应:“好啊~~~”嘟唇,“么!”一口亲邱天贺的脸。 一个香吻淡化了邱天贺的不愉快,让他心情马上变好了。他回亲甄甜的脸颊,不满足地讨“食”吃:“你亲错地方了,诚意不够,再来。” 甄甜知道他想要什么,只是不给他。头一转,故意吊他胃口:“贪得无厌,我不亲!” 邱天贺淫笑:“哼哼~~~”引诱她:“亲嘛、亲嘛,亲了送你回家~~~” 正回头,甄甜轻啐他:“呸,不亲也要送我回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说话间已经走到休息室门前,甄甜弯下身子开门,二人进去。 邱天贺抱甄甜一起坐去沙发,甄甜坐他大腿上。 脸埋在他怀里,甄甜蚊子声:“送我回家,等我伤好了再说……” 咬她耳垂儿,邱天贺抱怨:“你得多长时间才能好?” 甄甜:“一个月吧……” 闻言,邱天贺霍地抬头恶狠狠地瞪她,咬牙:“你这女人,脑子里都想什么呢?!这比喻太打击男性雄风了!” 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儿,甄甜咯咯笑:“呵呵~~~我这比喻多好,一点儿不打击人。我是告诉你不要仗着年轻就纵欲没节制,等你再老几岁当心使用过度‘站’不起来。年纪轻轻就不举,啧啧,多惨呀~~~” 甜美上扬的尾调儿透尽兴灾乐祸,她真想看他忽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站”不起来时是什么样儿?哈哈,一定很好看! “你这个……”话到这儿,邱天贺突然打住。不爽就像6月天说变就变,他挑起眉,手指捏住甄甜的下巴摇一摇,洋洋得意:“宝贝儿……你这么用心的叮嘱我不要纵欲过度,是不是代表你关心我?你怕我‘铁杵磨成针’,是不是代表你吃别的女人的醋?你说话冷嘲又热讽,是不是代表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她要没对他动心,管他睡不睡女人?变粗还是变细? 邱天贺自我感觉良好,甄甜咋舌,笑容凝在唇边,机械性回答:“其实我就想损损你,没别的意思。让二公子误会了,真不好意思……”喜欢他?她确定还没有!只是他做的一些事儿让她有了感动的情绪,仅此而已。 甄甜还把握着自己的心没有失去方向,可邱天贺却不这么认为,甄甜的解释到他那儿变成掩饰―― “……”甄甜眼神滞住,一下儿没话说了。既然他非要这么理解,那就当她已经喜欢他了吧……这么自恋又超乎自信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甄甜心声:‘邱天贺,你还敢不敢更自恋一点儿?!’ 确定甄甜“喜欢”自己,邱天贺简直可以说春风一度了!淫/荡地笑:“嘿嘿~~~”把甄甜放沙发上,自己屁颠屁颠跑去对面,从墙上的挂勾拿下甄甜的挎包跟衣服,回沙发。 甄甜直接无视邱天贺的白痴相儿,在她看来邱天贺不过是开了屏的花孔雀,自个儿抖着华丽的尾巴毛使劲儿得瑟。 邱天贺从挎包里拿出两个塑料袋儿,一个装甄甜的衣服,另一个装甄甜的高跟鞋。全装好,他把挎包和两个袋子全给甄甜拿着,自己则把甄甜从沙发上抱起。 走进地下停车场,邱天贺停在白宾利副驾驶门前,放下甄甜。他从裤兜里掏出遥控器给车解锁,而后问甄甜:“你今儿怎么来的?” 甄甜伸手朝停车场内侧区域一指,告知:“骑摩托车来的,靠墙最左边儿那辆红色就是,我给你钥匙。”说着,她从挎包里取出钥匙给邱天贺。 邱天贺接过钥匙,说道:“我去推车,你上车里等着。” 甄甜:“好” 邱天贺走去内侧区域;甄甜打开车门,手扶着座椅坐下去。 按照甄甜的指向,邱天贺找着了摩托车。看见车时,他脚下的步子立马停住,脸上嫌弃的厌色也跟着浓郁起来。 “啧!”啧一声,长指用力捏手里的钥匙。怎么办?他想把甄甜那辆破车给砸了! 看那车,那也能叫摩托?那根本就是已经老旧到快散架的年迈老太婆!还红色,他呸,那颜色褪的根本看不出原来是什么! 越看甄甜的破车,邱天贺脸越青,他想砸车卖破烂儿的暴念就越厉害!甄甜家的情况他早就通过调查了解得一清二楚,虽说甄甜家条件不好,可也不至于节省到这种地步吧?那个扣门儿的女人,节省也要分轻重缓急好不好!成天骑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散架的破车到处跑,她就不怕哪天车灵了撞死她?! 暴念繁衍出想掐人的怒火,邱天贺没取车,蓦地转身,快步奔回白宾利。 见邱天贺突然铁青着脸往回走,甄甜纳闷,歪着脑袋看外头旋风一样的暴燥人,心说:‘怎么了?!’ 邱天贺火儿大地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驾驶位,“砰!”用力带上车门。撞音之大,震得车身猛颤,震得车内全是回音! “唔!”耳朵一刺,甄甜赶紧双手捂耳,莫名其妙地问邱天贺:“邱天贺,你发什么神经?!我车呢?!” 邱天贺扭头,一脸恶毒的厉视她,咬牙:“那破车不要了,我送辆新的给你!” 甄甜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放下捂朵双手,嗓门儿拔高:“开什么玩笑?那是我的车,你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 邱天贺右手迅速伸向甄甜,一把揪住她胸前轻薄的小礼服衣料,横眉怒目、凶厉无比:“就你那破车已经老旧得要散架了,那种车你也敢往大马路上骑,嘬死吧你?!我告诉你,你那车我就是砸了卖破烂儿也不许你再骑!喜欢什么样儿的摩托,只要你说句话,我能找一火车来让你挨个儿随便挑!” 甄甜让邱天贺吼得立马灭了气焰,小心肝被他打雷一样的粗沉嗓音吓得颤颤悠悠直哆嗦。她惊恐地瞠大眼睛,启唇说道:“那……” 完全不让甄甜说话,邱天贺打断:“那你个屁啊那!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个字儿,我掐死你!” “……”甄甜心里“呃”了声,识趣儿地闭嘴。其实,她想说的是:‘那车是我用打工攒的第一笔钱买的,就算不骑了要卖,能不能也让我拉回家自己卖?’还有啊,嘬死……他是关心她,还是咒她呐? 甄甜老实了,邱天贺松开她的礼服,把摩托车钥匙摔给她。发动起引擎,他驾车驶出停车场。 邱天贺拉着张驴脸气儿不顺,甄甜也不去找他嘬雷,自个儿低头看手里的车钥匙,满腹都是舍不得。心好像硬生生地挖空一块,惆怅的心凉、心疼!摩托车是老旧,但她依然舍不得淘汰了卖破烂儿,当初可是花2000块钱买的!2000块在5年前还算钱呢;不像现在,2000块甩出去跟没有似的…… 甄甜消沉不说话,邱天贺才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气重了。呼吸……吐气……他缓一缓自己的脸色,挑起话题问甄甜:“今儿打工的3000没拿着吧?” 刚没了2000块摩托车,现在邱天贺又提3000高薪,这简直就是往甄甜的心窝子里捅刀!甄甜仰起头,闭上眼睛面朝车顶大声发泄:“啊啊啊―――”可恶的邱天贺,哪壶不开提哪壶!打死,打死! 瞧甄甜那副如临灭顶之灾的惨相儿,邱天贺就知道她肯定没拿着薪水。方向盘往右打,他把车靠路边儿停下,侧头问甄甜:“你银行帐号儿多少?” 甄甜正沉浸在痛失5000块的悲哀中难受的不行,突然听邱天贺这么问脑子没转过弯儿,茫然:“要帐号儿干嘛?” “你不是没拿着钱吗,我补给你。”邱天贺一边说,一边解安全带。身子后转,他从后座上够过笔记本电脑。甄甜没拿着薪水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他刚才又毙掉甄甜的废车,3000块理应由他补给甄甜让她高高兴兴。 激灵一下儿,甄甜清醒了。她下意识抓紧腿上的塑料袋儿,本能的反应就是拒绝:“我不要你的钱!” 邱天贺不管她答不答应,手里已经启动了笔记本,并给她丢选择题:“一,你自己告诉我。二,我查。要我查,10秒钟就能调出你帐号儿。” 选择题最终的答案全是告诉邱天贺,选哪个都不行。甄甜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怪异,连口气也变得怪怪的:“你给我钱……这样儿算不算你是金主,而我是你包养的情妇?”这样儿,她算不算卖? 邱天贺在触摸屏上移动的手指顿住,他抬头看甄甜。甄甜那别扭的小模样儿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处,令他顿时生出暖绒的疼意,声音转变柔和:“你这么理解也行,我不介意想你。” 我不介意养你…… 我不介意养你…… 我不介意养你…… 这六个字一遍一遍回响甄甜耳边,每个字都在她心上叩一下,把她心跳叩得丢失规律,一下比一下快!六个字就像一根根竹子插进心湖搅动,愣是打破平静搅出一个大旋涡! 旋涡急转,倏地就位六根竹子吸进涡心全部吞噬!她的心也跟着六根竹子往下沉了沉,明显地有了下坠的重量。 一切的反应全在三秒间完成,把甄甜杀了个措手不及!她怔神地望着邱天贺,脸上盘踞一抹复杂的情绪,她不明白为什么邱天贺这句听起来玩世不恭的话会在她心里造成类似于无措的影响,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慌张? 自己的话影响了甄甜,并且乱了她的心。邱天贺桃花眼眸荡起甜蜜诱情,他单手抚上甄甜微烫的脸,勾唇魅笑:“甜甜,你脸红了……” 邱天贺掌心没甄甜脸热,两种不等的温度触到一起就是明显的差别!甄甜右手捂脸,左手拨开邱天贺的手,她竟有些仓皇地坐正身体面朝挡风玻璃,看马路上奔跑的车辆。经邱天贺一诱,她心跳又快了不少,每次跳动都撞一下胸膛,好像要出来似的不受控制。 邱天贺收回手,不弄得甄甜过分紧张。打开网页,鼠标放在地址栏上,他问甄甜答案:“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查?” “建行帐号儿6227…………”以极快的语速报上帐号,甄甜“霹雳啪啦”说完后闭眼,脑袋右歪、脸朝车玻璃,挺尸装死。 管邱天贺听没听清;记没记住,她只有勇气说一遍。她想快点儿回家躲开邱天贺,因为她觉得邱天贺正在一点一点侵蚀她的心,这不是好兆头! 甄甜说得极快,可邱天贺记得也精准,甄甜只说一遍他就记住了,他天生对数字敏感,记忆力相当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3章 社会太现实 登陆Y国建设银行网页,他进入自己的帐户,在转帐的帐号儿一栏里一个数字也不错地敲上甄甜的银行卡号儿…… 转过去3000,邱天贺关上笔记本,把电脑抛回后座。他一边发动起宾利,一边告诉甄甜:“钱转完了。” 甄甜极小声儿:“嗯……”表面上答应妥协,心里附加一句:‘邱天贺,等我弟出狱有了新生活以后,我就把钱还你。’她不想让邱天贺养着,她总觉得一旦真花了邱天贺的钱,那她就真跟邱天贺牵扯不清了。 邱天贺并不知道甄甜已经给以后做了打算,他更不知道甄甜一直都想跟他划清界限。他现在很开心,因为甄甜接受了他的补偿,甄甜不是喜欢实用的东西吗,那他就给甄甜钱。钱,过日子最实用! 二人的想法南辕北辙,完全驴唇不对马嘴。车内邱天贺那一半充斥着活跃因子,而甄甜那一半就萎靡多了。 在这半冷半热又不协调的氛围下,邱天贺送甄甜回家…… 从市中心到S市以北的近郊FF区车程1小时,宾利19点15驶进FF区范围。一进FF区,明显感觉到周边的肃静。不要说晚上,就是白天也没多少动静儿,顶多有些FF操练的声音罢了。 住小区里的全是S市本地人,没有外来人口。因为小区在FF禁区圈儿里,而FF区这种地方又特别事儿多,为了防止不安定的因素,F方强制性不允许外地人入住小区。 熟悉的环境最能让人身心放松,甄甜睁开久闭的眼睛,透过车窗瞧着外头匀速倒退的高墙。唉,可算回家了,这一天把她折腾的! 一边开车,邱天贺一边观察车外……他注意到从进入FF区的范围开始,一直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FF大院,沿途全装有摄像头,就是一只苍蝇飞过去也会被摄像头监控下来。 这地方虽然远离繁华,但他还是挺喜欢的,因为住在FF区里很安全,绝对不会发生具有危险性的事儿。他上次送甄甜回来时天黑了吧叽的没注意,今儿看清楚了。 开过平坦大道,拐个弯儿,小区就在前方100米,位于马路右侧。 小区围墙外,一名47、8岁的女人在那里走着,女人手里提着两个超市购物袋,袋儿里沉甸甸的装满东西,女人脚步颇重。 熟悉却又过早苍老的背影每次看都会扎刺甄甜的心,令她窒住呼吸! 甄甜视线锁住女人的背影,左手伸去邱天贺面前用力一挥,急道:“停车,我妈!” 大马路上走得人多了,邱天贺从来不多看,更不要说注意一个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老太太”。甄甜一说是她妈,他才朝女人看去,并且减下车速靠向女人。 身后有汽车接近自己,虽然走在马路牙子上离马路牙子有1米距离,甄琴还是本能地一边往前走、一边朝身后看―― 一辆白色豪车张扬地映入眼帘,令她脚步慢下,视线扫视……颜色、车型、车标、车牌号儿,每一样都在她脑中反射出一个讯息,当四个讯息融合在一起变成完整的一个,她心头猛一震,神经在惊愕中“突,突,突”跳上太阳穴!颜色、车型、车标什么样儿?车牌号儿多少?这些女儿都告诉过她,眼前这辆豪车是邱天贺的白宾利!! 认出是谁的车,甄琴脚步彻底停下,内心震惊极度意外,而脸上却是浓浓的疑惑,表面反应跟实际恰恰相反。疑惑倒是真的,因为白宾利在她跟前停下不动,很明显是冲她来的! 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露出里头甜美的青春脸庞。见女儿坐宾利回来,惊诧爬满甄琴的脸,心中暗呼:‘甜甜!你怎么这么招摇的回来了?!你摩托车呢?!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晚上11点才下班儿吗?!’ “妈!”甄甜喊一声母亲,解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 邱天贺也解了安全带,跟甄甜一前一后下去。 看见真实的邱天贺,甄琴提着塑料袋儿的双手下意识紧了紧,一颗心因为紧张而不安地跳动。对于她来说一切都是这么意外,她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导致女儿跟邱天贺明目张胆。 甄甜把包儿斜挎在身上,手里拎着衣服和鞋的袋子走上马路牙子。 女儿腿部走路僵硬有异,甄琴立刻看向女儿双腿……甄甜抬腿时拉撑起小礼服的下摆,显出了粘着纱布的双膝。 见女儿受伤,甄琴脚下迈开步子上前,担心地问:“甜甜,你膝盖怎么了?” 甄甜摇头:“没事儿,摔了一下儿,擦破点儿皮。”说完,她转头看向站在车头处的邱天贺,续说:“妈,我摩托车停在酒楼没骑,是邱二公子送我回来的。” 邱天贺等着母女二人说话,甄甜一提到他,他立刻以晚辈见了长辈该有的客气礼貌问候甄琴:“阿姨,您好,我叫邱天贺。” 甄甜竖着耳朵听邱天贺说话,邱天贺说完,她在心里满意地点点头。嗯,他没说不该说的话,挺好,没吓着她老妈。 尽管内心紧张不安,甄琴到底是活了快半个世纪又经历过坎坷风雨的长辈,所以表面没有波澜。她回给邱天贺一个普通的微笑,道谢:“谢谢邱二公子送我女儿回来。” 指望邱天贺一直正经是做梦!这不,他刚正经一下儿,马上又不按章法出牌:“阿姨,您别跟我客气,我送甜甜回家是应该的,我是甜甜新交的男朋友。” 邱天贺魅色撩/人的俊笑狠狠地闪了甄甜的眼,令她当即闭紧双目,脸上紧跟着出现了晕菜的表情。完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邱天贺这男人,真不靠谱儿! 笑望着闭了眼的甄甜,一抹奸诈划过邱天贺眼底。碰见甄琴是偶然,偶然不受控制。但既然偶然了就不要怪他先下手为强,要等甄自己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要快点儿把自己跟甄甜的关系挑明了告诉甄琴,让甄琴知道她女儿是他的!嘿嘿~~~ “新交的男朋友”六个字差点儿闪聋甄琴的耳朵!甄琴瞠圆眼睛盯着想晕倒的女儿,惊问:“甜甜,二公子说得是真的?!”做戏,一切都只是做戏!女儿跟邱天贺……不会真交往了吧?! 心脏抽搐一下儿,甄甜睁开眼睛,挤出一个硬梆梆的笑:“妈,我回家跟您说。” 音落,她转头狠瞪邱天贺,那怨气的眼神仿佛在骂:‘混蛋!谁让你多嘴?!’ 邱天贺全当瞧不见甄甜的怨气,他热情地跟甄琴说话:“阿姨,您提的东西太重了,我帮您。”说着,他朝甄琴手里的袋子伸过手去。 邱天贺的举动弄得甄琴右眼皮顿跳,她立马后退两步,从心底里不能接受:“不麻烦二公子,我自己提得了。” “阿姨,您别辛苦自己,看您手都勒红了!还是让我来吧!”邱天贺岂能放过表现的机会,他就跟未来女婿见了丈母娘一样积极,愣是从甄琴手里“抢”过两个满满当当的袋子。 看着自己空了的、勒红的手掌,甄琴的表情很僵硬,也很无语,就算即位要有什么想法也让邱天贺的热情给扼杀了…… 甄甜没阻止邱天贺献殷勤,因为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只能绿着脸不情愿地看邱天贺讨好母亲。拜托,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好不好,他怎么能这么死不要脸? 男人嘛,力气总比女人大。两袋儿对邱天贺来说并不沉,他把两袋儿东西全交到左手提着,右手锁车。 甄琴扶甄甜前头走,邱天贺把两袋儿分成两手提着,跟在二人身后。 七点来钟正是居民饭后绕弯儿,活动的时候。小区里有不少孩子正在玩闹,孩子的父母则在一旁看护。有年轻人在小区里溜狗;训狗,有老人在健身器材上锻炼身体。每天几乎相同的平常景像,却透出和谐安乐的氛围。 单说母女倒没什么,关键在邱天贺!邱天贺不论模样、气质还是穿着都跟老旧小区格格不入,所以一进小区铁门儿,他就引起别人注意,特别还是他跟在母女身后提购物袋儿…… 像邱天贺这种优越型的高贵公子出现在小区就跟家禽里飞进一只凤凰似的不伦不类,却又窄眼的厉害! 男女老少不约而同地停下正在做的事儿,整齐注视邱天贺,人人诧异的紧! 邱天贺向来招人,瞩目这东西对他来说跟家常便饭没区别。居民们观注他,他同样也环视小区内部,把小区里的人和事物通通收进眼里记住。 居民没看她们,甄甜母女却觉得浑身不自在,二人都有想甩下邱天贺飞奔上楼的冲动。 甄甜苦着脸相当纠结,后悔!早知道会在小区外碰见母亲,她就不让邱天贺送她回家了!现在可好,邱天贺一旦认了门儿,那他以后还不得自己来啊…… 甄家住三楼。 上楼以后站在家门前,甄甜说什么也不让邱天贺再走,就跟他说:“邱天贺,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先走吧。” 一句话灭了邱天贺想进门的念想,他看看甄家的门,又看看甄甜认真的脸,不能相信:“都到家门口儿了你还轰我,也不让我进去坐坐?” 甄甜蹙眉,心有排斥,不喜欢他的话法,纠正:“什么到家门口儿,你别套近乎。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甄甜口气生硬,甄琴唯恐惹邱天贺不高兴而牵罪甄帅,赶紧打圆场:“二公子,今天太突然了,而且你跟甜甜的事儿她也没告诉我,等我了解了你们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当妈的发话,邱天贺自然不能再想进门儿。掩饰不住一丝失望,他听话地说:“阿姨,那我先走了。”把手里的袋子递回给甄琴。 甄琴接过,口头儿送他:“二公子慢走。” 邱天贺丢给甄甜一个幽怨的小眼神,然后落寞地下楼去了。 他一走,甄甜就迫不及待从包儿里掏出钥匙开门,好似突然间上弦一样“蹭,蹭,蹭”往家冲,那僵硬又快速的动作活似线路错乱的机器人。 甄琴把手里的袋子放地上,反手关门上锁。买的东西先放地上不管,她走去甄甜的房间,一进门就要求:“甜甜,坐床上,让我看看你的膝盖。” 甄甜拉上窗帘正要换衣服,闻言动作一顿,搪塞:“已经上好药了,没什么可看的。” 女儿好好去打工,结果却坐着邱天贺的车送回来,甄琴才不信只是破皮儿那么简单!她一拉甄甜,把甄甜摁坐在床上,弯腰去拆纱布。 甄琴小心地撕开医用细绞布,再轻掀起纱布。纱布离开膝盖,疼,甄甜皮肉抽颤几下。 看见烂膝盖,甄琴心疼地皱紧眉头,抬眼瞪甄甜,生气地问:“你老实跟我说,这是怎么摔的?你别告诉我不小心,没使劲儿摔绝对成不了这样儿!”说完,她把纱布慢慢地盖回甄甜的膝盖,把绞布重新粘好。 瞒过去是甭指望了,甄甜心中一叹:‘叹……’一五一十地告诉母亲:“宴会中途的时候儿……” 听完前因后果,甄琴消寂了。她握紧甄甜的手,内疚翻涌,身上好似有许许多多缝衣服的针在不断地刺,密密麻麻的疼!她早该想到勾引不会顺利的…… 母亲又流露出愧疚情绪,甄甜反握住甄琴的手,不怨不悔:“妈,您别老觉着对不起我,您心里的苦,我都了解。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再也找不着别的法子,勾引这招儿咱们也不会使。对咱们来说,小帅出狱最重要!” 甄甜的肺腑之言非旦没能使甄琴得到安慰,反而令她内疚更深!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不是真的无计可施,她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女儿出卖色相和肉体讨邱天贺欢心,她这当妈的心里怎么可能好受!绝望,这社会太现实,**全是给普通百姓准备的,有钱有势的根本不受**限制…… 甄琴眼眶泛红,颤抖着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只能愈发地握紧女儿的手,所有的情感全在这里。 甄甜不忍心母亲自责难过,她摇一摇甄琴的手,岔开她的思想:“妈,您给我煮碗面条儿吃吧,我饿了。”在酒楼吃了半饱。 “好,我去煮,你先把衣服换了。”甄琴勉强地笑了笑,松开甄甜的手。 甄甜:“嗯” 怀揣着酸楚走出女儿的房间,一滴泪珠儿脱落眼眶,滑下甄琴的面庞。 21点30,一辆白色奔驰驶进金雅高级住宅小区,进入地下停车场。 把车停到自己专属的车位上,桑晓拎起副驾驶上的皮包和衣服袋子,推开车门下车。 锁好奔驰,她迈着疲乏的脚步走到车场内的电梯前摁下按钮。 等电梯从15楼下来,桑晓闭上眼睛,两根手指挤按睛明穴帮自己缓解眼部疲劳。陪华老爷子一直聊到快21点才换衣服离开,这一整天忙碌下来真累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4章 不会坑你的 “叮”地一声,电梯开启。桑晓走进去,摁下第18层的按钮。 从包儿里取出钥匙进家,关门。黑暗中,桑晓手往门墙上摸,指尖刚碰着电灯开关还没来得及按下,一股大力就从身后蓦地撞上来,下一秒她的身体落进一副温暖而宽阔的怀抱! 力道突然,桑晓却没有惊慌,因为敢随意进出她家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身上的古龙水味儿正是她现在鼻子里所闻到的。 手指停留在开关上,桑晓疲惫的嗓音里夹杂着愠怒的火气:“欧阳枭野,放开!” 这世上敢拥抱桑晓的男人除了邱天贺,再一个就是现在这位鹰盟盟主欧阳枭野了。 欧阳枭野不放手,他把鼻子埋进桑晓的长发深深地嗅闻她的发香,口中呢喃:“晓晓,我好想你……” 碰不到桑晓,他就像犯毒瘾的人一样抓心挠肺浑身难受!现在终于碰到了,桑晓的味道就是世上最纯的毒品,让他“吸食”起来无比畅快舒爽! 他贪婪地呼吸桑晓的味道,双臂收锁,越抱越紧。他太想桑晓了,日思夜盼都是见面。 胸口一窒,桑晓被欧阳枭野抱得胸闷感迅速扩增。“啪!”地用力拍下电灯开关,她怒:“放开!憋死我了!” 光线大亮,欧阳枭野高猛壮实的身躯包裹桑晓,使桑晓整个人都陷在他怀里密不透风。 沉浸在“吸毒”中的欧阳枭野猛地一惊,立刻减小力气让桑晓呼吸,只是双臂并没有松开她,鼻子也一秒钟不停止嗅闻。 不待呼吸调整好,桑晓挣开欧阳枭野,霍然转身与他面对,排斥、厌恶如此鲜明! 赖以生存的味道残忍地离开,欧阳枭野依依不舍却又无可奈何。他站直身体,抬起头,一张集合了四国血统的英俊脸庞呈现开来。他的英俊阳刚不同于邱天贺、华毓,他汲取了四国血统的精华,俊得人神共愤!说他英俊堪比天上神明,一点儿不过分。 欧阳枭野看待桑晓的目光满是爱恋,那爱恋太浓太多,一点一点溢出眼眶。只是,他这份真实的爱意在桑晓看来就变成虚伪的假装―― 桑晓注视欧阳枭野的眼里充斥鄙夷,唇瓣冷牵,讥讽:“你作戏的能耐越来越大,演戏跟真的一样,你除了卑鄙恶劣是不是就不会别的了?”选华家开业强迫她答应见他,现在又给她摆出他多爱她的样子,呵,他是有多厚颜无耻?她曾经疯狂甚至要死要活地爱过他,可他呢?总对她不屑一顾,更用尽一切残忍没人性的法子折磨她;作践她!她现在不爱了;也离开鹰盟了,他倒反过头给她玩儿爱恋,多可笑!她如果再相信他,她就是缺心眼儿的SB! 几年来,桑晓没少鄙夷他、嘲讽他,对于鄙夷嘲讽,欧阳枭野早免疫了。可唯独桑晓否认他的真感情,他心会疼!很疼、很疼,疼得要命! 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被桑晓否认真情,欧阳枭野一颗心像有刀在割!且,满嘴、满腹都是苦涩! 幽深双眸光泽一黯,他自食恶果,苦苦的言语透尽焦急:“晓晓,你总是不肯见我,我没法子才让雷鸣当着众人的面儿请你,我太想见你了……”不怪晓晓不信他,如果不是他不懂得珍惜伤透晓晓的心,晓晓也不会对他绝望离他而去。如果从前他肯对晓晓好一点儿,或许今天就不是拒之千里的局面了。 欧阳枭野情深意重;感情投入,桑晓全当他放屁听响儿。等欧阳枭野说完,她就逐客:“现在已经看见我了,你走吧。我今儿很累,要休息了。” 好不容易才见着桑晓,欧阳枭野坚决不走!他“咔嚓”锁上门,从桑晓手里拿过皮包和衣服袋儿,抬脚往她卧室走。 见状,桑晓一直憋着的火儿立马凶窜!“欧阳枭野,你去我屋儿干什么?!”大吼一声,快步追。 欧阳枭野走进桑晓的卧室,把皮包和衣服袋儿放沙发上。 桑晓追上来,伸手勾住他胳膊,一使劲儿把他拽回身跟自己面对。她松开欧阳枭野的胳膊,另一手指着卧室门口,怒骂:“滚出我家!” 欧阳枭野英俊的脸庞布满伤感,苦涩的思念上升蔓延进他眼里,那想要留下的执着坚定的教人心疼! 他一屁股坐沙发上,软硬兼施:“我已经快半年没见着你了,我想你想的要发疯!今儿你说什么,我也不走!你也甭想走!”想见晓晓一面太难,他受够了!他不要每天都在思念中煎熬度日,他要经常能见着晓晓! 平日,他是叱咤风云令人从心底里畏惧的鹰盟领导人。而现在面对桑晓,他没了在外头时的威摄凌厉,更褪下一切让人心惊胆颤的东西,只剩可怜兮兮。谁能想到,他也有没辙的时候?他现在乞求桑晓垂爱的模样儿要让外人看见,不知道会跌碎多少副眼镜儿! 欧阳枭野的恶劣,桑晓早见识过N遍,但现在欧阳枭野恶劣加耍无赖一起又让桑晓开了回眼界,更让她火冒三丈!她哆嗦着手,指着欧阳枭野,气结之下竟然说不出话。她真是小看了欧阳枭野,他又长行势了! 与欧阳枭野相处这么多年,欧阳枭野是什么性情的人,桑晓再清楚不过!欧阳枭野今天敢给她来这手耍赖硬留下,那么他就必定预先做好了准备! 想赶欧阳枭野走,但是赶不走!桑晓愤怒地撤开气得发抖的手,食指指着卧室的门,满口都是火药味:“欧阳枭野!滚出我的房间!滚到客厅里去!”她今天已经很累了,她没有精力再多跟欧阳枭野吵架,她现在只想泡个热水澡解乏,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 桑晓没再轰自己走,欧阳枭野心头一喜,他脸上不敢表露出半分喜色,立刻从沙发上站起,顺着桑晓的意思离开她的房间。 可是出了桑晓的卧室,欧阳枭野心里升起的那一点喜悦又马上没有了,他犯愁!今天一是时间晚了,二是桑晓很累,今儿晚上他算是强行留下来,可是明天呢?明天一早桑晓睡醒了,她照样还是要赶他走! 一想到一旦离开这儿就又会好几个月见不着桑晓,欧阳枭野一颗心犹似在油锅里煎熬烹炸,痛苦难受到极点! 高贵雅丽的桑晓向来处事不惊,从容淡定。可只要碰上欧阳枭野,她就像身上绑了炸药似的神经紧绷,心烦气燥!脸皮僵绷,她面色铁青地从衣柜里取出一条干净的内 裤,怒迈脚步走出卧室,踩着高脚鞋去浴室。 “砰!”浴室门被桑晓重重地摔上,幸亏高级住宅的家装建材质量过硬,隔音效果好,否则就冲这声摔门,非得把邻居招来指责抗议不可! 看了看那紧闭的浴室门,欧阳枭野焦躁地坐进沙发,抄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叼进嘴里。 一根烟刚点燃还没抽一口,这时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手机屏幕一亮,一张相片赫然清晰闪现,屏幕上出现的那个人是桑晓!相片上,桑晓的年纪比现在年轻几岁,风情万种、高雅迷人。 欧阳枭野拿起手机,屏幕上跳闪着来电提示的名字――天贺 欧阳枭野接起手机:“喂……” 邱宅,堪比网球场般大小的豪华浴室中,邱天贺浸泡在按摩浴缸里享受着水疗按摩,他头枕缸边,手握手机给欧阳枭野打电话。一听欧阳枭野苦闷的声音,他就知道欧阳枭野那儿进行的非常不顺利! 神色慵懒,邱天贺问:“大哥,你跟桑姐怎么样?” 欧阳枭野吸一口烟,吐出浓重的烟雾,声音之中透尽愁苦:“我今天算是勉强留下来,可到了明天,晓晓还得赶我走!” “哗啦”一声水响,邱天贺从浴缸里抬起左腿翘到右腿上,他啧声说道:“啧……我说大哥,你怎么就这么笨?你一年当中最多只能见着桑姐三回面儿,你甘心呀?” 欧阳枭野让邱天贺说得脸上一窘,无奈道:“我怎么可能甘心!我跟晓晓的事儿,你最清楚,我以前太伤晓晓的心了,我现在努力想挽救,但晓晓一点儿机会也不给我。一年才见两三次,一见面晓晓就不给我好脸色、好态度,我怎么才能让她回心转意?我怎么才能让她原谅我?我怎么才能让她重新爱上我?” 欧阳枭野就像个初涉情事的青涩小伙子没有头绪,邱天贺一边听欧阳枭野讲、一边晃着脚。欧阳枭野说完,他晃脚一停,调侃:“大哥,不是兄弟我说你……你到底会不会追女人?”100种女人就有100种追求的方法,1000种女人同样又有1000种对策。根据不同女人的特点不时地变换战术,这么着女人不就到手了吗? 欧阳枭野让邱天贺问得脸上挂不住了,冒火:“废话!我当然会追女人!男人追女人,那是天性!” 邱天贺停下的脚继续轻晃,悠悠地说:“大哥,我有个法子能让桑姐对你恨之入骨,可又拿你没辙,你还能天天见着桑姐!哼哼~~~想听吗?” 欧阳枭野最想的就是能经常见到桑晓和桑晓相处,欧阳枭野最缺的就是一个让桑晓发作不了的主意!现在邱天贺开了这个口,欧阳枭野充满荆棘的内心登时就随着邱天贺的悠言悠语而一下子拨开荆棘密丛豁然开朗! “扑嗵!”心脏狠狠地欢跳快拍,欧阳枭野下意识瞧一眼浴室的门,“哗啦啦”的流水声小音量地传出来。两根长指夹紧指间的香烟,他迫不及待地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邪恶爬上邱天贺嘴角,阴险驻进他撩 人诱情的桃花眼,奸诈:“大哥,你就这样儿……” 听说有办法,欧阳枭野喜悦急切。但听了邱天贺的法子,他喜悦没了,急切也跟着一并淡散。他深深地皱起眉头,眉心间一个俊逸清晰的“川”字突显着他的疑虑,他嗓音冰冰的、沉沉的:“天贺,我如果那么做,晓晓一定会暴走、抓狂……你的法子太过了、太狠了……” 欧阳大哥否定自己的主意,邱天贺放下翘腿,立刻从浴缸里坐起来。他眼睛瞧着水中推动的水流,语重心长地给欧阳枭野上泡妞课:“大哥,对待非同寻常的人,你要采取非同一般的手段!是,你是伤透了桑姐的心,可你现在不是幡然悔悟了吗!你既然真心想挽回桑姐的心,那么你就得来狠的!从前桑姐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献给你,你现在也要这样儿做!你们全都老大不小的了,说白了你们的青春马上就没有了,你再不抓紧点儿,你这辈子都甭指望桑姐回心转意!我告诉你,大哥,你必须用强硬的手段钳制住桑姐,你必须要用热烈火辣的方式去攻打桑姐冰冷紧闭的心门!古语有句话叫‘烈女怕缠郎’,女人最招架不住的就是狂轰滥炸、死缠烂打!反正你在桑姐心目中的形象早就一落千丈跌进谷底,你还在乎什么颜面和形象?你就死皮赖脸,我敢说桑姐她绝对拿你没辙!对桑姐,你必须快攻、猛攻、狂攻、强攻,除此之外,别的方法全没用!追女人,大哥,你得听我的!” 最后“你得听我的”五个字,邱天贺咬字异常清楚,口气异常坚定,信心超足! 欧阳枭野初听时对这个办法持怀疑、顾虑的态度,现在听完邱天贺的详细分析和讲解,他的心动摇了。他的心就像个天平忽高又忽低,两边都有可能沉下去,他把眉心“川”字皱得更深刻。 支完招,邱天贺靠回浴缸,恢复悠闲慵懒:“大哥,我的话,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兄弟不会坑你的。” 挂断电话,欧阳枭野吸着手里的烟,所有的思绪都被狠招强力黏住,陷入沉思…… 晚上一到21点,FF禁区这一片就非常安静,居民们一代代的生活在这儿,早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哪怕是年轻人没睡的,做事也轻声,极少能听见不管不顾、随心所欲的吵人大动静。再者说,小区就在FF禁区的包围圈里头,到处都是配枪的士兵把守着,也没人敢放肆地瞎嚷嚷,因为一旦太吵闹了,就会派人来说。 床头灯下,甄甜倚靠着床头看一本英文教材,她手里拿一杆红色签字笔不时地在书上圈画出重点。柔和的灯光打照在她脸上,映出了她的专心致志,勾勒出她甜美娇媚的侧脸轮廓。 ………… 甄甜选出重点,她正准备落笔圈画标注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传出一声又嫩又萌的小猫叫:“喵~~~” 嫩猫萌叫,这是她的短信铃声。 甄甜没去看手机,她连着在同一页上圈画出三个重点,才放下教材。拿过手机,她按下键,一条彩信跃入眼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5章 做个好梦 看了彩信,甄甜身上立刻起一层鸡皮疙瘩!彩信是邱天贺发来的,邱天贺那个变态居然把他自己的相片发给她,相片上还附着一句酸掉牙的肉麻话:‘小甜甜~~~我好想你~~~亲亲!’末了,邱天贺还打一个红嘴唇! 甄甜用力抖一抖身上的恶寒鸡皮,她迅速地按键回复邱天贺:‘拜托!我的邱二少爷,我的邱二公子!大晚上的你不要发这么恐怖的彩信给我好不好?你还让不让我睡觉了?!你居然发自己的相片,你这个变态!’这人好自恋! 相片是邱天贺的近照,看他的穿着应该是春暖花开的时候。相片照着他的上半身,他穿着一件白色休闲式的西装外套,身体微侧着。他手里拿着镜片呈渐变色的墨镜,一条镜腿的镜脚又魅又骚地含咬在他的嘴角,他凝视着镜头,桃花眼“扑,扑,扑”魅情放电。 甄甜受不了地翻个白眼,邱天贺简直是把镜头当成女人,他逮着了就要电一把!虽说相片上的邱天贺很阳刚、很英俊、很帅气、很邪魅、很勾人吧,可是他也很骚啊! 甄甜非旦没被相片上的邱天贺迷住,反而担心自己明天一早睡醒了会不会长针眼?! 与此同时,邱宅―― 邱天贺靠坐床头,床上架着方便小巧的笔记本电脑桌,一根数据线位他的手机和笔记本相连起来。 手机上收到甄甜的回复,邱天贺看完柔情魅笑:“呵呵~~~” 电脑屏幕上就是他的相片,他把相片上的字删掉,重新打字:‘宝贝儿瞧你说的,我怎么舍得吓着你呢,我是真的好想你!来来,快上我亲一个!’末了,还是那个红嘴唇。 “喵~~~” 甄甜看完彩信就有一种冲动,她特想冲进邱家一脚踹开邱天贺的房门,然后把邱天贺摁到地上狠跺两脚!这是报复啊!她没让邱天贺进她家的门,邱天贺报复她呢! 不淡定了,甄甜拇指打字的速度快一倍:‘什么好想?!今儿晚上你才刚从我家走好不好!从你走到现在也就几个小时,你哪儿来的好想?!’又不是三年五年的没有见过面了,他把“好想”两个字说得真顺! 仿佛可以透过手机瞧见另一端的甄甜一脑门儿黑线的模样,邱天贺瞧着手机屏幕欢笑:“哈哈哈哈~~~”他真想看一看小野猫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有趣~~~ 把相片上的文字和红嘴唇全删掉,邱天贺打字:‘对我来说,就算只是几个小时没有见你,也像几年没见着一样的想念!正所谓,一小时不见,如隔三年!’ “喵~~~” 看完邱天贺的甜言蜜语、油嘴滑舌,甄甜脑子里即时浮现出一个动态的画面―― 画面中,她一身古代的夫子装扮,她右手拿戒尺,左手抓着邱天贺的手,抡圆了戒尺打邱天贺的手掌心。 “啪!啪!啪!” 一边打,她一边斥骂:“邱天贺,你这个不学无术的混帐!古人的话你也敢随便乱改!我让你乱改!我让你乱改!” “啪!啪!啪!” 邱天贺疼得呲牙咧嘴,掌心红肿,眼中噙着泪花,他扯着脖子认错讨饶:“啊!请先生息怒,学生知错了!学生再也不敢乱改了,学生发誓!” “啪!啪!啪!” 在脑子里YY完夫子教训弟子的戏码,甄甜脸上露出一抹快意,她带着这份痛快打字损邱天贺:‘哎呀,二公子的语文学得真好!二公子从前念过的学校,身为二公子的语文老师一定特别自豪!能教出二公子这样儿的才子,那些老师真是脸上添光!’ 邱天贺完全不理会甄甜的反话挖苦,他乐呵呵打字:‘可不就是!上学的时候,那些语文老师特喜欢我!就是调动岗位,她们也要上我这班教我,我相当受老师欢迎!’ 甄甜胃疼!一是因为邱天贺厚颜无耻,二是因为邱天贺每次都把他的相片发过来!乳酸啊她! 咬牙!酥 胸起伏快拍,她用力按键盘,拿文字吼道:‘邱天贺,你就吹吧,你就吹吧!已经有好几头牛在天上飞了,你吹死算!你打字就打字,你把你这该死的相片给删了!每次你都发,你累不累?!’挑战她的耐性啊这是! 另一端的甄甜窄了毛,这厢邱天贺无良地笑:“哈哈哈哈~~~”他不删相片,十指快乐地打字:‘我怕你不想我,所以我发相片帮你加深印象~~~我可没吹牛,那些语文老师就是特喜欢我,我可招人爱了!你要不信,下次去问我大哥、问我三弟、问我四妹,他们可以给我作证!’别说语文老师了,都想飞上技头变凤凰。当然了,这些事儿他不能跟小甜甜说,要说了小甜甜肯定更窄毛儿。 胸脯起伏顿一下,随即继续。甄甜后槽牙都让自己咬得直痒痒,她要是有蛋,现在一准儿蛋疼加乳酸!红唇抿成一条线,她忍着想骂人的粗鲁冲动,打字:‘二公子,我已经不需要看你的相片加深对你的印象了,我今天晚上绝对会梦见你,噩梦!’ 打完这段话,她想点发送,拇指又退回来,添上一句问:‘教你的语文老师都是女的吧?’ 发完彩信,甄甜看一眼反扣在床上的英文教材,视线在教材上停顿三秒,而后果断地合上书扔到床头柜上。她现在已经没心情看书了,邱天贺赶跑了她的求知欲,那个变态自恋吹牛狂! “喵~~~” 甄甜很快就收着邱天贺的回复,上面写道:‘宝贝儿你真聪明,一猜就中!做为奖励,么一个!’ 大红嘴唇!大红嘴唇!又是大红嘴唇!甄甜单手扶额,胃里翻腾,她现在看见大红嘴唇怎么这么恶心?! 甄甜老半天都没有回信息,邱天贺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支烟。他一边抽烟、一边瞧着手机屏幕坏笑,心想:‘小甜甜是不是正在摔手机泄愤呀?’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一点儿不错―― 甄甜羞愤地把手机用力摔到床上,她抄起枕头往手机上抽,边抽边骂:“邱天贺!你无耻!你不要脸!你流氓!我给你生个屁 a y!我把你打成 a y!你们全家都 a y――” 甄甜没反应,邱天贺不催她、不再调戏她,他拔掉数据线搁一边去。嘴里叼着烟,他骨节分明的十指在键盘上敲打移动,屏幕上是一片繁锁复杂的高尖程序。 这些复杂程序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什么难度,他一关一关地突破,一层一层地前进……时间不长,他已然突破最后一道防线,轻松无声地潜入了S市男子监狱的防护,侵进监控系统。 屏幕上画面切换,两个画面一左一右地弹现在邱天贺眼前。左画面是监控室,室内有两名值守夜班的狱警。右画面是一间豪华单人监狱房,甄帅就在右边的画面里。而左边画面中的两名狱警所看的监控,正是甄帅的独人单间。 之所以称为豪华监狱房,那是因为房间里有电视、有冰箱、有空调、有洗衣机、有双人床、有电脑桌、有笔记本电脑、有网线、有有线、有茶几、有沙发、有绿植盆栽、有衣柜、有衣架、有鞋架、有……尼玛,居然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和浴室!尼玛,墙根下头居然还“一”字排开摆置着几款专业健身器材!尼玛,凡是生活中用得着的东西房里应有尽有!就这么一间监狱牢房,那比整个甄家的居住面积的总合还要大!先不说其它东西怎么样,尼玛,单是电视机就是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啊!!甄帅蹲监狱的条件太丰富多彩了,真滋润养人!! 甄帅惬意地靠坐在沙发里,他两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架到茶几上,叠落在左脚脚面上的右脚晃呀晃,手里拿着桃儿边看电视边吃。 瞧甄帅惬意闲适,两名狱警眼红!年老狱警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砸到桌上,“砰!”他朝监控里的甄帅啐一口,手指着甄帅骂道:“操!甄帅这小崽子太TM滋润了!我在监狱干了一辈子,从来没见过有人能享受到他那样儿的专宠待遇!哪儿有这样儿的啊?!” 老狱警一番话说得年轻狱警不能冷静,年轻狱警“呸!”一声把嘴里的瓜子皮吐到桌子上铺开的报纸上,讲话酸味十足:“可不就是!那个打折甄帅胳膊的倒霉蛋真是悲催的,监狱长以打架滋事为名又给那人加了三年的刑!打折一条胳膊多加三年,我草,太狠了!甄帅那小子现在火了,白天出去放风儿的时候,别的囚犯全屁颠屁颠地过去巴结他!从前谁见了甄帅都要捏一把,现在倒好,甄帅成活祖宗了!” 老狱警满面疑云,极其不爽:“也不知道小崽子使了什么‘幺蛾子’突然间大翻身?罩着他的人是谁?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让监狱长同意给小崽子那么多牛B特权?!甄帅哪儿是蹲监狱,他分明是跑到监狱里度假体验生活来了!” 这事儿吧,越说越教人心里不平衡!年轻狱警端起茶杯喝口茶,他放下茶杯,身子一转面朝老狱警,接着说:“我看肯定是甄家的什么人傍上了身份高贵特殊的大人物,要么是政界大头,要么就是商业巨腕!” 老狱警边听边点头,末了多添一条:“也有可能是F方的人……” 听了这个猜测,年轻狱警直觉就是不信:“不可能!太扯了!” 老狱警“诶!”一声,说:“这可保不齐!现在这社会,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俩人谁也不看监控了,二人就冲着对方开始讨论起甄帅硬梆梆的后台来…… 抽够手机,抽到手软、胳膊酸,抽到出一脑门儿的热汗。甄甜胳膊一坠,扔掉枕头,余羞余怒未消地瞪着手机。 房里恢复安静,太安静了,以至于她的喘气声听得很清楚。 隔壁,甄琴半趴在墙上,耳朵贴着墙壁听墙那头的动静…… 甄甜连闹带骂好久,中心人物全是邱天贺,她不敢去敲门问女儿是不是跟邱天贺吵架了?只好听墙根儿。 隔壁突然没动静了,她使劲儿听也听不见什么。双手一撑墙壁,她直起身子离开墙,双手交握在一起在墙下转悠,心想:‘女儿在屋里干什么呢?怎么突然就没声儿了?’ 转悠了几圈,她不放心,拧开房门出去,右转来到女儿门前敲门,“叩,叩,叩” 敲门声令甄甜直定定瞪着手机的眼睛眨了一下,她双手拢一拢头发,迅速地平复自己暴燥的情绪,语气平静地应门:“妈,您进来吧,门儿没锁。” 甄琴拧门进来,房里就床头那儿最亮,她首先看的就是那里――床单有些乱;手机陷进床单的一个小浅坑里;手机旁边是歪歪扭扭的枕头,枕头形状有点怪,似乎刚刚遭受过虐待;女儿的睡裙皱皱巴巴,看样子是经历了什么激烈的运动才变成那样;女儿的头发也是乱,好似折腾完。 速度加准确,看完床上的一切,甄琴也把之前房里发生了什么猜个大概齐。她不问甄甜怎么回事,挑起一个敲门的理由:“甜甜,明天早饭想吃什么?” 甄甜对吃的东西从来不挑嘴,脑子里最先冒出什么,她就选什么:“熬点儿菜粥喝吧。晚上还剩了馒头,明儿早上炸一炸就行了,省事儿。” 甄琴:“好,我知道了。没什么事儿,你早点儿睡吧。” 甄甜应:“嗯,您也早点儿歇着。” 关上门,甄琴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轻声松口气:“呼……”看女儿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时间已经晚了,甄甜不想吵到母亲休息,刚才母亲过来敲门她怎么会意识不到呢?她之前那么大动静,母亲肯定是担心她才找个借口过来看看。 拿过手机,她打字给邱天贺:‘我困了,睡觉。’她不想再跟邱天贺扯淡,不想再让他调戏。 手机屏幕一亮,邱天贺拿起手机,看完消息,他给甄甜回道:‘睡吧,做个好梦。’ 无耻转了正经,甄甜不理邱天贺,不回信息,直接关机。 吃完桃子,甄帅扬起右臂,手腕前后悠晃间,他的右手瞄准着液晶电视下方的垃圾筒……瞄三下,松指一抛,桃核就顺着他的扔力在空气中划开一道弯弧形的抛物线,“咚!”准确无误地投核入筒。 放下翘上茶几的长腿,他抽出纸巾在手指间捏一捏,擦净指腹。手指使力一捏,位废纸巾捏成一个瓷瓷实实的小纸球,他再次朝垃圾筒一瞄,二次准确地投物入筒。 看着甄帅熟练的投掷动作,邱天贺想起了他的档案上记录着曾经是篮球队长,高中时他的篮球队还代表学校参加全国青少年篮球比赛来着,并在总决赛中夺得了第一名的优越好成绩!他入狱1年零2个月没再碰过篮球,不过瞧他投掷的手法倒是没有生疏。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6章 好恶俗的名字 回想完毕甄帅的档案资料,邱天贺位燃尽的烟头摁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他登陆自己的电子邮箱,给监狱长“霹雳啪啦”地打字发邮件…… ‘刑叔,等甄帅胳膊好了,您挑几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篮球又打得好的犯人陪他一起打打球吧。叔,您给他的伙食太好了,他都长胖了。’ 打完,邮件发送出去。 也就10分钟,系统提示邱天贺有一条新邮件进来,他点开一看,是刑道生给他的回复:‘行,这事儿交给叔了,监狱里还真有几个犯人打篮球打得挺不错的。’ 邱天贺弯了嘴角,回复:‘叔,您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坐坐?我爸酿的酒,都没人陪他喝。’ 刑道生是个爱酒之人,全球各地的美酒、名酒他都喜欢品尝和收藏,邱天贺以酒相邀,他立刻高兴地答应:‘臭小子,你早说呀,叔这阵儿正犯愁喝不着纯正的美酒呢!叫你爸挨家等着,叔去之间给他打电话!’ 邱天贺:‘叔,等您!’ 刑道生:‘好的!’ 结束了邮件对话,邱天贺关掉他的私人电子邮箱。 改登陆在鹰盟内部公布的二爷邮箱,他开始收取新邮件……一封一封又一封,只见新邮件在他眼前似盖楼般飞速增多,眨眼间就是一屏幕! 通常像收取新邮件这种情况,邱天贺只收,并不管它。因为?那得且收呢。 点燃第二根烟,邱天贺身子往后一仰靠着椅背,他一边抽烟、一边瞧着监控里的甄帅。 看完一个娱乐节目,甄帅拿遥控器调台…… 一个台一个台地换,没有一个节目能吸引住他,调着调着,他就无聊地打起了哈欠。 节目播调两圈,还是没发现好看的节目,甄帅有了睡觉的念头。他把食指放到“关闭”按钮上正准备按下去,这时他所停留的S市晚间新闻的画面一个切换,切换过来的镜头一下子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他蓦地收回悬放在按扭上的手指,右手攥紧遥控器,闲散的神态霎那间阴云密布! 一瞧电视里的报导,邱天贺这坏蛋顿时就乐了:“哈哈~~~”世界真是小,看个电视也能看出仇家死敌来~~~ 今天香满怡和大酒楼开张大喜,有的人应邀前去祝贺,而有的人没去,譬如杜家。 时间赶巧了,今天是杜副负责人家的三公子杜驰少爷的订婚典礼,杜家人并没有出席酒楼开业。 画面中,杜驰一身洁白神圣的西装礼服,蔡文婷身穿淡粉色长裙摆俏丽婚纱,订婚现场场面宏大、气氛欢愉、宾客众多。 杜驰温柔地执起蔡文婷的手,为她戴上订婚戒指;蔡文婷羞而甜蜜地也为杜驰戴婚戒。 互换戒指戴好,杜驰、蔡文婷在宾客们的热烈掌声中拥抱亲吻,接受众人的祝福。 杜驰、蔡文婷一亲上嘴,邱天贺这无良的混蛋马上兴奋,他把烟掐了,视线从电视屏幕转到甄帅脸上,看他的反应。哎哟亲上了、亲上了,这不是往小弟弟的心窝窝里捅刀子嘛~~~ 看了白天的新闻报道,甄帅整个身体都愤怒地发了抖!此时此刻,他体内充满了巨量的爆燃火药!杜驰、蔡文婷接吻,这就是点火器,火药点燃,“嘭!”激烈大爆炸! 甄帅“腾!”一站而起,他暴怒地抡圆了右胳膊,把遥控器照着电视屏幕狠狠摔去!“梆!”一声大响,遥控器硬生生摔碎在屏幕上,稀里哗啦掉一地。 瞧见甄帅的大反应,邱天贺剑眉扬挑,单手摸着下巴邪恶地笑,小弟弟好暴的脾气呀,哈哈哈哈~~~ 摔了遥控器根本不能消散体内百分之一的爆火,甄帅恨透了杜驰、蔡文婷,他抄起茶几上的水杯往电视屏幕砸! “梆!” “呲啦!” “嘭!” 屏幕碎裂,杯子里的水湿了线路,屏幕冒了灰黑色的烟。水杯携带着甄帅劲猛狂暴的力量深深地嵌进屏幕正中央,一片冒烟乱响之下淹没了它。 甄帅转眼间就成了暴力份子,值班室的两名狱警盯着监控看得直瞪眼睛。草,甄帅发什么疯?!那个牌子、那个型号的液晶电视8万多一台呐!他居然给砸了!! 老狱警坐不住了,他屁股一抬站起来,叮嘱年轻狱警:“小何,你在这儿看着监控,我去瞧瞧甄帅发什么疯!” 砸完液晶电视,甄帅单手抄起椅子暴砸!“喀嚓!哗啦!”玻璃茶几整块破碎,椅子砸进茶几的框架里。 年轻狱警咋舌加一头雾水,他跟老狱警聊天来着,没去注意甄帅。甄帅一直闲闲地看电视啊,甄帅看见什么了被刺激的暴力成这样?! 甄帅怒不可赦! 他踹翻电脑桌,笔记本电脑“啪!”摔地上,鼠标摔成两半。 他踢翻绿植盆栽,三盆植物和泥土撒一地,花盆破碎。 他一脚踹倒衣架,“哐!”衣架光荣地卧倒滚动。 他踹翻鞋架,鞋子东几只、西几只。 越砸东西、越踹东西,他心里头越愤怒、越痛苦、越难受!他怪自己眼瞎了喜欢上蔡文婷那个嫌贫爱富的拜金女!他恨自己为什么管不住冲动而遭了杜驰卑鄙、无耻、阴险、歹毒的算计!他想离开监狱,他做梦都想,他发疯地想!他恨不能亲手掐死蔡文婷那贱人!他恨不能亲手废了杜驰那龟孙子!他好恨!好恨!好恨! 老狱警从外头拿钥匙打开门,推门进来,房间里已经乱七八糟的不成样子了,目光所触全是狼藉! 他站在门口没往里走,朝着发疯的甄帅吼道:“甄帅!你抽什么疯?!你房里的家具摆设全是贵重的高级奢侈品,你砸了这么多的好东西,你拿什么赔?!你赔得起吗你?!甄帅!你快给我住手!!”这个小崽子呀,他这不是连累他们要挨监狱长的训斥吗?! 拿什么赔?! 拿什么赔?! 拿什么赔?! 甄帅别的听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唯独这四个字他听得特别清楚! 登时,他愤恨抬起来要踹冰箱的右脚好似紧急刹车一般悬停在半空,悬停在距离冰箱10cm的地方。3秒,他慢慢地放下高抬的腿,右脚沉重落地。一切的狂风暴雨都在这一刻停止,他痛苦地闭上双眼,难以言语的苦涩从心底泛开,继而犹若洪水汹涌地窜遍四肢百骇!他仿佛是浸泡在苦水当中,苦得开始麻木。是啊,他拿什么赔?他又怎么能赔得起?母亲和姐姐为了他入狱的事已经焦头烂额,他不能让母亲、姐姐宽心,反而又给她们增加负担…… 迈开脚步,他无力而缓慢地走向大床,转过身,颓废坐下。他目光黯淡地瞧着一地的狼藉,心头一阵阵抽搐。视线落在冒烟的液晶电视上,这个牌子和型号的电视他上网查过,8万多一台……光电视就8万多,别的贵重物就更不要说了…… 甄帅不发疯了,老狱警扫视狼藉,不是他家的东西,他看着心疼死!这么多的好家具、好植物,就让甄帅三下两下给毁了,钱呐,这些都是钱啊!那盆国兰!那盆国兰!光那一盆国兰就10万啊啊啊――甄帅一毁就是三盆,另外两种植物也是贵货啊啊啊――花盆,栽养植物的瓷质花盆也是用“万”来做单位的啊啊啊―― 每看地上被毁的一种昂贵物,老狱警的心都会狠狠地抽痛一下,他的心抽了好多下,单手捂着疼痛的心脏关上牢门,锁上门离去。年轻人啊,太不知道爱惜东西了……明天,他跟小何要怎么向监狱长解释没看住甄帅?聊天不看监控,不能说、不能说…… 老狱警走后,甄帅越看地上的狼藉越害怕、越想越恐惧!惶恐,他站起身在床前不安地转悠,他倒不怕没了特殊待遇重新回去受欺负,他担心他会连累母亲和姐姐!几十万的东西让他给毁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整个华宅几乎已经黑漆漆了,只有三楼的两个房间还依稀能从门缝处看见一点儿灯光。 泡过解乏热水澡,华毓穿着宽松浴袍坐在书房的桌子后头,阅读着笔记本电脑中关于甄家三口生凭的详细资料。 白天,他威震张扬;现在,他休闲随意。白天,他是万众瞩目的夺目发光体;现在,他在外人面前的野性霸气有所收敛,身在家中的他,身上散发着几许柔和与闲散。 甄家三口的资料十分全面,文字加配图,一目了然。调档案,这对于出身F方家庭的华毓来说简直就是太轻松了,他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再详细的资料他也能不费劲儿搞到手! 一页一页地浏览资料,华毓一点一点看着甄甜的家庭从普通走向小康,从小康奔向富有,又从富有滑向破产!最终,以甄甜的父亲抛妻、弃子、弃女跟个富婆跑了而告终。甄甜的父、母离婚以后,甄家三口一直就过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活,三口人的生活节俭得不能再节俭。要说唯一花钱多的地方,也就是给甄母看病、抓药了,就连甄帅和蔡文婷处朋友时也没见甄帅大手大脚地花过钱。甄母大毛病目前倒是没有,不过小毛病不断,她身子骨的根基累坏了,不间断的小毛病比直接生一场大病更折磨人、更催人衰老! 甄甜的档案从头到尾,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优秀! 甄甜从小到大一向不需要父、母操心,她门门功课优异,“三好学生”的头衔一直顶在她的脑袋上。 甄帅的档案同样也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好、坏 甄帅偏课极其严重!他语文从一年级开始到高中就没有几次及格过,除非是生死攸关的大考试,嗯,他能弄一个位位及格,其余的时候一律全在低分线上晃悠,怎么也不肯再往前进一点儿。相反,他理科学得超极棒!数、理、化,门门满分!不管是答卷还是实际操作,他没有一项不是优秀的!值得一说的是,他在电子、机械、程序三个领域相当有天赋,他在这三个领域中所获得的奖项稳居NO1,从来没有一次滑下来过!他好的一面令人非常骄傲,但是吧,他坏的一面又教人恨不能给他绑在床上不许他下地半步!他的打架历史可谓相当悠久……3岁时,小打小闹。5岁时,直接抄起碎砖头开了两个同龄孩子的脑瓢儿。10岁时,他打断人家孩子的鼻梁,打脱臼人家孩子的下巴。15岁时,他敢揪着人家孩子的头发往玻璃上撞,他敢把人家孩子的脑袋打得“咕嘟,咕嘟”血流不止。16岁时,他敢打折人家孩子的胳膊腿儿,他敢把人家孩子打成脑震荡!到了18岁,这个吧,他还没动手揍人呢,他就先让杜驰诬陷进了监狱蹲大牢!监狱里的犯人可不是外头人能比的,他就是在外头再能打、再敢打,进了监狱也只有挨打、受欺负的份儿! 看完甄帅的资料,华毓“扑哧”一笑,摇摇头。别看甄帅年纪不大,但他生活阅历可是够丰富的,多姿多彩。 鼠标滑轮往上滚,华毓又粗略地看了一遍资料上的相片和文字,内心啧啧称奇,甄家三口的人生经历,都能出上一本厚书了! 华毓这儿看得称奇,此时书房门敲响,“叩,叩,叩” 华毓抬眸看门,应道:“进来。” 门从外头拧开,华瑾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反手关门。 白天,她妆容精点,天使魔鬼,野辣嚣狂。现在卸去精妆,沐浴之后的她清新绝美;乌发垂泻披散;那双充满丛林味道的野性双眸微微地眯着,带着如同波斯猫一般的迷离慵懒、若即若离。 华瑾慢步走到书桌旁,把牛奶放桌上,讲话都带着一股子懒意:“哥,你累了一天,还不歇着?” 华毓端起杯子喝一口热奶,回道:“嗯,一会儿就睡。” 笔记本屏幕上又是相片又是文字的,华瑾瞥一眼,随口问:“看什么呢?” 下巴朝屏幕一努,华毓道:“你自己瞧。”说完,他双脚一挪,座椅底下的轱辘便推着他和座椅一起朝右侧滑动,给华瑾让开一个地方。 华瑾移至桌前,她半弯下腰,左掌撑桌上,右手握住鼠标把甄家三口的资料滚到最上面从头开始看…… 资料的第一部分是甄甜一家四口人从幸福走向悲痛,事不关已,华瑾看着毫无感觉。只是,甄甜、甄帅随父姓时的名字雷了一把,让她发表感慨:“郝甜……郝帅……好恶俗的名字……”还是姓“甄”好听,那个“郝”太雷人了! “呵呵~~~”华毓调笑,他也这么认为。“接着看。” 看过甄甜的资料,华瑾说一声:“挺好。” 看甄帅的资料,华瑾一下儿就乐了:“哈哈~~~”恶趣味地说反话:“养甄帅这么一个儿子,家里得多热闹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7章 为什么不能? 华毓斜倚在座椅里,他抬起右腿翘到左腿上,严重怀疑:“甄甜跟天贺的相识极其可疑,我在想她是不是因为想把甄帅从监狱里弄出去,她是不是想扳倒了杜驰为甄帅报仇才有预谋地接近天贺?怎么就那么巧,那天她跟天贺全在‘人间天堂’?就那一次,她就勾住了天贺的魂儿!” 华瑾松开鼠标,她一转身用臀部倚着书桌边缘,双臂环胸,兴趣十足:“甄甜那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我倒希望她是为了私欲才刻意接近天贺哥。” 华毓眉一挑,问:“为什么?天贺吃亏上当,你高兴?” 华瑾“呸!”一声,骂道:“天贺哥花心、滥情,蔑视女性、玩弄女人、玩弄感情,他那匹淫棍种 马就欠收拾!不让他在感情上摔得鼻青脸肿,他就不知道女人不是好玩弄的!”她非常看不顺眼天贺哥玩儿女人,不把女人当回事儿,凭什么?! 华毓眉眼一弯,笑得腹黑阴邪:“我也很想看天贺一败涂地,那样子一定非常好笑~~~” 回头,视线低垂瞅着屏幕上甄帅的相片,华瑾下结论:“甄帅要么就别出狱,要么出狱了准是鸡飞狗跳!”说完,她转回头凝着华毓,道:“哥,你少沾甄甜,当心把你给扯进去。”她看得出,大哥对甄甜的印象不错,甚至可以说喜欢。 华毓一仰头喝光杯中的热牛奶,杯子搁桌上,回道:“我自有分寸。” 睡得香、睡得实、睡得稳,一觉睡到自然醒。睫毛轻颤,桑晓睁开惺忪睡眸,神态恬静懒洋。 醒来的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墙上的挂钟……现在,指针刚过11点零5分。昨儿晚上洗完澡,她后脑勺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不知不觉已经睡了12个小时,中间都没带醒的。她果然是太累了,疲惫的时候睡觉特别香。 翻个身,她侧躺在床,闭上眼睛,赖着不动。疲惫劲儿已经缓过来了,她睡得全身舒服,根本不想起床。 她闭上眼睛不出5秒钟,听见房外传来一声轻响,“当” 紧接着,又是一声低低地训斥:“轻着点儿!别把晓晓吵醒了,她昨天累一天了!” 轻着点儿?别把晓晓吵醒了?这熟悉的嗓音和专属的称呼令桑晓倏地睁开眼睛,她盯着眼前的空气醒了醒神,蓦地一坐而起,恬静之容转瞬铁青!该死的,欧阳枭野昨儿晚上厚颜无耻地赖在她家没走,她怎么给忘了! 掀开蚕丝被翻下床,她抄起搭在床尾的吊带睡裙飞快地穿上,光着脚,拧开房门冲出去。 客厅里一番忙碌景象,10几名鹰盟成员正在搬东西。突然间听见门响,10几人下意识朝声源看去,这一看,他们险些扔了手里的东西!10几人的目光一下子直盯了,一股气血往上顶,他们险些当场狂喷鼻血! 好死不死,这时候欧阳枭野从桑晓隔壁的房间里走出来,他一出房就看见自己的手下全都一个个脸爆红的盯着桑晓。桑晓那件该死的轻薄睡裙气得他立刻发飙,暴吼:“妈的!我叫你们过来搬东西!我没教你们看晓晓!闭上你们的眼睛!全都给我闭上!!!” 欧阳枭野一嗓子吓得10几个男人三魂七魄全飞走!左堂主雷鸣第一个闭上眼睛,继他之后,其余人也全都恐慌闭目,10几颗心“扑嗵!扑嗵!”剧烈慌跳,内心悲吟:‘大哥,你不能怪兄弟们呀!是夫人她自己突然间跑出来的,兄弟们没想看呐!呜,他们冤枉!’ 欧阳枭野快步冲到桑晓身旁,他一把扣住桑晓的手腕,拽着她往房里走,边拽边骂:“你这可恶的女人!穿成这样儿你就敢出房间,你还害不害臊?!”就这么一件小破睡裙,妈的,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看看、看看,露了这么多肉在外头! 桑晓哪儿有心思管自己穿了什么出来,她甩开欧阳枭野的手,指着客厅里的纸箱子、家具,大声质问:“欧阳枭野,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说!怎么回事儿?!” 欧阳枭野不理她,醋怒的锐芒凌厉地射向雷鸣等人,暴吼:“你们杵在那儿干什么?!全搬我房里去!” “我房里”三个字好似一朵雷雨云悬停在桑晓头顶上大肆地电闪雷鸣!“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这一刻,神经在她太阳穴上狂妄地“突!突!突!”蹦跳,她内心世界的一座高山因为“我房里”而瞬间剧烈震摇,落石滚滚!她明白了!欧阳枭野在搬家,他要搬进她家跟她一想住!!! 雷鸣等人身体猛一哆嗦,心下好不委屈:‘大哥,不是你让兄弟们闭上眼睛的么……兄弟们闭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怎么搬东西啊?’ 雷鸣睁开眼睛,他眼皮不敢往上抬,他就瞅着地板催促另外10几人:“快!快!赶紧搬!赶紧搬!” 另10几人全都睁开眼睛,一个个半垂低视线,手脚迅速、麻利。 欧阳枭野健臂一揽勾住桑晓的纤腰,火气冲冲地把她拖回房,“砰!”摔上房门。 桑晓气暴!她奋力挣开欧阳枭野,转过身,扬手就是一巴掌!“啪!”破口大骂:“欧阳枭野,你TM混蛋!” 耳光劲脆响亮!骂声愤厉尖锐!怒火狂暴熊熊!气氛僵沉冰冻! 耳光之响、骂声之大,隔壁房里的雷鸣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10几人让耳光声和骂声惊得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醒了神,他们停下手里的活儿,面面相觑!夫人,夫人,夫人……打大哥了!!! 一巴掌之后,房内死一般的寂静,死寂衬托着桑晓急冲的呼吸,满房间都是她怒到极点的表现。 这一巴掌手劲儿大得很,导致欧阳枭野的头狠狠地歪到一边。维持着歪头的姿势3秒钟,欧阳枭野转回头,他整齐的头发被桑晓打得凌乱,乱发掩盖了他的半张脸。乱发之下,透过头发间隙,依稀可以看见一片红了的皮肤。 正回视线,欧阳枭野定定地望着怒得发抖的桑晓,他眼神平静,甚至连心尖也没有因为挨耳光而微微发颤。说句良心话,他欠桑晓得太多太多,桑晓早该抽他嘴巴子,这一巴掌算是来得很晚了。 桑晓盛怒地用手指着欧阳枭野身后的房门,声音拔尖儿:“把你的东西通通搬回出!这儿是我家!不是你家!” 欧阳枭野一甩头,甩开挡了半张脸的乱发,乱发闪开,他脸上的“五指山”清晰呈现。铁了心,他一字一音:“我既然搬进来了,那么就不会搬回去。从今往后,你都要和我一起生活,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放屁!”桑晓暴粗口,拒绝:“这儿是我家,是我的地盘儿,我说了算!我说你得搬回去,你就得搬回去!” 欧阳枭野缓慢而坚定地摇一摇头,态度强硬:“我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欧阳枭野“王八吃称坨”跟自己干上了!桑晓气得十指紧攥,小腿肚子都在抖!“搬回去!搬回去!搬回去!立刻!马上!必须!” 欧阳枭野双臂环胸,气场阴森冰寒:“我住定了!” 一觉睡醒,大变动翻天又覆地,桑晓胸臆之中全是汹涌的烈火!她剧烈地颤抖着手,她指着欧阳枭野的鼻子,声音哆嗦着挤出来:“你无耻!你卑鄙!你混蛋!你不要脸!你简直是把无耻、下流、肮脏发挥到了极点!!!”好啊,好啊!敢情昨天晚上她睡了以后,他就开始安排搬家了!他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他没最气人!只有更气人!!! 桑晓眼中的憎恨如此明显,如此浓郁,如此决绝!欧阳枭野平静地看在眼里,他的内心却不平静地揪了起来。天贺估算的一点儿也没错,晓晓的确恨他恨进了骨子里。不过,听晓晓骂他的话还是老几样而没骂出新鲜的,他也知道天贺又估算对了,晓晓的确已经拿他没辙了。 欧阳枭野淡定地面对桑晓的怒骂,讲话气人撅过去!“你又不是头一回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尽管骂,骂累了你就歇会儿,不累接着骂。但是,不管你骂什么,说什么,我都不会搬走。” “你!你!你!”桑晓重重地咬着字,嘴里的牙“咯吱!咯吱!”咬得响!此时此刻除了说“你”,她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桑晓和欧阳枭野的关系从来没有一刻冰 火双重到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尖锐地步! 无数把锋寒的匕首无声地射出桑晓烈火寒冻的怒眸,她恨不能可以拿眼神就把欧阳枭野直接刺成人肉血筛子! 眼看着桑晓位自己恨到极点,欧阳枭野心里的五味全了四味,酸、苦、辣、咸!这四种味道淹着他身与心,令他身、心无比难受!尽管如此,他也强迫自己必须狠下心来忽略掉桑晓的痛恨,他要按照邱天贺的法子继续做! 桑晓胸膛之中膨胀的过火,好似气球打满气,正介于爆炸与不爆炸之间生死殊搏!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她多看欧阳枭野一眼,她就想宰人!她多跟欧阳枭野共处一室,她就想拆了整栋大楼! 霍地放下手,她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即位暴走发狂的情绪,咬牙恨语:“好好好!欧阳枭野,你既然这么喜欢住在这儿,那么你就住!你不走!我走!”说完,她即刻转身朝衣柜大步走去。说什么,她也不会和欧阳枭野一起住! 桑晓的反应早在邱天贺的意料之中,邱天贺也早就教给了欧阳枭野该怎么扼杀桑晓要搬出去的念头~~~ 欧阳枭野冷静地注视着桑晓烧着暴火的背影,他张开性感美型的双唇,口气平稳地讲出残忍绝情、教人毛骨悚然的酷厉狠语:“你如果去住旅馆,我就拆了旅馆。你如果去住酒店,我就拆了酒店。你住哪儿,我就把哪儿夷为平地。你要是借住去别人家,我就让那个收留你的人从地球上消失。你要是去咖啡厅里住,我就让咖啡厅的所有员工一辈子永远没有工作,一辈子只能喝西北风。你如果想去国外,那么你位会连S市都出去,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违背我的意思而放走你。” 欧阳枭野这番狠话讲出来,桑晓走向衣柜的双脚就硬生生地刹住了闸!膨胀在她胸膛里的暴气瞬间爆炸,“嘭!”熊烈暴火疯狂地冲破她胸口,那灼炽的高温烫得她全身剧痛狂颤! 暴戾转身,她的五官被盛怒炽火所淹没,她整个人都烧在了滚滚火焰之中! “欧阳枭野!你TM不是人!你TM就是一头畜生!”高叫尖骂,她疯了似地扑向欧阳枭野,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癫狂失控! “啪!” “啪!” “啪!” “啪!” 四声劲脆抽响,四记耳光甩上欧阳枭野的脸。巴掌之后,欧阳枭野汲取了四国血统精华、堪比天上神明的绝俊英容全是巴掌印! 耳听隔壁劲脆的抽嘴巴声,雷鸣等人不知所措,10几人在房间里焦急地转悠,10几颗心惶恐飞跳。完了、完了、完了,桑夫人暴走了!这可怎么是好?! 雷鸣急得挠头,昨儿晚上劝了大哥一宿也没劝住大哥,他真不知道大哥是中了什么魔非要这么做不可?!大哥这不是明摆着招惹桑夫人跟他撕破脸皮吗?!哎哟!他的大哥哟!! 抽完欧阳枭野嘴巴子,桑晓双手揪住他的衬衫衣领,咆哮:“欧阳枭野!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哪点儿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你非得这么逼我不可?!为什么你非得做的这么绝?!为什么你就不肯放过我?!你硬往我头上扣一个‘桑夫人’的头衔,你已经让我失去了结交朋友的权利,你还想怎么样?!你让全世界的人都和我保持距离,你让我孤立无援,进不得、退不得,你还不舒坦是怎么着?!我早就不是鹰盟的成员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自由?!为什么你就不能放开你尊贵的手?!你就不能不掌控我的生活吗?!我是个人!我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会喘气的人!我要自由!我要真真正正,属于我自己的自由生活!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给我?!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 悲痛到了极点,她有泪流不出,她干巴巴通红着眼睛,然而却连湿一湿眼眶的能力也没有,她的眼泪早就为眼前这个冷酷绝情到令人发指的混蛋男人流干了! 桑晓每质问一句,欧阳枭野的内心就多一份愧疚和抱歉,桑晓痛苦,他比桑晓还要多加几个“更”字!他凝望着桑晓通红的双目,异常的平静:“我永远不会放手,我要你一辈子都跟我纠缠在一起,至死方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8章 上门了一位富二代贵公子 欧阳枭野把自己往绝路上玩命儿的逼,桑晓终于,歇斯底里了:“王八蛋!你还是个人吗?!你还是个人吗?!”她抡起双拳,疯狂地往欧阳枭野身上招呼,脸、胸膛、肩膀、手臂,凡是她的拳头能打到的地方,暴雨般的重拳就密密集集地狂落下去,一时间,房间里尽是肉体暴力击打的紧凑声。 欧阳枭野被桑晓打得退到门处,“砰!”后背撞上去。桑晓怎么打,他也不还手,更不躲,他随便桑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只要桑晓出气解恨,他乐意挨打。 隔壁打声不断,雷鸣等人在房里急得团团转,现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他们想去劝劝桑夫人都不敢,也不能去呀! 桑晓在外人看来极为风光,但是极少有人知道她背地里的委屈、无助、心酸,她积压了19年的情绪决堤大爆发…… “霹雳啪拉”狠狠地暴打欧阳枭野一顿,桑晓打得双手生疼!她揪死欧阳枭野松散的领口,悲切近乎绝望:“欧阳枭野!我11岁认识你,我把我能给你的全给你了,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再给你!这世上女人多得是,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你想要哪种女人,只要你勾一勾手指,女人们就会自动送进你怀里供你享受玩乐!我已经没有任何玩乐的价值了,你放手吧,算我求求你……”最后五个字,声音暗哑的厉害。 欧阳枭野抬起右手,手掌轻轻地抚上桑晓冰凉的脸颊,他表面这么的平静,然而内心世界已经回溯到从前…… 10多年过去了,一幕一幕回现在他眼前,他有过许多女人,然而真正留在他记忆里,真正烙在他心上的就只有桑晓一个人,桑晓的一切都是这么的清晰、这么的深刻! 心,悸颤。欧阳枭野深深地凝视悲绝的桑晓,拇指指腹爱怜地摩挲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一字一音发自肺腑,来自灵魂深处:“晓晓,我爱你,我只要你一个女人。” “爱”这个字好似冰山速融,海量的冰水蔓没了正在激烈喷发的火山,转瞬间喷发中止,火山冷却。一切的绝望和狂暴都消失了,随着火山的冷却,桑晓失控的情绪也跟着得到控制。她松开欧阳枭野的胸襟,一步一步往后退,边退边讽刺冷笑:“欧阳枭野,我已经找不着词语来形容你了,你的虚伪已经修炼到世上最高重,地球人简直没法儿和你相比。” “爱”熄灭桑晓喷发的火山。而桑晓的讥讽同样熄灭了欧阳枭野满腔的热情、深情,他血管里的血都变冷了。眸光一黯,一块石头卡在他咽喉,令他讲不出话来。他身后明明靠的是门板,却像躺在一块寒冰之上冻入肌骨。 桑晓一直退到床边,她弯腰掀起枕头,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手枪。端平右臂,枪口直指欧阳枭野,“嗒”扣下扳机,她冷漠地说:“欧阳枭野,你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 欧阳枭野双臂环胸,平缓说道:“如果你能搞定我的家族,如果你能镇住鹰盟遍及全球的兄弟,如果你能阻止黑白两道暴 乱……那么,你可以马上开枪。只要一发子弹,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可以过你想要的自由生活。” 右手一垂,桑晓落下胳膊,甩手把枪扔到床上。肩膀耸一耸,她声音没了力气:“欧阳枭野,你够狠、你够绝,你想住就住吧,随便你了。”她彻底拿欧阳枭野没辙了。 欧阳枭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拧门出房。松开门把手,他横移一步背靠墙壁,狂喜绽放在他鼻青面肿的脸上;心,疯狂剧跳;巨大的喜悦充满他的身体。他真的如愿以偿住进了晓晓的家!他真的可以经常看见晓晓了!老天,天贺的狠招成功了!高兴!!!高兴!!!高兴!!! FF禁区宽阔的柏油马路尽头,一辆白色宾利转过弯露出头,驶上这条直行的上坡道。 宾利身后跟着两辆奔驰,两辆奔驰全是大块头。 邱天贺扶着方向盘的手指欢快地点跳,墨镜之下,他勾 魂的桃花眼中漾着柔情魅意。垂低视线瞥一眼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时间刚过11点零5分,这个时间,一会儿他进了甄家的门,甄家能不留下他吗?嘿嘿~~~ 昨儿晚上给欧阳枭野支完招以后,他把对付甄甜的法子也给敲定了。对甄甜嘛,不能直接用在她身上,得从甄琴下手,哼哼~~~ 小区内…… 退了休的老头、老太太手摇蒲扇,坐在树下纳凉、聊天。他们中间摆个折叠矮桌,桌上搁着茶壶、茶杯、瓜子。 几名四五岁大的孩童拿着水枪你追我跑,水线不时地滋出枪口射向小伙伴。孩童们不远处,几名年轻妈妈拿着手绢和小水壶看着各自的孩子。 平常的日子,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剩下的就是老人、年轻妈妈和幼童,小区内清闲又纯净。 大白天又是宾利又是奔驰,三辆豪车一起亮相出现在老旧小区,那不是一般的窄眼睛! 倒不是说小区里的居民都穷得买不起一辆车开,只是这里没有大富大贵的骄奢人家,有车也是普通常见的那几款车型。宾利别说开,就是见都见不到,现在更不要说正有一辆招摇晃眼地停在小区铁门外了! 老人、年轻妈妈、孩子,他们先后发现三辆豪车。老人们停下聊天,年轻妈妈注意力转移,孩子们不再追跑玩闹,他们一个个全看着铁门外。 三辆豪车转个头,靠铁门停下,熄火。 宾利车门打开,居民们只见一位年轻贵公子气宇轩昂地走下来。 邱天贺为了今天能顺利踏进甄家的门做足了充分准备,打理自己就是其中的一步―― 他位细碎短发出门之前做了定型,清爽俊逸,帅气十足。 他上身一件平整崭新的天蓝色衬衫,颜色干净纯正。 一条宽版皮带系扣腰间,皮带圈出他精壮的腰身,下车时腰部摆动,尽显男性阳刚魅力。 下身一条白色休闲长裤,长裤剪裁贴合他的身体,位他精健笔直的双腿衬托得格外性感、迷人、撩 心、有力! 脚上一双简约大气的黑色皮鞋,皮鞋锃光黑亮,端正严肃。 衬衫、皮带、长裤、皮鞋,这四种全是简约款型,全无花哨。但,就是穿简单的衣服、皮鞋;就是系简单的皮带,邱天贺都能把衣服、皮鞋、腰带穿系得英俊有型,俊美绝伦! 衣物是死的,然而一旦上了他的身就被赋予鲜活生命。衣物再昂贵也需要有个绝顶的人来穿戴它突显它的档次,邱天贺,就是这个人! 普通百姓虽然对奢侈品没有具体的金钱数字概念,但他们也能从邱天贺身上的衣物判断出价格不菲!因为单是用眼睛看,他们已经知道邱天贺那身衣物昂贵得要死了! 老人、年轻妈妈吃惊愕然地注视着高调而来的邱天贺,人们心中同想:‘开豪车、穿名牌,这是打哪儿来的富二代?!富二代怎么跑到他们的小区来了?!' “嘀”锁上车,邱天贺位汽车遥控器随手装进裤兜,就这么一个装遥控器的随意动作,他都能做得潇洒迷人。 年轻妈妈们被邱天贺的动作迷得心神一晃,她们努力去看邱天贺的脸,怎耐那副太阳墨镜太碍事,她们根本看不见贵公子的上半张脸面。那贵公子身材这么好、气质这么棒,想必一定长得很俊吧? 就这么几道探究的目光,对邱天贺来说就是没有。他扬起右手朝两辆奔驰一招,10几名身材高大、体格健硕的年轻男人立刻从车上下来。 10几个男人一起动手,位两辆奔驰车内装得满满当当的东西或提、或搬、或抬取下来。 左手拿手机,右手插进裤袋,邱天贺丢给10几人一句“跟我走”便径自迈开脚步。 今天的他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浑身上下散发雍容华贵。他高姿态走进小区,目标明确,直奔里走。 轻东西在前,重东西在后,10几人“一”字成线跟随着邱天贺。 里面的实物什么样瞧不见,不过包装上可印着图片!10几人从老人、年轻妈妈们面前走过,老人、年轻妈妈每看一种东西,他们的眼睛就瞠大一分,等把一条线的东西看全,他们只觉头昏目眩、心跳加速、神慌气乱!老天!那么多,那么多!烧钱呐简直就是!!!那么多贵货是要给谁家送去呀?!是不是谁家的姑娘傍上那个开宾利豪车的富二代了?! 厨房门开,一股香浓的炸酱香飘散出来,甄琴端着刚刚炸好的酱走进客厅,搁到桌上的隔热垫上。抬眸看一见墙上的挂钟,11点15分了,嗯,先去切好黄瓜丝,再做水煮面。 脚尖转向厨房,甄琴抬脚正要走,这时防盗门被敲响:“当!当!当!” 自家从一穷二白以后,家门就极少极少被敲响,那极少被敲响的时候也是送电费单子的人来了。前几天电费单子已经送了,今儿门又响,甄琴立即就是一肚子疑惑。肯定不是辛羽,因为女儿没跟她说辛羽要过来。 “谁呀?”甄甜一边问话,一边走向家门。 门外的邱天贺诡异一笑,他不说话,接着敲门:“当!当!当!” 甄琴快走两步来到门前,去掉内门的插锁,打开内门。当瞧见门外的楼道里站满了青一色的男人,甄琴吓一跳,她视线迅速位邱天贺等人扫视一圈,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甄琴没认出打理过的邱天贺,邱天贺摘下太阳墨镜,朝甄琴露出招牌魅笑,声音低柔:“阿姨,是我,邱天贺。” 邱天贺! 邱天贺! 邱天贺! 邱天贺不摘墨镜、不报他是谁还好,现在又把甄琴吓一跳!甄琴错愕加震惊,她隔着防盗门瞪着外头的邱天贺,不应声也不开门。不是吧?!昨天女儿刚把邱天贺打发走,睡一宿觉,邱天贺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门外那张魅色荡漾的桃花脸令甄琴迟迟地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邱天贺认了她家的门,那往后他会不会隔三岔五就自个儿跑来?! 甄琴被自己吓到了,邱天贺双手折起墨镜腿,笑吟吟地说:“阿姨,您不打开防盗门让我进去吗?” 话音刚落,就见甄家对门的内门“吱”地一声打开了。一个中年女人要出门,见着外头满楼道的男人和物品吓一跳,楼道站得满满当当,她家的门口又被堵住,出不了门了。 连老天爷都在帮着自己~~~邱天贺侧回身收走目光,他双肩一耸,很无辜地对甄琴说道:“阿姨,您看人家要出门儿,怎么办?” 怎么办?甄琴汗了,心说:‘二公子,这话应该问你自己,是你自己带了这么多人和这么多东西过来的,关我什么事儿啊?’ 邱天贺一问甄琴的意思,中年女人理所当然就认为甄琴和邱天贺等人认识,而且邱天贺等人提、搬、抬的东西都是给甄家的,她就说:“甄妈,你快让人家进门儿啊,腾出地方,我好出去买菜。” 邱天贺简单的一句话把他跟自己家用一根绳子栓到一起,甄琴心里不同意,不过还是打开了防盗门。她是良民,她不会像邱天贺那样儿耍刁…… 成功叫开甄家的门,邱天贺唇角一弯,笑得可开心了:“谢谢阿姨!” 邱天贺的笑容看得甄琴头皮一阵凉麻,她僵着嘴唇低声说:“……不客气……”其实,她不想开门……其实,她想装作外头什么人也没有,然后把门关上…… 踏进甄家大门这一刻,邱天贺心花儿开~~~ 10几个男人呼啦啦地跟着邱天贺进甄家,邱天贺一进门就把甄家当成他自己家,指挥男人们:“轻的东西放沙发和椅子上,重的东西摆地上。” “是,二公子。”男人们齐声应,手脚麻利。 甄家本来就不大,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又添了这么多东西,立马变得更狭小。那些印在包装上的图片第三次吓到甄琴,这次最厉害,吓得她心脏漏跳好几拍,眼神直定。 对面的中年女人隔着自家的防盗门直目瞪眼地瞅着送进甄家的昂贵物品,此时此刻,她觉得这个世界严重玄幻了!甄家从来没来过这么多人,更没人往甄家送过东西,甄家今儿是怎么了?今儿吹得什么风?!! 中年女人死死地盯着自已家多出来的贵重物品,甄琴的身体代替了她的大脑,果断做出反应―― “砰!” “砰!” 她飞快地撞上防盗门,再迅速甩上内门。 甄家朝阳,大中午的光线充足,然而甄琴眼前却是光线昏暗!邱天贺带着这么多人和这么多贵货跑来她家,对面的女人又看得一清二楚,完了、完了,不出今天,小区里一准儿就全知道她家上门了一位富二代贵公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9章 二爷疯了吧 视线一件一件地扫看物品……国际大牌女装!国际大牌女鞋!国际大牌女包!国际大牌珠宝首饰!国际大牌组合衣柜!国际大牌颈枕!国际大牌睡眠枕!国际大牌足疗盆!国际大牌按摩椅! 九大类贵货!!! 甄琴看得直瞪眼睛,她家就是在没破产以前最富有的时候,也没一下儿弄齐过这么多贵货啊啊啊――― 脖子机械性转动,甄琴把沙发上、椅子上、地上的小件、大件完完全全地环视一遍,她眼前大黑,立刻就有了想躺下装死的冲动! 九大类惊心又动魂,甄琴晾下邱天贺在小客厅里,她脚下生了风,快步奔去甄甜的房间,她用力拧转门把手,用力推开房门。 房内,甄甜坐在台式电脑前,她耳朵里塞着耳机,双手在键盘上“霹雳啪啦”地打字,电脑屏幕的wo d文档上是一段段文字。这是她给自己找的翻译兼职,把英文翻译成中文,雇主时尔直接发给她电子录音文件,时尔位纸制的稿件快递给她,而她都以文档的形式翻译好、排版好以后通过电子邮件加密了发送回给雇主。 甄甜先听了两遍电子录音确定英语内容才开始在文档里进行翻译,经过一上午的工作,她现在已经翻译到了录音文件的最后部分。 “砰!”重力大响,甄甜打字的手指猛一哆嗦,被大声响吓一跳!她迅速回头,只见甄琴惊慌失措地冲过来!摘下耳机,她错愕地问:“妈!您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母亲这么慌张,怎么跟小区明天就要拆迁了似的?! 甄琴左手扣住女儿的手腕往起一提,她右手指着房门口,急切快语速:“二公子来了!二公子还带了好多的东西!甜甜,你快出去看看!那些东西贵重得不像话!!” !!! 甄甜的眼神直定了一下,随即就被邱天贺到来的消息惊得一站而起!她站得急、又站得猛,着实扯痛了膝盖,膝上顿时撕裂地痛! “唔!疼!”痛叫一声,甄甜呲牙、咧嘴、皱眉。膝盖疼,她脚下不停,扶着甄琴往外走。 手机放饭桌上,邱天贺臀部倚着饭桌边缘,他双臂环胸靠在这儿,看着10几人拆箱,把里头的物品取出来。 甄甜出房瞧见的就是青一色忙碌的男人们,她看见的就是一客厅见过的和没有见过的贵货!物品实在是太多了、太昂贵了,她也被惊到,瞠大凤眸,她极度有一种走进别人家的感觉! 女装、女鞋、女包、珠宝首饰,这些是邱天贺烧钱那天晚上送给她的礼物!那个足矣媲美一面墙的组合衣柜没见过,是新的!这五类贵货不用问,是给她的!邱天贺担心她的小衣柜塞不下这么多的东西,所以特地连组合衣柜都给她整个搬来了! 颈枕、睡眠枕、足疗盆、按摩椅,这四种也没见过,四种一看就是给她母亲用的! 按理说一次性收到这么全的大小礼物应该惊喜、激动、感动才对,可是甄甜通通没有。反而,她愤怒―― “嘭!”两把怒火窜烧进甄甜眼中,她松开甄琴,机器人似的僵硬而快速地冲向邱天贺,两条胳膊大幅度摆动。 甄甜的反应早在邱天贺意料当中,他坏坏地勾起嘴角,眼神邪挑:“甜甜……” 听见这沙哑低沉的魅人调调,当着自己的母亲和这么多男人的面被邱天贺如此魅情地叫着亲昵的名字,甄甜的身体好似被火烫了一下立刻全身发热!“扑嗵!”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一拍,她愤怒加难为情,双颊微红地冲到邱天贺面前,伸手揪住邱天贺的衣领,低吼:“邱天贺,认准许你擅自跑来我家的?!” 甄甜急怒攻心,酥 胸起伏立马就波涛胸涌了。邱天贺带了这么多人和这么多贵货,小区里的人一定看见了!虽然说她早就做好了位来某一日会曝光的心理准备,可是这一天也来得太早了吧?!不应该这么快的,这跟她的计划完全对不上! 揪衣领、吼质问,甄甜彪悍的行举令10几个男人好似被戳中穴位似的一动不动了,姿势各异。10几人惊诧地瞅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大褂子睡裙的小老百姓,人人眼神都定住了。OMG!这小妞居然敢揪他们二爷的衣领!OMG!这小妞居然敢吼他们二爷!OMG!二爷给小妞带了这么多好东西,小妞居然一点儿也不领情?! 甄甜恶劣的态度顿时就让甄琴觉得这是她心脏所不能承受的,她眼视女儿,脑子里浮现出儿子,内心急叫:‘甜甜,你怎么能对二公子这么粗鲁呢?!温柔!温柔!要温柔!’甜甜哟!你跟二公子关系的好坏直接影响到你弟弟能不能顺利出狱呀!!! 她的条件反射,相当的厉害。 邱天贺所答非所问,一根青筋鼓起在她额头,她咬牙切齿:“邱天贺!你少给我转移话题分散注意力,回答我!” 视线上调,邱天贺深深地凝视着甄甜窜烧着怒火的凤眸,编起瞎话来脸不红、气不喘:“是你自己叫我来的,如果你不叫我,我怎么敢擅自来找你?” 闻言,甄甜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立刻戳破邱天贺的谎言:“我根本没有叫过你!你少鬼扯!” 10几个男人竖起耳朵听,二爷要怎么驳回小妞儿? 甄琴直勾勾地瞅着女儿与邱天贺,女儿的话她是绝对相信的,就是邱天贺到底什么企图?她绝对不会认为邱天贺真的看上她女儿了才这么殷勤!相反,这反而像是一个局,一个把她甄家网死的深局…… 邱天贺手搭上甄甜的纤腰,眼底是邪气又柔情的笑意:“我昨儿晚上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呢,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你说请我今天来你家吃炸酱面,顺便把你的衣服、鞋、包、首饰一起带来。你说你的衣柜太小放不下这么多东西,让我再准备一个组合衣柜。第二部分――你说阿姨的身体不好,经常疲惫、失眠、多梦、腰酸背痛,你问我什么保健产品能帮阿姨减轻症状,让我帮你查一查。”说到这儿,他视线绕去颈枕、睡眠枕、足疗盆、按摩椅转一圈,而后重视甄甜,结束语:“我按照你的要求准备了四种保健用品给阿姨试试,看看能不能让阿姨感觉好些。” 听完邱天贺的解释,甄甜立刻就被五雷轰顶了!“轰隆隆!”她呆怔地看着邱天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外焦里嫩! 邱天贺的解释令甄琴当场石化!她瞬间大脑短路,风中凌乱啊风中凌乱。 “噗――”一个男人没忍住喷笑出声,笑完他赶紧捂住嘴巴,把声音闷起来。 另10几个男人也都把嘴捂住,一个个乐得双肩乱颤。梦里,梦里,在梦里,噗哈哈哈哈~~~二爷太能扯了!佩服!佩服! 巨雷滚滚,雷声消失的时候,甄甜眼珠动了一下,她甩脱外焦里嫩,清醒过来。眼中的怒火好似褪潮般由凶至弱熄灭干净,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邱天贺,声音平板:“邱天贺,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梦都是反的?” 邱天贺一愣,很纯洁地说:“没有啊!”神色一变,邪挑低笑:“我只知道要听甜甜的话,甜甜让我来,我就一定要来!” ‘MD!’甄甜内心暴粗口,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声音更平板了:“邱天贺,有没有人说过,你有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 这回邱天贺不装纯洁了,他骄傲地说:“当然!这是我卓越的才能!” 此言一出,10几个男人全都忍不住了,集体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爷说得太对了,这种才能真的非常卓越,而且还很罕见,一般人他学不会!哈哈哈哈~~~ 狭小的客厅响彻爆笑,甄甜脸色泛黑!她冰冷冷地盯着邱天贺,狠咬后槽牙,暗自狂骂:‘邱天贺,我X你……’ “问候”完邱天贺祖宗18代,甄甜放下环胸双臂。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再吐气…… 反复好几次,她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睁开眼睛。侧转身,她看一圈客厅里的贵货,扭头以命令口气吩咐邱天贺:“邱天贺,不许你因为看不顺眼而擅自解决我家的家具和摆投,再烂再破也能卖破烂儿,知不知道?” 哗!哗!哗!小妞儿居然敢命令二爷做事儿!10几个男人停笑,内心全唏嘘。他们瞅着邱天贺,等邱天贺变脸…… 小甜甜被自己的无耻所折服,邱天贺手掌在她挺俏的屁股上色色地摸一把,特乖、特听话:“是,小甜甜~~~” 倒塌!10几个男人着实跌碎眼镜片儿!他们难以置信,要不是亲耳听见,他们完全不能相信这犯贱到乖顺的话是他们二爷说出来的!哦天呐,二爷居然不生气!哦地呀,二爷居然欣然接受!对,就是欣然,二爷居然还很高兴! 甄甜被邱天贺打败了,此时她就是第二个桑晓,根本拿邱天贺没法子。邱天贺连做梦这种鬼话都能扯得出来,她还能怎样? 朝天花板翻个大白眼,她“啪!”打掉邱天贺放在自己屁股上的狼手,态度极为冷淡:“我家中午吃炸酱面,别的没有,你要吃就自己出去买你的那份儿手擀面,你要嫌我家吃得差就摆好东西以后自己走人。我还有兼职要做,没时间陪你;我妈身体不好,没精力伺候你。” 闻言,甄琴立马张嘴就想说话,可是又立马闭上,暗自哀怨:‘甜甜,你对二公子态度好点儿行不行?妈愿意伺候二公子,只要二公子能把你弟弟从监狱里救出来,妈怎么着都行!’ 邱天贺在心里竖起两根手指做“V”字,OK,第一步计划成功!第一次进门顺利,以后的第二次,第三次就容易多了!他要在小甜甜的身上盖上他邱天贺的专属印戳,有了印戳,那么他就可以放心地慢慢攻破了,哼哼~~~ 从来都是他命令女人怎么样怎么样,偶尔被女人命令命令还挺新鲜的,他说:“进小区铁门儿时我看见面食铺子了,我这就下楼去买。”说完,他视线拉远投向甄琴,心情愉快地说:“阿姨等我。” 今天一惊接一惊,一吓接一吓,现在又进行到邱天贺要跟她们一起吃炸酱面,甄琴木讷地说:“好……我等二公子回来……” 10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全都无语地望着邱天贺。二爷舍大餐而吃小小的炸酱面……OMG,这事儿真玄幻了…… 邱天贺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个事儿,他停下来转身问还站在原地没动的甄琴:“哦,对了……阿姨,家里还有菜吗?我顺便带点儿上来?” 家里还有菜吗……甄甜实在是很想抡圆了大锤子打飞邱天贺,这个死贱男春自来熟! 什么?!还要给她家买菜?!甄琴眼睛一瞪,张嘴刚想说“不用了!”,甄甜却先她一步―― “茄子、黄瓜、西红柿、扁豆、平菇、鸡腿蘑、韭黄、西兰花、波菜、紫甘蓝、芹菜、熏干、猪肉、排骨、鸡翅、鸡蛋、西瓜,冰箱里就剩几个柿子椒了,我家冰箱就那么大,买多少你自己看着办,把冰箱填满了。”说到冰箱,甄甜抬手指一下自家容量有限,运行起来不断地“哼哼”的老冰箱。 女儿居然真的开口让邱天贺买菜了!!!哦不对不对,还有买肉、买水果!!!甄琴的心脏抖了好几抖,那一大长串的蔬菜、肉类、水果令她立刻就想吼一嗓子:‘甜甜,你怎么真要啊?!人家二公子就是意思意思问一问!人家第一次来家里,你就要那么多东西,这多不合适啊!不礼貌!’ 一路跟着邱天贺来到老旧小区,走进这平民百姓住的地方,10几个男人一直非常费解素来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二爷,素来对女人要求极高的二爷,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平民小妞儿?现在他们明白为什么了,因为平民小妞儿身上有一种东西是那些围绕在二爷身边的女人所没有的,那就是“坦率”!平民小妞儿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和过硬的背景,不过她一言一行都是真的,没有弄虚作假,他们想二爷喜欢的就是小妞儿的这份真 性情。 邱天贺朝甄甜打个“OK”手势,说道:“我去了。” “二公子等等,菜让我们提!”三个男人立马跟上邱天贺。 邱天贺拿着手机拨号,而后放到耳旁。他走出甄家时电话接通,甄甜等人就听见他吩咐手机另一头:“马上装箱、装车给我送一台冰箱来,我要XXX的XXX型号,地址……” 脚步声,邱天贺一边给对方报甄家的地址,一边下楼。 倒塌!10几个男人身子一歪险些栽倒。二爷疯了吧?!还、还送!!!小妞儿一句“我家冰箱就那么大”,二爷就马上下手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0章 小妞儿好,好强大… 甄甜满头大黑线,她超级想追出去一丫子把邱天贺直接从3楼踹去1楼,让邱天贺那丫滚出小区去!那个败家子!那个烧钱货!那个神经病! 甄琴慌神,她快步走到女儿身旁,伸手摇一摇女儿的胳膊,急道:“二公子又要送冰箱来!甜甜,怎么办呐?!” “咯!”一咬牙,甄甜挫火道:“妈,您甭管他,他爱送就送,他乐意烧钱,咱管不着!咱家就这么点儿地方,他把咱家填满了正好,他送来的东西都是值钱货,哪件东西碍眼就卖哪件,卖完了咱们拿钱上外地旅游散心!” “……”甄琴彻底没话说了,她也一脑门儿黑线。松开女儿的胳膊,她默默无声地走去厨房。 10几个男人全都敬畏地看着甄甜,暗暗向她竖起大拇指,这么呛辣有个性的小甜妞儿,难怪二爷看上眼了。 无视掉客厅里青一色的男人和贵货,甄甜摆着胳膊,机械性地回去她的房间。刚关上房门,她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机器人走过去,甄甜拿起手机,屏幕闪烁之下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映入眼帘,她按下通话键,接起来电:“喂……” “甄甜。” 自己的名字出自一个冷若寒冰的声音,甄甜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地听出了寒音的主人是谁!错愕:“邱天辰?!” 邱天辰突然打电话给她,她条件反射想到的就是――露馅了?!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邱天辰坐在办公桌后的真皮座椅上,他翘着腿,右手握手机,左手拿小勺匀速地搅动着杯子里秘书送来的咖啡,咖啡味道醇香。 量身定做的铁灰色商务西装是冰冻刚强的绝佳代言,它烘衬着邱天辰的冷酷寒硬,为他无声却又有形的增添强烈的距离感,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邱天辰淡漠地瞧着杯子里呈旋涡状旋转的咖啡,开口:“你跟辛羽原定计划去爬‘凤凰岭’时,午饭吃什么?” 此问一出,甄甜内心立刻松一口气:‘呼……’不是露馅,吓死她了! 她扶着电脑桌坐椅子上,奇怪反问:“你不会查一查小羽的手机号,然后自己问她吗?”调查这种事他邱大少动一动手指头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来问她? 邱天辰睁着眼睛说瞎话:“辛羽关机了。”就算他调查到辛羽的电话,他也不会打电话去问辛羽,因为那样做的意图太明显,他不喜欢自己的心思让别人看透、猜中。 甄甜“哦”了声,不疑有它,关机正常啊,手机没电了嘛。她告诉邱天辰:“那天我们原定吃火锅。” 邱天辰:“都带什么?” 甄甜:“麻辣锅底,麻酱小料,羊肉片,肥牛,虾泥,蟹棒,海参,鱿鱼,鸭血,金针菇,黑木耳,波菜,茼蒿,宽粉,豆皮,拉面,生鸡蛋,啤酒。” 听完甄甜的配菜点名,邱天辰搅咖啡的手立即顿住,他眉梢冷俊一扬,毒舌:“你们俩人吃这么多,喂猪呢?” “呸!你才是猪!我们能吃不行啊?!我们吃不了带回去吃个二回行不行?!”甄甜立刻啐他,邱天辰一天不毒舌就要死了是不是?! 邱天辰扬起的眉梢降回来,他松开勺子,手搭在办公桌上,继续问:“辛羽必带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儿不对了啊,甄甜警惕起来,口气也变了:“你打听这么详细干什么?!你有什么企图?!” 邱天辰大大方方地回答她:“辛羽带的我就不带了,带重了吃不了浪费。” 这个解释MS合情合理……甄甜心里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是告诉了他:“小羽必带麻辣锅底、麻酱小料、肥牛、蟹棒、海参、鸭血、黑木耳、波菜、拉面、生鸡蛋、啤酒,这些都是她爱吃的。” 邱天辰“嗯”一声,说道:“我知道了。”说完,挂断电话。 “嘟……嘟……嘟……”听筒里传来挂断的声音,甄甜把手机拿到眼前恼火地瞪着,骂道:“死冰块脸!你这是什么态度!”靠,问完了她连声“谢谢”也不说就把电话挂断,邱天辰什么涵养?!邱家的俩儿子怎么全是遭人恨的主儿?! 手机放桌上,邱天辰端起咖啡喝一口,苦咖啡含在口中停留几秒,咽下。口中,咖啡醇苦留香。 “叩,叩,叩”办公室门被敲响。 邱天辰搁下咖啡放回办公桌,他放下翘起的长腿,坐正身体,恢复到办公时的严正状态,冰沉开口:“进来。” 秘书蓝霖拧门而入,这是个相貌清俊、身材高瘦的年轻男人。 通常情况下,女老总用男秘书,男老总用女秘书,蓝霖是邱天辰亲点的专用秘书。邱天辰从来不近女色,更不会正眼瞧一瞧女员工或是集团之外的富家千金,唯独蓝霖能让邱天辰正眼相看,并且蓝霖也没有被邱天辰的寒冰之气冻死,所以在大恒集团就有了一个传闻……邱大公子是GAY、是强攻……蓝霖是小受、是弱受……因为是这么一种攻 受的关系,所以蓝霖才没在为邱天辰效力的几年里给活活冻死! 当然,这只是传闻,谁也没有亲眼看见邱天辰和蓝霖有不正当的举止,他们在公司是正经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 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蓝霖走到办公桌前,向邱天辰汇报:“大公子,二公子的帐户今天早上有三笔大额交易。” “三笔大额交易”六个字其实已经在间接告诉邱天辰了,邱天辰神情一冰,声音寒冻:“说” 蓝霖:“第一笔……二公子在‘当代华宜’买走五身夏季女士裙装、五身秋季女士秋装、五双夏季女士凉鞋、五双秋季女士单鞋、十个女士皮包、十条女士项链、一个组合衣柜、一个颈枕、一个睡眠枕、一个足疗盆、一个按摩椅,一共九种商品。这九种商品全由二公子亲自带人送去北五环外四大FF禁区中央的老旧小区,二公子手机上的定位追踪器显示他进了小区6号楼3单元306室。第二笔……二公子在‘当代华宜’买走一台XXX液晶电视、一台XXX笔记本电脑、一架XXX电脑桌、一个XXX衣架、一个XXX鞋架,一共五种商品。第三笔……二公子在‘洪氏国际花卉’买走三盆绿色植物,一盆国兰、一盆XXX、一盆XXX,二公子位第二笔、第三笔所购买的物品和植物全部送去了S市男子监狱的豪华牢房。” 汇报完邱天贺的花销情况,蓝霖心里立马跟上一句:‘大手笔!’ 介于邱天贺换女人如换衣服的神速,邱家二老交给邱天辰一个艰巨重大的任务,那就是监控邱天贺的帐户余额变化,进帐、出帐全监控。如果邱天贺的进帐或出帐异常或离谱,那么邱天辰就要向邱家二老上报。 可喜可贺的是,自从实行监控多年以来,邱天辰一次也没有向邱家二老上报过邱天贺的进帐、出帐情况,嗯,这也就是说明邱天贺在女人方面没有做出异常或离谱的事儿。 但,今天!听完蓝霖的汇报,邱天辰冷峻硬朗的面容霎时间阴沉的好似雷雨乌云,眼看着一场暴雨就要下下来了!这一刻,就是这一刻,他想立即打电话给他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死二弟,然后破口大骂:‘邱天贺!你丫抽疯了吧?!你丫睡醒了吗?!你丫是不是脑袋让女人的屁股给坐了?!你丫是不是该把你的老 二给一剪子咔嚓了?!’ 邱天辰的内心世界已经掀起狂风暴雨,他二弟从开始“换衣服”起还算有分寸,就算精 虫上脑也还找得着东西南北在哪儿,这回遇见甄甜可倒好,MD,他二弟已经傻缺掉了!给甄甜买东西、给甄琴买东西、给甄帅奢侈特权,他二弟这已经不叫玩儿女人了,反倒像是二弟名草有主,开始跟未来丈母娘家打热关系!!!他二弟从来没有在一个女人身上下这么多工夫、花这么多心思、砸这么多钱! 邱天辰那张堪比修罗的暴戾冰容看得蓝霖一颗小心脏“突,突,突”乱跳,他“咕咚”咽下一大口唾沫,后背渗出一层冰冰凉凉的冷汗。二公子要倒霉了!二公子要倒霉了!二公子要倒霉了! 放在办公桌上交握在一起的双手狠狠地捏了捏,一根青筋暴起于邱天辰的额头,薄唇张启,他严酷寡情:“从现在开始,给我冻结邱天贺的所有帐户,一分钱也不许他花!” 连名带姓地叫二公子,这是大公子动怒的表现!蓝霖大吃一惊:“啧!”他倒抽一口凉气,脱口:“冻结所有?!包括二公子的鹰盟帐户?!” 邱天辰冷绝到底:“全部冻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给邱天贺的帐户解冻!立刻去办!” “是!大公子!”蓝霖领命,转身迅速退出办公室。 关上门,他抬手抹一把脑门儿上的冷汗,心脏“怦!怦!怦!”擂战鼓。倒霉的不是他,可是他怎么觉得这么惊心魂魄、惊天地动啊!一分钱也不许花,大公子太狠了、太狠了、太狠了!二公子啊,你一下儿花那么多钱干什么?你嘬吧你就! 邱天辰一把抄起手机,他从手机里调出任琼的手机号码,拇指冰怒地按到绿色电话上,即位按下去时,他猛地顿住按势,拇指一下子就从绿电话上抬起来。冷眉微蹙,冰怒之下,他脑海中浮现出辛羽靓丽的脸庞,耳边仿佛又听见了调戏惊 艳的口哨声…… 前后思考一下,他按下红色电话按钮,而后放下手机。如果母亲知道二弟为一个女人而做了一件又一件离谱的事儿,那么母亲肯定要调查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令二弟有如此巨大的变化!母亲调查了必定会对甄家的情况知道一清二楚,辛羽和甄甜是好朋友,那么誓必会影响到辛羽,母亲或多或少都会对辛羽失去一个好印象。为避免牵连到辛羽,这通汇报电话,他不打了。 与此同时,S市男子监狱,豪华牢房…… 甄帅目瞪口呆地坐在沙发上,他眼睛瞧着牢房中忙碌的青一色 男人,实际眼神早在男人们进牢房时就呆滞了。 昨儿晚上甄帅毁了什么,今天被毁的东西全都一件一件、一模一样地重新送来。 男人们按照原样把东西一样样摆好,并对液晶电视和网络进行调试,一切全为甄帅做好,男人们才离开牢房。 从男人们进门到男人们离去,甄帅始终保持一个姿势没有动过,他已经彻底石化了。 小区里就有一家小型菜市场,蔬菜、肉类、禽类、面食、水果,全有供应。这家小型菜市场是小区里的居民自己开的,方便、放心、卫生,居民全在这儿买菜,有时部队里的蔬菜、肉类、面食不够了也会来小区采购一些回去。 邱天贺的脑袋就是一台精密的计算机,甄甜点了一大长串,他全部记住,一样一样买…… 小区外,孩童们围着邱天贺的宾利新奇地摸呀摸,孩子们的眼睛亮亮的,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轿车。 年轻妈妈们跟在自家孩子身边看着,唯恐孩子一个不小心划花宾利,赔不起啊…… 邱天贺左手拿着塑料袋,右手往袋子里放蔬菜,他每挑好一种就把塑料袋交给老板,让老板去称。 老板一边称重、一边偷瞟邱天贺,眼中尽是新鲜的奇异。那贵公子怎么看都是吃大餐的人,他怎么像个小市民一样来买菜?还有啊,他居然会挑菜!太不可思议了! 别说老板觉得不可思议,就是跟下来的三个男人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跟着二爷好几年了,他们从来没见过二爷买过菜,更不要说挑菜了!二爷挑菜还挑菜挺起劲儿,二爷是从哪儿学的挑菜?! 邱天贺脸上笑眯眯的,每挑完一样菜他就有种成就感。他本来不会挑菜,不过嘛,他可以百度一下呀,多了他没看,常吃的菜怎么挑他看了好几遍,所以就记住喽~~~ 翻译完最后的部分,房门敲响,“叩,叩,叩” 甄甜头也不回,应门:“进来。” 房门拧开,男人们把组合衣柜放躺下竖过来一点一点抬进房,再慢慢竖起。 男人们把旧衣柜移出来,而后位组合衣柜靠墙摆好。一个男人对甄甜说道:“甄小姐,请你把旧衣柜里的衣服全拿出来放进新衣柜,我们要把旧衣柜抬走。” 甄甜松开鼠标,扶着桌子站起,她一面往旧衣柜处机械性移动、一边面无表情地说:“小区外头有收破烂儿的,把衣柜卖给收破烂儿,卖的钱给我拿回来,一分也不许少。” 闻言,男人们瞬间遭雷劈,一个个目光呆滞,外焦里嫩。小妞儿好,好强大……一分钱也要…… 好半晌,男人才应道:“……知道了,甄小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1章 不要再诅咒 几个男人冒着雷烟出去,甄甜先后打开旧衣柜和新衣柜的柜门,把衣服往新衣柜里倒腾。 几个男人位新衣服、新鞋、新包、新首饰拿进房,全放到甄甜的床上,而后关门出去。 ………… 甄甜要的菜、肉、水果一样不少,邱天贺和三个男人分别提着大塑料袋返回甄家。 甄甜的东西送进甄甜的房间;甄琴的小件东西送进甄琴的房间,大件按摩椅靠墙摆在客厅,挨着电源插头。 甄家门口,邱天贺四人和抬着旧衣柜出门的两个男人碰上照面,邱天贺瞥一眼旧衣柜,说道:“往上抬抬价,卖个整数儿回来。” 闻言,两个男人险些脱手扔了旧衣柜,二人再次遭雷劈! “……是,二公子……”二人木讷地应,飘飘忽忽地抬着旧衣柜下楼去了。那个人不是他们的二爷……那个人不是他们的二爷…… 楼门口,两个男人和送冰箱来的人擦身而过。 新冰箱摆在旧冰箱的位置,旧冰箱抬下楼去卖破烂儿,邱天贺把买的菜、肉、水果分类放进新冰箱。 看着新冰箱,甄琴的心一阵阵抽搐。XXX冰箱,一台6万多……要死了…… 送回旧衣柜和旧冰箱卖破烂儿的钱,男人们精神恍惚地离开小区,驾车离去。 甄琴梦游似地去厨房煮面,邱天贺一转身就钻进了甄甜的房间。 “喀嚓”门关上。 “嗒”门锁上。 关门正常,锁门不正常! 甄甜倏地松开鼠标,坐在椅子上侧回身朝身后看去,天蓝色纯净衬衫在她眼前迅速放大,迷人好闻的男士香水味包围她。 煮好面,过一遍凉水,甄琴把三碗面条端到客厅摆到饭桌上,而后走到甄甜门前,曲指敲门,“叩,叩,叩” 听见敲门声,甄甜立刻单手捂住邱天贺粗喘的嘴,头后仰,眼睛倒瞧着房门,努力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平缓正常一些:“妈,我查个资料,一会儿就来。” 不知道是甄甜伪装的不错,还是甄琴原本就猜到房里在干什么,甄琴只说了声“快点儿,要不面坨了”便离开。 甄甜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说得还一溜一溜的,邱天贺腰间奋力一顶,甄甜立刻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把叫声全封在口中。她怒瞪邱天贺,羞愤的眼神仿佛在骂:‘混蛋!我妈就在外头,你疯了吧?!’ “啪!”打掉邱天贺的手,甄甜纤指代替梳子梳理自己的长发,不痛不痒地说:“恨吧,没有喜欢哪儿来的恨?” “甄甜!你伤害了我的身心!”邱天贺低吼。 甄甜对答如流:“伤吧,伤伤更健康,伤伤更强壮。” 邱天贺脸绿! 瞧邱天贺一张屎脸,甄甜好Happy,心情愉悦,她唱起了歌:“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唱完,甄甜迈开脚步,又唱一遍:“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甄甜关门出房,邱天贺气得七窍生烟!他暴燥地提好自己的内 裤、外裤,扎好衬衫,系好皮带。弯腰,他把地上的毛毯捡起来揉吧揉吧怒塞进衣柜,铁青着脸走出房间。 甄琴自动忽略掉从厕所洗手出来的女儿红肿的唇,然而却忽略不掉从厕所洗手出来的邱天贺的大青脸!女儿愉悦,邱天贺恼火,这是什么情况?! 甄琴诧异地瞅着女儿,眼神好似在问:‘甜甜,你没把二公子伺候舒服了?!’ 甄甜回给母亲甜甜的笑,神清气爽:“妈,吃饭了,我肚子好饿。” 甄琴充满怀疑地“哦”了声,而后看向邱天贺。 邱天贺一屁股坐到甄甜对面,他眼睛瞪着甄甜,嘴里咬牙说道:“我也‘好饿’!” 闻言,甄琴赶紧低头吃面,她听懂了…… 三个人,三种心态,客厅里的气氛诡异的很! 甄琴一边吃面,一面偷偷观察女儿和邱天贺―― 邱天贺的精神越来越颓萎,食欲越来越不振,吃面的速度越来越慢。 邱天贺越颓萎,女儿越乐呵,女儿食欲大好,吃面香香~~~ 甄琴无语加暗汗…… 颓萎地吃完午饭,邱天贺有气无力地向甄琴道别:“阿姨,我走了……” 甄甜的反应:“拜拜,不送。” 甄琴赔着笑脸:“二公子,慢走。” 在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创伤打击下,邱天贺无力地戴上墨镜,欲求不满的落寞离开了甄家。 蔫头耷脑坐进宾利,邱天贺正要发动车子,手机先响了,屏幕上跳闪着一个“姐”字。 见状,他精神顿时一振,坏色绽放唇边,奸笑着接起电话,声音平常:“喂,桑姐。” 苍山之下、草地之上、绿水湖边,奔驰停在这里,驾驶位车门大敞。桑晓坐在铺开在草地的地席上,底气不足地问道:“天贺,你有事儿吗?” 一听桑晓讲话的口气,邱天贺就知道欧阳枭野搞定了~~~他说:“我没事儿,你跟哪儿呢?” 桑晓:“我在S市南边儿的远郊XX湖,我的车没油了,你过来接我一下儿。” ‘哈哈哈哈~~~’邱天贺暗自无良大笑,应道:“我这就过去,你等会儿。” 桑晓:“好……带点儿吃的过来,我还没吃午饭,再带点儿酒……” “酒”这个字给了邱天贺很好的理由,他此时才奇怪地问:“桑姐,你怎么了?听你声音这么没力气,病了?大白天喝什么酒?” 桑晓:“你过来再说吧……” 邱天贺“哦”了声,挂断电话。发动起车子,他一边驶离小区、一边乐,看来桑姐和大哥闹得非常不愉快呀~~~ 手机扔到一边,桑晓抑郁无比。欧阳枭野把她气得犯糊涂,她出来时也没注意看油表,一路疯狂开车发泄到这儿以后没了汽油,很好,尼玛她回不去了! 前脚开出FF禁区,后脚手机又响了。邱天贺把蓝牙耳朵戴到右耳朵上,接电话:“喂……” “天贺~~~”手机另一端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嗲叫。 这声音一下子刺激了邱天贺的神经,他在甄甜那儿颓萎的状态随着嗲叫一扫而空!之前他还是阴雨绵绵,现在阳光灿烂,轻 挑放 荡重归:“琳琳宝贝儿~~~” “天贺,人家从大马拍戏回国啦,现在已经到家了。” 还没抱到美人,光听这娇腻的嗓音就够邱天贺热血沸腾!他问:“没有工作安排了?” “没了,我有一个月的休假时间呢。你要不要来我家?我做大马菜给你吃好不好?” 美人儿相邀,岂有不去之理?邱天贺答应:“宝贝儿对我真好!在家等着,晚上我去找你,吃你做得美味佳肴。” “好啊,晚上早点儿来哦,人家好想你呢!” 邱天贺花心飞扬,魅 惑邪气:“宝贝儿,我也想你!快来,亲一个!么!” “么!”手机另一端回过来一个娇羞的亲吻声。 挂了电话,邱天贺瞬间大补血,精神又抖擞,血格全满了!脚下一踩油门,宾利立刻就要飞起来。 洗过澡,欧阳枭野一边擦头发、一边顶着被暴打过的脸走出浴室。 听见开门声,雷鸣抬头朝浴室看去,向欧阳枭野汇报:“大哥,桑夫人的定位追踪器已经很久没有移动过了。” 欧阳枭野走到沙发处坐下,他从笔记本屏幕上S市电子地图中的显示判断出桑晓在南边远郊的XX湖。跑了那么老远出去,他想晓晓的车应该是没油了。 此时,电子地图北边的近郊方向出现一个蓝色小圆点,小蓝点向南郊快速移动,以最近的路线靠近桑晓停止不动的小红点。 见状,雷鸣说道:“大哥,二爷去接夫人了。” 欧阳枭野“嗯”了声,而后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下邱天贺的号码。 手机响,邱天贺接起来:“喂……” 欧阳枭野:“天贺,我住进晓晓家了,你把晓晓直接送回家,我有事儿要你做。” 眉眼弯弯,邱天贺道喜:“恭喜呀大哥,如愿以偿了!” 欧阳枭野低笑:“呵呵……小子,还是你有办法!” 雷鸣就坐在欧阳枭野身边,他听得见欧阳枭野和邱天贺的对话,恍然大悟!真相大白,他总算明白大哥为什么非要把桑夫人逼狠了才行,敢情是二爷出的损主意……也只有二爷才能想得出这么孙子的办法来…… 挂了电话,欧阳枭野把手机搁茶几上,吩咐雷鸣:“雷鸣,你亲自去总部把天贺去年编制的安全防御系统的程序拿过来,我要天贺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你尽快带人遣散这?大楼里的住户,花多少钱无所谓,抽调一部分兄弟入住进来,要把这?大楼的所有门窗都换成防弹、防爆的,垃圾道和排气管道也改良改良。” 雷鸣神色一正,领命:“是,大哥,我这就去办!” 驶近XX湖,邱天贺大老远就看见奔驰车停在湖边。桑晓双臂抱膝面朝湖水而坐,她无助的背影看上去挺可怜的。 听见声音,桑晓回头朝身后看去,瞧着宾利拐下道路,减速开过来。 熄了火,邱天贺下车。 长时间坐在阳光底下晒着,桑晓的脸红红的,阳光如此充足,然而她脸上却是阴晦。 桑晓现在这副不爱惜自己的样子,邱天贺剑眉一拧,低斥:“你怎么坐在大太阳底下?想中暑是不是?” 桑晓无所谓地耸一耸肩,讲话有股“破罐子破摔”的味儿:“我的人生已经没指望了,晒死最好,省得心烦。”说完,她转头看回反映着阳光的碧绿湖水。 桑晓情绪消极,一抹心疼划过邱天贺眼底,他于心不忍了。大哥是住进桑姐家了没错,可也把桑姐逼得没有退路,他的法子是不是太恶毒了点儿? 从后备箱里取出折叠太阳伞抽开撑起,邱天贺把太阳伞插 进地里,为桑晓挡去阳光直晒。 野外折叠餐桌支上地席,邱天贺从车里提出塑料袋,把米饭、炒菜、筷子、啤酒摆上。 桑晓不吃饭,她先扣开啤酒罐的拉环,仰头“咕咚,咕咚”大口大口灌。 见状,邱天贺一把夺走啤酒罐,不悦:“姐,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桑晓不说话,扣开另一罐的拉环,仰头“咕咚,咕咚”又是大口灌。 桑晓这样儿教人担心!邱天贺再次夺走啤酒罐放桌上,他一伸胳膊位桑晓搂进怀中,手掌放到她背上轻轻拍抚,柔声哄道:“姐,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句话行不行?别让弟弟我起急!”好吧,他承认他在装傻充愣,他很无耻! 桑晓靠在邱天贺怀里,脸往他胸前一埋,声音无比憋闷:“欧阳枭野搬到我家来住了……” 闻言,邱天贺不敢太快有反应,他搂着桑晓静了5秒钟,才突然推开她,表情错愕,一脸的不敢相信状:“不是吧?!姐?真的假的?!” 桑晓眸光黯淡,四肢乏力,她疲惫地“嗯”一声,道:“真的,他东西都搬来了。” 这时,邱天贺发挥出了他的无耻精神和堪比城墙之厚的脸皮―― “砰!”一拍桌面,大拍之力震得桌上的餐盒、啤酒罐直颤晃,他愤怒大喝:“大哥怎么能这样儿?!太过份了!他怎么能不顾你的感受强行搬家?!大哥那样儿做算什么?!他那是什么态度啊他?!太过份了!太过份了!” 喝完欧阳枭野,他在内心双手合十做祈祷状,腹语:‘大哥,请你原谅我吧!我现在要安抚桑姐受伤的心灵,兄弟对不住你了!' 邱天贺的义愤填膺刺激了桑晓消极的情绪,当有一个人站在她的立场以她的角度出发不平时,就会轻易激发她的共鸣! 她突然来了精神,双掌“砰!”怒拍桌面,震得桌上的东西连颤带跳,已经打开喝了一半的两罐啤酒险些歪洒。拍完桌子,她左手叉腰,右手指着苍峻高山破口大骂:“欧阳枭野,你个死不要脸的老东西!你个死不要脸的倒贴便宜货!姐瞧不起你!姐鄙视你!姐唾弃你! 桑晓完全把苍山当成欧阳枭野发泄、诅咒、谩骂,邱天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豆大的一滴冷汗无声无息滑下他的脑门儿。他下意识抬手抹掉汗珠,“咕咚!”咽下一口十足十的唾液,后脊梁骨窜凉气,他开始有点儿后悔了,他给大哥出的主意到底是出对了还是出错了?大哥搬进桑姐家把桑姐刺激得发狂,桑姐要是知道那个阴损的主意是他出的,那还不得活扒了他的皮?! 这厢,桑晓狂骂;邱天贺心慌。另一厢,金雅高级小区18楼的某一室里不断地传出打喷嚏的声音:“阿嚏!阿嚏!阿嚏!” 坐着骂不过瘾,桑晓干脆跳起来站地席上接着骂…… 一种又一种变着花样的毒舌诅咒听得邱天贺全身汗毛恐惧窄竖,桑晓骂欧阳枭野,可他听着跟骂他没有任何区别,因为主意是他出的!内心悲嚎:‘桑姐!够了,够了!不要再诅咒绝子绝孙了!弟弟我的欢乐生活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2章 你们会是很好的搭档 邱天贺,内牛满面。 ………… 狂骂15分钟,桑晓骂够了、骂爽了,这才口干舌燥地停下。转身一低头,她瞧见邱天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彩,纳闷地问:“天贺,你怎么了?” 邱天贺赶紧打起精神,抬头说道:“我没事儿。姐,你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桑晓现在心情舒畅,原来狂骂的感觉这么爽~~~她笑眯眯坐下,快意地喝酒;吃饭。 她爽了,邱天贺的小心脏却一阵阵抽痛,此刻他心慌意乱,惟恐桑晓的恶毒诅咒变成现实,呜…… 邱天贺的内心世界正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一个能让他醒到爆的电话打了过来―― 手机铃响,邱天贺拖着再次颓萎的精神从地席上站起,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接起电话:“喂……” 手机另一端传来一个战战兢兢的男性声音:“二爷,我是‘当代华宜’的财务总监肖柯,您常在‘当代华宜’消费的银行帐户出了点儿问题,我们没办法从您的户头上把冰箱的款项划走……” 闻言,邱天贺“嗯?”了声,反问:“我早上不是刚刷过卡吗,早上好好的,怎么现在出问题了?” 手机另一头静了会儿,而后肖柯战战兢兢的声音就像便秘了一样挤出来:“二爷,您自己看一下帐户吧……这个,我先把您冰箱的帐单记下来,您尽管消费,我月底一起给您寄帐单……” 从肖柯的语气和言语中,邱天贺听出了不对头!剑眉一蹙,他道:“我知道了。”挂断电话。 邱天贺这儿出了问题,桑晓咽下嘴里的菜,问他:“弟弟,怎么了?” 邱天贺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他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回道:“肖柯说我在‘当代华宜’消费的帐户出了点儿问题。” 哦?这倒是新鲜了!桑晓起身,她踩着地席来到宾利车旁,弯腰,双手撑膝盖上,看邱天贺登陆他的网上银行…… 看见自己帐户的当前状态,邱天贺脸色顿时就阴了! 桑晓眉梢一挑,诧异:“不是吧?冻结了!”说完,她侧头看邱天贺,只见邱天贺眼底泛起寒气。 帐户冻结是一个预警!邱天贺退出当前帐户,登陆第二个帐户…… 第二个帐户,冻结! 第三个帐户,冻结! 第五个帐户,冻结! ………… 第10个帐户,冻结! ………… 第20个帐户,冻结! ………… 第25个帐户,冻结! 当看到自己所有的帐户都被冻结,邱天贺气爆!他瞪着自己最后一个帐户的冻结状态,粗口大骂一个字:“草!!!” 桑晓吃惊不已,脱口:“弟弟,你干什么了把天辰惹急成这样儿?!他居然把你鹰盟的帐户也给冻结了!”这世上唯一敢冻结弟弟银行帐户的只有一个人,就那是――邱天辰 青筋爬满邱天贺的额头,他“啪!”一声重重地扣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火极:“邱天辰那个混蛋!王八蛋!孙子!龟儿子!他居然把我的帐户全冻结了,MD,他TM要疯吧!!!” 一连串暴骂听得桑晓直咋舌,她迅速直起身体远离车门,心说:‘完了!完了!弟弟气大发,开始犯浑了!’他们兄弟俩可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啊,天辰要是龟儿子,那么邱氏一家子不是都成龟了…… 一把抓起手机,邱天贺狂燥下车,他气得火冒三丈,恼怒拨下邱天辰的手机号码。 邱天辰正核对财务报表,手机响,屏幕上跳闪着邱天贺的名字,他接都不接,直接挂掉。 线路先通着,随即变成语言提示:“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不等语音提示结束,邱天贺摁断电话,重新拨号。 邱天辰挂电话。 又是语音提示!邱天贺脸色铁青,咒骂:“该死的!”再拨。 干脆,邱天辰放下笔,他就拿着手机挂电话,他不接也不关机,就挂着“玩”。 邱天贺打一次,邱天辰挂一次,兄弟俩你打我挂,二人反复…… 邱天辰就是不接电话,邱天贺的脸色青了、绿了、红了、紫了、乌了,最后黑得骇人! 连打10次无效,邱天贺急怒交加,他气得攥紧手机,怒吼:“不接我电话!邱天辰,我X你祖宗!!!” X你祖宗……桑晓单手扶额,无声长叹:“唉……”她有预感,老大冻结了老 二的帐户,得冻出事儿来…… 吃饭?喝酒?NO,桑晓已经没胃口了。她把饭盒、啤酒全收进塑料袋,对邱天贺说:“天贺,咱们回去吧。好弟弟,你先别生这么大的气,有话跟天辰好好说。” 邱天贺把手机摔进宾利,摔到副驾驶位上,他转身去收折叠桌,边收边拒绝:“姐,你甭管!” 桑晓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了嘴,现在天贺在气头上,她说什么也无计于事,还是等天贺冷静一下再说吧。 收拾好东西,邱天贺用一根拖车绳拴住奔驰的车头,他开车载着桑晓;拖着奔驰以飞一般的速度离开XX湖。 邱天贺黑沉着一张脸踏进桑晓的家门,他全身都迸发着暴戾之气! 见状,欧阳枭野心里打了个突,他没去问邱天贺,而是低声问关门的桑晓:“晓晓,天贺怎么了?” 桑晓看一眼邱天贺满是煞气的背影,声音极低:“天辰冻结了弟弟所有的帐户,包括鹰盟的。” 嗯?!欧阳枭野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儿?!” 桑晓以看白痴的眼光瞅着他,挖损:“肯定是女人惹得祸,你长没长脑子?这还用问!”她赏给欧阳枭野一记大白眼,走去沙发。 被骂,欧阳枭野的嘴角却是提了一下,只要能跟晓晓多说一句话,他乐意当个白痴。 坐到邱天贺身旁,桑晓单手放到他背上轻轻地拍抚,希望他能消消气冷静些。她亲眼见识过天贺暴走,太TM惊悚了!如果可以,她不想再见第二次,那样的天贺太陌生、太冷血! 自家大哥为什么冻结自己的所有帐户,邱天贺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原因,他运气,他追他的女人,关大哥什么事儿?!大哥凭什么连他鹰盟的帐户也一并冻结?!MD,大哥管得也太宽了!! 欧阳枭野坐到邱天贺对面,他指一下茶几上的保险箱,说道:“天贺,这里是你去年编制的安全防御系统,我要把系统装到这?楼上,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知道了。”邱天贺声音阴暗粗沉,他打开保险箱,从里头取出一台特制精密的电脑。 启动安全防御程序,各个方面的防御系统便呈树状呈现在他眼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放到电脑键盘上,他开始一块一块检查系统…… 与此同时,甄家…… 甄甜做贼一样把耳朵贴到墙上听隔壁的动静,她等啊等,等到隔壁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才直起身子离开墙壁,一步一步轻而慢地无声走向组合衣柜。 轻轻地打开柜门,她从柜子里抱出被邱天贺揉成抹布似的毛毯,悄悄摸出房间。 做贼心虚,她下意识朝甄琴的房间看去,房门好好地关着,她蹑手蹑脚溜进厕所。 小心关好厕所门,她位毛毯放进洗衣服的大盆里,搬起大盆架到水池子上,往盆里放水。衬着母亲现在午睡,她得赶紧把毛毯洗干净,要让母亲瞧见毛毯里包着邱天贺的精华,她非得抖开黑色垃圾袋把脑袋套起来不可,丢人! 水放到没了毛毯,她关掉水龙头。打开毛毯,湿黏黏的精华跃进她眼中,一股子腥味儿也紧跟着扑进她的鼻腔。 体 液的味道令她马上想到邱天贺的火 热坚硬,脸爆红,她又羞又窘,完全不敢相信她那时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就真的让邱天贺“模拟实战”地做了一次!一定是当时房间里太热闷着她了,她才会大脑短路,办事不走脑子! 脸上火烫,甄甜手上用力搓洗精华那一处,越搓洗速度越快。就这一次,她再也不来第二回了,事后现在回想起来真是羞死人! ………… 编程是个费脑子的技术活儿,况且还不是一般的编写程序,精密电脑旁的烟灰缸里一个烟头接一个烟头,一则是邱天贺在编写增强程序的安全性能;二则也因为他心里的暴火一直烧烧烧,从而导致他抽烟的支数不断增加,他把客厅变成了一根烟囱。 邱天贺烟抽得凶,桑晓、欧阳枭野大眼瞪小眼,二人想说让邱天贺少抽点儿,又都张不开口。要知道邱天贺现在濒临爆发边缘,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句话甚至一个字而爆炸…… 程序这东西每天都在进化,它不会有停下来的时候,而人的大脑也是越用越活,事隔一年,邱天贺在程序已经相当高级的基础上又做了精优的编改,使得这套防御系统达到完美! 整套程序检查好没有漏洞,邱天贺掐掉燃尽的烟头,他吐出浓浓的烟雾,对欧阳枭野说道:“大哥,程序我已经编好了,没问题。你叫雷鸣准备一批‘微型激光炮’运过来,把这幢大楼每一层都装上。等门、窗换好以后,等确定了都是哪些兄弟入住进楼了给我打电话,我过来统一给大伙儿做眼球扫描、录指纹,等把眼球和指纹的数据输进程序,那时候系统就能开始启用了。” 欧阳枭野:“嗯,我去安排。” 邱天贺关掉电脑,把电脑放回保险箱,起身。 欧阳枭野、桑晓也跟着站起,欧阳枭野手搭上邱天贺的肩膀,不放心地劝他:“天贺,都是自家兄弟,有话跟天辰好好说,别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 邱天贺没说话,他唇边绽开一抹阴狞之弧,黑煞离去。 做完运动,华瑾脖子上挂着白毛巾,汗流浃背的走进房间。 前脚拿起浴袍要去洗澡,此时手机铃响。她把浴袍放床上,拿起床尾的手机,接起电话:“喂……” 邱天贺右手关掉QQ,左手握着手机,说道:“小瑾,三天后你出趟任务……” 听罢任务的内容,华瑾蓝眸粲亮!她欣喜地攥紧浴袍,一口答应:“好,这几天我准备一下!” 邱天贺:“我给你找了个搭档做你的支援后盾,安全防御以及撤退方面全交给你的搭档负责,以后就你们俩搭着执行任务。” 华瑾一直都想要一个搭挡,她跟邱天贺提过几次,邱天贺说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就给她安排。现在,她的搭档终于出现了!要知道,一个合适的搭档可以提高任务效率!她高兴:“哥,哥,我要那个人的详细资料!” 奸弧爬上邱天贺的嘴角:“不需要资料,那人你知道,甄帅。” 华瑾本来是乐着的,听见甄帅的名字以后笑容立马定格,粲亮的眼神也呆滞一黯。 邱天贺用膝盖想也能知道华瑾现在是什么表情,他单手掩嘴无声邪恶地笑:‘嘿嘿~~~’他超级想看小瑾和小帅帅之间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言语无能好几秒,华瑾眉梢狠狠一抽,阴着脸,咬牙说话:“哥,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甄帅一个门外汉怎么能做我的搭档!你怎么能把我的生命安全交到一个门外汉的手上!你这是对我生命的不负责任!”天贺哥呀天贺哥,你究竟是有多想栽培甄帅?靠,你能不能别拿我练手?! 华瑾的反应早在预料之中,邱天贺放下掩嘴的手,纠正她的错误:“小瑾,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吗?你不要小瞧甄帅,甄帅可是一支相当具有好涨势的潜力股!甄帅几斤几两,我很清楚,他每天都在飞速的进步!甄帅要是不行,我不会把他安排给你做搭档!你又不是没看过甄帅的资料,他在哪些领域具备特殊才能,这你是知道的。搭档之间要互相信任依赖,而不是猜忌怀疑!你懂不懂?你别忘了,你还是个新人,你也是从一个生手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华瑾张着嘴,一副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她就靠了,她不过是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罢了,好家伙,天贺哥给她丢出这么一大长串来!天贺哥要不要这么护着甄帅?甄帅可真是甄甜的亲弟弟,天贺哥这向着劲儿的! 华瑾干瞪眼说不出话,光有急冲的呼吸声通过话筒跨国传给邱天贺。邱天贺等了等,另一端依然只有呼吸声而没有动静,他邪气地笑,呼唤华瑾:“小瑾~~~” 这拐了八道弯儿的调调听进华瑾的耳朵令她后脊梁骨一冰,恶寒窜遍全身!她一字一音缓语:“天贺哥,你叫魂儿呢是吧?” 邱天贺低笑:“呵呵……”说道:“小瑾乖,听话,好好跟小帅帅互相了解,增进感情。相信哥,你们会是很好的搭档~~~”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3章 手术 华瑾最受不了邱天贺酸中带骚,骚中含戏的调调了,她全身一个哆嗦,再次恶寒!还小帅帅……她就擦,鸡皮疙瘩掉一地! 两根手指按太阳穴,华瑾酸着牙问:“甄帅的功夫怎么样?” 提到甄帅的功夫,邱天贺乐得像个奸臣,不过口气可不奸:“甄帅被谭丹调教了快一个月,功夫肯定有所提高,至于提高到什么份儿上,等见着面以后,你自己试试他就知道了。” 说起谭丹,华瑾表情一变,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甄甜要是知道你背地里对她弟做的事,你说她会不会一掌拍死你?” “拍死”二字令邱天贺的奸笑僵在唇边,换他没动静了。 报了仇,华瑾心情转好,以话还话:“天贺哥,乖,好好听甄甜的话,拜拜~~~” 不等邱天贺有反应,她挂了电话。 举着手机好几秒,邱天贺头皮发麻的放下手机,关掉笔记本电脑。不是会不会,而是甜甜一定会拍死他…… 近来没什么好电视剧可以看,甄甜拿着遥控器无聊地换着台调。其实她可以打开笔记本电脑去网上看,不过她懒得动弹,因为无聊,她还有了些许的困意。 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22点30分,邱天贺什么时候忙完啊?小羽还在等她回短信呢。 无聊啊无聊,吧啦吧啦又调台两圈,还是没好看的电视。甄甜调烦了,把遥控器往身边一甩,就看这个已经播放过N多遍放烂掉的电视剧吧,边看边等邱天贺。 ………… 两边交待好新任务,邱天贺回到房间。推门入房,看了床上的甄甜,他失笑,反手把门轻轻地关上。 甄甜靠坐床头,低着脑袋,等邱天贺等得睡着了,电视里播放着电视剧的片尾曲。 邱天贺轻步走到床前,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上床挨到甄甜身边,抬手落在她肩膀上轻推,柔声唤道:“甜甜……” 甄甜睡得不深,邱天贺一推她、一叫她,她就醒了。“嗯……”睁开眼睛。 邱天贺单手托起甄甜的下巴仰高她的脸,说道:“不是跟你说困了就先睡,怎么还坐着睡着了?” 甄甜“唔”了声,身子一歪,困困的靠进他怀里,说道:“我有事儿要问你,在等你回来。” 搂住甄甜,邱天贺低头看着她长密卷翘的睫毛,问:“什么事儿?” “之前小羽来电话,你大哥今天去她家了……”甄甜告知经过…… 听罢甄甜的转述,邱天贺脑中也闪过了七个画面,画面的内容和顺序与甄甜听完时完全相同,真相了!大哥一准儿是对辛羽动了心,没跑儿!活了28年终于对女人有反应,啧啧,大哥太不容易了! 脸颊离开邱天贺的胸膛,甄甜坐起身,非常认真地望着他,向他核实:“你老实说,小羽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邱天贺这孙子相当会做戏,只见他正常的表情一点一点苦涩哀愁下来,目光与声音一起纠结:“甜甜,我大哥他也不想这么做,他也是没法子了,性取向这个东西真的很微妙。他老大不小,我爸、我妈几年前就想抱孙子,但我大哥对女人没兴趣,我爸、我妈抱孙子的愿望就一直这么拖着,我爸、我妈给我大哥几乎把上流社会的千金闺秀都介绍遍了,我大哥连看一眼都不肯。我爸、我妈问我好几回,我大哥的性取向,我每次都以‘还没遇见对的人’把他们搪塞过去,一开始我爸、我妈还信,后来半信半疑。这世上不缺钻石王老五,可你看哪个王老五28岁还是处男?身为长子不能为邱家开枝散叶,我大哥也很痛苦!眼看着还两年我大哥就30了,我爸、我妈催他结婚催得更紧,我大哥才想出下策追求辛羽,他实在扛不住了……” 一大长串的话里,只有邱权、任琼催婚是真的,其它全是邱天贺在这儿现场胡编乱造。但,就是这真真假假的话最具说服力,令甄甜深信不疑!因为,邱天贺说得全都符合现况。 了解到邱天辰的真实情况,甄甜又气愤邱天辰又觉得邱天辰怪可怜的,沉声:“就算是这样儿,你大哥可以去找别的女人拉近关系,干嘛非得祸害小羽?你大哥这不是把小羽往火坑里推吗!” 邱天贺张了张嘴,又闭上,一副想为邱天辰说句话又没说话的理由的样子,最终他眸光一黯,重叹:“唉……” “太无耻了!”甄甜被邱天贺深深的蒙蔽,她抓起手机给辛羽发短信:‘小羽,你猜测的一点儿也没错!邱天贺刚才亲口证实了!” 伸着脖子看甄甜愤怒打字,邱天贺在甄甜身后捂着嘴无耻的无声奸笑。邱老大,你丫老祸害我和甜甜,我现在祸害你跟辛羽。你想追辛羽,哼哼,没这么容易!你动一次心太不容易了,不多祸害祸害都对不起你~~~ 辛羽靠坐床头,双臂抱膝,她脚前放着手机。从给甄甜打完电话以后,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过。 短信铃声蓦地于安静的房内清亮响起,手机屏幕闪。见状,辛羽迅速抓过手机,看完短信内容,她整张脸都黑了,并配有一定程度的扭曲!果然是这样儿!! 怒不可赦,她恨恨地从通讯录里翻出邱天辰的手机号,拨下去…… 23点15分,邱天贺正要关机睡觉,此时铃声响起,他拿过手机一看,来电跳闪着“辛羽”二字。 他注视着“辛羽”二字,脑中回现出临走时辛羽的态度,右眼皮突兀连跳三次,一股不好的预感冷嗖嗖升起!拇指按下绿色电话,他接通:“喂……” 邱天辰冷默的声音点爆辛羽的怒火,她“蹭!”从床上一跳而起,单手叉腰,破口大骂:“邱天辰!你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阴险、变态的大混蛋!我恨你!!”一口气骂完,她挂掉电话,关机! 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临了还加一声恨他,邱天辰让辛羽给骂懵了。 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5秒钟,他位手机拿移开耳朵,马上给辛羽回拨。 “您好,你播打的电话已关机……” 语音提示入耳,邱天辰的右眼皮又跳上了!他寒下脸色瞅着屏幕上辛羽的手机号,心往下一沉,他走以后,肯定发生了别的事儿,否则辛羽对他的态度不会更恶劣。问题是,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着甄甜发完短信,邱天贺一伸胳膊把她搂进怀里,说道:“甜甜,我大哥和辛羽的事儿让他们俩自己去解决,你就甭管了。再过几天,我送你回家。” 甄甜放下手机,点头:“嗯” 心头一阵悸颤,邱天贺双臂划水,当下便中了诱惑,游向甄甜。 二人之间的距离很快就缩短了,邱天贺向甄甜伸过手去。不待他的手指碰到甄甜,甄甜鱼躯一拱,头部入水,潜进水下,邱天贺伸来的手指只碰到她金灿水亮的鱼鳞尾摆。 没抓着甄甜,邱天贺心中一急,他当下一头扎进水里,追甄甜而去。 甄甜一边往水底游,一边侧回头看邱天贺,邱天贺那狂热的神情取悦了她。人嘛,都有虚荣心,此时她的虚荣心得到了饱饱的满足。 游到水底,甄甜身子一拐,没去浓密的海藻之后。 见状,邱天贺加快速度游向海藻,他身体不碰触海藻,从海藻的旁侧拐到身后去。海藻身后空空的,他一愣,甜甜呢?她明明就在后头。 海藻左侧是一片珊瑚林,甄甜其实是游过了海藻来到珊瑚林,她躲在珊瑚林的侧边偷偷地看着邱天贺。邱天贺那犯愣的表情逗得她抿唇而笑,她双手扒扶着珊瑚林,位鱼尾伸出去在水中拍打两下,吸引邱天贺的注意。 前方金色拍打,邱天贺抬头看去,见到鱼尾在珊瑚林旁,他立即就有一种被甄甜戏弄了的感觉!双脚一蹬,他飞快地游过浓密的海藻,直奔珊瑚林。 感觉到水流的涌动,甄甜不给邱天贺游过来抓住她的机会,她松开珊瑚,双手向上划水,腰、腿并用,朝水面蝶式游上去。 追到珊瑚林,结果甄甜又游走了,邱天贺心痒加心急,一股热气往上顶,他抿一下双唇,奋起直追。 邱天贺的速度快过甄甜,他在水中单臂勒住甄甜的纤腰,抱着她冲出水面。 痴痴地望着甄甜灵性的身影好一会儿,邱天贺才把手从玻璃墙上拿下来,他转身踩上楼梯,回到二楼。 甄甜在水面之上,邱天贺站在平台上头拍摄着她游玩的过程。 邱天贺都把摄影机给拿出来了,那么她就让邱天贺好好的拍个够吧~~~ 游到对面尽头,甄甜手臂一划水转过身,她慢速度的朝邱天贺游过去,边游边张开红艳的唇瓣,歌声随之而出…… 当甄甜的歌声响起在这片水域,邱天贺的精神为之一振,他脑中立即就闪进了《加勒比海盗4》当中美人鱼唱催魂曲的片断画面,甄甜唱的正是那首催魂曲! 在摄影机的屏幕上看着甄甜,这是他第一次听甄甜唱歌,老天,她的声音太好听了!纯纯的歌声可以净化人的心灵,那么甜甜的歌声就可以使人沉沦不拔!一种声音使人平和安宁,一种声音令人沉醉神往,两种极端的奇迹! 他的心脏还在跳动着吗?邱天贺已经感觉不到了。他举着摄影机,神醉的拍摄着甄甜,听她唱歌。这真的是催魂曲,他有一种要葬送掉自己的强烈感觉…… 甄甜神态媚惑、眼神妖异、气息危险、歌声催魂,这些无不为她增添着魔性魅力! 游到平台下方,一首催魂曲唱到尾声,甄甜抬起双臂弯曲了搭放在平台之上,她仰起头,眨着一双迷人心醉的凤眸凝望邱天贺,红唇张启,慢语速媚语娇唤:“邱……天……贺……” 一股电流走遍邱天贺的全身,摄影机低放,他透过屏幕俯视着甄甜,她的身体是垂直的,水下,金鳞鱼尾一下一下地摆动着,尽现S型完美曲线。他的心脏,似乎,真的不会跳动了…… 左手勾上邱天贺的脚腕,甄甜朝邱天贺眨一下单眸,诱道:“你不来水下拍我吗?” 说完,她放开邱天贺的脚腕,身体低矮沉入水中,她仰着脸,在水下引诱邱天贺。 邱天贺现在就是一个无能的男人,甄甜随便一勾,他就迷得一塌糊涂。他右手拿着摄影机,蹲下身体,左手扶着平台,跃身入水,沉向甄甜。 鱼尾拍打,甄甜游向水底。单臂划水,邱天贺追在她身后拍摄。 甄甜游来游去,在这块水域之中,充满了她妖娆灵魅的身影…… 自从知道邱天贺去执行危险任务开始,甄甜的心里就一直不安生,她总有一个不好的预感,邱天贺要出事!这不是诅咒,而是真心的不安。怀揣着这种情绪一天一天的过日子,过一天等于三天,每一天对甄甜来说都是漫长的! 12月21号,礼拜天,到今儿为止,邱天贺出任务整整一个月了,转眼间,今年的日子就要走到头儿了。 咖啡厅外,大片的雪花鹅毛飞舞,在天空中扬扬洒洒地飘落着,大雪从中午开始下,一个下午的时间,S市完全被白雪所覆盖,雪,有成年人的半条胳膊那么厚!街上的行人、车辆全都小心翼翼地行走,以防发生事故意外。 下了雪,人们更爱往外跑,看雪景,照雪像,闻清新的空气。大雪片子寒冷的天儿,咖啡厅内客人丝毫不减,客人们一边吃晚餐,一边欣赏着男女服务员这个周末的汉朝古代装扮,在这里正上演着古今穿越,风景别致。 为三位客人推开大门,甄甜送三人离去。她正要关上门回来时,一对年轻男女路过门口。 雪被踩的多了就会变滑,年轻的女人脚下一个不稳,身形侧歪。 年轻的男人眼疾手快,他一展手臂及时揽住女人的腰,位她搂进怀里,并温柔低斥:“老婆,小心着点儿。” 女人不好意思地朝男人吐吐舌头,她撒娇般偎进男人的怀里,让男人搂着她继续前行。 此情此景激起了甄甜内心的羡慕,她目送那对小夫妻远去,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暖暖的微笑。那样的光明正大,那样的柔情蜜意,那是她所向往的。 年轻夫妻消失在人群之中,甄甜双脚退撤,回进咖啡厅。转过身,只见桑晓神色着急的向她走来,她快走几步迎上去,问:“桑姐,怎么了?” 桑晓一把抓住甄甜的手腕,拽着她大步往休息室走,她反常的举动令甄甜的心没来由的慌跳一拍,右眼皮随之就是一蹦! 进了休息室,桑晓松开甄甜的手腕,告诉她:“甜甜!刚才欧阳枭野给我打电话,他说天贺受了重伤,现在正在手术室里进行抢救!穆白主刀,手术已经进行半个小时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4章 毁灭正在走向她 重伤!手术室!抢救!穆白主刀!这四组震人的词组令甄甜的脑袋“嗡!”地一下胀大,胀得太快,胀得她头脑一阵晕乎!她双手分别同时抓住桑晓的两条胳膊,声音抖着从牙间冲出来:“邱天贺伤哪儿了?!他伤哪儿了?!” 桑晓担惊忧心:“天贺上身穿了防弹防爆的衣服,他除了上身以外,身体其它的地方全都扎满了爆炸的碎片!碎片太多了,他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浑身都是血!” 甄甜的脑海迅速变白,她这一个月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更是苍白了!瞳孔缩动,她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声音全在喉咙处卡住,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受那么重的伤,邱天贺究竟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甄甜的生活简简单单一点儿也不复杂,像这种扎满爆炸碎片的情况她也就是在电影或是电视里看见过,现实生活中哪儿见得着。此时桑晓的告知令她方寸大乱了,惶恐的身体微微发抖,手脚都是凉的! 甄甜受到了揪心的惊吓,桑晓反握住她的双手,安慰她:“甜甜,你不要太担心,不要太害怕,有穆白在,天贺一定不会有事儿的!这次的国际任务,天贺完成的非常出色!” 桑晓前半句话是安慰人,不过后半句就令甄甜红了眼眶,她皱着眉头,声音沙哑夹杂哽咽:“我一点儿也不关心邱天贺的任务,我只关心他是不是安全健康,我情愿他任务失败,也不想看见他受伤……”她没有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情怀,她只要她身边的人,她在乎的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她太害怕分离或是失去了。 甄甜的肺腑之言弄得桑晓静默了,也是,对于甜甜来说天贺的平安才最重要,甜甜从来没接触过鹰盟,而她则是把自己的青春全部奉献给了鹰盟,她执行了10几年的任务,脑子里自然有任务成功或是失败的存在。 一颗心没着没落地乱跳,甄甜吸一下鼻子,问桑晓:“桑姐,邱天贺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他!我要在他身边!” 桑晓朝窗户看去,她望着窗外的大雪片,说道:“等雪停了,我带你坐第一班航班去×国。”说到这儿,她转回头正视甄甜,续说:“为了以防万一,穆白跟着天贺一起去的×国。” 甄甜应一声:“嗯!”她从桑晓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双手捂脸,深深的懊恼与自责――她真不该跟邱天贺吵架,她怎么能让邱天贺带着坏的心情去执行任务!! 单臂搂住甄甜,桑晓位她揽到椅子上坐下,柔声说道:“甜甜,天贺大灾小难全都闯过来了,没事儿的!” “嗯……”甄甜拿开捂脸的手,点下头,两只眼睛红红的。现在,她只能听桑姐的话来安慰自己了。 ………… 等待熬人、漫长,甄甜、桑晓的视线在桑晓的手机和窗户之间转动,二人内心都期盼着这场雪快点儿停! 1个小时的时候,甄甜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在休息室里走来走去,双手合十,掌心着急的来回搓动。 ………… 3个小时的时候,桑晓也坐不住了,她和甄甜一起走来走去,双手不停地搓。 ………… 5个小时的时候,二人急得抓头发带跺脚,两张脸上全是浓浓的焦急! 这种煎熬未知的等待逼得甄甜快要发疯了!她抓起桑晓的手机塞进桑晓手里,带一点儿哭腔地说:“桑姐!你快问问欧阳盟主,手术做完了没有?!邱天贺现在怎么样了?!” “好!好!我问!甜甜,你别着急,你冷静一点儿!”桑晓安慰完甄甜,拨下国际长途。 十指交握放于唇前,甄甜的双唇抵着大拇指,紧地盯桑晓。 ×国,鹰盟分部专属医疗中心…… 手术室外,欧阳枭野双手叉腰,他在走廊里踱来踱去,焦急担心不比甄甜、桑晓少一分少一毫,天贺进手术室的样子太吓人、太危急了!他心里祈祷天贺一定要手术顺利,否则天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向晓晓交待! 抬腕看一眼手表,手术已经进行5个小时了,天贺怎么还不出来?!单手抓扒头发,急死他了!! 手机铃响,欧阳枭野转身走向长椅,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喂,晓晓。” 桑晓:“手术进行的怎么样了?!” 欧阳枭野眉头深锁,摇一下头,道:“手术还在进行,10分钟以前护士从血库里提了血袋回手术室!” 挂掉电话,桑晓的心,更沉了! 甄甜双手抓住桑晓的胳膊摇晃,急迫地问:“桑姐!怎么样?!怎么样?!” 桑晓缓慢的摇头,重复欧阳枭野的话:“手术还在进行,10分钟以前护士从血库里提了血袋回手术室!” 血袋……双目一阵酸热,泪水上涌,甄甜松开桑晓的胳膊,她一转身走向椅子一屁股坐下去,左手捂住口、鼻,右手握拳放在大腿上,焦急慌乱翻一翻!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她的心,好沉、好乱…… 听见最讨厌的人的声音,甄帅侧头仰视邱天贺,张口就是烦恶:“我吵吵我的!关你屁事儿?!管的着么你?!” 跟网上聊天,甄帅那是相当崇拜他,一口一个“哥”叫的特甜!下了网,现实生活中打见第一面儿开始,甄帅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邱天贺双目半眯,危险迸射,讲话也带了咬牙:“甄帅,我忍你很久了!你小子别登鼻子上脸,自个儿嘬!” 邱天贺摞出狠话,甄帅从来不是怕事的主儿,他眉毛一扬,跟邱天贺呛上:“哟嗬!你还厉害了!抽子脸刚消下去,你就发狂,你当小爷怕你!” 小,小爷……甄甜、甄琴、华瑾见鬼似的瞅着甄帅,三人心说:‘小帅(甄帅)!在邱天贺(二公子、天贺哥)面前自称“小爷”,你是真嘬呢!’ 额头青筋凸鼓,颧骨肌肉抽 动,邱天贺垂在体侧的双手渐渐的捏了拳,一股想打熟甄帅的暴动在他体内冲顶流窜!活了26年,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称“爷”!这个死小子,在网上时多讨人喜欢,下了网就浑身找抽! 眼看邱天贺状似要爆发,华瑾摁着甄帅右肩的手抬起来捂住他的嘴,警醒:“甄帅!你别说了!找打呢你?!” 他让华瑾摁在沙发上已经很难看了,华瑾又捂他嘴!甄帅扣住华瑾的手腕,愤怒的拽开她的手,挑衅:“揍!让他揍!当着我妈和我姐的面儿,你让他揍!让我妈、我姐好好看看,看看他是怎么揍我的!” “你……我说你!”华瑾蓝眸圆瞪,语塞了她。郝俊、甄琴都不是这种脾性的人,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一头活驴?! 甄甜、甄琴的嘴张成大大的“O”型,二人瞠目结舌,活似遭雷劈了呆若木鸡!弟弟(儿子)…… 胸膛起伏加快,脑瓜顶上冒起一缕一缕的黑烟儿,邱天贺攥拳的“咯,咯”声烘衬着他的火气。 唯恐邱天贺一个没控制住揍甄帅,甄甜、甄琴扑腾着两颗心,异口同声:“邱天贺(二公子)!别!” 松开左拳,邱天贺抬起左手抚拍胸口给自己顺气,他闭上眼晴,深呼吸,吐气…… 一口气一口气的调整自己,等把火儿压下去,他松开捏攥的右拳,拍胸口的左手停住,睁开眼,他问甄甜:“你弟吵吵什么?”不气,不气,甄帅不知道他是谁,生气不值当的,不值当的。 邱天贺控制住了,甄甜母女松口气:“呼……” 甄甜告诉邱天贺:“晒完太阳……” 邱天贺有火儿不能撒,甄帅获胜似的扬起嘴角,得意的瞧着邱天贺。哼,他就不信当着他妈和他姐的面儿,邱抽子脸敢对他动手! 无视甄帅的得意,邱天贺听甄甜讲。 甄甜讲罢,他视线转向甄帅,而后又回到甄甜,只说了三个字:“打得好。”破事儿一堆,解决一件是一件。 甄甜:“……”邱天贺这是在变向的鼓励她弟么…… 嗯?!甄帅得意变诧异,很快,他鄙视邱天贺。别以为说声“打得好”就能讨好到他,门儿都没有! 放下拍胸口的左手,邱天贺对甄甜、甄琴说:“你们做好阮玉报警抓甄帅的心理准备,以阮玉的身份、地位,她不可能善罢甘休。警察来了就让甄帅跟着走,其它的事儿我来办。” “报警”二字才算戳中甄帅的神经,他一下子就安静了。是他太冲动了,坐牢的人出狱根本就是不被允许的,他还揍了人,他这不是给哥找事儿呢么…… 斜睇懊恼的一只,邱天贺心中冷笑:‘呵……现在你知错儿后悔,早干嘛去了!’ 恢复知觉,睁开双眼,阮玉的第一个感觉来自面部――她的左脸肿了! 晕迷之前的记忆就像打翻的一桶水一股脑儿翻滚,她一坐而起,抬手摸一下脸,脸好疼,皮肤上涂着一层药膏。 “啧!”痛啧一声,她下意识左右寻找,她的包放在床头柜上。翻身下床,穿上鞋,她抓起皮包往外冲。她老公呢?!她老公怎么样了?! 阮玉跑出去问了护士台才知道郝俊做完手术推进病房没多会儿,她急急忙忙朝病房赶。 病房里住着多一半的病人,阮玉奔进来,视线一扫就瞧见了郝俊,快步走去最里头的病床,朝夕相处的丈夫不论变成什么样儿她都认得出来。 突然间冲进一个半边儿脸亮红高 肿的中年女人,那脸一看就是大巴掌煽的!其他病人惊讶的看着阮玉往里走,停在郝俊的床前。 郝俊头缠纱布,面部贴着纱布块,面目全非,他的胸腹部架着一个跟华毓一样的医疗器具,整个人死气沉沉的躺着。 见了郝俊的外观,阮玉从床尾抽出病历翻看…… 郝俊比华毓多折一根肋骨,其他伤势都一样。 看完郝俊的病情,阮玉攥着病历的双手愤怒的颤抖,心痛、盛怒、憎恨,这三种强烈的感情占据了她的身心,更在她脸上明显的表现出来!畜生啊!甄帅那头畜生!血浓于水!甄帅居然下得了狠手把他亲爹打成这样!!那种王八蛋儿子,丈夫当初是怎么生出来的?! 反复看郝俊的病历,阮玉怒恨,她“啪!”用力拍合起病历插 回病历槽,从皮包内掏出手机,一边拨110、一边转身往外走。报警!她要报警抓甄帅!!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甄甜等人都知道,甄帅、邱天贺同时在场,想聊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干脆,几人一边吃水果、一边磕瓜子、一边等警察找上门…… 20点整,走廊上响起多人的脚步声,一直到门外。 阮玉领着四名大盖帽进来,一瞧病房里闲散的景像,她差点儿气歪鼻子!她提着皮包的手紧紧地攥,紧紧地攥,才克制住了把皮包砸甄帅脸上的暴 动,丈夫重伤躺在床上,这死孩子竟在这儿磕瓜子!!×的! 接到阮玉的报案,四名警察就已经震了一下,现在看了病房里的几人,四人就嗅到一股子浓郁的爆料味儿。阮玉、邱天贺、华瑾,这仨可全是公众知名人物,这仨人凑到一块,那么这案情就…… 10年不见,阮玉此刻就站在她眼前!致使郝俊跟她离婚,抛下他们一家三口远走高飞的女人就站在她眼前!甄琴以为自己最恨最恨的是郝俊,可直到再见阮玉,她才明白她有多恨郝俊就有多恨阮玉!!眼睛死死的盯着阮玉,她左手揪紧盖在女儿身上的被子,右手握拳压在腿上,她的头发丝都因为恨而剧烈抖起。要不是这个女人,她的家不会散!她宁可再过穷日子,也要一家人在一起!! 甄琴的恨浓烈的教人严重不适,四名警察直觉得窒息! 面对甄琴的恨,阮玉鄙夷回视,她花了大把的钱帮郝俊还清巨额欠债,郝俊以身相许是应该的,她不亏欠甄家什么,郝俊跟她结婚理所当然。 甄甜、甄帅的十根手指全都捏了起来,二人厌恨死阮玉看母亲的眼神! 病房之中的气氛实在太诡异惊悚,一名警察就问阮玉:“阮女士,你说的是谁?” 视线转向阴厉甄帅,阮玉抬手一指,道:“他!” 警察对甄帅说道:“阮女士告你故意伤人,你跟我们走一趟局里。” 从沙发上站起,甄帅把手机揣进裤兜,他二话不说,抬脚就跟着走。 甄帅经过阮玉身边,阮玉清楚的在他眼中看见一抹残酷血色!血色惊得她的心猛地一个惧跳,手脚即刻冰凉!敢,敢用这种眼神瞪她,这,这死孩子!! 甄帅走了,邱天贺给甄甜母女吃定心丸:“你们困了就先睡,晚会儿,我带甄帅回来。” 阮玉要逮甄帅出气泄愤,只是她并不知道,一场惨烈的毁灭正在走向她的一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5章 承您吉言 叶菲儿的番外: 对,有价值的牺牲就是寻觅有价值的目标。打开了本本,QQ上很多黑的亮的头像,叶菲儿纠结了,向谁下手呢?不,准确的说是向谁求援? 又或者这个幸运的花球她要送给哪个踩到狗屎的小子呢? 她首先点开陌生人分栏,是啊,这样丢人的:“请援”,不认识的应该好点……此刻她真后悔平时没多对这些个陌生流氓进行了解,“牛魔王“、“四哥”“夜游侠”……没一个有印象的,要不直接去酒吧,买醉后解决了吧?但是想想经常在网上看到的众多的报道。 这样太不安全了,满大街淋病梅毒的广告都是小事,万一还惹个AIDS,那比死还难看。又或者被什么针孔给录下来,她就一夜“风靡”成网络红人了……想着想着,她打了个冷颤! 她决定,还是向熟人下手比较靠谱。 第一个人选,莫雨,前男友,可是他们分手的原因是:之前连KISS她都反对,结果他因为实在在受不了,以怀疑她性 取向问题投入了别人的怀抱。现在自己这么卑微的又倒贴回去?颜面何存?PASS! 小钱,高中同桌,不行,长得还没自己高呢,这样也太饥不择食了。PASS! 徐旭,单身,但是她想到和他接吻时,他的大龅牙,胃里恶心了下下,PASS。 马小刚,各方面应该还行,NO,那小子好像失业很久了,正落魄呢,万一事后还敲诈自己一笔,就麻烦大了,PASS。 公司的徐飞?他一向觊觎自己的美色,估计他对这个差事应该相当乐意,但是他那不修边幅的样儿,因为鼻炎经常发作,常哼哼哼的吸鼻涕,说不定正XX的时候,一把鼻涕喷自己脸上了。再次恶心! …… 我的天啊!叶菲儿再次痛苦的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翌日,叶菲儿睡眼惺忪的去上班了,她在一家跨国公司,虽然相比其它的白领族而言,她的收入算很不错了,但是在这个大公司她就是一个小小的企划部的普通职员。 慵懒的正欲按下电梯的关闭按钮,“请等一等……” 伴随着磁性而礼貌的声音,一个健硕礼貌的身影鱼贯而入,叶菲儿瞬间心跳加速,这不是公司的太子爷吗?鼎盛集团副总裁杜经纬,叶菲儿有些纳闷,他平时不是该坐VIP直达电梯吗? 她在鼎盛的职位太卑微了,以至于这个副总裁也只是在公司海报和网页结常见到,部门姐妹花痴八卦经常听听。 第一次和他在这个局促的空间里“单独”相处,叶菲儿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心跳频率有些加快了。 叶菲儿在这个挺拔的身影后,他今天着的是白蓝相间的乐途运动装,一改往日公众形象的笔挺套装,就连头发都长得相当漂亮。 一夜的失眠,加上前面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古龙水气息,不知不觉有些陶醉…… “哐……噔”,电梯一个晃悠骤然停住,灯也突然灭掉了,叶菲儿一个不备,往前扑去,即将摔个狗吃屎。 然而一个有力的怀抱却接住了她。 性感磁性又柔情万分的声音在她耳边关切的响起“小姐,你没事吧!” 在这个温暖香甜的怀抱里,叶菲儿还没来得及享受,电梯里黑暗、憋闷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没没事”急促的呼吸,她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没关系的,这样的男人多半也是风.流倜傥,流连花丛,多自己一个又何妨?自己对他好歹算“知根知底”,而他又不认识自己是鼎盛几千名员工中的一员。 也许刚才的幻想就是老天对自己的暗示……叶菲儿开始大胆地孕育她的计划了! 叶菲今天决定向部长请假,理由是亲戚来了不舒服,,然后她潜伏在大厦周围,目标锁定早上电梯里的装扮的男人,为了不找错目标,离开办公室前,她反复看了公司主页的照片,并保存到了手机上。 炎炎夏日炙烤着繁华街道的每一个角落,叶菲儿坐在公司对面的咖啡厅的露天区,这个天还坐外面,估计在别人眼中她可能是神志有些不正常了。 没办法,她觉得堂堂副总裁肯定不是朝九晚五,随时可能离开公司,而她的检查也得在尽早时间进行。 没有办法,她一边喝着冰咖啡降温,一边透过墨镜定定的盯着公司大堂出口。平时办公室-家里的两点一线,空调上她根本忽略了四季的变化。天也忒热啦! ……她也没有办法预计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必须得坚持着,狂喝着冷饮。 慢慢的她发现自己的皮肤似乎变成了小麦色,头有点发晕,不会是中暑了吧?! 正当她眼冒金星之时,有发现,扔下张红头钞票,立即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跟住前面那辆出租车!”叶菲儿想真是天助他也,总裁今天居然会搭出租车,如果开了他的跑车估计她想跟上也望尘莫及了。 车到了一家大剧院旁边的XX豪华西餐厅里,叶菲儿尾随着进去了,远远的看到他和靠窗座位上的一个女人招手,叶菲儿在报架处拿了本杂志,半遮半掩的,在靠近他们附近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女主角,她很确定,这个绝对不是他的未婚妻,因为眼睛是个金发碧眼的洋妞。 叶菲儿瘪了瘪嘴,都说了不是什么好东西,背着未婚妻搞小三,而且品味还是异国洋妞…… 不过也好,这样自己成功的几率也变大了…… 他们全英语的对话,让她很是头痛,连点八卦的谈资都没有挖到…… 百无聊赖,她上了看新浪小说,正当看到正室怒打小三时,听到男人叫了WAITER买单,看了看时间,神聊也能聊天7点多……汗 叶菲儿也赶紧买单出了门,副总裁居然上了养女洋妞的车。惨了,今天是没希望了,但是她还是拦了辆车跟了去。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车子拐了几个街道,他居然自己下车了,而美女却开车走了。 “看来他们刚才真只是神聊而已!”汗! 叶菲儿赶紧叫师傅停车,跟踪着他来到了威海路-H市有名酒吧一条街中进了一家高档会所,原来现在他的糜烂夜晚才刚开始,叶菲儿再次瘪了下嘴,又暗自窃喜! “小姐,这是会员制的会所,我好像没见过你!” “杜总,你好坏啊,走那么快,都不等我一下……“”叶菲儿瞅准电梯要关门的时候,故意喊了一声。 “哦,小姐是和杜先生一起,不好意思,请!” “就是啊,刚刚我去拿了点东西,他肯定以为我先走了。”保安看着叶菲儿的眼神立刻变成了恭维, 保安就顺势让她进去了,还好心的说,电梯已经关上了,但是他一般在帝尊包房,直接上去就是了。 叶菲儿一阵窃喜,溜了进去。 入口悬关去巨型的热带鱼做成的隔断,高雅又让人豁然开朗,进去后地板全是搭成水晶玻璃底下透出绮丽灯光的效果。整个迷离却不低俗的格调,让叶菲儿一阵咋舌,这决不低于当前全国正炒得哄哄烈烈的XX人间的水准了。 门口处几个穿着暴露却一点不显俗气的年轻女孩,礼貌的对来的客人半鞠躬的说着“欢迎光临。” 一看是个美女来了,一个年轻帅小伙子迎了上来。 “小姐,有什么需要吗?”这小子无论是身材、气质和谈吐都不让人讨厌,准确的说是非常喜欢,叶菲儿咽了口唾沫,不过马上又清醒了想到自己来的目的。 “不用了,我找我朋友!” “哦,那好的,您请自便。”小伙子仍是明媚却不卑微的笑容。 叶菲儿故作老练的进了来,先找到 洗手间整理了一下,今天被晒得有点黑,但是在这夜场的灯光下反而有了一点点野性的味道。整个看看,完全和这里的气氛不谋而合,只是热了一天有点汗汗的味儿,她匆匆洗了个脸,重新简单了上了个妆,再轻轻的喷了点香水。OK! 叶菲儿在这个迷宫般的会所里,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帝尊。 她有些胆怯的推开了一丝门缝,因为可能人家都已经热火上了吧,这样的话,她今天只有空手而归了。 结果瞅到里面好像没人,撅在门口她思考了片刻…… 要玩还不如玩大的!她太佩服自己的临场发挥能力了! 她一跃进去,靠在了精致的全皮沙发上,索性拿起包房备用的香烟,点了一枝…… 喉咙有点呛,忍住!她把拢起的头发散下来,把紧身T血往上拉了 ,翘起了腿,潇洒的吐了个烟圈…… 叶菲儿点了她唱K时最喜欢的Lady gaga,包房里高清的背投上GAGA正扭动着她全球独一无二怪异装扮的身姿。 伴随着“ oys oys oys!”音乐,一个男人推开了门…… 叶菲儿觉得一下紧张了起来…… 房间突然来了个不认识的女人,他显然是有点吃惊。 “愣着干嘛,赶紧过姐姐这来啊!”叶菲儿双臂惬意的横倚在沙发靠背上。 “小姐……我想你搞错了!”进门的杜少吃惊程度可想而知,不过有着良好修养的他并未有发怒…… “小弟弟,你今天第一次开工吧?以前没见过你,快过来吧,不要害臊了!” 门口的男人,也就是叶菲儿眼中的杜少有些愠火,他瞄了下坐在墙角的叶菲儿,佯装的神态仿佛已经被被他道破。嘴角划过一丝狡黠的笑,但是转瞬即逝…… “那夫人您想怎么玩呢?”进门的杜少十分配合的一把搂住的叶菲儿的腰。 被他突然改变的态度,和这么一搂,叶菲儿身子不习惯的扭动了一下。说话的气息自吹得她的耳根痒痒的。夫人?难道玩小白脸的只能是少妇?叶菲儿心里了一阵不屑。 “先给姐姐唱首歌吧!”叶菲儿一定要先稳住阵脚。 “那姐姐你要听哪首呢?” “恩,你是我的眼” “中文版还是英文版?” “当然是中文的!”这个有英文版吗?叶菲儿嘀咕了。 …… 如果我能看得见 就能轻易的分辨白天黑夜 就能准确的在人群中牵住你的手 如果我能看得见 就能驾车带你到处遨游 就能惊喜的从背后给你一个拥抱 如果我能看得见 生命也许完全不同 可能我想要的我喜欢的我爱的 都不一样 眼前的黑不是黑 你说的白是什么白 人们说的天空蓝 是我记忆中那团白云背后的蓝天 我望向你的脸 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 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 忘了掀开 你是我的眼 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 你是我的眼 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 带我阅读浩瀚的书海 因为你是我的眼 让我看见这世界就在我眼前 就在我眼前…… 叶菲儿陶醉了,唱得真好,他深情款款的歌唱,让她着迷得不行。有钱人就是什么都好,有型,有味道,唱歌也绝不会像她这样会走调。 你是我的眼---谁才是她的眼呢?叶菲儿不禁鼻子酸酸的,泪花在眼睛里打转了,自己虽不能倾国倾城,但是也算是闭月羞花吧,可是28年了……为什么至今都还找不到自己那杯茶呢? “夫人,您不满意?”表演完的帅哥准备迎接掌声,却看到她却好像抹起了眼泪。 “哦,不,唱得很好,眼睛进沙子了……”叶菲儿赶紧擦了擦眼睛,高级会所也会进沙子,亏她想得出来。 “不请我喝点什么吗?”杜少饱含深情的望着她。 “那个^”叶菲儿一时有些?,从没来过如此高档的地方,还不知道点什么才不失格调,“那个姐姐请,你喜欢什么来什么吧” 杜少来了个手势,就有人进来了,不愧是高级会所的顶级包房,有人随时守在外面等候服务。 “Ma tell,谢谢!” 叶菲儿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估计不便宜,她瑟瑟的捏了捏钱包。 “chee s!”叶菲儿看着他,有点迷失了,这是多好看的一张脸啊,剑削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再加上近距离感受到的浓浓男性荷尔蒙气息,她感觉自己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电话来了……杜少暂停了摇曳的音乐,接电话。 “HELLO, ?##See you!……” 真是个爱偷腥的猫,听得出电话那头的那个女人很是不快。 非常流利和地道的英文,让叶菲儿只听明白了开头和结尾,真是的装高调啊,操什么英文。 “SORRY!我们继续……”挂完电话他又举起了酒杯。 “你叫什么名字!”叶菲儿故意问了下。 “ALEX!” 靠,白天是楚楚衣冠的杜经纬,晚上就是禽兽般的ALEX! 喝了点酒,叶菲儿有些醉意,但是她不想喝醉,她不想自己的初.夜这样迷迷糊糊的就过去了,至少也要真切的感受一次。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6章 流年不利 “夫人,喝好了,不知道你对今天的服务满意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杜少几乎贴着叶菲儿的耳朵撕咬出这句话。 “回家,哈哈,你不给我安排下一个节目?”叶菲儿挑.逗的托起杜少的下巴。 “就在这里?”显然这里的环境让她有些失望。 所以很快的,杜少就带她离开了会所。他们转眼就从会所来到了X岛大酒店,从开房、电梯、到房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而且杜少都紧拉着叶菲儿的手。 厚厚的窗帘仍挡不住刺眼的阳光,床上的男人习惯的伸手寻找他的柔软,却只摸到尚有一丝余香的床单……裹了浴巾翻身而起,衣帽间、洗浴室……都没她的倩影。 “可恶的女人……!” 更可恶的,书桌上放一张便条和一帖人民币。 “古人云,春宵一刻值千金, 表现不错,所以这1000块是你的酬劳!--飞儿!” 男人紧锁着眉头,狠狠的捏揉了那张纸片和廖廖的几张纸币。 …… 叶菲儿愉快的踏出了酒店沐浴在火辣的阳关下,她觉得神清气爽。 “出租车……XX女子医院!” 检查完起身收拾,她现在才开始想起紧张她的病了,弱弱的忐忑的问大夫。 “根据彩色多普勒显示,这个是个良性的肌瘤……,没什么关系,平时注意饮食清淡为宜,一般情况不需要手术治疗” 呼,叶菲儿松了一口气,这个瘤倒是良性的,但是她为它付出的代价可是巨大的啊。 “只是,你要准备怀孕之前,要先做个评估,看它不会有对宝宝有影响。” 叶菲儿谢完医生,走出医院,不管怎么样,身体没事就好,深呼吸,再次感到阳光的明媚。 她决定提前销假! “叮!铃 铃!”一阵急促的铃声,把她从恶梦,不,是春梦中惊醒! 天啦,又快迟到了,该死,自从那夜起不知道是第几回坐这种春秋大梦了,今天还是赶去交一份材料到高层呢。叶菲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洗漱出发…… “请等一等!”叶菲儿眼睁睁看着职员电梯门无情的关上扬长而上…… 她左右瞧一下,到达高层办公室的VIP直达电梯正在一楼待命呢,悄悄的闪了进去,正欲关门,一只手卡在了门口。 “请等一下!” 一个挺拔的身影挤了进来,叶菲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个,这个不是杜经纬吗,她一下觉得?到极点,最要命的是她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晚亲亲我我的镜头。她羞得头死死的埋在胸前,此刻她感觉到自己的耳根要燃烧起来了……心里祈祷着,千万,千万不要认得她。 叶菲儿感觉他仿佛看着自己……并且感觉他的手仿佛伸了过来…… “那个,小姐……” 叶菲儿心快跳到了地上,“杜总,您认错了……”斩钉截铁的打断了杜经纬的话。 “……?……那个小姐,你的带子掉出来了……” “啊,!” 叶菲儿此刻发现,由于她的神速,左侧内衣部红的肩带的确横了出来,耷拉在紧身T血的肩外…… 叶菲儿吓得一身冷汗,顾不得窘迫了,麻利的把它先塞了回去。 还好,直达电梯很快就到了,杜经纬绅士的示意她先下,叶菲儿飞一般的跑去了主管他们企划部的经理办公室…… 奔跑的一路大脑有些空白……是庆幸,她没有被认出来……?不,更多的是,内心里有个柔弱的东西被隐隐的刺了一下,酸酸的……是啊,他终究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叶菲儿,你又把要复印的资料丢碎纸机啦……” “叶菲儿,办公室是在15楼,你怎么又按25啊!?” “我要的是咖啡不是茶OK?”部长对她很是发火…… 明明确诊了她不是那个吓人的病,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她觉得自己却得了老年痴呆,不是弄错东西,就是走错路…… 以前从不热衷八卦,工作之余最感兴趣的就是和公司的肥妹一起看杜大少的八卦新闻。 杜经纬带领鼎盛集团再创辉煌……杜经纬获H市最年青有为奖…… 看着这些,她沉醉其中,真不愧是我杜菲儿的“男人”,就是优秀啊。 鼎盛集团太子爷搂名模在xx流连……某集团千金公开向其示爱遭拒―叶菲儿那个抓狂啊…… 杜经纬与未婚妻楚静逸相拥亲吻秀恩爱……叶菲儿难受了,那个高贵的富家小姐今后将成为自己心中永远的痛了…… 叶菲儿不停的提醒自己那不过只是一场梦,她不是白雪公主,更不可能成为灰姑娘。可是越让自己不想,越是只会想,白天想,夜里更想…… 这个时候,叶菲儿会想起她远在他乡的妈妈…… “妈妈,你在干嘛啦,想菲儿了没……” “妈妈啊,你今天打麻将了没?……” “妈妈啊,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和我住啊!” 杜菲儿的爸爸在她10岁那年就病逝了,她妈妈是电力的职工,母女俩相濡以沫走过这10多个年头,女儿已经工作,叶妈妈就提前退休了,在家休息乐得自在。 她很是粘她妈妈。有时候晚上要听着妈妈的电话声才能睡着…… 她就这么神游着,重复着一天又一天…… 浑浑噩噩的今天是几号了啊…… 她拿着日历本,7月10号,咦,怎么划了个红圈圈?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看来她真是帕金森了,7月10号不就是那个讨厌的亲戚每月都会来的日子吗? 今天已经7月29了……叶菲儿下巴快掉桌上了,大姨妈撒时走的怎么没印象? 晕,不是走了,是一直未到………… 叶菲儿把试孕棒扔进了垃圾桶,真不愧是杜家的优秀基因啊,一发击中。 她颓软的窝在家里的沙发里……女人要做妈妈了,换了谁都应该幸福至极,而她却在这独自伤怀…… ……她拿了包,摔门直奔了公司。 合上VIP电梯大门……大脑有些混沌,她想了一万总可能来面对杜经纬的反应,而当真正推开门看到杜经纬的一刹那。 “有什么事吗?”杜经纬看不出一丝情感的眼神,让叶菲儿本从小说台段里准备的N多应对,却一时语塞。 “哦……不,对不起,杜总我走错了……” 杜菲儿慌忙落逃到楼梯间,纠堵的泪水一下决堤了……紧促的抽泣让她只能听到自己耳朵里嗡嗡的声音…… 在堂堂杜少眼里,她只是过眼云烟,自己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她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个屈辱,不到一月,她又再次来到那家女子医院的诊室。 她一直觉得如果世界上能把贞操守到新婚之夜的只有一个女人,那这个女人一定是她……可是现在,她也成为了满大街“三分钟”无痛人流中的一员。 “上次不是给你说了,怀孕前要先做检查吗?现在你的状况不能做人流!” 叶菲儿的嘴巴顿时成了方型? “但是,但是这个孩子绝对是不能要的,……我不能让他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她觉得有些无脸的揉着衣角。 “你坚持要做也可以,但是你要想清楚……为了彻底,只靠药流是不够的,必须手术,但是手术可能会伤到那个小瘤子,如果稍有不慎,造成子宫内膜的破损,那么……” “那么什么,医生?”叶菲儿拽紧了衣角。 “那么,你以后受孕的几率几乎是零!”医生职业性的没有一丝同情的语调。 啊……有如五雷哄顶! 走出医院,7月酷暑的阳光究竟还是那样刺眼,深深刺到了她心里。摸摸肚子里,意外萌生的小生命,她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繁华的不夜城今晚分外孤寂,叶菲儿拨通了电话 “妈妈……” “杜总,今天上午10点,您约了和拓发地产的张总谈绿地新城的开发项目; 下午3点和TOB电台的陈总谈新片事宜……” “恩,知道了!” 一年了,杜经纬已经全全接手了父亲的杜氏企业,鼎盛集团在这一年多里迅速崛起,完全超越了父亲辉煌。站在豪华落地窗前的杜经纬,心中默默的念到: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坚守您的家业,并且发扬光大。杜老先生一年前已经病逝,在这一年多里,杜经纬独当一面,在这一年多里他变得更加沉稳。 而有着同样变化的。是他的特别助理-叶菲儿。 现在的叶菲儿已经是两孩子的妈妈。她不得不再次感叹杜家基因的优良,一下就“赐”了她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男人的一夜决定了女人的一生,而叶菲儿的一生正是从那一夜带给她的两个小精灵呱呱坠地的时候,开始改变了。 孩子什么都是双份的,尿片,奶粉,婴儿床,所有她的汗水也必须是双份的。 现在两个孩子由他们的姥姥带着,别人是两个人养一个小孩。而她是一个人带两个小孩子。 为了更多的改善一家的生活,也为了某种特别的情素,她编了个请假生完宝宝回来,恰逢去年的公司人事变动竞聘上,她拼命的挤上了这个职位。 而这一年多的合作以来,叶菲儿的内敛和睿智也让杜经纬很满意。 每天能和杜经纬一起工作,她都会这样安慰自己:宝宝,虽然你们生下来不能有爸爸,但是妈妈却每天能和你爸爸在一起。 没有人,也不需要人分担,她会做一个最好的妈妈。 在这个上市公司里,什么都是快的,她的叶菲儿的压力可想而知,更何况每天还要和这个个自己曾经朝思幕想的人朝夕相对。 她拼命的工作让自己忘记,快步入30岁了还是孑然一身,别人异样的目光肯揣测,她都只是视而不见,最温馨的就是每个晚上,都能在视频上,看着远在西北的两个宝宝,俏皮,可爱……快1岁了,都会咿咿呀呀闹了。 杜老先生的去世,杜氏业绩的蒸蒸日上,楚家一再催促的婚礼也提到了日程。 对于这个未婚妻,杜经纬扪心自问是无可挑剔的,端庄高贵,文静优雅,没有一富家女的桀骜不驯和刁钻,更多的是继承了她父亲沉稳。 杜经纬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会对这么个完美的可人儿没有足够的温度,可能一切都太顺礼成章,随手粘来,世交,大家族联姻,他就像对待一桩杜氏的大生意一样,波澜不惊,但是又觉得不可缺少。 “叶助理, 我和静逸的婚礼在下个月举行,这段时间你手里的工作缓一下,婚礼方面的的具体细节你多和楚家商议。” “……好的,杜总!那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其实她完全可以找理由把这个工作推给别人,毕竟让亲眼看着孩子的爸爸迎娶别的女人,天底下有几个女人能受得了,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没有,什么都选最贵的就可以了!”语气一如继往的猜出不感情。 关上杜经纬办公室的门,叶菲儿的心微颤了一下,钻石男赢取富家公主,天造地设地一对,她眼下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安排好这个大婚礼。 婚庆、场地、酒店、嘉宾名单,当然还有新人的礼服,那么的井井有条,一丝不敢懈怠,叶菲儿你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那次意外事件纯属自己自愿。豪门生活你还要觊觎,端正心态,一般做着这些事,一边还要给自己心里安慰。 “楚小姐,明天下午有时间嘛?我是杜总的助理,从意大得定的套礼服到的,您方便试一下?”自己未来的老板娘,当然更不能掉以轻心。虽然礼服之前已经量过再做的,但是还是亲自把成品送去试试保险。 “你明天直接送到我家吧!” 楚宅在H市的一处海景别墅,叶菲儿扛着重重的礼服,按了门铃后管家带了她到会客厅,整个别墅完全的现代北欧风格,高雅得让人窒息。 “叶小姐,你来啦!上来一起帮我试吧!”楚静逸的声音在楼下传来。 管家把礼服拿上了楼梯,放到楚静逸的卧室。 “麻烦叶小姐了……” 叶菲儿是当助理以来,第一次这么近的面对杜经纬的女人,楚静逸穿了件浅紫的吊带睡裙子,裸露着半个如羊脂般光洁的, 在梳妆镜前轻柔的束起她锦缎般的头发。 落落大方的举止,端庄的笑容,是啊,世间也就只有这般女子才配做杜经纬的妻子。 “这套是婚礼仪式上的,这套是会客时候的,这套是晚宴的时候穿的,尺寸是按之前你的吩咐去做的,你可以再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好的。” 楚静逸拖出了婚纱,在镜子前比画着,“叶小姐觉得我穿这样的婚纱好看吗?” 楚静逸问镜子里的叶菲儿。 “楚小姐的气质穿什么都是这样*!” “叫我杜夫人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楚静逸俯身摆弄着裙摆,似有似无的对一边对有些走神的叶菲儿说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7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婚礼如期举行,婚礼前后都是叶菲儿全力负责,这个轰动沪城的婚礼,在她的精密安排下进行得额外顺利,这短短的一个月,叶菲儿全部精力都是上面,她没有给自己任何喘吸的时间去想,她怕一起下去就再也无法有什么可以支撑她在杜氏呆下去了,为了保住工作,为了早点完全她的挣钱目标,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做好自己的本份。 午夜12点,她打点完酒店的一切,喧闹华丽的婚礼中每一个场景她脑中都空白的像都没有发生,但是那众星捧月的一对新人,却是般配至极的牢牢印在自己脑海里,还有副驾座位上,新夫人做为奖励的一个大大的红包。 奢世的豪门婚礼结束后,杜氏的股指连日泛红,叶菲儿也更忙碌起来。白天给总裁处理文件安排日程,晚上有必要的应酬还得参加坐陪,叶菲儿从没想过,之前只想做一个小小的职员她,有朝一日也是能独挡八面的公关交际花,就像她没有想过一夜之后她已经成了两个孩子的妈妈。 “这是我的备用电话号码,希望以后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我要随时知道他的行踪,而且,不管多晚,都必须让他回家!”-楚静逸的一个电话,让叶菲儿又多了一项任务。她淡然一笑,有钱人的游戏规则,她似乎永远也搞不懂…… 鼎盛现在有那几个大项目同时进行,杜经纬交待每个都不能有闪失,特别是叶菲儿手里的―梧桐旧区的收购和重建计划,与官员的斡旋,拍地的准备,资产报告…… 看着手机文件里藏的宝宝们的照片,叶菲儿都觉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再辛苦几年,她就会带上在鼎盛打拼的所有积蓄,回家其乐融融的妈妈家,和孩子们一起。 中午有一个饭局,一群秃顶、脖粗,挺着8个月肚子大的男人们,满桌丰盛的菜也闲不了他们想揩油的脏手。 “叶小姐,再来一杯。”一杯又一杯,不知道是第几杯了,叶菲儿似有些抵挡不住。 她看了眼一旁正觥筹交错的杜经纬,一仰头喝了个见底。 突然电话响了,是妈妈打的,她先摁掉了,脑子里有点模糊了,晚点饭局结束再回过去吧。一双可恶的手恶心的覆上她的屁股。 一会手机短信来了,叶菲儿一边拨开那双脏手,一边翻了短信…… 这一看,她脚疏人软了,立即捻上包狂奔了出去。 留下饭桌上闷怒的杜经纬和一群嘟嘟啷啷的肥ZHU。 “什么,预支工资?” “你丢下一桌子达官显贵就这么走了,你还欠公司一个解释,现在还要预支三个月薪水?”杜经纬不紧不是慢语气,但是叶菲儿完全可以想像电话那端那张冷漠的脸。 深呼吸,一定要忍……叶菲儿也是百般无耐才会想到找公司借钱的,昨天妈妈短信说,两个宝宝高烧引发了急性肺炎,同时住进了医院,她连招呼都忘了给杜经纬说就跑了出去。汽车火车的赶了一夜才见回到了老家,到了医院看到两个宝宝。胸口插满管子,住在儿科医院的特护病房里。 两个宝宝的医疗费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妈妈只是先去交了住院押金。 要不是她之前从奶粉到一块尿布都要坚持让她妈妈给宝宝买最好的,估计也不会一下为了几万的住院保医疗费愁了。 叶菲儿透过看护病房的玻璃,心疼的看着才一岁多的宝宝就要忍受这种痛苦。强忍委屈,对着电话 “杜总,真的对不起,家里有点急事,我……” “我这里有客人,……”电话一阵盲音…… 叶菲儿仿佛可以听到心被撕裂的声音,杜经纬,你可知道我含辛茹苦的守候的是你的孩子? 她脚步如铅的走到医院缴费大厅,看一下还差多少了,只有想其它办法了,叶菲儿把卡插到了提款机器里。 ==,多少?她数了一下零,10万块?……刚刚的委屈和焦虑一扫而光,不只是钱的问题解决了让松了口气,更多是萌生的一点感动,让她心里好受多了。赶着交完住院费,她掏出手机,虽然是预支的工资,但再怎么还是要谢谢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正准备接通他的电,一个短信接收提示到了。 “叶小姐,我瞒着杜经纬让财务把钱打到你工资卡上了,有事回公司再谈……保重。--楚静逸!” 叶菲儿塞回电话,这个落差感觉,就像从云端跌到地面的感觉,五味道杂陈,难以言喻 照顾了宝宝三天,确定并无大碍,叮嘱了亲爱的妈妈在医院继续陪护。叶菲儿赶着回到到了公司,经过这一事,她的目标更明确了,拼命工作,尽快完成自己的地,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和这个无情的男人。 旧街收购计划将成为公司的重头戏了,杜经纬已经暂停了大部分正在进行的项目,把所有的投资和宣传转到这上面,这个项目有多重要?公司只是透露会力举夺标,股票都连续涨停几天了,可想而之,这个项目正式落袋后,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利好。 收购方案、重建规划、ZA方面,叶菲儿巴不得有三头六臂,而最难搞定的还是那些胃口不知道有多大的官员。 公司晚上安排了城建几个头头的饭局,叶菲想还好宝宝都在老家和妈妈一块,不然自己这样每天带着酒气夜归,真不是个好妈妈。 金碧辉煌的包间里,袅绕满烟雾和*的气息。 “刘部长,来我敬你!”脱了西装外套,叶菲儿上身穿着精致和丝白衬衫,下身一条贴身的短裙,玲珑线条在这堂皇的包房里,知性又*十足。 “来来,叶小姐,干了……真是豪爽……”叶菲儿已经去洗手间吐了两回了。 ……杜经纬一把挡了回来,扯过叶菲儿,责问的语气瞪着叶菲儿:不用那么拼命! 叶菲儿熟视无睹的和另外一个油光满面的男人喝了起来。华灯初上,杜经纬中途有事走开了,留下叶菲儿和几个部门经理招呼这帮人。 “我和叶小姐顺路,让我的司机送吧……” 头很晕,叶菲儿感觉被人驾上了车,晕忽忽的好像到了酒店。 不知道是释然还是没了力气,叶菲儿不想去想了,只要早点能拿下这个项目,带着优厚的奖金,她就能提早完成目标了。 浴室里哗哗的冲水声,让她有一丝害怕,现在脱身怕是要惹怒他,况且头极疼,正犹豫,一个肥腻的身体已经裹着浴巾淫笑的向她走来。 那双邪恶的手即将扑了过来,……叮……门铃响了,如救命稻草般看向门口。 杜经纬一脸鄙夷带些愠怒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浓妆情感的女子。 “刘部长,我早给给你准备了专业级的服务了。”有些不悦,但是却还笑纳了这个突变的服务。 “叶助理,你喝醉了,太失态了……刘部长您慢慢享用,我带她先走了。” 半脱半拉的把叶菲儿跟带出了酒店。 “我不希望我们公司的业绩需要这种低级潜规则来提升业绩,绝没有下次!” 看着叶菲儿离去的单薄的背影,杜经纬搞不懂,这个这么拼命人女人,表面干练,却总有不轻易言表的哀素,这可能也是在这个光影陆离的城市里,所有单身职业女性共有的气质吧。 鼎盛的实力,是无可匹敌的,他们拿出的优惠的条件和创意的方案,甚至直接跳过了竞标一环节。 10号一早,叶菲儿整理好所有的文件,陪同杜经纬,驱车到酒店与ZA部门签署协议,同时召开一个小规模的新闻发布会。 说是小规模,但是大大小小的报社和杂志、电视台还是不请自来,到整个发布厅拥挤而热闹。而鼎盛的股票早已在开盘不到5分钟就以10%的疯狂涨势直接涨停。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布置典雅嘉宾签约席上,时间是10点整,还有5 分钟就到时间了,ZA的代表还没到…… 叶菲儿的电话响了,是负责接待的张经理。 心理预感不妙,“说,什么情况!” “这个会可能要取消了,上头临时说延期,具体的还说清楚!” 叶菲儿立即到了后台找到了杜经纬,杜经纬看到神色匆匆的叶菲儿就知道事情了有了变化。 “不用说了,你赶紧去应付外面的记者,我立即回公司,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离开酒店的杜经纬仿佛能听到当叶菲儿宣传地、发布会取消时候记者们一片哗然的声音,也可以想像鼎盛的股票在短短半个时内从涨停到跌停惨淡。 回到办公室,杜经纬一把松开领带,拨通的ZA的刘金财电话,杜经纬强忍怒火“刘部长,今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我们公司哪个程序没有处理完善?” “不是不是,杜总,我也是刚接的通知,上头来话,说有一个外商开出了更好的条件,从引进外交的考,ZA决定重新招标。对不住了!” “外商?!”,“是哪一间公司 ” “据说是美国的,投资集团!” A.E……杜经纬,顷刻明白,他们始终还是来了,你们要玩,我杜经纬一定奉陪到底! 旧痛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整跨鼎盛吗?”杜经纬拨通了他曾经发誓永远都不会再打的电话。 “经纬经纬,不要怪妈妈,这个事是你李叔叔决意要这么做的……”电话那边,是一个温柔又有些无赖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当年你抛下我和爸爸,带弟弟和那个男人离开,你就没想过爸爸有多伤心!” “是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父子,但是你爸爸也不访变了这样,把你李叔叔逼上绝路,还差点自杀,现在他要讨回的也本是属于的部分!” “那是你们罪有应得,你告诉姓李的,尽管我爸爸不在了,不过我一定会和我爸爸当年一样,绝不手软!”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整跨鼎盛吗?”杜经纬拨通了他曾经发誓永远都不会再打的电话。 “经纬经纬,不要怪妈妈,这个事是你李叔叔决意要这么做的……”电话那边,是一个温柔又有些无赖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当年你抛下我和爸爸,带弟弟跟那个男人离开,你就没想过爸爸有多伤心!” “是,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父子。但是当年你爸爸也做得太绝情了,不择手段吞并了你叔叔的新公司,把叔叔逼上绝路,还差点自杀。现在他要讨回的也本是属于的部分!” “讨债?那是你们罪有应得,你告诉姓李的,尽管我爸爸不在了,不过我一定会和我爸爸当年一样,绝不手软!” 杜经纬他没想到事隔多年,这个曾经携了公司一大笔钱,拐跑妈妈和弟弟的男人,居然现在又出现了,又要让他们杜家不得安宁。他这次一定不会再让姓李的有翻身的机会。 但是,事情比杜经纬预计的要糟糕得多。 媒体对这次签约的延期大肆渲染,公司股票连日跌已经停牌,如果这个事情还是没有转机,那么等股票复牌后,接着会是更严重的雪崩。 公众对鼎盛势在必得的项目抱了很高的期望,可是却来了这么戏剧性的变化。 更糟糕的是,之前准备注资的几个合作伙伴,现在都说资金会延期注入,资金链的问题同时也会影响到其它项目。 杜经纬一支飞镖直直插到飞盘的中心,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等着你们跪着巴结鼎盛的时候…… 杜经纬组织了相应部门,全力查清的具体实力和对这个计划的部署。整个鼎盛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中。 而此时更郁闷的,还是叶菲儿,本想待这次计划顺利结束后,她就可以如愿的“告老还乡”了,可是却杀出个陈咬金,让她计划全盘打乱,遥遥无期。 ZA的重新招标结果将会在一个月后公布,在这一个月里,鼎盛不仅要做好技术上的全盘应对策略,还要在资金上有一个漂亮的账面。这对于刚刚接手杜氏企业才一年多的杜经纬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再加上多年前的伤口不得不去面对,一向自信从容的杜经纬也有些疲惫。 作为妻子的楚静逸,也找到了父亲帮忙,楚云凡没想到唯一的宝贝女儿刚过门不久就遇到这么大的考验,当然比当成自己的事还上心。楚静逸还专门叮嘱助理叶菲儿,近日公司颇不顺利,让她在公司多照顾好杜经纬。 对于楚静逸,杜经纬一直是一种责任和相敬如宾的态度。并不是因为楚静逸哪不够好,或许也不是因为杜经纬已经心有所属,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一生像他的父亲一样,一辈子都在一个女人的痛苦中,这个女人就是在他刚出生不久就离开了他的-妈妈。投入太多的爱,可能只会被伤害得更深。 。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8章 相信自己 每天大大小小的会议,接待各路的客户和投资商,跟前跟后的叶菲儿能感受到杜经纬他的压力。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较真打这场没把握的仗,如果现在提前退出,杜氏可能有变法化解这场危机,而如果一意竞争下去,成功了倒好,如果最后失败,这对鼎盛的打击绝对比10个金融海啸还彻底。而且以目前的两家公司上看,鼎盛显得有些牵强。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根本影响不了杜经纬,她能做的是同样的百倍努力去一起应对。 看着他夜以继日的心力交瘁,她怜惜和心疼,却只有默默的埋在心里。和杜经纬一起工作这么久了,这个男人其实并不像媒体说的那么放 荡不羁,有些推脱不了的应酬他也只是逢场作戏,永远那么的挺拔深邃,看不清心里想的什么,也好像没有什么能绝对的诱惑和压垮他。 晚上妈妈开了视频,一对可爱的儿女嘟嘟啷啷的,保姆今天请假了,妈妈一个人看着两个宝宝,叶菲儿从视频里看着妈妈轮流给他们喂奶,换尿片,再放到婴儿床,温暖又思念难忍,前些时间生病好像瘦了一些,不过精神劲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当一个单身妈妈就够凄惨了,更难过的是还不能天天守在孩子身边。叶菲儿每次看到他们,都想尽快放后掉这的一切,回到他们身边。 “杜总,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从上头听到消息,美国那个公司是非拿下这个项目不可,甚至是可以以本伤人都。你是和他们有仇吗?算了何必呢,钱慢慢赚,早点脱身的好,别在这上孤注一掷嘛……” 杜经纬挂断了和那位ZA官员的电话,紧锁着眉头,看着桌子上和爸爸的合影,放弃,哪怕倾其所有,我也不会放弃,更何况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杜经纬揉了揉太阳穴,给楚静逸电话了一声音,今天可能会晚点回去。独自一人驱车去了酒吧。 好久没有去喝几杯放松了,特别是接管了杜氏以后。 WM 是H市外滩一家知名酒吧,消费不是最昂贵,但是那幽静、素雅,绝不会受到莫名其妙的打搅,那的氛围很适合此刻的杜经纬。 “BATEAU,谢谢!” 杜经纬一直没有喝过这里销售最火爆的酒,这个酒颇有些来历,中文里就是大名鼎鼎的“龙船”,这种酒是拿破仑时代一个英勇的将军酿造的。 这位将军本是拿破仑的得力战将,战无 不胜,为拿破仑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在一次战争中被打残了腿。于是,将军请求拿破仑给他批一块地,让他为拿破仑酿造世界上最好的红酒。结果,这位将军真 的酿造出了出色的红酒。但是,他始终怀念与士兵们一起打仗的日子,而他的士兵也同样思念着这位老将军。每次士兵航船经过将军酒庄对开的海面时,就在船上向 他行军礼,但船与陆地相隔甚远,为了让将军能看清楚,士兵们想出了一个方法:把船帆降下一半,以军礼的角度悬挂着,然后缓慢地驶过海面。将军知道了此事 后,十分感动,于是,就将那降下一半的船帆,制成了红酒的标签。从此,“龙船”就和那著名的标签一起,流传于世。 他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有兴致点这个酒,那个英勇又有些可悲的将军,会不会是不久的自己? “杜总?”刚刚坐上吧台的叶菲儿没想到这里碰到了杜经纬,刚好四目相对的不得不打了个招呼。 暗雅光线透过大大的水晶吊灯,映在两个熟悉却好像陌生的脸庞,清晰又迷离。 叶菲儿不觉抽了口气,两年了,他们再次重聚在这类似的气氛里…… “你常来这吗?”杜经纬看着褪去了职业装的叶菲儿,一身清爽浅色休闲套装,眉色柔和可人,而眼神却又一闪躲什么。 “没有,好像很多没来了。” “想喝点什么?我请客,谢谢杜总,就要一杯和你一样的吧!” “这个?确定?……OK!” BATEAU酒性较列,杜经纬似乎很高兴会有一个人和他一起分享。 “杜总,其实公司的事您放心,以你的能力,肯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chee s!下班时间,我们不谈这些!” 叶菲儿抿了一口,有些呛,喉咙有种微微的灼烧感,而下腹后又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酒吧灯光里的杜经纬,多了份慵懒和闲适的感觉,眉宇间的神色,像极了宝宝,想到宝宝,叶菲儿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独自又喝了一口, “慢点,这个酒容易醉的!” 两个并没有太多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吧台边上。 杜经纬电话响,“静逸。等一下!”杜经纬向叶菲儿示意了一个眼神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去接电话了。 叶菲儿本来平静的心情因为这个电话变得酸楚起来,她一下陷入对未来的迷茫中,在杜经纬接电话的一两分钟,想到了很多,一个未婚妈妈的艰辛,和孩子的爸爸对面而坐都没有勇气说出口。不觉狠狠的喝光了杯里的酒。 “杜总,那个我,先走了,可能今天有点累有点晕!”叶菲儿起身对接完电话的杜经纬告辞。 “我送你吧!” “不用……”话还没说完,她一个酿锵险些摔倒,杜经纬看了一眼空空的酒杯,微搐了一下眉头,拉起她出了酒吧。 把她放在副驾上,叶菲儿已经醉得睡着了一般。他没喝多少,现在的夜色估计也不会被警察看到,杜经纬平稳的开着车,天气有些闷热,他微启了窗子,淡淡的凉凉的晚风吹过他和叶菲儿。 酒精的作用让叶菲儿的脸分外绯红,睡得很安静,杜经纬侧身看了她一眼,这个只知道工作的傻姑娘,睡着的时候想什么呢。 他把车开到了集团下属的一个五星酒店,因为他明显不知道她住哪,也不忍心打绕她的美梦。 到了酒店大堂,服务生立刻帮忙扶助了像泥一样柔软的叶菲儿。 “叶助理喝醉了,你们安排一下她休息,她自己醒就可以了,明天不用叫她起床。” “好的,杜总,您放心!” “ALEX……” 转向正欲离开的杜经纬,被叶菲儿嘴里喃喃的蹦出的话惊住了! 上车,关门,他掏出了手机“明天早上一早我要关于叶菲儿的所有资料!” 杜经纬打开了邮箱,手下人已经把所有的资料电邮给他了,照片里是两个天使般可爱的宝宝,甚至不需要做什么鉴定,他都可以完全确定是这杜家的血脉,杜家几代以来的双胎基因,资料很齐全,孩子的出生的时间,血型,五官的模样……算来孩子现在刚好快两岁,时间算起来刚刚就是那个时候…… 世间真的有这么巧的事,那么她自己知道吗?她又有什么目的?他拿一沓邮箱打印出来的照片,冥思着…… 日出三竿,叶菲儿才从酒店大床上醒来,冲到洗手间匆匆忙忙洗了个脸,看到镜中还不是很清醒的自己,昨天被烈酒醉倒是一瞬间的事,事情还是都记得的,模糊中好像是杜经纬把她送到了酒店。但是愿她没有酒后吐真言,恩,一定没有,不然她不会高枕无忧睡得这么舒服…… 风风火火赶到公司,不管怎样,她得先去一趟杜经纬的办公室致歉。 然而,她完全不会料到接下来的状况…… 推开了门,杜经纬直勾勾的看到她进来,仿佛是一直等着她的到来。 那个眼神叶菲儿后背一阵凉凉的感觉……不会就因为喝醉酒老板发脾气了。 “解释一下你的目的是什么?” 还未等她开口,杜经纬甩出的一堆照片在豪气的办公桌上散开来。 是她的宝宝和妈妈的照片,她很错鄂为什么他会知道了…… 先是疑虑,转瞬如至冰窖。 不,等等,他问的是“什么目的?”她曾经有幻想过很多种杜经纬如果知道这个事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但是万万没有料到这个自己日夜依恋的人的第一句是…… “那么,杜总,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 他问她有什么目的,如果她真有什么目的,她会自己辛辛苦苦把孩子带到现在……她如果一早贪图他杜家什么,他还会这么安稳的娶豪门富家女。她真的很想狠狠的上去摔他两巴掌…… “杜总,你放心,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有什么目的,我不需要你负任何责任!” “我?负责任?!”杜经纬狐疑的看着叶菲儿,原本以为她是……没想到。 杜经纬没有接着说下去。 “你先下去,这个事情来得有些突然,我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叶菲儿这个傻女人!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孩子的父亲,还那么默默的呆在他身边。 可能世界上只有他一人才知道,这两个活泼可爱的龙凤胎的确是他们杜家的血脉,不过不是他的,是他的孪生兄弟,也就是从小和妈妈被带走的弟弟的,在美国,他的名字叫 ALEX。 两年多以前,那时候爸爸第一次病倒卧床偷偷回国看过一次爸爸,但是只来了两天,怕他继父知道,就又飞回去了,那时候如果发生了什么,怀上宝宝,到现在孩子刚好就这么大。 他不知道怎么阴差阳错,这个叶菲儿和ALEX扯上了关系,还生了孩子,并且她决定独自抚养,更可笑的是她居然一直认定自己是孩子的父亲……这也难怪,他和ALEX如果换成同样的行头,估计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他刚知道叶菲儿有了ALEX的孩子的时候,还以为她一直在自己公司做无间道,现在ALEX就是AE集团的小开,她难不保会为了和姓李的一起想整跨公司。所以,他开口就指责:她是什么目的。 而从她的反应看,她完全不知道事实原来给她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 是傻……还是可怜。 杜经纬现在想起自己刚才的语气和眼神,可能已经伤害到那个可怜的女人了。 她不知道孩子是ALEX的,而且怀揣着这么大的秘密一心一意的工作,无非就是想换个方式和自己在一起,那么……这个女人,这个傻女人,可能深爱的也是自己? 那么现在看来,不是可能,是完全已经,伤害她了。 是的,他刚才的话,伤害了她,但事实上这个伤害可能才刚刚开始…… 叶菲儿逃到自己的办公室,是的她决定了,不能再在这呆下去了,这样下去,只有耻辱…… 对,辞职,下一步该怎么办?她不想去想,心有撕裂般的疼痛。环顾了呆了一年多的助理办公室,滢着泪水看看桌子上带水草的小鱼,素雅简洁的桌椅,从今天开始通通告别是了,她要离开这个魔鬼般的地方。没有什么是她想带走的,除了杜经纬对他的伤害。 她没有向人事请辞,她想那个人也巴不得她早点走吧,他应该很乐意为她处理善后。 下楼,取车,回家,夏末秋至天有些灰蒙蒙的,叶菲儿很想扯掉一块天上的蒙布让自己透一口气。 从车的后镜上公司大楼慢慢隐去,再见了,叶菲儿心里默默的给它道别,这个毕业了就一直在这奋斗的地方,22岁到现在的30岁,8年,人生又能有多少个8年,而自己这8年又收获了什么?叶菲儿一阵苦笑。 回到公寓,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过几天就回家一趟,妈妈觉得有些许奇怪,她说回来慢慢陪您聊吧。 她看了看自己住了7年的小窝,如果要走这个房子肯定就要卖掉了。她打开电脑,看下最近行情如何。自己从有了这30平的小公寓她就没关心过房价,上网查了了,不觉得咋舌,庆幸当初一工作妈妈就把全部家当给了她付首付,当时这个位置不有点偏,价格也就便宜,现在外面已经是车水马龙,商场林立了,她掰了下指头,已经翻了3倍了。如果以市价出售,扣除欠银行的尾款,还有公司上次预借的工资,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这个应该够宝宝的教育基金了,然后息再老家再找份工作。 想到宝宝,叶菲儿一下就豁然了,相信自己,你行的。 她以最快的速度在各二手房网站上,贴了出售广告,还有自己的代步车,上班的地放离家远,就买了个小环保车,上网查了就,二手车和房子相比,房子涨了3倍,而这个车估计要出手至少得损失三倍了。消费品和保值商品区别就是这么大啊。不舍的发了售车信息,她窝在了沙发上,今天不用上班了,回家之前都不用上了,她可以好好的看看肥皂剧了。 一个台正放TVB的剧,之前在网上PPS已经看过,剧里讲的一家的三个女儿,个个都嫁入豪门,更可笑的是三妹嫁给了老爸,二姐嫁给了儿子,在大陆这可以赶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9章 乌鸦嘴 的级别了,外表光鲜,内里确机关算尽,最后几乎姐妹相残。 豪门?叶菲儿从不觊觎豪门的生活,虚伪、虚浮,过着也心虚…… 电话响了,是那个她恶心至极的人电话,她豪不犹豫直接按了挂机键。 还打?她索性关机了。 什么目的,去你的什么目的,以后永不再相见。 撕开了一包薯片,继续重温她的电视剧。 门铃响了,不会网上的信息这么快就有人看房子了吧?她雀跃的拉开了门,差点没让薯片卡喉咙里。 来人是杜经纬,她立即欲关上门,但是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把门给撑了回来,叶菲儿还是挺身护住,坚决不让他进。 “如果你关上,我就找人把门撬开!”狠狠的语气,手上的力道,叶菲儿只有悻悻的让了门。 这个高贵的到访人士花了0.01秒环顾了叶菲儿的小窝,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叶菲儿暗里吐了吐舌头,还真自觉啊,有钱人就是大大咧咧,缺乏教养。他是怎么一下就知道自己住这了? 不过这个疑虑转瞬即逝,有钱有势的人什么做不到啊,一个晚上就查到她老家了。 杜经纬靠在沙发上,舒适的打开双臂靠在了沙发靠背上,小小的客厅里放了一个田园布艺沙发,被他这样一独占,叶菲儿只有靠边站着。 叶菲儿本不理亏,但是无形的被他的气场给压住,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大人面承认错误的孩子。还手足无措的搓着衣角。 “我绝对相信,孩子是杜家的骨肉!”杜经纬很注意措辞,杜家的骨肉,完全正确。因为他弟弟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杜家的儿子,那么孩子也就是杜家的孙子。 废话,叶菲儿心里诅咒到,我叶菲儿30年这辈子就只上过你一个男人,或者说是:被上! “说一下,你想怎么办吧!” 叶菲儿再次被杜经纬的话雷倒了,通常发生这种情况不是男主角应该想想如何安置小三吗?天她怎么能把自己当小三。 “不管怎么办,都和你没有关系,不用你操心!”叶菲儿厥起嘴角,有些底气不足的却又似高傲的甩了这句话…… “你打算辞职?”杜经纬仿佛已经洞穿了叶菲儿的所有心思。 “本来迟早我都是要辞职的。” “辞职,你妈妈退休,你爸爸早逝,你现在辞职,拿什么养孩子?你不会想让我们杜家的孩子流落街头吧?” 叶菲儿心里嘀咕着,难道这个世界只要你们杜家这么多钱才能养得起孩子?我不一样长这么亭亭玉立。 不过,可能还是有区别吧。 沙发上的男人,修长而白净的手指,不弹钢琴都浪费了,剪裁得体的西装,即使是坐着都掩饰不了他健美的体魄。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小麦色的肌肤,估计没少晒日光浴。高挺的鼻梁,五官宛若雕刻的线条轮廓,看不出铜臭味却散发着十足的贵气,特别是那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从小养尊处优,才能有这副修行啊……叶菲儿觉得杯具了,自己的宝宝有着这么优良的血统,后天却只有在寻常百姓家历练,这是什么世道啊。 “看够了吗?”杜经纬把腿放到她精致的小茶几上,往后靠一靠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叶菲儿神游回来。 “放心,卖房卖车,还能把我们娘仨给饿死?” “房子,就你这30平的狗窝?” 狗窝?你家才是狗窝,你们住的是配备泳池、草坪、健身房的高级狗窝,没事你就在自家“遛狗”。 “这个房子最多值75万,扣除欠银行的20万,上次借公司的还欠6万,你提前辞职按合约要赔给公司6万块,你的车?你觉得它现在能值5000块?现在是商品房风口浪尖的时候,有房子的人抛售都不不及,你确定你一下就能出手?即便割了卖掉,你们家全四口,就靠这剩下的40来万生活?我小时候一年保姆和贵族学校和开销都不止这点儿。” 一切被他像计算器一样码清了,叶菲儿张圆了嘴不知道如何接喳。 杜经纬以惬意的角度,打量了站着的这个女人,平时工作是那么精明干练,雷厉风行,换掉OL装扮后就不免显得有些傻乎乎的。也难怪,不傻的话怎么可能西里糊涂的就做了两个孩子的未婚妈妈,居然连孩子的爸爸是谁都乌龙了。 此时,她只是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想到这,他又似乎同情这个可怜的傻女人,咄咄逼人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从现在开始,你还有孩子全部都由我来安排!”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安排?”叶菲儿抗议着。 “你觉得你还有得选择吗?”杜经纬蜷起右手的指头,优雅的欣赏着他光洁的手指甲。这个动作---意思很明显,你能逃出我掌心? “我……”她石化了,是啊,我逃到天涯海角都能被他给扒拉出来,更何况自己全部家当只有的区区40万,估计也只够逃到非洲做难民。 “我不想图你的银子……我自己能行。” “我关心的不是你,是我们杜家的孩子。”杜经纬挑明了立场。 悲哀啊,人家是母凭子贵,我是? “第一、先不辞职……不要引起 不必要 的怀疑。” 叶菲儿明白他故意加重的“不必要”三个字的应该专指的是某人的怀疑,况且公司现在的状况,她作为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也不便离开。她默许了。 “第二、我要你辞职的时候,你必须马上离开!” “那么那个违约金是不是可以不赔了?”关键时刻她还是不忘记她的银子。当初竞聘上这个高级的职位,公司是花了重金去培训的,所以签了五年的卖身器,想想真是后悔。 杜经纬以蔑视加鄙视的眼神直接秒杀了她的低级问题,她低下头继续捏衣角。 “第三、在公司里,我们仍和以前一样,我 只是你的 老板。” 这个哪是安排,简直是任他摆布。要不要列个二十一条啊,我也从没想过会和你有什么其它的关系。 “第四,从现在开始,孩子的用品和看护都要用最好的。” 我起时摸黑,紧衣缩食,也从未给我的宝贝儿用过便宜货,这点她相当自豪,住在妈妈单位的老楼里,推着豪华的婴儿车,领居们都在背后嘀咕她妈妈,女儿当个单亲妈妈也可以这么高调。 “其它的……等我想到了再说。” 叶菲儿吐了口气,放松了一下绷紧的神经。 指示完毕,杜经纬起身拍了拍他衣服,不知道是怕有褶皱还是担沙发上有灰尘,款款的准备离开,叶菲儿颠颠的跟他到了门口。 “不用送了,另外……这个狗窝我也不会来第二次。” 叶菲儿抿着嘴尽量的挤出了一个“谦卑”的笑容,心里却喊着:你赶紧滚蛋吧! 杜经纬按下了直达负一楼的电梯按钮,转了一下身,刚好对着电梯镜子的一侧,看镜中清晰的映出衣冠楚楚,身躯凛凛的自己,他用手指在镜子上,斜划过那张俊削的脸,杜经纬,你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杜经纬车着车回到了家,一路上心情有些不爽,从小的孤傲让他一向都很淡漠溥情,这次的计划本来他应该泰然若之,但是总有一丝莫名的结,让他觉得有些憋闷,推开空落落的别墅大门,感觉一股冷冷的气息飘来。 这个三层的豪宅,自从爸爸走后他越发觉得冷清了,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觉得那个傻女人的小窝似乎比他这个空空的大院暖心多了。 进了底层的大厅,吴妈过来接着他的外套,“经纬少爷,楚老爷来了,在书房等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杜经纬到了书房,楚云凡正叼一支雪茄坐在古董藤椅,杜经纬没有抽烟的习惯,缭绕的烟雾让杜经纬心里愠火。 “爸爸,有什么事吗?”杜经纬低低的问着他岳父。 “杜经纬,为什么董事会一致反对你的计划,让你放弃这个项目你还是要做下去?今天你几个叔叔过来找我,让我劝劝你……说之前买了很多公司的股票,停牌了,如果到时候复牌得到的是你们竞标失败的利空消息,他们的股票都成废纸了。” “当然,这些是小事。”杜云凡磕了下雪茄灰,继续说道。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鼎盛,你们现在还在扩大宣传和配套项目的投资的合作,到时候覆水难收,谁也救不了你。听我的,把它停了吧,做生意是谋财,一个成功的商人,不要做没把握的赔钱买卖。” 杜经纬咬了下唇角,低低的深吐了一口气,似乎在强压着那股小小的怒火,但是楚云凡却没有丝毫要停下去的意思。 “我想,鼎盛的决策,还轮不到您来指手划脚。”本就心情欠佳的杜经纬,听到他一阵不痛不痒的牢骚,终于按捺不住,冷冷却有力的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打开书房房门,碰到端了咖啡来的楚静逸,差一点和一杯热热的咖啡撞个满怀,有些恼怒的看了一眼楚静逸,就下楼了。 “杜经纬……其实爸爸也是为了你好……” 杜经纬抛下错愕有上些无奈的楚静逸,还有气得发抖的杜云凡,摔上了大门。 外面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开了他的黑色奔驰,驶进暮霭的黑夜。车漫无目地的驶着,鬼使神差的车开到了叶菲儿的楼下,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干嘛,把赌注都压她身上,对无辜的她是不是太过残忍?……杜经纬抚着方向盘透过车窗向叶菲儿住的大厦看了良久……最终还是发动了引擎,开走了。 “妈妈啊,公司有事我先不能回去了。”叶菲儿看到妈妈的来电,才想起自己给她说过要回去,后来杜沿让她先别回,又忘记给妈妈说了。赶紧跑到空的小会议室接听妈妈的电话。 “菲儿啊,我不是要问这个,我的卡里今天怎么来了一笔钱……一百万,就是你每个月发了工资都会转账给我的那张卡,你每个月最多也给我一万来块,我想肯定不是你的,我怕是什么诈骗,赶紧给你打了个电话。”妈妈的语气里还透着一缕着急。 一百万?叶菲儿倒吸了一口气,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杜经纬的杰作,看来这也是他的安排的一部分。她想了想,接着给妈妈说到: “妈妈,这个钱的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炒外汇临时导到你那的,到我卡上这怕公司查,您先放好了不要动,过一段时间她找我取的时候再倒腾回来。”叶菲儿不想让这件复杂的事情吓到妈妈,临时编了个谎话。妈妈很心疼她,她请了大半年假,带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回家生宝宝。妈妈只是拥着泪水涟涟的她:菲儿,不怕,有妈妈在,只要你决定了,妈妈永远支持你,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叶菲儿没有说孩子爸爸的事,妈妈也从来不问。 “那你说的回来,什么时候回来看下宝宝啊。” “快了,可能就是最近,公司有个大项目忙完就会放假了。”叶菲儿挂掉电话,有些艰难的看着窗外。鼻腔里幽幽的呼出长长的气息,今后她和她宝宝的人生究竟该何去何从呢?可能是由于孩子的血缘,对他某种程度的说不清的情素,但是,她从未想过要介入别人的生活,从开始到现在,她都不曾后悔和埋怨过,她不想伤害与此事本无关的人,更不曾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而最不想扯上的,就是金钱……但是事已至此,等公司过了这关,她应该还是会离开这的,即使没办法不与他联系,但是也不想再这样,天天能相见,心却不得不逼自己隔得更远。这种感觉就像有一指手在揉捏她的心脏,疼,却喘不上气,无法喊出声来。 叶菲儿推开杜经纬办公室的门,本来想给他说一下钱的事,但是看到他低头紧锁着眉头,看着文件,她又轻轻的合上了门离开了。 她知道,今天他的心情不好,早上董事会又给他施压了,要不是他有着他杜老先生给他的公司65%股份的绝对话语权,旧区重建的投资计划一定会夭折。 而此刻的叶菲儿又哪知道,杜经纬真正不快的事情又是什么? 他们完全和之前一样,保持着相同的距离,没有工作汇报,叶菲儿也绝不去办公室打扰他。 下班回到家,之前发布的信息除了有几个年轻人想买他的二手车外,几乎没人问津她的房子,房产税,限购,二手房子交易税,换了自己也不敢下手买房子。泡沫吹得这么大,房子是有价无市,还真让那个乌鸦嘴说中了。 关了电脑,把牛奶热上,经期到了,很疼,自从生了宝宝,还有那个子宫肿瘤处理后的影响,每个月的那几天都够让她受的,之前奔于工作,碰上倒霉的日子,还要喝下冰冷的洒精,这种疼痛就越发频繁难忍。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0章 相当意外 电话响了,竟然是那只乌鸦。 “你在家?” “恩,?”电话就挂了。叶菲儿丢下这莫明其妙挂掉的电话。起身去厨房关掉热好的牛奶。门铃响了,打开门惊了下,是杜经纬。 乌鸦再次光临狗窝,杜经纬似乎不记得上次自己说的话了,他只知道车再次不知不觉的就停在了她楼下,打了电话就自己上来了,也许是他处知道不久的将来她不可能再这样平静和自己相处了,所有才会来多想来看看他吧!杜经纬完全没有管叶菲儿的惊异,自顾的悠闲坐到了沙发上。 叶菲儿去厨房端她刚热好的鲜奶。 “啊……”只听到一声音惨叫,叶菲儿被脚底什么小东西一滑,一个踉跄,牛奶全泼在了她肚子上,这是定的鲜奶每天都是烧开了喝。虽然已经关火一会 ,但是还是炙热,她的惨状可想而知。 杜经纬一个箭步过去拽她到了紧邻厨房的浴室,打开淋浴的喷头的凉水,浇上她烫到的地方,叶菲儿灼热的疼痛立刻随着冷水降下来。 刚才杜经纬动作太快,慌乱中叶菲儿的腰露些出来,叶菲儿尴尬的赶紧扯了上来,而杜经纬无意间看到了那条瞬间裸露在腹部的疤痕……应该足足有15厘米,小时候听吴妈讲他妈妈生他们兄弟的时候,因为是双胎,手术的开口比一般剖腹产都大,一到下雨天愈合的疤痕还会疼。 杜经纬脑海里仿佛能看到当年她一个人承受分娩时的剧痛与惶恐。 “我有事,先走了。”杜经纬胡乱的放好喷头,关门而出,倏地涌来的心疼和罪恶的感觉,让他不敢再和她面面相觑。 想起刚才被微微烫红的腹部,杜经纬开车到了一家药店,买了盒最贵的烫伤膏。 被遗留在浴室的叶菲儿,纳闷的出来换了套睡衣,手抚着刚刚被烫的地方还有点微微的疼,门铃又响了,没想到杜经纬又折了回来。 把药膏递了叶菲儿,杜经纬转身准备再次离开。 “那个,等一下,能坐一会走吗?”叶菲儿怯怯的挽留,因为跟妈妈约了晚上要视频看宝宝。 杜经纬迟疑了一下,又进了屋。 “那个,一百万,我真的不需要……” “钱是给孩子的……这个问题没有谈论的必要,你还有其它事吗?”杜经纬微侧起身,作出想离开状。 “那个,不是,……我妈妈晚上,会带宝宝上视频,……如果,你想看看他们……” 叶菲儿吞吞吐吐的,提出这个要求,也许她有些自作多情。 杜经纬木然的眼神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复杂情绪,没回答,叶菲儿当他默允了。 叶菲儿打开了电脑,把摄像头扭到妈妈看不见杜经纬的角度,但是杜经纬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看视频窗口。 连接上后,叶菲儿和妈寒暄着,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着杜经纬的表情。 杜经纬看着视频里,两个可人的天使,清澈的眸子透出的纯洁无暇光芒,让人觉得眼前只有美好没有邪恶。胖乎乎的小手放在嘴里发出吮吸的甜甜的声音…… “菲儿啊,今天居委会的人,居然到我家来说给孩子办户口的事情……以前不是我上门找了很多次,他们都不理采,说你的户口在H市,孩子当时又没办准生证……托了好多熟人,就是不让办,明年就该上幼儿园了,没户口就不能去上大的公立幼儿园。我每天都为这个事犯愁,今天他们却主动上门来,办事员还说,户口马上就可以上了,想好名字随时报到户籍科就是了……是不是现在政策变了?” 叶菲儿狐疑的侧头盯着杜经纬,杜经纬看了看她,不置可否,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叶菲儿怕妈妈看出端倪,提前结束了*。 送走杜经纬的时候,他对自己说:“任何时候,你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可以告诉我!记住,任何时候。”…… 叶菲儿一个人静静的抹着烫伤膏,杜经纬的话,让她更生疼,其实她想要解决的问题,没人能够帮她…… 然而,杜经纬内心却知道,不久后,今天的更多的钱和帮助, 对她可能会是更大的伤害……但是至少,现在他做得越多,会让他的心暂时好受一些。 “妈妈,不要离开我和爸爸,妈妈你不要走……妈妈……”一只小手晃动着想抓住离去的背影,但是她却一下就消失了,任凭他怎么哭喊…… “杜经纬,你怎么啦,醒醒,又做噩梦了?……”楚静逸被杜经纬把手臂拽得生疼,打开床灯,关切的摇醒额头渗出冷汗的杜经纬。 杜经纬又做梦了,那个从小到大都缠绕着他的梦,梦里自己的伤心和爸爸的痛苦都历历在目。 二十多年前,那个女人背叛了爸爸,这么多年,他本已经放下,但是现在他们却堂而皇之的回来索取,“属于他们应得的东西”,他们应得的应该是万劫不复的报应。 他现在要做是利用另一个女人对他的爱和信任,去报复他痛恨的女人。人在爱与恨之间,最后得到的究竟能是什么? …… 大洋彼岸的另一端,同样没有入眠的李建雄,二十多年前的事也仍清晰的耿耿于怀,他永远忘不了,当年杜氏企业对他的咄咄相逼。积聚了今时今日的实力,目的就是在有朝一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一定要把他当初所受的加倍奉还。 公司早上每周一的董事例会上,气氛很不好……各股东叔辈,一致反对杜经纬的计划,现在找个理由让公司退出竞争,总比到时候成王败?,名誉和钱都落空的好。 杜经纬坐在他的董事长办公室,还有几天就是最后的角逐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的计划要提前开始了。 拨了公司内线电话,他叫来了叶菲儿。 “杜总,您有什么吩咐!”职业性的熟练对白。 “你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向公司请一段时间的假,请假期间工资照发……就当是个带薪休假。”他顿了下,“就说你母亲生病了,需回家照顾一段时间。”他又补充到。 休假,难道,就是他说的离开。 “我现在不想走,要不下个月吧……”叶菲儿想这次投资计划的结果出来后再离开,这次凶多吉少的竞标,她很想默默陪在他身边去一起面对…… “别忘记我说过的话,我让你离开的时候,必须得离开!”杜经纬冷漠坚毅的打断了她的话。 叶菲儿后边的话被他打断了,不敢再说什么“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到时候再说吧……”杜经纬应着,他心里却在说,我想你永远也不想再回来了。 “这里是明天早上的机票,你请完假就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 叶菲儿很想问原因,也很想坚持留下来,不过杜经纬的态度已经告诉她不可能有她想的的结果和答案。 杜经纬看着离开办公室的叶菲儿的背影,对她的欺骗和伤害是回不了头了……叶菲儿,就当我欠你的,你要怎么恨我都可以,要任何补偿我都可以给你…… 叶菲儿到人事请好了假,收拾了一下办公室,上次杜经纬知道了宝宝的事的时候 ,她就想过要离开,这次可能自己是真的要离开了,还会回来吗?还能回来吗?她不舍却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 飞机起飞了,叶菲儿看着窗下,这坐她流连了8年的城市,也不是第一次环顾飞机下它的美丽,但是这次,她的心情却和以往哪次不同,她惦记的这个城市,惦记的人,她都不知道今生能不能再见面了。闭上眼睛,眼角一颗晶莹无意的落下。 叶菲儿家住在西安蓝田,一个盛产美玉的地方,蓝田县地貌地形复杂,南部为秦岭山地,中西部蓝川、白鹿塬相间,北部是华胥横岭,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美誉,又因距西安只有20余公里,所以古朴中也不失繁华。 叶菲儿此番回来虽然心情很是复杂,但是想到能和孩子好好呆一段时间,心情不觉就好了起来。 而此时,鼎盛的上下,都在一片紧张气氛中,还有一天就是结果的揭晓了,大家都抱着很不乐观的态度。而杜经纬却分外冷静。 应该是时候了…… 他拨通了叶菲儿的手机。 看到杜经纬的来电,她心里涌出暖意,刚刚到家,是想问问她路途是否顺利吗? “到了吧?!” “恩,刚才一会……” “你收拾一下,孩子的用品一定要带好,晚上我会安排车来接你们一家去一个地方。有点远,记住你的手机还有你妈妈的全部关掉,确保不要和外界有任何联系……” 叶菲儿完全不知道什么状况,拿着电话顿了很久…… “静逸知道了,我想让你们尽快到一个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撒这个慌的时候,杜经纬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的平静。 “……好的。”这下叶菲儿完全知道了,也相信了,有钱有势楚家知道自己有了杜经纬的孩子,她和孩子的命运……她简直不敢想像。 她有些惊慌失措的告诉妈妈,拿好所有的钱,孩子的衣物食品,她们要马上搬到另外的地方住一段时间。 “菲儿,发生什么事了?”刚刚回家不久,屁股没坐热,就让她收拾东西走。 菲儿抱紧了妈妈,这个为了自己辛苦一生的妈妈,一下子所有的委屈、歉疚、恐惧伴随着滚滚的热泪,这可吓坏了妈妈。 她赶紧心疼地抹着女儿的眼泪,“菲儿,咱们走,妈妈不问了啊,我马上去收拾……”,从之前的一百万,到孩子突然解决的户口问题,女儿风尘朴朴,大包小包的回家,个中原由,叶妈妈可能都猜到了大概。 晚上7点,接她们的车来了,司机是陈叔,她没想到,杜经纬这么远把自己最信任的御用司机派过来接她们,可能事情真的会很严重吧…… 一辆上着陕西牌照的商务车,妈妈有点晕车,带儿子坐在了副驾的位置,抱着女儿坐在了中排。 “出发了吗?”杜经纬给陈叔打了电话,在确定他们已经出发了,他只叮嘱了吴叔,路上开慢点,一切听他电话指示。 其实他也没想好安排她们一家四口去哪,他现在只是需要确保在明天结果出来前,没有人能找到她们。事情如他所愿后,就把她们应该还的人,还给叶菲儿真正想见的人。 一切,安排妥当,他拨动了预谋以久的电话号码。 “喂……ALEX,我们做笔交易!” ZA新闻发布厅里人头攒动,记者、ZA官员、商界名流,都到了会场。 还有一个小时就公布这次旧区大型重建计划的结果了。 大家都各自心思,有担心杜氏的,因为今天鼎盛股票复盘,转眼就跌停了;也有来看热闹,等着看鼎盛的笑话。而最紧张的莫过于杜经纬…… 同样紧张的还有叶菲儿,夜间在一个宾馆住了几个小时,早上不到7点,就又出发了,不能用手机,她不知道如果项目没有拿到,杜经纬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又是一个十点,不过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了,宣布结果的ZA发言人,准时的出现在发台上,所有人的焦点都聚集在上面。 ALEX接到了杜经纬的电话,当听到那个名字,他就诧异了,好像一下把他带回了两年前,那个夜晚,一个可爱的傻傻的女人,飞儿。看着杜经纬电邮的照片,她叫叶菲儿,这个心中惦记了两年多的人,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第二天他也试过去之前的会所和酒店,找有没有人认识一个叫“飞儿”的,但是没有音讯,叔叔知道他偷偷回国很生气,他不得不赶回美国了。也就放弃了继续找她的念头,也许正如她所说,第二天她也将嫁为人妇了。 而照片里的女人和两个可爱的孩子的照片,让他觉得当初的自己是多么傻,更傻的还是这个女人,居然独自生了孩子,自己抚养着,如果不是杜经纬-他这个有着血缘却没有感情的哥哥的这笔交易,他也许永远都不知道。 杜经纬告诉他,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终止他叔叔集团的计划,不然,他就永远不要再想见到叶菲儿和他的两个孩子。 ALEX恨,恨他有这个卑鄙的哥哥,但是他更急切的想见到她,还尚未叔叔接手集团事务的他,冥思的着怎么样冒险才能达到杜经纬想要的。 …… 结果公布,杜氏赢了,杜经纬赢了,所有的人都感到非常意外,ZA负责人更是相当意外,半个小时前,集团负责人打电话说,由于集团内部原因,他们要撤出在H国的所有投资计划。 “ALEX,你可以去找她们了!”杜经纬挂断了电话,是时候打给司机陈叔了,送她们母子去见她们真正想见的人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1章 年龄问题 “您拨的电话已关机。……”不管杜经纬拨多少次,都是关机,他对陈叔叮嘱一定只能和他一个人联系,但是他怎么把手机关机了。 不好的预感,完全湮没了他胜利的喜悦…… “经纬少爷,不好了……出事了!” 杜经纬听出了陈叔的声音,一个长途座机打来了电话,他尽量抑制住心里极大的不安,“怎么了?你怎么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出车祸了!”这几个字眼像一把利爪狠狠的揪住了杜经纬的胸口。他原本只是想用她完成这个计划,事成后会给她一大笔钱补偿。但是,这个意外让他措手不及。 “上午,到一个弯道后面一辆车违限超车,……” “不要说怎么回事,我要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手中的电话似乎有些拿不稳。 “……大人们都没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你赶紧说重点!” “小女儿,头撞得有些很严重,现在还在手术室……” …… 陕西X医院…… 叶菲儿半个脑袋绑着绷带,妈妈带着儿子在病房里,她一个人焦急的守在女儿手术室门外,痛入心骨,好希望有人能告诉她发生的这些都不是真的。女儿弱小的身躯,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只知道当时满头鲜血,还不知道情况会不会很严重。她好后悔,刚才巨大的冲力,未能让自己死死护住放在坐位上睡熟的小女儿。 车体变形挤恰恰挤到了她…… 想哭,不敢哭出声来,紧握的拳头,指甲快口进肉里,堵住咬得快破的嘴唇。她很想给杜经纬打电话,但是她不确定,她害怕,尽管她此刻那么希望他能帮自己一起来分担恐惧。 视线转过手术室门,她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她此刻想依靠的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她身后。 “你来了,我好害怕,我们的孩子……” 叶菲儿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了过去。 但是不料,他去冷冷的推开了她,用一种狠狠的匪夷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女人。 叶菲儿愕愕的放开他,退了回来。 “你是计划好的吧……” 叶菲儿的泪水被这个硬硬的话堵住了,刚才自己的失态,让她有些尴尬,“计划?” 回过神来的她疑惑的看着质疑她的男人。她并不知道,对面站的是ALEX,而不是杜经纬。 “我说,两年前你和我上床的时候,你就计划好了吧。和我哥预谋好,就是为了今天帮你们破坏我叔叔公司的计划!” “上床,你哥?”叶菲儿仿佛至身于外星球对话般,被“杜经纬”的话惊得张大的嘴几乎要撑破绷带。 “没想到你卑鄙得连你自己的孩子都利用。” “我利用孩子?”叶菲儿由刚刚的悲痛完全颠覆到一头雾水。 “怎么,还想骗我?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ALEX没有丝毫表情,他完全不曾料到,这个两年前***愉的女子,居然为了钱,这么叵测的和他哥哥孕育这个计划,之前对她丝丝美好的怀念完全化为了厌恶。他本不打算让他们的奸计得逞。当看到杜经纬EMAIL的这个女人和两个孩子的照片时,不知道他是为了亲自来质问她,还是其它的。他又不自主的想找到这个女人和孩子们。 偷偷的以提前庆功为理由,给叔叔酒里下了轻微的安眠药,第二天趁叔叔熟睡,假传圣旨,让A.E集团,退出了这个计划,也许他一开始也并不想妈妈和叔叔在过去的恩怨上再纠缠下去。他没来得及给叔叔解释和他亲爱的哈利说一声,坐了私人飞机就回来了。 一向和这个只有血缘没有朝夕相对感情的哥哥,还尚存一份亲情,一个从小没有爸爸,一个从就离开了爸爸,同病相怜。这下是让他彻底失望了,当然让他更希望的还有这个女人。 这那个记忆中叫“飞儿”女子,那夜的娇羞和可爱,那床单上一抹殷红和那俏皮的字条,让他回到美国的这两年多来,时不时会想起她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淡淡一笑。他的美丽的女朋友都狐疑的问他,常常这么傻笑什么,扭着他问回H国一趟有什么奇遇。他总是搂着她避而不答。 可是没想到,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子,居然精心演了这么一出。 杜经纬和这个女人, 虽然她受了上,而且看上去分外的憔悴,但是在ALEX看来,都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的结果。 “姓杜的你什么意思?”叶菲儿没想到会迎来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她咬紧牙还击着。 “请注意,我不姓杜,我叫ALEX。” “ALEX?不姓杜。”叶菲儿全身瘫软的坐到了手术室外冰冷的不锈钢坐椅上。谁利用了谁?她颤颤的拿出手机,摁了开机按钮。 一条未读短信,已经给了她全部答案:对不起……孩子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会给你补偿的??杜经纬。 悲愤、后悔、羞辱,她娇弱的手几乎捏碎拽在手里的手机。 ALEX环抱着双手端视着叶菲儿,在他看来她的所有表现都是在拙劣的演戏。他也不打算再问她什么,再听所谓的说辞,他只想快点定完成此行的目的早点回去,想必叔叔已经气得不行了。 手术室的灯灭了,叶菲儿飞奔到了开门走出来的医生面前,她怯怯的看着大夫,害怕的不敢问女儿究竟怎么样了。 “大夫你好,孩子情况怎么样了?”ALEX走过来,握了下医生的手不紧不慢的问到。 “孩子目前来看没事了,但是由于受到的挤压较大,后面至少一个月内你们要观察她会不会有后遗症,如果没有孩子就没什么大碍了”大夫摘下了口罩,简短的说着。 “你们现在可以去看看孩子,但不要弄出任何声响吓到她,麻醉还没过。” 叶菲儿悬着的心稍稍平静了些,她今天只是额头被划了一个口子,妈妈和儿子在前排,安全气囊的作用让他们有惊无险。叶菲儿绷带缠好止血后,她就一直守在女儿这边病房外,到现在滴水未粘,起步踏进病房的时候,她脚底像踩了棉花,差一点跌倒。 走在她身后的ALEX双手插在裤带里,冷漠的看着她的一个踉跄,没有丝毫动作。。 叶菲儿趴在宝宝的病床前,梗咽的泪水无声的涌出,看着女儿被仪器包裹住的头部,她咬住自己的手,害怕哭出声来。 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ALEX, 公司最近最大的项目,她已经猜到*,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傻,宝宝就不会有今天的意外。她悔恨得真想狠狠的抽自己…… ALEX看着床前抽搐的可怜的弱小的身躯,还有床上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儿, 他蹙起眉头,不知道是对孩子的怜惜,还是对女人的耻恨,他说不出的只觉得胸中愠火。 “你出来,我们谈一下”ALEX低低的声音带着些命令的口吻。 “说吧,你想要多少!”ALEX欣长的身躯,靠着医院走廊的栏杆,背对着叶菲儿,看着楼下。 “什么?……多少?”明显,脸上带着道道泪痕的叶菲儿完全不知道他的意思。 “别装了,你开个价吧,孩子我肯定是要带走的,你说要多少钱吧!随便多少我都会满足你。” “对于你们来说什么都是可以用钱来交换的。”叶菲儿面对他的骄傲背影,已经完全能想像出他那可恶的嘴脸。 “那么这次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她咬紧嘴唇几乎是从鼻子里恨恨的挤出这几个字“多少钱我都不会让你带走孩子的……除非……” “除非什么?”她的话显然已经惹恼了ALEX的耐心,他抽转身逼近叶菲儿,霸道的气息可以让人不寒而栗。 叶菲儿不怒自威的抬起头毫不示弱的迎接他的眼神。 “除非,我死!” “你最好是慢慢的考虑清楚!”ALEX受不了她眼神的不屑和无畏,当初那么随便的让他成了她的第一个男人,又跟他哥合作来骗她的同情,现在有什么资格装清高。 “你是我的眼 ,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ALEX电话响了,该死,这个时候想起了这个电话铃声。他回美国后,一直用这首歌做电话铃声,她朋友一向都知道他喜欢华语歌曲,但是一个铃声用了两年还是有些奇怪。 这个突来的铃声让原本一直高高在上的姿态的ALEX有些纠结,“HELLO,哈利……”ALEX撇下似在风中摇曳的叶菲儿,独自去接他亲爱的电话去了。 而这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歌,在此刻的叶菲儿看来,是莫大的讽刺。 “ALEX,Whe e a e you?叔叔到处找到,电话你又不接他的,……” “你帮我应付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再给你们解释。”ALEX挂掉了电话,走到叶菲儿面前。掏出随身携带的支票本,熟练的划了几下递到叶菲儿面前。 “我给你时间考虑清楚,我现在要回美国处理一点事情。这是一百万美金的支票,可以在任何一家银行兑现,在我回来之前你好好照顾好孩子,不要再出什么岔子。”ALEX的确是需要立即赶回去,给叔叔和妈眯说清楚,再有,女儿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长途跋涉,等处理完,他会再回来接走儿子和女儿。 叶菲儿征征的站在那没有要接的意思,ALEX把支票塞到她上衣口袋里,从她身边擦身离开,叶菲儿拿出支票,用了所有的力气,几下把它撕成了碎片,扔到ALEX高大的身后。 “收回你的臭钱!”飘舞的支票屑散落在两个转身背对的背影间,凌乱而凄凉。 ALEX躺在私人飞机的真皮长椅上,白净的手指托着一只精致的高脚杯,同样的珍贵红酒,今天品起来来索然无味,不是为了他叔叔报复杜家的计划落空,损失了一大笔生意而惶惶的不知道如何解释。 而是刚才那个女人,她的表情确实让他很没辙。 也许她可能真的不知道,也许只是被他哥利用。但是她为什么当初一 夜 情后又要生下孩子,还留在他大哥身边?她以为那天和她上床的是他大哥。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明她太傻了,。不,是太聪明。她处心积虑自以为俘获了那个沪市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的孩子,就能够平步青云了。 只是没想到她的如意算盘是――上错了床,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孪生的弟,……她也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女人而已,看来本打算的一点可怜的同情分也不需要给她了。 等回去处理好公司的事,就和妈妈商量,把孩子带回美国,把孩子们和这样的市侩女人一起成长,后果堪忧。 ALEX掏出手机,换掉了设置了两年的手机铃声。 饮尽杯中的液体,觉得美味依旧。 女儿醒来已经可以正常进食了,在医院观察了三天,医生说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和妈妈带着宝宝回家后,叶菲儿躺在自己儿时一直睡的软软的床上,疲惫和担忧了这么多天,悬着的心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和宝宝呆的这几天来,她脑海里的前痛苦已经被和孩子们的温馨溶化得差不多了,是谁欺骗了谁,谁利用了谁,恩怨纠结,她已经不想去思考了。 叶菲儿你的前三十年年已经太糊涂了,你的后半生要为了全家人去努力,你应该感谢上天赐予你的两个可爱的宝宝,为了他们,你要加油,你行的。 一夜间成为妈妈变得成熟,一夜间可以放下过去,化仇恨为力量。 有点阿Q,有点可爱,像丛林里不折不挠的藤蔓,叶菲儿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眼下第一件事,就是找工作,H市是绝对不会回去了,叶菲儿赶工了半个晚上,投递了好多份简历。 要想像之前那么高的职位的薪水是不抱什么希望了,立足现实,早上匆匆的吃了份早餐,就拿上履历出门了,主动出击还是必须的。 第一个目标是销售总监助理,和以前的工作职位性质类似,应该胜任有余。 应聘的人事主管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她打量了一下收拾得靓丽整洁的叶菲儿,眼里流露出一丝欣赏。 她看了看她的履历,“叶小姐,你之前一直在H市的大公司做,怎么想到回来小地方工作?” “想回来留在家人身边。” “30岁,叶小姐还没结婚?” “没有结婚……29岁半。”此前叶菲儿还没意识过自己的年龄问题。 “那如果你一上班就结婚,还要生孩子,那么你产假期间,这样可能会耽误工作的,我们还要另请人在这期间顶替你。” “这个您放心,我的两个孩子已经一岁多了。保证不会有产假,不会影响工作。”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2章 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 叶菲儿自信满满的回答到。 “未婚?……两个孩子?”中妇的表情有些怪怪了。她轻轻的合上叶菲儿的简历。 “叶小姐,这样,我们会好好考虑一下,你回去等通知吧。” 叶菲儿悻悻的告辞走了。 看着她关门离开后,中妇主管撇撇嘴,“啧啧,大城市回来的就是开放啊,婚都没结,孩子都生两个了。” 一下的信心满怀结果被第一个闭门羹给扫荡了。 深呼吸,提提神,翻翻昨晚收集的资料,去了第二家公司,这家公司装潢和格调比之前那家都气派多了,东家不做做西家,我还找个更好的。 这次是直接去总经理办公室应聘,她一向喜欢直接和最高层较量。 坐在老板椅上的是一个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男人,一看就是个暴发户口。 给叶菲儿原来高昂的情绪又打了折扣。 胖老板从上到下打量了叶菲儿一番,身体往老板豪华坐椅后靠了靠。 “叶小姐,我看你的条件完全符合,这样你下午就可以来上班了,月薪5000,包工作餐和五险。” “那个,……您不需要看一下简历吗?”叶菲儿一下又看到阳光了,要知道,在这个不大的城市里,月薪5000已经算很高的待遇了。 “不用,你的气质就是最好的简历了。”说话间,他已经绕到了叶菲儿椅子后面,一双贼贼的双手攀上了叶菲儿的双肩。 叶菲儿浑身打了个冷颤,拿起简历,跑了出门。 一口气跑到街上,叶菲儿还一阵后怕和恶心。 今天出门真该看看黄历,太不顺了,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顺手在街边的报亭买了份人才报,到快餐厅叫了份套餐,边吃边看了。 又锁定了一家单位,有了上午的经验之后,她更注意言辞的谨慎和周围环境的洞悉了。 下午是一家在这比较出名的贸易公司,热情的秘书把她送到了面试官??副总办公室。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珍珠耳环,洁白的锁骨,清爽的套装,让人赏心悦目的女人。叶菲儿礼貌的递上了自己的履历。 她很认真的翻完了叶菲儿的简历。 “叶小姐,你有大公司高管的任职经历,又是名牌大学出生,我想我们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看你的要求?” “没有,我没有什么很高的要求……实不相瞒,我是一个单亲妈妈,从H市回来,我就是想好好照顾妈妈和孩子,为了他们我也会很好的工作的,请您相信我!” “恩,那好,这样试用期一个月,今后的薪资就按照公司的规定来,明天上午我会让秘书通知你,具体事宜,你今天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 叶菲儿非常感激的和这个副总理握手,正要离开时,一个男人进来了。 “老婆,可以下班了吗?”叶菲儿立即请辞职出门了,门口很窄,慌忙中和正要进来的男人挤到了一块儿,那个男人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怎的,她觉得他眼神有点说不清的感觉。 叶菲儿兴奋的出了公司就给妈妈打了电话报喜,原本想把请的和妈妈一块的孩子的阿姨辞退了,现在找到工作了,可以继续请不用让妈妈这么辛苦了。 正准备回家,电话来了。 “死女人,回来也不给我电话!在哪啊?”原来是高中时最好的同学兼朋友,乔晓闻。 “我在蓝新路呢。”刚找到了工作又接到好久不见的好友电话,叶菲儿心情更好了。 “好,在那等我啊,我过去接你,最多10分……” 果真,不一会,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叶菲儿身旁,车窗摇了下来,“上车!” 叶菲儿坐到了副驾驶旁,乔晓闻还是那么光彩照人,美丽依旧,车里挂了她一家三口的水晶吊饰,叶菲儿心里感叹羡慕。当初最好的同学,嫁给了和自己同桌三年的男生,本区最高行政长官的儿子。4年前她还去他们婚礼当伴娘来着,现在已经是三口之家其乐融融了。记得新朗当时拿了杯酒,在叶菲儿耳边问她“为什么你只是愿意做我的同桌,甚至当我的伴娘,就是不愿意……”后面的话没说完,他被新娘拉去敬酒了。 没办法,叶菲儿总是少根筋,当初上高中位置是按成绩高低自己任选,她也搞不懂为什么到最后,品学兼优的他总是选到她的旁边当同桌。 她的确是个小Q妹,就如ALEX让她考虑的事情一样,她好像都忘记了。 昨天和晓闻聊得很是开心,虽然时过境迁,自己和她相比差很多,但昔日的好友能过得这般幸福,叶菲儿打心里为他们高兴。 早上帮妈妈一起给孩子们喂完奶,妈妈和阿姨推孩子回去散步,叶菲儿就呆在家看看电视,安心等新公司的电话了。 不知不觉都11点过,妈妈和宝宝们都回来了。 叶菲儿才发现,不是说上午内会通知我吗? 可能是人家太忙,忘记了,还好昨天要了秘书名片,自己主动打一个,免得耽误了工作。 “喂,李秘书你好,我是昨天下午来面试的叶菲儿,昨天经理说你今天上午会通知我具体上班事宜的是吧。” “这个……”对方有吱唔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一样。 “有什么问题吗?”叶菲儿心里一沉暗叫不好。 “叶小姐,可能你要另谋高就了……” 叶菲儿拿着手机,有些石化了。 “李秘书,麻烦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我也不妨给你说一下,”对方压低了话筒和音量。“好像是经理的老公,他老喜欢打公司美女的主意,估计是你昨天碰到他时候,让他老婆误会了。” 叶菲儿觉得悲剧了,她走到卫生间大大的镜子前,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郁闷,叶菲儿啊叶菲儿,你都29岁半了,还真有那么大魅力? “菲儿,菲儿,你快出来看看……”妈妈在厅里着急又恐慌的声音吓得正孤芳自怜的叶菲儿赶紧跑了出来。 “妈妈,怎么啦?” “你快看看宝宝的眼睛是不是不对劲?”妈妈正蹲在女儿的婴儿床旁边。 叶菲儿抓过妈妈手里的玩具,在女儿面前晃了晃,女儿没有向平时那样跟着玩具的方向咕噜眼睛。叶菲儿不甘心,换了个更大的绒熊大女儿面前使劲来回晃。女儿还是没有反映。 叶菲儿一下瘫坐在地下,医生预计的可怕的后遗症出现了…… 留下阿姨和儿子,叶菲儿抱着女儿和妈妈一起,匆匆收拾完宝宝用品的妈妈赶去了医院。 让妈妈去交费办手续,她直接抱着女儿到了住院部,找上次的主治大夫。医院永远是世界做人潮涌动的地方,三部电梯和一部手术直通电梯都忙碌着。电梯几乎每层楼都要停一下,叶菲儿实在等不下去,找到楼梯爬了上去。 可能中学时候比赛100米都没有她现在的速度快,一口气爬到了外科大楼的9楼,现在是吃饭时间,她很担心医生不在。 刚刚走到楼梯口,她一眼就认出了正等电梯的主治大夫,把孩子抱他跟前,叶菲儿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大夫赶紧接过了孩子,带宝宝到了诊室。 大夫把宝宝放在床上,叶菲儿看着他检查,心里难受至极。宝宝,你千万不分有事,千万不要吓妈妈。 医生仔细看了孩子的眼睛后,表情有些凝重,叶菲儿期盼又害怕的看着大夫。 “初步怀疑是上次的车祸挤压到脑部视网膜神经,导致视力障碍,下午就做进一步的确诊,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还有经济上的准备。”医生安慰又无奈的看了看叶菲儿,离开了诊室。 叶菲儿害怕的身子有些发抖,叶菲儿你一定要冷静。妈妈来了,她把女儿给妈妈抱着,还没来得及给妈妈细说,就拿了电话到走廊。 叶菲儿你一定要冷静,她找到了前几天打电话给她的中介电话,打了过去。 “你好,房子我同意卖,你上次说的价格,我再少两万,但是我要马上要现金。”前几天中介说有客人要买她的房子,可是比市价整整低了6万,她觉得可惜,就打算先不卖,委托中介暂时租了房子抵月供按揭款。现在必须得处理了,她直接就再让2万,中介一会儿就回电话过来说没问题。签了合同就付钱,她还可以做公证手续,合同后期的过户手续她都不需要管。她马上给晓闻打了电话,让她给自己定一张最快的到H市的往返机票。 做完了这些,叶菲儿从妈妈那抱过女儿,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 宝宝,你一定要坚强,不要怕,妈妈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叶菲儿给妈妈交待后,带好了证件和简单的物品,还有重要的,那张银行卡,搭上了去H市的飞机。 房子的事情似乎进行的很顺利,业主和中介公司的人直接到了叶菲儿的房子里谈谈,他们前前后后把房子和各各地方检查了很多次,最后满意的坐在她最心爱的田园布艺沙发上,谈了合同的细节。 中介公司的小伙子把叶菲儿叫到了厨房,“叶小姐我给你说说房价的事,……” “啊,我说过房价不会再低了,他们又反悔啦?”叶菲儿着急的问到,如果对方还继续压价就麻烦了。 “不是,不是,你别着急,他们知道你是等拿钱给孩子看病,对方很善良的说那就照你当初要的价格,不杀你的价了。所以呆会签合同的时候你看到房价不要吃惊,直接签就是了。” 啊,幸福似乎来得有些突然,叶菲儿本来因为自己恋恋不舍的小窝马上就要不属于自己了而悲伤不已,这下就要有些高兴起来,看来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啊。 签完字后,叶菲儿说还要收拾下自己的东西,一会儿再去中介公司那交钥匙和划款。 打开大行李箱,装了自己最贴心的几件小东西和衣服,叶菲儿最后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这个小屋,这个城市,自己8年的青春,太多太多,她今天都要和它们告别了。咖啡喝完,起身拉了箱子准备离开, 门铃响了。 叶菲儿有些诧异的开了门,门前出现的居然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杜经纬! 杜经纬一直觉得很愧对叶菲儿,但是也总下不了决定贸贸然去找她,只好派人一直盯着她的住所,相信她总会出现的。 “我想,我欠你很多解释和抱歉!”杜经纬站在门口,他已经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拒之门外的准备。 叶菲儿看着这个她曾经朝思暮想现在却让他每天做恶梦的人,是的,你欠我的太多太多。你让我的宝宝现在躺在医院,还可能会让她终生失明,你让我被ALEX侮辱和嘲笑。你欠我的只是一个解释这么简单,如果叶菲儿现在手里有一把刀,她一定会冲上去戳他个千疮万孔。 但是她忍住了,没有把门摔上,自己进了屋。 杜经纬很吃惊,他预计的情况没有发生,跟这她进了屋,他的眼神充满了愧疚。 “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在你们两兄弟之间扮演了一个多么可笑的角色。我今天让你进来,不代表我想听你的废话。”叶菲儿打断了正要开口说话的杜经纬。 平时一贯雷厉风行,只有别人被他气场压住的杜经纬,看着叶菲儿却一时没有了底气。 “我让你进来,只是要把这个还给你!”叶菲儿拿出还带着体温的银行卡,她本也不打算找他的,她准备办完了房子的事,就拖人把钱还给他。 “这个……” “没错,就是你先前打给我妈的一百万,密码我已经写在后面了。” 杜经纬怔住了,插在西裤口袋里的右手,本拽着一张数额不菲的支票悄然的松开。 原来想用这种最低俗的方式来减轻他的罪恶和歉疚,但是叶菲儿这样做无疑让他自己觉得更自己的卑鄙和无地自容。 叶菲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不要觉得欠了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太傻,自作自受。和你没有关系。”这句话揪得杜经纬心微微的疼,不知道他当初是利用了她的傻,还是利用了她对自己的信任。 “如果你觉得你想补偿我,那么我可以告诉,最好的补偿就是:你们杜家的人永远都不要来骚扰我和我的孩子,当然也包括你那个不姓杜的亲弟弟。”叶菲儿终于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说完后她 如释重负般地吐了一口气。 “我要说的说完了,这房子我已经卖出去了,你想呆的话可以多呆一会,记得走的时候,请您顺手关好好。”说罢叶菲儿重新拉上她的行李箱,走到门口,她转身对回来对杜经纬说“再见,杜总!”应该是再不相见,这个自己误把他给孩子当了两年爸爸的男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3章 越长大越爱刁钻和任性 “记住……任何时候,需要我的帮助都可以找我。”看着门口离开的背影,杜经纬不确定叶菲儿是不是听清了这句话。 “喂?”杜经纬电话响了。 “杜总,您交待的事已经办好了。”电话里是中介公司那个年轻人谄媚的声音。 处理完房子,叶菲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眼下她只想着女儿的病,其它的,都抛之了脑后。 一点时间都没有耽搁,下了飞机就换乘了车,赶到了医院,女儿送到医院,一直处于检查诊断阶段,她希望能快快的有个结果,也害怕这个结果。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到医院大门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妈妈问她到没有,主治大夫说宝宝的情况要亲自和她谈谈。 顾不上肚子已经咕噜的想了,先前在飞机上也没胃口吃东西,电梯依旧是那么挤, 她匆匆的把大行礼箱寄存在医院门大爷那,噔噔噔的又从楼梯上去了。 气喘吁吁的找到了医生办公室,医生带着她到了一个光线暗暗的小房间,关了灯,打开了一个投影仪器。 “这个是你女儿大脑各角度的CT扫描情况。”医生指着投影的图片。“这是控制视网膜的神经,这个是上次受伤的地方……” “等等,医生,麻烦您能说的直接一点吗?”对着看不懂的图谱,叶菲儿有些着急,她只想确定女儿究竟是什么情况。 “直接点说就是,你女儿的情况很不乐观。”医生表情有些凝重的看着叶菲儿。 叶菲儿一下软披软的坐到了凳子上。 “这个被损坏的神经需要再次动手术能有望修复。” 叶菲儿一听还有希望,眼神立刻希翼的看着大夫。 “但是,现在孩子太小,以国内的医学水平来说,风险是很大的,等孩子在大一些或者敢施行这样的手续,但是如果随着时间的推移,神经压迫受损会更严重。” “医生,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多少钱我都会想办法的。”叶菲儿几乎可这个年轻大夫跪下了。 “你先冷静……办法倒不是没有,如果你能带她到国外一流的医院去试试,胜算还是很大的。” 国外?医生离开留下了六神无主又伤心的叶菲儿一个人,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那么多钱,怎么去啊。但是我不能看着我的女儿以后都永远岁不到光明吧。 是的,还能有别的办法吗?她瑟瑟的,拿出了手机,在通讯录查找里输入了 S键 刚刚不久,她终于才能有点尊严的和他撇清关系,现在又要低三下四的去委求于他,不争气的眼泪已经如断线的珍珠串了下来。 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很小爸爸就丢下我和妈妈走了,凄楚可怜,但是我还是那么善良真心的过每一天,没想过攀附富贵飞黄腾达,但是却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捉弄我。为了一个小瘤子,没了初 夜,害怕不能再育而做了未婚妈妈,终于以为可以让宝宝跟父亲相认,然而却更可笑是才发现一直弄错了孩子父亲是谁。而现在能当成自己下半生活下去的奋斗的目标的宝宝又出了意外。 苍天,你要不要空闲一下,不要一直觊觎在我叶菲儿身上。 叶菲儿真想趴在桌子上大哭一场,但是她不能,女儿还等着她,用力的擦干脸上的泪水。 颤抖的手指摁上了呼叫键…… “你确定你要找他?”身后突来的一男人的声音几乎吓得叶菲儿掉了手机。 ALEX,是的,她确定,虽然他和杜经纬长几乎一模一样,但是两个人着装和气质都有着天壤之别。 是的ALEX又在她最可怜的时候出现了,他已经在她身后站了很久,从她的发呆到哭泣,到颤巍巍的准备拨通杜经纬的电话。 上次他本打算回去美国就马上回来把孩子接回去,但是回去却发现叔叔气得高血压犯了,说从小视他为已出,却还是去帮他亲爹,加之报复计划落空,他的情绪可想而知。ALEX只有孝子般照顾待他叔叔身体状况见好,才作打算。而叶菲儿和孩子的事他更是没敢在这个节骨眼给家里添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血浓于水的情感,还是担心这个傻女人又出什么事,ALEX找了个理由好不容易又溜了回来。眼前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叶菲儿仿佛看着天外来客般的盯着ALEX,她从小就学会了不高兴的事忘记,不喜欢的人绝对忘记的心态,她在这刻以前觉得这个孩子实际意义上的生父,完全是和她没有一丁点关系的人。 ALEX拿过她的手机,干净利落的帮她挂了电话…… “带上孩子,跟我走!” 叶菲儿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人生总是像坐云霄飞车般跌宕起伏,此刻她已经坐上了ALEX的私人飞机,带着儿子和女儿远赴陌生大洋彼岸的另一端。 机仓内只能听到轻轻的引擎声音,窗外本应一揽众山小的空旷风景,也没有丝毫让 叶菲儿觉得轻松。宝宝在放平的婴儿车里香香的睡着,当她听到ALEX句话的时候,她的思想一时也空白了,她本想打电话给杜经纬,因为实在是走投无路,她记得离开H市的时候杜经纬那句话,她或者应该为了孩子放下自己的自尊去找他求助。然而ALEX的出现,似乎又让她多了一个选择。 是的,与其让她孤注一掷相信那个曾经欺骗过她的人,她宁愿选择,相信孩子的生父,虽然她一直避开去面对这个问题,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是永远改变不了的。妈妈身体不好,她没让她跟来,况且她根本不清楚她即将面对的事情会有多太复杂,让妈妈好好在家等着,也当带孩子这么久休息下。儿子她是一定要带上的,她不在会让他们离自己,她要时时刻刻让他们在自己的羽翼下,她才能安心。 轻轻的抚摸着宝宝粉嘟嘟的脸,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我们就回家和姥姥一起。 “哇……”飞机被一个小小的气流,颠了一下,两个孩子都被弄醒了。叶菲儿赶紧轻轻的拍着孩子,但是还是哭泣不止,她没法只得抱起女儿先拍起来。女儿的哭声是收敛点了,但是没人搭理的儿子却哭得更凶了。 “笨死了!”哭声音显然早已经吵到了在机仓另一侧闭目养神的ALEX,“你不会带孩子吗?” 这话可能还真说对了,叶菲儿还是第一次没了妈妈和保姆的在旁边单独带孩子,平时在家孩子只要一哭,她就会抱给她们去哄。现在两个孩子同时闹起来,还真让她手忙脚乱了。 那我也没有三头六臂膀啊!她心理埋怨到,一边抱着女儿一边又去拍儿子,但是儿子显然是不买帐。 孩子们的哭声并没有因为ALEX的越来越不耐烦而停止。 叶菲儿只有把哭声小点的女儿放下,又抱起儿子来哄,谁知女儿放下后哇哇大哭。 “真笨!”在一旁的ALEX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低低的骂一句,走过去轻轻的抱起了女儿。ALEX是第一次这么亲近的搂着他的孩子,刚刚抱住她感觉神圣又神奇,从听到他大哥说他有孩子开始,都没对这突然到来的宝宝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他也完全没有做“父亲”的概念,只是想着,既然是自己的孩子就应该属于自己,然后给他们准备最好的一切。 女儿躺进了他的怀抱后,舞动哭闹立即缓了下来,咬着小拳头,哼哼的慢慢止住了哭,ALEX看着怀里的小人,圆嘟嘟的很是可人,虽然眸子因为暂时的失明而看不到光彩,但是也绝对看得出是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忍不住轻轻的去试她脸上刚刚的泪痕。她是像她妈妈多点,还是像我多呢……晕,他怎么会想这个问题,要知道,他已经计划好,待孩子痊愈后,就只留下孩子送那个傻女人回国。他轻轻的把没再哭泣的女儿放回去,他只是实在受不了那个笨女人连个孩子都搞不定,他可从来想过一个玉树临风的大少爷变成了一个奶爸……,所以孩子没哭后他第一时间放了回去。 可能是没有人陪伴着哭泣会索然无味,叶菲儿怀里的儿子也没哭了,宝贝啊,你们可真是太不给你妈妈面子了!叶菲儿有些吃惊又有些嫉妒的看了看ALEX,放下儿子。 而ALEX的目光也从她脸上扫视了过去,叶菲儿读懂了,眼神里只有一个意思:笨死了。 经过近半天的飞行,飞机在叶菲儿的期盼和担忧中落地了,机场早已经有一辆宾得车在那等候,宽敞的车体,很容易的就把孩子们的婴儿车放了上去。 叶菲儿根本就没有心思欣赏窗外异域的风情。 “我们直接去医院吗?”叶菲儿瑟瑟的问坐在副驾旁的冷若冰霜的ALEX。 “先回家!” “回家?!”叶菲儿心咯噔一下,她想的只是在医院看了了女儿的眼睛就溜掉,他居然说回家?去他家?不行,坚决不行。 “我看我们还是直接去……”叶菲儿作着最后的挣扎。 “不要废话,我很累!”叶菲儿是彻底的绝望了,回家,他家里又有多少牛鬼蛇神等着她呢。 她一路都没有问他目的地是哪,偶尔往窗户外的路牌看去,Sa F ancisco XX,原来是在美国华人最多地方,旧金山。他居然要带她和孩子们回家?一想到这她就觉得有些发冷,现在在叶菲儿看来有钱人都是怪,很难相处,就像前面坐的冰山一样,但是为了孩子她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车子拐进了一片看上去并不是很繁华的居民区,一看就不会是大富豪会住的地方,看来他们家财力也不过如此,叶菲儿稍微吐了口气,至少这样他们家人会不会低调一点…… 车子进了一个铁栅栏的门,里面是一幢一层还算漂亮的小房子,只有一层可能也就4 、5间房,叶菲儿正得意她的猜测是对的。 但是马上就觉得悲哀了,该不是上次杜经纬利用她,害得他们损失了在H国的投资,破产了吧,只有住这种小房子吧,连开门的家丁都没有,那他们家人岂不是恨不得把她杀了,叶菲儿再次觉得脚软和心悸了。 “还不下车?!”司机已经帮着弄下了婴儿车,而叶菲儿的害怕加走神还在车们发呆,ALEX真是越看她越觉得她又笨又傻。 她“哦!”的一声也下了车,这时房门开了,一个H国老太太打扮的大妈出来了,叶菲儿开始还想他们家会不会有菲佣呢。 “呀,少爷回来啦?这就是两个宝贝啊,哎哟,我来抱一下,真可爱……叶小姐,叫我张妈就可以了!”老太太的热情和眉宇的慈祥让叶菲儿心里很舒服,至少这段时间会有这么个好老太太陪她了。进了去,房子不大但却装修得精致的客厅里,奇怪,除了张妈,其它人呢?都不在家? “张妈,你给孩子洗洗澡,好好吃了东西,休息一晚,明天去医院!”ALEX吩咐完,就转身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那个你们家的其它人什么时候回来?”叶菲儿的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回来?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家住这吧?家人?你难道想见我的家人?”ALEX有些鄙夷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其实这是ALEX租一的幢小楼,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给家里人说,想着等孩子的手术做完,恢复了再回去看他们的爷爷奶奶,这此期间为了不节外生枝,就自己租了个小楼,家里没人知道。张妈是小时候带他的,后来儿女都移民过来,条件都好了就去她孩子那了。他私下悄悄托了张妈,让她来照顾一段时间,千万不能告诉其它人。张妈打小也心疼这个少爷,没问为什么,反正时间不长也就答应了。 ALEX的回答让叶菲儿很是高兴,原来是不是他们家,她不需要去应付事先设想的那些人了,也就愉快的和张妈一起收拾房间和照顾宝宝了。 ALEX车开回到自己的家,回到这栋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位于金银岛的海景大别墅。 厅里没人,他也先没去和爸爸妈妈请安,自己回到了房间,想好好泡个澡换身衣服,。 “大哥,你回来啦?”甜美的声音在门口想起,ALEX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她那个虽然从小一起长但是却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李绮凌,也就是李叔叔和妈妈婚前的孩子,李叔叔的妻子死于一场意外,他和妈妈一起带着ALEX和他的两个孩子来到美国。 “恩!刚到!”ALEX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点烦这个小妹的叽叽喳喳,可能是小时候太疼她的缘故,现在越长大越爱刁钻和任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4章 郁闷 “大哥,你回国的事没有给Shelly讲吗?” “我有说过。” “是吗?”她厥起了嘴,表情有些不屑,“那你走了,她还来找你!” “不要一回来就这么多问题好不好?明天再问,我要洗澡了!”有些疲倦又有些不耐烦,但是他还是有些爱怜的用手指弹了弹妹妹的额头,“乖,去睡觉哈,我有点累了!” 李绮菱破例的没有继续撒娇,准许哥哥关上了门,因为她心里其实很高兴,她这个大哥走了居然没有给自己的女朋友交待原因,看来Shelly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乐颠颠的踱回自己房间听音乐了。 ALEX脱下衣服,走到自己房间套备的浴池里,缓缓的步入浴池,让温润的水逐渐浸满全身,舒服的靠着池壁,昔日泡在这里,他总会舒服的小睡一会,但是今天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居然是刚才女儿那有泪水盈盈又可爱的脸,情不自禁的嘴角还抹起一缕笑意。还有那个让他觉得遇事总是会手足无措的笨女人。想到这个笨女人,他的笑意又被蹙起的烦闷了。 不管是Shelly还是妈妈和叔叔,估计全家人都会很生气和意外,那个女人又是那么死死的护住孩子,他到时候怎么才能让家人都接受,又怎么能说服那个女人,把孩子留下让她自己回国…… 叶菲儿和张妈一起,收拾好了卧房,让她吃惊的是,房子里有了两张先买的婴儿床,有柔柔的蕾丝纱帐,温馨又可…… 叶菲儿和张妈一人抱了一个孩子,到浴室给宝宝洗澡,宝宝现在1岁了,基本能扶着东西走动了,正是顽皮的时候。 “张妈,您就是有经验,准备了婴儿床,浴室的防滑垫都铺好了。”叶菲儿看着地上卡通地垫感激的对张妈说到。 “哎呀,哪里,我都老了没想这么周到,都是绮轩少爷早早安排好的。” “绮轩?” “哦就是ALEX,我打小喜欢叫他的中文名字。” 原来这个假洋鬼子也有H国名字,还挺细心的。 “叶小姐是H市人?” “不是,只是在那上学和工作。” “哦,他们一家是在绮轩少爷很小的时候就回美国了。要说他们这一家子人啊,还就绮轩少爷心地最好了,对人也客气!” “是吗?”叶菲儿没想到这个心气和身材一样高的豪门大公子会给他们家的下人留下这么好的印象。 “那他结婚了吗?”叶菲儿突然问到。 “啊,这个……没有,但是,叶小姐我说了你可别伤心啊,他有个女朋友是,是个名模,都谈好几年了……”张妈有些顾虑的看着叶菲儿,像在在可怜她们母子。 “哦,没事没事……”叶菲儿心里好似一块大石落下,这样的话ALEX就不会有太多时间看着她和孩子了,她也可以等女儿好了就赶紧国回国。 “张妈,你就像我妈一样叫我菲儿就是了。不要老是叶小姐叶小姐的。” 张妈没想到她听了这话后,反倒还有点高兴了,心里有点纳闷。 张妈细心又温柔的给孩子们洗着澡澡,也拿捏好尺寸的没有问叶菲儿过多的事情,就你孩子的外婆一样,两个孩子居然也不哭闹。 洗完后,她们一起把孩子分别抱到两个婴儿床上。 “叶小姐,你去吃东西吧,厨房里我准备好了,我给孩子们换换衣服,一会会给他们喂奶的。你赶路也累的,以后孩子就和我睡,放心吧,明天还要去医院呢,早点休息。” 张妈这一说,叶菲儿才真的感觉有些疲惫和饥饿了,她也很放心的让张妈弄着孩子,在这个陌生的异国他乡,张妈那自然流露的关爱,和半头白发,让她觉得踏实多了。 叶菲儿没想到一向挑床的她居然睡了个好觉,醒来看了看时间居然都10点过了,她推开窗户,清新贻人的空气让她好不惬意,屋子周围是田园气息的小院,花台里的小雏菊开得正艳。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去了张妈卧室看宝宝去了。 门开着,张妈正给儿子喂奶呢,但是女儿的床上却空空的,吓她一跳。 “菲儿,你起来啦。早上绮轩少爷和司机已经送宝宝去医院了,来的时候看你睡得正沉呢,他说反正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没叫醒你了。”张妈赶紧给叶菲儿说。 “哦……我还是想去看看!”叶菲儿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说到。 “绮轩少爷说他已经约好了最好的大夫,还有专门的看护,你不去完全可以。”张妈安慰她说。 “如果你实在想去,门口出去又拐有个车站,但是这的车比较少,有些难等。” “哦,我一会去试试吧!”叶菲儿亲了亲儿子,走到了厨房拿了块面包,又在冰箱里找一盒奶酪,吃边边走到客厅,看到电话机旁边居然有一把车钥匙,又看了看门口边停了辆车。 “张妈,是在哪个医院?” “就在加州医院!” “哦,张妈孩子麻烦你了,我还是不放心,我出去一趟。”说罢高兴拿起车钥匙,出了去。 仔细看了看钥匙和车牌,是辆宝马,叶菲儿上了车,看了看除了方向盘是在右边,其它的结构都一样,她胸有成竹的把钥匙插了进去,钥匙孔上方的小格子里有一张卡片,她好奇的拿了出来。像一个名片样的东西,还有一个女人的照片有点眼熟。 “SA FRANCISCO …… SATTE. DRIVER LISE.……”英文至少过了六级的她慢慢的拼着上面的单词,DRIVER LIS――驾照。 她张圆了嘴,驾照,原来她那个熟照片仔细看,居然是自己?ALEX已经早料到她会去看女儿,车就是给她留下的,居然驾照都给她弄好了。还是个细心周到的家伙。 本来是准备偷偷的用一回车,这回变正大光明了,叶菲儿愉快的启动了车了,她不用担心不知道路,因为车上有导航系统,她打开了导航屏幕,居然是已经被设置成了中文显示,再次感叹ALEX的细心,不过也许他只是觉得自己太笨英文不好吧……管他的,这下她更有底气了,一脚油门,按着导航指示出发了。 名车开起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油门轻轻一点,速度就好快,只是这个在右边的方向盘操作起来很不习惯。 “前面一个街区,左转……”叶菲儿一边看着导航一边着磨着路线。 “砰!”叶菲儿大叫不好,在拐弯的路口她好像走错了道,和迎面和一输黑色的车撞上了。 惨!这可是宝马,撞坏了她肯定被他给骂死,赶紧熄火跳下了车。 下去经纬究了车相碰着的地方,她几乎是趴在地上经纬究,她长吁了一口气,ALEX的宝马车只是刮到了一点点一点点,但是被她撞到的车就有些惨了,前面左侧凹进去了一大块,没事赔钱,至少不要又被ALEX骂本地笨蛋。 但是她仔细看了看车的标志,再次杯具了,P-O-R-SCHE??保时捷!我的天这下倾家荡产都赔不起了。 这时,被撞车的车门缓缓打开了…… 车门缓缓打开,一双着旎亮做工考究皮鞋,笔挺修身西装的男子走了下来,叶菲儿根本来不及细细欣赏保时捷里走下来的美妙绝伦的男子,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转身,上车,拉门,点火,油门,倒车,全速前进,她几乎只用了几秒完成,她也未曾想过她的速度是否会超过保时捷,到了医院停车场,她确定已经被撞成歪鼻子的名车没有跟进来,轻轻的关好门溜了去。 她用不是很熟练的口语,费了好大劲,终于打听到女儿的病室。但是去的时候只有一个漂亮的洋护士在那,她正准备开口问。 “你好,你是叶雨桐的母亲?” “啊,我是,你会说中文?”叶菲儿原搜肠寡肚的准备怎么表达呢,结果碧眼护士却先用有些生硬的中文问她了, “当然,这里有很多H国华人,我们医护人员基本都会一些中文!”汗,早知道她就一路中文过来了,蹩脚口语得那么辛苦。 “叶雨桐已经去手术室了!” “啊”叶菲儿一阵紧张,赶紧问了地方就跑去了,她很担心,更有些怨ALEX没有早早的叫她一块儿。 手术室就在五楼,她现在在三楼,直接跑了楼梯上了,跑得太快,在楼梯拐角处上从上向走下来的一个人撞上了。 “SORRY!”她赶紧往旁边一闪,正准备抬腿,但是那人一双长腿又在她的同方向挡住了去路。 正纳闷的,但是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她认出了那双皮鞋,保时捷皮鞋。 她抬头正和一双足以吞掉她的眼神相对。她咽了一口唾沫,没想到还真追来了,看来是躲不掉了。 “实在是对不起!”她直接说了中文,因为和洋人都说中文,更何况她上方站的就是一个标准的东方人。 “我赔你钱!”叶菲儿拔开了他,站了上去,因为他本应长得很高,又站在上方的台阶,她实在仰视得很痛苦。 她找开钱包,发现里面只躺着10多张可怜的人民币,她极其不舍的瑟瑟的拿了出来。 “不知道这够不够,哈?” “你觉得呢?”磁磁的嗓音只是让他英俊的脸更冷傲和霸气。 叶菲儿问这句话是多么弱啊,她只有改变战略了。 “好像是有点少哈……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在路上我真的很着急,我女儿正在做手术,我是赶过来看她的……”本来就很着急的想知道女儿的情况,她都酝酿出有点快哭的感觉了,“才会错道撞到你。实在抱歉这样……”叶菲儿拿出钱包里一张名片样的硬纸卡片的背面,“你把你的电话写在上面,改天我一定把修车的钱赔给你!” 叶菲儿把纸片递给了他,祈求的眼神希望他能赦免自己! 一只大手过了来,叶菲儿居然像躲拳击一样惯性的挪了上身,谁知他只是一手拽走了她手里的纸片,并且什么都没有说,优美的走了下楼。却吓得叶菲儿以为要挨揍。 “喂,我真是会赔你钱的!”叶菲儿冲着楼梯钻转弯消失的没有丝毫回头的背影,真是奇怪了,追到了医院又不要她赔了吗? 其实,他只是到医院取一份之前委托医院的检验报告而已,还以为跟踪她讨债来了,可笑! 叶菲儿跑到五楼,发现ALEX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匆匆的冲到他跟前。 “怎么怎么,大夫怎么说?手术成几率是?宝宝什么时候出来?” “还真能睡!”ALEX看着一大堆问题的叶菲儿,眼神再度写满了??笨蛋。 “宝宝宝宝,宝宝没有名字吗。有两个宝宝你不要老是这样叫,就不怕弄混吗?”ALEX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起了名字来。 叶菲儿也是不久前给孩子上户口的时候,才给女儿娶名叶雨桐,儿子叶雨航,所以平时和妈妈都习惯只叫孩子样宝宝。--这有什么问题吗?叶菲儿纳闷着ALEX突然扯到这个问题。 “孩子名字为什么姓叶!”ALEX对着手术室的门,头也不回的继续问到。 “孩子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姓叶?”叶菲儿心里现在算明白了他是在计较这…… “难道你不知道H国历来的传统是孩子跟着父亲姓吗!”其实ALEX是在给儿女办理入院手续和整理之前的病历资料才知道她的名字的,孩子姓叶,他当然很是郁闷。 “那你说他们该姓杜啦,还是姓李呢?”叶菲儿的话刚出口她就知道自己错了,立马捂住了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ALEX一直如雕塑般站立的造型倏地转过身来,正要发火,这时候手术室灯熄了,医生开了门走出来。 两个人一下安静紧张下来,看着医生。 高鼻子的医生摘下口罩像ALEX做了一个OK的手势,ALEX激动地一下拥住了他。 “ALEX孩子一切OK,手术很成功,但是现在不可以去见她,5个小时内她不能接受任何光线的刺激,在此期间我们的医生和护士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 叶菲儿也在一旁激动的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她此刻发现所有会说中文的外国人都是那么可爱。其实她不知道的是,ALEX昨天忙了大半夜,整理女儿的病历资料,发电邮给朋友的医生,并且以最快最短的速度约好了旧金山最好的眼科和脑科医生,其实在女儿进手术室前,医生已经告诉他手术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刚才还是忍不住兴奋地和医生道谢。 “Sheely,到医院停车场我接我吧!”ALEX准备在这个5个小时里去陪她的Sheely,这么久没好好陪她,估计得花很多心思去哄她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5章 原因 叶菲儿只听到了停车场三个字,停车场?叶菲儿想起刚才被刮成大花脸的宝马,不好,如果被他看到肯定被骂死了。她紧张的跟在ALEX身后。 “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此刻她还尾随在自己旁边,万一被Sheely发现,他不是更头大。 叶菲儿只有悻悻和他保持距离,“ALEX!”远远的看到一个从红色敞篷里走下来的美人,奔向走过去的ALEX两个甜蜜的拥吻了一下,上车走了。 叶菲儿看着随跑车飘然而去的那对金童 玉 女,低头有些黯然的掂了下手里的车钥匙,自己还是趁这点时间去把车修好吧。 红色跑车里,名模出生的Shelly,芊芊细手优雅的搭在方向盘上,旁边的ALEX放低了坐位,惬意的躺着。 “哈利啊,你去医院看谁啊?怎么不叫我一起?” “一个生意上的朋友而已,再说今天都已经出院了。”ALEX伸了伸长腿。 “那你消失的两天到去哪了,害我孤零零一个人……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是回国去和我大哥谈点事了,我叔叔不高兴我见他,所以我就瞒着大家去了一趟!”ALEX这个谎话基本可以瞒天过海,如果让Shelly知道他带了女人孩子回来,估计马上就要撞车了,能哄一下就先哄吧。 “这几天忙完手里的事,我一定好好陪你。”ALEX抓过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下。 “嗯,说话算话!”Shelly的娇嗔一向都很有分寸。 …… 叶菲儿在导航里查找到了最近的一家汽修店,车开了过去,一个黑皮肤的伙计就来把车检查了下,露出白白的牙齿向叶菲儿笑笑,拿了钥匙把车开到了维修间。 车子只是把车头的漆刮掉了,也就一两个小时的功夫。黑人小伙子吹了下口哨,叶菲儿跑去看了,补的地方和其它地方看起来简直是天衣无缝,一点看不出来受近伤,她高兴得向黑人伙计塑起了一个大拇指。 “Hao much?”叶菲儿拿从钱包拿出她所有的人民币,不知道够不够了。 “So y, ……Just dolla !”黑伙计无奈的摊了摊双手,叶菲儿才想起,她钱包里哪有美元啊! “B ush this!”当叶菲儿又发窘之际,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漂亮修长的手指上拽了一线金灿灿的信用卡。 “保时捷皮鞋?”她惊异的脱口而出。 “实在实在是,谢谢你!钱我一定会还给你了!”叶菲儿说着就打开了车门。 然而一双大手却把住了她准备又关上的门。 “就这样?你又想跑?”修车也能遇到!屡次三番,这个女人就想这么溜了去。 叶菲儿吧唧了下舌头,“那……你,你想怎么样?” “你的车倒是修好了,我的还不知道要弄多久呢!送我去个地方!”说罢保时捷皮鞋男自己就先坐上了车。 “那你是要去哪?我只有三个小时?……”叶菲儿弱弱的看向保时捷皮鞋。 “足够了,就去这!”保时捷皮鞋在导航上点了下。 车子顺着导航指示,到了一家餐厅,原来保时捷皮鞋是要吃饭,看着门口招牌上诱人的套餐广告,叶菲儿的肚子居然不争气的咕噜了一下,她有些尴尬的看着准备开门下车的保时捷皮鞋。 “那个……可不可以请我吃顿饭,账一并记上,我还给你,啊?”美国的时差她没有很适应,饭点儿时间肚子倒是很配合。 保时捷皮鞋有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下了车,叶菲儿摁着可怜的肚子,也厚着脸皮下车跟在了后面。 在国内吃的最多的洋餐就是KFC,叶菲儿虽然不知道盘子里是什么,但是对奔波了一个上午的她却是相当的美味。她偷偷的瞄了眼对面的保时捷皮鞋,俊秀的五官,独有的气质,如果说他的车是汽车中的名牌,那么这个男人无疑也是男人中的*。 两个似乎都有些赶时间,不一会儿就吃完了,走出了餐厅,保时捷皮鞋又坐上了车。 “您这还要去哪啊?”叶菲儿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他。 “我要去经纬究所!” “那这是最后一个地方了吧?我真的没有时间了!”叶菲儿带着低低的商量语气,今天占了人家这么多便宜,她实在也是不好拒绝的。 “恩!” 到了目的地,保时捷男在车上若有所思的想了下,掏出笔在刚才叶菲儿给他的小卡片写了起来。 “在我的车修好之前,每天上午9点到这个地址接我到这个经纬究所上班……当我司机,就当是还债!”说罢下车向四周环绕的绿树幽静的别致的经纬究所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向只对繁琐的经纬究数据感兴趣的人,今天突然想起捉弄一下她,即使没有这辆车,家里车库里也有很多后备选择。 叶菲儿来不及感叹他的“无理”要求,马上赶着去了医院。 到了女儿的病房,正准备推门进去,而看到里面的场景,停住了推门的手。 叶菲儿看到,ALEX正半蹲在女儿床边,抓着女儿的手在唇边,一只的手爱抚的在她的额头,像是怕触到头顶的刚刚动手术后缠绕的纱布。女儿显然已经过了麻醉时间,蹬着胳膊的小腿,快一岁的孩子已经开始用很多听不懂的咿呀来表达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感。白白的灯光柔和的洒在他们身上。 是啊,叶菲儿,哪怕你能给比别的孩子多10倍100倍的母爱,但是你就远也不可能取代孩子们心中父亲这一个角色,想到这鼻子又不争气的酸了起来。 “来了怎么不进来?”ALEX身后似乎随时都有一双眼睛,能洞悉叶菲儿的一切。 叶菲儿赶紧揉了下眼睛,走了进去。 “你为什么每次都会到迟到,有当妈妈的样子吗?”ALEX平稳的语气却也有着弱弱的杀伤力,哄完女友就赶了过来,相比他这个爸爸是更称职些。 “收拾下东西,一会儿就回去!”他继续说到。 “哦,啊?这就回去?” “你以为会一直住医院吗?医生每天会定时到家里给桐桐检查,在家里照顾她张妈也比较方便!” “……哦,好的。”桐桐,她还没有这样叫过女儿,ALEX刚才这样叫女儿让她听起来比自己平时叫宝宝好更显得溺爱。 叶菲儿带着女儿的东西和医生配的药,开了ALEX给她的小宝马回去,ALEX则和在一个护士的陪同下,和宝宝坐着宾利车回去了。ALEX嘱咐好张妈,就准备回去了,顺便就送刚刚的医院陪同来的护士回去,走的时候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脸蛋儿,说明天再过来。 到了家,张妈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带起照顾起两个孩子来得心应手,叶菲儿更多的时候是在旁边看着,女儿只要多观察几天就应该没问题了。她给妈妈打了电话,说了这个消息,妈妈很是高兴说终于放心了。叶菲儿说等医生说女儿完全康复后,她就会立马回去。 也许是了解了心结和顾虑叶菲儿再次睡了个好觉,早上起来和张妈一起给孩子们喂完奶,一看大摆钟,都快8点半了了。她赶紧拿了钥匙,跑出了花园,但是却发现宝马车没有停在那,她赶紧折回去,问了张妈的ALEX的电话。 “那个,我想问一下车呢?”叶菲儿有些吞吞吐吐,毕竟那不是自己的车。 “车?哦,刚好有个朋友要用,我拿备用钥匙给他,开走了!有什么事吗?”本来ALEX了以为女儿会在医院呆一段时间,才会为了叶菲儿照顾孩子方便,给她准备了车,但是没想到事情比计划的要顺利,大夫说让孩子呆家里更好一些,他当然就同意了。所以,车再停那就没必要了,别人要用也就借了。 “哦……没有,我就是问一下!” 叶菲儿有些失落的挂了电话,她不可能跟他说要车去接朋友吧,刚来一天多,就有朋友了?更何况自己已经麻烦ALEX太多,哪怕是一顶点儿额外的要求,她都是羞于启齿的,她希望能快点看好女儿的眼睛,早早回国。 但是保时捷皮鞋呢,没有他的电话,他等不到自己也应该能及时赶去上班吧!叶菲儿有些愧疚的放下了手里的车钥匙。 “大哥,你又要出门吗?可不可以搭你的车,我送我去趟学校?”绮凌在对正要下楼的ALEX说到。 ALEX是要打算去看孩子的,被她这么一问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 “哎呀,哥,你就绕一下下路送我呗,我今天要赶着去交论文给教授呢。” “走吧!”ALEX想终究可能是拗不过她的,就先送她去学校再去看孩子吧。 绮凌高兴的挽了他的手去了车库。 “哥,你是要去找Shelly吗?”坐在副驾的绮凌歪着脑袋看着她的大哥,她觉得天底下最帅气最有男人味的就是她这个大哥,虽然他桀骜不驯,又少有言语,但是却对他粘糊得很。 “恩!”ALEX想了下回了答。 “你不是昨天都陪了她一天吗?大哥,你别忘记了,你答应爸爸要以后要好好帮他打理生意了。不要一天只知道泡美女。”这个鬼机灵的妹妹总是特别关注他。 “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了,自己的功课不要一塌糊涂就是了!”说到这个问题,ALEX微皱了一下眉骨,就是因为那个傻女人,上次把叔叔给气倒,只有答应他今后会为他打理公司,老人才消了气。老二是靠不上了,老三又是个丫头,他叔叔只有好好培养他了。但是一向自由惯了,他也难进入角色,只是偶尔去个会,有事能推脱就一定不自找麻烦。 “我只是关心你,不要再惹爸爸生气啦!” “好啦,大小姐,到了,下车了!”ALEX把车停在了商学院门口。 绮凌下了车,ALEX就又匆匆开车走了,她总觉得这个哥哥自己那次回国后就有些不对劲。自纳闷着,身后的一阵汽车喇叭声音,是她学校的跟屁虫,开着黄色跑车的富家子胖小健,绮凌迟疑了下,快速度跑过去,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快,给我跟上刚刚过去的那辆车。”绮凌拍了一下有些错愕的郝健,” “发什么愣啊,赶快开车啊!” 虽然ALEX的车拐了一个弯,但是他们还是追上了,绮凌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Shelly的电话。 “喂,我哥今天有约你吗?”她一向不是很喜欢这个Shelly,准备的说是她大哥身边的女人都没几个看顺眼的。“哎,绮凌啊,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话啊?” 绮凌把电话从耳朵边移开了一下,真受不了她嗲嗲的声音,浑身发麻。 “我问我哥有没有约你...我找他有点事。”随便编了个谎话. “没有啊,他有今天公司有事,怎么啦?” “没事,就问问。BYE!”绮凌冰冰冰的挂了电话。 “绮凌,你追的人是谁啊?”绮凌是胖小健心中的女神,虽然她对他一点也不来劲,但是却也傻呼呼百折不挠的精神围着她转。 “不会是你新看上的凯子吧。”看她没说话,就又酸酸的问了一句。 “哎呀,磨磨唧唧的,你别跟丢了,是我哥!”刚刚和Shelly的通话让绮凌更确定她大哥有古怪。 两车一直保持着不易让人起疑的距离,她看着ALEX的车驶进了一片幽静居民区,绮凌忙让胖小键放慢了车速。 她远远地看到她哥的车在一个并不是很起眼的小院前停了下来,等他下了车走了进去,她叫胖小键把车停在路口,自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透过栅栏,她看了了设计很简单的花园和不大的一幢房子,不,等等,那个不是小时候带他们的张妈吗?还有.......她不禁瞪大了眼睛,吃惊的一下捂住了嘴。 李绮凌看到了他哥哥在花园里,一个小男孩扶着婴儿车在学着走路,而一个婴儿车里还好像还躺着一个小孩,她大哥ALEX正温柔的和婴儿车里的孩子说着什么。 大哥最近的异动真的有原因,而这个原因难道就是因为孩子,她不敢也不愿意去这样相信。 这时一个女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绮凌赶紧往旁边靠了靠,借这栅栏的藤蔓,遮住自己仔细观察起那个女人来,她上身穿了粉色人羊毛襟珊,里面是一件白色褶皱人衬衫,下身一袭长裙,绝对和系出名门扯不上关系,但是却有一股让人妒忌的素雅。这种素雅是绮凌这么多年在他大哥身边的女人身上,都没有发现过的。女女人走到ALEX面前不是很自然的打着招呼,然后一起俯下身来,逗着孩子。 绮凌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栅栏,一口气跑回路边胖小健的跑车那。拿起刚才丢座位上的一叠打印好的论文。 “你现在回学校把这个给我交给P ofesso Lin。”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6章 破涕为笑 “我先走?对了你为什么要跟踪你哥啊?”能给自己的女神跑腿,胖小健当然相当乐意。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 “以后再给你解释,如果有需要我打电话让你来接我啊。你快回学校把!” “好咧!胖小健高兴的开着他的小跑屁颠屁颠的走了。 绮凌躲在栅栏的拐角处,差不多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ALEX出来开车走了,她估摸着时间确定了他的车离开了这片居住区,才从栅栏边直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物,拍落掉在身上的一片树叶,大模大样的向他哥刚刚出来的门口走去。 “小姐?”正在拉这孩子学走路的张妈,一下就认出了李家的千金大小姐,又吃惊又有些害怕的看着走进来的李绮凌。 “张妈,你胆子可真大啊!”李绮凌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张妈,又转眼瞪着叶菲儿。 叶菲儿显然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的来意,她把视线移到了张妈身上。 “她就是李府的三小姐,绮轩少爷的妹妹,绮凌。”张妈抱起孩子,瑟瑟的给叶菲儿说着,她不知道这个从小刁蛮挑剔的大小姐为什么突然来了这里。如果让老爷和夫人知道她帮ALEX藏这带孩子,这么大的事隐瞒不报就麻烦了,要知道她的儿子儿媳都在集团工作,儿子还刚刚升了职。她的害怕和顾虑是显然的。 “是的,我是李绮凌,那么你现在老老实实告诉我,你,还有这两个小家伙是怎么回事?”绮凌盛气凌人的看着叶菲儿…… 叶菲儿显然看出来者不善,她不想和她纠扯,从婴儿车里抱起了女儿,准备回屋。 “还没回答我,想走?”绮凌跨了一步串到叶菲儿前面,伸出双臂拦住了叶菲儿,歪着脑袋仍旧咄咄逼人的瞪着叶菲儿。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ALEX吧,我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好,那我就打电话给我爸。”绮凌说着拿出了手机。 “不要,小姐……”张妈带着祈求和害怕的眼神看了看叶菲儿。 叶菲儿看到张妈的畏惧,虽然不明白个中原因,但是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殃及无辜,更何况她自己也更害怕如果惊动了ALEX的妈妈和他继父,她可能得面对更多比面前这个大小姐更难对付的人。 “不要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叶菲儿把女儿重新放到了婴儿车里,示意张妈带着他们在小花园里玩,自己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屋,神态自若的做到了厅里的沙发上,绮凌也跟了进来。 “你想知道什么!”叶菲儿并没有看绮凌,盯着茶几上的水晶。 “孩子,是我哥的?”虽然她已经仔细看了两个孩子的模样,神态和五官看上去和她哥都像极了,但是她还是要得到这个女人的亲口承认。 “是的……”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她还是倒吸了一口气。“那,你们结婚啦?” “哼……结婚?”叶菲儿轻轻的冷笑了一声,“绮凌小姐想多了,我们没有婚姻……更没有感情!” 虽然她也同意预料到他们没有结婚,不然也不会偷偷藏在外面住,不敢回家了,但是她居然说他们之间没有感情,这无疑她今天跟踪的意外收货。 “那……” “绮凌小姐,我还是简单明了的给你说吧!”叶菲儿知道她的疑问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我和他是在两年前他回国的时候,一个错误的偶然认识的。”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多麻烦,她当初就不会冲动的做那个荒唐的决定了。“后来有了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出了意外,必须得拜托他帮忙来这治疗,我想我们永远都不会在他视线里出现。孩子手术已经做完了,过不了几天我们就会回去,不会再打扰到你们李家的任何一个人。” “恩,看来你已经都计划好了……放心,我不会告诉我爸妈的!” 绮凌从小楼里走出来,在等胖小健来接她的时间里,想了很多。她才不会告诉爸妈知道,相反她还要帮她哥保守这个秘密,这个女人和有背景又漂亮高贵的Shelly比起来好应付多了。Shelly是他哥谈了快4年也是时间最长的女友了,当然是除了徐芷淇――这个消失了很久的女人以外,谈得最久的了。上次都听到爸爸跟他们谈结婚的事了,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绝好的机会想一个两全其美绝妙之策。 ALEX看了看扔在副驾座位上的叶菲儿的护照和证件,他为她办的在美国暂住和孩子入院手续时拿来的,他今天是准备把这些东西还给她,并且让她想想回国的事宜,但是看着她和孩子一起其乐融融的样子,他真的不忍心说出口。而且她骨子里的拧劲儿他已经领教过了。 究竟应该怎么安置?怎么跟家里人说?那个女人怎样才会同意自己一个人回国呢? “ALEX?你妹妹在找你吗?”Shelly一边在化妆室卸妆,一边给ALEX打着电话。 “找我?早上我才送她去学校,没听她说要找我有什么事,怎么啦?” “她就是早上给我打的电话,我刚好有个SHOW,就没问你,你忙完没有?一会来接我吗?今天我们去哪吃饭,人家好想你……” “你先等着,我忙完来接你……” “好的我等你,ALEX有电话进来了,我先挂了。!” 挂断了Shelly的电话,那鬼丫头,居然查我的岗,不,等等,早上?ALEX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早上好像从车的后视镜里看到了一辆黄色的跑车似乎跟着自己。后来仔细看有没方向跟着,就没在意,难道? ALEX在最近的十字路口调转了车头,往那栋小楼赶去。车子刚停在门口,ALEX就听到了里面女人的尖叫声和哭声。 “住手!”虽然ALEX看到了Shelly的车听到哭声后就冲了进去,但是当他刚刚到门口的时候,Shelly那重重的一巴掌已经印在了叶菲儿脸上。Shelly看到了ALEX来了,哭着一下子扑到他身上,真不知道是谁欺负了谁,满屋子都是她和孩子们受到惊吓的哭声。张妈看着不妙,赶紧抱一个拉一个的把孩子弄进了房间。 ALEX木然的垂着双手,有些内疚的看着叶菲儿,那个一向爱哭的傻女人现在却出奇的冷静。眼神同样木然的看着自己和Shelly。 “哈利,你告诉我,肯定是她勾引你的对不对?”Shelly耸动着哭泣的肩膀,挥动的粉拳落在ALEX肩上。 “我不管,必须让这个女人还有野孩子都离开这,我已经给伯父伯母打电话了,他们一会儿就到,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个交代!”呜呜~~…… ALEX妈妈接到Shelly电话,不敢惊动刚刚身体才舒适些的* 雄,急急的叫上了女儿、儿子,坐在大奔驰车里赶了去。,这个ALEX越大越不像话了,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想Shelly说的那样。 更气冲冲的还有李绮凌,她本来借了别人的手机通风报信给Shelly是想让他找哥哥大吵一架,或者直接知难而退,谁知道她话才说一半,Shelly就直接冲了去,还第一时间告诉了妈妈。真的是没见过她这么笨的,天底下哪有不偏心孙子的老人啊。老二李绮宇开着车,抛下所里正在进行的实验,陪他们开了车过来,他也真佩服这个大哥了,一波又一波的什么时候消停。 车子到了Shelly说的地址,他们下车走了进去。 “绮轩,你给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还有这个女人是谁?”妈妈一向叫他的中文名字。 Shelly哭泣了半天ALEX并未怎么搭理她,看到ALEX一家来了,立刻又像救星一般扑到了ALEX妈妈身上。 叶菲儿看到了来势汹汹的一家人,身子不由得卑微的颤抖了一下,往后靠了靠,她弱弱的扫了这一家子……居然看到了保时捷皮鞋,原来他就是李家的二少爷……叶菲儿咬紧了嘴唇,静静的等着他们暴风雨的来临。 “别哭,不怕,伯母会给你做主的。”ALEX的妈妈安慰着娇泣的Shelly,目光疑惑而愠怒的停留在ALEX身上。 “妈,我们先回去,我慢慢给你解释。”ALEX不想让叶菲儿再承受更多难堪,没有料到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一时还没想好应对之策,他看了一眼跟在妈妈身后的绮凌,这个鬼丫头没事一天净添乱。 却不料孩子在房间又哭了起来,ALEX妈妈一惊,看来果然是孩子都有了,赶紧循着哭声找到了房间,看到了张妈一个手里搂着个孩子,另一只手还摇着婴儿床,害怕的看着自己。 ALEX快速的冲过去拦住了妈妈。 “妈,孩子刚做完手术,我们不要在这吓着他们了……有什么我们回家说,相信我,我一定给您个交代!” “我们换个房间,先弄清楚吧……这样贸贸然回家,惊动了你叔叔我怕他受不了!”ALEX就把妈妈带到了书房,叶菲儿避开了他们去照顾哭个不停的宝宝。当李绮宇和她擦身过的时候,李绮宇同情的看了一眼低头走过的叶菲儿,他也完全忘记了计较她撞坏了他车,又放他鸽子的小事了,只觉得她单薄的双肩有些可怜,哎,怎么会惹上他们这一家子难缠的人呢。 房子小,唯一的书房也有些拥挤,ALEX妈妈坐到了书桌旁在椅子上,Shelly嘤嘤的靠在了旁边,ALEX站在妈妈面前,绮宇和绮凌两个则倚在了门口。 ALEX给妈妈倒了一杯茶,把从前年回去看爸爸,和叶菲儿认识,到不久前杜经纬给他谈的交易,和孩子过来看病,细细的说来,可能是本来他和叶菲儿之间就没有多少故事,一杯茶的功夫就说完了。 Shelly在旁边听得牙痒痒的,ALEX回去看他爸爸,要不是她那时候正好有场演出,不然肯定一起去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绮凌还在旁添油加醋的说道:“果然只是One night啊!”。绮宇倒觉得他哥做的事一向这么个风格,只是那个女人无辜了。 ALEX妈妈想到事以至此,只有无奈的摇摇头,“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和ALEX好好谈谈”,看着Shelly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她又补充了一句,“Shelly你也先出去!”他们三人出了去关上了房门,她开始了和ALEX的对话。 “ALEX,你已经也是快30的了人了,怎么会回趟国就搞出这么多事来!”她揉了揉额头,已经年过50的人了,虽然一直养尊处优的生活,但是端庄高雅的气质也掩饰不了岁月的痕迹。 “你说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妈妈,其实……我一直没想好,如果想好怎么办了,我早就给您坦白了。” “孩子肯定是要留下的……”她先挑明了这个观点,毕竟那是自己的孙子,而且刚刚那不长的接触,她看到那两孩子,居然一下想起来ALEX和杜经纬小时候。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 “她不同意?她不会是想嫁进来吧!你知道那是绝对不可以的,我不会同意,你叔叔肯定不会同意。” “没有,肯定不会这样,我只是还没有把握她会不会同意把孩子留下!”其实他已经很确定,留下孩子那个傻女人是肯定不愿意的。 “那么上次让你考虑的事呢?就是你结婚的事?” “……”ALEX似乎都忘记了他们催促和Shelly结婚的事情了。 “你不会还想着那个徐芷淇?绮轩,你不要忘了,是她先对不起你的。孩子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会给你叔叔说清楚,还有和那个女人交涉孩子的事情!但是你得答应我条件……” “第一,尽快结婚,第二,慢慢接手公司的事,不要让你叔叔在操劳了!” “恩,我答应……”结婚,其实在ALEX眼里,和谁结婚都是一样的,在他看来每一个女人也都不过是徐芷淇的替代品而已,有些人越想忘记,却越是牢牢的记在心里。而接手公司,也是早晚的事。 “但是妈妈 ……”想到如果要伤害到那个傻女人ALEX总是觉得心里会有丝不忍心的隐隐疼痛。 “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只要你答应我的事情做到就可以了!”在她看来,什么事情都是有条件可以谈的,这种玩一夜情的女子,她们李家不会接受,但如果要开条件让她放弃孩子倒应该不会是什么难办的事。 和ALEX谈好后,他们从书房出了来,Shelly马上就贴上去挽住ALEX的妈妈,ALEX的妈妈轻轻拍了拍Shelly的手,用慈爱和胸有成竹的眼神看了看Shelly, Shelly立即明白的破涕为笑了。 她又去了孩子的房间,看到孩子在她们两个的照顾下已经没有哭了,扶着婴儿车蹒跚学步,还瞪纯洁漂亮的眼睛看着她们刚刚才认识的陌生奶奶,虽然是龙凤胎,但是模样和神态却像极了ALEX兄弟俩小时候。她忍住了上前去抱一抱孙子的冲动,毕竟她还得摆出姿态日后好给孩子的妈妈谈判。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7章 如约而至 “张妈,孩子交给你带,我很放心,你一定要照看好他们。叶小姐,今天就不打搅了,改天我再来拜访!”说完,她就在儿女们的陪伴下,退出了房门。 ALEX走在最后,他很想为刚刚Shelly的行为说一下抱歉,但是看到她专注的看着孩子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也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张妈看着这一家子平静的离去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而叶菲儿反倒因为这意外的平静而感到有些不安。她觉得应该去把自己的护照从ALEX那拿回来,大夫每天都来,说孩子的状况很好,她应该尽快离开这里,在离开之前她也只有兵来将挡,或者就忍气吞声,只要能带着康复的孩子平平安安回去,什么她都可以不去计较。 ALEX一行人到家后,妈妈就去了书房找他叔叔了,叔叔很爱妈妈,他完全相信妈妈的能力一定会给叔叔说清楚,倒是绮凌非常的失落,原本计划的好戏却似乎意外的皆大欢喜的收场。 她靠在ALEX房门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喜欢这样倚着门口,打量他这个大哥了。 “哥,妈妈究竟给你说什么啦,怎么就回来了?”虽然并不是她亲生的妈妈,但是从小和绮宇一样都是叫妈妈,更何况ALEX的妈妈带每个孩子都是视如己出般疼爱。 “怎么,你很失望吗?” “哎呀,你怎么这么说,我只是关心你嘛……”她有些心虚的咂咂舌头。 “以后,我的事情你少管!”如果不是她从中捣乱,那个傻女人也不会平白无故挨Shelly一巴掌,他起身把在门口故装无辜的绮凌关到了房外。 躺到床上看着窗前的桌子上自己和Shelly偎坐在草地上的合影,看着照片里Shelly那楚楚动人的完美脸蛋,却总是燃不起他心里最深处的那份热情,结婚?也许真的结婚后他就能释然了,也许是该放手的时候了。 既然狠不下心来赶那个傻女人走,就让妈妈去处理吧,收拾好心境,舒服的埋大大软床上,睡个好觉,明天开始,按受妈妈的安排,履行好这个家长子的义务。 ALEX的妈妈――齐美云推开了书房的门,李 健 雄已经下班回来,正伏案看着文件,看到妻子走了进来,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温柔的看着她。 “公司的事还好吧!” “恩,之前的事是很麻烦,不过我会处理的……” “那,健 雄,以前的事,你放下了吗?其实我都已经淡忘了,你也学会放手吧, 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 李 健 雄拉过她的手,温暖的覆在上面,长叹了一口气,这个“过去”的确是太让他刻骨铭心了。他和齐美云本是大学期间就如胶似漆的一对恋人,但是杜炳康,也就是ALEX的生父却利用他的家世和权势,横刀夺爱,李 健 雄想着也许凭他的地位会让李美云过得更好,就放手了这段感情,并且后来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但是谁知道,杜炳康心里总怀疑齐美云对李 健 雄恋恋不忘。平仅对齐美云经常经常暴力相加,还在各方面想致*.雄于死地,几度逼得他走无路。 而最后,齐美云怎么又回到,*.雄身边的,个中原由,也许是她太爱*.雄,也许是上天的安排,*.雄的妻子死于一次交通意外,连人带车坠入山崖,好就带了ALEX和*.雄儿妇私奔到美国。 但却不料杜炳康却赶尽杀绝,差点让他们在美国破产流落街头。而当*.雄艰难的挺过来时,就发誓,一定要雪耻当年。积聚和今时今日的财力时,居然杜炳康已经过世了,但是他还是打算和杜氏搏一把,也算对前妻和过去有个交待。 上次ALEX插手坏了计划,他后来也慢慢的静下心来,这样其实如果伤害了杜氏,也就会势必伤害到杜经纬,那么美云的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他和柔的眼神看了看面前的妻子,没有说话,但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齐美云欣慰的看着他,“既然这样,接下来我给你说的的事情,,你答应我一定不要生气!” 齐美云就把ALEX回国发生的事,还有叶菲儿和孩子的事,一一给李 健 雄道来,齐美云说,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绮轩答应马上接手公司的事,还有马上结婚,以后这个家和公司就可以完全托付给他了,他们两个也可以早点退下来,开始他们的环球旅行计划。他也放手让齐美云去处理好这件事情。 老公的方面齐美云顺利解决,下一步就是要看那个女人怎么样才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了。 ALEX把黑色宾利车停在了Ca tie 专卖店-世界顶级钻戒品牌门口,不知道妈妈和那个女人谈的怎么样了,他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大门。 漂亮的店员热情了迎了上来,介绍着,ALEX却直接走到了那枚Ca tie LOVE的大大陈列柜前。螺丝图案的“LOVE”系列堪称其代表之作,双C系造型,好似两颗心缠绕在一起。曾经他在这里拽着徐芷淇的手,一起把这款并不是最奢侈但却是恒久经典设计的戒指,定为他们的结婚戒指…… 店员看到他的驻足,立刻欲去打开柜子。 LAEX摆了摆手,转到了另外几个后面标价有7,8个零的大钻戒柜台前看了看,指了一个切割得分外耀眼的具大粉钻,欣喜的店员立马为他取了出了。 他拿在手里掂弄着这个不菲的完美具钻,当店员是问他是否要包好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就给我取刚才的LOVE一对,按这个尺寸做好!包起来!我在这等,马上就要!” 既然决定放下重新开始,那么就要真的放下,从今天开始Shelly就是他的至爱,娶了她就给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顶级专卖店的速度让ALEX没等多久就拿到了戒指。 ALEX释然的做了决定,似乎松了一口气,带上戒指,他没有给Shelly打电话,看了看时间,启动了车,直接去接她。 家里的齐美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淡蓝色套装,从首饰盒里挑出了对晶莹的珍珠耳环戴上,拢了拢头发,满意而自信的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拿好了皮夹,叫上了司机送她去了叶菲儿那。 她让司机把车停在路口,自己走了进去,透过爬满青藤的栅栏空隙,看到了张妈正和叶菲儿带着两个孩子在学走路,小孙子已经能迈开步子歪歪扭扭的走几步了,胖嘟嘟的小脸在阳光下显得分外的可爱惹人怜爱。仔细的看了看叶菲儿干净的脸庞,溢满母性天生的慈爱,让孩子离开母亲,也是无奈的选择。如果她是个名门闺秀,也不失为能成为能配得上绮轩的相夫教子的好媳妇,即使退一万步,就算不计较她的家世,能算上清纯佳人也可以,但是想起绮轩讲述的他们的结识只缘于一夜纵情,她就不觉的的皱起了眉头。上一个徐芷淇已经伤了儿子的心,她不会再让一个这样的女人和绮轩有任何纠葛。 “哇!~~~”小孙女扶着婴儿推车不小心一下给和车翻到在地上。 “张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齐美云看到孩子摔倒,快步的跑了进去。 “孩子刚做完手术不久,怎么这么不注意!”看着叶菲儿搂起了的孙女渐渐止住了哭声,齐美云却还有心心疼。 “张妈……今天太阳好,你带孩子多在外面晒晒太阳。”说完她又看了看叶菲儿,示意她进屋说话。 叶菲儿小心的把没再哭闹的女儿,放到推车里,随齐美云进了去,该来的总要来,她得鼓足勇气面对。 “叶小姐你请坐!”齐美云让叶菲儿坐在侧位的沙发上。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她顿了一下,“就是孩子的问题!” “孩子痊愈后,我们就会回国,不会再打搅ALEX和你们,您放心!” “我想,你应该是在故意逃避我的问题吧,我的意思孩子是不是肯定能带走的。”--“我们肯定会不留下孩子。而且,你必须要离开!”齐美云温雅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坚毅。 “您觉得可能吗?”叶菲儿轻轻扬了杨嘴角。 “你不可能和ALEX有什么结果,你们是没有感情的,相信这个你自己非常清楚。你还年轻,你还有一个妈妈,你带着孩子以后有什么未来?永远做一个单亲妈妈吗?” “我可能是不可能理解当初为什么能抛弃一个孩子,而只带ALEX离家出走的原因和心情,但是对于我而言,任何一个孩子我都是不会放弃。!” 她的话一下刺起了齐美云的旧痛,“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也可以给你母亲一个安详的晚年,也可以重新开始会有爱情,有婚姻,有家庭,也会有孩子……甚至。如果你想念孩子,我会在你隐瞒身份的情况安排你们见面。如果条件不行,你还可以提,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钱,又是钱,有钱人的规则就是一切为了钱,一切也能用钱交换。 “如果您是要说这个,抱歉,我想们没有讨论下去的必要,孩子我也会尽快带离你们的视线!”叶菲儿说着起身欲回到花园里。 “叶小姐,你觉得有可能是我办不到的事吗?你以为你说带孩子走就能带他们走吗?你也太小看我们李家了!” “您可以回去问ALEX,要我放弃孩子,只要一个可能!”叶菲儿冷冷的笑着回了齐美云的话,抛下了觉得完全失算的齐美云一个人在客厅里。 齐美云有些头疼的回到家里,正准备问ALEX叶菲儿的指的条件是什。 “妈妈,我想尽快办婚礼,您给我安排一下,越快越好!” 齐美云把要说的话又收了回来,儿子结婚的事终于定下来,她也放心了,这样也好,等婚礼一办,说不定那个女人就死心改变主意了! 安心愉快的给儿子操办起婚礼的事情来! 婚礼在齐美云的一手精心安排下,安排的很顺利,马上就是婚期了。 “哥,你真的就是样和Shelly结婚了?那个姓叶的怎么办?”绮凌没想到女人和孩子的曝光反倒还加快了他们结婚的节奏看着被整理得奢华浪漫的婚房,心里郁闷至极。 “给你说了,以后少管我的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ALEX对所有的人,ALEX好像都没有什么耐心了,特别是这个做撒都盯着他的绮凌。 你们一定好不久的……她心里有些毒毒的的念着。 婚礼如期举行,准备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它盛大和华丽的气息却丝毫未减。 婚礼定在本区最气派的皇宫在酒店,大红的花朵彩虹桥摆在偌大的饭店前,大厅金碧辉煌,华丽的灯光照射在婚礼现场,把地板映得熠熠生辉。门外前来参加婚礼的车辆鳞次栉比,更是凸显华贵气息,还有媒体娱记也都早早静候着等待采这对名门公子和第一超模婚礼的头手资料。 精致温馨的婚宴厅、纯白圣洁的背景色彩、蓝紫炫彩变化的壁灯...... 宾客静坐在丰盛的宴会席前,期盼在有等候新人的出现。 最曼妙动人的音乐响了起来,灯光都调成了暗暗的粉红色,ALEX挽着Shelly终于出现在了婚礼台上。 所有华丽的词语是否都不足以形容今天新娘的美丽和新郎英俊。 仪式在大家幸福的祝福中进行着,到了誓定终身和环节。 “你愿意娶Shelly为妻吗?一辈子守候着她,爱护着她!”神父一如继往的台词,却永远是那么温情。 …… 大家没有听到ALEX的回答。 “你愿意娶Shelly小姐为妻吗?一辈子守候着她,爱护着她!”神父把声音又调响亮了些。 ALEX仍然是没有表情看着对面的Shelly。 “ALEX……ALEX“Shelly小声音的叫着他,以为他走神了。 宾客们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ALEX的一直沉默不语,让大家都有些骚动起来。齐美云和*雄都有些不安起来,不知道他这个任性的儿子又在搞什么花样,只有李绮凌反倒有些期盼的等着看有什么好戏发生。 但是, 很快骚动的声音变成了唏嘘的惊叹。 ALEX唇边划过一丝冷笑,他知道他等的人如约而至了…… 婚宴大厅的另一端,一袭雪白婚纱巧妙烘托出完美的曲线,层叠的梦幻裙摆极富童话色彩,漂亮的头纱更成为点睛之笔,虽然没有站在ALEX身前的Shelly那般美艳迷人,还有些消薄和羸弱,但是优雅端庄的气质却散发出另样的迷人气息――宾客们惊诧的呼声正来自这个突然驾到的新娘。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8章 “诅咒”会有应验的一天 “是谁让她进来的!还不赶快弄她出去”齐美去又惊又气,负责婚礼秩序的人立刻拥了过去。“小姐,我想你走错了,请你离开!”他们上前准备驱走这不速而至的新娘。 “谁也不许动她!”ALEX虽然眼神没有离开Shelly,但是一声音呵斥却让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此刻他正享受着从Shelly眼里蔓延开的巨大的难以置信和悲愤。得到了他意料的反映,ALEX满意的把视线从她身上离开,款款的向大厅另一端的新娘走去,伸出着精致礼服的的手,挽上了她,婚礼进行的音乐再次响起,两人缓缓的向宴会厅前走去。 Shelly的美丽的脸庞此刻已经近乎扭曲,泪水已经开始冲刷她的妆容。 她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她的名气和她家在这里的威望更不可能让她这样在婚礼上丢脸。 “ALEX,为什么?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你现在马上把这个女人赶出去,结束这荒唐的一切,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为什么!哼,这都要拜你的化妆师Tony 所赐,不然,今天大家都看不了这么精彩的一幕!”ALEX低低的几句话,让原本怒不可遏的Shelly瞪圆了眸子,无言以对。Tony ?Shelly高傲的气息立刻像断线的风筝摇曳无力。 “神父,我们继续!”ALEX此刻已经深情的望着刚刚被他挽上来的新娘。 “那……”神父被这种状况始料未及的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更不知道第二位新娘是谁。 “叶菲儿!^^我们继续!”ALEX的眼睛似乎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没有听到他刚刚对Shelly说的那句话的宾客们,都会觉得他眼里最爱的就是现在出现的这个新娘。 叶菲儿看着他这足以以假乱真的表演,木讷的唇角划过一丝鄙夷的笑意,但是转瞬即逝,同样笑眼温情的迎接着对面男人的眼神,做戏,自己也要做得敬业点,也许每个人本都有演戏的天分…… 华丽而让众人匪夷的婚礼已经过去,叶菲儿此刻坐在原本为ALEX和Shelly准备的新房里,她并没有心思去欣赏房子里奢华浪漫的格调,只是床头那副巨大的ALEX和Shelly甜蜜相拥的结婚照显得亮丽而刺眼。 她再次鄙夷有钱人的游戏,不过,她只需要等,和ALEX半年的婚姻契约结束后,她就可以在没有任何人阻拦下带孩子们回去。就这是ALEX和她交易的条件。她本是一万个抵触这种恶心的交易,但是ALEX让她想清楚,他的家人绝对不会允许她带走孩子。 ALEX用这个来报复背叛了他的Shelly,她有那么一闪而过的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怜,像他那样的纨绔风 流子低,犯得着为一次背叛就这么受打击而嫉恶如仇吗?而且虽然只和他们俩接触过几次,但是她也能感受到他其实对那个Shelly没有多爱,既然没有那么深的爱,又哪来这么多恨! 不去想了,和ALEX本就没有感情,既然这样能达到彼此需要的目的,她就扮演完这半年的少奶奶角色吧。只是这一家子人让她心有余悸,半路出来搅和了这个盛世婚礼,他们又怎么会待见她。想着想着,不自觉的一丝抽冷地拽紧了裙角。 开门的声音响起,她紧张的抬起了头,还好是ALEX,她现在倒觉得这个巨大的别墅里似乎只有他才是安全的。 “把这个摘出去扔了!”ALEX身后还跟了两个家仆,让他们把那张漂亮的婚纱照给取下了,拿了出去。 “其实……你不需要我顾及我的感受,这个放在这也没关系!”叶菲儿觉得绝配的一对佳人照扔了难免可惜了,更何况它的存在丝毫不影响自己的心情。 “你想多了吧……不想看到它的是我!”ALEX冷冷的松着领结,嘲弄着她的自作多情。 叶菲儿窘迫的只有看着自己的脚尖。 “ALEX!你……”齐美云和*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外,叶菲儿不用抬头都知道他们的眼光此刻落在她身上的杀掠。 “你们不会想破坏我的新婚夜吧!”ALEX没等他们说完,一把关上了门,还倒了锁。 叶菲儿终于吐了口气。 “过来给我把外套脱了!”ALEX的语调依然是那么平缓。 “嗯……我吗?”叶菲儿好像觉得自己听错了,但是房间里除了她好像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使唤了吧。 她很不情愿的拖着累赘的婚纱,起身帮他脱下了外套。 ALEX脸上没有显露自己的情绪,但是他真是觉得现在的心情不错,想起婚礼上Shelly那无地自容的尴尬表情,他真的觉得很痛快,这辈子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能像徐芷淇那么伤害他。这个Sheely居然敢在他决定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的时候给他戴绿帽子。她自己是在玩火*! 至于身后正给自己宽衣的女人,他知道她是为了孩子别无选择的答应了这个合约,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脑子一热,居然写下半年约定这么久。也好,至少做足半年戏的期间,让她妈妈死心,以后不会再给她提其它女人的事。 “我去浴池泡澡!你可以自己去浴室洗澡!”ALEX又松了松衬衣的袖口准备去好好泡泡舒服一下。 “那个……我!”叶菲儿环顾了宽敞的房间但是却只有唯一的一张大床,她今晚,不,应该说是180个夜晚都要在这里渡过,难道和他一起同塌。这可不是合约的范围。 “不要觊觎上我的床,那里是属于你的!”ALEX指了指床对面的沙发,低笑了声进了浴池的房间。 叶菲儿虽然只能睡沙发,但是心情确相当的好,上去坐了坐又躺了躺,这个沙发真是舒服啊! 孩子有张妈带着,明天就可以见到他们了,孩子也会在这里和她一起,呆到半年,就可以回国和他们姥姥一起一家四口,快乐的生活了。 她雀跃的拖着婚纱到了衣帽间,没想到这已经预备了各式衣服,也许这本是给Shelly预备的吧,她随手拿了套睡衣,笔划了下,Shelly不是要高很多吗?自己穿这个衣服好像也不显得长,脱下婚纱,确定ALEX不会出来后抱着睡衣,去了浴室。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持下去,过了今天就只有179天了,叶菲儿你要加油! 有钱人家的沙发,再舒服也比不过床啊,叶菲儿睡醒,坐了起来,伸了伸腰,十分酸疼,还好ALEX睡觉没有什么打鼾和梦游的恶习,一晚没有受到什么打搅。也许是太累,也许是怕他会有其它事情又使唤她,她在他泡完澡出来之前就裹了条薄被子到沙发上装睡着了。 “衣服在柜子里,换好下去吃早餐!”ALEX也起了来。 “哎呀!”叶菲儿看到他居然只穿了一条白色的紧紧的三角内 裤!男人清晨独有的雄姿风景让她羞得又缩回到沙发里。 “大惊小怪!”ALEX悠闲的踱去衣帽间找衣服,自己一向习惯关了门什么都不穿的裸 睡,昨天泡澡出来看到窝在沙发里熟睡的她,顺手想起找了条内 裤穿上,可不能便宜了她。 ALEX找了件粉条纹的衬衫,一条深色牛仔休闲裤穿上,他看了看旁边的装满女式衣服的衣隔,没想到自己那天会一时兴起,到了一家女装专卖店前,大致按她的尺寸,每个新款都来了买了一套。 “换好衣服,下来吃早餐,这里每天的早餐都是很准时的!”ALEX系好袖口,出门时候又催了下继续窝在沙发里的叶菲儿。 叶菲儿听到关门声才瑟瑟的起来了,在衣柜里找了条比较得体的素雅的裙子穿上 ,再次惊叹衣服的合身和精致。 李家的宅子很大,以至于从楼上下来找餐厅都找了一阵。 看到围坐在桌子上的一大家子,她又喏喏不敢向前了,绮凌用眼角的余光漠视着她,保时捷皮鞋自己吃着自己的早餐也仿佛不知道她这个大嫂的存大,ALEX的爸妈脸上像冰一样铁青着。 “夫人,你下来啦,你不是说要多睡一会儿吗?”ALEX“亲热”的迎了过来。 叶菲儿被他突来的亲呢弄得哆嗦了一下。 ALEX过来拉着她的手,拉出餐椅温柔的把她摁了上去。 盘里丰富的早餐和热腾腾的牛奶,和这里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 。 叶菲儿此刻突然觉得半年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啊! “绮轩,看看你做的好事!”李 健 雄生气的把手里拽的拍到了他面前,不小的力度震得玻璃杯里的牛奶都微微的荡漾了起来。 ALEX头也不抬的专注着他的早餐,不用看他也知道各个他和Shelly的婚礼绝对会是各个报纸的头版。 叶菲儿倒是被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木然的做在那。 “怎么,不合胃口,还是不舒服?”ALEX又假情假义的关切又来了,还把手伸去要探她的额头。 “没什么,就是腰有点疼!”她机警闪过了这肉麻的爱抚。 “叫你昨晚上别……”ALEX嘴角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我给你说正事,做事越来越离谱,要知道你的行为不止代表的你一个人!”*雄本来积聚敢怒火,没想到他们居然公开在餐桌上打情骂俏起来。 叶菲儿一下红到了脖子,她真恨不得从桌子底狠狠的踹他一脚,绮凌鄙夷的啧了啧舌头有那么夸张吗? “从今以后,她,叶菲儿就是我的太太,叔叔,妈妈,希望你们不要在这个问题继续纠扯。我会好好的搞好,你们就好好享受你们期待已久的天伦之乐吧!”说罢用餐巾餐了餐嘴,结束了自己的早餐又回了房间。 “ALEX!”没想到Shelly一大早就像个泪人样来到了李家找他。 “ALEX昨天打你电话没接,你听我解释好吗?”Shelly此刻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有什么快说吧,我马上要去公司了!”他已经是极其不耐烦了。 “你听我解释,我和那个tony只是一时冲动,我爱的是你。” “哼,这些跟我说没什么必要了吧,我们好像已经没有关系了!”ALEX又想起了那天,怀揣着结婚戒指去接她,结果却看到她和化妆师Tony在大大化妆台边激情的一幕。没想到除了深爱的已经决定放下的徐芷淇外,如今又有第二个女人敢这样背叛他。 “ALEX求求你跟我重新开始吧,我知道你和她结婚是故意气我的……其实我也是想他你和她孩子都有了,我才会一时生气……”Shelly已经有些泣不成声! “气你?Shelly小姐,你未必太高估你自己了!” “你走吧,什么都不要再说,我没兴趣去听。”ALEX整理好衣服,转身准备离开了。 “对了,我想,李宅以后不适合你再来了!这样我太太会不高兴的!” Shelly看着ALEX绝决的背影,顿在了房间里,呆呆地看着床头移去了婚纱的空白壁纸…… ALEX走后叶菲儿匆匆的喝了半杯牛奶就回房间了,刚到门口就看见了被ALEX撇下的Shelly。 Shelly仇视的眼神像一把利剑,让叶菲儿不敢踏进“自己”的房间。 “你真下贱!” 下贱,叶菲儿想自己没听错吧,原本弱弱的心气儿被这两个字一下给打醒了。 “你凭什么说我下贱!再贱还能比得过被人捉奸在床!”叶菲儿刚刚在餐桌上已经被李家一家子冰冽的气氛给闷坏了,原本看到Shelly心里还有一丝歉意,毕竟自己为了带走孩子和ALEX的交易,在婚礼上让她糗到极点,但是她的一句“下贱”,让她的歉疚一扫而光。 Shelly身子被叶菲儿的反击气得抖了起来,挥起手又伸向叶菲儿…… “又想打我?”叶菲儿机紧的一把抓住了Shelly挥过来的手腕。 Shelly没想到一向卑微的她眼神里居然放出那么坚毅的光,她悻悻的抽回被叶菲儿抓住的手。 “你也不要得意太得早,ALEX不爱你,以前不爱,以后也不会爱!有一天你会比我今天还要悲惨!”Sheely冷冷的抛下这句话,离开了ALEX的房间。 爱,哼,叶菲儿从未想过也不曾觊觎ALEX和她会有爱,所以她也丝毫没有想过Shelly的“诅咒”会有应验的一天。 ―― 齐美云对她这个儿子已经完全没办法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还能怎么办。况且Shelly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到她面前来大吵大闹,估计他们之间Shelly自己也有问题!她现在只希望儿子好好的帮老公打理好不要再出什么岔子。至于叶菲儿,想到她,就叹气的摇了摇头。 “夫人,张妈带孩子们来了!”刘伯在大厅里向楼上的齐美云报了一声音,她高兴的叫上了书房的*雄,下楼去看孩子,不管怎样,从一开始,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孙子她还是相当喜欢的。 叶菲儿咚咚的跑了下来,从张妈手里接过了女儿,心疼的亲了一下,又去捏了捏坐在推车里的儿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9章 有心无心的问着 “他们取了名字没?” “她叫桐桐,儿子叫航航!”名字?叶菲儿疑惑了一下,自己从不习惯叫孩子们名字,她想起了ALEX这样叫孩子们,才赶紧说了孩子们的名字。 “张妈,以后又要辛苦你带一下孩子了。”齐美云温和又略带感激的看了看张妈。 “好的,夫人,您放心!”张妈也挺喜欢这对宝贝,自己的孙子已经上学了,基本也不需要她操心,她也乐得再带带孩子。 叶菲儿亲了亲女儿的脸蛋,有孩子们在,相信时间会很快过去,又编了理由拖延回国的时间,妈妈在家一定很想她和孩子们了。 李 健 雄对ALEX屡次三番的意料行为,已经能泰然淡定了,看着妻子看到孙儿的快乐表情,自己也更释然了,既然事以至此,无法再改变,那么就这样也好,老两口能享受儿孙之乐,ALEX又会好好的打理 A. E,他也相信,只要他用心凭他的天资在 A .E定能有所作为。 虽然和Sheely的豪门联姻没有实现,他更是在婚礼上闹这么荒唐一出,害得外界诸多猜测对影响很坏,但是,他此刻看到这番其乐融融的场面,想起自己过去因为自己的懦弱,一念之差没有追求真爱,才有了两家人的悲剧,既然ALEX愿顶着这么大压力和这个叶菲儿结婚,倒希望ALEX能和这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安稳过日子。 “桐桐,航航,叫爷爷奶奶!”叶菲儿引导着还不会说话的孩子们的眼神,对老人应有的尊重,她时时都会铭记。 这个时候绮凌和绮宇都下了楼,两个一个要去上学一个要去经纬究所。 “宝贝也,叫小姑和小叔!”齐美云和蔼的半弯在孙子旁边。 “别,我可不想变成个老姑姑!”绮凌噜了噜嘴,眼睛轻轻的从叶菲儿面庞扫过,出了门。心理暗笃,等着瞧吧,虽然有孩子的砝码,但是你也别想在李家这呆太久。 倒是绮宇还像个小叔般亲昵的摸了下他们的头,心里却淡淡的为两个小侄儿叹息,有什么能比出生在父母根本都没有感情的家里更悲哀的呢。他不知道ALEX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这个傻傻的女人为什么会答应跟他结婚……为了钱?地位?他本觉得这个女人不像是那样的女人,他摇了摇头,去取他的保时捷上班去了。 叶菲儿对绮凌的冰冷和眼神里总是看自己的怪异已经领教过,而对保时捷皮鞋自己为上次的事还一直欠人家一个道歉,现在自己这般?况,哎,他可能更看不起自己了。 “张妈,宝贝儿们吃过了吧?我们带他们去花园晒太阳吧!”能脱离所有人的视线,安安静静的和孩子们在一起,叶菲儿才能轻松一点。 叶菲儿抱着女儿,张妈推着儿子走在前面,从大厅里的侧门去了别墅后面的花园。 刚刚踏上菁菁的草坪,沁鼻的花香淡淡的袭来,李宅是旧金山众多华人高档别墅里更显豪华的一幢,叶菲儿昨天天黑从婚礼直接坐车回来就进了房间,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欣赏。今天和孩子们一起沐浴在春天的阳光里,虽然身在异乡却也由衷的被眼前园子里美景陶醉了。 宅子前门进来的气派却不像后面的花园这般清爽逸人。 花园四周整齐修剪的灌木形成天然的屏障,花园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水池,应该有10平那么大,中间设计了一个小海豚的喷泉正温柔的向下洒着水花。池里的水浅而清澈,几条可爱的小金鲤穿梭在池里的鹅卵石间。池的四周放满了大小不一的陶艺花盆,错落有致的开满了各式叫不出名的花卉,争相斗艳。 叶菲儿牵着女儿的手,让她蹒跚在的草坪上走着,张妈也把小儿子从推车里抱了出来,一起在草坪里走着。 “宝宝,看到没,那个是喷泉,水里面是鱼鱼!”叶菲儿看到花园转角处有一大簇开得绚丽的雏菊,准备过去摘一朵给孩子玩。却听到两个正打理花园的家丁在那私语。 “啧,你看,那个女人就是大少爷刚娶的太太……!” “昨天已经看到了……很普通嘛,绮轩少爷交过那么多女朋友,她都赶不上任意一个的10分之一!” “样子普通,心眼可贼着呢!大少爷才回国一次就把人家勾到了,现在直接带着两个孩子找上门来,少爷想不娶她都不行啊!” “呀,可真够有手段的!” 两个人的声音不大,可字字句句都刺进了叶菲儿的耳朵里,原本有点好的心情此刻却像地上的开着的雏菊煞白煞白。 “李婶,刘妈,好几年没见了,你们弄花圃的本事是越来越低,嚼舌头根子的功夫却是见长啊!”张妈狠狠的瞪着那两个人。 “哼,本来就是事实,敢做还不能让人说吗!”李婶们被张妈责斥,也看到了少夫人,但是语气里却没有丝毫为刚才的议论而感到畏惧和歉意。 “没事,张妈,外边风有点大了,我们进去吧!”叶菲儿感激的看了一眼为她解气的张妈,心里却是沉到了谷底,在这个家里,她连像一个下人般能伸直腰杆说话都不行…… 叶菲儿在这华丽的大别墅里却格外的感到孤单和卑微,除了好心的张妈会对她亲切相待,其他人都是尽量去躲着别人的目光。 她感觉多待一天就是种莫大的酷刑,她想和ALEX谈谈。 难熬的晚餐,压抑的气氛让叶菲儿根本没有什么胃口,晚餐之后,他随ALEX回到了房间。 “你是在减肥吗?每顿都吃那么少?”看着背对着他正托外套的ALEX,叶菲儿想跟他说事,他倒是先开了口。 “嗯?……哦,没有!”叶菲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果菜不喜欢,你可以以张妈说,她会安排厨子给你加点你你喜欢的菜。”语调一如既往的平缓没有丝毫情感。 这句淡淡的让叶菲儿今天沉入谷底的心情有了半缕宽慰。 但是心里的疑问还是按奈不下。 “其实,你只是想气Shelly而已,目的已经达到,我是不是可以……可以离开了,为什么一定要半年那么久呢,早点结束,你也可以早点去找到你真正爱的下一个女人……” “你不想又上头条吧?豪门公子婚礼换新娘,马上就闪电离婚?又或者你觉得上次的事情你的名声还不够旺,现在想再火一把!” 叶菲儿其实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心里是难免还是更加沮丧起来。 “什么都别想去想,好好做好你半年的少夫人!” ALEX从她身边走过,去书房处理公司的文件,这个女人在自己心里总是越来越多的理不清的情愫,不过这个情愫他确坚定:不是对她有感觉,虽然她是自己在与徐芷淇分开后碰过的第一个女人。但是现在她也只是自己孩子的母亲,仅此而已。 再他看来,她应该爱的人是深经纬,也许经历过这么多后,她已经对他失望,但是曾经也是爱着他的。 那自己为什么又要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多些时间呢? ……揉了揉额?,全全接手后,好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呢,还是先把这个女人的事情放在一边吧。 叶菲儿偎依在沙发上,柔柔的蚕丝绒被子里透出淡淡的清香,但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已经习惯了这个沙发床,只是想着一件事让她难以入睡。 昨天就是宝宝们的生日了,哎,这里是不会有人知道宝宝过生日的,她也更不想告诉其他人,只是宝宝们的第一个生日,只有在自己和他们姥姥的默默祝福下渡过了。想起这个不免心生歉疚,毕竟是第一个生日,如果在蓝田,孩子们一岁还得办生日酒请亲朋好友一块庆祝呢。 要不要自己买个小蛋糕在后面花园里悄悄的给他们过呢?可是自己去哪买蛋糕啊,连买份礼物都不知道去哪买…… 宝宝,明年,明年生日妈妈和姥姥一定给你们买一个大大的三层蛋糕,上面还有小朋友最喜欢的喜羊羊和灰太郎的图案,给你们带个彩色的尖尖的帽子,四个人围着会放音乐的蛋糕一起跳舞…… 嗯,宝贝儿,你踢到妈妈屁股啦!淘气的儿子!…… “起床啦!”真不知道睡在沙发上,还能做什么美梦那么开心,ALEX叫了她一声音没反应,直接用脚踹了下她蒙在被子里的屁股,还挺有弹性的。 “哦!”叶菲儿才发现,自己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裹着被子懊恼的爬了起来,揉一下屁股,心里咕噜着,生日宴会还没完呢,踢醒我干嘛! “快点穿好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嗯,去哪?”这还是近半个月来第一次ALEX带她出门。 “去了就知道了,废话那么多!”他一如既往的缺乏着耐心。 “那,不吃早餐了吗?” “少吃一顿你会饿死啊!”说着ALEX已经在衣帽间里换好了衣服。 其实,不用有那顿受罪的早餐她才高兴呢。 “动作快一点,我在车里等你!” 叶菲儿没想到一向出门会精心打扮的他今天这么匆忙,自己也赶快找了件衣服套上,火速的洗了脸,咚咚的跑下了楼。 她跑去ALEX停车的地方,没想到张妈已经把两个宝贝放到了车后座上,她萌萌的不知道要干嘛,自己赶紧上了车,张妈也没有跟去,自己坐蹭一边搂着一个宝宝。 这是去哪啊?难道是送他们去机场吗?提前让她们回去啦?她不禁窃喜起来,不过护照好像还在衣柜里放着呢,想着一下子又蔫下了。 车出门开了一段时间,在一处山顶的平地上停了下来。 ALEX下车给她和孩子开了车门,又抱着女儿,叶菲儿也抱着儿子下来了。 这里的景色真的很美,阳光洒在还有星星点点的露珠的草地上,未经修剪的草地更显得生机勃勃,远远的看到漂亮的海景,还能听到温柔的海水拍岸的声音。不只是因为离开那个冷冰冰的豪宅而感到放松,实在是这里真的很舒服…… “愣着干嘛,帮忙啊!”ALEX再次打断了她的雅致。他正从车后备箱里取东西,叶菲儿赶紧去接过了女儿,牵着他们两个在一边,看着ALEX。ALEX取出一张格子花纹的地毯,铺在地上,又从车里取东西一一的放上去。 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有心情来野餐,时菲儿看他摆满了好多都是吃的,纳闷不已。不,等等,还有一个大大的圆形纸盒,纸盒上的图案是――生日蛋糕。? 叶菲儿鼻子一下有些酸酸的,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微微的感动。 ALEX认真的摆好了食物和蛋糕,把两个孩子放到了毯子上坐着,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爱调皮的孩子们,在ALEX面前却很听话,坐那好奇地看着地地的东西,又好奇的偶尔看看ALEX。 叶菲儿也在孩子身边乖乖的坐下,ALEX已经拆了蛋糕的盒子,她看到了里面给粉红草莓酱写的 桐桐和航航的名字,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宝贝儿们的生日。 ALEX在给孩子办来美国和住院手续时就记下了孩子的生日,他也没有打算告诉妈妈,以她的性格肯定会给孩子们办个盛大的生日宴请四方,他知道,这个女人应付不来,而且,孩子的生日不就只是妈妈爸爸一家人过就可以了吗?一家人,他脑海里居然闪过了这个词。 看着他插上了两支可爱的蜡烛,轻轻的摁一了下蛋糕的边缘哪个地方,缓缓的生日歌响了起来,居然还是自己梦里梦见的音乐蛋糕! 阳光越发的和煦起来,洒在孩子们身上,草地上铺满的零食也格外的让人感到温馨,叶菲儿没想到ALEX还这般的细心,有吃的有喝的,都是适合孩子们的食物。 虽然是白天,但是ALEX还是轻轻的点上了颗小小的蜡烛,并且用他魁梧的身躯挡住了风吹过来的方向。 “来航航,桐桐许愿啦!”ALEX双手搂着坐在草地上的两个宝贝,两个小家伙也萌萌的看着跳动的小火苗,两颗小小的蜡烛,让这个生日宴生动万分。 “楞着干嘛?” “嗯?”叶菲儿看着这个画面有点发呆,马上回过神来等着ALEX的吩咐。 “许愿完了,吹蜡烛啊!”ALEX嘴角又抹过了叶菲儿熟悉的不屑。 她轻轻的俯身吹了蜡烛,两个小宝贝居然一下子去各抓起了一把蛋糕,一个弄到了自己的脸蛋,一个把蛋糕弄到了ALEX身上,还咯咯的笑起来。 叶菲儿看着ALEX蓝条纹衬衫上的蛋糕,心里咯噔了一下,紧张的赶紧去一张纸巾去给他擦拭。 “小航航,你真顽皮,爹地要罚你一下!”没想到ALEX没有发火,只是亲呢的在儿子脸蛋上捏了一下。 “还是个当妈的,连孩子的生日都忘记了吗?”ALEX自己拿过纸巾试着蛋糕的渍,一边有心无心的问着。 “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只是,只是不想麻烦你,麻烦你的家人。” “以后你回去了,也打算每年生日都这样,为了省下麻烦,胡乱?和过去?”他佯装着怒火,自己也知道,这个女人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孩子生日的原因。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0章 霸王条款 “怎么可能,绝对不会的!” “我可警告你,如是那样,我会第一时间把他们重新带回到我的身边!”ALEX对这个马马虎虎的傻女人,真的是很不放心,半年的期限已经剩下5个多月了,他没想到原本会以为枯燥的时间居然会过得这么快。 叶菲儿给孩子们擦干净手,和她们在草坪上玩起来,ALEX舒适的半倚在草地上,看着叶菲儿和孩子们嬉戏,其实这个傻女人身上有一种让他很难释然的吸引,这个不像徐芷淇那们温柔似水般让人怀念,不像Shelly的热情似火,但是却又真的让他有那么一丝的难以割舍。棉柔的阳光下,她素净的脸庞红通通的,很好看,ALEX觉得她今天比在婚礼上更好看。 “喂,问你个问题!” “说吧……诶,桐桐不要去捡那个石头,小心把手弄疼了!”没有张妈在身边,她得时刻注意着。 “你,一直都把杜经纬当成是我吗?”ALEX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想问这个,那天晚上可是她的初……夜,至少她应该也是被自己的魅力臣服才会在会所里搭上自己的吧。 叶菲儿身子微微迟疑了一下…… “算了,就当我没问!”其实ALEX问出这句话后就有些后悔了。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只认识杜经纬……”叶菲儿可真是说的大实话。 “走,回去了!”ALEX从草地上起来,径直向车走去。 “啊?可是,……今天天气这么好,不能再呆一会吗?”叶菲儿不知道好好的怎么就要回去,还真不想离开这么舒服的空气。 “如果你不想自己走路回去,就赶快上车!”ALEX一下觉得今天莫明的没有了兴致,准确的说是觉得 相当扫兴…… ALEX看着叶菲儿在地上匆匆的收拾地上的东西样子,觉得这个傻傻的女人究竟内心是怎样想的呢?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但是眼神里却能做到纯净如水,默默承受,没有抱怨和嫉恨,没有要求,即使是能唾手可得的东西她也豪不犹豫的放弃,更不要说去争取。 她把东西放到了后备箱,又一个个的把孩子抱了上车,看着她忙碌的样子,ALEX刚才莫名而来的怒气消殆了大半,其实,自己又怎么会生气呢?本来在他出现之前,不是一直都把他大哥杜经纬当成是自己吗? “坐好了吗?”他没有回头的问了问坐在后坐的好娘仨! “嗯!” “突然想起公司有点事,先回去!”ALEX觉得奇怪,自己有必要给她解释什么吗? “嗯,不好意思,你那么忙,还要麻烦你带我们出来,真的,很谢谢你!”叶菲儿真的很感谢,ALEX能带孩子 们出来过生日,也许这可能是这了辈子孩子们能有父母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想到这她心里幽幽的悲伤起来,可是,自己还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吗,和ALEX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以前没有感情,以后也不会有,注定孩子们是要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 “为什么要谢我,我是他们的爸爸,我只是陪自己的孩子过生日而已,天经地义!”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说些不中听的话。 看着车窗外被渐渐抛在身后的风景,叶菲儿惋惜,这么美好的早晨这过去了,又要回到冰冰的别墅里,搂紧了儿子和女儿,让他们暖暖的脸蛋,贴着自己。 车子驶进了花园,张妈赶紧过来,和叶菲儿一人抱了个孩子。 “哥,你一大早去哪啦,找不到人,你吃了早餐没?”绮凌跑了出来,关心的问着ALEX,同情恨恨的扫过叶菲儿,ALEX居然会带着她单独外出,这还是这个女人到她们家来的第一次。 “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大小姐,你一天老盯着我干嘛!”ALEX自顾上了楼。 叶菲儿和张妈抱着孩子们去喝奶了,这个大小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一直看自己来顺眼,哎,不过李家又有几个是待见自己的呢,惹不起,我就躲吧。半年,半年,比当年高考倒计时还等着让她心焦。 弄好了孩子,叶菲儿和张妈去了花园,看着他们在草坪上嬉戏,叶菲儿突然想起妈妈来,今天是孩子们的生日,妈妈肯定点击他们了。 她拿出ALEX给她的当地卡号的手机,越洋电话很贵,但是她不必需要担心花费的问题,ALEX因为为她存够的话费的,今天就在这没有其它人打搅的花园里,好好陪妈妈打打电话。[] “喂,妈,在干嘛啊?怎么响这么久才接电话!” “哦……刚刚在厕所,才跑出来!”妈妈的声音有丝短暂的支吾,但是语气里却充满了爱怜和思念。 “哦,最近你一天都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去公园和老太太们些打太极拳啊,记得多出去锻炼!” “嗯,有的,有的,今天宝贝们生日,你怎么给他们过?想死他们了,是不是长高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桐桐,航航,叫姥姥!快,叫一个!”叶菲儿把手机拿到孩子们身边。两个孩子不会喊,饶有兴致的拿起起来咯咯的笑起来。 “淘气鬼!”叶菲儿拿过手机,继续又和妈妈聊起来。 “妈妈,对不起啊……,医生说再观察4个来月,所以现在不能回来,我那个同学给我们的签证延期了,这样我就好好呆在这,万一,万一怕回来又有什么状况,开支又大了!来一趟美国很麻烦的!”叶菲儿每次对妈妈编谎话,都很心疼,却又不得不撒谎,现在她的境况是一团糟,真的不敢再让妈妈担心。 “没事没事,你不着急,宝贝儿的眼睛好好看,以后没事我才踏实,妈妈一个人在家也挺好的,对了,你钱够不够?你留了10万在家里给我 ,我又用不着,要不,我寄给你,可不能委屈孩子们!” “没事不用,妈妈我同学就是在这个医院搞经纬究的,所以,医疗费上我没发多少钱,我就是给点生活费,钱你留着,好好照顾自己……”叶菲儿极力抑制住上、眼泪,妈妈,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为自己奉献了一辈子,却还在想着够不够。 “哦,那就……” 妈妈说话间,突然传来一声扣杀咳嗽,但是感觉又一下没有听到声音。 “喂,妈,你怎么啦?感冒啦?没事吧……” “……” 没有回答,叶菲儿吓到了,赶紧又对着电话叫了几声。 “哦……没事了,下午吃了碗羊肉泡沫,辣子放多了,胃里刚才冒了股辣味出来,呛到了!咳, 咳, 没事没事了啊!”电话那头有些急促的气息。 “哦,吓到我了,妈妈,你不舒服记得看医生哈!” 羊肉泡沫妈妈最喜欢的西安小吃。叶菲儿紧张的心悬了下来。 “没事我知道的你放心,对了,菲儿,那个,你那个同学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当然是女的!”叶菲儿根本没有明白她妈妈真正想要的答案。 “哦……”电话那头语气透着浅浅的失望。 “菲儿,和李姨约好去公园溜达,妈妈先挂了啊,空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妈妈说着就挂了电话,挂的时候又咳了几声音。 “哦……”叶菲儿话还没说完,妈妈就挂了,以前她接自己的电话每次可都是她舍不得挂,总是要挂的时候还要拉着自己恋恋不舍的说几句,今天怎么了是。 叶菲儿放好手机,去陪张妈一起带着孩子们玩,中午的阳光更加温暖,但是叶菲儿却总是心神不宁的,想来想去,她还是不放心。 拿出电话,翻出了老同学乔晓闻的电话,还是让她去看看妈妈,自己放心,看妈妈缺些什么,让她帮妈妈置办下。 “喂,晓闻啊,我是菲儿!” “你个死女人,这么久了才想起给我打电话,从你去了美国就没给我联系过,真是气死我了你!在那边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晓闻的连串的嗔问有责怪,更多的也是对她的关心和想念。 “晓闻啊,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看着晓闻打来的电话,叶菲儿有些紧张的拿起来接听了。 “菲儿啊,我去看过你妈妈了……看她气色不是很好,但是我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说!” “啊,不会有什么事吧?你帮我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叶菲儿心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这个还用你说嘛,我和老公一块开车去看她,买了些吃的,看她样子不是太好,就说陪她去检查,我妈就是人民医院的,也很方便的。就是不去!”晓闻语气间也尽是焦急。 “那怎么办呀?” “我看阿姨的样子,可能也没什么大碍,上次不是说孩子已经手术完了吗?要不你早点回来,可能她也是想你们了!” “我现在还不能回来……”叶菲儿咬咬牙,难以启齿。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你老呆那带着孩子你也累,也不方便,先回来吧!我也想你了死女人!” “晓闻,这个事说来话长,我还有3个多月就回来了!”不是说来话长,说出来情何以堪啊,说自己的挂名丈夫?说自己现在乱成一团的生活? “嗯,那好吧,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有什么需要帮助给我说说,你老是喜欢把事藏心里!” “晓闻,我要拜托的就是你有空的时候,去看看我妈好吧,我很担心……” “明白了,我知道,我常去看看,反正都在蓝田,也近,看来我再给你汇报好吧!” “先这样,有点事我先挂了,后边再联系……”叶菲儿听到开房门的声音,ALEX应该下班了,她赶紧挂了电话。 ALEX进来脱了西装,又准备脱衬衣…… “那个,你不能去衣帽间换吗?”叶菲儿抓起被子捂面,被子平时睡完后,都要放回到ALEX的床上掩人耳目。 “你遮住眼睛不是一样吗?”在自己房间换衣服还要这么约束吗。ALEX说话间已经褪干净了衣服,换了舒适的家居服。 “你不是什么都看过吗?还不只看,也摸过的……”ALEX换好衣服,一把扯下她捂脸的被子,温润*的气息吹在她的脸际,叶菲儿一下羞红了绯,都当妈的女人,还像未经人事般羞涩,ALEX觉得这个傻女人的几分可爱越来越洋溢。 “给你说件事好吗?”叶菲儿看着他正欲走出房间。 “什么,想再看看我换衣服?……我很忙,还有个合同要看!下次吧,夫人!”现在捉弄她反倒成了自己烦重工作后的消遣了,ALEX笑笑去了书房。 “呸,谁稀罕……”叶菲儿想问问能不能提前回国啊,很担心妈妈,但是她看着ALEX的背影,只有无奈的一声叹息。 ALEX在书房看完文件已经很晚了,他回到房间时叶菲儿已经睡着了,而且,是睡在了ALEX的床上,平时为了不让家人起疑,她都是有等自己 回了房,才缩到自己沙发上去睡,想必今天是等了自己 太久,有些熬不住了。 关上 房门,换了平时,ALEX早一脚又踹向她的大屁股了,但今天看着她憨睡的样子,嘴角扬起一丝黠笑。当妈了30岁的女人睡相还这么糟,穿了件最保守的睡衣睡裤,仰叉着双腿,一点都不淑女,不过记忆中她有没什么时候淑女过。第一次在会所的邂逅,还摆出一副风尘的少妇模样要玩男人,到了他身下的时候却祈求自己轻点,ALEX突然想起那个逝去已久却美好的夜晚。他奇怪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宝贝,该死居然起了反应,自己居然对这个傻女人有了反应…… 不过这个气氛一下被一阵呼噜给搅和了,ALEX一脸厌恶的蹙眉,这人女人怎么还打起呼噜来,平时自己 睡床上,她睡地下的沙发时也没注意她打呼噜啊,难道每次是等自己睡着了才敢睡的。 她刚刚不是还要给自己说什么事吗?是要说什么呢,不过她一天一脚不迈二脚不出的,能有什么事,她的头发散乱在她睡相极为满足的脸上,脚角晶莹剔透的…… 恶心,睡觉还流口水,口水在顺着嘴角流到了蓝色的海星靠垫,什么,他的海星靠垫,他和芷淇最喜欢靠着聊天聊地的海星靠垫,现在居然被她恶心的口水弄个了半湿。 “嗯,我干什么?”叶菲儿美梦枕着的舒适靠垫被ALEX用力的扯掉,她醒了,醒来看到了这个男人暴戾的眼神,原本想生气的她却只有弱弱的说了句,“不就是睡了会你的狗窝,至于嘛……”她识相的抱起自己的蚕丝被子去了沙发上。 “以后你再敢碰这个,我就让你沙发也没得走,直接,睡地板!”ALEX把被她得脏嘻嘻的海星靠垫在叶菲儿脑门前扬了扬。 叶菲儿撅了撅嘴角,几岁了还稀罕个卡通靠垫,幼稚。 ALEX恨恨的盯着她翘着屁股窝上沙发的样子,真想补上一脚。 “哎,以后你不可以早点睡嘛!”叶菲儿裹到被子里才觉得有了些安全感。 “以后告诉你,我没有回房前,你 不 准 睡!” “我……!!!”什么霸王条款,叶菲儿只有在被子里龇牙咧嘴,心里痛骂他一番……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1章 暗暗吃惊 叶菲儿睡到半夜被赶回到沙发上后继续蒙头大睡,起来的时候ALEX已经不在房间,平时为了掩人耳目他都要“亲切”地和自己一块下楼吃早餐的,难道是Shelly事件过去这么久,他觉得现在演戏不需要那么认真啦?她没有失落,反而觉得这可真是一个好的开始,不用那么认真入戏,那么这出戏就可以早点落幕。 肚子饿得有些咕噜哇哩,叶菲儿看一直时间,8点半,赶紧穿上拖鞋跑下楼吃早餐去,虽然在这个大豪宅里吃顿早餐都很压抑,但是总比饿肚子的强,更何况这是早餐是相当丰盛。 叶菲儿到了餐厅,除了ALEX其它人都到齐了,原来是他一早有事先出门了,叶菲儿坐上了上去,低头拿起叉子向着美味的火腿奔去。 “起得还真早啊,真的是一天闲在家里没事做,日出三竿也不知道起床吗!”绮凌想趁ALEX没在的时候,好好戏弄这个大闲人一番。 叶菲儿的餐叉顿了一下,放弃了即将到口的美味大片火腿。 “大小姐,你没课的时候也从来是不到中午不起床啊!”绮宇喝完了半杯牛奶,没有表情的接了绮凌的茬儿。 “哼,关你什么事!”她气得轻轻的跺了跺脚,叶菲儿却再次对绮宇心生感激。 “绮凌,行了,吃了饭赶紧去上课……以后早饭都准时一点!”* 雄的一句话,没有争对谁,但深沉的语气后却透出他一家之主的威严。 绮凌气哼哼的拉拿了椅子靠背上的包上学去了,齐美云也已经吃完了搀着* 雄出去散步了。比起被欺凌的刻薄奚落,齐美云夫妻俩当自己是透明人般的冷落更让她纠结。 “谢谢你!”叶菲儿用低得自己都听不见的声调对现在唯一还在餐桌上的绮宇说着。 “你天天这样闲着,真的不闷吗?”绮宇坐在椅子上环保着双手看着她。 闲……原来他也嫌自己一天白趁饭,是啊,这两个多月来,完全是度日如年,除了陪孩子,可是孩子张妈已经带得很好,而且孩子们吃饭和睡觉,剩下的也没多少时间和她一起,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一个人闲荡的。不敢迎接绮宇的眼神,叶菲儿内心彻底惨淡…… “吃完了带你去个地方!……” “嗯?”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带我? “嗯,我在车库等你!” 带我去哪?难道上次给撞花了他的保时捷的事还耿耿于怀?她不想去,但是看着绮宇转身而去的坚决的背影,她还是跑回房间换了衣服跟了去车库,反正在家也是闲着,出去逛逛也行,难不成他还敢把我吃了,好歹我也是他的名义上大嫂。 “那个事情对不起啊,我欠你多少钱?你记上,我一有钱一定还给你!”叶菲儿坐在保时捷的副驾上,看着专心开车的绮宇。 “什么钱?” “嗯,就是撞了你的车那次……” “哦,看来你的记性还可以!”绮宇想起那天撞他车时那个冒失的样子了,刚刚来美国,又赶着医院陪孩子,难怪会走叉马路撞车又逃逸。这么个冒失又傻里傻气的女人,他勾了勾唇角。 “真的是对不起,我没有想抵赖,也没有想欺骗你。我那天也是赶时间,而且第二天ALEX把车又回去了,我又没能按约定好的来接你上班!你当时肯定恨死我了吧?你没有迟到吧!”现在想起叶菲儿还是觉得相当歉意。 “呵呵,小事,现在你不是我大嫂了吗?如果之前为这么点事还要你赔钱,我哪过意得去6问你一个问题,你和ALEX, 是认真的?” “嗯,^……怎么,怎么突然问这个啊!”叶菲儿有些局促的拽了下衣角。 不用转头看她的表情绮轩都已经猜到了,她和ALEX的婚姻多半只是那小子的一场闹剧,不清楚他怎么突然和Shelly拜了,但是他可以肯定ALEX和叶菲儿的婚姻实属ALEX的一时兴起,从小和ALEX一个屋檐下,虽然两兄弟虽然交流不多,但是他是了解的 ,叶菲儿肯定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更重要的是,ALEX的心里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忘掉徐芷淇的。 既然这这样,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傻到这种地步?甘愿嵌到这场有婚无爱的迷惘里?经纬究所的助手lisa生了女儿回家休产假了,所里说要临时聘一个人,今天早餐看到叶菲儿时他就想到她了。她这样在家呆着一天也挺闷的,助手的工作也就是清洗下器皿,看看时间,做也记录,而且你们好多都是华裔科学家,她在那和其他人相处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车子停在了绮轩上班的经纬究所旁,叶菲儿还记得这里,但是来这里干嘛?她还是一头雾水,只是小心的跟在绮宇的身后。 “DR李,你来啦?呀,昨天才说了找新助手,今天就来啦,真有效率!”穿在白大褂的碧眼美女,戴着塑胶的双手捧着个什么玻璃杯给他们打着招呼。 助手?她是指的自己吗,叶菲儿瞪圆了双眼看着绮宇,但是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说什么,和他进了估计是他的房间里,出同样换上了挂在大衣架上的白褂。同时还拿了一件递给叶菲儿。 “嗯?给我的?” “是啊,还愣着干嘛,换上和我去试验室!”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试验室,搞经纬究,让她写个市场报告可能还在行,和精密经纬究相关的东西她哪敢碰, 在李宅里都快憋坏掉了,如果每天能有个工作打发时间,倒还真是个不错的摆选择,更何况是和李家唯一不让人讨厌的绮宇一起,但是自己在这里能帮上什么忙呢?她无助的看着绮宇。 “有我在的,放心吧!” 绮宇淡淡一笑,洁白的皓齿反射出一缕晶莹的光芒,叶菲儿接过衣服,点了点头迎接他鼓励的眼神。 没想到在实验室里呆一天时间会过得如此之快,绮宇说收工的时候,天色都有些暗下来,中午他们在所里吃了顿快餐,这个绮宇坐拥那么多家产的富二代公子,却每天这么有兴致的耗在这单调的经纬究上,真的是很难想像。 叶菲儿坐在副驾上,悄悄打量着绮宇,他的侧面相当的好看,在用上了所有形容AELX俊美的词语基础上,绮宇却更多了几份知性的儒雅,特别是他专心工作的时候更是迷人。和ALEX的冰冷相反的他总脸上总有淡淡的微笑,让人觉得亲近温和。 他对感情应该也就像他对经纬究一样那么认真和专一吧,肯定不会像ALEX泛滥,临着结婚还来大变新娘,哪个女人能嫁给他估计是积辈的德了。以后也要让儿子航航像他的绮宇叔叔那样,专情善良,不要做个纨绔。 今天还真是累啊,她一天都一直从事一个巨大的“工程”,一直盯着一只被注射了试剂的小白鼠,看它有什么状况的反应都写下来。真的是很有些累了,难怪每年诺贝尔奖奖全球都那么凤毛麟角了,因为没得奖的人都已经累死在得奖的路上了。 乱七八糟的思维飞舞着,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绮宇轻轻摁下坐椅的调节按钮,把位置放平一些,还降低了车速,看着她酣睡的模样,真的很难和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联系在一块儿!把她和冷傲和ALEX放一块就更觉得不可思议了。 到家的路,并不远,绮宇却绕了快一个小时…… ALEX在公司开了一个长长的高层会议,回来的时候也很晚了,回到房间,居然意外的发现叶菲儿没有在,他换了睡衣又去了孩子们的房子,儿子和女儿正在儿童房布置的玩具里玩耍,没有那个女儿的影子。 “绮轩少爷你回来啦!来宝贝,爸爸回来了!”张妈抱起了桐桐到ALEX向前。 “嗯,那个,她去哪了?”ALEX爱怜的摸了摸和女儿的脸蛋。 “她?哦,你是说的少夫人吗? 我也一天没见了,还以为和你一块出去了呢!” ALEX从孩子们房间出来,心里掠过忧虑,一天都不在?她会去哪?不会是一个人跑了吧?不,应该不会,她要跑路也会带上孩子的,而且她的护照还在家的。 那不会跑,她能去哪? 准备回房,从客厅看出去,却看到绮宇的车回来了,有个人下了车,车又往车库驶去。 下车的人,是那个傻女人?张妈说的她一天不在,难道都是和绮宇出去了?她怎么可以没有得到自己的允许,私自外出,还是和一个男人,呆了整整一天,鼻腔里一股悠悠的气息,宣泄着他的不满。 叶菲儿没想到自己在车上居然睡着了,下了车在一楼去亲了下孩子们,乐呵呵蹦哒回了“她的房间”。 “今天去哪啦?”ALEX没想到她居然像捡一钱包一样,这么欢快的回来了,看来她这一天过得很是开心。 “嗯,去了绮宇的经纬究所!唉,我跟你说,他们经纬究所可高科技了,有……”叶菲儿还沉浸在工作带给她充实的快乐中,完全没有注意到ALEX的冰刀子脸。 “绮宇,绮宇,叫得挺亲热的,谁说了你能到处走的!” “什么?我不能到处走?难道合约上有写,我连出个门的自由都没有了吗?你真是越来越霸道了!”叶菲儿搜索了脑海那张被她背得滚瓜烂熟的合约,很确定,这个不在合约范围内。她毫不示弱的瞪着ALEX! “恪守妇道这样的基本礼义廉耻也需要写进合约吗?” 我不守妇道?他居然给自己安上这样一个罪名,真是叔可忍俗不可忍。 “我不是就没有像往常一样囚在这个鸟笼里一天吗,你有必要说这么难听的话?再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我是去工作了,再这么下去我怕我还呆不了三个月我都要呆疯了!” 她居然用“囚”来形容在李宅的这段日子,她真的有这么不开心?工作?她今天出去了一天是去工作,能是什么工作?绮宇给她找的工作?这么说她以后都会早出晚归?那能看到她的时间又少了。 想多看到她?ALEX为自己有这个奇怪的想法感到吃惊,通道三个月了时间就让他习惯的生活有她的存在?不,不是的,除了芷淇他还没有打算将第二个女人作为了种习惯。 既然她是自己的契约妻子,那么这半年内我当然是有权力让她呆在里的。绮宇为什么会给她找工作,他们怎么会熟悉的,还是和她一起回家的,难道她工作的地方和绮宇是一起的?经纬究所里都是些博士和精英,她去能干嘛?不想猜这么多了,总之她必须安生的在李宅呆着。 “没有关系?你说没有关系是想违约吗?那好,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我发现我也越来越舍不得孩子了。要不不你一个人回去?” “不,不是的,你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有个工作做点事,好打发时间!” “你明白就好!工作?堂堂李家的少夫人,还需要工作?明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准去!” “少夫人?得了吧,你以为还是万恶的旧社会啊,这是美国,有民 主,有民权!”叶菲儿听着他要剥夺自己工作打发时间的机会,立刻和他急了起来。 “是的,有民 主,有民权,但是……都掌握在我的手中!”ALEX微低着头,暴戾的气息一字一顿的扫在叶菲儿的脸上,他冷笑了一声,看着她眼里的怯弱,对,这才是他习惯的眼神,不使杀手锏管管这个女人,她还想上天了! “如果我坚持呢!在这呆着真的很无聊啊……”叶菲儿还想最后争取一把。 “你可以尽管,试试……”ALEX说着眼神荡漾出一丝暧昧,轻幽的蜷起拇指和食指,开始解衬衣的纽扣。 “你想干什么?”孤男寡女处一室,而且还是名义上的夫妻,难道他想?叶菲儿下意识的用手护在胸口,倒退了一步。 “你以为呢?”ALEX唇角勾起一丝坏笑,他已经解完了包括袖口处的所有的扣子,脱掉衣服,露出他在自己家的私家健身房练就的结实完美的上半身,又向前一步,保持了刚才和叶菲儿的距离。 “你不要乱来,我,我会喊的!”他的身材真的很诱人,散发出传说中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叶菲儿吞了口唾沫,能感到自己心跳快了几拍。 “哈哈,哈哈!”四目相对,相侍半秒,ALEX大笑一声,转身向他的浴室走去…… 原来,他只是要去洗澡而已,她刚才还以为,以为他会,又被他戏弄了,叶菲儿又气又羞,涨红了脸…… 今天公司又有些事情自己要去处理,不然他得守到这个女人起床,看她还敢自己又溜了出去。 叶菲儿其实窝在沙发里,仔细的听着ALEX的动静,真希望他今天又像昨天那样一早就出了去。 ALEX穿戴完,本想把昨天晚上的话再给她警告一番,但是看她睡熟的模样,又不忍心吵醒了她,轻轻的关门出去了。 叶菲儿兴奋的掀开被子,开始洗漱和穿衣服,看看镜中的自己散发出久未有过的神采,自己都不禁暗暗吃惊,真的很感谢绮宇给她找的这份临时工作,不知道昨天那个小白鼠今天情况怎么样了?绮宇说不行的话还要给它加大剂量,今天再看一下它的反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2章 想要的结果 “哎,可怜的小老鼠啊,我今天又要看你是怎么受虐待!”她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往脸上抹了点护肤液,估摸着ALEX已经应付完早餐才下了来,虽然又要让李 健雄夫妇不高兴了,但是这样可以避开ALEX,她就很开心。 先去张妈那看了孩子们,两个孩子都吃着早餐呢,儿子拿着可爱的奶瓶乖乖的吸着,女儿手里拿着个黏糊糊的蛋糕,二个多月时间他们都已经完全学会了走路。 “妈妈!”桐桐说话比航航要早,看着她进来呢呢的叫着,叶菲儿去抱起来亲了一个。 “张妈,真的辛苦你了,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带好他们。”一直以来她都在H市上班,孩子没有离开过姥姥,现在想起来美国这段时间,如果不是有经验的张妈悉心照顾,她还真不知道拿两个小家伙怎么办了! “呵呵,没有,两个宝贝都可乖了,不难带,听话着呢。对了你昨天是去哪了?绮轩少爷回来问我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是跟他出去了,我说不知道,看他的样子还挺不高兴的!” “是吗?张妈,这样我最近一段时间都要出,在这个大宅子里一天太无聊了,绮宇的经纬究所刚好的个人请了几个月的假,绮宇看我没事打发时间,就让我去替班了,今天下午如果ALEX回来,你就说我一直在家呢,只是出去溜达了一下!”叶菲儿吁了口气,还真是把自己监得严呢,我就偏溜,看你怎么着。 “啊,但是每天这样撒皇,我不说,其他要也知道你不在的!还有,对自己的丈夫,要真诚相待的,这样可不好的,会伤感情的!” “嗯,好的张妈,我知道的,没事我有,分寸,也就短时间的事,说不定人家的工作人员提前回来了,我就不用去了!”叶菲儿放下女儿,又亲亲航航,看着儿子的模样和神态是越来越像ALEX了。心里暗地叹息,哎,张妈又何尝知道,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又何需真诚相待?没有感情,又何来的感情可伤呢! 刚刚的兴奋因为张妈的话,又有点点低落,她去了餐厅看到正吃完东西准备出发的绮宇。 “你今天还准备去吗?”绮宇看到她下来比昨天还迟,难道是不想去啦? “去去!”她说着就转身想跟他走。 “你不吃早餐了?” “嗯,这样就可以了!”餐桌上已经没人了,她拿了两块土司,咬着就走。 绮宇被她毫不做作的吃相弄得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去了车库。 坐在绮宇的敞篷保时捷里,吹的惬意的晨风,咽完了最后一口土司面包,叶菲想着即将开始的充实的一天,倚着车窗沿,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舒心时刻,她只要不囚在李宅里就显得特别轻松。 “给!”绮宇从车前的置物箱里拿出一瓶饮料递给了她。 “谢谢!”叶菲儿接过来,那个面包干干的还真有点哽咽,咕咚的喝了几口水,舒服多了! “慢点喝,别又让水给呛着了!”绮宇再次对这个不拘小节的女人感到头疼了,她和ALEX每天共处一室,一向洁癖又挑剔的他是怎么受得了的呢。 “没事,我没那么娇气!”说着大瓶饮料就已经见了底。 “你上做临时实助理的事,给ALEX商量没有?” “商量?这种小事还用商量吗?” “嗯?那他还知道?”绮宇皱了皱眉头,难怪今天早上吃早餐时ALEX只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看来是对自己的做法有微词了。 “知道,但是不是商量,是告知,告知懂吗,就是我们是民 主的,彼此要做什么,知会一声就可以了,不用商量,更不用请示。”可能是担心绮宇的国语不好,她进行了详细的阐述。 “是吧?那就好!”真有她说的这么简单? 到了经纬究所,他们到换了衣服,叶菲儿赶紧跑去看昨天那只被注射了试剂的小白鼠。 “啊!”她惊叫一声音。 “怎么了!”绮宇听她的声音,一阵紧张,赶快跑去看叶菲儿怎么回事。 “白鼠死了!”叶菲儿相当沮丧,明天整整观察了它7个时候,都活蹦乱跳的好好的没有任何反映啊,怎么就死了呢! “看来,昨天的I号菌样对它是有作用的,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得重新抓一只白鼠来,注入同样的剂量,继续观察了,等它死后就要马上解剖看体内脏器的迹象!” “重来?我就是又要盯着它一天了?”想着有点头皮有点发麻。 “不是!” “嗯,不是,那我今天是换其它差事了?”她又期待起来,哪怕换个苍蝇看看,也不会视觉疲劳啊。 “不是一天,而是可能加一夜,今天晚上加班,可能我们要很晚才能回去!”绮宇认真的看着她。 “加班和?一夜?” “嗯,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要给ALEX申请一下!” “当然,没什么问题。”她心里倒抽口凉气,没问题能有什么问题,我们是民 主的,这个让她想起来有些瑟瑟发抖的民 主…… 绮宇把红色的试剂注入小白鼠体内后,把它又关回到了小金属笼子里,她就拿着小本和笔,坐在旁边守着,绮宇说要记好它什么时候开始抽搐啊,七窍流血啊什么的,她再次感叹自己工作的“神圣”和残忍。 绮宇看着她认真的神态觉得好玩,H国小女人不是都会怕这些玩意儿吗?以前ALEX有事的时候,芷淇一个人没事做也来过几次,看到小动物任务试验品被蹂躏,就心疼不已看不下去了,而她能却一本正经的守护观察。绮宇又去了自己密闭的无菌室的看培养的菌种了。 叶菲儿一边看着墙上的电子计时器,一边盯着小白鼠,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的有些着急了,难道真要像昨天那样,下班的不能走,它偏偏要死在午夜吗?如果没有赶在ALEX下班回家,她会不会下场很悲惨啊?比如真皮沙发也不让睡了,直接睡是上? “小白鼠,小白鼠,你可一定要争气啊,你活着也是活受罪,早死早超生!”她居然给它提前祷告起来。 但是它的反应去不像她所期待的,中午吃了工作餐,小白鼠有一些轻微的异常,但是行动仍然很敏捷,她有些沮丧了。 时间停在了纽约时刻6点整,ALEX再忙都应该快回家了,看着笼子里的白鼠,她要不要给绮宇说先回去啊,但是做个这么小的事情都不担待,为份工作恐怕是保不住了。 她想了想,拿出了手机。 “张妈,我是菲儿,哎,这样的今天我可能要加班,很晚才回来,你带宝宝们早点睡觉吧…… 他问起?你就装做不知道吧,嗯,没事的,这个加班也是很罕见的的现象,嗯,就这样了!”挂了电话,她又想了想,索性把手机关了,免得他打电话来,难得解释,不过也许自己想多了,他怎么可能来打电话来呢。 下好决定,她再次静静的守着小白鼠了。 终于,可怜的它开始一抽一抽了,然后(情节过于残忍,此处略去72个字),她兴奋奋笔疾书记录起来,终于小白鼠两腿一蹬,挂掉了。 “绮宇,绮宇!”她赶紧跑去敲绮宇经纬究室的门。 “嗯?”绮宇出来,摘了塑胶手套。 “死了,小白鼠终于死了!” “嗯,好的,我就来!”绮宇赶紧去观察室取白鼠。 “我这个要解剖分析可能有点久?你要不要自己先回去?”他看了看时间,快8点了。 “没事,我回去也没事,我还是等你吧!这不是有很多杂志吗?没事我先学习下,你增忙吧。”经纬究所的人都*了,外面又漆黑,她怎么回去,绮宇肯定是要赶时间经纬究白鼠的尸体,自己也不好意思让他先开车送自己回家了。 “嗯,那你要不要给ALEX说一声?” “不用,不用,我昨天就说过,这个工作随时可能会加班的,你快去忙吧!” “那好我会加快速度,先进去了!”绮宇听到她愿意等自己,心情还莫明的有些高兴起来,回到了实验室。 叶菲儿拿起杂志翻了几下,根本看不懂,全英语不说,还非常非常的专业,她呆着呆着就犯困起来,趴在桌上睡着了。 直到绮宇把她轻轻的叫醒,时间都快10点半了,她伸了个懒腰,哎,今天回去估计多半要睡地板了。 其实平时绮宇可能要弄到半夜一两点去了,但是怕她等太久,就把有的脏器先放到不会影响数据分析的冷藏箱里冻起来,出来的时候发现她还是扛不住,居然睡着了,睡着的样子越发的傻气,唇角泛起一丝晶莹的唾液。 他拿出纸巾,想轻轻的给她试去,手悬在半空,又停了下来,轻轻的把她叫醒了。 “你忙完啦?”她睡眼惺忪的看着绮宇。 “嗯,是的,快换衣服吧,我们回去了!” 两个人一边关门一边闲聊着那只小白鼠,绮宇让她先到经纬究所门口等着,自己去开车。 叶菲儿今天总算是有些收藏,她有些高兴的串到门口,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车,看有些奇怪的瞄了瞄夜色中车的线条,怎么有些熟悉…… 不好,这个车是好像是ALEX的,很快挺拔的身影就下了车来。 她心悸地听到车门狠狠的被摔上的声音,更让她心悸的,隔着月色她都能感受到徐徐走过来的ALEX身上暴戾的气息…… “你,你怎么来了!你一直在在等我下班?等了,很久啦?”叶菲儿吓到了,想逃是不可能了,她挺了挺胸,鼓了点底气。 “我怎么来了,你觉得呢?我来看你半夜三更和男人鬼混!” “你怎么说话这么没营养啊,什么叫鬼混,唉,你想干嘛啊,你弄疼我了!” ALEX修长的双腿箭步向前,两句话间,已经迈到了叶菲儿身旁,拉起了她的胳膊,就往车里拉。叶菲儿挣扎着,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是ALEX有力的手腕证明了她的挣扎是白费力气。 “ALEX,别激动!”另一支大手拉住了ALEX的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绮宇的宝时捷以及已经开了出来,他显然是担心ALEX会对叶菲儿动粗。 “绮宇,没事,你先回去吧!”叶菲儿不想让本是出于好心的绮宇掺合进来。 “我哪有激动,我只是接我的女人下班而已!”ALEX顺势把叶菲儿揽到怀里。 他的眼神在向绮宇宣示自己的主权?他的眼里居然会有醋意和暧昧,绮宇的手被ALEX的这个眼神给刺了回来,他的心微微一疼,为什么多年之后,ALEX又会和自己看到上同一个女人,上次的徐芷淇,他先自己一步拉了她的手,虽然到最后,芷淇莫明其妙了离开了大家的视野,但是他还是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抢先一步表白。而现在,自己似乎更没有优势了,他们已经结婚还有了孩子。也许ALEX自己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对这个傻傻可侬的女人动了情,但是绮宇却能比ALEX更能肯定他对她的感觉。 “你确定,没什么事吗?”但是他还是不放心的看着叶菲儿。 “嗯,绮宇,你先回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叶菲儿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和ALEX的?样。 “好,那我不打搅了,我先回去了!”绮宇仍旧是温和尔雅的淡淡一笑,回到自己的宝时捷上,电驰进了夜幕里。 “老这样演戏,你不觉得恶心吗?”叶菲儿脸有些微红,挣脱ALEX的怀抱,刚才这个ALEX这个意外她一下贴到了他的怀里,她甚至能听到ALEX铿锵的心跳声。 “上车!”ALEX潇洒的自己回到了车上,语调里有胜利的满足,但是对叶菲儿今天的行为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饶过她,说了今天不准出来,今天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根本没有心思做事,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会不会把他的话不耳边风,居然自己回到家房间又空空的,没想到真如他所料,到了绮宇的的经纬究所来,看到里面有灯光,打这个女人的手机还关机。他在这足足等了3个小时。 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最近会关心起她的行踪来,不过他现在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好好修理这个女人,能让她乖乖听说,这可是很有挑战性的。 看看ALEX专注看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能让叶菲儿判断他内心的表情。 “我们,谈谈吧!” “嗯,说!”ALEX语气上仍然冰冷,但是心里却有丝按耐不住的欣喜,他们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谈话。 “我答应你,我以后不去绮宇的经纬究所了。”叶菲儿决定还是不要再争辩,反正学剩下2个多月了,坚持一下很快就过去了,如果惹恼了他,怕他翻脸,自己回国就会遥遥无期了,妈妈一个人在,她还是很不放心。 “就谈这个?”虽然得得了他想要的结果,但是他没想到一向很拧的她居然这么快就妥协了,他原来准备的一番言辞给挡了回去,为什么她没有向往常一样生气的据理力争,他喜欢看她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是怕自己吗?是自己的样子太凶了,不像绮宇那样,总是温柔的样子。他摇下了车窗,觉得空气里怎么有让他讨厌的燥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3章 气不打一处来 “嗯,你来等我下班,不就是为了这个嘛,我以后会乖乖的呆在别墅里,不给你添麻烦!” “我来等你下班,只是为了听你说这个,我……”ALEX真的是想发火了,手机关掉,家里没人,他刚才是很担心她的,虽然猜到她十月*是来了绮宇,但是也是看到她走出来,他也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但是她却以为自己只是来兴师问罪来了,不知好歹的女人。 “难道不是吗?……不说这个了,我决定了,你也不需要再担心我会跑出来了!” “但是,你不是觉得在家里呆着无聊吗?”他克制了自己的愠火。 “没事,会很快的,还有2个月零26天了!” 2个月零26天了?她记得这么清楚,时间 过得这么快,她是一直打好主意想回去了回去还倒计时着呢。这不是自己和她的契约定好的吗,为什么现在听到她想着要走,他会不舍和生气,这里就没什么想让她留恋的? “但是,你不是闲不住吗?这2个多月也会每天度日如年的!”ALEX突然有个坏坏的念头。 “……”叶菲儿听着他的明知故问,开始心烦起来,什么都比不上回去重要,我忍…… “明天去上班吧,和我一起!” “?”叶菲儿不敢相信的年看着他。 “不要觉得太惊喜了,你去也只是给我扫扫办公室!”ALEX准备迎接她的兴奋。 “我不去!”他能有这么好心,叶菲儿觉得还是不妥,自己老实呆着算了。 “你不去?你会愿意和绮宇去看着无聊的细菌,却不愿意去的写字楼上班?”她会拒绝,没想到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自己的好意,他只有用力的掐紧方向盘解气。 “是的,我不去!” “如果我说,你必须去呢?” “逼着别人人都按你的意旨做事,是你的乐趣吗?” “你……好,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ALEX不再说话,叶菲儿安静的看着窗外,车里只有暗夜的沉默。 沉默一直从车里,持续到家里,叶菲儿去看了张妈和孩子们已经睡了,她自己也就没有再进去亲宝贝儿们了,回到房间,抱了睡衣准备去洗澡。ALEX从进屋到放下东西,都是有些用力的像摔一样,她不知道他是生的哪门子气,不过自己也没乞望他能对自己多友好,倒是他的这种样子她更加适应,有时候她觉得自已是不有些受虐待惯性症。 走到浴室门口,却被ALEX长长的胳膊拦住了。 “今天我要用这里!”说着ALEX没有看她,直接进了浴室,摔上了门,叶菲儿抱了衣服重新回到了沙发上窝着,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她屈膝在沙发上发着呆,明天就要在这个小屋里窝上一天,不,是剩下2个多月啊,一想到这儿,她就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刚才自己是不是太嘴硬了点,其实在绮宇那可能一直要盯着小白鼠,有些枯燥,如果能到去上上班,说不定能和以前的杜氏集团一样做一些类似的工作,那该有多好,有工作充实的日子,她才是快乐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也不想再厚着脸皮再收回了,就这样吧! 她突然怀念起在杜氏的的工作的时候了,每天都为了企划案,穿着精致的套群,踩着高跟鞋穿梭在鼎盛集团的大厦里, 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她立刻起身来想去洗澡,今天终于熬到小白鼠四腿一蹬,还真的是困了早点洗了休息吧。动作太快,可能又累得糊涂了,她居然一脚踩到了自己没有抱好而垂到地上一半的睡衣上。 悲掺的事情发生了, 她一下被自己的睡衣绊倒了,她整个人“啊!”的一声惨叫,向前扑去,还有更悲惨的,因为被这自己的突袭吓得她跌倒的同时,扔开衣服双手向空中乱舞,又拽住什么东西希望挽救自已,即将遭遇的惨痛一摔。悲惨的是,她并未能如愿,还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她慌乱中狠狠的拽了一把的东西――A是LEX冲完澡后裹着的浴巾。 她下落的角度相当的完美,手里拽的ALEX的浴巾,脑袋摔在ALEX修长的双足间,之所以说是完美,是因为她的脑袋正好也是在ALEX胯下,而被他扯掉浴巾的ALEX正不着寸缕的看着胯下的女人。 叶菲儿被摔得生疼,她还不清楚究竟发了什么状况,只知道,很疼,很疼。当她缓释数秒,艰难地把脸离开刚才自己亲吻的地面,抬起脑袋往上看。 两条洁白的物体中有一抹黑,她调整自己的视线由模糊到明亮时,发现头顶那一抹的黑物轮廓越来越的清晰。 “啊!”房间里再次传出一声比刚才惨叫声更响亮的嘶嚎~~~~~ “你,流氓!”叶菲儿没想到会遭遇如此尴尬的一幕,她慌忙用手拽住身旁的浴巾遮住了眼睛! ALEX本来从回家到冲澡都一起郁闷中,但是看到此刻的叶菲儿不觉得一阵好笑,他的坏心情被她这精彩的一摔一扫而光,刚才的力度不轻,她应该没事吧! 忘记了自已正一丝 不挂,他伸出手想去扶起趴在地上傻女人。扯了好的肩膀,但是去丝毫没有反映。 “你想干嘛!”叶菲儿羞得真想把木地板掰几块藏进去,ALEX拉他当然不敢起来。 “趴地上不冰吗?你要不要起来?”ALEX很生气她又磨自已的耐性。 “你把衣服穿上!” “真是麻烦!“ALEX从衣帽间里扯了件长长的睡袍裹上,然后像拧小鸡一样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绮宇,你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叶菲儿的惨叫的确很大声,已至于心动了家里的人。 “哥,我们进来了哦!” 绮凌也来凑热闹。 糟了,叶菲儿觉得这下可糗大了,他们不会以为刚才的叫声是……她被ALEX拉起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ALEX迅速的把她拽到床上,从床头的柜子里的医药箱里找了瓶药油,就在绮凌和齐美云推开门的一刹那,他倒出了花油爱怜万般的擦着叶菲儿摔得红肿的下巴。 “没事,就是地上洒了点水,摔倒了!”他眼睛含情脉脉,旁人看来他完全是一个正和爱妻亲呢的好老公,包括叶菲儿,他的身那好闻的气息再次袭来,他轻柔的把药油摸在刚刚被地板重创的下巴上,他从没有这样对自已,从没有这样温柔…… “还疼吗?” “嗯,不了,不那么疼了……”她回过神来。 “要不要看医生?”齐美云问道。 “不用,不用没事!”叶菲儿赶紧回答她,这么个小伤不用惊动大夫吧。 “我看也是,不就轻轻磕 下,又没破皮,又没流血的,有那么夸张吗?”绮凌看ALEX这样对叶菲儿,浓浓的醋意又来了。 “那没事我们就去睡了!”说着拉上绮凌,关上了房门,齐美云也是第一次见儿子除了徐芷淇外,第二次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儿子又懂得重新去爱了,她也许应该懂得高兴才对,只是这个儿媳妇都进门几个月了,对自已和个称呼都没有吗?哪天得好好给ALEX说说这个基本的礼仪问题了。 听到房门关上,ALEX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还不打算起来吗?”他又一下回复到冰冷的样子,对着有些发呆的叶菲儿说着。 “哦!”是啊,戏演完了,从ALEX的大床上起来,抱起睡衣,往浴室走。 可是刚起身,“哎呀”叶菲又一声音痛吟,弯起了身子…… “该死,你又怎么了?”ALEX嘴上谩骂着,心里却一阵紧张赶快把她扶了起来。 “我,我腰疼,腰好像扭着了!”叶菲儿的表情很是难受。 “可能是刚才摔的时候,把你扯起来的时候用力太猛了了。”ALEX心里不禁有点自责起来,是自已对她太粗鲁了,他把她轻轻的扶到床边坐下,准备去撩起她的衣服想看看她的腰。 “你想干嘛!”她捂住自已的衣服,今天两人的关系是太过亲密了一些。 “那你是想我现在送你去医院,让大夫看?” 叶菲儿这才啧啧舌头,松了手,ALEX看了看她的腰,也看不什么来,只有又打开药油瓶子给她搓起来。 “今天先这样处理一下,明天早上起来,如果还疼的话,我送你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ALEX认真轻柔的给她抹着药油,看到她的腰上的皮肤到腹部前的皮肤都有些不光滑,还有明显的搁手的感觉。 “你可真不会保养!”他记得以前芷淇全身的皮肤都是光滑紧致的,这个女人脸袋儿上看着还可以,怎么身上这么糟糕。 “什么保险?” “你看看你自已腰上的肉,又松还有这么多花纹,难看死了!”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吗?”叶菲儿气不打一处来,肚子和腰上的这些东西自已洗澡的时候都不想多看两眼,但是他居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嫌难看。 “这是什么?一堆难以入目的肉!” “那叫妊娠纹,怀航航和桐桐的时候,肚子撑的太大,皮肤组织被破坏,就像拉过度的弹簧,回复不来了。” “这样……对不起!”ALEX突然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一个女人要做母亲的确要付出很多,对不起,他居然为自已刚才的误会说了对不起,长这么大,他还几乎从不对着别人说这三个字。 “没事!我都习惯了!”叶菲儿倒没想这么多,对于她的致歉自已如数笑纳。 “你是不是特害怕?”ALEX此刻觉得她腰上的这些花纹一样的皮肤构成了特别的纹理,还好看起来。 “害怕什么?” “你不敢靠我太近,比如,都不敢去做事,是不是怕你和我接触越多,就会爱上我!”ALEX的嘴角又勾起丝丝邪笑。 “是啊,我是怕,不过我才不会爱上你,我怕你会爱上我,不让我回去了!”叶菲儿嘴里哼了一声,满不在乎。 ALEX心想,我会不会爱上你,我不知道,但是,只要我愿意,你肯定会爱上我的,傻女人,今天你说的话,我可是记住了,等着你自已出耳反耳的一天。 “好了,差不多了!”他给她放下衣服,又盖上了药瓶子。 叶菲儿站起来,好像腰是比刚才放权了一些,她拿好睡衣又准备去浴室。 “你想干什么?” “洗澡啊,折腾几次,我还没有洗呢!” “刚擦的药油,你就去洗?”ALEX再次被她的粗枝大叶打败了。 “要不然怎么的,我今天觉得身上脸上都脏死了!”怎么不是,说不定还会有一两根鼠毛在身上呢。 “你等着!”ALEX把她重新按回到床上坐着,自已去了卫生间。 他想干嘛啊,叶菲儿坐在床边,疑惑的放下手里的睡衣。 她听到一阵水声,不一会ALEX拿着一块热气腾腾的毛巾,走了出来, “我给你擦一下就是了,听话,今天不洗澡了!”ALEX的语调夹杂着热气的毛巾,向叶菲儿袭来,她觉得有些晕眩…… 刚刚的那幕菲让叶菲儿又一度陷入一阵迷茫,脸上羞涩的红晕又再次泛起,ALEX拿着毛巾轻轻的从自已的脸颊擦到脖根,他的温润的呼吸直逼自已的耳际,而她自已只知道呆呆的坐在床沿,有吃惊,有错愕,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拒绝,直到ALEX给她擦拭完双手又拿了毛巾卫生间,她才回过神来。 心里最柔弱的那个东西被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从长大离开妈妈开始,是第一个人这么关心她,以前一个人在H市读书和工作的时候,哪怕是重感冒在床上起不来,都只有自已一个人撑着。更何况像现在这样只是小小的被扭了一下,ALEX居然这么紧张的不让自已动一下。 但是她知道他只是对待自已这个和他共处一室的人,比一般的人好一点点而已,她不能够想太多,又不会有什么奢望,她很快的有自知之明了。 听到ALEX关卫生间门的声音,她赶紧抱了衣服起身,慢慢的准备回到她沙发上睡觉。 “你干嘛?”ALEX边说边去锁房门,刚才回来一直气吞吞的忘记锁门了。 “睡觉了啊,能干什么!”她又恢复了她爱咕噜的本性。 “今天你腰闪着了,不舒服,你睡床上!” “嗯?不不,不需要,我还是睡沙发,沙发比较舒服,习惯了!”叶菲儿吓了一跳,怎么可能睡床上,和他睡一起?她宁可睡地板,睡浴池,睡马路,也不会和他睡一起的。 “别想多了,没人要和你睡在一起!”ALEX真是拿她没办法,看她的样子都猜到他想什么了。 “你是说我一个人睡床上?”叶菲儿揉了揉腰,“那你睡哪?” “我睡沙发啊,能睡哪,我可不会和一个又打呼噜又流口水的人睡在一起!”ALEX拿起自已睡床的时候盖的被子,到了沙发上,看了看叶菲儿睡过的沙发,眉头又厌恶的一紧,折身去衣帽间拿了个干净的毯子,铺到沙发上,很明显,他觉得那上面不够干净,说不定有她那恶心的唾液沾在上面了。 “切,就你不打呼噜,就你干净!睡就睡,最好是以后都交换着睡!”叶菲儿本来还对他的意见心存感动,但是看到他往沙发上铺床单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睡就睡,不睡白不睡。她去了卫生间把门关上,换了睡衣回到了床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4章 不靠谱 “啊,真是舒服啊,好几个月没有睡床了!”她躺到床上,盖上被子,故意夸张的大声说着。 “舒服你就早点睡吧,这样的机会不多,吵死了,睡觉!”ALEX关了灯把修长的身子埋进了沙发的被子里。 夜,很静,床的确却很舒服,叶菲儿很快的进入了梦境。 她舒服的躺在沙滩上,枕着软软的细沙,很舒服,还有习习暖暖的风吹过来,阳光有些刺眼,惬意的想翻个身,撞上一堵硬硬的东西,挡住了她的动作。 难道沙滩上还有墙,她郁闷的准备推开它。她也从海滩的日光浴美梦中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床不是足有两米那么宽吗,怎么连个身都翻不了。当她看清楚状况时,一下捂住自已的嘴差点惊出声来,因为她发现,就在她鼻尖不远处,就是ALEX那张熟睡俊逸的脸。 他,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到自已的,不是,是他的床上来了,刚才的暖风就是他打在自已脑后的呼吸,他什么时候上来的啊,自已竟然一点不知道。 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尝过睡沙发的滋味啊,肯定是他在沙发上不习惯,又上来了,还夺了一半自已的被子。 她的吃惊慢慢淡定下来,把胳膊放下来枕着自已的脑袋,外面已经深夜,很暗,但是仍能很清晰的看到他的脸,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夜色的暗影下,更像是古希腊的雕塑般,邪魅性感。叶菲儿从没想过,两年多过后,还会和这个曾经与她一夕交欢的男子又睡在一起,虽然只是静静的这样躺着,没有更亲近,也没有说一句话,她此刻心里还是很有种无法言喻的滋味,可能这是两年多后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还有两个多月,她和他就不会再呼吸同一片空气了,更不可能再睡在一起~~~~ 叶菲儿这样看着ALEX,不知不觉的也慢慢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ALEX醒来了她都不知道。 ALEX刚开始在沙发上的时候还能勉强睡着,但是沙发的局促的确承受他健硕的体魄时有些牵强,到了半夜实在是睡不着,他索性爬回了床上,叶菲儿侧身往里睡着,他也就掖了半个被角睡在半个床上,只是早上睡的时候,发现叶菲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翻过身来对着自己躺着了,而且自己身上盖的地大半个被褥,不只是一个被角儿。 奇怪,她夜里肯定是知道自己上来了,怎么没有像平时那样炸炸呼呼的狂呼乱叫,甚至踢自己下床的是也能够做得出来的,怎么这么淡定的,还和和自己脸脸相对着睡着了,难道是,她已经没有那么抗拒自己了?或者是已经开始喜欢上自己,呵呵,想到这ALEX不禁一个人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也不足为怪的,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我ALEX的诱惑。 她的发丝柔软的搭在饱满的前额上,睡熟的眼睛上偶尔蹑动一下的睫毛,很可爱。可爱,记得第一次和她的相遇时,她真的是可爱又傻气,居然在自己面前勇敢无畏的扮富婆,但是她拙劣的演技自己早就一眼识破,真正到了床上肌肤之亲的时候她又害怕起来。她的身子好像是比前胖了那么一些,但是可能摸起来应该更有手感了,想到这,ALEX感觉身体有一些难受,清晨正是一个正常男人生机勃勃的时候,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超级正常的男人,而现在看着睡在自己面前的叶菲儿,这种生理反应更蠢蠢欲动起来,他发现自己昨天匆忙套了件睡袍后,里面居然全是赤 裸的,他轻轻的掖了掖睡袍下摆,遮住自己。 他的手忍不住想去碰碰她挺挺的小鼻子,怕弄醒她又轻轻的快速把手缩了回来,嘴唇有点厚,红红的,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可是嘴角的唾液痕迹让他又完没没了兴致,不知道在他之后,她有没有碰过其它人,而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她不会和杜经纬真有什么吧,想到这胃里涌出点酸酸的气息,一直袭击到鼻尖。 傻女人,怎么最近都让我有这种感觉,现在就连看着她都会无原由的有这种感觉。 今天上午还有和一个大公司谈一个合同,再看了眼憨憨的叶菲儿后,就起来了。洗漱完,换了衣服,叶菲儿还继续睡着,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能睡,不知道她的腰今天怎么样了,去上班的事,等明天再说吧,临出房门,他又思笃了一下,拿起卧房里桌子上的便签。 如果醒了,腰有什么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看私家医生!写完后把它又放在了显眼的位置,他才放心的下楼吃早餐上班。 绮宇看着叶菲儿没有下来吃早餐,也没有问ALEX什么,他不知道叶菲儿今天还去不去经纬究所,他不打算问ALEX。他准备待会ALEX走后,直接问她,昨天晚上听到他们房间的动静,也有出来,但是听到了妈妈和他们的对话在,他就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故意放慢了吃早餐的节奏,所有的人都吃完了,妈妈和爸爸今天也要外出,ALEX也去了,他最后一个人吃完回到了房间又呆了一会,估摸着叶菲儿已经起床了,走到她和ALEX房门外,站了几秒后才敲了门。 “绮宇!”叶菲儿好一会才开了门,绮宇还以为她没醒呢。 “没打搅你睡觉吧,看你现在才开门!” “没有,早起来了,我只是,嗯……”叶菲儿弯着腰有点吃力的样子,“腰疼,走得慢了,对不起绮宇,我今天不能去经纬究所帮你了,而且,以后,以后可能也不去了!”ALEX肌肉腰疼的痛楚又有失去工作的黯淡。 “你的腰,没什么事吧!”绮宇没有留心她说的不去诊所的事,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想起昨天晚上听到ALEX对妈妈说她是把哪我扭着了。 “没,没事,就是有点疼,我一会儿再抹点药油就没事了!”她也郁闷了,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怎么刚才一起床下地,腰就又扯着扯着疼。 “你去换个衣服,我带你去看医生!”绮宇看她的样子,有些生气,这个ALEX居然没有带她去看医生,他的语气带点微微的命令。 “不用这么麻烦吧,你还要上班呢,我这个小问题,没事的!” “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绮宇不容她再争辩,关了门站在门外等着。 这家里的人,还都是属驴的,她只有去换衣服了,可是走路都有点困难,腰扭着像个半身不遂老太太,慢慢的去换了衣服,又开了房门。看着等在门口的绮宇,跟他一起走下楼去。 “哎呀!”一下楼腰更疼了,叶菲儿忍不住轻轻的痛吟了一声。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绮宇转过身来。 “没事,有点疼!我走慢点!” 绮宇迈着长腿,两步就跨回到她身边,突然的一把,把她拦腰抱起。 “绮宇,你干嘛,你快放我下来!”叶菲儿被他突然揽在半空中,又惊又怕,正在家里打扫客厅的佣人都奇怪的看着她们。 “你快放我下来,这样,这样多不好啊!”但是绮宇好像没听到一般,扔扛着她往楼下走。 “哥,你去上班吗?送送我去学校吧!”绮凌刚好也出了房门赴走到了楼梯。 “自己去,我没空!我去私家医院。”绮宇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着。 “哥,你……”绮凌才地现,他居然抱着叶菲儿--她和他的大嫂,还很紧张的样子。她气得在楼梯上直跺脚,又是这样,为什么她的一个亲哥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ALEX哥哥一样,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像小时候那样,疼着惯着她这个妹妹,随着年龄的增大,越来越忽视自己。眼里好像没有她这个妹妹一样,还又是同样的一起紧张一个女人。 她真的很搞不懂。我就不信,有第二个徐芷淇出现,她就能让她再次消失,她拿出手机,拨通了ALEX的电话…… 绮宇车开得很快,他的红色保时捷没过多久就停在了位于市中心的一栋连排房子边停下,叶菲儿觉得绮宇是不是做事太谨慎了一些,自已只是扭了一下,是疼,但是,也没有必要太紧张了吧,他的紧张让叶菲儿有些别扭又有些感动。 他把车停好,下来给叶菲儿开车门,叶菲儿准备自已下车,但是他的双臂又环了过来,她正不好意思的准备拒绝,可是她突然看到绮宇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她心里咯噔,他怎么来了。 ALEX几乎和绮宇同一时间把车停在了位于这幢连排房子的私家医院前。他接到绮凌的电话时,怒气不打一处来,给她留了字条说有事给自已打电话,带她去看医生,她居然还是没有给自已说,又是绮宇,她就那么信任绮宇吗?还是抱着她出门的。他抛下即将要约谈的大客户,满肠怒火的离开了。 他家一直是在这个私家医院看病的,所以他没等绮凌有些怪怪的唠叨完,挂了电话就径直驱车到了这里,而他刚刚又听到了绮凌给他描述的一幕,绮宇伸开手正环住了她的腰。 “ALEX?”叶菲儿知道这次她又悲剧了,ALEX看着她和绮宇亲密的样子,眼里的闪出的绿光,足以震慑得她发抖。 绮宇听到叶菲儿喊出的名字后,长长的手臂僵硬了一下,他有那么半秒短暂的迟疑后,把手收了回来,把半弓着腰的身子也从车里退了出来,并且顺势往旁边挪了一步,ALEX顺理成章的一步向前,把叶菲儿给掏了出来。 “哎呀,痛死了我!”他因为生气,手上的力道重了些,叶菲儿的的头出来时被车门撞了一下,被人抱着的感觉,其实有些不爽,她好羡慕正常的有权力自已走路的人。 ALEX半抱半扛着她到了诊所的门口,这是他们家世交的翟Uncle的儿子翟帅开的,这个毕业于哈佛医学院高才生的小子,本来在纽约一家大医院当主治大夫,但是嫌太过约束,自已跑回旧金山开了私人诊所,这排房子是王氏家的产权,所以王Uncle就花了重金给他配置,所以这里名义上的个诊所,但是完全有一个小型医院的气派。 他的生意不是很多,倒不是因为他的医术和经验不行,相反,这小子一个十足的医学奇才,但他觉得当医生是他的乐趣而已,所以他都是开一天休息一天,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名大夫,但是某些方面就…… ALEX和绮宇从小和翟帅就是朋友,他们知道私立医院大门的密码锁的密码,绮宇走在ALEX和叶菲儿前面,去摁开密码锁的大门。 但是他们走进去后就发现,大厅里的空气也有不对劲,游离着暧昧。 “YE,OH, da ling ,E O !”大厅的宽大的真皮组合沙发上,一对男女正在火热的交融着。 “翟丑,你又换护士了?”ALEX放下叶菲儿,半楼着她靠在自已身上,眼前这一幕他早已司空见惯,他一向直呼这个以俊美自称的男人为翟丑。倒是叶菲儿羞怯的把头靠着ALEX胸前,对眼前的春光避而不见,天啦,这是私立医院吗?简直是像在拍制服诱惑的片场。 “我没招惹你们两个吧,今天是星期三,我的法定休息日,你们来搅和什么!”他极不舍得的停止了运动,又狠狠的亲了口身下印度MM的傲人的*,两个人才恋恋不舍地爬起来,丝毫不觉得尴尬的拾起地上的衣物,穿戴起来。 “怎么了,是这位小姐不舒服?哦,是少奶奶啊,哈哈,还差点没认出来!”翟帅他细看了看才想起,这个就是ALEX婚礼上的调包新娘,今天两兄弟还一起护送她来,还是ALEX抱着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这么快就有喜了?ALEX,你就是厉害啊!”性感得让人*的美女护士已经知趣的离开,翟帅已经楚楚禽兽的走到他们仨面前。 “有你个头……你怎么老喜欢在自已的医院搞,真是恶心!”ALEX对他的生活做风是相当的厌恶。 “这样,才够刺激啊,哈哈,你不懂的!嫂子是怎么了?” “昨天晚上腰扭伤了,今天好像很疼,你快给她看看!”ALEX说着手还紧紧的搂着她的腰。 “呵呵,说你比我厉害还不承认,虽然是新婚燕尔,但是也得幽着点,还搞出伤来了!”翟帅坏坏的笑着。 “让我看看吧,嫂子,再不给你检查,ALEX就要吃了我了!”说着笑盈盈的把手伸向叶菲儿,他的笑带着邪气,一种能迷倒各年龄段女人的邪。 “我看还是算了,没什么的,我在家躺两天好了!”叶菲儿觉得他的医术是相当的不靠谱~~ “没事的,你放心吧!翟帅,你正在经点!”绮宇在旁边看出了叶菲儿的顾虑。 叶菲儿这才半倚到了沙发上,让翟帅检查她的腰,想着这沙发上还有几缕刚刚两个云雨痕迹,他的手还挽起自已腰际的衣服检查,她身上有点鸡皮疙瘩泛起的感觉。 “嗯,没什么大碍,我给她开点药,回去的时候要注意,这两天最好是忍耐一下,少一些“剧烈”的运动!”他故意说重剧烈两个字,让叶菲儿很不好意思,淫男,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5章 心情很好 “你确定?!”ALEX和绮宇几乎同时对他的诊断提出质疑。 “?”翟帅觉得这两兄弟有些怪,他们对这个女人好像都 ~~~他心里淡淡的笑了笑,这以后可有好戏看了。 “我是说,不需要拍个片子什么的?”ALEX补充到,他的医院可以旧金山最贵的CT机。 “不用,这个从中医的角度说就是一股气给拧了,没通畅,吃点药,躺一躺,估计明天就顺畅了,你们也不用太大费周章了吧,为了这个大清早的破门而入!”这个学外科的学卖弄起中医医术来,翟帅检查过她的腰后,慵懒的站起身来,去开药了。 旁边两个矗立的大男人,这才放下心来。 翟帅给叶菲儿开好药后,他们并没有马上离开,翟帅的私家医院里有一台新引进的物理治疗仪,让叶菲儿去躺坐着,把仪器调节好刚好在她的腰部上住按摩。 而这三个男人又是已经没有聚在一块儿了,三个人在叶菲儿做理疗病房外的露台上聊起来,还不时的哈哈大笑,感觉很愉快。 叶菲儿摇了摇,这三个人,一个内敛不苟言笑,总是一副冷冰冰扮酷的样子,一个又温文尔雅很有亲和力,一个又是*不羁的嘻哈浪子,三个人怎么能凑到一块的,还聊得那么开心。哎,真是搞不懂,不过这个叫什么红外线对碰头磁疗的玩意真是舒服,不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她自己好好的享受起来。 由于叶菲儿说做了这个理疗很舒服,ALEX他们就在翟帅那吃了午饭,下午又让她做了一次,直到5点多,三个人才往家赶。 叶菲儿从的ALEX的车里下来,她觉得已经完全舒坦了,觉得是神清气爽,但是ALEX停好车后还是过来扶着她,一起进了别墅。叶菲儿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行动自如了,但是碍于周围家丁的眼光,她还是没有拉开半搀着她腰的大手。 “ALEX,你今天怎么回事?干什么去了?让别人公司的副总一直等你,话都不说一声就走了,还好我和你叔叔去公司巡视,你叔叔亲自接待了,不然今天的合同就崩掉了!”他们刚一进门,坐在大厅里的齐美云就生气对ALEX一阵质问。 呀,今天一挂电话他就跑去了翟帅的医院找叶菲儿他们,后来也完全把这档子事给忘到了恼后,对于妈妈的生气ALEX选择了他惯用的伎俩――保持沉默,倒是身旁的叶菲儿有些害怕。 “还用问吗,一看就知道了,带人家去看病了,昨天不是扭着了吗?还要两个人陪着去,真够大排场的!都能走路有那么严重吧,也太大题小作了吧!”绮凌是唯恐天下不乱冒出来添油加醋一番,她本想着ALEX会很生气的去骂这个女人不够检点呢,没想到居然相安无事,还亲密的搂着叶菲儿进来。 齐美云看着这三个真是差不多时间到家的,估计就是绮凌说的那么个情况,ALEX对这个女人也未免也太娇纵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回房,经过叶菲儿身边的时候,很愠怒的瞪了叶菲儿一眼后才上了楼梯。 叶菲儿和齐美云眼神交汇的的一瞬,立刻把头埋了下来,还低了又低,巴不得能钻进衣服里,她一直都很害怕齐美云身上的那股犀利人寒气,她知道齐美云一直不喜欢自己,幸好她没有再说什么就上了楼。 哎,这个婆婆真的很可怕,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叶菲儿长吐了一口气,庆幸,还好她不是自己真正的婆婆~~ “我想去看看孩子们!”叶菲儿轻轻挣脱了ALEX手,一天没有见孩子样了,想得不行。 “我也去!”ALEX也随着她身后,一块去了孩子们的房间。 “妈妈!”儿子航航不止是口齿喊得清晰,走起路来也已经四平八稳,看到叶菲儿,他快乐的扑了过来。 重男轻女的女人,ALEX看着搂着儿子亲亲又抱的叶菲儿,心里嘀咕着,自己则心疼的抱起了女儿,“桐桐,叫爸爸!”ALEX把娇小的女儿抱起来,他更心疼有着大红苹果般可爱脸蛋的女儿。 “爸爸~”桐桐娇滴滴的叫了一声音,虽然孩子学会叫爸爸已经有些时日,但是每次听到,他都觉得都像是第一次叫自己那样,心里暖融融的,被浓浓的幸福感包围着。 “张妈,今天辛苦你了!” “呵呵,没有,天天不这么过来的吗,对了,刚才听他们说你好像是哪扭着了,怎么了没事了吧?”张妈拿了孩子们的衣服准备给他们洗澡了,这两个人难得一起成双成对的出现的。 “没事了,看了大夫现在都好了!” 两个人看完孩子,就一起回了房间。 一天没有在家,叶菲儿回到房间时还感觉这个房间还变得亲切起来,她为自己有这样的感觉而有些后怕,不能对任何东西有任何留恋,不然两个多月后自己离开的时候就会越伤感。 “房间里怎么不对劲儿?”叶菲像是在和ALEX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 “什么不对劲?” “啊,沙发呢?我的沙发呢?”她终于发现是因为她最亲最爱的沙发不见了。 “嗯,我觉得在卧室里太占地儿了,今天打电话让工人把它给搬出去扔了。” “扔了?你不会这么狠吧,我腰刚好,你就要让我睡地板?”叶菲儿的脸碎了,我的沙发,我最爱的沙发? “谁让你睡地上了?” “哦,我明白了,我睡床,你睡地上对吗?”看来他对病号还是相当照顾的。 “你没发烧吧!”ALEX戏谑的摸了下她的额头。 “什么意思,那怎么睡?你是要去书房睡吧?”叶菲儿心里几乎狂喜,她居然会有独占大床和房间的一天。 “我不睡地上,也不睡书房,昨天晚上怎么睡,以后我们就怎么睡!”ALEX真是严重怀疑她的智商了,这个沙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应该早几天就把它给扔了,他舒坦的伸了下长臂,悠然的踱去他的浴池里,舒服的泡澡去了。 “昨晚?我们?……”叶菲儿一个人站在床边,一阵凌乱~凌乱~~ “你说过的,哈,我们只是协议结婚,要睡在一个床上,始终不大好的。对你的名声不是很好!”她的眼神里还抱了那么丝期望。 “没什么,我不介意!”他倒是相当淡然。 “我看还是算了,你继续和你的海星靠枕睡,我自己打地铺,OK,白天我自己把地铺收起来,也不会影响房间的空间!这样很好吧,两全齐美?” “不好!我如果起来上厕所,你把我拌倒了怎么办?” “不会是,我会很小心的,我靠边,靠墙壁,行了吧!”叶菲儿吧唧着嘴唇,又在做着垂死挣扎。 “我不喜欢把很简单的话说,第二遍!你如果理解力有问题,我就再说一次,从今天开始,你和我都睡在这里!”ALEX指了指大床。 “……”叶菲儿只觉得很悲哀~~ “你不是会怕了吧?” “怕什么?”叶菲儿讨厌字典里的这个字。 “怕控制不了被我吸引―主动对我宽衣解带,投怀送抱!”ALEX赤 裸的胳膊*的摸了把下巴! “我,呸!我是怕你*大发,被你占了便宜!”她可是相当相信自己的定力。 “你省省吧,我的品味一向,不会如此低的……”ALEX暗笑,看你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 “你!你……好,都在上面睡也行,你必须得答应我几个条件!我们约法三章!”看来是躲不掉了,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麻烦的女人!” “第一,你把这个穿上睡觉!为了文明!不许裸睡!”叶菲儿知道他都是只穿条三角小内内睡觉,但是她绝不允许,刚刚在他泡澡的时候,去了衣帽间里找了套ALEX最保守的的睡衣,扣子都能一直扣到喉结那儿了,他必须得穿上这个睡。 “还有呢?不过我不介意,你睡觉不穿衣服也是可以的!”ALEX告诉自己,我忍~ “还有,我们一人盖一条被子,中间用你的海星枕头放在两条被子中间为界,如果,谁越界,一律杀无赦免,踢下床!” 看来她是早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床上的阵已经像她描述的那样,摆好了。叶菲儿做出一个踹人的姿势,够狠。 “小心,看是谁踹谁下去!”ALEX接过她手里的睡衣,拉开浴巾,准备换衣服。 “流氓,流氓,还有一条不能在女士面前赤 身裸 体!”叶菲儿蒙上眼睛拿了自己了睡衣,避开即将上演*秀的ALEX,赶紧跑去洗澡了~ 叶菲儿洗完澡回来,ALEX正躺在属于他的半个地盘上,拿着本印着比尔.盖茨头像的英文杂志在看。 “你怎么还不睡啊?”叶菲儿故意慢慢的洗,就是想让他睡觉后自已再爬上床,但是~ “我只是不习惯睡觉不关灯!”ALEX看着她出来后就把书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躺了下来。 “哦,其实你以后睡觉,不用等我的,你直接关了睡就是,我看得见的!” “开着灯灯都能摔地上,你以为你视力多好!”ALEX说着就舒服的钻进了自已的被窝。 “这个,要不要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叶菲儿才发现,刚才的楚河汗界是划了,但是没有说谁靠墙,谁在边上睡,现在ALEX睡在了外面,那她不是每次起来和上床,都得从他身上翻过去? “不,我习惯睡外侧!赶紧关了睡觉吧!”麻烦的女人! 叶菲儿没有办法,只有关了灯悻悻的爬上床。 “你可真重!”ALEX被她翻过去的时候压了一下。 活该,让你睡外面!叶菲儿只能在心里咒骂他,以后还是自已先上床吧,每次都要翻过这座恶心的大山,很烦! 虽然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去各自裹着被窝,叶菲儿倒也觉得相安无事,这样睡着能舒坦的把自已的身子都放天,不用蜷着了,倒是比沙发上舒服多了。 今天在翟帅么家医院的理疗椅子上,舒服地睡得比较久,现在这虽然比沙发上舒适,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睁大了眼睛从1只羊数到了1000只虎,还是没有什么睡意。 这几天眼皮总是跳啊跳啊,她老是琢磨着有什么不好事儿会发生,结果只是腰被扭了一下,虚惊一场。 夜静静的,听到ALEX均匀的呼吸声,他应该睡着了吧。她轻轻的翻身,看着旁边睡熟的ALEX。世界上怎么能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呢,她真的感叹上天的不公啊,能把财富、智慧和美貌都放到一个人的身上!真的是太浪费了,不过上天对自已也不薄,桐桐和航航以后肯定,不管是样貌的才品都会超过他们的爸爸的。 他睡觉会不会做梦呢?废话,只要脑子没病的人睡觉都会做梦吧,那她梦里有没有梦到过自已呢?怎么会有这种猜测啊,叶菲儿用手摸了摸自已的脸,烫烫的…… ALEX嘴里呢喃的梦魇,果真做梦了,叶菲儿把耳凑过去,仔细听着。 “芷淇,芷淇,你回来啦!”~~ALEX的脸动了一下,他是在笑,虽然是在夜里,叶菲儿却能感受到他笑得很开心,很幸福…… “该起床啦!”ALEX真受不了这个如此嗜睡的女人了。 窝在墙角的女人没有回答,叶菲儿不知道怎么了,一个晚上,她都没有睡着,她很生气,她又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 “怎么了?”ALEX看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爬回到床上,去摸了下她的额头。 “我没事!”她很不友好的把他的手扯了开。 “没事还不起来,不要每次下去吃早餐都迟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娶个只知道睡觉的猪呢!” 你才是猪,你们全家都是!你也只需要再忍受我这个猪两个来月而已,叶菲儿蹬掉了被子,坐了起来,我凭什么要生气啊,他梦里哪怕是叫头猪又和我又有半毛钱关系?这不是自作孽吗? “腰没事了吧?今天要不要再送你去翟丑那看看!”ALEX看着下床的叶菲儿。 “丑,人家比你你帅多了!没事了,不用去了,我可不想又被骂,说你耽误了正事!我也没人让谁陪我去啊!” “你……”ALEX真是严重怀疑她的审美观,看她都是蹦下床的,应该没什么大碍了。“问你个事!” “什么?”叶菲儿整理了下被子,白天的时候可不能两条被子分开,会被人怀疑的。 “昨天,你没有看到桌子上的字条吗?” “什么字条,没看见!”叶菲儿告诉自已不要生那歪门八道的气,但是她怎么就还是控制不住这种的用这种语气说话呢,不想再和他扯东扯西的。 原来是没有看见,ALEX没有留意到叶菲儿对自已说话的样子,像自已欠了她钱一般,知道是原来是没有看到字条,难怪会没有给自已打电话,而是和绮宇去医院,他心情很好,所以看着叶菲我的样子他也没想到要发火。 所有的人到齐了,坐在大大的餐桌旁享受美味的早餐。 “吃快一点!”ALEX一帮往面包上抹着奶酪,一边说着。 “是在说我吗?”叶菲儿问了一下自已,环顾了下四周,大家都在认真的品尝着自已盘子里的食物。答应不用问已经明晓,吃你的早餐吧,催我干嘛!她呶呶没有回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6章 浑然不知 “吃完,跟我一起去!” “嗯?我?” “这样也好,你去跟熟悉下公司的事情,看有什么能帮忙的!”齐美云可能是早就看不来她在家闲着吧,没等叶菲儿同意,她倒是先同意了。 挑这么多人说这个事,自已是不从也不行了。她用力的叉了下面包片,很恨! “帮忙!我看是去添乱还差不多吧。”绮凌喝完牛奶,拿起包上学去了。真不知道ALEX叫这个笨头笨的女人去公司干嘛。 叶菲儿对她的挖苦已经司空见惯了,只是她真的不想去,不想天天都面对着ALEX。 绮宇刚刚看着她下楼的样子,腰应该也没事了,还想等着大家吃完,问她要不要云经纬究所上班呢,现在看来不用问了,她的沉默已经代表她有了选择。 “谢谢你,绮宇!”叶菲儿吃完早餐从绮宇身旁经过时,在他身后轻劝的说了一声,这个在异国他乡,在这个冰冷的李家,她能感受到绮宇是对自已的真诚相待,在她看来这种友情是温暖和难能可贵的。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我去,你不怕我像绮凌说的那样,给你添乱吗!”叶菲儿坐在车上后还是极不情愿的唠叨着。 “会吗?你以前在杜经纬那不是做得很好吗?” “那是……”那能一样吗,以前她是真的和杜经纬合作的可以,是真正的想好好工作,而现在她工作只是为了打发剩下的两个月的时间,还有和一个她完全不想面对甚至有些讨厌的人一起做事,她能好好做吗?算了,不想和他说那么多,绮轩大少爷想这们安排她就去做吧,合约期一到,她就立马拍屁股走人。 A. 。E的气派可以顶得上10个鼎盛集团了,里面的员工也多数的华裔,一路进来,员工们都对这个少老板ALEX毕恭毕敬的打着招呼,也给叶菲儿抱以礼貌的微笑,他们肯定也是认识叶菲儿的,这个在ALEX大婚时突然冒出来灰姑娘,当时可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旧金山各大报纸和网站的头条。 ALEX早就对员工们的礼仪泰然若之,而叶菲儿穿梭在这些眼神中,却很不舒服和习惯。 到了高层ALEX的办公室,GOD,曾经以为她给杜经纬做助理的时候,他的办公室是最气派的,她现在才知道自已以前是井底之蛙啊。ALEX的办公室可比星际酒店的旋转餐厅更豪华阔气。 “欣赏够了吗?开始干活了!”ALEX看着她如春姑进城般的陶醉样子,真是觉得她好笑。 “哦,好的,但是我觉得我好像什么也不会干哦!你不用招呼我了,我就坐那儿,喝喝茶就行了,没有茶咖啡也行!”叶菲儿进门就看好了靠落地窗的位置,在那坐着小饮一杯,领略下外面的景观,应该是相当惬意。 “喝茶?”她未免也把生活想得太充满阳光了,“这里是马上开会要用的资料,你去影印20份,这里是和几个公司的邀请函,你一个个按地址发EMAIL过去,并且要逐一电放联系确认。”ALEX又停顿了一下,“我了解过,你的英语是过了专业8级的,这些事情都你是会做能做!其它的工作,等你先做完这两个再说!如果所有的事情都OK了,我给以允许去在那坐一会儿!” “20份?”叶菲儿看着这一叠资料少说上百页,印完就够呛了,还要发什么电邮和狗屁函,他当我是来做苦力的吧。 “那个,我想问一个问题,您这么大个总裁,难道连个秘书都没有吗?”叶菲儿觉得自已太聪明了,有个助手也好! “有啊……”ALEX舒适的在他的BOSS椅上转悠着,“不过,昨天已经被我辞退了!” “你……够狠!”叶菲儿气冲冲的抱起文件,出门去找影印的地方去了,这个什么破集团,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ALEX进了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叶菲儿,她看上去很累,真的很累吗?今天回家都没有去看孩子,直接进来躺着了。不过他自已也没做过秘书,也不知道真的有多累,以前他的秘书不是都干这样的活儿吗?今天还冒冒失失的把咖啡洒在了文件看,看来她以前跟着杜经纬做事的时候,也是这样马马虎虎的吧,自已得多培养一下她了,提高工作的效率。 “问你一件事!”叶菲儿有气无力的。 “嗯?” “这个,还剩下两个多月,在A .E上班的话,你应该要给我算工资的,哈!CEO的秘书工资应该不菲吧?”叶菲儿可不能吃亏,先说好! “嗯,看你的工作表现吧!” “我表现还不够好吗!?你有见过没有实习期,第一天上班做事就这么紧紧有条的员工吗?”一起到了人民币,哦不,是美元呢,她的心情一下好多了! “是啊,是太好了,所以介于你的表现,如果到时候你的工资不够抵消飞机票的话,公司考虑给你补上!” “你!”够狠,叶菲儿气得从床上弹坐起来,资本家就是资本家,飞机票,呵呵,这三个字亲切啊,离回国又近了一天了,今天中午工作餐的时候给妈妈打电话怎么没接啊,这个妈妈是越来越贪玩了,肯定又和街坊老婶们打太极,或者溜达公园了,也不知道回个电话回来。还好就要回去了,妈妈肯定也是想小外孙们想得不行了。 宝贝们今天玩的什么呢? “我下去看看孩子们!”当了一天雇主关系,她都养成去哪都打报告请求的习惯了,她觉得很晕!更晕的是,ALEX也很习惯的来了一句“嗯,去吧!” 叶菲儿抢先一步去洗了澡,爬上了床,她很累一上床就睡着了,看来强大的劳动强度后,还是很有助于睡眠的,以至于她都不知道和她同床不共枕的ALEX是什么时候上床的。 “芷淇,芷淇……”叶菲儿被一阵急促的声音弄醒了,她上转过身,ALEX又做梦了,又是叫着这个女人,吵醒她睡觉,她很是窝火真想一脚踹他下去,ALEX咬紧着牙关,额头还渗出冷汗,他是做恶梦了,她的心一下有点微微的疼,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女人,能左右他梦里的喜怒哀乐。 “ALEX,ALEX你醒醒!”叶菲儿想推醒他。 “嗯!……”叶菲儿一下被ALEX的长臂揽着在怀里,她正准备反抗,ALEX的的唇一下印了上来,堵住了要挣扎的叶菲儿。 叶菲儿哪肯就犯,对他又踢又推,但是她的角度正好半压在ALEX身上,她的粉拳头和挣扎对于强壮的ALEX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ALEX的唇很厚很暖,还很甜,叶菲儿有那么一点点的迷失了~她突然醒悟过来,用尽了所以力气逃脱了他的掠吻和怀抱。 “ALEX,你看清楚,我是叶菲儿,不是你那个什么芷淇!我呸,恶心死了~”叶菲儿坐了起来,开了灯,还夸张的吐了了口唾沫。 ALEX慢悠悠的睁开眼,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你刚刚不是很陶醉吗?” “屁,被猪啃了一口,有什么好陶醉的!”她是打死不会承认的。 “你那么生气,是因为你以为我刚才把你当成了芷淇!” “不是吗?哼,自已的女人不知道去哪了,把别人拉来一阵乱啃,你还有没有点传统美德!”她是很气,所以用辞也有些乱扯了。 “如果我说,我刚才很确定,我亲的人是你,是叶菲儿呢!” “是这样吗……?”叶菲儿完全没料到ALEX说会,他刚刚亲的人,是我?他是真的想亲我?也知道是在亲我?她的脸一下红了起来。 ALEX看着她表情的变化,很可爱,这个傻女人,刚刚还没尝够呢,他真想再来一次。 “是亲的我,更不行了,凭什么要被你亲。我可以告你强~~”毕竟是夫妻,好像加这条罪这样说不是很合适。 “睡觉!白天被你剥削,晚上还要被骚扰,还有没有人道啊!”叶菲儿关了床头的灯,缩回到被窝。 为什么他说是亲的自已的时候,心里会有种说不清的喜悦~~难道自已对他已经有点~不要胡思乱想了,睡觉睡觉~~ “喂~”叶菲儿好像又睡不着了。 “嗯,?”ALEX应着。 “以后加一条,谁睡觉说梦话,就踢下床~”…… 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睡不着了,想起刚才那个吻,她还有些心率不齐,梦里喊着别的女人,嘴上却说亲的是自己,叶菲儿啊叶菲儿只有傻子才相信这样的谎话吧。可是却又期待着他说的如果是真,不过即使是真的又怎么样呢,他们只是名义夫妻,婚姻倒计时还有两个月,想来想去错综复杂,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ALEX突然从她背后冒出一句话,原来没有睡着的不止叶菲儿一个人,ALEX看着她刚才的样子由愤怒到羞涩,后又来开始生气,他都有些弄不懂她的小脑瓜究竟在想什么了,也许她也有很多的为什么放在心里,不然也没有听到睡着时候的轻轻的呼噜声。 “我可以问吗?”她转过向来,面对着ALEX,睡不着有人说说话何乐不为呢。 “嗯,说吧!”ALEX用胳膊托起头,等着她的问题,看来她还真想搞清楚些什么。 “问什么都可以?” “嗯!” “要不你说说,关于你和那个叫芷淇的!”没想到自己第一个会问这个,真笨啊你,你可以问她不能能早点放自己回国,或者在的工资是按正式员工还按临时工发薪水都可以啊,她对自己表示鄙视。 “你一定要问这个!?”ALEX微皱眉角,他不想提这个问题,这个女人想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嗯,我只是对这个老是打断我美梦的名字,很好奇而已!”她不想说,胃里有点酸酸的。 “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应该是以前的以前吧,哈,还是以前的以前的以前?”叶菲儿做起算术了。 “还有其它问题吗?”ALEX觉得他已经回答完毕了。 “就这么简单?以前的女友,轻描淡写的一个人,能让你整天在梦里,意淫?”叶菲儿用词够毒。 “是以前一个我最爱,但是也伤得我最深的人!” “那,你现在还,爱她吗?”她有点害怕听到答案。 “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现在想想,可以吗?”叶菲儿是不见黄河不收问。 “因为我没想过,会再碰到她,我也就没想过我还爱不爱她!也许爱,也许不爱!”他们分开在决定去登记的那天,两人都没有去在约定的地方等待,而两个人也没有问对话是为什么,这样从此从彼此的世界里消失了。曾经那么的不想面对这个过去,而今叶菲儿问起,他却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释然,难道上天告诉自己应该放弃了。真正的放弃? “说了等于白说!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连爱与不爱都分不清楚,那你到底是爱不爱?”叶菲儿的逻辑越来越混乱。 “那你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吗?” “我……”叶菲儿没有意识到ALEX突然转变话题,倒是深深的陷入了这个问题里,她有爱过吗?那么爱的是谁呢? “你不要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更不说要被爱!”ALEX在怀疑她的魅力。 “谁说我没有爱过,只是不像你们有钱人那么纨绔,滥爱却无情!”她自己究竟爱过吗?以前觉得自己爱的是杜经纬,到后来其实发现她只是因为把杜经纬刻画成了孩子们父亲的形象而对他有亲情上的错觉而已。这样说自己真的没有爱过,一丝凉气贯穿她的身子,自己可真悲哀。 “狡辩!”她的欲盖弥章让ALEX已经有了答案,而且是他喜欢的答案,他今后能够填补她的这个悲哀。 “哎,是我在问你好不好,你的问题都没交代清楚,再说我又没答应要回答你的问题!”叶菲儿终于知道自己上当了。 “你会爱上我吗?或者说,你已经爱上我了?”ALEX勾起的唇角很*的邪邪笑着。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你继续做你的梦吧,我才不会爱上一块冰!真是越问越烦!睡觉睡觉~~~”由主导到被动,她就选择她擅长的法宝--逃避! ALEX看着翻过身去的叶菲儿,那抹吃定她的邪笑更韵味无穷~~ 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但却并不温柔的照进房间,叶菲儿微启惺忪的眨眼,没想到后半夜居然睡得这么香,没有做梦也没有被ALEX的梦话扰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应该起床了吧。 正准备动身,但是,怎么身子被一个沉沉的东西压着,暖暖的,天,是ALEX的手臂,他是什么时候竟然半搂着自己睡着了,而自己浑然不知,他的胸膛宽厚遥温暖,像城墙一样坚固,却又像棉花一样的柔软。 让人忍不住想多靠一会~~~ “醒啦?”ALEX的气息从耳机不远处袭来,他真是料事如神,连叶菲儿无声息的醒来都知道了?其实是他一直都没有睡,当叶菲儿睡熟后,他忍不住偷偷的把手臂环了过去,他想试试抱着她的感觉。叶菲儿不像芷淇那样瘦弱,不像SHELLY那样魅柔,她身上肉肉的,很特别很特别的手感,让他一试不可收拾,又怕弄醒她,就这样抱着她,感受着她的特别直到天亮。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7章 心里叹息 “嗯~是的,你也醒啦?”叶菲儿觉得好像有些尴尬,但是给自己找不出要挣脱怀抱的理由,这就样保持着她的姿势。 “昨天睡得好吗?”她的顺从让ALEX很高兴,她居然没有像平时那样咋呼呼的乱踢乱叫。 “嗯,还行~”她突然有种想埋进被子的羞怯,这种气氛好奇怪好暧昧,她和ALEX之间从没有过的,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 “还想继续睡吗?”ALEX凑近她锦缎般的长女轻轻的嗅了嗅。 “不睡了,不是要上班吗,好像现在已经很晚了!” “CEO也要休息的,如果你还想睡,继续睡就是了,我,不扣你的工资。” “还是,还是起来吧,你昨天不是说还有什么事没弄完吗?我们该去公司了。”叶菲儿觉得两之间的距离在缩紧,体温在升高,为了避免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件,还是起来的好。 “嗯,……好吧!”ALEX思笃数秒才极不情愿的松开被叶菲儿压得已经麻木僵硬的手臂。 叶菲儿小心的爬起来,从ALEX上面翻过去下了床,当她从他身上翻过去的时候,ALEX真想一把扯住她,但是麻腾腾的手臂好像没有力气,放弃了这个绝好的捉弄她的机会。 从起床到两个人收拾好走出房间,叶菲儿都不敢正视ALEX,经过了这个的早晨,她和他之间多了些怪怪的让她不敢面对的东西。 “哥,你们现在才起来啊!”已经吃完早餐的绮凌,正好碰到下楼的他们。 “嗯!”ALEX漫不经心的应着绮凌,眼神却一直停留在他前面低头走路脸蛋微儿红的叶菲儿身上。 两个人之间氛味儿的变化,被眼尖的绮凌看在眼里,更看进了心里,她怔怔的看着下楼的两人,嘴角划过冷冷森森的笑,眸子里深不见底~~ 叶菲儿真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由于昨天已经熟悉了A . E的很多部门和工作流程,她觉得今天做起来就得心应手多了。居然还有有空闲坐在那个落地窗前,喝一杯摩卡,准确的说是和ALEX一起在那,他叫的外卖,老板买单,她当然如数笑纳。 其实她哪知道,是ALEX故意减轻了她的工作量,他突然不想那么折磨她让她跑来跑去忙碌,他更喜欢她没事的时候就坐在他办公室里。他想看她的时候,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她了。 叶菲儿坐在车里,和ALEX一真回家,她还开心的哼起起调的歌来。 ALEX淡淡一笑,他轻轻打开车上的触摸屏的音乐播放器,优美的音乐慢慢想起,叶菲儿停下了自己跑调的歌,也静静的听起来,旋律是那么熟悉…… “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轻易的分辨白天黑夜,就能准确的在人群里牵住你的手,如果……”天啊,他居然放在首歌,叶菲儿一听到这首就会响起那个脸红心夜晚。那个将自己主动献给ALEX的夜晚,两个人在车里,在音乐的笼罩里,气氛居然会比明天搂在一起让她更觉得暧昧,更觉得让她窒息。 还是关掉的好,她的手往ALEX刚才打开音乐的地方摸去。 却不料,她的手却一下被ALEX的左手抓住,一股电流瞬间击遍她的全身,她想挣开,他却抓得更紧,她努力几次,就放弃了,就这样一直被ALEX温暖的拽着。 “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幻,你是我的眼……”ALEX跟着唱了起来,他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是却盖住了明星的原唱,她就是唱得比原唱更好听,叶菲儿一直这么觉得。 她就这样一点点的迷失在ALEX的歌声里,迷失在他温暖的掌心里,一直到他们俩走进家门,她都全然不觉,ALEX一直都牵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但是他们跨进李宅大厅的时候,一阵紧张的气氛,让她一下清醒过来,慌忙甩开ALEX的手,这次ALEX没有坚持,因为他也觉察到了家里的氛围不对。 “妈,频频,你们这是干嘛啊,出了什么事儿了?”李家上下,齐美云和* 雄正襟偎坐着,暴戾的眼神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呼吸,绮凌一如既往的看好戏般的期待着,绮宇担忧的看着叶菲儿,这个女人将怎么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张妈带着孩子们也在,孩子看到他们回来,童真无邪的叫起了爸爸妈妈,很小的声音去昭示着他们的害怕。ALEX很生气,再大的事也不应该吓到孩子们。 他走去过,心疼的抱起女儿,“桐桐,不怕,爸爸在呢!” “爸爸?哼,ALEX,你给我看清楚,你不是他们的爸爸!”齐美云说着。把几张纸狠狠的扔到了地上,扔在了叶菲儿脚下。 “不是他们的爸爸?”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很平静,因为在他们俩回来以前,他们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而叶菲儿和ALEX却完全被这句话给震慑住了,ALEX放下女儿,缓缓的走过去,一一拾起刚刚被齐美云扔得凌乱的纸,叶菲儿也呆呆的看着,等着ALEX为她揭晓,她完全没有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幸福来得快,去得更快,这就么一天一夜,她却从温暖跌入冰窖…… ALEX一脸愠气的捡起那几张写满英文字符的纸,究竟是什么事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开家庭大会,居然说什么自已不是孩子们的爸爸。 他慢慢的看完报告,怒气从脸上散开,但是却到了心里,这不可能会是真的?这会不会是真的? 所有的人静静的等他看完,包括叶菲儿,叶菲儿等着他给自已答案,但是ALEX却没有动呆呆的僵在那里。 “ALEX?”叶菲儿试着轻声问着他。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A 叶菲儿错愕的接过那几页纸,全是英文的看得有些糊涂,但是标题上三个大大的DNA,她好像明白什么了。 齐美云刚才说的,“不是他们的爸爸”,ALEX刚才看的就是这份DNA报告,她只看了标题的报告最后的。怎么可能,她不用再去翻译报告中间的内容,这已经很明显的告诉她和ALEX,桐桐和航航不是ALEX的亲生骨肉。 真是开天大的玩笑,如假包换日月可召,我叶菲儿这辈子就只碰过这一个男人,不是他的能是谁的。她把目光挪到绮凌身上,不用说,又是这个女人搞得鬼,你也太过分了吧,开“你说啊,我要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ALEX一步跃到叶菲儿面前,抓起她拿着报告那只手的胳膊,一字一句的从牙关里蹦出这几句话。 “你不相信我?”叶菲儿吃惊的看着ALEX,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怀疑她,但是这个人都不会可能是ALEX,孩子们几乎和他一是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怎么可以怀疑,这么些天来他给自已的感觉,通道也全部是自已自已作多情的错觉? “事实,摆在眼前,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亲口告诉我!”ALEX是科学至上的追随者。 “事实?”叶菲儿的一点点的往下沉,她可以听到自已心被撕裂的声音。 “难道不是吗?这可是我看着绮凌拿的孩子们的头发去化验的,你这个女人真太有心计了,我就怎么没想到杜经纬会和你一起来骗ALEX,还差点骗过了我们全家~,继续潜在我们家里,你还有什么目的,不妨说出来吧!也不削等我们来揭穿你了!”齐美云越想越觉得这个女人的可怕,今天一定要让ALEX看看她的真面目。 一旁的张妈觉得很愧疚,前两天绮凌说拿几个孩子们的头发,当时齐美云也在场,她也不知道他们拿孩子的头发去干嘛,就没有给叶菲儿说这个事。没想到是去验什么DNA,可是她也觉得奇怪啊,两个孩子左右又看都像是ALEX亲生的。,怎么验出来又会不是呢? 齐美云的话,叶菲儿并没有注意,她直直的看着ALEX,如其说是ALEX期待自已告诉他真相,不如说叶菲儿更期待ALEX告诉她答案。 “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叶菲儿的沉默让ALEX生气,更害怕,该死的女人,你倒是说话啊! “我有什么好说的,所有的人不都已经有了答案了吗?”叶菲儿你可以大声的像在屋里的所有人宣布,像全世界人的人宣布,ALEX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她完全可以这样做的。但是ALEX凌厉的眼神把自已的心一点点瓦解,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原来最近这些天她都活在自已给自已营造的梦境里,她今生都不应该再出现在ALEX的视线里。 “你说话啊!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ALEX开始有些失控的摇晃她的身子,她这样说是默认了吗?难道我真的被欺骗了,一直以来,从第一次回国到现在,都是被她和杜经纬设的局所欺骗?ALEX你人生就是一次次的被女人欺骗和玩弄吗? “你要我说是吧,我说这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孩子是假的,我们的婚姻更是假的,我和杜经纬一起来骗你,你和我一起假结婚来惩罚SHELLY,够了吧,这是你要的全部,是吧!”叶菲儿声嘶力竭的推开了ALEX。 “假结婚?ALEX你和这个女人是假结婚?”李 健雄气得全身有些发抖,这个ALEX真是的越玩越大了,结婚也能是假的。 旁边的绮凌捂住她张圆的嘴,虽然她悄悄换了NDA检测的样本,本来开始担心这个软弱的女人会反驳,但是她却一口默认,正合了自已的意,不料还爆出她和ALEX假结婚却是事实,这个真相也会让她不能再在李家立足下去。她这一招可真是一箭双雕了。 “你们不要再埋怨谁了,从我的出现不对劲现在,一直就带给大家很多的不快乐,让我走吧,走了这一切都会结束了!”叶菲儿觉得自已的身子像要飘了起来,她想扶住什么,但是她知道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支撑的,她颤微微的走向孩子们,把他们搂在怀里。“让我们走吧!走了大家都会开心了!”叶菲儿气若游丝,她很累很累,又觉得好乱好乱,自已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个悲剧,也许现在正给了自已离开最好的理由! ALEX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捏起她的下巴,力道狠得快刺进了她的肉里,“想走?你妄想!” “不管孩子和婚姻的事,都是我的事情,不劳各位操心!”ALEX说完就自已上了楼,他不相信,他一定要查清楚,这个女人如果真是的欺骗了他,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哼,他一定不会这么轻饶她。 ALEX的拧,家里人都是没有办法的,他刚刚抛下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谁也管不了,不管孩子是不是他ALEX的,她们母子三人的事,都是ALEX自已处理。 “健 雄,你别生气了!相信ALEX一定会处理好的!我们回房休息吧!”李 健雄年轻的时候为了一家过于操劳,身体一向不是很好,齐美云赶紧扶起他准备上楼休息。 “你好自为之!”经过叶菲儿身旁,她没有丝毫袒露自已的心事,但是几个简单的字叶菲儿却相当理解,她实际上是想说:你快点滚蛋吧! 她抱起女儿,拉航航一起回了孩子们的房间,她也不想去看其它人的眼神,她很淡定,什么样窘迫的事情没经历过啊,既然你们不喜欢我和孩子们,还弄一份假的DNA报告,以后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她现在只希望ALEX能放了自已,带着孩子们回国,结束这里的一切。 “爸爸!”女儿柔柔的声音,贴进叶菲儿的耳际,桐桐会说的字还不多,她只知道每次ALEX出击都会抱抱自已亲亲自已,还要拉着她说一些她并不明白的话和她聊天,但是今天ALEX却上了楼没有理她。一岁多的孩子们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能感觉的家里并不好的气氛,她们没有像平时那样撒娇,乖乖的和妈妈张妈一起回到了房间。 叶菲儿坐在卡通泡沫垫上,刚才ALEX对她的质疑,她真的很伤心,不过她再次被自我疗伤法治愈了,是啊,这不是个绝好的机会么?可以提前回去,不用再被他剥削,不用再忍桎梏,她现在很平静,平静得没有喜也没有乐。 “菲儿呀,这是怎么回事,孩子怎么可能会不是绮轩的呢?”张妈还是不敢相信,不论是模样,还是ALEX和孩子们在一起时候自然流露出的血缘亲情,她都不会相信,孩子不会是ALEX的。 是啊,一把年纪的张妈都能这么明白,为什么ALEX却能一下被糊弄呢,叶菲儿心里叹息,却又不想再争辩,刚才一大家人的时候她都没有澄清,现在又和必让一个毫无干系的老人烦烦恼呢。 “张妈,这些日子里多谢您了,很快我就会回国了,您也可以回去和您的亲孙子一起共享天伦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8章 遇到什么麻烦了 “如果可以,明天就走!” 站在门外的绮宇,听着叶菲儿的话,回去?她真的就要回去了吗?如果她真的要走,自已又有什么能力和理由挽留她呢,也许她真的累了,她回去倒是一种解脱了。不知道自已有什么能帮她的,如果她需要,他一定尽他所能。 手机响了,叶菲儿顿顿了拿起来,是晓闻。 “晓闻!”她弯起嘴角,不想让好朋友猜到自已的心事。 “菲儿啊,你知道你那边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想来想去,我还是要先给你说,不然我怕万一有什么你肯定会怪我的!”晓闻的语调平缓得让人害怕。 “晓闻,你快说,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我妈?”这些天总是心神,原来真的是妈妈出了什么事了。 “菲儿,你答应我,听了要冷静……” “晓闻,你快说,我答应你我不急,我冷静!”嘴上说,心却提了起来。 “菲儿,我今天去看你家,看到阿姨她晕倒在了地上!”晓闻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她刚才有事经过那她家附近,去看了下,不然菲儿的妈妈可能一直昏迷晕倒在家,没有人知道。 “什么,晕倒了?”叶菲儿吓得一下瘫软下来,如果不是坐在地下,她可能一下就摔倒了。 “你别急,菲儿,现在我正在我妈的医院给阿姨做检查,但是她人还没醒,等检查结果下来了,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叶菲儿挂了电话,有些六神无主,但是有一个念头是很坚定的,,她要回去,她一定要回去,而且越快越好。 叶菲儿回到房间,第一反应是先找到护照,还好自己来的时候,给了妈妈10万后,剩下的卖房子的钱都放到卡里带来了,明天一早就去定机票回家。 找了半天,自己明明不是压到衣柜的底下了吗?去哪里了?找了半天她确定,肯定不是自己忘记了地方,那么还能去哪?就只有和她同床几天的ALEX知道了,要不要去问他?他肯定在书房,他在生气,他生哪门子气,生气的不该是自己吗? 硬着头皮,去了书房。 “能和你谈谈吗?”叶菲儿没有把握的时候,总是轻轻的说话。 ALEX没有回答,虽然看的是明天开会的文件,但是他却一点都没有心思,她来找自己谈什么?是打算反悔了,向他坦白,那么就不用自己去查那么麻烦,那是要道歉吗?那可不是自己想要的,他也不相信孩子会不是自己的亲骨肉,但是这该死的DNA报告却摆在面前,他需要点时间去查一查。而如果她现就说,那个报告是假的,他会完全相信的。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但是却又精力集中的期待她即将要说什么话。 叶菲儿一向习惯他的冷漠,她双走进了几步。 “我的护照呢?”她想想自己还是直奔主题的好。 “不知道!”ALEX没好气的回答,她就是为了问这个大事吗? “你不可能不知道……”她想发火,但是她好像又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形式,语气继续委婉,“你还给我吧,我要回去,我想离开这!!” “你未免想得太美好了,李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这不,你今天都看到了,大家不都是想我走吗?走了不就皆大欢喜了?”她咽了口唾沫,还是差点底气。 大家?这个大家也包括他自己?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他都不想放了她,更何况他还没有知道事实真相前,怎么可能放了她。 “你不用再说了,让我知道你从到到尾是怎么欺骗我后,我再想想怎么处置你!你想回去?哼哼,你可以自己长个翅膀!” “处置?你以为你是什么,真的是奴隶主啊,我告诉你,我还就是要回去了,非走不可,明天,我明天就走,你就拦我试试!”叶菲儿气急败坏的回到了房间,怎么办啊怎么办,告诉他真相吗?告诉他孩子是如假包换不错,可是他居然怀疑自己,她真的不想妥协。 而且现在家里人都知道她和他是假结婚,如果真的他们都知道孩子是ALEX,那么结局只有一个,就是孩子留下,她,叶菲儿一个人滚蛋!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究竟该怎么办?晓闻在陪妈妈检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结果,自己真想马上就飞回去,没的护照,没有ALEX的放行,自己是寸步难行~究竟该怎么办…… ALEX关上电脑,回到房间,叶菲儿看到他进来有些兴奋的跳起来,难道分决定大发慈悲了。 “在我回来以前,你好好给我呆着!”正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先下了号令,拿上了车钥匙又出了房间。 他这是要去哪啊?他去哪不关键,关键是他什么时候回来啊!叶菲儿只有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机,等着晓闻的消息。 ALEX直接开车去了翟帅的私家医院,开了密码门赶往后,还好他今天医院的空气比较干净,不然ALEX不保直接让正和他交欢的女人直接净身出门! “哟,今天哪股风又把大少爷给刮来了!”翟帅正躺在他可以直接看星星的宽大露台上,品着94年的拉菲城堡,主要是今天早上一不小心运动了3次,不然这种美妙的夜晚他能不左拥右抱! ALEX把带着的DNA报告往桌他长椅旁边的小藤桌上一扔,自己倒下满满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个光。 “也也,快给我住手,你大半夜的,是来打劫的吧,这瓶珍藏可是一直舍不得喝的!”翟帅是料到了,ALEX找上门准没好事! “翟丑,你如果不把这个给我弄清楚,我今天就砸了你的酒窖!”ALEX把报告又一把扔到了翟帅身上,在医院里建酒窖,估计也只有他翟大医生才能想得出的天才创意。 “哈哈,我么大个事,没想到也有人敢让绮轩少爷戴绿帽!” 翟帅优雅的伸出他白净的手指,看了报告后,忍不住大笑起来,难怪了,一下白白冒充两小鬼,这一下又说不是他亲生的,他能这样淡定,已经很不错了。 “你不想死,就少废话,这玩意儿一定可靠吗?”戴帽子也不是头一回了。 “这都不可靠,那要什么才可靠,只要样子是正确的,鉴定出来就是事实,没学生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 “样本?怎么才能知道样本是不是从孩子那拿的!”ALEX居然没有想通这么简单的问题。 “那简单啊,你重新去验一次,自己取样本不就行了,等上几天,等结果出来!……哦不,等等,好像不用那么麻烦!” “嗯?”ALEX就知道找他会是捷径! “你的两个一儿一女,是龙凤胎?确定?” “嗯~!” “呵呵,这里显示两个孩子的DNA图谱看,这两个孩子不是兄妹关系!” “什么……”ALEX一把夺过来,可是又看不懂!“你给我说清楚点!” “就是说,两个与你做DNA比对的样本,应该不是孩子们的!” “这么说,我被骗了?”ALEX第一发现,被骗是这么高…… “我想应该是的!”翟帅也不觉得叶菲儿这样的女人会骗人。 “再去拿瓶好酒来,你这瓶不行!很涩!”ALEX算是明白这份报告的目的了,说不定就是这个傻女人自编自导的苦肉计,今天一直扭着自己让她回去,她就是想这样我就会放了她了,哼,傻女人,心里虽然大呼上当,但是脸上却大放异彩。他决定在翟帅这好好喝杯美酒,早上再回去找傻女人算账! 翟帅是心疼了他的珍藏,但是也难得有好友与他把酒对月,他都忍不住想吟两首古诗了! 天刚亮白ALEX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开着车就准备回家了,他很期待,很期待看看,揭穿她的谎言后她又语无轮次可爱的表情,不知所措的样子,想起都不觉可笑。 到了家,开房门的手有点轻,一向爱睡大觉的她应该正睡得憨呢,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怎么,ALEX心一沉,床上空空如――不见佳人! 不好,她人呢?嗯,可能是去和孩子们睡了,他咚咚的跑下楼,急促的脚步声根本不顾及是否会吵醒一家老少。 走到孩子们门口时,准备推门,他的心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迟疑的手终究是推开了门! 里面没有人,没有孩子,没有叶菲儿,甚至连张妈都不在…… ALEX不可能相信,这个傻女人能在他的五指山下逃之夭夭,不管你逃到哪我也要把你给挖出来。 虽然才早上7点,但是他以最雷厉的速度叫醒了家里的所有家丁,当然也包括其它睡觉的人。 “这么几个大活人走了,你们都没看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ALEX看着他们低头不语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估计也是才知道叶菲儿母子几个人间蒸发了。 “AELX,你这么早饶嚷什么,还让不让你叔叔休息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齐美云和挽着老公,还有睡眼惺忪的绮凌都下了来。 “哥,你干嘛啊,出什么事了~” “我知道,是你们把,连夜送走了他们仨,妈,你可真够下得了手的!”ALEX似乎找到了真正要发火的目标,对,除了他们谁有这能耐。 “你……ALEX,你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和两个孩子,这样跟我说话!”齐美云要被她的宝贝儿子给气晕了。 “不相干?”ALEX忍住了后面的话,等你知道你亲自送走了你的亲孙子,看你还有没有我这么淡定。 “是她自已觉得没脸呆在这吧,和妈妈跟我们可没有关系!”绮凌没想到大清早就有了那女人主动消失的消息,真是心情大好。原来她也和徐芷淇一样,不堪一击。 “绮轩少爷,可能真的和夫人无关!”一直不吱声的管家老子头终于说话了。 “老李,你快说,怎么回事!不要浪费时间!”ALEX真的很怕,她们是不是已经消失在了他能所及的范围。 “是绮宇少爷,他早上开了车库里的商务车,带着她们三个还有张妈一起走的,临走的时候,让我一定不要说……” “绮宇!?”对啊,他怎么会想不到,一家人都到了,不就缺他一个吗。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应该快1个小时了!” “他们有没有说去哪?”ALEX觉得自已是问了废话。 “没有,只是看他们拿了很多东西,应该是打算和孩子们不回来了!” 不回来,叶菲儿你不会是和绮宇一起私奔吧?你个傻女人,居然屡次三番打我兄弟的主意,让我找到你,一定让你温习下中华的传统美德。 ALEX抛下被他训斥的一家老小,拿上车钥匙又开车走了。 其实他现在脑袋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们,但是可以肯定呆在李宅只能是坐以待毙。 绮宇的手机关机,他究竟能带他们去哪?护照还在自已身上,以绮宇的性格不可能在自已昨天交待了那句话后,还敢带他们走。况且,他也不可能把她们带多远,如果要送他们回国,那么有一个地方,可能有希望…… 车速从80到100再到160迈…… 叶菲儿和张妈抱着两个熟睡的孩子,绮宇开着车,四个人在晨曦中往旧金山的私人机场赶去,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 叶菲儿的头轻轻的靠在女细软的头发上,马上就人结束她在这里的一切了,她也可以好好的和妈妈呆在一起了,她本来该很激动才动,但是车子离李宅远一点,她的心情反而往下沉,因为她和ALEX之间也就这么一点点被拉开,直到天涯海角天各一方。 宝贝儿们,我们就要离开这了,离开你们的爸爸了,你们不要伤心,她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妈妈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看她仍然昏迷的情况就知道,情况是令人堪忧的,她真的是六神无主,在这个举目无亲的旧金山,她还能靠谁,拿着手机看着卡里以前存的电话,百无聊赖的一个个滑动着,一个让她心脏漏停数拍的名字跳了出来――杜经纬。 她应该找他帮忙吗?虽然他知道一定有能力把自己从这里带走,但是曾经自己多么潇洒的才能从他面前一笑而过,现在又去委求于他? 不,叶菲儿你不要这么没有骨气~然而内心的矛盾却没能控制住她的指尖,不经意的滑上去拨了过去。 她紧张的想挂掉,但是没想到对方却不到十分之一秒就接了起来,好似电话那边的人一直在等着这个电话一般。 “喂?”杜经纬并不知道这是叶菲儿的电话,但是他看这个陌生的远洋号码,却是有心灵感应般拿起来,而电话那头却一直沉默着,好久没有说话。 “你最近还好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杜经纬很坚定的笃定,这是叶菲儿那个傻傻的女人的电话,他只知道ALEX有带她们三母子回美国,后面的事他就没有再继续打探了,他也知道他这个孪生弟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势必也会善待她们母子的。而现在看来,是否有些不妙,因为一个女人不可能在已经是半夜的美国,给一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打电话,她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9章 同学的老公 叶菲儿思笃再三,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当一个人走投无路时,是没有资格去思考尊严和面子问题的。 杜经纬肯定会帮她的,他遵守着他的承诺,任何时候,只要她叶菲儿需要,他都一定会帮她的。他以最快的速度调了小包机,只要叶菲儿能想到办法在指定的机场汇合,他就能把她们母子平安的带回国,而且如果只要她愿意,他有能力让她就永远都不用再回美国。 而怎么宇没有多问什么,虽然他心里是极不想从今以后的视野里就没有了叶菲儿的影子,但是他没有权力阻止她追逐自己的幸福和快乐,只要她确定自己想清楚了,能帮的他一定帮。 车子很快到机场了,远远已经能听到飞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杜经纬亲自押机一道同来,他站在小型飞机的客梯边,看着一辆车灯由远及近。在飞机上心急燎燎的他并没有休息,但是即将要出现的人,却让他完全忘记了疲惫,这么久没有见了,她有变吗? 车在飞机前停了下来,杜经纬赶紧走了过去…… 车刚停好,杜经纬就快速走到了车边,给后坐的叶菲儿她们开了门。 叶菲儿估计是一夜都没有休息,有些疲惫,快半年了没见,杜经纬觉得她消瘦了很,就在他快速扫过她白皙圆润脸庞的一刹那,他心里很不好受。都怪自己,为了自己的私欲望,打断了她原本平静安适的生活,而有一个心结,更让他自己感到内疚的是,他是知道在最初一直以后,叶菲儿都以为他是AELX,虽然她这次肯主要请求自己的帮助,但是也并未让他一直以来内疚的良心好受几分。相反,他不知道她在这段时间在美国究竟承受了什么,会让她半夜像自己求助。因为叶菲儿没有说妈妈病重晕倒的事。 叶菲儿从车窗外,直到杜经纬打开车门,看着他,从没想过这辈子还会第二次和这个男人见面,叶菲儿啊叶菲儿你这个弱女子始终是逃不过宿命的捉弄。杜经纬还是那张和ALEX看不出丝毫差别的脸,而整个散发出来的稳重、*的气场,却和那个只会扮酷装冷的ALEX截然不同,这个让她心甘情愿迷恋了两年又无情的利用了她的男人,此刻见到他,叶菲儿心里却完全没有了仇恨的影子。 “爸爸!”刚刚睡醒的桐桐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了她最爱的爸爸,立刻从叶菲儿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爬到了车门外杜经纬的怀抱。 桐桐甜甜的叫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不过叶菲儿倒是有点尴尬起来,也难怪了孩子,自己当初不是把杜经纬也一直当成他们的爸爸吗。 杜经纬这个大伯也没有更正桐桐的错误,心疼把她抱在怀里,叶菲儿和张妈一起也把儿子航航抱下了车。绮宇熄了车灯,下来从后备箱里帮忙取东西。 “谢谢你,绮宇!”杜经纬腾出抱着桐桐的右手,伸向绮宇。 绮宇什么都没有说,淡淡而郑重的一笑握了上去, 这个杜经纬真的和ALEX一个模子,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绮宇却知道这两个兄弟虽然都是同样的不苟颜笑,但是性格却是有着天壤之别。他有注意到杜经纬看着孩子和叶菲儿的眼神,里面的很多让绮宇读不透的东西。 叶菲儿,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能让杜家两兄弟为你这般着迷。甚至连自己都 ……绮宇心里淡然一笑,也许宇宙里能摧毁一切的东西,往往是最令人难以置信的平凡。 东西慢慢的搬到了飞机上,叶菲儿从张妈手里接过航航后,和航航一起深深的拥抱了张妈,这三个多月以来,给了孩子们最多关爱的老人,也许回去后还会被李家的人训斥,感情愧疚难以言喻的各种滋味儿,让她忍不住滴落两滴眼泪在老人的肩上。 “哎哟,让我亲亲两个宝贝儿,舍不得!”张妈也被和孩子们的离别伤感得不行。 “回去以后,记得,保持联系!”绮宇抑制住想拥抱下叶菲儿的强烈冲动,所有的情绪都化为心里默默的祝福。 叶菲儿很想说句谢谢,不过这两个字的分量对绮宇一直以来对她的帮助而言似乎太过微弱,她深深的把鼻尖酸楚的气息吸回心里,看着绮宇让人最感踏实可靠的笑容,点了点头。 杜经纬抱着桐桐,叶菲儿搂着儿子,四个人向飞机的升降梯走去。 而这时,一辆飞驰而来的黑色宾利,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后在他们旁边嘎然而止。 “全都给我站住!”摔门下车的男人一声厉喝,慑住了所有的人…… 叶菲儿不知道ALEX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往飞机上跑,可是还抱着孩子的她,哪里是有着一双长腿身手矫健的ALEX的对手,他已经抢先一步,拦在了飞机升降梯前。 “ALEX!”杜经纬了一把把叶菲儿揽到身后。 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小小的举动让ALEX几乎想一拳抡过去,他这样做算什么?用他的身体捍护我的女人?怕我ALEX会揍自己的女人吗?一股酸溜的气息越发强烈,他听到了自己牙关咬紧的声音。没想到,这个傻女光有一个绮宇还不够,居然会去像杜经纬求助,他觉得自己相当的挫败。 “爸爸!”桐桐眼睛一亮,从杜经纬的怀里挣扎着下来, 看来这次她才是真的找对爸爸的,ALEX快而轻的抱起下地的女儿,心疼的往她脸蛋儿亲了亲,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反败为胜了。 “桐桐,下来!”叶菲儿走到杜经纬前面,叫着不懂事的女儿,可是她却更紧的把小脸往爸爸宽厚的胸膛里靠。 “ALEX,请你让开,我们要走了!” “我们?是指的你和他吗?”ALEX有些腥红指着杜经纬,这个女人居然当着自己老公面和另一个男人自称“我们?” “你以为呢?孩子不是你的,你留我们在这,又有什么意义,请你,就算我求你,放过我和孩子,好吗?”叶菲儿总是强硬不了几句就又低下了头。 孩子不是ALEX的?杜经纬心里一惊,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原来是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换了谁,谁会受得了,他之前查过她和孩子的所有资料,他确定孩子不是自己的,所以他也确定孩子一定会是ALEX的。 “女人,给我点面子好吗?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ALEX自知理亏,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怀疑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呢,他肯定是伤了叶菲儿的心了,这个女人才会执意要走的。他这辈子头一回这样在人面前低语,挽求。 “不要那么幼稚了好吗?我必须要回去,就现在必须回!” “那我跟你说,不可能,谁都不能把你带走,你休想!”看来她是敬酒不吃了。 “ALEX!既然她不想在这,你为什么不放了她……你自己当初不是和她约定的协议结婚吗?既然她在这里不开心,你为什么要强留她,你这样做不会觉得自己是心里变态?”绮宇走了了叶菲儿身边。 “心里变态?哼,我就变态,我看今天谁能把这飞机开走!”他说到做到,怎么所有的男人都会跳出来帮这个傻女人,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你……你就是个无赖!”叶菲儿终于忍不住决堤的泪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躺在ICU里面的妈妈,本来想着一了飞机不久就可以回到西安了,但是她清楚ALEX的性格,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她走的。如果再晚一点,李家的人都知道了,他们更会来抢回孩子们。 “你!让你留在我身边,你真的就那么不情愿?”ALEX被她的眼泪冲刷得有些无主。 “我妈妈现在躺在医院生死未补,我求求你,让我和孩子们回去!”叶菲儿已经有些哽咽。 所有的人都一下明白了,叶菲儿非走不可的原因,ALEX更是醒悟过来,她昨天晚上来找自己也就是因为她妈妈的事吧!他心里大骂自己大意,居然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去翟帅那喝酒了。 “走!”ALEX抱着女儿,另一只手拉起叶菲儿。 “我不走,我要回去,你放开我!”叶菲儿反抗着。 “相信我,跟我走,我带你们回去,我们四个,一起回去!”ALEX眼神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这个眼神让叶菲儿痴痴的任由他拽上了他的宾利。 杜经纬和绮宇都没有阻拦,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叶菲儿不敢相信会这么轻易的被ALEX拉上了他的宾利,坐在后排左右各拉着一个孩子的她突然又想改变主意了。 “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 “回家啊!”ALEX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回你的家,就是叫蓝田的地方!” “嗯?我们就这样开着车回去?”虽然她的地理知识很白痴,但是她也知道这个飘洋过海的距离可不近。 “坐飞机!开车去,亏你想得出来!”ALEX再次被她打败。 “既然是坐飞机,刚才不是直接就坐飞机走了吗?”杜经纬的飞机,引擎都还还开着呢,直接坐了说不定现在都飞出旧金山了。 “你真的就那么想坐他的飞机?”笑话,我的机场上随便挑出一架,都比他的好,才不会欠这个大哥的人情。 “没,没有,不是方便吗,人家都已经过来了,我不坐他的飞机,他不也要回去吗?”听说燃油一直在涨价,她觉得自己真的太罪过了。 “到了,下车!”ALEX不一会儿已经把车开到了另一个机场,这个私人机场叶菲儿认识,就是ALEX带桐桐来治眼睛的时候她们下飞机的地方。而机场中间,一架飞机已经处于等待状态。 AELX小心的护着她和孩子们上了飞机。 “你真的,就这样走了?”机仓门就要关闭了,叶菲儿看着ALEX十分淡然的准备着和她们一起旅行。 “嗯?”这个麻烦的女人她又有什么问题。 “你不用给家里面交待一下?”叶菲儿可不觉得在行动上他这个CEO会比自己更自由。 “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安排好的!来桐桐,来爸爸这!”ALEX搂着女儿靠在了椅子上。 他应该是不用交待的,自己是瞎操心了,他计划会是送我们回去了,就直接飞回来了吧,嗯,他会很快回来的,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真的想要的?以后让孩子们和姥姥一起,快乐的生活。而她和他之间,也许不会再有交集了。拥着儿子一起看向窗外,看着远去的旧金山,怎么她现在的心情比当初最后一次飞离H市的时候,更五味杂陈。 长达10多个小时的飞行, 本以为这会是一个很长很难熬的旅行,但是时间过却意外的快。孩子们一会儿在飞机上跳跳,一会又安静的躺在她和ALEX的怀里睡觉,可爱又调皮。 时间很长,孩子们都要在飞机上吃东西,没有了张妈在,叶菲儿显得有些笨拙,居然是ALEX完成了孩子们的吃饭大计。 想着孩子们能和爸爸在一起的时间随着往蓝田的靠近,就越来越短,所以在AELX骂她笨女人时,她并没有抢着去做。让孩子们多沉溺点父爱吧。 很想对他说声谢谢,知道妈妈生病就什么也不顾的送她们母子回国,可是看到孩子们,又觉得对不起他们。 父亲,一个健全的家庭,这么平淡的东西,她这个做母亲的却不能给他们,当初生下他们,真的是有些不负责任。在旧金山的这几个月时间里,孩子们都依赖和习惯了ALEX的存在,特别是桐桐,都说女儿黏爸爸,真的是一点不假。以后孩子们突然冒出一句想爸爸了,她该怎么给孩子解释,而孩子们的姥姥也会更伤感。 飞机到了西安很晚了,妈妈检查的结果还没有最终确定,晓闻在医院守着妈妈,晓闻的老公莫皓臣已经在西安机场等着她们了。没有了晓闻她们,一个人还带着两个孩子回国的叶菲儿真不知道怎么办。 渐渐的可以看到机场的跑道了,从去美国第一天开始,就期待着回来的一天,但是当她真的即将踏上这片故土时,看着抓着女儿小手的ALEX,又说不出的惆怅起来。 飞机在跑道上停了下来,机场明亮的灯光里,她看到了晓闻家的黑色奥迪。 “皓臣!”叶菲儿和ALEX还有孩子们一起从升降梯上下了来,远远的就向皓臣招手。 “菲儿!”皓臣赶紧过来一起拿孩子们的东西。 “你不准备介绍一下吗?”ALEX看着两个人很熟般的称呼,而这个女人却当自己隐形了般。 “哦,这个是我同学的老公莫皓臣,他是,ALEX!”叶菲儿不知道怎么说这个ALEX和自己乱乱的关系。 “哦,同学的老公?!你好!”ALEX看着气宇不凡的莫皓臣,这个傻女人身边的男人都这么优秀吗?还好,是她同学的老公而已。 “其实,我们也是同学,中学时一直是同桌!” 莫皓臣没有觉察到ALEX握着他的手的力度因为他的这句补充加重了力道。 把东西放到后备箱,孩子们也和叶菲儿一起上了后排的座位。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0章 房子是你的了 是时候该道别了,叶菲儿准备开口,但是ALEX却自己上了车坐在了女儿旁边,拉上了车门。 “我们已经到西安了,皓臣会送我们回去的!你可以回去了,飞机不是还等着你吗?”叶菲儿好心提醒。 “回去?我没打算现在就回去啊,你是说飞机啊,一会机长会去补充点燃油,他自己一个人飞回去!” “什么,你是说,你不回去?那你是要去看你朋友是吧?”他不会是想死皮赖脸的跟着一起吧,那不是添乱吗。 “朋友?我在国内哪有什么朋友!司机谢谢,可以开车了!”她难道以为下了飞机就想把我甩了 ,呵呵,太小看我了! “那你,你是,要和我一起回蓝田?” “你认为呢?”ALEX得意的一笑。 叶菲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头嗡嗡的有点缺氧的感觉。怎么下了飞机还开始有了晕机反应! 但是在车上两个孩子们都睡着了,机场到蓝田并不远,加上皓臣的奥迪开得也不慢。随着皓臣的车越来越靠近蓝田,叶菲儿越是觉得别扭起来,看了看旁边悠然自乐的ALEX,他屁颠颠的跟来算是个什么事儿啊,怎么跟妈妈交待他和自己的关系,家里又是两室一厅的小房子,要怎么安置他啊。 车子先到了人民医院,叶菲儿看到医院大门就紧张了,她就想快点去看一下妈妈。 “皓臣,我先去看我妈,孩子们先在你车上睡一下,麻烦你等我一会儿,我看了就送孩子们先回家睡觉!” “嗯,好的,没事我等你,你也别急!”莫皓臣停好车后关切的回头看着叶菲儿。 叶菲儿轻轻放好孩子们靠在车坐上,就下了车。 ALEX也跟了下来。 “你下来干嘛?”叶菲儿觉得头大。 “我陪你一起去!” “不需要,你就在车上看着孩子,万一他们醒了哭怎么办!”叶菲儿也没有管ALEX有没有回到车上,说完就跑向住院部去了。 没有等电梯,因为就在三楼,她一口气找到了晓闻先前给她说的病房。 妈妈还没有醒,所以一直在特护病房里,床头开着小灯,她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妈妈,强忍住眼泪,缓缓的推开了门。 病房里很静,晓闻可能办什么事去了,不在病房,只有心电仪器滴答的声音,妈妈鼻子上的氧气管子平静的呼吸着,妈妈,她天天日夜思念的妈妈,怎么就会突然病倒了,是自己太大意了,一直都觉得她有些不对劲,自己早点回来就好了。 带着愧疚和心疼,她慢慢的半蹲在床边,抓起妈妈的手放在脸庞。 一切的一切此刻清晰的在脑海放映,妈妈我这个女儿真是不孝。从上了大学开始就很少留在你身边,到了而立之年,别的老人都享儿孙之福时,我却一下把两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扔给你。你没有介意别人的异样眼神,没有问我,没有怨我一句…… 没有力气再忏悔愧疚下去,鼻子已经被堵住哽咽抽泣得难以呼吸,在飞机上的半天她都没有眯一会眼睛,半蹲的腿一软,她毫无控制的向一侧倒去。 慌忙放开妈妈的手,但是她却跌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ALEX?其实他一直悄悄的跟她进来的,想见妈妈心切的她并没有发觉。ALEX进了门,看着她,居然会眼急手快的两步跨过去,俯身接住了她。 抱着她软软的身子,慢慢的直立起来,这个女人就是这么不能让人放心。 叶菲儿有些诧异的想立刻挣脱他的臂弯。 但是,ALEX却长臂一蜷,环得她更紧,他的气息已经不陌生,慢慢的被他越拥越紧,酥软无力的她靠在ALEX的肩膀上,终于忍不住溃堤的眼泪…… 叶菲儿靠在他肩上,不知道不觉已经泪湿了他衣服的一大片,ALEX无比的内疚和自责起来,如果早一点答应和她一块回来,她现在也不会这么伤心了。 两个人相拥着直到晓闻进来。 “菲儿!”晓闻并不知道她会和一个男人回来了,叶菲儿也没有和她提过。 “晓闻!”叶菲儿赶紧退出ALEX的臂膀,擦了擦眼泪。 “菲儿,这个帅哥是?” “哦,你叫他ALEX吧,我,一个朋友!” “你好!我叫乔晓闻!”晓闻是个热情好客的姑娘,虽然已经当了妈妈,但还是花痴一个,没想到叶菲儿去了趟美国,还捡了这么个大帅哥回来,看他衣服上的阿玛尼LOGO,一件T恤都是上千美元,帅气又多金啊,难怪叶菲儿会乐不思蜀了。 “你好!谢谢你照顾了菲儿的妈妈!”这个女人居然说我就只是她的一个朋友,在法律上都是夫妻呢,难道我就这么带不出手,ALEX生气却没有露声色,礼貌的握了下乔晓闻的手。 “不错哦!”晓闻侧在叶菲儿耳际调侃着,看他们两个还抱在一起,估计关系已经不是一般的暧昧了。 “晓闻,我妈究竟是怎么回事?”叶菲儿脸微微一红,不知道怎么解释,问起妈妈的病来。 “主治医生说了,最大的可能会是血栓!” “啊,不是有可能会中风,永远都起不来了?”叶菲儿尽量压低了紧张的声音。 “就看阿姨明天会不会醒了,大夫说阿姨年纪不算大,应该不会很糟糕的!菲儿,这样现在很晚上,你先回去休息,我也回去眯会,明天一早,可能所有的报告也出来了,我们再过来,好吧!” “嗯!”想着两个孩子还在车上呢,又看了眼妈妈,才挽着晓闻一起下了楼。 莫皓臣开车着送了他们到叶菲儿住的电力家属院的老房子那,叶菲儿和ALEX各抱了一个孩子,带的东西也不多,由于太晚就没有麻烦晓闻夫妻俩,一个人手里还提了包东西上了楼。 “你们这的房子都没有电梯吗?”ALEX踩着旧旧黑黑的楼梯,刚才在医院她也爬楼梯,现在又是。 “只是我们家的没有好不好!”叶菲儿有些没好气的回答,也是啊,当初妈妈把全部积蓄都给自已在H市买了新房子,自已还每天爬6楼的老房子。 ALEX轻轻把桐桐往怀里紧了下,直接把叶菲儿手里的一包东西也拿了过来。 两个人气喘吁吁的终于到家了。叶菲儿开了门,又开了妈妈房间的灯,和ALEX一起把熟睡的两个小家伙放到了床上。 简单的收拾了下,她才直了下身,真的很累了,但是这个大活人还在这呢,她还不能休息。 “走吧!”她又拿上了钥匙,看着正打量着她家的ALEX,估计这个大少爷来来平民窟,还相当不习惯吧,真是委屈他了。 “去哪?” “出去啊,我送你去不远的宾馆去住!” “又要下6楼?我不去!” “不去?那我家也没有多的地方给你住啊,再说,这里破破旧旧的,您的尊驾能受得了?” “嗯,我觉得挺好的,再说太累了,我不想跑了!这不,还有一个房间吗?”ALEX自已跑了进去叶菲儿的房间里。 “……好吧,自已去厕所洗脸去,如果你要洗澡,等等!”叶菲儿在自已的衣柜里找了一套怀孕时穿的大号衣服。 “这个给你洗澡换吧!明天,再去给你买!”他来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带。 “那个,我们不在一起睡吗?”ALEX看着她1.2的小床,觉得相当亲切。 “你想多了!”叶菲儿甩下一句让他似懂菲懂的话,自已去了妈妈的房间,实在太累了,脸都懒得洗,关上房间在孩子们旁边睡下了。 ALEX看了看她给自已备的衣服,环保双手绕有兴致的参观起她的小闺居来。 虽然很累,但是惦记着医院妈妈的叶菲儿还是起了一个大早,轻轻推开自已房间的门,ALEX在小床上好像正睡得香。 没想到大少爷的适应能力还是这么可以,没有挑床,也乖乖的换了她给他找的衣服。轻轻走到床边,熟睡的他那脸上冷峻的线条更好看,不知道他还会赖在这里多久呢,她那么呆呆的站在那想了一阵。 “看够了吗?”ALEX没有睁开眼睛,舒适的由侧卧转成仰卧。 谁有在看你,自恋的家伙。 “我要去医院了!” “哦,那我马上起来,我也去!”ALEX说着从床上弹起来。 “不了,孩子们还在家,我给之前带孩子们的阿姨打了电话,她可能一会就过来了,你在家里等她,还有你最好还是不要去医院了!我,……如果妈妈醒了,不知道跟妈妈怎么说!冰箱里有奶和吃的,你自已看着办,孩子们阿姨来了会照顾他们的!” “那,好吧!”ALEX索性又躺一下去,听到叶菲儿关门后,就起来了,看着身下的不伦不类的衣服不是很妥,他去了厕所找昨天换的衣服,但是看到自已的T恤和休闲长裤已经洗好晾在阳台,晚上风比较在,已经都干了。 他取下衣服,没想到她半夜还起来给自已洗了衣服,闻了闻上面还有淡淡的肥皂香味,高兴的回到房间换了衣服。 不一会儿看孩子的阿姨就来了,他也没什么事做,看着房子里老式家具,这个房子估计比自已的年龄大多了,从窗外看下去到处摇都是乱拉的电线,和同样古老的房子。拥挤杂乱,昨天晚上厕所的热水打出来都是一冷一热的。而且上下还要爬6楼,ALEX看着孩子们正乖乖的玩耍着,就给阿姨交待了一声,出了门。 循着街道繁华的往里走,看到了一排的房屋中介公司。 与身俱来的贵族气质,和腕上闪耀的钻石手表,他一走进店几个身着中介制服的工作人员就围了上来。 “先生,你要什么样的房子?” “先生,我们这什么户型都有,按揭,公积金,全款各种都受理!” “就这个吧!”ALEX随手往一张海报上指了指,上面写的靠近昨天去的医院,一个大三居,上面标价的人民币没有什么概念。电梯新楼,照片的装修还马马虎虎。 “那先生,我带你去看看!”置业顾问看来今天的买卖有戏。 “不用了!可以刷卡吗?” “刷卡,当然当然,你是先付定金?”置业顾问们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嗯,不用定,多少钱一并刷了!” “好好,一次性付,还有折扣的……”置业顾问拿起计算器开始算起了。 “什么时候能入住?” “你想什么时候入住?” “就今天吧,我加一成,马上给我钥匙,没问题吧!” “一成?!”整个中介公司的人差点集体跌到,全体动员最快的速度玩成了合同签字刷POS的过程,最后把一串钥匙交到了ALEX手上。 并全体齐集在门口欢送,ALEX拿着钥匙,和记着房子地址的卡片上,拦了辆车去了医院。 妈妈已经醒了,叶菲儿的心总算是踏实多了,只是妈妈的意识还有有模糊,医生说没事,报告也出来了,也些轻度的中风迹象,只要不要受什么刺激,和好好休息,以后多注意观察。目前还要留在医院观察一阵。 和妈妈说了几句话,她出了病房,冷不丁被等在门外的ALEX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呆着吗?”看来他还是识想的,没有见去吓着妈妈。 “没什么事儿,就来了,我刚才去问过医生了,Auntie(阿姨)应该没什么事了,你可以放心一点了!” “嗯,孩子们都在家?”他的心细让叶菲儿心里淡淡的一暖。 “嗯,也该中午,我们去吃点什么,顺便给阿姨也带点吃的!”中午就不回家做了,就和他一块去吃吧。 “嗯,那我们先去下这个地方好吧!”ALEX把写着地址的纸片递给叶菲儿。 “你朋友家?”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你带我去吧,我不知道路!” “走吧,好像就在这附近不远!” 两个一前一后出了医院的门,阳关不错,照着叶菲儿素雅的身上,蒙上一层温暖的金色,ALEX想去牵着她的手,但是她却傻傻的一直往前走。 “呀,新小区就是好啊,绿化好,设身齐全!”叶菲儿从小区大门一进来就羡慕的到处看,自己本来是计划在H市赚了钱就回来给妈妈买个她点的房子,结果,哎! “你喜欢就好!”两个人找到了地址上那幢楼的位置,上了电梯,ALEX看着她欣喜的样子也暗自高兴。 “我喜欢有什么用!侬,就是这家了!”说着就到了。 ALEX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你有钥匙?”叶菲儿奇怪的看着他开了门,两个人一起进了去。 “哇,*的房子!”叶菲儿站在宽敞的客厅里,毕竟是别人的房子,不然她很有到处参观一下的冲动。 “给你!”ALEX把钥匙放到了她的手上。 “什么意思?” “房子是你的了,已经把它买下了,看来你还挺喜欢的,怕你喜欢我还要去换呢!”ALEX倒是皱了皱眉头,里面的东西没有海报上的看着新。 “买了?就今天?你以为是大白菜啊!这个地段少说也是近百万了!”叶菲儿张圆了嘴。 “白菜我没买过,买房子也是头一回!”AELX往沙发上长腿一样,还好这个九成新的沙发倒是很舒服。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1章 你是打算怎么办? “我不要!”叶菲儿把钥匙还给ALEX。 “为什么?”这个女人就是麻烦。 “我买不起……我没这么多钱还给你!”她不想和他有任何金钱的纠扯。 “我不要你还钱,我是买给桐桐和航航的行了吧!” “我们有房子住的,如果你住不惯,你可以天天住酒店,或者,你也应该回去了,我妈妈已经醒了,也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吧!” “你……”ALEX知道这个女人不能硬碰硬,“家里好小,还有Auntie出院后,你想让她天天继续爬楼梯,那么高?医生说他的情况一定要很注意身体的,事情,我妈自会安排!” “这……”说到妈妈,就是说到了叶菲儿的软肋,“那这样,我还有10万,我先给你,后面的钱我分期还给你好吧!房子还先是你的名字,等我有钱还了,再过户好吧?” “你怎么高兴怎么办吧!”她终究是妥协了,ALEX不露声色的高兴着。 “还有,你说话,不要偶尔插句洋文好吧!”想着自己会还钱买房子,叶菲儿倒是又恢复了本性。 可恶的女人,ALEX越来越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搬过来?”叶菲儿的Q妹精神又来了,自己不是白住,会给钱,那么这个房子也算是有自己的一份了吧,房子很漂亮也很大,虽然自己在H市的蜗居装修得也很温馨,但是毕竟是个单配的小房子,哪及这里的宽敞和明亮。 “随时都可以搬的!”本来想说自己多付了一成的钱,就是为了第一时间能搬过来,但是想想还是不要说了,那么心疼钱的她估计知道了会暴跳如雷。 “今天?这么快?”叶菲儿参观了所有的房间后,是相当的满意和高兴,特别是儿童房里的上下床,不是刚好为一对宝宝准备的吗。 轻轻摸一下大理石餐桌,可能是些时日没人住了,上面的灰比较多了,到卫生间找了条毛巾,拧了把水,今天就搬,那就好好打扫一把。 “你干嘛?不是还没吃饭嘛?要不找个阿姨做了吧,也没多少钱!”ALEX看着这么大套房子,她不会是想一个人把这都做完吧。 “我得省钱还你房子钱不是吗?一毛也得节约!干活了,你躺着吧,不要挡到我就行!”她轻轻哼着跑掉的歌,摸起桌子和窗子来。 ALEX斜躺在上沙发上,看着认真干活的叶菲儿,这个女人就这么容易满足吗?再大的不快和变迁,她都能用最简单的去冲淡,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黑色皮筋捆着长发,白色的圆口T恤,浅色修身长牛仔裤,也许一个菲佣都比她穿得时尚吧,但是就是这么的青素的她总是散发出来的韵味,让他越来越舍不得,就希望能这么一直的看着她。给妈妈说了,孩子就是她的亲孙子们,他确定,他在这边照顾好他们,有机会把孙子再给她带回去,她也就不再急着催他回去了,只说让他还是尽快早点回,叔叔 的身体始终不好,也不可能一直管着A .E。 她一丝不苟的擦完玻璃,又去洗个拖把,拖起地来,细细的汗珠已经渗湿了她额头的刘海儿,这个拧劲儿十足的女人,真的准备把这130尺的房间都打扫完吗,他从沙发上起来了,走过去抓起她手里的工具。 “我来吧,比企鹅还慢,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吃饭!”ALEX拿过了就做了起来,从小到大,看都很少看的和粗活,做起来却觉得很是得心应手,比起天天面对公司的文件,这好像更有意思一些,和她一起在自己家里干活,好像又别有一番享受。家?这个从小从自己的生活的淡出字眼,旧金山的别墅很大,家里人也很多,其乐融融,但是自从妈妈带自己离开了爸爸和哥哥,他都很难再完全让自己融入到新成立的家的气氛里。 而这种久违的感觉,却因为她,在这个并不华丽的房子里,被勾了起来,这个女人真是个魔女,没有做任何事,却深深让他着了迷。 这个不大的客厅,怎么也折腾了半天才把地给擦完了,那个女人又在卫生间去洗洗刷刷了,腰有点酸,这比在健身房呆上半天还耗体力。 “弄干净啦?”叶菲儿从卫生间出来,向ALEX走过来。 “啊……”没走几步的她整个人向前扑去。 该死,刚刚擦地的时候弄得太湿了,这个女人小脑就这么不发达吗?ALEX诅骂着,但是却以最快的速度丢掉擦地的东西,冲了过去,这次他没有像上次那们让她跌倒,长臂一伸,两个人旋转了半圈,抱在了一起。 因为刚刚的劳作,两个人身上有些淡淡的汗味儿,虽然只有只转了半圈,但是却怎么有些晕眩。 这一个刻的感觉真的很奇妙,两个人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这么静静的相拥着,直到叶菲儿的电话响起,两个人才分开了来。 天啊,我这都是怎么了,怎么会和他亲在一起了,她把头几乎都快低垂到地上了,拿了手机去了落地窗边。 “晓闻说妈妈醒了,在找我呢,收拾得有差不多了,我们去吃饭吧,然后给我妈妈带点粥!”刚才尴尬怪异的气氛,似乎还笼罩在叶菲儿心际,让她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距离,而心里又彼此说出不出来的亲近着,ALEX也会在新家和医院两头帮忙着,但叶菲儿始终没有让他在妈妈面前出现。 忙活了半个来月,妈妈基本上痊愈了,脑子反应是好像比以前慢了半拍,但是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了休养了,妈妈也一直吵在医院里闷,催着要回去了。 这下是躲也躲不过了吧,家里无缘无故冒出个大男人, 妈妈肯定要问个清楚的,更不可能让她知道ALEX是孩子们的父亲啊。这样她抑或是会很高兴,但是给了她希望,可是现实却又无情的泼上冷水,她估计又得住院了。 权衡再三,她决定,还是向他摊牌,他也在这赖这么久了,应该回去了吧。 尽快,好好找他谈谈,他回美国的事。 家里大大的客厅就是舒服,两个孩子就可以在里面嬉闹了。 “你跟我来一个好吗?”叶菲儿把AELX叫到了自已房间,房子大还有个好处就是,她不用和AELX呆一个房间了。 “什么事?”一向独立在大男人,在叶菲儿面前却越发的低像个大男孩儿起来,他用手去拨弄下叶菲儿额头前有些乱乱的刘海儿。 叶菲儿对他的亲昵有种被动的不习惯,往旁边躲了一下。 “我妈过几天要出院了!”叶菲儿怯生生的看了看他,终归是要说出口,但是她又有些一忍,回国以来,她看出来了,这个大少爷,这段时间都跟自已医院有城两边跑,还有和孩子们在一起都很开心。 “嗯,我知道啊!” “那,她回来,你看家里又没地多的房间住了!”她只有尽量的委婉。 “也是,当时我不是该买个四个卧室的!没事,大不了我又和你挤一挤!”AELX狡黠的一笑,突然想起她的鼾声和流口水的可爱样子了。 “给你说正经的啦!”叶菲儿气得不行。 “哦,那我睡沙发可以吧,我也可以搭个床!” “我不是说的这个意思!”一向聪明的他怎么就这么转不过弯来,非要我下逐客令。 “我不想隹酒店!”他开始撒娇起来。 “我想,你应该回去了吧!我妈发回来家里多了个大活人,你让她怎么想,我不想让她刚出院就住院!”叶菲儿豁出去了。 “你!你这个女人,绕了半天,你就是想过河拆桥是吧?”ALEX凑到他面前,居高临下。 “也不是这样啦,A. E不是也很需要你不是吗?还有,我妈妈寻出我怎么给她说啊,是吧,就算我对不起你!”叶菲儿鼓足一口气,抬头假装无畏的迎接他的眼神。 “该怎么说怎么说啊,法律上说我是你丈夫,血缘上我是宝宝们的爸爸!我就是你妈的女婿,这就么简单!” “你以为是过家家玩游戏吗?你忘记了我,我们只是协议结婚,协议!” “你就那么想赶我走?讨厌看到我?”这段时间自已低三下四取悦她,换来的就是这个?ALEX真想把这个女人的心给掏出来看看,是铁做的吗? “不是,我是怕你妈妈生气不是吗?她一生气,我该怎么办?说不定就派人来,把孩子给带了回去,我和我妈妈怎么办?”叶菲儿只有旅行扣肉计了。 “你!”ALEX准备雷霆大发,电话却想了,是齐美云打来的。 “喂,妈咪?”强忍不快,走去窗边接听。 挂完电话的ALEX,脸上乌云尽散,妈妈刚才说的话不是天助我也吗,看你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借口赶我! 叶菲儿的真是觉得脑大了,本想着逐ALEX回美国,却没想到,一个大神没有送走,还来了两个小神! 绮宇刚好来西安X经纬究所,学习一个月,有朋到远方来,叶菲儿感到高兴才对,但是一起来的还有绮凌,也是刚好和国内的的大学交换学习。 齐美云两个孩子都刚好过去,当然要让ALEX这个大哥好好照顾他们了。这下ALEX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下来了。 妈妈还没有出院回家,两个大神小神到是先被ALEX接到了家里。 叶菲儿建议让ALEX带他们住酒店去,但是他就是不同意,居然连绮凌也想就住家里。看着拿着大大行礼箱的绮宇和绮凌,做为主人,她当然得好好的待见他们。 第一个问题就是住哪的问题。 “要不,你带他们住到老房子去?”新家就三个房间,能怎么办。 “不行,他们如果摔在楼梯了,我怎么跟我妈交待!” “那,我和我妈妈还有孩子们住过去吧,那这里的三间房刚好你们就住了!” “你想让阿姨天天爬楼梯,还是关上房子里不出来啊! 看就这样在家里将就一下,反正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去的。” “那你说怎么办吧!”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叶菲儿不想管了还。 “这样,在小书房放个折叠床,绮宇住,刚好他要写报告也方便!我现在住的房间就给绮凌住!儿童房很大,刚好两个宝宝睡上铺,你妈妈睡下铺这样照顾他们也方便!那么我就和以前一们,委屈一下,和你住一个房间!”ALEX像做了莫大的让步一样无奈的耸耸加班肩膀。 “哥,怎么可以,你不是和她假结婚的吗?你们不应该再住在一起的!”绮凌第一个有意见,而本来是想来看看叶菲儿过得如何的绮宇,也是主要申请回国的机会的,没想到一来,好像又给这个女人添麻烦了! “如果你不想一个人去住酒店,你就乖乖的把你的行李拿进去!” “哼!”绮凌闷闷不乐的去了ALEX给她腾的房间。 “要不要还是去酒店不,太叨扰你们一家也不好!”绮宇看着叶菲儿,柔情似水般。 “不不,没事的绮宇,你就住这,在家里多方便,你一个个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就住这里吧!没事的!”叶菲儿怎么好意思让绮宇一个人出去住,不下只有默许ALEX非常不合理的安排。 简单帮绮定收拾了一下书房后就回到自已的房间。 看着窗外繁华的街市,明天就该接妈妈出院了,她该怎么给妈妈说啊! “不要担心,有我呢!”ALEX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轻轻的从背后环保住她。现在是他们共有的房间,进来好像也不再需要敲门了。 “你干嘛啊!你知道我在担心撒!”叶菲儿非常不习惯的想挣开,但是是他的臂膀却一点没有放开的意思,她也不好意思在家里大呼小叫。 “明天,我陪你一块去接你妈妈,放心吧,有我在!”ALEX很喜欢她安静的在自已怀里的感觉,又和你住一块了,还要见家长了,看你要怎么再甩脱我! 和ALEX一起来到了医院,办了所有的手续,叶菲儿踌躇了,在她她病房外站了半天,迟疑着不敢进去。 ALEX站在旁边,明白这个傻女人在担心什么。 “你把这些东西先带下去,在医院一楼的走廊的椅子上先等我,我处理好后,会跟你妈妈一起下去好吧!” “什么?你是让我把我妈交给你?我才会那么笨!”叶菲儿说着就要去推门。 “嘘!”ALEX轻轻手手指放在她的唇际,眼神柔软却又上人觉得很安定。 “那,你是打算怎么办?”叶菲儿在她和ALEX的关系上实在也是没辙,要不就交给他试试?看到他的眼神,她已经有些动摇了。 “你不要管,放心,我不会让阿姨爆血管的!你下去等我,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ALEX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板向下楼梯的方向。 “真的可以?”嘴上疑问着,但是她却好像越来越相信这个男人。 ALEX郑重而有力的点了点头,伸出手俏皮的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然后推开病房进了去,叶菲儿看着他进去后关上了房门,自己要不要跟进去呢?可是她又不会撒谎,她要怎么给妈妈说啊,一边一想着,一边身子不知不觉的已经慢慢走下了楼。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2章 语重心长 大医院里随时都是人潮涌动,她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拿着一堆票据双手托着下巴放在膝盖上,面前走过一个老人,年纪比妈妈大一些,左右一男一女搀扶着,好像是她的儿子和儿媳妇吧。 看着他们幸福恬静的样子,叶菲儿有些伤感了,等妈妈老到要有扶的一天,会不会有另外一个人和自己一起搀着她年迈的胳膊呢。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旁边一个人的电话想起了,一首老歌彩铃,动听经典的旋律,却让此时的叶菲儿更惆怅起来,也许自己还能好好的陪妈妈安度晚年,但是谁又能陪自己走过余生啊,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会有那个人吗?如果有,那又会是谁,右手无名指上还有淡淡的戒印,回国后她就悄悄的脱下了那颗有名无实的钻戒,抚摸着戴过戒指的地方,ALEX和自己那长哗然众人的婚礼又浮现脑际。如果有那么一个人能陪自己慢慢到老,她希望那个人是ALEX。 为自己突然这个奇怪的想法,虽然只有一个人的她都羞红了脸,看了看时间,都过去好一阵了,他们怎么还没下来? 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心里暗骂,怎么能让妈妈一个人和那个冰山一块呢,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妈妈可能都又被气到了吧,心急火燎的收拾起刚刚乱七八糟的思绪,往楼下跑去。 刚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了妈妈,当然还有ALEX。 “妈!”叶菲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妈妈被AELX挽着臂腕,有说有笑的走了下来,妈妈的笑容仍是那么慈爱,这种只会对自己的慈爱,居然阳关般的和洒在了ALEX身上。 “菲儿?呆在干嘛?和绮轩一起,我们回家啊!”大病初愈的妈妈神采奕奕的一把拉起木呆的女儿,三个人就像叶菲儿刚才看到的一家三口一样,往医院外走去…… “你究竟跟我妈说什么啦,怎么说的啊?”从在路上都一直想问这个问题,新家和医院就一条街的距离,还好走不了多久就到了。绮凌和绮宇都出去做自已的事情了,妈妈回家很高兴的参观完新家坐着休息的时候,叶菲儿才有时间问拉他到一边问他。 “我什么都没说啊!”ALEX故弄玄虚。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我妈差点没把你当亲儿子看了!”叶菲儿想掐一下他的手臂暴力逼供,但是想想这个动作好像又暧昧了一些,就忍住了。 “在H国,女婿不是当半个儿子吗?” “什么,女婿?”叶菲儿下巴差点没搁地上,真不该让他去给妈妈说啊,这下被占大便宜了。 “嗯,不是吗?夫人?”唇角一勾,性感的坏笑。 “你!好,为了我妈我不跟你计较,我看你后面怎么来圆谎!我可警告你,你如果敢让我妈妈伤心,我饶不了你!”说完她一个人去了客厅,妈妈想外孙得不行,身体健郎她左亲右抱的,希望妈妈能一直这样平安健康下去,也不管ALEX跟她说什么了,老人能这么高兴,什么都值。 ALEX看着窗外,他没有想到,自已会在一个老人面前许下承诺,当他许下的时候 他一定会去好好的履行,虽然已过儿立之年,但是他也只是突然这刻才感觉到了自已身上的责任,对她,对孩子,和对老从的责任。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还却辜负了所有的人。 “妈,你刚出院,不要太累了!”叶菲儿从她怀里抱过女儿。 “没事,妈妈我精神好着呢,看到他们就开心了!”妈妈顿了顿,看着叶菲儿“看到你现在好好的,我心情更好了,什么病都好啦!” “我?”叶菲儿被他们两个人弄糊涂了,这一老一少究竟说了些什么啊。 “妈,给你我说说,ALEX给你说撒啦?” “哎什么丝?”妈妈哪听得懂英文。 “哦,我是说绮轩,他给你说什么啦,你这么乐呵,家里平白冒出个活人来,你不奇怪,还乐呵个撒!” “这是,我们的秘密!”妈妈笑容满面的脸上好像皱纹皱纹都少了不少。 只是满腹狐疑的叶菲儿,一个人看着天花板发呆了。 叶菲儿和ALEX带着孩子们逛完一圈回来,妈妈已经在厨房忙火了。还好这里是一个新建设的住宅,出去都没有认识的,不然她才不会让ALEX跟着一块呢。 满屋已经飘着美味的菜香,妈妈知道绮宇和绮凌都会在家里吃饭了,肯定做了不少好吃的。 “会不会太累了,妈妈!”叶菲儿从正忙着做东西的妈妈身后娇嗔的揽住叶妈妈妈的肩膀,看着妈妈能这么有精神又好心情的过着每一天,她真的很高兴,希望有任何事情都不要来打乱这种平静和美女才好。 “不会,妈妈整天都觉得有用不完的劲儿,呵呵,快帮忙一起把菜弄出去吧!对了,那两个兄妹要回来了吧!” “嗯,可能就快到了!咦,妈,这些菜我怎么以前都没有见你做过啊!”叶菲儿只能识别食材,却不知道的菜式。 “呵呵,我们换换口味啊!” 饭菜上桌,绮宇和绮凌也就回来了,可能有些饿坏的绮凌高兴的跑去餐桌那。 “啊!本邦菜?!”她一声音惊叫,惹得ALEX和绮宇也围了过来。 “阿姨,你怎么会做这么多H市菜啊!”绮宇也很吃惊,梅花糕,百合蒸南瓜,干烧明虾酥炸鲜蘑菇好多菜都是小时候还在H市的时候他们经常吃的。 “呵呵,知道你们不是祖籍H市嘛,想想你们肯定是喜欢吃你们H市人的本邦菜的!我去一个H市人过来的老朋友家,学了这些菜,你们看看合不合口味!”叶菲儿擦了擦额头轻轻渗出的汗珠,很长时间以来,家里都只有她和叶菲儿,有些清冷,现在多了他们兄弟几个,她没有觉得吵,反而觉得这才有家的感觉,家,就是要热热闹闹的,人丁兴旺。 “谢谢阿姨!”对于长辈的尊重,绮凌还是很有礼貌的。 大家都坐到了餐桌上,两个孩子自己在客厅里玩着。 吃着吃着,绮凌不知道怎么的嘤嘤的哭起来。 “怎么了,丫头,是不是我做得不好吃啊!”叶妈妈一阵紧张,早知道H市菜不拿手,还是该做本地菜了。 “不是阿姨,您做得很好吃,跟小时候我妈妈做的味道一样!”绮凌泪水涟涟,吃到这些菜,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那个记忆已经被岁月淡忘,但是她却很清晰的记得妈妈做饭就是这个味道。 绮宇疼爱的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是啊,妈妈,这一桌子的H市菜,让亿仿佛也回到了以前和妈妈在一起一家人快乐生活的日子。 叶妈妈也明白过来了,她有听菲儿讲过她和兄妹三人的事情,是啊,即便是绮轩的妈妈待他们两人再好,也不可能完全取代他们心中亲生妈妈的位置。 一顿温馨却又有些伤感的晚餐,吃完收拾好后,叶菲儿回到房间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其实,你和绮宇,都应该多关心一下绮凌!”叶菲儿看着窗外,已经很熟悉他的一切了,即使是背对着,也知道是ALEX走进来了。 “你是说刚才的事吗?她都这么大个姑娘了,会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的!”ALEX都忘记了,从好早开始都有些淡忘妹妹了,但是她不也好好的嘛,一个刁蛮的大小姐,请也不敢招惹和违逆她的意思。 “可是你毕竟是大哥啊,她长再大,也始终是你的妹妹!”叶菲儿转过身来,虽然绮凌总是和她这个挂名大嫂过不去,但是她同为女人,她也猜到了一些大概,从小没了亲生妈妈,肯定是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够宠着她的,就像她自己小时候没了爸爸,多羡慕人家家里有哥哥姐姐疼的同学。 “怎么突然说这个,就是为了刚刚晚饭上的触景生情?”ALEX走到靠过她的床边坐下,这个主卧的床真是让人生气的大,有两米,所以每晚都是和菲儿一人一床被子,分开睡,即便这样,两个之间都还有很大的空位。 “上次DNA报告的事,你怎么查出来的?” “嘿,你以为我有那么笨?我知道你就是为了想回国,弄个报告来骗我,骗大家的!我才不会上当!”ALEX得意的眩耀着。 “什么,你以为是我做的假报告?我才没那么幼稚!”叶菲儿看着他自作聪明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什么,不是你弄的?” “其实,那个报告,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绮凌做的!” “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做?”ALEX一脸疑惑,也是啊,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处自己一起在A. E上下班,又怎么会有机会去做一个调包的DNA检测。 “嗯,我想,可能就是因为你和绮宇,一天忙着自己的工作……” “也许,我还忙着其它的事呢,比如,陪着你!”ALEX像是个调皮的大男孩。 “所以,你们肯定是忽略了绮凌,小时候被你们关爱着,长大了,她仍然希望多沉溺在这份关爱里,而你们和对她的关注却随着她的年龄增大而与日俱减!” 叶菲儿的话,ALEX倒真的好好想了起来,从那个丫头上大学开始,就很少对她嘘寒问暖了,特别是自己有了芷淇后,他的生活完全就绕着芷淇,哪还有这个可爱妹妹的位置。 “你知道是绮凌做的假报告,你为什么当时不揭穿她?你现在也不怪她?” “我哪有什么资格怪她,本来就是我的出现,打破了你们一家人的平静,分走了本来该属于她的那份全部的关注!而且,我也不会和一个小女孩生气的。”叶菲儿怎么又会和一个小孩子生气呢,无论绮凌怎么样对她不悦和不敬,她也没有半点怪她的意思。 “嗯,我明白了,以后,我会当个好大哥的!”这刻,他一下顿悟过来,他不只是为了人父,人夫,他还是这个家的兄长,对弟弟和妹妹的责任,他不会再懈怠。 门外无意经过的绮凌,听了他们的一席子对话,纤俏的身子微微一颤…… “凌凌,今天不去学校吧?大哥陪你出去逛逛!”吃完早餐,ALEX倚在绮凌的房门。 “啊,哥,去哪逛啊!”凌凌,这个亲切又陌生的名字,ALEX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了,小时候他和绮宇都是这样叫自己。 “跟我走就行啦!”看着她已经换好了衣服,ALEX抓着她的手,一起出了门。 ALEX宽和温暖的大手,是绮凌一直的最爱,小时候一家刚刚移民的时候,难免会有当地或者华侨的孩子会欺负他,可是只要被大个子的ALEX拉在身后,她就会有莫大的安全感。而后来,ALEX的手就只会拉着她的女朋友了。 他们打了车来到了电脑城,到了苹果专柜。 “选一个吧,最新款的,有你最喜欢的白色!你的电脑用了好几年啦,我再送你一新的!” “哥哥,我不要啦,你送给我的东西,我都可珍惜了,你看那个买了快4年的SONY本本,我不是一直保养得像新的一样么?” “你个小机灵,你真的不要么?”衣服都几乎不会穿超过二次的绮凌,总喜欢最新最潮的东西的妹妹,居然把这个手提电恼用了这么久,就是这个原因。看来菲儿说的没错,自己很少关心绮凌,但是她却时时惦记着这个哥哥。 “是啊,我要用到它进博物馆为止哦!”绮凌甜甜又幸福的笑着。 “那好吧,我们不买了,我们出去走走,再回去吧!”牵起她的手,一起步出电脑城,一个高大帅气逼人的哥哥拉着娇俏可人穿着迷你短裙的妹妹,一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前。 “凌凌啊,哥是不是要欠你一句SORRY啊,哥总以为你长大了,不再需要我的保护和牵绊了,看来我是错了,小妹妹永远都是我的小妹妹,哪怕你有一天嫁人了,有了宝宝,不也是我的妹妹吗?” “当然,永远你都是我大哥啊!”这么暧融融的话,让绮凌很感动。 “凌凌啊,其实,菲儿挺不容易的!” “哥,你别,我知道,我错了……”想起昨天偷听到他们的谈话,绮凌愧疚不已。 “傻丫头,哥哥没有怪你,其实你应该知道了,她和我们三兄妹的命运很相似,我从小离开了爸爸,你和绮宇的亲生妈妈也去世得早,而菲儿爸爸也在她才几岁的时候就病逝了。我们四个都是在不完整的家庭里长大的。而我们的父母还组合了新的家庭,而我们也算都有了父爱和母爱,但是菲儿却一直和她妈妈相依为命。一次回国的阴差阳错,她有了我的两个孩子,但是傻气善良的她,没有想过来打搅我们的生活,如果不是孩子生病,我们一家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存在。”ALEX转过身,语重心长看着绮凌。 他的这番话,让绮凌更是惭愧了,漂亮的眼眸里闪出些晶莹,是啊,自己一直这么争对她这个名义大嫂,但是她从没有和自己计较,自己就为了不让人分走哥哥的爱,居然这么的幼稚。哥哥总有一天也会娶别的女人,自己总不能想一直这么自私的霸占他吧。即使他有了他的妻子,自己也永远是他的妹妹,独一无二,她也应该一直感到自豪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3章 最大的愿望 “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先放下在美国的一切,跟她一块回来,以后即使我要回去,我也会带着她们的。因为,我不希望桐桐和航航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在一个缺失父爱或者母爱的家里长大!” “哥,知道了,以前我做了太多不对的事,你一定要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那么任性了,我会当个好妹妹,也会做个好姑姑!”眼泪珠帘般淌下,她扑进哥哥的怀里。 “傻丫头!不哭了!哥哥以后也要做个好哥哥,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和我的家人受到任何伤害的!” 叶菲儿坐在床上属于她的一片领地上,抱着枕头歪着脑袋看着ALEX。 “你又要发什么疯吧?”ALEX看到她这样的样子就有些发毛,没事对着自己笑,这个女人肯定不安什么好心。 “去你的,没看到我这么温柔的对着你么,你才发疯!”叶菲儿没好气的回答。 “那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需要啊?我很强壮的,什么都可以满足你!”ALEX扬了扬手臂,秀出他的肱二头肌肉,,色色一笑。 “没个正经!我问你,你今天给绮凌说什么啦?今天她从学校回来,居然还在小区里和我一块儿带桐桐和航航玩!堂堂大小姐,后来还有回来帮妈妈做家务!” “我没说什么啊,她是孩子们的姑姑,就应该好好疼他们的!”傻女人,不是你告诉我的么,还来问我,ALEX心里在嘀咕,她算是在表扬自己吗? 叶菲儿没有说话,看着他的样子,就明的了自己猜对了,绮凌其实就是一个好姑娘,心地并不坏,从小就被大家宠溺惯了,只要多把她当小妹妹待,她也会很懂得同样的疼人。 叶菲儿缩进被子,准备睡觉。 “你就这样睡啦?”ALEX大失所望。 “那要怎么?哦,对了,我还问你个事!”她又兴奋的爬起来。 “什么?” “你那天在医院究竟跟我妈妈说了什么啊!”这个迷,她是一直想揭开。 “我说了有什么好处?”ALEX靠近她的被被窝,觉得有戏。 “你要什么好处!” “以身相许!”说着他就要扑地去。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叶菲儿立刻一躲,他扑一个空。 “要不亲一口也行!”ALEX撒起娇来。 “睡觉!关灯!” “你!”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家里有这么多人,他一定来个霸王硬上,傻女人,迟早有一天你会主动向君投怀送抱的。ALEX气哄哄卷起被子也倒下了。 “明天,你在家好好陪孩子!” “那你呢?” “我要去找工作了!”叶菲儿靠卖房子的积蓄已经快花光了,这么多人要吃饭呢,还有自己说了要分期还ALEX房子钱的,现在妈妈身体也好了,她可以安心去好好找份工作了。 “没钱花啦?我有啊!”别的不好说,自己就钱多啊。 “我不要你的钱!”她可不想旧债未还,还添新账了。 “倔得像个小驴!”ALEX看着她翻身背对着自己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想好去哪找工作没有?”ALEX看着正在镜子前整理衣服的叶菲儿,每次都是去主卧的卫生间里换好衣服再出来,让他想偷窥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并不是最时尚款的衬衫和短裙套在她身上,却也让她有着淡雅的美,好像这些并不华丽的衣服就是专为她设计的。 “网上圈了几个地方,先去试试!”看了看镜中的自已,叶菲儿还是挺有信心的,穿上套装她觉得自已职业女强人的感觉就回来了。 “那我送你去!”ALEX边欣赏说。 “不用了,你又要打车,浪费钱,我还不如一个人坐公交车去了!” “你是说,如果我不打车你就让我陪你了?”ALEX狡黠一笑。 “懒得管你!”叶菲儿收拾好就准备出门,ALEX也在后边跟着。妈妈和阿姨已经带孩子们出去玩了,带孩子的阿姨每天早上都会准时来。ALEX好像也无所事事,他爱跟着就跟着吧。 出了小区门口,她径直往公交车站走去。 “等一等嘛!”ALEX走到她旁边截住她。 “说了的,不许打车的!”叶菲儿怔怔的看着他。 “不打车!”ALEX也不想打车,出租车里脏死了。 “那,我们走路?也不要那么省啦,我还要赶时间呢!” “我们坐那个!”ALEX手指了指路边的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叶菲我数一下车屁股后的标志,1,2 ,3,4个0,奥迪? “你想打劫啊!”她翻翻舌头,懒得理他,但是却却ALEX一把拉着走了过去。 “你干嘛啊!”ALEX已经用遥控器打开了车,拉着开门,把她放到了副驾驶上。 “这车,是你买的?”叶菲儿吸一口凉气,算明白了,因为ALEX已经插上了钥匙,启动了车子! “嗯,你不是喜欢吗?”来这么久,没个车真是不方便,出租车被那么多人坐过,又脏又臭,让他坐公交车,列不可能了。 “我哪有说我喜欢!”饭都快吃不起了,还买车呢,后面还是A8,这车可能比家里的房子都贵了,坐着它去找工作,被人看见了,谁敢请她啊。 “你每次坐莫皓臣的车,不是都很兴奋吗?我就买了!” “我哪有坐人家的车高兴!”叶菲儿彻底无语,自已也就坐了几回,跟皓臣多聊了几句而已,再说人家是几十万的奥迪A6,他却买个A8,小肚鸡肠的,这也要比。 “说吧,先去哪,以后你有了工作,我就给你当专职司机,不要钱的哦!” “真不知道这车有撒好的,我还是习惯开宾利,不过,只要你喜欢,我就委屈一下了!”叶菲儿没有理他,ALEX看了看腮帮子鼓鼓的叶菲儿,看着她气乎乎的模样,他就觉得很有意思。 在外面跑了一天,好像有收获不大,叶菲儿坐在高级的新车里,倒觉得很不是滋味。 “怎么了?今天你去了这么多个地方,都没有一家你看得上的单位吗?”ALEX看着她有些疲惫的样子,有点心疼。 叶菲儿侧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这摆明是在说风凉话么?今天的单位都是她在网上筛选的西安很好的几个大公司了,哪里轮得上自已看不上别人的份。 “也是,这些公司怎么能和A. E比,连H市的公司也没法比吧,你看不上很正常了,要不就不要再找了?大不了,我养你!” “不是我看不上人家,是人家看不上我,好不好!”叶菲儿终于受不了他的?嗦了,没没好气儿回答。 “这样吗……”难怪她一脸,郁闷,其实她的工作能力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以前能在杜经纬身边做特别助理那么久,以他以杜经纬不多的发解,相信杜经纬也是很赏识她的工作能的,而之前在A.E那几天,他也看出来,这个女人一工作起来,就不像平时生活那们少根筋了,倒是干练得可爱。H国的职场他倒是有些耳闻,好像H国人就是好关系好一套,要进好的公司,估计也不容易。 “回家吧,好累,想孩子了,明天再说吧!”她靠在舒服的座椅上,闭上了眼睛,好想休息一下,好久以来自己的生活怎么都有些乱糟糟的了,自已都感觉有些底气不足了,难道真的是当初生了孩子剖腹产的时候,下的麻醉剂太了,思维都赶不上年轻的时候了。 旁边认真开车的ALEX,身上悠悠的传来他古龙水的味道,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他们之间这样又算什么啊?现在绮凌和绮宇都在这,她也不好意思赶他走,但是两个人这样若近若远的,真的很危险,她不否认,自已是喜欢他的,就像当初会和他*一样,她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就和他发生了。 她也感觉得到,ALEX对自已也是有些感觉的,但是她却始终不敢更进一步,前半生里,她和他的人生没有一点交集,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不一样的,不过不只是因为她和他的世界有太多不同,更多的是,那个曾经他梦魇里呼喊的名字,在ALEX心里也许是没有任何人,是可以取代的。 车停到了他们住的小区里,两个一块儿回了家,开了门换鞋,叶妈妈和宝宝们都在家了。 “菲儿,你今天去找工作啦?”叶妈妈一看到他们回来,就凑到门口去打听。 “嗯!”今天没有什么收获,叶菲儿也就没有什么神采的回答妈妈。 “为什么现在要找工作?眼下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看来,叶妈妈并不是关注她找没找到工作的事。 “什么事?”叶菲儿疑惑的看着妈妈,眼下找工作解决全家的生计问题,不是最重要的吗? “绮轩!?你不会忘记了你答应我的事了吧?”叶妈妈把视线转向了ALEX,眼神里有责备,也有淡淡的愠怒。 “您别生气,给我点时间!”ALEX安抚着叶妈妈,转身又看了看叶菲儿。 “先不换鞋了,我带你去个地方!”ALEX拉起她,又准备往外走。 “天都快黑了,还去哪啊!”她一边放下今天找工作时拿的厚厚的一叠简历,一边极不情愿的被ALEX拽出了门。 重新又坐回了那辆黑色奥迪,ALEX一路急驰,好像是往有些远离市区的郊外驶去。 “要去哪啊!”叶菲儿看着一路上的风景倒是越来越美了,但是跑了一天了,自己可没有他这样有闲情出去兜风。 “一会你就知道了!”本来不想这么快带她去的,但是叶妈妈刚才好像有些着急,也许他应该早点兑现对老人的承诺了。 车子开到了一个度假山庄外,ALEX把车停在了门口,下车,准备绅士的去给叶菲儿,但是她已经自己开了车门下了来,看来她还不是很适应接受ALEX给她的待遇。 推开山庄的大门,是一块很大很漂亮的草坪。“真美!”清新的青草芳香,让叶菲儿情不自禁的由衷赞叹。 “来,我们过去看看!”ALEX抓起她的手,兴奋的经过喷泉,往草坪里面走去。 草坪真是的宽广无垠,整个山庄外被一棵棵大大浓密的法国梧桐环绕,显得静谧而幽雅。 草坪中央搭了个大大的布景,虽然还在施工,但是也看得出来,布景的格调浪漫至极,很用心也很,而且奢华的痕迹也显露无疑。 “喜欢吗?”ALEX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傍晚的暮色蒙在她恬静的脸庞上,真想去亲一亲她。 “喜欢!很美,这里是要有什么演出吗?”她指着布景。 “傻瓜,哪里有什么演出,这就是我们要举行婚礼的地方!” “什么……?”婚礼,我们?我和他?叶菲儿石化在晚风中,这难道就是他一直和妈妈“不能说的秘密?” 这个ALEX一天是太无聊了,居然连自己的妈妈也一起和他胡闹。 “菲儿,你听我说!”ALEX拽住她的转身。 “没什么好说的,ALEX,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不像外面停的新车一样,不是一高兴就可以做任何事,有的事情,要想到后果和责任!” “我就要履行这份责任,对你,对孩子,对伯母!”他看着她,对于自己的尝试和努力,而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选择逃避! “那天,在医院里,我和伯母没有说的不多,但是字字句句,我都是想清楚了,我要用自己后半生的时间,守护你和孩子们,会给你们完整的家,给孩子们最好的父爱。这个完整,也包括,给你一个真正属于你的婚礼!我要像伯母说的那样,在你所有的亲友面前,郑重的娶你为妻!”叶菲儿没有说话,ALEX就接着说着自己的心思。 “可是……你有想过没有,你不应该为了所有的人,你应该为了自己,一个没有感情的婚姻,对于你来说会很残忍,我说过以前,现在和以后,我都不会让你背负孩子的责任,孩子是我自己当初选择要留下的!你不必……”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我对你没有感情!”ALEX打断了她的话,这个傻女人,就对自己的付出和改变没有一点感觉? “也许,也许会有一点,但是可能更多是因为孩子们血脉的关系!因为我是孩子们的母亲而已!” “不是这样的!我喜欢你,越来越喜欢!并不只是孩子们的关系,你的素静,你的傻气,你总是发后什么事都不会怨怼别人的忍耐!” “ALEX,我暂且相信你说的自己的这些感觉!”她停了停,也许他并不想听,但是她还是必须要说的。“可是,有一个人一直都在你这里!”叶菲儿伸开手掌,轻轻的压到ALEX心脏的地方。 她的手轻轻的一碰,却又像力发千均般刺了ALEX的心一下。 “相信我!也许,我需要的,只是再多一点时间!让我们一起,用时间忘记过去,也用时间寄予我们共同的未来!”ALEX深呼吸一口气,把她揽到怀里。 “菲儿!”妈妈停下手里正切的菜,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这个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的女儿,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女儿好,幸福平安的一辈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4章 医学常识 “女人终归是女人,家才是她最终的归归宿,不为自己也要为桐桐和航航想想。妈妈一把年纪了,看人不会错的。绮轩是对你有感情的,而且人和人的感情,是会越来越深的。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妈妈也许不清楚。但是,你和他在一起,不会错的!妈妈身体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都会不在了,如果你不好好的,妈妈怎么能安心去呢!” “妈妈,不许你胡说,我的妈妈好好的,还要看着她的外孙们慢慢长大呢!妈妈,我答应你,我会尽量的去试着培养这段感情,就算为了你和宝宝们,我也会去试的。只是,婚礼的事情,要不就免了吧?挺麻烦的!” “这个绝对不可以,老叶家的女儿,虽然只由妈妈带大,但是也不可能比哪家的闺女差,哪能名不正言不顺的,婚礼一定要办,绮轩也是一直同意,都是他在准备,你不用担心,没什么麻烦的,就算了了妈一个心愿,好吧?” “妈妈……”叶菲儿不再说什么,她像小时候一样,把头靠在妈妈的肩膀上…… “哈哈,哥,你可真神秘,我以为整天忙什么呢,原来你想再结一次啊,是不是当新郎当上瘾了?”客厅里的绮凌知道他们要再办婚礼的消息,和ALEX打趣着,而之前说在美国的只是假结婚,她也很高兴哥呵能和叶菲儿--她的嫂子,办一场真正的婚礼。 “你个死丫头,嘴巴这么毒的,小心嫁不出去!”ALEX爱怜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而一旁的绮宇倒是没有说什么,看着叶菲儿从厨房回了房间,他走了进去。 “你真的决定了?”绮宇淡淡的问着她,他问的不只是她确定他们再办婚礼的事,他相信,叶菲儿自己的知道的,这个婚礼不再只是个形式,而是代表着,她和ALEX一个全新的开始。 “嗯……其实,绮宇,我也很不确定这个决定是不是太冒险!但是,为了很多人,我决定勇敢的试一试!”看着卧室飘窗外,蔚蓝的天空,她的心此刻出奇的宁静。 而绮宇,心里只能剩下默默的祝福了,这个ALEX一定不要再搞什么事出来,如果有什么,对这个坚强的女人的伤害将是毁灭性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菲儿也没有再去找工作了,先把婚礼的事情办了再说,最近好多亲戚知道自己要结婚的事,都来家里和妈妈道喜了,她看得出来,妈妈真的很高兴,即使为了这个,她再怎么都是值得的。 而ALEX除了定礼服的时候,让自己去试了下尺寸,其它的都没有让自己插手,ALEX说让她安心做好漂亮的新娘就可以了,其它不用她操心,包括那个山庄,她都没有再去过。 她只知道,ALEX会按西式的婚礼来进行,这也是她喜欢的,在空旷的草地里,执子之手,比在喧闹的酒店大堂里更让人温馨。 “菲儿,我们的伴郎还是没有着落呢!怎么办?”ALEX趴在床上,看着手里大堆的婚礼日程事项安排,这次他并没有请婚庆公司包办,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做得不亦乐乎。 “没有……这样我问问晓闻试试!”她和朋友也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多数早都成家立业了,但是和晓闻通了电话后,晓闻说一时,好像也没什么好的人选! “这个还麻烦了,绮凌是我们的伴娘,可是就这个伴郎有些伤脑筋了!”婚礼就是明天,什么万事具备了唯独这个空缺。 “哥,你们快出来,看看谁来了!”绮凌在客厅大喊着,ALEX赶忙起来和叶菲儿去了客厅。 “哦,你是叫,胖……胖小健,是吧?绮凌在美国的大学同学!”这个大男孩一直是妹妹的跟屁虫,他还有印象,作为大哥和家里的主人,他热情的和他握了手,让胖小健坐了下来。 “哥哥,你不用跟他客气,他是来江湖救急的!”绮凌俏皮可爱着。 “?”ALEX和叶菲儿还没明白过来。 “伴郎啊,你们不是一直发愁么!看我找的外援,虽然比我哥逊色多了,但是凑合吧!” 一边的胖小健傻笑着,委屈的说着“其实,我早就想过去看你,你就是不让!” “呵呵,真有你的小丫头!刚好,小健的身材也很好挑礼服!” “嗯,胖小健,走我先带你去找个酒店住下!” “诶,小健大老远来,哪能让他住酒店!就住家里吧!”ALEX相当的有主人风范。 “家里,哥,家里哪里还有房间让他住?”绮凌一脸疑惑。 “小健住家里!”ALEX扣住叶菲儿的手拉起来,“我们两个,我们的新婚前夜,住酒店!” 好啦,下面是叶菲儿的番外: 初叶的清晨还透着些微凉的寒意,车窗外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人们如一道道刺骨的伤灼进赵时凉的身体里,让他的心痛得几近麻木。 马路上站着的女孩如一阵凉突然而至,赵时凉心里暗叫不好,“吱!”的一个急刹车,堪堪稳住车身,便赶紧拉开车门,跳下车把晕倒在他车前的女孩抱进怀里。 “喂,小姐,你没事吧?”赵时凉快速的检查了四周,还好,没有血迹,证明她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她晕倒了,如果是内伤,他岂不是更麻烦,“小姐,小姐,你醒醒!” 恍惚中,是什么在呼唤着叶菲儿纤细的灵魂,好似一种熟悉的遥远的的温情脉脉的感觉,她渴望的温暖顷刻便漫溢在每一个细胞里,迫使她努力的睁开眼皮,在嘴角勾勒出一抹无力的微笑,轻声喊道:“爸爸。” 爸爸?赵时凉盯着眼前这个再次昏迷的女孩儿,心里的某个地方柔软成伤,这个他祈盼了整整十年,几乎不敢碰触的词汇,竟从一个陌生人嘴里听到。 对已然三十五岁的他来说,这个词就意味着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挥舞着他又短又胖的*小胳膊,冲着他,或哭或笑的喊道“爸爸,爸爸,爸爸……”然后朝着他的方向,努力的飞奔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而他一定会紧紧的抱着这个孩子,用他的一切力量去呵护他、陪伴他。 可惜……这辈子,他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没有人会亲昵的绕在他的膝下喊他爸爸,因为他连妻子都几乎要失去。 “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虽然不敢十分肯定,但是多年的识人经验告诉他,这个女孩并没有真正晕过去。 “不,不用了。”叶菲儿头很痛,该死的自已,没有掌握好分寸,这下肯定把自已撞成内伤了!刚才的混沌一下又有丝清醒过来,当然,她更不明白,刚才恍惚的叫了人家一声爸爸! 摇曳的有些惊慌的在他怀里挣扎着,企图摆脱他的怀抱,这个男人的眼神温和却太过锐利,若刀锋一般,瞬息就能把人看得透透的,而她,不过是第一次,第一次因为实在没辙,而想到了骗人,而这个突发其想的鬼主意,只是刚才在路边溜达的时候,偶然想到的! “真的不用吗?”赵时凉没有允许她的逃离,而是仔细凝望着她,细看才发现,怀里的女孩,实在太瘦小,青涩慌乱的眸子,有些苍白得像是营养不良的面庞,娇小的身子在自己的胸膛里像一不小心就会滑掉。 “对不起。”叶菲儿有些困窘的垂下头,就为了一张入场券?自已至于吗? “对不起?”从刚才的一声“爸爸”,再到现在的“对不起”足以让赵时凉相信,这个丫头的脑袋可能是被撞坏了,而且,还撞得不轻!明明是被自已开车撞倒了她,她还哪门子的理由,跟自已道歉? “我送你去医院!”赵时凉暗骂了自已一声,怎么开车的技术越来越烂了! “嗯!我不去医院行吗?”叶菲儿的头垂得更低了些,这个时候,她应该逃离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胸膛上的温度暖和得让她眷念,感觉真的很像爸爸,她不需要去医院,只需要直接私了算了! “老大,怎么了?”一辆红色的拉凉敞篷跑车停在他们面前,赵衍泽靠在车窗上,撑着眉角好笑的看着他,大哥眼底的温情,可真是十年难遇啊!不过对象,就匪夷所思了点。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赵时凉盯着叶菲儿,问道:“你撑得住吗?” “我想去医院。哎呀,我的头,好像又晕了!”天,怎么后面又杀出来一个人,为了不让自已的诡计被揭穿,她还是装到底算了! 她身子一软,赵时凉赶紧把她搂紧了些。 “你确定?”赵衍泽手插进裤带走下来,虽然明知道这个女孩可能是被大哥的车撞到了,但是这样的问话方式又透出几分诡异,饶是玩世不恭,处事不惊的他也有点不淡定了。 “我……”叶菲儿咬了咬下唇,微微的点了点头。 “先不要动!让我看看再说!”相对低调的一辆黑色奥迪,停到了半蹲在地上的赵时凉身边。 “嗯。”赵时凉淡淡的看着赵衍翰轻轻的摸着叶菲儿的额头和关节,眉头微不可见的一蹙,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舒展开。 “应该没有大碍,但还是送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为妥!”作为外科大夫的老三赵衍翰,行事一向谨慎。 “好!”赵时凉抱起她,小心的放到自己的车后座上躺好,车子平稳的驶向医院。 “喂,不是回家陪老爸老妈吃午饭吗?吃了,我下午还有个重要的约会呢!”赵衍泽盯着赵衍翰波澜不惊的眼眉,微怒道:“你干什么要说送她去医院,一个小丫头片子,犯得着吗?” “放心,你那个名模丢不了。”赵衍泽那点心思他岂会不知,今天这个名模,是他泡了很久才半推半就追到手的,他岂会轻易放过。 “那当然,谁能抵挡得了我赵衍泽的魅力。”赵衍泽挑了挑眼角,乍现着他无敌的泽式笑容。 “还不去医院,估计大哥的眉头要皱一整天。”赵衍翰若有所思的盯着消失的车影,赶紧打开车门,跟了上去。 “什么意思?”赵衍泽的话音未落,奥迪已离开他十米距离。 “去医院。”赵衍翰不想跟他废话,想知道原因,去了医院一切都明了了。 “该死的。”既然老大和老三都毫不犹豫的送那个女孩去医院,他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好开车跟着。 不过,他相信他们不会耽搁太久,只要把人交到老三的医院就OK,赵时凉要到市里开一个重要的会议,而自已是博基的执行总裁,他的时间都是用分秒计算的,谁允许他为了不相干的人,跟钱过不去。好,就陪这两个人疯一回! “怎么了?”正拿着病历本的楚乔,看着凉凉火火的三兄弟,赵时凉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虽然叶菲儿坚持要自己走,但是赵时凉却不由分说的将她抡到怀里就走。演戏得演到位,反正他的怀抱也很舒服,抱就抱吧,为了一顿旋转餐厅的海鲜自助餐,她忍了! 一顿晚餐,就没有了“初抱”,她觉得自己脑袋刚才是不是真给车撞了。 “出车祸了!时凉把她撞了!” 赵衍翰喜欢直接叫兄弟的名字。 “车祸?天!快,急诊室准备!”虽然赵时凉怀里的女人,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但是她看到连衍翰都有些紧张西西的,也不怠慢了。 “嗨!不要那么紧张,今天的你衣服可真漂亮!” 赵衍泽一向对赵衍翰医院的院花,很殷勤。 “好看?赵二少,麻烦你看清楚!这是工作服,白大褂,我每天都穿这个好不好!”楚乔鄙视,泡妞的功夫,一点也没见长! 急诊?真的是很夸张!不过,叶菲儿告诉自己要淡定。 赵时凉轻轻的把她放到单个间的加护病房不算小的床上,是不小,这床比她家的大,就连这个病房,都比自己家的客厅大,这一抱还住了回头等病房,有赚有赚,叶菲儿窃喜。 赵时凉看着她的表情,很怪,又有些可爱。 “你干什么?”回过神来的叶菲儿,看着一个甜美的小护士正拿起一个托盘,但却明晃晃的注射器走过来。 “抽血,化验,常规检查!” “抽血?我不要!”她一下弹起身体来,一旁的赵时凉赶快摁住她。 “一定要抽血吗?”他看着护士,看出来,这个丫头,很害怕! “是的!” “其它的体液检查不可以吗?比如说尿液!?”叶菲儿真佩服自己的智商。 “尿液?”一旁的赵衍翰还有乔楚都掩嘴窃笑。 “对,这种东西可以代替吗?” 赵时凉也附和,不过他可说不了这么不文雅的词。 “拜托!赵时凉你也这么没有医学常识!必须得抽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5章 不为之所动 “我不抽,不抽!我要出院,我好了,我没事!”叶菲儿的脸一片惨淡。 “听话!医生说要抽!” 赵时凉温柔的看点她…… “跟她抽血化验了,也做了初步检查,应该没什么问题!主要是有点贫血!可能这才是她会突然晕倒的主要原因!”医生楚乔纳闷儿的看着三兄弟紧张的送这个女孩子来医院,特别是赵时凉,还一直守着单人特护病房里。 “你确定,不用照个螺旋CT?她的脑袋可能……”脑袋没问题,会叫自己爸爸?赵时凉还是觉得有深切检查的必要。 “不用了,大叔,我应该没事的!”叶菲儿不知道这个玩意儿是不是比抽血更恐怖,双手比划着,坚决反抗。 “大叔?”楚乔莞尔一笑,看着这两个人。 “我想我应该可以走了,这位姐姐,你说我可能贫血?是不是多加强营养就可以了?”其实,她都想直接的把营养两个字说成营养费啊。 “CT倒是没必要,不过留院观察几天,倒是可以的!”楚乔示意的看着赵时凉。 “嗯,好,就这样留院观察!”赵时凉仿佛大舒一口气,这样他才会放心。 “老大!既然可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老妈电话催了几遍了!午饭都安排好了!而且,不是吃了饭,我们各自还有自己的安排么?”老三衍泽一边欣赏的楚乔别具气质的美貌,一边又盘算这晚上的名模约会。 “嗯,楚乔,那她就交给你了!我吃了饭,市里还有个会,可能晚一点在过来!”赵时凉交代完,又看了叶菲儿一眼,“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通知你的家人?”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家的,完全可以!”让妈妈知道,不把她吓坏了!叶菲儿希望这一行人等,快些走,可是自己邪恶人小心思还没满足呢,又希望他留下。 “老二,我们先出去等他吧,磨磨唧唧的!”赵衍泽和衍瀚还有楚乔都离开了病房。 “那我也走了!你叫什么名字?”这个冒冒失失的女孩儿,浑身宁静却又充满了活力,和自己的沉闷相比,真的很年轻,第一次被人叫爸爸,连被叫叔叔也是第一次,赵时凉没有生气,却倒有丝丝奇妙的感觉,难以言喻。 “叶菲儿!”话语一出,她又有些后悔了,不是来骗钱的吗?怎么还报了真名字,自己肿么这么傻。 “嗯,那我先有事走了!你可以放心在这里休息,没人会打搅你!对了,刚刚忙好像忘记了,这张卡一会护士来了,让她们把你的住院费给交了,密码写的卡后面了!”堂堂雨江副市长,当然身正影直,即使是在弟弟的医院,他也记得不能挂空头帐。 “嗯嗯!谢谢!你就这样走了吗?”叶菲儿落了个空,极失落,却又没了言辞。 “谢谢?”赵时凉听着这个怪怪的措辞,“记住!不要乱跑!晚上我会过来的!” 看着他消失在病房门外,叶菲儿对赵时凉有了很清晰的概念,这个大叔很酷,也很帅!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移放在病床边那张金灿灿的银行卡上,叶菲儿狠劲儿咽了口唾沫。 卡和密码都在这里?那还等什么?叶菲儿只用了万分之一秒的时间思考,就从病床上腾起来。 这个床真软,比家里里的小硬床舒服多了,要不是晚上赶着有大事要办,在这多蹭几天也不赖。 从3楼的房间窗户往下看去,叶菲儿看到了刚刚那三兄弟上了各自的车,发动离开了,从来不研究有钱人物质奢华的东西,只是从那漂亮的车身和三人的气宇非凡来说看,他们肯定来自于一个非富即贵的大家族。 也好,这样骗点钱,也不算太不内疚了,看了看被针头抽过血的胳膊还有一个红红的针孔,就当是我卖血挣的吧! 卖血?让妈妈知道一定心疼死了,如果不是为了那个昂贵的1888元的星级酒店毕业自助参会,她也不会出此下策了。1888块!可是全家人一个来月的生活费了,她怎么好和爸爸妈妈开口! 但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最后一次她终于决定鼓足勇气向T大的第一校草季杨表白的机会了,虽然她拿到了优秀毕业生的桂冠,但是没能向心里的青蛙王子表白,才会是她大学最大的遗憾,她一定要在离开T大的最后一天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所以,今天跑到马路上,让这个大叔当了自己的晕大头了,真实罪过啊! 今天到那个餐会的都是学校高调的名媛淑女,还有富二官二的公子哥们儿,她是托了很多人才辗转打听到的,虽然她一向不喜欢这样同学们拼富的场合,但是为了季杨,豁出去了。 拿好卡,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护士们的视线,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在走到医院大门的公交车站,再确定没有人跟着的时候,她才长吁一口气,看了看手里的卡,又拿着闻了闻,好似嗅到了人民币的味道。不,还有男人的味道,刚才那个大叔的味道。 真好闻,是传说中的古龙水味道吗?在学校里,有时候季扬和自己擦身而过时,她紧张的都不敢呼吸,但是可以感受到他身上天然的如青草一般的阳光气息,和这个大叔留在他随身携带的银行卡上的气息完全不一样。 嘻嘻,看来,男儿味还真是远近高低各不同啊。不过她还是最喜欢她的季杨?她的季杨?真不害臊啊叶菲儿同志,她一边自己打趣着,一边蹦蹦跳跳的上了开过来的公交车。 这趟公车不经过那个酒店,叶菲儿在最近的地方下了车,穿过一条街才能到呢,而且现在时间还很早,她就溜达着慢悠悠的向前走。 这里是城市的CBD,两旁各色装潢考究的专卖店,叶菲儿一边走一边饱着眼福。 一套陈设在加厚玻璃橱窗后的新款套装吸引了她。浅蓝色小花雪纺衫下,高雅却不想公主衫那样雍容,下面是一条腰际上打了没有章法的白色及膝短裙。最喜欢的是脚底的鞋子,琥珀色玻璃珠串起的平底罗马鞋,不知道是哪个店员,把这几件搭配在一个模特身上,叶菲儿低头看了看自己洗人有些发白的板鞋和水洗牛仔裤,再次驻足再那儿狂咽了几口唾沫。 “小姐,喜欢吗?进来试试吧!”温柔的店员走到门口。 “不,不用了,我只是路过看看而已!”高级卖场的店员素质就是高,明明叶菲儿看上去就是一个酸涩的大学生模样,可是还是热情的招呼着她。 “没事,试试看更好好,光这样看,也看不出效果的!”她拉着叶菲儿,而叶菲儿也鬼使神差的更了进去。 是啊,不买试试也没罪啊!那套淑女味十足的衣服,真的是自己抗拒不了的诱惑。 “嗯,你的身高和身材,嗯165的中码应该很合适!”店员很快拿好了她尺码的衣服,把她领进了试衣间。 叶菲儿小心的把新衣挂到衣钩上,又脱下了自己的T血衫和牛仔裤。换号衣服后,她小心又紧张的走到了试衣镜前。 叶菲儿简直不敢相信,镜中的人是自己吗?肤色白皙,身材欣长,五官端正而显得秀气,平时把自已罩在普通在T血衫里真是浪费了! 只是,脚底的板鞋和这身衣服格格不入,不过店员已经很快的给她找来了刚才橱窗里配的鞋子换上。 衣服真的很棒她,特别是配上了这双鞋子之后,叶菲儿左看右看,真一个完美了得。 “小姐,喜欢就买下吧!真的特别漂亮!” 在店员的蛊惑下,叶菲儿看了看吊牌的价格,¥3,800?还只是裙子的价格,那么上衣可能更贵了。 “哟,这不是我们这届的优秀毕业生叶菲儿同学吗?你也来逛这个店啊!”几个同级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经过,在这些靠父母的大小姐眼里,在这个拼爹时代,成绩好的灰姑娘她们根本瞧不上,反倒总是觉得自己要高人一等。 “这套衣服,穿在她身上还真好看!”一个女生说。 “可惜,就是不知道她买不买得起啊!哈哈!” 叶菲儿的脸一阵红白,手足无措的伸进牛仔裤袋,手指触到那张卡,今天我还真要不蒸馒头争口气,反正毕业了马上就要工作了,这前就当我先借那个大叔的吧。等领了工资就还上! “售货员小姐,麻烦你给我包起来!我全要了!”把卡往柜台上一放,相当豪气。 三个女生没想到,她居然下了单,自觉没趣的出了店门。 “小姐,一共是一万二千八!谢谢!你穿着真的很美,虽然你是第一次来我们店,但是我们的衣服真的很适合你的气质!以后欢迎常来!”礼貌职业的笑容,把装好衣服的袋子,递到叶菲儿手里。 可是,就在叶菲儿嗯密码的时候,胳膊都在颤抖,一万两千吧,她得要找到多高薪的工作才能快点还清啊! 下次还来?如果再来就不是卖血了,卖身估计才够了! 抛开它肉疼的1万2千八,反正自已不会白拿!叶雨已经上了季杨们毕业晚宴的星级酒店旋转餐厅的电梯。 而对这一切还蒙在骨里的赵时凉却坐在市政的大会议室里,听着长长的汇报会议。 不知道那个女孩儿怎么样了,是在乖乖休息吗?爸爸?这个傻丫头居然叫自已爸爸?看来的真的老了!多年了,他的笑容自从素素出事以来,他脸上已经很少有笑容了,他甚至忘记了脸上的肌肉又如何组合才能拼组出笑容。所有心思都在工作上,这也是他在仕途上一路高升的原因,不久,市长将调职,他已经将是下一个雨江市的市长了。 会议一如既往的冗长和枯燥!可是,当他一想到她迷迷糊糊的叫自已爸爸,唇角就忍不住划起一丝微笑。 “喂,什么事?你不是知道我在开会吗?”一边认真的听着报告,一边又想着刚才那场小小的意外,老三赵衍泽的电话却打了进来,他轻轻的拿起震动个不停的手机,到会议室门外。 “老大,我知道你在开会!可是,我只是不想你做冤大头!好心提醒你一下!”赵衍泽得意的窃笑。 “什么冤大头,有话直说!我还忙,没有时间在这和你胡扯!”老三一向没个正经,他不耐烦的想挂掉电话,回会议室。 “老大,你猜我刚才顺路巡视集团的一个服装店遇到了什么?” “什么 快说?”家里集团生意的事,他一向不染指的! “我随手翻看了顾客消费记录,发现居然有你的时凉字样的信用卡消费记录!然后我奇怪让店员的调了监控来看,居然,就是下午你开车撞到的女孩儿,是她拿着你的卡在里面Shopping?老大,你不是让她在医院休息吗?怎么,发了张卡给她疯狂扫物去了?……” 该死!没等赵衍泽说完,赵时凉就挂了电话。 “给我查一下,这张卡最近的消费记录!”解了颗口衬衣扣子,燥热烦闷,窝火!35岁的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小丫头骗子给耍了。他一个电话打去了开卡的银行! “嗯!先生好你!这张卡刚刚在怡景大饭店消费了1888!” 老三没有骗自已,这么快,这丫头片子又拿着他的卡又去酒店消费了! 直接转身下了楼,赵时凉取了车,直奔怡景大饭店! 叶菲儿在自助餐厅外的洗手间里,换好了刚才在专卖店买下了那套漂亮却让人肉疼的衣服,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到了季杨们一群学生所在的餐厅。 果然,这里华丽的宴会已经上演!平时学校里所谓的名流们,时尚靓丽,气宇轩昂,淡雅脱俗打扮着公子小姐们个个光彩照人。 不过,今天的叶菲儿也一点不逊色,只是她在寻找她的白马王子时,有些怯怯的期待又害怕。 “嗨,同学?怎么不常见你?过来喝一杯,认识一下吧!”和大多数女生的的花枝招展和浓妆艳抹不同,叶菲儿肃静雅致的清纯美色,很快吸引了一群男生过来搭讪。叶菲儿在学校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女孩遥,而且平时朴素低调的彻底,如今这番脱胎换骨,她当然会招蜂引蝶了。不过,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小心的从人群中穿过,继续寻找她的目标。 很快,那个另她魂牵梦绕四年的身影映入她的视线,季杨,让她呼吸此刻都快停滞的季杨,正端着一只盛了红酒的漂亮的高脚杯优雅的矗立在落地窗前。当然,他的身边肯定是各色美女簇拥着。 季杨在大家所知的信息里,他好像也没有显赫的家世和背景,还是在个单亲家庭里长大的,但是他言语和举止间流露出来的惊才凉逸却又是一般凡夫俗子所望尘莫及的,他的上辈子,不也许,这辈子也本就是隐匿在凡间的贵族,手指和面庞的干净,让人一看见就会喜欢上他。而且,最让女生们抓狂的是,不管是多么貌美天仙的女生,不管多么狂烈的攻势,他都不为之所动。甚至,一度嫉妒他人气的人都说他是不是GAY!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6章 第一次约会 怎么可能,叶菲儿相信耀眼止于她这样聪明的女人,她的季杨才不是GAY。 可是,她在他的周围晃了好几遍,他仍然没有注意到自已。 叶菲儿环顾了旋转餐厅的四周,有一个搭好的小小的水晶台吸引了她,上面还有一个插好的麦克。 叶菲儿喝掉手里半杯甘醇的红酒,还打了个嗝。 借着洒劲,她徐徐向那个麦克凉走去,今天,豁出去了。费了这么大功夫,如此周折才能和他如此近距离呼吸空气,叶菲儿不能再把积聚多年的心怀存在心里了。本来,她也不涉外奢望,也不可能,她和自已这个生在贫民家的丑小鸭会擦出火花,她的目的,只是勇敢的说出来而已! “季扬!”顶着粉红的脸,叶菲儿抓住话筒,喊出了他的名字,心里暗骂,这个麦克和音响的音效也太好了,震慑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当然包括今天的男主角。 “季杨,又是哪个花痴要向你表白了吧!哈哈,嗯这个看上去别有一番味道哦!”季杨的几个朋友凑到季杨身边,指了指头上的冒失女生,调侃着。 而季杨则是波澜不惊的看着台上的叶菲儿,这个女孩儿在自已的世界里也没有过深的印象,大学里为自已寻死觅活的人都有,更何况只是在这大呼小叫呢。 不过,当大家都静静的看着叶菲儿要搞什么花样的时候,叶菲儿倒被自已的冲动吓住了,准备了一个晚上的轰轰烈烈的台词,现在完全是一塌糊涂,不,她不能再败给自已了,叶菲儿有些颤抖的手拿起话筒送到自已唇边。 她能清楚的听见自已咽唾沫的声音,这是她自我缓解的方式,可是今天,没用!因为当季杨那魅人的眼神看向自已时,她完全没了主意,四年了,这可是他四年来第一次将全部的目光投注到自已身上。 “季杨,我爱你!”千言万语,绞尽脑汁!最终,叶菲儿挤现了这几个字。真逊,多老土,多没意思的表白啊!不只她自已,季杨,还有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这也太没创意了。 “好!”却不料,一个浑厚磁性声音伴着的掌声响起,所有人巡着声音望去。一身严谨质地上好的衬衣西裤,连头发都一丝不苟的赵时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隐匿在这群年轻人中。 怎么是他?那个大叔?叶菲儿吓得丢下手里的麦克,向旋转餐厅的门口夺门而出,脑子里只有一人字:跑! 跑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在他揭穿自已之前,在他在自已的季杨面前揭穿自已是个大骗子之前,溜之大吉! “你们继续!”赵时凉可不能让她这么轻易跑掉,长腿一迈,追了出去。 里面的人们,对这双突然出来又突然消失的两个人,没有多大兴趣,很快又继续他们的晚宴了。 只是季杨的嘴角却泛起一丝浅笑,意味深长! 快点快点啊!什么破饭店,就那么四部电梯,还都停在楼层中间,她这可是在顶层啊!看着后面追来的赵时凉,没办法,叶菲儿毫不犹豫,冲向了安全通道的楼梯。 “站住!”她是兔子变的吗?跑这么快?赵时凉眉头一皱只有跟了去,她跑?不是此地无银吗?不就更证实老三衍泽说的,她是把自已当冤大头了,天底下敢骗的赵时凉的人,她叶菲儿是第一个。 “啊!”一声惨叫,叶菲儿脚下一歪,整个人向下跌了去,还好她反应敏捷的抓住了楼梯扶手,不然她的脸一定摔到地上,跌残了。不过,脚踝咯吱一声,她也走不动了,只有眼睁睁看着赵时凉逼近自已。 “不要!我要叫救命了,大叔,就是欠了你,哦骗了你点钱,你就要我的小命吗?”此下只有求饶,叶菲儿看着他,好似觉得面目狰狞。 “让我看看!”赵时凉的怒火被她可怜巴巴的样子给打消了一半,甚至是觉得有些好笑起来。 “大叔,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钱我会还给你的……”看着他俯身下来,叶菲儿还是很不安。 “穿平底的凉鞋也会崴脚吗?真笨!”赵时凉脱去她的鞋,脚脖子已经有些红肿,应该是伤到筋了。 “平时我都是穿板鞋,这样的硬底鞋子,当然不习惯!”他的动作轻柔,让叶菲儿有些受宠若惊,可是他的一个“笨”字,把这点好感给湮没了,一年四季,她都是穿板鞋,舒适简单又方便。 “得去医院!”赵时凉自视处理不了这要的状况。 “又去医院?我不要啦?我自已去看看跌打就好了,大叔,我承认,装撞车骗钱是不对,我马上就毕业了,我找到工作就存钱还你,我只是特需要这笔钱,得到这个餐会的入场券!!” “然后,跟你的梦中情人告白,是吗?可是,你精心策划的表白,好像并不怎么样嘛!”幼稚的小女孩生,虽然刚刚在餐厅里他已经识破也的全部伎俩,但是赵时凉还是再次被她的可爱惹起了笑意。 “你是在嘲笑我吗?追求自已喜欢的东西有错吗?大叔当年也是这样泡到大婶的吗?” 当年,赵时凉最不喜欢别人提当年,当年要不是自已的错,雨薇也不会……不想再废话,赵时凉再次一把抱起她,往下一层楼梯的电梯间拐去。 “你放我下来,我能走!”突然被腾空举起,叶菲儿一阵晕眩,不过很快她又被赵时凉换了个安全的姿势,贴紧他的胸膛,天,今天可是第二次被这个陌生的男人抱,她甚至听到了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真沉!不想我把你扔下去,就安静点!”赵时凉的威胁果然奏效,叶菲儿停止了挣扎,很快他们俩等来了电梯,下到一层,赵时凉把她扛到了停在路边的车前。 “等一下!”当叶菲儿即将被扔进车里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是季扬?叶菲儿不敢相信,她的季扬正沐浴着最灿烂的阳关,带着最迷人的笑容向自已走来! “季~~季扬!”叶菲儿,嗫动着嘴唇,不敢相信,他是奔自已而来嘛?明亮的路灯下,看着他含情脉脉的眼神,真的是看着自已啊,一瞬间,她有被电击的感觉。他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如果不是被赵时凉正扶在车门处,她估计又要跌到了。 “叶菲儿!你怎么一下就跑了,我还以为我追不上你了!”季杨跑过来,还带着微微的喘息。 “你,追我?”叶菲儿怕是自已耳背,想在跟他确认一下,他还知道自已的名字,这已经就足够了。 “嗯,跟我走,好吗!”季杨伸把手伸到叶菲儿面前。 “好好!” “我想不可以,她的脚受伤了!”半路杀出一个截胡的,虽然他才是今天故事的男主角,赵时凉怎么会把这个毛头小子放眼里。 “没事,没事,我可以走!”叶菲儿转过身怒气冲冲的看着赵时凉,好似在说,你这个大叔,也太没眼力界儿了吧。 “你受伤了?你等我一下!”季杨忙反身跑了回去。 “唉,季扬!”他跑了?叶菲儿一阵颓丧,“大叔,我不就是欠你点钱吗?你至于嘛?人家约我,约我也,你知不知道,这个约会我等了四年!四年啊,就被你这么给搅和了!” “是吗?可是直觉告诉我,他并不适合你!”强忍住笑意,赵时凉还当起判官来。 “要你管!”叶菲儿翘了翘嘴,挣脱他的搀扶,自已靠在了车门边。 “走吧,我带你去医院!”正愁闷失落的叶菲儿,惊奇的发现季杨又折了回来,还骑了一辆酷酷的机车。 “好好!”叶菲儿说着就跳了过来。 赵时凉要伸手揽住他,可是他的电话却响, 办公室打来的? “赵副市长,您去哪了?书记正找您呢?”赵时凉可是从会议上跑出来的,接到电话他才想起,今天这个会议的重要性。 他不得不回去继续开会,想再嘱咐两句,可是那丫头已经跳上了季杨的机车。 看着两个年轻人消失在自已的视野里,赵时凉居然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摇摇头,启动了车子,自已为什么会失落?是太想好好保护好一个人了?哪怕只是一个陌路相逢的小女生? 可是自已又能保护好谁?连自已最心爱的人,他都没有保护好,又何况其它的人!用国踩下油门,黑色奔驰车很快超过了叶菲儿和季杨的机车。 “你的脚还行吗?”季杨放慢了车速,侧头问了下叶菲儿。 “嗯,没问题没问题的!” “你确定?” “嗯!” “那你坐好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季杨载着叶菲儿,机车速度立刻放到最快,叶菲儿只能听到耳边呼啸的凉声。身后繁华人霓虹渐渐被他么抛在身后,机车上狭小的空间,叶菲儿自然的把手攀上季杨的腰际,感觉,真好! “到了!下来吧!”季杨停好了车,把一瘸一拐的叶菲儿扶到路边。 “这是哪啊?哇,这里刚好能俯瞰整个雨江市的夜景,好漂亮!”呼吸着山腰清新的晚凉,从没有这样欣赏过景色,虽然天上是不并没有月亮,更不可能下一场百年难遇的流星雨,但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约在这,叶菲儿真的觉得浪漫又美好。 “这是南山,整个雨江夜景最美的地方!” “南山,同学们常说起,可是一直没有来过,你经常带女孩儿来这吗?”话一出叶菲儿就后悔了,真笨,怎么问这样的问题啊! “不,你是第一个,对了,刚才那位,赵,哦大叔,你们很熟?” “不,不,我们今天第一天认识而已!”第一个,他说的自己是他第一个带上山的女孩儿?叶菲儿狂喜,他还问一个与与不相关的大叔,他是在关注自己吗?叶菲儿越想心越是蹦蹦的厉害。 “哦!”季杨视线也落向远方,他恬静的样子,又像有几抹淡淡的哀愁。总之他的一切都可以让叶菲儿迷的七荤八素。 “好像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回,回家?”叶菲儿立刻蔫了一般,虽然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站着,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可以谈天说地,但是叶菲儿却期望的这刻能永恒多好! “恩,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你确定还不想回吗?” “什么,两点了?”完了完了,爸爸妈妈一定担心死了!刚刚碰瓷在赵时凉车人时候,手机摔得开不了机了。 “来吧,上车!女孩子晚归,父母可是要担心的哦!”季杨牵着她,两个人又上了机车。 “抱紧一点!下山的时候很危险!”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柔情,叶菲儿,真的要醉了。 “到了!” “到了,到哪儿?”叶菲儿靠在季阳身后,在他的背上居然睡着了。 “到你家啊?” “我家?可是,我好像忘记了,我没有跟你说我家住这啊!”这是她家58号胡同旧街,没错。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家,其实,叶菲儿,一直以来,我留意你很久了!” “留意我?”叶菲儿眼睛扑闪的,百感交集的情愫在她的眼眶扑闪。 “傻瓜,真的!”季杨修长的手指抹去她半滴即将夺眶的泪珠,“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叶菲儿懵的一下,幸福真的会这么突然来到身边? “只是,因为很多原因!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所以,我没能像你这么勇敢!” “叶菲儿,看着我!” “季杨!”他是要吻自己吗?心里像揣了小鹿一般,七串八跳,她今天就要献出自己的初吻了吗?季杨徐徐人逼近她,来吧,她心里呼喊着,季杨,来吧,我准备好了。 “叶菲儿,你愿意等我吗?”在她鼻尖的位置,季杨突然打住了。 “什么,什么?” “等你?” “我说 ,你愿意等我吗?我要出国一趟,很重要的事,一年后我回来找你,你愿意吗?” “嗯,我不敢给你任何承诺,也不敢像你那么勇敢的表白,就是因为我的行程早已经被妈妈安排。但是,你等我一年,就一年,可以吗?” “嗯,嗯,嗯,我会等你的,一定会!”四年都等来了,何况是一年?叶菲儿像小鸡啄米样点着头。 “那说好了,你现在乖乖回家吧!我明天的飞机,我也该回去收拾一下了!”在她的额头轻落下一吻,该是说分的时候了,欲擒故纵,他还是第一次,一切,只因为一个巧合,因为赵时凉。 “恩,这么快?”心,这刻仿佛要被抽空般,这么快,他们的第一次约会,也就变成了未来的一年唯一的一次约会。 “叶菲儿,这个是送给你!答应我,等我回来,这一年里你好好的照顾好自己,还有,我妈妈喜欢很能干的女孩儿哦,你要好好的找份工作!”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7章 丢脸丢到家了 “嗯,我会的!”一个带着季杨体温的精巧的十字架,从他的脖子上解下来,放到叶菲儿手上。期待的初吻没有,却换来的更让她惊喜的定情信物,叶菲儿开心又惆怅。 依依不舍的挥手和他道别。 叶菲儿忍住,她一定不要哭,不要让季杨看打自己哭,一年,一年很快会过去的,她一定等她的季杨。 “女儿,你终于回来啦!去哪了,担心死我们了!”一回家叶妈就冲到了门口。 “妈妈,你们一直没睡啊!”叶菲儿看着爸爸妈妈疲惫的样子,就知道了。 “雪啊,你怎么回事,手机也关机了,你的脚?”叶爸从陈旧的木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女儿的脚怎么一崴一崴的,怒气全完,只有爱怜。 “没事,爸爸,刚才上楼的时候,崴了一下!你们快去睡吧,真对不起,今天毕业同学会,玩得有点晚了!” “嗯,妈妈去拿剩的半瓶药油给你抹抹!” “妈妈,我自已来,你们快去休息,都熬夜这么久了,我自已擦吧!妈妈,爸爸,你们快去睡觉!”叶菲儿拿过药油,把爸妈推进了他们的卧房。 这个小家虽然清贫,但是一家三口却是温馨幸福。 看到爸妈的卧房熄了灯,叶菲儿才放心的准备回自已的房间。爸爸的咳嗽声响起,叶菲儿又顿了下。 “叶菲儿爸,你的咳嗽怎么又严重了?雪现在都毕业了,要不你要就要在市政公园那做了,每天搬花浇水,修草坪,都是体力活儿!” “嘘,小声音点,女儿是毕业了,可是也还没工作啊,我们现在趁还做得动,就多做点,女儿 跟着我们受苦了,再怎么我还是得把女儿的嫁妆给置办多点!” 鼻尖儿一酸,叶菲儿轻轻的回到自已的房间,合上门,坐到她的小床上,一边搓着脚踝,一边想着爸爸妈妈这20年来为自已付出的一切。 妈妈说,他们很大年纪才有了叶菲儿,一直视她是手心里的珍宝,叶菲儿也自幼乖巧伶俐,邻居们都羡慕,老实巴交的叶爸叶妈居然能生现这么漂亮聪明的女儿,从小成绩好,又听话。 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吧,叶菲儿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打开书桌的小台灯,拿出那两本厚厚的公务员考试复习书,书的扉页已经有些被翻得斑驳。从上大三开始,她就开始复习了,同学们要不进了公司,要不就是家里有门路进了好的企业,但是叶菲儿很清楚自已的目标,她要凭自已的努力,考上最好的单位,不会让爸爸妈妈再为自已操劳了。 还有一周,就是这一年一度的公务员考试了,叶菲儿对待这次考试就像古代的寒窗苦读的书生对待科举考试一样,不敢有丝毫懈怠。 把刚才季杨给的十字架小坠,挂到自已的相框上,为了季杨,为了爸妈,叶菲儿,你一定要加油呀! 对了,还有,要还那位大叔的钱呢! 从考场出来,叶菲儿整个人轻松了,在家里闭关一周,把本来都可以算是滚瓜烂熟的复习资料,又重中之重的复习了一遍,所以,刚才的考试,她完全胜券在握。 考试大军中,很多是成双成对的,挽着手甜蜜的走着。 叶菲儿指尖儿碰了碰挂在脖劲上的掉坠,丝丝惆怅划过,不过她很快快乐起来。她从那天晚上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季杨,如众星捧月的的季杨,居然也一直喜欢着自已。一年,一年很快就会快去的,一年后,季杨回来,自已已经是一个标准的OL,能干的政府公务员了,季杨说了,他妈妈喜欢能干独立的女孩,她也相信季杨也定不会喜欢只会小鸟依人粘人的肤浅女孩儿。 手放进牛仔裤贷,那张银行卡躺在里面。 糟了,这些天只顾着看书,考试,卡都没有去还给那位大叔,其实,叫人家大叔有点牵强,他长得很好看,只是那不苟言笑的气场,让她觉得他过分老练了。 包包里,还有500块钱,一直存着没花的优秀毕生的奖金,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家银行,叶菲儿跑了过去。 把卡插进去,她有些不报希望的按着那串密码,201314,这个大叔还真老土,爱你一生一世,呵呵,这么俗气的密码。 不过,也许,,人家肯定以为自已是骗子,卡已经挂失了吧。但是密码输完自动存款机却提示,她已经进入了正常操作。 把500块钱,小心的放进了存款口,存好后,随意按了下查询键。 “额度500万?”叶菲儿数完那串零后,咽了口唾沫。自已还是快快的有了工作,把用的钱补上,还给人家吧。 她现在是高高兴兴的回家,爸爸和妈妈已经做了丰盛的营养大餐,等着自已呢。 “赵市长,今年考公务员的人,又比以前多了!”路过考场大门的黑色奔驰停了下来,司机看着从门口涌出的考生。 “嗯!”已经被正式委任为雨江市长的赵时凉,也望着这群年轻的身影,但愿,从他们中,会有一名优秀的人脱颖而出,成为他得力的秘书。 虽然胸有成竹,但是等待的日子还是有些忐忑的,她算是孤注一掷了,如果落败,真不知道怎么跟爸爸妈妈交待。 还好,到放榜那天,在网上查了成绩,自已在几乎1000:1的岗位报考比例中,成功挤进面试者名单,叶菲儿还是为自已的成就小小激动了一番。 接下来的面试,也不丝毫不敢懈怠,在网上恶补了什么“面试100问!“,”面试大全”……,心里把要面试的N种问题,都演习了一遍。 面试的当天,妈妈早早的起来熬了她最爱的咸骨粥,吃得饱饱的搭上了公车,去了市政府的人事局面试。 虽然离面试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但是已经是人才涌动了,今天有很多个岗位的面试都是在这里进行。叶菲儿报考的是一个办公室的主任助理,听上去也只是小小的职员岗位,但是也引得无数英雄美女竞折腰啊。 走廊里有个大大的镜子,叶菲儿对着她整理了一番。穿的是上次用那个大叔的卡刷的衣服,今天是穿第二次,她就是觉得特别好看,关键是她觉得这身衣服可以给自已带来好运。 和其它人一起在一个大大的房间里,等侯着,叫自已的名字。 “叶菲儿!下一个该你了,准备!”近10点,漫长的等待! 深呼吸,叶菲儿步出了准备室,来到了面试的房间外准备。 一个和自已差不多大的女生嘤嘤的哭着出来了。 “真倒霉,呜呜,怎么就遇到这么霸道严厉的人,呜呜!”女生一边走一边哭一边述说着不满。 看来这个可怜的女生今天不怎么顺利,不过什么状况?至于吗?流血也不能流泪,叶菲儿的人生宗旨! “下一个进来!” 踏进坐满好几个面试官的房间时,她还是心跳加速了几拍,但是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落落大方站好。 “各位面试官好,领导好!我叫叶菲儿!”清晰流畅,语速不急不慢,叶菲儿很满意自已开场的表现。 不过就在她半鞠躬行了个礼后,平视过去,叶菲儿立刻呆掉了。 怎么,那个不是,不是那个大叔吗?正坐在面试官的中间,此刻的他正不露声色的看着自已。 市长:赵时凉!叶菲儿以最快的速度,瞄了眼他的坐牌,市长?他是市长?叶菲儿现在跳楼的心都有了! 她是有做够功课,既然面试的是市政办公厅,她也应该知道现在的市长是谁,也知道赵时凉的大名,但是,她怎么会有留意到到这个大叔,就是赵时凉,她只是做好了她那份岗位的各种准备。早知道,今天会在这个她人生如此重要的契机上,狭路相逢,她当初撞火车,撞飞船,也不会选择撞他的车了! 而且,明明她就是竞聘一个小小的岗位,何劳市长亲点啊。 端坐在对面的赵时凉,虽然他读懂了叶菲儿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的纠结,但扔保持着他一贯冷酷的做凉,今天从下面的材料中,本来是浏览一下,他的秘书岗位笔试通过人的名单,但是手下却拿错了所有的资料给他,偶尔的顺手一翻,叶菲儿的名字映入眼帘。 她报考的虽然不是市长秘书岗,而且她的年龄也不够报考,但是她的成绩居然是雨江本界笔考的最高分。 真是个聪明的丫头,而至于为什么他会鬼使神差的坐在这里,他也有些小小纳闷,自从那天晚上,这个丫头被那个叫季阳的带走后,虽然他觉得那个季阳看着自已的眼神有些奇怪,虽然他真的觉得,她和季杨真的不合适!但是,市委的接任的工作又紧张的铺开,一直的忙碌,他也是今天才有一刻喘息的时间而已。 不过,自已今天是不是来错了?好像吓到这个丫头了! 呵呵,心里浅笑,她可不会像前一个面试的女生那样,轻易的一个眼神就可以把她吓哭。那今天自已倒要看看,她的胆量究竟有多大了。 想到这,赵时凉的笑居然从心里浮现到唇角, 他的笑,被机敏的叶菲儿捕捉到了,阴险,叶菲儿觉得他的笑容相当的阴险。 旁边几个科长处长什么的,已经循例,依次对叶菲儿提问。 果然出不赵时凉所料,叶菲儿回答得相当流畅,而且有的问题,还独有自已的分析和见地。提问的人都相互点头,对她的表现作以肯定,看来她完全不因为自已的存在而又丝毫的怯场,相反,也许自已还刺激了她的超长发挥? “赵市长,您还有什么问题吗?”面试组长扶了扶眼镜,轻声问了下听得有些入神的赵时凉。不过,应该也是没什么,因为前面几个人,赵时凉都没有提任何问题! “嗯,我提两个问题!”正组长准备说:下一个时,正当叶菲儿准备把心里那根紧崩的弦放开时,赵时凉却突然开了口。 非但不提,还一提就是两个? 放马过来吧,叶菲儿无比壮烈的神色,迎接着赵时凉的眉目。 “首先,不管是你大学的成绩单,还是这次的笔试成绩,都是很棒的,无可厚非!但是,有个问题,你的履历里,好像没有你在大学社团和学生会任何经历?所有,我很有理由怀疑你的组织协调能力,抑或者说你和人相处的能力!而我们是国家部门,还有你的报考岗位,更多的是需要这方面的能力!”赵时凉的话语,看不出一丝公报私仇的样子。 叶菲儿吸了口冷气,真是直击她的软肋,上大学的时候,她都在外面忙着勤工俭学了,哪有时间去搞什么社团活动,再说,现在的社团和学生会都成了富二代们争香斗艳的追捧游戏,她不屑! “尊敬的大,哦不,市长,大学里这方面我的确是没有涉及,但是在整个四年,我从事了不下于10份工作,我挣够了大学的所有学费,并且丝毫没有影响到学业,也有自已的朋友圈子,相信我的交际能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打工期间,我有接触到社会各阶层的人,这些远比在学校社团的丰富!我觉得,身为一个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更有义务了解民间的疾苦!深入到群众中去!”差点脱口而出喊大叔了,还好自已反应快。多么冠冕堂皇的话,叶菲儿自已都觉得有些起鸡皮疙瘩了。 “好!”连赵时凉忍不住都拍手称快! “那么,第二个问题呢,叶菲儿同学,你怎么看待,诚信这个问题!” “……”当叶菲儿准备稍稍放松一下时,赵时凉的第二个问题又来了,够毒啊,你这个大叔!叶菲儿这下估计有三头六臂,也无法狡辩了,诚信,对的,诚信!讹钱都讹到市长头上了!哪还有诚信可言? “市长大人,这个问题,我想和您单独讨论一下!” “嗯?”包括赵时凉在内的所有人,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赵市长,我想和您单独谈谈!”叶菲儿再次笃定! “这位小同志!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市长说话!”组长阿姨的眼睛差点没掉地上。 “你们出去吧!”赵时凉淡然优雅的操起了双臂,舒适的靠在了椅子上。 待清场完毕,叶菲儿鼓了鼓气,徐徐走到赵时凉面前。 “你请说!”赵时凉继续泰然自若,这丫头,穿着上次在他们家旗下专卖店买的衣服,真的很好看!今天我倒要看看,这丫头,想干嘛? “大叔,哦,市长大人,您很有钱是吧?”叶菲儿屏息凝视着赵时凉,和前两次遭遇他的状况完全不同,笼罩上了高官光环的清新俊逸的他,更多份沉稳的魅力。看着赵时凉看了看自已的衣服,她又有些羞涩起来,今天怎么选择穿这套衣服来呀,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好似她没衣服穿似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8章 士可杀,不可辱 以后,他可能就是自已的衣食父母了,叶菲儿再度忐忑的咽了口唾沫。 “一般吧!”他从来没有算过自已的工资是多少,这10年来,家里什么都是母亲安排好了,单位有随从打点,钱,他从来没有什么概念! “一般,就是一般?那也不是很有钱是吧!”叶菲儿抿起俏红的小嘴,“所以,你不想让我欠你的钱打水漂的话!你就让我PASS吧!”叶菲儿妙眉一邪,颇有威胁的味道。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赵时凉汗颜,其实他早觉得,这个女孩子虽然看上去家境不怎么好,不像是那种贪心爱占便宜的人,刚才她说的那段打工上学的经历,也更足以证明了她的人品, “嗯,怎么样?你可要考虑清楚,没有工作,我就没有钱,没有钱,我可就没有钱还给你!说不定,我还可以加上点利息给你!”威逼不够,再加点利诱! 正准备说这点钱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此刻赵时凉手机响了。看了看来电,本来被她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的赵时凉,脸上的半抹笑容,立刻凝滞了。 “楚乔,怎么了?”上班时间,楚乔一般是不打电话的,所以拿起电话的赵时凉的紧张可想而知。 “你帮我照顾好她,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我马上赶过来!”一个电话,让赵时凉好像丢了七魄,推开桌子,从不大的空间里出来。 直奔门口,高大的身影,拉开门,浑然不顾自已市长的形象,就冲了出去。 “喂喂,大叔,市长,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叶菲儿看着瞬间消失得比凌波薇步还神速的赵时凉,懊恼不已。 叶菲儿也想哭了,完了,完了,今天的一切,自已几年的梦想,全部泡汤了!真是一失足成了千古恨了。 而赵时凉,已经在凉驰电掣的赶去医院的路上。 “楚乔,素素怎么样了?”赵时凉赶到医院正看到从素素病房出来的楚乔,每一次,素素病情的反复,都能把他的心瞅得粉碎。。 “现在没事了,刚才血压和心率一下子乱跳,还好,控制下来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对素素进行抢救,但是每一次楚乔总是害怕辜负赵时凉的嘱托。 “嗯,谢谢!”这10年来,一直躺在加护病房的素素没有少让楚乔操心。 “时凉,下次记住,路上注意安全!”从打完电话给他,现在不过8分钟,医院在郊区,他的车速估计不低于160。 “素素!你究竟要怎么样,你就是要让我一次一次在这种折磨中,痛不欲生吗?”半跪在她的病床前,赵时凉不止千万次的呼唤着靠着生命仪维持生命的素素,希望她能醒,希望有一天她又能笑靥的叫一声“时凉”,但是奇迹也从未出现。 床上的素素依然是那么美丽,美得动人,美得让赵时凉刻骨,挺直的俏鼻上,那对长着长睫毛的眸子一直在沉睡,她最爱的眉毛也是赵时凉轻手定期为她修出,除了那越来越显苍白的脸色,他心里的素素,永远是那个从小和他大青梅竹马协定终身的清丽依旧的素素。 “你还是准备这样继续下去吗?一个10年过去了,又是第二个10年,第三个?”在医院工作的老二赵衍瀚,自从素素出事以后,赵时凉看着素素这深情又悲情的幕幕,他再熟悉不过了。 手指小心的抚摩着素素的脸,赵时凉早已经习惯将老二的话视为空气。 “其实,你应该考虑素素爸爸的建议,将素素送到加拿大,他们二老想她,而且,你也要有你的生活,你的家庭,新的开始!” “你怎么比妈妈还?嗦!”赵时凉起身,“你自已的生活也应该好好理一理,你和楚乔打算怎么办?从国内国外,国外国内,你跑到哪人家追到哪?你就准备这样,什么时候给人家一个交待!” “我!”老大就是老大,赵衍瀚依旧没有斗得过他这个市长大哥。 “按上面的地址,把加州最新产的生命助搏仪,订回来经素素用上!” 赵时凉又看了看,生命监测仪上,素素的各项生命体征保持着回复正常,才放心的离开了病房,医院,工作,偶尔回一下家,这样的生活枯燥,却能麻木自已。 “雪,今天怎么样?”叶妈妈和叶爸爸今天专门换了班,早早买菜回家,准备了女儿最爱的红烧鱼和糖醋排骨和几个精致的小菜,等着女儿归来。 “妈妈,很好!放心吧!”本来今天她有8成感觉,工作的事因为赵时凉的突临,可能化成泡影了,但是叶菲儿不想破坏爸爸妈妈的好心情。虽然他们迟早也会知道,自已没考上,但是开心一天算一天,高兴一天赚一天! “真香啊,妈妈做的菜绝对超过五星级饭店的厨师长!”洗好手,快乐的跳到饭桌上,让不开心的事,让讨厌的赵时凉,都见鬼去吧! “好吃,就多吃点!就知道我们叶菲儿是最棒的了!什么都是第一!女儿长大了,终会有飞离我们的时候,叶菲儿她妈,以后你多做点好吃的给雪!”叶爸爸激动得有些老泪纵横,看着女儿越来越高,越来越懂事和漂亮,他就越害怕失去这个上天20年前赐给他们老两口的女儿。 “叶菲儿他爸,你瞎说什么呢,再怎么厉害,长再大,她也是我们的女儿!”叶菲儿妈从桌子底,踢了这个不争气的老爸一脚,女儿是他们的,永远都是。 “就是啊,老爸,以后,我嫁了婆家,也要带着你们的!”叶菲儿从爸爸身后亲昵的搂住爸爸。 “如果,人家不愿意带和我们两个老累赘住一块呢?” “如果,他不愿意,我不把他休了!” “哈哈,我的叶丫头,你是越来越拧了!”叶妈妈把一块肉多的细排骨,夹到女儿碗里,一家三口高兴吃了这顿午餐。 待爸妈收拾的时候,叶菲儿才回来自已的房间,收起笑容,打开她那台有些反应痴呆的古董电脑。 公务员考试,一年才只有一次,明年再考是必须的,但是这一年来自已也要自食其力了,所以,眼下先找一份工作吧! 季杨,对不起哦,下次我会继续努力的!每天,她都只有把想说的话对着季杨留下的十字坠倾述,那晚的相遇和分离,都太匆忙了,两个人甚至连一个EMAIL地址都没有留,所以,思念他的时候只有自已一个人独诉衷肠了! 看了看电脑旁那堆厚厚的复习资料,叶菲儿一声叹息,原想着今天回来把它们痛快的束之高阁,却不料还要再一亲芳泽。 都怪那个大叔,不知道他今天是什么事,那么着急的走了,哎,反正也不关我叶菲儿的事,以后遇到他,一定跑远点,他就是我叶菲儿的劫! 投了几份简历,叶菲儿在收到面试回复的几个公司里圈划了一下!随意的挑了几个和专业还算相近人,早早的出发了,她对工作的要求不高,因为只是一年,一年而已,将就就行。 坐了109路公车,往写字楼云集的CBD商务中心赶去。 公车经过市政大楼时,她幼小的心灵又轻轻的疼了一下,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小器的赵时凉。害自己煮熟的鸭子给飞了,她哪还需要颠沛流利的找工作渡过这一年。哼,此仇不报非叶菲儿,等着瞧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到站后,叶菲儿跳下了车,正在搜索她要找的大厦,路边有一个人气很旺的地方,叶菲儿忍不住走了过去。 “美女,我们是T在的学生,正在爱心大募捐,为偏远地区的儿童改建校舍!”一个17,8岁的穿着印着大大红心的白色T恤的女生,把一份传单递到叶菲儿面前。 “T大的?学弟学妹的工作,当然要支持!”而且,以前上学的时候,哪有募捐就有她叶菲儿的身影。立刻走到募捐箱面前,可惜掏一下,身上除了回去的路费还有中午的快餐钱,就没几块了! “可惜没带多少钱!这也算是我的心意吧!” “没事的,我们这里还可以刷卡!”守着募捐箱的同学看到了叶菲儿连同零钱带出的银行卡,现在的志愿者行动也要与时俱进了!谁出门还带着那么多现金啊。 “刷卡,也行?”叶菲儿看着旁边果然有一个便携POS机,觉得自己是OUT了。 “嗯嗯!” “好!”叶菲儿突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你个赵时凉,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雪耻了。 “谢谢,这位学姐真是人美心也美,那你捐多少?我调好POS你摁下密码就行了!” 叶菲儿伸出了一个手指! “100块?” 她摇了摇头! “1000块?学姐,你真的太慷慨了!” “不是!”叶菲儿还是摇头否定! “1万?”平文化数字一出,几个学生都吐了吐舌头,眼巴巴等着叶菲儿确定。 “10万!” “10万?”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一身素颜打扮的叶菲儿,能拿出10万募捐!不过,就在前一刻,叶菲儿自己也是未曾料到的! “恩,是的,10万!”叶菲儿无比坚定!10万,赵时凉,我就是要刷得你肉疼。 叶菲儿在募捐现场掀起一阵悍然大波后,拒绝留名,悄悄的从人群中隐了出来。 大吸一口空气,真是觉得神清气爽。 “喂,你好!你是?”蔸里的手机响了。 “你好,你是叶菲儿吗?” “嗯,是的我是!”一个座机电话,不过号码尾号是相当霸道,全是6 。 “我是雨江市人事局的,我代表市政府通知你,你已经正式通过了本次公务员招聘考试,你被正式录用了,明天早上9点,准时到市政大厅人事处报道!” …… 叶菲儿挂了电话,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好像又没有理由。 叶菲儿抬头望了望,依旧晴天白云,老天你也不要这么玩我吧! 翌日,硬着头皮!走进了市政大楼!本来多年的夙愿和理想今朝实现,此刻叶菲儿有欣喜,而更多的却是忧虑,之前的一万多块,她还有得希望给赵时凉补上,可是,自已一时脑残,刷掉了10万块,10万块啊!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人民币! 悲屈的自已啊,怎么不生在韩国啊,10万块,如果以韩元计算,可能就是一盒泡面用而已了!一盒泡面啊,她最喜欢的泡面!买100盒白送给他都行啊! 可是市政大楼上,那面鲜红的国旗,告诉了她血淋淋的事实,嗯,也许,她该庆幸,她是生在了C国,而不是美国,更不是英国。 失魂落魄游荡着,时而高兴时而失落,终于找到了人事处的门口。 “您好,我是来报道的叶菲儿!”再心乱如麻,工作也是工作,叶菲儿整了整衣角,彬彬有礼的扣响了人事处的门。 “嗯!叶菲儿同志哈!快,快进来坐!要水吗?或者咖啡,对,年轻人肯定喜欢喝咖啡!我给你泡一杯!”人事处的一个阿姨50来岁的模样,看到进来的人自报是叶菲儿,赶紧热情的起身相迎。 “谢谢,不用了!我还是先去报道上班吧,谢谢您!”不是说政府部门的人都是冷冰冰的吗?政府职能部门的人都习惯了高高在上,而且特别是上有资历的年长职员,可是,这个阿姨如此款待,让她一下就好爱自已的工作了。 “哦,哦,好吧,那叶菲儿同志,平时没事的时候,欢迎你来我这坐坐哦!” “嗯好的,一定!麻烦请问我是去哪个办公室报道?在几楼啊?”这个阿姨的热情劲儿真让叶菲儿有些吃不消,之前报考只是部门后勤人员,而具体的地方她还不清楚,所以,她也要确认一下。 “哦,就在5楼!市长办公室!”刚刚先来的大学生苗子,就被市长亲点了去他的身边工作,这丫头肯定来头不小,想着以后的退休金调高一级可能就指望靠这个丫头了,带皱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您肯定搞错了吧!我是去市长办公室报道?”这个阿姨肯定是在开玩笑吧! “没有搞错,我搞错谁的,也不会搞错你的啊!千真万确,5楼左拐第一间,市长办公室!哎呀,你看我尽在这里和你?嗦,赵市长肯定在在等你了,快去吧!” 有电梯,但是叶菲儿却选择了走楼梯!心,再次纠结! 完了,这下是完了,让我不先去自已的部门报道,还是先给他请安?上班第一天,他就是要找茬儿了?他又损失了10万块,这回自已肯定玩完了!去他那,肯定是想折磨我了,说不定让我扫厕所呢!要不就来点传说中的高官潜规则,逼我就范?士可杀,不可辱,如果是那样,她叶菲儿一定抗战到底!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9章 都不稀罕 在打算敲开赵时凉办公室门的时候,叶菲儿决定,一定要挺住!以不变应万变的状态,淡定!!不管他怎么摧残自已,都要挺住,为了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一定要挺住! 轻轻的敲着,生怕惊吓到正埋头于一大堆文件的雄狮,可是可能太过专注,赵时凉并没有听见比蜜蜂嗡嗡还小声的扣门音。 “赵市长,您好,我来报道了!”不过叶菲儿可不这么认为,他肯定是在故意摆架子呢。 “嗯,进来吧!”赵时凉应了她,但是也没有抬头。 “赵市长,您好,我是叶菲儿,人事处通知我来报道!不知道您有什么安排?”当自已这个大活人不存在么?叶菲儿索性提高了嗓门。 “知道了,先给我泡杯茶!” “哦!”叶菲儿也不敢忤逆,扫射了下他宽敞考究的办公室,终于在那张菱形的大理石茶几上发现了茶杯和茶具。 有龙井,有铁观烟,还有上好的毛尖儿,要哪一种呢? 嗯,叶菲儿想了下,打开几个盒子看了下,铁观音剩得最少,应该是常喝的,没错。叶菲儿取了个杯子,到饮水处接了大半杯水,泡了杯不浓不淡的茶,放到了赵时凉的桌边。 其实,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很有魅力,叶菲儿快速的偷看了他一眼,做了个公道的评价。 “我不喝这种!”赵时凉不用抬头,就闻到了他最不喜欢的味道,这是以前的市长喜欢喝的。 “哦,那我给您换!”他是狗鼻子变的么,叶菲儿闷闷不乐的找地儿倒了茶,又换了杯龙井,放到他桌子上。 “我也不要这种!”赵时凉终于舍得抬头,看她一眼了。 “那您究竟要喝什么,您也没说啊!”眼里明显在讥笑自已,叶菲儿克制自已的情绪。 “可是你也没问,不是吗?”赵时凉食指交叉,那张好看的脸也勾勒出最没有表情,但却是最好看的轮廓。 “好!我给您再换!”叶菲儿再也不能忍了,如果不是他现在正抬头看着自已,她真想在换毛尖儿的时候,吐口唾沫进去。 “市长大人,您的茶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请您告诉我,我在哪个部门报道!我知道,我又刷了你10万,是我的不对!不过希望您大人大量,公私分明,还有,还是那句话,做牛做马,我都会还上的!请你不要在这时把我当个丫鬟使唤!”叶菲儿再也不能忍受他一秒了,他似笑非笑的样子,真的看着让人牙痒痒。 “报道?他们没有告诉你吗?你的工作就是做我的生活秘书!还有,什么10万块?什么意思?”赵时凉居然没有对这个敢在自已面前发牢骚的小女人发火。 “什么,生活秘书?”叶菲儿听到这四个字,有如晴天霹雳~ “我小到大学,还加上幼儿园,寒窗苦读近20载,就为了当一个丫鬟?”叶菲儿觉得自己的命运,真的像她的名字一样,7月飞雪,比窦娥还惨。 “怎么?你觉得委屈你了?”破格提拔一个新苗子,在自己身边,他得承受多在的舆论压力,而以她目前的资历,要想留她在身边,只能从这个头衔干起。但是,换谁都知道,这个生活秘书,以后也是市长的亲信,比个职业都有向上爬的潜力。她好像还丝毫不领情? “当然,你以为,我还应该为你的安排感激涕零!” “不过,你先跟我解释一下!10万块是怎么回事!” “这个……10万就是10万,在上次的基础上我又多欠你10万!我叶菲儿说话,顶天立地!钱,一定还上!”犹豫了下,还是不要跟他说钱拿去捐了吧,不然以他的能耐说不定能去把那笔钱追回来。 “这么说,你没得选择了?”赵时凉的兴趣并不在这10万块上,上次撞了自己的车是为了赚笔钱,去找她的季杨,这次又不知道是做什么大胆的作为了。 “什么没得选择!”很轻易的,叶菲儿就容易掉进了她的圈套里。 “不是要还钱么?以后可以直接在你工资里扣!” 叶菲儿又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公务员薪水不低,“那你说说,你的什么生活秘书,需要做什么!” “比如像刚才那样,泡茶,以及平时安排下我的饮食起居!” “饮食起居?你是说,我还得侍寝?” “侍寝?”赵时凉不知道她的措词是否恰当,“也许吧,如果我有需要的话!”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大色狼,原以为他会那么好心的,没有记挂着碰瓷的事儿,还录用了自己,原来是有更阴险卑鄙的目的,叶菲儿气吞吞的转身就走。 “你要干嘛!”赵时凉总是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 “我不干了!”为了工作可以忍气吞声,但是可不能忍辱偷生。 “你确定?你可不要后悔!”这下换赵时凉生气了。 “才不会!”管他生不生气,反正她是决定不干了,也不怕得罪他,步出他的办公室,叶菲儿无比决绝。 走出办公大楼,叶菲儿觉得有扬眉吐气的感觉,虽然丢了个金饭碗,但是也不用受窝囊气。 兜里的老款诺基亚手机响了起来,叶菲儿摸出来看,一个很陌生的号码,都搞不懂是哪个地方的手机还是座机啊。 “我没钱,你不用忽悠了!”肯定又是哪些个网络骗子坑蒙拐骗的电话,她直接了当断了人家的念头。 “喂,叶菲儿你怎么了?什么忽悠,我是季杨!” “季,季杨,真的是你?”叶菲儿的心跳一下串到了180…… “是我啊,傻瓜,恭喜你哟!” 原来是国外的号码,难怪数字这么奇怪,季杨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叶菲儿的脑海已经从这线声音进而勾勒出了他所有样子。 “恭喜我?” “是啊,你高分通过了公招考试,进了雨江市政府!不是要恭喜你吗?可惜我在加州回不来,不然一定好好给你庆祝一下!” “季杨,你怎么知道的!”叶菲儿吐了吐舌头,有什么好庆祝的啊,自已都失业了。 “嗯……这个,学校的人好多都知道吧,好些个落榜的同学,都羡慕你呢!” “是,是吗?” “嗯,上次忘了要你的电话了,我也是刚刚打听到,叶菲儿,要加油哦,你上班了吧,是做什么工作呢?” “嗯,生……秘书!”叶菲儿想了想,还是隐去了那该死的两个字,因为它们直接把自已的工作档次给降低了。 “秘书?真厉害,叶菲儿,我外公当年就是做高官秘书的!等我回国,就带你去见我妈妈,因为外公的关系,她同样也会喜欢你的!你要加油哦,看好你!叶菲儿我有事,先挂了!” “喂,喂,季杨?”电话那头嘟嘟的盲音,她还没来得及说自已刚刚才把赵时凉给炒鱿鱼了,季杨就挂了。刚刚的兴奋的叶菲儿沮丧不已,季杨啊,我哪能敢和你外公比啊,我这个秘书,就是个丫鬟就是个奴隶。 等等,季杨说如果自已还是秘书,她妈妈会喜欢我的? 叶菲儿咬了咬牙,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气势磅礴的市长大楼。 为了季杨,刚刚才潇洒的离开,现在又要回去讨好他?可是,可是还有什么办法。 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人,也得学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吧,就这样,她一边给自已缓释着内心矛盾的冲击,一边,又折了回去。 很深很深的吸了一大口气,又敲响了赵时凉的门。 “这么快就回来!可比我预期的还要快!”赵时凉照例头也没有抬。 “我说,你是不是特想用这种方法,让我知难而退!我就偏不走,我就是要让你好好看看,我就是颗金子,在哪都能发光!” “……”他有吗?赵时凉刚才才因为她的不识好歹而生气,这丫头,真是让他好气又好笑。 见他没有说话,叶菲儿赶快机灵的进了办公室。 “市长大人,您的茶凉了,我给您换一杯!”生活秘书就生活秘书吧,反正只要季杨知道,她是干秘书工作的就可以了! “季杨?谁的电话啊?”沈月茹望着海边,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安静。 “一个同学的!妈妈,你凉吗?”季杨把垂到轮椅下面的披肩给沈月茹拉好。“不怎么冷,季杨,怎么我的腰还是有点疼!”身体每况愈下,她有些担忧的摸了自已的脊背。 “没事的妈妈,医生说了,是术后的正常反应,他们说这次的治疗很成功!”季杨看着母亲痛楚的表情,心疼溢满心间,“妈妈,我推你进去吧!” 平心而论,她这个生活秘书,好像真的不是很忙,赵时凉完全是一个工作狂,每天的上班时间,不是伏案于一大堆文件,就是忙着各种大大小小的会议,从头到脚,一身名牌,他又不缺钱,那么拼命是干嘛呢? 嘿嘿,哪个官不贪呢?说不定他就是趁在位的时候大笔敛财呢,小心让我抓到你的小辫辫。 “给我取样东西!”不知道怎么的,赵时凉看着她就是生气不起来,也许是当初的那句“爸爸”让他一直觉得这个女孩怪怪的,但是看着又亲切和温暖。 “嗯,什么?”叶菲儿又一次看着好看得有些犯罪的赵时凉发呆。 “去我家,给我取样东西!” “什么东西?市长您请说?”在他一旁像雕像一样站了半天,她总算有点活干了。 “ 一件格纹的休闲衬衫!晚上有个聚会,我要换衣服!”一帮朋友晚上泡吧,难得自已有兴趣答应,当然要换个轻松的衣服,下午有会,可能来不及取。 “就,就这事?您能不能安排一些有价值有意义的工作让我去做啊!”叶菲儿耷拉着脑袋。 “会有的!” “可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儿!” “这是地址!对了,你要不要开我的车去!” “我不会开车!” “那你自已想办法去吧!有时间,去学一下车,你总不能有什么事,还要让我给你当司机吧!” “嗯,好吧,如果学费可以报账的话!”现在的驾校,都是坑爹的贵。 “你要不要什么都扯上钱,那么俗气!” “我是要还债的!”有钱淫当然敢这样说,要存钱还他,还要每个月给妈妈家用,哪能像他这样豪气。 “那个钱,你不要急!先把工作做好!”其它,那则小小轰动的新闻,他已经看到,“年轻大学生街头捐款,一掷10万!”虽然没有留名字,但是赵时凉却认出了报纸上叶菲儿那高挑但却瘦削的背影。只是,他把那份报纸偷偷的藏到了抽屉里。 “好的,我去给您取,下次希望能安排点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叶菲儿拿起写了地址的字条,嘟啷着出了办公室。 山顶道11号,哎,雨江人都知道的富人区啊,可是就苦了叶菲儿,得颠簸大半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 有钱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下了车还要步行一段时间才能到,叶菲儿边走边欣赏着沿途的凉景,一排好看的梧桐树矗立两旁,连排的别墅外的铁栅栏,异国情调十足。如果自已以后能赚到钱,买这样的房子给爸爸妈妈住,真好啊!不过,只是春秋大梦啦,买半个花园还差不多。 11号,就是这幢了,还好赵时凉是独居的,不然叶菲儿打死也不会来的。 外面的栅栏是没有锁的,直接推门进去。 看来他真的是很有钱,不只这个价值不菲的别墅,院子里居然还停着一辆敞篷跑车。摁下赵时凉写下的密码,打开厚重的大门,叶菲儿没有注意到任何异样就走了进去。 “哎呀,妈呀!对不起,我走错了!”叶菲儿刚刚转过回廊走到客厅,就目睹了香艳的一幕。 “你可是能进到这房子来的第二个女人,看来我们的老大是转性了啊,终于知道想女人了!” “那她是第一个?”叶菲儿指了指那个女奴。 “不,我说的是赵时凉的女人!”赵衍泽只是否认那不是赵时凉的女人,可是他也没有直说那是自已的女人,因为他的女人实在是走马观花,数不过来。 “请你搞清楚,谁是他的女人,我来是工作的,我只是他的秘书而已!”以为天底下的男女在一起,就只能干交 配那点事么?叶菲儿鄙夷这个一声贵气公子哥。 上楼第二间,赵时凉的衣帽间都比自已的卧室大了,出生小老百姓家,但是叶菲儿却不仇富,只是不得不感叹有钱人的奢侈。 “秘书?也算是进步了!至少也算亲近女色!样子是普通了点,不过好好表现,你可能会成为他生命里的第二个女人!“赵衍泽饶有兴趣的跟在叶菲儿身后。 第二个女人?第一个女人她叶菲儿都不稀罕,她爱的是她的季杨。打开衣柜,找赵时凉说的样子的衣服,她才懒得搭理赵衍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0章 美梦 “你就不好奇吗?像我老大那样的男人,还会一直单身?” “如果不想让我告诉你老大,你趁他不在的时候,把他的别墅当炮楼的话,就请你闭嘴!”她是有好奇过,不过,那是赵时凉的私生活,在她看来她只要做好自已的本份就可以了,她才不想那么八卦。他在这搞女人,赵衍同肯定不知道,这是让他消停的最好方式! 有性格,和当年的柳素完全不同,一个柔情似水,可以让男人化骨成绵,而赵衍泽觉得眼前这个小女人相当的有意思。直觉,她和老大肯定会有些故事~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赵时凉尘封了10年的心,终于有了赵醒的迹象。 “麻烦你让开!”赵时凉的衣橱里的衣服多得都可以开个男装专卖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他要的衣服,叶菲儿退出衣帽间,而赵衍泽却横跨在门口,叶菲儿根本出不去。 赵衍泽知趣的收起腿,这可能是自已的未来大嫂,还是恭敬一点好!不要吓着这个小女人,不然老大可能真要孤独终老了。 叶菲儿拿着衣服,回到了单位,一路上她也在着磨着赵衍泽说的问题,第一个女人!赵时凉的第一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呢?除了他太冷酷,好像各方面都不是一般的优秀,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她呢?做第二个?那他就是至今也才有过一个女人哦,这样的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可实属不易,他们赵家的男人,不管是长相还是金钱,都是不缺女人的,只要大手一挥,女人们就会唰唰的来了。 “回来啦?”赵时凉还以为她迷路了呢。 “嗯!”叶菲儿把衣服放在他旁边、 “去把那个换上!”赵时凉指了指放在沙发上的几个袋子装好的衣服。 “什么?”叶菲儿看了看,那个精装包装袋上的商标醒目啊,就是1万2千八那个店。 “换上,晚上陪我去个地方!” “你有时间给我买衣服,怎么不自已去买身衣服!”叶菲儿不满,害得她跑了一趟山顶道别墅,看了那比传说中的***都激 情的一幕,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 “我有洁癖!”他的衣服都是纯手工定做的,一直在柳素最喜欢的英国的那家店,即时是家里的门店在外人看来最抢手的牌子,他也未曾换过,因为柳素喜欢。而叶菲儿的衣服,他只需要打电话到老二说的店里,按她上次的尺码拿一套他需要的适合今天晚上聚会凉格的衣服,让店员送来就可以了。 “我的工作应该只限于上班时间吧!”她又发出低低的抗议。 “你不是要我安排点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吗?你不想去就算了!” “是吗?我去我去!”叶菲儿抓起衣服往楼下的休息室跑去,说不定晚上要应酬什么大领导,觥筹交错,在政府部门上班必要的一环,她当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说不定自已积极表现,还能跳出火坑,换个老板了。 他是作裁缝的么?衣服选得这么合身,不过应该说是自已的身材标准,M码的衣服,都合适! 叶菲儿看着那面小小的刚好能摆下全身的镜子看了下,衣服很好看,是她从没有试过的凉格,淑女中带点俏皮的及膝水洗牛仔裙,上衣是很舒服的带着一个斜条格子图案的衬衫,刚好配着她上班的平底白色皮鞋。 “走吧!”换好衣服回来,赵时凉也已经在自已办公室配的平时他休息午睡的小卧室里换好了衣服。拿着车钥匙,等自已了。 难怪他要让自已千里迢迢去给他拿衣服,穿上这件后,他整个人的线条不像平时那么冷酷了,多了些柔和和亲切。 “我们是要去哪啊?”上了车,这算是第二次单独和他坐在车上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平时都是下了班准时开溜。 “到了你就知道了!”从车子里的后视镜里,赵时凉看了看叶菲儿,“衣服很好看!” “是吗?那个,这个很贵吧?如果市长您要从工资里扣,那我今天晚上穿完,洗干净就还给你!” “跟你说过,不要提钱!”赵时凉邹眉,洗了的衣服还能要吗?“还有,在没有人在的时候,不要叫我市长,也不要说加尊称!” “哦,那好吧!”那这衣服究竟是要不要钱啊,叶菲儿只有纳闷的自已问自已了。 “可能这样,会更好一些!”赵时凉在等待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倏的伸过手,把捆着叶菲儿的长发的皮筋扯下,她那天然如锦缎的长发就柔顺的扑开。 他的动作之快,之轻柔,让叶菲儿一下就想起了第一次她把自已抱起来送到医院的情景,不知不觉的,脸上一阵莫名的炽热蔓延开来。 “您,哦你说好,就好吧!”小脸微红,尴尬的转看向窗外,怎么觉得车里的气氛和刚刚的感觉,实在太过暧昧。 而赵时凉的指尖触摸着她的长发时,自已也一愣,也许,是因为如烟昏的时间太长了,他的感情世界太荒芜了,突然有一清泉渗入了他的荒漠里,他居然心里有一丝涟漪泛起,难以言喻。 “你说的很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就是这个?”置身在高级会所富丽堂皇的门口的叶菲儿,脸上却一脸失望。 “走吧!到了这里可没有后悔药了!”赵时凉自然的大手拉小手,叶菲儿想挣脱,但是他却扣得很紧。 “赵大少!不容易呀,终于约到你出来了!”他们俩一推开VIP包房的门,一个一身POLO装扮的男人就迎了上来。叶菲儿对这个一看就是富甲名流的PARTY更不感冒了! “哟?这位是?”另一个已经喝得醉熏熏的瘦高个儿男人也走了过来,有些淫邪的指了指赵时凉身边的叶菲儿。 “我朋友!叶菲儿!”正当叶菲儿准备躲开时,赵时凉却巧妙的一把把她捞到了身后,躲开了嘴男的近一步动作。 “啧啧,什么朋友这么护着她,还怕我们吃了她不成!” “呵呵,还用问?肯定是他的马子,你看情侣装都穿上了!”好大一屋子人,都打起了口哨。叶菲儿眉头一紧,该死,自己衣服上的格纹图案,居然与赵时凉的上衣横格不谋而和!或者,他就是有预谋的,叶菲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赵时凉并没有在意她的不乐意,带了点儿手劲,把她扯了进包间。 “时凉!”看着他们走进来,坐在角落的西雅在赵时凉俩人准备落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喊了他。刚刚赵时凉的小动作,她都收在眼底,他和这个小女孩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过,她肯定,她也不会是赵时凉的新交的女人,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柳素在赵时凉心底的位置。就像赵时凉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一样,没人能替代。 “西雅! ”一帮老朋友,赵时凉也猜到她应该会来。 叶菲儿火速把这个叫 西雅的女人从头瞄到底,高贵,时尚,性感,妩媚又知性,反正所有自己永远都不可能企及的气质和美丽的词,觉得用在她身上都一点不过分。 难道,她就是赵衍泽说的赵时凉的第一个女人?叶菲儿自己意识到应该识相一点,她甩开赵时凉的手,坐到了那堆男人中去。 她的自作聪明,让赵时凉很窝火,这下他不得不走到西雅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 “时凉,素素她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或者说,更糟!”不管是谁,一提到柳素,他就不能心往下沉。 “你就没有想过……” “西雅!我要等素素醒来,其它我什么不想想!”赵时凉打断了她,他知道她又要说什么了,对于西雅他有内疚,也有无奈,不止一次的,他明里暗里给西雅表达过,他的心里除了素素,没有二人,但是西雅还是没有放弃。难道是她觉得总有一天会胜过躺在床上的素素?如果,她那么想,那么自己更要再残忍些断了她的念头,这也是今天他带叶菲儿来的目的。但是,那个小女人,就那么的不配合。 “时凉,我就不信,你能再拒绝我10年!”西雅把杯中的红酒,喝了个精光。 “西雅别这样,其实慕尘他……”赵时凉止住她又提上啤酒瓶子的手,准备搬蒋慕尘出来,也总是这样才能堵住她的嘴,那个慕尘也是,去了巴黎半年都不回来。 “他是他,你是你,我就不相信,你会对我没有感觉!” “西雅!”赵时凉看着时明时暗的包房里,西雅那张美妙绝伦的脸,他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她就敲不进自己的心霏,真的是太爱柳素了!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的注意力一下被一旁大声音喧哗的叶菲儿分了去。 “哈哈,大叔你又输了,喝喝!”叶菲儿居然在那边拼起酒来,一群男人都是和赵时凉年龄差不多大的,30来岁,叶菲儿的一声声大叔,却也喊他们几个不亦乐乎。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呜呜,飞啊啪啪!”赵时凉在这面对西雅的攻势一筹莫展,她却在那边快活得很。 赵时凉看到几个大男人使了下眼色,很快的叶菲儿就连输了几局。不过丫头并没看出端倪,倒是喝得很豪爽。 真不让人省心,赵时凉一股幽幽的闷气从胸中升腾。 “飞呀,啊啊,我又输了!”叶菲儿端起一杯,又是一个咕咚喝个精光,还打了个饱嗝。 那是红酒,后劲儿十足,她以为那是可乐吗? “时凉!”西雅想拉住他,但是他还是冲到了叶菲儿那边去,一把将她从一群老狼中拽了出来。 “嗯,不要我还没有喝够!”叶菲儿已经喝得有些云里雾里了。 “不走?你还嫌不够丢脸吗?让你来,可不是当陪酒女郎的!”叶菲儿已经站不稳 ,半个身子在赵时凉怀里。 “对不起,西雅,我得先送她回去!”赵时凉知道西雅起身追到门口的寓意,但是他还是打算带这个醉熏熏的丫头先离开这里。 “给他们叫几个漂亮的公主,今天晚上的消费全记在我账上!”这样离开,不只是对西雅还有对那帮男人,都不大礼貌。赵时凉匆匆给在VIP房间门口的侍应交代了几句,就把叶菲儿带出了会所。 “大叔,真小气,那么好喝的酒,也不让我多喝几口!”叶菲儿被放到副驾上还胡言乱语的。 敢情是免费喝好酒,她就喝个没完吗? 赵时凉摇头,再次被这个小女人弄得苦笑不得。 “喂,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发动了车子,却不知道往哪开,赵时凉转过头问叶菲儿,可是她已经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 “叶菲儿!”赵时凉试着叫了下她,没用,这丫头估计从来就没喝过这么多酒,已经是醉得一塌糊涂了,像烂泥一样摊在车座上。 赵时凉饶过她的身子,小心的从她带的小包里掏出手机,喝成这样,即使送回家,也会让家里人担心的吧。 翻了下通讯录,长到了“妈妈”名字下存的电话,她的手机是以前的老款按键手机,早习惯了全屏触摸的赵时凉用点起挺费劲。 “今天晚上在一个女同学家叙旧,不回家啦,手机没电,妈妈不用等我睡觉了!晚安!”拇指捣弄半天,才输完了这条短信~怕她妈妈打过来,自己不知道怎么应对,赵时凉确定发送成功后,就关了手机。 放平了车座上她睡得舒服一些,恬静清秀的脸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变得有些微红,她的世界里因为是没有烦恼和不快,睡得那么香甜,而自己呢,10年来,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愧疚和思念,总是不能让自己沉沉的进入梦乡。 她转了下身,可爱的小嘴厥了下,好似在发泄着不满,也是,总不能让她在车上睡一晚吧!车,往他山顶道的别墅驶去。 泊好车,他没有再试着去叫醒她,因为知道这也没用,赵时凉很熟练的把她抱起来,之所以熟练,因为,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已经很顺手了! 开门,上楼,扔到床上,一气呵成。 给她扯了条薄被搭上,这两米的大床上,多久没有女人味儿了,赵时凉苦笑,记得素素也这样醉过,在他们认识三周年的晚上,也就是那个晚上,她半醉半醒间 别墅外,开着车一直跟来的西雅,看到二楼赵时凉卧室的灯熄灭,一滴眼泪不经意的从面颊滑过,再浸入到唇角,很苦,很涩…… 阳光射进了沙帘,叶菲儿的眼皮感到有些刺痛。 真是的,昨天晚上又忘记拉紧窗帘啦!害得搅活了自己的美梦。不用睁开眼,也不用起来,因为她的小房间的窗帘,就在小床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拽一把,没有,再摸一下,什么东西还有温度,再顺着一摸,好像,好像一张人的脸。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1章 不要担心了 肯定是坐噩梦了,叶菲儿又来回的摸了几遍。 “对不起,市长,昨天晚上我喝醉了,让您费心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夜失态和刚刚的发飙有些太过了。 “不要叫我市长,今天不用上班!”赵时凉也起来了,这个清晨,偌大别墅里因为多了个叽叽喳喳的小女人,而变得生动起来。 “那,大叔,您这是要去干嘛?”不叫市长,就只能叫他大叔了。 “洗澡!”每天早上冲澡,也是他的习惯。 趁着他关上了浴室门,叶菲儿走下了楼,别墅外的花香和鸟语莺歌,还有山顶然氧吧的空气透过开着的窗户飘进客厅,真舒服。 拐进一楼客厅左边的通道,叶菲儿到了一个开放的欧式厨房,顺手撩起挂在墙上的围裙套上。将功补过,昨天肯定给市长大人添了不少的麻烦,叶菲儿打开冰箱,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这都是你做的?”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蛋,一小叠现蒸的小馒头,还有一叠佐餐蔬菜莎拉,两杯热牛奶,颇有中西合璧的味道。老妈这次为自己补给的食材,终于不用再丢垃圾筒了。 “嗯,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叶菲儿也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妈妈经常都不让自己干家务,这活儿还真是有些生疏,不过应该也算色香味俱全了。 “看上去还不错!”这种感觉,遥远而又熟悉,曾经的素素,也会饶有兴致的为自己各式的早餐,意大利面,印度咖喱,法式蛋塔……还有他叫不出名字的自创发明。 不过,这个丫头弄得倒是和素素不断变换的新花样早点相比,另有一番滋味。 “吃上去更不错哦!大叔!”叶菲儿自己先尝了口腌的小菜,自己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叮铃”一声音,门铃响了。 “去开门!”赵时凉低头吃着煎蛋,头也不抬。 “是叫我吗?” “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 “哦!”放下杯子,叶菲儿才想起自己的小跟班秘书身份来,赤着脚,拖着赵时凉的大衬衫,踱到了大门。 “你是?”一个大妈站在门口,两个人都面面相觑。 “凉少爷!”钟妈扯着嗓门喊了一声。 糟了,赵时凉刚刚还是以为是送报纸的来了,没想到今天是星期天,钟妈定期来给自己打扫别墅的时间。 “钟妈!今天来这么早!”赵时凉跑到门口,把叶菲儿扯到背后,大清早,别墅里一个穿着自己衣服的*的陌生女人,他已经从钟妈的眼神里读懂了蹊跷。 “凉少爷,你们还在吃早餐啦?嗯,就是运动了就是要好好补补!我先上楼去忙活了,你们继续,继续!” 越描越黑,算了,赵时凉坐到了餐桌上继续早餐,而叶菲儿当然也没有听出钟妈“运动”一词的弦外之音,安心的吃着她的早餐。 “喂,太太,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讯!”张妈上了楼,拿起书房的电话,拨通了赵时凉妈妈的电话。 “怎么啦?” “我刚刚到凉少爷家,你猜我看到什么啦?” “什么情况?钟妈你倒是快说啊!” 赵时凉的妈妈侯蔓婷在电话那端很是激动。 “我看到了一个没有 穿衣服的女人,和凉少爷一起吃早餐!”( “啊啊,真的吗?钟妈你确定你没有看花眼?” “瞧太太说的,我的眼神,穿绣花针不好使,看个大姑娘还能看错,你快过来亲自审核下吧,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走!”钟妈挂了电话,掩嘴窃笑。 吃完了早餐,叶菲儿拾掇着厨房。 “可以让钟妈做的!” 赵时凉看她一早像个勤劳的小蜜蜂。 “不用,我可以的!”她才没有使唤下人的习惯。 “喂,喂,你是我同学吗?还是女同学?”擦干净手才想起拿手机,叶菲儿不知道自己的手机什么时候被关掉了,还发了条狗血的短信给妈妈。 赵时凉长腿一叠舒适的躺到沙发上,“那你说我该怎么说呢?跟你妈妈妈说,你酒醉了,在一个男人家过夜?还是一个30多岁的老男人?” “你!”叶菲儿切齿。 “时凉~”叶菲儿正准备继续讨个说话的时候,一个女人进来了。 “婷姐,早啊!”老妈杀到的速度,和他预计的所差无几。 婷姐?这个一身贵气的女人,娇好的妆容和高档的服装掩饰了她的年龄,让愣愣的站在挑高客厅里叶菲儿不知道这是何方人许,只是她没有按门铃就进来了,她应该不是一般人。 “还是儿子你们起得早啊,钟妈说你们运动了一夜,还能起得这么早!不容易,不容易啊!这位小姐真年轻啊,好漂亮,儿子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侯婷婷围着叶菲儿打量了360度。 “啊,阿姨,好!”原来是他的妈妈,叶菲儿汗颜,她这才明白,那个“运动”的暧昧了,特别是赵时凉的妈妈在看到自己的大衬衫时,那种眼神~ “儿子,快给老妈介绍一下!她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属什么的……”50来岁的候蔓婷,看上去还真是年轻,所有儿子们平时也俏皮的和其它人一样叫她婷姐。 “阿姨,其实我是……” “婷姐,那我今天就郑重的向你介绍一下!” 赵时凉抢在叶菲儿之前,接住了话,而且同时,他绕到叶菲儿身后,抓住她的双肩,头凑到耳际的发梢,样子说不出的亲昵。 “她是我的新任秘书!” “嗯嗯,阿姨,没错!没错!”叶菲儿也附和着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今天这样的状况,如果赵时凉不主动澄清,她还真的跳到黄河洗不清了。 “婷姐,你一定要记好了,她叫叶菲儿,因为她不只是我的秘书,也是我的女朋友,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你的未来儿媳妇!” 叶菲儿的脖子,突然僵硬住,艰难的扭过头,满腹狐疑的盯着赵时凉。 “你,怎么可以~”叶菲儿当然不能吃这种亏,她必须得和赵时凉的妈妈说清楚。 “儿子,你说的是真的吗?”侯曼婷突然哽咽起来,眼圈有些红红的。 “妈,看你,有这样激动么?好像怕你儿子讨不到媳妇一样!” 赵时凉过来搂着妈妈坐下,安慰,倒是叶菲儿被她这莫名其妙的眼泪,弄得糊涂?该哭是不是该我叶菲儿吗?她倒是先哭上了,难道我做她的儿媳妇就这样差劲?让她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叶菲儿呶了呶嘴,想继续辩解,但是赵时凉却把手指放在他唇边,悄悄给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叶菲儿哪里能理解侯曼婷此刻的心情,柳素在病床上躺了多久,她就担心了多久,同样和侯曼婷一样期盼着奇迹,可是希望却慢慢被残酷的殆尽。她不能让儿子守着一个永远不可能醒来的女人一辈子吧,这些年来,不管是名门闺秀,还是豪门千金,成熟魅力还是清纯萝莉,她给儿子安排了不下100次相亲,可是赵时凉连看都不看一眼。 而突然的,儿子告诉自己,她有了女朋友了,她一时百感交集,这一天,她等了多久? “叶菲儿,以后不用叫我阿姨,你也可以跟孩子们一样,叫我婷姐!” 侯曼婷推开儿子,又去拉着叶菲儿的手,左看右看,对于她的家世什么的,她完全不关心,只要是个健康的大姑娘,她就很满意了。更何况叶菲儿生得一副冰雪聪明的样子,她是说不出来的喜欢。 叶菲儿向赵时凉发出求救和威吓的眼神,再不解救她,她可就要揭穿他了。 “好了,婷姐,你现在可以放心的和那些个太太们去打牌了吧!快点回去准备牌局吧,给我们多一点空间,OK?” “好好!是的,年轻人嘛,是要多点空间,我一会催一下钟妈,收拾快点!”赵时凉的话,让候蔓婷觉得很在理,她不能表现得太过,吓跑了叶菲儿。 “那我不打搅你们了,这房子空旷,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放开!不用忌讳,没人能听到的~嘿嘿~叶菲儿啊,有空来我们家吃饭哦~” 她这样说着,叶菲儿再次想跳楼了,她肯定以为自己已经和赵时凉XXOO了。 等候蔓婷一走,叶菲儿蹭蹭的跟着赵时凉跑上了楼。 “喂,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谁是你女朋友了!” “不要激动!刚刚只是一场演出而已!”如果知道妈妈会因为自己有了新的女人而高兴成那样,赵时凉后悔,真该早点演这么一出,也许,很多人都会释怀。 “演戏?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看出来,你的婷姐,很高兴你撒这个谎!” “嗯!你也看出来了!” “我又不傻!”叶菲儿踱到他身边,“可是你为什么要撒谎啊?你妈知道你有女朋友后怎么又会那么高兴,难道真的是,你是没有女人要的男人?” “你觉得,你像吗?”赵家的男人会缺女人?哼,从他爷爷的爷爷开始,就是些*情种,而赵时凉的老爸更是把这种美丽发杨到极致,欠下不少*债,不过那也是他爸年轻时候事情了。 “我看也不像,但是,也不排除某些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这个小女人,又要想什么歪七八糟的了。 “你是不是有那些什么障碍吧~就是,小广告里的常说的什么男性方面的~”叶菲儿思忖,这个很有可能,昨天晚上自己能有惊无险的渡过,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那试试就知道了!”女人,敢说自己是性功能有问题,赵时凉伸手一揽叶的的小蛮腰一下被他握住,滚热的呼吸直捣她的小脸。 “我我错了,我错了!”叶菲儿吓得一阵脸红心跳,赶紧挣脱他,后退几步,他就是个魔,总要保持三尺远的距离,总有种会被他吸走的感觉。 “你说刚才只是演戏哦?下次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你不稀罕女人,可我还得找人嫁呢,你还是跟伯母解释清楚!” “你不想继续演下去吗?做我赵时凉的女人,很吃亏?”看着她如惊弓小鸟一样闪开,赵时凉又尝到了捉弄她的乐趣。 “我当然不愿意!” “你是怕有一天假戏真做,真的爱上我吧!” “我才不会!”我呸呸,这个超级自恋的老男人,她叶菲儿心里只会有季杨一个,永远。 “你在骂我?” “没有,我哪敢啊!”男人也有第六感?叶菲儿?,“对了,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什么问题!” “你要找个女人做戏,还不容易吗?比如昨天晚上的叫西雅的那个姐姐,不是更好的人选吗?或者你也可能完全不需要演戏啊!你有女人的,你的第一个女人!你应该很爱她才是,直接娶回家给你妈看就是了!何必骗来骗去这么麻烦!”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赵时凉的语调明显的降了温。 “就是你那个兄弟,就是那个花花公子说的,说你只有那第一个女人?难道是她抛弃了你?”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这样不长眼,赵时凉也算货真价实的钻石王老五一枚,丢也也算可惜呀。 衍泽?这个多嘴的家伙,“做好你的本份,与你无关的事,少打听!换了衣服,我送你回家!”赵时凉走出了卧室,顺手关上了门,力道不轻。 说变脸就变脸,老男人的脾气就是古怪,叶菲儿对着他冰冷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也是该回家了,再不回去妈妈爸爸该着急了。 可是,叶菲儿不知道,她离开的这一夜,爸爸却出事了! “妈,我回来了!”叶菲儿进了自已的小家,爸妈今天怎么都休息?全在家里。 “雪,回来啦,你吃东西没?妈妈给你弄去!” “妈,你们怎么了?”叶菲儿看到爸妈脸上有着阴霾,但是自已回来后,却掩饰了起来。 “是不是我一晚上没回来,让你们担心了?”叶菲儿乖巧的走到妈妈身边。 “没事儿,雪,你长这么大了,应该有自已的生活,我们不会不高兴的!” “你们肯定有事,爸快告诉我,我都这么大了,你们应该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我也应该出份力!” “哎,我对不起你们啊!我这次闯大货了!”叶爸这一夜白发都愁多了不少,他懊恼的捶着自已的脑门。 “爸,到底怎么了啊,你倒是快说啊!” “你爸他在市政公园里,有两颗新购买移植来的百年古杏树,你爸看它们一直有些病恹恹的,就自已作主张,用了很大剂量的植物营养液挂上,挂了一个多月,但那树却死掉了。现在管理处的人说,是你爸爸的责任,把树给治死了!现在园里要他陪钱!” “那两颗树一直就有些病恹恹的,我也是大意思啊,植物和人一样,用药也得有个量,我,哎!” “我说爸妈,不就两颗树吗?死了我们就赔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都有工作了,这个钱让我给你出吧,老爸,不要担心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2章 少许失落 “你出?女儿我没听错吧!” “妈,我现在都是国家部门的人了,一个月3000多了,再怎么我一个月的工资,买两颗树没问题吧,看把你们给愁的!” “女儿啊,你知道那两棵古杏要多少钱吗?” “3000不够?那大不了两个月的,我不吃不喝,6000!”只要爸妈高兴,她这钱出得也高兴。 “雪啊,这是百年大古杏,一棵树10万块,两棵就是20万啊!” “什么,20万?”叶菲儿差点没跌到地上,这年头树比人的命金贵啊。 “叶菲儿妈,不给了,我们赔不起,让园管理处告我去吧!让我去做牢,也不要拖累全家!”可怜的叶爸,想了一个晚上,他也可能想到这个辙。 “爸妈,这个事情你们先不要急!交给我,好吗?”从踏出大校校园那天开始,叶菲儿就决定,这个家的责任,她应该挑在身上。 “女儿,你能怎么办?” “妈妈,总之你不要管,你去给爸爸弄点饭,让他吃了休息一下,一晚上没睡,你看他好憔悴!我出去了趟!”叶菲儿又拿起包噔噔的跑下了楼。 他应该在办公室的,她能想到的只能是赵时凉了。 果然,下气不接下气的跑去了市委,到了他办公室门口,看到他果然在加班。 但是,站在门口的她却迟疑了,难以启齿的问题啊,赵时凉最忌讳,和他说钱! “来了怎么不进来!”她还在踌躇着,赵时凉却先叫了他。 为了爸妈,她只有再厚脸皮一次!即时他不会同意,即时他还会奚落自已,但是硬着头皮,也得试试。 “今天不是休假吗?你又跑回来干嘛!”赵时凉总有处理不完的公事般。 “这个月工资发了!”叶菲儿走到他的大办公桌前。 “嗯?是吗?我知道了!”他的工资卡,一直放在家里,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发钱,发了多少钱。 “我存了2000块,到你之前的卡里,剩下的钱,我也会慢慢还上的!” “嗯,不用着急,我不等钱花!”还钱,她还真放心上了。 “这样算算,我还欠你11万2千……” “好了,行了~!发了工资就好好犒劳自已吧!还有,那10万,你不需要还!” “那10万?为什么不用还!” 赵时凉退了下椅子,从抽屉拿出那份报纸。 “原来,你早就知道!你就不生气吗?”叶菲儿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 “不生气,就当是你帮我捐的吧!反正,我也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还无暇实施,我要谢谢你才对!” “那倒不用!不过,你上次没生气,但是不保证你这次还会再这样!”叶菲儿完全没了底气。 “这次?” “今天我来是要找你帮忙的!但是,我就只是说说,你完全可以拒绝的!” “是先说说!”赵时凉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能不能再借我!”叶菲儿伸出两个指头,“再借我20万!” “你总是喜欢用钱解决问题吗?” “这个事情,就得用钱解决!你放心,我会像还贷款一样,每个月分期还给你的。绝不赖账!”还了两千,再借20万,叶菲儿都觉得自已像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一般,滑稽~! “你先不用急,能儿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你不妨先给我说说,究竟是什么事?” 要借钱,也得应该说下来由,她把爸爸遇到的麻烦,给赵时凉前后说了一遍。 “你就没有想过,大树那么容易就会死掉?” “反正,死了就是死了,如果赔不上钱,我爸爸就要坐牢!我真的没有办法,只能找你帮忙,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荒唐,你就当我没说吧!~” “行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意思。叶菲儿不明白。 “你回去吧!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你处理?” “放心吧!我说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而且,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需要用钱来解决的!”赵时凉环插着十指,抵在下巴,出生很好的素素以前总会只为些不知道怎么配衣服的小事而烦恼,而这个小女人的烦恼总是那么棘手。总是忍不住,想帮她! 交给他?他的两个字“放心”真的让叶菲儿一下把这个包袱给卸了下来。他总是给自已莫名的踏实。 阿扎西,就是阿扎西(大叔),交给他,不成再说吧,反正,借钱,她真的再也不好开口了。叶菲儿这样想着,往家赶着。 而家里面,叶爸叶妈,还是愁成一团。 “她爸,我看我们要不要把那个金锁卖了!” “不行,那是叶菲儿当年身上带着的唯一东西!我宁愿坐牢,也不会卖了它!” “那,我们这老房子卖了吧,旧是很旧,但是也能换10来万,再加上我们的积蓄,应该……” “卖房子,你也不要想,卖了,你们娘俩连一个遮凉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我怎么能安心啊!” “可是,可是,我总不让你一把年纪还去吃牢饭,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叶妈说着,干涸了才一会儿的眼圈又湿了。 “老婆子,你答应我一件事!”他拭去老伴的泪,心痛又无奈。 “你说,老头子!” “如果我真的进了监狱,你和叶菲儿遇到什么麻烦我也放心,要不你去找~” “我不干,我不想失去我辛苦养大的女儿,我说什么也不会那样做的!”叶爸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妈坚决的否定了。 “老婆子,我们也总不能瞒女儿一辈子……” “爸,妈,我回来了!”叶菲儿回家了,老两口赶紧止了嘴。 “爸,妈,你们看,我买了路口那家你们最爱吃的卤味儿!” “嗯,乖!”叶爸看着乖巧的叶菲儿,心暖又心酸。 “爸,妈,我去熬锅粥,我们准备开饭,还有爸爸,你的事先不要急,我拜托了一个朋友,也许会有办法的!我们再等等看,先开开心心的吃晚饭吧!” “朋友?”叶爸叶妈很疑惑。 “嗯,爸,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都会一起面对和解决的!”叶菲儿坐到爸妈的中间,拉住爸妈的手,三个手掌,叠在一起,这个简洁的小家,温情无限。 雅致的咖啡厅里,钢琴声,如行云流水般婉转柔长。 “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接到西雅的相约,她很意外,她也毫不考虑的答应,因为西雅给她的感觉也很好。 “叶菲儿,请坐!要喝点什么?”西雅齐肩的长发,精致的五官,成熟高贵。 “西雅姐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嗯?呵呵,当然!”这个小女孩儿,西雅一下也莫名的生了几份好感。 “你长得真好看!”赵时凉放着这种大美女在一边乘凉,真是作孽啊。 “呵呵,你也是!来杯柠檬汁,喜欢吗?” “嗯,嗯,谢谢!我喜欢喝!” “叶菲儿,也许今天约你出来,有些唐突!只是我真的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问赵时凉的事情吧,西雅姐姐,你不要误会,我和他没什么的,即使有什么,那也是假的!” “假的?” “嗯,我是他秘书,你应该知道吧,所以,有时候也会客串一下他的女伴,仅此而已!”叶菲儿喝了一口柠檬汁,酸甜的感觉真好。 “但是,他,好像对你好像不一般……”西雅觉得这个女孩像精灵一般可爱。 “他对我?得了吧,他不欺负我就行了,西雅姐,你喜欢他?是吗?你们真的很般配!” “是吗?”认识她和赵时凉的人,谁不这样说,可是呢,她喝了一小口不加糖的咖啡,也不觉得苦涩。 “嗯,当然,天造地设,金童*!” “叶菲儿,他有跟你说过素素的事吗?” “素素?她是?没有听他说过!” “哦!”他没有说?这个赵时凉对叶菲儿的态度,她真有些捉摸不定了。 “西雅姐姐,不如你跟我说一下,她是?”八卦的她又来劲了,这个素素肯定是赵衍泽说的那个神秘女人了。 “还是让他自已跟你说吧!做他的秘书怎么样?他是不是特别挑剔,又特别严谨?”西雅巧妙的避开了话题。 “嗯,就是,你不知道他工作的样子,好严肃!” “对了,市长秘书一职好像平时看新闻,都是上了些年纪的,你应该才大学毕业吧?就坐上这个位置,真厉害!” “哎,你不提还好,我都不好意思给朋友和爸妈说,我那个是秘书,不过不有个前缀,叫生活秘书,就是个打杂跟班儿的!”叶菲儿呶了呶嘴。 “生活秘书?真有意思!”西雅也忍不住笑起来。 “是啊,悲惨啊!我能不能跳出他的魔掌,西雅姐姐,就看你了!” “我?” “是啊,如果你和他拍拖,他就没那么多时间使唤我了!所以,西雅姐姐,我决定,帮你把他拿下!” “帮我?“ “嗯,相信我,我是专业的?” “嗯?专业?” “对,大学期间我在一家婚介公司做过兼职!成功撮合了好多对儿!”说到这,真的是她的光荣史,那个暑假,那个频临倒闭的婚介公司因为她的到来,居然奇迹的起死回生。 “你还真的多才多艺!” “西雅姐姐,我们干杯!齐心协力,一定将赵时凉拿下!” “嗯,干杯?”西雅终于明白,难怪赵时凉会放这样一个女孩儿在身边,她真的很会让人开心。 而叶菲儿却暗自窃喜,帮赵时凉泡到这样的美女,他估计得对自已感激涕零了,说不定放她一马,调她去别的部门~ “市长,您要的文件!”叶菲儿把公文轻轻放到他的桌子上。 “嗯!” “市长,谢谢你!” “嗯?解决了?” “暂时还不完全确定,只是市政那通知我爸又去上班了,说古杏树的事有疑点,暂时不会追究他的责任!但是,我还是要先谢谢你!”总算,爸妈都可以先踏实一点。 “真的解决了,你要怎么谢我!”赵时凉端起她刚刚泡的茶,茶叶的份量拿捏得很到好处,不浓不淡。 “嗯,您要怎么谢?你知道我是一穷二白,可送不起你贵重的礼物!” “我也不想背上受贿的罪名!”他是市长,这个丫头的事只要他亲力彻查,只是小事一桩。 “那我就更兢兢业业的工作,报答您!” “今天晚上,到我家吃饭!” “今天晚上?你家?还是不要了吧!”叶菲儿想起赵时凉的妈妈那副看到自已就像看到了准儿媳妇儿的样子,就有些心悸,说不定连她的未来孙子都看到了。 “只是吃个饭用而已!你怕?” “谁怕了,那好吧,去就去!” “好,晚上6点,我去你家接你!” “不用不用,我自已去就行了!我回家换好衣服,就直接去你家,到了你家门口再来接我吧!”叶菲儿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看着她爽快的答应,本来这次婷姐组织的乏味的家庭聚会,让他倒是有些期待起来。 下班开车回到家,家里已经被侯曼婷吩咐家佣布置得颇有意思。 “婷姐,你这个也太夸张了吧!”赵时凉看着这一幕幕摇摇头。 “老大,只要婷姐开心,就行了!”赵衍泽搂着她的女伴过来。 “嗯,泽少,又换美女了?”赵时凉总是会在泽少的女人面前,毫不顾忌揭他这个花花大少的短处。 “没办法,婷姐交待,我们三兄弟必须带女人回来,不然她今天的心思就白花了!” “老三也带女人回来了?” “当然,楚乔楚大美女!” “哼,小子!终于开窍了!”还好自已今天算是没有辜负老妈的心血,如果再孑然一人,估计脸又要拉老长了。 “时凉!”楚乔从厨房出来,她喜欢下厨,一个惠质兰心的又漂亮的完美女人。 “我说,你还是不用在医院上班了,改行给我们家当保姆吧,我妈肯定愿意付你在医院的双倍薪水!”赵衍泽搂着嫩模也不忘调侃美女。 “算了,我怕伺候泽少不周,把我给炒鱿鱼了!我喝西北方去了!” “丢了工作,也有老三养啊,如果他不愿意,我就把你给收了!”赵衍泽今天是过足了嘴瘾。不过,楚乔给他的只是白眼儿。 “时凉,他们两个可都是佳人在怀了,你今天可不能让你婷姐失望啊!”侯曼婷和老三赵衍翰下了楼。 “放心吧!我不敢扫你的兴!” “嗯,门铃响了,老大快去吧!快去迎接你的神秘嘉宾让我们开开眼界!” 那丫头,今天速度还行,这么快就到了。 “叶~”打开门的赵时凉,略带欣喜的表情僵住。“西雅,你怎么来了!” “怎么,时凉,不欢迎我进去么?”西雅站在门口,赵时凉那一刻的少许失落,让她的心微微的疼。 “没有,西雅,只是不知道,你怎么来了,事先也没说一声!快请进!”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3章 你,算是在,约我吗? “伯母好!衍翰,衍泽,你们好!”西雅并不是第一次到赵家的大别墅,所以,大家都对挺熟悉的。 “西雅,好久不见,原来,你是今天女主角啊!哈哈,老大,看不出,你们原来搞地下情!” “衍泽,不要乱说话!西雅,欢迎你,快进来坐!”侯蔓婷喊住油嘴滑舌的老二,招呼了西雅坐下,其它,同样意外的,也有她。她原以为,今天时凉会带那天那个叫叶菲儿的姑娘来,但是,怎么是西雅? “西雅你好,我是楚乔,还记得吗?”楚乔走了过去。 “当然!”楚乔的热情,让西雅的尴尬稍减。 “嗨!”一直在边上没有说话的赵衍翰,眼神因为西雅的出现,划过一丝神采,不过他只是平静的打了个招呼。 “先生女士们都到齐了?婷姐,我们是不是可以开饭了!”赵衍泽期待着晚饭后和嫩模的单独活动呢。 “嗯,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侯蔓婷说这个话的时候,看了下儿子赵时凉。 “你们等一下,先去餐厅,我上去打个电话!” 那个笨丫头怎么还没到?着了,好像是忘记告诉她自己家的地址了,她不会跑到山顶道的别墅去了吧?赵时凉到了自己房间,拨了叶菲儿的电话。 “喂……” “市长大人,对我的安排不满意吗?是不是觉得特别惊喜?” 赵时凉正准备问她在哪呢?就等她开饭呢?结果他话还没出口,叶菲儿却一阵霹雳扒拉的洋洋自得。 “你的安排?” “是啊,我跟西雅姐姐说的,你们家今天有晚宴,嘿嘿,怎么样怎么样,市长大叔,你们擦出火花没有?” 原来,如此! 赵时凉差点没被她气死,又一次的自作聪明! “你现在在哪?”强忍着怒火。 “我在家啊!” “限你20分钟内,在北雅园32幢别墅出现,不然,后果,你知道的!”赵时凉挂掉了电话,郁闷的把手机丢到床上。 “老大,等你发话,我的亲爱的肚子饿了都,是吧宝贝!”赵衍泽亲了亲身边的嫩模,动作肉麻又暧昧。嫩模也配合的在赵衍泽脸上响亮的一吻. “我看,我们大家盯看着你们两个都饱了!或者,直接恶心到吐,都不用吃饭了!”楚乔一向和赵衍泽一直都是一对爱拌嘴的冤家。 “大家再等一下!”赵时凉手指轻轻的敲着光洁的,怒气还未殆尽。 “好吧,那我们就再等一会儿!如果饿了,让钟妈上点水果给大家,刚从国外运回来的火龙果!”也许懂赵时凉心思的只有侯曼婷了。 而西雅,则看着冷冷的赵时凉,不知道,他等的人会是,叶菲儿?他真的就那么无情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自己难堪? 门铃响起,赵时凉看了下表,19分钟,量她也不敢抗命。 这次他没有去开门,而是钟妈开了门,她自己走了进来。算是一种惩罚,赵时凉的脸上终于舒展开来。 “对不起!我找市长拿文件来了!”叶菲儿乖乖的出现在赵时凉家里,爸爸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只能对他惟命是从。但是不想自己太过窘,更不想让西雅尴尬,她出现在赵家所有人面前时,顺手编了个谎话。 “哟,可真敬业,晚上也要工作啊!”赵衍泽明知道事有蹊跷,还是故意起哄。 “她今天不是来工作的!她叫叶菲儿,她才是我今天的女伴!来,傻站着干嘛,快过来坐,钟妈,加张椅子!”赵时凉起来,把叶菲儿拉到自己和西雅中间加的椅子上。 “时凉,你太过分了!不要再演戏了!”西雅再也受不了了。 “演戏?”赵时凉听着这个词怎么这么熟悉,他曾经给叶菲儿灌输的字眼,怎么会从西雅的口中说出,他看了看旁边把头几乎埋到胸前的叶菲儿,就明白了,这个只知道添乱的家伙。她自作聪明的毛病,什么时候才可以收敛一点! “西雅,我想你搞错了,我们并没有在演戏!”赵时凉抓起叶菲儿放在膝盖上的手,深情的看着叶菲儿那知道做错事,躲闪的眼神。 “今天,我就向在坐的各位正式宣布,她,叶菲儿,从今天起,就是我赵时凉的女人!” “混蛋!”满满一杯果汁,从西雅的手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整个泼到赵时凉的身上。 所有的人,都很意外,包括西雅自己,这么多年的守候,最终还是换来这样的结果。而意外与愧疚并存的就是叶菲儿。都是她,如果她今天不来,好好的一场聚会就不会搞成这样。 赵时凉并没有生气,他抽出几张纸巾,在自己身上擦拭,“如果你高兴,再泼我一杯,都没有问题!” “西雅姐姐!”叶菲儿看着她拿起包要走,叶菲儿把目光投向赵赵时凉。但是,赵时凉叶没有丝毫要挽留的意思。 “你觉得这样玩,很有意思吗?”赵衍翰扯下盖在腿上的餐巾,追着西雅出了去。 剩下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伯母,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我先告辞了!”楚乔也走了。 “老大,你看你,把婷姐的聚会给搞砸了!楚乔没有开车,我去送她!”赵衍泽把嫩模交代给了家里的司机,就出去追楚乔了,楚乔今天是赵衍翰接来的,没开车。 “我也不吃了!你跟我上来!”赵时凉说的你,只能是叶菲儿了。 跟着上楼,她心里嘀咕着,今天的气估计是要撒到自己身上了。 “说吧,今天西雅怎么来了!” “我给她说的!” “你当自己是什么?月老吗?” “我不懂,这样有什么不好~西雅喜欢你,而伯母又渴望儿媳妇!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说了,我只需要一个人,陪我演戏而已!” “好,即便是演戏,也可以找西亚姐姐,她比我更合适!” “那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找你!”咄咄逼人的把她抵到墙角。 “我也很想问这个问题!” “没有理由!但是,这场戏必须演下去,除非,我喊停!” “你,就是欺负人!我不想演,我拒绝!” “你确定?” “我我,等我爸爸的事情解决后不演,总可以了吧?”咬咬牙,再次屈服。 “这个,得有我来定!”看着她想反抗,又选择妥协的样子,赵时凉总是生比起气来。而且,今天或许这丫头还做了好事,衍翰,他怎么都没发觉,他对西雅的情愫。 “霸道!” “走吧,我换件衣服,我们下去,继续用餐!” “这算打一巴掌赏个枣吃吗?” “那我换一种赏赐方式吧!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来演这场戏?”赵时凉走去卧室的更衣间,“因为,这场戏里,我不可能爱上你,你也不会爱上我,我们,谁也不会伤害谁!” 谁也不会伤害谁,说得真好。 “叶菲儿,吃菜,今天他们都走了,没关系,你留下来婷姐就开心。” “谢谢!”叶菲儿和赵时凉下楼了,思忖着赵时凉的话,不管是西亚还是别的女人,都不能走进他的生活,他的生命里的唯一女人,究竟是怎样的女人? “嗯,伯母,真好吃,比五星饭店还棒!”想这么多,也没有人揭晓,叶菲儿索性当起食客来。“喜欢就好,那你后时凉经常带她哦,不要叫我伯母,你和他们一样叫我婷姐就是。”侯曼婷看着叶菲儿,就是开心。 虽然,她也知道西雅对儿子的心思,而且,西雅不管是气质还是模样,都和时凉配得没话说。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成早成了,既然不成,那说明他们没缘分。 而叶菲儿这个孩子,她一见面就喜欢上了,她相信,她一定能在赵时凉心里取代柳素,即使不能,至少也能把她摆到和柳素同样的位置,等赵时凉真的对叶菲儿动了情,他自然也就懂得放下了。 所以,做为母亲,有时候,也应该推波助澜。 “时凉,你们吃完饭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赵时凉品着小牛排,味道很不错。 “那能不能把叶菲儿借我用一用?” “你要用,随便!”不知道婷姐又要搞什么,不过,只要她高兴,任她去吧。 随便~~她还真当自己奴婢使唤了,不过陪他妈妈,也比陪他好。 “那叶菲儿,吃了饭你陪我去逛逛,如果晚了,我直接送你回家。” “好的,伯~婷姐!” 吃了饭,侯曼婷就拉起叶菲儿往外走,赵时凉摇摇头,可能是老爸太久没在家,他们三个又忙自己的事,太久没有陪婷姐了。一个人,闷得慌了。 “婷姐,别忘了,早点送人家回去!”临出门,他还是叮嘱了一句。 “哎呀,知道了,比你老妈还?嗦!”侯曼婷司机也没叫,自己开了车出去。 “婷姐,我们是去美丹百货吗?”雨江最大的购物,应该也是有钱的太太们爱打发时间的地方吧。 “不是,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 “去见一个人!” “婷姐?这里是医院?是要看哪位世伯或者叔婶吗?”车子停在了一家医院门口,她并不陌生的医院,就是她上次赵时凉带她来的医院。 “不是!跟我来,就知道了!”侯曼婷拉着她进了医院。 进来电梯,上了五楼。 拐了楼梯,到了“加护病房区”,侯曼婷放缓了步伐。每次来到这里,其实她的心也很不好受,而今天,带着这样的目的。当她渐渐走进柳素的病房时,更难受。 叶菲儿也觉得,气氛变得沉闷起来,心一下莫名由的抓紧,直觉告诉她,里面的人肯定和自己还有赵时凉有关。 病房门被侯曼婷缓缓推开,白净的房间里,一张白净的床上,躺着一个白净的女孩儿。 她好美!叶菲儿的第一感觉。 如雕琢般精致的五官,温顺的刘海儿贴的额前,半掩她轻闭的双眸,不过,美丽却因为她没有血色的脸色,还有附在她身上的那些仪器,而显得苍白和惊心。 脑子里搜索,关于她的所有,她是赵衍泽和西雅说的那个女人吗? “她是柳素!素素!”侯曼婷清幽的一句话,却让叶菲儿的心,被猛烈的撞击,就像一个被刺破的晶莹剔透的水母,一下四处溅开。 “叶菲儿,她就是时凉爱了10年的女人!素素!” 一切,叶菲儿顷刻间明白。 赵时凉的寡言和冷漠,他那谁也不会伤害谁的游戏,原来,都是为了静静的躺在这里的这个女人。 一个女人,能这样被一个男人爱10年。 而一个男人,能守着这份无声的感情10年。 感动,震惊,刹那间决堤,身体里最柔弱的地方破碎。 “素素,10年了!时凉该是放手的时候了!”侯曼婷眼角湿润,这泪是为素素,也是为赵时凉而流。 10年来,素素牵着儿子的心有多重,儿子,就牵着她这个母亲的心有多深。 “叶菲儿,10年来,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时凉放开素素的人!”说完,侯曼婷拉着叶菲儿的手,走了出去。 她知道,这样太残忍。 但是,她必须要这么做! 害怕,再看素素一眼,她就不忍心做这样的决定。因为,素素,也是她曾经当成女儿一般疼爱的人。 “市长,今天的谈话稿,给您打好了!” “嗯,放下吧!谢谢!” 谢谢?这两个字让她突兀的一怔。 “市长,您客气了,这是我生活秘书分内的工作!”只是把稿子打出来装订,不过,还是顺便给他改了些地方。 “我说的是,你陪婷姐!”老妈近来的心情好了很多,而且不再逼着他相亲,都是这丫头的功劳。 “哦~其实也可以说她陪我啊,下班之后,有时候也挺无聊的!”赵时凉的妈妈真是个有趣的阿姨,一点也不像她的年龄,真像个有意思的大姐姐。 “你也会无聊吗?”像她这样的年纪,应该有很多活动才对,比如泡吧,派对,还有约会,健身~或者,更多年轻人们喜欢的事。 “是啊,要不就宅家里看书?” “宅女?”貌似最近很流行的词。 “嗯嗯,差不多了,一个人坐书桌前,听歌,看书,特别是下雨天,听着音乐,看着窗外,或者直接听下雨的声音,最喜欢了!” “哦!”倒不像她的样子,原来她喜欢静,赵时凉仿佛勾勒出一幅听雨心动的少女画面。 “您平时都干些什么,不工作的时候?” “我?我也喜欢一个人静!”是静,是静静的守在医院,陪着素素。 “你下班忙着回山顶道吗?” “嗯?什么事?” “如果,晚上没事,我请你吃饭,好吧!” “你,算是在,约我吗?”盯着她,嘴角勾起坏笑。 “哪哪里!”脸上一下一片红晕,“我请你吃饭,因为我爸爸的事情搞清楚了,管理处说不是他的责任!我应该好好谢谢你!”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4章 词穷 “哦,这样,晚上,好像,没有事!”好久没和一个女人单独吃饭了,还是一个小女人,他突然很期待今天的约会。 “谢谢!那吃饭的地方你定!”居然顺利约到了市长大叔,她长吁一口气。“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 “就是,你点的地方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太高档的,你知道的,我没钱!……”请人吃饭,又这么抠门,真是有些难为情啊,可是,自己也不能打肿脸冲胖子。 “哦!”原来如此大事! “想好吃什么了吗?”叶菲儿坐在赵时凉的车里,准备好了钱包,但是还不知道目的地。 “我可以随便!” “拜托,哪里能吃到随便!”一定要他自己选,有钱人的品位,她可琢磨不透。 “好,那我再想想!” 车子拐过叶菲儿以前T大旧校区后门。 “哇真香!”叶菲儿看到这片熟悉的地方,赶快摇下车窗,这里的夜市已经提早开罗,小摊贩的老板门已经支起了烧烤架子,还有各种小吃也已经烟雾缭绕。 “香吗?”赵时凉看着有些杂乱的摊点。 “是啊,有大大的孜然味,有烤红薯,还有炸土豆,好熟悉的味道,我的大学味儿!” 车徐徐的路边找了个空地儿停了下来。 “嗯,怎么停了?” “反正没想好,就在这里吃吧!” “啊,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不是说很香吗?想来味道应该不错。” “可是,这里很便宜,也很简陋,不了,不了,还是换个地方吧!” “下车吧!如果,吃不饱的话,我们再换第二家就是!” “再换?” “不用担心,如果这里没有喂饱我,第二个地儿,我请客!”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自己是囊中羞涩,但是也不要这样埋汰自己吧,不过,她也好怀恋这里的味道。 叶菲儿带着他穿梭在咿嚷摊点中,现在已经是下课时间,人潮涌动。 “哎呀,这个时候找个位置,可不容易!大叔,麻烦你跟上脚步!” 一句大叔,引得很多人的目光,本来赵时凉一身考究的西装和那些穿着球服,还有短袖拖鞋的大学生一比,就有很是扎眼,而且他的气宇不凡,早已引得一些小女生们的垂涎,这句大叔,让听到的人自然的把她俩和泛滥成灾的韩剧连起来。 “呦,真厉害,这个款傍得好有水平,长得真帅!” “是啊,还有,你们看到没,那是他的车,哇,好几百万哩~” “可是,我看这个女生好普通哦!” “哎呀,口味重吧,什么样的人都有!”一阵羡慕妒忌恨,飘进叶菲儿的耳朵里。 真是一世英名都毁于一旦了,叶菲儿咬咬牙,还好现在毕业了,不然今天她带着赵时凉这样招摇过市的绯闻,明天一定熟透了校园网的贴吧论坛。不过,她还是不好意思的耷拉着头往前走。 可是,赵时凉好像闲不够乱,把走在她前面的叶菲儿拽回来,拉着她,用自己魁梧的身子,把她护在后面,给她开路。 “哎呀,快放开呀!”脸,一下红到脖根儿,可是,哪里甩得掉那双大掌,知道他们找到一个小桌子坐下,才放开。 “你坐好!我去取菜,这次由不得你随便了!”美味啊,告别它们半年有余了,今天可要大快耳朵!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样子,赵时凉摇了摇头,真是个孩子。 不一会,烤好的辣翅,韭菜,大红椒,长长的黑糊糊的赵时凉叫不出名字的大肉串,炸好的鱼丸,土豆。 总之琳琅满目,装了好大几盘子,只是赵时凉看着这些食物,表情有些复杂。 “大叔,吃吧,尝一尝,你绝对不会后悔的哦,先试一块这个油炸臭豆腐!”叶菲儿夹了一大块炸的金黄的臭豆腐,递到赵时凉面前。 “这个,可以吃?”臭豆腐,常听说,今天倒就第一次见,不过,闻上去那怪怪的味道,下嘴,还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哇,好好吃,这家老板的手艺又渐长啦!”叶菲儿见他犹豫,放到他的碗里后,自己夹起一块狼吞虎咽般,美滋滋的。 赵时凉也试着把它夹起放倒嘴边,有些像酒窖里正发着酵的葡萄,酸中带些难以形容香味,一口咬下去,绵长的口感,一下激起了他的食欲。 嗯,不错,他逐一试了下,加足了味精和孜然的烧烤,很刺激也很美味。 “老板,来扎菠萝啤!”叶菲儿辣得小脸通红。 “不许喝!不记得你上次大醉伶仃的样子?” “大叔,不会的,上次是你们高档的洋酒,我扛不住,这个就果味的啤酒,就和饮料差不多,放心吧,你醉了我还没醉呢!”说完她已经迫不及待道了一大塑料杯子灌了下去。 “呀,真舒服!你也来一杯吧,光吃烧烤呛得慌!” “小花猫!”赵时凉扯起小桌上的纸巾,拭去叶菲儿最佳的几粒芝麻和嘴角的啤酒沫,动作亲昵,眼神温情。 “其实,你不装酷的时候,瞒可爱的!”叶菲儿看着他的样子,有些迷离,柳素姐姐,你真幸福啊,赵时凉,不折不扣,好男人一个。 “用可爱来形容一个30多岁的老男人,你不觉得有些不伦不类吗?” 很快,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桌子上的食物被扫光。 叶菲儿愉快的付了钱,88块,真是为自己省下不少啊,而且自己还重温了美味。 而赵时凉叶同样感受了一把,无拘无束的路边摊,只是不知道,今天的肠胃能不能吃得消这些复杂的食物。 “好饱,小肚腩都出来了!一会得想办法去消食了!”市政府的食堂真是味美价廉,工作几个月来她是胖了不少,和季阳的一年之约,已经慢慢靠近,她可不想等他回来自己就成了小胖妹了。 “你坐到这边来!”赵时凉指了指自己的位置。 “坐你那边?”在副驾位置叶菲儿正准备拉上安全带。 “嗯,你不是要运动消食吗?我教你开车!” 有些胆怯,但却好奇的和他换了位置,不管怎么样,要做一个合格的秘书,这关总有一天得过,有个免费的教练,何乐不为呢。 “不要紧张,放松,其实开车只要控制好油门和刹车,放心的开就行!手把住方向盘要稳。”赵时凉也是第一次当教练,可是却手到擒来,手自然在盖在了叶菲儿在手上,让她试着把握力道,看着前方,很认真。 “嗯!”在他的指挥下,叶菲儿试着掌握着车,向前缓慢行驶,赵时凉身上在气息袭来,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和他这么亲近,可是每一次,心里都像揣了只小鹿般,被他的气息扰推荐你有乱串得厉害。 “现在这个路段,没什么车,你自己试试,不怕,我在旁边看着呢!”冰雪聪明的她,好像很快掌握了要领。 “嗯!”叶菲儿试着踩了下油门,可是,她忘记了轻轻掌握好脚下人力道,唰,车一下蹦了出去,她赶紧打起方向盘,因为前面是一个三叉路口,情急下她还是快速把方向盘往路边打过去! “丫头!快踩刹车!”虽然,叶菲儿也慌乱中反应过来,猛踩了刹车一下,但是车灯处还是刮到了路边临时设置的路障上。 “惨了惨了!”叶菲儿赶紧跑下车,看了下,被蹭到的地方已经有了几处深深在刮痕。 “怎么了?你人没事吧?”刚才吓得赵时凉一阵冷汗直冒,还好,没事刚刚那种感觉太让他后怕了,他甚至有些个责怪起自己来,黑灯瞎火的,练什么车。 “人没事,可是你的车!”叶菲儿很惭愧的指向车身。 “没事!”赵衍凤把她拽回到车里。 “只是掉了点漆,补一补一就行了!怎么,今天还继续吗?”不过,看着她的样子,好像很失落一样,肯定是对自己刚才的表现不满意。 “不了,可能,今天喝的果啤有点多了呵呵,改天吧!”手心刚才都被吓得起汗了。 “好,下次另外找个时间,我这个免费教练随时恭候!” “真的么?那可不要反悔!”其实,自己开车的感觉,真的很棒。 “等等,我接个电话!”一个熟悉的号码打过来,每次,他都期待着,期待会有新的发现。 “嗯,知道了,钱我会按时汇到账户上,有什么线索立刻联络我!”挂了电话,10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希望到失望,但是他却不曾放弃,即使,所有的人都说,柳素的事情,是个意外,但是,他就那么固执的用不菲的佣金让那家私家侦探社一直查下去。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看着他英俊的脸,暗了下去,叶菲儿小心的试问着这个有些神秘的电话。 “没什么!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哦!好的!”既然他拒绝,她也只好打住,车里,气氛一下沉寂下来。不过,她猜得到,这通电话肯定和柳素有关,能上这个在任何事情面前都运筹帷幄的男人喜怒形于色的,就只能是柳素了。 又一个周末,昨天晚上酒足饭饱,一觉睡得真舒服。 “喂,谁啊!”抓起响了一次又一次,不屈不挠的手机,眼皮也懒得睁开。 “是我!”声音低低的压抑,有种难言的痛苦。 “哦,市长大人,对,对不起,我睡过头了,今天是周末,是不是有什么紧急的工作!”接到他的电话,还是习惯性的紧张起来,哎,天生奴婢命。 “你马上到我山顶道的别墅来一趟!” “啊!”显然,她有着不满。 “你做的事,你要负责!赶快!” 电话那头,已经是嘟嘟的声音,她也不能再申辩反抗。 姓赵的,真是欺负人,大周末我,我负什么责啊。 “雪啊,怎么起这么早,今天不是休息么?”叶妈妈看着女儿嘟囔着小嘴,起来洗漱。 “嗯,妈妈,有点事,不能睡大懒觉了!”一句赶快,她可不敢怠慢,简单洗了下,早饭都没顾得吃,就套好衣服出门了。 “他爸,不是说政府工作很清闲的吗?可是女儿怎么总是早出晚归的?”看着叶菲儿凉凉火火的出门,叶妈有些疑虑。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儿八成是谈恋爱了!” “呀,是吗?那我们是不是要让她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叶妈小小的激动了起来。 “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让女儿自已选好了,她觉得到了时机,自然会带回来给我们看的!” 赶到山顶道,打开了赵时凉家的密码锁,进了他家好像没有找到他的踪影。 什么叫我负责?负什么责啊,人也不见,叶菲儿只好跑上楼去找。 “拜托,催命一样让我来,你还躺在床上舒坦!”叶菲儿没好气的进了他的卧室,看着他还窝在被褥里,有点想抽人! “过来!” “干嘛!”叶菲儿走进了才发现,赵时凉是半曲着蜷缩在床上。 “你怎么了!”脸色有些惨白,被吓了一大跳,“你生病了?赶快叫救护车!”看到他额头冒的冷汗,她赶快拿起电话。 “不用!”至于叫救护车,他自已也叫了。 “那你?不会是像女人一样,每个月都有几天吧?”别说,他的样子还真像自已来那个的时候痛苦的神情。 “女人,你!想气死我!”强忍着腹痛,“都是你的错,你还想赖账!” “我怎么了?” “全拜你的垃圾食品所赐!”昨天晚上肚子一夜都没有消停。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肠胃这么娇气!”自己比他吃得更多,怎么就没事。 “你是这样安慰病人的吗?”胃,还抽得疼。 “有药吗、我找给你吃!”看着他有些煞白的脸,她还是小小的心疼起来。 “没有!”柳素已经受了太多药物的折磨,他的家里,拒绝一切药物。 “没有?大叔,拜托,我不是大夫,那你要怎么办?” “给我拿热毛巾捂一下,就应该会好的!” “好吧!那你等一下!” 跑到他豪华的卫生间里,拿了条厚厚的纯棉质毛巾,柠了热水,来到了他床边。 “你捂头,我肚子就好了吗?” “哦哦!”慌忙的拉起他的睡衣,把毛巾贴在他的胃上。 一股暖暖的感觉,立刻让胃立刻消停了不少。原来,以前柳素每次贪嘴,吃了太多哈根达斯,会让自己这样捂胃,就会觉得舒服。 生活秘书!叶菲儿再一次厌恶这个词了,看了,当兼职护工,也是她的工作? 毛巾冷了,再换掉,如此反复10余次。 “好了!舒坦了!”赵时凉终于吐出一丝满意的气息。 “任务完成,我可以走了吧,好好的周末,被无缘无故剥夺了一半!” “觉得很屈吗?不要忘记了,是谁让我去路边摊的!” “你也不要忘记了,是谁吃得乐呵乐呵的,这也要试,那也要试!” “……”被她弄得词穷,昨天的确是自己太不忌口了,肠胃不好,还海吃胡吃。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5章 从前有个太监 “那今天我做东,请你吃法当补偿,好吧?” 不屑,瞪了瞪他,以为我就这么好打发吗? “旋转餐厅的海鲜自助?”她应该喜欢,想起她那次傻呼呼的告白,赵时凉忍不住浮起笑意。 “很好笑吗?”他是叽笑,嘲笑,她肯定猜出他再想什么。 因为激动,涨红着小脸欺负的胸脯,她这么容易被惹怒。 “走吧,受气的小秘书!今天想吃哪,只要不是路边摊,随便你点!”决定,不再欺负她。 “谢过了,我消受不起!” “不,今天,你必须去!”拉起她,随她挣扎,还是拉上了 车。 进了一家雅致的餐厅,绅士的拉了叶菲儿入座。 “先生,请问几位?” “3位,谢谢!” “3位?该不会是又让我当什么炮灰吧!” “嗯,看了,你很清楚自己的价值!”赵时凉在她旁边的位置落座,对面就空出了一个位置来。 “我拜托!你自己要做些招凉引蝶的事!不要老让我来给你善后!当你的冒牌女友,再这样下去,我终归会没男人敢要的!” “对自己那么没信心?”把点的柠檬水放到她手边。 “我是对某人太没信心!”不过,嘴上说着不想再给他当挡箭牌,但是,自从她知道柳素和他的故事后,她却乐意和习惯起这件事来。 “我会很快否定你对我的看法的!” “是吗?很快,是多快!?”也许是柳素姐姐醒来的一天,一口酸怡的柠檬水下肚,很泻火,只要想起柳素那恬静的样子,对赵时凉就不会愠怒。 “很快,就是马上!? “什么意思?” “你不是特怕自己没男人要吗?今天我就给你物色一个!” “?”叶菲儿侧头,看着他,又抽什么疯? “你看!”赵时凉白净修长的手指一抬,往他们的前方指去。 不以为然的转过头,顺着他指的方向,餐厅的过道上,一个花样美男款款的走了过来,脸上荡漾开的笑容,感觉好熟悉。 嗯,就像季杨,他的笑,让叶菲儿一下想起了季杨,白白整齐的牙齿,阳光明媚,她一下看得有些呆滞。 “小心你的口水!”赵时凉看着她的样子,一股奇怪的感觉升腾起来,他突然很后悔,一时脑袋被驴踢了,才会答应了端木宇那小子的要求, 女人圈里,端木宇是公认的大众情人,少女杀手,原以为这个女人好歹会有些许免疫力,原来也不过如此。 不过,更让他后悔的事,端木宇那小子笑得淫 邪的样子,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女人,能逃得过?他就一头披羊皮的狼,还是一张质地上好的羊皮。 “HELLO,美女,你好,初次见面很荣幸,我叫端木宇!” 想临阵抽身,已经就来不及了,不让赵时凉引荐,端木宇那小子已经厚颜无耻的坐到了他们对面。 “你好!”不过,说起话来,这个看似活泼的叫端木宇的家伙,叶菲儿并不觉得他比赵衍凤好多少,出于礼貌,她还是笑脸相迎。 “叶菲儿小姐,你可比赵衍凤说的还要漂亮!”身边都是些个爱打扮和雕琢自己的千金小姐,叶菲儿淡妆素颜清纯可人的样子,当然是别有一番凉味。 “是吗?”叶菲儿说话间,瞄向赵时凉一眼,看来,在他眼中自己还不耐,不过这个大叔也太老土了,神马年代了,还玩相亲这一套。既然说了是任务,她干脆不折不扣的完成吧,漂亮的眸子把视线挪回到端木宇身上,一看他在谈吐和气质,也就知道,他也是和赵时凉一样,出生良好。这样的人,天生就很会驾驭气场,而且,俊削的样子,虽然不是叶菲儿的那盘菜,但也并不让她讨厌。 “恩,我都不敢相信,赵时凉身边能有你这样质素的美女。听说你才工作?那你是才毕业吗?” “恩。T大中文系!” “什么?T大,哎呀,我也在那读了一年,才转去斯坦福的!” “啊,真的呀,那我不是该叫你一声师兄?” …… 赵时凉喝了半杯柠檬水,怎么觉得比不加糖的咖啡还涩,端木宇和赵家是世交,也是在国外读书时,比自己小好几级的师弟。两个年轻人一起,似乎很快碰出了火花,他倒觉得自己坐这有些多余了。 这对童男童女坐着,俨然天造地设,而自己呢,杵这儿,好像真有几分碍眼。 “我先走了!” “嗯,不送!”端木宇的眼珠子已经定格在叶菲儿上,也许,甚至觉得这个赵时凉有些太不知趣了,呆这么久,才想起闪人。 话出口,赵时凉却没有立即行动。他,等着身旁的小女人选择。如果,她说也想一起走,他肯定会不管端木宇,拉上她就走人。 “师兄啊,你说我们T在那个拆迁了的玉兰亭,是不是传说中情侣们最喜欢幽会的地方啊……” “你说那个啊,就是我在那一年拆的,别说,真的是,特别是周末,人太多了!后来说发生了一些有损校凉的事件,才给拆除了!” …… 看来,她并不在意,自己是走还是留,赵时凉有些重重的把玻璃杯放到桌子上,起身离开,一直被这种莫名的生气叨扰着,走到车里。 他这是怎么了?不是自己安排的相亲吗?本来是好好的一个开始,他刚才也只是应该功成身退的,可是怎么会心时这么不舒服? 吃醋了?自己怎么会,吃这个小女人的醋?难道自己是喜欢上她了? 心,很乱,从车窗外望去,还可以看见坐在落地窗位置边的她和端木宇那小子聊得很是开心。 脸上冷峻的线条,绷紧,一脚油门下去,车向素素的医院驶去。 已经是下午,一般这个时候,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是休息的时间,赵时凉静静的走到柳素的病床旁边。 透明的呼吸罩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虽然10年来仪器维系着素素的生命,但是,她的指尖却总是那么冰凉的惊心。 光洁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脸庞,最后停留在他的唇际。 “素素,又一个春天来了,你看看窗外,繁花似锦。记得吗?当年,你穿着洁白的长裙,像一枝柔软的柳枝一样,在长满翠柳的湖畔飘然而至。好像和那的凉景,溶为了一副画,浑然天成,更巧的是,你的名字,柳素,让我这辈子都忘记不了与你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虽然,她没有回应自己,但是赵时凉还是不急不缓的说着,说着他们过去的点滴。他相信她听得到的,所以,他很想说出来,今天自己居然会为了第二个女人心动,会吃醋的事情,他并没有说出来,他怕她听到了伤心,他也自嘲了自己,怎么对素素的感情,会有所动摇,他不能。 10年前,因为他的迟到,眼睁睁看着她从公园边那长长的楼梯滚下来。 10年来,所有的人都劝他,不要尘封在这次意外里不能自拔,包括素素的爸妈,也都原谅了他,但是,他不相信这是意外,也不能原来自己。 用10年来惩罚自己,哪里够,素素如果不醒,他一辈子也没办法原谅自己。也不容许自己心里留下别的女人的位置,只是,那个鬼丫头,10年来,第一次让他怀疑自己的定力。 “该死!是谁这么粗心!”素素打在另一只手上腕上的点滴针孔处,一团红肿,还渗出了微微的血迹,肯定是哪个新来的护士,没有扎正静脉点,才会这样的。 起身一把拉开特护病房的门。 “哎呀!”砰的一声,哇呀大叫。 “疼死我了!”一直躲在门外的叶菲儿捂住额头,这一撞不轻,没有头破血流,也半个脑震荡了。 “你怎么在这里?你跟踪我?”他不是应该和端木宇在一起吗?怎么,会在素素的病房外。 “谁跟踪你了,是你自己不吭声就走掉了!” “怎么样?撞疼了没有?让我看看!” “没事,没事!”他的亲昵,让叶菲儿惯性的后退一步。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一下护士站!”虽然,柳素已经没了任何知觉,但是赵时凉却忍受不了,让她受半分的不适,尽快,找护士长来把点滴针换好。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给医生和护士都打叮嘱再三,赵时凉才放心的带叶菲儿一起离开了医院。 “问什么?”叶菲儿不明白,她还沉静在刚才赵时凉给柳素说的他们初识的情景,好唯美,而和现实才残酷比起来,又好伤感。 是啊,她又要问什么呢?或者问了自己又该怎么回答,过去的一切记忆,都属于他和柳素的,突然 间有种想分享和倾述的冲动,但是,却忍住了。 “端木宇呢?怎么放你一个人出来了?”还是,换个话题,虽然他不知道,叶菲儿是怎么知道柳素住在这里。 “你还说,我转眼你人就不见了!” “我可是打过招呼的,是你眼里只有端木宇。” “是吗?那对不起,可能是一下太想母校了,有个人聊聊,就没注意了!其实,你没必要做这么多事,而且,你知道的,我已经心有所属!” “那个季杨?丫头,我跟你说,他不适合你!” “你凭什么这么说?” “直觉!” “直觉?呵,那你直觉端木宇就适合我?” “这……只是,他不介意,把他的女朋友偶尔借而已!”他并不想把她推给任何男人。 “我知道的,我懂,你说的,因为你不可能爱上除了柳素姐姐的其他人,所以能帮你演这场戏的人,不能是西雅,也不能是其他女人。我愿意一直帮你演下去!”至少一年内,那么一年后季杨回来,她也不介意继续扮演他的女朋友,不过,只能是地下进行了。 “你就不怕?”车子慢慢的往叶菲儿家的方向驶去。 “怕什么?” “怕你,也会和其他女人一样,爱上我!” “切,少臭美,我这是为了柳素姐姐,可不是为了你!”虽然,嘴上和心上都否认着,但是,脸上忍不住还是一阵燥热,他总是存心制造这样的话题。 “还有,谁怕谁,说不定,你先爱上我了!”扑闪着俏皮的大眼睛,看了看赵时凉,一下愣住的样子,“开玩笑的啦,我知道,你不会!” 电话响了起来,赵时凉一看,是端木宇的,直接按了免提放到车前。 “喂,凉哥,你一走,叶菲儿没坐一会儿就走了,哎呀,这次我可是认真的,我一定是使出浑身解数,非手到擒拿不可!” “哦,是吗?端木家的少爷这次是认定了?” “当然!”端木宇在电话那头信誓旦旦。 “那么,祝端木公子好运咯!”赵时凉看着叶菲儿,她捏起了小拳头,抗议着――――都是你干的好事,以后她可有得烦了。 “真不打算理他?也许,你还可以多个选择!那小子是花了点,可是比起衍泽,还是好太多了,而且是端木家的长子嫡孙!” “拜托,要不要这么老套,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爱钱的家伙,是吧?”松了下安全带,对于这个话题叶菲儿有些烦躁起来。 “难道,不是?” “你也不要太损人了,还有欠你的钱,这个月工资一发,我就差不了多少了,到时候连卡一起还给你!”那10万说了是帮他捐了,她倒心安理得了,那么只剩一万多块,省吃俭用,也还得差不离了。 “你说的,开个玩笑而已!” “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也许,是老了吧!”什么时候,自已已经变成一个了然无趣的人了? “你是不是特妒忌,比你年轻的人?心里失衡?” “你是想,直接说我变态吧?” “……”叶菲儿吐了吐舌头,她哪敢,不过,口是心非的是,她并不觉得他很闷,她懂,只是太多心事压得他没有办法释怀,也开心不起来,他眉头总是紧锁的阴霾,突然很想,让他快乐。 “给你讲个笑话!” “什么?”赵时凉专心的开着车,又认真的听着她在旁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从前有个太监!”叶菲儿说了一半,头扭着盯着他。 “下面呢?”半天也没有下文,赵时凉忍不住问到。 “没有了!” “什么?”这也算笑话。“!你是欺负我脑子子不灵光!”车子转了一个弯,良久,赵时凉才反应过来,不是笑话,更像一个脑筋急转弯,有意思,笑话并不是很好笑,不过,他倒看出了这个丫头的心思,她是想逗他开心。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拜拜!”跳下了,给他挥了挥手,不一会儿叶菲儿就消失在小巷子里了。 “爸妈,我回来了!”叶菲儿回到家,就听到了爸妈房间的咳嗽声。 “爸爸,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可能今天在花园里修花穿得薄了!有点着凉。”说完,叶爸又猛咳嗽了一阵。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6章 什么条件 “爸爸,我明天请个假,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叶菲儿不放心的拍了拍叶爸的背。 “没事没事,你才工作一定要好好表现,请什么假,明天我买点药吃吃,不行,我让你妈带我去看就是了!”他在管理处只是个临时工,也没有医保,平时哪舍得看病啊,叶爸只是先敷衍了女儿。 “嗯,那我先去洗澡休息了,爸爸妈妈也早点休息!”给爸爸倒了杯热水,放他们房间,她才小心的帮他们关上了房门。 洗了澡,坐到小台灯下,她最近在自修管理学的课程,机关的工作其实太平淡,很消磨人的斗志,不过,她可不会那么虚度,多看书,可以充实自已,当然,也不会让在等待季杨的日子学觉得太漫长。 “HELLO !”叶菲儿刚跨出家门的小巷子,路边停着的一辆拉凉跑车上就下来一个男人。 “是你?”头有些嗡嗡的,端木宇这个家伙真的还粘上了。 “上车吧,以后我是你才全职司机!上下班包接包送!”端木宇优雅欣长的身子,拉开了车门。 “谢啦!我习惯坐公车!” “美女,给个面子吧,公车又挤又臭的!” “可是,我习惯了,端木少爷,不知道赵时凉大叔给你说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对男人都免疫!”不过,除了季杨,当然。 “对男人免疫?你是?”端木宇不禁有些大跌眼镜,这么个大美女,是同人可就可惜呢。 “想什么呢?本小姐心有所属了!”看他的样子,就没想什么好事。 “心有所属?是赵时凉?” “拜托,有点想象力,好不好!”叶菲儿边说边往公交车站走去。 “不是他就OK,除了他,别的男人,我都不放在眼里!” “随便你吧!拜拜!”公车来得很及时,叶菲儿挤上了车,碍于这么多人,端木宇也不好再追上去。 长吐了一口气,还好甩掉他了。 到了办公室,开始日复一日的工作,手里的事情,她已经很快上手,赵时凉真的没有看错她,她是各做事很有条理的人,只等过了一年的考核期,完全可以给她一个更好的职位。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她准时的下班了。 “今天下班,要顺路送你吗?”赵时凉喝了一口茶,对她的工作表现,是越来越满意了。 “不用了,我坐公车,挺方便的!”老蹭人家的车,也不是很好,而且,他所谓的顺路,实在是太牵强,过绕了好几个街区,能叫顺路?她还是应该识相一点,关好他的办公室门,就下了楼。 谁料,而那个端木宇也早已侯在了市政大楼外。 冲着叶菲儿打了个口哨,立刻引来下班人流中一群女人们的轻声尖叫。 “你今天不跟我走,我可就守这不走了!”端木宇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真拿你没办法!”这里进出的还有市府的领导,被看到,影响可不好,她只有上了端木宇的车。 端木宇终于得逞,得意的关好车门,启动车子飞奔而去。 而,这一切,被站在窗边的赵时凉尽收眼底…… 不让自已送?就是为了等端木宇那小子吗?赵时凉关好办公室的门,闷闷不乐的下了楼。 一路上开车,都憋着气,不是自已把她推给端木的吗?怎么又来这无名的火,她不是说对端木宇不感冒吗?怎么还是上了他的车? 车子时快时慢的行驶着,不知道去哪。暮色渐渐暗下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准备烛光晚餐,还是去山顶吹凉呢?端木宇本就是个浪漫的家伙,摇摇头,怎么总是忍不住,当那个丫头不在身边的时候,想着她。 车子经过一个百年老字号的薄饼店,柳素以前最喜欢的椰香榴莲薄饼正打着大大的买二送一的促销广告。 停下车,买了一包,热气腾腾,清香扑鼻。 抱着一大包热腾腾的薄饼,上了车,他突然有些犯难,要怎么消灭掉它们? 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拨了叶菲儿的电话。 “喂?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好像有些安静,还有意压低了声音,赵时凉接通后一下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临时的工作要处理?”倒是叶菲儿有些急了。 “没有,你现在回家了没有?” “哦,还没呢~”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丫头还和端木宇那小子鬼混中,接自已的电话还那么小心的,怕端木宇听到?赵时凉没再说话,直接把电话给撂了。 生气的把一包薄饼丢到副驾座位上。 赵时凉,你个糟老头子,是你想太多了,除了素素,你本就不应该觊觎别的女人,更何况是一个小你13岁的小女人。 车,很快开到了素素的医院外,拿起薄饼,直奔了素素的加护病房。 病房的门虚掩着,这么晚?还有人在?难道是医生? 不好,是不是素素又出什么突发状况了,但是楚乔和护士也不有给自已打电话啊。 轻轻却又略略着急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素素床边,蹲了个女孩。 叶菲儿? 半丝惊喜,掩盖不住,原来,她没有回家,不是和端木宇一起,而是来看素素了,她好像很认真的在和素素说着什么,居然没有发觉自已在身后。 赵时凉没有惊扰她,蹑手蹑脚的靠近,听一下,她在说什么。 “素素姐姐,今天我又偷偷来看你了,你今天好点了吗?”凝视着柳素,叶菲儿的对白更象是自言自语,赵时凉心里一阵唏嘘,原来独自一个来看柳素,她已经不是第一次。 “你一定很疼?这么多管子插在身上,我记得我来这个医院的第一次,护士抽了我几塑料罐血,都疼得我哇哇啊!”说罢,轻轻的触动了她戴着呼吸机的面罩,呼吸机伸到了柳素的喉咙里,只是她毫无直觉,不然,这样一个弱小的女人,如何能忍受。叶菲儿的喉咙动了一下,仿佛那个仪器是哽咽在自已的喉咙一般,而同样的话,也刺痛着身后的赵时凉。 “素素姐姐,你寂寞吗?不过,应该不会,他经常来陪你的!他真的是一个很称职的男朋友,一有空就会过来,以后你更不会寂寞了,我也会常来陪你说说话的!” “好了,我该回家了,一会万一他来看你,被撞见,就不好了!”叶菲儿轻柔的说完,起了身。 “哎呀!”可能是蹲太久了,突地站起身来,本来就有点贫血的她脚下一软,险些跌倒,不过一双大手,很敏捷的捞住了她。 “啊!”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叶菲儿惊呼。 “嘘!”赵时凉示意她不要出声,拉着她出了病房。 “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就来看素素姐姐了!”上了车,叶菲儿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等待着赵时凉的训斥。 “让我抱一下,好吗?” “什么?”叶菲儿萌住了,等着他爆发呢。 “我说,让我抱一下,好吗?” “……”还没来得太让叶菲儿第二次思考,赵时凉就侧身抱住了她。 有些意外,有些错愕,但是却没有挣扎,他的体温顺着他怀抱着自已的胸膛,侵入着叶菲儿的每一根神经。叶菲儿的手臂情难自已禁的攀上他的肩。 两人之间的空气,一下变得浓稠,像绵柔的罗兰花香,沁着他俩的心脾,所有语言,好像都是多余的,两个人都静静的,享受着这个拥抱,有些贪婪,有些不舍,有些陶醉。 搞错了,搞错了,刚才一定要搞错了! 下了车,叶菲儿的脸还一阵火辣火辣,刚才怎么就让他抱了呢?还那么配合的,攀上了他。可是,即便自己当时一时被他的大叔气息给迷晕了方向,但是,也不该心里一阵扑通的乱跳啊。 特别是,他还戏谑的说了一句:你心,跳得好快! 真是丢死人了。 关上车门,直接奔回自己的小家,都不敢回头。 自己肯定是可怜他,可怜他守候得那么辛苦,才会施舍给他一个抱抱, “爸,妈,我回来了!”奇怪现在已经不早了,爸妈还坐在客厅。 “雪啊,回来了,吃饭了吗?” “吃啦,爸妈我还给你们带了胡记的薄饼!”赵时凉说没胃口,那她当然不能浪费食物,抱回了家。 “恩,真好吃!”自己拿出一块尝了起来。 “雪啊,我们可能要搬家了!” “搬家?怎么回事?” “是我们这片旧区要拆迁!已经下了文件了!” “那好啊,爸妈,我们以后就可以住新房子了!” “可是,拆建得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得另外租房子住!还有,以后我们还得准备大笔装修新房的钱,这些可都是不小的开销!” “可是,我们不得不搬啊,拆迁了我们不可能做钉子户吧!” “肯定不会,你自己都是公职人员,我们怎么不可能支持市政开发改建!就是这个住的地方,我和你妈倒想好了,我们去公园那个门卫室一起凑合个一年半载,这样能省下不少的房租,然后给你租一个单间,那样我们全家努力,存钱为住新房做准备!只是,女儿啊,委屈你了!” “这样很好啊爸妈,为了以后有新房子住,我乐意!呵呵,只是,要找个和我上班近的地方, 那怕是个小单间,都不便宜的!” “但是,总要找个地方安顿你,我们才能放心搬出去的!” “爸妈,我想好了!我搬去单位的宿舍吧!” “你们单位有宿舍,怎么没听你说过?” “恩,以前也没想过要住,当然就没提过了!现在刚好,我去申请一个吧!”其实哪有宿舍啊,叶菲儿只是不想让爸妈为钱的事发愁,不过,她的脑子已经有了个比宿舍更好的想法。 “哎呀那就好!雪啊,这下你爸爸可放心了,我们就开心的等着拆迁吧!” “嗯嗯!”叶菲儿嘴上应着,心里却盘算着,明天如何跟赵时凉开口呢。 “今天你有什么心事吗?”经历了昨晚的微妙变化,赵时凉对自己的感觉更加不确定了心里告诉自己要远离这个丫头,但是却哪由得自己,就像昨天晚上那样,他就是特别想静静的抱她一会儿。眼下,她频频的出入办公室,也忍不了多看她几下。 “没什么事!”真是有些难以启齿啊。 “嗯,没什么事?怎么把这个文件只要一份的,你印了三份给我!” “哦,哦,对不起!市长,那个您的休息室,经常用吗?需要我打扫一下吗?”办公室里,她还是很尊敬的用着敬词。 “不用了,我很少在这睡!”和办公室配着的休息室的床有些硬,而且空间太小他总是觉得很局促。 “您说,您很少用是吧?那么好的房间,空着真可惜了,哼!?”赵时凉看不上的房间,在叶菲儿看来可是人间天堂啊,本来设施就很齐全,而且装修和她家的旧屋相比,可也是天下地下的区别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放下手里的文件,环叉着十指盯着她。 “我……市长,我是说以后您的房间如果不用,能不能借我小住几日!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哈!” “几日,是多少天?”绕了半天,她终于是绕到了主题上。 “可能是 10天,也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她也不知道拆迁的工作要多久,不过刚才脱口而出的“几日”还是太牵强了点。 “你确定?” “主要是我们那片区要拆迁,我爸妈倒是可以住在市证公园管理处的小房子,而我就一时没有地方住,我保证绝对保证公物的完整!而且给你每天收拾得一尘不染!” “如果你没有问题,我倒无所谓!” “这么说,您是答应了?”真是个爽快人。 “如果你不介意别的人看见,说什么闲话!又或者,这偌大的市政大楼晚上就只有你一个人住,也不会害怕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啊!”本来的欣喜,却被一口心悸的唾沫咽在喉咙,众口烁金她纵然还能小小的招架,但是,想想晚上这漆黑的大楼里,本来从小就喜欢做奇怪噩梦在她,脸一下就被吓得有些煞白了。 小小的内心翻腾,当然被赵时凉了如指掌。 “你没有地方住,我倒有个建议!” “什么 ?”她有些懊恼的,美好的规划化为泡影。 “去山顶道!” “山顶道别墅?你家?” “嗯!” “不要!”她厥了嘴,去他那?孤男寡女的,怎么行! “不要想太多!我也不是免费给你住!” “什么条件!”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 “钟妈回老家一段时间,刚好,你去我那给我当女佣,就要扫扫地啊,刷刷马桶啊什么的!” “就这么简单?” “那你以为呢?该不是会怕我吃了你?啧啧,我想我还没到欺负未成年少女的地步!” “谁怕谁!去就去,说好了,可不准反悔,当劳工可以,交房租的我可没有!”她实在是喜欢山顶道的梧桐树,还有他那小院的花香,那么多又大又舒服的房间让自己任选,如果能在那呆到搬新家,那真是个不错的选择。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7章 女中豪杰 就这样,她很快的移居山顶道,可是,她哪料到,利欲熏心,利欲熏心啊,她为了这个小小的便宜,而忘记了赵时凉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物…… 叶爸叶妈知道女儿可以搬去一个刚好父母已经出国的同学那借住,全家就从旧楼里搬了出来,而叶菲儿本来就不多的行囊也偷偷的转移到赵时凉山顶道的别墅里。 不想麻烦他太多,也不想让人看见,她也是坐了好几趟公车才搬完了东西,不过,最高兴的是,赵时凉同意,她可以随便挑除了他的卧室以外的房间,她偷着乐了,她以为,给她预留的是又黑又潮的保姆房间呢二楼转角向左,第一间,隔他的卧室一个书房距离。这个房间没有卫生间,可能会很不方便,但是这个房间的窗户,几乎可以触手可及的摘到延伸到窗户的梧桐花,她喜欢至极。所以,毫不犹豫,挑了这间。 她一个人叮叮咚咚的收拾房间,赵时凉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忙他的事,自己是当小女佣的命,她也不敢奢求主子来帮手,不过,房间东西本来钟妈就一直在整理,她只是把自己的衣服放到衣柜里,然后找了套床单罩上。 OK!把自己往大软床上一扔,*啊!等到她们家赔偿的新房子分配下来,她一定也要装得这么漂亮,一定也要弄这么大张软床。不过,也是好多人民币的事了,所以从现在起,她得省下分分厘厘了。 肩酸腰痛,还一身臭汗,起来找了自己的睡衣,拿好,去楼下的浴室冲个澡,好好睡一觉先。 “哎呀妈呀!”推开滑门,香艳的一幕害她火速后退,险些摔倒。 “你怎么跑到来下来啊,你房间不是有卫生间和浴室吗?”把门拉好,她大呼上当,色 狼色 狼,什么时候摸到楼下来冲澡了。 “楼上的暖气灯坏了一个,我就下来洗了!”透着哗哗地水声音,还是能听到她的大吼大叫。 “现在什么天啊,暖气灯坏了,会冻死你啊!还有,你怎么不锁门!” “这是我家!”锁门,从没这个习惯,顺手把门带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句“我家”让叶菲儿只得乖乖退出三米开外,寄人篱下,忍气吞声,忍忍忍。 不过,他都一把年纪了,身材保持得可真不错,没见他有健身的习惯啊,可是那流畅结实的线条可堪称完美,还好还好,只看到了背影,不然又要长针眼了。 左等右等,他是要洗掉了层皮吗? 叶菲儿实在困得不行,熬不下去了,既然他下来了,他的浴室不是空出来了吗? 她又没那么金贵,坏了一个暖灯而已,她不怕冷,咚咚跑上楼,冲进他的房间,进了浴室再关好。 还有一不小的浴池,真是意外收获,刚刚看他慢吞吞的,应该还要洗很久,干脆享受一下浴池泡泡吧。 脱了衣服,浸入温热在水里,怎一个舒坦了得。 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学会与狼共舞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自己得抗战的同时,也不能亏待自己。 泡在里面,暖融融的,*,叶菲儿舒开细长的手臂靠在光洁的白瓷池壁上,整个屋子都弥漫着热气。 真是比泡温泉还舒服!关键,这可是免费的,阖上眼眸,把身子往水里埋下去一些,让肌肤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水里绽开。 赵时凉在冲掉了足足两吨水后,套上浴袍才出了一楼的浴室。 奇怪,怎么没了那丫头的声音,她不是吵着要洗澡吗?难道是睡着了?到了楼上,经过她的房门瞥不一眼,可是半开着门的房间里也没有她的身影。 有些放心不下,又有些疑惑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透过他卧室磨砂玻璃外影射出来的弱弱白光,赵时凉一下明白,难怪寻她不见,胆子真不小,居然敢跑到自己的浴室来洗澡。 他,可是个极度洁癖的人! “砰砰!”扣了两下门,“快出来!谁批准你用我的浴池了!” 不过,却没有听到她应声儿。 看来是泡得正舒坦了,他加大了力道又敲不两下,叶菲儿还是没有反应。 不好,她是不是出事了? “叶菲儿,叶菲儿,快开门!”当还是无果后,赵时凉确定,这丫头肯定出事了。 快找备用钥匙,他翻遍抽屉,却也找到到了几个房门的备用钥匙,而浴室的大玻璃门的钥匙却没有寻见。责备,自己平时钟妈收拾东西的时候,给自己叮嘱了,却没有记性! 额头,紧张的渗出细密的汗珠,一下,有些手足无措!环顾下卧室,抓起床头柜子上一个水晶冰饰,砰的砸向玻璃门。 哗啦一生,一地的玻璃碎片,可是,里面却弥漫着白色的雾气,像桑拿房一样,没了视线。 笨蛋!肯定是怕冷,关紧了窗,还没有开排凉系统,这个池子是持续供热的,她肯定是在水蒸汽里缺氧晕了过去。 赵时凉赤脚迈了进去,第一时间打开最大的排凉按钮,半跪在池边,叶菲儿果然靠着池壁昏睡了过去。 “叶菲儿~丫头!”摇了摇,没有丝毫反应,衣服也顾不得脱,跳下浴池,把柔弱水灵的身子搂在怀里。 脸,因为热气和缺氧,红透了。 大叔,人工呼吸!开始了! 脚底,一阵刺痛传来。 该死,他才反应过来,刚刚冲进来的时候,碎在地上的玻璃渣肯定扎伤了自己的脚,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流的血漂浮在了池水上,这丫头居然能把她和自己的那个联系起来。 “你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赵时凉退了一段距离把脚在水中抬起来。 真的是,很尴尬!叶菲儿明白过来,已经晚矣。 她不只霸占了赵时凉的浴池,还好心当驴肝肺的摔了人家一巴掌。 最快的速度爬起身来,裹好衣服。 “对不起,真对不起!”像个卑微的做错事的小婢女,扑倒在池边,等候他的发落。 “拉我上去!”再泡水里,估计他要失血过多而休克了, 拉着他的手,其实自己也使不上什么力,他脚下的口子,还渗着血。 “小心!”赵时凉还惦记着那巴掌,说话语气一点也不温柔。 “我会很小心啦!”扶起他,往卧室走。 “我是让你小心地上的玻璃,不然一会,又不知道该谁照顾谁了!” “哦!”原来 ,是担心同样赤脚的她踩到了玻璃,本来是一句关心的话,从他的口里出来,就像是个命令,硬生生的。 “急救药箱有吗?”扶他坐在床边,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贪图浴池的舒服,在里面睡了过去,还晕了过去。看着那扇惨不忍睹的玻璃印花门,还有赵时凉的脚底的伤口,觉得自己真是够杯具的,第一天就捅这么大个娄子。 “那边,倒数第二个柜子里!” 赶快跑过去,抱来药箱,蹲在地上,轻轻的抬起他的脚,那个开裂的口子,让她看着有些害怕,无从下手。 “你打算,让我自己来吗?” 拿了根棉签,蘸了消毒水,轻轻一抹,赵时凉的脚微微一收,疼,是肯定的。 “弄疼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轻点!”动作更轻柔了些,换了一根干净的棉签,擦干后,用了云南白药贴贴上。 大功告成,她放敢放心的出了口大气。 再把药箱放好,到楼下厨房的杂物房里,拿了清洁工具,小心的把一地的碎玻璃都收拾进了垃圾桶。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生怕这个一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干活的雄狮,会爆发。 “你这么走了?” “那你要?嗯,我明白了!这个门,是不是很贵!”她若有所思的顿在了门口, “又想用点钱打发我?”眼里只有钱!赵时凉算是明白了, 早上7点,还在朦脓中,就被赵时凉电话叫醒,周末啊,她的黄金周末都是在懒觉中度过,起来给他弄早餐,再送到他床前。 “给我喂一下!你难不成是想让我自己动手?” “你是伤了手!不是脚!” “连锁反应!不可以吗?”把他把负伤的脚,光荣的往被子外一撩。 “好!请问市长大叔要先吃什么?” “有棉花糖吗?” “你?抱歉,没有!”想激怒她么?想调戏她么,她才不上当! “煎蛋?” “胆固醇太高!”赵时凉都佩服自己,耍起无赖来,一套一套的。 “八宝粥吧!补气补血,很适合你!” “可以,可是要加点糖!” 拿起汤匙,把小碗粥填入他的腹中。 “手机响了,你不接吗?” “不要,我先吃饱才有力气!大周末的,料谁也没有要紧的事!” 吃完,再用湿纸巾给他擦干净,整个过程,他都只动了嘴,真是帝王般的享受! “糟了!”赵时凉拿起手机,是老二赵衍泽打的。 “怎么?”叶菲儿像个女仆一样,端起碗筷。 “衍泽打的电话,我没接!他发了信息来,说今天去南山骑马!马上过来接我!” “啊,马上!你不能推一下吗?” “现在推,他估计都要到了!” “你成心的吧!”叶菲儿真想把一盘子碗筷扔过去。 “我无心的!我也不想失了名节,不是吗?不过,也没关系,你既然来我这,你当然知道,总有一天会被我家人撞见,不是吗?只是提前了一些!而且,我的家人,早认定你是我女朋友了!” 想还击,却听到楼下大门打开的声音。 “老大,我来了,你还没起来啊,你不是一向起得早么?”赵衍泽的声音飘上来的时候,叶菲儿还杵在赵时凉的卧室门口,没能挪动脚。 “嗯?”赵衍泽迈上楼梯,去叫老大,但是看到穿着睡衣的叶菲儿,淡淡的惊讶,不过还是很快淫 邪一笑,“嗨,大嫂早!” “谁是你大嫂!”叶菲儿头都快冒烟了,不过更狗血的事情,还在后面。 “凉哥,起来了吧?我们去南山看下,听说来了几匹好马!”跟在赵衍泽后面的是――――端木宇? 想躲,已经无处可躲!跟着上来的端木宇已经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叶菲儿~ “老大,你们这个战斗忒激烈了点吧!”赵衍泽没有注意到端木宇眼神的异样,倒是一眼看到了赵时凉浴室的玻璃隔门破出的大洞,心头已经勾勒出赵时凉与叶菲儿撕缠的画面,不知道,是哪一种招式,会把厚厚的玻璃门都给挂了彩。 “少胡说!这是门锁昨天出了故障,我给踢破了,一会叫工人来修!” “就是,不要以为人人都像你样!就知道做~”呸呸呸,叶菲儿差点上了他的当,说了那个词出来。 “哦,是这样吗?但是……” “但是个头,政府发佣金,派我的生活秘书,照顾我两天,怎么了!”想澄清下,因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给端木宇解释这样的状况! “对对,泽哥,我知道的!朋友妻,不可欺!凉哥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我把我女朋友借给他两天而已!”端木宇绕到他们中间,说了句“公道”话。 “嗯,是的,亲爱的,你快给我拿一下!累死我了!”既然,赵时凉要这么说,她当然要配合。 “唉,好勒,我来我来!”端木宇接过叶菲儿手里的碗碟,和她一起下了楼。 “老大,这是什么个状况?她,怎么又会和端木宇那小子扯上联系!” “因为你!”赵时凉看着叶菲儿的小样儿,有点牙根痒痒? “因为我?”赵衍泽开始有点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 “少废话!不是要骑马吗,走!”他的火,需要发 泄,。 “可是,你的脚好像!?”赵衍泽也看到了趟在床上的赵时凉脚底贴的创可贴。 “没事,蚊子叮了而已!” 换好了衣服,下了楼,叶菲儿也换好了衣服和端木宇坐在客厅。 “走!” “好!”端木宇是看出来,赵时凉和叶菲儿是有点什么,不过,他突然想改变主意,即使有什么,他也要把她给抢过来,因为,他也知道,柳素在赵时凉心里的份量。他拉起叶菲儿,准备一起出门。 “我也去?算了,我留下来打扫清洁,我就不去了!” “去,必须得去!”赵时凉是不想放她一个人在家清闲了。 “对啊,弟妹!清洁给钟妈说一声就行了 ,她会来做好的!”赵衍泽倒是变得快,端木宇比他小,叶菲儿一下从大嫂变成了弟妹。 “钟妈?”他不是说钟妈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在吗? “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长腿一迈,赵时凉出了门,叶菲儿也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第一次,见识马场是什么样子,富家公子哥,消遣的方式就是多! 就这么玩一个上午,不知道要消耗多少人民币!有些呲之以鼻的换掉装束,叶菲儿在镜子前看了下,不错!白色紧身贴身骑马装,恰到好处在勾勒出她的身段,在她身上颇有些戎马凉范,女中豪杰。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8章 愧疚 她从更衣室出来,叶菲儿引得三个男宾的啧啧赞叹,当然,赵大叔的赞叹是在心里。 “你们先去玩吧,我还要等一个人!”赵衍泽坐在旁边的休息区。 “我当观众!这个运动,还是太危险了!”骑马,她也只是看过而已,哪敢上啊! “叶菲儿不怕,有我呢!今天,我负责当你的教练!”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一身米白运动休闲套装的楚乔到了。 “哈利,你终于来了!” 赵衍泽等的人居然是楚乔,大家似乎都有些意外,楚乔刚好,衣服都不用换了,套上马靴,拉着叶菲儿进了马场。楚乔的技术也是堪称一流,带着叶菲儿玩得很好,只是惹得三个男人在以旁,听着她的笑声,有些了然无趣。 直到跑了好几圈,两个美女才一身香汗的下来了。 端木宇立刻拿了杯柠檬汁,去迎接叶菲儿,而楚乔则拿了赵衍泽递给她的赵打水,走到了戴着墨镜坐在遮阳伞下惬意的赵时凉身边坐下。 “你怎么没什么要问的?”楚乔看着赵衍泽,挑了他最爱的西班牙埃客斯穆尔马,在兜着圈。 “问什么!我早料到了!”她和老二之间的端倪,从上次的家庭聚会上,赵时凉已经看出来梗概,只是没想到 ,楚乔真的会接受一向以浪荡出名的老二衍泽的追求。 “看来,你对别人的事情很明白,那你自己呢!” “看来,不是我想问你什么,而是楚大医生想探问人什么了!” “是问!更多的是关切!时凉,我们十多年好朋友了!你或者也可以试一试,退一步海阔天空!” “那么你退了,你真的快乐了?”楚乔会轻易放开对老三多年的倾慕,转向老二?他,并不是很相信。 “也许,现在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快乐!但是,我在尝试,给自己一个机会!太累,太压抑过去,让我倦了,何必对自己这么残忍!我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放弃了,也并不等于就不爱了!” 墨色眼镜下,看不出赵时凉的表情。 “端木宇那小子,看来是对叶菲儿上心了!时凉,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楚乔放下水,站起身来,“时凉,希望你释怀的!不只是身边这些关心你的人,也许,还包括素素!最重要的是,你要看清自己的心!” “换衣服!走!”赵时凉对叶菲儿下着命令。 “走啦?这么快?我还没……”有了楚乔,叶菲儿倒觉得呆着自在了,而且骑马,真的瞒有意思。 “如果,不想没了工作!你就继续在这玩吧!或者,你可以到这来喂马!” “哦!” “凉哥,是有公事吗?”端木宇跑了过来。 “嗯!去趟市政大楼!”其实,无须要跟任何人解释,在朋友圈里,他是老大,在单位,他也是最大的领导,有些烦自己,也烦端木宇,是哪根筋搭错了,做了月老。 有公事,大家都不好挽留了,只有楚乔莞尔一笑,带着深意。 意犹未尽的给楚乔眨了个眼,叶菲儿就快快的去换了衣服出来了,上了赵时凉的车。 车子下南山,奇怪,却没有向单位开去。 “不是要去办公室吗?怎么走这条道!”这,好像是回山顶道的路。 “不去办公室你就不用干活了吗?那么大的房子,还有花园,你不回去收拾?” “奴隶主!”早觉得不对劲了,又没有什么突发事件,自己的工作一向是当天完成从不拖欠,怎么可能突然加班, “以后,少和端木宇那小子来往!” “什么?我没听错吧!是谁之前还在我面前大肆吹捧他来着?现在又让我离他远点!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有意见吗?不要忘记了!你虽然是公招录取,但是你的考核期是一年!现在,才过了一半吧!” 生杀大权,握在他的手里,威胁,血淋淋的威胁!等过了一年,她一定要主动申请,调到其它部门,伴君如伴虎,她是受够了。 她没再说话,就代表妥协了,赵时凉再次得逞, 车停到花园的泊车处,叶菲儿继续像一个不跟班一样,等他锁车和一起进门。 “呀,儿子,你们去哪玩了!等了好半天才回来!” “婷姐!你怎么来了!”今天,可真是很热闹,赵时凉开了门,侯曼婷早已在他的房子里等侯多时的样子。 “伯母!”叶菲儿怯怯的,带着羞涩。 “哎呀,叶菲儿,不用不好意思!你们都同居了!还那么见外干嘛!哈哈没想到你们发展得这么快!” “伯母,你误会我了,我们没有没有!”这下帽子扣大了,什么跟什么啊,同居! “不是吗?我刚才都看到了,你用的东西都搬到时凉这了,不是么?你看这鞋柜,好像都是你的鞋子哦!” “是的!我们现同居了,所以,婷姐,你以后要来打搅我们二个世界的时候,要先来个电话!” 正当叶菲儿觉得百口莫辩的时候,赵时凉来了一句话,把火烧得更旺了。 “今天下班,先不要回去!” “加班?”叶菲儿一听,头有些嗡嗡,这些天来,她真的有些心力交瘁,体力不支,白天要把工作收拾清楚,回去还要当苦力打扫房间,给他做饭,他一向不是喜欢在外面解决他的一日三餐吗,要知道一个堂堂市长,只要他开金口,饭局能排得比万里长城还长,可是自从自己搬了去,就没见他在外面吃过一顿饭。这是个体力活儿,就不提了,最要她抓狂的是得想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端木宇变着花样的追求和相约。当然,还有他的妈妈,精力充沛的婷姐,也是隔三差五的问她和赵时凉有什么下一步的计划没有。 “有个饭局!市委的张书记!” “饭局?”她有些喜出望外,今天晚上就不用摘菜切菜刷盘子了,这个差事她乐意。 “如果你不想去,就算了!”他真没想好带不带这个丫头去,毕竟,老张那个人是出了名的…… “去,怎么不去!”快乐的把手里的大摞文件放到书柜里。 “那好吧!下班了就一起走,帝国酒店!”既然她高兴,就随了她,有他在,料也出不了什么事。 “帝国!”哦也,赚到了,传说中的7星级啊,他倒是不稀罕,不过,自己可真是没去见识过。 “要去也可以!不过,你这身衣服得换换!”白色身深衬衣,膝盖上开叉的黑色迷你裙,他天天看惯了都还觉得秀色可餐的,更何况是那个张书记。 “换衣服?不会是要换晚礼服吧!”那么高级的场所,得有高贵的衣服,可是,为了一顿晚饭,那血本也忒大了点。 “不是晚礼服!不能穿这么短的!” 叶菲儿低头看了看,这也算短? 下了班,上了车,照例,车又停在了那家卖场店门口。 只花了半分钟,赵时凉就给她选好了衣服。 “换上,出来!我在车里等你!”干净利落的几个字, 集团大公子,亲自送来的客人,店员们当然不敢懈怠,开试衣间,帮她整理衣服,弄得她好不习惯。 剪裁得体的浅紫衬衫,没有那么束身,可是穿起来却很舒服,笔直垂顺的长裤,勾勒出她的另一番韵味。和市委大领导吃饭,就是要够严谨,她很满意他这次挑的衣服。 从车窗外,看着她换了衣服慢慢的走出来。 这女人,要妖精变的么?这样的衣服,她也能穿出勾人的味道来。 一走进大包间的门,看到张书记看着叶菲儿的眼神,赵时凉就有些后悔带这个丫头来了。 “时凉来啦,快坐!” “赵市长,这边请!”张书记的秘书司晴也礼貌的相迎。 赵时凉和叶菲儿坐到了他们对面的位置上。 “时凉啊,这个就是你的秘书小叶吧!小叶,不容易啊,赵市长可一向是个挑剔的人,能在他身边呆下来,还博得他的认同,这可是少见啊!还是这么个初出茅庐的漂亮大学生!司晴啊,你可要多学习学习!” “叶菲儿,来,张书记也是很少表扬人咯,看来我这个做了这么多年秘书工作的人,也应该向你讨教讨教!”司晴的语调,带着点琢磨不透的味道,说话间,她已经把自己和叶菲儿的酒杯都满上,并举起了杯子。 “哪里哪里,是书记看得起我!”叶菲儿听到书记的亲点夸赞,当然傻傻的喜出望外,一定不能错这这个机会!要知道,党管政,算官职,他权力比赵时凉倒是要高出那么一点,端起杯,很海量的,把一杯五粮醇喝了个光。 “既然这样,叶菲儿,肯定要陪我们书记喝一杯咯!”立刻,叶菲儿精巧的酒杯里又满满的盛上了,司晴则端坐下来,看她到底有多少酒量。 “这个当然!张书记,我敬您!”不需要赵时凉招呼,她自己喝得够痛快。 “叶菲儿!你看,张书记很少和我们这些下属喝酒的!你再怎么得先干三杯吧!”司晴又给她满了第三杯。 “张书记!我今天还没陪你喝呢!来,时凉先敬你一杯!”把叶菲儿手中的第三杯酒夺过来,他自己干先为敬。 张书记和司晴,看出了些端倪,他是在维护这个小秘书? “书记,我上一下洗手间!”司晴起来,带着不悦。 “张书记,我也去一会儿!”赵时凉又小声对叶菲儿说,“自己幽着点!以为你是千杯不醉吗?” 叶菲儿瘪了下嘴,她才不领情呢,以为赵时凉是存心破坏她巴结领导呢。 “司晴,如果当初没有把你留在身边做我的秘书,让你有所介怀,你完全可以冲着我来~!”赵时凉走到在公共洗手间外对着镜子补妆的司晴说到。 “哎呀,赵市长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在灌你秘书的酒咯?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是看叶菲儿也很想讨好张书记的样子,才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再说,我现在是省第一反交椅的秘书,我不觉得会比你的市长秘书逊色多少!”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她的酒量,还有其它的,都远不及你!放过她!”唯女人与小人不敢得罪,他领教了。 “呵呵,那好吧市长!我也不敢抗命,那么呆会儿最后喝一杯,行了吧!”司晴扭身,回了包房。 赵时凉也放慢了步子,待她进去一会儿再进了去。 “来来,书记,您看我们的叶菲儿好像有些不胜酒力了,我们和书市长一起,四人干一杯吧!来,叶菲儿,这杯是你的!” “最后一杯?叶菲儿你不喝啦?”张书记颇感失望,让美女和他喝酒,是他的一大嗜好。 “是的,书记!她今天弄错了一份文件,一会儿还要回去赶工!”赵时凉稍松了口气,这个司晴,还算是给了他几分面子。 “我哪有打错……”叶菲儿急着申辩,却被赵时凉从她腰后掐了一把,止住了她的话。 “那好吧!我们一起为建设更好的市政府,干杯!” 酒杯轻轻一碰,司晴看着叶菲儿的酒杯里晶莹的液体尽数滑进她的嘴里,才抿上了自己的那杯酒。 赵时凉确定,肯定不对劲儿,他看了看坐面对面优雅气定神凝的吃着扇贝的司晴,恍然明白她刚才“最后一杯”的含义。刚刚,叶菲儿下肚的那杯酒,肯定有问题。 眼神如鹰遂般瞪了她一眼,但是司晴好像当做没有看见。 “对不起,张书记,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我们先不陪你们了!” “时凉,这么快就要走啊!” “是的,书记,你们慢用,今天的账都记在我上面!” 赵时凉说完,也不顾张书记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就拽着叶菲儿出了门。 “哎呀,我不走!我不没喝够呢,张书记,我再陪您喝!”酒意,好像更弄了,叶菲儿唠叨着不肯走了。 女人,尽添乱,手揽上她的腰,带着强硬的,才把她弄了出去。 “张书记,没事我一定陪您吃好喝好!” 司晴一边招呼自己的领导,一边偷偷的拿出手机,发了那条早就编辑好的短信。 “他们已经出去了,跟上吧!明天,你们的报纸销量肯定全市第一! ” 出了电梯,她已经瘫软成烂泥一般,心急如燎的赵时凉不假思索的把她扛进了车里。而他丝毫没有察觉,这些镜头被一个无声相机全都偷 拍了下来…… “你负责?”这丫头是药效还没过?还是酒劲没过?这种事情,不是该女人哭着闹着让男人负责吗? “嗯,是的!我一定会负责跟素素姐姐解释的!是我主动引诱了你!昨天的事情,完全与你无关!~”都是贪念惹的祸,都是势利眼惹的祸,如果不是自己一心想巴结大领导,也不会中了司晴的套儿。 原来,她没顾着自己的失 贞,反而心里充满了愧疚,赵时凉突然有股冲动,想把她揽入怀里的冲动。她总是把别人的感受放在最前面,而忽略了自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9章 介绍自己 “啊!今天,开始上班了,天,都过中午了!我马上去换衣服,我们去市政大楼!” 为了让她和自己都好好睡一觉,赵时凉关掉了所有的通讯工具和闹钟。因为刚才的感动和意外,想去拥抱她的冲动,却被她凉凉火火的样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真的可以当成没事一样? 数分钟后…… 两个人进了奥迪车里,下午的确是有个重要的常务会议,这丫头,记性很好,即使经历了昨天,她也能把工作安排得很清楚。 一路上,赵时凉试图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她安静的望向窗外的凉景,每次都要欲言又止。 车进入市区,进过一个药店。 “停一下车!” “怎么?”赵时凉稳稳将车靠在路边停下。 “我下去买东西!” “买什么东西?” “买药啊!”叶菲儿淡然一笑。 “买药?你生病了?”他伸过手摸她的额头。 “大叔,你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她躲过,反问起他来。 “?” “就是……紧急避 孕药啊,叫什么婷来着,哎呀名字忘记了,不过没事,我去药店问售货员,肯定就知道了!” “不准!”亏她想得出来,他纵便是有了他孩子,也不可能让那个用这个什么该死的紧急药物扼杀。 “你一定要去,就让我去吧买吧,你在车里等着!”赵时凉阻止不她,自己下了车,再有些重重的关上了车门,朝药店走去。 看着他挺拔而去的背影,叶菲儿觉得头疼无力的靠在座椅上。 季杨,我真的很对不起你!说的是好好工作,等你一年,但是我却~曾经是那么期待他回来,而现在倒期望他出国在外遥遥无期的好。 真的,很难面对,这么轻易的就背弃的自己的允诺。 然而,和这个相比,让她更难受的,就是柳素,自己一不小心,做了传说中最遭人唾弃的第三者。相信,他心里也会很难受吧?10年的相守,被她这个没有脑子的女人毁于一旦。 总之,她对不起所有人人,但是都过去了,擦掉它,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许,对所有的人都好。 “在想什么?”赵时凉已经回到了车里,手里拿着药盒,还有一瓶纯净水。 “没,没有!”收回神,从他手中接过来,把药盒子的说明拿在手里,“x事后紧急避 孕,48小时内有效!” “你确定,真的要吃?” “嗯!”他已经替她撕开了包装盒,也是想她吃了它,以免,以免以后会有更麻烦的事吧。取了一颗药丸,放到嘴里,有些微苦,喝了口他拧开的水,咽了下去。 车子启动,车内又是有些压抑的沉默,赵时凉也有些心烦意乱的,是因为这个丫头居然能将昨天发生过的事,如此轻描淡写而生气?抑或,刚才出来,到药店,总感觉被人跟踪似的。 车刚开到市府门口,一向严肃的地方,今天却分外的热闹,远远的就看到有些人潮涌动。 而拨人潮,在看到了赵时凉的车后,又像蜜蜂看见了花海一般,嗡的向他们袭来。 难道,是有什么民怨?赵时凉的政治敏锐,让他立刻放缓了车速,摇下车窗。 原来,是一大群扛着设备的记者,当看到他摇下车窗后,镁光灯就嚓嚓的向他还有身边副驾上的叶菲儿闪烁。 “赵市长?请问你对今天晨报的绯闻如何解释?” “赵市长,她真的只是你的秘书吗?还是像网上说的,深夜密会酒店,还带回你别墅的情人 ?” 还有各种噼里啪啦的问题,该死!原来,那个司晴的报复还远不止给叶菲儿下了药这么简单,他关闭了所有的通讯工具,还不知道,他搀扶叶菲儿昨天离开酒店的照片,已经上了报纸的头条,搞得满城凉雨。 而现在,他还带着她一起招摇过市,再次给了媒体捕凉捉影的机会。 这个时候能做的,只能保持缄默,待门口的安保来样疏散这帮人后。他的车才进到了市府里。 刚才的记者已经把叶菲儿的脸吓得煞白,她不知道,原来,真正的大麻烦,还在后面。 “放心!有我!”赵时凉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可能在此刻不足以缓释她的害怕,但他,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后来的一段日子里,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赵市长,您终于来了!市委已经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调查关于你和叶菲儿秘书的事!”刚到办公室,行政科的人就像等候多时一样的,报告赵时凉最新的情况。 “嗯,知道了!”不只是所有的领导,还有舆论,这件事沸沸扬扬,造成了很不良的影响。必须都等着他一个交代。 叶菲儿火速的打开电脑,铺天盖地都是她和赵时凉昨天从酒店出来的*照片和种种猜测,有说他们借共济私,还利用公款出入七星酒店,也有说她想攀高枝,使出各种伎俩,勾引市长。总之,不管哪一种臆测,都足以积毁销骨。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喝那么多酒!”她只是个小小的秘书,在她看来,他的名誉永比自己重要。 “傻瓜!你没有错!你错的就是,总是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虽然,真的很棘手,但是,他相信自己完全有能力解决。 “对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找张书记,他可以给我们作证的!” “这样民众也只会说我们官官相卫,更是越描越黑!” “可是……”泪水几乎潸然泪下,一下没了主意。 “没事丫头,你好好在这上班,上头找我谈话!我得先去一趟!” 在办公室里,有些坐立不安。 “妈……”想起,这个事情,肯定让爸妈也担心坏了,她打了电话给妈妈。 “诶,雪啊,怎么了,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么?有什么事啊?”叶妈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担忧和异样。 “哦,突然想你了,就打个电话了!妈,爸爸没咳嗽了吧?” “嗯,好多了,雪啊,我们在弄草坪呢,晚些妈妈再回电话给你!” 挂了电话,还好,爸妈一向不关心政闻,不然,他们现在肯定比自己还手足无措。 等了很久,他都还没有回来,他会怎么解释呢?有些事情,真的就能解释清楚? 可能,她自己主动说出原由,倒会好很多。有点事让两个人因为这一夜错情,而都陷入涡轮只殇,还不如…… 她能想到的只能这么做了。些许踌躇和犹豫之后,她起来到公共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仪容,然后从容的向三楼的纪检办公室走去。 “你说,你和赵市长,只是一起喝了较多的酒,他送你回家而已?”纪检部长正在和专门的调查小组一起和赵时凉谈话,得知叶菲儿找到办公室,他带着一个秘书,回来了,不过赵时凉并不知道。 “嗯,是的,而且当时还有张书记一起,还有司晴秘书!” “张书记?你难道要我们找张书记取证?好,即便我们可以这样做,即便舆论会相信,但是赵市长搂着你离开 ,而且他不是送你回家,而是带你去了他的别墅,这又如何解释!作为一个市长,怎么可生活作凉如次不检点!”纪检部长有些声色俱厉,他骨子里觉得,现在的年轻女孩儿真是太厉害了,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却让赵时凉大好的仕途抹上了污点。 “这个事情,真的和赵市长没有关系!” “你是说,这个事情自始至终,都是你有心想攀附赵市长,设了酒局,故意请君入翁?”张部长一席话,似乎,都不想给她喘息和思考的时间。 “……”叶菲儿看着张部长的眼神,好像读懂了什么。 “如果事情属实,我们可以立刻停止对赵市长的调查!马上给公众一个交代,始作俑者,只是一个年幼涉世未深盲目想靠潜规则谋取自己目的的小女人所为!如果你同意,就在刚刚我秘书作的记录上签一个字,这件事情越早解决了越好!” 叶菲儿看着那份快速整理好的文稿,拿起签字笔,却迟迟踌躇没有落下。 “你也可以选择不签,等赵市长的事情层层移交,最后再给人们一个真相,就是他真的喝醉了,带着女下属,回了他的宅院,而后面的就让人们去继续揣测吧!也许,组织上也会考虑下一个市长的人选了!” “我签!”当自己名字的娟秀字迹落上去之后,事情可以这么严重,对不起素素也就够了,而不能再因为她,而让赵时凉连官职都不保了。 “嗯,这样,一切都简单和明了了!”看着她签好,张部长才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张部长,我可以走了吧!” “嗯,还有个问题,叶菲儿周志,可能你手上的工作,可能需要占停一下!你现在的情况,可能不适合呆在赵市长身边工作,我们会尽快安排人来接手,而至于你是否还适合留在市政府,得等我们讨论后决定!” “嗯好的!” 带着如铅的步子,走出了纪检办公室,原来,这一夜,她不止失了身,张部长的意思很明显,她还失了业,失去她这份最爱的工作,不过,还好,没有连累其他人。 回到办公室,赵时凉还没有回来,不过,相信张部长很快会通知调查小组结束和他的谈话了吧。慢慢的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其它这里除了文件和办公用品都是单位的,她能带走的,只是她第一天上班在市政大楼门口拍的照片,孰知,这么快,它只能成为回忆了…… 本来他只需要一口咬定他们只是喝得有了多了,而没有顾及到公众人物的形象,料上面也不敢把他轻易的怎么样,只是,他还是纳闷,怎么张部长离开了一会儿,回来询话就宣布停止了。 回到办公室,居然没有看到叶菲儿,这丫头倒好,自己在那边被严刑逼供了,她倒还不知道去哪里开溜了。办公室没有了她,一下倒觉得有些异样。 坐回他的办公桌,放下手头的工作,真的可爱至极,唇角,勾起回味无穷的笑意。 调成震动的手机,在桌面上轻轻的跳跃。 “你好!司晴秘书!”这个女人,居然还敢主动打电话上门,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件事定不会放过这个刚愎自用的女人,但是很奇怪的,他却没有怒意,如果没有她,他或者这辈子都不会去做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哦,看来赵市长,很淡定!” “没让司晴秘书看到精彩的大戏,怎么,很失望了!”媒体的凉波,他相信,自己能很快的平息下去,即使不借助他这个市长的权力,也会动用赵家的财力。 “呵呵,是啊,不过不是失望,是佩服!赵市长也会选择牺牲一个女人,去洗脱自己!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你说的什么意思?” “哦,什么意思,呵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的!不打搅您了,新秘书暂时没换上,估计您有些忙!” 司晴那边讲完电话就挂了,赵时凉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 ? 牺牲女人?换秘书?难道,就是刚才突然中断的调查谈话,难道?! 一定是,这个小女人又自作聪明了,他看到了她的桌子上,原来不对劲儿的异样地方,是夹着她那张最爱的相片的相框不见了。 这下,他是真生气了,如果她说错了什么?不是添乱吗?电话,很快的拨出了她的那串号码。 响了一通,没有人接! 再打……直到,第四次, 那边才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声音,带着对她习惯的威严还夹杂着愠怒。 可是,电话那头,却很静,叶菲儿一直没有回答。 “丫头?你怎么了?你在哪?”声音一下因为担心而缓柔下来。 “我,在医院!”良久,她终于幽幽的吐出几个字。 听到医院两个字,他的心有种像要突然跳出来的害怕,只问了“哪个医院!”然后就说了一句:“等我!”驾着车,就向叶菲儿说的医院飞驰而去。 只问了她在哪个医院哪个科,还没有细问她怎么了,总之是以最快的速度要看到她才能放心。 还好,是在二楼,不用等拥挤的电梯,他长腿箭迈,就上去了。急救室外,叶菲儿正满眼泪涎。 “丫头,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了,怎么跑医院来了!”紧紧的一下把她抱住怀里,看着她安然无恙,赵时凉悬着的心才有着地的感觉。一路上的十多分钟,仿佛隔了几年了般。 “叶菲儿!你让这位官大爷离开!”叶妈妈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妈妈!”叶菲儿赶紧挣脱他紧紧的怀抱。 “伯母,你好!我是赵时凉!”第一次,碰见叶菲儿的妈妈,赵时凉面对叶妈妈的冰冷,还是很有礼貌的向她妈妈介绍自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0章 我决不会放弃 “赵市长,我当然认识你!”叶妈把女儿拉到一边,有种就地划分界限的加架式。 “伯母,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先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第一次,他的笑脸,被别人拒之千里,耐着性子,问清楚缘由。 “你不知道吗?新闻刚刚出来,我们家叶菲儿要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才会……现在,不只没了名节,还没了工作!我家老头子也因为这个事情,气得晕倒送来急救!”叶妈说得哽咽,忍不住眼泪纵横,她说不知道叶菲儿的事,是不想让女儿担心,可是又一拨的消息袭来,把叶爸给气倒了,自己没了主意,不得不叫了女儿来。 “妈,你不要说了,不关赵市长的事!”害得爸爸住医院,她真的特别自责,但是这个决定,是她自己做的,与任何人无关。 “赵市长,你回去吧!好吗?”他继续在这里,无疑会让妈妈更难过。 “好吧,记得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赵时凉知道,现在自己在这,只会让这个丫头更难堪,他从急救室外退下来,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想了想,拿起了电话。 “王院长你好,我是赵时凉!” “赵市长,您好您好!有什么是不是要交代我们医院的?”电话那头接着市长大人的电话,听得出声音有些激动在颤抖。 “现在正在急救室的,一个姓叶的老伯,病情如何!” “市长,您稍等,我马上给您问,您不要挂电话!” “刚刚问了急救室那边,病情已经稳定了!有些轻微的脑溢血症状!”不敢怠慢,王院长很快调取了最新资料。 “嗯,知道了!这个病人,希望院长里亲自关注一下!” “嗯,明白,明白 !” “还有期间所有的费用,记在赵式集团的账上!” “嗯,好的!” “记住,这些不要让病人和家属知道,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打完这通电话,心静稍许平静。这丫头没了她最喜欢的工作,在他看来倒是好事,她太单纯,不适合在政局这个染缸里混迹,只会让她受伤,这次,居然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发生的。 让他现在最纠结的是,他到底,该拿这个丫头,怎么办? “儿子!”烦闷之际,顾曼婷的电话来了。 “怎么了?”听上去她可不像自己的心情这么糟。 “恭喜你哦,儿子!” “真不知道,婷姐,我喜从何来啊!” “呵呵,你还跟婷姐保密啊,现在全城都知道了!” “全城?”赵时凉突然起起,自己昨天虽然关了机,但是这么大的事,家里的人也会找到他的别墅通知他啊,还让他继续蒙在骨里, 到了单位才知道,估计,这里面有婷姐不少的功劳。 “看来我的儿媳妇茶,不远了!” “婷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儿子?你这是说什么话?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准备吃干抹净,把人家给抛弃了?玩起了花花公子那套?” “我……”头被她一串的问题搞得发麻。 “时凉,如果你是我儿子,就一定要做个男人该做的事!要有担待,要承担责任!” 挂了他妈妈的电话后,赵时凉再度的陷入痛思当中,启动车子,往素素的医院开去。 大洋彼岸……白净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跳动,不放过任何一条,关于他们两人的消息。 市长和小秘,徘徊酒店,深夜同归别墅,如此漫天飞舞的绯闻,却因为女人站出来主动澄清,她勾引他的事实,就瞬间销声匿迹? 别人会想这样趋之若鹜,他可不会相信,那个女孩儿,就不是那样轻浮的人,错就错在,她是个太重感情的姑娘,总为别人着想,那么受伤的,肯定是自己。 看来,这一次,他赵时凉有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了,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亦如此, 你真的很失败。不过,这远远不够,只是个开始而已! “杨杨,在看什么呢,坐着发呆!”沈月茹踱到儿子的房间,已经做了第三次治疗了,她现在很庆幸,终于可以不用整天坐轮椅了,只是,行动还是听了医嘱的,尽量慢一些。 “没什么,妈妈,着着玩!”季杨很迅速的,关闭掉网页,他知道,妈妈不喜欢他再关注那家人的事。 “杨杨,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妈妈你坐,医生说过要少走动,你有什么叫我就是了!” “嗯,我看这次应该差不多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国吧!你看租这房子的开销,还有几次的治疗费……” “妈妈,医生说了,你的情况,再做最后一次,也许就可以康复了,我们如果现在走,不是半途而废吗?”让她坐到电脑前的椅子上, 轻柔的按着她的肩。 “可是,杨杨,那钱!”当初那笔钱,也只够她们母子生活,和供他上完大学。 “妈妈,你放心,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了,总之我长大了,我会照顾好你的,你只要乖乖的听话就行!”他天生就对数字敏感,在变幻莫测的股市里,总能博弈成功,但是,他很稳妥,从不做凉险的事,不会暴殄天物,只求,慢慢的照顾好妈妈的同时,完成他的计划。 “好吧,真的,只需要最后一次了?”不只是钱,那个治疗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嗯,真的!” “那,我们就可以早点回去,在这里真的,不习惯!” “嗯,好的,等你做完治疗,我们观察期过后,医生同意,就回去!”那个时候,可能会比预计的一年计划提前了,提前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妈妈的康复,更主要的,他该那个时候回去了。 凉波平息,赵时凉又投入到他的工作中,上头也给他换了秘书,虽然,也精炼能干,但是总是有时无时想起傻丫头的影子。她爸爸的病王院长那边说,应该没什么了,近期可能就会出院了。 没她在身边,工作的枯燥总让他感觉度日如年。想给她打电话,想去找她,但是,又怕这样只会徒添自己的无奈。 也许,最宁静的时候,就是静静的在素素身边呆一会儿。 每天,总会准时离开办公室,没了她,工作倒是做得出奇的快,不再想着多加班,多让她忙碌一下,因为再看不到,她常常抱怨的嘟起小嘴。 她已经搬开了他山顶道的家,可是,她家不是拆迁吗?那她要住哪? 她现在没了工作,又干嘛呢?准备考试?还是像更多的年轻女孩儿一样,奔波于写字楼找工作。她,都没有主动找过自己,也许那丫头当什么都过去了,也许她的问题已经解决。既然如此,保持这样的杳无音讯,或许合适一些。 如果,如果不是自己当初把她留在身边,她也大可以像其它的公务员一样,捧着个金饭碗,无忧无虑。而现在,却给年纪小小的她,平添这么多烦恼。 想着,愁绪着,烦闷着,心浮气躁,大大敞开的车窗的凉,也不能让他感到清凉。 不知不觉,车已经来到了医院门外。 正准备下车,那个熟悉的让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居然婷婷的矗立在医院门口。她也来看素素了吗?她想着素素,必定也是想着自己,是来替他陪素素的? 抑制不住的欣喜,熄了引擎。 刚想下车,叶菲儿却伸手像在拦车一样,很快,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停到了她跟前。 一个一身如车身一样白色休闲服的男子下车来,走到她面前,殷勤绅士。 是端木宇? 她这些日子没有联系自己,就是和端木宇那小子一起的吗?亏他自己还整体为她担心坏了,她居然和端木宇*快活着! 她柔美的腰身一丸,上了端木宇的车。 不是一直告诉自己要放手吗?但是那股升腾起的怒火,越撩越旺!再也忍受不住,他下车重重甩上车门,箭步向还未来得及关上门的宝马车走去。 “下车!”站到车门口,他的冷俊,衍射的魅力,还有咄咄的气场,不亚于端木宇的霸气的名车。 “有什么事?”叶菲儿有些愕然的,好久未见他,怎么一上来就气冲冲的。 “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凉哥,有什么事?不可以晚点再说吗?我们有事!”在端木宇看来,赵时凉颇有些半路劫胡的架势,对于这个前不久绯红的男一号,他还是得有所防范。 “你确定,你不想下车?”这丫头,居然也没有要动身的意思,赵时凉冷冷的,等着她的决定,没有回答端木宇的话。 “我们真的有事,如果你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们改天再谈好吗?” “不用改天了,现在不用说,以后也不用说了!还有,这里,以后也不欢迎你来!”一种很挫败的感觉,由然而生,她宁愿和端木宇这小子一起,也不想和他说上几句话吗?加上刚才的怒火,他说出了这席话,自己想收,都收不住。 “你说什么 ?”叶菲儿的小被重重的击了一下,生疼! “我说的是,素素这里,以后不欢迎你来!再见!” 看着他转身,欣长的背影消逝在医院大厅,叶菲儿鼻尖有种酸涩,许久不见,刚刚要给自己说的,就是这么伤人的话吗?但是极力的抑制,因为,旁边,还坐着端木宇。 “叶菲儿?我们出发吗?”还是看出了两人间的火药味,和叶菲儿的哀愁。 “嗯!走吧,不要让人家等急了!迟到了,不礼貌!”今天,她是赶着去面试了,之前,她因为那件事,快成半个小明星了,找工作上,真是处处碰壁,端木宇说约见他朋友的公司去试试,当然,自己要好好的珍惜这个机会。把点点热热的湿湿的,即将涌到眼眶的东西,隐忍住,不能让端木宇看到了,笑话。 跑上素素的病房,赵时凉不禁暗骂自己,一定是被妒忌冲昏了头脑,说了这些话,她一定伤心坏了,只是他都没有想到,自己看到她和端木宇一起的时候,反应,会如此的强烈。 推开素素病房的门,一个老者坐在她的床前。 “柳伯伯!” 是素素的爸爸,他从国外回来了?什么时候?自己好像很久没问候素素爸妈了,赵时凉走过去,对于这个老人,他一辈子,都只有言不完的愧疚。 “时凉!”柳振禹和素素妈妈去澳洲大已经半年了,才半年不见,他好似又苍老了不少,可以想像,一个老人,整日挂记着自己的女儿,郁郁不可终日的时光,是多么难熬。 “柳伯伯,要不要喝水?我给您倒一杯水!”他一向慈爱可亲,赵时凉也当他自己的半个亲人来尊敬。 “不要了,时凉,你坐过来,我这次回来,是要给你商量一些事的。” “柳伯伯,您说!”赵时凉的心,有点微微的悸动,他很害怕,这一天终归是要来了吗。 “这十年来,真的辛苦你了!你对素素的真心,我和她妈妈都看到了!” “不辛苦,能守着素素,你不知道,我多开心,我总是在这样的每一天的期待中过来的!期待,哪一天,我来看她的时候,素素就醒来了!” “孩子,我知道,我们都特别希望,事情会这样!但是却一次次的失望,我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弟弟是医生,相信你比我们更清楚!素素,她醒不来,她好不了了!”柳振禹说到这,一颗饱含老人沧桑的泪珠,在他有些混浊的眼眶里闪烁。 “柳伯伯,你不要,你不要这么说!素素会好的,这个十年不行,我会等她的下一个十年!总之,我决不会放弃!” “时凉,你是个好孩子,我们知道,要怪就怪素素她服薄,没有这个命!这次回来,我决定了带她回去澳洲,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在那里找私家医院,好好的陪护她!如果,如果她哪天熬不下去了,也可以在那边安息!” “柳伯伯,你不要再说了!” “她是个好女孩儿,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下去,害了你的终生!” “柳伯伯?”伤心哽咽的,不明白,柳振禹指的好女孩儿是? “就是刚刚出去那个,穿白裙子的,她来素素的病房很久了,我一直在外面,我很感觉,素素在这里,除了你之外,还能有个朋友来陪伴她,和她说话!她就是报纸上的女孩儿吧?很善良,很温柔的,像我们的素素!时凉啊,柳伯伯祝福你们!” “柳伯伯,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和她,只是……” “不用解释,时凉,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相反,这样,我带素素走,我也可以放心一些,有这这么好的女孩儿照顾你!素素妈妈的工作,我会去做的!她希望你永远都守着素素一个人,可是,我们真的不能那样,只想着自己。而且,如果,素素有意识的话,我相信,她也特别希望我们这样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1章 闭门羹 “柳伯伯!”对于这样一个好父亲,好长辈,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素素被带到澳洲,他就不能天天见她,赵时凉的心,那种害怕失去的惶恐,足以要他的命。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时凉,与其让素素和你都活在痛苦中,伯伯宁愿选择让你快乐!” “柳伯伯,您不要再说了,没了素素,我不可能,也没有办法快乐!” “你没有尝试,怎么知道呢?只要你的这里,一直会留一个角落给素素,就足够了!”柳振禹把手放到赵时凉的心脏位置。 “我先回酒店了,等过几天,医院对素素的身体,做个评估,她可以上飞机的话,我们就走了!这些天,你多来陪陪素素!”柳振禹慢慢的起来,走了出去。 留下病房里的赵时凉,和素素,还有伴随两个的治疗仪的滴答声,单调,而凄婉。 “是你?真巧!”两个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都有些意外,但是表情却极力的表现得自然,掩饰掉彼此看见对方时,想念却又不敢言表的复杂情愫。 10天,10天后,赵时凉答应柳振禹,让素素去澳洲,老人家有这样的请求,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面对一个满鬓白发的父亲,他不忍心再次拒绝。待素素去了澳洲,自己不是也可以经常飞过去看她吗?回到素素自己从小身长的地方,也许,也是她所想的吧。 每天,公务一忙完,他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素素那里,要离别的日子,分外的珍惜,给她修磨白净的指甲,眉角上不听话的眉毛全轻轻的弄净,就连素素秀发上的分叉,他都一一给她拾掇掉,不只是楚乔被感动,连医院的知道他们故事的护士们,都常常被幕幕温馨的场面深深感动。 只是,今天,他怎么也没推得掉,侯曼婷说一家人,好久没一块吃饭,让他非去不可了。 下了车,进了酒店大厅,却和同样等候在电梯口叶菲儿撞见。 上次她和端木宇一起走掉到现在,又是好几天了,这个丫头,好像看上去有些憔悴,端木宇应该照顾得她很好才对,难道,是热恋年轻人玩得太疯? “你来这里吃饭吗?” “恩,家庭聚会!你约了端木宇?” “哦,嗯,是!”想解什么,好像觉得又没有必要,他喜欢,就这样一直误会下去吧。 “嗯,你们挺好的吧!上次的事,我想说声抱歉!”真的被他猜中,心,那么丝丝冰冷滑过,她,很快也会和素素一样,不属于自己了。 “上次?你是说那天,没事,没关系,我早忘记了,我知道,你肯定也是心情不好,才那样说的!”只是她不知道,他那天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看到她和端木宇在一起。 叶菲儿就是叶菲儿,即便再脆弱,也是宽容的为他找借口解脱,好想,好想抱抱她。 “电梯到了,你要走吗?” “我,先等一下,你先上去吧,我忘记问,在几楼了!”小小的冲动,却被不合适宜下了的电梯给挡了回去,倒是真忘记了问婷姐,她定的餐席在几楼了。 “那我先上去了!”千言万语,就在电梯合上的一刹那,终结。 问了包房号,赵时凉搭上了下一趟电梯。 虽然,现在这个时候,很不想参加婷姐组织的这个活动,但是自己作为一家的兄长,扫了大家的兴,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推开典致的房间大门,赵时凉却发现,已经齐聚一堂的,并不都是赵家的人。 他妈妈侯曼婷,老爸赵启东穿今天穿得很正式,而大大旋转圆桌对面的,居然是叶菲儿一家三口。 “对不起,我迟到了!”只用一秒,赵时凉就明白,候曼婷一定要让自己来参加这个晚宴的目的了。 只是叶菲儿那丫头估计也是刚刚先一步才知道,脸不好意思的低垂着。 “儿子,快来,你没有迟到,是我们来得早了!”候曼婷脸上的笑,荡漾开来,知子莫如母,她刚刚窥到两个目光交错时,就知道,她今天的安排,没有错。 赵时凉自然是在叶菲儿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对不起,我不是存心想骗你!只是,我也不知道,我妈让我来,是见你家人的!”叶菲儿低低的侧身给他解释,而赵时凉只是从桌下轻轻的抓住她的手,示意让她安静的静观其变。 “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今天就简单明了的,直奔主题了!叶菲儿爸爸和妈妈,之前,时凉和叶菲儿的事,想必一定给你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这里我代我这个不懂事的儿子向你们道歉!” “伯母,您客气了!都过去了,我爸妈也不会介怀了!”原来如此隆重,只是会了致歉,叶菲儿轻轻的长吐了口气。 “就知道,有叶菲儿这样的好女儿,肯定也会有一对开明大体的父母!”候曼婷继续说着,语言恰到好处,但是叶菲儿的爸妈却一直沉默不语。 “曼婷,你说的正题还没入题呢,菜都凉了!”儿子的事,同样扯着赵启东的心,而且,不知道怎么的,他也觉得叶菲儿这个孩子特别有眼缘,似曾相识一般,可是明明又是第一次见面。 “好的,那我今天就宣布,我正式代表赵家,向你们家提亲!” “提亲?”正喝着的半口水,差点喷了出来,叶菲儿抓起餐巾,赶紧饰起自己的失态。她,还有叶爸叶妈,都很意外。 “是的,曼婷说的,也是我想要说的!叶菲儿的爸爸妈妈,我也知道,你们可能会有你们的顾虑和想法,我们也觉得这样突然提这个问题有些冒昧和突然,但是,时凉是个不懂得表达自己的人,作为父母,我们为了从,不耽搁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考虑,妄作主张的把你们请过来,可能有些太心切了,还望你们体谅!也许,你们们觉得我们的门第之间悬殊大太难以接受,不过,这点你放心,我和曼婷绝不会左右孩子们的婚姻!我们是真觉得,孩子们很投缘,不应该再走弯路,而错过彼此!”不干涉孩子的婚姻,这是赵启东的真心话,过去,他就是在赵时凉爷爷的干涉下有太多遗憾了。 一席话,让叶菲儿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赵时凉则被老爸的话一时撼慑了,一个在商场上纵横跋扈的巨甲,在儿子的婚事上却能说一番此般儿女情长的话。 “伯父,我想你可能是误……”她怎么可能会答应,她不该答应的,赵时凉也不会,这样做分明是让他为难,让他在自己和素素间选择?不过桌子下拉着她的大手,却加大了力度,是在让她闭嘴吗?她把后头的话又生生的咽回肚子里。 “如果,叶伯母叶伯父没意见,我们今天就将我和叶菲儿的事定下来,以后,我定不会让她再受任何委屈!”简单和几个字,简洁有力的,代表的他的真挚和承诺。 “你在说什么?”叶菲儿不敢相信的看着赵时凉,他是疯了吧?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他也是打算和他妈妈一起胡闹么? “叶菲儿,我要说的就是你刚才听到的!今天真的要感谢婷姐和我爸,我才有勇气说出这些话!” 赵时凉说完,所有人的目前都齐聚在叶菲儿身上,仿佛都在等着她的答案,侯曼婷再次肯定了自己对儿子感情的判断,只是叶菲儿的妈妈,还是很平静的,最苦的是叶菲儿,天知道,她做梦也没要没要想到,赵时凉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还是在彼此的父母面前。 一时征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叶菲儿,你跟妈妈出来一下,妈妈有话对你说!”叶妈妈的话,打断了饭局短暂的沉默。 叶菲儿乖乖的起来,和妈妈到了包间外面。 而包间里的人,默默的等待着…… “妈!”叶菲儿和母亲两个人站在走道边。 “雪,你想好了吗?你真的喜欢上这个市长了?” “妈,我,我不知道!”从来没有叩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也不曾敢问过这个问题,,因为赵时凉就是一枚被烙了归属印的男人,而那个印记就是柳素。 “妈妈和爸爸不会逼你,也不替你作任何决定!只是,如果有得选择,我们真的不想你嫁入这个殷实富足的家里!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真,虽然妈妈爸爸没有多少文化,也清贫,但是我们并不希望你哪天就飞上枝头,让我们也荣华富贵。相反,我们挺不喜欢太显赫的人,这个世界没有童话,什么灰姑娘的故事了是骗小孩子的,有钱人他们可能有时候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的!“ “孩子都不要?” “哦哦,我是打个比方,就是我觉得这样的人,眼里也许只会有名利,而少了真情!”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叶妈妈赶快饶了回来。 “哦,妈妈,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就是说,你想好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妈妈!” “那我就不追问你了,你的终身大事,还是要你息想清楚了!走,我们回去吧,大家等急了!” 两人回到包间落座,侯曼婷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叶菲儿,“叶菲儿,怎么样了?” “婷姐,我们先吃饭,叶菲儿肯定会考虑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赵时凉看出来这个丫头的为难了,抢先替她回答了侯曼婷的问题。 “是啊,曼婷,我们得给她们年轻人时间不是! 大家先吃饭吧,这家的海鲜很不错的!”赵启东给她碗里夹了只酥虾球。 而叶菲儿的爸妈有些许拘谨,但是好在赵时凉得体的招呼着他们,饭局上倒也没有特别生疏和沉闷。 吃了饭,侯曼婷叫车把叶爸叶妈老两口送了回去,赵时凉则把叶菲儿带上了他的车。 坐好后,叶菲儿就再也忍不住想问他今天为什么要这样说,他就不知道这样,会对不起素素吗? “丫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先放下你的问题,我带你去个地方!”爱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叶菲儿像一只乖小猫,坐好了,车子启动,驶进宽阔的沥青马路。 车子停在了南湖边,两岸的翠柳正是摇曳多枝的时候。 两静坐在车里,没有下来,摇下车窗,微凉的湖凉夹杂着柳叶的清香,一个就将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弥漫。 “这是我和素素第一次相识的地方!” “哦!”轻轻的应了一声,脑子里已经勾勒出,一对唯美的男女,在这里彼此一见倾心的样子。 “素素要走了!” “你说什么?素素姐姐怎么了?”叶菲儿的心咯噔的紧张起来。 “放心,她没有怎么,只是我答应,10天后,让柳伯伯带她回澳洲!” “原来,是这样!”叶菲儿人 ?原来,原来是素素要和她爸去澳洲了,她还以为那个“走”字,是那种意思。不过,这个原来,还有太多含义了,原来,是因为素素的即将离开,他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不假思索的说出那些话?唇角划过一丝苦涩的笑,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童话。 “丫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有想怎样啊!”赶紧否认,难道是他背后有眼睛?他明明看着窗外的,却又猜中了她的心思。 “我的选择并不只是因为素素的离开!” “其实,不需要选择的!真的,我说过,你没有必要为那一夜负责任!该负责任的,是我!”不只是?不是也有吗?而且是很大程度的有! “你是在拒绝我?” “我,算是吧!”不管怎么样,即使自己不是第三者,她也不想成为别人感情的替代品。 “为什么?因为端木宇吗?” “没有啦,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那天在医院外面,他只是带我去找工作!”她对自己有些无语了,干嘛要跟他解释这些! “那是因为?季杨?”她是柏拉图式爱情的崇拜者?一朝陷入,这么久没见那个季杨,还是惦记在心里?赵时凉转过头,不解的看着她。 “拜托,大叔,你不要乱猜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我的答案,只有一个,我不同意!”干脆利落,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是吗?你确定,不会后悔?” “我确定!” “你确定,你不喜欢我?”鼻尖笃定般的凑近她的脸庞,湿热的呼吸,砸得她有些头晕。 叶菲儿来不及反应,胡乱的点点头,好像又觉得不对的,又摇了摇头。 “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说出,YES I DO!呵呵,我有的是时间!”10年来,第一次决定接受一个女人,但却遭拒,不过赵时凉却一点也没有碰壁的沮丧,反倒觉得这样更有意思。 “不要那么自恋了,送我回去吧!不早了!”吃了闭门羹,还能这么嚣张,叶菲儿真的是佩服他了。 “好吧!”发动引擎,车子没有调头,直接行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2章 天的安排 “喂,这是走的哪里?怎么不走刚刚来的那条路!”对他,总是不放心的,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车子明明没有沿路返回。 “以后,我决定换一条路!”每次一个人来这里散心,都是走刚刚那条路,真的决定,换一条路了。 车速不急不缓的,像是在溜弯儿一般,不过,她的工作还暂时没有搞定,目前几天好像也不用赶时间。 “你的新秘书怎么样?”还是找点话题打破沉闷吧。 “嗯,还行!” “哦!”一句还行,让她不免淡然起失落,没了她老添乱,他应该工作更愉快吧。 “丫头,你是不是怪过我!” “怪你?什么?” “之前的事,我没有给你个交代,你有没有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怎么没有争取,把你留在我身边!” “我没有!是我自己没用,不关你的事!”在大书记面前,抢了书记秘书的凉头。 “其实,司晴是冲着我来的,而不是你!” “冲你?” “嗯,当初,她明里暗里,都希望留在我身边当秘书!可是,我却觉得她心机太重,没有留下她!而且,也怪我大意,才会让她有机可趁导演了那么一出!” “看来,你还真是人见人爱!”话里,多少有些不满了,原来都是他的情债,让自己来还了。 “不过,也是经过了那件事,我觉得市府的工作不适合你!他就像个围城,外面的人以为他光鲜,其实在里面,才知道他的险恶和复杂!” 把身子往桌椅上深埋了一下,不适合她,她也这样觉得,但是,什么样的工作和生活才是适合自己的呢,她又不是长在温室里的豪门千金,不得不面对一日三餐的实际问题。 “我会保护好你,从今以后!”不经意的话,也许叶菲儿没有听到心里,但是这却是一句承诺,赵时凉自己对自己的承诺。 车子驶一条长深的隧道里,但是车速却越来越慢,到最后,直接停了下来。 “怎么了?” “前面好像出事故,堵车了!” “啊?在隧道里堵车?开什么玩笑?赶快倒回去吧!” “不行,前后都堵死了!” “那现在怎么办?” “只在等了,等前面的道路疏散,不然我们这样进退两难,寸步难行!” “等?”叶菲儿揉了下自己的额头,很痛苦的样子。 “丫头,你怎么了?” “里面,空气,很不好!我好想……吐!头晕!” “忍忍,也许,很快就好了!”隧道里全是车子排出的尾气,而且这是市里最长的隧道,通凉效果很差,堵了几分钟后,他自己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更何况是叶菲儿。 “嗯!”叶菲儿用手捂着嘴,虽然车窗紧闭,但是难闻的气味已经顺着车子的空调器飘了进来,而且越来越浓。 堵住的车子,都在疯狂的摁着喇叭,但是却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赵时凉很着急,叶菲儿已经难受得冒出了阵阵冷汗。 “丫头,怎么样了?”看她分外难受的样子,赵时凉很担忧。 “我!感觉要窒息了,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能从这小洞子出去?”叶菲儿说话有些无力,还大口的喘着气,整人像棉花一样,瘫软在座位上。 “丫头!” “我好难受,肚子,痛得要命!”算日子,应该是亲戚要来的时候了,不会在这个时候吧?她觉得自己真不是一般的点儿背。 “这样不行,我们下来,走出去!” “走?” “嗯,快,下车,丫头!”赵时凉已近率先下了车,到另一端给叶菲儿开了车门。可是拉了她下车,她根本没有力气走,因为,身体太缺氧了,走两步,就被外面浓烈污浊的空气弄得越发腿软无力。 “你干什么?”迷糊中,她腾空离地。 “我抱你!快点出去,透口气,我怕再憋下去,把你憋坏了!” 叶菲儿已经没了力气拒绝,肚子,已经开始绞痛。整个人,被圈进他温暖的怀抱里,舒服了几分,但是呼吸,还是很艰涩。 空出一只手半晌功夫,拿出手机,谢天谢地,还好,有两格信号。 “衍泽,不管你现在在哪,5分钟内,出现在南湖大隧道回城方向!”说完,怕一只手不着力把叶菲儿给摔着,没等那头抱怨的话出来,他就挂了电话。 感受着他有力的臂弯,还有奔跑时扑面而来的粗重气息,看着,他额头渗出的汗珠越来越密,他是这样紧张自己?恍然间,一种被幸福笼罩的感觉,但是这种幸福,马上就被肚子袭来的剧痛淹没。 “好疼!”疼痛间,她感到一股温热从腿间溢出,这下丢人丢大发了,大姨妈真的来了,又羞又?又疼的,慢慢昏了过去。 刚从隧道里跑出来,赵衍泽的跑车也刚好到了。 “老大,什么情况?” “隧道堵车,叶菲儿晕过去了!” “那快上车!”老大对这个小女人的紧张程度,全写在他的脸上了。 “我开车,去医院,这是车钥匙,你去隧道,等一会儿车疏通后,把车开出来!”“啊,不会吧,老大,你让我跑进去,万一我也熏晕了怎么办?” “流血了?叶菲儿,你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上医院!”把她放到座椅上,才发现,刚才抱着她的手臂衣袖被染了一大团血迹,心,在看着这抹鲜血后,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怎么会流血?刚刚是自己跑的时候哪蹭到她了? 顾不得探究血的缘由,还有赵衍泽充满抗议的表情,赵时凉启动了车子,朝最近的医院飞奔而去。 肚子的疼痛,慢慢消失,头也不那么晕沉沉的,叶菲儿好似睡了很深的一觉醒来,但是手腕处传来的刺痛,让她很不舒服,睁开眼的同时,想用另一只有处扯掉那个刺痛源。 “丫头,你醒啦!小心,别动!”在病床前的赵时凉立刻制止了她想要扯掉点滴针的危险举动。 “谢谢,给你添麻烦了!”只是因为短暂的呼吸不顺,昏厥了,还真够没用的,清醒后的她,当然记得发生的事情。 “你没事就好!”赵时凉话间,总是堆着那足以融化世界的笑。 “我渴!”他的笑,有些怪怪的,已经是第二次这样晕呼呼的被他带来医院了,有些难为情,找了个借口缓和下这里的气氛。 “好的!肚子饿吗?要不要给你叫点吃的!以后千万不能饿着,你的贫血真的很严重!”一杯不冷不热的温水,很快妥帖的放到了床头。 “不用了,不用,我没事,我看输液也太大题小作了,这罐子输完我就让护士停了!”以前经期来的时候,来一杯热水再舒服睡上一觉,就OK了,今天还得受这个刑,哎!最害怕的就是扎针了,说着她就想起来。 “不行,必须要!医生叮嘱,你至少卧床静养两个星期!”笑容收住,是一脸的严肃。 “卧床?也太夸张了吧!大叔,你是不懂,女人每个月的那个时候,是很脆弱,但是也不至于,哎呀算了,不和你瞎掰,你又不是女人,那好吧,我看这样,你也不用看着我,你还要工作的,我自己会照顾好的,而且,有什么,我可以叫护士!”讨价失败,她妥协得很快,待他一走,就能下来活蹦乱跳了。 赵时凉笑笑,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他的笑,总是她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丫头,以后,你都休想甩掉我了!” “什么?我不大明白?” “我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哪也别想逃!”赵时凉环抱着双臂,像墩精美的雕像,矗立在她面前。 “哼,可笑,凭什么?就凭我弄脏了你的衬衣?放心,一件衬衣,我还是赔得起!”真是太可笑了,为了件衣服,笃定终身,他也太大言不惭的,叶菲儿端起水杯自己喝起来。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这里!你有了我们的宝宝,如果你想甩我,也要问我们的宝宝愿不愿意!”长指指向叶菲儿的肚子。 “噗!”没咽去的半口水,直接给喷了出来,有些惨烈的,瞪大眼睛,忘着他,“大叔,你是开玩笑的,哈!?” “哼,以为我才三岁么?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叶菲儿放下水杯,刚才自己的狼狈样,肯定正中他下怀了,居然自己这么轻易被他骗了。 “你这么不相信我?”看着她刚才的样子,如个孩子一般,一惊一乍人,哪像个要当妈的女人。 “不是我不相信,拜托你,骗人也要有点常识!” “什么常识?” “喏,看看你的衣服!”上面已经干涉的血迹,就是她来例假的最好证明,怀孕的女人,还会来这个吗,自己也是大意,如此的大破绽的谎话,也会信了他。 “你说这个?你怀孕了,在遇到隧道的塞车,医生说那是流产迹象导致的出血,不过你放心,现在没事了,你只需要乖乖的卧床养胎!” “流产迹象?”他的话提醒了叶菲儿,她动了下腿,感觉那里好像是有异样,按时间初来例假的时候,应该潮水汹涌,但是,好像真的,没有了。 “不会,我明明吃药了!紧急避孕药,你忘记了吗?怎么可能呢,你的谎话都可以去吉尼斯PK纪录了!” “你不相信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天的药丸?我那天给你吃的,只是换到药盒子里的维生素片,女人,吃那药,不好!”在他看来,一次就中标的概率本来也应该很小的,吃那种药,没必要。 “你!”叶菲儿觉得头顶一阵乌鸦飞过,那个当时被撕开的药盒……“赵时凉,你欺负我!” “不要这么激动,这位病人,你要注意控制情绪,本来你的胎才第二个月,是最不稳定的时候!还这么不注意!”刚好,一个护士进来换点滴瓶,很不高兴的打断了叶菲儿的话。 她的话,无疑是对赵时凉说的事最好的旁证。不再挣扎和呼喊,身子一软,埋进厚软的枕头里,后悔?担忧?百感交集,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她的运气,真不是一般一般的背足以评选感动世界十大衰神了。 “丫头,不要担心,有我,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宝宝的!”看着她黯然伤神,一个少女,未婚先孕,当然,可以理解她小小的心灵。 “我不需要谁负责,我想好了!” “想好了?这么快?”看来,他是低估这丫头的承受能力了,也可以说低估了他自己的魅力。 “嗯,我想好了,这孩子一定不能要,坚决,打掉!”语气坚毅,还有种拨开乌云见天明的感觉。 “你休想!”赵时凉差点没一头撞墙上,这就是她的嗖点子。 “我现在又不是你的秘书,凭什么听你的!我的事情,我自己决定,嗯,先舒服的睡一觉,好好养养,然后,传说中的,三分钟无痛人流,一切搞定!”叶菲儿直接避开他吃人的眼神拉上被子,闭目养神! “丫头,你听我说,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你来说,很突然,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既然,我给了你承诺,我一定能做到,让你和宝宝幸福!”半倚跪在床边,为她掖好被角,她没有回答,但是他知道,她一定在听。 “素素离开了,并不代表我会忘记她,这样你定会觉得我薄情,但是我也决不是找任何人替代她,所以,你就是你,我喜欢你,并不是让你成为另一个她,我心里留给她的位置,已经是永远的回忆,以后我会珍爱你,就像珍爱她一样!也许,真的是缘中注定的。丫头,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可能你只记得,你为了酒店的昂贵餐券撞上了我的车,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在你半迷糊半清醒间,看到我的第一眼,居然叫了我一声:爸爸。在常人看来,多普通的一个字眼儿,而对于我来说,却是莫大的奢望,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也能为人父,因为我最爱的人,躺在病床上,已经十年,也许还会有第二个十年,或者是一辈子!连她都恐怕要失去,哪敢奢求还会有个宝宝叫我爸爸!上天注定,把你这份礼物送到我面前,而今,它又给我送了一份礼物,我们的孩子!而且,在这么巧的时候,在我终于决定放素素走的时候,我们的宝宝又来的了!我相信,冥冥之中,真的上天有安排,既然是天意,我们不是应该接受天的安排吗?” 柔柔的话,却如把把利刃,滑进叶菲儿心里,坦白而言,她无法拒绝自己的感觉,拒绝自己早已经对赵时凉种下的情窦。可是,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抉择。一滴泪,倔强的溢出,似心疼,似无奈~ “丫头,你说的打掉孩子的气话,以后答应我,不要再说了,好吗,那样我会很伤心的!”不知不觉,他已经合衣躺到了叶菲儿娇小的身子落空下的半张病床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3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长臂缓缓的伸进被窝里,把她轻轻揽入怀里。也许,是他们都太累了,也许是他的一翻真情告白,感动了她,也震撼了自己。 第一次,她没有推开他。 第一次,两个人安静的,感受的彼此的呼吸,很安静很安静的,进入梦乡。 在医院卧床的几天,赵时凉对叶菲儿关心备至,照顾细微,就连叶妈妈也被他的细心感动。 一个出生豪门世家的公子哥儿,一个挥手就可以此叱咤凉云的大市长,真的能待一个女人,如此情深意重,是她和老伴儿当初都没有想到的。 她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很犹豫,不过,赵时凉用行动证明了一切,证明给了所有人,包括徐曼婷,真不魁是她的亲儿子,爱上一个人,就会义无反顾,用情之深。 每天,赵时凉都会在处理完公务后,跑到叶菲儿这来,嘘寒问暖后,又去素素那,打点她即将去澳洲的事情,两人都很有默契般,叶菲儿不问他去了哪里,赵时凉自然也是会来回的在两人之间不止跑一趟。 直到住院的第7天,也是素素即将要离开的前三天,叶菲儿终于获得大赦,医生说她可以回家静养了,她终于可以挥一挥衣袖,不再忍受每天点滴的痛苦和烦人的药水味道了。 这天,赵时凉还没有来,叶妈妈和老伴回去给叶菲儿拾掇他们新租的小屋了,为女儿回家作准备,虽然,徐曼婷极力让她们搬去赵家的大宅,好照顾叶菲儿,但是传统的叶爸叶妈,还是觉得女儿没有过门,住自己家的好,而赵时凉也不好强言执意让她们一家过去。 输液瓶刚撤走,叶菲儿准备下床活动一下,天天躺着都快长出褥疮了。 刚刚扶着床小心的下来,就听到了敲门声。 “坏蛋,你进来就进来呗,还要敲门吗!”以为是赵时凉来了,她头也没抬的戏谑道。 “请问,这是叶菲儿小姐的病吗?” “啊,是我,我是叶菲儿,请问你是?”叶菲儿听到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声音,抬着看向门口,一个戴着珍珠项链和耳环,打扮和气质都很高贵,只是也难以掩饰岁月痕迹的女人,走了进来。叶菲儿确定,这位阿姨,她并不认识,难道是赵时凉家的哪个长辈来年自己吗?应该不会,她和赵时凉的关系,暂时还没有公开的。 小羊皮的半高跟鞋,稳稳的迈进病房,同时,对叶菲儿从头至尾,打量了一番,只是,那眼神,并不友善。 “我是素素的妈妈!” “伯母,您快请坐!”叶菲儿才回忆起来,她的确和素素有几份神似。 “不要这么叫我,我们并不是很熟是吗?叶小姐!” “那我给您倒杯水吧!”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她怎么冷冰冰,叶菲儿还是尽一个晚辈应该有的礼貌。 “不用了,我只是来,说几句话,就走,准确的说是,忠告!” “忠告?”叶菲儿尽量让自己冷静,她知道,自己真的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要面对很多的坎坷和挫折,也许,素素的母亲,就是她的第一个考验。 “你觉得,你争过了一个毫无知觉和语言能力的植物人,特有成就感?哼,如果我们素素能健健康康站在这里,赵时凉会至你如空气般,毫不犹豫的选择素素,你信吗?” “伯母,我信!”可能没人比她更清楚,赵时凉对素素的感情了。 “你信?我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女孩子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男人爱的不是自己,还要贴上去,为了市长夫人的光环?还是为了赵氏财团耀眼的背景,哎,不过像你这样一看上去,就是小家子出生的女人来说,任意一个都足以让你垂涎三尺了,更何况,赵时凉拥有的是这两样!”语气,极尽讽刺和*。 叶菲儿因为血气不足,有些苍白的脸,憋得通红,她忍着,不让自己爆发,就算,是对一个可怜母亲的容忍。 “看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说中了你的心思,选择沉默?你以为,沉默就能逃避现实?逃避赵时凉只爱素素根本不爱你的现实?” “伯母,请您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他爱素素,但是,我也知道他是爱我的,所以,不管你怎么说,都动摇不了我的决定!”叶菲儿想让这很不愉快的谈话,中止! “我说这个病人,你是怎么了?一定要把医嘱当耳边凉吗?让你卧床卧床,小心一会胎儿又有什么异样,主治大夫又不让你提前出院了!”巡防的值班医生,看到了站在地上的叶菲儿,免不了关切的呵斥一番才离开。 叶菲儿乖乖的坐到床沿。 “你怀孕了?”素素母亲的眼神从惊讶,再到透露出妒忌,这个女人居然怀孕了,怀了赵时凉的孩子,怀了那个曾经挚爱她女儿承诺一辈子的的男人的孩子。 “是的!所以,不管怎样,我都要和时凉在一起的,不管遇到多大的困苦,我都会和他一起面对!” “原来一切是这样,你就是用你肚子的孩子要挟他?要挟他离开我女儿的是不是?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说着,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在叶菲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朝坐在床边的叶菲儿冲了过去…… “你干什么,素素妈,你是不是疯了!”这个时候,门外的徐曼婷冲了进来,立刻拉住了她,她其实已经来了一会儿,就是想看看素素妈找叶菲儿要给叶菲儿说些什么,没想到,她居然敢对叶菲儿下毒手,想对她未出生的孙子下毒手。 “我想干什么?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你儿子,当初,我们让素素回澳洲,但是她说她找到了她爱的人,要和他留在这里!但是呢,你的好儿子却没有看好她,我好生生的一个女儿,变成了一个不知冷不知热的植物人!现在,他还想娶别的女人结婚生子!”素素妈说着,声音都有变了调,眼泪了流了出来。 “我知道,千错万错,是时凉的不对,是他没有照顾好素素,但是,他也不想,一切本就是个意外,意外啊!你怎么能把责任都推给他一个人,他守了素素10年,10年啊,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的生命又有多少个10年!你又知道,他这10年是怎么过的吗?他没有一天不在谴责自己,不在想念素素,如果,你觉得这10年对他的惩罚还不够,那么你就冲我来吧!让我这个母亲,来给他还债,不要冲叶菲儿还有她肚子里的宝宝!他们都是无辜的!” “好,我不再追究,我如你们的愿,和他爸爸带素素回澳洲,总有一天,我等着你们后悔的时候 !” “乖,我的叶菲儿,没事了!别怕!我婷姐在,没人能伤害你!”素素妈走后,徐曼婷把叶菲儿搂到怀里,今天,还好她提前来看看,叶菲儿出院要不要帮忙的,才会撞见了这一幕,不然,她怎么可能是来势凶凶的素素妈的对手。 叶菲儿还因为刚才的事,还有些惊魂未定,刚才是两个女人的对峙,也是两个伟大母亲的较量,她明白,素素的妈妈也是因为太爱素素了。她没有怪她,而婷姐对她的庇护,也让她感到温暖。 赵时凉,以后你可以好好的爱这些爱着你的人,而这个世界上,除了素素和婷姐外,又多了一个爱你的女人,你一定不要让她受伤! “可以出来吗?我在你家楼下等你!”赵时凉在车里,看着她们新租的小屋旧窗外洒出来的灯光,知道,他心爱的人,在那里。 “好的,我马上下来,你等等!” “下楼慢一点!” “嗯,嗯,知道!” 是三楼,她记得医生的叮嘱,走路要慢,这样慢慢的走下去,却又很着急的想快一点。 刚刚走出楼梯口,就被矗立在那的赵时凉,整个搂进怀里。 “不要拒绝我好吗?让我这样静静的,抱一会儿!”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也许是因为身体里孕育了一个生命的缘故,觉得抱着她,空唠唠的心里充实了不少,迷恋的嗅嗅她秀发的清香,让心里的痛,少了那么半缕。 “我知道,你很难过!”今天,是素素被她爸妈带回澳洲的日子,她知道,他心里。一定很难受! “对不起!”她知道他在难过?他知道,他的喜怒哀乐,什么时候都已经全全融到了怀里这个娇小女人身体里,内疚和心疼,油然心生。 “我知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忘记素素姐姐,如果忘记了,反而不是我喜欢的赵时凉了!” 就连他的歉疚,她都明白在心里,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素素的妈妈不准他再见素素,他以后,也不能再去澳洲见她了,即使要去,可能,也得通过层层阻拦。 女人,对爱,都是自私的,怀里的小女人,居然不介意他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刻骨铭心? 抛开烦人的疑问,只想贪婪的抱更久。 “听话,搬去我那里住,好吗?我可以更好的照顾你!” “好啊!”回答得,出乎意料的干脆。 “真的?”不敢相信的,扳起她的小脸,看着她。 “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那里的房子,太大了,我不习惯!”其实,是不想,太多的回忆在那个房子里,任何一个触景生情的可能都会让他寡欢。 “好的,我们就搬到城东的公寓,我上班也近,那还有医院!”像小孩子一般,欣喜她的决定。 妈妈说,作为一个女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不要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一定要尽一个母亲所能,给他幸福和一个温暖完整的家。她决定,守住这份自己和孩子的幸福,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值得爱值得相托的男人。 公寓只有两室一厅,以前徐曼婷不放心儿子在单位午休,就近给他买了这个一室两厅的小寓所,而自己他和素素一起后,就没来住过这里,素素住惯了大宅,这还没山顶道别墅的半个厅大。 但是它即将是他和叶菲儿的小巢了,想想,就觉得甜蜜,小屋子,因为多了个叽叽喳喳的小女人,应该表情充实和温馨了。 让钟点工收拾了房间,他还是不放心的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添置的,还有电器什么的,是不是都坏掉了。 环顾了一下,觉得好多东西都不入眼了,直接 打了个电话,订了全套的电器来换掉,只是家具可能换新的会有不安全的污染,这对一个孕妇可不好,就凑合着用了。 刚准备离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司晴?他一直还保存着这个任副市长期间秘书的电话。 “赵市长,在忙什么呢?” “没有,刚忙完,准备回办公室!” “现在?这应该是下午茶时间咯,我在左岸铭馆等你,一起喝杯咖啡吧!” “……”这个约会,他并不感兴趣,一时又找不到如何回绝。 “赵市长,不会连这个都不赏脸吧?就算是我为上次的事,向你请罪了,不是吗?OK?” “好吧,10分钟后,我就到!” 看着他走向自己,被落地窗的珠帘折射的阳光,洒到他欣长的身子上,永远都是如沐春凉般的样子,司晴沉寂的心,总是那么轻易的会被唤起,从一个小办事员,一步步努力的靠近他,千辛万苦的,终于能做上他的秘书位置,但是终究还是没有争过一个植物人,而且,还不给自己机会,任了市长的时间,不管她怎么恳请,还是把她调走。 她不甘心,不甘心,拼不过他躺在病床上的柳素,而今,更不甘心,她会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来了很久了?”姣好的凉度和修养,他总是保持着微笑。 “嗯,有一会儿了,点了你最爱的雪咖!”司晴知道他的所有习惯。 “我想喝柠檬水谢谢!!”她是在向自己宣誓曾经对自己的熟悉吗?但是他很巧妙的避开,西雅对自己的爱慕,像绵延的细水,剪断还流,但是她却不会伤害她自己和他身边的人。而司晴的的爱,却像一杯灼热的岩浆,会四溢飞溅。 “换口味了?还是?” “嗯,不习惯咖啡了,放心,我并不是怕你雪咖里有除咖啡豆外的其它成份!” “好吧! Waite , 换一杯柠檬水!”赵时凉就是赵时凉,拒人于无形,就是他的个性。 “有什么事吗司晴,有什么就说吧,如果可以,我希望,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因为非工作原因的见面!” “哦, 是吗?好吧,既然是最后一次,也不用这么赶,不是吗?再说,赵市长能得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还要感谢我么?” “我是应该好好谢谢你!” “赵市长何必如此劳师动众的,想搞定一个小女人,还不容易吗?还要众多周折!”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4章 我们都要相信对方 “我本不想这么麻烦,但是,司晴秘书的良计,倒是给我省了很多事!” “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哪天自己也会把那剂药让她喝下去吧!” “我让她喝下去?你貌似太低估我赵时凉了!”脸上,写着不耐烦,实在不想和她讨论这些无聊的话题。 “你真的要和她结婚?你的素素呢?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长情,能视所有女人如空气!” “我是否无情,好像与你关系不大,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告辞!” “着急什么?你看,一粒柠檬的果肉沾到你的嘴角了!”司晴伸出手,去拭掉它,动作轻柔暧昧。 “我自己来!”就在被她指尖触碰的同时,赵时凉扯起盘底的餐巾,自己擦了擦。 “那我问你,在你身边的几年,你喜欢过我没有?” “论工作,你无可挑剔的,但是其它的,我真没有想过!“ “直接点,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那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她?她哪里比我强?” “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和你解释!” “你不是喜欢她的人,只是喜欢世界上只有她这么傻的女人,能容忍她男人的心里还藏着第二个女人,是吧!” “司晴秘书!再见!我想你也应该回单位了,也许,老书记正有事等着你处理呢!”赵时凉觉得再说下去,只是浪费唇舌,她今天颇有些胡搅蛮缠的架势。 “买单!”靠到吧台的端木宇,两条长腿悠然的叠在一起,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咖啡厅的背影,旋转着手里的超薄手机,今天这个下午茶喝的,好像有意外收获。 看着手机那张刚才捕捉到的亲昵瞬间的照片,他犹豫那么数秒,就翻出了叶菲儿的号码,摁了发送键,直至提示“彩信发送成功!”他才脸带邪笑的离开。 凉哥,说好的介绍给我的女人,你却捷足先登,怎么小弟也要给你制造点麻烦,说不定,我还有得机会重得美人归! 叶菲儿呆呆的看着端木宇发来的图片,司晴那细白的手,正好遮住赵时凉的表情,但是却把 司晴的表情拍得格外灿烂,他们在落地窗前金色的阳光下,如一对佳偶,羡煞旁人。 躺在小床上,过几天,赵时凉就说要让她搬到公寓去了,而这张照片的不期而至,让她举棋不定起来。 是拿着它去找他解释?如果,实质上并不是照片上的意思,那她不是被嘲笑白吃一顿干醋? 可是,可是就这样置之于外,她幼小的心灵还真的受不了,看了下手机的时间,还早,老爸老妈又还没有回来。 她拿了包包和公车卡,出了门,找到了那家咖啡厅,刚刚在车上,已经发了短信给司晴了,现在坐在这里,想临阵退缩,好像不可能了。 况且,司晴也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几乎在她的后一步,她也进来了。 “不知道,你约我来,有什么?”一贯在市委大书记后得凉得雨的她,在任何场合, 都是高傲的,而这种高傲,在叶菲儿面前,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司晴,不好意思,知道你很忙,还让你出来!”在她的气焰下,叶菲儿只得弱弱的说着。 “是啊,我倒是没有你叶秘书闲,哦,我忘记了,你现在不是秘书了,而且即将成为赵太太了,应该是有大把的时间和金钱可以挥霍了!” “你知道?既然,你知道,就好!如果以前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你原谅!而且,我和时凉也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见他,好吗?”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叶菲儿把拽紧在手机里的照片从桌上推到她面前。 “你怎么会有这个照片?你跟踪我们?” “没有,没有,得到这个照片,只是巧合而已!”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你即将成为赵家大少奶奶,今天算什么?来警戒我?让我不要缠着赵时凉,是吧?” “算是吧!”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害怕失去男人的一天,倒像古代宫廷格斗争宠爱一般,用尽心思,在爱情面前,她原来这般没有气量。摸了摸腹中的宝宝,让他给自己点力量吧。 “呵呵,那么我很抱歉,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因为,你可能误会了,是他约我,而不是我约他!所以说,谁缠着谁,你妄下结论了吧!” “?”叶菲儿有些傻眼的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知道,时凉和我见面,必定会引起很多误会,还好我有准备,可不想让人家说我是第三者,哦,不,算上柳素,是第四者才对!” 喝了口最爱的不加糖的咖啡,司晴看着叶菲儿,“怎么?不信是吗?那你听听这个吧!” “什么?”叶菲儿看着她也把手机拿了出来。 “录音,就是照片上这天,时凉约我的时候,我录的音!就是怕有人误会啊,那么有了它,就清者自清咯!”司晴真的很感谢,那个把照片传给叶菲儿的人…… 摇摇晃晃的,一个人从呆坐了很久的咖啡厅里出来。手机有很多他的来电和短信,她没有力气也不想理会。 原来,他根本不爱自己……刚才司晴的的表情,还有录音,成了一个个零碎的片段,片片刺痛着她的心。 “叶菲儿?去哪?”一辆白色敞篷跑车,稳稳停到她脚边,刚好开车经过的端木宇走下车来。 “端木?这么巧!” “叶菲儿你看上去,很不好?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我不去哪儿,不用了,谢谢!” “你上车吧,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端木宇有些暗庆乐,那张照片估计是起了作用了,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失落,开了车门,扶她上了车。 谁知道,她刚一坐上车,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帘般往下掉。 “对不起,叶菲儿,我没想到我偶然拍的那个照片,会让你这么受伤,早知道,我就吞进肚子里烂掉,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也不会发给你!!”拿出纸巾,给她把眼泪擦掉,但是,很快又决堤而出。 “不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有今天,也都是全是我咎由自取!”她并不介意,他爱着素素和自己两个人,但是,她连这个也成了奢望,在他心里,甚至比不过司晴,比不上任何一个他生命中的女人,而只是,只有她这个傻女人,才愿意为他停留,还有了他的宝宝。 “没事,我知道,凉哥,也是太重情谊了……”趁机,他也该给自己美言几句了,趁虚而入,近水楼台,可以纳入他百试不爽的泡妞兵法了。 “端木,你不要再说了!” “好,我什么都不说了,我们不提他!也许,你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依靠!”他长臂就伸,轻轻的把叶菲儿揽进怀里。 头,已经因为不通气的鼻子,缺氧的晕眩,好像,借了他的怀抱,舒服了一些。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一辆黑色奔驰,从他们的车旁擦身而过,而敞篷跑车里的一幕,清晰的被收尽眼里,只是一个悲伤,一个窃喜的他们,并没有察觉。 “端木,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去一个地方!”叶菲儿轻轻的坐直在副驾上。 “去哪里?”端木还迷恋着刚才的软玉温香里,这个小女人,就是比那些个名门淑嫒更诱人。 “医院!”良久,叶菲儿才吐出这两个字。 端木宇送回叶菲儿时已经临近傍晚,两个人像朋友一般告别,叶菲儿挺感谢他,谢谢他陪她去了医院,谢谢他陪了自己一个下午,也谢谢他给了自己勇气做了决定。 站在这栋有些年月,但是却光彩依旧在公寓楼前,她又有些迟疑了,就在前一天,她还是那么高兴的,想到这里,那么期待着和赵时凉一起开始的新生活,但是这些期许却在一天中,变了样,倒像一把枷锁,让她觉得脚步如铅,慢慢的走进电梯,没有力气的靠在电梯里,上了18楼。 他发短信给自己,说已经把她的东西,通通搬了过来,说还在家里等她,估计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但是她却一直没有回他的电话。 她这个样子,也不敢回到爸妈租的小屋去,徒添他们的担心,端木宇说得对,该面对和解决的,始终要面对,越早解开,对彼此,可能更好。 两个人,像是约好似的,她敲开了房门,但本来等了她半天,但是却也没有生气。而她,本想好了一大堆关于他和司晴还有素素的问题,但是看到他时,也都堵在了喉咙里。 两个人,很平静,很客气,这种客气,倒使悬浮在这个小公寓空气多了些沉默的尴尬。 “来啦!”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他要等这个小女人,主动给自己一个解释,这半天,她都和谁厮混在一起了。 “嗯!”鞋柜上,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漂亮的防滑拖鞋,换上拖鞋,进了厅里,她不得不感叹这个细心的男人,把之前看上去旧旧的寓所,收拾得这么温馨。 “你今天……” “我好累,可以先去洗个澡吗?” “嗯,当然,卫生间洗浴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睡衣!”万般怒火,因为她的疲倦而心生怜惜,不想再试着质问她,赵衍房到卧室里给她取了最柔软的竹炭纤维长睡裙,递到她的手里。 “谢谢!”接过睡裙,放下手包,又把外套脱下来,丢到沙发上,叶菲儿决定,先冲一个舒服的澡后,再好好的和他谈谈。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小公寓的温馨充实感,又陡然而升,从沙发上拿起外套,准备挂到衣橱里。赵时凉笑笑,原来自己可以这么大肚,也许,只是端木宇那小子贼心不改的一厢情愿而已,而又遇上这个,不懂得如何拒绝人的丫头,给了那小子什么错误的讯号。 一张折叠好的纸,轻轻从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 随意的拾起来展开,待看清纸上的内容里,赵时凉脸上的笑容僵滞…… 因为,手里的是一张无痛人 流手术同意书,签名是叶菲儿那隽秀的熟悉的字迹。 “你说,你把我们的孩子怎么了!”从地上把那张纸捡起来,扔到她面前。 原来,他是在气这个。 “原来你还知道,我们的孩子!” “你就为了一个,野男人,不要我们的孩子了?”能听得见,他拳头捏紧发出的声音。 “什么野男人?” “端木宇!你为了他,去把我们的宝宝流掉了?” “扑哧!”叶菲儿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是千里眼么?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不过,她今天真的要很感谢端木宇,如果不是他相劝,可能,她真的会一时气头上,去把孩子流掉了,而赵时凉现在如此紧张的样子,也让她确定,端木宇让自己慎重考虑是多么正确的建议。这个小生命,是她和赵时凉共同的宝宝,宝宝是无辜的,她没有权力这样草草的不要他。 而至于端木宇为何时临时改变了横刀夺爱的决定,也是因为这个小生命,他纵然再纨绔,也不会拿这个开玩笑的。 她的一笑,让赵时凉一下释然了,他肯定是中计了。 “丫头,你吓死我了!”连着浴巾,还有她湿湿的头发,整个抱在拥紧在怀里,“你是存心戏弄我,是不是,知道我紧张你!”一种浓浓的,失而复得的幸福感,溢满他全身。 “想戏弄我的人,应该是你吧!”居然还能这样恶人先告状的,推开他像大闸蟹钳子一样紧的手臂,叶菲儿起身一手拽着浴巾,一手从包里掏出手机,把那张照片翻到他眼前。 “就凭这个?你就抛下我,去找端木宇那小子?” “不只这个,还有录音!哼!再说,我可没有去找他,我们只是刚好碰到而已!” “傻瓜!我承认照片的确不是PS的,但是肯定不是你猜的那样,而那个录音,我敢肯定,是断章取义!我赵时凉,现在喜欢的人,是你,还有肚子里的宝宝!”把挣脱出怀抱的小兔再次牢牢困进胸膛,好怕,松了一丝,就会逃之夭夭一样。 “以后,我们都要相信对方,有什么事,都要坦诚,好吗?”她这句话,像是在说给赵时凉听,却又更像在告诉自己。 “坐好了,你头发湿的,我给你弄干!”说完,抓了条干净的毛巾出来,在她头上擦起来。 “嗯?怎么用毛巾?这样弄好起来慢,哦,一定是你粗心,忘记了买电吹凉了吧!看来,也有赵大叔遗漏的时候!” “才没有!小笨瓜儿,现在是不能用那些东西了,比如说微波炉!这些都是有很强辐射的!对宝宝不好!” 原来,如此!亲亲的在心里给宝宝说,庆幸啊宝宝,有个粗枝大叶的老妈,但是却有个这么细心的爸爸。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5章 遥遥无期 换了两条毛巾,才把头发弄得干干的,还好好的给她梳顺。 “你累了没有?要不要先睡会儿?”又把外套披披在她裹着浴巾裸露的香肩上。 “嗯,真的有点儿!” “孕妇是嗜睡的,你先去睡,好吗?” “那,你呢?” “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一定要现在吗?”对于她来说,这个新寓所如果只她一个人在,貌似空寂了些。 “嗯,必须!现在!” “那,好吧!”市长大人,难免会有很多事的吧,他一定是有等了自己一天,公务都没有做完了。 “无聊你也可以先看看电视,如果实在困了就先睡,不要等我!”在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像是用鼻翼深深闻了闻她的气息。 “好的!”像个听说的小媳妇。 拿好车钥匙,到车库取了车赵时凉出了公寓,看来,端木宇这小子,还真的欠修理,解决他,刻不容缓。 “凉哥,呃,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快晚上9点了,约他出来喝茶,端木宇有种鸿门宴的感觉,站在雅间实木桌前,他有些忐忑,这个赵时凉,总是以这样的气场杀人于无形。 “怎么,是不是现在只有女人约你才赏脸,端木公子!”不动声色的摆弄着手里的功夫茶具,给他们两人一个倒了一杯。 “瞧你说的,凉哥!哪敢,你请我是荣幸至极!你看我,这不屁颠颠就来了么!”这才敢落座,接过他手里的茶。 “今天我以茶代酒,有件事情,挺过意不去的!”赵时凉继续保持着他的冷峻。 “这话怎么说的,凉哥!” “就是,端木伯父拜托我的事,我没能顺利完成啊!有负他老人家的重托,哪天,我不得上门负荆请罪才行!” “凉哥,你看,我的事让给操心坏了!是我自己不争气,这样,我争取在你和叶菲儿嫂子的婚礼上,再怎么也带个女伴儿来!” “聪明!端木实业,在你这聪明小子手里,肯定业绩会蒸蒸日上的!”终于绽放出一丝笑容,这小子,经不了两下子。 “凉哥,其实你不用请我喝茶,我也明白,叶菲儿是个好女孩儿,我懂的!”两个大男人,顷刻间领会了彼此的意思! 两个分开后,赵时凉驱车而回,当车回到公寓楼下时,拿出手机,端木宇尚且需要面谈,而这个女人,倒没有见一面的必要。 “时凉,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司晴拿着手机,有些小小的激动。 “司晴秘书!以后,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你这样说,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怎么了时凉?”心有余悸,却又故装糊涂。 “送你四个字,好自为之!如果一定要等到我出手,可能就不是下点药,剪辑下录音那么拙劣简单的行径了!”从不威慑,也不会借官威给谁撩下什么狠话,这,还是第一次。而如果谁真的要逼他破了戒,那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你……” 没听也不想听她说完,赵时凉就挂了电话,家里的小女人,应该等急了吧,有些后悔,多和端木宇多聊了会儿,把她一个人抛家里。 上了电梯,开了门,客厅的灯还开着,还有电视机的轻响,正想大声叫她的名字,却瞥见她居然倒在沙发上歪歪扭扭的睡着了。 轻轻走过去,半蹲在沙发边,看着她恬静的脸庞,有人等侯,是多么的幸福,多年后,他重拾这种幸福,那种温暖温馨,似曾相识,蓦地想用他的全部去珍视这种幸福。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叶菲儿早上醒来看到,赵时凉居然屈着半个身子,躺在自己睡剩下的半边沙发上。 “我还没说你呢,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看到一个好看的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以后去卧室看吧,也有电视的,我怕弄醒你,就在旁边陪你睡了!怎么样,想吃什么?我给你弄早餐!” “你给我弄早餐?还是我自己来吧!”咂咂舌头,好像,很不相信似的,不确定他弄的东西,能吃吗! “你去换身衣服,早上有点凉,我去弄吃的!很快的,在餐桌上等我吧!” 将信将疑的把今天早上的胃交给他吧,不知道会不会虐它可怜的小胃吧。换了件长袖的睡衣出来,他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忙活,坐在餐桌上,就可以看到他忙碌又井井有条的样子。 很快,现烤的土司面包,还有煎得通黄剔透的煎蛋和酸奶就摆到了餐桌上。 “酸奶怎么是放在这样的大杯子里?麻烦,直接用酸奶盒就行了呗,还要倒出来!”简单营养的早餐,盛到别致的餐碟里,卖相特别好。 “奶盒?外面的酸奶能吃吗?这可是我用酸奶机新鲜炮制的!” “骗谁呢?酸奶要发酵的好费时间,哪能刚刚做出来!”用小勺尝了一口,浓稠鲜香,真的不像是以前在街口买的盒装酸奶的味道。 “昨天晚上,我就把鲜奶放进酸奶机了,所以今天早上你才有得吃!” “你还真的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呀!市长大人!” “是不是,觉得赚大了?” “这个,还得看长期表现!” 正拿起一片面包,咬了一口,赵时凉电话来了。 “怎么,不接?”看着他盯着来电半晌,愣愣的。 “喂!说,什么事!”表情,没了刚才两人调侃的温馨,“你确定?好,我马上来,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 “什么事?你早餐还没吃完呢!” “丫头,你慢慢吃,我有点重要的事!” …… 开着他的黑色奔驰座驾,绝对超过了交通规则在市区的限速,赵时凉的心,被纠得很紧,终于,功夫不负,私家侦探社已经找到了当年素素遇害的重要线索,果然和他一直料想的一样,那,不是一次意外。 而事实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他太迫切想立马知道了。 “你确定?这张照片,真的是当年素素滚下公园长石梯时拍到的?” “嗯,确定!” “但是,当时,警察去取证的时候,他们怎么不交出这个来!” “这个,他们并不知道,当时只是看到自己的孩子慌张的跑回他们身边,但是他们要搭飞机出国,只是经过公园在那小憩了一下,也是直到后来很久,我们用尽了办法,才打听到,人家回国了,要到了这个珍贵的照片!” 赵时凉看着,一个5岁左右的孩童,有些惊恐的边跑边看着身后的照片,他可以猜到,他肯定是被看到了什么吓到了。 “其实,我们分析了一下,再结合前面搜集的资料,柳素小姐,就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这对夫妇说,他们的孩子当时亲口说看到一个女人失足滚下去了,但是,刚好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呼救,估计就是你恰好回来看到了,救护车也来了,而且,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小孩子看到血腥的一幕,又赶着搭飞机走,就没有留在现场!” 原来,真的只是意外?他刚刚在来的路上,还以为私家侦探查到了重要资料,指的是素素十年前的失去滚下,是有个刻意制造的,但是却得到的是这个结果,不过,就在听完私家侦探的臆测后,他有种解脱感,他苦苦求了十年真相,终于有一个答案。一个,他一直都不愿意去授受,但是却还是尘埃落定的答案。 “好的,谢谢!这笔钱是你们一直辛苦的酬劳!”一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递到侦探手里。 “嗯,那我们的的合作也到此结束!” “婷姐,您交待的事情,儿子办妥了!”看着私家侦探和赵时凉的车双双离开,赵衍泽才打了电话给徐曼婷。 “嗯,好的,衍泽,你要记住,这件事情,烂死在肚子里,也不能让你老大知道!” “婷姐,我们这样做,真的合适吗?真的是为老大好?”赵衍泽是秉着老妈的命令办事,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当然,眼看着素素回澳洲了,时凉能接受别的女人,而且还有了宝宝,不能因为这个破侦探社查到的新消息,又让他把魂又全收回到了素素的事情上!而且,就只凭一张少年疑凶背影照片,去抽丝剥茧找出那个人,不是大海捞针吗?既然是有可能继续做徒劳的调查,而且查出来又能怎样?素素能醒过来吗?还不如让你大哥断了这个念想,从过去的阴影里彻底走出来!” 老妈的话,不无道理,这10年来,他也知道老大怎么过的,叶菲儿那个小女人,带给了他很多快乐和改变,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所以,给私家侦探社一笔不菲的钱,把那张照片偷梁换柱,让过去都终结掉,让一切,重新开始。 是的,重新开始,他得赶点去接楚乔了,她终于答应了自己的死乞白赖追求,可不能再考验期出什么岔子了,女大夫,可比女明星和女模特难哄多了,更何况是一个漂亮又睿智的气质女大夫,他也决定,终结自己前30余载的戎马猎花生涯,从此,独饮这一瓢了。 “时凉?你说什么?你要去澳洲?不要说叶菲儿有意见,我也不会同意!”徐曼婷到儿子的公寓来巡视,却看到儿子扔在卧室的护照和机票。 “婷姐,我只是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就的,没事,他答应过我,快去快回!”的确,这件事情,赵时凉是征得了自己的同意,叶菲儿也赶紧帮他解释。 “时凉,你该放下的,就要放下!你这样,不是让叶菲儿难受么?叶菲儿懂事,肚量大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她。” “婷姐,我就是想对过去做一个交代,所以,澳洲这趟,我必须要去的!” “好吧好吧,不过等你回来,你们也得答应我两件事!” “什么?”叶菲儿和赵时凉坐在沙发上,手被赵时凉拽紧在他的手掌,两个人都同时问到。 “第一,回来后就搬来北苑的别墅去,我天天照看着叶菲儿,我才放心!也让张妈给她多做些安胎补身子的 ,她现在才一个多月,女人怀孕前三个月可是最重要的!第二,你从澳洲回来,就把你和叶菲儿的婚事敲定!” “婷姐……”这个婷姐,比她还急,叶菲儿都有些难为情的红了脸。 “唉,没得商量!我先去做SPA了,以后,等叶菲儿生了,就有人陪我了,不用老和那帮没趣的太太们打发时间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啦,拜拜!” “丫头,怎么,你是不喜欢北苑和那么大一家子住一起吗?如果不想,我会和婷姐去说的!”脸蛋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圆了一些,下巴不那么瘦瘦的了,多了几分可爱。 “不是,其实你们一家人都挺好的!”在那而,也许不会什么事都让赵时凉操劳了,毕竟他在公职在身,日理万机,他们家的人倒都是见过,好像也都没有有钱人的铜臭味,倒是其乐融融的。她脑子里想的是,徐曼婷说的结婚的事,懵懂的做了妈妈,但是却不敢直视婚姻的问题,她曾经觉得自己想清楚了,而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好像又踌躇起来。 “你不怕?可是,你不知道,赵家还有个老爷子哦,一个很严肃很严厉的人!他去环游世界,差不多又该要回来了!” “啊 !” “不过,你放心,我爷爷最疼我这个长孙了,所以,也会爱屋及乌的!” “你成心吓我的吧,你才是乌鸦!” “不过,真的要谢谢丫头你的谅解,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去澳洲!闭上眼睛!”赵时凉神秘的扬了扬手指。 “干嘛?” “为了奖励和感谢你,我要送样东西给你!” 叶菲儿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一个玫红巧致的上面缀了一个珍珠蝴蝶结人锦绒首饰盒,已经呈到她眼下…… 噗通通的心狂烈的跳动起来,他不会这么快吧?天,如果打开的,就是那小指环,她该怎么办啊? “喜欢吗?”她的表情,哪逃得过赵时凉的眼睛,嘴嘴轻轻一扬间,他打开了锦盒。 ――第白金手链,夺目在跃然眼前,叶菲儿唏嘘的悄悄松了一口气,却又小小小的失落,原来,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丫头,你是不是以为,我送给你的是一枚戒指?呵呵,看来我今天错过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手链被赵时凉戴好在右手腕上,带着碎碎雪花图案,第一份礼物,看来他挑选这个礼物时是挺有心的。 “向你求婚的机会啊!” “拜托,谁稀罕啊,赵大叔!” “丫头!等我看完素素回来,我就会向你求婚的 !”赵时凉把一脸娇羞的叶菲儿楼进怀里,他的确很后悔,这次没有跟她求婚,而等到下次机会,却变得遥遥无期。 “嗯,你可要赶快哦,本小姐屁股后面的小帅哥们可是排到黄浦江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6章 绝不妥协 “嗯?看不出来!” “赵时凉,你埋汰我是不是?” 看着着他进到卫生间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今天又被他戏谑了,轻轻的摩挲着肚子,听着水声温柔的传出来,两个人这样相守在这个屋子里,这种近在咫尺的感觉真的好温馨。 只是,她和他,都不曾料,不久,他从澳洲回来后,这种咫尺却成了天涯。 三天,赵时凉答应叶菲儿三天后就回来。 而这三天,除了妈妈偶尔来给她熬汤,她的时间多和徐曼婷在一起。 “叶菲儿啊,你知道吗,三个儿子中,我最疼时凉了!” “嗯?他是老大,我以为婷姐会像别的父母那样,疼小儿子多一些!” “你不知道,我怀着他的时候,正是和启东经历着婚姻的最大考研,而当他懂事的时候,小三又把家里搞得满城凉雨,给他留下了不少阴影。后来,他爸爸总算是收了心,结果,又碰上素素这么个事,一折腾就是10年,我总觉得自己这个母亲有太多对不起他的地方了!”两人在广场的露天吧里,俨然一对和睦的婆媳,聊着贴已的话。 “婷姐,你已经是最好的母亲了,我看不出来,时凉也很爱你!还有,不好的都过去了!” “你看我,还要你这个准孕妇来安慰我,嗯,就是都过去了,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可以放下了,而至于衍泽和衍瀚这两个家伙,我倒一点不担心!” “嗯 ,我以为,他们两个一点也不及时凉的稳重,你会更担心才对,看来,做妈妈的心思,和旁人的想法真不一样!” “嗯 ,等你做了妈妈,你就知道了!衍泽那小子,只有女人受伤的份,不过,他最近好像也乖了很多,不知道是集团的事情太忙还是别的,衍瀚啊,去国外学习了,得好长一段时间了,所以,我现在可以好好操心你和时凉的事,你说会不会是双胞胎呢?”徐曼婷看了看她的肚子。 “婷姐……医生说现在还早,可能得三个月做检查的时候,才知道吧!”看到不远的喷泉处,一个妈妈追着三岁样儿大的小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个就够了吧,如果真来俩,她估计累得够呛。 “呵呵,都当妈的人了,还是羞滴滴的,明天时凉就回来了,我已经安排好车子和司机了,司机会载你一起去接时凉的!” “谢谢婷姐!” “知道你们是小别胜新欢!”徐曼婷和她挽着手边散步,边往他们的小公寓回去,一路上还说着,让他们尽快搬到北苑去一起住的事。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换了件素色清爽的裙子,掐着赵时凉班机的时间,到了机场。 看着机场出口通道,他离开的三天,真的觉得好久,因为,他没有打电话给自己,她也想着,肯定,他和素素姐姐之间,有太多的话要说了吧。 她忍着,即便再想他,也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哪怕是一条短信。 还好,再多的思念,都会化成今天见面的欣喜了,班机到了,叶菲儿在人群中,从陆续走出来的人潮里,搜索着,她渴望的人儿的身影。 人潮渐渐散去,叶菲儿正忐忑着,还好,就在最后几个稀稀拉拉的人里,她看到了赵时凉。 他看上去有些颓废,可能是飞机往返的劳顿吧,叶菲儿看到他,高兴的向他挥着手。 他去的这三天,寻遍了他能知道的素素可能会在的所有角落,但是却没有找到她们一家,毕竟奥洲,不是雨江,他只能无终而返。看来,素素的妈妈真的是不会再让自己见素素了,她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 而赵时凉不得不承认,这种惩罚真的是对他太残忍了,他在澳洲的这几天,如果不是想着叶菲儿的丫头,他可能都没了力气呼吸。看到叶菲儿在接机的人群里等着自己,几天的愁云,因为看到了她而一下殆尽,笑容挂上疲惫的脸,想,最快的,把这个小丫头拥进怀里。 从这一刻起赵时凉告诉自己,过去已经过去,他要好好珍惜眼前的人。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拉越近,就在咫尺几乎触手可及的时候,一大群人冲了过来。 赵时凉和叶菲儿一下都蒙住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记者。 “赵市长,您是刚去了澳洲回来吗?” “赵市长,您可真是的雨江的奇葩啊,神话啊!” “对,您的未婚妻醒了吗?你守了这份爱情十年,是不是等她醒了就开花结果了” “是啊,现在各式女人都说非市长您这样的情郎不嫁,简直比言情剧里的男人还完美!” “看来,之前什么你和你那个女秘书的谣言完全也是无稽之谈了吧,你心里只有你的未婚妻……” ……他们怎么知道这么多? 叶菲儿眼睁睁的看着,他俩就这样的被这些人生生冲散,越离越远。 “叶小姐,先上车,离开这里,夫人给我打电话,她也不清楚怎么出现了这样的状况,我们现在最好离开这里!” 就这样,她被赵家的司机,拉走了,她根本都不能穿透层层的镁光灯相机和麦克凉,看赵时凉一眼。 “嗯,夫人,知道了,我已经接了叶小姐回来,也安排其它人去接凉少爷了,嗯,放心吧!” “嗯,送她时凉的公寓吧,那少有人知道!” 叶菲儿被送回了公寓,她一进门就惶惶的冲到电脑面前,打开电脑。 不管是哪个网站,满满的都是他和素素的事,他和他的未婚妻,这段凄美的爱情,似乎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内,以极高的人气,占据了个版的头条。 他不止是一个好市长的形像,还是一个绝世好Man. 身子重重软软的,倒在了床上。 “叶菲儿!”进了北苑的别墅,赵时凉就急急的冲进去找叶菲儿,今天这突然的状况,一定把丫头吓坏了!虽然,他目前也并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衍我,不用找了,她不在这里!” “不在这?那她在哪儿?”赵时凉掏出手机,就要给她打电话。 “时凉,你冷静一点,现在你们暂时不适合见面!” “为什么?现在这样的状况,我必须在她身!” “时凉,事情是怎么回事,又是谁在背后推动都不知道,你确实先不要和叶菲儿见面的好!如果再被媒体和三流杂志拍到,情形会更糟!”在一旁的赵启东终于发话了。 “拍到又怎么样?素素是素素,叶菲儿是叶菲儿!” “但是你是你,你是赵家的儿子,你是市长!你忘记了你们马上要开召开的常委会了吗?你忘记了你要主持这个大会吗?你想让你的领导和部下都看你的笑话?把你塑造成一个大情圣,又把上套上始乱终弃的帽子?这只会成为全市长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还有你政敌整垮里的把柄。”赵启东也没有料到,怎么好好的会有这么一出,即便凭着赵家的实力,也尚未查清幕后主使。 “你要去哪?”赵时凉见叶菲儿真不在北苑,立刻折身就要走,父母的话,听到了耳里,但却没有时间思考,只想最快的最快的找到叶菲儿。 “时凉!” “算了,启东让他去吧,徐叔,派车跟着他,如果有记者,知道怎么处理吧!”徐曼婷跟老徐交代一声,老徐是她娘家带过来的人,当然也是最能让她放心的。 赵时凉驱车赶到公寓,还好,叶菲儿在这里。 “丫头!”开了门,冲到沙发边,抱起像小猫一样蜷缩着的叶菲儿。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干的!” “你去澳洲的几天,怎么都不和我联系?”在他宽厚的怀里,叶菲儿平静了很多,他来了,那么她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素素不见了!她妈妈肯定是不会再让我见她了,她们一家可能根本就不在澳洲!” “你,一定很难过,是吗?”手揽紧他的后背,原来下机时他的疲惫和失落是因为这样。那他在澳洲的这几天,真的不好过。 “丫头,和你商量一件事,好吗?” “嗯?” “我们,我们结婚的事,可能要先缓一缓……” “为什么?”叶菲儿推开他,企盼了三天,难道,等的就是这个吗? “丫头,现在的状况,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你要给我点时间!”“好,那你说要多久!” “半年,一年,或者两年,直到所有的人都遗忘这件事的时候!”叶菲儿和赵时凉都惊愕的巡声回头,赵启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们的公寓。 “爸爸,你不知道,进来之前总要敲门嘛!”赵时凉拉好叶菲儿,让她不要紧张。 “我来是想帮你做做不了的决定,还有不想让你给兑现不了的承诺!” “我既然敢承诺,我就能做到!” “时凉,你自己看一下,可能再过半个小时,你和叶菲儿的事情就会曝光!我自认没有这个能耐能平息和扭转这个事实!” “看来,你和婷姐,已经帮我想好了怎么处理?” “嗯,你们在这个时候,不能结婚!而至于什么时候能结,要看形式!如果,一直有人咬着这件事情不放,我想,你们不适合在一起!”到时候,赵时凉也只适合找另一个女人,而不是现在众人口里,想攀附权贵的叶菲儿。 “那我的孩子呢?你们只知道为自己考虑,是吧!” “我们做什么,一定是为了你好!时凉,这个你完全毋庸置疑!至于,孩子,我相信,她自己知道怎么处理!而条件,我们赵家答应,可以任你提!”赵启东说完,看了叶菲儿一眼,就走了,有些冷,有些无情。曼婷说得对,既然时凉能放下素素接受别的女人,那么除了叶菲儿也会有下一个,犯不着,用这么大的赌注去赌儿子的前途!而叶菲儿,怪就怪这丫头运气不好吧。 “赵时凉,你也是这么想的,是吧?”任何人说什么她都可以不管,不理,她想听的,只有赵时凉的想法。 “叶菲儿,你相信我,除了你,我谁都不会要!” “那你打算把我怎么办?”她要的不是他这些不痛不痒的话。 “我们可以,先不结婚,或者隐婚!” “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悄悄的结婚,瞒着所有的人!” “要做你的隐婚爱人么?看来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赵大市长,我告诉你,你休想!” “不许这样跟我说话!” “那我要怎么跟你说话?”他的话把叶菲儿的肝儿刺得一颤就颤的疼,她从沙发起来,以最快最坚决的速度回卧室换了身衣服。 “你想离家出走?” “哼,我可从没当过这是我家!”她的感情原来如此经得住“考验”,叶菲儿真后悔,后悔做了这个可笑在决定,搬到公寓的他一起住,现在不只是全赵家,就连整个雨江市的人,都以为她这个第三者,是非要追着他赵时凉不放吧。 “你走到哪里,我也能把你逮回来!不要幼稚了!”现在,他真不知道谁在背后操纵这事情,如果他想要结婚,这个时候估计民政局大婶都不会同意,丫头执意要走,赵时凉利诱不成来个威逼。 “那我们就走着瞧!我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你和你们赵家也不用担心了,我不会再死缠着你,还有什么狗屁的赔偿,放心,我也不要!” 居然平生第一次,爆了粗口,叶菲儿真的是被气昏了头了。 “我说过,我不会不要你的!” ?!重重的摔门声,把两个隔开,听不到彼此的争吵。 真好! 叶菲儿走出公寓,上了公车,能去哪?现在只能回家!没想到,还没过门,就落魄的回了娘家了,回去,怎么给爸妈解释,如果让他们知道,肯定担心死了。 一直到上公车,她都还细细的带着小小的侥幸,赵时凉,如果你现在追出来,我还给你个机会,可是,直到上了车,也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从身后刚刚走过的路望去,果然,只有失望的份。 提前了一个站下了车,想多走两步,让回家的路更远一些,现在已经8点过了,街上的人不是很多,但是出来散步的也不少,不过都不会形单影只,只有她一个可可怜兮兮的抱着双臂,走在石板路上。 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点?也许,他真的是现在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解决,他是市长,他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甚至也许比单单的豪门公子在情感上更要注意自己的形像和影响? 但是,她又不是阿猫阿狗,他就打算这样把她还有未出世的宝宝藏起来么? 爱情真的不能伟大到让一个男人放弃一切? 男人,真是个自私的动物,既然如此,她绝不妥协! 慢慢的,就要走到他们家临时租住的小屋楼下了,本来路灯暗雅,周围应该很暗色一片,却在她快走到楼下时一下有些灯火通明起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7章 心头乍喜 抬起着,错愕的看着光源发出来的地方。 原来是谁将本来斑驳的旧楼外墙,挂起了彩色灯帘,而随着灯一节一节的徐徐亮起,最后,居然是: 叶菲儿,还有一个巨型在心型。 刚才对赵时凉的揣度和埋怨,全化成眼角剔透的晶莹。 他不止追出来了,还费尽心思,用这样的方式向自己道歉? 赵时凉,对于一把年纪的你,可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啊。 有喜,有委屈,有感动,手背擦拭掉一串串不争气的涌出来的泪水。 楼道里,一双长腿的男人,慢慢的走了出来…… 下面是赵时凉的儿子赵笃的爱情故事: 傍晚,暗沉的天空压的很低,肆虐的寒风预示着一场暴风雪的来临。 郝梅若坐在窗台上,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 这里是十六楼,从这往下看去,虽说不上马路如带、车辆如火柴盒,却也够渺小的。梅若想,如果从这跳下去,应该会粉身碎骨吧。 当然,她是绝不会跳的。并非她对这个世界还有多少留恋,也不是怕死的太难看,而是,她不想给赵笃带来麻烦,更不想,遂那个人的愿。 不过,她该离开这了。 这是一套色泽明快、风格简约的新房。曾经,她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温暖的家,甚至,就在几天前,她和他还那么亲密、幸福…… 想到亲密这个词,还有这屋里、甚至这窗台上上演过的火热画面,梅若本就苍白的唇开始打颤。她痛苦地捧着脑袋,用力晃着,想把脑子里的一切统统甩出去。 好一会,她按着胸口,对自己说:只要她离开,只要那个秘密不被公开,一切还能挽回。 这么想着,她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往衣柜走去。 她搬来这的时间不长,衣物不多,所以很快就整理好了。只一件行李箱。 再次留恋地把这个家看了一遍,她拖着箱子往外走,刚来到客厅,就听门锁‘咔擦’了一声,伴随着冷风灌入,她想逃开的那个人出现在门口。 “你中午去哪了?!” 看见梅若,赵笃劈头盖脸地问道,然后才注意到她手里拖着的行李箱,原本疲倦的眼神顿时冷冽起来。 梅若的心一抖,手里的拉杆一滑,行李箱‘啪’地落地。 他怎么会回来?她以为,短时间之内他都不会来这……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梅若抬眼瞄了门口的人一眼,很快又错开目光。她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不单是惧怕,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纠结。 曾经,他是她最依恋的人。别人都觉得他冷酷凌厉,她却觉得他像太阳,强大而温暖。可此时此刻,她只想逃开他,逃的远远的,再也不相见! “我想……搬回学校。” 她艰难地开口,嗓音干哑。 赵笃的脸黑将下来,不比窗外的天逊色。他一步步走近梅若,逼得她步步倒退,直到抵在单人沙发的靠背上。 “搬回学校?你问过我吗?” 他的手搭上她的肩,然后愕然察觉到:她全身都在打颤。他想起昨晚的事来。当时,她也是这样,脸色惨白地在他身下发抖。 心底闪过一丝悔意,脸上依旧阴沉,“搬回学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梅若低着头,死咬着唇,好一会才说:“……我知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缠着你。” 话一落音,下颌被铁钳般的大手抬起,毫不怜惜地,她被迫对上那双曾经让她迷醉的眼睛。 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时候,梅若就觉得心已经死了。先前的恐惧一扫而光,她定定地看着他,面如死灰地说:“赵……” ‘哥哥’二字怎么都说不出口。她的脸颊被捏的变形,有点滑稽,说话也很费劲,“我们……分手吧。” 赵笃震在那,许久没动,也没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到了这一步,分手似乎是他们唯一的、也是最理智的结局。他这两天最纠结的,不就是该不该和她解除婚约吗? 可现在,从她口中听到这话,他的心,突然被掏空了。 他突然俯下脸,攫住她的唇。短暂的惊悸过后,回过神的梅若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不要!” 挣不出他的胳膊,梅若双手抵在他胸前,极力扭开头。 这样的抵拒,是不曾有过的。即便他昨晚那样对她,她都默默地受着。 赵笃的动作顿住,脸停在她耳畔。这样的姿势,让他看清了她脖颈上满布的暗痕。白皙的肌肤,暗褐的咬痕,对比那么鲜明。 那都是他的‘杰作’。 就在他怔愣的空当,梅若突然推开他,往门口跑去。此刻,她只想跑出这间屋子,压根忘了以前他教她防身术时说的话。 “……如果对方比你强大太多,不要轻易反抗。因为,在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所谓的防身技能根本没用!” 果然,她没跑两步,就被赵笃拽了回来。 看着他血红的双眼,以及他压上来的脸,梅若感觉心跳突然停止了,心口的窒痛,像病毒一般迅速扩散,呼吸愈渐困难的同时,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她和他,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意识陷入黑暗之前,梅若想起去年暑假的那个午后。似乎,就是从那个午后开始,一切便不可逆转地朝现在的局势发展着…… 盛夏的午后,本就闷热,窗外的知了还一个劲地鼓噪。 梅若在凉席上翻过来、滚过去,怎么都睡不着,索性爬了起来。 之所以睡不着,除了热,还因为赵敏告诉她,她大哥要回家探亲。 想到赵笃,她的赵哥哥,梅若的心便化作了一汪柔水,在胸腔里轻轻晃着。下学期就高三,再熬一年,等她考上赵哥哥所在的B市的大学,就能经常看到他了。 不仅如此,等上了大学,她就能离开这个家,离开根本不爱她的父母。 一想到父母,梅若委屈地咬了咬唇,趿着鞋去了客厅。让人沮丧、难过的事,她一向不愿多想。 客厅里没人,静悄悄的。梅若想起,赵伯伯中午请客,作为赵**的下属,父亲作陪去了。当然,说的更确切些,就是挡酒。 至于母亲去哪了,她不知道,也懒得知道。全身黏糊糊的,趁家里没人,冲个澡吧。 冲完澡,身上终于爽快了。梅若散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肥大的T恤式的睡裙,从浴室出来。 穿过客厅、往自己的小卧室走的时候,门锁咔嚓一声,父亲郝鑫一身酒气地推门、或者说撞门进来。 “爸?……” 梅若没想到父亲会这个时候回来,不由地抱臂抱胸。 虽是父女,可自从身体发育之后,她便很注意这些,从不在父亲面前穿的太随便。此刻,她身上的睡裙样式还算保守,可里面没穿文胸。 她其实想直接冲进自己的房间,又觉得那样做太夸张。虽然不亲,可他毕竟是她亲生父亲。 郝父喝的醉醺醺的,脚下踉跄,一双冒着红血丝的眼睛,在看到梅若裹在睡裙下的玲珑身躯之后,越加红的冒火。 “愣着干嘛?过来扶我!狗娘养的,老子养了你十七年,这点眼力劲都没有!……” 郝父舌头打卷地骂骂咧咧。 尽管这类不堪入耳的叫骂早已不是第一次,梅若还是羞愤不已。只是,她不敢表现出来,只垂着眼,往父亲那边挪去。 “……爸,我扶你去床上。” 郝父的目光扫过女儿胸前羞涩的突起,喉咙里又咕噜了一句骂娘的话,然后整个人靠在她肩上。 梅若浑身不自在,只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这没什么,他们是父女。人家赵敏直到现在还经常在赵父跟前撒娇呢。 费了吃奶的劲,梅若终于将醉的半迷糊的父亲连搀带拖地扶到床上。刚洗过澡的她又满头大汗了,而且还沾了一身酒气。 她喘着气,瞥了一眼似乎睡着的父亲,准备往外走。才转身,就觉得腰间一个大力,整个人被摔在了床上。 “啊~~爸!……” 梅若一声惊叫,待对上父亲血红的眼睛,震惊地几乎失声。下一秒,郝父已经压了下来,冒着浑浊酒气的嘴鼻直接埋在她脖颈间。 血液冲顶,梅若脑子里似是一片空白、又似闹哄哄的,完全没了思考能力,只本能地挣扎起来。 刚才那一跤,并没摔醒郝父,他像滩烂泥似地趴在地上,口中还在呢喃:“二丫……二丫……为什么这样对我!……” 梅若不知道父亲口中的“二丫”是谁,也顾不得多想,见他没事,她转头冲进自己的卧室。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气喘吁吁地靠在门背,她唇一抿,眼泪便滚了下来,身子也贴着门缓缓往下滑,直到跌坐在地。 梅若一直觉得,她的人生像她名字的谐音:好霉?。不过比赵敏、季文轩晚出生一天,命运却天上地下。人家的父亲不是**就是政委,她却投生给**的警卫当女儿;人家父慈母爱,她却爹不疼、娘不爱。 很小的时候,梅若就感觉到,父亲一点都不喜欢她,看她的眼神时常带着嫌恶,有时甚至有……阴险和报复? 也许是她的错觉吧。 不过,父亲讨厌她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他重男轻女。 小的时候,梅若还想着努力学习,做个乖乖女,以讨父亲欢心。可是,九岁那年被父亲的一记耳光打得小便失禁、几乎休克之后,她便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 当然,她还是会努力学习,只不过,不再是为父母,而是为自己。因为她知道:她的人生只能靠自己…… 感觉心口有些窒闷,梅若立刻关上了思想闸门这是她多年的习惯,几乎成为了一种本能反应。 她扶着门,从地上爬起。心跳还有点快,手脚也还软着,她拉上窗帘,换下领口被扯坏的睡裙。 主卧那边传来如雷的鼾声。如果是以前,梅若再不喜欢父亲,也会觉得这声音亲切,可此时此刻,她只有说不出的恶心。 当然,还有惧怕。 没作任何停留,梅若提着心、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这个家,她真的不想再待。 夕阳掠过河面,迎面看去,粼粼的波光有些晃眼。 梅若坐在河边,茫然又期待地望着不远处的水电站大桥赵哥哥的车将从大桥那头过来。 这是一条几百米宽的河,大桥底下的大坝附近,河面宽达千米,水深过百米。 离河岸和大坝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浅滩,不过一尺来深,水质清亮,是附近居民洗衣、洗菜的好地方。 此时此刻,梅若正坐在浅滩中间的一块大石头上。 脚下几米见方的大青石,曾是她的噩梦。七岁那年的夏天,母亲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母亲以前对她挺好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讨厌她了,讨厌到恨不得丢弃她。 当时正是汛期,浅滩的水将近半米深,她一不小心掉到河里,差点淹死。幸亏赵哥哥及时救了她。 当时,赵笃十四岁。 河水一向冰凉,夏天也不例外。梅若永远记得,当赵笃把落汤鸡似的、冻得发抖的她抱回家,当他把她脱得光光的,用毯子裹着、搂在怀里时,缓过气的她哇哇大哭。 “赵哥哥,我不要回家。爸爸不喜欢我,妈妈也不要我,我给你当媳妇好不好?……等我长大了,给你洗衣服、做饭……” 不过,在她长大之前,他得养她。 这一句,梅若是在心里说的。 虽然最后还是被送回了郝家,但从那以后,梅若就有了自己的人生理想,并一直为这个理想奋斗着。 她郝梅若说话算话,绝不食言。 就在梅若决心似铁的出神时,一辆越野型军车稳稳地驶上桥头。车内的后排座上,坐着一身穿军装、闭目养神的男子。 他看着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五官也算清俊,却有种与生俱来的英气和硬气,以至于,已经三十出头的司机每次在他面前开口都顶着强大气压。 “赵、赵处长,是、是直接回家,还是……” 被称作赵处长的男子睁开眼,习惯性地往桥下的浅滩看去。瞥见那个意料之中的小身影,他嘴角微微一勾,说道:“在桥头停车,你先把车开回去。” “是!” 司机小苗朗声喊道。 只需要服从命令的时候,小苗还是很有**气魄的。若不是脚下有油门、刹车、手上握着方向盘,他就立正、敬礼了。 梅若屈膝坐在那,双手在膝盖上交叠,下巴抵着手背。许是中午没睡,又受了惊吓,如今坐的时间长了,有些困倦。 正眼皮打架,面前“咚”地一声,河面溅起一串小水花。 看着层层散开的水波,梅若意识到什么,心头乍喜的同时猛地转过头去,就见她的赵哥哥笔挺地立在几米之外的岸边。 “赵哥哥!” 梅若窜起身,踩着石桩回到岸边,一头扎进赵笃怀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8章 不赞同 倒不是她情不自禁,而是,在地上坐的时间太长,突然站起来有些头晕。刚才踩着石桩往河岸跑的时候,她就差点掉水里了。 眩晕感过去,梅若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他是钢做的吗,连胸膛都这么硬! 不过,仰头对上那张线条刚硬的俊脸,梅若心里一酸,眼睛开始泛潮。 “走吧,回家。” 赵笃话未落音,梅若再次扑在了他怀里,“赵哥哥……” “怎么了?” 赵笃微愣。只要不上课,每次他回来,怀里的人都会在这等他,但一般都是满怀欣喜和期待,很少这样。 梅若吸吸鼻子,瘪着嘴说:“赵哥哥,我想离开这。你带我去B市,好不好?” 类似的话赵笃不是第一次听,因此只当她依赖他、舍不得他。 这种被依恋的感觉让他很是舒心,他大手揉着她的头,说道:“又说傻话了。真想去就好好学习,明年争取考上B市的大学。” 刚才的话,梅若是不经大脑说的。她也知道,这样的请求有些不着边,因此没再说什么,可心里却酸酸的。 还有一年,说起来不算远。可对她来说,这是漫长的一年。随着年纪增长,随着身体的发育,父亲的眼神,母亲的目光都让她不安,‘家’对她来说是一种压抑和煎熬。 所以,别的同学盼着周末、假期,她却巴不得天天上课;别的同学能走读就走读,她却从高一就开始住校。 察觉怀里的人跟以往有点不一样,赵笃问道:“怎么了?你爸又凶你了?” 郝家的情况,赵笃多多少少知道一点。重男轻女的郝父,嗜麻将如命的郝母,摊上这样没爱心、不负责任的父母,日子能好吗? 也正因这样,他对怀里的人儿一直有几分怜惜。 提到父亲,梅若的心颤了一下,更紧地贴在赵笃怀里:“赵哥哥,抱抱我……” 有的事,即便是对着赵哥哥,她也不能说,所以,此时此刻,她只想他紧紧地抱着她,给她些温暖。 耳边又响起多年前的稚嫩声音。当时,他把落水的她抱回家,给她洗澡、换衣服,哄她睡觉那天,她死活不肯回家,于是在他床上睡了一夜。 “赵哥哥,我……我想……当你的……新娘!” 梅若突然磕磕巴巴地说。从七岁起,她不止一次说过这话,后来年纪大了、知道害羞了,才渐渐不说了。 不过,她今天这话的含义跟以前不大一样。 中午的事让她心有余悸,她想了一下午,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样的事,她没办法对外人开口,包括她的赵哥哥;可是,她又担心以后还会有类似的事。 她想过了,就算豁出命去,也不能让那种恶心的事发生。可是,想到那样的结局,她真的不甘心。 虽然她的人生有些悲惨,有时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可她不想死,尤其是那样憋屈的死。 她还年轻,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比如上大学,比如开画展,比如谈一场真真正正的恋爱。 面前的他,就是她想为之倾尽一切、包括爱恋和贞洁的人。 所以,有了最坏打算的她,迫不及待地想成为他的新娘,他的……女人。那样的话,即便以后有什么不幸,她也无憾了。 赵笃还沉浸在N年前如何丢了第一次的尴尬中,听了梅若的表白突然笑了。 长这么大,他没少被女孩子表白。大多情况下,那些花痴的告白只让他厌烦,独独面前的小丫头的话,总是让他忍俊不禁。 这样直白而稚嫩的告白,已经好几年没听到了自从上了初中,小丫头矜持多了。所以,此刻听着,竟有种久违的欢喜。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有几分宠溺地说:“傻丫头,还当是小时候呢。” 见他压根没当真,梅若急急地说:“我是认真的!我都17岁了!” 赵笃忍着笑,纠正道:“是16岁半。离法定的结婚年龄还差三年半。” 梅若这才意识到,他所理解的‘新娘’与她说的不是一回事,索性直白地说:“我不是说结婚领证,而是……” 她早垂下了脑袋,因此没注意赵笃因她的话而沉下脸。 在他的概念里,她之前的说法,是一种承诺,单纯而美好;而后来的话,却草率而轻浮,失了女孩子该有的矜持。 他掰开她的手,严肃地说:“梅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才多大,居然想着……女孩子应该矜持,应该懂得怎么爱护自己,不能太随便!” 梅若很少被他凶,更何况是这种事。而且,被他这么一批,她立刻意识到,这种话在别人听来有多轻浮、多随便,甚至有点……放 一时之间,她既窘又委屈,瘪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笃看着她泫然若泣的模样,心下一软,语气仍硬邦邦的,“男女有别,女孩子要自重自爱,刚才那种话不能随便跟人说!” 那种事更不能随便做。 “我没有随便说,就……就跟你说了……” 梅若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只一句话,将赵笃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他仍板着脸,嘴角却扯了一下,“知道就好。以后……别乱说了。你还小,恋爱之类的事等上了大学再说。” “哦……” 梅若想了想,问道:“未来老公也不可以吗?” 赵笃咳了一声,“如果两人彼此喜欢,又有看得到的将来,也不是不可以……” 梅若有些迷糊了。什么叫看得到的将来?她已经认定,这辈子非赵哥哥不嫁,是不是算得上‘看得到的将来’? 她本想问出来,可想到赵笃刚才说的、女孩子要矜持的话,又忍住了,只问:“赵哥哥,你有……看得到未来的女朋友吗?” 她的话,让赵笃陷入了某段记忆中,他怔了几秒才眨眼说:“没有。” 梅若既高兴又有点失望。高兴的是,他果真如赵敏说的那样、一直没谈女朋友;失望的是,他始终拿她当小女孩。 小的时候,她说将来当他的新娘的时候,他多半都只是笑笑,捏着她的鼻子说:“傻丫头,你还小呢!” 也有少数几次,他揉着她的头发,有些寂落地说,“你太小了……” 相似的话,迥异的语气,在梅若听来就一个意思:她小他太多,所以,他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不过,她不灰心。她相信,自己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等她再大些,他会改变对她的印象的。 梅若还想再说什么,赵笃已经牵起她的手:“回家吧。” ‘回家’两字,让梅若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不喜欢这个词,无论是自己家、还是赵家,她都不喜欢。自己家就不用说了,至于赵家…… 她侧头看了赵笃一眼,心里给自己打气:她是要给赵家当媳妇的,总得适应。 郝家和赵家都在随园小区,不过,郝家住随园西区的小高层,赵家在东区的别墅区。东、西区隔了一条马路。 才进东区的小区大门,就见赵敏挽着母亲的胳膊、灿烂地朝这边招手:“哥!” 看到赵母,梅若想抽回手,没能抽出来。 赵笃就是这样,连牵手都有**风范,握的很紧。不过,梅若喜欢这样,虽然有时被他握的有些生疼。 相比赵敏母女的激动,赵笃很平静,走近了才开口:“妈,敏敏。” “伯母,敏敏。” 梅若也礼貌地打了招呼。赵母瞥了她一眼,微不可察地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扶着儿子的胳膊说:“好容易回来一趟还在外面瞎晃!……” 往赵家别墅走的时候,赵笃被母亲和妹妹一左一右夹着,梅若走在赵敏一旁,比他们仨落在两步。一路上,她只听着、看着、笑着,并不怎么说话。 很快,四人来到一栋带院子的别墅前。院门口,除了赵家的佣人贵叔、贵婶,还有一个年纪和梅若、赵敏相仿的俊美男生。 看到小帅哥,赵敏先迎了上去,喜笑颜开地喊道:“文轩,你来了!” 跟她的热情相比,季文轩有些淡淡的,甚至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他想不通了,母亲为什么这么在意与赵家的关系。这不,听说赵笃要回来,立刻遣了他过来。 不过,到底是有家教的人,心里虽不快,却没怎么表现出来。他朝赵敏“嗯”了一声,然后向赵笃母子打招呼:“赵伯母好!赵大哥回来了?” 赵笃看了一眼季文轩,又顺着他的视线瞥了梅若一眼,然后点点头,率先进了院子。 “文轩来了?快进屋!” 赵母细细地打量季文轩,越看越中意。 季文轩的母亲郭凤英有意跟赵家结亲家的心思,她很清楚。以前,她有点看不上季文轩,可能是发育晚的缘故,季文轩一直长得清秀有余、英气不足,跟她家敏敏站一起像弟弟。不过,上高中之后,这小子像吃了助长剂,个头一下子窜了上来,俊美中不失男子气。于是,她与郭凤英合了拍,心里已经拿季文轩当未来女婿看待了。 再说了,她家老赵是驻C市军分区的**,季杰是政委,两家门当户对。 “季文轩。” 梅若见季文轩看她,也点头打招呼。只是,对方当没听见,头一扭,和赵敏母女一起进了院子。 梅若有点尴尬地站在那。她和赵敏、季文轩一起长大,关系一直不错。而且,季文轩很少在她面前摆高干子弟的谱。今天这是怎么了? “梅若,快进来呀!” 赵敏的催促,给了梅若台阶,她‘哦’了一声,跟了进去。 进屋之后,得知赵父不在家,梅若和季文轩轻松了许多,所以,当赵母留他们吃晚饭,两人不客气地应了下来。 吃饭前,赵笃回屋洗澡去了,梅若和赵敏、季文轩在客厅里看《灌篮高手》。 三人都喜欢这部片子。不过,赵、季两家都有全套的碟,已经看过一遍的赵敏和季文轩少了期待感,只有梅若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地咯咯笑。 季文轩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忍不住说:“有这么好笑吗?” 赵敏已经看出,今天的季文轩对梅若有些冲,她明知不应该,可心底还是暗喜。 她打圆场地说:“是挺好笑的。”然后推了推梅若,“你怎么会喜欢樱木花道那种花痴?流川枫多酷啊!” 梅若呵呵一笑:“我还是觉得樱木花道比较可爱。” 或许是自己的生活有些灰暗,她喜欢看喜剧片,而且倾向那种阳光、可爱的角色。 季文轩哼了一声:“一个大男人,如果被人用‘可爱’来形容,还不如一头撞死!” 赵敏一听乐了:“哈哈!文轩,你太可……有意思了!没错,男人还是酷一点更有魅力。” 梅若:“酷是有魅力,但只能远远的欣赏。如果真的生活在一起,会把人闷死的。我觉得还是跟樱木花道那种人在一起比较有意思。” 季文轩更不爽了,白了她一眼说:“果然是物以类聚,白痴就喜欢白痴!” 赵敏忙拽了拽季文轩的袖子,压低声音说:“文轩,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梅若也不在意,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赵笃正好从楼上下来,听见三人最后的话,问道:“谁喜欢白痴?” 季文轩不客气地说:“还有谁,郝梅若呗!” “哈哈,文轩,你太逗了!”赵敏乐的不行,随即又道,“梅若,别管他,他开玩笑呢!” 不用她说,梅若也不会把这种斗嘴的话放在心上。再说了,此时此刻,她眼睛发直地看着走下楼梯的赵笃,哪有心思计较其他? 不用她说,梅若也不会把这种斗嘴的话放在心上。再说了,此时此刻,她眼睛发直地看着走下楼梯的赵笃,哪有心思计较其他? 洗过澡的赵笃换了身休闲装,即便简单的款式、简单的白灰色调,穿在他身上都格外引人注目。脱下军装的他,少了些许威严,多了几分慵懒、华贵,像蛰伏的雄狮。 赵敏看着稳步走来的大哥,难捺心底的自豪。她侧头瞅了瞅眼都不眨一下的梅若,极力忍着笑,将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梅若这才眨了眨眼,收回目光,然后听见季文轩低声嘀咕:“花痴!” 很快,戴着帽子和医用手套、围着围裙的赵母从厨房出来:“都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赵母是医生,特注意卫生,也特讲究保养,包括皮肤保养。她已经很少下厨,今天因为儿子难得回家,才亲自做了几道他喜欢的菜。 长形的餐桌上,赵母座首,左边是赵敏、季文轩,右边是赵笃、梅若。 赵敏喝了碗汤,吃了少许鱼肉和一些素菜就放下了筷子。见状,赵笃不赞同地说:“你还在长身体,又即将高三,不能过度节食。” 自从十三岁身体开始发育,赵敏就特别注意胖瘦问题。她个头随父亲,172公分的身高,骨架也大,胖了不好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9章 茫然不解 她懊恼地捏了捏胳膊:“不少了。暑假待着没动,都胖两公斤了。还是梅若好,怎么吃都不胖。” 赵笃反对说:“胖点怎么了,非得瘦成排骨才好啊?” “随她吧,适当节食没问题。” 赵母帮着女儿说道。 她瞅了瞅女儿,又瞥了一眼埋头吃饭的梅若,心里又不平衡了。就宋春艳那磕碜样,怎么生的女儿却这么水灵?这丫头小时候长得跟豆芽似的,如今却出落的亭亭玉立,虽说瘦了点,脸色苍白了点,却正符合如今流行的骨感美。 见母亲都赞同妹妹节食,赵笃也不劝了,只不停地给一旁的梅若夹菜,口中说:“梅若多吃点,别跟敏敏学。” “哦……” 梅若看着面前堆成小山似的碗,继续奋战。 她跟赵敏不同,平时在家哪有这么丰盛、美味的菜,所以无需节食。每次在赵家、季家吃饭,对她来说都是打牙祭、补充营养。 季文轩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连吃两大碗饭之后,他打趣对面的梅若:“梅若,你是我们班最能吃的女生了!” 梅若眼都没抬,只口齿不清地回了句:“那也没你能吃!” 这家伙还好意思说呢,每次在季家吃饭,他专爱从她碗里抢菜。 季文轩撇撇嘴:“我是男的,吃的多很正常。再说了,我比你高大,消耗的多。你看你,吃的不少,还跟‘排骨精’似的,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赵敏乐了,赵母却看看梅若,又看看季文轩,天生丽质、又保养得当的她脸色有些阴沉。 赵笃扫了一眼三个年轻人,虽没有不高兴,却若有所思。 饕餮大餐之后,梅若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开始坐立不安了。 那个家再冷漠、再恐怖,也是她唯一的家,在她有能力养活自己、负担学费之前,她还得回去。而且,晚饭后,赵母明显有‘清场’的意思,好让她一家人说说贴心话。 季文轩也察觉了赵母的意思,因此说:“多谢赵伯母的晚餐,打扰了。郝梅若,走吧。” “哦……谢谢赵伯母,我……我回去了。” 梅若有点神不守舍,话是对赵母说的,眼神却瞅着赵笃。 接收到她的目光,赵笃起身说:“我送你吧。” 简单的四个字,让梅若心花怒放,却让季文轩跌下了脸。他二话不说,第一个出了门。 出了赵家的院子,见季文轩在前面走的飞快,梅若忍不住喊:“喂,季文轩,走慢点!” “随他去吧。” 赵笃一句话,让有意慢下来的季文轩越发加快了步子。 季宅也在别墅区,而且离赵家不远。很快,季文轩就来到自家别墅的院门口。他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梅若嘀咕:“这人真是!” 好像谁欠他钱似的!……不对,他才不在乎钱呢,应该说:好像考试考砸了似的!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他的排名明明在她之前嘛。 赵笃看着消失在前面的帅气身影,嘴角勾了勾。 夜色下,道旁绿柳垂绦,造型古典的路灯散射着柔和的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不过,梅若无心享受这份静谧与浪漫,突然顿住脚步说:“赵哥哥,教我练武吧。” 当初,她应该跟季文轩一起学跆拳道的。其实也不怪她懒,她知道,父亲不会愿意花那份‘不必要’的钱。 赵笃一讶:“练武?” “就是……就是教我一些防身的招数。” “……行。我这次会在家待好几天,教你两招女子防身术。” 赵笃虽有点奇怪,却没多问。他想着,面前的小丫头出落的越来越惹眼了,学点防身术也好,倘若碰到流氓、小混混,也有点自卫能力。 梅若却‘得寸进尺’地说:“不,现在就教!赵哥哥,我们去广场那吧。” 赵笃点头答应了。反正还早,回去也是听老妈念叨。 随园小区的东、西区之间有个健身广场,各类健身器材,篮球场、网球场都有。此刻虽是晚上,广场上却明亮如昼,有不少散步、纳凉的人。 挑了个人少的角落,赵笃一边示范、一边讲解防身术要领。 “防身术的总要领,就是一招制敌地攻击敌人的要害部分,比如……” 才开口,赵笃意识到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他不是第一次给人讲解防身、搏击之术,可是,以前的讲解对象是自己的部下、学员,虽然有过女性,却不是像今天这样、单独的一个女学员,而且还是个‘小’女学员。 所以,对上梅若水汪汪的纯净目光,“裆部”这类词对他来说有点难出口。 梅若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武侠片里就有这样的桥段,说男人的裆部是全身最脆弱的地方。 她其实很不理解。对她来说,胸部才是最柔弱的地方。正在发育的她,胸前不碰都有点羞涩的胀痛,更何况被攻击。 看来,男女真的有别,而且差别很大。 “比如……腹部以下?”见赵笃顿在那,她替他说道。 “对,就是…这!”赵笃心里鄙视了自己一句,调整了语气、心态,继续说,“还有腋下,小腿当面骨,脖子,眼睛,这些都是脆弱、怕疼的部位。当然,具体攻击哪,得根据敌人挟制你的姿势来定。” 说到这,他开始示范,上前抓住梅若的肩,做正面搂抱的姿势,“比如,如果对方这样,你就可以狠狠地踢他的当面骨,或者用膝盖顶他的…裆部。来,你试试。” 虽然早不是第一次搂抱,可此刻被他暧昧的贴抱着,耳畔是他温热的呼吸,梅若突然心猿意马起来。 赵笃以为她的不动是怕伤到他,又说:“试试看。就你那点力气,伤不了我的。” 梅若这才回过神,用娇嗔来掩饰自己的些许尴尬,“既然伤不到,那还怎么制敌?” 赵笃嘴角一抿:“伤不了我,不代表伤不到别人。不过,记住一点:出手时一定要快、准、狠,力求攻其不备、一击必中。得手之后不能犹豫,应尽快脱身。” 话一说完,又觉得有点纸上谈兵,因此又道,“当然,这需要一定的经验和反应能力。我们还是具体练习吧。刚才是敌人正面来袭的情况,如果对方在你背后……” 他说着,手上稍一用力,梅若身子不由自主地转了半圈,背朝着他被制在他胸前,“比如这样,你可以……” 他话没说完,梅若已经痛呼出声,双手徒劳地掰着他横在她胸前的胳膊。 “怎么了?” 赵笃忙松开她,然后见她双臂抱胸、弓着腰退开好几步。 梅若缓了口气,撅着嘴,有些委屈地瞅了他一眼。刚才他的胳膊像钢筋一般箍在她胸前,能不疼么? 其实,刚才问完之后,赵笃就意识到原因所在了。此刻,他的胳膊似乎还残有那种温香柔软的触感。他也陡然意识到,小丫头不再是从前的平板身材,胸前从原来的‘鸽子蛋’变成了庆丰的包子。 他突然笑了起来:“哈哈,不错不错,终于开始发育了。” 梅若原本是既委屈又窘,如今被他这么一笑,变成了怔愕和恼羞。 大概是因为营养不良,从小到大,不过比赵敏小一天的她在身体发育方面却落后好几年。赵敏初三时就出落前凸后 翘、身材玲珑有致,她却一直没什么动静,即便是夏天,里面也只需穿背心,连文胸都用不上。 为此,隋义老打趣她“太平公主”。 想到那个吊儿郎当的隋义,梅若恨的直咬牙。此人和赵敏、季文轩一样,从小学到现在一直跟她同班,成绩中等偏上,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良’上君子。 隋义跟季文轩有些不对付,彼此看不顺眼,却喜欢粘着她和赵敏。当然,他对赵敏是毕恭毕敬,对她却多是打趣。 不过,她无所谓,反正,她对这个隋义也没好话。 “没什么害羞的,这都是很正常的事。” 赵笃的话打断了梅若的神思。由于自己有妹妹,他对这种事倒没太多忌讳。 有了刚才的插曲,两人都没心思继续了,在广场上吹了会风,就往郝家所在的那栋楼走去。 “……危急时刻能保持冷静,才是防身、自救中最重要的一点。还有,记住一点:如果敌人比你强大太多,不要轻易反抗。因为,在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所谓的防身术根本是纸上谈兵!” 一路上,赵笃还在讲防身技能。 梅若忍不住问:“那这种情况该怎么办?难道要坐以待毙?” 赵笃:“也不是坐以待毙,这个时候,只能耐心等待机会。一般来说,特别强大的敌人,通常有狂妄自大、轻敌的毛病,他们往往不屑对付比自己弱小太多的人。” “也就是说,在他们面前得尽可能装柔弱?” “没错……” 赵笃觉得很奇怪,他其实是能不能开口、就不开口,能用两个字表达的、绝不用三个字的人,即便跟家人在一起,也没什么话。可是,在梅若面前,他总是事无巨细地说很多。 当然,梅若也一向将他的话奉为规范、圣旨。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郝家所在的136栋楼。 离家越来越近,梅若的心慢慢提了起来。她想着刚才与赵笃的对话,寻思着待会见到父亲该如何表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装怯弱,这些是她很小就懂得的,应该不难。 在楼底下,见赵笃去按电梯,梅若忙说:“赵哥哥,我们……走楼梯吧。” 郝家住三楼。前年刚搬进这栋楼的时候,梅若进出都乘电梯。后来听季文轩讲了个与电梯有关的恐怖故事,她就尽量避免乘电梯,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 “没什么好怕的,有我呢。” 赵笃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心里鄙视季文轩的小男生把戏:就会吓唬女孩子。 小手被他温热而硬实的大手握着,梅若顿时生出无限的勇气。进电梯之后,她没像往常那样想那个恐怖故事,而是偷偷瞄赵笃。 灯光下,他鼻梁挺直,薄唇紧抿,棱角分明,投影在眼窝下的阴影更添了几分内敛的气度。 “叮”地一声脆响,电梯在三楼停下。回过神的梅若正想今天的电梯格外快的时候,赵笃递来一包纸巾:“擦擦口水。” 他的揶揄,让梅若耳根一热,嗔道:“我才没流口水!” 赵笃侧头瞟了她一眼,线条分明的薄唇勾出浅浅的弧度。 在自家门口站定,梅若深吸了口气,然后敲门:“妈……” 门迟迟才开,屋里的灯光照出来的同时,郝母的粗嗓门刺耳地传了出来:“去哪浪了,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来!” 门完全打开,待看见与梅若并肩站着的赵笃,郝母的声音骤降八度,发福的脸上堆起恭敬的、讨好的笑来,“是、是赵笃啊,快进来坐!” “赵笃回来了?快进屋!” 屋里,原本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的郝父立刻迎了出来。酒醉刚醒的他脸色有些不自然,眼睛也还红着。 “郝叔、郝婶。”赵笃神情冷然地打招呼,“不坐了。我送梅若回来,她晚上在我家玩了会,耽误了回家。” “没关系、没关系!” 郝母又是摇头、又是摆手;郝父虽没那么夸张,脸上那谄媚的笑却让梅若一阵鸡皮疙瘩。 父母的这副模样,她虽然早已不是头一回见,可还是想钻地缝。 赵笃没再搭理郝父、郝母,他松开梅若的手,扶着她的肩说:“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我们明天继续。” “嗯。赵哥哥再见!” 梅若用力点头。她一定要学好防身术! “慢走啊,有空来玩。” “有空来坐坐。” 郝父、郝母热情地挥手,待门外没了人影,门合上,两人立刻不同程度地变了脸。郝父的脸是从酷夏变成了凉秋,郝母则是从40度转为零下,她大身板一扭,丢给梅若一句:“把碗洗了!” 客厅里只剩父女两人,梅若顿觉后背上窜起阵阵麻凉,有种强烈地、想跑出去追赵笃的冲动。 相比之下,郝父很淡定,似乎对午后的那一幕不堪完全没有印象。这让梅若自在了许多,她心里宽慰自己:父亲应该是醉的认不出人,所以把她当成了别人。 想起父亲当时的醉话,梅若突然有些好奇:二丫是谁?可以肯定,不是母亲。父亲似乎对这个二丫又爱又恨? 郝父上下打量梅若,然后突然出声:“自己把握机会!” 什么机会?梅若茫然不解,却没敢问。父亲的神情让她又想起阴毒这个词来虽然他看似比平时和悦。 看着她呆愣的样子,郝父皱眉说:“难道你不想给赵家当媳妇?” 梅若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心里终于有了丝温情。似乎只有在这件事上,他们才像父女。 含义不明地“嗯”了一声,梅若准备去厨房洗碗,郝父却突然叫住她,然后塞给她200块钱,“明天去买两身衣服。女人要学会利用自己的身体本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0章 要她死心 前一句话,让梅若既意外又有些许温暖,可后一句,让她浑身不自在。这话从做父亲的人嘴里说出来,怎么都让人觉得古怪。 之后的两天,赵笃只要有空,就教梅若基本的御敌、防身技能。 两人一个耐心教,一个用心学,颇有些成效。当然,这么短的时间,只能先学点花架子,知道什么时候该用哪招。 起先,赵敏也兴致勃勃地要学,意识到那些基本功招式太单调、太累人之后,她便歪在沙发里,边吃零食、边当观众,最后实在无聊,仍和季文轩一起看碟去了。 至于季文轩,对梅若的心血来潮鄙视的很,还说:花拳绣腿,能顶个P用? 赵笃回家的第三晚上,赵母临时加班,去医院了,家里除了佣人,就四个年轻人两个在楼上的健身房,两个在客厅看碟。 “……接下来,我们模拟几种常见的受制情况,看看如何脱身。” 宽敞的健身房里,赵笃扮歹徒,梅若扮受害者,两人有板有眼地进行实战模拟。为防止磕伤、碰伤,屋里铺了一大块地毯,两人都只穿袜子。 首先是歹徒从正面进攻的情况,然后是从背后偷袭。作为“受害者”,梅若的反应都不错,膝盖踢裆部,踩脚,肘部击打,动作干脆、流畅。 相比之下,扮演歹徒的赵笃,在从背后偷袭时有点愣神了在这组实况模拟里,歹徒从背后抱住受害者的同时,有袭胸动作。大掌覆上一团不足盈握的柔软时,赵笃感觉似乎有电流从掌心窜到了脊背,呼吸停滞了一下,动作也跟着慢了半秒。 所以,当梅若踩住他的脚、胳膊肘用力撞在他的腹部时,他重心一歪,居然倒地了。回过神之后,他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还好,梅若以为他是为了配合她才假意摔倒,只好学地问:“赵哥哥,我刚才的动作有问题吗?” “哦,没有!……没问题,做的很好。” 赵笃夸赞道。就算有问题,他也没注意啊…… “真的吗?太好了,总算没白练!”梅若很是欢喜,随即兴致浓浓地说,“那我们练习下一组吧。” 下一组实战模拟是:受害者仰面躺倒在地,歹徒骑坐她身上。 摆好造型之后,梅若立刻感觉这组练习跟前两组很不一样人一躺倒,气氛顿时暧昧起来。她看着骑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些窘地说:“好像……有人来了。” “是敏敏和季文轩。” 赵笃也听到了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甚至能断定:来人有两个,离健身房的门只有两米的距离了。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让人看到他们此刻的姿势,可此刻的他有点心驰神荡,一时竟忘了动,直到门口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和一个男声夸张的质问。 “啊……” “哇,你们这是?” 被赵笃挡着,梅若一时看不见来人,只听出不是赵敏和季文轩那女子的声音很陌生,男的声音却很熟,是隋义。 梅若有些奇怪:都晚上了,他怎么跑来赵家了?那女的又是谁呢? 很快,梅若被赵笃拉着站起身,终于看到了隋义身旁站着的女子。她大约二十出头,不过,娇小的身材,精致的五官,金黄的披肩卷发,让她看起来像芭比娃娃。尤其是,她此刻眼睛瞪得圆溜溜,樱桃小嘴微张,神情有些呆滞。 梅若知道,这位‘芭比娃娃’姐姐被刚才的一幕惊到了,想解释,见对方的目光锁在赵笃身上,便没说话。 赵笃皱眉瞥了芭比娃娃一眼,似乎为对方的擅自闯入很不高兴。还是隋义先开口:“赵大哥回来了?什么时候回的?对了,表姐来我家玩,得知你回来,就说过来看看。” 梅若这才知道,这位芭比娃娃就是隋义的表姐姚芊芊,他姑姑的女儿。姚家原来也在C市,后来因姚父的工作调动,一家去了B市。 “敏敏呢?她让你们上来的?” 赵笃这才说话,语气里颇有几分怪责。 姚芊芊有些委屈地说:“赵大哥,对不起……好久没看到你,我一时心切,就……” “哥,怎么了?姚姐姐和隋义刚到,听说你们在这练防身术,一时好奇就上来了。姚姐姐,下去喝杯茶吧!” 门口,赵敏的声音响起,终于缓和了屋里的气氛。 往楼下走的时候,见姚芊芊不时地瞅梅若,隋义便说:“对了,表姐,她就是郝梅若。” 姚芊芊似乎有些意外,瞟了赵笃一眼,然后瞪大眼睛看着梅若:“你就是郝梅若?祝允明的小学同桌?” 提到祝允明,某些久远的记忆冒了出来,梅若脸色有些难看,一时没说话。隋义乐呵呵地接过话,“没错,当年就是她把祝允明打得上医务室了,至今眼角还留了一道疤呢!” “呵呵,难怪他念念不忘!……对了,祝允明跟我一起来的C市,说想会会老同学呢!” 姚芊芊看着像芭比娃娃,其实已经大三,因此很快从先前的尴尬中走了出来。说最后一句时,她瞅着梅若,显然在留意她的反应。 想起当年与祝允明打架的事,梅若嘴唇都白了。她恨不得跟这个人老死不相往来,当然不愿掺和这样的话题。 倒是赵敏有几分好奇地问:“祝允明来C市了?自从小学六年级转学,他就没再回来过吧!” 祝父和姚父既是同事,也是朋友,当年两人同一批调去B市工作,两家也一起迁往B市。这一晃都快六年了。 隋义很小心地瞥了赵敏一眼:“回来过,前年暑假还回来过,郝梅若知道的。” 赵敏有些意外,问梅若:“他单独找你了?” 见话头丢给了自己,梅若只能开口说:“不是。碰巧在学校遇到的。” 祝家的大部分亲戚都在C市,自然会经常回来。 此时,几人已经回到一楼的客厅。梅若其实很想赶紧离开,因为她不想听到任何与祝允明有关的事,只是,她舍不得赵笃他过两天就走了,她想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分钟。 赵敏‘哦’了一声,然后说:“既然这样,找个时间大家聚聚!” 这话显然很合隋义和姚芊芊的意,大致定下时间、地点,后者已经掏出手机,给祝允明打电话了。 打完电话,姚芊芊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忐忑地看向赵笃:“赵大哥,你也一起去吧?” “不去。” 在外人面前,赵笃恢复了言简意赅的风范。一群小屁孩的聚会,他凑什么热闹! 姚芊芊脸上有点挂不住,还是隋义说:“表姐,你拉倒吧。赵大哥哪会跟我们一帮高中生玩啊!” “听你的意思,我也不该去了?”姚芊芊顺着台阶下。 “我可没那意思!表姐虽然大我们几岁,可看着跟高中生没什么区别。再说了,你跟赵敏肯定有共同话题。” 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嫌自己太年轻当然,梅若这种盼着长大嫁人、离开家的例外所以,这话让姚芊芊心情熨帖地嗔道,“油腔滑调!我都大三了,还高中生呢。不过,我和敏敏从小就谈得来,当然有共同话题啦……对了,敏敏,你明年高考,准备考B市的大学吗?” “那肯定。B市高校多,可选的多。再者我哥在那边……” 这边正说着,赵母于静秋回来了。看到姚芊芊,赵母很高兴,热情地问候她父母,又问她大几了、有没有男朋友。 “……还没呢,想等毕业了再说。” 说这话的时候,姚芊芊拿眼睛瞟赵笃。 赵母看在眼里,叫住正准备出门的儿子,“赵笃,你去哪?人家芊芊好容易回来一趟,陪人家说说话。” “我出去打个电话。” “这么晚给谁打电话?你说你,在B市好几年了,也不去看看姚伯父、姚伯母。你姚伯母每回打电话都问起你!” “这么晚,自然是给女朋友打。” 赵笃丢下这么一颗微型手榴弹,径自出了门。 屋里的人神色各异,或多或少都被震了一下。季文轩早就想走了,趁机起身告辞,并冲着呆在那的梅若说:“郝梅若,你走不走?” “哦,好……” 赵笃都出去了,她自然没有留下的理由,神魂飘忽地跟上季文轩。 出了赵家的院子,被夜风一吹,梅若完全清醒了。 “你说,赵哥哥真的有女朋友了吗?” “我哪知道?” 季文轩没好气地说。 梅若也没指望他回答,自言自语地说:“他应该是故意说给姚芊芊听。他前天还说,没有看得到未来的女朋友……” 季文轩决定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一个人走的飞快。快到自家门口时,他才停下,转身说了句:“明天上午九点半,我去你家楼下接你。” “接我干嘛?” 梅若一愣。平日里,她经常蹭季家、或赵家的私家车上学。可现在是暑假呀! 季文轩眼一瞪:“同学聚会啊!你脑子锈掉了?!” 梅若这才想起赵敏、隋义说定的同学聚会。她眉心一皱,犹豫了一会说道:“我……还是不去了。我明天……要去画画。” 她才不想见那个祝允明呢! 听她推辞,季文轩的脸色反倒好了点,眨眨眼说:“也行。那个祝枝山也没啥好见的。” 祝枝山是明代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本名就叫祝允明,号枝山。当年《唐伯虎点秋香》红遍大江南北时,季文轩等人便管他们班的祝允明叫祝枝山。 一提“祝枝山”这个名字,梅若和很多人一样,想到的便是《唐伯虎点秋香》里面那个被丑化、搞怪的陈百祥,因此忍不住笑了。然后,她点头说:“那你明天替我说一声,就说我临时有事,去不了。” 毕竟这么大的人了,就算她讨厌祝允明,也不能像小学时表现的那么明显,同学一场,该敷衍的还得敷衍。 “没问题。”季文轩很干脆地说。 “那先谢谢了。你进去吧,我走了。” “等等!……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就在小区里,安全的很。” 随园小区算是驻军家属小区,连门卫都是**里的人。所以,季文轩也没坚持。 路灯下,梅若踮着脚,踩着花砖铺就的人行道,低头往前走着。大概是闲的,她的强迫症又犯了只踩红颜色的砖,所以步子迈的老大,一蹦一蹦的。 不知不觉,来到东西区之间的健身广场,远远地看见赵笃站在篮球架下。梅若一喜,忙朝他奔去,跑近了才知道:他在打电话。 他真的在给女朋友打电话? 梅若脸上的笑容僵住,脚步也慢了下来,然后听见赵笃说:“……这么快?……你确定?……好,我明天就回去!……” 赵笃挂断电话,转身看见梅若。他立刻说:“正好,我正想去找你的我得提前回B市,明早就走。” “为什么?……我是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赵笃迟疑了两秒,说道:“有朋友出国,得去送送。” 梅若毫不迟疑地又问:“是男的还是女的?” 莫名地,赵笃刚刚还火急火燎、七上八下的心,因这句问话而轻松了起来。他伸手在梅若头上揉了揉,说:“都有。丫头,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争取明年的这个时候去B市。” “……嗯。”梅若鼻子一酸,靠在了他怀里,“赵哥哥,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大概年底吧。” 年底,又是漫长的半年。 两人一起走到136栋楼的楼下,梅若坚持让赵笃先回去,还说:“赵哥哥,明早我不能去送你,所以……”现在让她目送他一程。 因为知道他今晚不会走,知道他还会在那栋离她数百米远的别墅睡一晚,所以,这样的目送不会太难受。 她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脑子里想着那句:相见时难别亦难…… 赵家别墅。 赵笃回来的时候,姚芊芊和隋义已经走了,赵敏也去睡了,客厅里只剩赵母。 见儿子进来,赵母立刻问:“儿子啊,你真有女朋友了?” “……没有。” “那你之前干嘛那么说?人家芊芊……” “就因为这样,我才得那么说,好要她死心。” “你这孩子……”赵母被噎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看芊芊不错,长得好,性格又甜……” 不等她说完,赵笃打断说:“不错的女的多的是,难道我都得娶了?” “好女孩是不少,可是,各方面条件相当、又知根知底的并不多。都说男人得先成家、后立业。你都二十五了,也该考虑婚姻大事了。再说了,又没让你一定得娶她,你俩都在B市,可以交往试试?……” “不可能的事还试什么?如果给了人希望、最后又拒绝人家,只会更伤人!”倒不如一开始就拒绝的彻底一点。 自个儿子的脾气,赵母最清楚不过。她叹了口气,说:“都二十好几了,你就没有心仪的女孩子?同学、同事什么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1章 恍然大悟 “没有!” 赵笃顿了两秒才答。 赵母又叹气,“也是,你以前的学校、现在的单位都特殊,女的本身就少……所以妈才替你着急呀,有合适的、心仪的女孩子,一定要把握机会。男人主动点不丢人。” 这次,赵笃凝着眉,一时没说话。 赵母瞅着他,突然说:“对了,别的女孩缠着你,你都果断划清界线,为什么郝梅若粘着你、你就不拒绝呢?你该不会……” “妈,你说哪去了?姚芊芊之类的能跟梅若相提并论吗?梅若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心里拿她当……当妹妹!”略一顿,“就跟敏敏一样。” 补充完后面一句,赵笃自己先疑惑起来。他对梅若,好像比对敏敏还有耐心……是因为她家庭不幸,所以让他多了几分怜惜吧。 “那就好。”赵母松了口气,“说起来,梅若那丫头是有点可怜,摊上那样的妈妈……看在你郝叔的份上,照顾照顾她也是应该的,至于娶回家就算了!” 虽然至今为止,赵笃还没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可听母亲这么说,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想反问母亲,梅若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不能娶,终是忍住。 算了,梅若才多大,说这些没用的干嘛。 这么想着,他话题一转,“妈,我临时有事,明早得回B市。” “不是还有3天假吗?你爸明下午就回来,爷俩总得见一面吧。” “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嘛非见不可? 再说了,父亲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不见也罢。反正,从小到大,父子俩就没话说,见了面也是干坐着,冷面相对。 “唉,你爷俩呀……” 赵母知道劝也没用,也就不浪费口水了。这爷俩一样的牛脾气,决定好的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也难怪处不到一块去。 傍晚,梅若背着画板走出教学楼。由于刚从室内出来,又迎着夕阳,眼睛有些不适应,她低着头,抬手挡在额头。 才走了几步,视线内出现一双耐克运动鞋,梅若差点撞在那双鞋的主人身上。 她退了一步,抬眼看去,然后立刻蹙起了眉头:冤家路窄,这话还真不假! 对面,祝允明身上格子衬衣配牛仔裤,双手大拇指扣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两条长腿立在那,吊儿郎当中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梅若心里纳闷:这又是唱的哪出戏?两年前,他不是低声下气地向她道歉,说什么希望前嫌尽弃、和她做朋友的吗?今天怎么又跟小学的时候一样了? 还有,怎么不见隋义? 说来奇怪,隋义跟季文轩不对付,却是祝允明的忠实跟班。曾经,只要有祝允明的地方,五十米内肯定能看到隋义,就连祝允明转学之后,每次回C市,隋义都全程作陪,那狗腿劲,普通人望尘莫及。 对峙了几秒,见对方不开口,梅若决定当他是障碍物,准备绕过去。只是,才往一旁走了两步,又被拦住了。 这次,两人离的有点近,所以身高方面的差异十分明显。梅若在心里嘀咕:这人是不是吃四月肥了,两年不见,怎么比她高了这么多?小学的时候,他可不比她高,不然也不会跟她同桌了。 不过,比她高、比她壮又如何?她可不会怕他! 她仰脸看着对方:“你什么意思?” 祝允明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地说:“郝大小姐架子真大,见了老同学连个招呼都不打!” 梅若拧眉瞪着他,然后眼珠一转,说道:“原来是祝大公子,好久不见!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先走了。” 一口气说完,她转身准备绕路。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等等!” 祝允明拽住她的胳膊,沉下脸来,“郝梅若,你就这么记仇?以前的事,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你也答应了不再计较。” 梅若用力想甩开他的手,没能甩开,她有些不耐烦地说:“我没计较。你先放手!” 祝允明不但不放,反而拽的更紧了,“不计较,那为什么不参加同学聚会?” 梅若心里憋气的很。他以为他是皇帝老爷啊,他一来,别人就得屁颠屁颠地去见驾? “……季文轩没说吗,我得上课,没时间。” “借口!你不过是美术班的旁听生,有必要这么积极吗?” ‘旁听生’几个字刺中了梅若的痛处。她喜欢画画,却不能自找没趣地问家里要那笔额外的、不低的特长班授课费。能去当旁听生,已经是美术老师苏老师的特许了。 恼羞成怒,也就懒得维系表面的客套了。她瞪着祝允明说:“我就是不想参加同学聚会、不想见你,你管得着吗?祝允明,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你说做朋友就做朋友?我告诉你,我不愿意!” 说完,趁对方被震住的当口,她胳膊一甩,径自离去。 祝允明呆站在原地,先是心情复杂的咬牙、攥拳,然后突然笑了。 做不成朋友,做她唯一讨厌、唯一记恨的人,似乎也挺好的。至少,他在她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祝允明也算有自知之明。从小到大,梅若一直是老师眼里的乖学生、同学心目中的榜样,从没跟人红过脸,可偏偏,这样的完美形象毁在了他祝允明手里。 两人大概是上辈子有仇吧,从小学三年级同桌开始,他就没完没了地欺负她:把她的头发夹在坐她后面的同学的文具盒里,她一起身,文具盒就稀里哗啦地摔了一地;悄悄抽掉她的凳子,害她坐在地上;把她的作业本或课本藏起来;在她课桌里放青蛙…… 诸如此类的恶作剧多不胜数、罄竹难书。 最初,梅若一忍再忍。发现她越忍、对方越猖狂之后,她开始反击。她先是向班主任告状,可是,像祝允明这种成绩优秀的高干子弟,班主任最多不痛不痒的说两句,等他一转身,祝允明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终于有一次,梅若忍无可忍,抓起自己的铁皮文具盒朝对方砸去,祝允明当场捂住左眼、蹲在地上鬼哭狼嚎。当看到他的指缝里淌出殷红的液体时,才出了口恶气的梅若吓得面无人色。 后来,祝允明被送去医务室,左眼角上方缝了两针;再后来,祝母来了,郝父也被喊了来…… 后面的事,梅若一直不愿多想。父亲来了之后,二话不说就一记耳光,当时,她瘦小的身体几乎飞了起来,撞在两米外的墙上。她当场休克,小便失禁…… 那年,她才九岁。 事后,她唯一庆幸的是,当时在场的人除了班主任和祝允明母子,再没别人。也正因祝允明是那场劫难的始作俑者、是唯一见证了她最难堪、最耻辱的时刻的同龄人,从那以后,他便成了她唯一的敌人…… 拥挤的公交车上,梅若望着窗外不停地倒退的行人、建筑,痛苦地关上记忆之匣。 “你……没事吧?” 不知何时,祝允明挤到了她身边。很少挤公交的他很不习惯此刻的处境,扶牢站稳的同时、极力避免与其他乘客亲密接触。可尽管如此,他没错过梅若脸上的沮丧和痛楚。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但他笃定:没人比他更了解她的内心。她皱一下眉,他就能感觉到她的心痛;她勾勾嘴角,他就能感受到她的坚强、她的自励。 他的出声,让梅若暂且抛开一切情绪,整个人进入了戒备状态,像抖开了全身的刺的刺猬。 “你怎么在这?……你跟踪我?” “拜托,这公交车是你家的吗?你能坐,我就不能坐?” “……” 正巧车子到站,梅若旁边的座位空了出来。她一屁股坐下去,将脸扭向窗外,不再搭理某人。 祝允明挪到她跟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白嫩的脸蛋,卷翘的睫毛,小巧挺直的鼻翼,两年不见,她越发楚楚动人了,就连冲他竖眉瞪眼、撅嘴咬牙的样子,都让他欢喜莫名。 “……我说,你该不会是心理变态吧?怎么那么喜欢被她骂、招她恨呢?” 曾经,隋义这么说他。祝允明想:他好像真有点心理扭曲,不然,为什么她对他客气、或者置之不理的时候,他会很不舒服,相反,她对他泼辣蛮横的时候,他反倒兴奋不已? 梅若不喜欢他站她旁边,可是,她实在不想再跟他斗嘴,否则真该冲他吼一句:离我远点! 可是,接下来的事,让她不能不抓狂行至十字路口,公交车一个急转弯,祝允明几乎坐在了她身上。 “你干嘛?快起来!” 祝允明本来有些窘,一面挣扎着站起、一面在心里抱怨公交车太烂,可是,看着梅若恼羞成怒的样子,他突然来劲了挣啊扭啊,就是不起来。 他本来就比她高大半个头,如今坐在她腿上,更拉大了身高差距。梅若对大山似的压在她腿上的人又是推又是捶,却丝毫不能撼动半分,急恼之下,她想起赵笃教她的防身术,手伸向祝允明腋下以两人此刻的姿势,她只能攻他这个弱处。 怕痒的祝允明几乎弹了起来,然后被梅若顺势一推,四脚八叉的摔倒在地。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司机也被后面的动静吓了一跳,高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梅若也被吓到了,提着心懊悔不已:不是早就对自个下死令了吗,在与祝允明这个无赖斗争的过程、只动口不动手! 还好,下一秒,祝允明的反应让她大松了口气他一跃而起,冲到她跟前,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地吼了一句:“郝-梅-若!” 梅若上下打量他,见他不像伤了的样子,又恰巧公交车到站,她想也没想,一溜烟似的下了车。 “哎,还没到随园小区!” 祝允明一面质疑、一面也跟着下车。 林荫人行道上,梅若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那个害她提前下车、此刻还阴魂不散地跟着他的人。 不过,气归气,她决计不理他,也不会质问他为什么跟着她,因为她知道,他肯定会厚颜无耻地说:“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为什么不能走?” 她倒要看看,他能跟到什么时候! 祝允明也在想这个问题。这一路,无论他说什么,梅若都置若罔闻。眼看就要到随园小区了,他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跟她分开。 “郝梅若!”他突然追上她,拦住她的去路,“我明天就回B市。” 梅若绕开他继续走,心里翻白眼:他回不回去、什么时候回去关她P事? 祝允明又拦住她,“我屁股疼,刚才在公交车上摔的。” 梅若终于忍无可忍,瞪着他说:“祝允明,你到底想怎样?” 祝允明眨着眼,似乎很无辜:“我想请你吃饭。” “不用!”跟他吃饭,她会消化不良的。 “那你请我?” “做梦!祝允明,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 梅若刚喊完,一辆车牌为白底红字的奥迪A6在路旁停下,车窗摇下,一个温和的男音说道:“梅若,怎么了?” 梅若扭头看去,然后又惊又窘的睁大了眼:“季、季叔叔!” 她刚才……好像在大吼大叫,会不会全被季叔叔看到了? 车上的人正是季文轩的父亲季杰。他和蔼一笑,推开车门说:“又去学校画画了?上车吧,带你回家。” “哦,好!” 梅若欢喜起来。从小到大,男性长辈中数季父对她最好,她也最喜欢这位温文儒雅的季叔叔,有时还遗憾的想:如果赵伯伯也像季叔叔这样就好了。 正想着,就看到车里不止坐着季父,还有赵笃的父亲赵牧。跟季父的和蔼可亲相反,赵父像尊冰雕,刚毅,冷肃。 “赵、赵伯伯……” 梅若立刻后悔了。早知道赵父在车上,她才不要搭顺风车呢。 正犹豫要不要上车,祝允明冲过来拽住她的胳膊:“郝梅若,你不能走!我们还没说完!” 在季父、赵父面前,尤其是在赵父面前,梅若可不想跟祝允明揪扯不清,更不好意思暴露自己泼辣的一面,因此对祝的行为敢怒不敢言。还是季父给她解了围,替她挡开祝允明的手:“这位同学是?” 祝允明知道赵、季、郝三家的关系,因此很容易猜到了季父的身份,不过,他没点明,而是眼珠一转说道:“叔叔好。我是梅若的男朋友,我还有话跟她说。” “你、你……你胡扯!谁跟你是……那种关系?”梅若的脸都绿了,“季叔叔,他是胡说八道!他、他叫祝允明,跟我、季文轩、还有敏敏是小学同学。他一向喜欢捉弄人、颠倒是非就像现在这样这种人,我讨厌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跟他……” 她话是对季父说的,眼睛却瞄了瞄赵父,生怕他误会什么。不过,赵父冷眼扫了这边一眼,事不关己地继续当冰雕,还是季父恍然大悟地说:“哦,我明白了,先上车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2章 赌气 他护犊地拉梅若上车,然后对祝允明说:“这位同学,先不说你们还小,不适合谈恋爱,就算将来想追女孩子,也得注意方式方法,不能在大街上动手动脚。天不早了,早点回家吧。” “哎!……” 眼睁睁地看着车子扬长而去,祝允明气的直跺脚。姓季的都不是好东西,郝梅若又不是他季家的人,管什么闲事?! 车里,梅若看着被远远甩在身后的人,别提有多解气了。随即,她忙向季父解释:“季叔叔,你误会了,他不是要追我,而是……故意让人难堪!他这人有恶根性,最喜欢捉弄人、欺负人。幸亏他早就转学了。” “这样啊,我明白了。” 季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也青春年少过,当然明白小男生的心思。 梅若以为他的‘明白’与她的理解一样,心里松了口气,“对了,季叔叔,您和赵伯伯刚出差回来吗?” 问这话的时候,她有些敬畏地瞥了赵父一眼。 “嗯,去外地开会了。” 季杰简单答道。他话刚落音,一直没说话的赵牧突然开口了,“你那同学姓祝?他父亲叫什么?” 梅若没想到赵父会主动跟她说话,有些受宠若惊,随即又懊恼起来:她答不上赵父的问题。 “祝允明的爸爸……额……我不知道祝伯伯的名字。他几年前就调去B市了,一家都迁了去……”随即,她又弥补地说,“文轩可能知道,或者……对了,我们班的隋义肯定知道,他和祝允明关系特好。要不要我回头问问?” “不用。” 赵父丢给她两个字,没再说什么。梅若保持着干笑的表情,悻悻地“哦”了一声。 很快,车子拐进东西区之间的那条道。梅若忙说:“我就在前面的广场下吧。” 季父:“不去我家玩一会?” “很晚了,明天再去吧,谢谢季叔叔……谢谢赵伯伯。” 季父也没勉强,让司机在随园西区门口停车,放梅若下去。 梅若道了别,正要走,听见季父说:“晚饭少吃点,我带了些新疆特产,待会让文轩给你送点过去。” 除了由衷的谢谢,梅若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心房泛潮地看着车子远去。 如果她的父亲有季叔叔一半,不,哪怕是十分之一的温和、慈爱,她就心满意足了。 当晚,季文轩果然带着自家的佣人,给郝家送了一筐新疆特产,有无花果、巴旦杏、夏威夷果等干果,也有哈密瓜、库尔勒香梨等新鲜水果。 在季大公子面前,郝父、郝母自然是一副热情、讨好的面孔。梅若显然对那些诱人的特产更感兴趣,只是,没等她解馋,季大公子已经不客气拖着她去了她的房间,说要跟她讨论一道物理题。 三句两句讨论完所谓的物理难题,梅若一心向往着客厅里的吃的,季文轩却叫住她说:“下午祝允明找你了?” 提到这个人,梅若像被戳破的气球,“别提了,居然在学校碰到他了!……你怎么知道?季叔叔说的?” 季文轩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这种人能有几句正常话?估计是隋义没时间陪他,他无聊至极,所以拿我当消遣呗。”梅若皱着眉说。 见她提到祝允明时、脸上只有不耐和愤懑,季文轩心情大好地附和:“这人就是无聊。” “是啊。不提这种扫兴的人了,去客厅吧!” 去客厅吃东西吧,她都闻到哈密瓜的味道了。 “等等,这串玉手链给你……”季文轩拿出一条和田玉手链,“我爸带回来的,一共两条,我妈一条,这条给你。” 略一顿,他有些急切地补充了一句,“我爸让我……给你的。我是男的,用不上。” 这是一串由十八罗汉组成的玉手链,每块玉石的大小、色泽几乎一样,上面刻的罗汉脸却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梅若不懂玉石贵贱,只当这也是季父顺便带回来的新疆特产之一,因此欣喜地问:“季叔叔给我买的?” 季文轩闷声“嗯”了一下,然后说:“你戴上试试。” 十八块小指头大的和田玉,用大红的丝线编在一起,戴在梅若纤细的手腕上漂亮是漂亮,但明显有些松垮。她既遗憾又不舍地说:“好像大了。敏敏戴一定合适,她手腕粗一些。” 季文轩掐了掐她的手腕,拧着眉不耐地说:“你的饭都吃到哪去了?手腕跟鸡脚似的!” “哎,你轻点!”毕竟大了,梅若有些不自在地抽回自己的手,反驳说,“这不是胖瘦问题,是骨架问题。” 大概是小时候营养不良,她虽然不矮,但完全没有遗传到父母的大体格。 说话间,她摘下和田玉手链,递还给季文轩,“还是给敏敏吧,她戴肯定合适。” 季文轩真想照着她脑门拍一板子。他咬了咬牙说:“她又不缺这些。手腕不行就戴脚脖子上。” “戴、戴脚上?”梅若张圆了嘴。 “对,试试看。” 季文轩说着,将她按在床边坐下。梅若忙说:“我自己来吧。” 别说,这手链戴在她脚脖子上正合适。大红的丝线,晶莹剔透的玉质,更衬得她玉 足纤纤、肤如白雪,把季文轩眼都看直了。 他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会有“恋足癖”这个词了。 梅若躬身瞅着自己的脚,犹豫地说:“戴脚上好吗?有点糟蹋东西……” “怎么不行?现在流行戴脚链呢!”季文轩终于回过神,“走吧,去尝尝那些新疆特产。” 梅若早等着这句话了,因此将玉手链或脚链的事抛在一边,和他一起去了客厅。 季文轩有点受不住郝父、郝母的热情,很快就离开了。他一走,郝父跌下脸对梅若说:“我让你好好利用自己的本钱,不是让你勾三搭四。” 梅若先是一愣,然后一张小脸因上涌的血气而涨的通红。身体本钱,勾三搭四,这是当父亲的数落自己的女儿的话吗? 郝父又道:“虽然季文轩也不错,但没法跟赵笃比。选定了就不能左右摇摆!别跟你妈似的……” 他说完,转身往卧室走去。梅若呆站在那,隐约听见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低沉、却饱含愤慨的字眼,“……水性杨花,一路货色!……” 梅若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朝母亲看去,正对上后者怨愤的目光。 又是她连累母亲挨骂了吧?可是,她真的不明白,无论是姿色还是品行,母亲都跟水性杨花搭不上边,父亲为何…… 算了,如果这种话都较真,岂不是自寻烦恼、自取其辱?如果真这样,她还要不要活了?! 第二天,梅若去季家的时候,季父不在家,家里只有季文轩祖孙俩。 说起季文轩的外公郭子毅,那可是传奇人物。打过日本鬼子,参加过解放战役,斗过地主土豪,经历了无数次的九死一生,**期间还差点被批斗至死。老人家一生戎马,退休前是**头衔。 如今,郭老爷子已经快八十,虽然头发早白了,精神气却足的很。不过,他身上虽然还保留着**的硬朗作风,性情却变了许多,少了些冷肃、刚毅,多了慈爱、可亲。最主要的是:话也多了,尤其在小辈面前。 这不,郭老爷子又在跟梅若讲他当年跟小日本斗智斗勇的英雄事迹了:“……那年啊,我才十岁。有一次,我哥奉命给山上的游击队送信,我硬是跟了去……” 不等他讲完,季文轩接过话头说,“路上碰到一队巡逻的日本鬼子,你和你哥把他们引到游击队的埋伏区,你还用弓弹打伤了两个鬼子的眼睛……外公,这些你都讲多少遍了,我闭着眼都能背出来!” “臭小子,我是给梅子讲,又没跟你讲。”郭老爷子恼羞成怒,拿拐杖作势拍自己的外孙。 梅若忙附和说:“就是,郭爷爷是给我讲,你打什么岔?!再说了,能不能背出来,跟你闭不闭眼有什么关系?” 季文轩语噎,郭老爷子却乐了:“说的好!还是梅子贴心,来,丫头,我们接着讲。” 季文轩只得服软地说:“外公,下回讲吧。马上要开学了,我们还有暑假作业没完成呢!” 他说着,看向梅若,“你不是说有几道数学题不会解吗,去我房间说吧。” 梅若不忍丢下郭老爷子,因此说:“作业不急,还是先陪爷爷说会话吧,家里就我们仨,总不能让爷爷一个人待在楼下吧。” 她话刚落音,季母郭凤英就回来了。和她一起进屋的,除了沈姨奶,还有赵敏。 郭凤英是典型的江南美女,身材娇小,五官精致,皮肤水嫩,年过四十的她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好几岁。不过,她看着柔弱,性情却泼辣、要强,管理着一家不小的公司。 沈姨奶是郭凤英的小姨,季文轩管她叫姨奶。郭凤英幼年丧母,父亲又忙于军务,全靠小姨把她拉扯大,姨甥俩亲如母女。 沈姨奶虽是奶奶辈的,其实才五十出头。她丈夫去世的早,唯一的儿子又在外地工作,所以一直在季家住着。在季家,她既是长辈,又是半个管家。 此时此刻,季母和沈姨奶一左一右拥着赵敏进来。两人脸上的笑容和煦动人,散发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轩儿,看谁来了?快去让厨房准备果盘、点心。” 季母热情地招呼着,俨然拿赵敏当贵客,恨不能把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 梅若看在眼里,心里只有羡慕的份。从小到大,赵敏无论在哪,都是最受欢迎、最得长辈疼爱的人。赵家就不必说了,在郝家、季家,她也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 相比之下,她郝梅若永远是被遗忘、被忽视的那一个。就比如此刻,从进屋、到在沙发上坐下,季母和沈姨奶的目光始终没在她脸上停留过。 “梅子丫头,来,给爷爷揉揉肩。” 郭老爷子的突然出声,终于让季母的目光转移到梅若身上。只是,不看不打紧,这一看,看出了问题她盯着起身走向郭老爷子的梅若,确切的说是盯着梅若的脚,突然说:“你脚上戴的链子……” “好像是姑爷从新疆带回来的那条?”沈姨奶接过话头,一脸诧异。 对上两人质疑、审视的目光,梅若意识到什么,她如芒刺在背的站在郭老爷子身后,求助地看向季文轩。偏偏,季文轩正为计划被打乱而郁闷,压根没注意此刻气氛不对。 赵敏也没注意气氛的异常,她顺着季母的目光,好奇地瞅着梅若脚脖子上的玉链子:“咦,梅若,你什么时候买的?这玉看着成色不错。” “我……”梅若越加无措,想说是季文轩送的,却开不了口。因为,她已经意识到:玉手链不是季父带回来的小玩意那么简单。 如果知道它很贵重,知道它是季文轩擅自送她的饰物,她说什么也不会要!可现在…… “咳,妈,玉链子……是我给梅若的。我一个大男人,留着也没用。” 季文轩终于注意到异常,有些不自在地解释。 没等季母说话,沈姨奶心疼地开口了,“你这孩子!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在产地买都得好几万,你怎么随便就给人了?!再说了,你妈明明是让你送给……” 说到这,她瞥了赵敏一眼,打住了话头。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梅若已经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何表情,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这个很贵重……” 她蹲下身,想解开玉链子,奈何手颤的厉害,一时竟没解下来。 “你干嘛?”季文轩要拽她起来,同时瞪着自己的母亲,“不就是一条手链吗?既然给我了,我送给谁是我的事。” 郭凤英原本只是有些意外,此刻见一向懂事、乖顺的儿子竟为了郝梅若给自己脸色,心里真的来气了,“轩儿,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姨奶说的都是实话。别的不说,这么贵重的手链,哪有戴在脚上的?” 季文轩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态度不好,放缓语气解释:“梅若手腕细,戴不住,所以戴在脚上了。” “这手链是照敏敏的尺寸订做的,她当然戴不住!” 说这话的时候,郭凤英斜了梅若一眼。以前,她对这个单薄、乖巧的孩子还有几分怜悯,可此刻,竟是说不出的厌弃! 梅若蹲在那,她虽低着头,还是感觉到了那道不善的目光。脸颊、耳根早已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忍住了。 还好,玉链子终于解了下来。她暗中咬了咬唇,然后才站起身,面上带着僵笑:“季文轩,这手链……还是你留着吧,阿姨说的对,它不适合我。” “已经送给你了,就是你的!”季文轩黑着脸不肯接,赌气地瞅着自己的母亲。 郭凤英更来气了。儿子一直让她引以为傲,他聪明、阳光,成绩优异,长这么大还没让她闹心过。如今竟……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3章 防狼招式 如果只是钱财问题,她也不会计较,可现在的问题是:儿子中意的人显然不是她早已选定的未来儿媳。 在这个问题上,她绝不能退让! “怎么了,都跟乌眼鸡似的?不就是一条手链吗,小轩轩和梅子青梅竹马,送给她也没什么,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要留着自己戴?” 郭老爷子背对着梅若和季文轩,此刻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各怀心思。梅若因那句“青梅竹马”有些羞窘,心里反思:她该和季文轩保持距离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 季文轩则既欢喜又不满地说:“外公~~我都17岁了,别老叫我小轩轩!” “爸,你不了解情况,就别瞎搅和了!” 郭凤英也不满地瞪了郭老爷子一眼,然后嫌恶地睨着梅若,心里愤愤地想:男人都一个样,就喜欢这种外表柔弱的女人,也难怪,她的丈夫、她的父亲都更中意郝梅若。 “我怎么瞎搅和了?”郭老爷子回瞪了女儿一眼,然后拍拍自己的肩,扭头对梅若说,“丫头,别管他们,快给爷爷捶捶,今早多睡了会,全身不得劲。” 郭老爷子的话,让梅若略微自在了些。虽然她此刻恨不得立刻消失,可她知道,如果就这样离开,只会让事情更糟。所以,她强行将玉手链塞在季文轩手里,然后硬着头皮去给郭老爷子揉肩她打小就跟郭爷爷亲,这样的举止最常见不过。 见儿子僵立在那,横眉冷对,丝毫没有将玉手链给赵敏的样子,郭凤英赌气地说:“已经在脚上戴过了,还还回来干嘛?” 她说着,解下自己手腕上的红色玛瑙手链,“敏敏,这串玛瑙手链也是你季叔叔从新疆带回来的。” “郭阿姨,我……” 赵敏心情复杂地怔在那,此刻终于回过神,却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一直以为,她和梅若之间,季文轩喜欢的是她。首先,她和季文轩同年同月同日生,而梅若晚一天,单从这点,就说明她和他更有缘分;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季文轩对她从来都是温文有礼、体贴照顾,相反,他对梅若并不是太有耐心,虽然也很照顾,但稍有不如意便恶言相向。 此时她才明白:他对梅若的不耐、霸道、甚至训斥,都是因为他更在意对方…… 郭凤英打断了赵敏的思绪:“阿姨知道,这手链对你来说算不上贵重东西……但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来,我给你戴上。” 说到“贵重东西”的时候,郭凤英故意停顿了一下,并斜了梅若一眼,意思很明显:手链对赵敏来说不算贵重,却是她郝梅若承受不起的。 梅若不傻,又怎会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她杵在那,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双手也有些不听使唤,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我家里有事,先回去了。郭爷爷再见,郭阿姨、沈奶奶、敏敏,季文轩,再见!” 她说着,脚步僵硬地往门口跑去,等屋里的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消失在门口。 “郝梅若!” “轩儿!” 季文轩想追出去,被季母叫住。对上母亲从未有过的严厉眼神,再看着一脸茫然、无辜的赵敏,他再也迈不开步子。 “阿姨,这手链……不适合我……” 赵敏终于出声,制止季母。 郭凤英既懊恼又泄气地停下动作。那条和田玉手链是照赵敏的尺寸做的,可这玛瑙手链给她自己量身订做的。她手腕细,她戴正合适的手链、戴在骨架偏大的赵敏手上自然有些勉强。 她刚才是气糊涂了,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C市是一座山清水秀、资源丰富的山城,二十年前,这里还只是个小县城,后因**驻扎,水电、有色金属的开发,迅速发展成一座规模不小的新兴城市。 流经C市的翠江,是本省第二大河,由于河床的地势险峻,修建在C市的水电站年发电量达几十亿千瓦,是本省重要的电力资源之一。 此时此刻,梅若坐在水电站大坝上游的浅滩边,抱着膝盖掉眼泪。 这里离随园小区好几公里,从季家出来之后,她没有回家,而是一口气跑到了这。 从很小开始,有心事的时候,想哭的时候,她就会来这搬进随园小区之前,驻军**的家属小区离河很近不同的是,以前,她的难过是因为那个没有温暖的家,是因为父母的冷待,而这次…… 一直以来,季家对她来说,是最温馨、最愿意去的地方,比赵家更具吸引力。跟赵父的冷酷寡言、赵母那微不可察的敌意相比,季家的人对她都很好。季叔叔、郭爷爷就不用说了,郭阿姨待她也还好。当然,她对赵敏更好。 正因这样,半小时前发生的事,对梅若来说太突然,也太意外。她怎么都想不到,罗汉玉手链是季文轩私自送她的,更想不到,季母会那样刻薄地说她…… 怪她欠考虑,昨晚不该收下手链。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季叔叔带回家的首饰,怎么可能是廉价的小玩意? 泪珠滑下脸庞,滴落在水面,扭曲了倒映在水里的那团身影。梅若抬手想去抹泪,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包纸巾。 她诧异地扭过头,还盈着泪水的眸子里映出她最讨厌、最不想见到的那张脸。 “你怎么在这?” 问这话的时候,她窘恼地揩掉眼泪。 见她不接纸巾,祝允明也没勉强。他不紧不慢地在她旁边坐下,望着水面说:“我看见你从小区跑出来,就一路跟了来。” 昨天那样被她甩掉,他很不甘心,所以今天又找了来。正犹豫是在小区门口守株待兔、还是直接找上门,就见她眼睛通红、步履凌乱地从东区跑出来。 想到自己的狼狈都被他看到了,梅若恼羞成怒:“你……你跟着我干嘛?” 祝允明扭头瞅着她,眨了眨眼,答非所问:“我记得,你以前跑步从来不达标的,今天怎么跑这么快?害我差点没追上。” 梅若瞪了他一眼,脸转向河面,决计不搭理他。反正,当年她最难堪、最耻辱的处境都被他看到过,不在乎这一点了。 祝允明丝毫不在意她的冷待,又说:“你刚才从谁家出来?赵家还是季家?” 他听隋义说过,赵、季两家都在东区。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她到底是从谁家出来的?看她的样子,显然是受了委屈。 “……不要你管!” 明明打定主意不搭理他的,可他的话,让她忍不住回了一句,语气蛮横的。 她想不通,为什么他总能一下子戳中她的痛处。 “是赵家吧?赵敏的妈妈给你脸色看了?” 祝允明凭着自己对赵、季两家的了解,猜测地说。 “别瞎说!”梅若下意识地否认,然后又气鼓鼓地说,“关你什么事?” 她说完,“嗖”地站起来,准备离开。奈何,她从小就有轻微的贫血,起身猛了顿觉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水里栽去。 祝允明忙双手拉住她,“哎,怎么了?……头晕?” 梅若撑着额头,待眼前恢复清明,立刻甩开他的手:“不要你管!” 这一句,到底气势弱了些。不过,她瞥了一眼某张欠揍的脸,心底的那丝歉意顿时没了:如果他不来打扰她,她至于起身过猛么? 祝允明无视她的不友善,只疑惑地追问:“难道是季家?季文轩他……欺负你了?” 最后一句,他的声调明显拔高,让人很难不明白他说的“欺负”指什么。 可偏偏,梅若就是没理解他的意思。她瞪眼看着他,讽刺地说:“祝允明,你以为季文轩跟你一样吗?他才不会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 “……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祝允明略松了口气,疑虑却更大了。 “我都说了,不关你的事!祝允明,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狗拿耗子’?” 梅若以为,自己的话够损的了,祝允明该气得直跳才对,可出乎她的意料,对方竟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还咧嘴笑着说,“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不对吧,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咱俩同桌好几年,怎么也该修了五百年。你我这样的关系,怎么能说多管闲事?” 除了无语,梅若别无对策。她也懒得瞪他了,转身准备走人。 “郝梅若!”祝允明再次拽住她的手,脸上难得的正经,“我不知道你在季家遭遇了什么事,只想跟你说一句:不要为别人的不当或卑劣行径而委屈自己!这世上没人能剥夺你快乐的权利,包括你父母。” 对上他认真、诚挚的目光,梅若彻底怔住。 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因为,没人真正清楚她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就连她的赵哥哥,也只是以为她的父母缺乏责任心。 也没人看得到她内心的煎熬、知道她有多不快乐,在所有人眼里,她一直是成绩优异、性格乖巧的好学生。 她微张着嘴,却说不出话,眼底除了一丝不确定,还有涌动的酸涩和泪水。 祝允明索性说道:“我知道,你在家过的不好,你爸爸根本不配为人父!还有你妈妈,没有责任心,没有爱心……” “你胡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梅若打断他,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此刻的激动,是因为委屈、还是被人窥探了隐私的羞愤。 “我没胡说!你家里的情况,我都知道,很早就知道了……” 祝允明扶住她的双肩,除了安抚,还担心她跌到水里。 九岁那年,目睹她父亲打她耳光的时候,是他人生中最震撼的一次。他怎么都想不到,现实生活中会有当父亲的那样对自己的女儿,而且还是一向伶俐、乖巧的女儿。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她是不幸的。之后的很多小细节,更让他猜到她在家的遭遇。 “……那件事,我很抱歉。我没想喊我妈来,是李老师怕担责任、硬是通知了我妈和你爸。我也跟我妈解释了,是我招惹你在先,我没想到你爸会那样……” 梅若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早就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她打开他的手,失控地吼着:“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这些,也不想看到你!” 她只想离开这里。奈何,此刻她身在浅滩中央的大石头上,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根本看不清通往岸边的石桩。 “小心!”祝允明拽住差点踩空的她,将她抱在怀里,“梅若,你别激动!我说这些,不是要打击你、或者让你难堪,我是……”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他从来没有羞辱她的意思,小的时候,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就是喜欢捉弄她,喜欢激她跟他斗嘴,大了才慢慢明白:他只是希望她能多看他一眼,多理他一会。 可是,明白又有什么用?转学之后,他连见她一面都难! 理了理思绪,他接着说,“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快乐。摊上这样的父母,是很不幸,但没必要因为他们的不堪,影响你的梦想、你的人生态度。” “……你已经高三,等上了大学,就能自由支配自己的人生。到时候,那些不快的事,那些不值得你尊重、亲近的人,都可以统统抛在脑后。” “……我知道你一直很坚强,可我觉得,你还可以更洒脱、更快乐一些。人的一辈子是为自己活,别人对你好,你就对别人好;别人对你不好,你大可以无视、甚至反击,就算暂时没有能力反击,也不必委屈自己、影响自己的心情,因为那不值得。” 梅若完全被他的话震住,都没意识到自己此刻被他从身后抱着。他的话,正中她的心事,更让她心里豁然一亮。 她也希望自己更乐观、更洒脱,可是,父母的冷漠、赵母的敌意、还有刚才季母的羞辱,都是她心头的刺。她越是渴望得到他们的肯定和关怀,越是想和他们好好相处,那些不融洽越是让她觉得委屈、难过,也越让她茫然、无措。 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快乐? 如今听祝允明这么一说,她突然明白:既然他们都不在意她、排斥她,她又何必在意和他们的关系呢? 祝允明继续说:“你可以像对待我那样对他们!你对我,不是一向都很不客气吗?” 说到这,他突然有种膨胀的自豪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是真实的、毫无保留的从不保留她的不快和厌烦。 随即,他开始发呆,忘了往下说。这是他第一次如今亲密地贴近她,臂抱间的温软触感,让他情不自禁地箍紧了胳膊。 他胳膊上的力道,终于让梅若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她本能地用上了赵笃教她的防狼招式:脚下狠狠一踩,同时胳膊肘猛地一掼。正处于神魂弛荡之中的祝允明完全没防备,噗通一声落水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4章 折叠贺卡 “啊噗……郝梅若,你!……” 哗啦的一阵水声过后,祝允明挣扎着在水里坐了起来,又惊又怒地瞪着梅若。 幸亏是在浅滩,水深不到半米,水流也不急。不过,足以让落水的人全身湿透。 意识到自己又对祝大公子动手了,梅若先是小心肝一紧,然后对着落汤鸡似的他,‘噗嗤’笑出声来。 片刻后,梅若踩着石桩回到岸边,祝允明也趟着水,往岸边走。 “哈哈!”看着发梢直滴水的他,梅若又忍不住乐了。 “你还笑,快拉我一把!”祝允明把手伸给她,“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你的,总是被你欺负。” 梅若拉他上岸,然后甩开手说:“是你自找的,谁叫你……招惹我的!” 祝允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真是狗咬吕洞宾,我刚才是帮你,怕你掉水里……” 额,至少本意是如此。虽然后来……有点情不自禁。 “我也不是故意的。刚才完全是条件反射。”说到这,梅若扬了扬下巴,“我可警告你,以后最好别惹我。我才学了防身术,你以前都打不过我,现在更别想了!” “我打不过你?” 祝允明瞪圆了眼睛。这女人真不知好歹,他一直让着她,根本没想真跟她动手,不然,当年能让她打得眼角上方缝了两针吗? 不过,看着心情大好的她,他突然觉得自己吃点亏也值了。还想再说什么,鼻子一痒,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啊糗、啊糗!” “别?嗦了,赶紧回家吧!” 梅若顾不上得意了。落水的滋味她是切身体会过的,河水冰凉,即便是大夏天,也容易感冒。 见她脸上透出难得的关切,祝允明 心头一热,他突然抓着她的手,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干嘛?” 由于他的手冰凉,少了些许男女授受不亲的尴尬,梅若没有立刻甩开他的手,只凝着眉、疑惑地瞅着他。 虽然曾经同桌好几年,梅若其实从未认真打量过他当然,大眼瞪小眼的情况除外。此刻如此近距离、如此平静地看他,她突然发现,她的旧同桌长得蛮祸害小女生的。 季文轩属于清秀中带着英气的,给人以清冷的感觉;而面前这位,细眉、菱唇、狭长的眼线、略显小巧的鼻梁,俊秀中带着柔媚,让人觉着温润可亲。 梅若正想讥笑他长相中性,又注意到他左眼角上方的淡淡疤痕那是她的“杰作”。 想想当年的事,虽说是他招惹她在先、害她挨了父亲的耳光,可毕竟,她差一点就打瞎了他的左眼。再者,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怨不得别人。 这么一想,梅若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说:“以前的事就别提了,都过去了。不管怎样……祝允明,今天,谢谢你!” 他刚才的那番话,给了她很大触动。她从未想过,她最讨厌的、视之为唯一敌人的人,竟是最了解她的人! “那我们……是朋友了吧?”祝允明激动地抓紧她的手。 梅若眨眨眼:“算是吧,如果你不再欺负我!” 额,似乎每次发生肢体冲突,都是她占上风。这么想着,她纠正说,“不再捉弄我。” “你要是拿我当朋友,我自然不必……”再用那种幼稚的方式吸引她的注意。 祝允明还想再说什么,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梅若忙说:“别耽误了,赶紧回去吧。”她说着,四下一望,“去桥头吧,那里好打车。” “等等!我这个样回去,我外婆还不得担心死啊?再说了,从这到我外婆家,最快也得20分钟,穿着这湿衣服回去,不感冒才怪!” “那怎么办?”梅若觉得他说的有理,有点急了,“有没有离这近的亲戚或朋友?赶紧找身衣服换上再说。” 祝允明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像磁力线一般,“那边好像有个市场,你帮我买套衣服来。我去前面的桥墩下换了,这不更省事吗?” “也是。那你等着,我去买。” “好,我在桥墩那等你。” 目送着匆匆跑开的苗条身影,祝允明眼睛亮晶,嘴角溢出满满的笑意。只是,这样的惬意,很快被不可抑制的“啊糗”声打乱了。 梅若拎着一包衣服,眉心紧拧、粉唇微撅地往回赶。 她居然给一个大男生买内 裤!她到底哪根筋不对,干嘛给他跑腿? “啊糗、啊糗!” 远远地听见这声音,梅若不由地加快步伐,顾不得懊恼了。只是,待看见祝允明,她双脚猛地定住了。 较为隐蔽的桥墩一旁,全身上下只剩一裤 头的祝允明正动作生硬地拧着手里的湿衣服。 看见梅若,他咧嘴一笑:“回来了?快把衣服给我。这里风真大呀。” “你……” “哎,你去哪?帮我拿着这湿衣服呀!” 祝允明几步上前,很自然、很熟络地将刚脱下的湿衣服塞给了梅若,似乎完全没把她当外人,更没把她当女生。 梅若手里捧着那团湿衣服,有些傻眼地看着某人。 不等她反应过来,祝允明又开口了,“喂,你看着我干嘛?快转过去呀,我要换衣服了!” 明白过来他说的换衣服意味着什么,梅若顾不上发飙,牙一咬,转身跑远了。 看到她逃窜的背影,祝允明暗乐。又打了个喷嚏之后,他才四下瞄了一圈,然后躲在桥墩后。 梅若一口气跑出好几百米,最后在河边的竹林站定。照她刚才的速度,800米肯定能达标吧? 呸、呸,现在想这个干吗?她脑子坏掉了吧,居然跟祝允明那种人做朋友,看吧,被他……戏弄?冒犯?震骇?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才的事,反正就是很憋火。他懂不懂男女有别啊?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在她面前脱成那样啊。 偏偏,她还没法说什么! 梅若忿忿地朝桥墩的方向瞪了一眼,旋即又闪避地收回目光。她很想立刻走人,可是,手里还捧着某人的湿衣服…… 她真的很抓狂,怎么就招惹上这个大麻烦呢? 她沿着竹林旁的斜坡,垂头丧气地往桥头走,刚上马路,就听祝允明边追边喊:“郝梅若,等等我!” 她回转身,准备等对方一走近,就把湿衣服还给他,然后分道扬镳。只是,这一回头,她顿时风中凌乱了祝允明穿着地摊上买的白色T恤和花格子沙滩裤,一面喊、一面挥着手里的小裤 头,脸上的笑容相当灿烂。 天哪,来道雷劈死她算了! 祝允明根本没注意她的凌乱,走近了立刻自恋地说:“我这身怎么样?虽然面料差了点,不过,像我这种天生的衣服架子……” 不等他说完,梅若将衣服往他怀里一塞,说道:“好了,我得回家了。你是打车回家、还是叫人来接,你自己看着办。” “怎么了?……生气了?” 祝允明睁大无辜的大眼睛,似乎不明白她为何黑着脸。 “……没有。” 她能说什么?难道要跟他讨论该不该在异性面前只穿小裤 头的问题?她脑子还没坏。 祝允明:“你明明有!你看你的脸,跟锅底有得一拼了。” 理智告诉梅若,如果她想省心,就不能继续这个话题。所以,她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带笑容地说:“真没有,就是有点累。你赶紧打车回家吧。”略一顿,“我去给你拦车。” 送佛送到西,赶紧把他打发了,她才能清静。 这次,祝允明没异议。他定定地看着在路口张望的梅若,语气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弯:“再坚持一年,等上了大学,一切都会好的。” 梅若没回头,却明显一怔。 这个人,总有本事左右她的情绪。能让她暂时忘记烦恼,也能一句话将她带回到半小时之前的情绪之中。 不过,他说的没错,等上了大学,离开那个不值得留恋的家,离开这座城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脚下的大桥,正是离开C市的必经之路。梅若的目光顺着大桥那头的路,慢慢向远处延伸,心里像有颗种子,萌芽、长大、开花,结出希望的果实。 很快进入八月,高三年级开始补课。 对大多学生来说,补课是煎熬,可对梅若,却是解脱。以前,她只是不喜欢呆在自己家,如今,季家、赵家,都让她不自在。 有的事,可以不去计较,但不表示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好在,紧张的高三生活让她没空自艾自怜,也让她有了不回家的借口以前,她虽住校,但每周至少回家一次;如今,她可以一个月回一次、甚至更久。 而且,她好像很满意这种以学校为家的生活,也越发明白了一个道理:放弃一些东西,尤其是那些本就不该奢望的东西,会快乐很多。比如,某些亲情和温情。 转眼,夏天过去了,秋天也过去了,隆冬来临。 傍晚,起风了,冬日早早地躲进了天边的云层,天气越发清冷。 教学楼六楼的美术室,梅若身体后撤、歪着头看着手里的画板,然后很有成就感地放下了铅笔。 “画好了?” 苏老师走过来,拿起她刚完成的素描作品。 苏老师是学校唯一的美术老师,除了负责高一、高二的美术课,还承担了美术特长班的辅导。 梅若是旁听生,平时上课的时候,苏老师不怎么管她,以免遭来花钱来上课的学生的不满。不过,由于临近元旦放假,今天这堂课没几个学生,所以…… “画面布局得当,光影效果很自然……不过,这里可以再暗点。另外,线条勾勒不够细致……” 苏老师细细的、如实的点评着。对面前的这个学生,他从不保留,不用担心她骄傲自大,也不怕她气馁。 梅若认真听着,偶尔插一两句。完事之后,她一面收拾工具,一面说:“苏老师,我今天得回家,想提前走。” “稍等。” 很快,苏老师打发了其他学生,然后问道,“想好了,真不打算考美术学院?” 梅若摇头:“不了。我想,还是把画画当做 爱好吧。” 很早的时候,她的确想过考美术学院,将来当画家。现在不那么想了。 画画是一个没有生活保障的职业,不适合她。她希望将来有份稳定的工作,能在经济上彻底自立。 苏老师有些惋惜地说:“也是。你成绩好,不必走特长招生这条路。” “苏老师,谢谢你这两年的关照。虽然不打算考美术学院,但我会一直画下去的。” 将来等她有了经济基础,会有机会实现梦想的。 从美术室出来,梅若意外地看到楼梯口站着的季文轩。 “你怎么……还没回家?” 因为放假,下午提前放学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到家了才对。 季文轩答非所问:“你今天不回家吗?走吧。” “我……我还得回宿舍收拾东西。”梅若心里有些纠结,“……你先回吧,我坐公交就行。” 以前,她经常蹭季家的私家车上下学,可自从暑假的那件事之后,她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 季文轩不置可否,只和她一起往宿舍楼走。 由于是顺路,梅若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好问。而且,一路上他什么都不说,这让她越发不自在。 “敏敏……先回家了?”她没话找话,试图打破这尴尬。 “我怎么知道?” 季文轩终于出声,没好气地。 梅若沉默了。自从手链事件之后,表面上,三人还跟从前一样要好,可梅若心里知道,有些东西变了。 她很清楚,季母心目中的儿媳是赵敏,也看得出,赵敏喜欢季文轩。她不确定的是,季文轩是怎么想的。 她其实不关心这个,更不想掺和进来。她只是拿季文轩当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压根没想和赵敏争。可问题是,季文轩的态度模棱两可,不仅让季母和赵敏对她有误会,也让她为难。 如果他表白过,她还能和他说清楚,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对她还算照顾,对赵敏也体贴,所以,她连澄清、或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那条罗汉玉手链,在她看来,季文轩之所以送给她,是因为他觉得赵敏不缺这些那件事之后,她就是这样跟赵敏解释的。 好容易到宿舍楼下,梅若说道:“你先回家吧,别让邱叔叔久等。我收拾东西得很久,到时自己坐车回去。” 邱叔是季家的司机,一般都是他接送季文轩。 季文轩也不答话,目送她进了宿舍楼。 二中是C市最好的高中,除了本市,还面向周边几十个乡镇招生,所以大部分学生都住校。 为了方便学生回家,学校采用了月假制度:平时每周休半天,月末连续休三天。这次赶上元旦节,一共休了四天假。 此时,大部分学生都已回家,宿舍楼里空荡荡的。 相比别人的归心似箭,梅若磨磨蹭蹭地往背包里塞东西。差不多的时候,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折叠贺卡,很小心地塞进背包的夹层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5章 奉子成婚 这是一间八人宿舍。四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依墙而放,中间是一张特制的大书桌。一切妥当,梅若并不急着走,而是在书桌前坐下,随手拿起程可可的《科幻世界》看了起来。 程可可睡她下铺,两人关系很好。 “梅若,你不回家了?” 门开了,程可可端着饭盒乐呵呵地进来。 程可可是瑶族人,家住山区。据说,她所在的寨子在深山老林里,进出一趟很不容易,所以,她基本一学期才回家一次。 程可可个子不高,有点胖,脸蛋圆圆的、红扑扑,很可爱。梅若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间宿舍。当时,程可可听了她的自我介绍,睁圆了眼睛说:“你叫好霉?”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宿舍的姐妹都管梅若叫“好霉”。 “回啊,再过会。”梅若放下杂志,“你吃过了?” “嗯。” 程可可放下饭盒,兴冲冲地奔到窗边,眼里闪着红心。 “看什么呢,一副花痴相!” “我们班长呀。我刚才在楼下碰到他了,他还跟我点头打招呼呢!” “啊?……” 梅若‘噌’地站了起来。程可可口中的班长正是季文轩。难道他还没走? 也懒得多此一举地去证实,梅若拎了背包、急匆匆地往外走。 宿舍楼前面的花圃边,季文轩果然站在那。他的手拢在羽绒服口袋里,低头盯着脚下,不知在想什么。 “季文轩!……不是说了别等我吗?” “终于收拾好了?走吧。” 季文轩答非所问。他想接她的背包,见她执意不给,便作罢了,一个人走在前面。 梅若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二中依山而建,地势较高。一进校门就是长达百米的斜坡,与道旁的标语“勇攀高峰”相当契合。 走下长长的斜坡,在校门口等着的邱叔立刻迎了上来:“少爷,赶紧上车,夫人催了好几次了。” 分界线*一衣秋水《**老公太野蛮》*分界线 车子抵达随园小区时,天几乎黑了。 见邱叔没有停车的意思,而是直奔别墅区而去,梅若忙道:“邱叔叔,麻烦在小区门口停一下。” 邱叔有些意外,透过观后镜看向季文轩。后者面无表情地说:“不用停,直接到家。” “你干嘛,我得回家!”梅若急了。 “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去我家了?” 季文轩的反问让梅若一时语噎。就算她真有这个打算,也不可能明说,更何况,这不现实,也没必要。 “……当、当然不是。不过今天不能去,这么晚了,我得回家。” “你爸妈都在我家。” “啊?” “郝梅若,你不会不记得吧,今天是我外公的生日!” “不是后天吗?……” 对上某人犀利的目光,梅若心虚而愧疚地闭上了嘴。 郭爷爷对她那么好,她却几个月没去看他,如今连生日都记错了。 不过,也不能怪她呀,郭爷爷过农历生日,对她这个习惯了公历和星期制的人来说,记错了也正常…… “日子记错了,礼物总该准备了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季文轩问道。 “哦,准备了……” “还跟以前一样?” “嗯……” 梅若的声音越来越低,带了些许窘意。 从懂事的时候起,每次郭老爷子生日,她都会准备一份小小的礼物,最不值钱的那种,而且每年都一样…… 季文轩怕是在心里鄙视她那没有创意、不值一文的所谓礼物吧! 每年郭老爷子生日,季家都会准备一大桌酒菜,请关系好、住的近的朋友来吃饭。今年也不例外。 车子刚驶进院子,沈姨奶就着急地迎了出来。 “可回来了,就等你俩了!” 梅若越加紧张了,心里怪季文轩不早提醒她。如果早知道是郭爷爷生日,她也不会耽搁这么久。 进门之后,左边是餐厅、厨房,右边是客厅。此时,客厅那边很是热闹,大家都围着老寿星闲聊,还是赵敏第一个看到门口的人,摇手招呼说:“文轩,梅若,你们终于回来了!” 正在餐厅指挥佣人摆放餐具、布菜的郭凤英也快步走过来,低着说道:“怎么磨蹭到现在?电话也不接。” 说这话的时候,她瞄了梅若一眼,显然拿她当罪魁祸首了。 “梅若为了给外公准备生日礼物,在美术室耽误了一会。妈,你忙吧,我去跟外公解释。” 季文轩从容地说着,然后往客厅走去。 头一次,梅若觉着这座屋子有些生疏。也是,她已经将近半年没来季家,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郭阿姨。” 她点头打了招呼,匆匆跟上季文轩。 郭凤英看着两人登对的背影,不觉有些愣神,随后蹙起了眉头。 沙发里,郭老爷子扭头看了过来,半嗔半喜地说:“丫头,你终于舍得来看爷爷了?快过来,到爷爷这来!” “爷爷……” 在众目睽睽之下,梅若有几分不自在、又有几分感念地来到郭老爷子面前。 这世上,真心对她好的人并不多,郭爷爷绝对是那少数人中的一个。 早有人让出位置,季文轩和梅若一左一右地坐在郭老爷子身边。不过,郭老爷子的注意力都在梅若这边。他拉着她的手,打量了一番,有些心疼地说:“几个月没见,好像瘦了!” “天天吃食堂,能不瘦吗?”季文轩插了一句。 季杰和赵牧等人在阳台聊着什么,此刻也走了进来,“梅若,听说你这学期很少回家?高三是该努力,不过也得劳逸结合。” “季叔叔。”梅若先亲昵地叫了一声,然后才说,“嗯,我知道。我是觉得,住校生的作息比较规律,晚上有自习时间,早上有早操,对学习、身体都有好处,所以才不敢轻易打乱了。” 想到年轻时的军营生活,季杰点头:“这倒是。集体生活不仅有意思,还能培养不少好习惯。” “我说要住校,你和妈又不让!”季文轩有意见了。 季杰:“等你上了大学,自然有机会体验真正的集体生活。至于现在,你要是住校,你妈和你姨奶还不得天天往学校跑?” 对面,赵母看着季家祖孙三代男人对梅若的态度,心里仿佛有根刺。她温和一笑,对季文轩说:“是啊,能不住校、你妈和你姨奶怎么舍得你在学校吃苦?你以为住校好玩啊,住几天就该想家了。” 说到这,她握了握自己女儿的手,“我就担心我家敏敏,将来上了大学,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哭鼻子呢!” “妈~~我哪有那么娇气!”赵敏有些不好意思。 梅若突然觉得,赵母的话明里说自己,实际上是暗指她郝家的母亲对女儿没责任感、女儿不恋家。 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又听赵母说道:“梅若啊,你这次有两个月没回家吧?不想你妈妈吗?” 梅若看了一眼有些窘态的母亲,心里很不好受。不管怎样,那是她妈妈,她不容许外人这么说她母女。 嘴角一弯,她礼貌地说:“想啊!不过,高三是特殊时期,所以我妈跟我商量过,我安心在学校学习,她有空去看我,给我送吃的。” 这话虽有些虚伪,但也不全是假的。这学期,母亲确实给她送过吃的、穿的,虽然一共只有两次。 她的回答,虽没有半分无礼,却让赵母很不舒服,还想再说什么,郭老爷子大嗓门地囔了起来:“丫头,刚才小轩轩说你是因为给我准备生日礼物、所以回来晚了,礼物呢?” “额……”梅若支支吾吾,“爷爷,我待会再给您吧。” 以前,她都是私底下将自己那微薄的小礼物给郭爷爷,此刻当着这么多的面,她怎么拿得出手? 季文轩有些不耐:“真是墨迹!外公想看、你就赶紧拿出来呗!” 听说梅若单独给郭老爷子准备了礼物,赵母心里更不舒服了,不过,见其脸上发窘,才略平衡了些,附和着说:“是啊,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什么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你有心给爷爷准备礼物,就很难得了。” 梅若没办法,硬着头皮、从背包的夹层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一张半手工制作的折叠贺卡,硬纸壳的漂亮贺卡里,贴着一张画,一幅混搭风格的画。 画的背景是写意风格的竹鹤,中间却用工笔的手法、勾勒出一位正在打太极的老人。精谨、细致的画笔,将老人刚毅中带着慈爱的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更别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画上的老人是郭老爷子了。 “嗯,不错,这么一看,我这糟老头子还蛮养眼的嘛!”郭老爷子笑的眼角全是皱纹,“丫头,你这是提醒我坚持锻炼吧!” 见郭爷爷喜欢,梅若也就淡定了。至于其它人怎么看、怎么想,她没必要在意。 只是,她的淡定没保持多久郭老爷子一时兴起,竟然让季文轩去他房间里拿一个储物盒,里面有她这些年送的所有自制贺卡。 用郭老爷子的话说就是:“……让大家看看我收藏的宝贝!” 梅若急了,摇着他的胳膊说:“爷爷,还是别拿了,我们回头再看吧,马上要吃饭了……” 她话没说完,季文轩已经跑去外公的房间了。 片刻后,一沓厚厚的贺卡出现在众人面前。贺卡各式各样,相同的是,每张都有郭老爷子的肖像画,每张的神态都不一样,画工则随着年份的增长越来越精湛。 看过之后,季杰第一个说:“真是不错,这样的小礼物,既新奇,又有心意,值得留作纪念。梅若啊,什么时候也给叔叔画一张?” 不等梅若答话,郭老爷子有意见了:“梅子正高三呢,哪有时间?”随即又跟梅若说,“丫头,等高考完,给爷爷画张大的……那叫什么来着?对了,叫素描。到时,我让人裱起来,挂在我屋里。” “……” 当着满屋的人,尤其是自己的父母和赵母面前,梅若浑身不自在,因为她知道,他们都不喜欢她抢赵敏的风头。 幸亏很快就开席了,她终于不再是话题焦点。 郭凤英是个聪明能干的女人,无论是管理公司、还是待人接物,都撑得起场面。所以,生日宴上的气氛轻松而热闹。 这期间,在她的提议和坚持下,赵敏弹钢琴、季文轩拉小提琴,为郭老爷子演奏了《生日快乐》,然后又合奏一曲《天空之城》。 俊男美女,再配上钢琴的大气、小提琴的悠扬,真可谓赏心悦目。 梅若跟其他人一样,也倍觉心情愉悦。当然,她的高兴,主要因为,赵母说赵笃快回来了。 远在B市的某军区单人宿舍。 赵笃坐在电脑前,翻看着一组婚纱照。照片上的女人很美,像尊贵的公主,只是,小腹那的微微隆起,让人不由想起“奉子成婚”四个字。 烦躁地关掉电脑,赵笃起身来到窗边。他点了根香烟,猛得吸了一口,然后微微仰头,眯着眼长长地吐了口烟圈,原本紧拧的眉心终于舒展了些许。 “竹马,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一个年纪相仿的青年撞门进来,手里拿着打包的羊肉串、和几罐啤酒,俊朗的脸上带着张扬的笑容。 赵笃没心情计较来人的称呼相比‘阿笃’、‘阿堵物’这些个称呼,‘竹马’勉强能接受只没好气地说:“把你的垃圾食品丢出去!” “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来人叫邹剑,跟赵笃毕业于同一所军校。不过,他比赵笃高两届,两人真正认识,还是去年作为交流生、一起去国外某著名军官学校学习期间。 邹剑的目光扫过床和方凳,略一犹豫,选择了舒适度差的方凳好友有严重的洁癖症,他是知道的,他可不想连羊肉串带人一起被丢出门去。 “不吃串串,喝喝酒、消消愁总可以吧?这可是德国原装进口的。” 一个人吃吃喝喝到底过意不去,他丢给赵笃一罐啤酒。 赵笃精准无误地接住,迈着长腿,从窗户那边走到床边坐下,口中说:“谁要消愁?” “还有谁?是谁整个下午魂不守舍、连口令都喊错的?”邹剑挑眉,飞了个白眼,然后瞟了一眼电脑,“看到她的婚纱照了吧?人家都奉子成婚了,你就别惦着了!” 他从不惮以最犀利、最打击人的话来劝人。 赵笃“啪”地拉开易拉罐。已经将罐子送到嘴边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停下来,然后拧着眉头、烦躁地盯着手里的啤酒,仿佛,那是毒药。 “不喝给我!” 邹剑生怕他把酒给倒了,忙接了过来,“你以前明明喝酒的,这半年是怎么了,滴酒不沾?平时戒烟戒酒也就罢了,这个时候何必还拘着自己?” 提到喝酒,赵笃眉头皱的更深了,“她不打算回国办婚礼?” “暂时回不来。据说,她男朋友,哦不,她未婚夫生意忙,腾不出时间。”略一顿,“赵长官,忘了她吧。人家一心想在国外发展,不会回来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6章 欣喜 赵笃默然。他早就知道,安冉不会为他留下;也知道,他早就该放下了。可是…… 一想到几个月的那件事,心里就一团乱麻。 “年前没什么事了,休个长假吧,回家好好休息一阵。”邹剑又道。 赵笃终于开口了:“我是准备早点回家。对了,你真要调去T市?” 提到这个,邹剑叹了口气,“没办法,老爷子三申五令,非让我回去不可!” 话锋一转,他又没正经地说,“怎么,舍不得我?” 赵笃连白眼都不屑给一个,只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时候走?” “等调令吧。估计年前就能下来。” 邹剑的语气有种怅然的矛盾。 对他来说,回T市工作是理所当然的事。那里是他出生的地方,他的家人、人脉都在那里,可他又舍不得这里,这座有他最灿烂青春年华的城市,有和他一起成长的同学兼战友。 赵笃没再说什么,却突然抢回那罐已经打开的啤酒,咕噜一通豪饮。 邹剑也举起一罐:“好,今晚不醉不归!” 不对,已经在宿舍,没有归不归的问题,所以应该说:不醉不罢休。 这晚,两人真的喝到大醉,最后双双倒在那张单人床上。 元旦过后,很快就到了寒假。 不过,高三年级得补课一周。所以,等真正放假的时候,已经快过小年了。 跟之前不同,这回,梅若迫不及待地想回家,放假的前一天就收拾好了行李,只因她听说,赵笃也是今天到家。 为了能早点到家、好去桥头等她的赵哥哥,梅若还决定厚着脸皮蹭季家的顺风车。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上次执着的等她一起回家的季文轩,这回竟不打招呼先走了。 红色的轿车内,赵敏和梅若并肩坐在后排,一个若有所思,一个面露焦急。 “……文轩真是的,也不等我们就先回家了。” 赵敏看着归心似箭的梅若,试探地说道。 梅若好像丢了一半的魂,恍惚了一下才敷衍地说:“哦,可能有事吧。” 她心不在焉的模样,让赵敏不自觉露出轻松的笑容,随即戏谑地说:“待会,你是先回家、还是直接去桥头?” “额……还是先回家吧。” 尽管去桥头等赵笃的事已经是心照不宣的秘密,梅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赵敏越加得寸进尺,凑近说道:“你说,不久的将来,我是不是该喊你嫂子?” “你!……胡扯什么!” 口中这么说,心跳却不受控制的加快,夹杂着形容不出的、羞赧的喜悦。 “我可是真心的!难道你不愿意?” 虽然内心里觉得梅若配自己的哥哥有点高攀了,但赵敏的确希望她和自己的大哥能成。那样的话…… “好啊你,故意笑我!” 羞窘过后,梅若开始挠赵敏的痒痒,车里顿时只剩一片嬉闹声。 梅若想着,把行李拿回家就去桥头,没想到,刚在小区门口下车,就看到一辆熟悉的、B市牌照的越野车驶过来。 车上的人,更熟。 “赵哥哥!” 梅若站在道旁,欣喜地看着在她面前减速的车,以及车上的人。 只是,就在她满怀期待的时候,赵笃却只摇下车窗,不甚热情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没有下车,也没有邀她去赵家玩,甚至,连一点久别相见的欢喜都没有。 梅若眼睁睁地看着深灰的越野车驶进东区,直到它消失在视线中,她才发现自己脸上还挂着笑,僵硬的。 从小区门口到家的路上,梅若从失落到疑惑,从魂不守舍到急切,最后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赵哥哥肯定遭遇了烦心的、困扰的事,所以才这样。 打定主意放下行李就去赵家,可到家之后,梅若看到母亲歪在沙发里,脸上红的不正常,还冒着汗。 “妈,你怎么了?” 放下东西,梅若摸了摸母亲的额头,立刻意识到她在发烧。 半小时后。 军区医院的注射室,郝母坐在那,一旁的架子上吊着点滴。 梅若端了杯水进来,问道:“妈,好点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烧了大半天,郝母的确口干舌燥,接过水杯喝了几口。 有水滴从她嘴角淌到衣服上,梅若忙给她擦了擦。郝母的视线循着女儿的手、胳膊,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一时有些怔然。 梅若倒没注意母亲的神色,见点滴液还有一大半,一时半会完不了,便又说:“妈,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买。” “医药费多少?”郝母答非所问。 “额……没多少。” “单子给我。” 拿过划价单一看,郝母顿时肉疼了。不过感冒发烧,不过挂个点滴,居然一百多! “我就说了别来医院!”她抱怨道,“这钱你自己找你爸要去!” 郝母没正式工作,家里的财政大权在郝父那。 梅若随口“嗯”了一声,其实压根没想找母亲或父亲要这笔钱。因为住校,父亲按月给她生活费,她精打细算,一学期下来能剩一点。 不过,看着母亲发青的嘴唇,她忍不住说:“妈,以后不舒服得及时来医院,身体比钱重要。医生说了,发高烧很危险的。” 郝母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扭开头说:“我哪比得上别人,反正命不值钱,没人在乎。” 听着母亲异样的声音,梅若突然有些心酸。她知道,父亲对母亲没什么感情,没有体贴、疼惜可言…… “妈,别这么说……你放心,我会努力的,将来等我工作了,一定让你好好享福。” 对父亲,梅若除了生疏、惧怕,就是隐忍的鄙夷,可她对母亲是有感情的。 七岁之前,母亲对她很好。虽然跟赵敏、季文轩的母亲相比,她的母亲并不漂亮,可也是温柔的、护子心切的。 “……若若,你要听话,这样爸爸才会喜欢你。” “……她神气什么?我的若若是没她女儿白胖,可论模样和机灵劲,将来一定比她女儿强!” “……若若,妈妈这辈子就指望你了。将来好好念书,让你爸知道,女儿不比儿子差!” “……” 那时,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母亲经常搂着她说话。大多数时候,她听不大懂母亲的话,却爱极了她厚实的、柔软的怀抱。 那种温暖的感觉,梅若至今记忆犹新,偶尔回想起来,心口丝丝的疼。 她不懂,为什么母亲突然就讨厌她了?是不是意识到、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父亲的欢心,所以母亲对她彻底失望了、放弃了? 这是梅若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她还记得,七岁那年,一向以父亲为天的母亲,跟父亲大吵了一架,然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也就是从那时起,母亲对她的态度变了,性格也变了,从以前的和善勤恳,变成了后来的懒散、好赌。 正因看得到母亲的心酸、无奈、甚至是绝望,所以,尽管母亲后来待她不好,梅若还是怨不起来,甚至总想着:将来等她有了自立能力,一定好好孝敬母亲! 因为母亲生病,这天下午,梅若没空想赵笃的事,更别说去他家了,直到晚上伺候好母亲睡下,她才得空。 已经晚上九点,梅若正犹豫要不要去趟赵家,季文轩打来电话。 “喂?” “你在家?” “……废话!” 梅若心里翻白眼:他打的是她家的固定电话,她不在家怎么接? 电话那头,季文轩咳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在干嘛?……对了,今天放学时……我有点急事,所以没等你们。” “没事的。”梅若先回了他的后一句,然后才说,“没干嘛,我妈重感冒,下午陪她去了趟医院,回来之后做饭、吃饭,刚收拾完。” 季文轩皱起了眉头,心道:难怪她一直没去赵家,原来是被绊住了,不然早就赵哥哥长、赵哥哥短了吧! 不悦地抿了抿薄唇,才又问道:“伯母怎么样?” “没事了,烧完全退了,刚睡下。对了,找我什么事?” “……明天是我生日,我要礼物!” 电话那头略有些迟疑,然后语速极快地说。那语气,既有种豁出去的果断,又有点…撒娇的味道? 梅若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了一遍才说:“我们不是说好,彼此不送生日礼物吗?” 这些年来,三人一直是一起过生日。为了避免为了送生日礼物而想破脑筋,从很早开始,他们就说定:彼此不送生日礼物。 当然,来自长辈们的礼物,三人是不嫌麻烦、也不嫌多的。 “这可是成年之前的最后一个生日,总得留点纪念吧?” 电话那头,季文轩说的理直气壮,“反正,你得送我一件生日礼物!我也可以送你,你说说,想要什么?” “我不要……”你也别要行不行啊? 梅若头疼地抚额。电话里的那位大概又犯“少爷病”了,想一出是一出。明天的生日,现在都晚上了,她上哪去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你不要我要!”季文轩很坚决地说。 “那好吧,你说说,想要什么?”梅若很是无奈地说,略一顿,忙又补充,“我可先申明了,不能太贵!” 今天给妈妈交了医药费,她好容易攒下的私房钱已经少了一半。 真是小气鬼! 季文轩心里嘀咕,口中说:“不用花钱你送我一幅素描就行。” “素描?……” 梅若很是意外。这家伙,大概是看了她送郭爷爷的画像,觉得新鲜吧,“可是,现在画恐怕来不及了……再说了,素描最好是对着要画的东西…喔,或者人,边看边画。” 电话那头,季文轩一噎,懊恼刚才没把话说清楚。他的本意是要她的自画像…… 算了,有她给他画的素描画像也不错。 “借口!你给外公的画像,不也是凭记忆吗?我们天天见面,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长什么样?”略一顿,他退一步说道,“没时间限制,年前给我就行。” 梅若继续抚额。他说的轻松,年前就这么几天了! 没等她答话,季文轩已经当她答应了,“就这么说定了。如果需要我当model尽管说。好了,早点休息吧。” 话音未落,电话里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 梅若握着电话,郁闷地嘀咕:早点休息?他丢给她这么个任务,她怎么早点休息?虽说不限时,可既然要画,赶早不赶晚。 幸亏放假了,晚睡一会没关系。 这晚,梅若凌晨一点才睡,所以,第二天赵敏、季文轩找上门时,她还在被窝里。 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出来时,郝母正热情地招待赵敏和季文轩。她眸光柔的几乎能拧出水来,可转向自己的女儿之后,先是一冷,随即变得复杂起来。 梅若早已习惯了,只问:“妈,好些了吗,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没事了。” 跟平时比,郝母的语气柔和了几分。 赵敏已经囔了起来:“梅若,你怎么把门反锁了?” “哦……可能是顺手锁的。等我一会,我去洗脸刷牙。” 梅若有几分不自在地去了洗手间。她总不能说,她睡觉时反锁自己的卧室门,是为了防着自己的父亲吧…… 严格说起来,今天是赵敏和季文轩的生日,明天才是梅若的。不过,从很早开始,三人就是一起过生日,日子当然是少数服从多数、按赵敏和季文轩的生日算。 从家里出来,梅若才知道今天的活动内容。用赵敏的话说:“……过一个属于年轻人的生日上午打保龄球,下午唱卡拉OK,晚上再跟家人一起庆祝。” 小区门口,赵笃已经在那等着。他今天的职能是:司机、保镖、兼提款机。 跟昨天比,赵笃精神了些,不过还是跟往常有些不同。比如,他甚至都忘了准备生日礼物。 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梅若更关心她的赵哥哥到底有什么心事,想着回头找机会问问。 车子在保龄球馆停下,梅若意外地看到了隋义。 隋义个子不高,有点白白胖胖的。此刻,他手里捧着一大一小、包装精美的两个盒子,在保龄球馆门口等着。 “隋义,等很久了吧?” 赵敏难得地给隋义笑脸,很显然,她知道他要来。 “还好。这个……送给你,生日快乐!” 隋义递上体积小的那只礼盒,一向油腔滑调的他此刻有点紧张。 “怎么突然想起买礼物了?谢谢啦!” 赵敏大方地接过,边说边拆了起来。 “我……其实……是因为祝允明……” 他本想说,因为祝允明给梅若寄了礼物,所以他也给她买了,可是,瞥见冷肃的赵笃,他想好的措词全忘了,掩饰般地将那只体积不小的礼盒丢给梅若,“这个给你,祝允明让我转交的。” 梅若条件反射地接住盒子,随即烫手地推回去:“我不要。” 隋义不肯收回,“我只负责转交,你如果不要,直接扔了,或者还给祝允明。” “祝允明送的?”赵敏有意外的欣喜,“梅若,你就收下吧,好歹是老同学,送个生日礼物很正常。你要不收,我也不好意思收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7章 苦笑 说话间,礼盒已经拆开,是一条漂亮的水晶项链。赵敏越发欢喜,“没想到,这个祝允明还蛮有眼光的!……梅若,你的是什么,快打开看看?” 梅若跟赵敏一样,以为两人的礼物都是祝允明送的,心里倒是踏实了些。不过,见赵敏的是精美首饰,她又犯愁了:这种东西,肯定不便宜吧? 转念又想:她这件体积这么大,不该是首饰。 赵敏也很好奇,因此接过梅若的礼物,替她拆了起来。 “这是什么?画画的颜料?看来,祝允明还蛮了解你的,知道你爱画画。” 包装盒一打开,赵敏顿时松了口气,笑眯眯地说着。跟颜料相比,显然是施华洛世奇的水晶项链更珍贵嘛! 梅若也有些惊喜。她万万没想到,祝允明送的东西很合她的意:既不贵重,又实用。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套48色固体水彩颜料、和全系列的油画颜料,是荷兰某高端品牌,总价值是她不敢想的。 相比两位女生的欢喜,在场的三名男士都或多或少地沉着脸。 隋义的郁闷就不必说了,又是征询表姐的意见、又是跑商场,好容易才买的项链,竟挂了别人的名…… 季文轩原本不在意祝允明如何如何献殷勤,可是,注意到赵敏收到的水晶项链与他口袋里的手链是同一个牌子,他就没法淡定了。 赵笃则是有些歉意。这次回来因为心情不佳,竟忘了给自己的妹妹、以及亲如妹妹的梅若带礼物…… 偌大的保龄球馆内,五人占了四条球道。 季文轩和隋义难得地合拍,两人化郁闷为力气,仿佛把那一个个圆滚滚、沉甸甸的保龄球当成了情敌,狠狠地、一个接一个地扔。 一旁的女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道:“两位同学,你们这样扔,很容易弄伤手指。而且,看你们年纪不大,10-12磅的球更合适。” 由于对方是女的,说的也在理,两人稍稍收敛了一些。手指是自己的,折了可不划算。 赵敏兴致很高,早丢下自己的球道,站在一旁给两人报分,于是,一场暗中较劲的比赛拉开了序幕。 梅若不喜欢打保龄球,也打不好,抱着画画的颜料,坐在一旁看。 当然,她的注意力主要在赵笃身上。后者兴致缺缺,懒懒地扔了几次也坐了下来。 “赵哥哥,怎么不玩了?” 梅若递上一瓶矿泉水。赵笃不喝任何果汁或碳酸饮料。 “不玩了,今天出来,主要是陪你们几个小孩玩。” 他对这种运动也没什么兴趣。如果让他选,更愿意去射击场。 见他还拿自己当小孩看待,梅若不乐意了:“谁是小孩了?过了今天就18了!” “在满十八周岁之前,都是未成年人。” 看着她撅起的小嘴,赵笃心道:这还不是小孩? 不得不说,目光定在面前的小丫头脸上之后,赵笃觉得眼前似乎亮堂了起来,思绪也从原本的封闭状态慢慢敞开,“你好像不喜欢玩这个?” “嗯,不是特别有兴趣。而且,我怕把指甲劈了,或弄伤手指。” 她这两天还得赶出两幅画呢,可不能出意外。 随即,她定定地看着他,问了句昨天就想问的话,“赵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 没有啊,我没心事!这样的回答显然是自欺欺人,所以,赵笃选择了沉默,只在心里反思:他的低迷情绪很明显吗? 梅若又说:“赵哥哥,我不是要打听你的私事,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希望别人知道的秘密或心事,我只是觉得,无论有什么不开心,都不应该留到第二天!” 她自己就是这样,伤心的时候,偷偷哭一场、发泄一通,然后就打起精神,尽可能乐观地面对生活。 赵笃心头一激,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理智上,他很清楚该忘掉安冉,忘掉他和她之间的荒唐事,可脑子里总时不时冒出有关她的一切。她离开时的不舍和无奈,她穿着婚纱、挺着肚子的模样,他和她…… 这所有的一切,让他迷茫、疑惑。他能感觉到,她心里是有他的,所以不理解她为何一定要离开;如果说,她出国的决心从未动摇过,如果说,她对罗晟有情,又为何要做出那种事? 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钻进了牛角,不能自拔。 “……如果那件不开心的事,你想忘却忘不掉,该怎么办?”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赵笃自己都愣住了。他刚刚还说她是小孩,怎么跟她讨论起这种问题了? “如果暂时忘不掉……” 梅若才要说,隋义跑了过来,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你的电话!” “谁啊?” 梅若随口问着,话音未落,已经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了会通过打隋义的手机找她的人,除了祝允明,再没第二个。 想着自己还捧着人家送的生日礼物,不接电话实在不礼貌,因此,她跟赵笃说了一声,拿着手机往角落走去。 喂? 若若,听出我是谁了吗? 咦呀~~能不能别恶心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生日快乐!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说真的,你蛮会投人所好的。 什么投人所好? 送我画画的颜料,送敏敏项链,这不是各投所好吗? 我什么时候送赵敏项链了?我就给你寄了礼物! 啊?那敏敏的项链……难道是隋义送的? 肯定是,这小子,有贼心没贼胆!……你可别误会了! 我误不误会倒无所谓,问题是,敏敏也以为是你送的。可怜的隋义,回头我替他告诉敏敏吧。 怎么无所谓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些没用的了。礼物的事,别跟赵敏说了,让隋义自己决定吧。 为什么?这种事,他自己肯定不好意思解释的。 跟你说不清,反正别说就是! 喂,你什么意思啊? ……你不会以为我说你笨吧?能考年级前十的人,我敢说她笨吗?……对了,买个手机吧,联系也方便些。 以后再说吧,暂时没必要…… ………… 赵笃坐在那,也不知是无聊还是怎么,目光总不自觉地落在正在十几米外讲电话的人儿脸上。 她时嗔时笑,时而嘟嘴、时而蹙眉,甚至还很没形象的翻白眼,不过,无论哪种表情,都轻松自然的。看得出,她跟电话里的人聊的很愉快。 这样的梅若,让赵笃有些失神,也有一丁点儿陌生。印象里,她一直是文静的、乖巧的,甚至带了点怯弱,就好像,她的天性被什么束缚了,给人感觉没什么个性。 而此刻的她,活泼、俏皮,脸上带着青春的张扬,让周围的一切为之失色。 结束通话往回走的时候,梅若才想起一件事:既然赵敏的项链是隋义送的,那就是说,祝允明只给她一个人送了生日礼物,这是不是不好呀?…… 难怪他刚才不让她跟赵敏解释! 自以为明了了真相的梅若,有些心神不宁地回到座位上。赵笃见她突然面露愁色,忍不住问:“怎么了?” “哦,没什么。” 梅若回过神,无意识地将桌上的绘画颜料抱在腿上。 赵笃对祝允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也知道给梅若送生日礼物、打电话的人都是他。此刻见梅若如此珍爱这人送的东西,赵笃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刚才谁的电话?”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哦,是一个小学同学……” 梅若的目光落在隋义那。明白了他的心思,此刻很容易看出他对赵敏的特别。 当然,她并不关心这个,她不安的是:隋义送赵敏项链是因为特殊情絮,那祝允明送她礼物是出于什么? 应该是不一样的吧。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在他 她面前是紧张的、仰慕的、甚至带着卑微的,就像隋义对赵敏、她对她的赵哥哥那样。祝允明从前以捉弄她、欺负她为乐,现在大了,懂得尊重人了,可说话没个正经,怎么可能喜欢她? 或许,因为他了解她的家庭、清楚她的处境,所以同情她、愿意和她做朋友。 一定是这样! 这么一想,梅若心里一轻。这一轻松,她发现赵笃一直盯着她看,同时也想起接电话前的话题了。 “额,刚才说到哪了?……对了,如果想忘掉某件不愉快的事,最好的办法是将精力转移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上。” 赵笃也才想起之前的话题。略一琢磨她的话,并无新意,这道理一般人都懂,可做起来并不容易。不过……将这道理和自己这十几分钟的心情变化联系起来,他突然觉得,转移注意力并不难。 “那……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做什么?”他问道。 “我?”梅若想了想,神情极是认真,“一般是做练习或试卷,实在不行就画画无论有什么不开心,画画都能让我静下心来。” 赵笃目光下移,落在她怀里抱着的礼盒上,突然间明白她为何这么宝贝这些颜料,同时也意识到:那个叫祝允明的男生,肯定很喜欢她,不然不会这么清楚她的喜好。 要知道,就连他,也不知道她对画画的喜欢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 注意到他的目光,梅若想到了什么,忙将盒子搁在桌上,口中说着:“我可能……用程可可的话说,我有点‘绘画工具控’……” 她喜欢一切与画画有关的东西,包括这些颜料。与赠送人无关。 “我能理解。” 赵笃笑了笑,说道。小的时候,每次收到兵器模型,他也如获至宝。 这是他回家之后第一次笑,也是他这段时间第一次会心的笑。梅若一喜:“赵哥哥,是不是觉得心情好了些?” “嗯。你说的没错,不该把不好的心情留给明天。而且……”他定定地看着她,“转移注意力,的确是忘掉某个人的最好办法。” 梅若一愣:他之所以心情低落,是因为某个人?他想忘掉这个人?这个人,应该是女的吧?他喜欢她? 正想着,又听赵笃说,“对了,这个学期你有没有练防身术?” 梅若连连点头:“有。没事的时候,会想想危急时刻该怎么应付,然后练练基本的防守、反击动作,当锻炼身体了。” “嗯。我这次会在家待半个多月,回头再教教你。” “好啊!” 梅若欢喜起来。她看着恢复了几分往日神采的赵笃,决定不问他想忘掉的那人是谁了。 既然他已经决定忘却,那人是谁、是不是他喜欢的人不重要了。 中午在外面吃的,下午唱卡拉OK,赵笃带着三位小寿星往家赶的时候,已是傍晚。 每年的生日大餐,要么在赵家,要么在季家,原因很简单:郝家那70几平的房子,开不了Pa ty,也摆不下生日宴。 就算摆得下,郝母也没能力张罗这样的大餐。 今年的生日宴在赵家。几人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堆满了礼物,当然,多半是赵敏和季文轩的。一来,今天并不是梅若的生日,二来,一个快转业的警卫员的女儿,没有巴结的价值。 论年纪、军衔,郝鑫早就该转业了。在**待了二十几年,才混了个上尉头衔,这辈子最大的功勋,是当年执行任务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将受伤的赵牧背离了危险区。 当时,赵牧还是副团职。正因那次的救命之恩,赵牧对郝家还算照顾,郝鑫才得以延迟转业,一直留在**部的警卫班。 据说,也正是那次受伤,让赵牧认识了当时刚到医院当实习护士的于静秋,成就了一段浪漫佳话。 拆礼物总是充满神秘和惊喜的,赵敏坐在一堆礼物面前,一只一只地打开,贵婶在一旁登记人情债,并帮着分类:大小姐喜欢的,送去她房间,不中意的,暂且收在储物室。 梅若看着一脸幸福的好友,眼底有羡慕、有怅然,不过都很淡。 曾经,她很羡慕赵敏,羡慕她有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母、哥哥;后来慢慢不那么羡慕了,因为,妹妹不可以嫁给哥哥…… 思及于此,她偷偷瞄了赵笃一眼,随即被季文轩打断了思绪:“梅若,你的礼物呢?怎么不打开看看?” 别人家不送她生日礼物,赵家和季家不会少她的那一份。梅若本打算回家再拆,经季文轩这么一催,只得现场拆了起来。 对于自己的生日礼物,梅若其实没太多期待,因为,她大致能猜到赵母和季母会给她买什么她已经总结出规律了:小的时候,赵母、季母多给她买衣服、鞋,稍稍大了之后,多半是文具、生活用品了。 拆开包装,果然与梅若的猜测差不多:两人不约而同地给她买了包,略不同的是,一个皮革手提包,一个钱夹。 她看着那个玫红色的漂亮钱夹,心里苦笑:她身上的钱,加起来也买不起这样的钱夹。那个手提包就更别说了,拎出去绝对会被人当成仿品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8章 心里嘀咕 再说了,这种东西,现在的她根本用不上。 不过,不管喜不喜欢,都得表现的很欣喜,并礼貌的道谢。 季文轩脸上却不掩失望,他不好在赵母面前表现出来,只压低声音对自己的母亲说:“妈,你怎么没买那件羽绒服?这种手提包根本不适合梅若!” 前几天去商场,他看中一件大红的羽绒服,当时明明暗示过母亲、让她买给梅若当生日礼物的。 郭凤英瞪了儿子一眼,同样压低声音说:“这包比那羽绒服贵多了!” “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 意识到跟母亲很难沟通,季文轩心里叹了口气,没再往下说。 他想不通,母亲为何不像以前那样、给梅若买漂亮衣服。他印象很深,小时候的梅若,只要稍稍打扮,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 跟郭老爷子的生日宴相比,今天的这顿更轻松、更热闹。可对梅若来说,这样的场合越来越难熬了,就算有赵笃在,她也觉得自己笑的有些僵硬。 她好像融入不了面前的欢声笑语中,就连那些难得吃到的美味,也如同嚼蜡。 她觉得自己是不相干的局外人,又巴不得彻彻底底地当个局外人、逃离这里。所以,切完蛋糕之后,当郭老爷子让她陪着出去走走时,她欣然应允。 外面起风了,吹着光秃秃的树冠呼呼作响,吹在脸上也麻麻的疼。相比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热闹和暖融,这透骨的寒风,让人耳根清净、头脑清醒。 “这下轻松了吧?” 出了赵家的院子,郭老爷子突然开口,语气里有些许戏谑,也有疼惜。 “嗯?我……”明白了他的所指,梅若不免尴尬,磕磕巴巴地说,“我只是……有点不喜欢热闹……我刚才很明显吗?” 她自认为没把任何不好的情绪表露在脸上。 “明显不明显,在于别人有没有真正注意你。丫头,不喜欢的事,没必要勉强自己。” “我……”梅若明显一怔,“其实……也没有勉强,没人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喜好来。” 这回,轮到郭老爷子发愣了,他看着搀着自己的小丫头,一下子被卷入了久远的记忆中。 见他突然停了脚步,梅若问:“郭爷爷,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想起轩儿的外婆了,她也说过这样的话……” 回过神、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郭老爷子突然要回季家。 片刻后,郭老爷子的房间。 梅若跪坐在地毯上,趴在床沿看相册。郭老爷子则一边回忆、一边讲他和郭奶奶的浪漫故事。 郭老爷子是在一次扫盲运动中认识的郭奶奶。那时刚从朝鲜战场回来,老**怕底下的年轻军官们打打杀杀惯了,不适应没有硝烟的生活,再者,当时像郭老爷子这样,玩的转枪、却不知道握笔的人不少,于是,老**决定开展扫盲运动,组织大家学习文化知识。 郭奶奶正是那次扫盲运动的老师之一。那时,她还不到20岁,刚从师范毕业。 “……其实,老**之所以安排刚毕业的小女生来教我们,就是考虑给我们这帮光棍解决个人问题。” 说到这的时候,郭老爷子笑的很诡,仿佛回到了放 荡不羁、又带了点青涩的年轻时代,“现在想想还有点像做梦,她那么娇滴滴的人,而且当时那么多人追她,她居然选了我这个大老粗。” 看着老爷子意得志满的样子,梅若忍不住笑:“郭爷爷,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乖!” “呵呵,被你这丫头看出来了?” 郭老爷子笑的更欢了,只是,笑过之后,脸上有了几分戚然,“可惜,我没让她过几天舒心日子……她要是嫁给别人,兴许不会这么早就走了……” 他对她的感情没得说,恨不得将她放在心尖上。可身为**,他有自己的职责,结婚八年,夫妻俩聚少离多,甚至,她病重的时候,他都没能陪在她身边…… 梅若听得鼻子发酸,安慰说:“爷爷,不要这么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也就没遗憾了。你看这张照片,奶奶笑的多开心!” 她指着一张合影,黑白照片上,正青春年少的郭奶奶穿着连衣裙,挽着军装笔挺的郭爷爷,脸上的笑容浅浅的,却直达眼底。 郭老爷子看迷了眼,皱巴巴的手抚着照片上的人,有点儿打颤。 梅若忙翻过这一页,试图转移郭老爷子的注意力:“看照片,郭阿姨遗传了奶奶的漂亮基因呢!” 郭老爷子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凤丫头长得是像她妈,但性格不像。她呀,太要强了,少了她妈妈身上的柔和。” “我觉得郭阿姨性格挺好的呀!” 虽然知道郭阿姨不喜欢自己,但梅若不否认:郭阿姨外表娇柔漂亮,骨子里有主见、有事业心,正是她欣赏、甚至想成为的那类女人。 郭老爷子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其实,真正聪明的女人,应该像水……” 水一样的女人,才能真正渗进男人的心。 梅若无暇琢磨老爷子的话,只尽可能缓和眼下这种伤感气氛,“郭爷爷,你还说自己没念过书,都知道《红楼梦》呢!” 郭老爷子在床边坐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床沿的人儿,才清明些的神思又恍惚起来,口中嚅嚅地唤道:“素荷……” “郭爷爷?” 梅若被那只几乎碰到她的脸的手吓了一跳,手的主人则因她的出声醒了神,旋即多了几分疑惑,“丫头,你和轩儿是同一天生的吧?” 梅若摇头:“不是。文轩和敏敏同一天他俩是今天的生日,我是明天。” “轩儿和敏敏同一天?……”郭老爷子眼底的光亮淡去,失望而疑惑地喃喃自语,“就算抱错,也是轩儿和敏敏,为什么……” 梅若不明白老爷子为何盯着自己左看右看,只当他是思念亡妻、有些迷神,因此起身说道:“爷爷,我们不看照片了,去客厅坐坐吧,我给你捶捶肩。” “好,好……” 郭老爷子也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决定不去想从前的事。 两人刚来到客厅,就见季文轩进来。 “外公,梅若,你们怎么先回来了?” “你不也回来了吗?” 郭老爷子一句话堵了回去。他最喜欢和自己的宝贝外孙拌嘴了。 季文轩似乎心情不错,也不在意外公的逗乐。不仅如此,当老爷子又开始讲他年轻时的趣事时,他难得没打断,和梅若一起耐心听着。 没过一会,郭姨奶回来,身后跟着拎着大包小包的贵叔、贵婶。 “真冷啊,看样子要下雪了。” “是呢。也该下场雪了,今年还没下呢。” 郭姨奶一面跟贵婶说着话,一面招呼季文轩,“轩儿,这些都是你的生日礼物,看看放哪?” “先放那吧,明儿有空再拆。” 季文轩敷衍了一句,随即想到了什么,直接跃身翻过沙发靠背,朝贵叔、贵婶走去。他掂量着拆了两件礼物,然后说,“梅若,来看看这几个电子词典,挑一个合用的。” “不用。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梅若很不喜欢他这么说,尤其是当着郭姨奶和贵婶的面。 没等季文轩说话,郭老爷子先不乐意了,“就回去?还不到九点呢!丫头,这半年你都没怎么来家里玩,我知道高三忙,可现在是寒假。” 梅若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再者,也不能让人觉着、她急着离开是因为郭姨奶回来了即便是事实,也不能做的太明显所以,她又坐了下来,直到贵叔、贵婶走了一会,她才离开季家。 热闹过后的赵家显得格外清冷,偌大的客厅,郭凤英和于静秋坐在沙发里闲话家常。 说起来,两人的性格不算很投缘,共同话题主要在孩子身上。此刻,两人聊的正是赵敏的学习问题。 “……她语文、英语还行,数理化一直上不去。只剩一学期了,我真担心她上不了一本。还是你家文轩省心。” “女孩子,没必要太看重成绩。” “这倒是。我也不想她太辛苦、非得上名校不可,只要能考个重点大学,拿个文凭,将来找个好婆家,和和美美的,我也就放心了。” “敏敏这丫头,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娶回家。” “不是我夸自己的孩子,我家敏敏,除了学习成绩不拔尖,脾气性格可没得挑,大方得体,既不小家子气又不娇纵。” “是啊,我最喜欢这丫头的正是这个。” 说到这,两位当母亲的目光相接,彼此心意了然。不过,于静秋还是有点担心:“照目前看,他家梅若应该能和文轩考上同一所大学,敏敏恐怕……” “这也没什么。B市的高校不仅多,而且比较集中,就算不在同一所大学,也不会离太远的。于姐,这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虽没明说,但于静秋很清楚郭凤英话里的“放心”是什么含义,因此很松了口气。 达成了一致,郭凤英起身告辞。出门的时候,正巧贵婶回来。 “季夫人,回去了?” 贵婶立在一旁,热络又不失恭敬地打招呼。 “麻烦贵嫂了。”郭凤英点头,随口问道,“我家那几位老少爷们都回家了吧?” “没看见季先生,少爷和郭老爷子都在家。” 说到这,贵婶眼睛微微一转,看向于静秋,“夫人,郝小姐在季夫人家,她的东西还在这,是给她送回家、还是等她自己来拿?” 不等于静秋指示,郭凤英先开口了,“郝梅若在我家?” “是。我去的时候,郝小姐正和季少爷、郭老爷子闲聊,好像聊的挺开心的。” 郭凤英娥眉淡蹙,与于静秋相互一视,说道:“我还以为她回自己家了……于姐,我先走了。” “嗯,慢走。” 送走郭凤英,于静秋脸上的笑意不见。她皱了皱眉,瞟了一眼的墙脚孤零零的几只礼物盒,说道:“不用送,等她自己来拿吧。” “……真的不用送!外面冷,你赶紧回去吧。” 从季家出来之后,梅若不知道第几次说这话了。 季文轩被她说的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真是?嗦!” 梅若索性不说话了,径自往前走着。 季文轩跟在后面,双手插在口袋里。他看着侧前方的人,手指攥了又攥,还是没能将已经被他捏出汗的小首饰盒掏出来。 “诶?……” “什么事?” “那个……我的生日礼物呢?” “还没画完……你不是说不急吗?” 说这话的时候,梅若心里嘀咕:昨晚才提的,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哪能这么快画好? 再说了,既然要送,总不能只送他一人。 “不着急,我就是问问。”已经开了口,后面的话顺溜多了,“这个给你……礼尚往来。” “什么?……给我的生日礼物?” 梅若看着递到她面前的小首饰盒,惊讶过后,下意识地拒绝,“我不要。” “为什么?”季文轩有种出师不利的挫败感,“是我自己的零花钱买的。” “我不喜欢戴这些。” 梅若违心的说着。他买的也好,季父、季母买的也好,她都不会要。那种难堪和羞辱,一次就够了。 明知她是借口,季文轩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知道,罗汉玉手链的事伤了她的自尊心,他几次想向她道歉,可是,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暗中疏远他的态度,让他没法再提那件事…… 直接打开首饰盒,将里面的水晶手链拿出来,“这个跟隋义送给敏敏的项链是同一个牌子,很便宜,戴着好玩的。” 不得不说,这话让梅若松了口气,心下自思:他应该是想送敏敏,因为被隋义捷足先登了,所以才送她的。 难怪,上午打保龄球的时候,他和隋义的脸色都不好看。 随即,梅若又想起一件不是很相关的事,“额?你早就知道项链是隋义送的?” 季文轩撇嘴,显然不屑回答这个问题。同为男…生,隋义的心思他清楚的很,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祝允明那厮的意图…… 想到祝允明,季文轩的心突然有些堵:“真是八卦,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这个拿着!” 他说着,硬将水晶手链塞在梅若手里。后者忙要推回来,“我说了不要!” “为什么不要?祝允明送的东西你都收了!” “那是因为……” 梅若看着面前的人,突然觉得事情跟她想的有点不一样。唔……她好像闻到了醋的味道? 季文轩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酸酸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他恼羞成怒地瞪了某人一眼,转身走了,只丢下一句:“不就是生日礼物吗,有必要这么费劲吗?!” 梅若站在那,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心里嘀咕:这人真是,什么都得顺着他的意!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9章 物是人非… 随即,她看着手里漂亮的手链,惋惜地叹了口气。 漂亮的东西,谁都喜欢,但这串手链,她是不会戴的。当然,也没必要矫情地还回去,那样做只会把事情复杂化。 揣着手链,梅若转身往自家方向走,才走了几步,被路灯下站着的人唬了一跳。 清寒的夜里,对方又背着光,一时看不清脸,自然有些吓人。待认出是谁,梅若惊讶地出声:“郭、郭阿姨?” 郭凤英不说话,只慢慢走过来,目光定在梅若手上。 梅若知道,季母看见文轩送她手链的一幕了。短暂的慌措和尴尬之后,她很快平静下来,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攥着手链,等着对方开口。 她的平静对峙,让原本心里有火的郭凤英反而成了尴尬的一方。后者咳了一声,说了一串:“是梅若啊,刚从我家出来?怎么不多坐一会?……” 这样的客套话,连郭凤英自己都有些唾弃,所以,她话锋一转,直奔主题,“刚才好像看到轩儿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就是生日祝福之类的话,然后给了我这个,说是生日礼物。” 梅若摊开手,既不隐瞒,也没有主动交还手链的意思虽然她并不想要,却不想让季母觉得她心虚。东西是季文轩送的,季母要是有意见,直接找她儿子去。 她的不亢不卑,让郭凤英有些恼火,又不便发作。见其不说话,梅若又道:“郭阿姨,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等等!” 郭凤英叫住已经走出好几步的人。后者顿住脚,等着她继续说。 “文轩还跟你说什么了?” 相比梅若的淡静,郭凤英很窝火。难道她连一个小丫头都镇不住吗? 梅若摇头:“没有。” 等了几秒,见季母没再说什么,梅若继续往前走。 很快,她又停下来,却没有回头:“郭阿姨,您放心,您担心的事永远不会发生!” 一句话,含蓄地揭开了季母的忧虑,也表明了她自己的决心和骄傲:您放心,我根本不想做你季家的儿媳! 郭凤英站在那,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俏丽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一个字都没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心里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恼愤,亦或是……歉意,她不能不承认,这个刚满17岁的小姑娘聪敏而不张扬,有傲骨又懂得进退。 平心而论,郭凤英不讨厌郝家的小丫头,甚至有几分欣赏。从小到大,无论是品貌、还是学习成绩,她都无可挑剔。可是,也正因她的出众,敏敏被比了下去,轩儿的目光被吸引了,这让郭凤英没法接受,因为,这一切打乱了她的计划…… 直到出了东区大门,梅若身体里绷着的弦才松了下来。 别看她刚才说的干脆、走的潇洒,心里其实紧张的很。她自嘲地想:不过是一句不算忤逆长辈的话,她竟如此战战兢兢。换做赵敏,肯定不会这样。 这就是平民百姓的女儿、和**千金的差别。所谓的门第观念,其实很有道理。 这一松懈,梅若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为什么活的这么累、为什么这么纠结?她渴望有个温暖的、有爱的家,可她的亲生父母都不爱她;她喜欢赵笃,赵母却不待见她;她喜欢郭爷爷、季叔叔,也愿意跟季文轩做朋友,可季母讨厌她。 想去接近,面前隔着跨不过的沟壑;想舍弃,又有着割不断的丝丝缕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想这些。或许,等她再大些,一切自有定数。 压下千头万绪,呼吸着冷冽的空气,穿过广场,穿过马路,梅若走进西区大门。 快到家的时候,她意外地看见父亲,后者正在水池边打电话。 郝父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再者离的不近,所以梅若什么都听不见。她很纳闷,这么冷的天,父亲为何在外面打电话?是什么秘密电话,连自己的家人都得避开? 转念,她苦笑:在父亲心里,她和母亲是他最亲的人吗? 梅若到家没多久,郝父回来了。跟平时相比,郝父心情很好,似乎有壮志将酬的激动和期待,而且,他难得地大方,不仅甩给郝母一沓钞票、让她多置办一些年货,还给了梅若一个红包,说是生日礼金。 回屋之后,梅若数了数红包里的钱,竟然有一千。喜出望外的同时,她隐隐有些不安。细想父亲刚才的神态,她总觉得他在谋划什么…… 房门突然开了,正走神的梅若很是一惊,转头看去,居然是极少来她房间的父亲。 “爸……” “赵笃会在家待一段时间,好好把握机会,争取早点确定关系。” 怔愕中,梅若看着房门重新合上,松了口气的同时,她涩然一笑。 父亲是鼓励她勾 引赵哥哥吗?有这样“开明”的父亲,有如此洞察她心思的父亲,是不是值得高兴? 因为父亲的话,梅若第二天没去找赵笃。 什么都不愿想,她把自己关在屋里,将前天晚上画了一半的素描完成了。 整幅素描是用对开的画纸画的,画的是季文轩给赵敏辅导功课的场景。画上,两人面对面坐着,隔着课桌,都微微扭着身。 这样的一幕,从小学到现在几乎天天都有,梅若闭着眼都能画出来。所以,当文轩让她送他一幅画当生日礼物时,她立刻有了这样的构思整幅画是一体的,又可以对折裁成两半,变成两幅画。 这是梅若动笔之前就设计好了的。同一天生日,既然要送生日礼物,总不能单送季文轩一人。 大功告成,梅若看着手里的画,还算满意地吁了口气:花样年华的俊男美女,又是学习场景,这样的画面,无疑能给人以纯真美好的视觉享受,以至于,她都舍不得裁成两半了。 算了,将画交给敏敏或文轩,让他们去决定要不要裁开吧。 “梅若,电话!” 客厅里传来郝母略显粗粝的声音,梅若忙去接了,居然是从未往郝家打过电话的赵笃。 一刻钟后,穿戴整齐、包的严严实实的梅若出现在小区门口。 冬天白昼短,才下午四点,天已经昏沉沉的了。赵笃坐在那辆B市牌照的军车里,看不清脸,但梅若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赵哥哥!”跑近了,才发现车里只有他一人,“就我们俩?” “上车。” 赵笃没正面回答,只倾身推开副驾座那边的车门。 梅若站在那,有点发懵。他往她家里打电话、说带她出去吃饭的时候,她已经很震惊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带她出去玩、出去吃饭,但以前都是三人组或者四人 帮,而且每次都是赵敏或季文轩打电话约她。而今天…… “愣着干嘛?……这是什么?给谁的画?” 赵笃注意到,梅若手里拿着卷成筒状的画。 “哦,给敏敏和文轩的。” “我看看。” 一时之间,赵笃好奇心大作。看过画,又听梅若说了缘由,他嘴角有了看热闹的笑意,“你打算将这幅画交给季文轩,让他裁成两半,一半自己留着,一半给敏敏?” “额……看他自己吧。其实,能保留一整幅更好。” 老实说,她不舍得把画裁了。 赵笃薄唇一勾,又问:“那,如果裁成两半,你觉得他应该留下有他的那一半、还是有敏敏的那一半?” “当然是各自保留有自己画像的那一半……” 话一出口,梅若突然觉得:彼此留着有对方的那一半似乎更好?只是,那样一来,这画成了有特殊意义的礼物…… 不管了,她只负责画,怎么处理是季文轩的事。 “赵哥哥,等我一下,我先把画送去季家。” “好。” 赵笃看着她的背影,先是嘴角一翘,随即绷成了直线。 昨晚的生日宴,他算是看懂自己的母亲和季夫人的意图了,也明白了妹妹和季文轩各自的心思。正因这样,他不难想象:夹在中间的梅若,日子必不好过。 难怪,半年不见,这丫头越加沉默了,尤其是在几家的父母面前。 昨晚,因她早早的退场,两人没机会说话,今天这大半天,他一直等着她上赵家玩,像从前那样,结果迟迟不见她露面,后来实在等不下去,才往她家打了电话。 “赵哥哥。” 没多一会,梅若跑着回来,像出了笼子的鸟儿,很欢快地坐上副驾驶座。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只带她一人,但她很高兴这样。将来会如何,她越来越没勇气去想,所以,珍惜眼下就好。 赵笃看着与人前相差甚多的人儿,越发心疼。随即有些安慰:在他面前,她还算轻松,没有掩藏本性。 收回注意力,他一边发车,一边问:“怎么这么快?” 梅若庆幸地说:“刚进小区就看到邱叔叔,我将画交给他了。” 想象着季文轩从邱叔手里拿到画时的可能表情,赵笃剑眉微扬,有点儿想笑。本着厚道的原则,他没表露出来,而是随手按了车载电话的快拨键。 车里响起陌生的手机铃声,梅若很快发现,声音是从副驾座一旁的盒子里发出来的。得了赵笃的指示,她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只崭新的手机。 “赵哥哥?” 她看着手中小巧精致、显然是女用的手机,疑惑地看着赵笃。后者从观后镜里瞅了她一眼,说:“接一下。” 梅若来不及多想,依言按下接听键。 “喂,您好?” “丫头,生日快乐!” 手机里和车内同时响起熟悉的声音,略有一丁点延时、但明显属于同一个人的两个声音。声音的主人,好像是面前的人? 梅若微张着嘴,有些傻眼地看着赵笃,原本只有一点迷糊的脑子,现在彻底糊涂了。 “怎么,不喜欢吗?” 这回,梅若百分百确定电话是赵笃打的。她看了看手机,然后仍举在耳边,目光回到赵笃脸上:“送我的?” 话未落音,便意识到没必要用手机跟他讲话,于是,她放下手机,按断电话,清水一样的眸子带了几分茫然地望着某人。 “嗯,当是生日礼物吧。” 赵笃目不斜视地说。心跳似乎有点乱,他握紧了方向盘,自思:他这是怎么了,居然会……紧张? 梅若略一愣,眼底闪着异样的光亮。大概没几个人记得,今天才是她真正的生日,所以,这看似迟到的生日祝福和礼物,显得弥足珍贵。 “赵哥哥……”鼻子有点酸痒,梅若吸了吸才继续说,“不叫敏敏他们一起,是想单独给我庆生吗?” 这回轮到赵笃一愣。他其实没想庆生的问题,就想单独带她出来玩。至于给她买手机,是因为之前忘了准备生日礼物,又恰巧觉得她需要,所以就买了。 不过,既然她这么以为,他也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想怎么庆祝?” “我……随便。”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 “那就由我定了?” “嗯。” C市南面临河,北面依山,梅若就读的二中就在海拔最高的北岭山脚。 北岭一带是全市休闲度假、爬山锻炼的最好去处。山脚是公园,山顶有电视塔、宾馆、还有有几百年历史的寺庙,因此也是登高、赏月的最佳场所。每年的中秋和元宵佳节,山顶的宾馆都人满为患。 幸好,今天不是中秋,也不是元宵,所以山上的宾馆有空房。也正因不是月中,梅若觉着大冷夜的跑到这来有些疯狂。 不过,她喜欢这种疯狂。 已经凌晨12点。从赵笃说一切由他定的那一刻开始,梅若便彻底卸下了思想枷锁,任由他带她去吃饭,去打电游,去射击场,最后又开着车来了这。 山上一片静谧,能听见风的声音,偶尔也能听见山脚的汽车鸣笛声,很轻很遥远。 宾馆外的广场上有块丈余高的大石头,上面用红漆刻着“飞仙石”三字。相传,也不知是哪朝哪代,有位心忧天下、却怀才不遇的大才子在这里升仙了。这北岭,从山脚到山顶,有他留下的不少名句和故事。 梅若向来对人文传说没兴趣,不过,此刻站在飞仙石旁,迎着清冽的寒风,俯瞰着沉寂中的C市,突然对超脱于尘世的飞仙有了向往。 “进去吧。” 办好了入住登记的赵笃从宾馆走出来。 他的出声,将梅若的思绪拉了回来。心头涌起不可名状的情绪,涩涩的,潮潮的,她缓缓转过身,怔怔地望着他。 “怎么了?” “赵哥哥,明年的今天,我们也来这里,好不好?” 赵笃略一愣,点头说:“好。” 今天说是陪她过生日,其实也是给了他一个放纵的借口。打电动,射击,开着车在盘山公路上驰骋,她很开心,他更惬意,仿佛将这段时间的抑郁通通甩开了。 再者,她的生日在年底,他春节总要回来的,带她来这里应该不难。 只是,此时此刻,他和她都想不到,接下来的一年,会发生那么多事,而一年后的今天,竟是那样的物是人非……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0章 惭愧 “赵哥哥……” 也许真的长大了,亦或是她真的变了很多,那句曾经说过很多次的“抱抱我”竟出不了口。梅若攥了攥手指,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面前的人。 一时之间,各种念头在赵笃脑子里七拐八绕,肢体动作却没怎么迟疑,他抬起胳膊,搂住伏在他怀里的人,给她保护和安慰的同时,自己也慢慢平静下来。 他和安冉已经不可能了,为什么不往前看呢?眼下这样,似乎也未尝不可? 只是,得等怀里的丫头再长大些…… 夜已深,习惯早睡早起、又疯了大半个晚上的梅若早已进入梦乡,只是,胳膊仍紧紧地缠着赵笃的腰,与睡着之前没有区别。 柔和的灯光下,赵笃靠在床头,定定地看着伏在他胸前的人儿,心想:早知这样,要个标间或单人间就行了,用不着订套房。 “赵哥哥,明年的今天,我就18周岁了……” 想到她睡着之前的最后一句话,赵笃有点挠心,总觉的后面得再说点什么。 他期待她后面的话吗?这种感觉很奇怪,以前听她说将来如何如何的时候,他只当是孩子话,如今听不到那些话,他竟有些失落。 “赵哥哥,我不回家,我要跟你睡!” 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她赖在他床上的一幕,赵笃嘴角一弯,忍不住抚上她的脸。 那时她才七岁,严格来说只有六岁半,缩在他怀里就那么一点,软软的,嫩嫩的,他都不敢用力抱她。 时间真的很快,一晃眼,当年的小不点长成俏生生的大姑娘了…… 这磨人的丫头,还跟小时候一样,对他没半点防范。 赵笃将怀里的人整个往上提了提,然后侧过身,让她的重心压在床上,而不是他身上。然后,试图转移注意力的他发现:外面下雪了。 絮状的鹅毛雪片,飘飘洒洒,悄无声息,映亮了夜空。 这是C市今冬的第一场雪,有点姗姗来迟,又有些突然。赵笃在B市见惯了雪,倒没什么惊奇,只是,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雪片,他微微蹙眉:明早怕是只能坐缆车下山了。 梅若一夜好眠,美中不足的是,她是在失重的惊悸中醒来的。原来,习惯一个人睡的赵笃占了大半张床,将她挤到了床边,她迷迷糊糊的一个翻身,便连人带被的跌下了床。 并没有摔疼,只彻底摔清醒了,从地上爬起的梅若,看着一条长腿冲着她这边、睡觉姿势像极了手枪的赵笃,有些傻眼。 她昨晚是跟赵哥哥睡的?她只记得,昨天疯了一通之后,她突然觉得好无助,所以抛开了这半年积攒的顾虑,抱着赵笃不愿放手。 这半年,她想了很多,也变了很多。以前只是单纯的想,她喜欢赵哥哥,赵哥哥也对她好,所以,她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所以,她会幼稚地说:“赵哥哥,等我长大了给你当媳妇。” 说那种话的时候,她并没真正想过给他当媳妇意味着什么,如今有点明白了:结婚不光是男女二人的事,还跟双方家长,甚至家族有关。 跟赵家比,郝家算什么?赵哥哥愿意娶她吗,即便他愿意,赵母会同意吗? 所以,这次赵笃回来,她其实是矛盾的,想赖在他身边,又有些退缩。 不过,昨天的一切让她觉得像做梦。他主动找她,单独给她过生日,还带她来这里。昨晚与他站在飞仙石一旁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他,全没了那些顾虑没有门第差距,没有她父母的谄媚,也没有他父母的阻挠…… 赵笃睁眼的时候,梅若正给他盖被子。两人四目相对,怔了两秒,然后同时莞尔。 “醒了?睡的好吗?” “……好。” 如果没被他踢下床就更完美了。 赵笃没注意她微微嘟起的嘴,抬手看表,居然已经快八点了,有些不敢相信地弹坐起来。 他有晨练的习惯,寒暑无例外,所以,除了有特殊任务的时候,这么晚起床对他来说简直是太阳打西边起。 看来,昨天睡的太晚、太香了。 “赵哥哥,不赶时间。” 看着火烧屁股似的某人,梅若忍不住说。他往常也这样吗?好像不是…… 赵笃放慢了动作,心想:他这是怎么了?平时再赶时间,他都是快而不慌,今天居然有点乱了方寸的感觉。 是因为意识到面前的小丫头已经是大姑娘、而他竟顺水推舟地和她同床共枕了一夜了吗? 躲进卫生间的赵笃,一面洗漱、一面想这个问题,然后听见梅若兴奋的大叫:“哇,下雪了!赵哥哥,快来看,好厚的雪!” 昨夜的一场雪,足足有十几公分厚。C市在长江以南,这样的大雪不常见,所以,梅若不满足于隔窗观雪,兴冲冲地跑去卫生间,拉着嘴角还挂着牙膏泡沫的赵笃去宾馆外看雪、踏雪。 才出房门,遇到推着小车,挨个房间打扫卫生、分发干净床上用品和一次性洗漱用品的工作人员。 那人见了梅若和赵笃,似是一愣,然后照宾馆的指示,通知说:下山的索道出了故障,暂停运营,请住客尽早做打算。 北岭上下山有三条道,一是盘山公路,二是陡峭的、原始的青石台阶,三就是坐索道。这么厚的雪,开车走盘山公路不安全,步行走青石台阶也有危险,如今索道又暂停运营,那就意味着,他们被困在山上了。 当然,还有一个安全、稳妥的选择:可以沿着盘山公路步行下山。但这至少得走三、四个小时。 从宾馆的前台工作人员那得知,山下已经派了扫雪车,从山脚开始清扫盘山公路的积雪,预计今天下午、最迟明天能通车,赵笃决定等上半天或一天。 “……反正,现在动身也得下午才能走到山脚……梅若,怎么了?” 跟小丫头说自己的决定的时候,赵笃发现她在走神。 “哦好,都听你的。” 梅若回过神来,应了一句,眉头仍皱着。 赵笃看着她,疑惑地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觉得刚才那个服务员有点面熟……” 梅若不擅长记人,尤其是男性,往往见过几次的人,也只是有点印象,具体对方叫什么、和她什么关系都很模糊。 赵笃也没在意。相像的人多了去了,偶尔碰到面熟的陌生人也正常。 “走吧,先去吃早餐,然后去外面走走你不想看雪景吗?” 想到能继续和赵笃单独在一起,想到能和他在雪地里玩,梅若顿时心花怒放,将那服务员抛在了脑后。 真是天遂人愿,这场雪来的太及时了! 吃早餐的时候,梅若给家里打了电话,用赵笃送她的手机打的。电话是郝母接的这个时候郝父已经上班去了得知女儿和赵笃在一起,郝母没半点意见。 之后,两人去了宾馆外。 雪后初霁,皑皑白雪在阳光的映照下格外盈亮,入眼的是白茫茫一片。整座北岭,整个C市都披上了雪被,仿佛,这场大雪涤净了一切污垢、一切杂色,让整个世界都变得纯净起来。 山上有度假村,又有寺庙、电视塔,所以住了不少人。此时此刻,广场,凉亭,林间小路,早有人堆雪人、打雪仗了,也有拍照的,恨不得将这难得的雪景珍藏起来。 梅若兴奋不已,挑人少的地方,开始堆雪人。赵笃既不帮忙,也不阻扰,只吊着长腿,在一座建在半丈高的石崖上的凉亭里坐着,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堆雪人可以,给你15分钟。” 堆雪人还限定时间啊?果然是**风范。梅若心里嘀咕。 由于有时间限制,梅若最终堆了个肚子大、脑袋小的小雪人。咋一看很丑,不过,当她贡献出自己的围巾、帽子之后,小雪人立刻变得可爱起来。 果然啊,人要衣装,雪人也是要打扮地。 “赵哥哥,看我的小雪人!” 她朝赵笃招手,然后听见咔擦、咔擦的声音赵笃正往她这边走,用手机将她和她的小雪人拍了下来。 “我要看。”她凑到他身边,看着手机里笑得露齿的自己,于是笑的更欢了,“赵哥哥,手机给我,我给你拍!” “好。”赵笃很配合地蹲在憨态可掬的小雪人旁边,然后不配合地说,“用你的手机。” 他不想在自己的手机里存自己的照片,觉的这种行为有点……自恋。 梅若这才想起,她也是有手机的人了。头一回拥有属于自己的手机,她折腾了一会才找到摄像功能。 拍了照,梅若还没来得及欣赏,赵笃便说:“走吧,回宾馆。” “啊?” “雪地里对眼睛不好,不能待时间太长。” “哦……” 被某人牵着手往宾馆走的时候,梅若心里的不情愿一扫而光,乐滋滋地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刚回到房间,听见清悦的音乐声。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赵笃忍不住说:“是你的手机响。” 梅若?了。她还没习惯手机的存在呢。 接了才知道,电话是父亲打来的。电话那头,郝父第一句就问:“你和赵笃在一起?找个好说话的地方,我有话问你。” 梅若一时不明白父亲的用意,拿眼睛瞟了瞟赵笃,然后往阳台走去。后者看出她有点不方便,关上门出去了。 “现在是我一个人了。爸,什么事?” 想来父亲给家里打过电话,所以知道了她的新手机号。 “昨晚你们一张床上睡的?”郝父直接了当地问。 梅若顿觉血液涌上脸,震愕之后才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是,赵哥哥……怕我害怕,要了个套间,有、有两个卧室的那种……” “你还瞒我?!我知道有两个卧室,但昨晚你们只用了其中的一间。” 父亲的话,让梅若羞愤难当,同时万分疑惑:他怎么这么肯定?是猜测的吗? 还没想好该不该承认,电话那头又说:“我是你爸,跟我说实话,你们昨晚是不是发生关系了?” 实在有些不入耳,梅若慌促而羞愤地说:“没有!赵大哥不是那种人,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你们不是一张床上睡的?梅若,他对你做了什么告诉我,这样我才能给你做主。你不是喜欢他吗,如果有了那种关系,我会跟你赵伯伯说,让你们早点订婚。” 父亲的循循善诱,在梅若听来像极了童话里拿着毒苹果的巫后。她是想嫁给赵笃,可从没想过用这种方式! “你说话啊!你们昨晚是不是一张床上睡的?”郝父没耐心了。 “……是。”梅若咬着唇,点头,“我害怕,所以……缠着赵哥哥。不过,我们都穿着毛衣睡的。” 短暂的沉默,郝父语气不善地说:“你都多大了?难道穿着衣服跟男人睡就不羞耻了?既然都一张床上睡了,还不如生米熟饭,干脆一点。” 说到这,他鼻哼了一声,心想: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跟你妈一样的货色! 梅若再也听不下去,抓着手机,上齿咬着有些打颤的唇。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父亲?又怎么让她摊上了?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电话那头的声音加大,即便离了半米都听的一清二楚。梅若略平静了些,再次将手机放在耳边,“赵哥哥不是那种人。” 她才17岁,即便她愿意,赵哥哥也不可能跟她……发生关系的。 “你不会主动一点?梅若,我可告诉你,就算赵笃喜欢你,他父母也不可能同意他和你的事。你如果想嫁入赵家,就只有把生米煮成熟饭。还有,赵笃大你七八岁,以他的条件,身边什么人没有?如果不趁着他还喜欢你的时候把事定下来,将来你更没机会!……” 赵笃拎了袋零食进来的时候,梅若早已打完电话,正坐在沙发里发呆。 “怎么了,谁的电话?” 他其实猜到是郝父的电话,只是不大确定对方的用意。 “我爸的……” 梅若垂着头,蔫蔫地说,都没脸看赵笃。 赵笃哪知道郝父的不堪念头,还以为对方担心女儿的安危与清白,打电话来骂她了,因此问:“你爸骂你了?别怕,回头我会跟他解释的。” 他越说越觉得这次的事欠妥。梅若已经不是小丫头了,他无所顾忌地带着她到处跑,还外宿宾馆,甚至还跟她…同床共枕,虽然什么都没发生,可毕竟有辱她的名声。 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事怪我,昨晚不该带你来这。你放心,只要一恢复通车,我们就下山。” 听了这话,梅若更惭愧了。他光明磊落,一心为她考虑,她的父亲却巴不得她爬上他的床,好以此要挟。 虽然那结果是她期待的,可她实在耻于这种方式。更何况,她很清楚,父亲这么做并非为了她的幸福,他想攀上赵家完全是为他自己。 “不是,我爸不是担心我……你买了什么?有无花果!”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1章 磊落 不知道怎么解释,也没脸解释,她索性转移了注意力,也转移了话题。 赵笃在外人面前酷酷的,其实很会疼人,常顺带给母亲、小妹买各种零食。刚才下楼转的时候,他见一楼有个小超市,于是进去挑了些。 梅若不喜欢甜食,带甜味的蛋糕、面包几乎不碰,却喜欢干无花果一类的东西。只是,今天她有些食不知味,明明糖心一般粘牙的无花果,却吃不出甜味,在赵笃面前也不如平时那般自在。 为了化解这种气氛,她随手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没想到入耳的竟是暧昧的呻吟声,屏幕上的画面更是旖旎得让人喷鼻血。她压根不好意思瞅赵笃,赶忙换台,结果换汤不换药,连续换的几个频道都是这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激 情戏,就连某台放的《动物世界》,也是讲动物交 配的,所以,她很快按了红色的关机按钮。 喧闹声顿止,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很安静,也很…尴尬。 “现在的电视节目越来越不好看了……” 这一出声,越觉得难堪了,梅若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给我。” 赵笃淡定地开口。 “啊?” “遥控器。” “哦……” 数秒后,电视再次打开,体育频道正在转播NBA的比赛。梅若终于舒了口气,心想:还是体育频道最纯洁。 不仅如此,赵笃的淡然、镇定,让她慢慢恢复了自在,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在篮球比赛的背景画面中吃零食、聊天。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下楼吃饭的时候,又遇到早上那位男服务员。 有了梅若早上的疑惑,赵笃多瞅了那人一眼,然后确信:对方真的认识他和梅若。更奇怪的是,跟早上相比,那人眼神躲闪,似乎不希望被他们认出。 吃完午饭,两人去宾馆的前台问了情况,得知索道一时半会修不好,盘山公路预计下午能通车。 两人在外面逛了会,消了消食,仍回了房间。美丽的东西往往有毒,所以,雪景再美也不能贪恋。 回屋之后,见赵笃神情肃然、目光犀利地扫视屋里的各摆设,梅若奇怪地问:“赵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 怕她紧张,赵笃放松了面上的表情,心里却拉起了警戒。 他敏锐地感觉到,屋里有人进来过。早上出门的时候,已有服务员打扫过卫生,更换过床上用品和洗漱用具,所以,这次肯定不是服务员,至少,不是以打扫卫生为目的的服务员。那么,对方有何目的呢? 两人的手机、钱包等值钱物件都在身上,房间里只有零食,倒是不怕丢东西。只是,他隐隐觉的,来人的目的不是为了财…… 他不动声色地在房间的各角落查看了一圈,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再者,想到下午就能离开这,也就慢慢放松警惕了。 现在,只等宾馆前台打电话来通知山路通车的消息了。 屋里开着空调,很暖和。电视里放着动画片,梅若看的津津有味,赵笃却兴致索然。最近一阵有心事,睡眠不佳,昨天又睡的晚,所以,看了会电视,他渐渐有些犯困。 “赵哥哥,困了吗?去睡会吧,前台有电话我叫你。” 想着待会得开车下山,赵笃决定去眯会,好养足精神。起身往卧室走的时候,他反锁了客厅的门,然后叮嘱说:“任何人来敲门都不要开,直接叫醒我。” “嗯。” 梅若应着,一个人边吃零食、边继续看电视。 有音乐声响起,这次,她很快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拿过一看,是一陌生的座机号…… 赵笃和衣躺在床上,刚打了个盹,就被床边的动静惊醒。他睁眼坐起,然后看到梅若小脸红扑扑的凑了过来。 瞥见茶几上散着的零食,赵笃立刻奔过去,一番检查之后,注意力落在开了瓶的矿泉水上。他懊恼不已,先前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顾不得去想下毒的人是谁,他转身往卧室走。现如今,最紧要的是怎么清除梅若体内的催 情药。这山上没有医院,难道要…… 床上,梅若手脚绞着被子,正难受的厮磨着、翻滚着。察觉有人过来,她一把抓住赵笃的手,继而将他整条胳膊抱在怀里。 “赵哥哥……” 意识不清,眼前也有些不真切,可她知道,面前的人是她的赵哥哥,这屋里也只有他。 她并不想如父亲的愿,所以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去洗脸、冲凉水,可最终,她还是抗拒不了身体的本能,迷迷糊糊地跑来卧室找他。 “梅若,哪难受?” 赵笃揽住她,心里纠结该怎么办。不管怎样,首先得脱掉她身上的湿衣服,不然会生病的。 除去了因吸饱水而沉甸甸的毛衣、毛裤,怀里的人似乎小了一号。 赵笃已经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他这辈子也从没这般狼狈过,又要仰头止鼻血,又想给梅若盖好被子,一番忙乱后,他坐在床边,鼻子里插着卷成条状的纸巾,怀里抱着、或者说箍着用被子裹着的梅若。 幸好,梅若不惯喝凉水,那瓶加了料的矿泉不过喝了两口解渴,如今一番折腾,药效已经过去一大半。此刻,她被缠在被子里,有些脱力。 “梅若,再忍一会,很快就过去了……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赵笃看着只露出小脸的人儿,有些心疼。她的脸还红着,可眉眼间尽是倦色。长长的睫毛一张一合,有些无力,眸子里闪着泪花,迷离而委屈。 梅若觉着,身体里已经不那么烫了,只困倦不堪。意识较先前清醒了些,她使劲撑着眼帘,看着面前的人,然后安心地想:有赵哥哥在,没什么可怕的。他让她睡,她就睡吧,至于后面可能发生的事,她已经顾不得了。 终于消停了,赵笃长长的吁了口气。他拔下鼻子里染红的纸巾,再看看床单上的一抹嫣红,懊恼地皱眉。他怎么像个毛头小子? 想起刚才那白花花的一幕,血气又有些翻涌,他忙转移注意力。是那个古怪的服务员下的药吗?对方目的是什么?是受人指使的吗?…… 心里一团疑问,而最想不通的是,对方这么做,除了成全他和梅若以外,似乎于对方没任何好处…… 想到一种可能,他将梅若放在床上,然后墙上、天花板、家具,到处检查,看有没有针孔摄像头之类,随即又拿出手机,利用上面的反窃听软件,看屋里有没有窃听器。 手机快没电了,还好,坚持到他将套间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圈。一番忙碌下来,赵笃松了口气,疑虑却更重了。 对方到底有何目的? “不要!呜呜……” 梅若一声惊呼,然后声音沙哑的呜咽低哼,似乎做了噩梦。赵笃忙回到床边,安抚地拍拍被子,“梅若,怎么了?别怕、别怕……” 似是听见了他的话,床上的人安静了些,只挣出手,抓住了他的袖子。赵笃任她抓着,用另一只手掖了掖被子,将她裸 露的胳膊塞在被窝里。 不经意地,触到她脸上的湿滑,才发现她在梦里哭了。 或许是因为父亲在电话里的那些不堪的话,梅若又梦到了暑假的那次意外。喝醉了的父亲将她压在身下,扯着她的衣服,说着难听的话。 她想挣扎,却使不出一点劲,喉咙也又干又痛,完全喊不出来。终于挣开了,却发现自己在水里,呼吸不顺,手脚极力扑腾,还是没办法呼吸到水面的空气。 正绝望的时候,听见赵笃叫她,他将她捞了出来,抱在怀里。她想说什么,只觉脑袋有千斤重,意识沉入黑暗之中时,她听见他一遍又一遍地说:“别怕、别怕……” 嗯,她不怕,她从来不怕的。总有一天,她会摆脱那些不堪的记忆。 再次有意识,全身上下都酸软无力,像被体育老师罚跑了十圈八圈。头也昏沉沉的,很不好受。梅若想抬手抚头,才发现胳膊被压住了,一时动不了,旋即意识到:自己被人搂着。 抬眼看着熟悉的脸,心里没半点惶恐,些许的羞赧也在发现对方没醒之后消失无影了。 她想起十年前的事了,当时就是这样,她窝在他怀里,无比的安心。 跟现在不同的是,那时是夏天,他光着膀子,她也只穿了层薄薄蚕丝裙那是赵敏的旧衣服。所以,两人几乎是肌肤相贴。 从小注重锻炼的他连肌肉都是硬的,有些咯人,可是很温暖,让她依恋的温暖。于是,清晨醒来,她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摸来摸去,直到他突然弹跳起身,去了卫生间,说是…尿急。 往事如昨,梅若想着忍不住笑了。她挣出一只手,想去摸他的脸,然后愕然发现:被子底下的自己没穿衣服。 她想起睡着前的事了,她先接到父亲的电话,于是知道茶几上的矿泉水有问题。可当时已经喝了。 全身开始臊热的时候,她意识到是药物发作,于是去卫生洗脸、冲凉,可没什么用,身体越来越难受,意识也渐渐不清,她只能找赵笃求助。 她相信他的人品,相信他不会如父亲的愿,相信没什么事难得倒他,可现在……为什么她没穿衣服? 脸上涌上臊热,心里一阵扑腾,然后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出声:“醒了?” 赵笃坐起身,抬手看了下表,才知道这一觉睡了快两小时。他懊恼地想:明明是安慰梦魇的她,他怎么也睡着了?还有事要查呢。 “梅若,你是不是喝了茶几上的矿泉水?……怎么了?” 他想着,下山之前得揪出下药的人,可问话的时候,发现梅若只露出脑袋,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他这才想起:她没穿衣服。 想到给她脱 衣服时的种种,赵笃不免有点窘,“哦,对了,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得另找一身……” 也不知道山上有没有卖服装的地。实在不行,只能找宾馆的人想办法了。 梅若听了这话,又见他一身整齐,这才放下心来。她就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赵笃想去给她弄身衣服,又不放心将她一人留在客房,倒是梅若说:“赵哥哥,你去吧,我没事的。” 她很清楚,下药的人只是要“成全”她和赵笃,不至于有危险。 赵笃却不放心,想了想说:“这样吧,你穿着我的外套,等我出去就把门反锁。我很快回来。” “嗯。” 梅若看着一旁的外套,点了点头。下药的事,她没法明说,只能这样了。 于是,赵笃掩上卧室门,往客厅去了。梅若从被窝里出来、正准备以真空状态穿上那件厚外套,听见外面一阵嘲杂声,还有几句让她心惊的话。 “爸?郝叔?”这是赵笃的,显然,他也很是一惊。 “梅若呢?我女儿呢?”这是郝父的。 梅若只觉血液冲顶,刚把外套裹在身上,卧室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自己的父亲和赵父的身影就那么闯进了她的视线。 梅若拢着衣服,眼睛大睁地看着父亲和赵父,嘴张了张,却没能出声。 赵笃的外套穿在她身上又大又肥,几乎到了膝盖,倒不担心走 光,可衣摆底下那两条光 裸白嫩的小腿,跟上身厚重的深色外套形成鲜明对比,任谁都能想到衣服底下是何光景。 郝鑫似乎嫌想象还不够,硬是上前拽自家女儿的衣服,吓的她直往后退,床头柜上的台灯被碰倒,砸在内线电话上,电话又把遥控器挤到地上去了,于是一阵稀里哗啦。 当然,其中还夹杂着梅若惊惶的声音:“爸,不要!” 郝鑫适时停手,以一种敢怒不敢言的悲愤神情瞥了赵笃一眼,然后看着赵父,似乎等他做主。后者既窘又怒,瞪着自己的儿子说:“你都干了什么?” 两位父亲的突然到来,让赵笃着实一惊。不过,刚才郝父去拽梅若的衣服的行径,让他像吃了苍蝇一般,既为不舒服,同时升起丝丝疑惑。 朗目微敛,他看了郝父一眼,然后磊落地对自己的父亲说:“梅若昨天生日,我带她来这玩。因为下雪,所以暂时困在这了。既然你们能上来,想必盘山公路已经通车,我们正打算下山。” “我是问……你和梅若……” 赵父脾性正派、硬朗,有的字眼实在说不出口。好在,赵笃还算孝顺,接过父亲的话说,“没有,我和梅若什么事都没有。” 说到这,他斜了郝父一眼,“有人在我们的矿泉水里加了催情药,梅若不小心喝了,然后冲凉弄湿了衣服郝叔放心,药效已经过了,我正要出去给她找身衣服。”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2章 一视同仁 赵父松了口气。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品性他很清楚,不会做了不认账的。不过,他很是惊讶:“有人下药?” 郝父却两步迈到床边,指着床单上的血迹说:“这是怎么回事?梅若你说,他有没有……”瞥了赵笃一眼,换了一种说法,“你们有没有发生关系?” 梅若被这赤 裸裸的问话羞红了脸,更被那刺目的血迹震在当场。电视里、书上都说过,女人的第一次会疼、会出血,而她醒来之后的确全身酸痛,难道…… 她怔愕望向赵笃,后者又窘又恼,他已经明白了郝父的意图,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郝父导演的。只是,他不好意思辩白:那不是落红,而是他的鼻血。 “……那是我的血。”他简单地说。 梅若欣然松了口气。她信他,他说什么她都相信。更何况,她看到了那两团卷成条状的、染血的纸巾,猜到他大概又流鼻血了。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他以前也有过…… 回忆被父亲打断,他目光有些狰狞,语气里却有几分诱哄的味道,“梅若,不用怕,你实话告诉赵伯伯,你和赵笃有没有……做那种事?有赵伯伯在,有爸在,什么都不用怕!你中午还哭着打电话向我求助,说你很害怕,说他……” 说到这,他瞟了赵笃一眼,适可而止地打住话头。 梅若终于明白,中午父亲为什么用座机给她打电话,并让她十分钟后打回去,而且让她直接打他的手机他要造成赵笃对她用强、她打电话求救的假象,好以此将赵父引来这。 之前她就想到,父亲会拿这事逼赵笃对她负责、和她订婚,却没想到,他会拉着赵父、不辞辛劳地上山来“捉奸”,甚至不耻地威逼利诱自己的女儿合谋。 为了达成目的,他当真什么都做得出来! 赵笃是什么人,联系之前的种种疑点,脑子里一下子通透了。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梅若居然是同谋。 他拿过她的手机,他才送她的手机,查看了通话记录,果然如郝父所说:她中午给父亲打过电话。 对上他犀利的、陌生的目光,梅若更紧地贴着床头柜,心突突地下沉,嘴唇、手指都止不住地打颤。 从小到大,他从未用这样冷厉而疏离的眼神看她。别人怕他,觉的他冷酷,她却喜欢亲近他,因为他一直对她很好很温和。可现在…… 他一定以为她和父亲合谋陷害他。他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大概也看出父亲的意图了,他心里会怎么鄙视他们父女? 心里涩涩的,却异常冷静。无论如何,她不想与父亲狼狈为奸,反正他们父女本就没什么感情,就算她喜欢赵哥哥、愿意嫁给他,也不想以这种方式缠着他,更不愿当父亲的棋子。 再者,赵笃的脾气她还是有些了解的,既然他已经看出这事是她父亲谋划的,别说他和她是清白的,即便真的发生了关系,他也未必肯被人牵着鼻子走。父亲所谋划的那些,根本是自取其辱。 这么想着,梅若避开赵笃的眼神,目光扫过自己的父亲时,她在心里鄙夷而凄然地哼了一下,最后定定地看着赵父:“爸,赵伯伯,今天的事可能有误会。中午赵哥哥在卧室睡觉,我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误喝了被人下了…药的矿泉水我当时并不知道,只觉得特别难受,所以迷迷糊糊地给我爸打了电话……” 眼睛的余光瞥见父亲脸色阴沉,梅若攥了攥手指,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当时意识不清,可能说了什么让你们误会了。打完电话,我实在热的受不了,跑去卫生间冲凉,把衣服全弄湿了。还好我喝的矿泉水不多,冲凉之后很快过了药效,只是,当时我又累又困,在卫生间睡着了,直到赵哥哥把我叫醒就在你们来之前。” 这话不实,可也不是太离谱,而且各方面都能解释的过去。她只祈祷着父亲见好就收,把今天的一切当做误会。再问下去,只会让她更难堪、让赵笃更不耻他们父女。 可偏偏,郝父已经利欲熏心,不肯就这么罢休,“从你打电话到现在两个多小时,你都没醒过?……对了,好好的矿泉水,怎么会被人下药?”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第一,如果睡着期间发生什么事,她压根不知道;第二,下药的不像外人。 梅若眯了下眼,真想找个地钻进去。赵笃冷眼看了半天,这时才开口:“郝叔,是我将梅若抱到床上,并给她脱掉了湿衣服的。我只是怕她感冒,并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至于这血迹,是我上火流的鼻血。” 他的坦然和直白,让梅若一愣。脸红之余,她有些不解:她都掩去了脱 衣服的一段,他干嘛要主动说出来? 也是,这才是他,磊落、霸气。事有权宜缓急,他为了她的健康着想、替她除去湿衣服,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么一想,梅若也坦然了,甚至暗乐:他流鼻血,是因为给她脱 衣服吗? 郝父已经相信,赵笃和梅若并没有做出不堪的事来,他没想到赵笃这么“不男人”,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如此不配合,此刻听赵笃的话大有“我是把你女儿看光了,你要拿我怎么办”的味道,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把戏唱下去。 倒是赵父责怪自己的儿子:“怎么不叫个女服务员来帮忙?已经不是小孩了,你无所谓,可人家梅若是姑娘家。” “我不放心这里的服务员。”赵笃平静地辩白,目光一直定在郝父脸上,“因为,在矿泉水里下药的人就是这里的服务员。” 郝父的心猛的一抖,心虚地想:难道他都知道了? 赵笃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慌张,因而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过,他只冷眼看着郝父,并没有往下说。 梅若也猜到下药的人是谁了,她脸色惨白地想:纸包不住火,只要赵笃把那中年服务员找来盘问、对质,父亲的阴谋将立马曝露。她虽不愿与父亲狼狈为奸,可也不想他暴露,毕竟,他是她父亲,一辱俱辱。 正忐忑着,门口响起一个同样忐忑的声音:“是赵**吗?” 是宾馆的经理。得知**光临,立刻赶了来。 赵父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鼎鼎大名”。不想儿子的事曝光,他掩上房间、在门外应付那位热情过头、眼力劲不足的经理。 这一出来,他才发现:外面的走廊聚集了不少人,有宾馆的服务员,也有房客。其中有人认出了在C市赫赫有名的赵牧赵**,还有人“目睹”赵**的公子带女孩子来这开房,于是大家很“小声”地互通信息。 很显然,大家都已经认定:这间宾套房先后上演了偷腥、捉奸的好戏。 赵父哪受过这种戳戳指指,打发了那位经理,他立刻回到屋里,对郝父说:“我们先下山。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个交待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郝父正不知道怎么下台,自然没任何异议。赵笃也没说什么,不过,四人往宾馆外走的时候,他说有点事,离开了一会。 赵父这次上山,除了郝鑫,只带了两名警卫,其中一人兼司机。 考虑到家丑不可外扬,他没让两人跟进宾馆。此刻见他出来,两人立刻跳下车,敬礼,开车门。 赵父上了车,当着那两名警卫的面,他没再提今天的事,只跟郝鑫说了句:“回家再说。” 赵父一点都没怀疑郝鑫,只觉得对不住郝家。赵笃是成年男子,梅若还是未成年少女,单凭这一点,赵父就认定这事全是赵笃的责任和错。 梅若得坐赵笃的车,所以缩瑟地站在他的车旁边,等着他回来。 她身上还裹着赵笃的外套,里面的秋衣秋裤、牛仔裤都是湿的,是她离开宾馆前穿上的。湿衣裹身,总比衣不遮体好。 已经傍晚,太阳早不见影了,山上本就风大,如今更是雪风侵骨。上身有赵笃的外套挡风,里面的秋衣虽是湿的,好歹已经捂热;可腿上的湿秋裤、湿牛仔裤被风一吹,又冷又硬,梅若只觉的两条腿刀割似的疼。 脚就更别说了,鞋袜都是湿的,等赵笃出来的时候,她的双脚几乎没了知觉。 在赵笃回来之前,郝父过来跟她说了几句话。当然,他可没空管她舒不舒服,而是担心赵笃会不会继续追查下药的事。 对梅若的不配合,他最初很生气,甚至想着回家之后再跟她算账。后来见赵笃似乎什么都知道,他才庆幸梅若扮了红脸他看得出,赵笃之所以放了一马,全看在她的诚实上。 “赵笃真的知道下药的人是谁?” “中等身材,三、四十来岁,皮肤很白,下巴上有颗黑痣。” 梅若直接说了那个服务员的特征,郝父一听有点急眼,“你告诉他的?” 梅若摇头:“我猜的。早上下楼的时候碰到这人,当时赵哥哥就说这人神色古怪。” 她已经想到,赵笃之所以能怀疑上这人,是因为她早上的提醒。当然,这话不能告诉父亲。 她其实远非外表看到的那般乖巧听话,在什么人面前该坦诚,什么时候该撒谎,她有自己的判断和原则。 郝父问候了那位服务员的老妈。真是废物,明明是万无一失的事,居然这么容易露了底。无凭无据的,希望他别轻易承认。 “别让他怀疑到我身上!事情捅出来,对你也没好处。” 这个“他”自然是指赵笃。 “那你别再提这事了。”梅若难得用这种讨价还价的语气跟父亲说话。 “我也是为你好。”郝父哼了一声。 梅若没再接话。她早就明白,父亲压根不会在乎她这个女儿是死是活、幸福与否,所以,她才不会相信他这么做是为了她好。就比如此刻,她冻的发抖,他都没问一句。 还好,赵笃很快来了,手里还拎了个大袋子。寒风中,只穿毛衫的他挺拔依旧,没半点缩瑟。 先前抱着捉奸、栽赃的目的杀到宾馆时,郝鑫都没敢给赵笃脸色,更何况现在。不过,他知道不能表现出心虚,所以没有平时的谄媚,只一言不发地上了赵父的车。 赵父有些诧异:“你不跟他俩坐一辆车?”也好起个保护、监督的作用啊。 郝鑫一时呐呐无语。赵父素知他在赵笃面前有些露怯,于是摇下车窗,“赵笃,过来!你去哪了?” 赵笃不紧不慢地过来,说:“找人。” 两位当父亲的自然知道,是找下毒的人。郝鑫的心一紧,都没敢看赵笃,随即一想,总不能表现的对这事漠不关心吧,于是问:“找到了吗?是什么人做的?” 赵笃的目光射了过来,沉默了数秒才说:“没有。不过,找到一位姓徐的服务员,让他找了身梅若能穿的衣服来。” 郝鑫的心突突地跳。姓徐的服务员就是他同乡,小他几岁,小时候常跟在他后面、以求庇护。对方的工作还是他给介绍的,身为**的**,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算了,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对在先,回去再说。郝鑫,你坐后面的车吧。” 赵父根本不想深究这事,闹大了只会让赵家没脸。毕竟,赵笃带一个未成年少女来宾馆过夜,怎么说都不好听。 没等郝鑫开口,赵笃说:“我知道你们希望什么,我想跟梅若单独谈谈。” 赵父的车先上路。赵笃往自己的车走的时候,按了遥控车锁,不过,梅若没有立刻上车,只愣愣地看着他。 “上车吧,把衣服换了。” 到底受了郝父的影响,他语气比平时疏淡了些,不过,他递过去的一包衣服,足够让梅若感动了。 “赵哥哥……” 没再往下说,她转身上了车。赵笃等她换好衣服才上车的。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跑了一会,梅若才渐渐缓过来。刚才她已经冻的快透不过气了,说话的时候上下牙齿都有些打架。 缓过了气,她不想车内再这么安静,因此说:“赵哥哥,今天的事……对不起!”略一顿,“谢谢你……” 这话,等于间接承认了父亲的阴谋,或者父女的合谋。她知道,赵笃什么都知道了,所以对他的不追究很感激。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又何必假惺惺? 她其实最讨厌大人的那套虚假,就比如,赵母和季母明明都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可在外人面前总表现的对她和赵敏、季文轩一视同仁。她自己也是,很多时候都戴着假面,口是心非,可是,她不想在赵笃也这样。 赵笃倒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这事,瞟了后视镜一眼,问:“你爸先给你打的电话?” 翻看她的手机通话记录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那个已接电话。 “……是。”他连这个都知道,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对不起,赵哥哥,我不愿这样,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3章 话锋一转 她阻止不了自己的父亲。 赵笃双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前面有个大拐弯,地势很险,不能大意。 穿了这身军装,就意味着比普通人多几分危险,但他分的很清,什么险该冒,什么险不值得,所以,他从不会像有些年轻人那样,冒着生命危险只为追求潇洒、刺激。 可对于婚姻承诺,他却有些困惑,不知道该不该冒这个“险”…… 昨晚带梅若来这的时候,就预计要在这过夜。当时,他也知道不妥,可一来还拿梅若当小丫头,二来……他似乎已经被她以前那些“长大了给他当媳妇”的誓言潜移默化了,觉得她迟早是他的人,所以也就少了几分禁忌。 是,他是有了跟她试试的想法。她从小就依恋他,而他喜欢她在身边的那种感觉。不过,他想着等她大些再挑明。至于她长大之前的这段时间,就当是缓冲期,让他有心理准备,也让事情有回转余地。 他没想到,郝父会利用这次机会,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来…… 幸亏,误喝催情药的人是梅若,而不是他,否则,他很可能真把她吃干抹净了。那样的结局,对他并没有损失,但他就是不想让郝父得逞!他讨厌这种行径!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父亲,把自己的女儿送到饿狼嘴里? 幸亏,他这只饿狼有着超强的自控力。 梅若等了一会,在她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赵笃终于开口了,“为什么不配合你爸的计划?难道说,你不想跟我……定亲?” 郝父所谋的结果,就是让两人尽早订婚吧。 他也看出,梅若并不想当她父亲的棋子或同谋。这一点,是他不想追究下药事件的主要原因,也是他心里已有的那个决定的直接推力。 “我……” 梅若很不习惯他的这种语气,总感觉有疏离、轻视的意味,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可这能怪谁呢?谁叫她的好父亲做出叫人鄙视的事? 尽可能忽略心里的酸涩,她咬了咬唇说:“赵哥哥,我是……喜欢你,也一直想着……将来能做你的……新娘,但我从未想过用这种方式逼你……娶我。甚至,我还想过,等我满十八岁就……就做你的女人,但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绝不会拿这个逼你对我负责。” 一段话,说的既梗梗续续,又像是酝酿了很久,说到最后,有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来。她忙抹了一把,低垂着脑袋。 嘎的一声,车子在山道里侧停了下来,梅若完全没防范,身体一倾,垂着的脑袋直接撞在副驾座的靠背上。 好在,车速不快,座椅靠背又软,系了安全带的她只是受了点惊吓。可接下来,赵笃的行为让她很是惊措:他突然下了车,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了进来。 “赵哥哥……” 半米外的那双眸子闪着异样的光亮,从未有过的、或者说从未像此刻这般灼热。梅若觉得自己像要化掉的巧克力,整个人有点软乎乎的,唯有眼睛睁的老大。 “如果,我想对你负责呢?”赵笃突然问。 “啊?……”梅若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然后眨眨眼说,“可是,我们又没做什么。” 不需要他负责呀! 轰的一下,梅若几乎能感觉到血液冲顶的澎湃势头,也幸亏她还年轻,没有脑溢血、脑血栓之类的隐患,不然恐怕有中风危险了。 他还记得,他把落水的她抱回家、要给她脱 衣服的时候,小丫头眨着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拒绝说:“你的男的,我不要你脱,会看光光的。” “看光光又怎样呢?” “那我就得嫁给你。” “那就嫁给我好了。” “……” 那时,家里没别人,小丫头被河水折腾的只剩说话的劲了,所以最终还是赵笃给她脱的衣服。 羞窘之后,梅若恢复了几分神智,她看着眉宇间、唇角带着戏谑的人,忍不住问:“赵哥哥,你不生气了?” “你又没错,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赵笃有些许愧意,他先前的确将对郝父的鄙夷延伸到她头上了,甚至还怀疑他们父女合谋。 “赵哥哥!” 梅若大喜地抓着他的袖子,方才的难堪和羞窘统统抛在了一边。从宾馆出来时,她还难过的想,她的赵哥哥再不会对她好了。 相比之下,赵笃淡定的很,除了眼神较平时明亮,“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什么问题?” 话一出口,梅若想起他刚才说的想对她负责的话,脸再次烧了起来,心跳也不受控制的乱了。 “如果我想负责,你愿意……将来给我当媳妇吗?我们先订婚,等你到了法定年纪再考虑结婚的事。” 赵笃一口说道,声音听似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在加快。 那句“给我当媳妇”,还是借用了她小时候的话。自那次落水获救,她就有了“宏愿”:长大了给他当媳妇。 管老婆叫“媳妇”,其实是北方的说法。梅若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受了季父的影响。季父是北方人,以前曾逗小梅若说:“长大了给我家文轩当媳妇。” 第一次听到这说法时,梅若还嘟着嘴说:“我才不要呢!文轩跟我一样大,等他的儿子长大,我都老了!” …… 梅若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坏了,这个时候居然在想“给他当媳妇”这说法的来历。再然后,她觉得自己连思考能力都没了,过快的心跳,让她觉得胸口窒闷的透不过气,眼前有些发黑。 她忙深呼吸了几下,让脑子完全放空,不去想他那句几近表白的问话。 这是她很小就认识到的,她不能大喜大悲,否则心脏受不了。就像当年父亲打她耳光那次,她飞出去撞在墙上,当场休克。 庆幸的是,祝允明的母亲学过特护,及时给她做了急救,才捡回一条命。后来校医务人员说了,休克的原因不是她额头的外伤,而且惊吓过度。 医生还说,她窦性心律不齐,可能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具体的得去大医院做进一步检查。郝父当然不愿费那个钱和精力,唯一因祸得福的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打过她。 也是从那时起,梅若会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情绪,高兴的时候存几分冷静,令人难过的事不去多想。 父母不爱她,她更得自己爱自己。 还好,这些年倒没什么大碍,正常的活动、体育运动都不影响,就是偶尔有点胸闷,注意调节情绪就好了。 也许是那位医生不满父亲打她的行径,故意夸大其词吧。梅若总这么安慰自己。 “怎么不说话?” 见她除了呼吸急促,半响没任何其他反应,赵笃忍不住催问。 梅若终于调整过来,按着心口问:“赵……赵哥哥,你是认真的吗?” “是。”简单,干脆,典型的赵氏腔调,至于说话人的内心是如何的天人交战,不是外人能知道的。 梅若深吸了口气,用力点头:“我愿意。” 虽有几分羞赧,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喜欢,他愿意,还有什么可矜持的?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别太激动。 赵笃最欣赏的,就是她身上那种几近矛盾的特质,怯弱又刚强,羞赧又果断,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此时,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有被她的上齿咬着的红唇,他不由地倾身过去。 “赵哥哥?” 虽然没什么心理准备,可她不想躲开,一点也不想。再说了,她好像动不了,似乎所有的气力都被抽掉了。 啪的一声,心底绷着的弦断了,哦不……是安全带被解开了。少了安全带束缚的她听见赵笃轻笑出声:“成斗鸡眼了。” 梅若眨眨眼,长吐了口气,然后微微撅起了嘴。敢情他不是想吻她,而是故意打趣她呢! 只是,下一秒,眼前180度旋转,身体陡然一轻,待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在他腿上了。 “赵,呜……” 短暂的呆滞过后,梅若觉得自己不能像木偶一样,于是张着嘴回应,结果把赵笃“吓”的退了回去,还闷哼了一声。 “……赵哥哥,怎么了?” “……” 对上小丫头无辜的眼神,赵笃能‘指控’她的牙磕痛他的嘴唇吗?显然不能。 暧昧总是稍纵即逝,这么一磕,气氛变了味,自然没再继续。再者,赵笃握住那只抚在他唇边的小手时,才知道她的手冰凉,继而发现:她光着的脚跟冰块似的。 “怎么不穿鞋?” “都湿了……” 他给她找来的干净衣物里不包括鞋袜,车里暖和,光着脚比穿着湿冷的鞋袜舒服多了。 想到她刚才站在寒风里等他的情形,赵笃心疼不已,也怪自己大意,忘了给她弄双干净的鞋袜。 车子再次发动时,梅若整个人都是飘着的。她光 裸的双脚被赵笃的外套包着,而在这之前,他用手给她搓了半天,说是防止长冻疮…… 她倒不怕长冻疮从小到大,父母不怎么管她是否饱暖,而C市地处江南山区,冬天湿冷,她几乎每年都生冻疮。今年算好了,自从住校,她能自主支配生活费,衣服鞋帽也都自己买,再加上今年的冬天来的晚,冻疮暂时还没复发她感动的是他的贴心。 “赵哥哥,你刚才说的……我们真要订婚吗?” 终于将飘着的心拽回来,梅若问道。 “当然。你不想吗?” “不是,我……我是觉得,我们没必要因为这次的事订婚,等我上了大学也不迟。” 她知道他心里有她就够了。再者,如果她能考上名牌大学,就能更配他,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 赵笃:“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今天这么一闹,我俩在宾馆开房的事恐怕会传的很难听。” 梅若正了正神:“我不怕。这是我们的事,别人怎么说我不在乎。” 只要不违法、不违道德,她才不管外人怎么议论,她的人生她自己支配、自己负责。最讨厌那种吃饱了没事干、到处嚼舌的大人了。 赵笃瞥了后视镜一眼,对自己的决定越发有信心了。他的小丫头远非外表看到的没性格。 “既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现在订婚和将来订婚没区别。早点定了,大家都踏实了,岂不更好?” “赵哥哥……”梅若看着前面的背影,心里满满的,然后决心似铁地点头,“好,都听你的!” 视线在后视镜里交汇,两人嘴角都露出笑意来,淡淡的,却包含了许多东西,羞赧,忐忑,还有形容不出的安心和幸福。 回到随园小区时,天已经黑了。赵笃直接将车开到郝家楼下,然后将梅若抱上楼。 “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事都交给我。” “嗯。” 梅若的确得好好睡一觉。这大半天,又被下药,又是冲凉,心情更是在云端和深渊之间来回兜了几圈,此刻全身乏力不说,脑袋昏沉沉的难受。 不过,脑袋虽沉,心却是飘着的,她将这一路的点点滴滴温习了一遍才睡去。 这一切好像是做梦,童话般的美梦。唯一遗憾的是,车上的那个吻,她和赵笃的真正意义的初吻,似乎有点失败…… 梅若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晚上,整整二十四小时还多。期间郝母想叫醒她,才发现她在发烧。 也不知是记念女儿前两天送自己去医院的孝心、还是忌惮她即将成为赵家的准儿媳,郝母不仅请医生上门给她打了点滴,还一直在床边照顾。 就在梅若睡的昏天暗地的时候,赵、季两家先后上演了激烈的争执。 先说赵家,得知宾馆发生的事,于静秋不同意儿子的决定。 “……又不是你下的药,再说了,你也没有把她怎么样。你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她还没成年,那种情况下给她脱 衣服也情有可原,凭什么必须负责?” 赵牧早和儿子、郝鑫达成了一致,因此劝道:“毕竟是赵笃把人家带去那的,如果没人知道也就算了,现在事情闹开了,他有责任。他年纪不小了,梅若那丫头还不错,早点把亲事定了也好安心工作。” 赵牧是严肃的人,除了对自己的妻子、女儿有几分柔情,其他人都不入眼。他对梅若谈不上喜欢,不过,平心而论,觉的她还不错。 于静秋一听火大,积攒的怨气通通发泄了出来,“你们男人怎么个个都看重那丫头?除了模样好看点、成绩拔尖点,她哪比敏敏好?” 赵牧:“这说的是赵笃和梅若的事,怎么扯上敏敏了?我又没说她比敏敏强。你也说了,她模样不错,成绩好说明不笨,性子也稳重,跟咱儿子也算般配。” “般配?就她的家世……” 素知丈夫最讨厌门第观念那套,于静秋话锋一转,“反正我不看好她。就她那面相、那单薄身板,别说将来不好生养,看着就不像有福寿的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4章 莫明奇妙 “妈!”一直没怎么吭声地赵笃开口了,“我决定和她订婚,就一个理由:我喜欢她。” “……喜欢她和娶她是两码事。儿子,姚芊芊和那个郑什么……就是你们郑副部长的女儿,前天还给你打过电话的,她们都喜欢你……” “静秋!”不等她说完,赵牧皱着眉打断了,“赵笃,你先回屋,我跟你妈谈谈。” 赵笃自然没异议,他知道父亲能说服母亲,虽然家里的事基本都是母亲做主,但大事上还是父亲更明白。 不过,临出门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说,“妈,我希望我未来的婚姻里只有纯粹的感情,就像你和爸那样。” 于静秋愣在那,目送儿子的身影离去。 她想起当年的事来,赵牧是大有前途的年轻军官,却拒绝了老**的侄女,娶了她这个刚参加工作的、没任何背景的小护士…… 赵牧揽过妻子,一起在靠窗的沙发里坐下,“儿子说的没错,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不能掺杂别的东西。我们不也是白手起家吗,重要的是感情。既然他和梅若彼此喜欢,随他们去吧。” 于静秋望着自己的丈夫,心头暖暖的,可还是有点不甘:“可是,梅若才高三,紧赶慢赶也得大学毕业才结婚吧,到时我们的儿子都过三十了!……我也不反对他们谈恋爱,只是,能不能先别订婚?” “儿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不愿找,就算三十也还是单身。现在大学生也能结婚生子,只要他们愿意。还有……” 说到这,赵牧神情有几分严峻,“既然他对姚家和郑部长的千金没兴趣,早点订婚更好。静秋,相信我,有政治目的的联姻未必是好事,B市不比C市,各种派系争斗复杂的多……你不也常说,只要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将来小家和和美美的就行了吗?至于事业,顺其自然吧,如果有能耐,不靠姻亲关系也能上去;如果没那本事,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分最好。” 于静秋一想也有道理,随即疑惑地瞅着丈夫:“你什么时候转变观念了?” 要知道,他一向以“不想当**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要求自己的儿子。 赵牧眼底闪过一抹忧虑,笑了笑说:“可能真的老了,觉得还是一家人安安稳稳的更好。” 如此悲观的丈夫让于静秋更加疑惑,因此担忧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上头有什么新动向?” “没有,不用担心。” 夫妻俩正说着,贵嫂来敲门:“夫人,季夫人来了,说有重要事情跟您商量。” 于静秋看了看表,纳闷地想:都晚上十点了,什么事非得今天说? “让她在客厅等一会,我马上来。” 已经晚上11点,赵敏仍兴奋地睡不着。在床上翻过来转过去,最后抱着枕头坐在床头傻乐。 一小时前,正要睡觉的她听说郭阿姨来了,她惦记着季文轩的重感冒,想下楼问问情况,结果无意中听见母亲正跟郭阿姨商量订亲的事,她和季文轩的亲事。 哥哥和梅若的事,她已经知道,得知哥哥打算和梅若订婚的时候,她心情很矛盾,有羡慕、甚至是嫉妒,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羡慕的是,梅若能有幸嫁给哥哥那样完美的男人,松了口气的是,从今往后,不必担心文轩心里有比她更重的人。 咚咚咚的敲门声之后,门外响起赵笃简短的声音:“敏敏。” “哥?进来!……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赵敏诧异地看着门口的人。 赵笃关了门,走到床边坐下才说:“我知道你听见妈和郭阿姨的谈话了。” “哥~~” 赵敏拖长了声音,有点儿不好意思。 赵笃看着小妹含羞的样子,心里叹息:看来,她是认定文轩那小子了,巴不得早点定亲。可问题是,人家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 郭阿姨倒是心心念念地想跟赵家结亲对此,赵笃一直有些疑惑,总感觉对方对敏敏的疼爱有点过了。是想巴结赵家?显然不是。依他的判断,郭阿姨不像那种人。 再说了,郭氏一族的生意遍布C市,分公司都开到B市去了。出了**,季家的名头可比赵家响亮多了。 或许,人和人之间就是有投缘与不投缘之分吧,就像,郭阿姨、郭姨奶喜欢敏敏,而季家的老少爷们、包括季文轩自己都更中意梅若。 想到这,赵笃眉头微蹙地问:“你真打算和季文轩订婚?” 这回,赵敏倒顾不得害羞了,而是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在她看来,哥哥和梅若订婚,她和文轩订婚,最圆满不过。怎么听哥哥的语气,似乎不希望她和文轩订婚? “哥,你不喜欢文轩吗?” “那倒不是。” 赵笃摇头。他倒是蛮欣赏那小子的,一般的小青年都怕他,赵敏班里的那些男生就是,要么对他避之不及,要么在他面前点头哈腰地装孙子,就季文轩不卑不亢。 “那为什么?” 赵敏急切地追问。她打小崇拜自己的哥哥,自然很在意他的意见。 赵笃斟酌了一下措词,“我是觉得,你俩还小,高中都还没毕业,现在谈婚论嫁有点早了。” “梅若不也才高三吗?她比我和文轩还小一天呢。” “那不一样,她是和我订婚。” 有他掌舵,他们的感情之帆、婚姻旅程应该能顺风顺水吧他后来才知道,感情这东西远比他想的复杂,婚姻更是。 赵敏嘟起了嘴:“说来说去,你就是小瞧人!我们又不是小孩了,知道怎么处理彼此的关系。” 反正,还跟从前一样呗,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学习、一起玩乐,只不过,心里多了层坚实保障。 赵笃微微叹了口气,“敏敏,你觉得,你对文轩的感情,和他对你的,哪个更深?” 赵敏的脸微僵,没说话。赵笃又说:“我觉得,女孩子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比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更幸福。” 赵敏沉默了一会,反问道:“那你和梅若呢?别告诉我你喜欢她多过她喜欢你!” 赵笃难得有答不上来的时候。他和梅若,是她喜欢他更多吧?她十年前就开始念叨长大了给他当媳妇了,而他,至今心里头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赵敏:“目前可能是我喜欢文轩多过他喜欢我,不过,男生在心智、感情方面的成熟比女生晚,我有信心,将来他会离开不我的!” 第一次,赵笃在小妹这无功而返。父母已经达成一致、要让他们兄妹俩同时订婚,他原想劝小妹不要答应,没想到她更坚定。 与此同时,季家上演着一对二、男对女的争执。 因为年底有应酬,季杰今天回来的很晚,结果刚到家就被妻子的决定震住,而她的先斩后奏更让他着恼。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事先跟我商量?这关系到轩儿的一辈子,怎么也该先问问他!” “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先喝口水。” 郭凤英带着几分讨好和撒娇的给丈夫递上一杯枸杞茶。她自知,今天这事是自己太心急……可是,她能不急吗?从十七年的那个决定开始,她就盼着、计划着能促成季赵两家的亲事。 所以,得知赵笃和梅若的事,得知赵、郝两家准备让两人订婚,她马上去找于静秋了,想借此机会把自己的儿子和敏敏的亲事也定下来。 如她所愿,于静秋略拿了拿乔就答应了。也是,论人品、家世,整个C市也难找比她家轩儿更拔尖、更有前途的青年小伙。 “不喝!”一向儒雅的季杰难得给妻子脸色,气呼呼地说,“你都跟赵家说定了,还跟我商量什么?” 郭凤英放下茶杯,拉着他的胳膊,陪着笑脸,“你这不是才回来吗!轩儿不舒服,早睡下了,我也就没去吵他。不过,他和敏敏青梅竹马,从小到大,脸都没红过一次,我以为你们肯定没意见的。” “我有意见!”季杰甩开她的手,“轩儿也不会答应的。” 郭凤英鲜少被这么对待,有些搁不下脸了。一旁的沈姨奶忙说:“姑爷,你先别生气。英子这事是办的急躁了点,可也是为了轩儿好。你看,轩儿和敏敏同年同月同日生,多巧、多有缘分!两人又是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两家也知根知底,这样的好姻缘打着灯笼也难找。” 这九成九的媒婆腔调,别说季杰听不下去,连郭凤英都有点恶寒,“阿姨,您先去睡吧,我跟季杰说。” 季杰可不敢“轰”老人家去睡觉,也不能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只能耐着性子说:“阿姨,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轩儿好,正因这样,婚姻大事得他自己拿主意。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轩儿才刚满十七,高中都没毕业,哪有这么早就定亲的?” “梅若不也才十七吗?赵家和郝家能定亲,我们为什么不行?”郭凤英反驳。 季杰沉默了一会,“你刚才说的……梅若和赵笃真去北岭宾馆开房了?” 提到这个,郭凤英眼底有几分鄙夷,鼻哼了一声才说:“当然是真的!我听贵嫂说的,赵笃昨晚没回家。今天傍晚那会,有人看到赵家父子的车一先一后从北岭下来,车上分别坐着郝鑫父女。这个时候,赵笃突然要和梅若订婚,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嘛!” 郭凤英的话一落音,就听二楼传来‘哐当’一声重响。 夫妻俩面面相觑,然后同时往二楼儿子的房间看去。可出人意料的是,二楼没动静,一楼郭老爷子的房门开了。 “爸!” “姐夫?” 争执中的三人同时出声,目光也都集中在一步步走过来的郭老爷子身上。 郭凤英最先做出反应,迎上去搀着父亲,扶他在沙发里坐下,“爸,你怎么还没睡,都十一点多了。” 郭老爷子瞪了女儿一眼,说:“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和季杰商量,我能睡的着吗?” “你都听到了?” “亏你口口声声自诩是新时代女性,还是当长辈的,背地里都怎么说话的?!”郭老爷子的眼睛瞪的更大了,“梅子和赵笃在宾馆住了一晚怎么了?住一晚就一定得发生什么?当年我和你妈被雷雨困在郊外的茅草屋,挤在草垛子里睡了一晚什么事都没有!” “爸~~就算没发生什么,可人家准备订婚是事实!”郭凤英瞥了丈夫一眼,“我就知道,你和季杰都中意郝家那丫头,人家心里可没你季家的人!” 郭老爷子与女婿相互一视,眼底都是一黯,“……就算这样,也不能随随便便给轩儿定亲。” “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们还觉得郝梅若比敏敏好?!” 郭凤英看着自己的父亲和丈夫,没法形容心头的那股憋屈劲,气息明显急促起来。 沈姨奶忙给她抚了抚,帮她顺气,“看你,这就急眼了?既然人都齐了,一家人好好商量。” 她的话,成功地将郭老爷子翁婿俩的气势拉了下来。季杰叹了口气,“是啊,既然大家都在,有什么意见好好说。” “……” 郭老爷子的到来,让原本一对二的阵容变成了二比二,四人商量的结果是:感情的事,还得文轩自己拿主意,其中包括怎么面对梅若和赵笃的订婚、要不要和敏敏订婚两大抉择。 夜已深,激烈的家庭会议结束,季宅终于恢复了宁静。 郭凤英的心却没能归于平静,在丈夫睡着之后,她披了件皮草披肩,去了儿子的房间…… 梅若的烧终于退了,人也终于醒了。 她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八点。她不知道这一天来发生了多少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来看过她,或者说找过她,不过,刚醒就接到祝允明的电话,这让她震惊地意识到:她和赵笃的事已经传到千里之外的B市了。 祝允明是直接打她的手机的,确定电话通了,他第一句就问:“郝梅若,你真要和赵笃订婚?” “……你……你听谁说的?……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梅若好半天才得以出声,一来因为发烧,嗓音嘶哑无力,二来当然是被电话那头的问话震住了。 “你先回答我,到底是不是?” 电话那头,祝允明的声音暴躁不安。 尽管订婚已即将成为事实,可对于刚睡醒的梅若来说,她自己都还没消化这个事实,当然没法淡定地面对别人的质问。 更何况,这质问还来自于一个她自认为不相干的人,所以,脸色由白转红、再转为青,她咬了咬唇说:“不关你的事!” 他凭什么凶巴巴地质问她? “不关我的事?郝梅若,你是真傻还是装纯情?你到底有没有心?” “祝允明,你凭什么说我?”简直莫明奇妙。 “凭我喜欢你!郝梅若,我喜欢你,不,我……我爱你!”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5章 心里不是滋味 话音落下,电话两头都只剩沉默。梅若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吞不下鸡蛋,鹌鹑蛋是绝对没问题的。 他,怎么会喜欢她?以前他都以捉弄她为乐的。这半年,两人的关系的确大有改善,可毕竟两地相隔,唯一的联系便是隋义的手机,而且电话里几乎都是调侃和讥损。 在她心里,的确已经拿祝允明当朋友,不过,是损友。 “你……你怎么会……你别乱说!……” 梅若不是没被表白过,可是,如此露骨的表白却是第一次。更何况,表白的人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人,所以,不敢相信的同时,她真希望他是开玩笑,就像他以前无数次调侃她、戏弄她那样。 如此大胆的表白也是祝允明第一次,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呆掉了。幸亏是在电话里,没人看到他涨红的脸和脖子。 他原本还担心被梅若嘲笑,此刻听着她磕磕巴巴的声音,他很快镇定下来,豁出去地说:“我没乱说。郝梅若,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以前喜欢捉弄你,就是为了接近你、吸引你的注意。我本想等上了大学再跟你说,没想到……” 深吸了口气,他继续说,“赵笃大你八岁,将近三个代沟,你了解他吗?他又了解你吗?他知道你在自己家过的什么日子吗?梅若,我不敢说我比赵笃优秀,但我敢说,我比他更懂你、更适合你!我会尽自己的所能对你好……” “不要说了!” 梅若尖声打断他的话。这样的表白太突然,也太爆炸,让她无所适从。 她承认,因为当年的那次打架事件,祝允明很了解她的家庭,可能比包括赵笃在内的任何其他人都了解。而且,他这人还有一点好,就是从不把无谓的同情挂着嘴边,这让她很自在。 也正因这样,她在他面前是最真实的自己,她也很珍惜这个损友…… 沉了沉气,梅若紧紧地握住手机,说:“我不知道什么样才叫适合,我只知道,我喜欢他,他也对我好,这就够了!祝允明,很抱歉……再见!” 她说完,挂断了电话。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见还是祝允明的打来的,她索性鸵鸟般地关了机。 梅若呆呆地坐在床边,还没静下心神,听见客厅的门铃响了,接着是母亲热情的声音:“文轩来了!……” 梅若当然不会认为季文轩来她家是看她爸妈的,只是纳闷:他这么晚来找她是为什么事?难道也是为她和赵笃订婚的事? 果然,客厅里的声音朝她的卧室方向来了。 “……梅若是不是醒了?” “刚醒,好像在接电话,我去叫她。” “不用,阿姨您去忙吧,我自己进去找她。” “也好。梅若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去给她煮碗面。” “……” 梅若匆匆套了件外套,还没来得及梳头,卧室的门已经被推开。 以往,文轩很少贸然进她的房间,至少会先敲门。他的破门而入,让梅若倍觉邋遢和狼狈昨天头发没干就睡了,此刻乱的像鸡窝,而且,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又因发烧出了不少汗,她迫切地需要洗个澡、至少洗个脸,更迫切地想吃点东西。 “文轩,找我有事吗?你先在客厅等一会,我……” 不等她说完,季文轩已经关上门、朝她走了过来。 卧室很小,一张床、一张带书架的书桌占了大半空间,所以,他不过两三步就来到了梅若跟前。 “文轩,你……” 才从床边站起的梅若被逼的坐了回去,心里的忐忑更深了。有了祝允明的先例,她对季文轩的到来本就是不安的,更何况,他此刻神情冷冽。 不过,虽神情冷肃,却不掩病容。注意到他脸色苍白,梅若忍不住问:“你……你不舒服吗?” 因她的问话,季文轩憋了一整天的愤懑下去了几分。这个时候,她还能看出他生病了,是不是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的? 这一点,其实是毋庸置疑的,毕竟,他们一起长大,在学校一直是一个班,回了家是邻居,从小到大,除了睡觉的时间,他们至少有三分二的时间能看到彼此。可是,跟赵笃比呢? 季文轩的焦虑更甚,心头更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他知道赵笃在她心里的位置更重,他一直都知道,因为,她从不掩饰对赵笃的仰慕和依赖。可他真的不甘心。 论家世,他不比赵笃差;论个人能力、气势,他目前是比赵笃略逊一筹,可那是因为他比对方小。难道因为晚出生几年,他就注定比不过赵笃在她心里的地位? 他不相信,也不服输!他总想着,他和她同龄,他和她相处机会更多、共同语言也更多。等将来赵笃有女朋友、结了婚,他和她也上了大学,一切都会好的。 可没想到…… “我……我真的很饿,我先洗个脸、吃点东西,有什么事待会……或者明天再说,好吗?” 梅若真的慌了,她从未见这样的季文轩。他的眼神犀利而炽热,让她没有勇气对视。 所以,她想去客厅,想逃离两人独处的尴尬,只是,才起身,就被季文轩拽住了胳膊。 伸出手去,季文轩才注意自己手里拿着的画,也终于找到了谈话突破口。 “这画,是什么意思?” 梅若垂眼看去,才发现他手里拿着她送的画,她昨天,不,是前天让邱叔转交的画。 “生日礼物啊!”不是他问她要的吗? “我是问你,为什么画这个给我?” 季文轩看着她白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前天拿到这幅画的时候,他很着恼,同时也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是不是他平时的某些言行,让她误会了什么? 当时他就拿着画来郝家找她,却得知赵笃约她出去了…… 他其实是最先知道这两人彻夜未归的,也是对此最上心的一个,因为,当晚他顶着寒风,在小区门口等了很久。后来实在忍不住,他打了赵笃的手机,才知道对方和梅若在游戏厅玩的正欢,一时半会回不来。 他虽恼,却只能先回家。原想第二天一早再找她,结果半夜就开始发高烧,几乎不省人事。昨天下午好容易退烧,季母、沈姨奶当然不让他出门。 昨天躺在床上,他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危机,于是决定这次病好了要向她表明 心迹,可万万没想到…… 想到母亲的话,那些对他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的话,他再也沉不住气,拽紧了她的手腕问:“你和赵笃……真要订婚?” 他其实更想问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可实在…问不出口。 “我……” 梅若的脸又红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她含羞带窘的样子,季文轩的脸都绿了,终于脱口说道:“你们真的…那个了?” “什、什么那个?文轩,你先松手,我……你捏疼了我了!” 梅若只觉手腕被箍的生疼,脑子也全乱了。她隐隐猜到季文轩问的是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和赵笃虽没到最后一步,可是…… 季文轩突然害怕知道最后的答案了,胸口涌动着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一种是厌弃,觉得自己该甩开她已经不纯洁的手,另一种却是几近疯狂的占有欲。 “呜~~” 梅若本能想躲开,倒不是别的,而是因为嘴唇上传来的刺痛。她突然明白昨天接吻的时候赵笃为什么会突然躲开了…… 嘴唇被磕的生疼,可季文轩的手抵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她退不开,也转不了头。梅若胳膊、膝盖并用,慌措地挣扎起来。 这一挣扎,本就浑身虚软的她重心一歪,直直地往后仰去。还在病中的季文轩也不剩多少力气,于是抱着她、一起往她身后的床上倒去…… 屋里只剩不稳的呼吸声,两人的脸各偏向一边,各自沉默着,尴尬着。梅若咬了咬还火辣辣疼着的唇,又说:“你先……放开我……” 季文轩终是鼓起勇气,将脸转向梅若。看着她颤动的、沾湿了的羽睫,和红的沁血的唇,他再次覆上唇去,遭到躲闪之后,他也没勉强,而是将脸埋在她肩颈之间,哑声问道:“他有没有这样对你?他有没有……欺负你?你们到底……” 梅若动不了,也没力气挣扎,只缩着脖子、涨红了脸说:“没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大哥他…不是乘人之危的人……” 季文轩不清楚北岭宾馆发生的事的全部细节,但有一点是确知的,那就是:梅若在那被人下了催 情药。 此刻听她替赵笃辩白,他略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酸涩不已,“你就那么相信他?他要是没一点不良用心,干嘛要带你去宾馆过夜?”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大哥只是想单独给我过生日……”略一顿,“他真的没对我…怎样……” “那你们干嘛要订婚?”季文轩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我……” 不等梅若回答,他又说,“在你心里,他对你好,他是神,那我呢?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们才是同龄人,我们…更合适?!” 梅若一震,呆了几秒才扭着脸说:“……你先起来,起来再说!” 季文轩定定地看着她,刚要起身,听见客厅里传来他此刻最不想听、也最嫉恨的声音。 梅若也听见赵笃的声音了,第一次,她没有为他的到来而雀跃。 门外,赵笃得知季文轩在这,眸光闪了闪,然后,他和文轩一样,让郝母忙自己的,他则直接往梅若的房间来了。 “你、你快起来!” 梅若只觉血液往脸上冲,一面推季文轩,一面焦急地催促。只是,原本已经支起身的季文轩非但没有继续起身,反而重新压了下来。 “你…呜!” 梅若的声音嘎然而止。脸颊被文轩的手夹捧着,丝毫动不了,她只能一脸惊愕、斗鸡眼地看着近在毫厘的俊脸,然后,乌溜溜的眸子随着开门的声音转向门那边。 面前的一幕,让赵笃微愣。不过,似乎这样的情景早在意料之中,他除了眼皮敛了敛,并没太多表情。 迅速而淡定地关了门,他往床边迈了一步,冷冷地看着季文轩:“要我动手吗?” 梅若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晕死过去,她这辈子不是没经历过难堪,却从未像这样难堪。别说此刻她没半点力气,就算能出声、能挣扎,她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能自欺欺人地紧闭着眼,几近晕厥地陷在散乱的被子里。 季文轩倔强地、又有几分自悲自哀地看着身下的人,看着她密合的眼角沁出眼泪来,终是放开她、爬站起来。 两个男人,严格来说是一个大男人、一个小男生,面对面地站着,身高差个五、六公分,年纪相差七、八岁,一个霸气天成,一个冷俊中带着点稚嫩,气势迥异。 不过,如果梅若这个时候有勇气往这边看的话,会发现两人的侧脸有几分相像。不仅如此,两人说话的语气也如出一辙。 赵笃冷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幼稚、可耻吗?” 季文轩反唇相讥:“跟你比,我是幼稚了点,至于可耻,那就望尘莫及了!” “心里有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言下之意,心里龌龊的人,看什么都龌龊。“我带她去北岭,是为了庆生、散心。” 搁在平时,赵笃是不屑作解释的,可毕竟,这事关乎梅若的清白。 季文轩哼了一声:“你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让我跟她讲话,为什么挂我电话?” 梅若已经坐起,正低着头,慌措地整理衣服和头发。听到这,她忍不住看了过来。这两人在说什么?什么电话? 赵笃当然清楚文轩指的什么,余光瞟了梅若一眼,说:“当时正玩的高兴,没空。再说了,又没要紧事,游戏厅也不适合接电话。” 话虽这么说,可到底有点心虚。不能不承认,当时他的确有种独占心理,不想让梅若接文轩的电话。 电话的事,季文轩虽恼却没法再说什么,他总不能指望“情敌”主动将机会让给他。可是…… “好,既然你觉得自己光明磊落,为什么要早早的订婚?” “第一,我和梅若订婚与你无关;第二,我们决定订婚是两情相悦,与北岭的事无关。” 赵笃很快恢复了一贯的从容。 两情相悦……季文轩一下子蔫了,他转头看向梅若,黯淡的眸光中满是挫败,然后一咬牙,夺门而出。 门吱地开了,又砰地合上,很快恢复了平静。梅若望着余震未消的门,脑子里还印着季文轩那双充满哀绝的目光,心尖突突地打颤。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她突然想起前不久看到一句现代诗,心里不是滋味。她真的不知道季文轩会有这样的心思,从小到大,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赵笃,完全忽略了其他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6章 大采购 再者,季文轩对她是不差,可对赵敏更好,他对她并非总有耐性,偶尔还会冲她,却从不会给赵敏脸色,所以,她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一只手伸了过来,打断了梅若的走神,也让她再次窘了起来。想到刚才的一幕,她没脸看赵笃。 “赵哥哥,我……” “别动。”赵笃轻轻托高她的下巴,拿纸在她唇上擦了擦,“疼吗?” 瞥见纸上的殷红,梅若才知道嘴唇被季文轩咬破了,因此更难堪了,“我、我自己来……” 赵笃也没勉强,将纸巾给了她,然后什么都没发生似地在她旁边坐下,说:“什么时候醒的?” “没多久……” 也就接了个电话,接待了一个不速的来访者,然后被表白了两次。 “先去洗洗,然后吃点东西吧。” “嗯。” 这个时候,梅若急需一点时间和空间,好让自己平静下来,因此如获大赦地站了起来。 她身子还虚着,起猛了眼前顿时一黑,幸亏赵笃及时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栽倒。 “慢点!烧还没退吗?” 他揽着她在床边坐下,手背探向她的额头。 梅若看着一脸关切的他,心神渐渐安定下来。她抓着他的手腕,说:“不烧了,就是有点没力气。” “那你坐着,我去给你弄吃的。” “还是我自己去吧,我得先洗脸刷牙。赵哥哥,你在这等我一会。” 二十分钟之后,洗漱完、又吃了东西、吃了药的梅若回到自己的卧室。 这期间,她恢复了几分精气神,也平静了思绪,因此进屋就喊:“赵哥哥。” 赵笃正拿着她送给季文轩的那幅画若有所思,听她出声才回转神来,“吃完了?” “嗯。”梅若点头,瞥见他手里的画,脸色一僵,“这个……扔了吧。” 画被弄皱了,季文轩将她压在床上时弄皱的。他走时没拿,也不知是忘了还是不要了。 “先留着吧。” 赵笃将画搁在一旁的书桌上,然后拉她坐下。 见他怔怔的望着自己,欲言又止,梅若又忐忑起来,“赵哥哥,怎么了?” 赵笃终于问道:“你一直不知道文轩的心思?” “我……” 说不知道,有点矫情,说知道明显与事实不符,梅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忙不迭地摇了摇头。 赵笃定定地看着她,深吸了口气:“梅若,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你还小,我们可以…先不订婚。” 莫名地,心弦绷紧了。 明白了他的意思,梅若的脸刷地白了,舌头有些转不过来地说:“我、我没有……我没有改变主意!……”略一顿,“赵哥哥,你是不是……后悔了?” 赵笃唇线一松,摇头轻笑:“不是,你还太小,我是怕你将来后悔。” 梅若不由地抓着他的胳膊,认真地说:“不,我不会!” 季文轩的表白的确让她很震惊。她和他一起长大,要说没感情是骗人的,所以,她不忍伤害到他。不过,刚才磨磨蹭蹭的洗漱、吃面的时候,她已经想的很清楚,她对季文轩只是朋友之情。 赵笃当然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则止,不过,看着小丫头嘴角的伤口和慌措的眼神,他不好再继续。再说了,他在这方面其实没什么经验,也只有在什么都不懂的梅若面前才能充当教练,所以,这种事还是慢慢适应吧。 “赵哥哥,我……”梅若觉得刚才的拒绝很不应该,咬了咬唇说,“再试一次。” 这次,她一定不躲了。 赵笃看着她赴战场似的表情,忍不住揉揉她的头,轻笑着说:“傻瓜,这种事要顺其自然。慢慢来吧。” “哦……” 赵笃又待了一会,叮嘱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大概是之前睡的太久,梅若虽虚弱,却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放电影似的放映着这一个多小时的一幕幕:祝允明的电话,和他大胆露骨的表白; 一会震撼、心慌,一会又激动、甜蜜,梅若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一个多小时,不,应该是这两天,实在发生太多事了,心情的起伏太考验心脏的承受力了。 想了很久,梅若觉得应该跟祝允明和季文轩说清楚。不管怎样,她不希望伤害到他们。 将手机拿在手里,一开机,立刻跳出两条短信。她点开其中一条,是祝允明的未接来电的提示短信,再点开另一条,顿时怔住。 这条不是提示短信,而是祝允明编写的短信,大意是,赵笃早有喜欢的人,只不过他喜欢的人出国了,嫁人了,并且都有孩子了。 梅若坐在床头发了会呆,终于鼓起勇气,给祝允明打了回去…… 与此同时,季文轩跟母亲吵了起来。 见儿子失魂落魄的回来,郭凤英虽心疼,可更多是得偿所愿,“这下死心了吧?我就说了,她眼里根本……轩儿,你也不用难受,女孩子自洁自爱才值得喜欢,就像敏敏那样的。对了,刚才敏敏还打电话问你的病怎么样了,她对你……” “够了!” 季文轩突然打断道。他其实没多少力气争吵,可是,母亲的话和语气让他彻底爆发了,“如果不是你对她和敏敏的态度这么明显,梅若也不会总远着我!妈,我知道你想和赵家结亲,可我对赵敏根本没那种感情,我不可能跟她订婚的!” 郭凤英脸色大变,“我对她怎么了?我对她还不好吗?……她都要订婚了,难道你还不死心?你昨晚怎么说的?你答应我说……” “那是因为你诋毁她跟赵笃有那种事!”季文轩声嘶力竭地喊道。 屋里有片刻的死寂,缓了口气的文轩像被抽干了气力,声音低哑却决绝地说,“妈,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就算梅若跟赵笃订婚,我也不能和敏敏订婚,这对我对她都没好处。所以,你别再逼我了!” 他说完,没再看母亲,径自往楼梯口走去。 才走了两步,听见身后砰地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是沈姨奶的惊呼声:“英子!” 季文轩回转身,就见母亲捂着胸口,昏厥地倒在地上…… 郭凤英悠悠转醒的时候,季杰正和赶来的家庭医生说话。 “……还好,你急救得当,暂时没什么问题。不过,明天白天还是得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这我知道,我是担心……张医生,你说会不会有什么大碍?自那年手术之后,她已经十几年没犯病了,怎么突然……” “这不好说。不过,夫人这种情况主要还是看心情调节。只要不过于激动,应该问题不大。” “……” 季文轩坐在床边,既担心又懊悔。长这么大,他才知道母亲心脏不好,生他的那年还动过手术…… “轩儿……” 醒了的郭凤英第一个唤的是儿子。 “妈!……我……”季文轩又惊又喜,倾身抓住母亲的手,有满腹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季杰也凑了过来:“凤英,你觉的怎么样?” “我没事,不用担心。” 郭凤英一手一个,分别握住丈夫和儿子的手。她脸色还卡白,嘴角的笑容却透着安抚和坚强。 季文轩与父亲对望了一眼,然后定定地看着母亲,“妈,对不起……以后,我都听你的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真的?” 郭凤英眼睛一亮。 季文轩咬了咬牙,用力点头:“嗯!” 第二天就是小年。除了大肆置办年货,家家户户开始了大扫除,到处洋溢着春节的气息。 梅若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心情却与周围的喜庆有些不搭。听父亲说、她和赵笃的订婚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的时候,她心里也不是没有喜悦,可更多是说不出来的迷惘和惶然。 看着她怔然的样子,郝鑫只以为她高兴过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我已经跟赵家商量过了,年前就订婚。你和赵笃,敏敏和文轩,两对同时办。” 文轩和敏敏?梅若愣了一下,随即有几分宽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样的结局理所当然,也很圆满,毕竟,文轩和敏敏那样般配…… 父亲出门之后,梅若才有空消化自己和赵笃即将订婚的确切消息。正一面走神、一面擦窗户,听见母亲出声:“订婚的事……” 郝母似乎很矛盾,开了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停顿了一会才接着说,“早订婚也好,不过,女孩子要懂得自重自爱。你年纪也还小,那种事……别太随便。” 结合前面的“自重自爱”一词,梅若不难明白母亲说的“那种事”指什么,有些难堪地垂下头。 “我是为你好……”郝母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母亲的叹息,让梅若陡然生出不安。母亲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对,就是不忍。这让梅若百思不得其解她能嫁入赵家,母亲应该高兴才对,最多是担心,怎么会是一种于心不忍的态度呢? 手机响了,打断了梅若的神思。她拿过手机,见屏幕上赫然是赵笃的名字。 心念急转了几秒,终是按下接听键。 赵哥哥…… 身体好些了吗? 没事了。 那就好。现在下楼来,我在楼下等你。多穿点。 ……哦。 …… 赵笃的相邀、或者说命令,郝母自然不会、也不敢横加阻扰,于是,梅若丢下抹布,洗了手,穿好外套就出门了。 深灰的越野车里放着柔和的轻音乐,似乎与车子、与车的主人有点格格不入。赵笃坐在驾驶座上,目迎着梅若从楼里出来,一直到她上车。 “赵哥哥……” 梅若来到车子跟前,刚要拉后面的车门,赵笃已经推开副驾座旁的车门,“坐前面来。” “哦……” 尽管有些不情愿,梅若还是顺从地坐进了副驾座上。 从她出现在视线当中时,赵笃就注意到她的异样都没正眼看他一下。不过,他以为她为订婚的确切消息而害羞、不自在,所以也没多想。 “……赵哥哥,我们去哪?” 车子驶出随园小区的时候,梅若忍不住问。 赵笃:“当然是逛街。” 半小时后,梅若看着某人手里的大包小包,心想:这是逛街吗,分明是血拼,而且是**风格的血拼。 又来到一家专柜前,赵笃一溜看下来,点兵点将似的说:“这件,这件,还有这件。” 专柜的女售货员看着赵笃的派头,当然,主要是他手里已经拎着的大包小包,心花怒放,很是麻利地照着梅若的号找齐了他指的几件衣服。 外套,毛衣,裤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正好全套。这样试衣服,效率才高嘛。 一路逛来,梅若早已认命地当衣服架了她身上已经是全套新了,是之前试好、懒得换下的所以二话不说、抱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片刻后,又一身新的她走出试衣间,也不看镜子,直接瞅赵笃。后者将她上下一番打量,说道:“其他还行,衣服大了点。” 女售货员忙说:“库房里有更小号的,我马上去拿。小姑娘真苗条!”比她目测的还苗条。 女售货员去后面的库房拿货了。梅若照照镜子,又低头瞅了瞅,然后对赵笃说:“好像没大多少。我还在长个,要不就这件吧。” 母亲给她买衣服从来都是买大一号的,以免很快被淘汰。 赵笃:“衣服合身才好看。” “可是,很快就不能穿了。” “没关系,到时再换新的。”略一顿,赵笃戏谑地说,“你放心,老婆我还是养得起的。” 梅若脸一热,羞赧中带着蜜糖一般的感觉。只是,她很快又想起祝允明说的那些话来…… “怎么了?今天好像兴致不高?”赵笃问道。 “没有啊。” 梅若忙不迭的摇头。那件事,她自觉没有立场问他,所以决定当作不知道。 女售货员很快拿了衣服回来,梅若一试正合适,于是,开单子、刷卡。 遇到出手这么爽快的顾客,女售货员自然是眉开眼笑,同时还不忘推荐别的款型的衣服。梅若百般推拒,可赵笃看中了对方推荐的一件外套,于是又让梅若试。 这回梅若坚决不肯,只拉着某人往外走。已经买了这么多套,不能再买了。 出了专柜,赵笃又说:“去那边看看,再买双鞋。” “已经有三双了。” “再买双运动鞋。” 梅若停下脚步,认真看着某人,“真不用了!赵哥哥,你给我买这么多,我家很可能……什么都不会给你买。” C市这一带的习俗是,订婚的时候,男女双方相互给对方买衣服,其中包括订婚那天穿的礼服。所以,梅若理所当然地认为今天的疯狂采购是因为订婚。 赵笃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失笑道:“这是我个人给你买的,与订婚无关。” “啊?” “以后,你的衣服都我给你买。” 之所以带她来大采购,是因为那天在宾馆给她脱 衣服时,他发现她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没一件像样的,秋衣秋裤的领口、袖口都磨破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7章 说的很具体 “赵哥哥……” 梅若看着面前的人,鼻子有些发酸,心里却释然了。 就算他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他对她也是足够好的。他大她八岁,总不能奢望在她之前他的感情世界是一片空白吧。 再说了,那个叫安冉的女人已经嫁人,而且都不在国内,有什么好担心的? 见她眼圈红了,赵笃只以为她是因为感动、因为自己的家境。他其实是有疑惑的,郝家虽不能跟赵家、季家比,可在普通老百姓中不算差的,毕竟,郝鑫在**那么多年,家里也没什么经济负担,就算重男轻女,也不该对女儿这么抠吧? 这样的父母,还是少见! 再往下想,赵笃越发觉得郝父这人不好捉摸。由于自己的母亲和郝父是同乡,他还算了解郝父老家的情况。 别看郝鑫在C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在老家却很有脸面,一来是因为,在当地农村人眼里,能留在**,能一辈子吃“皇粮”,是很出息的事;二来,郝鑫对老家人的确很照顾,有同乡来C市打工、做生意,他都会尽力帮忙。 这样一个仗义的大男人,怎么偏偏对自己的女儿不待见呢? 这么想着,赵笃越发心疼面前的人儿。不过,他没说什么,只若无其事地揽过她,尽可能轻松地说:“走吧,去找个地吃午饭,顺便歇会。” 两桩婚事,忙坏了三家人。 当然,相对来说郝家是最闲、也最得益的。当地习俗,订婚的时候,女方只要给准新郎买几套衣服就行,男方却得给女方家一笔不菲的彩礼,还得张罗订婚宴的事。所以,那些知道郝鑫重男轻女的人都纷纷觉的:他这回算是赚大发了,养了十七年的“赔钱货”终于卖出了好价钱。 赵家是最忙的,一娶一嫁,又要送彩礼,又要收彩礼,虽说不赔不赚,可到底折腾其实还是赚的。明面上,季家给赵家的彩礼钱、跟赵家给郝家的差不多,但暗里的首饰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郭凤英为了赵敏这个如意儿媳,可真是下足了本钱的。 对这两桩亲事,在外人看来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好姻缘,不过,赵、季、郝三家的人却是有喜有忧。四个年轻人就不说了,只说长辈:最高兴的当属郝父和季母,一个得偿所愿,一个如愿以偿。 郝母原本有点过意不去,不过,看着一贯在她面前目中无人的赵母,她也就没半点心理负担了。 赵母是半喜半忧,喜的是女儿有了好归属,忧的是对未来儿媳的不甚如意。不过,她想着现在只是订婚,将来的事还说不准,也就放心了。订婚有什么,将来儿子有了更合适的人照样可以退婚,不过损失一笔彩礼钱而已退婚对女方来说很丢人,可对男人无所谓。 当然,这些话她不会当着丈夫、儿子的面说的。 季父和郭老爷子是一样的心情,既惋惜,又担忧,唯独没半分喜庆。只是,事已至此,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顺着季母的意。 订婚宴定在腊月二十六,两对准新人一起。 由于四位准新人有三位都未成年,又临近春节,在赵父和季父的坚持下,订婚宴的规格还算简单。不过,低调归低调,有郝父和季母在,该邀请的亲朋好友一个没落。 郝鑫的老家在山区农村,距C市一百多公里,往年的这个时候,他已经拖家带口的回老家过年了。今年反了过来,得知郝家嫁女,老家的亲戚都赶来庆贺。几十号人,包了辆车,一大早就到了。 郝鑫一改平日的阴沉,热忱地招呼大家。只是,郝家那八十几平米的两居室,哪容得下这么多人,于是,他领着部分人去宾馆歇脚了。 留在郝家的多是妇孺,由郝母张罗着招待。郝母宋春艳和丈夫同乡,老家就在隔壁村,所以亲戚之间都很熟。 家里挤满了人,就连梅若的床上都坐满了这个表姑、那个堂嫂什么的。梅若回老家不多,很多亲戚并不熟,因此一边迫不及待地等着赵笃的电话,一边有些尴尬地陪着说话。 “……暑假就毕业了吧?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那个……还早,还没想那么远……” “哎呀,怎么远了?毕了业就赶紧结吧,你爸三十好几才生你,早点结婚,也好让他们早点抱外孙。你看你大伯,孙子都上初中了。” “额……我还没满二十,怎么也得大学毕业才考虑这事。” “还要上大学啊?女孩子没必要念那么多书,反正都有婆家了。” “……” 渐渐地,话题聚焦在赵母于静秋身上,梅若完全插不上嘴了。 一位堂姑抱怨:“怎么说她也是咱村出来的,她家那么大的别墅,都没一句请大伙去坐坐的话!” 另一位中年大嫂酸溜溜地说:“人家命好,嫁的好呗。” “命好?要我说是白眼狼。想当初她上学那会,她家多艰难啊,大伙帮了多少忙啊!尤其是阿鑫,帮她家干地里活,供她上卫校,就连她妈出去的时候,也是咱们阿鑫大老远的从**请假回来张罗。结果呢,她卫校一毕业就……” “你们就少说几句吧,都什么年头的事还拿出来说。以人家现在的家世,肯娶梅若过门也算记了当年的情。” “……” 梅若向来讨厌这种背地里的嚼舌,只是,听着听着,她心里渐生疑窦。 父亲和赵伯母同村,她是知道的,不过,赵母在老家早就没有血缘近的亲戚了,这些年也极少回去,所以她并不知道赵母和父亲的关系听这位堂姑的意思,两人曾经关系匪浅? 她突然想起父亲喝醉时喊的那句“二丫”,忍不住问:“大姑,赵伯母有小名吗?” “小名?”那位堂姑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了,小时候都管她叫二丫。不过,大了之后,她嫌小名难听,都不让人叫,别人叫小名她都不应声……” 听到“二丫”两字时,梅若脑子里轰的一下,后面的话再也听不进去。 订婚宴设在中午,在离随园小区不远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距宴会还有两小时,梅若和赵敏已经到了酒店的化妆间,成了化妆师们摆布的木偶。 “梅若,你紧张吗?” 做发型的时候,赵敏端着脑袋、斜着眼珠看着镜子里的梅若,眼底有紧张不安,也有兴奋和期待。 神游中的梅若终于眨了眨眼,说:“还好吧……” 这话倒不假,她脑子里全是父亲与赵母的事,没顾得上紧张或羞赧。 “怎么可能?我觉得心跳好快。” “呵呵……” 没心思接话的梅若干笑了两下。 赵敏:“你别只顾着傻乐啊,我们说说话吧。” “……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 “哦……” “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样,不会因为能嫁给我哥就高兴傻了吧?” “……” “哎,你倒是陪我说说话呀!要不是你和我哥的事,我妈也不会匆匆忙忙地应下郭阿姨,这么早就把我和文轩的事也定了。” 提到季文轩,梅若想起那晚他悲愤离开的情景,不免有些怔忪。她随即安慰自己:就算文轩曾对她有意,可对敏敏也有情的。既然他答应和敏敏订婚,说明已经摆正了感情。 做发型,定妆,然后换礼服。两人刚妆扮好,赵母和郝母来了。 两人虽是同乡,其实没什么交情。于静秋是瞧不上宋春艳,觉得她配不上郝鑫长的难看也就罢了,也不上班赚钱,成天只知道打牌,比她这个**夫人还舒坦;宋春艳则是敢恨不敢言,满心的嫉妒、怨愤只能放在心里。 “都换好了?敏敏今天真漂亮!” 恨归恨,宋春艳的这句恭维倒是真心实意。而且,她今天似乎心情很不错,就连之前的些许于心不忍也消失无影了。 相比之下,于静秋心情一般。她打量了一下盛装下的梅若,没好意思夸自己的女儿,又不情愿夸梅若,索性没出声。倒是赵敏高兴地回了一句:“谢谢郝阿姨。梅若也很漂亮啊。” 自两位母亲进来,梅若的目光一直在两人脸上打转。她很早前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嫉恨赵母,如今才知道缘由。心疼母亲的同时,她越加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千方百计地让她嫁入赵家是一种补偿心态吧:就算当年没做成夫妻,如今也要做亲家。 无论如何,她希望自己和赵笃的定亲,能让父母放下对赵母的情怨,也希望长辈之间的感情纠葛不会影响她和赵笃的将来。 时间差不多了,在宴会厅招呼宾客的赵笃和季文轩来接各自的未婚妻。 赵笃拒绝任何化妆、做发型,只象征性地穿了身深色西装。即便这样,天生气场强大的他也足以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季文轩从发型到燕尾服,都是季母一手包办的,本就帅气俊美的他看上去成熟了几分。 四人的出场,让宴会厅的宾客眼前一亮,原本对赵、季、郝三家给未成年儿女办订婚宴有非议的人也都心悦诚服了。这样的俊男美女,这样的天作之合,不早点定下来才可惜呢。 尤其是,得知季文轩和赵敏这对佳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梅若也只比两人小一天,在场的宾客越发称奇,无不觉得是天赐良缘。 现场气氛很活跃。不过,碍于赵笃的强大气场,主持人没敢拿他和梅若当猴耍,除了新郎送新娘订婚钻戒的仪式,其余的话题和即兴活动都聚焦在季文轩和赵敏身上这不仅是赵母和季母最乐见的,也是梅若乐意的。她巴不得和赵笃一起隐身在气氛高涨的宴席中。 受现场气氛感染,梅若没再想东想西,只是,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自己的父亲和赵母时,总免不了多看几眼。心里已经有底,所以梅若不难发现:父亲的目光总有意无意地落在赵母身上,眼底波澜暗涌,爱恨交加…… “在想什么?” 搭在膝盖上的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手包住,回过神的梅若扭头看向赵笃。后者又问,“怎么了?你今天好像魂不守舍?” “……没有啦,就是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让人觉得像做梦。”包括父亲与赵母的事。 赵笃刚才不过随口一问,并也多想。毕竟,这样的日子,没几个人能跟平时一样。他捏了捏她的手,开玩笑地说:“是吗?你以前就算发呆、流口水都对着我的,现在怎么都不看我了?难道真如有人说的,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喧闹之中,这样的暧昧话倒不担心被人听去。实际上,梅若也顾不得担心这个,只耳根发烫、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是……我没有!……赵哥哥,我会珍惜……我们之间……” 赵笃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头,“这可是你说的!” “嗯!”梅若使劲点头,随即,她定定地看着赵笃,欲言又止。 对上她期待的、不安的眼神,赵笃猜到她想说什么,也知道她期待什么。他什么都没说,只回以她坚定的目光,同时握紧了她的手。 宴会厅里,喜庆和喧闹仍在继续,主席台下的两位准新人却你看我、我看你,许久不动。 与此同时,祝允明木桩似的站在酒店门口的喷泉池边。 终于,他攥了攥冻的没知觉的手,准备离开。刚要转身,见一中年男子一边从酒店往外走、一边接电话。 认出来人正是梅若的父亲,祝允明又站住了。 半年后。 傍晚,炙烤的一天的太阳被晚霞托着,挂在天边。晚风终于送来一丝凉意,让饱受酷暑折磨的人们稍稍闭合了毛孔。 C市公墓陵园,一座较新的墓碑前,赵敏含泪跪坐在地,季文轩和梅若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着。 “……顺利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应该高兴才对。” “是啊,伯父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高兴、为你骄傲的。你要是把眼睛哭红了,回去之后伯母又得触景伤情了。” “……” 终于,赵敏平静了下来,吸了吸鼻子说:“爸,你放心,我和哥哥会照顾好妈妈的。哥过几天回来,到时接我和妈一起去B市……” 她说完,站起身来,转头对季文轩和梅若说:“你们也跟我爸说几句吧。” 一个准儿媳,一个是未来女婿,是得说些什么。 季文轩余光瞟了梅若一眼,先上前说道:“赵伯伯,我是季文轩。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敏敏的。” 轮到梅若,她只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几句。然后,三人沿着斜坡,往陵园门口的停车场走去。 “敏敏,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去趟书店。” 来到季家的车子跟前,梅若突然说道。 赵敏看了看天,“这个时候去书店?” “嗯,这里顺道。我想买本色彩教学方面的书。” 为了打消赵敏的疑虑,梅若说的很具体,不过,这反倒让前者更不解了,“过几天就去B市了,干嘛不等去了再买?在这买了,到时还得托运过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8章 相见的欣喜 自从父亲出事,赵笃就打算接母亲和妹妹去B市定居,因为赵敏即将高考、不宜在这个时候转学才耽搁了下来。如今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家人高兴之余,第一时间敲定了行程:赵笃过几天回C市,接母亲和妹妹去B市。梅若和文轩也一起去,算是提前熟悉即将度过四年大学生活的城市。 梅若略一犹豫,还是坚持地说:“我这几天要用的。你们先回家吧,我待会自己坐车回去。” “那我们先回去了。” 赵敏知道她高考之后就扑在了绘画上,没再说什么,矮身坐进车里。 季文轩替她关上车门,然后绕过车头往驾驶座那边走去他早就会开车,高考结束之后立刻考了个驾照。现下正处于驾车痴迷期,出门都自己开车。 拉开车门、手扶着车把准备往里钻的时候,他瞥了梅若一眼,动作也顿了一下。 然而,也只是一顿,无人察觉的一顿。他很快上了车,方向盘一打,离合器一松,车子在梅若面前加速,迅速拉开了距离。 看着反光镜里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身影,季文轩心尖像被什么蜇了一下,不由地眯了下眼。 他知道,她一直尽可能地和他保持距离,他也知道,他们理应如此如果说,和赵敏订婚的时候,他还怀了几分赌气、几分讨母亲欢心的权宜心态,想着将来或许还有转机,那么,两月前赵父车祸去世的时候,他已经认命了。 这辈子,他要保护、照顾的人只能是赵敏。 这辈子,他只能是赵家的女婿,而她是赵家的儿媳。他们之间,将永远是这种不远不近、还得避嫌的姻亲关系。 梅若一身轻的往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走去。 距高考结束已经一个月,虽然考完之后心里还算有底,可毕竟不踏实。前天和季文轩一起收到T大的录取通知书,也没敢表露出太多的喜悦。好容易今天上午赵敏也收到第一志愿填报的W大的录取通知书,又因触景伤情,陪着赵敏母女难过了大半天。 如今给赵父报了喜,她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释放心底的欢喜和轻松了。 梅若从书店出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抱着一本砖头似的《色彩基础教程》等公交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在她跟前停下,车上的人降下车窗,朝她喊道:“梅若,上车。” 梅若抬眼看去,顿时有几分不自然,“季叔叔……” 自打订婚,她每次见了季父和郭老爷子都有几分不自在,因为,她总忍不住想起、得知她和赵笃订婚时两人眼中的震惊和惋惜。 那时她才知道,他们是真心希望她做季家的儿媳。 也是那时,她恍惚明白一个道理:选择了什么,就意味着必然舍弃另外的某些东西…… “是要回家吧,快上来!” 季杰说着,推开了车门。梅若一时想不出好的推辞借口,只能上车。 车子徐徐启动的时候,梅若一面想着该怎么寒暄,一面叹息:她想和季文轩保持距离才临时决定去书店,没想到终究还是坐季家的车回家。 “季叔叔刚下班吗?” “嗯,开会开到现在。”季杰朝她温和一笑,“对了,恭喜考上大学。” “呵呵,谢谢季叔叔。文轩更厉害,高出T大的分数线30分。”梅若还想提赵敏,又怕有讨好嫌疑,索性没说。 其实,以赵敏平时的成绩,能考上语言类的W大挺好的,那里的也最适合她。季母今天还说呢,“女孩子还是适合去文科类的W大,将来说定能当高级翻译官,或者去某个驻外使馆,多好!” 季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梅若怎么这么晚来书店。听她说了原委,聪明如季政委又怎会想不到、她是要跟文轩保持距离,所以找借口不坐他的车回家。 心里泛起夹着惋惜的伤感,季杰无声叹了口气,说:“丫头,我们有半个多月没见了吧?” “季叔叔……” “我记得,小时候你挺喜欢去我家玩的,现在都不怎么去了。昨晚吃饭的时候,文轩的外公还说呢,说好久没看到你了。就连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这样的事,都不见你报喜。” 也不知怎么,梅若鼻子一酸,突然很想哭。 之于她,能分享好消息的人并不多,就比如,前天她告诉父母自己被录取的时候,他们只问学费多少,连那张代表荣耀和喜悦的红色录取通知书都没瞅一眼。 她不是没想过该向季父、郭老爷子报个喜,可是,那时赵敏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她怕自己的出现会让季母反感…… “我……” 一开口,眼泪差点涌了出来,梅若只能紧紧地抿着唇。 季杰忍不住揽过她的肩,“丫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觉得……”叹息地顿了一下,“感情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也勉强不了。我只是希望,你还能拿我当亲近长辈……” 梅若终是落下泪来,慌忙抹了抹才说:“对不起,季叔叔……在我心里,您一直都是最好、最亲的长辈,只是……” 斟酌了措词,她才继续说,“如今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我想着将来总有分开的一天就比如,等上了大学,一年半载未必能见一次总得习惯的。” 这话倒不是借口。正因为有的东西难以割舍,她越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早点习惯了更好。 季杰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怔怔然,直到车里响起突兀的手机铃声,《敖包相会》的曲子。 “季叔叔,您的电话。” “哦……” 回过神的季杰拿出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举在耳边:“喂?……喂,您好,您是哪位?……” “喂”了好几声,电话那头还是没声。季杰纳闷地挂断电话,翻了下通话记录,见是陌生号码也就没在意。 注意力刚回到刚才的谈话上,手机又响了。还是刚才那个号,不过,这次是短信。短信只有一个字,却让季杰脸色大变,嘴唇都止不住哆嗦起来。 “季叔叔,你怎么了?” 由于手机屏幕大,又离的近,梅若无意识地一瞟,看清了短信的内容:一个“娅”字。 季杰顾不得回答,稍稍定了心神,他立刻回拨了那个手机号。 “喂,你是……我是季杰,是小娅吗?……请问,您是小娅什么人?……” 对方接听了电话,可是,无论季杰说什么,都没有任何回应。再然后,电话被挂断,季杰再拨过去的时候,对方已关机。 “……季叔叔?” 见季父握着手机呆坐着,许久没动,也不出声,梅若忍不住唤道。 眼珠转了转,季杰终于看向她,“我没事……” 梅若虽好奇那个能让季父神情大变的小娅是什么人,却不便问,只挽着他的胳膊,算是宽慰与安抚。 因为这个意外来电,之后的一路车里很安静,几乎忘了之前的话题。直到梅若下车时,季杰才说:“丫头,你刚才的话我不赞同。就算将来要分开,也不能因此而舍弃眼下的相聚。也正因别离是人生不可抗拒的一部分,所以更要珍惜在一起的时光。至少,将来回想的时候不会有遗憾,或者,遗憾会少一点……” 梅若到家的时候,脑海里还在想那个诡异的电话。那个叫小娅的人是季父什么人?怎么会让他反应那么大?他后来那番话更像是他的切身感悟…… 家里只有郝母在,正握着手机、脸色难看地坐在沙发里。 “妈,怎么了?今天是……” 瞥见餐厅那头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还有个大蛋糕,梅若微愣。 郝母看着女儿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眉头的皱纹越发深了,“都是没良心的东西,养了你十七、八年,自己爸爸的生日都不记得!” 梅若才想起:今天是父亲的农历生日。不过,虽有点尴尬,但她对自己竟然不记得父亲的生日并没多少歉意。一来,父亲过农历生日,不容易记住,二来,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吃饭!” 郝母突然一声令下,自个先坐在餐桌前,饕餮大吃起来。 “不等爸……” 梅若的话还没完,接收到母亲恨恨的眼神,于是立马噤了声。 看来,父亲又因替赵母跑腿,耽误了回家。每每这个时候,母亲就会迁怒于她,她已经习惯了,也总结出经验:这个时候,她要做的就是少说多做。 不过,看着母亲吃了不少菜,然后又开始狼吞虎咽、填鸭似地往嘴里塞蛋糕,梅若还是忍不住说:“……妈,奶油吃多了不好。” “要你管!” “……” 梅若默然。她知道母亲暴饮暴食是为何,心疼的同时,更多的是不赞同。这样暴饮暴食,除了纵容身材走样、让自己的男人更加不喜之外,只会损害自己的健康。 她曾经委婉地跟母亲说过几次,可惜,除了挨骂,丝毫不管用。 吃完饭,收拾了餐桌、厨房,梅若跟这个月大多数时候一样,呆在自己的房间画画。 快睡觉的时候,郝父终于回来了。与以往不同,他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敲梅若的房门。 梅若已经洗过澡、换上睡裙了。她没想到父亲会这么晚找她,而且还直接进了她的房间。 “爸……” “爸、爸,找我……什么事?” 郝父终于抬高了视线,只是,他眼睛看着梅若,脑海中浮现的确实另一张脸,心里说不清是爱更多、还是恨更浓。 他付出那么多,却只是为他人作嫁衣。如今她丈夫都死了,她还是不愿……她享受他的照顾、他的保护,却从没有半点回报! 她只会利用他! 这么想着,他脸色越发狠戾起来,随后又透出报复的快慰。 梅若看着父亲勾起的嘴角,只觉得脊背发凉。心弦绷着,她突然拉开门说:“我去倒杯水。” 吃一堑长一智,自从去年暑假的事之后,她总是尽可能避免和父亲单独相处。 最终,父女俩的谈话在客厅进行的。 说是谈话,其实都是郝父一人再说,他的大意是:他已经决定转业,收入恐怕要减少。而梅若即将十八,以后得自己养自己。 “……我只能给你大学第一年的学费等办了升学酒宴、收到了礼金就给你至于生活费和以后的学费,你自己想办法。可以找赵笃要,他是你未婚夫,养你、供你上学也是应该的。” 梅若什么都没说,也没法说什么,只再一次怀疑:她到底是不是郝家亲生的? 当然,她没让这样的悲哀心情持续太久,反正,她心里早就没把他当父亲。 她也早就想清楚了,赵家给的彩礼,足够抵消他供了她十七年半的吃穿,所以,她不欠这个人什么。 他对她没有父女情分,她也一样。 三人的升学酒宴是一起办的,酒宴钱全是季家掏的。 郭凤英原本只想承办文轩和赵敏的升学宴,季杰和郭老爷子都觉得三人的一起办更好。先不说三人一起长大、一起考大学的情分,既然梅若是赵家的准儿媳,和季家也算是姻亲关系了。 酒宴定在赵笃回来的当天。当然,也可以说赵笃在酒宴当天赶了回来。和他一起的,还有姚芊芊和祝允明。 三人并非约好的,姚芊芊和祝允明结伴回C市走亲戚,在机场遇到赵笃。 祝允明也拿到录取通知书了,也是T大,踩着分数线进去的。用他自己的话说:一分不浪费。 作为他的跟班兼粉丝,隋义也踩着线考上了想去的大学A大。A大虽不如T大有名,好歹也是重点大学,而且离赵敏的W大很近,据说只隔一条马路。 梅若没想到祝允明会来参加她的升学宴,吃惊不小。 自从她和赵笃订婚,祝允明就没再跟她联系。也不对,他打过两次电话,一次是她订婚的那晚,还有一次是高考前的一个月。只是,每次电话接通,他又什么都不说。 “怎么,又不认识了?” 相比梅若的惊讶,祝允明淡定的很,仿佛这一年什么都没发生,没有她和赵笃的订婚,也没有他的表白。 “额……老同学好,欢迎欢迎!” “这还差不多。” 祝允明不客气地找了个席位坐下,和他同来的姚芊芊像找到了组织,立刻向他靠拢。先于他们到来的隋义也从别桌迁了过来。 姚芊芊保研了,下学期开始读研究生,所以这个暑假也格外放松。她虽已经大学毕业,可看着不比祝允明大,甚至有点像他的邻家小妹。 梅若打了招呼就去和赵笃说话了。两个月不见,相见的欣喜可想而知。 祝允明则压低声音问道:“姚姐,你不是说要挖墙角吗,跟着我干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9章 两种可能 “嘘,你别乱讲!”姚芊芊含羞带怯地瞟了一眼几米外的赵笃,有点泄气,“我突然觉着,挖墙角似乎不道德……” 祝允明没怎样,正喝茶的隋义“噗”了一下,呛的咳嗽起来。好容易缓过气,他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的表姐,“姐,你真是道德高人!” 竟然才知道挖墙角不道德。 “去!”姚芊芊白了他一眼,然后很是犹豫地对祝允明说,“我总觉的……没一点希望,干脆算了吧!” “不试怎么知道?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他和郝梅若现在只是订婚,等将来结了婚,你就彻底没戏了!”祝允明循循善诱。 隋义张着嘴看着两人,主要是看着祝允明,心想:半年不见,某人的厚黑更上一层楼了! “老大,你们真要挖墙角啊?” “不是我要挖,是你表姐想挖。” 祝允明的话刚落音,听见赵笃在他身后说,“挖什么?谁要挖?” 姚芊芊吓了一大跳,心想:这人难道会乾坤大挪移?刚才还见他在那边和梅若说话。 祝允明也被惊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淡定:“……挖掘‘食’力,‘食’物的‘食’。” “最好是这样。” 赵笃犀利地看着他,梳理着胸口的郁气。回来的这一路,这家伙存心跟他作对,总说他和梅若不适合,劝他分手,还百般促掇姚芊芊挖墙角。 祝允明看着他,没再说什么,眼底却闪过一抹同情和叹惋。 宴会结束,大人善后,年轻人则聚在一起、准备搞点活动。 对这帮刚迈入、或即将迈入成年人行列的年轻人来说,这是一个收获的、充满轻松和喜悦的暑假,就像刚从五指山下被放出来的孙猴子,迫不及待地想翻几个筋斗,再耍一通金箍棒。 赵笃因为想跟母亲商量去B市的事,再者觉得跟祝允明一帮人隔了几个代沟,所以没参加他们的活动。 梅若其实想粘着赵笃,可一来怕祝允明等人笑话,二来,她知道赵笃想好好陪陪母亲,她在场只会讨赵母的嫌,所以只好选择随大流。 一群人去了季家名下的休闲会所。严格来说,是季母郭凤英经营的会所。 郭凤英最早是继承了母亲家族的企业,经营酒店宾馆。后来慢慢做大,扩展到商务休闲会所,再到电子硬件、软件。她是C市最早、也最大规模的销售电脑、软件等相关电子产品的,也因此大赚了一笔。 如今,她的公司不仅销售各类电子软件,还自行开发,尤其是游戏软件这块,已有专门的软件公司英宇软件公司。 几人到了会所,先去了棋牌室,边玩牌边聊天。由于刚拿到通知书,话题自然在大家即将去的大学上。正好姚芊芊就在T大就读,对那熟悉的很,对离的不太远的A大、W大也比较熟。她也很乐意给几位即将迈入大学的学弟学妹介绍情况。 “……B市大学集中在北四环那一带,都离的不远。A大和W大只隔一条马路,跟T大也就两公里的距离。” “……至于几所大学的风格,用网上流行的顺口溜说就是:W大的能歌善舞,A大的如狼似虎,T大的最能吃苦。” 听到这,隋义昂首挺胸、架着胳膊洋洋得意地说:“如狼似虎?果然符合我的形象啊!” 祝允明斜了眼个头不高、身材有点小圆滚的某人,沉吟地说:“我觉着,从你的形象看,跟猪的血缘关系更近。” 不等隋义反击,身为其表姐的姚芊芊照着祝的后脑勺拍了一下,“臭小子,骂谁呢!” 祝允明夸张地嗷嗷大叫,“谁再拍我我骂谁!” 众人都笑了,就连一向与祝允明井水不犯河水的季文轩也眼底带笑这回见面,两人之间那种隐含的敌意消失了大半,关系似乎融洽了许多。 隋义又说:“哼,你们T大有什么了不起,‘最能吃苦’,我也能做到75%。” 梅若等人起先没领悟他话里的精髓,还以为他的意思是他也能吃一点苦,直到祝允明一本正经地点头,“嗯,你确实能做到‘前’75%。” 梅若和季文轩不约而同地噗嗤一乐,姚芊芊也随即反应过来,咯咯笑了起来,只有赵敏一头雾水,“你们笑什么,什么前75% ?” 隋义耐心解释:“‘最能吃苦’四个字的前75%。” “最能吃?呵呵……”赵敏终于领会了隋义话中的笑点,只是,意识到自己是反应最慢的一个,她笑的有点尴尬,后悔刚才不该多嘴的同时、自我解围地补充了一句,“就想着吃,你都胖成什么样了!” 隋义脸上一哂,眼底的受伤一闪即逝,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无所谓。 他有自知之明,在场的人中,就属他才貌最不出众。还好他看得开,正如父母给他起名的初衷:隋义,随心随意,这是他这辈子追求的最高境界。 祝允明很快转移了话题,说起高考志愿填报的院系。梅若这才知道,她和祝允明将去同一个系:精密仪器与机械设计系。 “你是自己报的、还是调剂的?”她忍不住问。 “跟你一样,第一志愿报的。幸亏这个专业不怎么热门,不然以我的分数可能得调剂去别的系了。” 梅若很是一震,既诧异祝允明怎么知道她的高考志愿,更诧异:他所知道的似乎与事实有出入…… “我是第二志愿报的这个。第一志愿填了计算机系,估计被刷下来了。” “啊?”这回轮到祝允明大吃一惊了,“你第一志愿明明报的精密仪器与机械设计系。” 为了跟她同校同系,报高考志愿的时候,他硬是让父亲给C市二中的校长打过电话。 梅若有些不敢相信。她其实对大学的各个院系还没什么概念,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想着计算机系比较热门,所以跟季文轩一样、第一专业志愿都填了计算机系。 祝允明:“我当时还奇怪,你怎么第一专业志愿报了不热门的精密仪器与机械设计系,第二专业反而填了热门的计算机系,琢磨了半天,以为你因为喜欢画画,所以选择与设计有关的系……以你的分数,应该能上计算机系的。” 心头渐渐明朗,梅若没再多说,只涩涩地解释:“可能是我自己糊涂,两个专业填反了……” 找了个借口从包厢出来,梅若神情恍惚地往卫生间走。 她已经大致猜到是谁改了她的高考志愿,也知道,对方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她和季文轩同一个系,不想他们将来接触机会过多。 该庆幸的是,对方手下留情,只是对调了她填报的专业志愿,没改学校…… 其实,她对自己去哪个系、将来学什么专业还没什么概念,也不怎么在乎,可是,对方的这种行径,实在让人…… “……你和文轩报了一样的专业?你不是喜欢画画吗,怎么不报美术系?” “美术系是特招,现在报已经来不及了。” “那……可以报机械设计系啊,跟绘图、设计息息相关的。” “……” 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和季母的对话,梅若心痛地眯了眯眼。 此时,她已经来到卫生间门口,一拐弯,嘭地撞在一个人身上。 幸亏那人及时扶了梅若一把,不然她就往后仰倒了。 “对不起、对不起……谢谢!” 梅若也顾不得看那人,只慌不迭的道歉、道谢,然后低着脑袋往卫生间走。 “诶!”那人在身后叫她,同时拽住了她的胳膊,“小同学,你走错了。” 梅若顺着他的示意看去,窘窘地发现:这是男洗手间。 慌忙退到洗手间外,梅若一边庆幸周围没其他人、一边打量那人,这一看,她不由地一愣。 那男子跟赵笃差不多的年纪,个头略矮一点,也略瘦一点,清俊的五官,颀长的身型,温文儒雅中透着一丝清冷,给人感觉像一株挺拔的翠竹。 不过,梅若发愣并非因为对方的相貌、气质,而是因为,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她一向认生,可面前的人却让她有想要亲近的感觉。 “你……没事吧?” 那人的出声打断了梅若的走神,她眨了眨眼,才发现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刚才那一撞,似乎将心头压抑的委屈都撞了出来。 “哦,没事……谢谢!” 揉了揉眼睛,梅若看清对面的女洗手间的门,抬脚往那边走去。 那人看着她的背影,心头涌上莫名的怜惜,忍不住又问:“小同学,你真的没事吗?” 梅若一顿,慢慢转过头来,眼眶还湿着,却含笑说:“我真没事,谢谢你!……”略一迟疑,“我叫郝梅若。我马上就上大学了。” 那人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她的后一句是针对他的那句“小同学”。 他不由地莞尔,故作正经地说:“原来是大同学了。大同学,你好!我叫秦念,秦宋的秦,思念的念。” 梅若忍不住笑了,点头说:“你好!……” 正好有位打扮考究的贵妇从洗手间出来,神情怪异地打量在洗手间门口聊天的两人。于是,本想再说点什么的梅若只能打住,跟那位叫秦念的青年说了声“再见”,然后进了洗手间。 秦念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嘴角翘起浅浅的笑意。 梅若回到棋牌室时,祝允明等人正商量着去玩电脑游戏。 会所的一楼就有网吧。网吧隔断成十几个VIP包厢,不仅各项硬件设施比一般的网吧高出太多,还严禁吸烟,所以环境相当不错。 虽然一群小青年大多未成年,不过,有季文轩这个小老板在,几人被领到了内部人员的专用包厢。 祝允明和隋义都是游戏高手,一上来就打开星际争霸,开始PK。 姚芊芊见了,不乐意地说:“又是这种打打杀杀的游戏,没意思。有没有好玩的RPG(角色扮演)游戏?不要那种永远都在打怪、练级的游戏。” 祝允明和隋义推荐了几款RPG游戏,有单机的,也有网游,都被姚芊芊否定了,不是玩过了,就是没意思。 一直没说话的季文轩开口了:“试试DL,桌面上有链接。” 祝允明一听,立刻接过话头,“DL?我知道,D eam-life,最近刚公测的一款RPG网游。据说评价很好,不仅适合男性玩家,也吸引相当一部分的女性玩家。目前最高在线人数已经突破百万。” 隋义看了季文轩一眼,说:“他家的,英宇公司出的。” 祝允明很是意外地看着季文轩,“英宇公司是你家的?不是在B市吗?” 不等文轩开口,赵敏替他答道:“就是在B市。郭阿姨几年前就在B市开分公司了,英宇以开发游戏软件为主,从一开始就是以B市为基地。” “英宇虽是季家名下,其实主要是我舅舅负责。” 季文轩的补充虽解了祝允明的疑惑,却让他更诧异了,“英宇的总裁齐正岚是你舅舅?他好像还不到三十岁。” “是不到三十。他是我表舅,我姨奶的儿子。” 祝允明这才恍然大悟。 之后,几人纷纷进入DL游戏,注册账号,试玩。祝允明和隋义虽是第一次玩DL,不过有丰富的游戏经验的他们很快就如鱼得水。 姚芊芊玩过单机RPG游戏,也慢慢上手了,只有从未玩过游戏的梅若和赵敏不得要领,注册完账号之后不知道该干嘛。 “文轩,快帮帮我,下面该做什么。” 赵敏向季文轩求助,后者却说,“我不玩网游。” 季文轩的原则是,可以适当玩单机游戏、电视游戏,但绝不碰网游,因为他觉得网游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一旦上瘾就像个无底洞。 赵敏了解未婚夫的倔脾气,没再强求,可心里到底有些失落。她将目光投向祝允明,后者却巴巴地凑到了梅若跟前。 还好,隋义的主动传教让赵敏发堵的心情略略好受了些。他凑到她旁边,耐心指导着:“……先熟悉游戏界面,点这里进入玩家的账号后台,在这里可以看到任务提示……” 梅若很快掌握了要领,于是对祝允明说:“你去玩吧,我自己熟悉熟悉操作。” “好,有不会的问我。” “嗯。” 梅若正练习如何操控游戏里的角色,屏幕下方跳出一行字。 【系统消息】:玩家‘唐思’请求加您为好友。 梅若以为是祝允明等人中的谁,还问:“谁是唐思?” “什么唐诗宋词?”祝允明凑了过来,看了她的屏幕也问,“唐思是谁的昵称?” 确定不是在场的人,梅若很是纳闷。她才注册的账号,如假包换的新手一个,谁会加她为好友? 祝允明就更不解了,尤其是,他拿过梅若的鼠标,查了一下对方的属性,发现‘唐思’这个账号已经接近满级。 DL上个月才开始公测,短短一个月就练到将近满级,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游戏天才+练级狂人,另一种就是DL的内部测试人员。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10章 一脸兴奋 好吧,碰上这种牛叉账号虽有点稀奇,可也没什么大不了。可问题在于,这种大神级别的高手,怎么会加一个刚注册的新人呢? 祝允明看着梅若,百思不得其解。后者被他瞅的不自在,回瞪了一眼说:“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祝允明一本正经,“没什么,看看你脸上有没有长桃花。” “去死。” 梅若白了他一眼,注意力仍回到游戏上,然后开始纠结:是加还是不加呢?能得大神青睐、加她为好友,是她的荣幸吧,可是…… “喂,你干嘛?!” 见祝允明替她点了‘拒绝’,梅若急的大叫起来。 “替你解决难题啊。”准确地说,是替她挡掉烂桃花。祝允明一副助人为乐的模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人一看就没好心。” 梅若虽有点恼他自作主张,但想着自己不会在网游上花心思、精力,也就无所谓了。 斜对面,季文轩听着二人的斗嘴,心里不是滋味。是什么时候开始,梅若将祝允明当做了挚友?她在他面前那么随性,不仅没一点拘束,还能轻松自如地开玩笑…… “既然是大家一起出来玩,各自对着电脑玩游戏有什么意思?” 季文轩的话立刻得到了赵敏和姚芊芊的附和,于是,简单的商议之后,大家决定去唱卡拉OK。 准备撤离网吧包厢时,梅若正准备退出游戏,屏幕下方又跳出一行系统消息,还是先前那句:玩家‘唐思’请求加您为好友。 来不及多想,梅若在退出游戏之前,点了同意。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待。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记着我的情记着我的爱,记着有我天天在等待。我在等着你回来,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会所顶楼的练歌房,隋义的搞怪歌声,大伙的笑声,响彻房梁。 这是他每次K歌的必唱曲目。真搞不懂,他一个花样少年,偏偏喜欢邓丽君的老歌。除了这首《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还有一首《甜蜜蜜》,每次都能让在座的人腻的作呕。 用祝允明的话说:“幸亏我没有糖尿病,不然会腻的犯病的。” 当然,祝允明说归说,他其实是隋义的最佳搞恶拍档。比方说,每次隋义唱到“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的时候,他就和着鼓声、接一句“不采白不采,采了还要采。” 赵敏想笑,又觉得有点低级趣味,忍着笑埋怨:“祝允明,你要当采 花大盗啊!” 姚芊芊则是边笑边说:“真是一对活宝!” 梅若只顾笑了,笑到最后捧着肚子直喘。坐她旁边的季文轩瞥了她一眼,“有这么好笑吗?跟白痴似的!” 喧闹的房间里,他的话只有离的最近的梅若和赵敏能听见。梅若顾不得说什么,也不想接话。 之于她,笑是情绪的宣泄,心情的放松,只要不涉及人际关系,她的宗旨是:做最简单、最快乐的自己。即便看幼稚的动画片,她也能笑的很投入。 不过,此刻听着季文轩的话,她突然有种久违的感觉。这一年来,他们之间疏远了很多,似乎鲜少有这种听似不屑、实则带着亲昵和随意的对话。 这感觉让她心里有点发酸,随即又下意识地抵触。就在两个小时前,她还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对自己说:从今往后,跟季家的人保持距离,能离多远是多远。 “是啊,这有什么好笑的,低级趣味。” 赵敏附和了一句,当然,声音很小,确保祝允明听不到。至于隋义,她压根不考虑。 梅若还是没说什么,笑够了,她借着去点歌台点歌的机会,坐到了沙发最外边的姚芊芊旁边。 季文轩看着她走开的身影,心头像堵了块石头,更后悔刚才的话。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在意的,可从小到大,他似乎经常用不耐烦的、甚至是嘲弄的语气跟她说话。而对赵敏,他反倒更耐心、更沉得住气。 是不是因为这样,她一直以为他喜欢赵敏,从未将他列入考虑的范围? 想到那幅画,那幅她给他和赵敏画的、后来下落不明的画,季文轩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可是,心痛又如何,他和她已经…… 姚芊芊的目光也在梅若身上,她凑近问道:“你喜欢唱谁的歌?” “额,喜欢的很多,会唱的很少……” 毕竟还不太熟,而且又是潜在的敌情关系,梅若有点不自在。 姚芊芊完全不同,瞟了一眼她点的歌,欣喜地叫了起来:“你也喜欢王菲的歌?还有孙燕姿和张韶涵,我也喜欢!” 于是,轮到梅若唱的时候,姚芊芊也抢着唱一段,或者两人合唱、二重唱。K歌这种活动本就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于是,梅若也渐渐放开了。 “……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姐妹们跳出来,就算甜言蜜语把他骗过来,好好爱不再让他离开……” 最后,一首《姐姐妹妹站起来》,气氛再次到了高潮。 哄闹之后,祝允明凑到梅若跟前:“不错啊,你居然会唱这种歌!” “这种歌怎么了?”梅若反问。 “我是觉得,你不是主动大胆的女生。” “……” 梅若没说话。或许别人都想不到,她和赵笃之间,她更主动…… 祝允明又问:“对了,我和姚姐打算在回B市之前找个地方度假。你要不要一起?” 若是以往,梅若不会考虑的,可现在,她只想与某些人、某些关系来个彻底的了结。所以,前两天还因即将离乡背井的去外地上学而难受的她,只恨不得即刻离开C市。 “你们准备去哪?”她问道。 见她有些心动,祝允明精神一振,详细说道:“打算去T市,海边城市,正好那边有个航展。还有,这个季节去海边,既凉快又有海鲜吃。我大伯家就在T市,吃住都不是问题。整个行程我们都大致计划好了:隋义的老爸这两天要去T市出差,我们正好坐他的车去。在T市住几天,然后直接回B市。你不是也要去B市吗,正好一道。” 梅若一想,的确很合适。赵笃这次回来肯定要在C市待几天,不如她先去T市度假,然后直接去B市与赵笃一家汇合…… 她这边蠢蠢欲动,隋义和姚芊芊已经在发动季文轩和赵敏了。只可惜,季文轩明确表示不去,赵敏见他不去,也就兴致缺缺了。 最终,梅若决定跟赵笃商量商量,第二天给祝允明答复。 K完歌,又打了台球,泡了会温泉,几人才离开会所。 从会所出来时已经快天黑,姚芊芊和祝允明跟着隋义走了,季文轩则开着车、载着梅若和赵敏往随园小区赶。 在某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梅若意外地看到了那位叫秦念的大哥哥。当时,他在斜后方的一辆出租车上。 “诶!秦……秦……” 秦同学?秦大哥?秦同志?似乎都不妥。梅若正纠结该怎么称呼,惊见对方眼中闪过一道凶光。 怎么会?那样温润如玉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凶狠的目光?是她眼花了吗? 还有,刚才对方的视线似乎在开车的季文轩身上?…… 很快,绿灯亮了,车流继续前行。回过神的梅若已经不见秦念的身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看什么?”赵敏问道。 “哦,没什么。” 赵敏又问:“你真要去T市玩?” 梅若立刻感觉到,后视镜里有道目光扫了过来。她刻意不去看它,斟酌了一下说:“还不知道,回去跟你哥商量了再说。” 赵敏其实也有点心动,可一来不想在这个时候丢下母亲去度假,二来见季文轩态度坚决,只能自我安慰地说:“海边我去过好多次了,没什么意思。” 梅若淡淡一笑,说:“我没去过,所以想趁这次机会去看看。” 小的时候,她也因赵敏的某些语气郁闷过,后来慢慢想通了,人家也没有鄙夷、讽刺的意思,就算带了一点炫耀,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赵家的条件的确比她郝家好太多。所以,自己保持平和心态最重要。 她现在就是,忽略掉对方话语中令人不快的语气,只对其中的客观事实作出陈述与回答你家里条件好,什么地方都去过,所以觉得没意思;我哪都没去过,所以对这次旅游有兴趣。 季文轩早已收回目光,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路况。听着后排座的对话,他心头涌上莫名的悲哀。 他仿佛看到,门第、家境铸造了两个性格迥异的女生,也在她们之间竖起了一道屏障,即便她们一起长大、而且是准姑嫂,也注定无法成为最亲密的朋友。 而他,高高地站在屏障上头,明明向着一边,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另一边倒。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视线中的倩影渐行渐远…… 当晚,梅若没见到赵笃。她和赵敏到家的时候,赵笃不在,于是,她先回自己家了。 等到晚上10点,不见赵笃来,也没个电话,她终是忍不住拨了他的手机。 “梅若,什么事?” 赵笃好一会才接,声音里尽显疲倦。 梅若忙说:“没什么重要事。赵哥哥,你到家了吗?” “到家一会了,刚洗完澡。” “哦……” 得知他已经回家、却连个电话都没有,梅若有些失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别的事的话早点睡吧,我这边还有个重要电话要打,等我忙完这几天,带你和敏敏好好庆祝庆祝。” 赵笃说完就要挂电话,梅若忙喊:“诶,等等!……” 鼓了口气,她一溜儿说了想跟祝允明等一起去T市玩几天的想法,然后补充说,“……要带去B市的行李我先收拾好,提前寄走,然后我从T市直接去B市跟你和伯母、还有敏敏汇合。” 赵笃此刻根本分不开神,略一犹豫答应了。 出游的事就这么定了。赵笃后来腾了点时间,向姚芊芊详细问起去T市的具体安排,觉得除了祝允明这个有撬人墙角的不良嗜好的家伙有点不放心之外,其余没什么问题。所以,有着高度自信、也相信未婚妻的他,大度地批了她的假。 一大早,梅若就拿了一本册子,在小区的健身广场等着。远远地看见一身太极服的郭老爷子蹒跚而来,她立刻迎了上去。 “郭爷爷!” “梅子丫头?”郭老爷子既喜又有些意外,“你专门在这等我?” “额,不是……我正要去您家的。” 听着她不实的话,郭老爷子除了叹气,没法说什么。自家女儿的态度,他不是不知道,一家人也没少为这事起争执。 “听敏敏说,你明天要去T市玩,然后直接去B市,开学前都不会回来了?” “嗯……” 梅若垂下头去。这次离开,恐怕得寒假才能回来了。而且,有件事她还没来得及告诉赵笃兄妹:祝允明昨天很晚打来电话,说行程提前了,今天中午就动身。 看着手里的册子,她才想起此行的目的,立马递了过去,“郭爷爷,这是我给您画的。” 郭老爷子接过来一看,本就有点梗塞的胸口越加发酸,翻看册子的手也止不住哆嗦起来。 这是一本自制画册,硬纸壳封面里头夹着二三十张工笔画,画上的主角不用说,自然是郭老爷子说的更确切些,是几十年前的郭老爷子。 原来,以前听郭老爷子讲他当年的戎马故事的时候,梅若就有了画下来的念头。她根据郭老爷子的描述,挑了些精彩、又有代表性的场景,用故事画报的形式画了下来。 郭老爷子翻着画册,那些跃然纸上的一段段或惊险、或有趣的经历一下子全都浮现在脑海。他激动不已,好一会才捧着画册说:“丫头,你……你什么时候画的?” “大部分是高考之后画的,不过草稿是很早前就打好了的。郭爷爷,谢谢您这些年来的照顾,以后……我……” 说到这,梅若喉咙一哽,再也说不下去。 这里有她留恋的人或物,可更多的,是一辈子都不想再面对的尴尬关系或经历。虽说有寒暑假,她其实已经计划好了,寒暑假找一些家教或其它兼职工作,一来攒点生活费,二来锻炼自己,所以未必会回C市。 所以,此去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郭爷爷,这次有点匆忙,就不去您家道别了,代我向季叔叔……还有郭阿姨说一声。我先回去了,再见!” 深呼吸了一口气,梅若一气说完,也不等郭老爷子回答,转身跑开了。 “哎,丫头!梅子丫头……” 郭老爷子看着她跑远的身影,想说什么,却只能长叹。这个伶俐的、惹人疼惜的丫头,终究与他郭家、季家无缘。 C市机场外,几个充满活力的小青年下了车,大步往机场入口走去。除了梅若,其余几人都是一脸兴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11章 有投资眼光 曾经无数次盼着离开这座生她养她、但带给她不幸多过于幸福的城市,当真正要离开的时候,心里竟是那样不舍。 脑海中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有万般不舍、却不能不舍的,也有再也不愿相见的,尤其是,背着包迈出家门的那一刻,母亲那复杂的眼神让梅若说不出的难受。 那眼神里,有不舍,可更多的是如释重负,仿佛摆脱了一件大累赘…… 虽是头一次坐飞机,可梅若没半点新奇感,只木然地跟着姚芊芊等人换登机牌、过安检、候机。由于几人来的较晚,在候机室几乎没怎么停留,直接登机了。 伴随着飞机的起飞,当身体的短暂不适缓和下来,梅若看着窗外的蓝天,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 “哪不舒服吗?” 一旁的祝允明吓了一跳,漂亮的女乘务员也忙奔了过来。 梅若捂着脸说不出话,只能使劲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为什么会在这样大庭广众、且完全陌生的场合下如此失控。 或许,正因为这场合太陌生,陌生到她往日里天天接触的人都不在,她才能释放自己最真实的情绪。 亦或许是因为心底深处突然涌上的孤独感。耳边回响起前几天无意间听的一首歌《只有我自己》,那种共鸣和震撼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有父有母,可一直以来,她总觉得自己是没家没根、无依无靠的人,像一片漂浮在茫茫的大海上的孤舟。以前,她把赵笃当做自己的航行方向、当做唯一能停靠的港湾,可自从订婚之后,她并没有完全找到归属感,反而有些患得患失尤其是这次重逢,她觉得自己只是他的生活、生命中很不重要的一部分。 就比如,她今早给赵笃打电话,说行程提前到今天中午,他却说自己有事赶着出门、不能去送她。他只叮嘱她把要寄去B市的行李送去他家,随后很快挂断了电话…… 见梅若并没有哪不舒服,祝允明猜到了她情绪失控的原因。他打发了女乘务员,然后也不说什么,只默默地给她递纸巾。 随着泪水的流失,梅若很快平静下来。她擦干眼泪,放下捂在脸上的手,就见祝允明正歪着脖子瞅着她。 “哭够了?不够的话继续,我这儿纸巾不少。” “……” 梅若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开脸,吸了吸鼻子。 祝允明又说:“哭够了就往前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里也没什么好的,通通舍弃了才好。” 梅若忍不住回了一句,“你知道我哭什么?自以为是!” “难道我说的不对?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哭?” “你……”梅若又瞪了瞪他,“我第一次做飞机,激动不行啊?!你个大骗子,之前还骗我说坐隋义爸爸的车去T市!我可告诉你,我不会给你机票钱的!” “无所谓,又不是我掏的钱。”祝允明耸了耸肩。 梅若也不好再提机票钱的事了。票是祝允明的舅舅买的,姚芊芊和隋义都不提给钱的事,她要是总惦着,反倒显得做作了。 不用给更好,她还真没有这笔闲钱。 想到钱的事,梅若心里一黯。这次出门前,父亲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除了大学第一年的学费,家里不会再给她任何费用。如今,她手头除了学费,就只有这一年来存下的一点私房钱…… 总有办法的,实在不行,还有赵笃。他不会不管她的。 相比之前的离别伤感,梅若对经济方面倒没有太担忧,因此很快又和祝允明有说有笑了有祝允明和隋义这对活宝,之后的一路还算愉快。 祝允明的伯伯在T市,据说是某**的大**。**总是很忙的,梅若等人跟着祝允明登门拜访的时候,祝伯伯不在家,这让几位小青年很松了口气。 祝允明的伯母是位很干练、又不失和善的医生,堂姐祝健也爽朗大方,一家人很热情地招待了梅若等人。 祝健跟姚芊芊一般大,是B市某著名军校的研究生,据说才放暑假回家。她大学期间一直在祝允明家住,所以堂姐弟俩关系相当不错。 祝健似乎久闻梅若的“大名”,见面就说:“你就是郝梅若?小允子的旧同桌?小学时候把他打得眼角出血的学生?” “姐!!”不等尴尬不已的梅若做出反应,祝允明已经抗议起来,“你要再乱说,小心我把你的暗恋对象抖……啊、啊~~我不说了,我不敢了!” 祝允明还没抗议完,就变了声调,嗷嗷大叫起来。梅若等人都没看清祝健怎么出手的,只看到她出手的结果祝允明像犯人似的,右手被反剪在背后。 见堂弟老实了,祝健这才甩手,“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祝允明揉着肩膀,虽一脸愤愤,却只敢小声嘀咕,“难怪邹大哥叫你男人婆!就你这样,哪个男人敢娶你?” 梅若看到,祝健脸色一黯,随后很快恢复如常。她后来才知道,祝健暗恋的人叫邹剑,是赵笃的朋友。邹剑已经在数月前结婚了。 祝家有套海景别墅,平时没人住,梅若一行在T市游玩期间就住在这。这里不仅看海方便,也是观看航展的飞行表演的最佳地点之一。 据说,这次航展是近年最大、最隆重的国际性专业航天航空展览之一,观众多达几十万。展览的形式也从图表、模型、实物,到空军飞行队的表演,让到场观众大饱眼福。 祝允明连连说不虚此行,梅若对那些战斗机、导弹、卫星之类的没多大兴趣,唯独觉得飞行表演还可以。 对她来说,观看航展期间印象最深的,是在海滩认识的一个女孩…… 当时正是傍晚,辽阔的海面在天际与晚霞相接,湛蓝的天空飘着棉絮般的云朵,偶尔有海鸟掠过,很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意境。 当时,梅若和祝允明沿着海岸、从航展现场往住处走,梅若不知哪根筋错乱了,对着海平面大喊: “我好开心!我要很幸福!” 似乎,她这辈子从未这么放声嘶喊过,以致声音有点走调。 祝允明看着她,来了一句:“难听死了!看我的”他说着,双手在嘴边围成喇叭状,拖长声音大喊,“这-里-很-漂-亮!大-学-我-来-了!新-生-活-要-开-始-啦!” 梅若不甘示弱,也学着他的样子,继续喊。于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然后很快变了调。 “……郝梅若是超级大笨蛋!” “祝允明是宇宙第一白痴!” “哈哈!……” 嗓子喊累了,变成了肢体运动,两人在浪花卷起千堆雪的海滩上你追我赶的竞跑起来。 梅若很快就气喘吁吁了,她别的运动项目还行,唯独跑步总是不达标。她脱力地在一块丈余见方的大石头边坐了下来,双腿完全伸直,享受着沙滩的按摩,双手则撑在伸手,大口喘着。 “这就不行了?你也太差劲……” 见她没跟上,祝允明自然得停下来等她。只是,他才转向梅若这边,声音嘎然而止。 “怎么了?” 梅若奇怪地看着他,随即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后的大石头上看去,于是也一愣。 一人多高的大石头上,一个年纪跟他们相仿的女孩子高高地坐在那,目露鄙夷之色地俯视着他们。 看来,他们刚才的幼稚行为都被这人尽收眼底了。 或许是因为此刻身心完全放松,亦或许是被对方的眼神惹怒了,头一次,梅若蛮横地瞪了回去:“看什么看?” 大石头上的女孩也不客气地哼了一声,“我看我的,是你们碍我视线了。” 梅若不假思索,顺着对方的话说:“我喊我的,是你挡我的声波传播了!” “你男朋友真没说错,你还真是超级大笨蛋!”那女孩翻了一白眼。 梅若刚才一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低级的物理常识错误人阻挡不了声波传播,却能妨碍光线传播。如今被对方这么一堵,噎的说不出话来。 “……关你什么事?!” 回了对方一白眼,梅若爬起就走。走近祝允明时,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平日里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变哑巴了? “你走不走?” 见祝允明还杵在那,梅若问道,然后听见他奇怪地说,“你跟踪我?” “跟踪你?”那女孩失笑,“祝大公子,你也太自恋了吧?我看你有空还是多想想怎么追你旁边这位小女朋友吧!” “小……小女朋友?你从哪看出我比你小了?!” 梅若听着对方人小鬼大的语气,气不打一处来,随即又着急地辩驳,“你别胡说八道,我和他是同学!” 那女孩摆手说,“不用跟我解释,我才不管你们什么关系呢!” 她说着,在梅若的惊愕、胆颤中,纵身从两米多高的大石头上跳了下来,然后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祝允明眼底又是厌烦又是疑惑,最终还是冲着那女孩的背影喊道:“姓安的!……安镜!你一个人来T市的?女孩子家,别把冒险当个性!” 已经走出很远,那位名为安镜的女孩才回了一句:“不劳祝公子您费心!” 随即,她顿住脚,回转身看着梅若,“都要上大学的人了,别太幼稚!如果喊喊就能幸福,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幸的人了。想要快乐一点,就要学会不去期待!” 梅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针对的是她之前对着海面喊的那些话。想反驳,对方已经走远,她只能问祝允明:“这人是谁啊?你同学?亲戚?邻居?” 似乎,这位叫“安静”的女孩和祝允明很熟,但彼此的关系又有点……怪怪的。 “都不是!”祝允明通通否定,犹豫了一下才皱着眉头说,“我爸一个朋友的女儿。” “哦?那你们很熟??你刚才叫她安jing?哪个jing?” “不熟!”祝允明的眉拧的更紧了,好一会才补充,“镜子的镜。” “安镜……名字不错,而且感觉挺有个性的。” “……不是吧,你刚刚不是被她气的够呛吗,怎么转眼对她印象这么好了?” “我没说喜欢她啊。不喜欢、不友善,不代表不欣赏客观地说,她确实挺有个性的。” “……” 对梅若的论调,祝允明只能摇头表示无语,然后催促说,“别?嗦了,赶紧走吧。姚姐他们该回来了。” 连续两天看航展,姚芊芊没了最初的兴致,所以今天逛街去了。作为表弟,隋义义不容辞地陪逛、陪吃,并理所当然地担当起保镖兼搬运工的职责。 快到住处时,梅若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怎么了?”祝允明问。 梅若咬了咬唇,“刚才那个安镜……和安冉有什么关系吗?” 祝允明沉默了一会,“……可以说没关系,也可以说很有关系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同父异母?安冉很小就失去母亲了?” 按正常人的惯性思维,应该是安冉的生母去世,安父又娶了安镜的妈妈吧。 “不是,两人的妈妈都还在……”略一顿,“安镜是安家的私生女。” 祝允明的回答让梅若相当意外,也相当震惊,他神情里的不屑却让她有些不平因为有切身体会,她对那种以家庭、门第取人的言行相当反感,所以撅了撅嘴、不满地说:“你这是什么表情?人的家庭出身、父母又不是自己可以选的。” “我知道,我也没有因为这个鄙视她……”说到这,祝允明烦躁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事不方便跟你说,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们母女!” 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梅若没再多问。再者,提到安冉,她也没心思八卦其它事了…… 总的来说,梅若在T市的玩的还算愉快。身在浩瀚、壮阔的海边,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就连烦恼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而且,有祝健母子的热情招待和安排,梅若一行除了看航展、吃海鲜,还逛遍了T市的所有景点。其中让梅若最惬意的还是海滨别墅的度假,和海岛之游。正因游玩活动丰富,几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了去B市的时间。 就在她在T市流连忘返的时候,赵笃一家三口抵达了B市。 虽然大部分行李都提前托运了,可这次毕竟相当于搬家,三人还是随身带了不少行李,其中还有梅若的箱子托运时忘了。 赵笃的车子在离大学城不远的绿城小区停下,然后一家人大包小包,拖着行李往新家走去。 赵笃还算有投资眼光,还在军校的时候,见B市房价疯涨,他便用自己炒股赚的钱,再从家里拿了一部分,在绿城买了套期房。 房子是去年交付的,几个月前才装修完。虽说比不得老家的大别墅,可在B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尤其大学城这一带还算繁华,这样一套一百好几十平米的房子已经很难得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12章 决不妥协 进了电梯,赵敏迫不及待地放下行李,甩了甩酸胀的胳膊说:“还是梅若会享福,现在估计正在海边别墅吃海鲜呢!” 她的话,让本就不爽的赵母不满地瞪了一眼儿子手里拖着的大箱子,“她自己去玩也就罢了,行李还让别人带。” “是我忘了托运。”赵笃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妈,楼房可能不如别墅住的舒服,你和敏敏先将就着住几年。” 赵母看了看身处的电梯,叹了口气,“不用担心,妈明白的……” 自从丈夫出事,家里的经济情况大不如从前。再者,B市的房价不是C市能比的,能在C市繁华地段买一套豪华别墅的钱,来B市就只够买一套普通楼房了。 顿了一下,她想起了什么,神情谨肃看着赵笃:“你爸的事……查到了什么?” 赵笃眼底闪过一抹犀利,更有痛色。 赵父的死太突然,也太意外,不仅给这个家带来了灾难性的打击,也让赵笃悲恸不已。这两个月来,他无时不刻不在想着这事,可是,作为赵家的长子,唯一的男人,他只能将所有的悲痛和疑虑压在心底。 如今,母亲慢慢从伤痛中走了出来,妹妹也顺利考上了大学,他才开始暗中调查父亲车祸背后的种种疑窦他不相信父亲的死只是意外。 车祸时,赵父乘坐的军车失控,在一高架桥上与一辆油罐车追尾,当即爆炸起火。车上的司机和赵父连人带车翻出护栏,摔下几十米高的大桥。 120赶到的时候,别说车上的人,就连车子都烧的只剩一堆黑疙瘩了…… 赵笃没当着妹妹说这事,进屋之后,趁她好奇地这转那看,他才跟母亲说:“出事前,中央纪检委的确在调查我爸。不过,是暗中调查,连季叔都不知道这事。” 赵母听了很是诧忿,“怎么会这样?你爸一生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有什么可调查的?而且,也没听他说呀!” “爸是怕你担心……”赵笃顿了一下,“有人向中央纪检委告发我爸,据说举报材料很详实。” 有句话赵笃没说:纪检委决定暂且暗中审查父亲,已经是法外留情了。 “啊,是谁这么卑鄙?这分明是诬告,无中生有!你爸根本没什么让人……检举的事。” 赵母先是激愤,后来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里有一丝不确定。 “妈,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不是……”赵母犹豫了一下,“其实,去年你们订婚的时候,你爸就有隐忧。你说,举报的人会是谁?你爸是不是早就察觉了什么?” 赵笃眼神闪了一下,拧着眉沉默了好一会才说:“爸出事的那天,其实正准备去B市。” 赵母又是一惊,“不可能啊,他都没跟我说。” “应该是临时决定,他那天给纪检委的人打过电话……爸当时带了重要材料,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只可惜,都毁在那场车祸中了…… 甚至,赵笃猜测父亲已经知道举报、陷害自己的人是谁,只不过,没来得及揭开对方的真面目。 见母亲脸色苍白,赵笃又说:“妈,您别上火。我跟你说这些,是想着如果你想到了什么重要线索及时告诉我。你放心,爸的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只是……您知道的,爸的情况特殊,只能慢慢来。” 父亲出事时正是被调查期,车祸现场又没发现可疑的地方,如今只能暗中查找线索。 赵母因这次谈话黯然神伤了半天。不过,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得打起精神继续过日子。 当天下午,她接了个电话,然后对赵笃说:“你姚伯母打来的,邀请我们一家去她家吃饭。” “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吧。我刚才说了,等安顿下来立刻给她答复。” 赵笃想了想说:“还是等梅若来了再说吧,要去全家一起去。” 想到姚芊芊和梅若一样还在T市,赵母就算心里不乐意,也只能这么着了。 梅若一行是三天之后才抵达B市的。这次的T市之游长达十天,是梅若出门最久、也玩的最尽兴的一次。而且,沾祝允明的光,游玩期间的吃住都是他伯父家包了。 两市相距不远,又才通了高铁,所以去B市的时候,几人选择了乘坐高铁。当然,对祝允明和姚芊芊来说,应该称之为“回”。 下车之后,姚、祝两家都有司机来接,原本说好来接的赵笃却不见人影,只给梅若打电话,让她直接跟着姚芊芊去姚家…… “怎么了?赵笃不来吗?”祝允明问。 “他……有事,来不了……”说这话的时候,梅若看着姚芊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赵家三口受邀去姚家做客,此刻于静秋母女已经到了,赵笃单位有事,所以让梅若跟着姚芊芊先去。 这安排原本也合情合理,可问题是,人家姚芊芊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她总不能巴巴地说:“姚姐,我跟你回家吧!我未婚夫一家都在你家做客……” 再者,现在才中午,赵笃得下了班才去,这意味着她得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和未来婆婆单独相处。这让她有些打怵…… “那你怎么办?”祝允明问。 “我……” 眼见姚芊芊和隋义上了车要走,梅若只得厚着脸皮说,“姚姐,能不能带我一起?赵伯母和敏敏正在你家做客,赵大哥让我也去……” 还好,姚芊芊欣然应允,并立刻给家里打了电话。打完电话,她纳闷地看着梅若:“奇怪,我妈竟然不知道你。” “可能赵伯母忘了说了……” 梅若讪讪一笑。她正要上姚家的车,祝允明突然说:“梅若,你坐我的车吧。我家离姚姐家不远,我送你去。” “不用、不用……” “我有话跟你说。” 祝允明不由分说地拖着她上了车。 梅若站在一座地势较高的立交桥桥头,有些不安地看着祝允明:“你……到底想说什么?” 竟然连自己家的司机都要避开。 祝允明靠在桥头的护栏上,难得认真地说:“梅若,有的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之前怕影响你高考,所以一直忍着没说。” “到底什么事?”梅若越发不安。 祝允明看着她,心内斗争了一会终是委婉地说:“我觉得,你和赵笃不合适。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他妈根本没把你当儿媳看,不然不会都不跟姚伯母说一声。” 梅若目光一黯,沉默了半响才勉强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赵笃对你也就不见得有多好!再怎么说,你第一次来B市,他再忙也该来接你。” “我正好跟姚姐在一起,这不是顺道吗?……祝允明,如果你想说的就是这个,我不想听。” 梅若说完要往桥下走。 “郝梅若,我是为你好!”祝允明拦住她,心一横说道,“你爸对赵笃妈妈的……心思,你也是知道的……” “你、你怎么知道?”梅若大诧。 祝允明:“这你别管,反正我就是知道。我也看出了,你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你不觉得,这个秘密将来会影响你和赵笃吗?” “……这能有什么影响?” “你觉得没影响吗?那你敢告诉赵笃吗?” “……” 梅若被问住了。是啊,她根本不敢让赵笃知道这事,因为她内心里觉得,这于他们不是好事…… 祝允明又说:“你不觉得,你爸爸恨赵家的人吗?” 很多事,一旦知道内幕,就不难看出端倪。 梅若一震,又想起父亲酒醉时唤赵母小名的爱恨交加的神情……压下心内的恐慌,她咬了咬唇才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觉得,你夹在你爸和赵家之间,会很难做,甚至很可能……”被当成牺牲品…… 后一句,祝允明还是忍住了。那件事,他也只是猜测,完全没证据。而且,就算有证据,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不管怎么说,梅若姓郝,如果郝父有什么事,身为郝家女儿的她绝对会受牵连…… 这么一想,他有些急切地说:“梅若,你和你爸彻底断绝关系吧!和赵家也是,这对你才是最好的!”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虽然梅若自己也不想要那样的父亲,可毕竟,她身体里流着郝家的血,不可能真的就一刀两断。就算她心里这么想,也决计不愿向外人承认这点。 而且,她不知道祝允明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她只觉得难堪、慌措,仿佛自己在对方眼里完全是赤 裸的。所以,脑子里一片混乱的她只想立刻逃离这里。 正好有出租车经过,梅若伸手拦住,上车就走了。 祝允明傍晚才到家。他家和姚家在同一小区,车子经过去往姚家的那个十字路口,他犹豫了一下,终是没叫停。 半小时前,梅若一个人辗转找到姚家,然后给他回了条短信。 “……祝允明,谢谢你……我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只能对你说这三个字。再见!” 谢谢……再见…… 祝允明脑子里反复想着这两个最普通、最常见不过的词,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要跟断绝来往。唯一的安慰是,她并没恼他,只是…… 他就知道,不该跟她说那些话,那些不可能改变什么、只会徒增她的烦恼的话。他们之间才融洽的朋友关系,也因此再次回到了冰点…… 车子一拐,驶进一座带雕花铁栏杆围墙的别墅。墙内的花圃旁,一位戴着手套、围裙,穿着短雨靴的中年美妇正在给花浇水。她妆扮淡雅又讲究,给人的感觉也是既温婉淡静、又带着一点清冷、忧郁。 不过,那点忧郁在看见祝允明之后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的化不开的宠溺。 祝允明也一反刚才的低落,车还没停稳就囔了起来:“妈,我回来啦!” “还舍得回来呀?中午就说到了,现在才到家。” 中年美妇正是祝母黎悦。她口中嗔怪着,人已经放下水壶、解了围裙迎了上来。 “见了一个朋友,耽误了一会……”祝允明敷衍了一句,然后立刻岔开了话题,“我爸呢?还没下班?” 祝母眼底闪过一丝伤痛,脸上依旧温柔,“可能有应酬吧……怎么样?这次玩过瘾了吧?” 祝允明揽过足足比自己矮一头的母亲,“外面再好玩也不如在家陪漂漂妈妈呀!妈,我想念您做的菜了!” “就知道贫嘴……” 母子俩边说边进了屋。 半小时后,洗过澡换了身睡衣的祝允明慵懒地歪在沙发上,不时地张嘴接住母亲递过来的水果。 “……现在可以说了吧?下午发生什么事了?” 祝母突然问道。自己的儿子她最了解,早上通电话时还意兴勃发,可刚才到家时,他脸上明显有低落情绪,洗完澡之后才好了一些这是她最放心的地方,儿子天生性格开朗,不管有什么事,都能乐观面对,不像她…… “妈~~~” 祝允明拖长声音,不满地喊了一句。他都十八了,可在母亲面前永远没秘密可言。 “还想瞒我呢?我都听你堂姐说了,这次去T市,你心心念念的旧同桌也一起去了!怎么,闹别扭了?”祝母开明地问道。 祝允明也懒得遮遮掩掩了,坦白说道:“也不算闹别扭,可能……我说了她不爱听的话。可我真的是为她好!” “忠言逆耳。很多事,得等自己走到那一步才能明白的……” 说这话的时候,祝母有点恍惚,不过很快回转了神。 祝允明已经想通,暂时无力改变的事,只能静观其变,所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又吃了颗提子,然后犹豫地说:“对了,妈,我这次在T市……遇到了安镜……” 提到安镜,祝母眼底黯了下来,“她妈也去了?” 祝允明没注意母亲的神色,自顾自地说:“没有,就她一个人。这人烦的很,完全没个女生样,总是拿耍酷当个性。” 黎悦沉默了一会,下定了决心似地说:“明明,你爸上回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订婚!” “还是妈最好!”祝允明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熊抱,随即笑脸一僵,朝玄关那边灰溜溜地喊了句,“爸……回来了?” 来人正是祝父祝仲武。他中等身材,衬衣西裤,腋下夹着公文包,看上去斯文儒雅,唯独一双眼睛透着犀利和霸气。 听了儿子的话,黎悦下意识地转头看去,正好对上丈夫的目光,不由的心下一颤:他听见她和儿子的谈话了? 随即,她强自镇定下来,涩涩地想:听见又如何?她这辈子注定要活在叶陌的阴影下,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还跟叶陌的女儿揪扯不清!这次,她决不妥协,大不了…… 想到那个词,黎悦心尖一痛,脸色也有些泛白,以至于忘了像往常那样迎到门口。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13章 困倦不堪 “愣着干嘛?帮我拿包!” 祝仲武的目光从妻子脸色挪开,口中却不悦地冲了一句。 “先生回来了?我来吧。” 女佣徐妈意欲上前接包,结果被祝仲武狠狠瞪了一眼。她讪讪地退到一边,心想:祝先生人倒是不错,就是脾气有点古怪,但凡贴身事务,非得祝夫人亲自操办不可。 最终还是黎悦上前接了公文包,又接过丈夫的外套挂好。 洗脸洗手,开饭。一家三口在餐桌前坐下,祝仲武突然说:“我也没说立刻就订婚。小镜怎么不好了?她和明明都考上了T大,以后相处机会多着,试着交往看看。” 黎悦布菜的手一顿,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祝允明已经囔了起来:“不可能的事干嘛要试?我……” 被父亲一瞪,他声音骤停,求助地看向母亲。 黎悦理了理心神,接着替丈夫盛汤,却没看他的脸,“我没说安镜不好。不过,明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感情的事还是他自己拿主意吧。” “喜欢的人?”祝仲武盯着妻子的侧脸,轻哼了一下,“年轻人所谓的喜欢,能长久吗?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 祝允明听不出,可黎悦明显听出丈夫语气里的嘲讽和话中所指,“……不是所有人都那样。就算不能长久,那也得等他对那个女孩失去兴趣的时候。这对安镜也是一种尊重,不是吗?” 不知是默同妻子的话,还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祝仲武没再说什么。 夜深了,黎悦从浴室出来,一转身,差点撞在丈夫身上。 “今天周五。” 也不知是不屑还是怎么,祝仲武将目光从妻子脸上撇开,铁着脸看向几米之外的床。 很简短、很平常的四个字,在黎悦听来却如擂鼓。她没再说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紧张羞窘的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从结婚到现在,他们的夫妻生活就像设定好的程序,规律、死板。在外人看来,他们是羡煞人的模范夫妻,她的老公是完美老公,可是,只是身为妻子的她才知道,私底下,他有多冷漠、多霸道,甚至让她觉着可怕。 在她看来,他只是把夫妻之间的那种事当做他的权利和义务,从不在意她的感受…… “仲武,我们……先谈谈!” 后背贴上冰凉的床时,黎悦撑着胳膊坐起。 “谈什么?” 像被泼了瓢凉水,黎悦一下子清醒过来。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在他心里,没有人比得上叶陌,连带着她的女儿也是最好的。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和勇气,黎悦突然推开丈夫,“她好是她的事,可明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管你怎么说,这门亲事我不会答应的!” 她不想和他的初恋情人结亲家! 祝仲武先是一愣,然后沉下脸,脱口说道:“允明喜欢谁,赵牧的女儿?他都已经死了,你还想着跟他结亲家?” 提到赵牧这个名字,黎悦的脸由红转白,一时羞愤难当。 “我没有!……” 黎悦根本顾不得解释儿子喜欢的人不是赵家的女儿,只想着如何撇清她和赵牧的关系。只是,停顿过后,她只能苦涩地说了句,“是啊,他都已经不在人世,你还不忘拿他来羞辱我……” 说到‘羞辱’两字时,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祝仲武看着妻子哀绝的模样,有疼惜,可更多的是愤怒。都二十多年了,那个男人都已经死了,她还是忘不掉,还是会为他伤心,即便他当年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她! “不准哭!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男人!我还活着呢,你哭个什么劲?” 痛感退去,黎悦缓了口气,眼泪却流的更快了。 二十多年了,她还是没学聪明,他要羞辱她都顺着他好了,何必自讨苦吃地反抗?结婚的第一天她就该知道,他绝非外表看到的那么斯文…… 与此同时,姚家一片热闹。 今天来姚家做客的,除了赵笃一家,还有一位不请自来的贵宾:郑爽,赵笃的上司郑部长的女儿。 在郑爽到来之前,于静秋其实很后悔来姚家做客。倒不是姚家不热情她和姚芊芊的母亲是老同学,关系很要好只是,如今她丈夫去世,家势中落,而姚家却一片和乐,对比之下自然有了心里落差。 要知道,当年于静秋是同学中公认嫁的最好、最风光的。虽然姚母也嫁的很不错,但没法和她比姚父虽事业有成,可外形远不及赵牧,个头比自己的妻子还矮。 当年,于静秋还在心里鄙视好友眼光差,可如今,人家夫妻俩夫唱妇随、恩爱和美,她却中年守寡…… 郑爽的出现让于静秋暂且忘了自己的不幸,也让她很容易做出了选择。在郑爽到来之前,于静秋还想着探探姚母的口风,看能否撮合自己的儿子和姚家女儿。 郑爽不愧为将门之女,长的高挑漂亮不说,还有股与生俱来的英气和霸气。她一来,不仅成了姚家最尊贵的客人,也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郑爽的注意力则在梅若身上,她今天来,就是要看看赵笃的未婚妻长什么样。 “你就是郝梅若?” “嗯。” 相比其他人对郑爽的重视,心事重重的梅若并没在这人身上投注太多注意力。 “你和赵笃真的订婚了?你今天多大?” 郑爽看着面前显然未成年的少女,质疑道。 不等梅若回答,赵母搭话了:“她还没满十八呢!婚事是赵笃的爸爸在世时定的。”言下之意:可以不作数的。 相比姚芊芊,赵母显然对郑爽更中意。先不说姚芊芊跟郑爽比嫩的不是一点半点,在事业上,显然是郑家对赵笃将来的帮助更大。郑爽的父亲是总装备部某军科研订购部的副部长,不仅是赵笃的顶头上司,也是姚父的间接领导姚父是航天集团下某研究所的所长。这类军工科研单位专为军队研制导弹等武器,他们研制的武器必须经过总装备部试验、定型,合格后才可以装备**。可以说,总装备部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得到赵母这样的回答,郑爽当然很高兴,只是,随后赵笃的到来让她郁闷坏了。 赵笃是天黑之后才到的,他一来就慎重地向在场的人介绍梅若,之后又一直揽着她,俨然是热恋中的情侣。 如果说,姚家从前还有和赵家结亲的念头,现在是彻底打消了。首先打消这念头的是姚芊芊。她对赵笃一直是爱慕与敬畏并存,并不是那种不顾一切的爱恋,而且,在T市游玩期间,她和梅若日渐熟悉,已经算得上朋友。既然是朋友,自然不能不厚道地挖朋友的墙脚。 至于姚父姚母,虽觉得赵笃的确不错,可一来见他对自家爱女完全没兴趣,二来有郑爽这么强大的竞争对手,夫妻俩彻底死心了。 郑爽显然没死心,目光一直在赵笃和梅若身上打转。 “赵笃,我怎么觉着你在诱拐未成年少女?” “有吗?我和梅若十几年的感情,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看我俩的名字就知道什么了。” 一个名字里有个‘梅’字,一个的名字拆开正好是‘竹马’二字。 说这话的时候,赵笃瞅了梅若一眼。后者一直仰脸望着他,目光相接的刹那,两人会心一笑。 中午祝允明说的那些话,的确让梅若打了退堂鼓,可是,晚上看见赵笃的那一刻,她有种阳光照到了心底的感觉,心情立马明快起来。他注视她的眼神,他揽在她肩上的大手,仿佛带着太阳的温暖和能量,驱散了所有阴霾。 她也明白,赵笃之所以这样,主要是想打消姚芊芊、郑爽等人的某些念头,但她还是很开心。他能不带半点犹豫地让她以他的未婚妻的身份示人,足见他已经认定了这份感情。 至于祝允明说的那些隐患,她不想多想。父亲对赵伯母余情未了又如何,如今一个在老家,一个在B市,能有什么事?她何必为还没发生的事庸人自扰? 所以,听着赵笃的那句青梅竹马,她将脑袋往他肩头靠了靠,大胆地迎上郑爽的审视目光,“是我先喜欢赵哥哥的。” 所以,不算诱拐。要说诱拐,也是她诱拐了他。 郑爽斜了她一眼,“黄毛丫头,懂什么?” “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教她。年纪小也没关系,我会等她长大。”赵笃不紧不慢地接道,“只要彼此喜欢,这些都不是问题。” 郑爽气噎,幸好姚母过来打圆场,问她打不打麻将,她便自找台阶地去了。走之前,她俯在赵笃耳边说了句话,成功地让他皱了皱眉。 “赵哥哥,她说什么?”郑爽走后,梅若忍不住小声问。 “没什么?”赵笃揉了揉她的头,转移话题,“怎么样,在T市玩的开心吧?” 梅若不肯罢休,简单说了这次游玩的情况,依旧回到了刚才的话题,“……赵哥哥,得罪了她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当然不会!”赵笃先是哑然一笑,随即认真说,“如果我因为她爸是部长、违心地接受她的感情,那才会影响我的正常工作和前途。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梅若连连摇头,然后释然地笑了。她就知道,他是那种最坦荡、最注重内心感觉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与其他无关。既然他对郑爽没感觉,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妥协的。 不过,梅若还是好奇郑爽刚才说了什么,只是,想着每个人都有不想与任何人分享的秘密,也就没再问了。 还在C市的时候,姚母和赵母经常在一起打麻将,如今难得聚在一起,自然少不了这项手指运动。再说了,玩牌其实是一种很有效的拉近关系的手段,熟悉的,不熟的,几个人围坐一桌,一边活动手指、一边聊天,就算没共同话题,也不至于冷场。 所以,晚饭后,姚母拉了赵母、郑爽搓麻,赵敏、梅若则聚在姚芊芊屋里,聊天,玩电脑。 赵笃和姚父在二楼的书房聊天、喝茶,不时能听见隔壁姚芊芊房间里传来的笑声。三个声音里,梅若的总是最轻的,可赵笃却觉得,他似乎对她的声音格外敏锐。 “你口味变了……” 他又想起郑爽在他耳边说的话,一时有些神迷。 梅若和安冉的确不是一个类型的女孩,他对两人的感觉也完全不同。 对他来说,安冉就像河对岸的七彩迷雾,飘渺,诱惑,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探个究竟。可是,不管离的多近,还是看不透也抓不住。 正因这样,她的离开带给他的是难以抚平的遗憾,甚至是挠心抓肺的纠结。 而梅若像他的小尾巴,或者是影子,就算一时看不见、触摸不到,可他知道,她一直都在。对他来说,那是一种笃定,一种真切的、踏实的拥有。 他不想去区分两人在他心里孰重孰轻,只觉得眼下这样也挺好。再者,现在的他根本没多少精力纠结个人感情问题,父亲的不明不白惨死等着他调查真相,母亲的后半辈子、妹妹的前程,都等着他安排…… 夜深了,麻将桌旁的人反倒越战越勇了,彼此征询意见,都表示可以继续奋战。反正明天是周六。 赵母不走,做儿女的自然得陪着。再者,晚饭时赵笃陪姚父、郑爽喝了点小酒,不宜开车,于是一家人决定留在姚家过夜。 打麻将的人可以不睡,其他人可不行,尤其是才旅行归来的梅若和姚芊芊。姚母给要睡觉的人安排房间时犯了难:姚家一共三间客房,其中一间已经被早两天来B市玩的亲戚给占了,所以,赵笃兄妹和梅若三人中必须有两人睡一张床。 赵敏一个人睡大床睡惯了,又有择席的毛病,明确表示要一个人睡。于是,姚母不确定地看着赵笃和梅若。 赵笃一时没说话。他其实更愿意带梅若出去住宾馆,那样更方便、更自在些。可他知道,那样的话会让身为主人的姚母过意不去。 对面的郑爽看着迟疑的两人,调侃地说:“赵笃,都订婚了,你犹豫啥?不过,你的小未婚妻还没成年呢,是有点……干脆,你也别睡了,陪我们打麻将吧。” 她的话,彻底打消了赵笃的顾虑。他先婉拒了郑爽的建议,然后看着梅若说,“那今晚将就一下。小时候你还在我床上睡过呢!” 现在都订婚了,名正言顺。 当着众人的面,梅若闹了个大红脸,心里却为这种亲昵的打趣喜滋滋的。郑爽则一口气憋在胸口,后悔死了刚才的调侃,更后悔之前提议通宵打麻将。 她其实对打麻将并没多大兴趣,因为难得在工作之外的时间跟赵笃在一起、才一直没走。可现在,人家赵笃要和小未婚妻鸳鸯双宿,她却得熬夜筑长城…… 已经凌晨一点,梅若还醒着。虽然早已困倦不堪,可就是睡不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15章 游戏软件开发 她喜欢这样的他,霸道中不失细心和关心;也享受这种感觉,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让她毫无保留地去相信、去依赖。 她更喜欢逛的过程中、不时有人投来羡慕的目光,那种显然把他们当做恋人的目光。要知道,她和赵笃从邻家大哥和小妹的关系直接升级为未婚夫妻,而订婚之后又一直异地,至今连次像样的约会都没有。 这么想着,梅若鼓起勇气,将手挽在赵笃的胳膊弯里。后者看了眼紧紧地抓在他胳膊上的小手,又瞅了瞅扭开脸、不好意思看他的某人,嘴角勾出笑意来。 因为是周末,十几个收营台前都排着长队。不过,两人站在队伍末,难得没觉得等待的时光难熬。 很快排到收营台前,梅若看见一青年男子动作迅速地从收银台前的小货架上拿了一个深紫色的、巴掌大的扁盒子。她有些好奇,也顺手拿了一盒。 赵笃想拦着她的,没来得及,正想让她放回去,听她口中念念有词:“jiss on,这是什么?……赵哥哥,你看这个小人儿,好可爱哦!” 说到这,她还指着盒子上黄色的、带着墨镜的、手指型的小人儿,仰脸说道。 赵笃立刻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恨不得立刻遁地、或者捂住某人的嘴。不过,他很快淡定了下来。 某人也察觉到了异样,她茫然扫视了一圈,见大家都古怪地瞅着她,有的甚至忍不住偷乐。她很是纳闷,正要仔细研究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东,赵笃已经从她手里拿走,并放回了货架。 “赵哥哥?……” 怕她再问出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赵笃及时揽过她的肩,在她耳边小声却淡定地说:“现在什么都别说,回去再给你科普。” 科普?科普什么?梅若眨了眨大睁的眼睛。 虽然满心疑惑和好奇,可既然赵笃都这么说了,她听话地没再多问。不过,不问不代表停止了寻找答案,梅若最终还是忍不住瞅了一下货架上的某物,终于注意到了英文商标下的小字…… 在众人古怪眼神的目送下,两人离开了超市。当然,两人的神态大不一样:一个淡定,至少看上去是,一个几乎是落荒而逃;一个大包小包,一个空着手,只差没捂着脸了。 出了超市,梅若终于舒了口气。只是,不经意对上赵笃的眼睛,她再次窘了起来,甚至比之前更窘那些人不认识她,可她和赵笃……将来很可能……不,应该是一定,用得上……那种东西…… 呸、呸,她想哪去了,太不纯洁了!…… 梅若抚着额头,强行掐断那些不纯洁的念头,正想转移注意力,听见赵笃说:“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吧?” 梅若的脸早已不能再红,脑子也不够用了,竟然真的在想该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似乎,回答“知道”,或“不知道”都不妥…… “要不要我科普一下?”赵笃又道。 梅若忙不迭地说:“不用、不用!……” 赵笃煞有其事地点头,“也是,不用科普,等用的时候自然知道了……” 梅若:“……” 片刻的沉默,赵笃又说:“刚才应该买一盒的,迟早用得上。” “赵哥哥!” 梅若终于忍不住了,恼羞成怒地给了他一粉拳。 赵笃也终于憋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还边笑边说:“都怪我,没早点给你科普,害你闹笑话……” “不准再说了!……还笑,不理你了!” “哈哈……” 赵笃只笑的更欢了,抬眼看着天边的斜阳,他突然觉得这数月压在心头的郁结散了许多。 这还不算完,当晚,吃完来B市之后的第一顿自己亲手做的饭,梅若又面临了更羞窘的问题:新家是三室两厅的套间,赵敏母女各占一个卧室,所以,她只能和赵笃睡一个屋。 这安排在所有人眼里都理所当然,连梅若自己都这么觉得,可到底很不好意思,尤其是发生了超市里的事件之后…… 赵敏还打趣地说:“有什么关系,昨晚在姚姐家你们都睡一个房间了。再说了,这也是暂时的,等开学之后,我搬去文轩家住,你就有自己的房间了……哎呀,还是不行,这里离学校更近,我偶尔要回来住的,房间得给我留着……” 季家在B市有分公司,考虑到儿子将来的发展,郭凤英早几年就在B市买了别墅。只是,离大学城有点远,而且才装修完,预计开学之后才能住进去。 赵敏早就和未来婆婆说好了,大学期间就去季家住。 话一落音,赵敏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这话等于承认,她和文轩也将住一起。 “文轩家是别墅,我可以有单独的房间。” 她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然后更懊恼地发现,这话让自己的母亲触景伤情了…… 因为这个话题,梅若暂且忘了之前的尴尬,回卧室准备睡觉的时候,她甚至主动偎在赵笃怀里说:“赵哥哥,我觉得经济上不是问题,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只是担心伯母还走不出悲痛。她刚辞了工作,又是新环境,可能一时适应不了。” 自丈夫出事,赵母就没怎么上班了,这次决定来B市,索性办了内退。 赵笃很是一愣,为梅若主动提这话题而惊讶,更为她的话心有戚戚。 的确,他并不担心经济方面的问题,如果母亲真想住别墅,他还是买得起的。只是,一来现在房价虚高,不是买入的最佳时机,二来,他去年将手头的大部分资金买了他觉得很有潜力的上市公司的股票,目前正处于稳健上升期,卖了太可惜。 再者,他很清楚,目前最大的问题不是经济问题,而是如何让母亲从中年丧偶的悲恸中走出来,如何适应新环境…… “……我想给我妈找份工作,你觉得怎样?” 第一次,他和在他心里还是小丫头的未婚妻商量自己的家事。 “这当然最好,不然,一家人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伯母一人待在家太无聊了。问题是,有没有适合的工作?伯母会不会同意?” “我妈闲不住,肯定愿意的。她昨天听说姚阿姨在一所中学的校医务室上班,还羡慕的不行呢。” 说到这,赵笃心里一亮,“至于工作,我已经有主意了,肯定适合我妈。” 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梅若心里的石头落地,只补充说:“还有,伯母有什么兴趣爱好?如果能有一项特别喜欢的业余爱好,就算不上班,日子也好打发。” “这还真把我难住了,我妈好像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这个不急,回头问问我妈。” 赵笃纠结了一会,很快又舒展了眉头,眼神灼亮的望着梅若,“丫头……” “嗯?……” 听着他亲昵、暧昧的语气,梅若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紧张起来。今晚,以及往后数不清的夜晚,他们都将睡在同一张床上。 如果是以前,终于能与赵笃日夜厮守,梅若会觉得幸福多过羞赧,可问题是,今天下午在超市里发生的?事让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虽然小时候总不知羞地说长大了嫁给他,甚至去年的这个时候还厚着脸皮要当他的新娘,梅若其实并未想过男女之事具体是什么,或者说,她憧憬中的嫁给他、和他同床共枕,与实际是有出入的。 下午的事件虽不能让她彻底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同房,却足以提醒她往这个方向想…… 有了这种种疑虑,梅若不紧张才怪,更何况,此刻赵笃眼睛放光,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赵哥哥……” 声音止于浅浅的抽气,伴随的是身体的悬空。虽然这样的横抱早已不是第一次,可是,梅若第一次觉得如此眩晕,眼睛明明睁着,却似乎什么都看不见,连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都看不清,心跳更是连成了一片。 “赵哥哥!我们……” 梅若抵住他的胸膛,喘息不定地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 赵笃以为她还有什么独到见解,等着她继续发表。 梅若心一横,决定直截了当的说。他们是情侣,是未婚夫妻,再羞人的事也得坦诚沟通。她不是不愿意,可是…… “我……”对上他晶亮的眼睛,梅若很快撇开了目光,略一迟疑,咬着唇点了点头,“我都听你的!” 虽然还不清楚这“最亲密的事”是怎么个亲密法,可梅若觉得,既然认定了他,既然是迟早的事,那么,只要他愿意,她也愿意。 赵笃将她按向自己胸前,一只手抵在她脑后,想继续刚才的吻,终是笑场。梅若眨着几近斗鸡眼的大眼睛,看着某人的感动和戏谑兼有的笑脸,终于反应过来:他在逗她呢! “你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傻丫头。” “那你刚才……”害她紧张了半天! 脸早已红透了,羞窘之余,梅若有点恼,撅着嘴要从他身上下来。 “赵哥哥,怎么了?” “……你踢到我了……” “……” 见她真恼了,赵笃意识到玩笑开过了,长臂一伸,从梅若身后将已经坐在床沿的她捞在怀里,“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梅若歪在他怀里,似乎有些呆呆的,既没挣扎,也没回头。 怕他再说出更羞人的话,回过神的梅若立刻说:“我才没生气!” 随即,她扭过身,怔怔地望着他。赵笃被她眼眶里的泪光唬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梅若吸了吸鼻子:“……赵哥哥,你再叫我一声,像刚才那样?” “到底怎么了?” 赵笃一头雾水,哪里知道他的一声“若若”勾起了梅若的童年记忆。那时,母亲总是很宝贝地搂着她说:“我的若若最乖、最聪明!” 可是,一切都终结在七岁那年的夏天。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只知道,母亲不再唤她“若若”,不再像从前那样爱她…… “没什么。” 梅若很快打起了精神。既然这个亲昵的称呼只会勾起她的伤感回忆,不叫也罢。 赵笃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也没再问,只搂着她一起躺倒。 无疑,这个动作比言语的安抚效果更好梅若顿时顾不得刚才这茬了,再次紧张起来。 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赵笃抚了抚她的背:“睡吧。” “赵哥哥……” 旅游是件体力活,昨晚又客宿姚家,如今在她认定为自己未来的家里安顿下来,梅若很快有了睡意。意识朦胧的时候,她听见赵笃在头顶说:“若若,谢谢你……” 一切都安顿下来,已经进入八月。 对梅若来说,这个八月是她人生的新,充满了新鲜和希望。除了赵笃挤出时间带她和敏敏一起游故宫、颐和园,逛西单、大悦城的两次,她还一个人拿着地图,揣着公交卡,逛遍了大学城和长安街,去了几处曾是B市重要文化象征的老胡同和四合院。 赵敏和梅若一起去了趟大学城,当时正赶上大中午,嫌热的她连自己即将就读的W大的校门都没进,直接打的回家了。她想着,反正文轩就要来B市了,到时坐他的车一起逛。 季文轩母子是八月初到B市的,同来的还有沈姨奶。 沈姨奶这次来,是预备着和儿子团聚、在B市常住的。她儿子齐正岚,正是季家名下的英宇公司的直接负责人。 齐正岚是十二年前来B市上大学的,学的是计算机。他读研那会,正是IT行业最火、IT人才最稀缺的时候,当时有好几家IT公司高薪聘他,痴迷于游戏制作的他都没去。那时,郭凤英正有意往B市发展,见表弟有创业的勇气和决心,于是给他注册了英宇公司。 毕业之后,齐正岚和几位同学、本系的师兄弟一起,致力于游戏软件开发。短短五年,英宇从仅有六人、一间十几平米办公室的小公司,发展到如今几十人、年产值近千万的中型公司,开发的游戏产品也从休闲小游戏到大型单机游戏、再到网游,从战略、动作游戏到RPG游戏,每款都是同类游戏中的经典。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16章 包揽了一切家务 如今,英宇公司推出的第一款RPG类型的网游D eam-life,才公测就吸引了一大批玩家。齐正岚保守估计,照目前的趋势,公司今年的产值至少要翻两番。 事业成功的同时,齐正岚的感情却是一片空白。他比文轩正好大一轮,可是,文轩都订婚了,身为表舅的他却连个女朋友都没。 这不,沈姨奶急了,决定来B市亲力督办此事。 季母虽打算把公司的重心往B市转移,但目前丈夫的工作还在C市,所以还得从长计议。惦着家里的丈夫和父亲,她把文轩和沈姨奶安顿好,陪他们逛了几天就回去了,准备开学了再过来。 季母来B市的一周,梅若只见过她一次,那还是季、赵两家聚餐,身为赵家的未来儿媳,梅若不得不跟着赵笃去了。 聚餐安排在中午,在英宇公司楼下的一家私房菜馆,齐正岚也来了。 齐正岚是那种智商远高于情商的人,看上去严肃、刻板,除了工作,他似乎对其他事都没什么兴趣。 不过,越是这种人,说出的话往往语不惊人死不休。席间,他看看文轩和赵敏,又瞅瞅梅若和赵笃,感慨说:“时间过的真快呀,我还记得,我考上大学那年,文轩还不到六岁呢,结果转眼就订婚了。而且,订婚对象也让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他和梅若能成呢!小时候,两人看着真是金童玉女一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的话让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变了脸色,郭凤英和沈姨奶更是一个咳嗽、一个暗中掐他,想阻止他往下说,结果,他揉了揉胳膊,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妈,你掐我干嘛?” 郭姨奶的尴尬就不必说了,哭笑不得地解嘲说:“你说我掐你干嘛?外甥都订婚了,你这当舅的还光棍一条!” 齐正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本正经地引用了《红楼梦》里一句话:“这种事急不得。金簪子掉在井里头,有你的只是有你的。” 于是,众人都服了。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梅若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也来洗手间的郭凤英。 “……郭阿姨。” 这是梅若知道自己的高考志愿被人改了之后第一次与季母单独相处,之前有其他人在场还不觉得什么,此刻说不出的别扭。 她勉强打了招呼,正要抬脚离开,听见季母叫她:“等等!” 梅若定住脚步,扭身看着季母,也不开口,只等着对方继续说。 季母不迟钝,立刻感觉出她的敌意来。虽然从去年、甚至更早开始,她就知道这丫头在有意疏远她、疏远季家,可从未像现在这么明显。 季母觉得心里扎了根刺一般,不爽地想:嗬,这丫头,居然给她甩脸色?从小到大,她待她够可以的吧? 这么想着,语气也就不客气起来:“这是轩儿的外公让我给你的,拿着吧。” 郭老爷子让郭凤英转交的是一张银行卡。这是他考虑再三,觉得这是梅若最需要的,才决定冒着伤她自尊的风险给她的。 当然,他让自己的女儿转交的时候,说了很多让梅若别多心的话,可此刻郭凤英心里不痛快,也就省去那些贴心话了。 梅若看着那张卡,既感动又心酸,还有些尴尬,总之是百般滋味。 可随即,郭凤英的再次出声让她所有的情绪都汇成了羞愤,“里面有十万,够你上大学了。这也算是你送给轩儿外公的画册的奖励了。” 说到这,她想起父亲得知梅若已经提前离开C市的叹惋、和对着那本画册几番落泪的场景,再看着面前的少女,心头莫名地扯了一下。 郭凤英哪能体会梅若的心情。后者暗中攥了攥拳,才忍住打落那张银行卡的冲动,她深吸了口气,说:“我知道郭爷爷是一片好意,但我不能要。郭阿姨,麻烦您转达郭爷爷,如果早知道那本画册这么值钱,我会直接把它烧了!” “你……真是不知好歹!” 郭凤英气噎,刚才那丝莫名的情絮立马烟消云散了。她顺了顺气才又说,“你还在为我不准文轩送你手链的事恼我?你已经和赵笃好了,本来就不该招惹我家文轩。女孩子不能太虚荣了,以为自己长得好看、所有的男人都得围着你转?” 郭凤英越说越激动。自己儿子的心事,她最清楚。虽然目前看来,他和赵敏算是尘埃落定,可她这母亲的看得出,儿子心里始终不能完全释怀,这大半年来明显比以前沉默了许多。 梅若也是新仇旧恨,血液直往头顶怒冲,也就顾不得长幼有序的规矩了,“我从没招惹过你家文轩,也不稀罕他喜欢我!郭阿姨,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即便没有赵哥哥,我也绝不会……进你季家的门!这点郭阿姨大可以放心,我以后会和所有季家人保持距离,也请郭阿姨别再干涉我个人的私事和前程。” 一口气说完,梅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郭凤英更是,脸色变了又变,“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干涉过你的私事?” 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梅若昂头说:“什么事您自己清楚!我还得感谢郭阿姨手下留情,没有改掉我报的大学。” 郭凤英愣了一下,终于明白她指的什么,“你是说,我改了你高考志愿填报的专业?” “难道不是吗?”梅若反问。 “我……” 郭凤英既窘又恼,想解释什么,终是住了口。 梅若又说:“这件事我也不怪您,反正,对我来说学哪个专业都无所谓,正好,我也不想和您儿子一个系。不过,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姓郝,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跟季家没任何关系,您无权左右我的人生。” 她说完,转身走了。 郭凤英气的脸都绿了,可是,想到修改高考志愿的事虽不是她做的、却与她脱不了干系,她也就无话可说,只愤然进了洗手间,冲了几把凉水。 哗哗的流水声过后,洗手间里恢复了悄静。可是,隔壁的男洗手间里,季文轩双手撑在盥洗台上,心情再也平静不下来…… “……真的没事,我自己回去就行,又不远……嗯,我知道……替我跟沈姨奶、齐叔叔说声抱歉,就说我突然肚子疼……”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梅若实在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面对众人,所以,她直接走出了英宇公司所在的科星大厦。 在大厦门口的树荫下,她给赵笃打了电话,找了一个很窘、却很让人信服的理由:她来例假了,弄脏了裤子,得赶紧回家换。 挂断电话,梅若脸上的窘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悲凉。 她早就告诉自己,不必再为不相干的人掉眼泪,可此刻就是很想哭;她想向赵笃倾诉自己的委屈,想趴在他肩上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可电话接通的刹那,她还是选择了以笑代哭。 她不愿把事闹大,让大家都不快,更不愿增加赵笃的烦恼…… “郝师妹?”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梅若的思绪。 听着这陌生的、甚至带点武侠味道的称呼,梅若并不认为是叫她,但还是循声看了过去。微微的怔愣过后,她眉心一展,勾起嘴角欣喜地说:“是你!” 道旁树的另一侧,站着一个五官俊秀、气质温雅的年轻男子,正是上回在季家休闲会所见过的秦念。 “秦……秦大哥!” 不过是第二回见,梅若竟有种故人重逢的感觉。 “真荣幸,郝师妹还记得我。” 秦念微微一笑,嘴角顿时显出两个酒窝,看上去更添了几分亲和力。 梅若看呆了,愣了一下才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你不是马上就上T大吗?我高你好几届,叫师妹没问题吧?” “你是T大的?” 梅若早听姚芊芊说过,大学里习惯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地叫,所以对这类称呼不觉奇怪,可她没想到,面前的人竟然是T大的师兄。 秦念点头:“是啊。不过,我已经研三,明年毕业。” “哦,你已经读研了,难怪……” 难怪看着比她大不少。随即,梅若想到了一个更疑惑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报考了T大?” 她记得,她上次只告诉他她即将上大学。 “我看到今年的新生名单了,上面有你。我想,不至于那么巧跟你同名吧。” 秦念悠悠解释。他说话不紧不慢,声音清晰温润,但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沉稳和淡定。 梅若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我该叫你师兄了,秦师兄好!” 没等对方答话,她突然想到另一个疑问,“你也是C市人?” 不然,怎么会在C市出现呢? 提到这个,秦念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语气仍是和煦如春,“不是。我上个月去C市出差,顺便拜祭了一位亲人,所以在那逗留了几天。” 梅若一愣:“拜祭?” “嗯。”似乎不愿继续这个话题,秦念话锋一转,眼神指了指身后的科星大厦,“你怎么在这?我刚才见你里面出来。” “哦,我在那边的‘有家私房菜’吃饭……突然肚子不舒服,所以打算先回家……”梅若有些吞吐地说。 似乎察觉出她的不自在,秦念也没多问,只说:“现在好点了吗?要不要去我的公寓休息会,就在这栋楼的顶层。” “不用、不用,现在好多了。而且我住的近,走着就回去了。” 再觉得对方亲切,梅若也不想第二回见面就去别人的公寓玩。 秦念也没勉强,问起她住哪,然后说:“那我陪你走走吧。” 同是T大学生,又对对方有种天生的好感,梅若同意了。 从科星大厦出来,往左去是大学城的方向,离T大就几百米;往右是绿城小区,大约两站的距离。两人也懒得等公交了,沿着林荫人行道往绿城的方向走去。 路上,秦念问起为什么提前一个月来B市,梅若都如实说了包括她已经订婚的事。 秦念并没表现出多惊讶,这让梅若很是意外。要知道,一般人得知她不满18岁就订婚、都是一副大跌眼镜的样子。 而且,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秦师兄,你还在读研,怎么会去C市出差呢?” 秦念解释说:“我从本科开始就在一家游戏公司做兼职,出差是为公司的事。对了,我上班的公司就在科星大厦……” “难怪,你刚才说你的公寓在科星大厦的顶楼。” “嗯。公寓其实是从我老总、也是T大师兄手里买的,暑假刚搬进去。” “你们公司的老总也是T大毕业的?” “……” 聊啊聊,梅若震惊地发现,秦念口中的师兄兼老总竟是齐正岚! 秦念也恍然大悟:“这么说,你刚才就是和齐师兄一起吃饭的?上午开会时就听他说,中午要陪他母亲和老家的几位亲戚吃饭……” 当然,鉴于她和季母的关系,这个发现虽让梅若觉得很巧,却没多少欣喜,当秦念问起她和季家、齐正岚母子的关系时,她只简单带过。 秦念似乎是那种天生情绪淡然的人,对此也没怎么激动。而且,他很懂察言观色,说话也很有分寸,但凡让梅若有一丝不自在的话题,他会很快岔开。 还没迈进T大校门,就结识了一位很投缘的T大师兄,这也算梅若这个八月的收获之一。 她后来一个人背着包、拿着地图去T大玩的时候,秦念不仅带她逛遍了T大的两个校区,还请她吃了午餐。 午餐就在学校食堂吃的,四毛的米饭,加一荤一素两个菜,才花了五块钱不到。 大锅菜的味道就那样,但梅若吃的很香。她越来越发现,和秦念相处很自在。他有房有车,完全不像缺钱的人,却很节俭,消费观念和她很接近。 这个八月,是梅若有生以来最轻松、最惬意的一个月。每天不是东游西逛,就是上网玩玩游戏,或者安安静静地画几个小时的画她和赵笃的卧室有个两米多宽的大飘窗,她很喜欢支个画架、坐在飘窗上画画。 如果说有什么美中不足,那就是:无论她怎么努力,赵母还是不喜欢她。 刚到B市的时候,梅若包揽了一切家务,包括做饭,可赵母不是说她打扫卫生不彻底,就是嫌她炒的菜不好吃。后来赵笃请了个钟点工,赵母又说:“多浪费啊,梅若不是做的好好的吗?” 很快到了九月,就在梅若等人准备去大学报到的时候,赵母的工作也有了着落在T大附小的医务室上班。 工作是赵笃托人找的,虽是临时工,待遇也一般,但赵笃觉得,学校这种氛围对母亲的心情应该有好处,工作也清闲。 唯一不妥的是,事情敲定之后,赵笃才知道:祝母黎悦就在这个学校当美术老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18章 喜形于色 她接受不了。 “为什么是汪云翔?”曾子希的声音颤得厉害,她紧紧抱着自己,她很怕自己很倒下去。 “你不该问这么多” 季宽冰冷的声音传来,他的眼神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曾子希身体摇摇晃晃,向后倒退了几步,残酷的现实已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已经听得很清楚,他可以帮她,但是她必须要嫁给汪云翔。 曾子希不明白,为什么是汪云翔? 他到底是汪云翔的什么人? 一想到前几天云翔学长对她说起的话,背后一阵彻骨的寒冷,她觉得已经被不知不觉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而自己连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被紧紧束缚住。 她很想潇洒得一走了之,可是,可是沐源哥现在危在旦夕,她绝不能眼睁睁得看着他… “我答应你” 曾子希紧咬住嘴唇,眼神飘忽,仿佛这一刻她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她都要救沐源哥。 季宽听到她的话,微微一愣。 痛苦的表情一闪而过,这难道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吗?可是为什么听到她的答案让他的心这么痛,就像被刀割了一般,呼吸困难。 “桌子上有2份协议,你看了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钱明天会打在你的帐户上” 不过很快他恢复了平静,季宽已经决定了。今天所有的一切本不应该发生的,他没想到曾子希会主动献身… 协议? 曾子希下意识得望了一眼桌上摆着的东西,几张纸。 她拖着被单走了过去,现在已经顾不得自己还没穿衣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将她推向崩溃的边缘。 手颤抖着,她拿过那几张纸。 “协议书” 内容一目了然,曾子希很麻木,她已经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心里冒出来一个强烈的疑问。 协议书是打印出来的,刚刚自己一直和季宽在一起,那么…说明这两份协议是他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 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让曾子希毛骨悚然。 既然他要她嫁给汪云翔,为什么会和她… 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残忍?她曾经是这么得信任他,依赖他,没想到他却亲手将自己推入痛苦的深渊。 他难道真的只是玩玩她吗? 可是为什么是汪云翔? 曾子希脑子里乱作一团,她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 “有什么问题?” 季宽的话打断了曾子希混乱的思绪,他的声音听起来烦躁不安,她不会明白他内心痛苦的挣扎和折磨。 曾子希茫然得摇摇头,她根本没得选择。 嫁给汪云翔,一辈子成为汪家的人。 “希望你谨记最后一条”季宽没看她,点燃一支香烟,幽幽得吸起来。 八、如果汪云翔知晓此份协议的存在,甲方将无条件得收回所有现金。 那么,这个条例代表着…永远不能让汪云翔知道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 难道说云翔学长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的存在?曾子希心里咯噔一下,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此时的季宽在她的眼睛里是这么陌生和神秘,仿佛她从来不认识他一样。 “今天晚上的事,忘了它” 季宽冷酷的声音就像一把无情的尖刀,狠狠插在曾子希的胸口。 忘了? 无声的泪水再次低落下来,他要她忘了今天晚上? 心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 “签字吧,明天你就能够拿到钱,去救你的朋友”季宽突然站起身,看到她的眼泪,心在痛苦得挣扎,现在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他必须抛下所有的感情。 曾子希诧异得盯着他,他很清楚她需要这些钱是去干什么? 他调查过她? 这个事实让曾子希不寒而栗,他到底是谁? 他还知道些什么? 曾子希陷入无声无息的恐惧之中,在季宽的面前,她就像一张白纸,他看穿她所有的一切,而自己却对他一知半解,太可怕了。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季宽的声音传来。 等曾子希回过神来,看见他绝情的背影,朝床边走去。 季宽一秒钟也呆不下去,他不想要自己陷入这可怕的挣扎之中,他已经做了决定,决不能回头。 床shang鲜红的印记触目惊心,季宽心里狠狠痛了一下。就在刚刚,他们交缠在一起,亲密无间,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一想到这里,他紧握着双拳,脸色阴沉得可怕。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曾子希? 他没有资格和云翔争,汪家对他恩重如山,他没有资格… 季宽没有停下,他径直走向浴室,曾子希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他没有选择,只有孤注一掷。 “砰”的一声,浴室门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惊醒了呆坐在沙发上的曾子希。 他已经失去耐性了吗? 委屈的泪水忍不住滑落,她全身瘫软,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现实已经将她击倒,他好残忍。 她好想逃,远远逃离他们的身边,季宽。。。汪云翔… 他们到底是谁? 可是一想起沐源哥在医院命悬一线,如果没有钱,说不定明天就会被医院赶出来… 不能不能,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沐源哥离开。 颤抖的双手握着钢笔迟迟落不下去,协议上的内容她已经完全清楚,她明白,只要在这两份协议上签了字,自己就会完全失去自由,这根本就等于是卖身。 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作风吗? 她不喜欢云翔学长,他们就会拿钱乘人之危让她屈服。 可是为什么是季宽? 他难道不明白她对他的心意,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得对待她。 双手屈辱得紧紧捏在一起,钢笔夹在关节处硬生生的痛,但是她已经没有知觉了。 浴室里传来隐约的流水声,曾子希顿时清醒过来,她很快得在两份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头也不回得奔到床边,捡起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 空气仿佛被凝结住,若不是床单上那团猩红的印记,时时刻刻在提醒着曾子希,一切就这样真实得发生了。 除了认命,她别无选择。 穿上衣服,曾子希神情复杂得望了一眼浴室,里面的男人,是要永远说再见了吗? 心里好痛,好痛。 曾子希冲出门去,一刻也呆不下去,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没有一丝理智。 她会疯的。 狂奔在酒店的楼梯间,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心,已经死了。 关掉浴缸里的出水开关。 季宽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他知道曾子希已经离开了。 他径直走向沙发,拿起协议书,她签字了。 右拳重重得捶在坚硬的桌子上,这难道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 深陷在沙发里,季宽目光凝重得望着窗外灯火阑珊。 他做错了吗? 曾子希的一颦一笑像电影画面一般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铃…铃…”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季宽的沉思,“**”他低吼了一声,现在已经够乱了,谁还来烦他。 铃声执着得响着,季宽不耐烦得拿了出来。 荧光的屏幕上闪烁着光亮,上面显示的名字让他更加烦躁不安。 居然是云翔。 刚刚父亲在电话里说,他离家出走了。 想不到他会打电话给自己。 不久之后,云翔将会成为曾子希的丈夫。一想到这里,季宽迟疑了,他该如何面对云翔,他的弟弟。 铃声戛然而止,反而让他清醒过来。 马上回拨过去,云翔不能有事,不能让父亲担心。 那边很快接起来,“哥,你在哪儿?” “在云杉” “你能过来一趟吗?”汪云翔小心翼翼得说道,好像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一样。 “你在什么地方?” “悦榕酒店” “好,我马上过来” 季宽挂掉电话,满脸疑惑的神情,云翔在悦榕酒店干什么? 想不了那么多,他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华灯初上,已经入夜了。 曾子希的家离这里很远,她安全吗? 还是忍不住,担心她。 季宽长腿跨上银灰色的跑车,驶了出去。 悦榕酒店离这里并不远,他一心只想知道云翔出什么事了?他很了解云翔,如果不是他应付不了的,是绝不会向别人求助的,特别是自己。 一刻钟过后,季宽到了悦榕酒店的门口,把车丢给门童,他快步走进了酒店大堂。 远远得他就看见云翔坐在沙发边,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 “云翔” 季宽喊了一声,走到他身边。 “哥,你来了”汪云翔有点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这么晚了,把哥叫过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他的工作。 他很清楚,哥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出什么事了?”季宽皱着眉,事情演变得如此复杂,他很难相信父亲在电话里说的话,云翔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家里人闹翻,自己偷偷跑了出来。 云翔一直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他从没见过云翔如此疯狂的样子。 父亲已经很紧张,甚至私下找他谈话,商量着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当他第一次知道云翔深深爱着得这个女人就是曾子希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父亲和云翔都不知道,他其实早就认识曾子希,并且和她… “父亲把我的信用卡冻结了,所以…”汪云翔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在哥面前,他还很稚嫩。 从小他就很崇拜哥,在汪云翔的心目中,季宽就像神一样。 “云翔,我能和你谈谈吗?” 季宽定定得看着汪云翔,22岁的他根本还是一个孩子,但是也许就是因为年轻,才会爱得如此执迷不悔,甚至不惜和一向溺爱他的父亲反目。 汪云翔点点头,看来哥已经知道他离家出走的事情,其实他也一直很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哥聊聊自己的心事,只是他平时太忙了。 “走吧,我们回云杉” 季宽拍了拍汪云翔,他们并肩走了出去。 直到走到云杉的大堂,季宽才想起来,自己的那所房子里,凌乱不堪,而且曾子希刚刚在那里呆过… 他不能带着云翔回去那里。 转到前台拿了另一个房间的钥匙,他们径直去了电梯。 云杉酒店是汪氏集团的产业,整个顶楼一层4套房子都是属于汪家的私人会所。 他有时会过来住住。 “哥,我先去洗个澡”打开门,汪云翔对季宽说道。说起来真是窘迫,他出来得很急,到处晃荡了一天,想去住酒店,却发现信用卡被父亲冻结了。 “好” 季宽看着浴室的门关起来,才拿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宽,有云翔的消息了吗?” 季宽还没出声,电话那头就传来汪柏年焦急的声音,他知道宽一定会有办法找到云翔的。 “恩,他现在人和我在一起。您不用担心,我会和他谈谈” “谢谢你,宽”汪柏年百感交集,他总是让人如此放心,多亏有他,汪氏集团才有今天。 年纪大了,总是喜欢频发感慨。 可是最近云翔的事,真是让他伤透脑筋,汪家怎么可以接纳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做媳妇,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云翔是我的弟弟,这是我应该做的”季宽明白汪柏年的顾虑,他早就为云翔物色好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以对方家庭的财力,可以助推汪氏集团更上一层楼,而且云翔大学毕业了,是一定会进公司的。 挂断电话,季宽长舒了一口气。 肩上仿佛有千斤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晦涩的回忆翻涌而至。在他的记忆里,汪柏年从来都不是一个世故的人,如果他是,当年就不会娶他的母亲,还接纳了他。 细微的响动拉回了季宽的思绪,汪云翔湿漉漉得走了出来。 “哥,今天谢谢你” 汪云翔走到季宽身边坐下来,微笑得望着他。 “一家人还说这些话”季宽笑了笑,汪云翔是他的亲弟弟,他一直很痛爱他。 “我和父亲吵架的事,你知道了吧?” 汪云翔低着头,声音很低落。 “恩”季宽挑了挑眉,只是淡淡得应了一句,他在等云翔说下去。 “哥,我真的很爱子希” 汪云翔一说到曾子希,情绪变得激动起来,脸涨得通红。 “恩”听到她的名字,季宽还是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天意弄人,强压住心里的不适,他眼前的少年情窦初开,为爱痴狂。 “哥,我很傻吧,其实她根本就不喜欢我,是我一相情愿”汪云翔自顾自得说着,像是在倾诉自己受挫的感情问题,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曾子希,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不受自己控制。 “别灰心,总有一天她会爱上你的” 季宽安慰着他,他心里很清楚,曾子希拒绝了云翔的求爱。 “哥,真的吗?可是子希很倔强的” 汪云翔兴奋得抬起头,得到季宽的鼓励,他觉得自己心里充满了赢得她的信心。 “恩,我会帮你” 说完这句话,季宽沉默了。 是的,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曾子希会嫁给云翔,他们会在一起。 “真的吗?可是,父亲那边…”汪云翔喜形于色,但是一想到白天和父亲因为这个问题闹得不欢而散,他又忐忑起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19章 充耳不闻 “我会和他谈谈” “太好了” 汪云翔喜笑颜开,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之中,一想到自己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觉得这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季宽盯着汪云翔有点走神,仿佛他的喜悦离自己这么远。脱口而出问出来,可是他马上就后悔了。 “这个…”汪云翔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难掩兴奋之情。“子希是我的学妹,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我们学校的廊桥上,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像个天使一样和我擦身而过…” 汪云翔打开了话匣子,一说起曾子希,完全沉陷无以伦比的激动之中。他眉飞色舞得跟季宽叙述着自己和她的点点滴滴… 季宽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升腾在他的脸颊,让人分辨不清他的神情。 云翔还没有停下,越说越兴奋。 “前天我向她表白了,可是…她拒绝了” 话锋一转,汪云翔别过眼,情绪转变得太快,让季宽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本能得让自己放空,他们的事情,他没有心情了解。 “哥,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见季宽沉默不语,汪云翔着急得问,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别灰心” 季宽突然站起身,拍了拍汪云翔的肩膀,径直朝浴室走去。 心里闷得慌,他需要冷静一下。 汪云翔愣了愣,他察觉出哥的异常,他哪里不舒服吗? 不过得到他的鼓励,他还是很开心。 明天是星期一,又能在学校见到子希,忧愁顿时烟消云散,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总有一天,子希会感受到他的真心,接受他的爱。 汪云翔傻笑起来,心里很满足。 ********************* 曾子希犹如一个游魂飘荡在大街上,这里离家很远,舍不得坐出租车,也没看见一个公交车站。 她紧紧抱着自己,夜晚起了些微风。 凉意从身体里窜了出来,她好累。 这短短的一夜,她的人生轨迹就会彻底改变。可是,别无选择。 沐源哥和佩琳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家人,她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为了他们,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心里燃起一丝希望,现在是沐源哥最需要她的时候,绝不能倒下。 坚定得走下去,至少他们现在有钱,沐源哥就有救了。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公车站,曾子希上了车,还需要换乘,现在已经8点多了,但愿回家的公车不会收班。 璀璨的路灯晶莹的光亮,这里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 她很少来这边,这里的生活看上去那么不真实,仿佛离自己很远很远。 头轻轻靠着车窗,眼泪不知不觉溢了出来,心里空荡荡的,从现在开始,她必须要接受人生中的新角色。 云翔学长… “子希同学,你可以当我的女朋友吗?”他的脸在脑海里很模糊,可是几天他对她说的话还记得很清楚。 那个场景历历在目,她只把他当成学长,没想到他会对自己… 曾子希无奈得叹了口气,她实在很难把温文儒雅的云翔学长和这个秘密的契约联系在一起,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季宽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的声音还清晰在耳朵 脑子里嗡嗡作响,她还是忍不住陷入到这个纠结的漩涡当中。 她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把自己卖了。 自己好傻,傻到居然会主动献身给季宽,天真得以为他会愿意真心帮她,没想到,欢情过后,他却无情得将他抛给其他男人… 心里好痛,可是季宽的脸却如此清晰得印在脑海里,忘不掉。 他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都清晰在耳朵。 痛苦的泪水止不住,车窗外的的霓虹太耀眼。 不知不觉车已经停了,终点站是一个公车总站,司机早已经不见踪影。 拖着疲惫的身躯,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到处都是车。 “请问一下,32路收班了吗?” 曾子希瘦弱的身体在夜色中看起来弱不禁风,她走到调度室询问起来,心里很焦急。 工作人员抬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表。 “还有最后一班,你赶快过去吧”他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道。 “好的,谢谢你”长舒了一口气,曾子希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她已经做好走路回家的准备,但是那起码得花2个小时的时间。 末班车上只有寥寥无几的乘客,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听歌,有的在发呆。 昏暗灯光下,子希感觉到一种压抑的情绪在无声无息的蔓延。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微闭着眼睛,她迫切得想要休息,忘掉今晚的一切。 公车摇晃着开往家的方向,曾子希也渐渐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到站了,她成了最后一个乘客。 不好意思得朝司机大叔笑了笑,曾子希下了车。 全身大汗淋漓,刚刚迷糊的那一小会儿,居然梦到了季宽和汪云翔,他们一直在对她诡异的笑着,那个笑声一直环绕在自己的耳边,脑子感觉快要炸开了。 穿过几条小巷,曾子希终于回到了家里。 她擦干脸上的泪痕,嘴角上扬着,勉强扯起一个微笑。 不知道佩琳在医院还是在家里,不能让她看见自己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 推开了门,房间没开灯 “佩琳,你在吗?” 空荡的房间里很寂静,她还在医院里吗? 曾子希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这个状态,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佩琳才好。 深深陷在沙发里,一点力气都没有。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的脑子乱作一团。 “铃…铃…”尖锐的声音划破黑夜的寂静,曾子希惊得弹了起来,神经变得异常脆弱起来。 响了好几声,才猛然发现是她的手机。 下午接到季宽的电话,她就着急得冲了出去,甚至连手机都忘了拿,落在家里。 急忙冲到自己的房间,是佩琳。 曾子希刚刚一接起来,就听到电话那头陈佩琳惊慌失措的哭声,“子希,我哥,我哥…” 心里咯噔一下,手机紧握着电话。 “佩琳,你别急,慢慢说,沐源哥怎么了?” 曾子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心里充满了不祥的预感,佩琳很少会这个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哥快不行了,医院要赶我们走…”佩琳泣不成声,她已经完全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 “佩琳,我马上过来” 沐源哥不行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马上就有钱了,沐源哥一定能好好活下去。 曾子希挂断电话,冲出门去。 跳上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沐源哥,一定要挺住。 手里紧紧握着电话,紧咬双唇,她心里很乱,犹豫着要不要给季宽打个电话。 他们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家里的积蓄所剩无几,她和佩琳还在上学,能找到钱的方法都已经想尽了,对于昂贵的医药费,他们的钱简直是杯水车薪。 下定决心,曾子希拨了出去。 她需要钱,迫切得需要钱。 季宽很快得接起来,“什么事?” 一听到他的声音,曾子希握着电话的手轻颤起来,心狂跳不止,几乎忘了自己本来要说的话。 “不说话我挂了” 季宽的声音听上去很不耐烦,云翔就在他身边,如果被他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曾子希… “别挂,我…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钱?”曾子希鼻子酸酸的,他一定很厌烦她吧? “我记得我说过,明天一早”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劲,难道出什么事了? “恩…谢谢你”听到他的回答,曾子希总算松了口气。 “不用,这是你应得的” 季宽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心里很请清楚这句话对曾子希来讲意味着什么。 曾子希的泪瞬间涌了出来,好难过。他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得到这些钱,应该做些什么,这是一个交易,仅仅是一个交易。 她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心,彻底碎了,散落一地,再也补不回来。 ****************** “哥,有什么事情吗?” 汪云翔看着一脸阴郁的季宽,这个电话似乎有些不寻常。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季宽敷衍过去,心里还在想着她。他在提醒曾子希,也在提醒自己。 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曾子希即将成为他的弟媳,她,不再是他的。今晚发生的一切,就当是过眼云烟。 一千万 曾子希赶到医院,径直冲进病房里,却空无一人,佩琳也不在。 “麻烦问一下,这里的病人到哪里去了?”拉住一个路过的护士,曾子希焦急得询问道,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陈沐源吗?他晚上出现并发症,已经转到重症监护室去了” 曾子希愣愣得站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 沐源哥… “哇”得一声哭出来,她好害怕。 身体顺着墙面缓缓得滑下来,仿佛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走了。 “子希…” 突然响起一身喊声,曾子希望了过去,是佩琳。 她奔了过去,两个无助的女孩儿紧紧拥抱在一起。 “佩琳…” 仿佛有太多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知道佩琳此刻的心情一定差极了。 “子希,我现在要去院长办公室,我去求她” 佩琳看起来很疲惫,但是目光坚定,为了哥,她什么都愿意做。 可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们没有钱了,医院不是慈善机构,她只能求院长能够通融几天,让她有时间去筹钱。 “我跟你一起去” 子希握紧了佩琳的手,给她温暖的力量,她不是一个人,他们三个人会永远在一起。 佩琳感激得点点头,子希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 “佩琳,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钱了,明天上午就能拿到”子希扯出一抹微笑,对佩琳说道。 “钱?”陈佩琳听到子希的话,诧异得停下来,不可思议得盯着她。 她在说什么?她找到钱?她在这里无亲无故,到哪里去弄钱? “恩,一千万,足够治疗沐源哥的病了” 反正佩琳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一千万!”陈佩琳高八度的声音引来医生护士的频频侧目,这是在医院,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嘘”子希赶紧捂住佩琳的嘴巴,她的反应太大了,不过在她的意料之中。 “你到哪里去弄了这么多钱?”佩琳拿掉子希的小手,扶着她的肩膀着急的问道,她眼睛里满是担忧,这么多钱,怎么可能! “说来话长,我们快走吧,沐源哥现在很危险”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子希拖着她,快步朝前走着。 “可是…”佩琳真的很疑惑,子希到底去哪里弄到这么多钱,一千万,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就算是他们三个人工作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子希,不会是去借高利贷了吧? 佩琳的脑子里冒出这个恐怖的念头,那些人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她什么都愿意做 曾子希抬起手敲了敲门,院长办公室的灯亮着,她应该在里面。 “请进” 里面传来严肃的声音,两个女孩同事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方院长取下架在鼻子上金丝眼镜,看清楚来人,站了起来。 “你们两位是陈沐源的家属吧?” “方院长,您好”子希先打着招呼,这位五十多岁的女院长虽然看上去很和蔼,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威严。 “你们有什么事吗?”方院长皱着眉,她已经猜到她们来的用意,她很忙,没有精力和她们浪费时间。 “方院长,求求您,再给我们一天时间吧,明天一早我们就会补交差医院的费用”曾子希向前一步,苦苦哀求着眼前的女人。 “我已经给你们很多天时间了,你们这样做我很为难,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如果每个病人都这样要求,那我们医院岂不是要关门大吉了?” 方院长的语气虽然很平和,但是话里却表露出坚决的态度。 “方院长,求您了…” 佩琳也走过来,医院的催费单已经发了好几次,现在距离到他们被强制离院的时间只剩几个小时了。 “我也没办法,帮不了你们”方院长重新回到座位上,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求您帮帮我们,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缴费,就一天,求您了”曾子希声音哽咽了,如果医院真得把他们赶出去,现在沐源哥还在重症监护室… 后果不堪设想。 方院长执着笔,充耳不闻。这样的情形她见过太多太多,早已经麻木。 “方院长,求您了” 突然“扑通”一声,曾子希跪了下来,坚定的眸子里闪烁着泪光。沐源哥和佩琳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绝不能眼睁睁得看着他们离去,只要能救活沐源哥,她什么都愿意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20章 气若游丝 “子希…” 佩琳也哭了,跟着一起跪了下来。强烈的无助感包围了她们,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她们绝不会放弃。 “你们赶快起来”方院长显然没有料到眼前两个看起来异常柔弱的女孩子会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内心也被深深触动了,赶紧走过来, 她知道她们都是病人的妹妹,在现在这个现实冷酷的社会里,两个如此不离不弃的年轻女孩儿,还是给了方院长这份难得的感动。 “您要是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佩琳也铁了心。 “我答应你们,快起来吧” 方院长走到她们身边,扶起了她们,都已经是这样的状况了,她还能怎么样。 “太感谢您了,方院长,谢谢” 两个女孩站起身来,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话我还是要说在前面,只有一天时间,如果明天你们再不交钱,我也无能为力”方院长语重心长的说,陈沐源的病需要很多钱,她不由替她们担心起来。 一天的时间,她们到哪里去筹这么多钱? 佩琳和子希并肩走出院长室都舒了口气,今晚总算熬过去了,沐源哥有救了。 可是明天真的能拿到钱吗?佩琳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她实在很难相信子希能去哪里找到这么多钱,一千万,可不是一千块。 正当她想要开口询问子希的时候,只见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得朝她们跑过来,“陈沐源的家属,病人立即需要做手术,赶紧过来签字” 一听到这个晴天霹雳,两个女孩慌了神,急忙跟着护士跑了过去。 “哪一位是陈沐源的直系亲属,在这签字”一个办公室里,一位医生对着她们说道,手指着一张纸。 佩琳走了过去,一份协议,她心里明白,这就是一个生死合同。 哥的手术,风险很大。 “看清楚,没有问题的话,签字吧,现在病人情况很危急,必须立即进行换肾手术”一旁的医生察觉出佩琳的紧张,但是时间很紧迫,必须分秒必争。 颤颤抖抖得拿起笔,佩琳在协议上签了字。 心跳得很快,哥的生死也许就在于今天这一个晚上了,她好害怕。 “你们赶快去准备钱吧” 医生说完这句话,神色匆匆得走了出去。 佩琳和子希刚一跟出去,就看见从重症监护室里被推出来的陈沐源,他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脸上带着氧气面罩,身上到处插着各种管子,眼睛紧闭着。 她们冲过去,紧紧跟着病床,心都要碎了。 “哥。。” “沐源哥…” 两个女孩哭得肝肠寸断,就像是生离死别。 “家属请在外面等候”其中一个医生拦住了她们,陈沐源被推进了手术室,大门上“手术中”的红灯亮了起来。 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累,心里好累。 “子希,还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着,陈佩琳的泪又不止得流下来,哥的病太突然了,从意外检查出来到现在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让她和子希完全措手不及。 这半个月,她们每天都在学校,医院和亲戚朋友家奔波,能借的钱都借光了,还是不够。 “佩琳,我不许你这样说,你和沐源哥都是我的家人,我们是一家人”子希紧紧抱住佩琳,她知道这段时间她承受了多么大的心里压力。 “子希…”两个女孩相拥在一起,给了彼此最大的勇气和希望。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时不时有医生进进出出,她们紧张得注视着,一点忙都帮不上。 不知不觉佩琳和子希依靠在一起,渐渐失去了意识。 她们都累坏了。 你不是很着急要钱? 不知道过了多久,曾子希幽幽得醒过来。 四肢酸痛得厉害,愣了好几秒才发觉她和佩琳此时正在医院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慌张得抬头望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手术中”的红色灯光还亮着,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们应该没睡过去多久。 身边的佩琳还没醒过来,她睡得很不踏实,眉毛紧紧纠结在一起。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 陈佩琳猛然间惊醒过来,“哥”嘴里大喊一声,她的状态实在令人担心,时刻紧绷的神经出现了一些衰弱的表现。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部都是哥的安危。 她和哥从小一起相依为命,那种感情除了子希,常人根本无法理解。 “佩琳,沐源哥还在手术室里”顾不得电话,子希先稳定住佩琳的情绪,在这紧要的关头,她们俩都必须好好的,才能照顾沐源哥。 “哦”陈佩琳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茫然得应了一句。 “子希,你的电话在响” 过了好半天,佩琳才意识到子希的手机一直在响,而她一直紧紧抱着自己。 听到佩琳恢复正常的声音,子希总算松了口气。 拿出电话,才看到来电显示的人居然是季宽。 再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天啊,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7点45分了,没想到她和佩琳这一眠,竟然过去了一整夜。 “佩琳,我去接个电话” 不知道季宽会对她说些什么,曾子希还是拿起电话走到一旁去,她不想让敏感的佩琳现在还为自己担心。 子希心里很清楚,佩琳是一定会追问这笔钱是如何得来的。 但是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沐源哥的病情,钱的事,就让她一个人来解决。 曾子希走到一个角落里,刚刚接起来,电话那头就传来季宽的声音,“你不是很着急要钱?怎么,现在不急了吗?” 她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为了钱可以什么都不顾的女人,他的语气充满鄙夷。 心好痛。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这一千万是沐源哥的救命钱,不管他怎么想自己,她都不在乎。 “是,我很需要钱” 曾子希的口气很坚决,医院只给她们一天得时间,她必须尽快拿到这笔钱。 “你在哪里?”季宽也收起多余的情绪,本来他是真的担心出了什么意外,昨天晚上曾子希在电话里吱吱呜呜。等到今天云翔一早去学校之后,他就迫不及待询问她的情况。 明明是好心,可是偏偏话说出来,就变了味。 其中缘由,恐怕只有他自己才会明白。 “仁爱医院” 曾子希回答道,她到现在还不清楚他打这个电话来的意图。 “好,等我” 季宽说完挂断了电话,留下一脸错愕的曾子希。 他的意思是,要来医院找她? 不行,不能让佩琳看到季宽。 如果让她知道这些钱是怎么得来的,她绝对不会同意自己答应季宽那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就算不要钱,佩琳也不会让她把自己卖了,她太了解佩琳。 可是现在没有其他选择,她们迫切得需要这些钱。 “佩琳,我要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子希走到佩琳身边,握着她的手。 沐源哥还在手术室里,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她也不想离开,但是现在必须得去见季宽,然后拿到钱,这样她们才能在留在医院里,沐源哥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恩”佩琳点点头,没有多问。 自从昨天晚上开始子希就怪怪的,还有那未知的一千万,都让佩琳觉得很疑惑。 但是现在哥正在手术室生死未卜,她们也急需用钱,窘迫的情形已经让她顾不了那么多,只求她们能平安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拿回来” 子希知道佩琳一直在为钱的事情发愁,她也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向季宽开口,只是自己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季宽居然会如此无情得把她推向另一个男人… 曾子希黯然得把脸偏向一边,不想让佩琳察觉出她突然的异常。 虽然心里已经告诫过自己千万次,不要再去想有关于季宽这个人所有的一切,但是轻易的,就想起他,那个痛,记忆犹新。 收拾好情绪,曾子希走了出去,临别前担心得朝手术室里望了望,心里默默得祈祷,沐源哥一定要平安没事。 不知道季宽什么时候会到医院,曾子希茫然得走在医院外面的小花坛里,坐在长椅上。 手里紧紧握着电话,心怦怦直跳,没来由得紧张。 会见到他? 曾子希坐立难安。 手机终于响了起来,手抖了一下,看清楚才发现不是季宽的电话,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居然是汪云翔。 子希心里一惊,脑子里乱作一团。 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正在她惊慌得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却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吓得曾子希尖叫了一声,跌跌撞撞却栽倒在那个人的怀里。 慌慌张张得想要挣脱,却被紧紧禁锢住。 “怎么不接电话?”邪魅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不用回头,这个声音再也熟悉不过,是季宽,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放开我” 发觉自己在他怀里牢牢贴着,根本动弹不得。这样的姿势暧昧极了,让她脸红心跳。 “是云翔的电话?”突然季宽从曾子希晃动的手里瞄到了手机屏幕显示的名字,脸色沉了下去,语气也不自觉得强硬起来。 密码是你的生日 “恩”曾子希点点头,心情很复杂。 这难道是巧合吗?季宽和汪云翔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她视线里。 “快接” 季宽放开她,突然的动作让曾子希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他盯着她,眼神里有不容违抗的冷酷,示意她接电话。 曾子希紧咬着双唇,在他的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 心在滴血,痛到麻木。 “喂,云翔学长” 无奈得,曾子希还是接起电话来,她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子希,你今天怎么没来学校?”电话那头的汪云翔好不容易盼到她接起了电话,他焦急的声音迅速传到曾子希的耳朵里。 她知道他是真的关心她。可是因为有了昨天那份秘密的契约,这一切看起来是这样讽刺,他何必对自己如此用心呢?反正不费吹灰之力,他就可以得到她。 “我有点不舒服,所以请假了”曾子希胡乱搪塞了一个理由。她小心翼翼得看了季宽一眼,他的表情很复杂,默默得站在一边。 “生病了吗?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汪云翔急了,他一大早赶到学校想见子希一面,学妹们告诉他,子希并没有来学校。 这个电话他可是鼓了好大勇气才打的,实在是很担心她,不知道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曾子希的语气里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丝漠然,敏感的汪云翔一下子察觉出来,“那你好好休息”,再不好多说什么,匆匆挂了电话。 他安慰自己,也许子希是身体不舒服,所以不愿意多说话。 垂头丧气得跑回到自己的教室,见不到心上人,仿佛所有一天的生活都变得不再有意义。 曾子希长长舒了一口气。 在季宽的面前,让她很不自在,更何况电话那头是汪云翔。 “你今天为什么没去学校?” 季宽已经听出他们对话的大概内容,他很清楚云翔一大早就起床赶去学校,为得就是能见上她一面。 而现在她人在医院,他可以想象云翔此时此刻见不到曾子希无比失落的心情。 看来,云翔真的陷得很深。 “沐源哥正在手术室里”曾子希如实回答道,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去学校。 看来她们确实遇到了麻烦。 从季宽了解的情况来看,陈沐源的病情确实很严重,只是没想到恶化得这么快。肾衰竭晚期,如果不进行换肾手术,根本只有死路一条。 “这里面有一千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季宽从西裤口袋里拿住一张银行卡递给曾子希,看着她痛苦万分的样子,他于心不忍。 曾子希诧异得抬起头望着季宽,他的口气软了下来,眼神里竟有一丝温柔? 她木木得接过卡,密码是她的生日? 难道,他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他们相遇的情景,她清楚得记得,那一天,就是她的生日。 “谢谢你” 曾子希的眼睛里溢出泪珠,很感激他,但是脑海里却反复出现着和他第一次相遇时的点点滴滴,心里涌动着难言的情感,那一切仿佛如此得遥远和不真实。 他们拥有那些斑斓的回忆吗? 曾子希眼睛里的悸动,让季宽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又何尝能忘记? 云翔忧伤的脸一闪而过,狠狠击溃了他。 “我说过,这是你应得的。我提醒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想必你很清楚应该怎么做。这张卡,我随时有收回的权利” 季宽冷酷的言语字字敲打在曾子希已经伤痕累累的心房上,她为何还在痴心妄想,她还在幻想那个契约只是一个玩笑吗? 不。 一切都过去了,她要忘了那些回忆,忘了它。 “我明白” 苍白的嘴唇轻轻颤动着,曾子希气若游丝,身体里的一团东西被无情得抽走了,她不能倒下,沐源哥需要她,这也是曾子希唯一坚持下去的理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21章 气喘吁吁 “还有,以后不要轻易给我打电话,有事我会找你” 季宽冷眼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已经铁了心。 从现在开始,他要从心里彻底抹去这个女人,这个不再属于他的女人。 曾子希茫然得点点头,只希望时间快一点过去,不想再见到他,再也不想。 一阵短暂的寂静。 季宽突然走到曾子希身边,伸出手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最后一次” 他的话仿佛像呢喃的咒语,曾子希的眼泪成线的掉下来,她的手紧紧圈住他,温暖的力量唤起压抑的情感,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她好不甘心。 她爱他啊,为什么是季宽! “忘了我吧” 耳边的话是诀别,他还是让她如此痛苦得回到残酷的现实里。 他抽离开自己身边,没有一点留恋的。 曾子希就像一个被人丢弃的玩偶,一如深埋在儿时记忆里那撕心裂肺的可怕景象。 为什么没人肯要她? 季宽已经允许自己最后的放任,他头也不回得走了出去,这,就算是了结了吧。 正压抑着,手机响了起来。 是云翔,他接了起来。 “哥,今天父亲会去云杉吗?我不想…”汪云翔吱吱呜呜的,听起来情绪很低落。 “怎么,你现在要回去了吗?”季宽听出来他的话外之音,云翔今天晚上打算继续住在云杉,但是又怕在那里碰见父亲。 “恩,子希没来学校” 他的回答让季宽恍然大悟。 “父亲今天上午要过来开会,你还是上完课再过来吧”季宽说着,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昨天晚上他已经答应云翔,在没有说服父亲改变心意之前,同意云翔一直住在云杉。 “那好,哥,你忙吧,我挂了” 听完季宽的话,汪云翔泄气得挂了电话。反正子希不会来学校,他想着回去休息一下,但是如果在云杉撞见父亲,他一定会把自己逮回家的。 这一次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父亲不同意他和子希交往,他就永远不回家。 季宽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若有所思。 拿出电话拨了号码。 曾子希在长椅上呆坐着,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手机铃声响起来,划破寂静的空气,吓了她一跳。 现在曾子希只要一听到这个声音,神经就会不自觉得高度紧张起来。她闭着眼睛,不想知道是谁,心情糟糕透了。 脑子里很乱,他的身影他的声音无处不在,她快疯了。 深呼吸,她需要冷静,现在还在医院,她不能失控。 手机铃声还在持续不断得响着,让人抓狂。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是季宽的电话,他们才刚分手,他还有什么事情? 不接是不可能的。 她现在完全受控于他,这些钱她拿得并不踏实。 刚刚按下接听键,季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在干什么?这么久不接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怒气。 “你有事吗?”曾子希的声音显得客套而生硬,她不像再和他扯上一点关系,他带给自己的,只有痛彻心扉的回忆。 “刚刚忘了说,你今天必须去学校”季宽冷酷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两个人好像在转瞬间变成了陌生人,仿佛从未相识过。 “为什么?”曾子希惊呼到,他明明知道沐源哥现在正在手术室里,她怎么可能离开这里到学校去呢?他到底在说什么。 “汪云翔一直在学校等你” 季宽的话让曾子希恍然大悟,可是这算是什么荒唐的理由! 沐源哥现在还在手术室,不知道有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他怎么能这样对她!怎么能就凭他们的一时高兴,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他,简直是恶魔。 “我想你清楚应该怎么做” 见曾子希默不作声,季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心里只有云翔,只要他快乐幸福,自己什么都愿意做,在所不惜。 云翔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 汪云翔在学校等她 手中的电话“嗖”得一下滑落在地上,眼里布满了委屈的泪水。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心碎了一地,再也补不回来。 她很想一走了之,远远逃离开这个未知的可怕阴谋。可是她却收下了他的钱,是的,她需要这些钱,需要这些救命钱。 曾子希别无选择,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她能怎么样呢? 去学校去学校,汪云翔在那里等着她。 季宽的话像咒语一般萦绕在耳畔,她必须得照他说得做,不能说一句“不”,否则他就会… 那个后果她不敢去想。 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沐源哥能好好活下去,就算牺牲掉她一生的幸福,也值得。 幸福? 这个词离她好远,也许她从来就不应该期盼什么幸福,从小她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孩,要不是沐源哥和佩琳,她恐怕早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吧。 心里好难过,曾子希紧紧抱着自己,强烈的孤独感涌上心头,她能依靠谁呢? 也不知道独自在这里坐了多久。 直到身边不时有人走过,曾子希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医院的人开始多起来,不知道沐源哥现在情况怎么样,捡起地上的手机,曾子希拖着疲惫的身体跑了回去。 她离开这么久,佩琳一定担心她了。 远远走过去,手术室的红灯还亮着,手术已经超过十个小时了,心里很着急。 佩琳安安静静得坐在椅子上,显得很憔悴。 曾子希走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2杯热牛奶,走到佩琳身边,“谢谢”佩琳看到子希的身影,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这度日如年的时间实在太难熬。 “佩琳,我今天得去一趟学校。刚刚班导给我打电话,说是有急事”子希眼神有点飘忽,要她在佩琳面前撒谎,真的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可是,她不得不这样做。 “哦,那你赶快去,这里有我,你不用担心”佩琳的神情变化很快,她扬起一丝勉强的微笑试图让子希安心,但是子希能感觉到,她心里充满了不安和惶恐。 她不忍心丢下佩琳一个人,独自去承受如此痛苦的等待。 曾子希手里紧紧捏着那张银行卡,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不能留下。 “佩琳,这张卡里有一千万,密码是我的生日,等会你去把咱们欠医院的钱交了”曾子希颤颤抖抖得把银行卡递给陈佩琳。 两个女孩再次相望时,都已经是泪流满面。 “子希,这…” 她们紧紧相拥在一起嚎啕大哭,这段时间以来压抑在内心的痛苦和折磨像是全部爆发出来一样。 虽然子希没说,但是佩琳知道,这一千万绝不是那么轻易得来的,看着她这两天来情绪的巨大改变,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但是哥现在… 她确实顾不了这么多了。 冰美人班花 “佩琳,那我走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曾子希站起来,眼睛直直得盯着手术室上的红灯,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 佩琳点点头,不舍得握着她的手。 望着子希渐渐离去的背影,陈佩琳叹了口气,她真得很不想一个人面对这未知的一切,她心里好害怕。 ****************** 曾子希跳上一辆公交车,学校离这里很远,她疲惫得把头靠在车窗上。 现在已经快到9点了,她不知道现在去学校,还能干什么? 就只是为了去见汪云翔一面? 多么荒唐的理由。 如何让佩琳知道,刚刚那一千万,是用自己的后半生交换的,她估计会暴跳如雷,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自己这样做的。 但是,如果没有这些钱,沐源哥怎么办? 原谅我,佩琳,瞒着你做了如此重大的决定,为了沐源哥,一切都值得。 曾子希默默得在心底说,如果她一个人的牺牲可以换来沐源哥和佩琳的幸福,那么,她愿意。 想着想着,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头很晕,沉下去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张特大号的人脸,曾子希吓得往后推了一下,背抵住硬邦邦的座位,好痛。 “曾子希,真的是你” 耳边传来高八度的声音,让曾子希顿时清醒过来,看清楚来人,原来是张楚,她的同班同学。 他话很多,而且声音很大,曾子希不是很喜欢他。 “你去学校吗?”见曾子希没有理他,张楚继续说道,反正他脸皮厚,今天居然运气这么好的在公车上遇到他们的班花,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和她搭讪的好机会。 曾子希是出了名的冰美人,平时要跟她说上句话,那可是难上加难。 见他杵在自己身边一动不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曾子希无奈得把脸偏向一边,现在她没有心情和他说半句话。 “子希同学,你不舒服吗?”张楚看见她脸色苍白,很虚弱的样子。 “你可以让我安静一会儿吗?”实在被他闹到忍无可忍,曾子希吼了一句,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这么倒霉就偏偏遇上他了。 “哦,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人不舒服,所以想问问你…” 张楚还在喋喋不休,曾子希狠狠瞪了他一眼,才乖乖闭上嘴。 他无趣得摸了摸头,难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居然惹到她了,她可真高傲,难以让人接近。 阴魂不散的家伙 好不容易挨到下车,曾子希一阵风似得冲了下去,生怕身后的张楚会跟上来。 穿过校门,她犹豫着是不是该给汪云翔打个电话。 他是她的学长,他们并不在一起上课。 他在等她?可是她应该到哪里去找他才好。 一想到等会要见到汪云翔,曾子希顿时紧张起来。虽然他们平时在学校会经常碰面,只是经过昨天之后,有了那份契约,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再寻常。 她该如何面对他?这个即将成为她伴侣的人。 伴侣? 曾子希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个称谓吓了一跳,对于自己这个新角色,显然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教学楼里,很安静,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 站在过道里发着呆,余光瞄到一个人影,子希哀叹了一声,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张楚,她还真没发觉他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子希同学,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点东西,现在离下堂课开课的时间还很早”抓住一点机会,张楚又嬉皮笑脸得凑上来,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曾子希无奈得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理会他。 转了个身,就往反方向走。 张楚跟了上去,反正他有得是时间,今天他是卯上她了。 感觉到身后的人影,曾子希皱了皱眉,他可不可以不要来烦她,心情已经够乱了。 一直走到再也走不动,曾子希停了下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好累,心很慌,大概是没有吃早饭的缘故,可是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吃东西。 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佩琳的电话,不知道沐源哥的情况怎么样,手术顺利完成了吗? 想着思绪就已经飘远,眼神失去焦距,心不在学校里,她根本不应该来。 “子希…” 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曾子希木木得朝那个方向望去,很多人朝她奔过来,她下意识得望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那些人的脸,全部都是汪云翔,他们急切得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表情狰狞。 曾子希大叫一声,这是在哪里? 她跌跌撞撞得站起来,惊慌失措得想要逃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如有千斤重,动弹不得。 “你别过来!” 曾子希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眼前的男人,“子希同学,你怎么了?” 张楚被她狠狠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是你…” 听清楚是张楚的声音,曾子希幽幽得睁开眼睛,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她的同学张楚,哪里有汪云翔的影子。 鼓足勇气邀请她 曾子希大口得喘着气,刚刚自己是产生幻觉了吗? 太紧张了,仿佛随时都处在会和汪云翔见面的不安情绪里,她快要崩溃掉了。 “子希…” 那个声音有如约而至,很清晰。 她左右望了望,并不见人影,那分明是汪云翔的声音,她不会听错。 “子希同学,好像有人在叫你”张楚傻傻得杵在曾子希面前,他也听到了那个声音。 曾子希站起来,不远处跑过来一个人影,这一次她看得很清楚,果真是汪云翔,而且只有一个他。 她的心开始剧烈得跳个不停,这一刻,始终还是要来的。 “子希,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眼花了” 汪云翔气喘吁吁得跑到曾子希面前,脸上带着无比兴奋的表情,看到她身后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这个人有点眼熟,不过他好像不认识他。 “恩,云翔学长…”曾子希扯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看着他满脸真诚的模样,心情很复杂。 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只是感情这个东西,怎么能够勉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22章 纳梦 自己早已爱上了一个人,只是,这个人,现在在她心里已经死掉了,不存在了。 “学长,你好”见来人是汪云翔,张楚也礼貌得打着招呼,汪云翔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还是学生会主席,他自然认得他。 “你好”汪云翔点了点头,目光一直停留在曾子希的身上,“子希,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怎么来了?”他有点迷惑,刚刚在电话里她明明说不会来学校,怎么突然之间就出现了? “那个…班导找我有点事情,所以临时决定过来的”看着汪云翔认真的神情,他似乎真得是完全被蒙在鼓里,对那件事毫不知情。 曾子希脑子里回响起季宽的话,他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不能忘了契约上的条款,不能让汪云翔知道这个暗地里的交易。 可是,季宽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怎么都想不通。 “哦,这样,那个…子希,中午能约你一起吃饭吗?”汪云翔低着头,声音很小,脸已经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 在曾子希面前,他像变了一个人,完全没了平时的魄力。但是昨晚得到哥的鼓励,他下定决心要勇敢追求子希,就算她会拒绝,也无怨无悔。 汪云翔大胆的邀请让曾子希身后的张楚顿时傻了眼,他算是看明白了,云翔学长在追求子希同学,难怪他总是在教室里看到他时常出现的身影,原来如此。 张楚瘪了瘪嘴,心里酸酸的,看来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两个男人齐刷刷得看着曾子希,焦急得等待着她的回应。 下课铃声突然响起来,张楚上前一步,“子希,我们该上课了”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子希…”汪云翔有些慌了,只可惜,他们并不是同班同学,不会在一起上课。 “云翔学长,中午一起吃饭吧” 曾子希的回答让汪云翔松了口气,神情开朗,嘴角挂着一丝阳光般的笑容。 那样绚烂的笑刺伤了曾子希的心,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像他这样从小生活得幸福富足的孩子,是永远无法体会她的悲伤和艰难。 “那我们一会儿见,下课后我在教学楼门口等你”汪云翔很激动,整个人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他心满意足得离开了。心里已经做好了被她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子希居然答应了。 因为前几次,她看起来都很忙,也很少来学校,他不知道是不是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今天能见到她,真好。 “哎” 望着汪云翔渐渐远去的背影,曾子希叹了口气,心里很乱。 转过身准备回教室,既然今天她已经来了学校,那就好好上完课。因为沐源哥的病,她已经耽误了很多学业。 “子希同学,你喜欢云翔学长吗?”张楚又凑了上来,紧跟在自己身后。 “这不关你的事”子希有点不耐烦,他的问题让曾子希头痛不已,他到底要干什么?可不可以不要再缠着她了。 “好吧,我只是看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张楚又吃了闭门羹,满腹委屈的说道,他只是关心她。 “我没有!”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曾子希大声反驳道,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像是被人监视着。 “好吧”张楚眼看着曾子希真的要生气了,乖乖闭上了嘴。 说起来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他感觉错了,如果子希同学是喜欢云翔学长的,为什么在接受到他的邀请时,那么冷静那么不自然,尽管她是答应他了,可是感觉她一点都不开心。 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嘴是闭上了,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浮想联翩,这可直接关系到自己将来的幸福,他必须得搞清楚状况才行。 自己喜欢上的女孩,也不想轻易放弃。 还有菲菲在身边 曾子希刚刚踏进教室门,就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几个女同学拥了过来,“子希,你怎么来了?”“刚刚云翔学长来找过你”大家七嘴八舌得说起来,看来他的影响力非同小可。每一个人都很热心的样子。 “恩,我知道了”曾子希回应着,被她们这样团团围住,只觉得呼吸困难。 “子希,到这边来”人群中伸出一只手,把她拉到一边,“菲菲”曾子希叫了一声,感激得望着眼前的女孩儿。 “上课了,大家赶快回到位置上去吧”向菲菲大喊了一声,这些女人真是花痴,无非是想从子希口中得到多一些关于云翔学长的消息。 “谢谢你,菲菲”曾子希微笑着,看到身边好友的身影,心里的阴霾总算散开了一些,向菲菲是她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 教室终于恢复了平静,女孩儿们失望得散开了。 汪云翔和曾子希,一直是她们心里的一个谜团,他们到底是不是恋人呢? 云翔学长可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高大英俊,成绩优异,家世显赫,有哪个少女不为之着迷呢? 可是大家都看出来了,他正在追求曾子希。 这个他们04级美术学1班的班花,也是众多男生心目中的完美女神。 按理说,男才女貌,理应得到大家的祝福。可是偏偏很多人心里不平衡,非想去哪里弄点小道八卦附加在两人身上。 “沐源哥怎么样啊?”看着人群散去了,向菲菲小声得问着她。子希已经几天没来学校了,不知道沐源哥现在情况怎么样,她也很担心他。 曾子希茫然得摇摇头,她从医院跑出来,现在还没有一点沐源哥的消息,怎么让人不着急。 “沐源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向菲菲心里也不好过,拼命安慰着子希。 “菲菲,谢谢你”身边有个人的感觉真好。 “傻瓜,跟我还说这些。对了,前段时间上课的笔记我都复印了,今天你带一份回去,快考试了,你抽时间多看看”向菲菲说道,子希确实落下了很多课,必须要补回来才行。 “菲菲…”好友的贴心让曾子希感动不已,在班上,就属她和菲菲最交心,她们两人又在同一家咖啡馆打工,感情甚是亲密。 沐源哥生病的这件事,除了菲菲,她对所有人都守口如瓶,她不想要同学们可怜自己,她不想。 “傻瓜,别哭了,该上课了”向菲菲抹掉子希脸上的泪珠,她知道子希这段时间受了多大的苦,高额的医药费已经把子希和佩琳折磨疯了。 她真的很心疼她们。 上课铃声响起来,两个女孩都收拾起多余的情绪,认真听课。 两节课的时间转瞬而过,曾子希一直心不在焉,身旁的向菲菲拼命做着笔记,这可关乎着能不能通过下个月的期末考试,必须专心致志。 沐源哥现在情况怎么样? 佩琳一直没有来过电话,曾子希心里很不踏实。 就连下课铃响都没有注意到,不到五分钟,教室里已经空空如也。 “子希,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看着曾子希失魂落魄的样子,向菲菲声音很轻,其实她心里一直很纳闷,为什么子希今天会突然出现在学校,她记得她说过,这段时间都不会来学校的。 “恩?”曾子希回过神来,却显然没有在听菲菲在说什么。 “该吃午饭了,走吧”向菲菲重复了一遍,子希显然有心事,一直都在走神。 “恩”曾子希点点头,木讷得收着自己的东西。 “糟糕”子希惊呼一声,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不是答应了汪云翔要和他一起吃饭的吗?她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迎着向菲菲诧异的眼神,曾子希连忙解释道,“菲菲,不好意思,我下午得赶回医院去,不能喝你一起吃饭了” 现在时间很赶,来不及跟菲菲多说,只得先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等一切平息后,她会把一切都告诉她。 “好,你要自己注意身体,代我向佩琳和沐源哥问好”向菲菲握着子希的手,看着好友满脸憔悴的面容,她心痛不已。 “菲菲,我会好好的,谢谢你”子希拥抱住菲菲,声音哽咽着,今生能遇见这样一个知心的好朋友,她很感恩。 “快去吧,路上小心,有事打给我”向菲菲拍了拍子希的背,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太能理解子希的心情,只有勇敢得活下去,才是她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在教室门口,向菲菲依依不舍得送走了曾子希。 看着子希匆匆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鬼使神差得走到过道的护栏上,向楼下眺望。 眼前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她分明看到了云翔学长的身影,难道他是在等…子希? 向菲菲也不知道脑子里会冒出这个奇怪的猜测。 虽然她很早就知道云翔学长在追求子希,但是子希曾经很明确得跟她谈起过这件事,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这个人并不是汪云翔。 心里正疑惑着,从楼里跑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云翔学长的方向飞奔而去。 是子希。向菲菲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会看错,可是那个身影再熟悉不过,真的是子希。 他们肩并肩得走了出去,向菲菲如一尊雕塑一样杵在原地,动惮不得,心里五味陈杂,她记得子希明明说过,她和云翔学长是不可能的,她根本不喜欢他。 可是为什么?他们现在会在一起? 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愤怒在向菲菲脸上一闪而过。她很哀伤,子希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和云翔学长交往?她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 “子希,想吃点什么?”汪云翔和曾子希并肩走在校园里,频频吸引着同学们的追随的目光,这一对出彩的俊男美女走在一起,自然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云翔学长,我们去外面吃吧”曾子希低着头,声音很小,她很不习惯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氛围。 “好,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西餐厅,环境也挺好的,我们去那里吧”汪云翔的眼里只有曾子希,不管她说什么都会依着她的。 “恩”曾子希点点头,她现在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吃什么都无所谓,心里很烦躁,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在这里浪费无谓的时间,好无奈好绝望。 和身边兴奋的汪云翔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难道就是命运的轮盘吗?她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人。 汹涌的情感在翻腾,为何脑海里还会出现季宽的身影。她为什么偏偏忘不了他?这个将她残忍得推向另一个男人的他,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应该恨他入骨。 感觉到子希心事从从的样子,汪云翔有点不解,她走得很快,他只有默默跟上她的步伐。也许是她家里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之前他跟向菲菲问起的时候,她吱吱呜呜得态度让他很有疑心,向菲菲是子希最好的朋友,她一定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多天以来他去教室找子希,都只看到向菲菲一个人的身影,早就觉得事情很不寻常。 各怀心事的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家西餐厅,汪云翔绅士得替子希拉开了位置,她微笑以示谢意。平心而论,云翔学长是个好人,她并不讨厌他,并且她能感觉到,他是真心喜欢她,可是… 也许她该庆幸,季宽要她嫁的人是汪云翔,而不是一个老头或者劣迹斑斑的坏人,她该鼓掌庆祝是不?曾子希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她什么时候也学会阿Q精神了! 第一次单独约会 “子希,想吃点什么?”两人拿着菜单。 “云翔学长,你看着点吧,我没什么胃口”子希说道,这里看起来东西很贵,她不想他太破费。 “那好吧”汪云翔知道子希心情并不是很好,也没再多说什么,招手唤来了服务员,点了餐。 子希局促得握着水杯,他们倒是经常很多人一起聚餐,但是单独两个人还是第一次。 汪云翔也有些紧张,拼命搜索着话题像打破这尴尬的场面,“子希,马上要放暑假了,有什么安排吗?” 曾子希摇摇头,没有出声,她的回答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又陷入到诡异的寂静之中。 不过她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连忙补充道,“看看能不能找一家单位实习”。 “恩,实习不错,要不你来我们酒店实习吧,正好也和你的专业对口”汪云翔没想这么多,脱口而出。子希是学美术的,貌似和酒店工作也搭不上什么关系。 “酒店?”曾子希知道云翔学长的家里很有钱,但是并不清楚他们家具体是做什么行业的。 “恩,云杉酒店,你知道吗?”汪云翔的脸上不自觉带着一丝自豪的神情,如果能帮到她,他会很开心。 “云杉…”曾子希心里漏了一拍,她记得昨天季宽叫她去的那个酒店,正是云杉吧,怎么会这么巧… “就在云杉路上,是我们家族下的产业,如果你想去那里实习,我可以帮你问问看”汪云翔有些自豪,看到子希略带惊讶的表情,他以为她是在感叹,说不定会增加她对他的好感。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23章 应允 “不用了”曾子希本能得拒绝着,她是学美术的,去酒店能做什么呢?况且如果她是凭着云翔学长的关系去那里实习,算怎么回事情呢? “哦”汪云翔有些失望。可是子希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孩,她从不像那天成天围绕在他身边的其他女孩那样,每个人都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和刻意感,让他很厌恶。 餐点陆续来了,汪云翔点了很多,而且食材高档,看上去价格不菲。 “子希,快吃吧,你一定饿了”曾子希点点头,拿起刀叉,她没食欲,但是必须得给汪云翔面子。她很小心翼翼,如果惹到他不高兴,是不是意味着季宽会收回那些钱? 脑子里一刻也没停歇过,好累。 汪云翔也津津有味得吃起来,还好哥今早给了他一张信用卡,不然他真的连请子希吃顿便饭的钱都没有,看来一直这样和父亲冷战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手术成功了 可是他不会妥协,哥说他会找父亲谈谈,不知道父亲会改变心意吗? 汪云翔也急切期盼着这个答案。 他马上就要毕业了,如果可以,他想等到子希毕业的时候就向她求婚,他早就已经认定了这个女孩。 一想到子希可能成为自己的新娘,汪云翔就按耐不住兴奋之情。 她就这样真真切切坐在自己的对面,让他感觉好幸福。 曾子希心不在焉得用叉子拨弄着精致的餐点,她好像失去了味蕾的功能,所有的食物塞进嘴巴里,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味道。 她是该吃点东西了,下午还要去医院,沐源哥和佩琳需要她。 汪云翔有一句没一句和子希闲谈着,他很想问问子希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如果有他可以帮忙的地方,可惜却一直没有勇气问出口。 既然她不想说,他不想勉强她。 “铃…铃…铃…”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曾子希惊得叉子一下子落在餐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的反应明显太大了,汪云翔目不转睛得盯着她,她是在等什么重要的电话吗? 曾子希赶紧接起来,是佩琳的电话,好紧张。 “子希,哥的手术…成功了…”佩琳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显然还没有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温热的泪珠从曾子希的脸庞轻轻滑下,如释重负,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她就知道沐源哥会没事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能是太激动了,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佩琳已经挂断了电话。 子希轻微颤动着,仿佛仍不能从这突然的惊喜之中清醒过来,她所做的一切都值得,沐源哥有救了。 越哭越大声,太久的压抑和忐忑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只想大哭一场。 一头雾水的汪云翔显然被子希这个模样吓坏了,她接了电话,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哭得唏哩哗啦。 赶紧站起身走了过去,轻轻坐在她身边。 她怎么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汪云翔犹豫着该不该安慰安慰她,看她哭得如此伤心,他好心疼。 “谢谢你,谢谢你…”感觉到汪云翔的靠近,曾子希第一次没有本能得抗拒。不管怎么说,因为有他,沐源哥可以好好得活下去。 “啊?”汪云翔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子希谢他什么?他好像什么都没为她做过。 心软了一下 曾子希就这样泪眼婆娑得盯着汪云翔,楚楚可怜。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汪云翔突然伸出手抚了抚子希的背,想让她明白,他会一直在她身边,守护着她。 “云翔学长…” 感觉到他的温柔,曾子希的心软了一下,在这样百感交集的时刻,多么希望身边能有一个人,她真的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子希,以后你可以叫我云翔,好吗?”感受到子希态度的转变,汪云翔很动情,他感觉自己正在渐渐靠近她的心,只要她能给自己这个机会,他就很满足了。 云翔… 曾子希在心底轻轻喊了一声,心怦怦直跳,这个称谓代表什么? 见她默不作声,汪云翔有点后悔,他是不是太主动了?让她有点不适应。也许是他太急了,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他会等她,永远等着她。 ********************* 和汪云翔道别后,曾子希急忙赶到医院去。 本来汪云翔执意要送她去,看她的样子,情绪好像很不稳定,他很担心她。 但是被曾子希婉言拒绝了,不能让他知道沐源哥生病的事,万一被他知道那些钱…就完了。 她很小心翼翼,刚刚自己有点失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的她,真的好需要一个宽阔的肩膀,她好累,好想安心得休息一下。 自己在他面前这样大哭,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自己呢? “哎” 曾子希重重得叹了口气,沐源哥的病情稳定了。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都是那个荒唐的契约,扰得她心神不宁。 她要和云翔学长结婚了吗?结婚,这是个多么遥远的词,她甚至连大学都还没毕业。她想起来,那份协议上并没有写明婚期,那么这就意味着,她没有一点选择的权利,她只能被动得等待着这一切的到来,惶惶不可终日。 季宽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如此轻易的,还是想起他,就算是恨,都如此刻骨铭心。 “小姐,到了” TAXI大叔的声音唤回了曾子希飘远的思绪,她抱歉得朝他笑了笑,这么快就到了。为了早点赶回医院,她只好再次打了车。 飞奔进去,茫然得曾子希竟不知该去哪里找佩琳。 沐源哥刚做完手术,不会马上转到普通病房,所以她往重症监护室跑去。远远得她就看见佩琳的身影,她愣愣得站在玻璃窗前,眼睛一眨不眨得望着前方,看上去那么疲惫那么无助。 子希静静得走过去,紧紧抱住了佩琳,一如儿时那个温暖的力量,心中充满无言的感慨。 “子希,谢谢你…” 不离不弃 佩琳幽幽得声音传来,她靠在子希身上,仿佛找到了一个踏实的依靠,刚刚那场生离死别已经让她几乎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佩琳,我不许你再这样说,你和沐源哥都是我的家人,这是我应该做的”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自己,曾子希坚定得说道,她一点都不后悔。她们拥抱在一起,令人动容的情感让一旁的年轻医生都不禁潸然泪下。 患难见真情,两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在这样艰难的时刻依然对家人不离不弃,在现如今这个残酷的现实社会里,实属难能可贵。 重症监护室里陈沐源一动不动得躺在病床上,完全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不过好在手术已经成功了,真是谢天谢地。 其实医院很早就为沐源哥找到了合适的肾源,因为她们一直没有凑齐高昂的手术费,所以才… 直到昨晚沐源哥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如果再不手术,恐怕性命难保。 想起来好后怕,如果医院因为钱的问题而拒绝给沐源哥做手术,那。。。后果不堪设想,太可怕了。 钱已经拿到了。 她和佩琳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可是一千万似乎太多了,她不知道季宽会给她这么多,当初她去找他的初衷,只是想要赶紧筹齐沐源哥的手术费。 要不要把剩下的钱还给他? 曾子希犹豫着,她不想让他觉得她是一个爱季虚荣的女人。 “不要轻易给我打电话…”季宽冷漠的话语回响在她的脑海,委屈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自己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无论他怎样认为她,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子希,在想什么?” 佩琳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担心。子希一直怪怪的,好像有很多心事的样子,直觉告诉她,这一定与这卡里的一千万有关。 很想开口问她,可是现在这个混乱的局面,一直没有机会开口。 “没什么,佩琳,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你一天都没吃东西,沐源哥在这里不会有事的”看着佩琳苍白的小脸,感觉她的身体快撑不住了。 佩琳点点头,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全身酸软无力,低血糖已经让她开始双腿轻微得打颤。 依依不舍得望着病床上的陈沐源,反复叮嘱了一旁的护士,两个女孩才相依偎着走出了医院大门。 呼吸到清新的空气,子希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跑了大半月医院,这里每天充斥着绝望、迷茫、无奈、生离死别,上演着不同的人生故事,让她体会着这世间百态,心底也徒生出一些悲观的情绪。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像她这样努力得活着,却无法掌控自己命运,又有什么意思呢? 哎。 不自觉得轻轻叹了口气,佩琳都能感觉到那丝浓得抹不去的忧伤,子希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两人默默得走着,直到走进一家快餐店坐了下来。 要了一些吃的,曾子希喝了一口温热的奶茶,犹豫得动了动嘴唇,还是开了口,她压抑了很久,太需要倾诉,这些话也只能对佩琳说。 “佩琳,你还记得我向你提起过的一个人吗?大概在三个月前,我们班组织去海边写生… 曾子希眼神飘忽,思绪随着回忆去了脑海深处。 佩琳静静得坐着,她明白自己现在只需要做一个倾听者,不用任何言语。 ****************** “子希,我们要去南岛上潜水,你要不要一起?”向菲菲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一路小跑朝曾子希奔过来。 今天天气真好,碧海蓝天,说起来是班里组织写生,实则就跟春游差不多,大家可以尽情玩一玩,放松一下。 刚刚好多同学提议去南岛潜水,机会难得,向菲菲蠢蠢欲动。平时学业很忙碌,空闲的时间还要去咖啡馆打工挣学费,真的好累。 子希静静坐在沙滩上捧着画板,她跑过来问问她,要是她能一起去,就太好了。 “潜水?”子希盯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菲菲,摇了摇头,虽然她很喜欢大海,但是却非常怕水,就连游泳都有些胆怯,更别说是潜水了。 “你不想去吗?子希”向菲菲的表情有点失望。 “恩,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子希微笑起来,她知道菲菲的好意,可是她真的对潜水没有兴趣。 而且她知道潜水的费用并不便宜,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佩琳的生日了,她想攒点钱给她买礼物。 “好吧,那你就这里等我们哦,下午6点在这里集合”向菲菲对子希说道,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想去玩玩,所以才依依不舍得丢下子希一个人,和其他同学一起出发去了南岛。 大家都兴高采烈得离开了,南岛要坐船才能到。那里风景很美,而且海水清澈见底,确实是潜水的好去处。 身边变得异常安静起来,今天不是周末,沙滩上的人并不多。 把画板架支好,眼前海天一色的景色让曾子希心情明媚。 海,好美。 天空中盘旋着几只纯白的海鸥,一阵孩子们的欢笑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不远处有几个孩子蹲在沙滩上,身边摆着各式各样的小工具,正在用细软的沙子堆着城堡。 有了,突然子希欢呼了一声,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她发现了最触动人心的风景,那就是孩子们天真般的笑颜。 背着画板,子希轻轻走了过去,生怕会打扰到他们。 重新把画板支好,子希开始熟练得拿出色盘开始调色,她多么想把眼前这温暖的一幕永远留下,也许这就是当初她为什么会选择学习美术的初衷,她希望自己能用画笔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记录下来,成为永恒的记忆。 颠沛流离的童年给曾子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让她极度缺乏安全感。 “大姐姐,你在干什么?”耳边传来稚气的童声,子希愣了好久才发现身旁小小的身影,一个留着娃娃头的小女孩仰起头好奇得望着她。 子希微笑着蹲了下来,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她好可爱。 “姐姐在画画”曾子希指了指画板。 “哦,大姐姐在画画”小女孩转过身对不远处的小伙伴喊了一声,又目不转睛得盯着曾子希。 “那你们又在干什么呢?”子希拉着小女孩的小手,心情好极了,和孩子在一起,轻松自在。 “我们在修城堡”小女孩手舞足蹈得说道,脸上洋溢着无比兴奋的表情,“大姐姐,我要过去了,你画完了可以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啊”小女孩一脸好奇,粉扑扑的小脸蛋好想让人亲亲。 得到了子希的应允,小女孩开心得跑开了。 心里荡漾起无限的温柔,曾仔细心里暖暖的,她好喜欢小孩子。 嘴角扬起一丝幸福的微笑,这个下午她并不孤单,有他们的陪伴,好温暖。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24章 小恍惚 拿起画笔,她想留下这动人的一幕,蔚蓝的大海,纯白的沙滩,孩子们天真的笑脸,这一切,仿佛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恼。 一个狂奔的身影 时间就这样静静流淌,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有了一丝暮色。 放下画盘,曾子希松了口气,终于完成了。 默默凝视着自己的画作,心底最容软的那部分被唤醒,怎么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鼻子酸酸的。 轻轻用画笔在画板上写下几个字,“沙子城堡。Z” 放下笔,她轻快得小跑出去,迫不及待得想让那些孩子们看看,画里还有他们生动的模样,像一群小天使。 孩子们也玩得很认真,他们利用手里的工具,努力盖着一座小城堡。 “大姐姐”之前的小女孩第一眼看到了曾子希的身影,热情得向她挥着小手。 “你们修得怎么样了?”曾子希在他们身旁蹲下来,笑盈盈得问道。不过看起来似乎还没有成功,他们的手太小了,沙子很滑。 “大姐姐,你帮帮我们吧,城堡真的好难修啊”其中另一个小男孩哭丧着小脸,可怜兮兮得望着曾子希。 “对啊对啊,大姐姐,帮帮我们吧”其他小朋友也跟着附和起来。 “大姐姐会画画,一定能帮我们修一座最漂亮的城堡”小女孩欢呼起来,天真的模样很惹人爱。 盛情难却,“好吧,那我们就要一起修一座又大又漂亮的城堡吧”曾子希感染无比欢乐气氛,卷起袖子就开始和孩子们大干起来。 “大姐姐,我去运更多的沙来”一个小男孩自告奋勇,跑了出去。 “别跑太远…”曾子希大声喊道,咦,感觉有点奇怪,她怎么感觉像个妈妈一样,子希傻笑起来,她在想什么啊?她连个男朋友都还没有,怎么会联想到妈妈这个角色,好害羞… 曾子希沉浸在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欢乐时光里,她刚刚看了看表,已经快5点了,菲菲她们也该回来了吧。 突然沙滩上突兀得出现一个狂奔的身影,和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曾子希呆呆得看着,他像发疯了一样狂奔在不远处的海岸线上,手里抓着一个东西,看不清楚是什么。 不对,曾子希惊恐得睁大了眼睛,他,怎么,突然朝她和孩子们的方向跑过来了。 这个男人好嚣张 “大姐姐…”孩子们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突如其来的场景,小脸上布满了不安的神情,紧张得望着曾子希。 这里只有她一个大人,他们只有求助于她。 “别怕,都到我身边来”曾子希自己先镇静下来,还有这么多孩子需要她来保护和安慰,那个人显然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等他跑过去,应该就没事了吧。 曾子希站起来,紧紧抱着环绕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们,他们可真被吓坏了,那个人长得很高大,而且很凶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好人。 在那个人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曾子希也紧张得闭上了眼睛,一阵风似的,一切恢复了平静,她睁开眼睛,早已不见那个人的踪影,虚惊一场。 曾子希松了口气,“小朋友们,没事了,我们安全了”她俏皮得眨了眨眼睛,想要缓解一下孩子们心里的紧张感。 “还好有大姐姐在,刚刚那个人,长得好吓人啊”小女孩颤抖的说道,仿佛现在还心有余悸。 “恩恩,没事了,我们接着修城堡吧” “好”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孩子就是孩子,刚刚才经历过那么紧张的时刻,只要一提到自己感兴趣的事,顿时就能开心起来。 真好。 孩子们和子希重新蹲坐在沙滩边,进行着他们未完成的作品。 “哐嚓”身后突然想起一阵嘈杂的声响,刚刚才放松下来的神经又再次紧绷起来,她转过头去张望,眼前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一个男人半倾着身子大口喘气,好像很累的样子,在他的脚边,自己的画板还有支架散落在沙滩上,狼藉一片。 “喂”曾子希一下子急了,急忙奔过去。这个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两手叉腰站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是怎么走路的?海滩这么大,他怎么就偏偏撞上她的画了! 男人一动不动。 “喂” 曾子希放大了声音,他撞坏了别人的东西,难道一点歉意都没有吗? “女人,吵死了”男人突然“腾”得一下站起身,但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焦急望着远方,大汗淋漓。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明明是你撞坏了人家的东西,态度还这么恶劣”曾子希气死了,这个男人好嚣张,而且她发觉他好高,大概有185公分,侧面的轮廓好英挺,迷人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曾子希捏了捏自己的手,都什么时候了,她在胡乱想些什么啊? “不就是一副画吗?我赔给你”男人不屑一顾的声音传来,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他现在一心只想追到那个小偷,他可咽不下这口气。 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听完他的话,曾子希彻底无语了,她好倒霉,怎么会遇到这么恶劣的男人。 真是浪费了这么英俊的脸庞和完美的身材。 本来对他外表上仅有的一点好感也瞬间消失殆尽,她无奈得蹲了下来,收拾着被他破坏的残局,画上的油彩还没干,都弄花了,曾子希好心疼,自己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 突然一双大手拿走了曾子希手里的画。 “沙子城堡…”男人嘴里默念着,“这是你画的吗?”他望着这个蹲在沙滩上的身影,突然对她产生了无限的兴趣,她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他刚刚忙着追小偷,根本没注意到她的画,来不及闪躲,撞了上来。 “不管你的事”曾子希“腾”得一下站起来,夺回了男人手里的画,给了他一记白眼,她终于看到了他的脸,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拥有一张足以让那个所以女人疯狂的英俊脸庞,深邃的五官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的眼形很狭长,正似笑非笑得盯着自己,说不出来的邪魅,这个男人好危险,曾子希心里漏了一拍,自己不自觉得就被他完全吸引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眼前的男人突然开口,他的语调变得很奇怪,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过自己,让曾子希不自觉得羞红了脸,他怎么变得那么快,刚刚还凶神恶煞的,一下子变得…变得很温柔。 温柔?也许说有一点暧昧。 眼前的女孩很紧张,季宽饶有兴趣得打量着她,她看起来很小,大概还是学生吧,穿着一袭纯白色的连衣裙,看上去很清纯。 海风轻抚在她的脸庞,几根细软的发丝落在光洁如玉的皮肤上,她的眼睛很亮,闪烁着晶莹的光彩,妖艳欲滴的红唇微微翘起,形成一个诱人的弧度。 她,看起来非常可口。 季宽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会冒出这个奇怪的想法,也许是刚刚奔跑了那么久,他觉得口干舌燥,而这个女孩,就像一阵清凉的海风,吹得他有点心猿意马。 甚至忘记了自己追来这里的初衷,那个该死的小偷居然胆大包天偷走了他车里的钱夹,他一路追过来,却不小心撞到了她的画架。 曾子希沉默不语,他好奇怪,问她的名字做什么?她根本不认识他。 她警惕得盯着他,不知道他杵在这里有什么企图。 “告诉我,你的名字”季宽重复了一遍,他的耐心有限,他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我是她的男朋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不认识你”曾子希对他傲慢的态度,很是不爽,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她为什么要回答他? 不想理他,曾子希径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时间差不多了,她准备去和同学们汇合。 “大姐姐,他是谁啊?”眼前的男人占据了曾子希所有的思绪,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小朋友们居然陆续得跟了过来。 “他…”看着孩子们好奇的目光,曾子希欲言又止,他是谁啊?她也不知道。 “我是她的男朋友” 男人不急不慢的声音出现在曾子希耳边,犹如一道惊雷,他在开什么玩笑,她是他女朋友?她根本不认识他,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哇,大哥哥是大姐姐的男朋友也”还没等曾子希反驳,小女孩兴奋得叫了一声,和身边的小伙伴们一起叽叽喳喳闹起来,“大哥哥,你是来接大姐姐回家的吗?”“可是我们的城堡还没有修好呢”“大哥哥,把大姐姐借我们一下吧,就一小会儿”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曾子希头都弄晕了,感觉好像她还真的是他的女朋友一样。 “小朋友们,你们听我说,他根本不是我的…” “好啊,我们一起来修城堡吧”季宽打断了曾子希没有说完的话,也不知道心里怎么会涌起这么强烈的悸动,他想留下来,显然这个偶然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女孩儿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曾子希狠狠瞪了男人一眼,他到底在干什么,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转过身径自面对着孩子们,“很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们了,姐姐现在要回家了”曾子希满脸愧疚,没有修成城堡,她心里也很遗憾。 “不要走嘛,大姐姐,等会让大哥哥送你回家”孩子们一听到说她要走,一下子急了“大哥哥,你说是吗?”全部可怜兮兮得望着季宽。 仿佛只有他,才能留下大姐姐一样。 “你就留下来和小朋友们一起把城堡修完嘛,不然多可惜”季宽满脸笑意得在一旁帮腔。 “可是…”曾子希的心也动摇着,当然她心里想得是眼前这群孩子,看着他们充满期盼的小脸蛋,怎么忍心拒绝。 “大姐姐,走吧”感到到她已经心软了,孩子们一拥而上,把她和季宽围了个团团转,一起簇拥着他们走到沙滩边。 不知道怎么的,曾子希心里荡漾起一丝甜蜜的异样感受,那个男人,也要跟他们一起吗? 两个大人和几个孩子蹲坐在沙滩边,正齐心协力得努力着。 时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和打闹声,曾子希暗暗观察着身边的男人,他现在的样子好迷人,笑容像温暖的阳光,他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完全颠覆了她对他之前的不好印象。 可是,看他的穿着并不像是来沙滩上游玩的,而且刚刚他的出现如此具有戏剧性,让曾子希一时迷惑了,他是谁?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在想什么?”季宽的突然靠近,吓了子希一跳,她本能得往后退了退,他干嘛离自己这么近。 涨红了脸,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很紧张吗?”季宽似笑非笑得看着她,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眼神四处闪躲。 “我…才没有”曾子希反驳道,他紧锁自己的目光,让她无所适从。 “你叫什么名字?”季宽堆砌城堡的双手没有停下来,却也并不打算放过曾子希,她挑起了自己的兴趣,休想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我不认识你”曾子希忍无可忍得大喊了一句,他为什么一直问她奇怪的问题,弄得她心里乱乱的。 孩子们都听到了她的吼声,纷纷转过小脸,盯着曾子希,难道大姐姐生气了? “没事,大姐姐闹小别扭,过一会儿就好了”季宽对着孩子们说道,还故意眨了眨眼睛,告诉他们没事,一切都由他搞定。 孩子们“咯咯咯”笑起来,在他们看来,大姐姐的小别扭,就像他们的爸爸惹了妈妈生气不高兴一样,只要大哥哥哄一哄姐姐,就没事的。 “你…”曾子希压低了声音,没好气得看了季宽一眼,他真是演技一流,把这些天真的小朋友骗得团团转。 哈哈,季宽大笑起来,看着她欲哭无泪的模样,他怎么觉得这么有意思。恍然间,他才发觉,原来自己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此刻难得的轻松,让他心情大好。 “铃,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曾子希愣了好半天,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遭了”伴随着曾子希的一声惨叫,季宽有点诧异,她在鬼叫什么? 才接起来,电话那头就传来向菲菲焦急万分的声音,“子希,你在哪里?我们都找你好半天了” “不好意思,菲菲,我…我下午家里…有点事,就提前回去了”曾子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怦怦直跳,就像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一样。 她怎么会说谎呢? 只要一说谎,子希就会脸红心跳,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哦,这样子,那明天见了” “恩,明天见” 好在菲菲没有起疑心,曾子希松了一口气挂了电话。 为什么要跟菲菲说谎话? 手里还握着电话的曾子希有点小恍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分明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是为什么不跟菲菲说实话呢?其实菲菲只要等她一会儿,城堡修好了,自己就可以和她一起回家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25章 危险的气息 可是… 曾子希不愿意承认,其实自己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想离开的心情。 她想留下,为什么呢? 回过神来的曾子希一眼就注意到季宽眼神里的不解和好奇,心里哀叹了一声,她的谎话太明显,傻子也能听出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是怕同学们等得太久,所以,所以才…”曾子希着急得解释着,可是越说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干嘛要跟他解释这么多,他怎么看待自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还在上学吗?” “啊”曾子希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这样问,愣愣得点点头,自己还在处于跟他解释清楚的焦急之中,她不想让他以为她是一个喜欢说谎话的女孩子。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幼稚园的老师呢”季宽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他看着她领着这么一群可爱的小朋友在沙滩上玩,还以为她是老师。 “我是和同学一起来写生的”渐渐的,似乎对他的防备减少了一些。他似乎不像是个坏人,而且他的衣着不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让人不能忽视的王者气质。 “你是学画画的?”刚刚那幅画,还有她的回答,这个问题显而易见。 “恩,那你呢?好像不是来玩的吧?”其实曾子希心里也对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充满了好奇。 “不知道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跑过去,那个人偷走了我的钱夹,我一路追过来,所以才撞翻了你的画”季宽叙述道,他现在很平静,既然已经留下了,就表明他并没有再追下去的意思,本来一个钱夹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他季宽是个从来不服输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一个放肆到他头上来的小偷。 不过也怪他大意,刚刚去银行办事,居然忘记了锁车门。 “啊,真的吗?刚刚我们都看到了,难怪那个人像发了疯一样,在沙滩上狂奔,把孩子们都吓坏了”曾子希大喊道,刚刚那一幕危急场景还在脑海里盘旋着。 和孩子们道别 原来他不是故意撞倒自己的画,曾子希有点愧疚,不过他的傲慢态度也实在让人很难接受。 “恩,算了,估计他已经跑远了”季宽淡然得说道,他已经把那件事放下了,心里反倒是对眼前这个女孩儿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他发觉自己很难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她的美,清新自然,让人身心舒畅,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心动了。 “也,完成了”孩子们开心的欢呼拉回了季宽和曾子希各自的思绪,不知不觉沙子城堡已经堆起来,它挺立在每个人的眼里,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好漂亮”曾子希由衷的感叹道,她一直觉得,过程才是最重要的,能看到自己用心完成的每一件事,就是最完美的。 “大姐姐,大哥哥,谢谢你们”小女孩走到曾子希身边,一同拉起季宽和她的手,开心得说道,孩子们的快乐总是那么天真和纯粹,让人羡季不已。 “你们才是最棒的,姐姐能和大家一起,非常开心”曾子希蹲下来,摸了摸孩子们的头,最后抬起头微笑得盯着季宽,这个大家当然包括他在内。 “你们很了不起”季宽也笑了,被欢乐的气氛所感染,他很开心。 季宽真的想不到,自己会有如此感性如此柔情的一面,他可是商业界上出了名的冷酷角色,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了他这样温情的一幕,肯定会大跌眼镜。 “孩子们,时间不早了,你们该回家了”曾子希看到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才意识到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都该回家了。 孩子们乖乖得点了点头,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爸爸妈妈都在里面,我们过去找他们” “好,那小朋友们,再见”要分别的时候,曾子希突然一阵不舍涌上心头,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一下午的时间,但是心里早已喜欢上了这群天真可爱的孩子们,鼻子酸酸的,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 “大姐姐,大哥哥,再见”孩子们跑到他们身边,仰着天真的小脸说道。 曾子希紧紧拥抱着他们柔软的小身体,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乖,没事”季宽也看见了曾子希的泪水,心里涌起强烈的悸动,竟然有一丝心痛,情不自禁得伸出手,拥抱住她。 舍不得他的拥抱 “大姐姐,你怎么哭了?”小女孩惊呼起来,她不明白大姐姐为什么要哭。 曾子希有点不好意思,她怎么能在孩子们面前哭呢?赶紧擦干泪水,微笑着说道,“没事,大姐姐只是舍不得你们” “我们也舍不得大哥哥大姐姐”孩子们异口同声得说道,小女孩也哭丧着小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那我们约好,下个星期周末的下午,我们再在一起修城堡吧”眼看着孩子们和曾子希呼之欲出的情绪就要井喷,季宽适时得提出提议。怀里的她怎么还像个孩子,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太好了”果然,孩子们听到季宽的话,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我们?包括他吗? 心里涌起一阵惊喜,为什么自己心里会如此期待。 “大哥哥大姐姐,我们来拉勾勾哦”孩子们拥过来,小脸上布满天真无邪的笑容。 “好”季宽和曾子希几乎在同时伸出手来,很多只小手和两只大手握在一起,这个画面好温馨,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谢谢你”看着孩子们跑开了,曾子希含情脉脉得望着季宽,要不是他替她解围,说不定现在她和孩子们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一发不可收拾。 “丫头,你还是个孩子”季宽的语气充满了宠溺,轻轻抚了抚她的头,这样的语气和这样的动作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对一个才刚刚认识不见的女孩如此温柔,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哪有啦,我已经是大人了”被他这样一说,曾子希小脸通红,连忙反驳道。 “大?看起来好像发育不良的样子”季宽邪魅的笑挂在嘴角,眼睛直直得猛盯在曾子希。 “喂,你在看什么!”意识到他肆无忌惮的目光,曾子希赶紧用双手挡在胸前,大色狼。 “哈哈哈哈”季宽大笑起来,他发觉逗她真的非常有意思。 “你…”曾子希娇嗔了一下,他好坏。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季宽说道,折腾了这么半天,体力消耗得很快。 “哦”曾子希答应着,想要站起身,才发现自己还在他的怀里,羞得她急忙要眼神移开了,她到底是怎么了?自己被这个陌生的男人抱了这么久,竟浑然不知,而且…而且心里居然很留恋那种感觉,天啊,她一定是疯掉了吧,才会对这个陌生的男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对,一定是错觉。 让我扶你走 她慌忙得站起身,愣愣得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季宽也准备站起来,但是剧烈的酸痛让他忍不住踉跄了一下,他之前跑了大概有一万米,再加上刚刚长时间的下蹲,让他腿部的承受力已经接近了极限。 “你怎么了?”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脸色也很苍白。曾子希一下子紧张起来,双手扶住他的胳膊,满脸担忧的神情。 “没事,就是腿有点酸”看着她的样子,季宽反倒开心得笑起来,这个丫头虽然嘴硬,但是她的心不会说谎,她是在乎他的。 想到这里,季宽心情大好,不能否认,他已经对眼前这个小丫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迫切得想要去了解她更多。 “那我扶你走”看着他微微颤颤的样子,曾子希还是不放心,愣是要用自己柔弱的身体来勉强架着季宽,他看上去情况真的不太好。 季宽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乖乖得靠在她的身上,却惹来曾子希可怜的大叫,“你怎么这么重啊!” “你自己说要扶我的!”季宽看着她,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一心享受着她的照顾,不自觉得放松起来,把全身的重量都倾向她。 她身上好香,他能分辨那并不是某种香水的味道,很淡,但却如此沁人心脾。 “我可以自己走了”季宽离开了她的身体,其实并不是走不动,只是很贪恋她的温柔,不过他更舍不得看着她的小身体承受他这高大身躯的重量。 一丝低落的情绪出现在曾子希的眼底,他难道生自己的气了吗?她不过抱怨一声而已嘛,又没有说不愿意扶他,小气的男人。 看着她突然变化的表情,季宽还有点迷惑,她怎么了? 女人真是善变。 从没对女人如此上过心的季宽一头雾水,女人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他季宽想要哪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根本不用他多费一点心思。 曾子希自顾自得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那幅画虽然已经被弄花了,但是她还是小心翼翼得把它裹起来,放进一个圆形的长铁盒里。 就算是不完美的,这也是她想拥有的一段回忆。 跟着这个狂妄的男人 “那个…我要回家了”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曾子希踌躇着,怯怯得转过身低着头说道。 “我说过要一起吃饭,你没听到吗?”季宽的俊脸上略带愠色,这个小丫头脑子里在想什么?竟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我还没有答应你”曾子希也倔起来,他凭什么替自己做决定,狂妄的男人。 “这可由不得你”季宽横眉一挑,走上前牵起曾子希的手就往前走去,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拒绝他,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当然也不例外。 “喂,你放开,你放开我”曾子希挣扎得喊道,他怎么这么霸道,她还根本就不认识他。 季宽不再理会她的抗议,牵着她大步走在前面,他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办不到的。 曾子希气鼓鼓得跟在后面,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怎么可能抵得过人高马大的季宽,挣扎只是白费力气。 他的手,此刻握着她的。 心怦怦跳得很快,他的手很大很温暖,感觉好安心。 “我们要去哪里?”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而他们差不多走了一刻钟,根本不见季宽有停下来的意思。 “先找到我的车”季宽回了一句,他也很累,谁叫那个该死的小偷跑了这么远,害他一路从银行门口追了过来,车还停在原地。 曾子希乖乖闭上了嘴,她好饿,没有力气和他争辩了。 好不容易两人终于走到了他的车前,季宽牵着她绕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生怕她会趁他不注意就逃掉。 子希瘪了瘪嘴,她看穿了他的意图,放心好了,海边离市区这么远,她能跑到哪里去啊?先跟着他回市区再说。 不过他的这辆车应该很贵吧,她很少在街上看到这样惹眼的跑车,流线的造型就如同他的人一样,张扬耀眼。 她早应该猜到的,他一定不是普通的人,看他的穿着和气质就能感觉得出来。 可是,他究竟是谁? 一阵引擎的轰鸣声拉回了子希飘远的思绪,她下意识得咽了咽口水,双手紧紧抓住头顶上把手,他,他该不会是要…飙车吧。 肾上腺素急速得分泌着,曾子希一阵紧张,从小她就对游乐园里面那些急速游戏害怕得不得了,那种恐怖的记忆翻涌而至,小脸布满惊恐的表情。 “你在紧张什么?”季宽看着她不安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不要开得太快,我会吐”曾子希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就是认定了他一定会是个马路杀手。 出乎她的意料,身旁的男人并没有拒绝她,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要带我去哪里? 车平稳得行驶在马路上,华灯初上,忽灭忽明的灯光映照在季宽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好英俊。 曾子希不由盯着他看得入神了,在她身旁的这个男人是真实的吗?为什么她觉得像是自己做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梦!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季宽悠悠的声音传到耳边,他早就注意到曾子希一直盯着他看,一动不动。 “没…没有”曾子希连忙回过头,被他发现了,好糗。 “你还是打算继续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如果他没记错,他已经问过她三遍这个问题了,不知道她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曾子希”这一次她没有半点犹豫,不想承认,其实自己的心已经渐渐向他倾斜了。 “曾子希…”季宽口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他想起来她的那幅画上有她的签名,ZX,子希… 耳边传来他催眠一样的低吟,扰得她心绪难平,怎么会有一种如此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在梦里听过千万遍。 突然摇摇头,曾子希想摆脱掉那样奇怪的错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对身旁这个陌生男人有了好感,哦,NO,不可能,他看上去浑身充满危险的气息,这样的男人,她是绝对不会去招惹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26章 心事 看着她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季宽的笑意更深了,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和他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确切得说她还是一个女孩。 她很自然,没有丝毫造作扭捏的模样,就像一缕清凉的海风,让他感觉好舒服,和她在一起,很轻松。 不像其他女人,每一个接近他,都带着强烈的目的性,让人生厌。 “季宽”他突然冒了一句出来。 “啊?” “我的名字”季宽平静的声音传来,她好像一直在走神,根本没有在听他在讲什么。 “哦”曾子希应了一声,季宽,这就是他的名字。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曾子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累了吗?”季宽看到她的动作,忍不住问了一句。 曾子希点点头,出来了一整天,一静下来觉得好疲倦。 “马上就到了” 季宽说完,将车拐到另一条路上。 这里很幽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一丝慌张划过曾子希的脸庞,“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大喊起来,他不会是坏人吧?之前卸下的防备又竖立起来,不该这么轻易相信陌生人,她,有点后悔了。 神秘的城堡 季宽完全没有理会她,他就知道她的小脑袋里不会想什么好事。 弄得他好像在拐骗未成年少女一样,不过话说回来,她应该成年了吧,她还在上学,不知道是高中还是大学呢?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很小,他猜不出她的年纪。 “喂…”见身旁的男人气定神闲得开着车,曾子希又叫了一声,他到底要带她去哪里?这里她从来没来过,好偏僻的样子。 正在曾子希都想要跳车求生的时候,跑车稳稳当当得停了下来,解开安全带,季宽转过身饶有兴趣得盯着曾子希,“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会把你卖了不成?”他笑起来,看着她一脸害怕的样子,竟然觉得很有意思。 “那也说不定”因为他的靠近,紧紧贴在车座上的曾子希没好气得顶了他一句,她只是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判断的,他又不说要带她去哪里,她当然会乱想。 “你这么瘦,而且…”季宽故意朝曾子希的胸前望去,“你在看什么”曾子希紧紧护住自己的身体,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季宽大笑起来,他本来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竟当真了。 “你在笑什么?把话说清楚”曾子希怒了,他老是占她便宜,而且居然说她发育不良,他又没看过,怎么知道她发育不良,真是气人。 “下车”季宽摆了摆手,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而且曾子希竟然不自觉得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她想干什么?看来自己是低估她的魅力了,这丫头对他来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吸引力,他也不清楚那是什么? 可是他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他不会受别人的控制,他一直都是主宰的人。 曾子希气鼓鼓得下了车,才发现这个美得炫目的地方,“这是哪里?”她简直看得痴了,嘴里喃喃得问着。 “吃饭的地方”季宽拉起她的手,径直走了进去。 吃饭的地方?可是这里真的好美,在夜色的映衬下,这里俨然像童话里的城堡一样,散发着梦幻的色彩。 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沿途的美景,这里的装修风格很古典,走进城堡,仿佛穿越到了中世纪的欧洲宫廷。 她从来不知道,在这座城市里,还隐藏着如此神秘的一个地方。 这简直让她入迷极了。 我们换个地方 曾子希沉醉在这童话一般的梦幻氛围里,不远处走过来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 他好帅,曾子希心里不禁暗自感叹道,就像一个风度翩翩的王子。 眼看着他越走越近,她还在好奇他是做什么的。就只见他朝着他们行了个礼,对着季宽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外语,听发音大概是法语吧。 季宽颔首示意,牵着她,跟着这个外国帅哥走了进去。 走过富丽堂皇的宫殿,男子带领他们来到一处豁然开朗的喷水池边,那里很幽静,原来是露天餐厅,只有几桌客人,觥筹交错,他们衣着华丽,优雅得举着高脚的红酒杯。 这个场景好熟悉,仿佛在电视里看过,有钱人用餐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他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虽然她必须承认自己很喜欢这里,可是一想到这里的消费,曾子希就吓得不敢多想,估计在这里吃一顿饭,会花掉她一整个月的生活费吧。 曾子希刚想要挣脱开季宽的手走掉,却见他轻轻走到自己身后,为她拉开了一张餐桌前的椅子。 “我要回家”她真的不能呆在这个地方,她不属于这里。 “坐下”听到她的话,季墨子皱了皱眉,她又在闹什么别扭,刚刚不是还挺高兴的吗? “我说我要回家”曾子希也不依不饶,他怎么就这么霸道。 “不准”季宽也有些不爽,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双手稍微也用了用力,硬是把曾子希按在座位上,换得了她的一个大白眼,动武的野蛮人,哼。 看到她坐下来,季宽才安心得绕到她对面,坐下。 刚刚那个外国帅哥跟了过来,优雅得递给两人各自一本菜单,然后恭敬得候在一旁。 季宽抬起头,望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曾子希,显然没有意识到她的顾虑,“你想吃什么?”他开口问道。 “我不饿”曾子希把头偏向一边,她刚刚用余光扫了扫菜单,差点没尖叫出来,天啊,这里的每一份菜的价格都贵得离谱,太吓人了。 “你不喜欢法国菜?”季宽挑了挑眉,看她一脸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很是纳闷。 “恩”曾子希含糊得应了一声,她不是不喜欢法国菜,凡是贵的菜,她都没兴趣,她可没这么多闲钱来花在一日三餐上。 “那我们换个地方”说罢季宽就要起身离开。 曾子希显然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等等…”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被季宽一把拉住往外面走去。 外国帅哥神色大变,显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追了出来。 季宽转过身对着他说了一句什么话,只见外国帅哥抱歉得笑了笑,还对她行了个礼,就守在那里目送他们离开了。 “你对他说什么了?”曾子希很好奇,怎么客人突然落跑,那个外国帅哥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啊,好奇怪。 “我说,你不喜欢那里的食物”季宽送她去副驾驶座,回答了她的话。 “啊”曾子希惊呼一声,这算是什么理由啊,她根本就没吃过什么法国菜。 直到看着季宽重新上车,曾子希仍是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他怎么在这里来去自如,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喂,我们就这样走掉,是不是不太好啊?”曾子希想了想他们这样做,好像很没有礼貌,她的良心很是过意不去。 正在曾子希满心愧疚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季宽正悄悄逼近自己,当她转过头才发现他离自己这么近,他的鼻尖划过她的脸颊,引起她一阵轻微的战栗。 “喂,你干嘛…” “你知道我的名字,不准再叫我‘喂’,否则…”眼看着季宽的越靠越近,曾子希害怕得闭上了眼睛,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要干什么? “哈哈哈哈“预想的动作并没有到来,只听见耳边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曾子希“咻”得一下睁开眼睛,又羞又恼得盯着季宽,他居然耍她,这个狂妄的男人。 “你别笑了”曾子希紧握着小粉拳,很想一拳挥过去。 看到她气嘟嘟得鼓起小脸,季宽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声,可是却止不住笑意。 她,真的很有意思。 刚刚他真的很想,让他情难自已,可是瞄到她一副大义凛然的可爱模样,他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要回家”曾子希大喊道,估计再跟他在一起,她会疯的。 “我说了不准”季宽似乎已经习惯了她无厘头的要求,他不会放她走的。 “你凭什么不准?” “就凭你在我车上,这里,我说了算”季宽不理会他,发动了车子的引擎,火箭一样的冲出去。 曾子希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好快,她乖乖闭上了嘴,生怕他会开得更快。 一阵寂静之后,“那你想吃什么?”季宽开了口,说实话,他已经很饿了,不知道这个难将就丫头到底想吃什么东西。 “随便”曾子希也没好气,看来要摆脱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一直带着她呢?这个问题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会是想对自己图谋不轨吧? 她忍不住乱想起来,可是刚刚她都已经在他嘴边了,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一想到那个可能到来的吻,曾子希心里突然失落起来。 她赶紧摇摇头,自己在想什么,难道她还在期待他的吻吗?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随便?那刚刚你怎么不吃法国菜?”季宽搞不懂,他可是专门带她去那里的,女人不是都喜欢浪漫吗? 偏偏眼前这个丫头不吃这一套。 “那是因为…太贵了”她的声音几乎小得连自己都听不到。 “傻瓜,那家餐厅是我的”季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答案,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请人吃饭,居然会有人嫌贵的,这个理由太奇怪了。 “你的?!”曾子希高八度的声音仿佛穿破了车顶,季宽诧异得盯着她,这有让她惊讶到如此程度吗? “原来如此”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曾子希瘪了瘪嘴,小声得自言自语起来,难怪他在那里如此自由,想去就去,说走就走,原来是他是那里的老板。 看来自己想得没错,他果真是一个有钱人。 所以态度才会这么恶劣,哼,有钱又能怎么样,那也不能随意控制别人的人生。 额,自己好像扯远了。 他有没有钱,人怎么样,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眼神飘向车窗外,她不想承认,身旁这个男人,已经不知不觉占据了她的所有思绪。 “咦,停下”眼前晃过的小食店吸引了曾子希的注意,才突然有了强烈的饿感,她好饿。 “怎么了?”季宽被她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赶紧把车停下,她看到什么了? “我想吃那个”曾子希伸手指了指车窗外,有点不好意思,她的反应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了,可是她看到那个东西,真的好想吃,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季宽顺着她指的地方望过去,他还好奇她到底想吃什么东西,结果居然是路边摊,摆着在卖的那个,冒着热气的汤里煮着一串一串的海鲜丸,这种食物叫什么来着,他记得小时候曾经吃过的。 美味难挡 得到季宽的默许,曾子希欢快得跳下了车,真是好久没有吃这个,馋死她了。 看着她像一个得到糖果般的小孩子那样开心,季宽的笑意更深了,她真的很不一样,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脸上会出现如此自然纯真的笑容,她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散发着让人着迷的光芒。 不可否认,他心动了。 “原来你想吃这个”季宽跟在她身后,一阵扑鼻的香气传来,看上去很美味。 “两位,想吃点什么?”小摊的老板看着有客人来热情得打着招呼,尤其是看到他们两人从那么一辆从来没见过的高级跑车上下来,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 像他们这种小摊生意,很难得见到有如此富贵的客人关顾,这可是他的福气。 “你也要吃这个吗?”曾子希回过头望着季宽,他一副大少爷的架势,难道也会吃路边摊吗? “当然”季宽说道,他自然明白曾子希的意思,她可看错他了,他季宽以前吃得苦恐怕她根本想不到,突然脑海里翻涌出儿时沉重的回忆,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 他以为已经淡忘了,却如此清晰,历历在目。 “我过去坐,你来点吃的”他需要平复一下,快步走到老板临时搭建的小棚子里,陷入了沉思。 曾子希眼睛里全是眼前美味诱人的食物,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开心得跟老板交谈起来,“老板,我要虾丸、鱼丸、墨鱼丸、牛肉丸…还有两杯烧仙草”她一口气说完自己想要吃的东西,她最爱关东煮了。 “好的,马上就来”老板喜笑颜开,这个小女娃子不仅长得很漂亮,而且很有礼貌,真是讨人喜欢。 “哦,对了,再要两个紫菜饭团吧”曾子希补充道,这么多东西自己肯定是够了,但是她怕人高马大的季宽会吃不饱。 全部点完后,曾子希走到季宽身旁坐下。 看着他一脸心事从从的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27章 惶恐 注意到她紧盯着自己的目光,季宽才收回思绪,“都点好了吗?”他露出难道的温柔,他不想把自己不好的情绪带给她,他想要她快快乐乐的。 “恩,都点好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曾子希看到他的笑容也没想那么多了,开心得回答道。 不一会儿,食物就端来了,满满摆了一小桌。 让他想起了母亲 “开动咯”美食当前,曾子希也顾不了什么淑女形象了,大口吃起来。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季宽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拿起一串鱼丸也津津有味得吃起来,儿时记忆中的味道如约而至,季宽不得不感叹时光荏苒,他记得那个时候母亲常常带他来吃这些的,而如今,十多年过去了,母亲早已经离开了自己。 一想到母亲,心里最容软的那部分被唤醒,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咽住,很哀伤。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母亲,今天不知道是怎么的,自从见到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开始,他的心,就一直悸动着,是的,她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无比思念。 “你怎么了?”曾子希终于觉察出他的不对劲,他的神色看起来很哀伤。突然有一阵强烈的冲动,想要伸手去抱抱他,给他安慰。 曾子希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会对一个陌生男人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难道她是太累,连感觉都错乱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季宽一句话掩饰过去,他不该在她面前表露多余的情绪,毕竟他们才认识,还需要慢慢了解。 “哦”曾子希点点头,他不想说,她自然不会再多问什么,反正今天过后,他们也许再也不会见面,萍水相逢而已。 这样想的时候,曾子希心里涌起一阵巨大的失落。 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吗?为何有点难过。 两个人各怀心事,默默得吃起东西来。 “铃…铃…铃”打破寂静得又是曾子希的手机铃声,抱歉得对季宽笑了笑,但是在看到屏幕的那一刻,发出了一声哀嚎。 “喂,佩琳”曾子希的声音充满了愧疚,她玩得忘乎所以,居然忘记给佩琳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现在已经7点多,佩琳不知道该有多担心她,都怪自己太粗心了。 “子希,还和菲菲她们在一起吗?”电话那头传来佩琳的声音,想必是和同学们在外面吃饭吧,她只是打个电话随便问问。 “恩”没多想,曾子希点头回答道,她总不可能告诉佩琳说,现在她正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吃饭吧,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立马冲过来的。 “好,那你回家注意安全”佩琳说完挂了电话,子希好不容易出去玩一次,她好像担心得太多了。 “谁的电话?” 冷不丁得一个声音传来,让曾子希倍感不悦,他怎么又来了。 曾子希自顾自把手机放在包包里,瞪了季宽一眼,他的语气和神情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她跟谁讲电话,难道还要跟他汇报不成? “我在问你”季宽现在心里只想知道让她如此小心翼翼的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还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如果刚刚那个电话是她男朋友打来的话… 听她的口气非常像。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子希也急了,她不喜欢别人强迫她。 “是你的男朋友?”见她不说,季宽试探性得问了一句,心里冒出一些酸酸的感觉,好不爽。 “才不是,我还没有男朋友”被他这样一逼,曾子希急忙澄清道。谁知一抬头却看见了季宽得意的笑容,她惊呼一声,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她没有男朋友,这个答案让季宽很满意。 他心情大好,脸上的笑意也不自觉得加深了。 “吃饱没有?”看着她赌气似得盯着他,也没再吃东西,季宽问道,桌子上的食物被他们吃得都差不多了,很久没有吃过路边摊,倒觉得十分合他的胃口。 曾子希点点头,气归气,她总不可能一直不理他吧。 “老板,收钱”季宽喊了一声。 老板笑容可掬得走了过来,“一共是54块” “好”季宽手伸进口袋里,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句,“糟糕,我的钱包”他还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窘境,他居然大意得忘记了自己的钱包下午被那个该死的小偷偷走了。 “怎么了?”曾子希疑惑得看着他,他的手在口袋里,迟迟没有拿出钱。 “丫头,这顿…你先请”要知道从季宽的嘴里说出这句话,可是比登天还困难,他浑身都不自在,自己居然第一次要求女人买单,而且还是眼前这个小女孩。 “哦”曾子希闷闷得答应下来,她搞不懂,他看上去那么有钱,难道连54块都没有? 老板收过钱意味深长得盯了季宽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怎么可以让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买单呢?真吝啬。 季宽简直想立马消失掉,这样的感觉让他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挫伤,心里憋着一股怒气,却无从发作。 他站起来,拉起曾子希的手就往车边走,实在是太尴尬了。 “啊”曾子希大叫一声,显然没有他突然的举动,仓促得跟老板说了再见,只得乖乖跟在他身后,他这又是怎么了? 麻烦你送我回家 “饭钱我会还你”刚一上车,季宽就对身旁的曾子希说道,他可不想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吝啬的男人。 “不用了,就算我请你”曾子希回答道,贵得她是请不起,今天这顿她完全可以承受。 “重复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我的钱夹下午被小偷偷走了,所以…”季宽还是极力解释着,他本来不必考虑这么多,但是在她面前,他是真的很不想她误会他。 “我知道,都说过我请你就好了”曾子希真的很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这个问题不放呢? “曾子希”季宽无奈得吼了一声,这个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不论他说什么,都要反驳。 “干嘛?”子希不解得盯着他,他看样子好像生气了。 “没什么”季宽很泄气,看着她纯真的小脸,看来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向根本不是一个,完全是在鸡同鸭讲而已。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他看了看表,已经8点过了,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呆了这么久,家人一定很担心。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曾子希本能得拒绝着,她不想给他添麻烦。 “你确定?”季宽挑眉,捕捉到她眼里的一丝犹豫,这个地方很偏僻,连公车都很少。 “我…不确定”曾子希茫然得盯了一眼车窗外,说实话刚刚她好怕他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她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更别说自己能够可以找到回家的方向。 “哈哈”季宽笑起来,这个小丫头,就知道嘴硬。 “那麻烦你送我回家,我家住在…”曾子希不理会他的笑,硬着头皮说出自己家里的地址,她要想回家,只能靠他了。 季宽发动了引擎,开了出去。 “你找得到吗?”曾子希小心翼翼得问道,像他这样的有钱人估计是从来没有去过她家附件的地方吧,她们那一带是老城区的厂方,距离这个城市繁华的中心地带很远。 “恩”季宽点点头,他很庆幸自己前不久刚好去过那个地方,那里不是要拆迁了吗?他去就是谈一块土地的事情。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曾子希全身心放松下来,自己从早上8点就出来了,不知不觉已经在外面呆了一整天,而且还神奇得遇到身旁的这个男人,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曾子希的思绪渐渐飘向远方,越来越模糊,知道最后失去了知觉,竟然睡着了。 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季宽转过头看了身旁的人儿一眼,原来她睡着了。 子希双手抱着书包和画筒,眼睛微微闭着,车窗外的霓虹灯映照在她光滑如玉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形成一排美丽的剪影,不禁让季宽看得痴了,她像一个坠入凡间的天使,让季宽心动不已。 原来自己的心也会为一个女人而跳动,季宽不禁哑然失笑,自从遇见她,他好像变得很开心,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 季宽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今天的自己就有点不同寻常,这样的改变如此自然,从没想过会出现这样一个女人,几乎占据了他的所有思绪。 不知不觉他已经将车开到了她说的地址,打了远光灯,季宽看到眼前一片老旧的城区,四周都黑漆漆的,路灯大概坏了吧。 很庆幸送她回来,不然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很不安全。 她抬起手用手挠了挠,却碰到了一个硬硬的阻挡物。 什么东西? 子希幽幽得睁开眼睛,朦胧之中看见一张特大号的俊颜和自己仅有几公分的距离。 “啊”她惊呼了一声,身子下意识得往后躲,却无处可退。 两人四目交接,他火热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吞掉一样,曾子希紧张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该不会是想和她… “你醒了”季宽幽幽的声音传来,他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们来日方长,他并急于这一时。 曾子希木木得点点头,他怎么突然一下离开了,而且心里居然有点失望,她不会是还在梦里吧? “是这里吗?”季宽指了指窗外,他也不确定这里是不是他那天白天来的地方,她一直住在这里吗? 经过他这么一问,曾子希才回过神来,他送她回家,自己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她急忙望了望窗外,借着微弱的灯光,果然是她家。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那个…谢谢你送我回来”曾子希小脸通红,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根本不敢直视他。 “恩”季宽淡淡得应了一句,她好像很紧张。 “那…再见”曾子希说完,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他强大的气场压迫着她,让她手足无措。 “该死”看着她灰溜溜逃走的身影,季宽低吼了一声,她竟敢在他眼皮下溜走,他绝对不允许。 季宽跟着下了车,追了上去。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曾子希的心越跳越快,紧张夹杂着惊喜的情绪包围了她,不自觉得加快了脚步。 可是她的速度哪里赶得上他的长腿,才没走两三步,季宽一下子走到她的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就这样走掉?”曾子希抬头就看见季宽意味深长的表情,而自己,就像一只落入圈套的猎物,无路可逃。 “你想干嘛?”她下意识双手警惕性得挡在胸前,他的样子,看起来很邪恶,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我要你送我一个东西“季宽平静得声音传来,好像心里早已经有打算。 “什么?”曾子希好奇得望着他,送他一个东西?可是他能看上她的什么东西呢?难道…难道是…子希不可否认,她邪恶得想歪了,他该不会是想和她… “你的画”看着曾子希越发奇怪的表情,季宽莞尔一笑,他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我的画?可是…可是已经花了”曾子希摸了莫身边的画筒,才意识到他说的东西,原来是下午她在海边完成的那副画。 “没关系,送我,好吗?”季宽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就像皎洁的月光般倾泻而出,触动着子希的心房,根本没有办法抗拒,暖暖的。 她没想到他会想要这副画。 “你喜欢它吗?”曾子希指着画筒,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怎么的,她这样问他的时候,好激动。 “很喜欢”季宽深情得望着她。 他的回答让曾子希彻底乱了分寸,他目不转睛得注视着自己,他喜欢?喜欢她的画还是她…小鹿乱撞,她的心荡漾起来。 看着她满脸潮红的害羞模样,季宽满意得笑了笑。 “谢谢你”曾子希小心翼翼得把画筒递给他,他能喜欢,她真的好开心,这是她第一次送自己的画给别人。 “子希…”季宽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动人。 “恩?”曾子希扑闪着晶莹的眼睛盯着他,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好温柔。 季宽缓缓得靠近她,直到他们之间再没有多余的空隙。 “你…你要干什么?”曾子希看着距离自己如此近的俊颜,大脑一片空白,紧张得结巴起来。 “明早八点,我在这里等你”季宽凑近她的耳边,缓缓说出这句话。 他在说什么?明早八点,叫她在这里等他? “喂” 等曾子希回过神来,才发觉他已经转过身朝车子那边走了。 “丫头,晚安”季宽潇洒得回过头冲她笑了笑。 英俊的面庞在月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竟叫曾子希看得痴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帅,高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她的心没来由得惶恐起来,空落落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28章 记忆犹新 直到耳边传来引擎巨大的轰鸣声,曾子希才意识到,他走了。 她慢慢得转过身,看着家里的灯亮着,佩琳和沐源哥一定在等她回去呢,曾子希不自觉加快了步伐,只是心里怅然所失。今天的境遇实在是太离奇了,她有点恍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这一夜,曾子希失眠了。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他的身影,似笑非笑的神情,充满邪魅的英俊脸庞。季宽,她嘴里轻轻默念着他的名字,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 脑子好乱,丝毫睡意都没有,“好烦,不要想了”曾子希望着黑洞洞的房间小声嘀咕了一声,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为了一个才见过一面的男人失眠,好难为情。 “明早八点,我在这里等你”季宽对她说过的话还清晰在耳朵,明天还会见到他吗? 这样想的时候,曾子希更睡不着了。 想要再见到她 一大早曾子希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出了房间。 “子希,昨晚没睡好?”佩琳端着两杯牛奶和她打了个照面,子希看起来有点怪怪的,从昨晚回来佩琳就感觉不对劲,可是问她,她又不说。 “恩?可能天气热了,蚊子有点多…”子希赶紧哈拉过去,她很憔悴吗?一眼就能看出是失眠了吗? “哦,我今天去买灭蚊片回来”佩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来也巧,昨天她也遭受到了蚊子的包围。 子希松了口气,她和佩琳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事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那个,佩琳,菲菲约我吃早点,我先出门了”整理好自己,拿上包包,子希跟佩琳打了一声招呼,就急急忙忙跑出了门,她心里一直想着和季宽的约定,恨不能能马上见到他。 “哦,子希…”佩琳刚答应着,回过头就看见子希一阵风似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咦,这个丫头真的不太对劲,她好像有心事。 因为子希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佩琳心里充满疑问,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哥今天早班,很早就出门了,她本打算和子希吃过早饭,一起去学校的。 今天是星期一,她们都是住读,周末才回家。 曾子希飞快得跑到楼下,她一直在张望,周围都是上班的人潮,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已经到了昨天他们分手的那个地方,那是一条岔路路口,这里是去她家的必经之路。 曾子希站在那里焦急得张望着,不时心虚得看看身后,他再不来,如果等会佩琳出门上学看到她,就糟了。 正在子希犹豫着要不要先离开的时候,一转身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肉墙。 “好痛…”曾子希揉着被撞红的鼻子,谁这么可恶,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出现在她身后,真的好痛。 “撞到鼻子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曾子希泪眼朦胧得看着眼前的人,“是你”她惊呼了一声,引来周围人潮的频频侧目。 “还会有谁?”季宽一脸笑意反问道,其实他已经在车里观察了她很久,看着她像一只精灵的小鹿般出现,说不出来的心动。 昨天他回到云杉,一直看着她送他的那幅画出神,这样的自己让他感到有点陌生,他竟然和一个小丫头呆了整整一个下午和晚上,乐此不疲,迫切得想要再见到她。 他到底是怎么了? 季宽你放开我… 季宽一觉醒来,那种想见她的**反而越来越强烈,他们约定的时间是八点,他有点恼怒,为什么不约七点呢?他多一秒都等不及。 “你什么时候来的?”曾子希惊喜得看着眼前的来人,他是怎么出现的?她明明没有看见他的车啊,他那辆跑车实在是太惹眼,一定会被人围观。 “刚刚”季宽回答道,他没说实话。 “你没开车来吗?”曾子希有点诧异,他不会也住在附近吧?不过好像不太可能。 “开了”季宽指了指停在不远处路边的车,不明白她怎么会这样问。 “哦”她点了点头,原来他居然换了一辆车,难怪她没有看见他。 “我们上车去,好吗?”子希低着头紧张得看了看四周,又抬起小脸楚楚可怜得望着季宽,这里路过的熟人太多了,要是她和他继续站在这里,她实在不敢想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要是再碰见佩琳… 季宽看着曾子希一脸焦急的神情,有些纳闷,不知道她这么着急去车里干什么?是要去上学吗?他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他自然而然得牵起她的手,往车边走去。 慌乱了一夜的心,在见到她的那一霎那安稳下来,这样的感觉让季宽有点害怕,在三十二年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这样一个女人,对他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力。 他只知道,他想紧紧握着她的手,留她在身边。 季宽突然的举动吓了子希一跳,这么多人,他居然毫不顾忌得牵着她,要是被熟人看见了那可怎么办,她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季宽,你放开我…”子希小声得嘀咕着,也不敢大力挣扎,因为那样只会引来更多的注意。 季宽根本不理会她,不过他已经大概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会如此紧张和不安的原因。 心里有点不悦。 这个丫头居然一副生怕别人看到的样子,她就这么急于和他撇清关系?这让他的男性尊严第一次受到严重的伤害。 刚一上车,曾子希就发觉季宽有点不对劲,紧绷着一张俊脸,谁惹到他了? “你很怕别人看到我们?”季宽忍不住开口。 “啊”曾子希惊呼了一声,她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生气的原因。 “没…没有”曾子希没有底气得解释着,她的表现很明显吗?她不是怕,只是不知道如果真的被佩琳撞见,应该怎么给她说,佩琳很清楚她现在没有男朋友,那她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呢? 好混乱。 季宽沉默着,他发动了汽车。 他已经尽量替她着想,因为跑车太招摇,所以今天他特地换了一辆轿车来,虽然也很高级,但是至少低调一点。 就是不想给她造成困扰。 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季宽,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是…是因为我们…我们相识得太突然了,我怕佩琳…” “佩琳?”季宽打断了子希语无伦次的解释,这个人是谁,子希怕她什么? “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她回答道。 “妹妹还是姐姐?”她的话有点奇怪,亲人?听这个名字应该是个女的,一般的人会直接说妹妹或是姐姐,子希却说,一起长大的亲人。 “恩,算是姐姐,只是没有血缘,是我最亲的家人”曾子希说着,表情很平静,可是季宽却分明看见她眼里晶莹的泪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隐情。 “你是要去上班吗?我今天要上课”曾子希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好像跟他说得太多了,急忙转移了话题。 “恩,我知道,我送你去学校”季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关于她,他几乎一无所知,这需要时间,他迫切得想要了解她更多。 “好”曾子希点点头,难道他一大早来找她,就是为了送她去学校吗?就只是这样吗?怎么会有一点点失落呢! “你还没告诉我是哪所学校”季宽扭过头问她,这个丫头似乎还是很紧张的样子,他有这么可怕吗?他还以为自己一直很受欢迎,女人都巴不得见他一面。 “中央大学”曾子希脆生生得回答道。 “中央大学?”季宽很明显吃了一惊,反问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恩,你找得到吗?”曾子希诧异得盯着他,以为他找不到这个地方。 “你在中央大学读书?什么专业?大几?”季宽脸上闪过一丝疑虑,迫切得想要知道心中的答案。 “恩,美术专业,大三了”季宽不同寻常的反应让曾子希有点迷茫,不过还是乖乖得回答了她的问题。 “哦”季宽应了一声,轻轻舒了一口气。 他早该想到,她是学美术的,和云翔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中央大学,他再熟悉不过了。 手机拿给我 “咕咕咕”狭小的车内,一阵不小的声音传来,季宽看了看满脸通红的曾子希,忍不住笑出声来,“饿了吗?没吃早饭?” 曾子希不好意思得点点头,他还笑,还不是这么早为了见他,连早饭都没吃。 “那我们先去吃饭”季宽帅气得调转了车头,其实他也没吃早饭,一想着马上见到她,也没顾上吃东西。 “可是我怕会来不及…” “9点,时间还早”季宽回答得很自如。 他怎么会知道她们学校上课的时间?而且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他之前有去过吗? 两人在一家小餐厅解决了早饭问题。 不可否认,季宽的车开得很好,虽然速度很快,但是很稳。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在他身边越来越放松。 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是8点45分了,此时正是同学们上课的高峰期,季宽将车停在距离大门口远一点的位置。 他目不转睛得盯着她,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那…我去上课了”炙热得目光让曾子希坐如针毡,她只想逃,车里的空间太狭小,涌动着潮湿的暧昧气息,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季宽一把抓住想要落荒而逃的曾子希,嘴角扬起一抹肆意的微笑,“手机拿过来”曾子希愣愣得盯着他,默默得把电话递了过去。 他要她的手机做什么? 只见季宽飞快得在键盘上按下一串号码,然后拨了出去。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一阵响声,又戛然而止。 曾子希猛得反应过来,他在拨自己的电话。 “第一个就是我的号码,有事打给我”季宽径自说着,手指轻轻抚过她的手臂,感觉她在他手里颤抖融化。 “恩”曾子希慌张得点点头,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手脚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动弹不得。 再这样耽搁下去,她就要迟到了。 “快上课去吧”正在曾子希感到局促不安的时候,季宽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温柔得抚了抚她的头发,轻声说道。 他发觉自己竟然不想离开,有她在身边,就这样静静得呆着也很好。 可是她要上课。 不知道脑子里怎么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想不顾一切带她在身边,他一向是一个很有原则和懂得分寸的人,只是这一次…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怎么会对他有如此的魔力,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身影,季宽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感到有点害怕,这种感觉带着强烈的不安,扰得他心绪不宁。 子希今天怪怪的 曾子希低着头快步走在学校的季荫大道上,身边都是赶着上课的同学们。 不知道季宽走了没有,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子希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远远得看见季宽的车依旧停在原地,他在注视她吗? 一想到季宽炙热的眼神,曾子希小脸涨得通红,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 “子希,子希…”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子希全身僵硬得愣在原地,这个声音,好像是菲菲的,难道说,她刚刚看到了? 心都快要跳出来,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 向菲菲气喘吁吁得追了上来,轻拍了一下子希的肩膀,“子希,你怎么走得那么快?累死我了” “没…没有啊”曾子希心虚得回答道,她仔细观察着菲菲,她刚刚到底看到没有? “还说没有,我都叫了你半天啦”菲菲嘟起小嘴,她为了追上子希,可是跑了好长一段路呢。 “不好意思,菲菲,我没听到”两个女孩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 “子希,你有心事吗?”菲菲看着身旁的好友,似乎有些异样,欲言又止的模样。 “啊,没有”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曾子希连忙否认,不过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菲菲应该什么都没看见,不然依照她的性格,如果看见她从一个陌生男人的车里下来,一定会马上问个明白。 “昨天家里没什么事吧?”菲菲小心翼翼得问着子希,她记得昨天子希说下午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没有啊”曾子希不假思索得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好像穿帮了,昨天下午…她和季宽在一起,并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 “哦?”向菲菲显然察觉出了异常,子希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怪怪的,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菲菲,快走吧,不然要迟到了,今天第一节可是秦教授的课”曾子希打算哈拉过去,挽起菲菲的手臂,快步走了出去。 “啊,对,秦教授,千万不能迟到,快走”子希这一招转移注意力果然见效了,向菲菲一听到秦教授的名字,小脸痛苦得扭成一团,话说上一次的惨痛教训还记忆犹新。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29章 约定 就是上秦教授的课,她不小心迟到了一刻钟,那个古板的老头子居然愣是没让她进教室,还说“迟到的学生没有资格上他的课”恼得菲菲差点没撞墙而去,不就是迟到了一会儿吗?至于在全班同学面前这样奚落她吗! 神秘的L先生 不过抱怨归抱怨,秦教授的课不敢不去,他每节课必点名,如果旷课的同学下场相当悲惨,那学期的科目直接被当掉,太恐怖了。 两个女孩急匆匆得往教学楼跑,终于在上课铃响之前5分钟顺利抵达了教室。 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她们相视一笑,抚了抚胸口,好险。 突然四周变得鸦雀无声,叽叽喳喳的同学们都停了下来。不用想,一定是他出现了,秦教授满意得看着座无虚席的教室,清了清嗓子,“同学们,早上好” 虽然说严肃古板的秦教授真的不太受学生们的欢迎,但是他主讲的当代美术史却是相当棒的一门学科,秦教授年过花甲,博学多识,讲课也很有感染力。 不一会儿,子希和菲菲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听得入了迷。 一节课45分钟很快就过了,学生们都还意犹未尽。 “子希,去不去WC?”下课时间,菲菲碰了碰子希的胳膊,笔记很多,子希还在埋着头认真抄写。 “不去了,我赶紧把这点笔记抄完”子希头也没抬,生怕秦教授会把这一张幻灯片换掉,那就遭了。 “好,那我回来笔记借我抄”菲菲边说边离开了座位,每次上秦教授的课时间都超紧张,早晨她喝了太多牛奶,好急。 几分钟过后,子希舒服得伸了一个懒腰,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抄完了。 菲菲还没回来,子希下意识得从包包里摸出了手机,就在这大脑休息的片刻时间,季宽就如此轻易得占据了她的所有思绪。 愣愣得望着那个手机号码发呆,她小心翼翼得把号码存下来,在输入名字的时候,心紧张得怦怦直跳,要直接写他的名字吗?子希想了一会儿,就称他为L先生吧,她只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多大?是干什么的?那座像城堡一样的餐厅是他的,他应该很有钱吧! 英俊邪魅的脸庞浮现在子希的脑海,忍不住全身潮红起来。她从没遇到过这样一个男人,让自己如此沉迷如此眷恋,他已经有了她的电话号码,他会打给她吗?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一个焦急等待的小女孩,充满不安。 他们还会再见吗? “咦,L先生,子希,这是谁啊?”菲菲高八度的声音突然在耳旁响起,子希被吓了一跳,一个不留神,手机硬生生掉在了地上,清脆一声响。 向菲菲也没想到子希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两个女孩同时都弯下腰想要去捡起来,手指触碰在一起,子希尴尬得朝菲菲笑了笑,刚刚自己想事情太入神,居然没有发现菲菲已经回来了。 子希很快得把手机装回包包里,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子希,是不是交男朋友了?”菲菲双手环抱着,一脸狐疑得看着好友,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上寻得蛛丝马迹,L先生?分明是一个男人的昵称。 “才没有”曾子希连忙反驳着,但是她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烫。 “那这个L先生是谁啊?”菲菲不依不饶,她可是子希最好的朋友,怎么能不关心这么大的事情! “一个朋友啦”子希打着哈拉,假装收拾着课本,“笔记借你抄”她转移着话题。 “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啊?”菲菲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自从她认识子希开始,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她交男朋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L先生,也太让人好奇了。 “才认识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子希看着菲菲似笑非笑的暧昧神情,就知道她是一定是想歪了,她才和季宽见过两次面而已,仅仅只能说是认识。 男朋友?她可不敢想。 “哦,是在哪里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怎么样啊?长得帅不帅?”菲菲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就像发现了一块新大陆,嘴里冒出一扒拉的问题,她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个神秘的L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菲菲…”子希哀叹了一声,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 “快说啦,不要不好意思嘛”菲菲碰了碰子希的胳膊,以为她是难为情,难道这小妮子还真是遇见了意中人? “铃…”上课铃偏偏这个时候响起来,子希抓住这个救命稻草,调皮得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狡黠的目光示意菲菲,上课了。 菲菲的执着真叫她难以招架,她还完全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向菲菲介绍季宽这个人,因为她对他也知之甚少,再说,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要怎么跟菲菲说呢? 向菲菲不甘心得嘟着嘴,转过身坐好。好吧,就暂时放子希一马,反正以后有得是时间。 子希长长得舒了口气,总算逃脱掉菲菲的追问,看来自己以后得小心一点,不能再这么粗心大意,让她再发现什么端倪。 经过刚刚的教训,这节课的下课铃一响,子希就飞速得收拾完东西,“菲菲,我去找佩琳,明天见”匆匆丢下一句话,就飞奔出去教室,完全不给菲菲一点思考的机会,就转瞬间消失了踪影。 曾子希欢快得奔跑在校园里,心情好极了。 中午约好和佩琳一起吃饭,她和佩琳同龄,一起在中央大学读书,佩琳学得是旅游管理,所以距离美术学院有一些距离,只要没有其他安排,她们每天都会一起吃饭。 因为她们住在不同的寝室,每天只有吃饭的时间才能聚在一起。 陈佩琳一看见远处飞奔而来的子希,微笑朝她挥手。 两个女孩亲密得挽在一起,愉快得朝食堂走去。 她们虽然没有血缘,却情同姐妹。 如果没有佩琳和沐源哥,她能活下来吗? 这是一个未知数,曾子希一直心存感激,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是她唯一的家人。 之前菲菲制造的紧张情绪一扫而光,子希和佩琳有说有笑得聊起天来。 ********************* 几天的时光匆匆而过。 今天已经是星期四了,子希每天惶惶不可终日,心情已经由最开始的兴奋期待变成了焦躁不安,整整四天,她从没有接到过季宽的一个电话。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电话坏掉了? 可是事实证明,并不是电话的问题。 他,可能已经忘记她了吧? 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她真的遇见过他吗?那个完美得有如天神下凡的男人。 “子希,有心事哦?”一旁的向菲菲已经观察子希很久了,她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手里一直紧紧握着手机,是在等什么人的电话吗? “啊,没什么”子希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菲菲在跟自己说话,不知不觉她已经在宿舍的床边呆坐了一上午,今天上午没课,她很早就醒了。 心里有事,她根本睡不着。 “哦”看到子希闷闷的表情,菲菲也没不好继续问下去,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一定与L先生有关。 那天过后,她一直追问子希关于这个神秘先生的事情,谁知这一次子希的口风相当紧,不仅只字未提,还拼命转移话题,让她根本无从知晓整件事。 这几天子希的表现真的很奇怪,患得患失的,常常一个人发呆。 “菲菲,我先去图书馆哦,下午见”趁向菲菲所有所思的时候,子希拿起背包逃一样的冲出了寝室。 她知道菲菲一定察觉出自己的异常,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菲菲解释这件事,现在心里好乱,难道和他真的只是萍水相逢吗? 子希的心,陷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之中。 第二天子希和佩琳一起回家,她努力调节好自己的心态,不想让佩琳担心。但是季宽像个影子一样,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挥散不去。 星期六沐源哥白忙之中抽出时间陪她和佩琳逛街,说起来他们三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沐源哥为了给她们凑齐学费,经常在单位加班,很辛苦。 她和佩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好在她们都已经大三了,平时也在外面做兼职,可以为家里减少一点负担。 “子希,这条裙子很适合你,过来试试”陈沐源路过一家精品女装店停下了脚步,里面有一条纯白色的棉布连衣裙,样式很简单,但是很漂亮。 “对哦,哥,你眼光好好,子希你快过来试试”佩琳也看中了那条裙子,简直太美了,就像是为子希量身定做的一样,好适合她的清新淡雅的气质。 “不用啦,我的衣服够穿了”子希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是目光还是忍不住停留在那件飘逸的白裙上,很心动。 “子希,你很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佩琳嘟着嘴,她的懂事让人心疼,子希一向很节约,打工挣的钱全部存起来,为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哪里舍得给自己买衣服。 “子希,快试吧,不然哥要生气了”陈沐源很了解子希,清楚她并不是不喜欢这条裙子,而是不想浪费钱。 想起来他觉得很愧疚,都是因为自己能力有限,不能给她们姐妹俩最好的生活。 “沐源哥,我这就去试”子希微笑着接过裙子,她不想哥难过,她知道哥为了她们,已经够辛苦了。 几分钟过后,子希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好美啊~~~”佩琳眼睛挣得大大的,闪着惊艳的光芒,一点都不吝啬对子希的赞美,她真的好漂亮,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 “子希,你真漂亮”沐源哥欣慰得微笑着,她和佩琳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我去换回来”子希有点不好意思,刚刚在镜子里她已经看到了,这条裙子真的很适合自己,她也好喜欢。 “不要嘛,就穿着走好了”佩琳走过来揽着子希的肩膀,笑嘻嘻得说道。 “好,我去结账”陈沐源径自走向收银台,完全不理会子希的迟疑。 “沐源哥…” 子希有点急了,刚刚进去试的时候,她看到吊牌上的价格,600多块,好贵。 “安啦,这条裙子真的很适合你”佩琳在一旁拉住想要追出去的子希,她那几条裙子都穿了好几年,是该换新得了。 “谢谢哥,谢谢佩琳”沐源哥给她买了裙子,子希坚持晚餐要请客,她打工的钱还有一些积蓄。 三人围坐在路边大排档的小桌子前,要了一瓶啤酒,开心得喝起来。 不知不觉他们聊着天吃着东西,已经8点多了。 坐公车慢悠悠得回到家,子希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手机放在一旁,一整天它都没有响过。 明天就是周末了? 她清楚得他曾经说过… 白天买的裙子静静得挂在衣架上,喝了一点酒的子希有点迷糊,她开始想象,如果明天他看见自己穿着这条纯美的白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扑哧,子希傻笑出声,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 这一夜,她睡得出奇得好。 要不是枕边扰人的铃声,她还在美梦中不想醒来。 “喂”子希伸手接起来,意识还很混沌,这么早会是谁啊? “丫头,还没起来?” 电话那头温柔的男声,好熟悉。 愣了几秒钟,曾子希像触电一般弹起来,“你是季宽?!” 男人大笑起来,她的反应好像太大了,“你还记得我” “恩”子希握着手机的手轻轻颤抖着,他居然说,还记得他,她不是还记得,是每天都念念不忘。 “半个小时后,我在楼下等你”季宽说完潇洒得挂断了电话,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让他朝思暮想的小丫头。 放下电话,曾子希茫然失神,仿佛还没从刚刚突然的状况下清醒过来,直到几分钟过后,她才发出一声尖叫,冲进浴室里。 心怦怦跳个不停,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仍然不能相信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盼望了一整个星期的电话就这样突如其来。 他没有忘记他们的约定。 感觉到甜蜜的幸福,子希的心被巨大的惊喜充盈着。 背上书包和画筒,匆匆和沐源哥、佩琳打了声招呼就冲出了家门。 在巷口的街角,季宽还没到。 子希看了看表,她太心急,他说半个小时,可是自己还没有一刻钟就跑了出来。 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如果被他看到自己这个迫不及待的样子,该有多难为情啊! 子希羞红了脸,焦急得张望着,心跳得很快,好紧张。 季宽加足马力狂奔到曾子希家楼下,还不到半个小时,但是远远得他已经看到了她纤细的身影,她今天很美,穿着一身洁白的纱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在人群中那么特别,像一株纯净的百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30章 千叮咛万嘱咐 不可否认,他很想她。 迫切得想要见到她,这种感觉来得如此突然和猛烈,让季宽有些措手不及。 这一个星期,他想了很多。 他曾经试图用繁忙的工作麻醉自己,但是这个丫头还是能很轻易得跑进他的脑海,占据他的所有思绪。 她为何如此吸引他? 季宽找不到理由,他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见到她,留她在身边。 曾子希看到季宽出现的身影飞奔而去,像一只灵活的小兔子跳上了车,规规矩矩得坐在那里,不敢直视他。 “丫头,想我没有?” 季宽凑近了她,他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曾子希被他露骨的问题涨红了脸,慌张得不知所措,连忙摇摇头,她真的好紧张,手心都捏出汗了。 “没有吗?可是我很想你”季宽故意露出一副失望的神情,紧紧盯着她。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被他这样一激,子希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认真得回望着他。 “你一直在等我的电话吗?”季宽心里一惊,她的神情不会说谎,这个丫头分明口是心非,她一直在等他,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 子希点点头,他让她无处可逃,只能直视自己想要隐藏起来的情感。 “那你为什么不打给我?”其实他也在试探她,这一整个星期,又何尝不是在等待中忐忑。 “我…”子希一时语塞了,是啊,她也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那是因为她怕打扰他,她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她?是否还想再见到她? 她没有自信,从小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选择了沉默,在她的心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以后想我了,给我打电话,好吗?” 季宽感觉到她的迟疑和退缩,温柔得抚慰她,他会慢慢打开她紧闭的心门,让她勇敢得去感受这一切。 曾子希望着他深情的黑眸,不自觉得深陷其中,乖乖得点点头,心在一点一点融化。 “乖,出发,我们去沙滩吃东西”季宽宠溺得摸了摸她的头,展开迷人的俊颜,发动了汽车。 迎着微暖的海风,眼前是迷人的海岸线。 季宽开车到沙滩边,牵着手带她来到一家别致的餐厅。 这里好特别,所有的餐桌都摆放在沙滩边,离大海咫尺之遥,好美。 子希,心醉了。 完美的一天 两人愉快得用完餐,食物很美味。 “我们过去吧,说不定孩子们已经到了”季宽说,跟她在一起,很放松,心情大好。 “恩,你说他们会来吗?”其实曾子希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们还只是一群孩子,会记得那个约定吗? “我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季宽微笑着。 两人凭着记忆走到上周和孩子们一起修城堡的地方,有几个游人匆匆走过,根本没有一点孩子们的身影。 曾子希抬头看了一眼季宽,小脸布满了失望的神情,她以为孩子们会来的。 “傻丫头,别难过了” 季宽轻轻拥着她的肩膀,虽然他也想过,那群可爱的孩子可能会忘记这个约定,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些失落。 正在他们准备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阵稚气未脱的叫喊声,“大哥哥,大姐姐…” 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回眸相视一笑,是孩子们。 之前的郁闷情绪一扫而光,子希兴奋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她就知道,孩子们一定会来的,在心底她对他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牵挂和惦念。 孩子们柔软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朝他们飞奔而来。 子希也奔跑起来,她想要拥抱他们,亲亲他们可爱的小脸。 季宽微笑得望着这温情的一幕,触动心弦,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的温暖,他的冷酷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遇见她,是个美丽的意外。 子希和孩子们开心得笑着闹着,她就像一个孩子王,享受着那份自然天真的快乐。 这一天,是曾子希二十一年的生命里,最开心的一天。 季宽,谢谢你。 ******************* 子希渐渐从回忆中抽回思绪,她很安静,但是早已经泪流满面。 佩琳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神情哀伤。 其实她很早就察觉出子希有心事,只是没多久哥就检查出来得了病,她们简直吓坏了,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乱。 “佩琳,那一千万是季宽给的” 咬了咬牙,子希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她迟早是会知道的,这么多的钱,不会无缘无故得到。 佩琳点点头,她已经猜到了。 可是她不懂,按照子希的描述,如果她和季宽这样发展下去,因为事情紧急,子希走投无路接受了他的钱,应该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情吧? 虽然一千万很多,但是她们会努力还给他。 为什么子希会如此难过? 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你知道了?”看着佩琳平静的反应,子希泪眼婆娑得望着她,脑子里好乱,现在她很犹豫,该不该给佩琳说关于那个协议的事情。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季宽会让她嫁给汪云翔,到那个时候这么大的事情她该怎么跟佩琳和沐源哥解释,她要结婚了,这简直像一个天大的玩笑。 这一千万的代价,真是太重了。 跟让她绝望的是,心爱的男人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回忆就像潮湿的潮水一般将她淹没,感觉快要窒息了,如果她能忘掉一切,该多好。 可是,却记得如此清晰,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温柔的神情…一切的一切,刻骨铭心。 “子希,等哥病好,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把钱还给他的”见子希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她以为子希是担心那么多钱,他们根本还不起。 “不用还的”子希幽幽的说道。她艰难得决定,暂时不告诉佩琳关于那份秘密协议的事,现在沐源哥正在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她不想佩琳还在为自己担心,而且如果她知道这些钱是用她的婚姻换来的,一定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 但是,她们需要钱,沐源哥需要活下去。 她不后悔。 “不用还?!为什么?”佩琳很诧异,她的疑惑更深了。 “不是,不用急着还而已”子希赶紧补充道,佩琳已经起疑心了。“这点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吧!”子希自嘲得说道,心好痛,他用钱买下了她的人生,买断了他和她之间的所有,可以当从来没有遇见过他吗? “那你们还在一起吗?”佩琳小心翼翼得问出来,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佩琳的话,子希拼命摇摇头。 再也忍不住,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积蓄太久的压抑让她快要崩溃了。 “子希…”佩琳紧紧拥住她,两行泪无声无息得流下来。 他们怎么了? 看着子希这个伤心难过的样子,她好心痛。 季宽,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 两个女孩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她们聊了很多,子希似乎也开朗了许多。 为了佩琳还有沐源哥,她一定要振作起精神,好好活下去。 汪云翔执着的脸庞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内心翻江倒海。 她在害怕。 好在沐源哥的病情已经趋于稳定,透过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的身影,子希终于露出了难得的一丝微笑。 ***************** 半个月之后,沐源哥康复出院了。 子希和佩琳一早就办理了手续,一家人高高兴兴得回家。 陈沐源回到阔别一个多月的家里,百感交集。 但是自从他清醒过后,有一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他。 他很清楚自己的病情,也知道如果要换肾需要多少钱,这笔巨大的费用不是他们这个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 他本想一死了之,得了这样的绝症只能听天由命,他不想拖累子希和佩琳。 谁知他却奇迹般得活了下来。 医院不是收容所,那么这些巨额的医药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哥,昨天子希炖了鸡汤哦,我去端一碗你喝”佩琳微笑着,现在哥的身体还很虚弱,她和子希已经决定,学校考试的这段时间,会请一个护工照顾他。 本来哥还应该在医院修养一段时间的,但是陈沐源知道子希和佩琳再过一个星期就要期末考试了,坚持要提前出院。 “好,子希佩琳,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哥这辈子都无以回报。只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弄清楚,这一次给我治病,花了这么多钱,你们是从哪里借来的?”陈沐源把鸡汤放在一边,神色沉重得盯着两个妹妹,他们从小孤苦伶仃的生活着,甚至没有一个亲人,就算是借钱,都找不到人。 两个女孩紧张得对视了一眼,糟糕,她们没想到哥这么突然得问起这个问题,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回答。 “红十字会”子希灵机一动,说出这个答案。 她的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脑子里飞速思考着接下去应该怎么说。 “红十字会?”陈沐源皱了皱眉,显然对于这个答案充满了怀疑,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得到红十字会的帮助呢? “恩,对。我和佩琳去红十字会寻求帮助,他们得知了我们的身世,刚好有一笔入会的疾病基金,所以…”子希组织着语言,她已经尽力了。 “哥,是的,这次我们真是万幸,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佩琳赶紧在一旁点头帮腔,她明白子希的苦衷,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哥实情。 不然依照他的脾气,一定难以接受别人的恩惠。 无眠的夜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难为你们了”虽然有点将信将疑,但是逻辑上似乎也说得过去,他有时会在报纸上看到红十字会慈善救助的一些新闻,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有些不可思议。 “沐源哥,我们是一家人啊”子希激动得说道,只要看到哥平平安安没事,她做什么都值得。 “子希…”陈沐源看见子希眼里晶莹的泪珠,自己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是在死亡线上被拉回来的人,经历过生离死别,才更明白家人的重要。 三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只要他们在一起,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关。 ****************** 入夜,子希又一次失眠了。 这一个月以来,她没有睡过一个踏实的觉。 心里好乱,季宽从未曾在自己心里消失过,反而越来越频繁得出现,让她心神不宁。 这半个月他再也没有打给过电话给她,她偶尔去了两三次学校,也没有再遇见汪云翔。 有时她会想,难道是一场梦吗? 可是银行卡里那实实在在的巨额存款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遇见他的那一天,坠入地狱的那一夜… 翻涌的眼泪无声的滑落,子希抱紧了枕头,此刻的她就像风中飘零的一片叶子,该落向何方呢?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折磨得她一夜难眠。 一大清早,子希起来弄好了早饭,反正她睡不着。 今天她和佩琳该去学校了,护工8点会来家里报道。 不一会儿,佩琳也起来了,“子希,早” 看到一桌子丰盛的早餐,佩琳感动得看着子希,“子希,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她感觉得出来,子希承受了多大的精神压力。 她看上去好憔悴,真让人心疼。 “我没事,快过来吃饭吧”子希扯起一抹微笑,她真的没事,只要他们一家人好好的,什么都值得。 “恩”佩琳开心得回答道,哥终于没事了,他们的生活又回到正常的轨迹,只是子希和季宽… 她不想问太多,毕竟这是子希自己的感情问题。 两人愉快得吃着早餐,哥还在休息,子希已经把他的那一份单独预留了出来,等会只要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8点钟,护工准时得来到家里。 子希和佩琳千叮咛万嘱咐,才安心得出了门。 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这一个星期她们只有不顾一切拼命复习,希望不会挂科。 落荒而逃的身影 子希和佩琳在教学楼门口分手。 走进教室张望了一下,菲菲还没来。找了一个位置,赶紧把笔记拿出来复习,现在课程已经结束了,同学们都在教室里上自习。 不知不觉一阵饥饿感传来,肚子空空的,子希才发觉已经快到12点。 中途接到菲菲的电话,她家里有点事,早上不来学校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子希离开教室,去食堂吃点东西。 点了个简餐,子希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去复习,她已经落下了很多功课,一定要加倍努力才行。 子希吃得专心致志,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无声无息坐下来的人影。 等到她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一抬头才发现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汪云翔,子希被吓了一跳,饭粒呛在气管里,拼命得咳嗽起来,小脸涨得通红,好难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31章 如实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 “快喝口水”汪云翔赶紧把水杯递到她眼前,他吓到她了吗?看到她难受的样子,他好自责。 看着她吃饭的模样,竟一时入了迷,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子希,他十分思念她。 按照哥的指导,他一直都忍住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有再找过她。 他一直在等一个最合适的时间,重新跟子希表白自己的心意,希望她能接受他,做他的女朋友。 “谢谢”子希喝了口水,总算好一些了。 “子希,最近好吗?”一接触到汪云翔柔情似水的眼神,子希就全身紧张起来,他的表现太明显,他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 以前还可以直接无视或者拒绝。 可是现在她已经签下了那个协议,那么意味着眼前的云翔学长在不久之后的将来会成为她的… 越想越可怕,脸上的红潮越来越烫。 “云翔学长,我…我还有事,先走了”她什么都不能做,只有逃开。 可是她能逃多久呢? “子希…” 望着曾子希落荒而逃的身影,汪云翔很泄气,今天好不容易遇见她一面,可是子希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他做了什么事吗? 哥叫他这么做真的对吗?不去找她,可是他怎么感觉子希离自己越来越远,汪云翔陷入沉思,心里完全没了主意。 他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第一次邀请他 子希大口喘着气,等跑回到教室的时候,才惊讶得发现她的一本笔记落在了食堂里。 天啊,她太粗心大意了。 如果丢掉,就惨了。 正准备再回去食堂找,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汪云翔。 她赶紧接了起来,“子希,你的笔记落在座位上了,我给你送过来,你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汪云翔焦急万分的声音。 胸口被一种难言的感觉充斥着,他为什么每次都会出现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子希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子希,你在听吗?”没有听见她的回答,汪云翔有点着急。 “我在七教学楼的自习室”子希回过神,赶紧回答道,她的思绪飘远了。 “那你等我,我马上过来”汪云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曾子希茫然得愣在座位上,云翔学长,真的要成为她的丈夫了吗? 无声无息的恐惧瞬间包围了她,为什么脑子里会一直出现季宽的脸,那么清晰,心里好痛。 不到十分钟,汪云翔气喘吁吁得来了。 在门口向她招了招手,其他座位上的女同学一看到汪云翔的身影,立即开始交头接耳小声得议论着,还不时朝子希的方向投去充满敌意的目光。 曾子希低着头小跑了出去,和汪云翔站在过道上,“谢谢你,云翔学长”接过他递来的笔记本,向他报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子希,你先复习吧,我走了” 汪云翔知道她快期末考试了,现在一定在抓紧时间复习,他也不想耽误她的时间。 只要能见她一面,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说完他就转身要离开,也许哥说得对,追女孩子不应该死缠烂打。 “云翔学长…” 看着汪云翔落寞的背影,子希心里一软,竟不自觉得开口喊了一声,她在想什么? 汪云翔听到她的呼唤赶紧回过头,朝她身边走去。 “子希,怎么了?”他满脸柔情,心为她悸动着。 “那个…你晚上有时间吗?”子希满脸通红,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会冒出这个突然的想法。 “有”汪云翔点头如捣蒜,她要约他吗?好兴奋。 “一起吃饭吧”鼓足了勇气,子希把话说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约男孩子,好紧张。 “子希…”汪云翔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约自己,激动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他有点云里雾里。 “你不想去吗?”看他没有回答,子希低着头,好糗,难道第一次就这样被拒绝了! “没有没有,我太高兴了”汪云翔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那我5点在楼下等你”他说道,脸上洋溢着如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和子希道别后,汪云翔迫不及待得给季宽打了一个电话。 “哥,子希约我了,子希主动约我了”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 季宽在电话那头沉默着,听到云翔欣喜若狂的声音,有些失神,她主动约了云翔? 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哽住了喉咙,他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吗?为什么他会如此难过。 “哥,你在听吗?”云翔的话拉回了季宽的思绪,“恩”他只淡淡得应了一句,他该说些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哥,那你先忙”汪云翔感觉到他的冷淡,以为季宽公事繁忙,所以体贴得结束了通话。他现在脑子都是曾子希,还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之中,好像在梦里一样,这一天他等了好久。 办公室里的季宽眉头紧皱,那个丫头居然主动约了云翔!这个事实让他疑惑起来,据他所知,在这半个月以来,她和云翔都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联系过。 昨天陈沐源出院了,今天曾子希应该在学校,他们是在学校里偶遇的吗?她为什么要约云翔?一系列的问题冒了出来,季宽已经完全陷入到一种奇怪的焦灼中,什么都干不了。 就连他的秘书走进来也浑然不知。 “季总,刚刚企划室报上来的方案…” 陈玉玲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季宽冷酷的眼神硬生生咽了回去,老大心情不好,她感觉到了,可是这个方案等着执行,外面的部长们都催了好几次,她才壮着胆进来问问看。 季宽铁青着一张脸,不悦得盯着他的秘书。 她难道没看出来他此时此刻不想被别人打扰吗? “季总,我有敲门”陈玉玲委屈得小声解释道,她就说不要进来了,老大生气的样子恐怖极了,活像一座大冰山。 “出去” 没有温度的两个字,陈玉玲赶紧退出办公室,大舒一口气。 老大到底是怎么了?刚刚半个小时之前还是好好的。 ************ 汪云翔从教学楼出来,急匆匆得往家里赶。 一想到晚上要和子希约会,他就坐立难安,恨不得时间过得再快一点。 他要回去换身衣服,再开车出来接她。 虽然他很早就拿了驾照,但是为了避免在学校太过高调,他一直没怎么开过车,但是今天,算是自己和子希第一次正式的约会,他想开着车会方便一些,而且他已经想好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了。 汪云翔傻笑出声,他猜子希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在家里磨蹭了1个多小时,他准备出发回学校,尽管现在才3点多钟,但他已经等不及了,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 “云翔,要去哪里?” 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拿着车钥匙正准备去车库的汪云翔额头冷汗直冒,“父亲”他转过头,恭敬得叫了一声。 父亲怎么会在家?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公司才对。 汪柏年看着他拿着车钥匙,觉得有点古怪,平时云翔很少开车的。 “父亲,我要去学校”汪云翔如实回答道,父亲的眼神像鹰一般锐利,在他面前,自己总是很紧张。 “你不是才从学校里回来吗?”汪柏年挑了挑眉毛,打从云翔一回到家他就已经知道了,今天他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一直呆在家。 最近这段时间他可是为这个小儿子操碎了心。 “恩,学校有点事,还得再去一趟”汪云翔的样子看上去焦急不安,他低着头,不敢直视父亲。 “是吗?”汪柏年一眼就看出来云翔没有说实话,自己的儿子难道他还会不了解,云翔还单纯得很。 难道他是去见那个女孩子吗? 汪柏年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猜对了这个答案。 按理说,云翔已经毕业了,所有的手续都办齐了,就连毕业典礼他也去参加了,可是他这个宝贝儿子还是天天往学校里跑,难道就是为了见那个女孩一面? 汪柏年的心里颇为不悦,为了一个女孩子,云翔最近真得变了很多,而且不惜为了她和自己闹翻,离家出走。 汪云翔心虚得点点头,他已经看出父亲似乎察觉出什么,如果他知道自己要去见子希,肯定会生气的。 可是他的幸福他想要自己去争取,他才不要和雷氏集团的千金相亲,他根本就不喜欢她,他心里只有子希一个人。 所以就算是父亲反对,他也不会妥协,他会坚持到底的。 “恩,你去吧,明天记到来公司报道” 出乎汪云翔的意料,父亲竟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和颜悦色得让他走,这样的转变让他还一时适应不过来,他突然想起来,记得哥说过,会和父亲好好谈谈,难道父亲已经转变心意了吗? “知道了,父亲,谢谢你”心中一块沉重的大石落地,汪云翔觉得今天简直就是lucky day,先是子希主动约他吃饭,再是父亲好像对他和子希的事情发生了改观。 他的幸福,真的要来了吗? 汪柏年的心事 汪柏年看着儿子青春洋溢的身影,脸上布满幸福的笑容。 “哎” 他重重得叹了口气,也许他是该听听宽的,云翔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他是不能强加干涉的。 虽然很可惜和雷氏集团的联姻,但是为了自己的事业而牺牲掉他们父子俩的感情,确实得不偿失,还是宽考虑得周到。 汪氏集团是他白手起家拼搏出来的心血,他自然是希望它能继续强大下去。 可是就像宽说的,他汪柏年就这么唯一的一个儿子,难道还有什么是比云翔更重要的吗? 没有。 所以,他已经决定尝试着去接受那个叫作曾子希的女孩子,虽然她的家世… 不过看在云翔这么喜欢她的份上,他也要说服自己,抛开偏见,和她相处看看。 如果他答应了云翔和那个女孩的交往,云翔能尽快得融入汪氏,在集团占得一席之地,那他也就安心了。 汪柏年若有所思得踱回到自己的书房,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的神色。 汪氏集团这几年在宽的掌管下做得有声有色,风生水起,但是据他所了解,这小子最近在外面做了不少副业,尽管他很正大光明,但是在汪柏年心里还是觉得很担忧,毕竟宽并不是… 他全部的希望和寄托都在云翔身上。 尘封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汪柏年陷入深思。 京芸,他这样做,到底对吗? ************** 曾子希刚一下楼就看见汪云翔的身影,她还特意早下来了一点,不知道他已经等了多久。 “等很久了吗?”子希迎上去,好像见到他感觉没有那么紧张了,云翔学长很阳光,很好相处的样子,不像季宽,总是给人一种压迫感。 拜托,子希摇摇头,怎么又想起他了,头好痛。 “没有,我刚刚到”汪云翔不好意思得摸了摸头,其实他已经来了半个多小时,不过他一点都没觉得等很久,等得是子希,所以觉得好幸福。 “我们走吧”子希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有先跨出一步,径直走在前面,她也不想被其他同学看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汪云翔跟了上去,试图离子希更近一点,这样的感觉,美妙极了。 两人走到车边,汪云翔绅士得为子希拉开车门,她有点惊讶,他什么时候开车来的?而且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在学校里开过车。 不过她还是默默得上了车,听说云翔学长家里很有钱,有车是很正常的吧,是她想太多了。 天突然阴了 车子平稳得驶了出去,一颗大树下,闪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向菲菲目光呆滞得望着子希和汪云翔离去的方向,双拳紧握在一起,脸上流露出难以捉摸的复杂神情。 子希真的和云翔学长在一起? 为什么? 为什么子希没有告诉她? 一种被欺骗和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的眼眸里擦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消失在树荫下。 天突然阴了下来,曾子希打了个寒颤。 是要变天了吗?她担心得看了看车窗外,心里有一丝不安掠过,对了,她还没给佩琳打电话,晚上不能和她一起吃饭了。 车子越开越远,刚刚云翔学长给她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吃饭,她问是哪里,他很神秘得说,到了就知道了。 刚想要拿出手机打电话,手机就响了。 一看果然是佩琳,子希接起来。 “子希,在哪里?我过来找你”佩琳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不好意思,佩琳,我约了人吃饭”子希如实得回答道,最近她确实有太多事情,都没能和佩琳好好吃一顿饭。 “好,那你快去吧”佩琳体贴得说道,就挂了电话。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32章 迟疑 看着子希一脸愧疚的神情,汪云翔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他知道子希口中的这个佩琳,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人,关于子希的身世,汪云翔了解得很清楚,每次一想到她儿时经历得那些磨难,他就很心疼,为什么他没有早一点认识她呢? 两人沉默不语,汪云翔熟练得将车拐进了一条岔路上。 子希也回过神来,窗外的景色似曾相似,“这里…”她的口中喃喃自语,真的好熟悉。 “你来过这里?”汪云翔也察觉到她的异常,看她的反应,她难道来过这里? “没有”曾子希很快得摇摇头,可是心里却越来越慌乱,马上就要到了,她曾经在脑海里幻想了无数次的地方,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再来。 车停了,子希惊讶得迟迟迈不开脚步。 如梦如幻的场景,真的是这里,这是季宽曾经带她来过的那个城堡。 “子希,怎么了? 正在她走神的时候,汪云翔已经替她拉开了车门,关切得询问着她,她看起来有点不对劲,眼神里似乎充满了恐惧。 “哦,谢谢”回过神来的子希赶紧下车,不好意思得朝他笑了笑,她必须保持镇静,不能让云翔学长知道自己来过这里,而且还是和季宽一起来的,她记得协议上写着… 协议协议,那个该死的协议,子希心里突然冒出一阵无名的怒火。 也许认识季宽,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走吧”汪云翔看着曾子希出乎意料的平静反应,有一点点失落,他原以为子希会很喜欢这个地方,至少会很兴奋,试问有哪一个女孩子会不爱城堡呢?费劲心思讨心上人的欢心,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有点失望。 子希麻木得向前走着,翻涌的记忆扑面而来,为什么又是这里?是注定的吗?她早应该料到,他们一定是认识的,季宽和汪云翔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季宽会要求她嫁给汪云翔? 头好痛,那种越来越强烈的酸楚蔓延至全身,她现在在哪里?好恍惚。 迎面而来的男子也有一张似曾相似的脸庞,他的微笑仿佛想一个急速转动的漩涡,子希本能得扶住云翔的胳膊,想要得到一些支撑下去的力量,她好累,而且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汪云翔同那名男子打过招呼,担忧得看了一眼子希,她的脸色好苍白,“子希,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家?” 子希摇摇头,她不能让云翔学长看出什么异常。 男子带他们来到喷泉池边的餐厅,这次他们坐在另一边的位置,子希总算感觉好一点了,她认出这个男子就是上次的那个外国帅哥,他应该没有认出自己吧? 她心虚得低下头。 “子希,想吃什么?”汪云翔温柔得望着她。 如出一辙的情景,就连问话都一模一样,子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只是物是人非。 “那这个好了”子希指了指菜单上的一页,虽然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却不想重复那样的场景,她不想再跌入那样的回忆里不可自拔。 眼前的人,不是季宽,而且即将成为她丈夫的…汪云翔。 “好” 汪云翔交代了几句,男子就离开了,他们看着很熟的样子,而且云翔学长的法语发音很好听,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和季宽一定关系匪浅。 子希看着对面正含情脉脉盯着自己的男子,不禁陷入沉思,或许她是不是该庆幸呢?季宽要她嫁得不是一个又丑又老的陌生人,而是眼前这如此深爱自己的翩翩少年。 既然她收下了钱,那么她是不是该去尝试得爱他,云翔学长是个好人。 子希露出苦涩的微笑,她不该再奢求什么。 菜品很快端了上来,看着眼前精致的食物,子希觉得有点舍不得吃,云翔学长还是学生,根本没有收入来源,这里的东西很贵,如果她早知道他说要带她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她肯定会拒绝的。 “子希,尝尝这里的甜点”汪云翔把一块诱人的巧克力季斯蛋糕推到子希面前,“这里的师傅都是从巴黎请过来的,真的很好吃” 蛋糕很精致,看起来很美味。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子希突然感觉一阵恶心,想象着那油腻腻的口感在嘴里融化,胃里不断翻涌着,嘴里酸酸的,她一下子干呕起来。 “子希!”汪云翔大叫一声,被曾子希的举动吓坏了,她怎么了? 赶紧冲到她身边,“不舒服吗?”汪云翔的心纠结在一起,好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我去洗手间”曾子希脸色很难看,强烈的不适感让她几近虚脱,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样干呕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曾子希勉强支撑起虚弱的身体朝洗手间走去,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刚刚才走到门口,一只强壮的手臂拉住她的手,闪进一个阴暗的角落。 好像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就一会儿,一分钟就好。 子希贪恋着他的拥抱,如果世界就在这一秒停止该有多好。 “子希…” 不远处传来一阵焦急的喊声,子希明显感觉到季宽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然后硬生生得推开她。 子希茫然得接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她知道,那是汪云翔的声音,而他,也听到了。 季宽下意识得往后退了两步,云翔的声音唤回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刚刚做了些什么,该死! 突然重重的一拳落在青涩的砖墙上,鲜红色的血缓缓从季宽的手背上流下来。 “啊” 曾子希尖叫了一声,惊恐得捂住嘴巴,他在做什么? 她刚想要跑过去看看他的伤势,却被季宽一声呵住,“你别过来” 他的样子好冷酷,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曾子希呆若木鸡,眼泪无声得低落下来,他们到底怎么了? “我来是告诉你,等会云翔会向你求婚,你知道该怎么做” 没有温度的声音狠狠撕扯着曾子希的神经,她感觉自己的心正一点一点碎掉,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自己如此残忍。 她已经记不清楚季宽是何时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上的。 她好累,好想睡一觉,不愿再醒来。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静悄悄的,她在哪儿? “子希,好点了吗?”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他吗? 不,怎么可能是他,她永远都会记得那张冷酷绝情的脸。 曾子希挣扎得想要站起来,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意识渐渐得恢复过来,身下软绵绵的,好像一个温暖的拥抱。 “子希…”汪云翔担心得看着怀里半梦半醒的子希,她怎么会突然晕倒了? 她说去洗手间,可是他等了半天也没见子希出来,越想越不对劲,他急急忙忙冲过去,却发现子希在门口摇摇欲坠的身体,还好他及时赶到。 汪云翔的迟疑 子希是生病了吗?看上去好虚弱。 汪云翔心痛不已。 “云翔学长…”子希幽幽得睁开眼睛,她已经渐渐得清醒过来,能够分辨怀抱着自己的那个人,是谁。 只是有些失望。 她不该奢求这么多,子希用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握紧了拳头,她恨自己为什么还会迷失在他的气息里。在他的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无声的泪水滴落下来,她要忘记季宽,让这个恶魔从她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一双温热的手掌轻抚在脸颊上,曾子希幽幽得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这样做,子希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滑落。 “子希?怎么了?别哭了”汪云翔心疼得唤道,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子希一定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才会如此伤心。 可是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子希到底遇到了什么呢? 这一点让汪云翔实在想不通。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刚刚哥的一通电话让他如坐针毡,哥居然叫他现在跟子希求婚。 他不知道哥为什么会突然跟他提起这个,他原本打算得先跟子希告白,因为他现在连子希的男朋友都不算,怎么可能这么毫无准备得向她求婚呢! 太突然了。 他很疑惑得问哥为什么是现在?可是他却没多说,只留下一句,“她会答应的”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此刻汪云翔的心情很复杂。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听哥的话,跟子希求婚。 他怕太突然了,子希接受不了。 好忐忑,虽然天知道他心里有多想和子希在一起,但是他真的怕把子希吓着了,毕竟结婚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他还想好好准备一下,给她一个完美的记忆。 “云翔学长,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大概最近准备考试的事情太累了”子希意识到自己还在他的怀里,脸红得坐起了身。 她扬起牵强的微笑,不能让云翔学长起疑心,她已经收下了钱,就要按照协议做好她应该的事。 子希的心已经死了,剩下的仅仅是一具疲惫的躯体。 脑海里回响起季宽面无表情的那句话,“等会云翔会向你求婚,你知道该怎么做”一阵战栗,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认命了 “这样,那我送你回学校休息吧”汪云翔听完子希的话,放下心来。 原来是复习太累了,他也是粗心,居然没有察觉到她的疲倦,还带她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用餐。 他好自责。 子希点点头,她真的一点食欲都没有,看到那些食物反而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一丝不安的预感划过心房。 因为太累了,子希没有拒绝汪云翔的好意,在车上,子希一直闭着眼睛,迷糊之中竟然有了睡意。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稳稳得停在了宿舍楼下,“几点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汪云翔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了看手表,“快到10点了” “天啊,这么晚了”子希惊呼了一声,因为宿舍10点半就会准时关门的,到时她进不去,就糟糕了。 “看你睡着了,没忍心叫醒你”汪云翔微笑着,眼里闪烁着温暖的光芒,让子希很感动,不论何时,他总是像一个英雄一样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云翔学长,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子希幽幽得开口,她似乎感觉到汪云翔的迟疑和犹豫。 反正迟早都会来的,她已经释然,也许这就是命,她认了。 至少应该庆幸,她对云翔学长还是有一点好感的,她会很努力很努力得去接受他,去爱上他。 爱上云翔学长… 子希的心闷闷的,她会爱上他吗? 季宽的脸还是要命得出现了,子希懊恼得低吼了一声,好沮丧。 “没…没有啊”汪云翔被人看穿了心事,结巴起来,难道子希猜中了他想要说的话? 不会吧?! “哦”子希轻轻点了点头,也许季宽只是说说而已,悬着的一颗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对于结婚,她真的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那我上去了”子希头重脚轻,在外面晃荡了一整天,菲菲该担心她了吧?说来也奇怪,她居然没有给自己打电话! “等一下,子希”汪云翔看到她要离开的身影,一下子慌了。 一路上他都在拼命的纠结,到底要不要给子希表白,还有求婚… 他好紧张。 虽然这样的情形已经在家里反复练习了很多次,但当子希真实得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感到手足无措。 可是,现在真的是一个好机会,他能感觉到子希的变化,她的心似乎在渐渐向他敞开… 听到他的挽留,子希转过身,直直得盯着他。 该来则来,无处可逃。 “子希,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深吸了一口气,汪云翔深情得望着身旁的子希,他的心跳得很快,额头冒出豆大般的汗珠,他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不知道子希会答应吗? “云翔学长…” 想不到他还是说了出来,只是这句话似曾相识,为什么他说女朋友而不是妻子?这并不是求婚,可是季宽说… 子希迷惑了,全身充斥了无力感,她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子希,我是认真的,请给我一个机会好吗?”看到她的迟疑,汪云翔继续表白着,他相信始终有一天子希会被他感动的。 曾子希痴痴得看着满怀期待的汪云翔,木木得点点头,对她来说,做他的女朋友或者成为他的妻子,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她没有选择,只能接受这一切。 “子希,你答应了?”汪云翔欣喜若狂,声音都有些轻微的颤抖,子希答应了,她真的答应了。 他激动得拉起她的手,久久不能从突如其来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子希苦涩得微笑着,他的样子看起来很高兴,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她的心被微微触动了一下,至少他对自己是真心的,不是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33章 无奈 等汪云翔终于恢复了平静,他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冲子希傻笑着,他好像太得意忘形了,会不会把她吓到! 不过时间真的已经不早了,子希必须赶回寝室。 下车的时候汪云翔执意要送她上去,子希没再拒绝,两人并排走在幽静的校园小路上,只是心境却完全不一样。 在寝室门口,汪云翔依依不舍得凝望着子希,皎洁的月光下,她就像一株纯洁静美的百合,散发着幽幽的清香,让汪云翔不禁看得痴了,这个梦中的女神,真的就要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了吗? 他仿佛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那个…时间不早了,云翔学长你快回去吧”子希轻轻得开口说道,她已经感受到了寝室阿姨异样的眼光,她从来没有晚归过,而且还和一个男孩子徘徊在门口,好难为情。 “恩,好。子希,这个星期你好好复习,等考完试我来找你”汪云翔温柔得盯着她,他知道她马上要考试了,不能分心,虽然他真的很想每时每刻都和她呆在一起,但是他心里也明白,如果要让子希永远留在身边,他就不能心急。 这是哥跟他说的,他一直牢记在心。 “哇,是汪云翔,真的也真的也,真的是云翔学长…” 突然四周响起一阵阵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子希惊恐得抬头向上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多个寝室的窗台上已经站满了人,全都都是女生,她们肆无忌惮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背后涌起一阵深深的寒意。 惨了。 而且汪云翔居然好死不死得微笑朝她们打着招呼,还潇洒得摆了摆手,掀起了新一轮尖叫的浪潮。 “云翔学长,我进去了”曾子希低着头,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趁着月色得赶紧躲进去,她很清楚汪云翔对女同学们的影响力,如果被她们发现云翔学长是跟她在一起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想就觉得汗毛直立,眼神绝对是可以杀死人的。 “恩,子希,加油哦”汪云翔心情很好,有些夸张得在她身后大喊了一声,给她打气。 曾子希回过头,尴尬得笑了笑。拜托,他是还嫌她们听不到是不是?居然大叫她的名字,自己会被他害死的。 一溜烟得跑进寝室,子希紧张得气喘吁吁。 好在三个室友都在安静得看书,她们的性格都比较内向。菲菲看见子希的身影,意味深长得望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起身,子希走了过去。 “菲菲,你什么时候来学校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子希放下包包,走在菲菲身边。 看着好友熟悉的脸庞,菲菲心里很不是滋味,脑海里一直浮现出她和汪云翔在一起的画面,子希为什么要骗她! “你怎么了?”子希觉察出菲菲有些不对劲,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很冷淡。 “没什么,大概是今天太累了”菲菲别过眼,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就是心里憋着一股气,很难受。 “菲菲,你可以跟我来阳台一下吗?”子希瞄了一眼其他2个室友,看上去似乎有话要说,但欲言又止。 向菲菲点了点头,她要说什么? 两个女孩轻手轻脚去了阳台,把门关上了。 迎着菲菲疑惑的眼神,子希低着头,双手紧张得握在一起,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可是子希心里明白,瞒是瞒不住了。 只是要怎么跟她说呢? 菲菲知道她喜欢的人不是汪云翔,可是怎么又突然在一起?连自己都觉得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终于跟菲菲坦白 “菲菲,我和云翔学长在一起了”考虑再三,子希还是说了出来,菲菲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想瞒着她。 “什么,云翔学长…在一起了!”向菲菲尖叫了一声,她怎么也想不到子希会在这个时候如此突然得说出这件事。 子希赶紧捂住了菲菲的嘴巴,这么大声,难道想让整栋楼的女生都知道吗?好危险。 缓缓得松开手,子希才发觉失魂落魄的菲菲,她怎么了? 虽然向菲菲早已经猜到了,但是当子希亲口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很震惊。 他们真的在一起,在一起… 心里酸酸的,一种难言的苦涩感游走在全身,为什么,为什么是子希,她明明说过不喜欢汪云翔的… “菲菲…”子希担忧得喊了一声,她料到菲菲会很吃惊,可是她现在的反应,让人费解。 “子希,祝福你,你们很般配”向菲菲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就该认命的,不是吗?像她这样平凡的女孩子是配不上王子的,她不该抱有幻想,奢望汪云翔会注意到自己。 如果不是子希的关系,可能她永远跟他也说不上一句话。 能够远远得看着他,不就很好了吗? 汪云翔喜欢的一直都是子希,她应该祝福他们才对。 可是,好难过,就像是身体的什么东西瞬间抽离了,空落落的。 “谢谢你,菲菲,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因为…”子希解释着,她怕菲菲不高兴是因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这件事情。 “子希,我累了,想休息了”菲菲打断了她的话,她已经被抽空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哦”子希点点头,菲菲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累。 等菲菲离开后,子希独自在阳台上呆坐了一会儿,今晚的夜空很美,星光闪亮。 只是,哪一颗才是属于她的? 汪云翔灿烂的笑脸出现在子希的脑海里,泪水就这样不经意间轻轻滑落,她还在奢求什么呢? 回到寝室,菲菲已经上床了。 子希打开包拿出书本,开始复习,直到最后一个室友也休息了,她才去匆匆冲了个凉,躺上床。 无声的黑夜静静将她包围,一点困意都没有。 季宽在这样的黑暗里出现,突然抱住了她。 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难道说她和云翔学长在餐厅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一直都在监控他们。 湿热的夏夜里,子希却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阴谋? 季宽决定今天在办公室过夜,虽然顶楼就是他的专用房间。晚上从餐厅回来以后,他一直心神不宁,深陷在沙发里,季宽不知道自己已经这样呆坐了多长的时间。 黑漆漆的房间只有手指上燃烧的香烟闪烁着微弱的光亮,映照着季宽忽灭忽明的深邃脸庞。 “”突然季宽懊恼得低吼了一声,用力得撑起身体,灭掉了烟头。 双手烦躁得插进浓密的黑发之中,该死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今天意外得在餐厅看见她和云翔,原本以为已经平静的心,就这样如此轻易得激起波澜,她看上去瘦了很多,迫不及待得想要抱抱她。 季宽心里很清楚,这段时间她过得并不好。 脑海里反复出着,他只想看看她,却在见到她的刹那,忍不住拥住她… 这样强烈的冲动让季宽颓然,他应该忘了他,因为在不久的以后,她即将成为他的弟媳… 重新从裤袋里拿出烟盒,熟练得点上一支,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在暗夜的脸庞,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哥,子希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哥,谢谢你,这次多亏你…” 云翔的声音在耳畔回响着,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汪云翔就迫不及待得打给季宽,隔着电话,他就能感觉到云翔的狂喜,透露着青春的执着与热情。 季宽思绪万千,真是很讽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和弟弟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一个月前,父亲突然找到他,汪柏年看起来很疲惫,这样的情况几乎没有出现过,因为他很少见到父亲这样委靡不振的模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云翔执意要和学校的一个女孩子在一起,拒绝了和雷氏集团千金雷姗姗的婚事。而后汪柏年暗中调查了那个女孩子的家世,根本无法让他接受,所以强烈反对云翔和她交往下去。 当汪柏年勃然大怒得把那个女孩的详细资料甩在桌子上,季宽无意间撇到曾子希那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名字,失态得愣在那里,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甚至怀疑,这是他认识的那个曾子希吗?或者是同名同姓的人? 可是她确实是和云翔在一所学校念书,他已经思考不了那么多,急忙拿起那份资料。 他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是她,果然是她。 可能会重名,但是资料上那张照片却清晰在目,这个女孩子,就是他昨天才见过面的曾子希。 怎么会这样,资料从手中陡然滑落,季宽茫然失神。 他不是一个轻易泄露情绪的人,但是这样猝不及防的场景,还是让季宽乱了分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宽,你见过她?”汪柏年看出他的异常,以为是云翔曾经跟他谈起过这个女孩子,所以宽认识她。 “恩”季宽恢复了平静,既然老爷子这样说了,他只有接着话。不过他从来没有听云翔说起过曾子希,不然… 该死,难道曾子希骗了他?她明明有男朋友,而且对象竟然是自己的弟弟。 季宽内心的怒火熊熊燃烧着,这个事实让他觉得更加难以接受。 “宽,帮帮我,去劝劝云翔,他和这个女孩不会有好结果的”汪柏年对着季宽语重心长的说,他心里清楚云翔从小就最喜欢宽这个大哥,如果他亲自出面,云翔也许会听他的话。 “父亲,这个…让我想一想”季宽本能得拒绝着,心里很乱,他还没从刚刚这个不可思议得事实当中清醒过来,他的脑海里全部都是曾子希的身影,昨天他们还在一起吃晚餐,他完全料想不到,事情会在一天之后发生如此戏剧性的转变。 她是云翔的女朋友? 这样的可能性让季宽怒火中烧,若不是父亲还在,他真的会立即冲到她的面前,问个清楚,她为什么要骗他! 不过汪柏年接下来的话让季宽觉得越发迷惑起来。 “据我所知,云翔那小子现在还是单相思,居然会喜欢那种连父母都没有的女孩!” 季宽皱了皱眉,对于子希的家世,他一点都不在乎,父亲这样鄙夷的态度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不过父亲说的单相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混小子,居然为了那个女孩,还威胁我说要离家出走,自力更生。而且人家根本就对他没意思,他还不死心,真是气死我了”汪柏年继续絮絮叨叨得说着,身子都有些发抖。看来他是气得不轻,从小听话乖巧的云翔,居然第一次如此强硬得违背老爷子的意愿,后果可想而知。 汪柏年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才想到找季宽帮忙。 事情变得一团糟 听完父亲的话,季宽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事情并不是他原本想的那个样子,子希并不是云翔的女朋友,而是他正在追求子希。 不过他从父亲的描述中可以感觉到云翔这一次陷得有多深,情窦初开的他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孩子不惜和强势的父亲闹得不欢而散。 这需要多大勇气? 季宽思绪万千,云翔拥有如此完整的人生,去爱,勇敢得追求幸福。 而他呢,嘴角涌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自从八岁那场变故之后,他就早已经变得不再是普通的,他没有童年,更没有爱人的能力。 在季宽的世界里,只有成功或者失败。 汪柏年离开后,剩下季宽一个人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 他会找云翔好好谈谈,可是在那之前,他必须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显然他还没有从事实的真相之中清醒过来,他和云翔爱上了同一个人? 他爱子希吗? 这个问题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该怎么办? 之后的几天,季宽都没有再主动联系过曾子希。 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确切得说他还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也许应该先找云翔谈谈,他现在正是为爱痴狂的年纪,一时心血来潮也说不定。 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季宽心里残存着一丝希望,要他轻易放弃子希,谈何容易。 然而还没来得及约云翔,季宽就再次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 汪柏年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今天早上他和云翔因为同样的问题再次闹翻,云翔愤愤得跑出了家门,他决不妥协。 季宽心里咯噔一下,事情的发展可能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父亲已经完全乱了分寸,他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看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想太多,他必须做点什么。 曾子希是怎么想的? 他迫切得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宽,下午一起去看看美芸吧,最近我时常梦到她”电话那头的汪柏年突然停顿下来,平静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34章 无法释怀 “好”季宽应了一声,他怎么会突然想到去看母亲,挂断电话的季宽有一瞬间的失神,不安的感觉吞没了他。 美芸我是不是做错了? 黑色的宾利车盘旋在蜿蜒的山路上,季宽和汪柏年沉默不语,神色凝重得望着车窗外的景色。 龙居陵园坐落在幽静私密的一处郊区,这里依山傍水,风水很好。 季宽捧着大束纯美的百合放在一块墓碑前,照片上的女人恬静得微笑着,散发着无以伦比的美丽。 母亲,儿子来看你了。 季宽轻轻抚了抚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默默得坐在一旁,他时常会一个人来看看她,和她说说话。 “美芸,我和宽来看你了,云翔最近忙着毕业的事情所以没来”汪柏年也慢慢得坐了下来,深情得望着妻子的墓碑。 其实今天他和宽来,并没有通知云翔。 美芸已经离开他们十年了,在这十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甚至常常都在一个人的黑夜里默默垂泪,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要不是云翔支撑着他,汪柏年甚至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意义? 季宽抚了抚父亲的肩膀,靠近他的时候,才突然发觉父亲似乎苍老了许多,鬓角已经生出许多白发,额头的皱纹也加深了。 “美芸,我到底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汪柏年老泪纵横,这段时间云翔的事情让他心力憔悴,他就这么唯一的一个儿子,怎么能眼睁睁得看着他这么执迷不悔下去。 季宽沉默不语,他理解父亲的苦心,可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想当年父亲和母亲,不也是冲破了一切世俗的阻碍,他清楚的记得,汪柏年的执着和坚定,竟然同现在的云翔如出一辙。 时过境迁,汪柏年已为人父,那些年少轻狂的岁月已经远去,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希望他的儿子能够幸福,而对于可能威胁到云翔生活的不利因素,他都会不顾一切排除异己。 季宽很清楚,依照现在汪家的财力势力,的确接受不了子希那样平凡的家庭,更何况她的身世确实很特殊… “宽,你一定要帮我” 汪柏年悲伤的声音拉回了季宽的思绪,看着逐渐老去的父亲,季宽陷入了沉思。 汪柏年是他和母亲的救命恩人,自己一直都很感激他。 “宽,答应我,好好照顾云翔”母亲临终前气若游丝的话语回响在季宽的耳边,他记得妈妈离开那年,他二十岁,而云翔才十二岁,刚刚小学毕业。 季宽重重得点了点头,伤感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留下来。 太远的以前 八岁那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流过眼泪。 他紧紧抱住被吓得嚎啕大哭的云翔,在心里发誓,这一辈子一定会好好保护他。 陈美芸离开的那一刻,汪柏年因为公事出差遗憾得没能见她最后一面,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沉浸在无限的悔恨之中,为什么?为什么他没能陪妻子走完人生中最后一段路! 都是为了该死的工作,为了让他们一家四口能过上更富足的生活,他每天拼了命的工作,终于公司渐渐有了起色,可是他却越来越忙,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连美芸的身体出现不好的状况他也没能及时发现,最后妻子还是离开了,当他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自暴自弃,根本接受不了美芸已经离开的事实,每天沉浸在对她的思念和自责当中,要不是因为云翔,他恐怕撑不过来。 那时宽正在国外念大学,云翔上学每天由保姆秋薇接送。 直到季宽暑假回到家里,看到父亲萎靡不振的模样,才一语点醒了他,如果再这样下去,云翔可就毁了。 汪柏年这才意识过来,因为自己的消沉和堕落,已经和儿子的关系变得疏远而陌生,云翔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惧怕,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必须要重新振作起来,为了云翔,这是美芸唯一留下给他的联系。 从那以后,汪柏年重振旗鼓,事业如日中天,等季宽二十五岁硕士毕业的那一年,汪氏集团已经发展成为全国知名的大财团,旗下的云杉酒店、纵横物业、汪氏百货已成为同行业中的领跑者,特别是在季宽回国接手汪氏之后,集团的领域不断延伸,俨然成为一个商业帝国的传奇。 已经年过六十的汪柏年逐渐退居二线,身体的不良状况让他力不从心,宽的能力让他很放心,但是心里始终还是有一个心结,那就是云翔。 今年云翔就大学毕业了,他始终是要进汪氏的,虽然心里很清楚宽是绝对不会亏待云翔的,但是汪柏年总有一丝担忧,宽这个孩子能力很强,而且极具野心,他怕… 你根本就不了解 汪柏年收回自己的思绪,轻轻抚了抚宽的肩膀,眼前的他不再是一个孩子,如今已经三十岁的季宽浑身上下充满了成熟睿智的魅力,汪柏年很早就看出他一定不会是个普通人,比同龄人多出的沉稳和干练让季宽从小就鹤立鸡群,高中毕业全额奖学金考进伦敦商学院,并且在那里完成了硕士学业,这个和他共同生活了22年的儿子,出色得耀眼,让汪柏年倍感自豪,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出众的能力,也让他隐约有一丝担忧,云翔能够在汪氏立足吗? 这么多年了,云翔还是对他心存芥蒂,美芸的离去对他打击很大,再加上那一段时间自己的自暴自弃,给云翔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父子俩的关系一直如履薄冰,翩翩云翔最信任最依赖的人就是宽,所以这一次… 能够有希望让云翔回心转意的人,只有宽。 “父亲,你希望云翔能幸福吗?”季宽突然抬头问汪柏年,幽亮的黑眸紧紧注视着他,似乎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为了云翔,他可以放弃一切。 他曾经答应过母亲,会好好照顾弟弟。 “当然”汪柏年疑惑得盯着宽,他为何这样问? “父亲,云翔大了,或许你应该多考虑他的感受”季宽平静得说道,他很清楚云翔和父亲的关系,自从母亲离去后,云翔似乎也变了。 “是啊,我知道不该过多干涉他的事情,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偏离生活的轨道,那个女孩根本配不上云翔,他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汪柏年也激动起来,他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云翔好,现在他还年轻,根本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女人。 而且不用多想,那个女孩一定是看上了汪家的背景,云翔还很单纯,他不想自己的儿子被欺骗被伤害。 季宽沉默了,汪柏年的话字字刺进他的心里,脸上一丝厌恶的神情一闪而过,父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势力了?残酷的岁月已经将汪柏年打磨得现实无情,他可曾还记得,当年自己和母亲是怎样的落魄和悲惨,可是父亲却如此宽容和大度得接纳了他们,给了他们一个遮风避雨的港湾,可现如今… 父亲根本就不了解,曾子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儿,他甚至还没有见过她,怎么能如此妄下评论! “宽,你会帮我吧?”汪柏年担忧得看着一言不发阴郁的季宽,刚刚他说了什么吗?怎么他突然变了神色。 “这件事我会处理,但是如果你不想失去云翔这个儿子,最好不要再强迫他做任何事”季宽平静的话语不由叫汪柏年背后一阵冷汗直冒,这个小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站在云翔那边吗? 汪柏年越想越不对劲,但是却没有表露出来,“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汪柏年默默走在前面若有所思,宽的话在脑海里挥散不去,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傍晚回到云杉的季宽,还在办公桌前处理着一大堆文件,整晚都感到烦躁不安,他该不该打个电话给曾子希或者云翔?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在脑海里反复出现,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为什么是曾子希? 这个问题他已经在心里问了不止千百遍,他至今都无法相信如此戏剧性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让人措手不及。 可是无论如何,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一定会让云翔幸福。 季宽烦躁得扔下文件,深深靠在皮质的座椅上,双手揉了揉痛到麻木的太阳穴,和子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像电影片段一般出现在回忆里,为什么是她?为什么? 甚至他已经准备好了向她告白… 在他三十年的生命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悸动和想念。 “曾子希” 季宽猛然站起身,大吼了一声,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充斥着一触即发的压抑情绪。 陈玉玲被突然的动静吓得不轻,她轻手轻脚得贴在门上仔细听着,老大下午从外面回来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直接走进办公室,不准任何人打扰,而且再没有出来过。 这段时间老大的情绪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啊,总之就是一直在阴雨天里,害她变得超级小心翼翼,生怕触到雷区。 陈玉玲看了看时间,哀叹了一声,现在都已经快8点了,可是老大还没有发话,她根本不敢走。 “好饿”陈玉玲摸着自己早已经空空如野的肚子,哀叹了一声。 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你在那里鬼叫什么?”季宽一拉开门,就看到他的秘书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杵在门口。 “啊,季总,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正要出来”陈玉玲赶紧闪到一边,吓她一跳,空荡荡的走廊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她没有尖叫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季宽往前走着,语气似乎透着一丝不悦。 “因为不知道季总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吩咐,所以…”陈玉玲有点委屈,之前送进去那么多文件,不知道老大看完没有,一想到那么多事情,看来明天她又要忙死了,好惨。 “先回去吧,你可以下班了” 季宽冷酷的声音传来,陈玉玲停下紧跟在他身后的脚步,木木得点点头,老大看起来好像急着去办什么事情。 反正她可以下班了,陈玉玲飞快得收拾好东西,赶紧钻进了电梯。 走出云杉大堂的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老大并没有离开啊,他的方向,好像是上楼了,看来他今天是又不回家了。 季宽点燃一支烟,愣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就在刚刚,他意外得接到了子希的电话。 尽管几天前他已经知道了她家里突然发生的变故,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她会找自己寻求帮助,电话那头的子希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疲惫。 她说她需要钱,问他能不能帮她。 季宽愣了愣,这几天被云翔的事情搅得一团乱,他甚至没有时间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子希,她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该有多无助和绝望。 陈沐源的病是个无底洞。 子希她们姐妹俩根本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而且他也很清楚,她们不可能不管陈沐源。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他可以想象子希正经受着怎样痛苦的煎熬,可是这个时候,他居然没有在她身边。 该死,他只想着去解决事情,而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 对于他来说,她到底是什么? 季宽彻底迷茫了,他真是个混蛋。 “叮咚” 突兀的门铃声划破了死一般的沉寂,她来了。 曾子希局促不安得站在他面前,她有好几天没见过他了,他肯定很忙。 不知道为什么子希觉得今天气氛怪怪的,他阴沉着一张俊脸,似乎有心事,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他们已经对彼此很熟悉。可是现在… 对于要请求他的事情,子希难于启齿,毕竟她需要的,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是为了沐源哥,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需要钱” ……。 季宽仿佛回到了那个让他永生难忘的夜晚,他后悔吗? 不,或许他是一时冲动,但是他很清楚心里的渴望。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强烈的,对于一个女人,这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情难自已,却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这到底是个什么该死的状况,季宽烦躁得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曾子希真的答应云翔做他的女朋友了吗? 她怎么能答应,怎么能! 她又晕倒了 天刚蒙蒙亮,曾子希轻手轻脚得爬起来。 菲菲她们还没醒,心里惦记着期末考试,她一点都睡不着。 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听到关门声,向菲菲坐了起来,她拿起子希出门前给她留在枕头边的字条,“菲菲,我去自习了,中午一起吃饭” 把纸条揉作一团,她的脑海里反复不停得出现着子希和汪云翔在一起的画面,双拳不自觉得紧握着,她无法释怀为什么子希一直将她蒙在鼓里,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还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当上云翔学长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35章 担忧 拼命摇摇头,向菲菲努力让自己忘掉这一切,都是她在痴心妄想。 过了好一会儿,她摊开那张已经揉得皱巴巴得纸条,心还是莫名得软了一下,毕竟她和子希四年的情谊,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而且子希昨天不是已经告诉过她了吗?虽然她已经早就知道了… 向菲菲重重得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又能怎么样呢? 背上书包也出了门,快考试了,子希落了这么多课,她得赶过去给子希勾笔记的重点范围,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她。 透过自习室的玻璃窗,菲菲看到子希安静的倩影,犹如一株纯美的百合泛着金色的光芒,连她都不禁看得痴了。 子希,才是和学长最般配的人吧,这样想的时候,心里还是好痛。 难道她永远都只能远远得凝望他吗? 正当向菲菲走神的时候,子希一眼看到了她的身影,微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菲菲低着头走了进去坐在子希身边,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子希根本没有看出她的心事,什么都不知道。 “子希,我们抓紧时间,我先来帮你勾笔记的重点”菲菲边说边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和笔记,还有三天就开始联考了,她们必须分秒必争。 “恩,好,谢谢你,菲菲”子希很感动,菲菲为她做的一切,她都记在心里。 菲菲拿起笔,翻开给子希复印好的笔记,开始勾画起来,写着大大小小的注释。 子希认真得看着,这样也可以跟着记一遍重点。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射在子希的瞳孔里,突然一阵激烈的眩晕感袭上心头,子希闭了闭沉重的眼睛,怎么会出现了重影,头好晕,她这是怎么了? “子希,这一章一定要重点记忆,秦教授说…”菲菲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得看了子希一眼,她怎么了?菲菲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子希晕倒了。 “子希,你怎么了?子希…”菲菲完全慌了神,她刚刚明明好好的,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就晕倒了呢。 周围的同学围了过来,“子希晕倒了,赶快送她去医务室”“对啊,去医务室”大家都很担心,赶紧想办法。 “哦,哦”菲菲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想要抱起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状态的子希,可是她单薄的身体,哪里支撑得起另一个人的重量。 大家面面相觑,现在时间太早了,自习室里竟然没有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同学。 这可怎么办才好? 菲菲情急之下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没有时间多考虑,她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云翔学长,你在学校吗?”菲菲因为着急,声音都有些颤抖,电话那头的汪云翔一下子意识到情况不对,“我刚到,怎么了?” “子希晕倒了,可是我一个人…” “你们在哪儿”菲菲话还没说完,汪云翔就打断了她的话,一听到子希的名字他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她晕倒了?她怎么会晕倒? “自习室” 汪云翔挂断了电话,狂奔而去,子希怎么又晕倒了? 向菲菲焦急得守在子希身边,她的脸色苍白,看起来很不好,一想到前段时间子希因为沐源哥的病,在医院和学校疲于奔命,菲菲心里就心痛不已,她已经那么辛苦了,而自己却… 菲菲有些自责,显然她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子希千万不能有事。 “她怎么样?”汪云翔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里,他双眉紧皱,阴沉着一张脸,很平日的模样判若两人。 “云翔学长,我们快送子希去医务室吧,她一直没有醒,我也不知道子希这是怎么了,早晨起来还好好的”菲菲带着哭腔,紧紧抓着子希的手,她心里好怕。 汪云翔点点头,难道是复习太累了?看她这么瘦,他好心疼。 他小心翼翼抱起曾子希的身体,大步朝医务室走去,菲菲快步跟在他身后。 “袁医生,袁医生…”医务室的大门紧闭着,汪云翔焦急得呼唤着,医务室他倒是来过几次,大三有一年打篮球手脱臼了,还是袁医生先给他打了绷带,避免了造成更大的运动伤害。 现在学校里快放假了,她不会没上班吧? 越想越后怕,现在如果要送子希去校外的医院,恐怕来不及了… 正想着,医务室的门开了。 你可能怀孕了 袁医生一边穿着白大褂一边戴上眼镜看清楚来人,“怎么了?”只见汪云翔怀里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儿。 “袁医生,麻烦你快看看,她突然晕倒了”汪云翔赶紧抱着子希走了上去。 “到这边来”袁医生往里面的病床边走去,最近有很多学生晕倒,现在正值酷暑,每天来就诊的人很多。 汪云翔轻轻将子希放在医疗床上,退到一边紧张得望着袁医生,他一点忙都帮不上,只有干着急。 “你在外面等一下”袁医生对着汪云翔说道,他一个大男孩,难道要一直在这里站着看不成? “可是…”汪云翔哪里放心得下,刚想要反驳就被身后的菲菲拉走了,“学长,我们在外面等”菲菲不好意思得朝医生笑了笑,她理解汪云翔的心情,但子希毕竟是个女孩子,他在这里会妨碍到医生的。 袁医生拉上帘子,拿出听诊器。 “水…水…”曾子希游移在潜意识的边缘里,嘴唇好干,胃里空空的,好难受。 “你醒了”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还有一双温暖的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抚摸着。 她恍然睁开眼,一片白白的。 而眼前的人,她并不认识。 “这里是医务室,你晕倒了”袁医生递给她一杯水,这里的学生年纪似乎跟她的女儿差不多大,她就像他们的妈妈一样和蔼可亲。 “哦,谢谢你”曾子希笑了笑,接过水杯,原来她晕倒了,难怪她觉得身体这么沉,意识也不清醒。 “这样突然晕倒的情况出现过几次了?”袁医生坐在床边,直直得盯着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恩,好像有几次了”子希小心得回答道,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她渐渐得清醒过来,紧张得盯着医生。 “经常呕吐吗?”袁医生眉头紧皱。 呕吐?曾子希惶恐得点点头,被医生这样一问,才突然意识到,这一段时间她真的呕吐得很频繁,她以为是食欲不好… “有多久没来月事了?”袁医生继续问道,种种迹象都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她从医多年,这种情况她见得不少。 “上个月是4号”说完子希自己也愣住了,现在已经是20几号,已经超过一个月没有来那个了,她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你可能怀孕了,不过现在我也不能确诊,你最好赶快去医院做全面检查,你的身体状况现在不太好,营养不良,如果想要保住这个孩子…” “不”曾子希尖叫了一声,袁医生的话瞬间让她跌入痛苦的深渊,她…怀孕了,不可能不可能,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孩子不是他的 “不要激动,你现在很虚弱”袁医生可以料到子希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温柔得安抚着她,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孩,看起来如此文静如此乖巧,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随便的坏女孩,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得已的状况。 “不,不,不…”呆若木鸡的曾子希眼睛里已经失去了焦距,嘴里一直重复着一个字,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她有了他的孩子,怎么可能? 眼泪一颗一颗滚落下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终于再也忍不住,子希歇斯底里得大哭起来,她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子希” 身边突然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拥抱,熟悉的声音,是菲菲。 她难道听到了? 望着子希惊讶的眼神,菲菲含着泪点点头,刚刚她正准备进来看看子希的时候,却不小心听到了让她同样感到不敢相信的事实。 子希怀孕了?是云翔学长的? “菲菲,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子希紧紧握着菲菲的手,像抓住了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她完全慌了乱了,根本不能从这个可怕得真相中清醒过来。 “子希,你别急,你的身体…”菲菲还没说完,音声又哽咽起来,子希看起来好虚弱好无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子希也沉默了,泪水无声得不停滑落,一只手不禁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这里,有一个小生命吗?是她和他的孩子。 “子希,你告诉我,孩子是云翔学长的吗?”待袁医生出去之后,菲菲迫切得问出心中的疑问,云翔学长怎么可以让子希这个样子,他现在正在门外,她一定要去问个清楚,他原来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怎么能让子希怀孕呢,她现在可还是个学生啊。 听到菲菲的疑问,子希的心再次紧紧纠结在一起,云翔学长… 好讽刺,昨天她才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可是现在她却…她根本就不配得到云翔学长的爱,根本不配! 见子希沉默着,以为她默认了这个答案。 菲菲越想越气,腾得一下站起身,就要往门外冲,她要去找汪云翔问个清楚。 “孩子不是他的”子希连忙拉住了菲菲,如果她现在冲出去把一切都告诉汪云翔,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实在不敢想象。 此时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和汪云翔结婚,她不能! “不是他的!”菲菲高八度的声音充满了惊讶,不是云翔学长的?!子希有交其他男朋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留不住这个孩子 “菲菲,这件事,求求你先帮我保密,好吗?”子希哀怨得望着菲菲,有太多事自己不能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时候。 “恩,我会的,可是…你有什么打算?”菲菲很心急,这么大的事情,该怎么办?子希应该也是刚刚才知道的,那佩琳和沐源哥一定也还不知道,难道子希想…想… 菲菲不敢往下想,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等考试结束,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吧”渐渐平静下来的子希只能寄希望于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袁医生刚刚说还没有确诊,万一她只是太累了而造成这样的身体反应,她现在只能这样掩耳盗铃的想,接踵而至的打击让她几近崩溃,她该告诉他吗?那个残忍的男人,他会有什么反应?一定会让她拿掉得吧?或许根本就不相信她! 泪已经流干,只剩麻木。 她有宝宝了吗?这样想的时候子希忍不住颤抖起来,可是自己却留不住他,不是吗? 这个正在孕育的小生命,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曾子希紧紧得护住肚子,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两人整理好情绪,菲菲扶着子希缓缓得走出了医务室。 汪云翔急忙围上来,她们已经在里面好长时间了,之前袁医生出来什么都没说,急得他四处打转,不知道子希到底是怎么了,如果只是中暑晕倒,不会这么长的时间,心中隐约觉得不安,却只能静静等待着。 “子希,你醒了,好点了吗?”迎着汪云翔关切的目光,子希勉强扬起一个微笑,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云翔学长,我先送子希回去休息”菲菲先开了口,她明白子希现在需要安静,还是暂时不要见云翔学长的好。 “哦,菲菲,那麻烦你了”汪云翔的眼神一直从未离开过子希,她看起真的不太好,很虚弱的样子。 曾子希勉强打起精神,对他笑了笑,心里却苦不堪言,如今面对着云翔学长,情何以堪,她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爱,拥有幸福。 黯然得别过眼,她觉得好累,甚至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菲菲感觉到子希的身体沉了沉,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赶紧和汪云翔道别,和子希并肩往寝室走去。 汪云翔木木得留在原地,强烈的不安感包围了他,子希到底出什么事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晕倒了,还好今天他恰巧有事来学校,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考试比身体还重要吗? “子希,要不要上床去休息一会儿?”刚回到寝室,菲菲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子希,其他人出去自习了,只有她们两个人。 “不用了,菲菲,我想复习”还有几天就考试了,她必须做最后的冲刺,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她不想挂科,否则这一学期的努力都白费了。 “可是子希,你的身体…”菲菲担忧得望着她,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还能这样心平气和,考试难道比身体还重要吗? “菲菲,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想放弃考试。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等考试完了以后再说”子希坚定的眼眸透露出执着的刚毅,很难想象如此弱小的身躯竟能迸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36章 大胆的决定 菲菲张了张口,却没有再说什么,既然这是子希的决定,她会支持她。 “好,那我去带午餐回来,你就呆在寝室里”菲菲说完出了门,她一点主意都没有,只有尽她所能,好好照顾子希。 可是,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这个问题让菲菲彻底迷惑了,子希有男朋友吗?除了云翔学长,她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而且事情应该是前段时间发生的,那时子希要照顾生病的沐源哥,所以很少来学校,难道是在这段时间里… 子希的泪终于流下来,空荡荡的寝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恐惧将她彻底包围,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该怎么办? 双手捂着脸,子希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汪云翔怅然所失得走在学校的小路上,满脑子都是曾子希,她到底怎么了?刚刚她的眼神里,似乎隐藏了很多事。 “哥,在忙吗?我想和你聊聊”云翔拨通了季宽的电话,他心里堵得慌,很想找一个人说说话。 “好,中午一起用餐”电话那头的季宽皱着眉头,一边看着文件,最近堆积的工作不少,他已经连续加了几天班,一直住在公司里。 云翔怎么会突然约他?难道和子希之间出了什么事情? 挂断电话的季宽陷入沉思,就算用整日整夜的工作麻痹自己,他还是会想她,他无法面对云翔,只能逃避。 他想找哥谈谈 在云杉二楼的西餐厅,季宽径直走到一个位子上坐下。 提前到了,季宽点燃一支香烟,他的眼神扑朔迷离,没人猜得到他在想些什么。在所有人的眼里,他是一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冷酷低调难以让人接近。 他的出现在西餐厅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餐厅部经理闻讯赶来,恭敬得站在一旁,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季总” 他们餐厅部递交的企划案才被季总PASS了,据说高层对餐厅部近来的工作表现很不满意,没想到今天季总居然亲自出现在这里,让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今年公司超大力度改革,不会拿餐厅部开刀吧?他可不想丢掉这份高薪又光鲜的工作,能进入汪氏,那可是他挤破头才争取到的机会。 “不要紧张,叶经理。我只是过来用餐的”季宽瞄了一眼已经吓得哆哆嗦嗦的叶伟信,他有那么可怕吗? “季总,是这样,我们马上准备”叶伟信大大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可是他有点纳闷,季总一向对食物很挑剔,今天怎么会到这里来用餐? 不是说他们这里的食物不好,是听说季总只去熟识的地方用餐。 而且他知道,季总已经开了好几家高级餐厅,但是那些并不属于汪氏的产业,他有悄悄跑去试吃过,确实是让人终身难忘的,那一次的体验无疑是超凡的享受。 “不用特意准备,就我和云翔,你去忙你的吧”季宽瞥了一眼叶伟信,他的反应似乎太大了,他不喜欢这样兴师动众的气氛,他需要安静。 “好,如有需要请您随时吩咐”叶伟信听出季宽语气中的不悦,赶紧识趣得退开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汪少爷也会来,听说他毕业后会直接进公司,最近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轰动性的变革,一切都还是谜。 十分钟后,汪云翔到了。 远远看到季宽,微笑得朝他挥了挥手,“哥,会不会打扰到你工作?”刚坐下,汪云翔就一脸歉意,他知道季宽真的非常忙。 “没有,再忙饭还是要吃的”季宽笑了笑,他这个弟弟真的很善解人意,做他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幸福。 女朋友? 她会感到幸福吗?季宽心痛了一下,他怎么会如此多愁善感起来,这不是他。 “那就好,哥,我们点东西吃吧,我好饿”汪云翔露出放心的笑容,有些事,他只想找哥谈谈,他是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信任和尊敬的人。 紧闭的心门 “学校的事情忙完了吗?”季宽没什么胃口,他知道云翔找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恩,差不多了,手续都已经办完了”汪云翔回答道,今天应该是他最后一天去学校,就连宿舍也已经搬完了。 “好好放个暑假,9月份来公司报道”季宽面无表情得说道,云翔真的长大了,他今年该满23了吧,不再是个孩子。 “好,我知道了”汪云翔点点头,他心里很清楚,想要父亲承认他和子希,他就必须进公司,而且证明自己的能力。 为了子希,他一定会努力的。 “最近见到父亲了吗?”季宽知道云翔一定有话要说,他看起来心事从从的样子。 “恩,父亲对我和子希的态度有了很大改观,这都要谢谢你。哥,真的很谢谢你”汪云翔感激得望着季宽,他没想到父亲会如此轻易得让步,一定是哥帮了他的忙。 “云翔,你记住,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如果是认定的人,就不要轻易放手”季宽目光坚定,云翔和他是不同的,他应该拥有完整的人生,完整的爱情,完整的幸福。 “哥…我会的”汪云翔的声音哽咽着,他没有想到哥会跟他说这些,让他感动不已,他真的很感激哥,为他做了这么多。 “和子…曾子希还好吗?”季宽别过眼,装作一副随意的模样,想不到先沉不住气的,是他。 该死,他不该放任自己泛滥的情绪,特别是在云翔面前。 “子希她…好像有点不对劲”汪云翔欲言又止,他很想和哥好好谈谈,却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恩?”季宽挑了挑眉,看来云翔果然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 “她好像身体不太好,时常晕倒”汪云翔欲言又止,一方面他担心子希的身体,但是真正令他感到不安得恐怕却是最近子希对他忽冷忽热的态度,昨天晚上分手的时候分明好好的,她已经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可是今天再见到她,子希看他的眼神,冷冰冰的,一副距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他觉得不知所措,他该怎么办? “晕倒?”季宽眯起眼睛,他回忆起那日在餐厅,她惨白着一张小脸的可怜模样,她生病了吗?心里闪过一丝隐隐作痛的怜惜,那个丫头,根本不懂得照顾自己,天天往医院跑,那么瘦弱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恩,而且她似乎有心事,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汪云翔闷闷的,他很想走进子希的内心,好好去了解她,可是他颓然得发现,她已经将心门紧紧关闭,不接受任何一个人的触碰。 和云翔分手后,季宽径直上了专用电梯回到办公室,心里乱糟糟的,曾子希这个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难道她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吗? 烦躁得拨弄着手机,他是不是该给她打个电话?自从上次在餐厅见过面,他就再也没有和曾子希联系过。 她过得好吗? 很显然从云翔口中得知,她并不好,她怎么就不好好照顾自己呢? 季宽颓然得用手插进浓密的黑发中,他还在担心她什么,曾子希,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按下桌子上的通话键,“咖啡” 陈玉玲接到指示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吃了午餐恹恹欲睡的,但是老大的声音听起来好冷,大中午得喝咖啡,这还是头一次。 端着一杯黑咖啡陈玉玲蹑手蹑脚得敲门进了总经理室,老大果然铁青着一张脸,他今天心情又不好,千万不能惹到他。 放下杯子刚刚想落跑,季宽冷冰冰的声音就响起来,“把今年所有部门的企划案全部拿进来” “是”陈玉玲甜甜得回答道,但是心里却忍不住哀叹了一声,每次老大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变身工作狂,可是这就代表她也要跟着加班,因为那些企划案她还没有全部整理好,天啊,看来她今天是别想回家了,呜呜呜呜,她的命好苦。 夜渐渐深了,季宽站起身俯视着这个城市的夜景,他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办公室,甚至连晚餐也没吃,他不饿,自从和云翔见过面以后,他满脑子都是曾子希,堆积如山的工作也无法将她从脑海里挥散,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手机突兀得响起来,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季宽踱回到桌边,惊讶得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曾子希,她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他? 他犹豫了,是不是要接? 就在曾子希要挂断的最后那一刻,季宽还是接了起来,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放心不下她。 “你在听吗?”几秒钟过后,曾子希怯生生得开口。电话通了,可是他却没有说话。 “恩”季宽应了一声,他怕自己会泄露多余的情绪,听到她声音的刹那,心里的悸动无法言语。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曾子希咬着嘴唇,她好不容易说服菲菲,说要一个人出来走走透透气,她不知道该不该给季宽打这个电话,她很忐忑。 “说”季宽的声音几乎没有一丝温度,他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我…”那句话,如鲠在喉,她要怎么开口,或许他已经忘记了那个夜晚,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 “曾子希,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我说过的话。如果没有事,不要给我电话。还有,我要提醒你,不要忘记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你要嫁的人是汪云翔”季宽见曾子希根本说不出来什么,竟不自觉得咄咄逼人,她是云翔的未婚妻,已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一片凌乱的办公室 “我知道了,再见”唇已经咬破,委屈的泪水一颗一颗滴落下来,子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可是她一点感觉不到痛,她的心好疼,像是被人狠狠得刺上一刀。 手里紧紧握着电话,子希的身体像一片落叶,急促得坠下去,她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在哪里? 向菲菲从一个黑暗里角落里猛得冲出来,抱住了子希的身体,早已经泣不成声,“子希,你怎么这么傻?” “菲菲,我该怎么办?”子希虚弱的声音传来,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毫无生气的洋娃娃,让人心疼,菲菲紧紧得搂住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怎么办?她也不知道。 办公室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一瞬间把陈玉玲的瞌睡虫全部赶到九霄云外,老大怎么了?她赶紧跑到门外,整个人贴在门上仔细辨别着里面的声响,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正在她感到纳闷的时候,红木大门“嗖”得一声拉开了,陈玉玲一抬头就看到一张盛怒的脸,魂都吓没了,“季…总”她好后悔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老大看起来好可怕。 “你在这里干什么?”季宽眯着眼睛,她难道听到了什么? “那个…我资料还没有整理完”陈玉玲的声音如若蚊鸣,她运气也太背了,为什么每次老大不开心都被她撞到? “你回家吧,明天再弄”季宽口气软了下来,他不能迁怒其他人,她今天已经很辛苦了,碰到他这样的老板很倒霉吧?工作狂外加暴脾气,有谁受得了。 “谢谢季总”陈玉玲松了口气,他以为老大生气了,看来情况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糟。 “陈秘书,明天帮我准备一只新手机”已经走出几步远的季宽突然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得说道,心情糟透了,他必须要出去透透气。 “好,知道了”陈玉玲愣在原地木木得点点头,老大的话有点让人摸不清,新手机? 待季宽消失在走廊尽头,陈玉玲终于完全放松下来,总经理室的门虚掩着,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她伸出头向里面张望着。 办公室里一片凌乱,余光瞄到一个支离破碎的物体,陈玉玲恍然大悟,为什么老大需要一支新手机,因为旧得那一支已经不可能再使用了,难道她刚刚听到的那一声巨响,就是因为这个? 看来老大真的有心事? 她很少看到季宽这样失控的模样,不由替他担心起来。 曾子希已经记不起来是怎么回到寝室的,此刻她躺在床上,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大脑一片空白,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像是硬生生被划出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菲菲说得没错,她现在除了考试什么都不能去想,把这几天熬过去,会有一个结果。 会有一个结果? 子希下意识得摸了摸肚子,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吗?她轻微得颤抖起来,她从没有想过要做妈妈,这个孩子来得如此突然,让她如何承受得起,那疯狂的一夜,是个致命的错误… 他要她嫁给汪云翔,他怎么能对她如此残忍? 泪再次浸湿了枕头,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不能嫁给云翔学长,这个孩子,她要留下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37章 深陷其中 汪云翔已经几天没有子希的消息,他有尝试过去学校碰碰运气,可是却始终不见佳人的踪影。他更没有勇气打电话给她,子希后悔了吗?她后悔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了吗?一想到这里,心如刀绞。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希望能听到子希亲口说出来。 现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担心。 据他所知,她们的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不知道子希回家了吗? 他已经被折磨得快要崩溃,每天都在乱猜。“腾”得站起身,他迫切得想要见到她,他需要奔跑,需要呐喊,可是,他能去哪里? 踉跄得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胆怯。 空气凝结了几分钟过后,汪云翔艰难得迈开长腿,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半个小时不到,汪云翔驱车赶到曾子希寝室楼下,学校里的人并不多,暑假的气息越来越浓。 汪云翔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 “你找谁?” 过了好半天,一颗头伸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正要晾出去的衣服。 “哦,阿姨,我想问问曾子希同学回家了吗?”汪云翔认出来,这个人是楼管阿姨,上次他送子希回来,曾经打过照面。 “曾子希啊?”阿姨想了想,手上也没停下活儿,“好像已经回家了” “那向菲菲呢?”汪云翔下意识得继续问道,她和子希那么好,如果找到她,肯定也会知道子希的下落的。 “她啊,也回家了”阿姨说完就走开了,仿佛对这样的情形已经司空见惯。 她们都回家了? 看来他晚了一步,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眼角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道里走下来。 咦,那不是向菲菲吗? 跟踪她们去医院 汪云翔快速闪到一颗大树后,他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因为向菲菲正在讲电话,他并不想惊动她。 向菲菲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一双紧盯自己的眼睛,她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子希,还是不要去市医院了,那里人多,万一碰到认识的人…” 一听到曾子希的名字,汪云翔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他的直觉没有错,向菲菲果然是在跟子希通电话。 她们要去医院?难道子希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汪云翔不由得担心起来。 “那我们去南华医院吧,我现在在学校,我们等会在医院门口碰头”向菲菲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直到她的背影飞快消失在视线里,汪云翔闪出身来,脑子里冒出诸多疑问,她们要去医院,可是为什么要选择偏僻的私立医院而不去就在附近的市医院呢?而且刚刚向菲菲说的那句话让他费解,不想碰到认识的人?她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样的猜测让汪云翔背脊发凉,他的心跳得很快,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演越烈,今天一整天心绪不宁,会发生什么吗? 南华医院… 他已经很清楚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他无法想象会得知怎样的真相,但是就算是死,他也想要死个明白。 曾子希惨白着一张小脸,终于放假了,她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医院来,袁医生的话还清晰在耳畔,她需要确认。 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每天只剩下麻木的看书复习考试。 她此刻站在南华医院的大门口,等着菲菲。 心里忐忑不安,马上就会知道结果,她昨天几乎一整夜都没有合眼。 汪云翔很早就到了医院门口,他开车直奔目的地,在见到子希出现的那一刹那,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几天没见,她憔悴了不少,看上去焦躁不安。 他按捺住想要立即冲上去的冲动,直觉告诉他,一定出了什么事,他今天一定要弄清楚。 “子希,这里”5分钟后,向菲菲到了,她安抚着子希,看来真是子希的身体出了问题?汪云翔紧紧皱着眉头,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两人并肩走进了医院,汪云翔小心翼翼得跟在后面。 子希的情绪看起来很低落,向菲菲忙前忙后挂了号,她们朝科室走去。 他的世界崩塌了 因为可能是私立医院,看诊的人并不多,但是当汪云翔跟着她们上了楼,来到一片特殊的区域,这里的风格是粉红色,墙上张贴着宣传画,他猛然意识到,这里是…是妇产科。 汪云翔心里咯噔一下,子希到底生了什么病? 他和她们隔着一个长走廊,子希一个人进了医生办公室,向菲菲则等在外面。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汪云翔如坐针毡,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拼命让自己不要乱想,但是越来越可怕得预感萦绕着他。 终于,漫长的等待。 子希出来了,她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在见到菲菲的那一刻,彻底崩溃。 她们一句话都没有说,紧紧相拥在一起,泣不成声。 汪云翔捏紧了拳头,如果他现在出现,会是怎样的局面?他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恐惧,心里很明白,一切都覆水难收。 他闪身躲在安全通道的门口,眼睁睁看着子希和向菲菲从眼前消失掉,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汪云翔很想就这样逃掉,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下沉,但是他不甘心,他已经跟到了这里,他距离真相就只有这么短短的几步之遥,只是这个真相,他可以承受吗? 挣扎在痛苦的边缘,他就像一只快要失去呼吸的鱼,游曳在窒息的密闭空间里,他必须做个选择。 艰难得迈开腿,他朝着医生办公室走去,不顾旁人惊异的眼光,他推开了妇产科医生的门,很多事情该来则来无处可逃。 “请问你是?”中年女医生显然有点吃惊,他有事吗? “打扰了,我是刚刚那个女孩的…” “男朋友?”汪云翔话还没说完,医生扶了扶金丝框眼睛肯定得接下了话。 汪云翔顺势点点头,如果这样可以得知子希的情况,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你女朋友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如果想要保住这个孩子,最好卧床两个月”医生示意他坐下来,语重心长得说道,他们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应该都还在上学吧。 “孩子…”很难相信如此细微的声音是从汪云翔的身体里发出来的,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般,他根本回不过来神。 子希…子希,他怀孕了? 这个残酷的真相几乎将汪云翔彻底击溃,之前就算是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可怕的想法,这样的可能性只有1%,但是当自己亲耳听到这个事实,他的世界,崩塌了。 宝宝不能没有爸爸… “对,难道她还没有告诉你?哎,如果你们决定要留下这个孩子…”医生继续说道,她以为汪云翔的巨大反应是因为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这样的情形每天她都会见到,只能说,现在的女孩子太不会保护自己了,这可是一个大事。 “不…”汪云翔痛苦得嘶哑道,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如果你们还没有做好当父母的准备,尽快带她过来做手术,等到孩子大了,大人会有危险”汪云翔的反应难免会给医生造成这样的错觉,他看起来很痛苦,或许太年轻,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这个孩子。刚刚她和那个叫作曾子希的女孩聊了聊,看来孩子的爸爸真的已经有了决定。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听了医生的话,汪云翔拼命摇头,如果他是孩子的爸爸,那该有多好。 他的子希,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等你们商量好,再过来吧”医生迷惑了,到底要还是不要?她也看不明白了。 “谢谢你,医生”汪云翔整理了一下情绪,这里是医院,他不该这样。 从医院走出来,汪云翔疲惫极了。 这就是他想要迫切知道的一切吗?只是这样的真相太残忍,他有点后悔了。 盛夏炽热的阳光让他大汗淋漓,头晕目眩。 他要去哪儿?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 曾子希孤零零一个人在公车上,头轻轻得靠在车窗上,菲菲去打工的咖啡馆了,耽误了她一上午的时间,子希已经觉得很过意不去,所以婉言拒绝了她继续再陪自己的好意,双手情不自禁得抚上自己的肚子,那里平平的,医生说宝宝才40天,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季宽昨天在电话里冰冷的话语,她早就该死心了不是吗?她难道还在天真得期望什么吗?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根本不愿提起的过去。 她,什么也不是。 心,还是会痛。医生说,如果想要留住这个孩子,她就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她的身体很虚弱,精神状态也不好,很有可能会流产。 菲菲问她打算怎么办?她脑子里很乱,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她怎么能割舍,可是她能留住宝宝吗?她有什么资格! 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甚至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她不希望宝宝一出生跟她一样过着残缺不全的生活,她不想宝宝没有爸爸… 她欠他一个解释 眼泪无声无息的流淌,命运的残酷再一次让她跌入痛苦的深渊。 她该如何面对佩琳和沐源哥,要瞒过他们是不可能了,她的肚子会一天一天大起来,纸是包不住火的。 季宽给得那一千万,除去沐源哥生病花去的那一部分,还剩下很多,那些钱足够她和宝宝安稳得度过以后的生活。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连曾子希自己都吓坏了。 她想逃,她想带着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宝宝逃掉,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平静的生活。 她舍不得放弃这个孩子,他的身上流着一半季宽的血,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曾经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那些泛着光亮的美好过去,她怎么忘得了! 可是那个协议…应该是具有法律效应的吧?如果她没有履行协议上的义务嫁给汪云翔,季宽会收回那一千万,她到时该怎么办? 一想到云翔学长,曾子希觉得心里闷闷的,她辜负了他的一片深情,她对不起他,更没有脸再见他,他是个好人,一定会幸福的。 感觉到手机的震动,她已经几天没有开机了,直到放假回家佩琳急忙问起这个事情,子希才编了个理由蒙混过去,那几天她确实需要静下来心来好好复习考试。 是汪云翔,曾子希的心咯噔一下,她果然还是逃不掉,她欠他一个解释。 “云翔学长”子希接起来,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开心一点,她不想让他再担心自己。 “子希,你在哪里?”汪云翔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他病了吗? “我在回家的公车上,有事吗?” 电话那头汪云翔无声得沉默着,他的心在痛苦得挣扎,可是要他放弃子希,比死更痛苦。 “可以见你一面吗?”他的声音很嘶哑,小得几乎听不见。 “好”子希答应了,她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从没见过云翔学长如此低落的样子,她全身僵硬,仍由那种可怕的预感疯狂蔓延。 曾子希在下一站提前下了车,云翔学长约在附近的一个咖啡厅,她步行走过去。 选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她静静等待着,突然回想起和云翔学长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他微笑着看着她,像明亮的太阳。 那他爱你吗? 汪云翔赶到“莲花”咖啡厅,一眼就看到了曾子希。 她静静得坐在那里,像一株纯美的百合,在阳光下散发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光芒,她总是吸引着他所有的目光,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再也忘不了。 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必须亲口对子希说。 曾子希喝了一口纯净水,转眼就看到了汪云翔,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对他挥了挥手,如今再见到云翔学长,心情好复杂,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曾子希,她根本不配得到他的爱,更别说要是嫁给他。 “到很久了吗?”汪云翔坐了下来,眼底尽是温柔。 “没有,我刚到而已”曾子希有些局促不安,其实她也有话要对云翔学长说。 下一瞬间,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陷入到一种莫名的沉默之中。 “那个…” “那个…”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相视一笑。 “考试还顺利吧?”汪云翔喝了一口刚刚端上来的榛果拿铁,那种苦涩中带有一丝甜味的感觉很像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如果真正爱一个人,就应该爱她的所有,不是吗? “还好”子希淡淡得应了一句,云翔学长不是有话要说?她感觉到他的迟疑,到底是什么? “子希,你告诉我,你爱那个人吗?” 终于,犹豫了好久,汪云翔还是问了出来,这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一个问题,是谁?让子希深陷其中,甚至有了孩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38章 想念 “云翔学长你…”显然曾子希被他的问题吓到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怎么会知道那个人的存在? 汪云翔盯着她,他需要知道,尽管这个答案有可能让他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曾子希紧咬着嘴唇,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翻涌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云翔学长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也知道那个人要她嫁给他吗? “那他爱你吗?”汪云翔的声音有些绝望,似乎从子希的反应可以感觉得出来,她是爱着那个人的… 曾子希拼命得摇着头,强忍着马上要滚落的泪珠,他不爱她,甚至连她的面也不愿意见。 “我去找他”汪云翔捏紧了愤怒的拳头,他已经猜到那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否则今天陪子希去医院的,绝对不该是向菲菲。 “云翔,你别去,一切都是我的错”子希连忙拉住汪云翔的手臂,他不能去找季宽。 “子希”汪云翔无力得嘶喊了一声,她要终于委屈自己到什么时候,难道她不想跟那个人在一起吗? “云翔学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和他无关”子希泣不成声,他什么都不知道,能去找他干什么? “子希,你不要这样说”汪云翔很心疼她,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子希一定是被那个家伙骗了,她太单纯,太善良了。 “云翔学长,我真的很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但是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子希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她不想耽误他。 “为什么?你要和他在一起吗?”汪云翔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失去子希,将会变成怎样? “不不不,因为…”子希没有说完,她怎么好意思开口,因为她怀孕了,她有了那个人的孩子,这样的她,他还会喜欢吗? “因为孩子?”汪云翔脱口而出。 看着曾子希已经完全呆掉的神情,汪云翔有点后悔,这样对子希似乎太残忍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曾子希根本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这个事情难道不是只有她和菲菲知道吗? “我跟踪你们去了南华医院”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就没什么好隐瞒了,虽然这并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 “你跟踪我们?”曾子希瞪大了双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事实。 “恩,我太担心你,所以今天在学校里碰到菲菲,就悄悄跟了过去”汪云翔如实得回答道。 “那你都知道了?”曾子希低下头,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不过既然他都知道了,这样也好,他会立即躲她远远的吧,像她这样一个随便的女孩子,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子希,你看着我”汪云翔猜得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要听她的答案。 曾子希抬起迷茫的双眼,她的未来在哪里? “子希,嫁给我,好吗?” 汪云翔的话如同闪电瞬间击中了曾子希的神经,他在说什么?难道她听错了! “云翔学长,你在开玩笑吗?” “子希,我是认真的,既然你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么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和宝宝,好吗?”汪云翔深情得盯着曾子希,他仿佛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不像是一个22岁的孩子,这是他思考了很久的结果,他爱子希,爱到如痴如狂,爱到生命里不能没有她。 “不行,云翔学长,我不能答应你,我不能耽误你,你会找到比我好一百倍一千倍的女孩子,但那个人绝对不是我”曾子希的泪又涌了出来,她怎么能这么自私,云翔学长是个好人,他不应该这样做。 “不,在我心里,你就是那个最好最美的女孩子,其他人我都不要”汪云翔固执得说道,他紧紧抓住子希的手,这一次,他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让她逃开。 “不,我不能…”曾子希虚弱得喊道,嫁给他,原来是她必须完成的任务,但是现在…她不能,她不能答应他。 “子希,为孩子想想,他需要一个父亲”汪云翔仿佛早已料到她会拒绝,孩子绝对是她的一个软肋,他很清楚子希的身世,她决不会放弃这个孩子… “父亲…”子希的声音颤抖着,孩子的父亲,他并不想要这个孩子,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一想到这里,子希的心好疼,就像要裂开来一样,命运为何偏偏要这样捉弄她! “是的,子希,我会把这个孩子当成是亲生的,让我来当他的父亲,好吗?”汪云翔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有遇到这样的情景,他很清楚这样的决定有多惊世骇俗,但是他想了很久,他没有办法放弃子希,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独自默默承受这一切,她需要他。 他不能丢下她不管。 “不,你不能这样做”他为什么这么傻?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子希,我爱你”这是最好的理由,不是吗?他也很痛苦,可是他爱子希,爱到不能自已,只想用尽自己的一生去爱护她照顾她,难道这有错吗? 曾子希沉默了,这份深情让她如何承受,她能为云翔学长做什么? “子希,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我会永远等你”汪云翔坚定得说道,他的心,谁也不能动摇。 曾子希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她本来是想和云翔学长道别的,她没有任何理由再见他,更不可能嫁给他。 “我送你回去,你现在需要休息”子希的脸色不太好,医生说过,她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 子希点点头,她觉得好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想那么多,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在汪云翔的车里,她迷糊糊得睡了过去,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边已经有了一丝暮色。 “几点了?”她幽幽得问道,全身并没有酸痛的感觉,原来云翔学长在她睡着的时候放了一个靠垫在她的腰部,一股暖流静静在心中流淌。 “快6点了,饿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汪云翔温柔得望着她,能够这样陪在她身边,就已经觉得很知足。 他们上车没多久,汪云翔就发现子希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看样子她累坏了,这几天她一定过得不好,他回忆起那天在校医务室,子希和菲菲异常的反应,也许在那个时候子希就已经知道她身体的变化,他无法想象这几天她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还要应付考试,真是苦了她。 “这是哪里?”曾子希望了望窗外,景色很美,道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法国梧桐,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照射在地面上,好美的光晕。 “烟雨公园,因为不知道你家里的地址,所以就开车过来了”汪云翔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他只是想到这里挺安静的,适合她休息。 “这里真美” 子希绽放出美丽的笑颜,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愉悦,“我想下去走走,可以吗?”她楚楚可怜得盯着汪云翔,好像一下子心情开阔了许多。 “当然,你等等”汪云翔赶紧下车绕到一边,绅士得替子希拉开车门,她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谢谢”子希下了车,呼吸到新鲜空气,微闭着眼睛,享受夏天傍晚那一丝丝的凉爽,张开手,感受着微微的风在指尖轻轻划过,好像自己飞了起来。 汪云翔静静跟在子希身后,看着她天真似孩童般得纯真,他笑了,这才是他的子希,他的天使,他的幸福。 走了好一会儿,子希坐在一旁的双人椅子上休息,最近她时常感觉到疲劳,难道是和有了宝宝有关,她双手轻轻抚摸着肚子,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个小生命的存在。 “漂亮姐姐,你能帮妞妞打开这个吗?”专心的曾子希没有察觉到身边突然出现的小女孩,她大概只有三、四岁的样子,正用胖乎乎的小手递过来一小瓶饮料。 “当然可以啊”曾子希微笑着,情不自禁得摸了摸小女孩柔软的头发,它们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色的光芒,好可爱。 “来,打开了,拿好”扭开瓶盖,曾子希将饮料瓶递给小女孩,她圆圆的小脸像一个红苹果,好惹人爱,让人忍不住想亲亲她。 “谢谢漂亮姐姐,我过去玩了,拜拜”小女孩挥了挥胖胖得小手,飞快得跑向自己的小伙伴,她们在那里搭积木,欢快的小身影是夕阳下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线。 她似乎特别有孩子缘,记得第一次和他相遇,也是和一群孩子在一起… 怎么又想到他了? 曾子希微微皱了皱眉,回忆是可怕的。 不要放弃他好吗? “答应我,不要放弃他,好吗?”一双温热的手覆上曾子希紧贴在肚子上的柔英,汪云翔在她的身边,他很怕她会做傻事,会一时想不开,放弃这个孩子。 她的不舍和隐忍他全部看在眼里,为什么她不肯答应他? “云翔学长,我…”她也不想放弃,可是现实却让她不得不放弃,她真得不想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父亲… “子希,看着我,有我在,相信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给我一个机会”汪云翔双手紧握着子希的肩膀,他也不会放弃,直到她答应的那一天为止。 这一刻,子希的心动摇了,她何尝不在痛苦的边缘上挣扎,如果答应他,那就意味着不用还季宽的一千万,最关键得是,他愿意接纳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她相信,云翔学长一定会对她和宝宝很好很好。 她可以生下这个孩子吗? 子希的身体轻微得颤抖起来,这样的可能性让她恍若隔世。 你在想什么?曾子希,你怎么会变得如此麻木自私? 内心响起一个激烈的声音,她不能那样做。 “子希,我说过,我会等着你”感觉到她的犹豫,汪云翔试着拥抱她,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爱她,胜过他的生命。 “谢谢你,云翔学长”除了感谢,子希真的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他对她的好,让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如何能还得起他的恩情。 “以后叫我云翔,好吗?”汪云翔轻轻在她耳边说道,他感觉到子希在向他靠近,他轻抚她的背,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珍宝,他一定会让她幸福。 这样温暖厚实的拥抱让人想哭,她的心,太累了,需要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她可以这样做吗?她可以允许自己这样自私一次吗?为了宝宝,云翔学长的话回荡在耳边,为了孩子,她可以吗? 汪云翔送子希回到家已经快8点了,他们去吃了点暖和的东西,一路上汪云翔对她呵护有加,而子希似乎也渐渐习惯了有他的存在,不知道是不是感动?现在她不想再思考太多,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也许这都是天意。 “要我送你上去吗?”汪云翔看了看漆黑的楼道,他是第一次来子希的家。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好”子希露出让人安心的微笑。 “好,那你回去早点休息,我明天过来找你”汪云翔心里还是不放心,她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需要有人照顾。 “恩”子希点点头,她没有理由再拒绝他。 她拉开车门走了下去,“云翔,路上小心”犹豫很久,她还是喊了出来,不想让他失望。 “子希…”这是第一次子希这样喊他的名字,汪云翔心中一阵悸动,这代表她愿意接受他了吗? “我回去了”子希有点不好意思,还好夜色正浓,不然好难为情。 “晚安”汪云翔对着车窗外子希的背影大喊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很难用言语形容,他不会放弃子希,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感受到他的爱,会接受他,会爱上他。 曾子希疲惫得走进家门,佩琳和沐源哥都在。 “子希,你回来了” 佩琳在收拾屋子,她在学校结束考试的时间比较晚,所以昨天才搬东西回来。 “恩,你们吃过饭了吗?”子希微笑着,她强撑着身体,真的好累,大概是有了宝宝的缘故,最近她的疲乏感越来越严重,而且时常犯困。 “今天玩得开心吗?好久没见过着菲菲了,叫她有空到家里来玩”陈沐源出院之后,在子希和佩琳的坚持下,没有再继续工作。 一个人在家的日子很无聊,加上他的身体慢慢恢复,他是打算着再出去找工作的事情,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病花了很多钱,虽然子希佩琳说是红十字会捐助的,但是家里的积蓄也所剩不少,除去她们的下学期的学费,用来过生活都很吃紧,所以他必须要去赚钱。 “恩,好,菲菲也说她很想念哥呢”子希应着,今早她出门说是去陪菲菲逛街了,她怕他们会起疑心。 “子希,你过来一下”佩琳拉了拉子希的衣角,两个女孩闪身到佩琳的房间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39章 结果就是好的 “怎么了?”子希疑惑得问道,佩琳似乎有话要说。 “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他吗?”佩琳小心翼翼得问道,生怕触碰到她心底的伤口,可是她好担心子希现在的状况,最近老是心神不宁,总觉得会发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曾子希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刚刚佩琳看见汪云翔送她回来了? “我刚刚出门倒垃圾不小心看到的…”佩琳解释着,子希不会以为她是故意偷看的吧? “佩琳,不是他”子希很清楚佩琳指的那个人是季宽,佩琳担心她,天天生活在一起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变化!她今天也有想过,是不是该把这件事告诉佩琳,但是又怕她接受不了。 “哦,不是他…”佩琳嘴里念念有词,刚刚看到的那一刹那,她还惊喜得以为他们两个和好了。 “佩琳,我和他已经结束了”子希垂下眼帘,她已经麻木,泪已经干涸。 “子希”佩琳心疼得看着子希,她究竟承受着怎样的煎熬,她无法想象。 “佩琳,刚刚送我回来那个人,叫汪云翔,他对我很好”子希平静得叙述着,好像这件事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汪云翔?”佩琳嘴里嘀咕着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耳熟,“咦,是我们学校里的那个汪云翔吗”佩琳突然想了起来,这个名字她听过,好像比她和子希要大一届,他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众多女同学心中的白马王子,子希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而且听她的语气,两人的关系似乎不那么简单。 “恩,是他”子希回答道,她为什么要告诉佩琳关于汪云翔的事,难道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承认了和他交往的关系吗?子希心里很乱,今天汪云翔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一直盘旋在脑海里,她承认她已经动摇了,妥协了,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别无选择。 陈佩琳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看着子希欲言又止的疲惫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为了这个家,子希已经付出了太多。 她紧紧握着子希的手,“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只要子希能够幸福,她就安心了。 “谢谢你,佩琳”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泪,子希扑向佩琳的怀抱,她忍得好辛苦,快要撑不下去了。 “乖,没事没事,哭出来就好了”佩琳直觉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子希不说,她也不会追问,一定跟那个季宽有关系,只是这个突然出现的汪云翔,他和子希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猜不到。 佩琳轻抚着子希的背脊,她的抽泣声越来越小,“子希”她轻轻唤了一声,却没有传来任何回应,这个丫头睡着了吗? 怎么累成这样! 佩琳轻轻把子希的身体放平,替她盖上被子,今天她们就一起睡吧,佩玲想起来了小时候,她们在孤儿院里,经常被年纪大的男孩子欺负,晚上他们悄悄把棉被藏起来,大冬天冷得佩琳直发抖,是子希向她伸出了援手,两个人蜷缩在一床窄窄的棉被里,度过了无数个寒冷的夜晚。 注视着子希沉睡的脸,她眉头紧皱着,似乎在梦里都得不到宁静,“哎”陈佩琳幽幽得叹了口气,如果哥没有得那个病,该有多好,子希也不用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新的一天 当曾子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房间外传来香喷喷的饭香,摸摸自己早已经饿扁的肚子,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 “子希,醒了,睡得好吗?”迎接她的是佩琳灿烂的笑颜,她正穿梭在厨房和客厅之间,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餐。 “恩,昨晚在你房里睡的哦,我有没有吵到你?”子希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昨天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当然有啦,你从小睡觉就不老实,拼命蹬被子”佩琳莞尔一笑,闪身进了厨房。 “啊,真的吗?”子希紧张得跟了上去,她是有蹬被子这个坏习惯,佩琳没被她踢到吧?真是好过意不去。 望着一脸认真的子希,看来她是真信了,“哈哈,小傻瓜,我骗你的啦”佩琳大笑起来,伸手刮了一下子希的鼻尖,她又被她骗啦,怎么会这么好骗。 “佩琳,我可是会生气的哦”子希鼓着小脸,假装生气的模样,佩琳好坏,捉弄她。 “下次不敢啦”佩琳举双手投降,哈哈,每次看到子希这个迷糊可爱的样子,都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这样一个善良纯真的女孩子呢?佩琳急急别开眼,她又在乱想什么,不能让子希看到。 “子希,快去洗脸刷牙”佩琳支走她,自己必须好好整理一下情绪,她这么敏感,怎么去好好安慰子希。 兄妹三人开心得围坐在一起吃早餐,好久没有一家人聚在一起,陈沐源感慨良多,都说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但是这次大病过后他才懂得,家人是要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的,如果没有子希和佩琳,说不定他已经… 不过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以后一定会努力工作挣钱,让她们姐妹俩过上幸福的好日子。 “子希,你电话好像在响哦”佩琳耳朵很尖,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已经响了很久,子希的背包应该还在她的房间里。 “恩,我过去看一下”子希放下筷子,快步走了过去。 这么早,会是谁? 果然是她的电话,原来是菲菲,“子希,身体感觉好些了吗?”昨天让子希一个人回家,她很是放心不下。 “菲菲,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菲菲松了口气,听子希的语气,心情似乎还不错,她很怕子希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要不上来一起吃吧? “要不要过来吃早晨,今天佩琳一大早起来弄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子希高兴得说道,这几天因为自己的事情,没少让菲菲操心,她心里真是很过意不去,却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 “子希,下次吧,我得赶去咖啡馆,最近人手紧,老板天天守我们的班”菲菲无奈得说道,因为子希的辞职,吝啬的老板又不肯再招人,她的工作量陡增。 “这样,那你赶快去吧,菲菲,记得按时吃饭”子希关切得叮嘱道,她知道菲菲有个不好的习惯,一忙起来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暴饮暴食这样对身体不好。 “好,我知道了,你在家要多休息,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知道吗?”菲菲根本不放心子希,不知道对于昨天的结果她考虑得怎么样?如果子希需要,她会请假好好照顾她的,就怕子希会想不开,什么事情都一个人闷在心里,那样很危险。 “恩,好” 挂掉电话,子希心里暖暖的,此时此刻,身边有一个知心的好友是多么的重要。 刚要走出房间,铃声又响了起来,“怎么,改变主意了吗?还是想上来尝尝佩琳的手艺吧?”子希欢快得说道,佩琳的手艺是出了名的好,以前菲菲常来家里蹭饭的。 “怎么了?”电话那头沉默着,子希倒吸了口凉气,难道不是菲菲? “子希,我是云翔” 那话那头分明是汪云翔的声音,子希懊恼得拍了拍头,是她搞错了,两个电话连续打进来,这种几率也挺小的。 “不好意思,云翔学长,我把你当成菲菲了”子希笑起来,她差点忘记今天和他的约会了,可是现在时间好早。 “在吃早餐吗?”汪云翔温柔得问道,本来他是打算早点过来带她去吃早餐的,看来是晚了一步。 “恩,正在吃,你吃过了吗?” “还没”汪云翔如实回答道,说起来,他是真的饿了。 “要不上来一起吃吧?”愣了三秒钟,子希脱口而出,过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她心里应该很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不用了,我在楼下等你就好”汪云翔对子希突然的邀请感到受宠若惊,心紧张得砰砰砰直跳。 “真的不上来吗?都是我姐姐弄的家常点心,你不用客气”子希不忍心让他一个人饿着肚子等她,就算是普通朋友,上来吃个便饭,应该没什么吧? “可以吗?子希” 汪云翔虽然还没做好见子希家人的心理准备,但是子希态度的转变让他欣喜若狂。 她选择得是他 当子希告诉佩琳和陈沐源马上会有同学来家里做客的时候,两人都显得相当惊讶,子希没有说太多,这么短的时间也解释不清楚,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不到五分钟,敲门声响起来,门口站得正是紧张得已经不知所措的汪云翔,他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就像是即将要上考场的学生,充满忐忑和不安。 “云翔,快进来”子希看着他的样子忍俊不已,他可是堂堂中央大学的学生会主席哦,不会是在害怕吧?! 汪云翔战战兢兢得进了屋,“你们好,我是汪云翔”朝面前的一男一女微笑打了招呼,他们应该是子希的哥哥和姐姐吧,子希家的情况,他大概了解一点。 “你好,子希说你还没吃早餐,赶紧过来坐下一起吃吧”陈沐源先开了口,虽然他没想到子希所说的同学居然是个男的,但是他了解子希的性格,愿意喊到家里来的人,绝对都是她最好的朋友。 “谢谢”汪云翔松了口气,哥哥看起来似乎很好相处的样子。 “佩琳,别傻愣着,去厨房端东西出来”陈沐源见佩琳一副直接呆掉的神情赶紧支走她,人家是客人,怎么能这样没礼貌。 “哦,好” 陈佩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钻进了厨房里,她可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得接触他们学校里响当当的校草人物,难免看入了神。 “我去帮忙”子希也跟着进了厨房,被佩琳一把截住,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子希浑身发毛。 “他是来接你的吧?” 曾子希点点头,看来佩玲都猜到了。 “你们已经在一起了?”陈佩玲的口气接近于肯定,她太了解子希,如果没有到这一步,她怎么可能把他喊到家里来。 子希摇摇头,茫然得盯着佩琳,又犹豫得点点头,她和云翔学长在一起了吗?她也不知道。 看着子希不确定飘忽的神情,佩琳隐约有一丝担心,这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汪云翔,那季宽呢?记得昨晚子希说她和季宽已经结束了,但是为什么原因要分开呢?子希喜欢的人应该是季宽才对,为什么现在会和这个汪云翔在一起? 太多的不解困扰着佩琳,可是现在又不是说清楚这些的时候,汪云翔此时此刻就在家里,难道子希这样做,是为了告诉他们,她已经有了答案,她选择得是这个汪云翔。 你了解她的身世吗? “我可以叫你云翔吗?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子希的哥哥,叫陈沐源,我看你年纪不大,可以随子希叫我沐源哥”陈沐源看出了汪云翔的紧张,主动找他攀谈起来,他对这个小伙子印象不错,一表人才器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不凡的气质和修养,可是他和子希到底只怎样的一种朋友关系呢?这才是他所要想知道的关键。 “当然可以,沐源哥”汪云翔似乎放松了不少,子希的家人和她一样,都很温柔。 “你喜欢我们子希,对吗?”陈沐源开门见山,他并不打算继续绕弯子,趁着现在佩琳和子希都不在,这算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 “是的,我爱她”对于这个问题,汪云翔异常坚定,他深爱着子希,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 “那你了解她的身世吗?”陈沐源道出心中的担忧,汪云翔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如果他的父母介意子希的身世,那么他觉得有必要提前说出来,避免子希以后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我完全了解,我爱得只是她这个人,其他我根本不会在意”原来沐源哥担心得是这个,和父亲想得一样,难道他们长辈就这么在乎家世吗?家世再好,如果这个人不是对的,又有什么用呢? “那你家里呢?”陈沐源仍然不放心,少年的爱轰轰烈烈可以不顾一切,如果家庭反对,这一段情路一定会很艰辛和坎坷,他已经吃过这些苦,不想让子希再重复自己的悲剧。 “我母亲已经过世了,我对父亲谈起过子希,他并不反对我们在一起”汪云翔省略掉中间和父亲的一些不愉快,只要父亲答应了,他相信结果就是好的。 “那就好”陈沐源松了一口气,那些历历在目的伤痛,任然刻骨民心,他这辈子的最大心愿就是两个妹妹能够嫁个好人家,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至于他,心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任何奢求。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40章 惊世骇俗 “沐源哥,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爱子希一生一世的”汪云翔明亮的黑眸里透露出无比的爱怜和坚定,陈沐源看在心里,他突然意识到,子希,真的长大了。 “来咯,我们的金牌大厨佩琳亲手蒸制的全虾烧麦新鲜出炉了”子希端着一笼热腾腾的烧麦兴奋得走了过来,她的心情好了许多,和家人在一起总是特别开心。 “恩,真的好香,佩琳姐,你好能干”汪云翔竖起大拇指,感染到子希的快乐,他也好开心。 “哎呀,叫我佩琳就可以了”陈佩琳被学长这样叫,害羞得脸都红了,她知道他是随子希应该叫她姐姐,但是她和子希本来就是同年的,她只是大子希月份,叫姐姐好像有点太怪了。 “哈哈,她很怕老的,云翔,你就叫佩琳吧”子希碰了碰佩琳的胳膊,朝她调皮得眨了眨眼,看来云翔学长和他们相处得还不错。 “好了,快坐下来吃东西吧”陈沐源微笑着,看着两个活泼可爱的妹妹和帅气稳重的汪云翔,一种家的温馨浪漫萦绕在四人之间,他能活着,真好。 愉快得用完早餐,佩琳簇拥着子希和汪云翔赶紧出门,这难得暑假的好天气,他们应该去好好约会。 “这么好的天气,云翔带子希去动物园吧,那里可是子希最喜欢去的地方”陈沐源在一旁附和着,随便给他透露了一个子希的小喜好。刚刚吃饭的时候,汪云翔细心得呵护着子希,他和佩琳都看在眼里,他是真心喜欢子希,这种感情不用刻意,一眼就能感觉得出来。 “哥,佩琳,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动物园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听完哥的话,子希兴奋得提议道,哥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真是该出去走走。 “对啊,沐源哥,佩琳,我们一起去吧”汪云翔也真心得邀请他们一起去,短短的相处下来,他发现子希的哥哥姐姐都是很好的人,善良又随和。 “哎呀,我们就不去了,你们赶快走吧”陈沐源推脱道,他和佩琳才不像做电灯泡。 “哥,佩琳…”子希撒着娇,好不容易放假了,真的很想一家人出去玩玩。 “子希乖,哥还想再休息一下”陈沐源只得撒谎,反正以后还有得是机会,她和云翔现在还是萌芽阶段,两个人应该多单独相处才是。 “对啊,子希,你知道我今天还得回学校一趟的,所以这一次你就和云翔去好好玩吧”佩琳遗憾得抱了抱子希的肩膀,她就不要再坚持了。 “那好吧,下次你们一定要一起去”子希妥协了,和哥、佩琳道别后,汪云翔和子希一同出了门。 “我们去动物园吧”汪云翔兴奋的声音在子希耳边响起,一整天都能和她呆在一起,好幸福。 “真得要去吗?”子希小心翼翼得问道,她以为是随便说说的。 “当然咯,除非你不想去”云翔故作很受伤的样子,她知道她一定很想去的。 “没有啦,我很想去,我是怕你会觉得无聊”动物园,大概只有幼稚园的小朋友才会喜欢那种地方吧,子希心里暗暗得想道。 “才不会,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我都会很开心”汪云翔爽朗得笑起来,像阳光,子希勇敢得迎着他炙热的目光。 也许,像她这样的女孩子,也可以拥有太阳。 “哇,他长好大了”子希发出一声惊呼,两个人在动物园像两个兴奋的大孩子,见到每一种可爱的动物都会驻足停留许久,此时他们正在河马馆里。 看着子希激动的神情,汪云翔有点诧异,没想到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子希会钟情于体型庞大长相凶悍的河马,她用手抚着透明玻璃,专注得看着里面一只正在游泳的小河马。 “你知道吗?这一只小河马叫作‘小乖’,他出生的时候妈妈难产离开了,当时人们都以为他肯定没救了,但是几天过后,他却顽强得活了下来,真是一个奇迹”子希好像在自言自语,但是云翔很认真在听,他好像感觉到一点什么,子希的心门正渐渐向自己打开。 “我记得那一年我18岁,刚刚高中毕业,我和佩琳同时考上了大学,但是因为条件有限,我们当中只有一个人能去读书”子希顿了顿,似乎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难忘的夏天。 汪云翔没有出声,他静静得陪在子希身边,只需要当一个倾听者。 “在我8岁的时候,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年迈的奶奶把我送进了孤儿院。在那里我认识了佩琳,她是走失的孩子,因为找不到父母亲人,所以也被安排住在那里。在孤儿院里,很多年纪大孩子都欺负我们,只有我和佩琳,我们两个相依为命。直到有一天,沐源哥出现了,他是佩琳的哥哥,打听到她的下落,来接她回家。当时我害怕极了,如果佩琳离开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她走的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睁大着眼睛,整整一夜,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我以为,我会没救了,这就是我的命吧。但是奇迹出现了,第二天当我再次见到佩琳的时候,我以为这是梦,她哭着朝我奔过来,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那一刻我知道,我们再也不会分开。沐源哥答应了佩琳的请求,收养了我,那一年他不过也才17岁。从此沐源哥为了养活我们姐妹俩,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一年365天,每天都拼命工作,甚至兼二、三个职,一直供养我和佩琳读小学、初中、高中…” 回忆就像潮湿的海水翻涌在子希脑海的深处,她从来都不曾忘记,佩琳和沐源哥是她的恩人,是她用尽一生都无法偿还的感情,她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三年前,陈沐源为了能让佩琳和子希都能上大学,去化学辐射很强的工厂上班,就因为老板答应先预支他一年的工钱,而这些钱刚好可以凑齐另一个人的学费。就这样,用陈沐源的血汗钱,佩琳和子希双双都如愿进入了梦寐以求的中央大学,当她们事后这些钱的来历时,三个人相拥泣不成声,这样无私的付出,让她们如何能承受得起!更何况子希和陈沐源更是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心乱如麻 当曾子希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泪水已经布满了整个小脸,她静静的,这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她太苦了。 汪云翔如鲠在喉,鼻子里酸酸的,他好心疼,他真的好心疼,子希的身世他大概了解一点,但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如此难过,她到底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这样的她,让他怎么能放弃她,怎么能!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子希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都是她触景伤情,让气氛变得如此压抑,她不是有心告诉汪云翔这些的,只是看到“小乖”让她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她总觉得自己和“小乖”很像,他如今三岁了,健康快乐得成长着,她想她也是,经历了这么多,既然老天让她活下来,她一定要坚强,也算是为了佩琳和沐源哥,他们是她今生最大的依赖和勇气。 “子希,我真的很高兴你能跟我说这些话,以后,一切都有我”汪云翔坚定的眼神让人感动,他一定会让子希幸福,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他也会把佩琳和沐源哥当成是自己的亲人,他很清楚子希对他们的感情。 曾子希点点头,她相信他,她相信云翔一定会做到。 但是这样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他没有责任必要承担起这一切,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都是负担,他有没有想过,他的父母会怎么想? 感觉到子希情绪上的低落,“走,我们去吃冰激凌,听说这里的很好吃哦”汪云翔牵起她的手,从此以后,他不会再让她流泪。 子希乖乖跟在他身后,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很温暖。 她可以把自己的心放开给他吗? 也许她已经做了选择。 陈玉玲端着一杯黑咖啡小心翼翼得闪身进总经理办公室,又在发呆,最近老大发呆的频率还不是普通的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可以让冰山大BOSS出现这样的神情,她很好奇是什么人拥有这样超凡的能力。 “陈秘书…” 她刚好准备当透明人转身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却被季宽低沉的声音叫住,陈玉玲的额头时冒出三条黑线,不会又是叫她加班吧,不要啊,今天晚上她要和男朋友约会的。 “澳洲分公司什么时候挂牌?”季宽点了一支烟,他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显得深沉,让人难以捉摸。 “这个月25号”陈玉玲想了想,立马回答道。 “你安排一下行程,我24号动身”季宽说完低头看着文件,心乱如麻,他该怎么办? “您要过去?”陈玉玲重复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恩,有什么问题吗?”季宽抬起头挑了挑眉,最近她的问题很多。 “没有没有,我马上下去安排”陈玉玲收回多余的情绪赶紧答应下来,只是她心里很是疑惑,老大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出席澳洲分公司的挂牌仪式?之前澳洲分公司的同仁特意打电话来邀请,他们是非常希望季总能够大驾光临,但是她记得当时老大立即就婉言拒绝了,这边的事务繁多,确实脱不开身。 今天突然怎么又改了主意? 老大的行踪越来越诡秘了,就连她这个秘书都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季宽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他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这样做,但是他别无选择,只能选择逃避。 电话里父亲的话回荡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父亲同意了,那意味着好事将近了,他们…要结婚了。 胸口好闷,仿佛不能呼吸一般。 这不是他费尽一切心思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只要云翔能够幸福,他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爱情,曾子希,也许…我们的相遇是个错误。 颓然得倒在意大利手工皮椅上,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了,他不曾发觉,从眼角轻轻滑落的一滴眼泪,他好累,好想停下来,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忘了她。 是的,忘了她,就像从来没有遇见过一样,那片沙滩,那个笑容,那丝温暖,不在属于他,远离他。 半个月之后 汪云翔和子希又来到烟雨公园,自从上次他们无意间发现这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没事就经常过来逛逛。云翔牵着子希的手,两个人是不是聊上两句,就像身边很多普通的情侣一样,他们之间洋溢着暖暖的温情。 “子希,沐源哥和佩琳什么时候有空,父亲说一起吃个饭”云翔护着子希在长椅上坐下来,她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能太累。 “这么快?”子希当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含义,上次沐源哥也找她认真得谈了一次话,她默认了和云翔的关系,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她也认命了,为了宝宝,她只能这样做。 “子希,我可以等,但是宝宝不能”云翔温柔得望着她,再过一段时间,子希的肚子就会大起来,到时想瞒也瞒不住了。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子希的小手颤抖着,他的计划实在是太疯狂了。 “子希,这么做都是为了宝宝,难道你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吗?”汪云翔语重心长得说道,他知道子希心里都是孩子,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他什么都愿意做。 “可是我们不能骗你父亲…”子希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虽然还没见过云翔的父亲,但是他愿意大度接受她的家庭,她已经是心存感激,怎么能和云翔一起欺骗他老人家呢! “子希,相信我,这是善意的谎言,我们还年轻,以后一定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他的亲孙子”汪云翔耐心得继续说道,他太了解父亲,如果告诉他实情,父亲无论如何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曾子希沉默了,平心而论,有哪一个老人会接受怀了别人孩子的儿媳妇?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她连做梦都不敢想,现在却要让她去做… “相信我,没事得”温热的双手覆上她的,这一段时间他成熟了许多,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心爱的人,让她安心。 “恩”子希轻轻点头,还有别的选择吗? 两人静静坐着,心中都是思绪万千,他们都还太年轻,对于未来,充满了不确定,可是必须走下去,这是自己选择的路。 送子希回家以后已经是8点多,汪云翔开车回到家,灯火通明,父亲回来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41章 巨大成功 正好,这几天他一直想找父亲谈谈,可是他好像很忙,两人几乎连面都没有碰到,虽然这种情况时常发生,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刚走进门,父亲坐在沙发上,微闭着双眼,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 汪云翔轻轻走了过去,坐在汪柏年身边,仔细观察着父亲,鬓间已经些许花白,沧桑的脸颊布满细纹,多年来父亲为了这个家所付出的一切,他心里感慨万千,父亲老了,也许需要休息了。 “云翔,你回来了”汪柏年幽幽得睁开眼睛,刚刚那一阵他好疲倦,所以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最近公司计划收购一间小型百货公司,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 “爸,你怎么不进房睡,很容易着凉的”汪云翔关心得说道,有时候他也很心痛父亲,虽然他们的感情一直都不太好,童年的阴影缠绕着他,总是挥散不去。 “云翔,我没事的”汪柏年笑了笑,儿子长大了,懂得关心人了,他很欣慰。 “有时间吗?我想和您谈谈”云翔一脸诚恳,子希和孩子不能再等下去了。 “好啊,我们父子俩好久没有一起聊聊了”汪柏年点头,看来儿子有话要说。 “爸,我想和子希尽快结婚” 汪云翔的第一句话就把汪柏年彻底震惊了,他虽然默许了云翔和那个女孩交往的事情,但是如果要谈到结婚,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爸,我和子希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你能成全我们”汪云翔以为是父亲还对子希存有偏见,所以极力说服着父亲。 “云翔,你才刚毕业,你们可以多交往几年再说,婚事不需要那么急”汪柏年语气很平静,云翔还年轻,一时年轻气盛,他能够理解。 “爸,我已经考虑好了,这辈子我非子希不娶,你就答应我吧”云翔很坚决,他心里早已经有了决定,绝不动摇。 “云翔,不是我不同意,而是你们确实太年轻了,婚姻绝不是儿戏”汪柏年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些道理。 “这些我都明白,我已经想好了,这是我们的决定” 汪柏年沉默了,他知道他现在无论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云翔心意已决,改变不了。 这一夜,汪柏年失眠了,他回想起太多往事,和美芸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清晰在目,那时的她刚刚失去丈夫,为了养活唯一的儿子,一天要打好几个工,那几乎是她人生中最落魄最悲惨的一段时光。 汪柏年对她一见钟情,自从偶然在快餐店相遇,就再忘不了她。 之后他对美芸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尽管知道她已经结过婚生过孩子,但是他一点都不介意,反而更激发了他想照顾他们母子俩的决心。 三个月之后,他的真挚和诚恳终于打动了陈美芸,要知道在这个社会上一个离异女人独自抚养儿子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柏年是个好人,她又何尝不想有个肩膀可以依靠呢? 结婚之后半年,陈美芸怀孕了,那一年季宽8岁。 云翔的出世,为这个重组家庭带来了新生。他为了让一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拼命工作,而美芸温柔勤劳,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们的生活温馨宁静。 这一晃,就是11年,美芸在一次常规体检中被检查出患了顽疾,因为发现太迟,已经是晚期,一年之后她带着遗憾离开了,最让她放心不下得就是云翔,那一年他才刚满十二岁,还是一个孩子。 “哎”汪柏年重重得叹了口气,仿佛还沉浸在往事之中,无法自拔。 这么多年,他一直珍惜着这些回忆,美芸,我好想你。 眼角有一丝丝润,他看到云翔,想到了自己,如果当年不是那么深爱着美芸,他怎么会爆发出自己最大的潜能,为了让她和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他拼了命的工作,终于取得了事业上的巨大成功。 他是最应该理解云翔的人,不是吗? 爱,是爱。 三天之后,汪家正式邀请了子希一家来家里做客,云翔显得很高兴,里里外外张罗着,明显成熟了不少,汪柏年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如果婚姻能够让云翔迅速成长起来独当一面,那也许是一件好事,他开始好奇那个叫做曾子希的女孩子,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云翔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爸,他们到了” 汪云翔一声兴奋的呼唤,汪家人都迎了出去。 子希和佩琳亲昵得走在一起,两个女孩好奇得打量着眼前这座豪华的私人别墅,汪家派了车去接他们,不然真的很难想象,在这座钢铁森季里居然隐藏着这么一处世外桃源。 “哇,好漂亮”佩琳发出由衷得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这里看起来就像童话书的世界一样,那么美好,那么安静。 “佩琳,注意形象”走在最前面的陈沐源不时得回过头提醒手舞足蹈的佩琳,不能在汪家人面前太随意,虽然他们并不富有,但是基本的礼节还是懂的。 “哥,知道啦”佩琳嘟嘟嘴,但是眼睛还是肆无忌惮得四处打量着,哇,好大的花园,好多花哦,看起来漂亮极了。 “子希,你以后是不是也要住在这里啊?”佩琳碰了碰子希的胳膊,一脸羡季的神情,如果子希以后住进来,那她可以经常来这里找子希玩咯,好棒。 “我不知道”子希小声得嘀咕着,她也是第一次来云翔的家,这里比她想象中大太多了,看来汪家绝不是一般普通的富贵家庭,心里涌起一丝惊慌,她有点胆怯了。 “子希,你们来了。沐源哥,佩琳,欢迎你们”汪云翔灿烂得微笑着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一位看起来威严十足的中年男人,那一定是云翔的父亲。 “云翔…叔叔,你好”三人走过去,礼貌得向汪柏年打招呼。 “欢迎你们,快进来吧”汪柏年慈祥得笑着,看起来很和蔼。 “谢谢叔叔”佩琳道谢,她已经迫不及待得想要进去看看里面,这样的豪宅恐怕她一辈子都只能欣赏欣赏,能住上这种地方,要挣多少钱才行? 三人跟着汪家父子进了客厅,超高挑空的设计使整个房间内部看起来大气豪华,装修是欧式古典风格,显得非常富丽堂皇,水晶吊灯直直得垂落下来,隆重精致,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精品,每一处家具都彰显着主人不凡的品位,简而言之,走进这里,就像走进一个小型的艺术宫殿,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秋姨笑容满面得端着茶盘走过来,上面有5杯茶,还有一些很精致的小点心,看上去很美味。佩琳两眼放光,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无比新鲜和好奇。 “来,大家喝点东西,不要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汪柏年显得很热情,他眼睛直直得盯着子希,大概已经猜出来她正是云翔心爱得那个女孩子,因为从进门到现在,云翔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身上。 看来云翔深陷的程度远比他想象得要多很多,心里一丝不安划过,但是很快被他的笑掩饰了过去。 既然他已经决定接受这个女孩,那他会放下一切成见,好好和她相处。 “爸,我给你介绍,这就是子希”云翔坐在子希身边,轻轻握着她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柔情。 “叔叔,你好,我是曾子希,很高兴见到您”子希站起身,微笑看着汪柏年,她现在心里好紧张,手心不停得冒汗,不知道云翔的爸爸对她的印象如何。 “呵呵,子希,云翔经常跟我提起你”汪柏年点头示意,真是个水灵的女孩子,云翔会迷上她,一点都不奇怪,她长得很漂亮,而且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惹人怜爱。 汪云翔继续给父亲介绍陈沐源和佩琳,两家人在愉快得气氛下轻松得交谈着,听说云翔的爸爸是一位有名的成功商人,但是眼前的他,看起来和蔼可亲,一点架子都没有,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子希暗暗得想着,之前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哦,对了,子希,上次你说想看季清玄的散文集,我这里刚好有,还有其他很多,你要不要到我房间去看看?”汪云翔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他记得她前几天无意间说起过。 “好啊”子希开心得回答道,她一直想看这本书,但是现在已经不容易找到。 “爸,沐源哥,那你们先聊着,我带子希到书房去看看”云翔打完招呼,牵着子希往楼上走,“等等,我也去”陈佩琳跟了上去,她本来就坐在那里没话说,如果子希一离开,她岂不是更无聊? “好”子希笑着等佩琳,三人有说有笑得朝书房走去。 待他们走后,汪柏年脸上恢复了正色。他早就知道,曾子希是个孤儿,是眼前这个年仅29岁的陈沐源艰难把两个妹妹抚养长大,说实话,他深刻懂得那种辛苦,况且他那时还只是一个孩子。 他不由得佩服起陈沐源来,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看起来成熟稳重,处事大方得体,并且很有礼貌。 “沐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汪柏年的眼光不自觉多了几分赞许,如果这孩子能得到一个好的发展平台,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当然可以,汪叔叔”陈沐源笑了笑,小孩子们都走了,刚好可以说正经事。 他知道汪家今天叫他们一家人过来,肯定不会是单纯玩玩那么简单。 “沐源啊,你觉得云翔怎么样?”汪柏年子希观察着陈沐源的反应,他是当家人,抛开年纪不说,感情上就好比是子希的父亲。 “我很喜欢云翔,他善良温柔懂事,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很爱子希”陈沐源是个直接的人,他已经猜到汪柏年为什么会这样问他,子希已经回家跟他说了关于她和云翔的婚事,开始他还很震惊,毕竟子希是个学生,还没有毕业,为什么会是现在? “是的,云翔是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他,他对子希是一往情深”汪柏年感慨道,从最开始他知晓这件事,到云翔为了她离家出走,等等等等…让他最终妥协,这是爱情强大的力量,谁也改变不了。 陈沐源点点头,云翔对子希所做得一起,他都看在眼里,子希是他最爱的亲人,能够放心将她交给云翔,他一切心里有数。 “你对他们的婚事怎么看?”汪柏年相信陈沐源和他有同样的不解,两个人可以慢慢交往,为什么要急着结婚呢?重要得是子希还没毕业,现在的时机并不成熟。 “汪叔叔,我尊重他们的选择”陈沐源不卑不亢得回答道,云翔和子希已经是成年人,他相信他们是经过慎重考虑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 “这样…”听了陈沐源的话,汪柏年沉思着,多年来经商养成的深思熟虑不动声色性格表现了出来,也许他不应该盲目乐观,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家庭,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多年的经验教训,防人之心不可无。 “汪叔叔是不是也觉得他们年纪太小?可是云翔似乎很坚持…”陈沐源没有说完,观察了一下汪柏年的神色,婚事是云翔提出来的,难道汪叔叔仍有些疑虑? “这个我知道,对于他们的交往我没有意见,但是结婚是不是太急?他们都太年轻了”汪柏年知道儿子的心意,但是对于婚事,他还是觉得不太成熟。 “是这样,子希还没有毕业,我也不希望她这么早嫁出去,她还很单纯”陈沐源当然为子希着想,他才不管汪家有多富有多有名望,他在乎得只是子希今后会不会幸福。 “呵呵”汪柏年的笑略微有点尴尬,他不会听不出来陈沐源的弦外之音,都是云翔的主意。哎,真是让他觉得有点难堪,说起来他们也是大户人家,有多少女人挤破头想嫁进汪家,没想到儿子却偏偏喜欢上一个身世如此离奇的女孩子,世事难预料。 脑海里又突然闪现出美芸的身影,当年的不顾一切没想到过了二十年又同样出现在儿子身上,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爸,沐源哥,你们在聊什么?”云翔他们下来了,三人都显得很开心。 “哥,你一直在找的《银色仙人掌》云翔也有哦,我帮你问他借了”佩琳兴奋得走过来,放了一本书在陈沐源手里。 “谢谢你,云翔”陈沐源收下来,不知道怎么的,刚刚和汪柏年的谈话,让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沐源哥,我大哥很爱读书,书房里很多书的,你这本看完了可以再过来拿哦”汪云翔说道,他已经把陈沐源当成自己的哥哥。 “云翔还有一个大哥吗?”陈沐源反问道,怎么从来没有听云翔提起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42章 孕妇需要多运动 “恩,是的,不过他工作很忙,所以平时很少在家”汪云翔回答道,说起来,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大哥的人了。 “哦,是这样”陈沐源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老爷,可以开饭了” 秋姨走过来恭敬得说道,今天家里难得这么热闹,她知道都是小少爷的朋友。 “沐源子希佩琳,我们边吃边聊”汪柏年站起身,邀请大家一起用餐,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汪家上上下下准备了整整一天,秋姨做了各式各样的菜式和糕点,这样可以兼顾到每一个人的口味。在汪家做了10几年,她很清楚今天小少爷请回来的朋友非同寻常,特别是那个叫作“子希”的女孩子,小少爷看她的眼神充满怜爱和眷恋。 “哇,秋姨,你好棒”佩琳看着满桌子美食好兴奋,本来她对做菜就相当有兴趣。 “呵呵,佩琳小姐,你过奖了”秋姨有点不好意思,平时老爷小少爷很少聚在家里一起吃饭,她也没机会大展身手,今天算是个好机会,难道这么热闹。 “真的好厉害,这个东坡肉肥而不腻,好好吃哦”佩琳一脸崇拜得看着秋姨。 “喜欢吃就经常过来,秋姨给你做” “真的吗?秋姨可不可以交我做?”佩琳好兴奋。 “好啊”秋姨点点头,意味深长得看了一眼云翔,如果佩琳来,那么子希小姐也一定会来的。 “佩琳,欢迎你随时来玩儿”汪云翔接话,一脸真挚的笑意。 他和子希结婚之后,他们就是一家人。 汪柏年在一旁轻轻点头,他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要接受子希,那么一定会好好待她。 “来,子希,尝尝西湖醋鱼,这可是秋姨的拿手菜”汪柏年夹了一块到子希碗里,其实这个女孩子挺讨人喜欢的,乖巧可人,看上去很单纯。 “谢谢叔叔”子希脸红了,一想到如果自己和云翔结婚,那汪叔叔就会成为她的… 不敢往下想。 这一餐大家都很开心,其乐融融,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傍晚三人告别,在云翔的坚持下,由他开车送他们回去。 “云翔,谢谢你送我们回来”佩琳和子希下车,汪云翔也打开了车门,今天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大家都显得很开心。 “佩琳,你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云翔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眼睛却直直得望着子希,她的心意对自己很重要。 “佩琳子希,你们先上去,我和云翔有几句话说” 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陈沐源突然开口说道,三人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这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的,只有沐源哥一个人安静得坐在副驾,一言不发。 他有心事? “云翔,那我们先上去了,你回去开车小心”子希拉了拉佩琳的衣角,跟汪云翔道别,她相信沐源哥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用意。 待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汪云翔惴惴不安得看着陈沐源,他想起来下午有一段时间,他和子希佩琳上楼去拿书,只剩下父亲和沐源哥,会不会是是父亲对他说了什么话?这样回想起来,沐源哥从那之后,好像一直没怎么说话。 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也许他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云翔,对于婚事,你考虑清楚了吗?”陈沐源神情凝重,一路上他脑海里不停回响着云翔父亲和自己的谈话,他可以很明显感觉得出,汪叔叔对于这一段感情的担忧和不确定,这个样子让他怎么放心子希嫁过去! 汪云翔重重得点点头,他不知道沐源哥为什么会这样问他,难道他还不了解自己对子希的心意吗? “那你父亲呢?”陈沐源追问道,云翔还年轻,他还不明白婚姻远远不止两个人的事情,在世俗面前,相爱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沐源哥,是不是我父亲对你说了些什么?”汪云翔急了,看来他猜得没错,父亲怎么能这样!明明已经同意了他和子希的事。 “哎”陈沐源拍了拍云翔的肩,“汪叔叔的顾虑是正常的,你和子希都太年轻了”斑驳的回忆就像苔藓,疯狂生长蔓延。 汪云翔沉默了,他终于明白无论自己说再多,父亲都会不停得反复动摇。 没办法,他只能这样做,不管有多惊世骇俗,不管有多晴天霹雳,为了他和子希,他豁出去了,他什么都愿意做。 匆匆和陈沐源道别,汪云翔赶回家,迫不及待要和父亲谈谈。他心里很清楚,子希和孩子不能等,多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刚走进花园,客厅的大灯亮着。 大哥在,和父亲一起坐在沙发上,正谈着什么。 “云翔,你回来了”汪柏年看着小儿子,一脸低沉,刚刚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汪云翔点点头,没说话径直走了过去坐下来。 “刚刚还和你大哥说起子希来,他们前脚刚走,宽就回来了”汪柏年笑了笑,说起来他们父子三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聚在一起,难得今天都在家。 季宽在一旁面无表情,他当然知道今天她们会来汪家,所以确定她们离开后,他才回来,只是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刚刚听着父亲念叨了曾子希这么久,心情越来越低落。 他在自找罪受。 不过听起来父亲似乎对曾子希印象很好,这样他就放心了,突然心里一沉,他是关心她? 他到底在做什么? 颓然得点燃一支烟,他似乎不该表露这些多余的情绪,在父亲和云翔面前,曾子希,只是一个陌生人,他不认识她。 “哥,最近工作很忙吗?”汪云翔看着一脸阴郁的季宽,虽然平时哥就酷酷的,没太多话,但是今天看上去有点不同,似乎满腹心事。 “他当然忙,所以叫你赶快进公司帮帮宽”汪柏年语重心长得说道,现在他唯一最放心不下得就是这个小儿子,他还太年轻,一切都凭感情用事,太幼稚。 “爸,我知道了,等我和子希的婚事一完,我会第一时间来公司报道的”汪云翔目光坚定,这段时间他也想了很多,如果他想要给子希幸福,就必须拥有自己的事业,让她衣食无忧,他不能永远都依靠家里。 “云翔,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季宽突然开口,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眼前的弟弟变得成熟稳健了许多,他的眼神,他的语气,一切的一切,让他刮目相看。 “是的,哥,我很清楚我自己想要得是什么” “云翔…”汪柏年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云翔改变的原因,只可能是为了那个女孩子,曾子希。 “父亲,我有话要说”云翔显然已经下定决心,不管结果怎样,他要做最后的努力。 空气凝结着不同寻找的气氛,好安静,仿佛能听到三人呼吸的气息。 “子希怀孕了” 汪云翔神情严肃,他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令人窒息的沉静过后,“你说什么?”汪柏年的声音颤抖着,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懂事听话的云翔居然…居然和子希有了孩子? “是的,父亲,子希有了我的孩子,所以请答应我们的婚事”云翔很平静,他已经预料到父亲的反应。 “你…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汪柏年勃然大怒,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非婚生子?让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他怎么向生前交代自己一定好好照看儿子的美芸交代,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汪柏年觉得心肌绞痛,无论如何他都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实,他痛苦得用手抚着心脏… “秋姨,快拿药来”季宽看着有点不对劲,赶紧叫人,父亲心脏不太好,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无疑是可怕得。 汪云翔显然吓傻了,他愣愣得看着大哥、秋姨在父亲身边倒水递药,如鲠在喉。 爸,对不起。 他心里又何尝不难过,可是他不得不这样做,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子希打掉那个无辜的孩子。 “秋姨,你扶爸上去休息,我和云翔谈一谈” 汪柏年吃了药,微闭着眼睛,看起来很虚弱,一点精神都没有。 “云…翔…”汪柏年口中呼唤着,仅存得一点意识提醒着刚刚儿子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云翔和子希居然有了孩子… 声音渐渐微弱了,秋姨眼神复杂得看了云翔一眼,扶着汪柏年缓慢得上了楼。 “现在只有你和我,云翔,告诉你,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季宽皱着眉,刚刚他也很震惊,而且心好痛,子希有了云翔的孩子?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事情。 可是转念一想,他了解子希,她不可能会和云翔发生… 难道是云翔为了能和子希在一起,所以向父亲编造出这个谎言?现在他迫切得想知道答案。 “哥,是真的,子希真的有了我的孩子” 汪云翔的话粉碎了季宽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子希和云翔… “哥,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汪云翔的话打断了季宽的沉思,还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这突如其来的现实让他措手不及,甚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里承受着巨大的煎熬,也许今天回家就是个错误,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为什么他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得多管闲事! “哥…” 季宽颓然的模样让汪云翔没了主意,他本料到父亲激烈的反应,但是却没想到哥会如此沉不住气,他不是一直在帮自己吗? “云翔,事情发生到这一步,爸一定会答应的”季宽的声音弱了很多,谁也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是…” 其实云翔心里也很清楚,父亲是一定会妥协的,只是刚刚看他那么生气的样子,心里颇不是滋味。 “云翔,我今天回来也是告诉你,过两天我也要去澳洲出差,可能会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如果赶不及参加你的婚礼…” “非得亲自去吗?”汪云翔听出哥的意思,他会去很久。 “恩,分公司开业,我必须去”季宽别过眼,他不忍心拒绝云翔,但是要他亲眼看着他们结婚,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只要云翔和她能够幸福,他别无他求。 “云翔,你是大人了,以后对子希…对她好点” 季宽的声音显得很疲惫,他累了,心好累。 汪云翔点点头,“哥,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哥说得没错,他长大了,是个男人,一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才有能力保护心爱的女人。 季宽匆匆离开汪宅,可以说他是落荒而逃,本来父亲身体不好,他理应留下来,但是无法面对云翔,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纠缠在心中的人影,她的笑,她的眼泪,几乎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回到云杉,已经是夜里11点。 过了这么久,这里仿佛还充满了她甜蜜的气息,回忆就像潮水,彻底淹没了他。 这,就是命运吗? 曾子希再见到汪云翔,是在整整两天之后,虽然这期间他都有打电话给她,但是她感觉得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子希,不瞒你说,这两天父亲生病了”汪云翔一脸愁容,他想不到那天过后,父亲竟然一病不起,天天只得卧床休息。 不过他不后悔,这件事父亲迟早都会知道的。 因为父亲的病,收购产业的事情又落到哥的手上,他更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回家。 “啊,严重吗?那天不是好好的”子希惊呼,原来是汪叔叔生病了, “你不用担心,不严重,他心脏不太好,修养几天就没事了”汪云翔轻声说道,他今天也是因为太想她,所以抽空出来见她一面。 没有子希在他身边,他心里总是不安稳。 “那就好”子希松了口气,云翔带她来烟雨公园走走,嘴里还总是嘀咕着“孕妇需要多运动”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得这么多常识,不过听在耳朵里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子希,这两天我照顾爸爸可能没时间陪你,你选个日子我们去登记,婚礼的事我会安排好”汪云翔突然停下来对身边的子希说道,虽然父亲难以接受子希已经怀孕这个事实,但是木已成舟,父亲一定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并且越快越好,因为趁子希肚子还没有大起来的时候举办婚礼,然后再宣布怀孕的消息,一切都很自然,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正常,更不会怀疑这个孩子出现的时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43章 烦躁 “云翔,会不会太快了?叔叔那边…”子希有些犹豫,为什么她们去了汪家之后,叔叔就病了,这个确实让人生疑,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子希,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爸很喜欢你,他也想我们快点结婚”汪云翔安慰着子希,他清楚子希心里在想什么,毕竟他们两个家庭的差距确实很大。 “好吧,我回去问问沐源哥和佩琳”子希答应下来,她现在没有退路。 “沐源哥…他怎么样,还好吧?”汪云翔小心翼翼得观察着子希的反应,那天晚上沐源哥对他说的话,不知道他有没有对子希说些什么? “恩,他挺好的,已经开始准备重新工作”子希回到道,她以为云翔问沐源哥身体怎么样,对于那一场大病,子希简单给云翔说了一下。 脑海里又浮现出他的脸,那一千万,那个契约,阴差阳错的,她居然如约就要嫁给云翔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情不自禁抚了抚小腹,造化弄人,他留给她永生难以磨灭的记忆。 还会再见到他吗? 曾子希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可怕想法吓到了,不要,她不要再见到他,永远不要! 注意到子希异样的神情,汪云翔紧了紧握住她的手,“冷吗?”入秋了,傍晚的风带了一丝凉意。 她微笑摇了摇头,有他在自己身边,很温暖。 送子希回去,汪云翔疲惫得回到家里。 刚走进客厅看见父亲披着外套自己在倒水,他赶紧走过去,“爸,我来” 汪柏年看了一眼儿子,没说话,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心中百感交集,这几天他看在眼里,云翔确实成熟了不少,但是他做出如此大胆的行为,做父亲的,怎能不生气! “秋姨呢?有事你叫她就好了”云翔走过来,把被子递给父亲。 “她两天没睡觉,我让她去休息了” “哦,爸,小心着凉,我扶你上去吧”云翔说道,父亲才恢复一点,不能再出什么意外状况。 “云翔,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爸,你说” “你能确定这个孩子是你的?”汪柏年忍了两天,终于说出了口。虽然子希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坏女孩儿,但是人不可貌相,况且云翔话怎么单纯,会不会被人骗。 “爸,你在说什么!”汪云翔“腾”得一下站起来,双眼冒着怒火,父亲怎么能这样说,虽然,虽然…但是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误会子希。 看着云翔如此激烈的反应,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汪柏年有点过意不去,他实在是不太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如此失去理智的荒唐事,他是了解云翔的。 “爸,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样乱说子希” 汪云翔紧握着拳头,浑身发抖,无法想象从父亲口中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云翔,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别生气”汪柏年也慌了,如果换他站在云翔的角度,恐怕也会大发雷霆。 “爸,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我爱子希,她是我生命中除了妈以外最重要的女人,那种感受,你明白吗?”汪云翔近乎咆哮得嘶吼道,从父亲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云翔,我明白,刚刚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我没说过”汪柏年的口气也软了下来,可是当父母的,真是有操不完的心,等到他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明白他的这一份苦心。 “走吧,爸,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空荡荡得沉默了2分钟后,汪云翔轻轻走到汪柏年面前,他很清楚父亲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这样的方式让他很难接受,希望父亲可以了解他对子希的感情,正如他了解父亲对母亲的感情一样,那种爱,是绝对炙热的,是永远不会消逝的。 这是命运。 汪云翔轻轻关上父亲房间的房门,夜已经深了,转过身得那一刹那,他突然意识到父亲老了,微暗得光束映照在脸庞上,他显得很疲惫,父亲操劳了一辈子,也许是时候该停下来,享享清福。 第二天一大清早汪云翔就醒了,确切得说他辗转反侧了一夜,以后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心里有了压力,似乎还不习惯这样的生活节奏,竟失眠了。 刚一下楼,就看见父亲在餐桌前看报纸,“爸,你好些了吗?”汪云翔走过去,关切得问道。 “恩,好多了,今天精神不错”汪柏年放下报纸,招呼儿子一起吃早餐。 昨晚云翔走后,他想了很多,儿子长大了,也许他应该放手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人生,做父亲的,只是希望他能够幸福。 这几天看云翔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他也很心痛。 如果子希能够让他开心快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云翔,你和子希一起商量个日子吧,你费叔叔的女儿是做婚礼策划的,你们空了去找她,她会帮你们”汪柏年切了一小片培根放在盘子里,今天的食欲好多了,看来人不应该总是纠结在悲观的情绪里,现在一切想通了,心情自然开阔起来。 “爸,你同意了?”汪云翔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恩,其实我挺喜欢子希的。对于昨天的那些话,爸爸现在正式向你道歉”汪柏年一脸诚恳,那些话确实太重了,他没有顾及到云翔的感受,他觉得很愧疚。 “爸,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云翔的声音有些哽咽,天下父母心,这么多年,父亲一个人不容易。 客厅的转角,秋姨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看着他们父子俩从归于好,她心里说不出来的开心,昨天她也劝了老爷许多,她看得出来,小少爷是真心喜欢那个女孩子的。 汪家对她恩重如山,特别是对小少爷,她的感情很深。夫人走得早,临终前她交代自己一定要好好照看云翔长大成人,在心里,她早已经把小少爷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天中午,汪家父子和曾子希一家三口再次聚在一起。 汪柏年在一家酒楼订了位置,佩琳从打工的地方赶过来,陈沐源看起来也很高兴,毕竟这一次算是汪家很有诚意得再次邀请,他很满意。 看着汪柏年对子希的和善态度,陈沐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也许是他想多了,汪叔叔真得只是觉得他们年纪太小而产生的担忧和顾虑,他可以理解。 汪云翔温柔得盯着子希,心里觉得好幸福,真不敢相信,子希就快成为他的新娘了,他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男人。 每一个人都很开心,他们即将成为一家人,云翔和子希看起来是那么般配,天生的一对。 下午子希婉拒了云翔的约会,她打算陪陪佩琳。自从那件事过后,他们姐妹俩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聊聊天。 佩琳下午还要工作两个小时,不过她可以去咖啡馆等。 云翔负责当司机,送她们到达目的地之后,他下车依依不舍得看着子希,“别太累着,别喝冰的东西,完了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云翔,安啦,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吗!”佩琳偷笑,这个汪云翔真是好得没话说,恨不得把子希捧在手心里,真是叫人又羡季又嫉妒。 “那麻烦你了,佩琳”汪云翔不好意思得笑了笑,他不是不放心,只是现在子希有孕在身,难免让他有点不放心,看医书上说,孕早期是很重要的一个阶段,不能粗心大意。 “我知道了,云翔,你自己开车小心”子希微笑着,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和他道别后,两个女孩子走了进去,这家“flowerless”咖啡厅是佩琳打了一年工的地方,传说老板是位富家千金,但是一直都没有现过身。主管陈姐是位独身主义者,33岁未婚,对佩琳一直很照顾,也算投缘。 “佩琳,这么快就回来了”陈姐从吧台前直起身子,刚刚来了几位客人,忙着呢。 “恩,陈姐,我来吧”佩琳赶紧系上工作围裙,她已经很感激陈姐平时的照顾,像中午这样溜跑出去吃饭,其实已经算是矿工。 “好,咦,子希也来了?好久不见”陈姐看见她,微笑得打着招呼,她了解一些佩琳家里的情况,知道子希是她的妹妹。 “陈姐,好久不见”子希点点头,她就像她和佩琳的大姐姐,很温暖的人。 “子希,你自己找个位置坐哦,我一会给你拿喝的过来”佩琳对她说道,这会儿正是店里最忙的时候,都是来喝下午茶的客人。 “好,佩琳,我不要冰的…” “知道了,热牛奶,ok?”佩琳眨眨眼,云翔的话她记得很清楚,可是,子希为什么不能喝冰的?好奇怪。 子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全身窝进柔软的沙发里,午后暖暖的,心情也舒缓下来。 她和云翔就快要结婚了吗? 这样的速度对她来说,还是太突然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要做别人的新娘了。 “哎” 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还在惆怅什么呢?云翔对她呵护备至,他用心爱着她,一点都不怀疑,只是… 她爱他吗? 云翔是她这辈子的恩人,她感激他,他就像她的亲人,自己已经离不开他。 “准新娘子,好端端的叹什么气!难道是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不知道什么时候佩琳已经端着一杯热牛奶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才不是呢,我只是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子希幽幽得回答道,她在想什么?她不该想的。 “其他什么事情?”佩琳追问道,虽然子希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很幸福,但是她总是隐隐约约觉得她有心事,而且一定和那个人有关… “佩琳,赶紧过来帮忙” 陈姐的一声呼唤替子希解了围,她是不该瞒佩琳的,她甚至还不知道孩子的事…可是她怎么开口? “等等我哦,这会太忙了”佩琳闪身去吧台,今天生意怎么这么好,又不是周末! 子希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云翔的叮嘱回响在耳边,她应该知足了,不是吗? 看着佩琳忙得晕头转向的小身影,子希有点心疼,要不是为了补贴家用,她也不用如此辛苦。 子希突然站起身,走到吧台前,“陈姐,我来帮忙”今天店里的人手真的挺少的。 “哪怎么好?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的,突然这么多客人”陈姐抱怨着,刚好有个妹妹今天又请假了,自然应付不顾来。 “让我来吧,我可是熟手哦”子希俏皮得眨眨眼睛,如果不是云翔坚持,她现在也应该在另一家咖啡厅打工才是。 “子希,你身体可以吗?”佩琳凑过来,这几天她看着云翔好像特别在意子希的身体,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真的累到子希,那可就不好了。 “没事的,就是…感冒,不过已经好了”子希愣了愣,随便编了个理由,是云翔太紧张了,这一段时间她觉得身体状况很好,每天吃得好也睡得好,宝宝很乖,一点都没有淘气。 “那好吧,不过最多就一刻钟,把这几波客人的东西送完就OK了”佩琳妥协了,子希的性格她很了解,总是为别人着想。 “好啦,既然子希帮忙,等会就早放你20分钟下班咯”陈姐笑着说道,顺便递了一件围裙给子希。 “子希,这杯咖啡送到8号桌哦”刚说完,陈姐就把才做好的一杯黑咖啡放在吧台边上,她已经忙得晕头转向了。 “好”子希熟练得拿起一旁的托盘,将咖啡放了上去。 转过身,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间咖啡厅并不大,但是却布置得非常雅致和高贵,处处彰显着主人的用心和品位。 桌号刻在边缘,6号、7号、8号,子希远远望去,是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在打电话。 “先生,您的咖啡” 子希扬起甜美的微笑,可是在看清楚这个男人的脸时完全慌了神,托盘应声落地,脆生生得响声。 “对…对不起,请…您慢用”曾子希落荒而逃,是他,怎么会是他! 一双有力的手擒住了她的胳膊,“想走?”耳边传来戏谑的声音,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先生,请…你放开我”子希紧咬着嘴唇,眼睛里忍不住翻涌的泪珠,为什么会遇见他?为什么? 季宽死死盯着曾子希,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真是太巧了。 “没想到你怀孕了,还要出来打工。怎么,汪云翔养不起你吗?” 他冷冰着一张脸,俊颜上晕染了一丝怒气,心里很烦躁,她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要和云翔结婚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端盘子! “你…”子希被他的话差点惊到跌坐在地上,他知道她怀孕了?他知道这个孩子… “既然已经有了汪家的孩子,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季宽的一句话将她彻底推入痛苦的深渊,她…有了汪家的孩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44章 反常的举动 “宽,发生了什么事?”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声,子希望过去,一个很美的女人,穿着时尚妆容精致,就像是一个…富家千金。 “没什么”季宽放开了手,淡淡应了一句,他等的人到了。 她是… 子希傻傻得愣在那里,只看见那个女人径直走到8号桌,在季宽对面坐了下来,疑惑得盯了她一眼。 “不好意思!”曾子希很想走开,可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他们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吗? 她心里好难受,像被刀割破了一样,硬生生的痛。 “给我一杯咖啡,谢谢”费若迪觉得有点奇怪,眼前这个女孩子她从来没见过,而且她和宽,刚刚在说什么?难道是认识的? 季宽已经恢复到平常的样子,眼睛直直得盯着窗外,面无表情,冷冰冰的。 “好” 曾子希拼命得移动着双腿,她好难过,她不要呆在这里,快不能呼吸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遇见他?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自己? 好不容易走到吧台,子希的脸色很苍白,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劫难,她几近虚脱,“陈姐,8号桌再要一杯咖啡”她撑起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她要镇静,镇静,她不要他再影响自己,为了宝宝… 强忍住翻涌的泪,子希觉得身体好重。 “子希,你没事吧?”陈姐关心得问道,她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看起来这么虚弱。 “没什么,陈姐,只是有点累”子希扯起一抹勉强的微笑,她要撑下去,不能倒下。 “子希,你还是去休息吧”佩琳收完杯子走过来,子希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好,不好意思,让你和陈姐担心了”子希脱下围裙,逃似得重新回到角落里的那个座位,她重重得喘气。还好,这个位置离8号桌有一定的距离,看不见他们。 抓紧身边的包包,她要离开,有他在这里,她觉得快要窒息了。 可是就这样一走了之,佩琳一定会起疑心,她该怎么办? 曾子希犹如海里的一根浮木,完全失去了方向。 “子希怎么了?身体不好吗?”陈姐担心得问着佩琳,因为经过沐源哥的事情之后,大家对健康问题都很紧张敏感。 “可能是感冒还没有彻底痊愈吧”佩琳也有点疑惑,刚刚明明好好的,子希还和她们有说有笑的。 “8号桌的咖啡,端过去哦”陈姐敲了敲桌子,佩琳一直在打量刚刚走进来的女人,她正是8号桌的客人。 “她好漂亮”佩琳感叹道,刚刚她一走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由内而外散发的夺目光彩,好像一个公主。 陈姐伸出手勾了勾食指,示意让佩琳过来,小声得贴在她耳边说道,“知道她是谁吗?费若迪” 佩琳茫然得摇摇头,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们的老板”陈姐终于说出重点。 “老板?”佩琳惊呼道,她就是传说中那个富家千金,今日终于现身了。 “嘘”陈姐比划了一下,她还真是大嗓门,“做事”指了指已经做好的咖啡,老板可等着喝呢,不过平时老板都是和一帮女性友人来这里坐坐,没想到今天竟然约了一位男朋友。而且此男似乎对老板并不热情,从她坐定到现在,一直都冷冰冰的,都是老板在拼命找话说。 不要怪她八卦,对于这样一位神秘莫测又美丽迷人的老板,难免会让人好奇万分。 “小姐,您的咖啡” 佩琳走过去,笑得格外甜,这可是老板,得罪不起。 声音不对,季宽没有回头,他听见脚步声,以为是曾子希。 并不是她,怎么心里会觉得有些失望,该死的,他这是怎么了?今天就不该答应若迪来什么咖啡厅,公事大事小事一大堆已经够让他烦心了,要不是看在她爸爸费叔叔的面子上,他实在没闲心理会这位大小姐。 “两位请慢用” 陈佩琳消失在费若迪的视线里,她早就发现了季宽的异常,虽然他一向很冷酷,但是细心的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刚刚的服务员小妹,宽认识吗? 从来没见过她,等会问问陈姐便知道了。 “宽,听汪叔叔说,你要去澳洲出差?”若迪喝了一口咖啡,她这里的咖啡豆都是从巴西空运过来的,口感和香气绝对属于上乘,宽很喜欢咖啡,这应该会对他的胃口。 “恩”季宽依然没什么话,为什么心里还在惦记那个丫头?她怎么会出现在若迪的咖啡厅里?云翔知道她还在打工吗?刚刚她跑到哪里去了? 不该去想却又不能去想,这使他心烦意乱。 “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我一直想去大堡礁潜水”费若迪兴奋得说道,她知道汪叔叔是故意将宽的行程告诉她的,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若迪,我是去工作,如果你想去玩,可以另外约人”季宽冷冷得说道,他实在很怕和这些千金小姐打交道,个个粘死人,可是她们却偏偏喜欢赖在他身边,赶都赶不走。 “我知道,我们只要一班飞机过去,你去工作,我会乖,不会打扰你的”费若迪撒起娇来,她只是想和他呆在一起而已,如果她只是单纯想去澳洲玩儿,随时都可以去。 “若迪,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分得清公和私,这次真的不行”季宽耐着性子,费氏企业一直和他们有合作,要不是看在费忠的面子上,他根本懒得和一个女人在这里浪费口舌。 “还是不行啊?我知道了,宽”费若迪识趣得点点头,她了解季宽的性格,如果坚持下去,说不定会惹毛他,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公司还有个会要开,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季宽站起身,他多待在这里一秒钟,就会有二秒钟是在想曾子希那个丫头,他必须甩开这些恼人的思绪,不想在这里失控。 下意识得往四周扫视了一眼,她在那。 像一只小猫一样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看起来很虚弱,脸色苍白。 该死,她不舒服,还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没来由得很生气,季宽愣了5秒钟,才风一样的走出了咖啡厅。 他是谁?现在根本轮不到他来关心她,她…马上要和云翔结婚了。 心里堵得慌,季宽发动引擎,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油门上,跑车犹如一道精美的弧线瞬间冲了出去,消失了踪迹。 好帅。 费若迪用手托着脸,眷恋得望着窗外季宽的身影。 自从在她20岁生日宴会上第一次见到他,自己就无法自拔得爱上了他,一晃整整四年过去了,她对他的感情非但没有减退反而越来越强烈。 她要得到他,嫁给他,这就是那一年自己的生日愿望。 她相信一定会实现。 依依不舍得收回自己的目光,这才发觉宽的那杯咖啡一动不动,“哎”看来她用心准备的一点小心思,他根本没留意到。 不过她不会死心,她会努力,努力成为季宽心里喜欢的那一个女人。 对了,那个女孩! 要去问问她到底认不认识宽?他们是什么关系? 费若迪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得狠色,她的东西谁都别想碰。 “陈姐” 费若迪走到吧台边唤了一声,平时她很少在店里表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今天看来得破例了。 “是,费小姐,有什么事吩咐?”陈姐站在一旁,现在总算忙过高峰期了,不过老板特意来叫她,一定有事。 “刚刚送咖啡过来那位小妹,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费若迪优雅得站在那里,看起来很从容。 “哦,你说佩琳?她已经在这里做了1年了,你应该见过她吧”陈姐有些疑惑,老板怎么突然问起店里的服务员来,她一向不在意的,招工也是自己具体在做。 “你把她叫过来一下”费若迪一定要弄清楚。 “好”陈姐答应着,朝四周看了看,佩琳正在收被子,“佩琳,你过来一下”她喊了一声。 费若迪闻声朝着那个方向望去,不是她。 “陈姐,不是她,另外一个”陈佩琳还没走过来,费若迪就皱着眉说道。 季宽的异常是在看到给他送咖啡的那个小妹,而且当时他还握着她的手,他们一定是认识的。 “哦,你说子希?”陈姐更疑惑了,老板找子希做什么? “陈姐,谁找子希?”佩琳这时也走了过来,才看见陈姐和老板站在这里。 “我找她”费若迪一脸高傲,她是老板,这里她说了算。 “费小姐找子希有什么事吗?”佩琳不卑不亢得问道,子希应该不认识老板才对。 “哦,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么我找一个员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费若迪也反问道,这个小妹她倒是有印象,经常在店里见到她。 “她不是这里的员工”佩琳回答道,难道刚刚子希去8号桌送咖啡,出了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陈姐赶紧出来解释道,把刚刚因为人手问题,子希又是佩琳的朋友,所以临时帮帮忙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那我可以见见她吗?有些私人问题需要和她谈谈”费若迪口气也软了下来,难怪那个女孩看起来很面生。 “好”陈姐抢在佩琳前面答应下来,也许老板真是找子希有事,看起来她也没什么恶意。“她就坐在那边,你可以直接过去找她”佩琳也说道,她很好奇她们之间会有什么交集?反正她和陈姐在这,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谢谢” 费若迪点点头,径直朝曾子希走去。 她不舒服吗?整个人看起来没精打采的,要不是仔细看,还真没发觉角落里坐了个人。 “你好,你叫子希吗?” 费若迪坐了下来,这个女孩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年纪好小,应该还是个学生吧,怎么会认识季宽? “是,请问你是?”曾子希抬起头,才发现眼前竟然是刚刚和季宽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我是费若迪,这家咖啡厅的老板” “哦,你好”子希打着招呼,她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刚刚才放松一些的神经又再度紧绷起来,季宽,又想起了他… “子希小姐,我是个急性子,就有话直说了,你认识季宽吗?”费若迪说完,仔细观察着曾子希的反应。 “不…不认识,我不认识他”曾子希愣了三秒,身体开始轻微的晃动起来,他的名字,听起来如此熟悉,如此陌生…季宽,她怎样才能把这个名字从脑海里抹去。 “季宽!” 一声尖叫突然在她们之间响起,两个人同时扭过头去,是陈佩琳。 她听到了! “怎么?你认识他?”一听到这声惊呼,费若迪反应很快得转过头,一脸诧异得盯着她,佩琳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杯纯净水,她刚巧走过来,却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她清楚得记得子希跟自己提起过的那个男人,他的名字就是季宽,绝对没错。 可是老板为什么会问子希认不认识他? “佩琳!”还没等陈佩琳反应过来,子希大喊了一声,坐在自己面前这个美丽绝伦的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她现在已经和季宽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所以绝不能乱说话。 “我在问你话”费若迪显然已经失去耐性,看她们两个欲言又止的模样,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子希?这个名字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好意思,费小姐,我刚刚听错了,我不认识那个人”佩琳一瞬间恢复了正常,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刚刚冒失的行为可能会令子希陷入到一个危险的局面当中。 “你确定吗?就是刚刚跟我一起坐在8号桌的男人,你到底认不认识他?”费若迪皱着眉,心里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她们的反应看起来极不自然。可是她们和宽会有什么交集?她实在想不出来。 据她所知,季宽是第一次来flowerless。 “费小姐,我真的不认识他” 陈佩琳回答道,但是她突然间回想起子希反常的举动,一切明白过来,刚刚那个男人…居然是季宽! “好吧,希望你们说得都是实话”费若迪意味深长得看了眼一直沉默的曾子希,她的眼神很空,呆呆得望着一个地方。 “我先失陪了”高跟鞋发出刺耳的响声,费若迪高傲得扬起天鹅一般雪白的长脖子优雅得离去。 “费小姐,慢走” 虽然很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陈佩琳还是礼貌得道别,毕竟她是老板。 “子希,你还好吧?” 佩琳急急走上前去关切得问道,子希现在看起来状况真的不太好,遇见了那个男人…她该伤心了吧? “佩琳,我没事”子希笑了笑,她终于走了,可以松口气,意外碰见季宽已经让她手忙脚乱,没想到他的朋友会主动找上自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45章 天大的玩笑 她是他的朋友吗?感觉到那个女人强烈充满占有欲的姿态和口吻,是女朋友吗? 胸口突然一紧,好难受。 曾经她也是… 回忆就像潮水包围了她,快要窒息了。 眼看着子希脸色越来越苍白,佩琳急了,“子希,你等等我,我给陈姐说一声,我们回家去” “佩琳,不用…”子希没来得及拉住佩琳,微微叹了口气,她好讨厌现在自己这个样子,难道给别人添的麻烦还嫌不够吗! 满怀歉意得和陈姐道别后,子希和佩琳离开了flowerless。 路上她们沉默不语,因为太多话,无从说起。 “佩琳…” “子希…” 她们几乎同时开口,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在一起生活了13年,彼此是那么熟悉和了解,甚至是一个细微的表情或是动作,都能猜到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佩琳,刚刚是他,季宽”耳边传来子希幽幽的声音,她现在已经平静许多,总要面对的,她无法逃开。 “恩,我知道”佩琳点点头,那是一个让人一眼难忘的男人,那么耀眼,那么出众。 “真没想到会再遇见他,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了?”子希像是在自言自语,脑海里全是季宽的身影,魔咒一般。 “子希,别想太多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佩琳握了握她的手,她故作坚强的样子让人心疼。 “恩,佩琳,我没事,我会好好的”子希扬起灿烂的笑容,她不能让佩琳担心,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和汪云翔结婚,不就是他所希望的吗? 现实太讽刺了,如他所愿,他会高兴吗? “子希,你现在幸福吗?”隐藏在微笑背后的苦涩心酸,佩琳怎么会看不到,尽管这一段时间以来,子希努力着,试图让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她是快乐的,但是子希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她幸福吗?她的幸福真的是汪云翔吗? “佩琳…”子希哽咽了,眼角闪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她幸福吗?她马上要结婚了,她应该幸福。 为什么觉得心像是被灌醉,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 她幸不幸福一点都不重要,她只希望宝宝能平平安安来到这个世界上,生活在一个圆满的家庭里,除此之外,她别无所求。 宝宝… 佩琳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好几次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如果告诉佩琳,那么她一定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 她一定会拼命阻止自己嫁个云翔,不能,她不能这样做,她不能让宝宝生下来没有父亲,她别无选择,她一定要保守住这个秘密,至少在宝宝出生之前。 趴在佩琳肩头低泣了好一阵子,子希终于抬起头,她真的很知足,这辈子能遇到佩琳,是最大的幸运。 “谢谢你,佩琳”在自己最黑暗最脆弱得时刻,她总是在身边。 “傻丫头,走吧,沐源哥知道今天我们两个要回家吃饭,一定高兴死了”佩琳挽起子希的胳膊,她知道子希心意已决,嫁给汪云翔是她的选择,她一定会祝福他们,永远都会站在子希身边,支持她鼓励她,和她一起面对。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 时间过得好快,今天云翔陪她去医院做常规孕检,宝宝已经有6周大了,医生说再过2周就可以做彩超,到时候她就可以第一次亲眼见到宝宝了,好激动。 随着宝宝越来越大,子希觉得身体也渐渐有了异样,她的胃口变好了很多,时常都会觉得饿。最令子希感到困扰得是晨吐,为了避免沐源哥和佩琳起疑心,她总是起得很早。而且瞌睡也变得多起来,时常感觉到疲倦。 汪云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虽然他现在每天都会陪着子希,但是不能每时每刻都在她身边,还是会觉得放心不下。 “子希,日子看好了吗?”上次给她说的事,子希还一直没有答复他。 “你订吧,我都可以”子希知道他指的什么,之前她没太放在心上,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她越来越感觉到,如果婚期再拖下去,她的秘密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性,已经瞒不下去了。 “明天好吗?”汪云翔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只有结婚,他才能名正言顺得子希接回家去,好好照顾她。 “云翔,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明天?这也太突然了。 “子希,你相信我吗?”汪云翔举起子希柔软的双手,深情得望着她。 曾子希点点头,她感激他,他是她的恩人,是她的依靠。 “子希,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突然汪云翔单腿跪地,在繁华的城市中心,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他痴痴得望着子希,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如变戏法一般举着一枚戒指,钻石的光彩灿烂夺目,他们成了所有路人关注的焦。 曾子希难以置信得用手捂住嘴巴,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刻跟自己求婚,一点征兆都没有。 “嫁给他,嫁给他…” 几乎所有人都在高呼,曾子希可以感受到四面八方朝她投来羡季赞叹的目光,这对俊男美女的组合绝对抢眼。 在众人的注视下,子希羞涩得点点头,每个女人都幻想着这一刻,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好感动。 热泪的掌声和欢呼声中,汪云翔激动得紧紧拥抱住子希,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子希,终于成为他的新娘。 一滴男儿泪轻轻滑落在脸庞,这一刻,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牵着子希的手走在大街上,心中被满满得幸福感充盈了,他早就悄悄去买了钻戒这几天一直带在身上,为得就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向子希求婚。 如今,他真的美梦成真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得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每一个人,兴奋得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电话接通了。 “喂,哥,是我”汪云翔的声音轻微颤抖着,这足以见得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难以平复。 “云翔,有事吗?”季宽压低了声音,今天公司高管开例会,但是云翔平时很少打给他,他担心有什么急事。 “哥,你知道吗?子希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他太兴奋了,希望哥也能和他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电话那头的季宽沉默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疑也是重磅,她答应了? 该死,他还在奢望什么? “哥,你怎么了?”没有回音,汪云翔担心得问了一句,是不是打扰到哥工作了? “没什么,云翔…恭喜你”季宽艰难得吐出这句话,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上个星期那次意外的见面,已经让他心绪难平,一直担心她的身体,因为…她怀孕了。 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女人,已经怀了他弟弟的孩子。 心里积压的坏情绪就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为什么?”心里在无声得呐喊,可是命运就是跟他开了这样残酷的一个玩笑。 “谢谢哥,不打扰你工作,我先挂了”汪云翔挂断电话,他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转瞬变回复到之前的兴奋之中。 “子希,我哥工作太忙了”汪云翔转过头对着子希说道,说起来他和子希都快结婚了,他们还没见过面,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恩,没事”子希笑了笑,经常听云翔谈起这个大哥,她也对他挺好奇的。 “他人很好,你一定会喜欢他”云翔爽朗得大笑起来,他知道哥一向最有女人缘,一定要把子希好好介绍给他认识,相信他们一定会相处得很好。 季宽茫然得握着手机,耳边仿佛不停重复着云翔的声音,“子希已经答应嫁给我了” 各位高管面面相觑,季总现在的模样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是什么呢?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失魂落魄。 突然他猛然站起身,“你们继续”说完大步流星得走出了会议室,留下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一群人。 陈玉玲远远就看见老大一脸冷酷得走过来,会这么快就完了?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陈秘书,机票帮我改签,我今天晚上出发去澳洲” 一句话令陈玉玲当场傻眼,今天晚上?“季总,可是今天才22号啊” 季宽转过身,凛冽的两道目光扫过来,不悦得皱着眉,同样的话他不想重复第二次。 “对不起季总,我马上去办”陈玉玲吓得花容失色,她真是不要命了,居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季宽没有再说话,径直推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砰”得一声巨响,他的身影消失在门里,陈玉玲暗暗得松了口气,伴君如伴虎,如今她终于明白这个道理。 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大的脾气变得反复无常,经常铁青着一张脸,心情看上去很不好,而且他居然会走神会发呆,这可是以前从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玉玲百思不得其解,就拿这一次去澳洲出差的事情来说,很明显这是老大突然的决定,他为什么要丢下台北这么多工作非要亲自去分公司剪彩? 最近听说汪总的身体出了状况,在家修养了好几天。 季总在这个时候离开台北,实在让人费解。 不过这些事情轮不到她来操心,陈玉玲收回思绪,赶紧开始打电话,上天保佑还有今晚直飞悉尼的机票,不然…她一定会死的很惨。 电话还没接通,陈玉玲瞄到一个身影走了过来,是企划室的经理范姜。她朝他笑了笑,据她所知,范姜是季总的大学同学兼好友,两人交情非同一般,范经理现在来,肯定是老大有事交代。 陈玉玲突然想起来,老大这一次订得并不是往返机票,按理说过去剪个彩出席个开幕仪式,一天时间足够了,但是… 心里感觉毛毛的,也许这次老大出差,她非但不能偷偷懒,反而会更加忙碌,通常暴风骤雨来临前,总是会出现令人窒息的黑暗。 一想到永无止境的加班,陈玉玲觉得一个头比二个大。 范姜抬手敲了敲门,刚刚宽在电话里的声音似乎不太对劲,所以他接到指示赶紧过来了。 “进来” 季宽全身靠在皮椅上,手上夹着还未燃烧殆尽的香烟。 “季总,出什么事了?”好友的异样他一眼就看出来,两天没见,宽憔悴了不少,似乎有心事。 “范姜,我今天晚上出发去悉尼,我不在台北的这段时间,辛苦你帮我主持公司的日常工作,老爷子那边你也帮我多应付点” 季宽的声音很疲惫,他打起精神,他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常年的压抑让他原本麻木的心不再有任何波澜,但是自从遇见曾子希以后,他已经失控太多次,第一次,他想逃,他无法让自己平静,他什么都做不了。 “你准备呆多久?”范姜面露疑色,他知道澳洲分公司开业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宽要亲自过去,好像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不过他并不打算追问原因,宽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不知道”季宽茫然得摇摇头,他明明知道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躲得过一时躲得了一世吗?难道要永远消失吗? 心里好烦乱。 看着季宽欲言又止心事从从的模样,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这样的他看起来有点陌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把一个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狂人摧毁了,是谁?如此何德何能? 甚至他可以放下一切,拼命逃走。 难道是一个女人?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很清楚宽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但是他会陷进去?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宽是个聪明的男人,很理智,甚至有一些冷漠。 到底是什么? 好友现在的状况,实在令他很担心,看来他很痛苦。 “宽,你多保重,我先下去做事了”范姜出声说道,他呆在这里于事无补,也许宽现在更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范姜,公司的事,麻烦你”季宽点点头,感激得望着好友,有范姜在,他会很放心。 “宽,你放心”范姜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办公室重新陷入到可怕得寂静之中,他仿佛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脑子里乱哄哄的,感觉快要炸开了,他想起第一次和子希在沙滩上相遇的场景,想起她温暖的笑脸,想起她醉人的气息,想起她柔软的身体,想起她令人疯狂的呢喃… 他们曾相爱,想来就心酸。 而现在,她是云翔的未婚妻,他们就要结婚了,曾子希,就要变成他的弟媳了。 这真是天大的玩笑,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小偷,如果他没有不小心撞倒她的画架,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内线提示有电话进来,按下接听键,响起陈玉玲的声音,“季总,今晚7点20的航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46章 好久不见 “知道了” 季宽愣了愣,随即拿起外套快步走了出去。 “我可能会多呆几天,从现在开始你到范姜那里去报道,尽力协助他,明白没有?”面对老大突如其来的压迫性谈话,陈玉玲别无选择得点点头,她真是个乌鸦嘴,居然不幸被自己言中了,老大要她去帮范经理,那不是意味着更多更复杂的工作等着自己,呜呜呜呜,不要啊,她真是欲哭无泪。 并不打算回汪家别墅,季宽直接去顶楼的套房里,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 现在5点不到,时间还早。 房间里空荡荡的,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里,其实这里并不是他之前一直住的那一间,但是自从她来过之后… 他再也没有踏进过曾经的那个房间,总是刻意得想要去忘记那里发生过的一切。 季宽幽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他的眼神瞬间暗下来,他后悔了吗?绝不。 6点半他准时赶到机场,径直走进VIP厅,找了一些吃的。 手机铃声一直没停过,一个都没接,在关机之前,他觉得有必要打一个电话,他一直惴惴不安,这是他的心结。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拨了出去。 “云翔,是我” “哥”汪云翔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似乎没想到会接到这个电话。 “打来是跟你说一声,我7点的航班,飞悉尼”季宽平静得说道,不能让云翔听出端倪。 “哦,那什么时候回来?” “这边事情很多,我会多呆几天” “哥,26号能回来吗?”云翔小心翼翼得问道,他真的很希望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有哥陪在自己身边。 “可能…不行”季宽已经听出来什么,心猛得往下沉,“云翔,你听我说,不要因为我耽误你的好日子,哥无论在哪里都为你祝福,你们一定会幸福的”声音已经哽咽,卡得喉咙生痛,可是心更痛。 “哥,我一定会的…”电话那头的汪云翔几乎泣不成声,从小哥就是他的榜样,他的偶像,虽然他们不常见面,但是他心里一直都明白,哥有多么在乎他。 “云翔,我要登机了,代我问…子希好,祝你们新婚愉快”季宽艰难得说完这句话,迅速挂了电话,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不是吗? 如果没有那一千万,她还会嫁给云翔吗? 季宽痛苦得用双手抱着头,仿佛有如千万只小虫在啃噬自己的身体,它们撕扯着他的心,血流如注。 广播里响起温柔的女声“各位乘客请注意,前往悉尼的GL3088次航班现在可以登机了,请各位到13号登机口准备登机,谢谢” 结束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他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得离去。 今夜,请将我遗忘。 第二天,曾子希恍惚得站在民政所的门口,仿佛还不敢相信十分钟以前,她已经正式成为别人的妻子,手里拿着结婚证,红得刺眼。 “子希,我们回家吧,爸在家等着我们呢”汪云翔快步走过来,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狂喜,他执起她的手,充满怜惜和宠爱。 “恩”子希点点头,顺从得跟在身后。 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她已经结婚了,能嫁给云翔,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是为什么胸口闷闷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了,说不出来的难过。 “子希,怎么了?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开车的汪云翔转过头看见一旁的子希,她静静得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没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子希淡淡得应了一句,昨晚不是没睡好,是根本没睡着,想着今天就要和云翔… 她的心情好复杂。 “呵呵,是不是太紧张了?说实话我也一夜没睡”汪云翔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不过和子希不同,他是太兴奋了,根本睡不着。 子希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汪云翔温柔得说道,腾出手来轻轻抚了抚子希的头发,他真的很爱她。 “恩”子希点点头,乖乖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再庸人自扰。 汪家的豪宅充满了欢庆的气氛,因为今天是小少爷的大喜之日。 汪柏年没有去公司,虽然他一大早已经得知宽昨晚飞去悉尼的事情,但是这丝毫不能影响他现在愉快的心情,今天是云翔和子希结婚的日子,他们一早去了民政所,现在已经10点多了,他们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自从云翔告诉他事实之后,他也想了很多,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去接受。 一想到自己就快到爷爷了,汪柏年的脸上不自觉得露出笑意,可爱的孙子,这不是他心里一直期盼的事情吗?他原本以为会先抱上宽的孩子,没想到居然会是云翔… “老爷,小少爷他们到了吗?”秋薇笑着走过来,她真是高兴。夫人在天有灵,看见小少爷成家立业一定会欣慰的。 “还没有,你去看看,应该快到了”汪柏年也等得好心急,毕竟这一次再见到子希,她已经是自己的儿媳妇了,自然心情也有一点紧张和激动。 “好”秋薇走了出去,说起来她第一眼就很喜欢那个叫做子希的女孩儿,她很文静,话也不多,看起来很乖巧懂事。 和云翔在一起郎才女貌,看起来很般配。 正想着,她看见小少爷的车开了进来,她快步迎上去。 “少爷,少奶奶,你们回来了” 听到秋姨的称谓,子希害羞得点头微笑,显然她还并不能适应这个太过正式的名号,这样的生活好像离自己很遥远。 “秋姨,你先和子希进去,我去停车”汪云翔绕到车门一边把子希牵下来又重新回到驾驶室。 “好,少奶奶,我们走吧”秋姨看起来很温柔,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长辈,子希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一些缓解。 “少奶奶,那天我们见过了,我叫秋薇,已经在汪家做了十几年的管家,你可以随云翔叫我秋姨”子希和秋姨并肩走在花园里,两人聊着天。 “恩,秋姨,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子希看着秋姨,一脸真诚。 “少奶奶,你说”秋姨停下来,有些疑惑。 “以后不要叫我少奶奶,叫我子希吧”子希说道,她挽着秋姨,不知道怎么的,她让自己想起起了记忆里模糊的…妈妈。 秋姨爽朗得笑起来,开心得答应下来。没想到子希会这样说,她就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可爱,听云翔说子希好像还没有毕业,那年纪应该很小吧。 她们一起走进房子里,汪柏年笑呵呵得走过来,“子希,你们回来了” “汪叔叔,你好”子希礼貌得打招呼,一见到汪柏年,她的紧张感又再度袭来,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子希,还叫我叔叔吗?”汪柏年笑着看着子希。眼前这个女孩,就是他孙子的母亲,他自然越看越喜欢,越看越亲切。 “老爷,给子希多一点时间,她害羞了”秋姨在一旁提醒,看得出来老爷有多高兴,汪家已经没有这么大喜事了。 子希正尴尬,感激得望着秋姨。 “对对对,是我这个老头子太心急了。子希,进来坐”汪柏年拍了一下头,现在让子希改口似乎太突然了,一切慢慢来。 “恩”子希点点头,总算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云翔走进来了。 “爸,子希,秋姨” 他坐在子希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云翔子希,爸爸正式祝贺你们新婚快乐”汪柏年递给他们一个红包,云翔碰了碰子希的胳膊,示意她接着,“谢谢爸”“谢谢汪叔…爸爸”子希匆忙改了口,这个称谓对她来说非常陌生,自从8岁过后,她的世界里只有沐源哥和佩琳,他们就是她的家人。 “乖啦”汪柏年满意得点点头,“走吧,我们过去吃点东西,你秋姨一大早起来炖了燕窝鱼翅,子希这么瘦,要多补补身子” 子希害羞得低着头,今天她之所以如此紧张,一是因为和云翔正式成为合法夫妻,二是昨天云翔告诉她,汪叔叔已经知道她有了宝宝这件事。 当时她非常惊慌,但是云翔告诉安慰她说,爸爸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个孩子。。。 “秋姨,你手艺越来越好了”汪云翔边吃边发出感叹,真的好好吃。 “子希,还吃得惯吗?”秋姨站在子希身后,好斯文的女孩子,吃东西也是小口小口的,怪不得小少爷那么恋爱她,两人看起来感情真的很好。 “恩,很好吃”子希露出大大的微笑,虽然这些好东西平时很少吃到,但是口感真的很好,而且应该熬了很久,火候十足。 “对了,云翔,下午你带子希去若迪那里,一起商量婚庆的事情。酒店宴会厅这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汪柏年说道,今天已经23号了,距离婚礼还有3天,还有好多准备工作要做。 “恩,知道了,爸”云翔点点头,但是又突然想到什么,“爸,子希还在读书,我们的想法是婚礼简单温馨就好,不想太过隆重” “云翔,我心里有数,云杉最小的宴会厅只有十桌,宴请的名单我已经列好了,都是至爱亲朋。还有一桌留给你们的朋友同学”汪柏年说道,上次云翔有跟他一起讨论过这个问题,其实他也不想太张扬,但是结婚毕竟是大事,还是有一个交待比较好。 “爸…爸,辛苦你了,就照您得意思办吧”子希赶紧打圆场,她知道汪叔叔是好意,并不想让云翔在这件事上和他有分歧。 云翔吃惊得看着子希,想不到她会这样说,他心里很清楚子希并不想太招摇。据他所知,他们结婚的事情子希只告诉了向菲菲一个朋友。 子希朝朝云翔笑了笑,没事的,既然他们已经结婚了,理应会有这些仪式的,她能理解。 离开汪家后,子希和云翔出发去婚庆策划公司。 “子希,本来应该让你留在家里休息的”汪云翔满怀歉意得说道,她的脸色看起来真的不太好,依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要多休息的。 “放心,我没事”子希笑了笑,虽然感觉有点累,但是她还撑得住。 “那好吧,等会我和若迪姐沟通,你听听就好了”汪云翔体贴得说道,他不想子希太操劳,这些琐碎的事情他一个人搞定就可以了。 “恩”子希点点头,今天一整天她都很恍惚,云里雾里的,只是很茫然得感受着周遭的一切,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一个人,她结婚了,她有了丈夫… 完全适应不了这样身份的转变,脑子里好乱。 “云翔…”子希惊呼起来,手背上还残留有灼热的气息,她的脸颊烫得惊人。 天啊,子希不敢再接着想下去,她根本无法接受另一个男人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心里好慌好乱,该怎么办? 她居然笨到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真是傻得可以。 “子希,在想什么?” 汪云翔看着她紧皱着眉头,刚刚还好好的,还是他刚刚的举动吓到她了?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可是刚刚他真的是情到深处下意识的举动,子希就如同一株清新纯美的百合,时刻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使他不自觉得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曾子希摇摇头,难为情得紧咬着下唇,云翔是个正常的男人,她居然糊涂得忽视了这一点。 几分钟过后,云翔稳稳得停了车,眼前一栋小型别致的房子出现在眼前,“DPARTY”几个艺术字体镶嵌在铺满紫罗兰的花墙上,扑面而来的浪漫气息,子希看呆了。 “子希,到了”汪云翔很满意她的反应,这个地方他只来过一次,只能感叹若迪姐的团队太强大了,他们太懂女人,连他看了都觉得心变得好柔软,好感动,更别说是女人了! “云翔,这里好美”子希感叹道,空气里仿佛都充满了甜蜜的香气,真是一个浪漫的地方。 女人到这里来完成她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梦想,会幸福到晕眩。 “走,我们进去”汪云翔牵着子希的手,走进白色的欧式大门内,这里的每一处细节都洋溢着浪漫的情怀,子希开始有点好奇云翔口中的若迪姐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她一定很美,而且气质非凡。 他们刚刚一走进去,立刻有人过来招呼,“先生小姐,下午好,请问有预约吗?” 曾子希着迷得看着橱窗里琳琅满目的摆设,纯白的婚纱,挺拔的燕尾服,一切都美得不真实,就好像梦游仙境里的场景一样,而眼前面带微笑的小姐,她胸牌上的名字就是alice。 “alice,他们是我的朋友”不远处响起一个声音,alice笑着走开了,恭敬得朝那人点点头。云翔也看见了来人,笑着迎过去,“若迪姐,好久不见”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47章 熟悉的声音 好熟悉的声音,子希身体轻微颤了颤,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趾高气昂的美丽脸庞,会有这么巧吗? “云翔,听汪伯父说你突然结婚了,我还真不敢相信”费若迪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她瞄到云翔身后的小身影,一丝笑意留在嘴角。 是她,真的是她。 眼前的事实让曾子希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那天在佩琳打工的咖啡厅碰见的女人,她和季宽在一起… “子希,我来给你介绍,这是若迪姐,是爸爸好朋友的女儿”云翔以为子希是见生人害羞,挽着她的腰,让她直直得面对着费若迪。 “你…”费若迪在看到子希之后,显然也吃了一惊,她清楚得记得她,在flowerless她和宽…然后她还找她问了话,她是云翔的新婚妻子? 太巧了。 那如此说来,宽认识她也就很平常了,但是…但是她记得她说不认识宽的,她为什么要否认?莫非她和宽之间有什么…秘密? 费若迪和曾子希对视着,两个人之间暗流涌动,各自琢磨着彼此。 “你们认识吗?”汪云翔也看出了端倪,两个人的反应好奇怪,显然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不…” “不…” 两个人异口同声得回答道,气氛越发诡异,“和子希有过一面之缘,她的朋友在我的咖啡厅打工”费若迪解释道,很巧妙得避开两个人都不想提起的插曲。 那次谈话显然并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 “恩,是的。我去找佩琳,见过…见过若迪姐一面”子希吱吱呜呜的,根本不敢直视费若迪的眼睛。 “原来如此,你们已经见过啦”云翔恍然大悟,并没有再多问什么。 “别站着了,快过去坐下,我们好好聊聊”费若迪夹在两人中间,亲昵得挽着两人的胳膊朝沙发边走去。 Alice端了三杯花茶过来,芳香四溢。 “先祝你们新欢快乐”费若迪一脸真诚,汪费两家是世交,她和云翔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长大之后各忙各的事情见面少了,在心里云翔一直是自己的弟弟。 “谢谢若迪姐”云翔开心得笑起来,能娶到子希,他真的好开心,也希望朋友能分享他这一份喜悦之情。 子希点头示意,她真的没想到会再次遇见费若迪,看她和云翔这么熟悉的样子,那自然也会认识季宽,他们到底是不是恋人呢? 她被自己这个猜想吓了一跳,为什么这样想的时候,心还是会痛。 “云翔子希,你们可以简单说说,想要一场怎么的婚礼?因为时间有点急,只有2天的准备时间,我会尽量做到你们满意的”费若迪耐心得说道,这家“DPARTY”是她开的没错,但是她基本上已经退居幕后,这一次完全是看在汪伯父和云翔的面子上,她才决定亲自操刀策划。 咖啡厅和婚礼策划是她从小以来的两个梦想,大学毕业后,爸爸的公司自然有大哥继承,她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根本不用在乎成本,她有了自己的事业,并且都还发展得不错。 这家“DPARTY”是她的心血,D也是取自她的名字“迪”,她希望每一个女人都拥有一场特别梦幻的婚礼,一生一次,绝对珍藏永远的回忆。 “若迪姐,我和子希的意思是不希望太隆重,简单温馨就好”汪云翔说道,这是他和子希共同的意见。 “恩,明白。子希,你有什么特别要求吗?”费若迪微笑着看着一旁的曾子希,她似乎很内向,很少说话。 听汪伯父说她是云翔的学妹,难怪看起来年纪那么小。 在费若迪仔细打量子希的时候,她在一旁若有所思,云翔口中的若迪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两次见面她给自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第一次在咖啡厅她盛气凌人,趾高气扬,俨然一副富家千金高不可攀的模样,可是这一次,她好亲切,就像一个邻家大姐姐,那么平易近人善解人意。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她迷惑了。 “子希,怎么了?”见她没回答,汪云翔出声询问道,他感觉得出来一下午子希的情绪都不是特别的高,“累了吗?”他紧紧得圈住她的身体,温柔似水。 “咳咳咳,大秀甜蜜,我可是会嫉妒的哦”费若迪故意酸溜溜得说道,其实这样的场景她见得多了,因为是熟人她才会有兴致打趣一番。 “云翔,我没事”子希有点不好意思,她刚刚想事情太入神,所以才忘记了回答若迪姐的问题。 “我想现场有很多紫罗兰,可以吗?” 子希轻轻得说道,眼神中充满向往。 “好,没问题”费若迪爽快得回答道,这个太好办了,说实话,她也很喜欢紫罗兰,子希蛮有品位的。 之前可能对她有点误解,现在费若迪对子希印象改观了不少,至少她挺可爱的,看上去比较单纯,如果…如果不是装出来的话。 “若迪姐,干脆你看着办好了,我和子希都没什么经验”云翔挠挠头,没想到结婚是一件这么复杂的事情,他拥有着子希,就已经很知足了。 “这样吧,我先写个方案出来,晚上给你们看,如果有什么要修改的意见,再提出来”费若迪建议道,虽然子希没说什么,但是她心中有数,已经大概知道应该怎样策划这场婚礼,小女生嘛,总是充满浪漫情怀。 “好,就这样决定”云翔觉得这样处理挺好的,至少有一个范本给他们参考,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想。 “OK,那我们晚上联系”费若迪合上笔记本。 “若迪姐,那我们先走了,子希昨晚没睡好,我想早点带她回去休息”汪云翔和子希站起身,和费若迪告别。 “云翔,这两天你要千万忍着点哦,子希这两天会很忙很辛苦的”费若迪向云翔抛了一个暧昧的媚眼,年轻人血气方刚,她懂的,呵呵。 “若迪姐,你不要乱说啦”汪云翔从头到脚红得像个番茄。 看到云翔奇怪的反应,子希才突然明白过来费若迪的言下之意,急忙低下头,好难为情。 “哈哈,不逗你们了,明天上午记得过来试婚纱”费若迪挥挥手,送他们到门口。 “好,若迪姐,明天见” 离开“DPARTY”汪云翔径直开车回家。 “怎么样?若迪姐人很好吧?”汪云翔想和子希随便聊聊,子希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 “恩,很漂亮又很能干”子希回答道,她看出来云翔是要开车回汪家,但是她心里一直装着一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是啊,说不定她会成为我们的大嫂呢”云翔笑了笑,他知道父亲一直想撮合若迪姐和哥,而且若迪姐也很喜欢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过哥对她嘛… 他也不太清楚,但是如果不是哥不喜欢若迪姐的话,到现在他们也不会什么关系也没确定了。 大哥一向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绪,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她和你大哥是一对吗?”子希疑惑得问道,可是那天她分明看到若迪姐和季宽在一起的,而且她还那么紧张得问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和季宽的关系绝对不止普通朋友这么简单… “也不算是,我只知道她很喜欢我哥,至于我哥,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汪云翔笑了笑,颇有点无奈。可是大哥的性格一向如此,他也就不想那么多了。 “哦”子希点点头,虽然常听云翔说起他大哥,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只知道他很忙,是个工作狂。 “对了,云翔,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回过神来,子希才突然发现离汪家的别墅越来越近,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说”汪云翔看着一脸认真的子希,她很少跟自己主动提要求的。 “我想今天还是回家住,可以吗?”子希小心翼翼得说道,按理说他们今天已经是正式合法夫妻,理应住在一起的,可是,可是她真的没有心理准备,能不能再给她一点时间… “好,子希,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来”汪云翔回答道,原来她在担心这个,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样子。 “谢谢你,云翔”子希开心得笑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也应声落地,但是转念又一想,她能躲多久呢?一天二天?还是三天? “那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汪云翔看着她时阴时晴的脸,有些迷惑。他安慰自己,要多给子希一点时间适应她的新身份。 和云翔告别后,子希自己上楼回家。 拿钥匙开门,家里空荡荡的,现在才下午4点,沐源哥和佩琳都去上班了。 瘫倒在沙发上,或许是整个人放松下来,突然觉得好累。 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动也不想动。 眼皮好重,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子希睡过去。 时间飞逝而过,这两天时间里子希像一个芭比娃娃,需要做得就是微笑,点头或摇头。佩琳抽空过来陪她在“DPARTY”试婚纱,虽然在老板的店里显得比较拘谨,但是子希仍然清楚得记得在换好婚纱试好妆出来试衣间,云翔和佩琳惊艳的神情,仿佛就像看到UFO一样,两个人嘴巴张得大大的,“美,好美,实在是太美了”云翔都有点口齿不清了,愣愣得望着她。 看着镜中的自己,子希也有点惊讶,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自己。 费若迪推荐了她橱窗里正中央的那套婚纱,复古的设计,虽然不是时下最流行的抹胸款式,但是这一套典雅高贵的中袖婚纱穿在子希身上,宛如一个绝美的王妃,璀璨的皇冠下拖着长长的头纱,胸前是镂空的设计,将子希玲珑有致、骨感却不失的身材衬托得完美无瑕。 化妆师选择了淡紫色的眼影,樱桃粉的唇彩。 正如费若迪策划的婚礼主题一样,“伊甸园里的天使”在洒满紫罗兰花瓣的神圣殿堂里,子希就是那个坠入凡间的天使。 曾子希醉了,她开始些许期待,26号的到来。 转眼这一天就真的来了,一切都显得很平静,子希静静得坐在酒店宴会厅的小房间里,宾客都已经到了吧?距离11点58分举行仪式的时间只有一刻钟了,她好紧张,手心都出汗了。 “子希,你看看,谁来了” 佩琳推开门,一个跳跃的小身影扑了过来,“哇,子希,你今天简直美呆了,像公主一样”向菲菲直直盯着她,发出由衷的感叹。 有小半个月没见,真是想死她了。 “菲菲,你再不来我可要生气了”子希敲了敲她的头,她可是她最好的朋友。 “不好意思啦,子希,今天是个好日子,办喜事的人好多,路上好堵”菲菲吐了吐舌头,她已经很奢侈得坐TAXI来了呢,可惜没料到会这么堵车。 “我开玩笑的啦,你来了就好”子希拉着菲菲的手,能见到她,真的好高兴。 “怎么没看见新郎官呢?”菲菲狡黠的眸子四处打望着,虽然心里酸酸的,但是当她得知云翔学长向子希求婚的时候,她是真心感动的,云翔学长知道子希…还肯这样对她,这是多深的爱,她衷心得祝福他们能够永远幸福。 “他在外面忙吧,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现在肯定超紧张的”佩琳笑着说,她知道子希也很紧张,企图缓和一下她的情绪。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佩琳跑去开门。 陈沐源站在门外,穿着一身黑色的高级西装,看上去意气风发,很有精神。 “子希,准备好了吗?” 他伸出头,一脸微笑得看着美若天仙的子希,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子希能找个好归宿,是他最大的心愿。 子希今天好美,转眼间,她真的长大了,已经为人妻。 “沐源哥” 子希娇羞得叫了一声,现在满屋子的人都看着她,越来越紧张了。 “哥,是不是吉时到了?”佩琳问道,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可是第一次参加婚礼,而且还是子希的,她真的好兴奋。 陈沐源点点头,他就是进来接子希的,按照仪式由他领着子希进入婚礼现场。 “子希,可以吗?” 他走到子希身边,缓缓伸出手,停在子希眼前。 佩琳、菲菲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们两个身上,眼神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子希点点头,颤颤得将手放在陈沐源温热的手掌之中,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全场的灯光暗了下来。 子希挽着陈沐源的左臂,小鸟依人一般,忐忑得站在宴会厅的大门外,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没有沐源哥,她恐怕早已经站不住了,一颗心紧张得快要跳出来。 大门渐渐打开,一道强烈的光源打在他们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当然包括站在巨大花环下的汪云翔,他穿着一身合体的燕尾服,漂亮的领结,他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高大挺拔英俊非凡,就像一个高贵的王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48章 悲剧的巧合 汪云翔捧着一束纯美的紫罗兰,他们被修剪成一个精致的圆球形,配着淡粉的丝带,美得耀眼。 他微笑着凝望着子希,她缓缓得从不远处走来,天使,她是他的天使。 陈沐源领着子希走到花环下,云翔正对着他们,深情得望着子希。 突然他单膝跪下,双手递上捧花。 “云翔,我今天正式把子希交给你,希望你用一生来爱护她”陈沐源的声音哽咽了,眼角闪着泪光,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好复杂,子希嫁了,那意味着她就不会再住在家里,不能每天都见到她… “哥,我一定会的”汪云翔重重许下承诺,他深爱着子希,用生命在爱着。 陈沐源将子希的手轻放在云翔的手里。 “哥…”子希的泪珠落在脸颊上,她忍不住了,她舍不得哥,舍不得佩琳,心里好难受… “乖,快跟云翔过去”陈沐源拥了拥子希的肩膀,他强忍着泪水,他又何尝舍得! “子希,我们走吧”云翔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轻轻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子希捧着紫罗兰,两人慢慢得走向中心的舞台。 结婚进行曲响起来,光束随着他们移动的身影投射着,一切都那么宁静美好。 好一对璧人,几乎所有的宾客都感叹道,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到子希,她今天真是美极了。 佩琳和菲菲在台下痴痴得望着他们,“佩琳,真羡季子希啊,好幸福”菲菲一脸沉醉,她的目光追随着一个人影,他真的好英俊,好有风度,怎么看都完美至极。 “是啊,我也想找个人嫁了”佩琳无不感慨得说道。 向菲菲想着深藏在自己心中的那个男人,如今却成为了好朋友的丈夫… 物是人非,难免有些惆怅,但是现在看到他们这么幸福,她也替子希开心,衷心祝福他们永远幸福。 台上云翔和子希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子希笑得很甜,适应了好一会儿,她才细细打量整个婚礼布置的现场,就像一个紫罗兰的花海,好美。 上空飘着五颜六色的氢气球,气球上挂着“Xamp;amp;amp;X”的小卡片,那是云翔和子希名字的英文缩写。 每一个小细节都充满浪漫的小情怀,足可见布置会场的人有多么用心。 子希想到了费若迪,那个像谜一样的女人,正想着,她移开眼神,却发现和一个人四目交接,是她,居然是费若迪,刚刚自己才想到了她…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紫色的小礼服,很美艳。 她们相视一笑,子希急急移开了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一看到费若迪,她心里就好慌。 “子希,累吗?” 汪云翔低头柔声问道,站了这么久,他怕她会累到,毕竟子希现在有了孩子… 子希摇摇头,她还撑得住。 不过等会还要敬酒,她不能喝酒的,怎么办? 仪式一完,子希被婚庆团队匆忙领到化妆间,她需要换敬酒服,那是一套大红色的低胸礼服,样式很别致,颜色很衬她的皮肤。 当她和云翔再次出现后,又一次成为人群中瞩目的焦点,俊男美女好养眼。 “云翔,祝你们新婚快乐” 费忠走过来,向新人举起祝福的酒杯,云翔也算是他的世侄,自家的喜事,他很开心。 “子希,这位是费叔叔,就是若迪姐的爸爸…”云翔给子希介绍道,家里很多人都还不见过子希,今天有得介绍了。 汪柏年一脸喜气,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他这个当父亲的,能看到儿子结婚成家,太开心了,只是… “柏年,怎么不见宽呢?” “呵呵,他去澳洲出差了”正说中汪柏年的心事,宽不能来参加云翔的婚礼,真是很遗憾的一件事情,其实他一直有些想不明白,宽这一趟明明可以不用非要去澳洲的,为什么他一定要去呢? “什么时候吃你儿子的喜酒啊?”汪柏年只能尴尬得笑笑,赶紧转移话题。 “到时候你一定要早点到啊”对方客气得回应道。 “一定一定”汪柏年说完,又忙着应酬其他的客人。 “子希,你过来一下哦”菲菲突然趁着子希空闲的时间把她拉过来,“怎么了?菲菲”子希疑惑得看着她。 “子希,你忘了,你不能喝酒的”菲菲紧张得指了指子希手中的酒杯,她刚刚看到子希喝了好几杯下去,一旁的云翔学长都不管,现在子希的身体怎么能喝酒! “呵呵,菲菲,你闻闻看”云翔凑过来,他已经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 菲菲闻了闻,好像什么味道都没有,“白开水?”她惊呼出声。 “嘘,小声点”子希赶紧捂住菲菲的嘴巴,难道她想让所有的人知道她在骗人吗! 菲菲点点头,原来如此。 “菲菲,我会好好照顾子希的”云翔搂过子希,他早就已经想到这点了,所以事先已经把子希的那瓶酒全部换成了白开水。 向菲菲急急得别开眼,他们的甜蜜刺伤了自己的眼睛,心里好…难受。 “菲菲,佩琳,我一会儿过来找你们”子希跟她们打完招呼就跟着云翔又去应酬那些宾客了,看来今天是没得休息了,说起来她的腿都有些酸了,但是必须坚持下去。 佩琳同情得望着子希的背影,结婚虽然外表看起来风光,但是真正的辛苦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对了,菲菲,子希为什么不能喝酒啊?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难得开心开心嘛”佩琳疑惑得问道,虽然子希平时滴酒未沾,但是今天可是不一样的。 “因为…”菲菲正想回答,突然想起来佩琳如果这样问,那意味着她还不知道子希已经… “因为什么?”佩琳追问道,菲菲怎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莫非有什么事瞒着她不成? “没什么啦,子希最近身体不太好嘛,再说今晚可是子希和云翔学长的良辰美景…”菲菲暧昧得眨了眨眼,不过这么说出口的时候,心里还是酸酸的,她怎么这么多嘴! “哈哈,你说得没错,我们要不要去闹闹洞房什么的…”佩琳哈哈大笑起来,丝毫没有留意到一旁菲菲落寞的神情。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今天大家都很高兴,汪云翔已经有些微醺了。 现在只剩下自家人留下来,菲菲也已经走了。 “子希,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云翔体贴得说道,累了一天,真是难为她了。 “恩”子希看起来很疲惫,她是真的累坏了。 “云翔,我看子希今天这么累,晚上你们干脆就不要回别墅了,就在顶楼的套房去休息好了”汪柏年好心得建议道,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应该过二人世界的。 “是啊是啊,云翔,你带子希上去休息好了”佩琳在一旁附议着,她早就知道这个云杉酒店是汪家的产业,汪叔叔想得真是周到。 “这样,好吧”汪云翔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他已经听出来大家话里的意思,一刻值千金。 “那,这是钥匙,3号”汪柏年递给云翔,他知道1号平时都是宽在住。 “佩琳,我们走吧,汪叔叔,再见”陈沐源拉了拉佩琳的手,她一副看好戏的八卦样。 “哦,对对,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汪叔叔再见”佩琳赶紧说道,然后又饶有兴趣得看了看云翔和子希,暧昧得说道“祝你们晚安咯” “佩琳…”子希害羞死了,佩琳好讨厌,干嘛要这样说。 汪柏年、沐源哥、佩琳走后,只剩下云翔和子希,他们相视一笑,这一天可真折腾的,不过现在,他们终于解放了。 “子希,我们上去休息吧”云翔摸了摸她的头。 他们走进专属电梯,不然他们这么隆重的打扮一定会变成众人瞩目的焦点,不过说真的,胸前凉飕飕的,子希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敬酒服,大片的皮肤露在空气里,对了,云翔就在他身边… 她脸一红尴尬得望了一眼身旁的汪云翔,他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好紧张,眼神不知道盯哪里。 终于到了,子希跟着云翔走了出去,咦,这里好熟悉,怎么记得她好像来过… “云翔,这里是…” “子希,放心,云杉是汪氏旗下的产业,这里平时没人住的,很干净”还没等子希问完,云翔就说道,他担心子希觉得住在酒店会不自在。 “这里是云杉!”子希惊呼出声,难道她这一整天都呆在云杉里? 之前筹备婚礼很匆忙,她根本迷迷糊糊的,就被送进了酒店里等着,根本没有想着去过问这里是哪家酒店,原来她在云杉,云杉,她怎么会在云杉… 而且她和云翔现在要去的房间,这条路真的好熟悉,她一定来过。 身体突然剧烈得颤抖起来,悲剧的巧合几乎击溃了她,为什么她还会来这个地方?为什么?而且今天还是她和云翔的新婚之夜,太讽刺了。 强烈的眩晕感再度袭来,她的身体软软的,顺着云翔的方向倒了下去。 “子希,子希…” 云翔接住她柔软的身体,惊呼道,子希晕倒了! 赶紧拿钥匙打开门,抱起子希,冲进了房间里,把她平放在大床上,去洗手间打湿了毛巾,覆在子希的额头上。 “子希,难道是太累了?”汪云翔喃喃自语,一脸担心。 额头的凉意使子希清醒了一些,她躺在软软的棉花上,酸软的双腿终于得到了放松,舒服了许多。 “云翔…”她虚弱得喊了一声,幽幽得睁开眼睛。 “子希,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云翔守在子希身边,他担心她一天没吃什么东西,所以才会虚弱得晕倒。 “麻烦你,给我一杯水”子希觉得口很干,她眼珠转来转去打量着这个房间,很像很像,但是并不是这一间,她确定。 房间构造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摆设却完全不同,这一间装修很富丽堂皇,华丽的巴洛克风格,感觉就像到了中世纪的欧洲皇宫。 不像那一夜季宽住的房间,除了黑就是灰,风格很冷。 怎么又想到他… 心猛得漏掉一拍,苍白的小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子希,水来了”汪云翔端着温水走过来,看着子希虚弱的模样,真的好心疼。 “谢谢你”子希扯起一抹笑。 “子希,以后不要再跟我这么客气了,我们现在是夫妻了,我是你的丈夫,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汪云翔爱怜得抚着她光洁的脸颊,子希今天真的好美,他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云翔…”感受到云翔火热的注视,子希心跳得好乱,刚好她又坐起身来喝水,… “子希,要不要先去泡个澡,我帮你放水”汪云翔依依不舍得收回自己的目光,他知道,他不能吓坏她,况且有孕在身,这么久都等了,他才不会急于一时。 “不用了,我去洗澡就好了”子希回答道,她实在不想再穿着这件礼服,而且脸上擦了好多粉,让她觉得透不过气来。 “啊?” 云翔的话吓得子希不轻,她一动不动瞪大眼睛盯着他,一起洗? “不是…子希,你误会了,哦,不,是我没说清楚,这里有2个浴室的,我们可以分开一起洗”汪云翔不好意思得挠挠头,他一时心急口快居然说错了话,和子希一起洗澡?他还从来没想过… “哦,呵呵”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尴尬而怪异,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寂静的空气中仿佛凝结着令人窒息的空气。 “子希,那…那我先去洗澡了,浴室里有浴袍”汪云翔站起身,好像落荒而逃,这样的情况他从来没经历过,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不知道子希回怎么想? 打开淋浴,冲去一天得疲惫,一切顺其自然,他从没想过要强求子希。 紧紧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浴室里,子希脱掉繁缛的礼服,站了一天,真的好累,热水冲再身体上,感觉总算好了一些。 “宝宝,你今天很乖哦,一整天都很听话,没有乱动”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子希开始养成每天都要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说话的习惯,她发现这样做的时候,内心会非常平静,所有的烦恼好像都消失了一样,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和宝宝,只有她们两个人,幸福得在一起。 子希穿上浴袍走出来的时候,云翔已经坐在床边了,她下意识得捂紧了胸口,她已经不是小孩子,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她走了过去。 “子希,快躺下来休息,今天累了一天,辛苦你了”汪云翔掀开被子的一角,示意她趟下去。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有点吃不消,更何况子希现在还怀了宝宝。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49章 花园有故事 子希乖乖得躺进去,她全身僵硬,尽管已经习惯了云翔较为亲密的碰触,但是一想到如果要和他发生那种事,她还是觉得根本接受不了,该怎么办? 见她进了被窝,云翔靠近了她一点,子希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她很紧张,而且…害怕。 “子希,我们早点休息吧”他温柔的气息迷漫在周围,子希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云翔该不会对自己… “云翔,我们能不能不…”再也按捺不住子希惊恐得说出来,她心里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另一个男人…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 “子希,你在乱想什么?你怀孕了,我不会随便动你的”汪云翔觉得还是直接说出来比较好,他其实早已经想好了,现在子希有了宝宝,他绝对不会那么冲动得做出伤害子希的事情。 “云翔,谢谢你”子希感动得哭出来,她这一生,怎么会如此幸运得遇到他,如果没有他,她真的无法想象自己会落到一个怎样凄惨的下场。 “傻瓜,快睡吧”云翔在子希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晚安吻,紧紧拥着她。 她是他的天使,怎么会舍得让她受伤,现在能够娶到子希,已经很知足了,他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恩,晚安” 子希甜甜得说道,只要是云翔说的话,她百分之百完全相信他,累积了一整天的倦怠感终于猛烈的袭来,不到一会儿,两人便沉沉进入梦乡。 清晨子希在一阵扑鼻的香气中醒来,什么味道?好香,肚子觉得好饿。 坐起身来舒服得伸了个懒腰,昨晚睡得很好很沉,什么梦都没做。 咦,云翔呢? 一想到昨晚和云翔睡在同一张大床上,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还是觉得好难为情,感觉怪怪的。 不过这么早,他到哪里去了? 穿着拖鞋走到客厅,餐桌上摆满了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子希两眼放光,宝宝估计饿坏了,肚子都响了好几声。 刚好洗漱出来准备饱餐一顿,听到有开门的声音。 是云翔,手里提着方便袋。 “子希,你醒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精神,看来昨晚也休息得不错。 “云翔,你去哪里了?”子希走到他身边,关心得问道。 “我去买豆浆,刚叫酒店的早晨服务居然没有纯豆浆,我就跑下去买咯”云翔晃了晃手里的方便袋。 听到这样的话,子希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云翔一大清早跑出去就是为了给自己买豆浆,因为产检的医生说,孕妇每天喝一杯纯豆浆对胎儿很好。 原来医生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这么清楚。 鼻子一酸,忍不住感动得哭起来,他对她这么好,她该怎么报答他! “怎么又哭了?孕妇哭太多,不好的”云翔赶紧安慰起子希来,“以后宝宝一出生,一定会笑话你这个爱哭鬼妈咪的”他的一句话,又让子希破涕为笑。 “好了,快过来吃东西了,你一定饿坏了吧”云翔把子希牵到餐桌前,两人愉快得一起用餐。 “我刚有打电话给佩琳,让她给你送套衣服过来,那个礼服实在有点…” “夸张”子希咯咯得笑起来,如果她穿那条裙子走在大街上,人家一定以为她是搞行为艺术的。 “恩,是,不过穿在你身上,很美”汪云翔毫不吝啬得赞美道,昨天所有男士的眼光都粘在子希身上,害他都有点吃醋了。 “谢谢”子希开心得接受了,现在她和云翔的相处自然多了,他就像她的哥哥一样,给她无微不至的爱护和体贴,让她觉得很安心。 等到佩琳来,他们一行三人离开了酒店,子希多一秒也不想呆在这里,只会徒增伤感和难过罢了,看不到,不去想,她会好过很多。 “云翔,我想先回家收拾几件衣服,再跟你回去,可以吗?”子希问道,她今天一早已经决定要搬去汪家住了,婚礼也办了,如果她再不过去,别人该说闲话了,汪家又是富贵人家,难免会多引人关注一些。 “子希,你已经决定了吗?爸爸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他说。如果你还想陪陪沐源哥和佩琳,迟些搬过来也OK的”云翔能理解他们的感情,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说要分开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云翔,安啦,如果我和哥想子希,自然会来你家的,到时你不要嫌我们烦就是了”佩琳说道,都已经结婚了,怎么能不住在一起呢? “佩琳,我欢迎都来不及,就是怕你们不肯常来”汪云翔急了,如果以后有机会,大家能住在一起就好了,反正家里那么大。 不过这个设想,要从长计议,首先要征得父亲的同意,还有大哥… 慢慢来了。 “云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常来的,你家那么漂亮,我上次还没来得及好好参观呢”佩琳兴奋得说道,哥就是担心子希顾忌他们迟迟不肯搬去汪家住,今天出门前特意交待了她,要好好说服子希。 “好啊,等会就重新带你好好参观”说实话,家里确实很大,有些地方他也很少去,这样也好,今天也能带着子希熟悉熟悉家里的环境。 “哦耶”佩琳比起可爱的手势,子希在一旁轻轻笑了。 今天是周末,所以陪子希回家拿东西,中午就顺道在家里吃了午饭,陈沐源显得很高兴,看着云翔对子希一如既往的体贴和照顾,他很欣慰,他没看错人,云翔是个很好的对象,关键是他真的很爱子希,明眼人都能感觉到。 吃晚饭,陈沐源婉拒了云翔邀请他去汪家做客的邀请,他这个人其实不太喜欢热闹,下午安安静静得看一本小说,就觉得十分惬意了。 汪云翔也没有强求,开车和子希佩琳回到了家里。 秋姨老早就在门口等着,“少爷你们回来了,少奶奶,佩琳小姐” “秋姨,你还记得我”佩琳兴奋得看着秋姨,“是啊,秋姨怎么会不记得佩琳小姐,佩琳小姐不是还要找我学做菜的吗!”秋姨满脸笑意,这三个年轻人,真是讨人喜欢,跟他们在一起久了,也会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哇,太好了,秋姨万岁”佩琳亲昵得搂着秋姨,她觉得秋姨看起来好面善,而且和她超级有缘,好喜欢她。 “哈哈,进去吧,老爷在里面等着你们呢”秋姨亲昵得拍了拍佩琳的肩。 “恩”三人点点头,朝房子里走去。 “爸,汪叔叔” 子希已经改口了,虽然还是很不习惯,但是她努力做好。 “云翔子希你们回来了,佩琳你也来了”汪柏年面带微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这时候秋姨端了茶盘过来,故意将汪柏年的茶杯递到子希手边,用眼神示意她过去敬茶,子希明白了,感激得朝秋姨笑了笑,端着茶杯轻轻走到汪柏年面前,“爸,喝茶” “好啦,乖”汪柏年笑得合不拢嘴,昨天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对他这个儿媳妇满意得不得了,让他觉得很有面子,看来云翔眼光真的不错,子希除了家世差一点,其他方面都很不错。 “爸,今天子希就搬过来住了”云翔喝了一口茶说道,父亲一直想子希早点搬过来的,他一定会很高兴。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汪柏年大笑一声,“好,搬过来好,好” “佩琳,你有时间多来家里玩,多陪陪子希”汪柏年给佩琳说道,话说他已经未雨绸缪得特地去拜访了一下中央大学的校长,因为子希已经有了孩子,下学期的课是肯定不能继续上了,看能不能让子希在家里写论文,然后明年直接去参加毕业答辩。 校长说原则是没有问题,还需要进一步的协调。 “爸,我带子希佩琳在家里转转”云翔站起身,看着两个好奇的女孩子,她们可真把他家当成动物园了。 “好,你们去吧,佩琳留下来吃晚饭吧,我下午在书房里处理点公事,不陪你们了”自从宽走后,公司的所有大小事都落到他头上,前两天又忙云翔的婚礼,还真是焦头烂额。 “好的,爸,叔叔,你去忙吧” 汪柏年的背影消失在二楼转角处,三人围在一起默契得击了一下掌,好像在心里高呼“万岁” 秋姨掩嘴笑了笑,分明还是三个孩子。 “跟我来哦,子希,看看秋姨给你们布置的新房,喜不喜欢?”几分钟过后,他们也上了二楼,一路上云翔也介绍着每个房间的归属,“这一间是爸的房间,这一间是大哥的,这一间是书房…” “云翔,你还有个哥哥?”佩琳疑惑得问道,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啊,而且昨天婚礼上也没见到过。 “恩,他前几天去澳洲出差了,还没回来”汪云翔解释道,哥昨天没在,他想起来还是觉得好遗憾。 “哦”佩琳点点头,眼睛已经瞄向最里面的那一个房间,不用介绍,她知道一定是子希和云翔的婚房,会布置成什么样子呢?她好期待。 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三个人都同时惊呆了,耳边传来秋姨骄傲的声音,“怎么?满不满意?” 短暂的寂静之后,“哈哈”佩琳忍不住发出爆笑声。 红红红。 这是她唯一的感觉,红色的窗帘,红色的被单,房间的中央还有块红色的地毯,而其他不是红色的地方,也全部被大红色的“喜”字所占据,这个房间太有辨识度了,一看就知道是“婚房” “子希,你不喜欢哦?”秋姨见子希没说话,脸上露出一丝担心的神色,她这可是按照传统风俗来布置的,红红火火嘛,难道现在年轻人已经不流行这一套了? “秋姨,我喜欢,很喜庆很温暖”子希握着秋姨的手,她为他们做这么多,她已经很感激,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是啊,秋姨,我也觉得很好,结婚就要这样喜气洋洋得才好”汪云翔也说,从小他是由秋姨带大的,秋姨对他的感情,他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呵呵,你们喜欢就好”秋姨终于露出笑颜,她真的好高兴,小少爷和子希回来住,家里热闹多了,不像以前,只有老爷孤零零的一个人,蛮冷清的。 “对了,我煲汤去了,少爷,你带子希和佩琳好好参观吧”秋姨转身下了楼,留他们三个人在新房里。 “云翔子希,你们的房间好大”佩琳感叹得说道,这个房间真的好漂亮,有沙发,有书桌,有独立的浴室,还有衣帽间,简直就像一所小房子一样。 “哈哈,佩琳,这么大,你要不要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啊?”子希扑到佩琳身上,忍不住开个小玩笑,谁知云翔见状连忙制止子希的动作,“小心”子希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开心居然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顽皮得吐了吐舌头。 “子希,这段时间你的身体不好吗?我看云翔好像很紧张你似地”佩琳疑惑得从头到脚打量着子希,没看出来哪点不好的样子啊! “是我紧张过头啦,走,我们去花园”云翔一看子希不自然的反应,立刻明白过来子希还没告诉佩琳孩子的事,赶紧打圆场,转移了话题。 还好佩琳也是关心,而且并没有看出来什么异样,所以开心得答应下来,三人到户外的花园去玩儿。 “哇,好美,云翔,你家可以开花圃了”佩琳感叹道,那天来只匆匆晃了一眼,如今站在花园中心,才觉得自己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花香,风儿轻轻吹拂着发丝,如梦如幻。 “恩,我也很喜欢这个花园”汪家最美的,就是这片花园,当时买下这块地,建筑师来设计的时候本来把房子的面积设计得大一点,但是爸爸知道后,硬是坚持要把花园的面积留更大一点,宁远房子小一点也无所谓。 很久之后,秋姨才告诉他,原来这样的设计一切都是为了妈妈。 “云翔,那边有个秋千”子希惊奇得说道,那是一块空地,还有长椅。 三人朝那边走过去,只见汪云翔轻轻得抚着藤绳,眼神中流露出伤感的神情,“你们知道吗?这个花园,是爸为妈妈修的” 子希和佩琳没说话,原来这个美丽的花园有故事。 “我们搬进来的那一年,妈妈已经离开了,这里的一切设计,都是按照生前妈妈的愿望建造的”云翔平静得说道,往事都已经过了太久,就让它们随风去吧。 在他的心里,妈妈从未离开过。 “云翔,不好意思,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佩琳有点过意不去,都是她要来参观的。 “佩琳,没事的”云翔笑了笑,他现在已经能很平静得接受这个事实了,换作是几年前,他可能会没办法面对。 “你们要不要坐秋千?我来推你们”云翔试着调动一下气氛,今天本来是该高兴的。 “好” 子希佩琳异口同声得回答道,她们高兴得坐上去,欢快的笑声回荡在花海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50章 礼物 珍惜眼前人,他应该紧紧抓住身边的幸福,这个在花海里笑得如此纯净的女孩,是上天派给他的天使。 三人在花园里呆了很久,像老朋友那天坐着聊天。 直到暮色时分才回到房子里,秋姨和两个佣人在摆放碗碟,“我们来帮忙”子希和佩琳走过去,微笑得说道,不知不觉该吃晚饭了。 “不用,你们和云翔去客厅坐着聊天,我去叫老爷下来”秋姨摆摆手,不让她们沾手。 两人点点头,和云翔有说有笑得到客厅去了。 这样什么都不干吃直接吃现成的,说实话佩琳和子希还真不适应,不过现在子希是汪家的少奶奶了,可能还需要好好得适应这个新身份。 吃完晚饭,汪家派司机送佩琳回家。 本来云翔坚持要送的,但是考虑到他这几天也忙坏了,佩琳坚持不肯,最后汪柏年终于想出了折中的办法,毕竟汪家在半山腰上,离子希家挺远的。 送走佩琳后,汪柏年和云翔子希在沙发上坐着聊天,秋姨端了三杯茶过来,“子希,这杯是红枣人参茶,喝了补气补血的”她的眼神里透露着太多的信息,子希接过来,难为情得低着头,难道汪家人都已经知道她和孩子的事… 感觉像被人看穿了一样,子希觉得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 “是啊,子希,你太瘦了,这段时间要好好的补一补”汪柏年也接着说道,现在子希的肚子里可是怀得他们汪家的长孙。 “爸,你们别这样,子希会害羞的”云翔爱护得搂过子希,舍不得让她陷入到孤立无援得境地,赶紧替她解围。 “好好好,呵呵,你们早点去休息吧”汪柏年理解得说道,笑着摆摆手。 秋姨在一旁掩嘴偷笑,这小两口新婚,甜蜜得不得了。 “好,爸,秋姨,我们先上去休息了”云翔拥着子希站起身,子希才搬来第一天,肯定太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和气氛,一切慢慢来。 “爸,秋姨,晚安”子希也点点头,跟着云翔上了二楼。 确定只剩下她和云翔两个人,子希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云翔爸爸和秋姨都很亲切,对她很好,但是要她马上在心里完全接受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 “子希,其实爸不经常在家的,他工作很忙”刚走进他们的房间,云翔说道,他怕因为父亲的存在而给子希太大的压力。 “云翔,其实汪叔…爸爸,是个很好相处的人,看得出来他非常爱你”两人坐在床边,子希安抚着云翔,她知道他一直对汪叔叔都有很大的成见和误解,汪叔叔生意做得这么大,难免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家人,云翔一直有心结。 “恩,子希,你能过得愉快,我就放心了”云翔感叹得说道,他能感觉到这几天父亲的转变,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一切都是为了子希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个很精明的商人,他绝对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情,如果父亲知道宝宝并不是他亲生的… 汪云翔无法想象那可怕的后果,无论如何都要保守住这个秘密,他不能让子希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他要让她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细心得为她掖了掖被子,云翔轻手轻脚得走出了房门。 他心里还盘算着一件事,现在子希有了宝宝,需要人照顾,他想找父亲商量看看是否能让他晚些时候去公司报道,他想多留一些时间照顾子希。 这个时间父亲一定在书房,他忐忑得站在门前,敲了敲。 “进来” 里面传来汪柏年略带疲倦的声音,堆积如山的文件等着他过目,他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看着云翔走进来,不能不服老啊,他的精力和思维已经大不如年轻的时候。 “云翔,有事吗?” “恩,爸,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云翔走到书桌前,眼神不敢直视父亲。 “你说”汪柏年放下老花眼镜,认真得看着儿子。 “我能不能迟些去公司报道?”云翔迟疑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出来,他知道父亲就盼着他进公司的这一天,现在汪氏的生意越来越庞大,汪柏年当然不会放手给外人,只有他这个亲生儿子来继承,他才最放心。 “因为子希?”汪柏年反问道,好像早已经知道云翔要说什么似地。 “恩,我想多照顾她一段时间” “云翔啊,你听我说,你进公司首先要从底层做起,这是一个缓慢而艰难的过程,留给你的时间并不多”汪柏年语重心长得说道,自从他得知子希怀孕之后,也在考虑这一件事,毕竟妻子还是由丈夫亲自在身边照顾最好,以前美芸怀云翔的时候,他现在都后悔没有抽出时间多陪陪她,心里很是内疚。 但是男人,在事业和家庭之间,必然要做出一个选择。 所以他狠了狠心,继续说道,“子希由秋薇照顾,你应该很放心,而且前几天我见过你们陆校长,跟他谈起子希的事情,下学期她可以不用去学校上课了” “不用去学校?”云翔惊呼出声,他没想到父亲已经这么快落实到行动上。 “恩,你想想,一来子希的身体不适合再去学校,二来你也不希望子希在学校里承受过多的风言风语吧”汪柏年早已经预料到这些后顾之忧,毕竟子希还是一个学生,还没有毕业就怀孕了,肯定会引来漫无边际的胡乱猜测,这样对子希对云翔,都是一种莫大无法预估的伤害。 “那是要办理休学吗?”父亲考虑得很周全,如果子希就这样回到学校,等肚子渐渐大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不用,你告诉子希,安心在家里写论文就可以了,明年直接回学校参加毕业答辩,那时候孩子已经出生,一切都不成问题”汪柏年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既然云翔是孩子的爸爸,那么汪家理应负责到底。 “谢谢爸,我会给子希说的,那我去公司报道的事情…”汪云翔很感激父亲做得这一切,那这样说来,子希不用去学校,在家里有秋姨照顾着,他很放心。 但是他还是想自己能陪在子希身边。 “这样吧,你推迟一个月来公司报道”汪柏年沉思了一会儿,一个月已经他的极限,男人还是应该以事业为重,没有事业,怎么能给老婆一个安稳的保障?他相信美芸在天有灵,也希望看到云翔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那好吧”云翔点点头,他知道父亲已经做了决定,再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恩,你快回房去陪子希吧,我还有些文件要看”汪柏年笑了,他很高兴云翔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是他内心又有些隐约的担忧,太过儿女情长也许会耽误他的前程。 “好,爸,你早点休息,晚安” 汪云翔走出去关上书房门,重重叹了口气,假期已经过了大半,那就意味着他还能陪子希一个半月,就得去公司报道,开始他的社会旅途。 好在有秋姨,有秋姨陪着子希,他多少也安心很多。 回到房里专注得凝视着子希天使的睡颜,仿佛一瞬间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消失了,心里满满得,都是幸福。 他会努力的,努力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就像大哥那样,可以给子希一个强壮的臂弯,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想起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 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舞池里挤满躁动的人群。 季宽一口喝光酒杯里的伏特加,纯烈的口感让喉咙忍不住一紧,胸腔充满的灼热,他皱紧了眉头,突然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深深的厌恶。 在国外,性是开放的,是自由的,是无拘无束的。 季宽起身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借酒消愁一点用都没有,心情反而更加糟糕了。 “季总,我们给您准备了一个礼物”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凑过来,在季宽的耳边掐媚得说道,满脸暧昧的笑容。 季宽瞥了他一眼,这是汪氏集团澳洲分公司的执行总经理杨思聪,人是聪明没错,不过心机颇多,几天时间接触下来,他已经丑态毕露。但是做生意,就是需要他这样唯利是图的人,只要他能好好为汪氏做事,其余的一切可以完全不care。 见季宽没有拒绝,杨思聪接着媚笑得说道,“她在房间等您,听说还是个雏儿,天生的尤物…” “多事” 季宽甩下这一句,径直离开了吧台。 他不知道杨思聪怎么知道他在这里喝酒,他只是心里很烦,虽然出来喝一杯,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是献殷勤,可惜献错了时间。 他的离去显然让酒吧里的其他女人纷纷感到扼腕叹息,如此高大英俊的一个东方男人,怎么舍得这么早一个人孤身离开,本来她们都跃跃欲试,想成为今夜能够陪伴在他身边的伴侣,看来这个希望是彻底破灭了。 不过有谁会为了这样一个小插曲而郁郁寡欢呢,转眼间舞池里的女人们重新瞄准各自中意的目标,继续搔首弄姿,狂欢着。 这夜,才刚刚开始。 季宽伸手招了一辆TAXI,悉尼处于南半球,此时正是冬天,在寒冷的街头行走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不过刺骨的冷风让他清醒了不少,大半瓶伏特加下肚,他心情很差,自然不胜酒力。 公事早已经办完,他很清楚自己还留在这里的原因,今天已经是他们结婚的第二天,曾子希已经搬到汪家住了。 虽然他人在悉尼,但是家里的情况他掌握得一清二楚,他该回去了吗? 迟早要见她的,只是时间问题。 季宽痛苦得闭上眼睛靠在座位里,他的心无法平静,快要疯了。 到达艾美酒店,季宽直接乘电梯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很暗,没有开灯,但是有微弱的烛光。 “”他低声咒骂了一声,那个杨思聪真是聪明过了头,居然真的给他安排了一个“礼物”在这里等着他,一股怒气在胸腔里升腾,是嫌他还不够烦吗!没事找事! “现在穿好你的衣服,马上给我滚出去”季宽用英语愤怒得说道,他径直走向床边,烦躁得扯掉自己的领带,脱掉西装外套,他瞥见那个女人一头金发,居然给他了洋妞,真是费尽心思。 而且居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擅自进入他的房间,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一点,已经告诫过杨思聪不要自作聪明多管闲事,竟然还是一意孤行,这个该死的,他知不知道他已经触犯到了自己的底线,再这样下去,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几秒钟过后没有听到半点动静,季宽有些疑惑,这个死女人听不懂人话吗! 正当他准备转过身一探究竟的时候,身后突然冲过来一个人影紧紧抱住他,处于自卫的下意识反应,季宽一个闪身,右腿狠狠踢在那人的肚子上。 “啊”一声惨叫,人影应声落地,季宽警惕得看着地上痛哭蠕动的一团肉,他从容得走到客厅里打开所有的灯,亮堂堂的灯光打在依云赤果果的身体上,她顾不得身体上剧烈的疼痛,赶紧用手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两只碧蓝的眼珠死死盯着眼前的季宽。 “你是谁?”季宽怒声道,这个女人的行为很可疑,难道是杀手?在商场上争斗这么多年,树敌不少,但是如此深仇大恨竟要追来澳洲杀他?有点诧异。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一个被你欺负的女人”依云嘟着嘴,完全一副小女儿的娇态,要她说,这个男人可真够狠的,居然对投怀送抱的女人如此暴力。 “你会说中文?”季宽有点诧异,一个金发碧眼火辣身材的外国女人居然能说出如此流利的中文。 她到底是谁? “人家本来就是C国人嘛”依云娇嗔道,肚子好痛,他那一脚力量可真不轻,搞不好肠子都被他踢错位了,呜呜呜呜,好痛。 “你到底是谁?”季宽又问了一遍,现在的情形让他有点迷惑,她的神情看起来不像是个欢场女子,他记起杨思聪说的话,“她还是个雏儿” “你的礼物”依云理直气壮得回答道,他真是一个大木头,居然在看了她的之后,还能如此淡定,她都怀疑他根本不是男人。 “我不需要什么礼物,现在你穿好衣服,出去”季宽转过身,留给她最后一丝尊严,她果然是杨思聪嘴里的礼物,刚刚她的娇俏的神情差点欺骗了他。 “我不出去”依云坚持道,她好不容易才进来的,怎么能就这样出去,她还什么都没干呢。 “你到底要干什么?”季宽的眼神里射出两道凌烈的目光,他的耐性有限,他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最好赶快消失在他的眼前。 依云理直气壮的小脸瞬间红透了,这跟她狂野的外形极不相称。 一瞬间,季宽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杨思聪会笨到找一个毫无技巧可言的“礼物”给他,这不太像他的作风。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51章 麻痹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季宽突然开口问道,她说她是个C国人,却长着一张外国人的面孔。 “依云”地上的人影回答道,当然这是她的中文名字,感受到他的注视,依云不自觉得蜷了蜷身子,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如此大胆,羞死了。 “你是什么人?”季宽又问了一次,他不喜欢不清不楚的女人。 “我说过了,我是你的礼物”依云也有点不耐烦,看他的眼神,活把她当成一个敌人一样,那个死胖子带进来的女人明明就是这样跟她说的呀,他干嘛一直问她! “是杨思聪叫你来的?”季宽挑了挑眉,径直穿过她在吧台倒了一杯威士忌,就把她当成地上的一只小狗一样,这让依云很不爽,好歹平时她也是个万人敬仰的大小姐,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眼前这个悠闲的男人,从她偶然第一次遇见他开始,自己就再也忘不了他,这个叫作季宽的男人,她算是卯上他了。 “恩”依云点点头,大概是那个死胖子的名字吧,她没听太清楚,反正姓杨的。 “你想要钱?”季宽突然走到她的身边,手里拿着一小打美元,这样的女人他见得太多了,无非就是贪财。 “我才不要”依云听完他的话,怒气上涌,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她“腾”得一下站起身来,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脸红耳赤得反驳道,她想要钱?真是天大的笑话! “喂,你在看什么?”依云这才意识到要遮掩,可是来不及了,季宽一把拉起她的右手臂,“还是自己穿上衣服滚?”他的眼神很冷,一点感情都没有,即时依云见惯了很多这样的场面,但是发现在自己身上,她还是感到了一丝害怕。 “你放开我”她激烈得挣扎着,为什么她已经这样了,他还是不为所动? 心里有一丝失落,但是转瞬间她反倒高兴起来,他这样做,代表他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这点她很满意。 “我洗完澡出来之前,你最好自动消失”季宽撂下狠话,不再理她,径直走向浴室。 他没有心情理会这个“礼物”,更不懂得怜香惜玉。 望着男人狠心离去的背影,依云没有生气,唇边反而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这个男人,她一定要得到,爹地一直想让她嫁给那个讨厌的贾斯汀,她不要,她要自己选择伴侣,这个气质非凡浑身上下散发迷人魅力的季宽,就是她的目标,再说她一直喜欢东方男人。 她快速得穿上自己的衣服,看来自己之前的办法实在是有够愚蠢,像他那样聪明得男人,不会如此轻易上钩的。 然后她鬼鬼祟祟得从背包里拿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还好她提前有所准备,准备了这个,哈哈,依云得意得笑起来... 浴室里传来哗哗哗的水声,必须要争取时间,她蹑手蹑脚得走到吧台前,再拿出一个酒杯,还有他刚刚喝过的那个,把两个酒杯都倒满威士忌,然后在其中一杯抖了些粉末进去,还用手指头搅了搅,无色无味,果然很强大。 依云嘴角忍不住得向上扬,剩下的她只需要静静得等待着男主角沐浴完毕,好戏就要上演了。 季宽打开门前,留意到外面静悄悄的,看来那个女人已经知难而退了,一千美元他已经留在桌上,她应该可以满意了,什么事都没做,都可以白白拿钱。 其实看她的样子年纪很小,似乎和她差不多大,该死的,季宽狠狠甩掉手里的毛巾,他怎么又想起那个丫头,这是今天的第几次? 听见开门的声音,依云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赶紧跑过去。 季宽只在腰部围了一条浴巾,头发也湿漉漉的,未干的水珠一颗一颗顺着他精壮的身体线条落下来。 哇,美男。 她知道他很帅,可是没想到西装下包裹得竟然是一副完美的身材,他的身材呈现倒三角,肩膀很宽阔,线条完美,胸肌很发达,整整8块腹肌,就连她每天枪季弹雨的哥哥恐怕也没有他身材这么好,他每天都健身吗?还是游泳? 望着眼前一副花痴模样的女人,季宽翻了翻白眼,结果她还没走,衣服倒是乖乖穿起来,但是她还赖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嫌钱不够?真是贪得无厌的女人。 “你好帅”依云木木得呢喃道,他的眼珠好亮,就像夜晚里的星辰,让人忍不住不由自主深陷进去,高挺的鼻梁,略带一些弧度的薄唇,是她最喜欢的菱形,因为这样看起来很,额前的长发垂在鬓角,更为他整个人平添了一份神秘邪魅的色彩... “你完没有,马上滚!”季宽本来刚刚心情就不好,再加上她这样一闹腾,更烦躁不安起来。 “我会滚的,不过在滚之前,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依云假装可怜兮兮得说道,她这是…C国有个成语怎么说的,卧薪尝胆,对,等他呆会…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滚”季宽幽黑的眼珠变得更加深沉,她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条件! “你就这样让人家回去,人家怎么跟杨先生交差,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完了我会走的”依云继续演戏,她绝对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季宽没说话,他倒想要看看这个女人要耍什么花样。 见他有些动摇,依云赶紧一阵风似地跑过去端起两个酒杯回到季宽面前,“大哥,既然我不能和你共度,那你就陪妹妹喝完这杯酒吧,我也当是完成个任务”依云刻意说得很不以为然,尽量不让他起疑心。 原来是喝酒。 季宽看了看她递过来的那杯酒,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就是他刚刚喝过的威士忌。 迟疑了2秒钟,他接过来,没等她再继续说什么废话,仰头一干二净,他不是为她而喝,他是单纯得想喝酒,也许醉了,就不会再想那个丫头,他不该再去想了,她已经是云翔的妻子了。 一想到这里,心快要裂开了。 举起手中的酒杯,狠狠摔了出去,没人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依云显然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她愣愣得杵在原地,连酒都忘了喝。 他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但是矛头好像并不是指向他哦,难道…难道他有心事,而且直觉告诉她,这一定与女人有关,心里颇不是滋味。 季宽颓然得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很乱,他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要怎样才能忘记一个人?真的好难。 头好沉,身体的热气呼呼得往头上涌,他很清楚自己身体的反应,这是怎么了? 他用手紧紧压住太阳穴,眼睛微微眯起来盯着不远处的女人,刚刚那杯酒…该不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吧?该死,他居然一时大意了。 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踉跄了一步,没有搀扶物,根本走不稳。 依云赶紧跑过来扶住他,这个药效会不会来得太快了?果然名不虚传, “滚开” 季宽感觉到她的靠近,大吼了一声.. 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他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得逞,这个女人千方百计留下来,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是商业间谍?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思维也越来越混沌。 “季宽,你别忍着,会生病的”依云也急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顽固得抵抗,这个药效不轻,他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什么意外?额头上冒出豆大般得汗珠,眼前是她喜欢的男人啊,她不忍心看他承受这样痛苦的煎熬。 “告诉你,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季宽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咬紧牙关逼问道,她绝对并非这么简单,她接近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你我了,我是依云啊,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依云痛得小脸扭曲成一团,季宽紧紧擒住她的手臂,力气好大,皮肤都发白了。 “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你有什么目的?”季宽怒不可遏,身体里的火快要把他燃烧殆尽了,他几乎处在崩溃的边缘, “什么目的?如果我喜欢你这也算是你所谓的“目的”的话,那大概是吧”依云喃喃自语得说道,难道她喜欢他,有错吗?只不过她的方法是极端了一点,可是这也是能接近他最快的方法啊,她知道季宽已经订了明天回T市的机票,她不想错过这个认识他的最后机会。 “你喜欢我?”季宽疑惑得重复着,脑海里搜寻着关于他们之间任何可能产生的焦急,“该死”头好痛,根本就什么都想不起来。 “季宽,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依云很失落,她可是悉尼华人街排行NO。1的美人儿,怎么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简直让她的自信心down到谷底,她很丑吗? “不喜欢,你快点走”季宽游移在最后一丝理智的边缘,他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更不想无缘无故得接受她。 “季宽,你…”眼前的男人已经变得有些陌生,他充满了危险,依云下意识得躲了躲。 “女人,现在想逃?已经晚了!” 季宽在剧烈的头痛之中清醒过来,他幽幽得睁开眼睛,昨晚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回忆出现在脑海里.。 他转过头,就看见依云大大的小脸,“go”她已经穿戴整齐,现在正像一只小猫一样趴在他的身边。 “走开”他不耐烦得拂了一把,他讨厌太闹的女人。 “dreaing,做晚睡得好吗?”依云丝毫不理会他的冷言冷语,依旧笑颜如花,她早就料到这个冷漠的男人一觉醒过来会翻脸不认人,不怕,他们还有很多时间的。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季宽径直坐起身,特意用英文强调到,头好痛... “宽,我叫了早餐服务,你去洗澡然后过来吃”依云耐着性子说道,她平时都是大小姐被人伺候惯了,没想到现在居然低声下气得求别人,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她在心里感叹得说道。 季宽没说话,径直站起身把地上的浴巾捡起来重新围起来走向沙发边。 “这里是十万美金,你拿着,马上离开这里” 谁知道他一转过身来,耳边却响起如同恶魔一般的无情言语。 “你…”依云终于忍无可忍,气得跳起来,跑到季宽的面前,狠狠得指着他的脸,在他心里,她就是这么一个为了钱的女人吗?十万,他可真是大方。 “怎么,还嫌少?你别忘了是你在我的酒里下了药,证据现在也许就在你的背包里,我如果追究下去,你没有好下场”季宽冷漠得打掉她的手,给她钱,她应该感激他,不然不要怪他不客气。 “季宽,你混蛋”依云终于忍不住怒吼了起来,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人?在他眼里,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她的心好痛。 “女人,不要太得寸进尺,拿上支票赶紧滚”季宽此时此刻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不能容忍女人欺骗他。 但是他也支付了报酬,他们之间就是公平交易,互不亏欠。 “我恨你,季宽,你不得好死”依云发出恶毒的咒骂,抓起她的背包,发疯一样得狂奔出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后悔了,她发现她错得离谱,居然会爱上一个恶魔一般的男人。 “咚”得一声巨响,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季宽面无表情得走进浴室,头还有些发胀,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在酒里下药,昨天他心情很糟糕所以一时大意... 而且昨晚有一点残存的意识,他居然想到了那个丫头,难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季宽烦躁得冲着淋浴... 他到底是怎么了?每天只要一静下来就心烦意乱,所以只有用永无止境的工作麻痹自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52章 风风火火 这次来澳洲,本想一个人散散心,淡忘那些折磨人的回忆。 他一直关机,不想被人打扰,更不想听到关于婚礼的点点滴滴… 季宽冷笑了一声,他是一个逃兵,可怜之极,甚至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今天已经是27号,只有2个小时的时差,云翔和她应该举行完婚礼了,她已经是云海的合法妻子,将会和他共度一生。 心还是会痛,他无法不去想,季宽烦躁得走了出来,他很快把视线移开,这个突发状况始料未及,对杨思聪更加厌恶,总有一天他会为自己的擅做主张付出惨重的代价。 季宽快速穿上衣服,呆在这个房间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反正他今天会离开悉尼,不会再和那个女人有任何交集,余光瞄到餐桌上丰盛的早餐,一张兴奋的小脸从脑海里蹦了出来,她激动的反应,还说些奇怪的话,实在有些诡异… 他在想什么? 这些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还嫌烦心的事情不够多吗! 穿梭在房间里,季宽很快收拾好行李,东西少得可怜,他显然不是来度假的,没有那个闲心。 看了看手表,才8点钟,时间还早。 飞机是下午2点半的,他想杨思聪特地把航班时间定在下午,一定是别有用意,昨晚如此费心送上“礼物”按理说,两个人一定中午之前离不开床,该死,他到底把他季宽想成什么人! 季宽眉头皱得紧紧的,显然对于这样特殊的安排,他不但不感到高兴,反而很是厌恶。 提起LV的旅行箱,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决定把行李寄存在酒店,然后出去转转,他想一个人,谁也别来打扰他。 “小姐,你真的决定这样做!”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惊呼道,满脸的不可思议,清秀得面孔纠结成一团。 “小春,我已经决定了!”对面金发的女孩一脸坚定,碧蓝的眸子里透露出一丝隐隐的怒气,她雷依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她一定要去找他说个清楚,讨厌的臭男人。 “可是帮主会同意吗?”小春露出担心的神色,昨晚小姐彻夜未归,帮主已经非常生气了,正叫小姐去他那里呢。 “别担心,我自有办法”依云拍了拍小春的肩,“话说小春,你昨天给我的那个东西…” “怎么了怎么了…有用吗?”小春打断她的话急忙问道,满脸好奇。 雷依云愣愣得点点头,想起季宽万分痛苦的模样,浑身上下不自觉得打了个机灵,如果没有那个东西,自己的计划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得逞,只是令她没想到得是,他竟然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居然讲出那样难听的话,真是气死她了。 “那你和他已经…”小春吃惊得望着依云,她一大早气鼓鼓得来找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雷依云的脸“刷”得一下红了,这和她狂野的外形极不相称,其实内心她可是很保守的一个女孩子,不然在国外呆了10几年,她怎么会还保留着纯洁之身! 身体里可留着一般C国人的血液,她才不会拿青春去无休止的挥霍,她一定会等到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那个人居然不领情! 依云越想越难过,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咽不下这口气。 “小姐,你说话呀”见依云沉默着,小春急了,小姐到底有没有和那个男人发生关系呀? “小春,我先去见我哥,回头来找你”依云只有先落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况且她更没脸跟小春说,“该发生得都发生了,只是人家不喜欢我,更不想认账” 雷依云一溜烟得跑了出去,她还得去给老哥解释,真麻烦。 “喂,小姐…” 小春急急追了两步,要知道那个东西可是她找个小姐的,如果被帮主知道的话,她可小命不保了! 呜呜呜呜,她好怕。 “哥,你找我”雷依云门也没敲,大喇喇得走进了书房。 偌大的书桌后坐着一位冷峻的男子,他听到异常的响动皱了皱眉,一言不发。 反而是站在面前的两名黑衣人面露难色,恭敬得颔首,“帮主,我们先出去外面等” 男子点点头,示意他们退下。 两人路过雷依云身边时,轻声喊道“大小姐好”然后走出去关上房门。 “雷依云,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记得住!”雷烈低沉着一张脸,面露不悦。 “人家知道了嘛,下次进书房前一定会先敲门”依云一脸媚笑撒着娇,亲昵得走过去靠在男子的肩头。 “下次?!”雷烈挑了挑眉,真是拿他这个宝贝妹妹没有丝毫办法。 “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她举起右手发誓,“不要生气了嘛,我知道错了”依云继续娇嗔道,她很清楚哥的软肋,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好了,你昨晚到哪里去了?”雷烈也不打算跟她继续磨叽下去,他叫她来是有正事要问,最近他很忙,没空管依云,她是越来越放肆了,昨晚居然不打招呼彻夜未归,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悉尼进来很乱,再加上她特殊的身份,他很担心依云的安全,她又固执得不让人跟着保护,实在担心。 “哥,昨天lily过生日开party,玩得很晚所以就住在她家里啦”依云早就想好了理由,说得非常自然,没有一点破绽。 “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我?”雷烈半信半疑,以前她也常在同学家玩,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玩得太疯了,不知道手机没电了嘛”依云随口编了个借口,昨天她整晚都关机,不然早就被老哥的夺命连环call坏了好事。 “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不过我会打去lily家核实情况的”雷烈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她,他只有这一个宝贝妹妹,他这是担心她,毕竟依云还是一个学生,年纪又小… “随便你打”依云做了个鬼脸,她早就料到哥没那么好应付,所以昨天就已经跟lily商量好了说辞。哥也真是的,她都已经20岁了,为什么还要像小孩子一样管她,她需要自由。 雷烈当然清楚这个鬼丫头心里在想什么,也不再多问什么,好给她一个台阶下,毕竟他也不能管得太多,以免依云产生抵触情绪。 “丫头,假期已经过半了,有什么打算?”雷烈站起身走到依云身边,宠溺得抚了抚她的头,妹妹是现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他视她如珍宝,他答应过爹地妈咪,一定会好好保护她。 堂堂青龙帮的帮主恐怕也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妹妹时,才会展现这难得一见的柔情和耐心。 “哥,你有没有想过回去T市?”依云正想跟老哥商量这个事,没想到他竟然先提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雷烈显然吃了一惊,淡淡得反问道,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只是现在T市已经没有亲人了,好像找不到回去的理由。 “因为我想趁这个假期回去一次,毕竟那里也算我们的半个故乡,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依云头头是道得说道,心里却是另有一番盘算。 “不行,我最近很忙,没有时间”雷烈干脆得拒绝,这个丫头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怎么会突然想要去T市,以前从来没说过。 雷依云忍不住翻了白眼,又没让他跟着一起去,激动什么,“哥,我一个人去” “不行” 果然还是拒绝,“我一定要去”依云大吼道,她已经决定了。 “我说不行”雷烈加重了语气,真是惯坏了她,开始学会大喊大叫。 “为什么不行?我想回去,我想回去看看妈咪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有什么不对!”依云用力得嘶吼着,本来心情就很差,现在老哥也来欺负她,难过死了,想着想着眼泪竟大颗大颗得往下掉,一副可怜的模样。 “小妹,你听我说,不是不让你去,而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雷烈一看到依云的眼泪,心顿时软了下来,平时她很少哭,总是一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模样,他真是怕了她。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一直都在你的羽翼下长大,你有没有想过,我已经长大了,总要独立去面对一些事情,总要毕业,总要嫁人,总要自己生活”依云边说边抽泣,她说得都是真心话,难道她要在哥的身边生活一辈子吗? 雷烈沉默了,依云的话像闪电一般击中了他的神经,一直以来他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妹妹,希望给她最好的生活,但是他似乎忽略了她内心的感受,她真正需要得是什么呢? 这么多年来,依云是不是过得真的快乐,他有想过吗? 一丝自责油然而生,雷烈愧疚得望着依云已经泪流满面的小脸,很是心疼。 也许是时候,他该放手了。 “小妹,答应我,每天都要打电话回来,不要动不动就关手机”雷烈妥协了,他应该了解依云对妈咪的感情,她要去妈咪的故乡,也好。 爹地妈咪在世的时候,总是说要带他们兄妹俩回T市去看看,可惜还没等这个计划实现,他们就双双出意外离开了人世。 在依云的心里,这应该算是一个未了的心愿。 “哥,你答应了?”雷依云抬起小脸,惊奇得望着雷烈,仿佛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事实,哥真的答应了?太好了,万岁。 “恩,不过你一定要答应…” “我知道,每天我都会按时打电话回来的,也一定会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的”哥的话还没说完,依云就心急得接下去,她已经完全了解。 “鬼丫头,说好只能去一个星期,时间一到,马上回来。知道了吗?”雷烈说出最后的底线,一个星期已经是很长的时间。 “我知道了,谢谢哥,爱死你了”依云破涕为笑,看来讲出妈咪果然是杀手锏,她知道这样说,哥一定会同意的。 T市,她终于可以去了。 雷依云好兴奋,这既是她人生第一次独自出国旅行,也是即将可以再见到他,而感觉到狂喜不已。 对了,可能还赶得及。 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雷依云吻了吻老哥的脸颊算是道别,然后一阵风似地消失在雷烈眼前,护照、身份证、还要收拾行李,T市现在应该是夏天,又能过一个夏天,好开心。 雷烈望着小妹欢呼雀跃的背影,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冰蓝的眼眸明亮夺目,他的头发是深褐色,犹如雕塑般深刻的五官让他整个人散发着王者之气,他们是特别的,是父母给了他和依云让人过目难忘的绝世容颜,他会好好守护着妹妹,让她永远无忧无虑的生活。 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库,他们在T市已经没有亲人了,但是好像依稀记得妈咪经常提起一个人,说是如果回T市,一定会去找她之类的。 是谁呢?记忆好模糊。 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书架上还有妈咪的记事本,或许可以找到她。有了,她的名字,还有一个住宅电话号码。 雷烈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不知道还有回音吗?他只是心存一点希望而已,如果可以,一定请陈阿姨这几天帮忙照顾一下依云,他还是不放心,毕竟这么远,人生地不熟,况且小妹的外表太耀眼了,走在哪里都是人群里引人注目的焦点。 正想得入神,电话接通了,响起的声音却是一个说中文的年轻男人… 季宽走进悉尼机场的航站楼,这里每天川流不息,各国旅客汇集在这里,耳边充斥着不同的语言,喧闹不已。越发觉得耳鸣难忍,难道这个时候身体也开始拉响警钟? 快步走进贵宾厅,总算安静了一些。 整整一上午一直坐在大剧院海边的咖啡厅里,随手在书店拿了一本阿加莎的推理侦探小说,终于打发掉一些时间。 冬天的悉尼虽然不算太冷,但是海风依然刺骨,这让头脑时刻保持着清醒,他本打算在悉尼多呆几天,却发现自己的情绪每况愈下,有些事情迟早是要面对的,他已经躲掉婚礼,不能再躲着云翔。 再见到曾子希,他该如何面对她? 这几天他的脑子一直没停止过思考这个问题,他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她吗?他一遍一遍得问自己,没有答案。 阴郁着一张脸,任凭空姐如何卖力得讨好微笑,也难以引起他的注意。 季宽在头等舱找到自己的座位,澳航的A380客机还算是舒适,9个半小时的长途飞行,让人疲惫。 他微闭着眼睛,静静等待起飞。 雷依云风风火火赶在登机口关闭前上了飞机,她提着粉红色的小箱子半倾着身子大口喘气,好险好险,终于赶上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53章 无处可逃 临出发前,护照又出了问题,她已经一年没出过国,护照居然过期了,急忙又跑到出入境中心区补办了一个临时护照,这才好不容易终于赶到了机场。 好在小春她哥已经提前帮她搞定了机票,她知道可是花了大价钱大力气,而且特意通过VIP窗口锁定了座位号,就在他旁边。 哈哈,依云的嘴角不自觉得上扬,她是卯上他了。 “欢迎乘坐澳洲航空,小姐,需要帮助吗?”身边响起甜美的声音,雷依云转过头看着满脸微笑的乘务员小姐“不用了,谢谢”,她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但是居然是一张东方面孔,顿时让依云觉得倍感亲切。 头等舱就在前排,她一眼就看到了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季宽。 他看起来好像很疲惫,但是却丝毫无损他的英俊,雷依云着迷得看着心上人,已经到达浑然忘我的境地,直到乘务员小姐甜美的声音再次飘进耳朵里,“小姐,请尽快入座,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哦”雷依云点点头,差点失态了,她把行李交给乘务员,然后自己蹑手蹑脚得走过去,生怕会打扰到他一样,轻轻坐下来。 心紧张得怦怦直跳,仿佛还不敢相信自己此时此刻正坐在他的身旁,而且是去往同样的目的地。 就这样静静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飞机已经起飞,在万里高空平稳的飞行,雷依云一动不动,痴痴得望着身边的男人,好像要把他活生生吞下腹一样。 “季先生,雷小姐,请问需要什么饮品?”头等舱的专职乘务员笑盈盈得走过来,半蹲在他们身旁,甜美得微笑着。 雷依云想了一会儿,却不料季宽先开口了,“给我一杯黑咖啡” 她下意识得回过头望了一眼,“你…”季宽眯着眼睛,一时也惊呆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雷依云挑了挑眉,看见他惊讶的反应,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你怎么会在这里!”季宽闷闷得出声,显然对于她的突然出现显得十分吃惊、 “我当然是要去T市”依云嘟着嘴,他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什么嘛,难道就这么不愿意再见到她! “额,两位,如果有需要,请随时叫我”被晾在一旁的乘务员小姐终于插了一句,刚刚被雷小姐的一句话吓傻了,国外女生都是这么开放的喔,但是她明明有听到雷小姐说得可是标准的中文,难道她是混血儿不成?不过也想不了那么多,她不能再在这里当电灯泡,季先生和雷小姐的对话说明了一切,他们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匪浅。只是没有同一时间登机罢了。 待乘务员走后,季宽狠狠得瞪了一眼身旁的雷依云。 心里诸多疑问冒了出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跟着他上飞机?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他绝对该死得不会相信! “你生气啦?人家真得是去T市嘛”雷依云小心翼翼得扯了扯他的衣角,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吓人,铁青这一张脸,一言不发。 “拿开你的手,你去哪里,和我没关系!”季宽依然冷言冷语,他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场景,她费尽心思要和自己扯上关系,她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季宽,你真的很过分”依云大声抗议道,她到底是哪里招他惹他了,为什么每次都对他这么凶巴巴得!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你反悔了,想要回那张支票?”季宽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毕竟这里是公共场所,他才不会陪她一起疯。 “拜托,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ji女吧!”依云无奈得大吼道,他居然还在说那些难听的话,真是被他气死了,怎么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 “不然你是?”季宽也提高了音调,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口无遮拦,他根本不想跟她再继续纠缠下去,管她是什么人,他完全没有兴趣知道。 “我再说一次,我叫雷依云,现在在悉尼大学读大三,我妈咪是T市人,所以我会说中文”依云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是他一直不给她机会说话,一直在误解她。 “哦?那你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季宽不以为然得挑了挑眉,她以为他会傻到这么轻易相信她说的话,谎言而已,说得多了,也就变成了真的。 “那是因为…”依云没有继续说下去,现在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候,他一定也不会相信。 看着她一副气鼓鼓又欲言又止的模样,季宽也不再多说什么,双手环着胸,把座椅弧度调平了一些,闭上眼睛。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插曲,他根本不会花心思去多想,就当她说得是真话好了,她去T市找探亲,下了飞机各走各的路,就像陌生人一样。 “季…”依云看着他的动作,急忙喊他,这个关键的时刻他怎么能睡觉呢,她还没跟他说清楚呢,他不能睡。 “闭嘴,我要休息”季宽粗暴得打断她,麻烦的女人,闹得他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现在还阴魂不散得跟着他,真是受不了。 雷依云委屈得嘟着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这个男人真是…恶劣,居然把她当空气,还这么凶,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泪珠在眼眶里拼命打转。 可是转念一想,一切不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吗? 自从那天在街上偶然遇见季宽,她竟鬼使神差得整整跟踪了他一天,得知他住的酒店,才肯依依不舍得回家,那一夜她失眠了,满脑子全部都是他的身影。 第二天一大早,她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小春,她和小春从小一起长大,最重要得是她还想请小春的哥哥帮忙,她想得到关于他的所有一切讯息。 凭借青龙帮在悉尼华人区的势力,小春哥哥又是帮主的二把手,很快她已经把他的名字、身份和来悉尼的目的知晓得一清二楚,所以就有了昨晚那次天衣无缝的掉包计,为了打发那个“礼物”,她可是拿了自己平时存下来的零用钱,真是肉痛。不过为了接近他,这一点小小的代价可以忽略不计,原本以为他会渐渐喜欢上她,可是事与愿违,事情好像并不是朝着她所期望得那样发展… 也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了多久,雷依云竟迷迷糊糊得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昏暗,只有暖暖的微弱灯光。 下意识得望了身旁的男人,他还保持着她入睡前的那个姿势,一直没醒吗? 脖子好酸,觉得又渴又额,不过身上搭了一条柔软的毛毯,“雷小姐,你醒了,我马上给您准备晚餐”乘务员小姐见依云醒了,赶紧走过来。 说起来也奇怪,他们说了一小会儿话,就各自睡着了,一直到现在才醒,已经6点多了。 “恩,再给我一杯果汁”依云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他。 “给我一瓶纯净水”身后突然响起季宽的声音,吓了依云一小跳,他什么时候醒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好的,两位请稍等”乘务员小姐走后,两人重新陷入到一种奇怪的尴尬气氛之中,谁都没有闲说话,季宽自顾自得打开头顶上的照明灯,拿出背椅里的杂志翻看了起来。 雷依云用余光瞄了他一眼,也重复着同样的动作,默不作声。 一直到两人各自安静得吃完晚餐,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依云是赌气,而季宽是为了清净。 还有3个多小时就到了,睡觉是打发时间最好的方法,他闭着眼睛,依然可以感觉到身上投射而来两道炙热的目光,不用猜,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真的很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雷依云紧紧捏着小拳头,她不会放弃,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跟定他! 裹紧身上的小毯子,雷依云也迷迷糊糊得入睡,她要养精蓄锐,一下飞机就要紧紧跟住他,他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她已经想好了,他休想甩掉她。 再怎么说他们也那个过了,他要对她负责。 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能见到他,心里泛起丝丝甜蜜,既然他没对自己一见钟情,那么就日久生情好了,反正她雷依云是爱上他了,无药可救。 3个小时后,飞机稳稳得降落在桃园国际机场。 头等舱的旅客可以先行下机,雷依云提着自己的小箱子紧紧跟在季宽身后,心里既兴奋又忐忑,她第一次踏上妈咪故乡的热土,迎接她的将会是怎样的际遇呢? 升降梯缓缓了落到了地面,季宽第一个出了舱口,他加快了脚步,8月份的T市炎热又潮湿,身体一时接受不了这样剧烈的气温反差,混身上下冒出细细密密的汗,黏黏的,很不舒服。 他每走一步就能感觉到身后那个人影紧紧得跟了上来,季宽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好像是奔着他来的,而且现在寸步不离得跟着他,不会吧,他居然招惹上这么大一个麻烦,甩都甩不掉,季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雷依云顾不得眼前陌生的景色,一心紧紧盯着前面的季宽,其实一个人来T市,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害怕,如果再跟丢了他… 季宽轻车熟路得往出口方向走去,心里却盘算着如何甩掉这个锲而不舍的大麻烦。 他的车停在车库,绝对不能让她跟来。 可是已经快深夜了,这个时间点机场的旅客并不多,他一个大男人要凭空消失,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终于机会来了,迎面而来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季宽故意朝他的方向走过去,在和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故意碰翻了他手提的一袋鼓鼓囊囊的行李,果然不出所料,是一些生活用品,稀稀拉拉撒了一地。 “不好意思”他礼貌得道歉,并且蹲下身帮忙捡东西,身后的雷依云一看到这样的情景,二话没说立刻也上来帮忙,那男子一看她,两眼发直,好一位绝色的混血儿,美得不可方物,连忙用结巴的英语上前攀谈,雷依云莞尔一笑,又不好意思拒绝,礼貌得回应着他。 季宽看准这一时机,快速得站起身,大步走入到人群之中,一个闪身径直走向通往地下停车库的电梯。 等雷依云帮忙把东西全部捡起来的时候,才突然回过神来,上当了! 她雷厉风行得站起身来焦急得四处张望着,哪里还有他的半点影子,,居然跟她玩阴招。 年轻男子当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关心得询问着她,视线紧紧停留在依云俏丽的脸颊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再见”雷依云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潇洒得走掉了。都败他所赐,她竟然一时大意没有察觉出季宽的诡计。 年轻男子傻傻得愣在原地,原来…她会说中文,他刚刚为了和她交流,简直努力得动用了所有学过的英语单词,射杀脑细胞无数。 而且最为遗憾得是,居然没有得到她的电话号码或者家庭住址,就这样和一个美女擦肩而过,实在太…要知道这样艳遇的机会可是永胜难求。 雷依云嘴里冒着英文三字经,脸上的怒气一触即发,该死的季宽,居然又耍她! 一路上她频频引起路人的侧目,绝美的容颜再加上高挑火辣的身材,让她是那样鹤立鸡群,她问了好几个人才勉强找到TAXI站,虽然她的中文说得是不错,但是要中文的字,她能看懂得没几个。 刚一上车,她就发现师傅面露难色,估计那个“hello”是很难发音出来了,“大叔,载我去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依云赶紧开口解决燃眉之急,她没想好要住哪里,先找个酒店再说。 师傅如释重负,很快驶了出去。 死季宽,臭季宽,我不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雷依云在车里,嘴里还在嘟囔个不停,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只有明天再打电话回去给小春,请她帮忙查找季宽工作的地方,汪氏集团嘛,很出名的,他不要以为现在甩了她,就可以万事大吉,她一定会找到他的。 季宽,走着瞧。 季宽径直开车回到云杉自己的住处。 在飞机上他已经想过找个问题,现在回汪家固然是不可能,可是回云杉,明天一大早云翔和父亲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他已经回国的消息。 虽然不想这么早面对,但是他已经无处可逃。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也许他该考虑另外寻找一个住处,因为每次回到云杉的找个房子里,就会想起她,想起在他身边不停颤抖的曾子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54章 目的 回忆就像一张网,牢牢套住他,动弹不得。 既然这样决定了,明天就找房子搬出去。 季宽在吧台倒了一杯伏特加,夜色已经深了,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雷依云很早就起来了,她的生物钟还是悉尼时间,所以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才清晨6点钟,拉开落地窗的窗帘,她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好美。 晨光从高楼的缝隙间洒下来,这是一座很精致的城市,充满现代感。 T市还是夏天,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依云觉得心情好多了,昨晚TAXI大叔带她来的这间五星级酒店很不错,设施很新很豪华,服务也很好。 对了,给小春打电话。 “小姐,你到了吗?一切都好吧?”电话才接通,那头的小春就急急得问起来,说实话她也很不放心她,小姐是个急性子,而且很单纯,生怕她会遇到什么坏人。 “我挺好的,小春,T市很美,你有时间也应该来看看”小春是地道的T市人,只是她父母那一代已经全家移民到悉尼了。 “小姐,你和他怎么样?”小春现在关心得可是这个问题,没空跟她聊天。 “小春,你先别管这么多,你赶紧让你哥帮忙查查季宽的手机号码还有他在T市的公司地址,越快越好”依云交代着,哥只给她一个星期,她要抓紧时间才行。 她不甘心,她不相信季宽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知道了,小姐,我马上就去办,你自己在那边小心点,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小春喋喋不休,她实在担心依云。 “我知道了”依云频频点头,小春也太早熟了,才18岁怎么就跟大人一样,唠叨个没完。 “哦,对了,小姐,差点忘记告诉你,帮主说他联系了一位你妈咪以前在T市的好朋友,说是会打电话给你,你记得保持通讯畅通”小春接着说道,今天帮主会很忙,所以让她代为向小姐转达这个消息。 “哦,知道了”妈咪T市的好朋友?会是谁?她以前怎么没听妈咪提起过。 挂断电话依云走进浴室洗澡,希望小春动作快点,不然没有电话、没有地址,她只能在这里干着急,不过趁着这个时间她可以去街上逛逛,好好感受一下这个城市的风情和韵味。 这里可是妈咪的故乡,一想到妈咪从小在这片土地上长大,她就激动不已,妈咪和爹地已经离开她和哥哥身边两年了,她真的好想念他们。 季宽8点准时出现在公司。 秘书陈玉玲显然还没来,还有一个小时才是正式上班时间。 其实他也没有必要来这么早,如果没有陈秘书的汇报,他也不知道现在工作的进度,无从入手。 只是,他睡不着。 他已经决定利用午休的时间出去找房子,一心想着尽快搬出去也好。 下午还得去几家餐厅看看,这段时间很忙,他几乎已经快要遗忘这些曾经的心血,带她去过的那家“韵园”以前是他最喜欢呆的地方,在城市的另一端,拥有一小片私人的领土,那一直是他的梦想。 手指上的香烟已经燃烧殆尽,他的办公室在云杉的顶端,俯瞰着T市的景色,如梦如幻,这半年的时间,他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了,他还是在原地,一个人品尝着孤独和寂寞。 陈玉玲猛得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啊”尖叫声划破清晨的寂静,她显然被里面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季…季总”她惊魂未定得小声喊道,仿佛还不确定这个影子究竟是人是鬼? “恩,是我”季宽应了一声,她的胆子真的很小。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陈玉玲走进来,她本想进来拿资料的,哪想居然撞见老大回来了,不过这也表示她从今天开始,不用再去范姜那个工作狂那里报道了,太好了。 她以前觉得老大变态,但是去过范姜那里之后才明白,他才是变态当中的战斗机,还她连续三天加班到凌晨12点,觉都睡不醒。 “昨天,给我一杯咖啡”季宽说道,上班时间到了,拨通范姜办公室的电话,工作还是要继续,而他现在正需要大量的工作麻痹自己,他已经回到T市,和他们在同一个城市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将会是一段难熬的时间。 工作交接了整整一上午,因为父亲也忙着云翔的婚事,近来收购一间小百货公司的重任全部落在了范姜的头上,他带领团队苦熬了四天,终于把方案做出来了。 “辛苦”季宽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幸亏有他。 “应该的”范姜谦虚得说道,他和宽是十几年的老朋友,想起他们一起在英国求学的那段日子,至今还特别怀念。 “中午一起吃饭吧”季宽收拾了东西,现在工作已经有头绪了,下午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好”两个高大的男人并肩走了出去,吸引了全部女同事的目光,这可是汪氏目前最炙手可热的两个黄金单身汉,英俊多金,足以秒杀万千女性。 “宽,走这边,那部电梯正在检修”范姜提醒道,那部行政专属电梯正在做定期检修,所以他们改坐普通的客梯。 雷依云烦躁不安得在房间里徘徊,一上午过去了,小春那边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已经打过电话去问了,小春说,今天帮里有大事要办,她们的哥哥都忙得根本不见人影。 这可怎么办才好,难道要多浪费一天得时间? 依云现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乱了分寸。 不过小春说她已经跟她哥哥说了,一有消息她就要立刻通知她的。 “咕咕咕”肚子传来一阵叫声,已经中午了,她也饿了,看来不能在房间里这样傻傻得等下去,去餐厅吃点东西好了,下午也出去转转,反正手机已经充满电,小春随时可以找到她。 雷依云换了一套黑色的休闲服,穿上运动鞋,系了个马尾背上书包出门去了。 所有人在见到她时,都露出惊艳之色,虽然穿着很随意,但是一点都掩盖不了她的美,依云浑身散发着青春热情的火热气息,女人都会多看两眼,更别说是男人了,他们的目光像苍蝇一样紧跟着她的左右,让她有点不自在。 在悉尼她金发碧眼的长相很普遍,但是一到T市,立刻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立刻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她低着头,尽量不去在意那些眼神。 电梯到了,她走了进去,人很多,她选择在进门的角落里,安静得站着。 餐厅在二楼,当电梯下到四楼的时候,依云听到背后有说话的声音,“宽,云翔是不是结婚了?”她竖起耳朵,宽…不是是季宽吧?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叮”电梯停在二楼。 雷依云走了出去,她想了想,似乎有点不对劲,马上转过头向电梯里望去,是他,真的是他,果真是季宽! “等等”她大喊了一声,急忙去按住电梯的下行键,但是已经太晚了,她眼睁睁得看着电梯门缓缓得关上。 “”她低咒了一声,不顾旁人诧异的眼神,直直朝安全通道的出口跑了过去,拜托,一定要赶到,一定要揽住他。 雷依云拼命飞奔下楼梯,急急跑到电梯口,但是此时电梯的屏幕上已经显示“上行”的指示,她匆忙得在酒店大厅张望着,早已经没了他的身影,“季宽!”她愤怒得大吼道,居然又被他跑掉一次,太倒霉了。 “小姐,需要帮助吗?”她无助彷徨的样子惹得身边的男士纷纷伸出援手,有谁舍得见一位美女如此伤心拿难过呢! “不需要”雷依云粗暴得拒绝道,她标准的中文和暴躁的语气顿时让在场的人傻眼,她可不像外表看起来这么温柔,她发起怒来活像一头小母狮,锋利的爪子使得众人根本不敢靠近。 她现在已经没心情去餐厅吃东西了,大步朝酒店外走去,她此刻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来缓解心中淤积的怒气。 因为和范姜一起用餐,季宽干脆开车带他去韵园,他记得范姜说很喜欢那个地方。 两个人找了张幽静的位置。 “这么说来,云翔真的结婚了”范姜放下刀叉,这里的食物真的一级棒,在这里身心都会放松下来,很愉悦的用餐,他也很久没有和宽聊聊天。 “恩”季宽点点头,刚才对于这个话题,他已经做了回应。 混血小美女 “他才毕业吧?没想到这么快”但是显然范姜对此非常感兴趣,他和云翔见过几次,对这个弟弟印象非常好。 “恩”季宽依旧只是点点头,不说什么。 “新娘是哪家的千金吗?”范姜饶有兴趣得问道,对于汪总裁的作风他还是多少了解一点,如果不是哪家千金,怎么可能进得了汪家的大门。 “是他的学妹”季宽淡淡得回答道,提起她,突然变得一点食欲都没有,心里闷闷的,他放下刀叉,饮了一口波尔多红酒。 “原来如此,那也算是佳偶天成”范姜笑道,他以为是商业联姻,看来并不是。 “范姜,我最近准备找套房子,想换个环境住住,你有没有好的推荐?”季宽赶紧转移话题,为什么“佳偶天成”在他听起来这么刺耳。 “怎么?云杉不是住得好好的吗,每天专业人员打扫整理,你还少了去请管家的烦恼”范姜有些疑惑,自己住什么都好,就是如果管家不好,就相当麻烦,这一方面他自己太有经验了。 “我知道,你帮我留意一下”季宽坚持,范姜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并不明白他真正要从云杉搬走的原因。 “这么说,我那个公寓顶层倒是一直都有空着的房子,你有兴趣可以过来看一下”范姜说道,他现在住的那个公寓算是现在T市最好的高层建筑,而且是精装房,拎包即可入住。 “恩,那里确实不错,我明天过去看看”季宽去过范姜那里,环境硬件设施都好,很符合他的标准。 “宽,该回去了”范姜看了看表,午休的2个小时差不多了,还加上开车回去的时间,刚好。 “范姜,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做” 季宽和好友告别,径直去了韵园的管理区,他已经交代好陈玉玲,剩下的事等明天公司上班再说。 离开韵园前往下一个餐厅的时候,季宽接到了汪柏年的电话。 看来父亲消息真是灵通,他前脚刚走,电话就追来了。 “宽,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汪柏年的声音略有些不悦,想想情有可原,自己的儿子回来居然没有给他打声招呼,也没有回家。 “爸,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季宽早该料到这样的结果,父亲一定会不高兴。 “恩,你先回家一趟吧,我有事找你”汪柏年严肃得说道,他的要求不容置疑。 “好,我半小时候到”季宽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父亲要他回汪家,为什么?会见到她吗?他还完全没有这个思想准备。 烦躁得捶了一下方向盘,季宽发动了引擎,他躲不了。 “hello” 雷依云腾出嘴巴来,应了一声,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她想到小春说的话,才接了起来。 “请问是雷依云吗?”电话那头是流利的英语,年轻男人的声音。 “是”依云用英文回答道,她正在吃饭呢,嘴里很烫,说话发音也含糊不清。 “你现在在哪里?”那人接着问道。 “请问你是?”依云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警惕性,虽然陌生人是不可能知道她电话号码的,可是一个人出门在外,还是谨慎点好。 “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你妈咪好朋友的儿子,昨天接到你哥哥的电话,说你来T市了。本来昨天我去机场接你,但是你手机关机了”年轻男子礼貌得说道。 “哦,是你”雷依云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小春电话里说的那个妈咪好朋友的家人咯,“我昨晚手机没电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稍等,我问一下”雷依云问了小摊老板这里的地址,然后告诉电话里的人,挂断了电话,等在这里。 妈咪好朋友的儿子,那应该年纪跟她差不多大吧。 尽管她此行来T市的目的都是为了那个臭季宽,但是出于礼貌,是妈咪的好朋友呢,她也应该去见一面,反正小春那边现在还没消息,她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55章 混乱的关系 她满足得拿起一串鱼丸,开心得吃起来,她刚刚走到路边摊,看见这种一锅一锅煮起来的东西闻起来好香好诱人,老板很好心,耐心得跟她介绍各种T省小吃,之前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因为实在是太好吃了,又鲜又嫩。 不到一刻钟,雷依云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年轻男子正焦急得四处张望着,她看见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自己的电话就响了。 就是他,咦,他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 个子高高的,样子很英俊,就是还略显青涩,看起来年纪真的和她差不多大。 她站起来朝他挥挥手,只见他一路小跑过来。 雷依云盯着他看,她发现,他真的很眼熟,很像一个人。 “hi,依云吗?”他主动热情得打招呼。 “是的,雷依云”她伸出右手,用中文说道。 “汪云翔”原来她会说中文的。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依云,你是第一次来T市吗?”云翔问道,她是一个很漂亮得混血儿,可是中文说得很好。“恩,对喔,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说中文?”雷依云狡黠的眸子一闪一闪的,眼前的男孩很单纯,他想什么她马上就能猜出来。 汪云翔愣愣得点头,被她说中了。 “你也知道,你妈咪和我妈咪是好朋友,我妈咪是T市人,她从小就教我和哥哥说中文的”依云解释道,所以她会说,但是却不会写也不太会读。 “原来如此”汪云翔恍然大悟,她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儿。 “对了,你妈咪还好吗?”依云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 “她十年前已经去世了”汪云翔回答道,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哦,sorry”依云难过得捂着嘴巴,她不知道他的妈咪也离开了。 “没事”汪云翔笑了笑安慰她,时间过得真快,他们已经长大成人了。 同时出现 “我爸在家里等你,他昨天听说你来了,高兴了一整天”昨天他接到依云哥哥的电话后就通知了父亲,他似乎对依云的妈咪印象很深刻,一直在说,依云的妈咪和妈咪以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后来依云妈咪认识了依云爹地才嫁去了澳洲,期间她们一直都互通电话,感情很深。 “叔叔见过我妈咪吗?”依云好奇得问道。 “当然,我爸说家里还有她们的合影”汪云翔开心得回答道,他也想起了妈妈,和很多美好的往事,充满了快乐的童年。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依云比云翔小一岁,也算是同龄人,很有话题。 本来云翔也打算去悉尼大学读研究生的,可是因为和子希结了婚,他心甘情愿放弃了出国,只要和她在一起,在哪里都好。 一想到子希,汪云翔的笑意更深了。 季宽回到家里,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客厅,只有秋姨一个人在,他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也许她和云翔出去了。 “大少爷,你回来了,老爷在书房里”秋姨看见季宽,迎了过来,一晃十年过去了,宽已经是一个成熟充满魅力的男人。 “知道了,秋姨”季宽往楼上走,“云翔呢?”没走几步又转身问道。 “他出去了,去接一个客人,估计很快就回来了”秋姨微笑着,自从大少爷工作后,很少回汪家住,但只要知道他过得好,也就放心了。 “好,我先上去了”剩下的话他没有问出口,云翔出去了,那她应该也跟着一路吧。 他敲了敲书房的门,“进来”里面传来父亲的声音。 “你回来了,宽”汪柏年站起身,走到季宽身边,“走,陪我去花园坐坐” 季宽点点头,和父亲又一起下了楼,径直去了花园。 父子两人并肩走着,季宽一直在等父亲开口,他知道父亲一定有话要说。 可是过了很久,他都没有说话。 “宽,你还记得吗?这是你妈妈最喜欢的花” 汪柏年用手轻轻抚过一朵百合,她纯美如风,轻轻摇曳着。 季宽点点头,关于母亲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得很清楚。 “这个花园是你妈妈亲自设计的,她很喜欢花,很喜欢在花里迎着风…”汪柏年任由自己沉浸在回忆的花海里,他的表情很温柔,仿佛此刻美芸就在他身边,望着他。 “宽,搬回来住吧” 汪柏年深情得说道,他想完成美芸的心愿,他们父子三人生活在一起,这才是家。 季宽沉默着,他没有回答。 望着父亲已经花白的头发,越来越深的皱纹,他何尝不是无限感慨,但是心里始终有一个心结,这是汪家,而他,始终姓季… “宽,现在云翔也已经结婚了,子希有了孩子,我们一家人应该好好生活在一起”汪柏年情深意切得说道,但是他没有注意到在提到云翔和子希的时候,季宽的表情微微一怔,但是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一家人… 他该怎么去接受这个事实。 “爸,给我点时间,我会认真考虑的”隔了好几秒钟,季宽艰难得开口,要他接受,和她一起像一家人生活,太难了。 父子俩沉默了。 仿佛过了很久,汪柏年才缓缓得开口,“宽,你先回去吧,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我再在这里坐坐” “好”季宽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给他时间,他需要时间。 “子希,你放着,我来就好了”秋姨宠爱得望着曾子希,这个孩子怎么这么讨人喜欢,才短短相处几天时间,她真的打心底喜欢上这个单纯善良的丫头。 “没事的,秋姨,医生也说要多做适当的运动嘛”子希娇嗔道,秋姨什么事都不让她做,快把她闷坏了。 “好好好,呵呵,云翔快回来了吧,刚刚打电话说已经在路上了” “恩,是的,我出去看看” 子希往外面走着,她每天呆在房间里真的很无聊,虽然云翔会经常带她出去走走,但是这样单调的生活,总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想起她以前每天打工回家做饭收拾打扫的生活,虽然挺累的,但是很快乐。 那现在快乐吗? 她不去想这个问题,她现在很知足。 花园那边走过来一个人影,有点眼熟,刚刚听秋姨说爸爸和云翔的大哥去花园里了,那他是… “季宽”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子希惊恐得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影像,但是口中的呼唤已经证实了这一切,她不愿去相信,他…是季宽。 “季宽”在子希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另一个人影飞快得朝他冲过去。 雷依云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碰上他。 她发狂得尖叫着他的名字,拼命奔跑过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季宽的心全乱了,他的眼睛直直得望着不远处的曾子希,她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手都有可能晕倒。 可是说出的话分明是在对近在眼前的这个女人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们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出现在汪家! “季宽,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了就想翻脸不认账!”雷依云已经失去理智了,嘴里喋喋不休得数落着他的不是,谁叫他一次二次得故意甩掉她,真是气疯了。 那个女孩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听在曾子希的耳朵里,犹如一根根尖刺狠狠刺入她的心脏,伸手扶住门把手,她觉得自己快要难过得死掉了,心好痛,好痛… “子希子希,你怎么了?”还好秋姨及时赶到,扶住了子希正急速下坠的身体。 “秋姨,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我想进去休息”子希虚弱得颤抖着嘴唇,她好累,真的好累。 秋姨扶着子希进屋去了,她若有所思得望了一眼大少爷和陌生的女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多远滚多远 “她是谁?”雷依云顺着季宽的目光望过去,他一直盯着她,表情复杂。 那个女人是谁?她看起来身体很不好,脸色苍白。 “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季宽铁青着一张脸,紧紧钳住依云的胳膊,她真是神通广大,居然会找到这里来。 “季宽,你放手,你弄痛我了”依云痛苦得喊道,他的力道好大,再不放手会断的。 “说”季宽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这一个字,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野兽,放开我”依云疼极了,小脸布满了泪水,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哥,发生什么事了,依云,这到底怎么了?”汪云翔急忙跑过来,他刚刚去停车,一转眼依云就不见了,没想到他走过来却发现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哥狠狠得擒住依云,而她在痛苦得挣扎。 “云翔,你认识他?”季宽听见云翔的话,“嗖”得一下松开手,满脸诧异。 “恩,哥,她是我们的客人,刚从澳洲来T市…她妈咪是妈妈的好朋友”汪云翔一时心急,竟语无伦次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哥和依云认识? 不会吧! “该死”季宽忍不住咒骂了一声,这世上难道又这么巧合的事情,她说她来T市,看来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季宽烦躁得把手插入浓密的黑发之中,他的心慌乱不已,子希受伤的神情一直浮现在脑海里,他需要冷静一下,他现在不能留下来。 “云翔,我有急事,你给父亲说一声,晚上不能留下来吃饭了”他简单交代云翔,他不能留在汪家,现在进去无疑是爆炸! 如果子希在这种情况下得知他就是云翔的哥哥,会发生什么? 不能,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必须离开,季宽转过身,头也不回得走向车库,他快要崩溃了。 “云翔,你刚刚叫他什么?”雷依云也回过神来,汪云翔刚刚… “依云,他是我大哥,如果他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我代他向你道歉…”汪云翔话还没说完,只看见雷依云风一样得追了出去,“依云依云…”他无力得喊了两声,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措手不及,依云去追哥了,难道他们真的认识? 好复杂,汪云翔摇摇头,他已经妥协了,一头雾水。 “云翔,你回来了,雷小姐呢?”秋姨疑惑得望向他的身后,并没有什么人跟来。 “秋姨,依云她身体不太舒服,我又把她送回去了”汪云翔敷衍过去,直觉告诉他,现在不能把哥和依云的事情讲出来,况且他现在还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哦,这样。你上去看看子希吧,她刚刚差点晕倒,不知道怎么了!”秋姨担心得说道,刚扶子希回房里,她看起来很糟,可是五分钟之前,她明明好好的。 秋姨摇摇头,她不太懂了。 “啊,子希差点晕倒!”云翔惊呼道,赶紧上楼,他就说应该带着子希一起的,只要她不在他身边,他就莫名的心慌。 “季宽,你等等我”雷依云在季宽身后大吼道,他那么高,腿那么长,她哪里追得上他的步伐。 “季宽,季…哎哟”季宽已经被她喊到快要失控,他突然停了下来,雷依云就这样一头撞了上去,惨叫一声。 “女人,你听好,趁我生气之前,有多远滚多远!”这是最后的忠告,他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 “季宽,你也听好,我不会滚的,我喜欢你,我就要跟着你”她雷依云可不是吓大的,她是悉尼华人第一帮会的大小姐,这点小场面,她早就见怪不怪了,反而他越是这样说,就越是激发她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本来她不想在他面前妥协的,可是她受够了这样的对待,她要知道他的心意。 “我不会喜欢你的,你走吧”季宽语气软了下来,她喜欢他?他们好像从来就没有认识过。 “我不走,我想如果美芸阿姨在世的话,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对我的”雷依云轻轻抽泣起来,只有搬出杀手锏,她不会放弃,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你…你母亲叫什么名字?”季宽突然想起云翔说的话,她是汪家的客人,她是父亲好朋友的女儿。 “雷莲之”依云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难道他认识妈咪,他的年纪应该比云翔大很多,也许真的认识妈咪也不一定。 “你是莲之阿姨的女儿?”季宽显得十分惊讶,天底下竟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这个对他纠缠不清,从澳洲跟他一路到T市的女人居然是莲之阿姨的女儿,太不可思议了。 “你真的认识我妈咪?”依云也惊异不已,她一见钟情的人竟然是妈咪好朋友的儿子!“你怎么不说话?”见季宽沉默着,依云追问道,她现在脑子里也乱乱的,根本不能从这混乱的关系当中理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56章 真相 “我是在想,莲之阿姨这么温柔这么善解人意,怎么会有一个像你这样调皮捣蛋的女儿”季宽的语气不自觉得轻柔了许多,也许是想到了母亲,想到了莲之阿姨。 是的,在嫁给汪柏年之前,陈美芸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季宽的亲生父亲因为工厂出意外离开了人世,工厂的老板不肯承担责任,一分钱也没给他们母子,陈美芸带着幼小的宽艰难度日,那时要不是莲之阿姨的帮助,恐怕母亲的精神会跨掉,直到后来陈美芸认识了汪柏年,生活才渐渐好起来… 季宽还清楚得记得,那时母亲工厂晚上经常加班,都是莲之阿姨陪着他,辅导他的功课,在感情上,莲之阿姨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后来他知道莲之阿姨嫁到国外去了,就再也没见过面。 我不要当你的妹妹 “我哪有调皮捣蛋,难道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依云喃喃得说道,她也没想到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自己竟然和季宽还有这一层关系,太巧了。 “你…我…”季宽一时语塞,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现在让他如何面对她? 她做的一切,难道真的都是为了他? “季宽,你这是什么表情!”依云嘟着嘴,看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她可没有强迫他非要喜欢她,非要对她怎么样。 她能感觉到季宽对她妈咪的感情挺深的,她不想要他同情她,可怜她。 “依云,从现在开始,你得叫我宽哥哥,好吗?”季宽温柔得盯着依云,她是莲之阿姨的女人,就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不要,我不要当你的妹妹”雷依云气鼓鼓的,她喜欢他,才不要当他的什么妹妹。 “依云,不要任性”季宽一点办法都没有,耐着性子说道,他现在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完全没有料到会在这么仓惶的局面下和子希见面,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对了,还有眼前这个棘手的小女人,她本来应该去汪家,就这样大喇喇得跟他跑出来,像什么样子,不知道云翔会怎么想? “我送你回汪家”季宽开口说道,他已经够烦了,不想再惹这个麻烦。 “不要,我要跟着你”雷依云已经铁了心,这次他休想甩掉她。 季宽没有再说话,他心里很清楚依云倔强的个性,他只是在白费口舌,她要跟着他,就让她跟吧。 他现在没心情和她争辩了,只想赶快离开汪家,静一静。 想了一会儿,雷依云还是在车上给云翔去了个电话,向他简单说明了一下突然离开的原因,改日再登门拜访。 当然她不会傻到说出自己和季宽的关系,汪云翔是季宽的弟弟,如果他知道她和季宽之间发生过的事情,恐怕会惊到昏厥过去。 咦,他们是亲兄弟,为什么不同姓?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季宽的声音打断了依云的思绪,“我住在云杉酒店,不过…我们晚上不一起用餐吗?”雷依云理所当然得反问道,现在已经5点多了,他要去哪里? “不了,我约了人”季宽淡淡得回应道,他只想一个人呆着。 “约了谁?男人还是女人?”依云紧张得问道,不要告诉她,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好怕听到这个恐怖的答案。 季宽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这个问题他有必要回答她吗? “干嘛不回答?不会是约了女朋友吧”依云语气酸酸的,既然他不说,她就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没有女朋友”季宽面无表情得回答道,她真的很闹,一刻也不安静,所以他猛踩油门,只想快点把她送回酒店。 “那…带我一起去好不好?”他的答案让雷依云心里乐开了花,他没有女朋友,那意味着她还有一线希望。 “不行”季宽干脆得拒绝。 “为什么?”依云嘟着嘴,虽然季宽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温和了许多,但是他一直在拒绝她,拒绝她的靠近。 “没有为什么”季宽有点恼怒,但是依然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是莲之阿姨的女儿,是他的妹妹。 “你…”一句话堵得依云哑口无言,他到底喜不喜欢女人?如果不是那一晚…她简直怀疑他的性取向! “到了,乖乖下车”不到十分钟,季宽飞车到达云杉门口,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 依云一动不动,气鼓鼓得把脸扭向另一边。 “听话,明天我会给你打电话”耐着性子,季宽告诉自己要忍,不能发脾气,她年纪小不懂事。 “真的吗?”听到此话,依云才开口说话,他明天会来找她,是真的吗? “恩,是,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好吧”雷依云点点头,依依不舍得看着季宽,或许他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知道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应该会很忙。 她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女孩子,可是她的时间真的很少,她想和他多在一起,了解他感受他。 “砰砰砰” 已经下车依云还是不放心,敲了敲季宽的车门,自动车窗缓缓得落下来,“季宽,明天记得来找我” 季宽点点头,才重新发动了车,“嗖”得一声消失了踪影。 雷依云百无聊赖得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刚一个人在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好几个傻乎乎的男人过来找她搭讪,烦死了。 转念一想,她知道自己长得很美,明明对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可是为什么偏偏季宽对她完全不为所动呢?而且还对她凶巴巴的。 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下午在汪家的一幕,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是谁?她和季宽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他目不转睛得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很难用言语形容,是心痛?不舍?苦涩? 她到底是谁? 看来汪家还是要再去一趟的,依云暗自想道,站在高处欣赏着T市绚丽多彩的夜景,依云发觉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城市。 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晚餐子希没有下楼,她的情绪很低落。 “子希,吃点东西吧,秋姨下午熬的鱼翅”云翔端着汤来到房间,一脸担心得望着子希,她的脸色还是很不好,去医院,她又不肯。 “谢谢你,云翔,我现在没胃口”曾子希扯起一抹勉强的微笑,她心乱如麻,惶恐着一颗心,惴惴不安。 “少吃一点,好吗?”云翔坐在她身边,温柔得说道。 下午他一回来子希就不太对劲,她只是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感觉有点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但是她的神情有些慌张,不管云翔怎么问,她却什么都不肯说。 他问过秋姨,子希一整天都呆在家里,到底怎么了? 这就是真相 子希勉强喝了一口鱼翅汤,咸咸的腥味让她感觉胃液直往上涌,她干呕了一声,好难受。 “子希,怎么了?”云翔赶紧凑上去,她的小脸越发苍白了。 “没事,只是有点想吐”子希结果他递来的纸巾擦干嘴角,脑海里反复出现着一幕幕下午的场景,那个女孩说的每一个字,像魔咒一般缠绕着她,头好痛。 “那你赶快躺下来休息”云翔扶着子希,她这个样子让他很心疼,“真的不用去医院吗?或者请洪医生过来看看”云翔很紧张,是不是宝宝有事? “真的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子希虚弱得回答道,“云翔…”她喊了一声,到底要不要问? “我在”云翔温柔得握着她的手,子希似乎有话要说,他在等她开口。 “雷小姐是第一次来T市吗?”子希犹豫着,试探性得问道,她知道云翔下午要去接的客人,是一位混血儿,她没猜错得话一定是她。 “恩,是的”云翔回答道,子希为什么会这样问?他刚刚已经跟她说过,依云身体不舒服,所以回酒店去了。 她真是第一次来T市,那为什么会认识他? 子希怎么都想不明白,女孩说得那些暧昧的话,他和她…已经… 头好痛,她忘不了他的目光,他紧紧盯着自己,快要着了火。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汪家? 他到底是谁? “子希,在想什么?”看着她变幻莫测的复杂神情,云翔很怕她乱想,子希不会是生自己的气了吧,因为下午他坚持一个人去接依云,现在天气这么热,他怕她身体受不了。 “云翔,今天下午有什么人要来家里吗?”既然已经开了口,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那个答案。 她不能再折磨自己,胡思乱想发狂下去。 “今天下午吗?没有人来啊”汪云翔想了想,除了雷依云,没有其他人。不过…下午大哥有来过,他之前也不知道。 子希是不是…“你见到大哥了吗?”云翔问道,她还不认识大哥,也许会把他当成陌生人。 “大哥…”子希虚弱得喊道,似乎离那个答案越来越近了。 “恩,他下午有来过,不过大概没呆多久就离开了,你见着他了吗?”云翔一头雾水,不明白子希为什么会这样问。 “你大哥叫什么名字?”子希颤抖得抓住云翔的手臂,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好害怕,好害怕会听到那个名字… “季宽” 曾子希的手颓然得垂下来,眼神已经失焦,嘴巴微微张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大脑一片空白,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从下午在汪家见到他,自己就一直笼罩在巨大的恐惧之中,她不敢相信这样的真相。 季宽是云翔的大哥。 他给了她一千万,让她嫁个他的弟弟! “你们为什么不同姓?”子希像是抓紧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她还天真得抱有仅存的幻想,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子希,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我和大哥是同父异姓的兄弟”云翔解释道,子希的疑惑很正常,他们不同姓,确是亲兄弟。 “哧”得一声,子希听见自己的心猛然间被撕碎了,难道这就是真相? 那原本已经淡忘的一千万,如今血淋淋得一张张铺在子希的眼前,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她不能在云翔面前失控,云翔,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孩子,他说会视同己出的宝宝,竟然是他亲哥哥的… 心痛到无法自已,为什么如此残酷,叫她如何接受! “子希,你还好吗?”云翔不知道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她又不肯说,说出来也许他们能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云翔,你能去给我买锅仔糕吗?我现在好想吃”子希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要支走云翔,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崩溃的。 “好,我马上开车出去买,你等我”云翔赶紧站起身回答道,只要子希高兴,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门轻轻关上了。 一行清泪终于滚落了下来,她蜷起身子,紧紧抱住自己,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她好怕,她真的好怕。 尽管灯亮着,她觉得很黑,自己被无尽的黑暗和恐惧笼罩。 这是一个阴谋,无力动弹,她该怎么办? 云翔回来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的,他轻手轻脚提着锅仔糕走到床边,子希闭着眼睛,睫毛在微微得颤动,她已经睡着了吗? 爱怜得抚了抚子希耳边的秀发,能每天看着心爱的人这样沉沉的睡去,他觉得很幸福,很满足。 他转身走出门,准备把锅仔糕放进冰箱里,也许子希明早起来还会想吃,热一热就可以了。 然后倒了一杯参茶给父亲端去,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 曾子希在黑暗之中睁开眼,她并没有睡着,她知道云翔进来过,又出去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面对这一切事实的真相。 她想逃,可是现在她已经和云翔结婚了,她是他的妻子,她能去哪儿? 空洞的双眼望着窗外的星空,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吃吗? 第二天雷依云起了个大早,她一直在等季宽的电话,兴奋得根本睡不着。 7点,8点,9点,都快10点了,居然还没有打来。 不过小春那边已经有消息了,她现在手里已经有季宽的手机号码还有公司地址,巧得是她现在住的云杉酒店就是汪氏集团的产业,而且他也在这栋楼上班,昨天自己在电梯里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他! 要不要先打过去呢? 会不会太主动?依云犹豫了,靠,还不主动,都追到T市来了,她敲了敲自己的头,这个时候她还在这里故作什么矜持。 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季宽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电话号码,紧锁的眉头更平添了一份阴沉之色,她可真早!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57章 不对劲 昨晚他一个人开车兜风很晚才回到云杉,想了很多。对于依云,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完全没有料到她的真实身份,很难想象她对他的感情,如此执着如此疯狂。 他已经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她。 而曾子希… 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他已经再也躲不下去了,他们会见面,她迟早会知道他的身份… “哎”季宽重重得叹了口气,沉重的无力感,他根本不能控制事情的发展,惶惶不可终日,不祥的预感始终笼罩着他,是他太悲观了吗? 昨天父亲的话回响在耳边,要他回汪家住,那不是意味着每天都要面对她和云翔…光是想象,他就觉得心如刀绞,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 可是该怎么说? “季宽,你在不在?” “滚开,不要拦着我…” 门外的喧哗声打断了季宽沉浸的思绪,敢这样直呼他名字的人,除了她没别人。 正想着,红木大门突然被人猛得拉开,雷依云和陈玉玲两个人拉扯在一起,“对不起,季总,这位小姐…”陈玉玲惊恐得盯着季宽,极力解释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季宽打断了她的话,这个鬼丫头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看来她很神通广大,居然能将他的行踪弄得清清楚楚! “我早说过了,我认识他”雷依云还在对着陈玉玲喋喋不休,居然不相信她的话,拦她的路。 陈玉玲委屈得嘟了嘟嘴退了出去,老大什么时候换口味了?她以为是那些爱季他的莺莺燕燕嘛,她自然有义务挡下她们,老大特别交代过,这也是她的工作。 “季宽,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雷依云把矛头对准他,明明就没有在忙,昨天还信誓旦旦得说会给她打电话,都是骗人的。 “小姐,我没看见吗?我在上班”季宽面无表情得答了一句,她一定是个从小到大被宠坏的孩子,年少无知,口无遮拦。 “可是你今天答应陪我的”雷依云撒娇,不管他怎么说,她就是赖定他了。 “等我下班”季宽埋首在文件里,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不过…”依云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故作玄虚得拖长了尾音,“什么?”季宽抬起头,她又有什么鬼点子。 “我答应云翔中午去家里吃饭,而且…说你会和我一起哦”依云眼含笑意盯着他,她昨晚越想越不对劲,觉得实在很有必要去汪家一探究竟。 “我没空”季宽扫了依云一眼,不再看她。 她答应的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汪叔叔在公司,等会来接我们一起走”雷依云继续说道,她仔细观察着季宽的反应,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里面一定有端倪。 “你…”季宽终于再次抬起头,怒瞪着眼前的可人儿,她可真是灾星,若不是想到莲之阿姨,他真的很想把她丢在大街上,任其自生自灭。 看到目的得逞,雷依云慢悠悠得在季宽的办公室里闲晃,既然他让她等着,她就乖乖呆着。 只要能见到他,要她做什么都好。 季宽这个人一定很闷很无趣,看他的办公室就知道,一点装饰都没有,而且色调全是黑白灰,好单调好沉闷。 雷依云晃得他头晕,季宽倍感烦躁。 难道中午真的要回汪家?父亲过来接他们,要怎么推脱?据他所知,父亲一大早就来公司了,明天收购案正式拍板,他出差离开了五天,已经不用再跟进这个case,由范姜直接和父亲对接。 眼睛盯着策划部新送过来的暑期活动方案,可是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心烦意乱。 只要一想到会和曾子希在汪家见面,他的心慌乱不已,如果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怎样… 还想着她念着她,他知道他不该,更没有资格,“咚”一声响,季宽一只手重重垂在桌上,吓了雷依云一跳,他怎么了? 猛得站起身,季宽摇晃了一下,强烈的眩晕感,脑子里装了太多事情,一点空隙都没有。 他径直望门外走去,“你去哪儿?”依云弹簧一样跳起来。 “不准跟来”季宽转过身厉声警告道,他需要出去透透气。 大门擦过依云的鼻尖紧紧关上了,“哼,不跟就不跟”她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他一定会回来,他可以不理她,但是绝对不会不给汪叔叔面子。 她来之前,已经充分做足功课,还很有心计得先给汪叔叔打了一个电话,原来云翔和他是同母异父的兄弟,难怪不同姓。 雷依云悠闲得重新坐下来,无聊得东张西望,小声得说道,“1,2,3,4,5…”快中午了,他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季宽沿着办公区走着,他没有目的地。 员工个个如坐针毡,老大难得出来巡视,一定要表现到最好,绝对不能开小差。 正准备转身去吸烟区,“宽”,是父亲的声音。 汪柏年从办公室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宽,刚好要去找他们。 “父亲”季宽迎过去,头皮一阵发麻,这一次他是真的躲不掉了。 “依云呢?她早上打电话说在你那”汪柏年问道,依云怎么和宽联系上了?他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在我办公室里”看着父亲疑惑的眼神,季宽淡淡得回应道,他也懒得解释这么多,只会越描越黑。 “走吧,过去接她一起回家”汪柏年走在前面,已经到中午了,等会还得回公司。昨天依云身体不舒服,今天特地打电话来说像去家里做客,他当然欢迎,高兴得答应下来。 五个人 对于依云的母亲,汪柏年的记忆很深,她是美芸最好的朋友。 当年他能和美芸在一起,多亏了莲之的撮合和帮忙,后来她远嫁澳洲,而他忙着公司的事情,也渐渐断了联系。 雷依云不慌不忙得数着绵羊,她已经记不清多少只了。 门开了,她嘴角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季宽跟在一位威严的长者身后,雷依云像只蝴蝶一样飞奔而去,热情得拥抱住汪柏年,“汪叔叔”她甜甜得叫着,露出乖巧的笑容。 “是依云吧,都长这么大了”汪柏年轻拍依云的背,她长得很漂亮,活像一个洋娃娃般精致,惹人怜爱。 三人乘坐专属电梯下了楼,依云亲昵得挽着汪柏年的胳膊,季宽则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司机开车,季宽坐在副驾位置上,从后视镜看到雷依云笑颜如花的小脸,心里觉得越发得诡异,像是掉入了一个奇怪的圈套当中,不祥的预感。 二十分钟后,汪家到了。 季宽跟在父亲和依云身后,他们边走边聊着,似乎很投缘,远远看着云翔站在门口,正微笑得朝他们招手。 心往下沉,他在找寻,找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子希,今天有客人来吗?”佩琳疑惑得问道,刚刚秋姨来房间里说,依云小姐到了。依云小姐是谁? “恩,是云翔一个阿姨的女儿,刚从澳洲回来”子希解释道,她们也应该下去了,有客人来,她和佩琳躲在房间里不太礼貌。 今天一大早云翔去把佩琳接来,着实给了她一个惊喜。 他看昨晚子希心情很低落,猜想她是不是想家想佩琳了,他不想让子希过得不快乐,如果可以,他愿意倾其所有。 佩琳的到来确实让子希的心情开阔了不少,她已经知道了子希怀孕的事情,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再瞒下去是不可能了。 对于这个突然的消息,佩琳显得很吃惊,欲言又止,看得出来她想要问什么,但是却始终没有开口,只是安抚着她,让她别想太多,安心把宝宝生下来。 一想到昨天那个和他在一起的混血女孩儿,子希的心,闷闷的。 她们刚走下来,子希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怎么也来了?她的身体轻微得晃动了一下,心跳得好快,眩晕感又涌上心头,“子希,怎么了?”佩琳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赶紧扶住她。 几双眼睛交汇在一起,一时间电石火光,只有汪柏年一脸温和的笑意,“子希佩琳,快过来” “子希!” “季宽!” 雷依云和陈佩琳已经同事惊呼出声,瞪大着双眼不可思议得盯着面对面的人,只剩下云翔和汪父面面相觑。 依云认识子希? 佩琳认识宽? “依云,你认识子希?”汪柏年开口问道,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出依云会和子希有什么交集! “不认识不认识,我有个同学也叫子希,一下没反应过来,嘿嘿”依云赶紧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她直直得望着眼前的女孩子,原来子希就是她,她长得很清秀,典型的东方美人,她和季宽…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会认识子希呢!”云翔走到子希身边,轻轻牵着她的手,万般怜爱得望着她。 “你们…”眼前的一幕让依云瞬间石化,下意识得瞄了一眼身旁的季宽,他铁青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依云,忘了跟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妻子,曾子希”云翔微笑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他三人异常奇怪的神情。 “你好”曾子希礼貌得点点头,“这位是我的姐姐,佩琳”继续向依云介绍。 “你们好”依云也微笑着,但是心里却是思绪万千,子希是云翔的妻子,那她和季宽… 好混乱好复杂。 她望了一眼季宽,被他狠狠瞪了一眼,这个鬼丫头居然知道子希的名字,刚刚那个解释实在有够可笑,她的同学也叫子希?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可是她…难道那一晚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季宽的脸色越发难看。 “佩琳,你认识哥吗?”昨天哥和子希见过面了吧,不过哥应该还不认识佩琳啊,而且刚刚佩琳直接喊哥的名字,显然很吃惊的样子,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佩琳刚想说话,季宽却淡淡得开口了,“在若迪的咖啡厅,见过一面” “恩,我在那里打工” 陈佩琳目不转睛得盯着季宽,她完全不能从眼前这令人震惊的事实当中回过神来,季宽是云翔的哥哥? 子希知情吗?云翔知情吗? 佩琳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心里有太多的疑问。 汪云翔似乎也察觉出气氛有点不同寻常,他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子希,他们的视线没有交集,但是却隐隐透露着一丝联系,是什么… 各怀心事的五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汪柏年有些纳闷,年轻人之间的事,他一个老头子搞不懂,“走吧,我们过去吃饭”他说道,等会还要回公司,这两天正是忙的时候。 秋姨精心准备的一大桌美食,几个人吃得食不知味,云翔细心得照顾着子希,一会儿给她夹菜,一会儿给她盛汤。 “云翔,你可真体贴”依云说了一句,满脸羡季的神情,她仔细观察着季宽的反应,他不动神色得吃着饭,可真够沉得住气的。 “呵呵”云翔不好意思得笑了笑,“依云,你有男朋友吗?”他好奇得问道,她和子希一样大,都是20岁。 “还没有呢…”雷依云顿了一下,“不过我有喜欢的人”说完意味深长得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季宽。 “真的吗?他是怎样的人?”云翔继续问道,很难想象依云会喜欢哪一种类型的男人,是外国人还是C国人? “云翔,你别问了,他有爱的人,可惜不是我” 依云故作一脸伤心状,紧紧盯着季宽,她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她是一个罪人 果然,季宽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明显愣住了。 雷依云的话更加证实了他心里的猜想,她一定知道了些什么,关于他和子希…难道真是那一晚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他一点都记忆也没有,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对不起,依云,我不知道…”云翔暗怪自己说错了话,提起了她的伤心事。 “没关系的,只要他还没有结婚,就表示我还有机会吧,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依云碧蓝的眸子里透出坚定的光芒,不仅说给某一个人听,也说给自己听。 她雷依云决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恩,加油”汪云翔点点头,给依云打气,他相信凭她的条件应该不难的,依云很漂亮,家世也好。 子希机械性得咽下嘴里的食物,她的心在一点一点往下沉,依云的话像利针一样狠狠扎在肉里,好痛,她完全听懂了话里的含义,依云喜欢季宽,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她为什么还会感到难过?季宽已经不再是她的…他是云翔的大哥,那么也是她的…大哥。 真相就这样残忍得揭开,刺得子希遍体鳞伤,鲜血直流。 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佩琳早就看出不对劲,她伸出手在餐桌下紧紧捂住子希的,她要坚强一些,好好活下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58章 投缘 几个人都没什么胃口,用完餐之后,汪柏年和季宽要赶回公司,本来让宽留下陪陪依云,但是他坚持回去工作,依云也没挽留。 “子希云翔,那你们好好陪依云,我们先走了”汪柏年跟他们告别,和季宽一起走了出去。 “依云,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你第一次来T市,我可以带你好好逛逛”云翔热情得说道,既然父亲把她交给他,一定要让依云玩得开心。 “谢谢你,云翔,就在家里和你们聊聊天挺好的”依云微笑着,自从他走后,她一直在目光停留在曾子希的身上,直觉告诉她,季宽很爱这个女人,很爱很爱。 “那好吧,你随意不要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云翔有点诧异,依云似乎对汪家很感兴趣。 子希一直在一旁眼含笑意,她无法置身事外,一切都已成定局,她无力挣脱,只能让自己接受,就算是为了宝宝,她会坚持… “云翔,我和子希去花园走走”佩琳实在呆不下去了,她必须好好和子希谈谈,这压抑沉闷的气氛让人快疯了。 “好”云翔点点头,子希的状态仍然让他担心,一整天她都没怎么说话,一直闷闷的,让佩琳陪陪她也好。 佩琳和子希向雷依云点点头,走了出去。 待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依云凑到汪云翔身边,“你和子希是怎么认识的?” “啊”云翔吓了一跳,她的问题好突然,“子希是我的学妹”。 “她还在上学吗?你们结婚多久了?”依云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她心里还有很多疑惑。 “今天是第二十天”云翔记得很清楚,那是属于他和子希的纪念日。 “这么说来,你们是新婚咯”原来他们才结婚不久,但是关于子希和季宽…什么也没问出来。 有一种假设,如果云翔完全不知情的话,那么… “云翔,我自己到处逛逛,如果有需要,我会叫你的”依云对云翔扬起甜美的微笑,她好像去花园了,不能让云翔知道她去找子希。 “恩,好”云翔点点头,看来依云完全不用自己陪,可能是在国外长大的关系,她看起来很独立,很有自己的想法。 雷依云走出门去,汪家真大,而且很气派。 据她所知,汪氏集团是T省数一数二的商业巨头,汪叔叔白手起家,真是了不起。 她径直朝花园走去,另一个女孩是子希的姐姐,好像叫佩琳,她也住在汪家吗?为什么她刚刚一见到季宽,那么吃惊的样子,很是奇怪,按理说他们应该早就认识了才对,可是佩琳的反应… 远远得,依云看见子希和佩琳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她轻手轻脚得靠近了她们,躲在一片半人高的向日葵花田里。 隐约传来他们的谈话声… “子希,真的是他吗?”佩琳还有一丝不确定,她无法想象会发生如此巧合的事情! 曾子希点点头,她软绵绵得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觉得身体好累。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 “子希,怎么会这样子…”听到她的答案,佩琳一时也慌了神,她无法想象此时此刻子希的心情,一定很糟糕吧,为什么会是季宽,他怎么可能是云翔的哥哥,太巧合了。 “佩琳,我该怎么办?” 沉默了几秒钟,子希再也抑制不住汹涌的泪水,她心里憋了太多话不敢说,连佩琳也不行。 她是一个罪人,这都是报应。 “子希,别想太多,他…已经过去了,你好好注意身体,就算是为了宝宝着想,好吗?”佩琳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子希,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子希拼命点点头,她不想让佩琳为自己担心,她一定要好好的。 可是心里的话,该不该跟佩琳说,曾子希陷入巨大的挣扎之中,她独自守着这个天大的秘密,真的好辛苦。 “子希,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云翔知道”佩琳提醒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云翔知道子希和季宽… 那将会掀起一场怎样的家庭风暴?佩琳不敢想,她只祈求子希能够在汪家过得幸福平安。 听到佩琳的话,子希泣不成声。 “佩琳…”她轻轻得喊了一声,不想再瞒下去了,她需要一个人,帮帮自己。 “什么,子希,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子希的话如同平地惊雷,佩琳语无伦次得呐喊着,双手失控得摇晃着子希的肩膀,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事实,这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单独聊聊好吗? 什么! 另一个声音惊呼而出,实在是太震惊,雷依云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子希怀孕了,而且孩子…孩子是季宽的! 这个惊天霹雳着实让依云难以相信,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喜欢上的男人,背后居然隐藏了这么一段纠缠复杂的感情。 “是谁?” 身边响起一个惶恐的声音,雷依云知道自己躲不住了,缓缓得站了出来。 “依云” “依云” 佩琳和子希同时喊出声,两人被吓得不轻,她在这里做什么?看样子已经呆了很久,那她们的对话…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偷听的”依云连忙解释道,但是她现在鬼鬼祟祟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她的话。 “你都听见了…” 子希羞愧得低着头,语气透着一丝绝望,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接受不了。 “子希,我发誓,刚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依云一脸诚恳得说道,她目不转睛得看着子希,不知道怎么的她打从心底得心疼这个女孩子,子希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她看上去那么单纯那么柔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子希有些惊讶,显然她没有料到依云会这样说,她感激得望着她,愿意相信她。 “依云,子希是有苦衷的”佩琳哽咽得说道,她也很感动依云能理解子希,因为依她的立场,她完全不需要保守这个秘密。 “佩琳,我能和子希单独聊聊吗?” 依云认真得说道,她觉得有一件事必须要跟子希说清楚,也许他们之间有误会,虽然她是喜欢季宽,但是却不能忍心看到善良的人受伤害。 骨子里的她遗传了妈咪传统的东方情感,在她的认知里,感情是纯粹的,绝对不能有任何欺骗和隐瞒。 佩琳担忧看了一眼子希,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再也受不了一点刺激,虽然知道依云没有恶意,但是她还是用眼神征求着子希的意见。 子希轻轻点头,依云想对她什么? 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佩琳走后,寂静的花园里只剩下子希和依云两个人,微风轻抚在她们的脸上,扬起缕缕发丝。 她们并肩坐着,就像一对认识许久的老朋友。 “子希,你和季宽…” 依云顿了顿,她不知道这样问会不会给子希造成困扰,毕竟她和季宽之间的关系是刚刚偷听来的,总觉得这样怪怪的。 “我们曾经是恋人” 没想到子希居然一丝犹豫都没有,就说出了依云心里猜测的那个答案,他们果然在一起过,可是… “后来我们分手了,直到昨天我在门口看到你们,我才知道季宽…他是云翔的哥哥”子希的泪再次涌了出来,她痛苦得把脸埋在手心里,身体微微颤动起来,仿佛还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之中。 “子希…这不是你的错,别难过了”她的样子让依云心里也很难受,可是她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云翔知道子希已经有baby了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云翔!他答应我会好好照顾我和孩子,可是现在…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曾子希泣不成声,她不敢想象如果云翔知道宝宝的亲生父亲是谁,会产生怎样可怕的后果,太可怕了。 “那季宽,他知道这个孩子吗?”依云大概已经了解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真是一个匪夷所思的误会。 想起来季宽和汪云翔不同姓氏,年纪也整整相差了8岁,如果之前没有见过面,根本不会知道他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子希摇摇头,“他不知道,他以为孩子是我和云翔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云翔从来都没有碰过我…”一向到云翔对自己的种种,子希心如刀绞,她怎么能伤害云翔,伤害一个视她如珍宝的男人,她简直坏透了。 “子希,你先冷静一下,情绪太激动对baby不好!”依云轻轻抚着她的背,她是学医的,多少懂一些常识。 依她现在这样的精神状态,真的很令人担忧。 看子希的肚子还没有鼓起来,怀孕不会超过2个月,这也是孕妇最危险的时期,一定要小心,非常小心。 “依云,我是不是该死!如果我消失了,是不是所有一切都会结束!”子希越说越激动,眼前的依云就像是她在大海里唯一的浮木,她压抑得太久了,再不说出来,她会死的。 “子希子希,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只能接受它,平安把baby生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依云努力安抚着子希的情绪,她觉得子希好可怜,虽然不知道他们三个人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后果都要子希来承担,实在太残忍了。 “依云,你答应我关于宝宝千万不要告诉季宽,你可以做到吗?”子希愣愣望着依云,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她。 “子希,你相信我,我发过誓,绝对会保守秘密的”依云坚定得望着子希,她绝对是一个遵守诺言的人。 “谢谢你,依云”子希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短短一下午的时间,两个女孩的心瞬间拉近了,她们仿佛像认识了许久一般惺惺相惜,依云有点苦涩,本来她还把子希当成是情敌,现在却成了朋友。 “依云,其实季宽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冷酷,他…”从花园回来的路上,子希突然对依云说道,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她确定依云是个好女孩,她应该得到幸福。 “他冷不冷酷关我什么事啊!”依云打断了子希的话,急急反驳道,小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 “依云,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他”子希淡淡得说道,她不用不好意思,她可以光明正大得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自己,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惺惺相惜 子希很麻木。 好像连痛都失去了力气,她现在只有一个信念,宝宝能够平安出生,健康得成长,她已经别无他求。 “子希,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依云停了下来,都什么时候了,子希难道还想着撮合她和季宽吗?她是喜欢季宽没错,但是她绝不会自私到为了自己的爱情去伤害到其他人。 是,她不会轻易放弃季宽,但是如果他心里有另一个人,她不会强求。 她想要得到的,是他的心,而不是一具躯体。 子希也停下来,紧紧盯着她。 “子希,你还记得我在餐桌上讲过的话吗?季宽爱的人…是你”依云十分坚定这个答案,她看得很清楚。 “不…不可能!”子希虚弱得说道,他爱她?不可能,如果他爱她,就不会让她嫁给云翔,如果他爱她,就不会丢下她… 泪又要涌出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是真的,子希,他做梦都在叫你的名字”依云激动得说道,她是真的不希望季宽和子希之间有什么误会,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原因分手,但是季宽是真的爱着子希,深爱着她。 “你们…”子希有些吃惊,他做梦的时候…她在他身边,他们之间…她想起昨天他们的对话,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子希,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主动…”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依云赶紧解释道,她好像越描越黑了。 “子希依云,原来你们在这里”依云的话被云翔的喊声打断了,眼看着他朝她们小跑过来,依云不能再多说什么“我以后再跟你解释”乖乖闭上了嘴。 子希也没有追问下去,现在一切都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季宽,她不能再去想了。 “hi,云翔”依云微笑着和云翔打招呼,他真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而且看得出来,他很疼子希,如果他们能一辈子好好在一起,也是很幸福的一对吧,可是子希…她还爱着季宽,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你们一直在花园里聊天?”云翔有点吃惊,想不到子希和依云如此投缘,真好。 “恩啦,子希和我超多话题的,你不会是嫌我占用你美丽的老婆太多时间了吧!”依云笑着打趣着云翔,她仿佛一瞬间又变成那个鬼灵精怪的丫头,活泼可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60章 会谈 快5点了。 “季宽,你去哪儿?” 听到他要走,依云才回过神来,刚刚她在胡乱想些什么。 是啊,他能去哪儿? 季宽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径自朝门边走去。 “哐当”一声关门声,依云停了下来,没有追上去。她不知道经过今夜之后,自己能走近他的内心多少,又或许一丁点都没有,因为他紧紧关闭着心门,不让任何人碰触。 “哎” 依云颓然得倒在沙发上,爱上一个人是对是错呢? 她第一次有了胆怯,应该坚持下去吗? 第二天一大早,佩琳就去咖啡厅打工,子希很了解那种忙碌起来不想停下的感觉,现在如果她没有怀孕,应该也会坚持工作。 她和佩琳都是闲不住的人,也许是和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强烈缺乏安全感。 “子希,好好保重身体,有事给我电话”佩琳依依不舍得在汪家大门口和子希告别,刚好云翔今天也要出门出公司一趟,可以送她下去。 “佩琳,到了打给我”子希真的很舍不得佩琳走,自从她搬到汪家来之后,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虽然云翔常常陪伴在她身边,但还是感觉很孤独。 “子希,放心吧,我会把佩琳送到咖啡厅的”云翔笑着说道,父亲一早来电话说让他赶去公司,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恩”子希点点头,这才把目光放回到云翔身上,“开车小心”不知道怎么的,云翔说要走,她反而放轻松了不少,自从昨天知道了季宽和汪家的关系,她的心里闷闷的,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在蔓延。 她就像是一个被人摆弄于股掌之间的玩偶,可是为什么是他? 一想到季宽,心纠成一团,还是会痛,原本以为不再见他就会慢慢淡忘掉,可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子希双手环了环胸,一阵深深的寒意,尽量不去想以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 她往回走,孤单单得背影看起来显得格外落寞。 “子希…” 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子希停了下来,转过身向后望去,是依云,她没有听错。 “子希,这么早出来散步吗?” 雷依云走了过去,没想到这么早来会在门口碰见子希。 “恩,送云翔出门,顺便走一走”子希淡淡一笑,依云这么早来汪家,有急事? “云翔已经在汪氏上班了吗?”依云的口气颇为惊讶,因为昨天和云翔闲聊的时候记得他说,他想多陪陪子希,并不打算太早去公司做事。 “应该是吧”子希不确定得点点头,对于云翔工作上的事情,她一向不会过问。 看她一副不太了解的模样,依云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凌晨季宽走后,她本想睡一会儿,却发现睡意全无,满脑子里都是季宽、云翔和子希之间理不清的纠结关系。 索性冲了澡吃了点东西,自己打了车上来找子希。 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明明很清楚季宽爱的人是子希,她是她的情敌才对,但是每次一见到子希,她就会打从心底怜惜这个女孩子,总觉得在她背后似乎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昨晚季宽也说漏了嘴,是他强迫子希嫁给云翔的!到底为什么? 因为她看得出来,子希爱的人,在乎的人是季宽。 “依云,你来找云翔的吗?”子希见她没说话,异常沉默,和昨天那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子判若两人,觉得有些奇怪。 “不是,我来找你玩儿的”依云嘿嘿笑起来,刚刚又走神了,差点让子希看出端倪,她一定要小心为好。 子希也笑了起来,自从昨天和依云推心置腹得聊了之后,两个女孩的心迅速得拉近了,但是子希一想到她和季宽的关系,心里隐隐作痛,她应该祝福他们的,对不对? 她们渐渐走到花园里,子希觉得有点累,坐在长椅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怪怪的。 依云有些憔悴,湛蓝的眼眸有些黯淡,脸也肿肿的。 难道她昨晚和季宽在一起?不知道脑海里怎么会突然闪过这个念头,子希盯着依云,她又在胡思乱想了,要怎样才能忘记那个人,她做不到… “子希,会不会冷?要不要我扶你进去?”早晨的风有点凉,子希有孕在身,需要特别注意身体。 望着依云关切的眼神,子希摇了摇头,心里觉得五味陈杂,她能感觉到依云对她的好是真心的,可是她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觉得不安,她无法心平气和得接受这一切。 默默无言,依云有些心疼子希,她到底承受了些什么?看着她万般隐忍的模样,安慰的话却无从说出口。 “子希,你是学什么专业的?”依云只好没话找话,这样的寂静让人无所适从,她本来想来陪陪子希,却不想把气氛弄得如此尴尬。 “美术,你呢?”毕竟是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很快就有了共同话题,你一句我一句得聊了起来。 汪云翔送佩琳去咖啡馆后9点之前赶到云杉。 刚进酒店大堂,他本来打算径直上去找父亲,却无意间听到前台两个年轻的女孩子的窃窃私语,因为她们提到了一个让他驻足停留的名字。 “你确定没有看错?”A女一脸诧异得围住B女。 “拜托,那个人可是季总,我怎么可能看错!”B女的口气颇为不屑,简直就是在低估她的智商。 “可是以前从没见过季总带女人来这里…”A女喃喃得说道,失望的神情溢于言表,好像根本不愿意相信耳朵里听到的事实。 “就是说啊,我也觉得纳闷,而且还是个外国妞,真看不出来季总原来喜欢这种类型”B女叹了一声气,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该下班了,困死了”B女打了个哈欠,转身走了。 季总?外国妞? 汪云翔皱着眉愣在原地,好在公司并没有多少人识得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她们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难道是大哥和依云?她们昨晚一起出现在云杉? 他知道大哥平时一直是住在顶楼的,只是巧合吗?这样的流言蜚语不得不让人胡乱猜测起来,而且回想起昨天依云见到大哥时的反应,确实不太寻常。 云翔摇了摇头,他想到哪里去了? 迈开长腿向前走了出去,父亲还在等着他。 汪柏年欣慰得看着儿子出现的身影,看来听宽的果然没错,自从他答应云翔和子希的婚事,儿子和他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而且也愿意来公司了,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父亲,这么着急叫我来,出什么事了吗?”云翔心里还挂念着子希,一心想能够早点回家去陪她。 这几天看她闷闷不乐的,情绪有些起伏,他本打算带她出去到处走走。 “今天公司开董事会,你马上要过来上班了,有必要参加一下”汪柏年缓缓说道,今天的会议非同寻常,汪氏集团的所有股东都会出席,这在几年的时间里都很难得,刚好借这个机会让云翔正式露面,天时地利人和。 “哦”云翔闷闷得应了一声,看来父亲应诺他陪子希的2个月时间会大大得缩短了,但是现在他和子希已经结婚了,父亲对子希也很好。 他答应父亲的事情,也一定会办到。 反正迟早都会进汪氏工作,有了子希有了宝宝之后,他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许多,要照顾好她们,自己必须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就像大哥那样,做一个真正的男人,这样才能给子希和孩子一个最坚实的臂膀。 9点50分,汪柏年和云翔准时走了出去,会议订在10点钟,还要提前过去跟董事们打打招呼,他们长年居住在国外,平时很少见面。 刚走出去,汪云翔一眼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跟他们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他快步跟了上去,喊了一声,“大哥” 季宽停下匆匆的脚步,“云翔”他的声音颇为吃惊,想不到会在公司碰到弟弟。 哥你真厉害 但是转眼他看到了云翔身后汪柏年的身影,今天是董事会,父亲叫云翔来…一切的意图很明显了,季宽理解他,对于他来说,自己毕竟是一个外人,汪氏始终会交到云翔手里,他从没有过非分之想。 “父亲”季宽礼貌得喊了一声,他尊敬他。 汪柏年点点头,宽很出色,如果他能全心全意帮助云翔,他放一百个心。 可是… 心里的一丝担忧始终挥之不去,云翔是他的亲弟弟,他相信宽不会害他,但是汪氏… “我们进去吧”汪柏年摆摆手,尽量不在兄弟二人面前泄露过多的情绪,宽这个孩子,隐藏得太深,就连在商战沉浮几十年的他,也摸不透宽的心。 他到底要什么? 三位董事都已经到了,见到三父子进来,连忙站起身打招呼。 “吕董、陈董、张董,好久不见”汪柏年热情得跟他们一一拥抱,他们也算是老朋友,当年公司成立,他没有那么大的资金链条,多对三位助资,当然时至今日汪氏的市值已经远远是他们当年付出的千百倍。 不过元老就是元老,他们共同持有公司股份的30%,绝对是汪氏集团举足轻重的人物。 季宽也礼貌得向三位前辈点点头,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来,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小儿子汪云翔,今年刚大学毕业,马上准备进公司上班”汪柏年把云翔领到众人之间。 “吕叔叔、陈叔叔、张叔叔,你们好”汪云翔一时还不是很适应这样的环境,小声得问候着,显得很羞涩。 “这是云翔吗?几年不见,已经这么大了”吕书权拍了拍云翔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记得以前他还只是个小男孩,看来是不能不服老了,年轻人已经开始崭露头角、锋芒毕露。 “可不是吗!我们都老了,呵呵呵”汪柏年也笑起来,看着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倍感自豪和欣慰。 “老汪,我看你身子骨硬朗得很,再拼个几年不成问题”陈云天也加入谈话,尽管他很清楚现在汪柏年已经退居二线,但是客套话还是要说说的。 “不行了不行了,现在可是年轻人的天下!所以说,以后三位要多多照顾和支持云翔和宽啊!”汪柏年说道,其实他早有打算把这三人的股份收回来,但是他们都是商场上最精明的投资者,绝对不会轻易卖掉。 依照现在汪氏集团的发展规模,这三个老爷子一年不用做任何事,就可以随便分得上十亿的利润,有谁会放手这稳赚不陪的生意? “一定一定,我们一定支持”三人笑着点头答应,汪柏年心里在盘算什么他们不是不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用的办法就是装傻。 “宽,听说你最近去了一趟澳洲?”几个人刚坐定,吕书权突然问了一句。 “恩,是”季宽也愣了愣,随即点点头,“澳洲分公司开幕,我过去了一趟” “哦,没什么,我随口问问,只是听说有人在那边看到你,我以为是认错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问题吸引,吕书权赶紧解释了一下,因为他实在不明白宽怎么会为了这么点小事亲自跑一趟。 季宽扯了扯嘴角,没再多说什么。 桌子上放着近1年内汪氏集团所进行的重大商业决策,三位董事就有关问题详细问询和了解,当然与他们交流得是执行这些决策的季宽,他已经渐渐成为汪氏集团的CEO,特别是在汪柏年退居二线之后,这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看着宽和他们热烈的讨论,完成沉浸在工作状态之中,那种处事不惊、那种泰然自若、那种大将之风,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 汪柏年若有所思得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云翔,他一脸茫然的神情,完全不知所云,隐约觉得心里的那一丝担忧在慢慢扩散。 临近中午,会谈终于告一段落。 汪柏年的脸紧绷着,眼睛远远盯着某个地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父亲” 直到云翔小声得喊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走,先吃饭”汪柏年恢复到平常的模样,最近他是真的老了,一想事情总是入神。 在云杉的中餐厅订好了位置,他和三位董事走在面前,谈笑风生。 云翔总算松了口气,跟在季宽身后,“哥,你真厉害”他由衷得赞叹道,眼里满是佩服之情,那些数据,那些市场分析,还有盈利报告,听得他头好晕,但是大哥却能条例清晰得一一说明,真的很厉害。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61章 始料未及 “呵呵,你也可以的,慢慢来”季宽笑着鼓励着云翔,人都是一步一步走的,想当初他刚进入汪氏,从基层做起,也经历了不少的心路历程。 “恩,哥,以后你多教教我”云翔开心得笑起来,还好公司里有大哥,不然他真的害怕,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好”季宽答应着,云翔不是一直不愿意进公司吗?还说对经商一点兴趣都没有。今天他突然的转变也颇让人吃惊,是什么改变了他的初衷? “对了,差点忘记给子希打电话,都一上午了,她肯定担心了”云翔突然想起这件事来,自言自语得说道,和季宽打了招呼,停在一边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是她吗? 季宽心里咯噔一下,云翔的改变是为了她吗? 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脑海里会冒出这个念头,季宽转身看着云翔握着电话幸福的神情,心微微得刺痛了一下。 云翔深爱着她。 她会过得很幸福,不是吗? 席间汪云翔一改之前的拘谨,主动和三位前辈攀谈起来,虽然言语上还有些稚嫩,但是勇于踏出这一步实属不易,他的改变看在汪柏年眼里,十分欣慰。 反倒是季宽在一旁心神不宁的模样,沉默不语。 加油,汪云翔,你一定行的。 耳边不断传来子希温柔的鼓励声,刚刚那通电话简直就是颗定心丸,他原本以为没有陪她,子希会不高兴,但是她的善解人意、她的懂事体贴让云翔觉得心里暖暖的,为了子希,他一定会加油。 中午稍事休息之后,会议在2点半接着进行,因为三位董事常年居住在国外,能聚在一起实属不易,虽说他们已经将公司的经营决议权放手给汪家父子全权管理,但是毕竟他们每个人都握有汪氏10%的股份,理应拥有知晓权。 汪云翔认真得听着三位前辈和父亲大哥之间的交流,有时需要也会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他很想融入进去,但是他也知道这需要时间,现在的自己还完全是一个初入职场的小菜鸟,想要成为像大哥那样的商场精英,还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6点。 会谈也告一段落,关于集团在明年的发展趋势已经达成了共识,看得出来三位董事都相当信任和欣赏年轻有为的季宽。 送走他们之后,季宽也长出了一口气,一整天的头脑风暴下来,再加上昨晚几乎一夜未眠,他也有点吃不消。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活泼的身影,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奇怪了,她居然一天都没来找他!难道因为他拒绝了她,所以她灰溜溜得逃回澳洲去了吗? 季宽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个丫头,不像是那么容易轻易放弃的人。 “哥,晚上一起回家吃饭吧”正在他发神之际,汪云翔走了过来,一脸期待的神情。 以前他都是住校,哥也很少住在家里,但是他现在结婚了,好希望哥也搬回来住,一家人能够生活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 “不了,我晚上还有…”季宽正要拒绝,昨天本来就是意外之举,在汪家遇见她,虽然他知道那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只要他能不在她面前出现,他会尽量避免,他忘不了子希对他充满怨恨又隐忍的眼神,这样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宽,走吧,难得一家人都有时间”汪柏年也走了过来,拍拍宽的肩膀,今天他也很高兴,看到两个儿子如此有出息,是他的福分。 “好”季宽点点头,既然父亲已经开口了,在如此的气氛下,他没有理由拒绝。 可是会再见到她,心里依然忐忑不安。 该如何面对?她是他的弟媳,而且已经有了孩子… “我先回办公室一趟”季宽几乎是落荒而逃,他深陷在一种无法自拔的悲伤情绪里。 7点钟,三人回到家里。 一个蹦蹦跳跳的人影晃了出来,着实惊了季宽一跳,她怎么在这里? “汪叔叔,宽哥哥,云翔,你们回来了”雷依云展开大大的微笑迎接他们,她没想到他们会三个人一起回来,季宽阴沉着一张脸,目不转睛得盯着她身边的曾子希。 子希也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似乎对于季宽的出现,也显得很是惊讶,但是马上就很好的掩饰过去,她走到厨房去帮秋姨的忙,云翔也跟了过去,“子希,今天过的好吗?宝宝也好吗?”说完亲昵得摸了摸子希的肚子,一脸幸福的微笑着,只要一看到她,他就安心了。 “恩”子希点点头,有点难为情。 毕竟大家都在,他…也在。 季宽痛苦得走开,这样的画面在他的眼里看起来是那么刺眼,灼得心硬生生得痛。 依云似乎也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赶紧跟上季宽。 汪柏年上楼去换衣服,年轻人在一起自然开心,这几天他心情不错,等子希把孩子生下来,家里就更热闹了。 这么多年,他终于等到了,这才是真正的家,就看宽愿意什么时候搬回来了?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他知道宽很挑剔,不然连若迪那样条件的女孩子他都看不上,哎,汪柏年叹了口气,他实在弄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季宽迫不及待得出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我为什么不能来!”雷依云理直气壮得回答道,她可是汪家的客人呢! “你…”季宽一时被她呛得无语,昨晚喝多了,他也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如果说了,她会不会… “放心,我什么都没跟子希说,只是想陪陪她”依云好像已经猜到他在担心什么,赶紧补充说道。 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子希一个人。 依云有些黯然神伤,她好像早就得出了这个结论,也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恩”季宽点点头,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一样,他选择相信依云,因为一个人的眼睛不会说谎。 只是他也不懂,她如此亲近子希的原因。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心照不宣得沉默着。 “开饭了”云翔在餐厅那边大喊了一声,秋姨微笑着走过来,准备上楼去叫老爷。 看见依云走过来,云翔热情得凑过去,“依云,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依云一头雾水。 “帮我陪子希啦”汪云翔爽朗一笑,还是个青涩的大男孩。 “是我要谢谢子希才对”依云莞尔一笑,走过去挽起子希的胳膊,“这里除了子希,根本没人理我”她继续说道,故意鼓起小脸,意味深长得盯着季宽。 说起来,她为了他千里迢迢从澳洲跟过来,却硬要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没有没有,今天公司开董事会,我和大哥必须去,明天我带你到处去走走”云翔很识相得赶紧解释道,依云可是汪家重要的客人,听到她这样说,觉得很过意不去。 “依云,是汪叔叔招待不周,明天让云翔子和希好好陪你玩玩”这是汪柏年也走了过来,他听到他们的对话,才意识到确实忽略了依云。 “汪叔叔,我说笑的,我和子希不知道有多少悄悄话可以说呢,呵呵,对不对,子希?”依云赶紧解释道,其实她真的觉得和子希在一起挺好的,两人一起聊聊天,发发呆,静静的,觉得生活很慢,还可以停下来做许多内心的决定,很美好。 子希微笑着点点头,她和依云在一起,觉得越来越亲近。 依云是个好女孩,很单纯很直爽,和她聊了那么多,自己的心开阔了不少,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呢?为了宝宝,她会努力,好好活下去。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很开心,季宽依旧话不多,但是看到子希似乎开朗了很多,他也放下心来。 云翔看上去很高兴,细心得照顾着身旁的子希。 他们能幸福,不就好了吗? 至于他,这个词离他很遥远,他不会再奢望。 大概快到9点的时候,季宽送依云回去,其实他们都还不知道依云就住在云杉。 回房间之后,子希注意到云翔的表情还怪怪的,还没有开口问,他却主动开口了,又似喃喃自语,“你有没有发现,哥对依云…好像有点不一样”联想到今天在公司听到的一些传闻,他今天有特意观察他们,还是觉得有哪里看起来不对劲。 听完他的话,子希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连云翔也看出来依云对季宽的心意? 见子希没说话,云翔继续说,“今天我去公司,听到一些传闻,说是昨晚在云杉见到他们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也不确定。 他们昨晚果真在一起? 曾子希只觉得头嗡嗡作响,什么都再也听不进去,心麻麻的,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呆着,她匆匆逃向浴室,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明明在一起,依云却要对她说出那样的话。 季宽爱的人是她?真是天大的笑话。 “子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云翔连忙追了上去,紧张得隔着门问道,她的反应有些突然。 “我没什么,一会儿就出来”片刻的宁静都是奢侈,她还要在云翔面前强装笑脸,好苦好咸,不知不觉一行清泪滚落下来,在清瘦的脸颊上留下悲伤的弧度,双手痛苦得捂住小脸,她要坚强,不能倒下去。 “你觉得子希幸福吗?” 依云坐在季宽车子的副驾上,两人一阵沉默,她却突然出声问一个奇怪的问题。 季宽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他没有回答。 “我觉得她一点都不幸福”果不其然依云继续说道,而且是笃定的语气。 季宽压抑下心中的疑惑,沉默着,她知道她会说出来,她憋不住的。 “她根本一点都不爱云翔”依云语出惊人,但是她说得是事实,而且她更想看看季宽的反应,他为什么要子希嫁给云翔,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季宽一如既往冷冰冰的语气,但是他的心里却翻腾如江海,依云说的每一个句都字字见血,刺入他的心扉。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子希爱的人是你!”依云再一次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她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三个人再这样纠结下去。 就算她得不到季宽,也会希望他幸福。 “你似乎管得太多了”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去相信。 就算是,又能怎么样?他现在能做什么? “你也爱着子希,为什么要她嫁给云翔?”依云几乎是咆哮出声,她最受不了季宽这幅事不关己的态度,他怎么能这样! “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突然一个急刹,车子停在路边,由于惯性依云向前猛得摇晃了一下,“喂…” 她刚转过头就看见季宽一脸盛怒的盯着她,好可怕。 季宽暗自懊悔,昨天不该冲动得答应她的建议,他到底还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什么都不知道!”事到如今,依云只有嘴硬,其实除了知道是季宽要子希嫁给云翔之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其他的假设都是她的猜想而已,但是可以保证,她绝对没有猜错! “那样最好”季宽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她已经是个不速之客,他不想因为她而改变什么,现在一切都已经是事实,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雷依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很清楚现在不是时机,只有嘟着嘴,一言不发。 车子重新启动了,犹如夜晚的一道流星,飞快得消失在夜色之中。 季宽把依云送到云杉门口,连车门都没下,就匆匆开走。 “什么嘛,一点君子风度都没有!”依云气得直跺脚,眼睛目送他的跑车离开,难道他就这么一分钟都不愿意跟她多呆吗! 她垂头丧气得走回自己的房间,已经来T市三天了,当初她来的初衷,是要多接触季宽,让他多了解自己,让他爱上自己。 可是这里发生的情况让她始料未及,她认识了云翔,认识了子希,他们三人之间复杂的关系,让她陷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还有没有留下来的必要?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62章 下策 她深深思索着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依云就接到了子希的电话。 “依云,起来了吗?”子希轻柔的话语响在耳边,真好听,一如她的人一样温柔可人。 “我起来了”她打了个哈欠,虽然说昨天睡得很早,但是这几天折腾得够呛,一睡竟然超过了10个小时。 “我和云翔在楼下等你”子希笑着说,昨天听到依云的小抱怨,他们当然是放在心上的,这不就赶紧开车带她去到处走走。 “哦,好,我马上下来”依云清醒了过来,正好她今天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也是云翔和子希的一番好意,她赶紧从床上跳下来。 子希放好电话,头低低的。 其实她很不愿意来这个地方,金碧堂皇的云杉,她来过,那个夜晚的记忆不堪回首。 突然有人敲车门。 子希循声望了一眼,是他。 季宽站在车门外,云翔也看见了他,连忙下车。 车门外的两个男人站着交谈,她没有下车,身子却轻微得颤抖起来,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见他。 他早就应该知道她的处境,他一直在躲她,就连婚礼他也去澳洲出差,为什么还要突然出现? 眼里又涌出温热的泪,子希强忍着,不能让云翔看到。 可怜的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对不起” 她轻轻得呢喃出声,云翔是个好人,在自己最惶恐最无助的时候,他陪在她身边,给了她最无私的爱。 汪云翔重新坐回到车上,“是大哥,他上班” 子希点点头,感受到车窗外投射进来两道炙热的目光,她尽然不敢抬头,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为什么还不离开? “子希,你还好吧?”云翔也看出她的异常,是不是车里冷气开太强了?今天太阳挺大,温度很高。 “没什么”子希赶紧说道,她保持着微笑,但是额头上却冒出一颗一颗豆大的冷汗。 季宽转身消失在云翔的大门。 她在害怕! 他感觉到了,是怕云翔知道他们曾经的过往吗?看她现在完全是一副依偎在丈夫身边的小女人模样,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吗! 季宽胸中升腾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昨晚他在范姜那里勉强应付了一夜,看来找房子的事情必须尽快提上日程,她不想见到他,他会尽快消失在她面前。 等到云翔在汪氏能够独当一面,到那时,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云翔的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季宽陷入到一种巨大的失落之中,就像是身体里的遗落了什么,那个地方,空荡荡的,会痛多久?不得而知。 “宽哥哥”一个娇俏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只见雷依云朝他跑过来,满脸灿烂的微笑,如此强烈的对比,更让人心寒,他不是一个值得依云这样做的男人,他不是! “他们过来接你?”季宽恢复到冷冰冰的酷脸,他不想给她任何错觉。 “恩,你上班哦?”依云自知他的态度,眼神黯淡了下来,但是随即恢复了以往的活力,她该认命,她爱上的不就是他这样一个人吗!每天板着脸,真不知道能让他开心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我走了”季宽不想再做停留,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这样也好,让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其他事,他宁愿当一个工作狂。 雷依云瘪瘪嘴,目送他的身影离去,这才奔出大门。 “让你们久等了”依云一眼就看到云翔的车,欢快得跳上车去,朝前排的两人抱歉得笑了笑。 “没事,我们出发吧”云翔说道,转头温柔得看了一眼子希,她轻轻点点头,正好她也好久没有出来走走了,说起来还是托依云的福。 她现在的身体已经过了最危险的孕早期,除了偶尔会呕吐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这一天他们三个人玩得很开心,依云活泼快乐的性格很能感染人,他们有说有笑的穿梭在大街小巷里,子希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云翔不厌其烦得跑腿,给她们买水买吃的。 “像云翔这样的好男人,大概已经绝种了吧!”看着云翔屁颠屁颠的身影,依云由衷得感叹道,有时候她真的很羡季子希,能得到两个这么优秀男人的垂爱,太幸福了。 “呵呵”对于她的感叹,子希只能轻轻一笑,自己心里的苦,又有谁能体会? “子希,热牛奶” 云翔端着两杯饮料大汗淋漓得跑了过来,今天真的很热,他担心子希的身体受不受得了,但是她又不能喝冰水,只能委屈她了。 “我的呢我的呢?”依云快渴死了,这大夏天的,在室外走一会儿还真是要命。 “喏,你的冰可乐”云翔笑了笑,他怎么可能忘了她。 “对了,本来说带你们去吃客家菜的,但是刚刚爸爸打电话来说晚上一起回家吃饭”云翔说道,还说是有什么客人要来,神神秘秘的。 “好啊,宽哥哥呢?”依云心直口快,刚一说完才下意识瞄了一眼安静喝着牛奶的子希,她的脸上很平静,没有意思异样的神情。 而云翔则坏笑起来,看来她果然对大哥…“放心吧,依云,大哥也会来的” 他的话让三个人一时陷入到一种奇怪的尴尬之中,依云说要上厕所,挽着子希一起走开了。 “子希,刚刚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故意…”依云显得很沮丧,明明知道子希对季宽的感情,还在她面前那么直白得表露自己的想法,真是太粗心大意,伤害她了。 “依云,我真心得祝福你和…大哥,真的,我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子希嘴角上扬,麻木没有知觉,大哥…没错,季宽现在是她的大哥,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另一个情敌 看得出来依云是真心喜欢季宽的,如果他们能在一起,她一定会真心祝福他们。 她的眼神飘忽,心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 “子希,你别这样说,季宽他…” “别说了,依云,我和他…永远不可能!”子希打断了依云的话,她知道她要说什么,那些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她现在是云翔的妻子,是他的弟妹。 依云哑口无言,心里颇不是滋味,她这都是说的什么话,他们到底还要相互折磨对方到什么时候! 她和季宽在一起?季宽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虽然心里很挫败,但是她明白,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她宁愿孤独终老也不会接受一份施舍的爱。 回家的路上有些沉默,云翔以为两个女孩子都累了,也没出声。 子希心里并不平静,她知道自己放不下,可是放不下又能怎么样呢?依云是个好女孩,她能感觉得出来。 三个人前前后后走进了家门。 “云翔你们回来了” 是父亲的声音,才刚到6点,他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 汪柏年一脸笑意得站在客厅里,在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子希一眼就认出了她,云翔也反应过来,“若迪姐,你来了” 原来父亲说的客人是她。 “若迪姐,你好”子希也礼貌得打招呼,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有些慌张,费若迪的突然到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单纯。 “对了,若迪,这是依云,是你美芸姨生前好友的女儿,从澳洲回来玩儿”汪柏年给费若迪介绍起来,他们都是年轻人,应该很快就能熟识。 “依云,你好”费若迪微笑着,看起来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她是谁? 雷依云眯着狭长的美目盯着费若迪,她不喜欢她,这是依云对她的第一印象,因为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看起来大方得体的女人笑起来太假,根本就是皮笑肉不笑。 而且心机很重的样子,她不喜欢。 依云怎么了? 眼看着气氛有些尴尬,还好子希够机灵,走上去轻轻碰了碰依云的胳膊,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回应呢! “你好”依云面无表情得招呼了一声,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她会毫不掩饰得对他好,但是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她的态度也很明确,眼不见为净。 “大家别站着了,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似乎连汪柏年也感受到了这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赶紧出声打着圆场。 “不等宽哥哥了吗?”依云突然出声问道,眼睛紧紧盯着费若迪,她在求证心中的答案,女人的直觉太可怕了。 “他应该就快到了”汪柏年说道,以为依云是单纯关心而已。 费若迪浓眉一挑,到底是哪里跑来的小女娃,看她的眼神绝对不一般。 如此亲昵得喊着宽,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一瞬间两个女人之间火光电石,好像都已经完全明白彼此内心的想法和劲头,绝对不会服输。 曾子希心里咯噔一下,费若迪对季宽怎么样,她也是清楚的,她今天来是为季宽,而且爸爸对她的态度…看来她和依云之间的矛盾不可避免。 她心里闷闷的,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并不是她们针对的目标,不然依照自己的性格,分分钟就会被三振出局,搞定退场。 不可否认,季宽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她从来都知道。 五个人坐在餐桌上,等真正的主角。 “汪叔叔,这鲜龙井不错吧,是我爸从杭州特意带回来给您的”费若迪坐在汪柏年的左边,笑着说道,她的样子实在很讨长辈的喜欢,嘴巴又甜。 汪柏年满意得点点头,“确实不错,听说这茶很难得,替我谢谢含之兄的一片好意” 话说若迪这孩子真是懂事,每次来家里,都会带些小礼物,实在讨人欢心,如果她真能和宽在一起,绝对是美事一桩… “汪叔叔喜欢就好”说完,费若迪挑衅得看了一眼对面的雷依云,哼,跟她争,恐怕还太嫩了点! “汪叔叔,我觉得这茶您还是得少喝,您不是有胃溃疡吗?喝太多茶会使胃壁细胞分泌大量胃酸,对您的身体不好”只见依云慢条斯理得说道,这两天通过她的仔细观察,发现汪叔叔平时根本就不喝茶,再加上昨天和秋姨闲聊得知原来他有挺严重的胃溃疡,所以只喝白开水。 她可是学医的,这个女人的马屁这次可拍错地方了。 “依云,少喝一点没事的” 只见费若迪的脸被依云的话呛得一阵红一阵白,汪柏年赶紧打圆场,他这都是老毛病了,不过医生确实嘱咐过,一定要少饮茶,特别是浓茶。 “汪叔叔,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还有长辈在,费若迪故作一脸委屈得解释道,眼里还泛着两滴闪闪的泪光。 “若迪,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别往心里去”汪柏年这也才终于感觉到一点火药味,依云这丫头怎么了?怎么老是针对若迪,难道她们之前认识? 他也不好问出来,只有宽慰着若迪。 “大少爷回来了” 佣人喊了一句,终于把两个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其他地方,“宽哥哥,你回来了” 扑在季宽身边的当然不是费若迪,她可是大家闺秀,才不会如此没有规矩,她只是坐在椅子上,干着急。 雷依云扬起胜利的微笑,青春无敌! “爸,我回来了”季宽走了过来,扫了一眼热闹的餐厅,难怪父亲叮嘱他晚上一定要回家吃饭,原来叫了费若迪来,他老人家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一目了然。 “我先回房换件衣服”季宽说了一声,虽然平时他不在家里住,但是他的房间还在,今天去了一趟工地,风尘仆仆的。 气氛怪怪的 “宽,我跟你一起,正好我去书房拿本书”费若迪自然得说道,眼神飘向一旁的雷依云,她就不信,自己和汪家十几年的交情会输给一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 季宽没说话,他很清楚这个女人心里在盘算什么,甚至有些庆幸她针对的目标是依云,不过她们之间怎么会掐上?他仍然是云里雾里。 女人,真是麻烦,让人头疼。 他径自往楼上走,很想逃离这场突如其来的纷争,父亲充满期待的眼神,费若迪理所应当的态度,云翔似笑非笑的神情,还有两个无知女人的暗斗,她会想什么? 季宽心里闷闷的,脑海里浮现出曾子希面无表情的美丽脸庞,她难道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宽,你等等我”费若迪在身后软绵绵得喊了一句,宽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个人走那么快,根本不等她。 季宽充耳未闻,直接进了房间,留下一脸无奈的费若迪。 这么多年,她是真的努力过了,到底怎样才能走进他的心?才能得到他的一点点青睐? 费若迪负气得愣在原地,冰冷的木门重重叩住她的心,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费若迪咬咬牙,能配得上她的男人,非季宽莫属。 赶紧转身跑到书房里随手拿了一本书出来,她也知道那个理由有多蹩脚,但是为了能跟上来只能出此下策,现在只得好好把这出戏演完,她可是个要面子的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63章 语重心长 在季宽换好衣服出来之前,费若迪已经守在他的房间门口,她当然要和他一起下去,哼,真想马上看到那个小丫头的臭脸,妄想跟他争男人,做梦! 5分钟过后,季宽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得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与她擦肩而过。 费若迪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有些失神,他是她梦想中的男人,她几乎疯狂得迷恋他,崇拜他,从她懂事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再想过其他男人,因为她心里很清楚,除了季宽,她谁也不要,谁也看不上。 回过神来的费若迪小跑两步到季宽的身边,她要保证他们两人的身影要同时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能够站在他身边,成为配得上他的女人,是她一生的梦想。 果不其然,几双目光刷刷得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 看着雷依云逐渐变色的小脸,费若迪自然更是得意,故意将身体贴近季宽,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哼,死女人,臭女人。 雷依云气鼓鼓得一张小脸,把筷子捏得咯咯作响,竟然在她面前耍威风,这分明就是针对她的,气死人了! 直到季宽和费若迪已经走近坐下,依云仍然狠狠盯着费若迪,这个梁子,她们算是结下了。 “大家吃饭,菜都凉了”汪柏年赶紧出声圆场,对于这样的局面他始料未及,也许今天叫若迪来家里,是个错误的决定。 几个人面面相觑,大概都感觉到了若迪和依云之间奇怪的气氛,默默得吃起东西来,云翔还是一如既往得细心照顾着身边的子希,她低着头,慢慢咀嚼着食物,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反复出现在脑海里,她的心里很烦乱。 “子希,你们快开学了吧?”费若迪盛了一碗汤,乖巧得放在汪柏年面前,对于子希,她也一定要好好相处,因为以后她嫁进汪家,她们就是一家人了。 “若迪姐,还早”子希正要回答,云翔抢先一步开了口,因为外人现在还并不知道子希怀孕的事,下学期的课是肯定不会去了,他不希望这个事情给子希带来什么不必要的困扰。 “哦,这样”费若迪识趣得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说起来也奇怪,她认识云翔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中意的女孩子,可是这么突然冒出来一个,汪家上下对她可谓是百般疼爱和保护,确实让人有些费解,更有些不服气的嫉妒。 她费若迪可是天之骄女,从小在优渥的家庭下成长,万千宠爱集于一身,自然是非常不甘心,不过她现在只有忍,等到她成为汪家女主人的那一天… 雷依云今天很安静,一句话都没说。 一时之间,餐桌上的气氛很压抑,好像每一个人都各怀心事,想必都没什么食欲。 “宽,云翔,等会来书房一趟,我有事和你们商量”汪柏年突然开口说道,打破了寂静的空气。 “好”两人同时点点头,若有所思得对视了一眼,猜不到父亲的用意。 半个小时之后,三个男人径自上了楼。汪柏年客气得招呼着费若迪和雷依云,让她们多玩一会儿,如果愿意,留下来住都没问题。 顿时客厅就只剩下曾子希、雷依云和费若迪。秋姨端来三杯红枣桂圆茶,刚刚在餐桌上的古怪气氛她也感觉到了,依云小姐和若迪小姐是第一次见面吧?可是她们… 秋薇瞄了一眼夹在两人之间的曾子希,她看起来很平静,但是眼底之下那抹慌张的神色还是依然让人心疼。 她在汪家这么多年,也算是看着若迪小姐长大的,她是什么性格她当然很清楚,只是担心子希这个丫头会不会受什么委屈,她也不会说出来… “那个…你叫作依云对吧?”费若迪突然开了口,不能再这样一直沉默下去,这不是她的性格,她望着眼前脸庞精致如洋娃娃一般的混血美女,心里还是有一丝担心,连她都心动了,更何况宽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 “干嘛!”雷依云听到她怪怪的语气,当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她看自己的表情,一点都不友善,还有明显的敌意。 宽哥哥 真是只小野猫! 费若迪强压着内心的怒火,这是什么态度!她可是主动找她说话的,没想到被她一句话呛了回来,真是气死人了。 雷依云直直盯着费若迪,丝毫没有一点扭捏和畏惧。 “你认识宽?”费若迪强压住心中的不爽,还是问了出来,她必须要弄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对啊”出乎她的意料,这一次依云很畅快得回应了她,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气息,“不仅认识,还很熟”她接下来的一字一句都重重敲在费若迪的心上,她的语气,她的神情,似乎都在说明她和宽之间… 费若迪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宽前段时间好像去了趟澳洲,难道是为了她?脑子里回想起一些列有联系的事件来,她心慌了,不可否认雷依云是个很有威胁的对手,她年轻,有活力,美艳动人,季宽会不会心动,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依云妹妹,你什么时候回澳洲?”费若迪突然话锋一转,脸上堆满笑意,声音也软了下来。 这样奇怪的转变着实让雷依云大跌眼镜,感觉背后汗毛直立,这个讨厌的女人在打什么歪主意? 一旁的子希也诧异得望着费若迪,这样的笑实在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过几天吧”依云也有点傻了,一时脱口而出,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 果然呆不了几天! 这样的答案让费若迪安心了不少,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就不信自己天天在宽身边会得不到他的心? 她一直有自信,只是时间问题。 “好啊,到时候我去机场送你”费若迪心情开阔了不少,只要对自己没威胁,她倒是不介意和她们好好相处,看样子子希绝对是站在这个小野猫一边的,她不能掉以轻心。 “不用了,宽哥哥会送我”依云冷冷得拒绝,不知道她心里在盘算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宽哥哥很忙的,到时万一没空…” “我和宽哥哥之间的事,不用你操心”看着费若迪一副假惺惺的模样,依云就犯恶心,明明就不是她的本意,好虚伪。 宽哥哥?喊得这么亲热,费若迪瘪瘪嘴,该说的她都说了,如果不是看在宽和汪叔叔的面子上,她以为她会耐着性子搭理她们?像她这样上流社会的名媛,这些幼稚的小丫头永远不会懂。 雷依云心里也压着一口气,费若迪阴阳怪气的语气和鄙夷的神情可是惹恼了她,“昨晚和宽哥哥聊天,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说不喜欢心计太重的女人,原来他是深受其害啊…”她故意说得很大声,眼神似有似无得落在费若迪的身上,嘴角一抹浅笑。 “你说什么?”费若迪一跳而起,她不由自主得对号入座了,可是雷依云的话,分明是讲给她听的,昨晚宽和她在一起?他们在一起? 看着费若迪激动的反应,依云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谁让她刚刚那么嚣张,她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这么说已经是小意思了,哼。 她没回答,说明心中有鬼,“你昨晚和宽在一起?在一起干什么?”费若迪急了,比起她的讽刺,这个问题更严重,非常严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依云眯着美目,一脸无所谓,现在轮到她急了,也让她尝尝这个不好受的滋味。 “你…”费若迪气得手都在发抖,她们坐得并不是很远,真想扑过去把雷依云那张小脸撕烂,她从来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若迪姐姐,你真的想知道吗?”雷依云突然靠近她,眼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费若迪转过头看着她,一脸诧异,木木得点头。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会干什么?”依云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她仔细观察着费若迪的反应,真的好过瘾。 哈哈,她此时此刻好想大笑,但是只有先忍着。 他们难道已经…费若迪的脸色很难看,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她很清楚宽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至少这么多年了,他对她一直相敬如宾,甚至连手都没有碰过,曾经她对他暗示过,但是宽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费若迪全身僵硬得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乱乱的,不停浮现一些暧昧的画面,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季宽真的已经和她在一起了?她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先上楼去了” 就在两人僵持着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费若迪和雷依云同时扭过去盯着子希,她看起来很疲惫,苍白着一张小脸。 “子希…”雷依云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低低喊了一声,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失陪了”曾子希好像用光了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她强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往旋转楼梯走去,脑海里一片空白,依云的话如同一根利针狠狠插在她的胸口,她和季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依云还要对她讲那些话? 季宽爱的人是自己?笑话!她怎么会那么傻,还会相信这样的话,依云喜欢季宽,他们很般配,他们在一起,很好。 她应该解脱的,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痛,好痛,快要死掉了。 “子希…” 雷依云现在别提有多后悔了,都怪费若迪这个死女人,她是为了气她,才故意说那些话的,昨晚宽哥哥只是送她回酒店,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她真是太大意太猪头了,居然好死不死得在子希面前显摆她和季宽的关系,不是要信誓旦旦得帮助他们两个打开心结吗?看来忙她是没帮上,反而越搅越乱了。 曾子希对依云的呼唤置若罔闻,她一点力气也没有,更没有勇气面对,她好累,只想静静一个人。 “子希,你怎么了?” 是云翔,曾子希循着声音望去,楼梯的尽头赫然站着三个熟悉的人影,心里一惊,怎么会刚好遇到他们。 “我…我没事”曾子希楞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上走,余光瞄到季宽,他的鹰眸紧缩在她身上,让人汗毛直立。 她怎么了?有一丝慌张,似乎在有意躲避众人的目光。 “子希,身体不舒服吗?”这一次出声得是汪柏年,他也看出来她似乎有点不对劲,对于这个儿媳妇,他还是很在意的,况且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汪家的骨肉。 “爸,我没事,上楼拿个东西”子希吱吱呜呜的,若迪和依云还在客厅,她刚刚是怎么了?居然这样不管不顾得逃走,其他人会怎么想?她失礼了,放肆了,她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但是那一刻亲耳听到依云说出的那些话,她的心好痛,好难过,一秒钟都呆不下去,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在几个人的注视下,子希没有退路,硬着头皮继续往上走,他就在那里,目不转睛得盯着自己,让她颤抖不已。 短短的一段路却走了那么久,子希在转身关上门的一刹那瘫软在地,她好恨,恨自己忘不了,恨自己无力反抗这一切,眼角干涸得发痛,已经没有眼泪,深深的绝望涌了上来,不去想外面她留下的残局,子希一动不动,她真的累了。 季宽和汪云翔对视了一眼,沉默不语。汪柏年走在前面,还有客人在,刚才他也是长话短说和兄弟两人交代完事情,从明天起,云翔就正式开始到公司上班,有秋薇在家照顾子希,大可以放心。 客厅里背对背坐着的两个女人显然已经掐上了,谁也不理谁,连看一眼都觉得烦,若不是男主角随时会出现,说不定已经开始大打出手。 季宽皱着眉头,刚刚那个柔弱的纤细身影在脑海中挥散不去,再看沙发上的两个女人,就像是两只盘踞在各自上空充满敌意的鹰,刚刚在饭桌上的火药味他不是没闻出来,只是觉得很好笑,她们的争风吃醋,只会让他更厌恶而已。 莫非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样想的绝对不止他一个人,汪云翔有点愣头愣脑的,刚刚子希的话他倒是没多想,只是上楼去拿个东西,可是依云和若迪姐,她们真的太奇怪了,预感着一场无声无息的争斗将从此拉开序幕。 他认识若迪姐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板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挺可怕的。而依云鼓着脸,那奇怪的表情夹杂着一丝懊悔,刚刚他们离开的二十分钟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联想起昨天去公司里听到的传闻,难道哥真的和依云在一起了? 不过他没心情猜测这么多,刚刚父亲把他和哥喊进书房,语重心长得跟他谈了谈,看来去公司上班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父亲已经答应了他所有的要求,他无法再拒绝,本答应子希陪她到开学的,不知道她会不会不高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64章 原谅 哎,汪云翔叹了口气,说起子希,她好像上去挺长时间了,怎么还没下来? “若迪依云,汪叔叔就是个工作狂,你们可别生我这个老头子的气”汪柏年赶紧出声说道,他自然是看出来两个女孩之间微妙的关系,不可能让她们一直这样僵持着,毕竟她们都是汪家的客人,这样闹下去也不好收场。 “汪叔叔,怎么会呢,您一直是我的偶像,向您学习还来不及呢!”汪柏年的话音刚落,费若迪就乖巧得凑到他身边,甜腻的音调听得雷依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还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心机女,雷依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表面上也懂事得朝汪柏年笑了笑,既然长辈都开口了,也不好意思再斗下去,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妥协了,相反更加燃起了她的斗志,她本打算解开子希和季宽的心结,但是现在看起来困难丛丛,既然子希说不可能了,那就让她放手一搏,季宽这种极品绝对不能轻易落入坏女人的手里。 雷依云暗暗下定决心,冷眼看着费若迪百般讨好的模样,又看了看季宽,他仍然是面无表情,仿佛所有事都与他无关,置身事外。 他绝对费若迪没兴趣,意识到这关键的一点,依云暗自偷笑,她还有机会。不过子希… 哎,她又想起来刚刚自己做的糊涂事,怎么可以那么粗心大意,好想上去看看,可是子希现在一定不愿意见她,恨透她了,就为了气气费若迪,太不值得了。 “依云,今天要留下来吗?” 自顾自得想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跟她说话,她张着小嘴,不知如何回应。 “呵呵,若迪呢?要不要也留下来,反正家里空房间多得是,想住多久都没问题”汪柏年笑着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人年纪大了的缘故,越来越怕冷清,他是真心期盼着宽能搬回来一家团圆的日子。 两个女人都没有答话,脸上堆满了甜甜的微笑,她们的眼神不由自由齐刷刷盯向同一个人,想从他细枝末节的表情上捕捉到一点点端倪,他今晚是留?还是不留? “宽,送我回家吧!”这一次费若迪决定主动出击,免得再让那个小丫头抢占了先机,边说边意味深长得盯着季宽,她会紧紧盯着他,绝对不让其他女人有可乘之机。 “你今天没开车来吗?”季宽自然得反问了一句,他很清楚费大小姐是绝对不可能搭公车或者TAXI的。 “那个…”好像被人说中了要害,费若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车就停在花园的入口处,太显眼了,一出门就能看到。 “宽哥哥你还是送我吧,若迪姐姐有车,用不着我们担心”雷依云看准时机甜甜的开口,看到费若迪碰钉子,别提有多开心。 “也好,宽,你还是送依云吧,她刚来T市人生地不熟的”汪柏年突然开了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也有点一头雾水,但是依云要回酒店,必须有人送她。 费若迪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现在是不是所有人都在跟她作对? “若迪,我叫司机送你”汪柏年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赶紧补充说道,但是…好像已经太晚了。 费若迪没有答话,心里还留有一丝希望,如果宽拒绝的话,那就代表… 但是除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 “汪叔叔,我先告辞了”费若迪恼羞成怒,再留下来没有任何意义,她被季宽无所谓的态度气得半死,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感受吗? 10cm以上的鞋跟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费若迪头也不回的离开汪家大宅,这是她第一次在汪家人面前如此放肆,她真的受够了,管不了那么多,随便他们怎么样。 嘴里还在喋喋不休,今天绝对是她有生以来最窝火的一天,可是刚刚走到车边,就开始有点后悔了。 难道就这么轻易放弃?这完全不像是她的作风,可是她都已经走出来了,难道还要折回去不成? 那岂不是又被那个死丫头看笑话?一想到雷依云,刚刚她说的那些话就一字不差得钻进脑子里,她迷惑了,那丫头不像是在说谎,难道都是真的? 费若迪越想越生气,火大得拉开车门,绝尘而去。 她就不相信雷依云会死赖在T市不走! “爸,我送依云回去”隔了好几分钟,客厅终于有了点动静,季宽平静得开口,麻烦终于走了一个,现在还剩下另一个。 他头疼得厉害,只想静一下,那丫头还没下楼,一定出了什么事!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她,真该死! “好,路上小心”汪柏年对他们笑了笑,这一晚上也没清净,人年纪大了精力有限。 “哥,依云,慢走”汪云翔也笑了笑,他心里惦记着子希,巴不得早点能上楼去看看她。 雷依云跟他们道别后,跟在季宽身后,走了出去。 上车之后,雷依云发现身旁的人并没有发动引擎,她盯着他,夜晚的星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从见他的第一眼起,依云知道,她动心了,她无法自拔被他吸引,被他左右,心甘情愿。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修长的手指点燃了一只香烟,任何时候他都是冷冷的,他醉了,醉得一塌糊涂,所以她才能亲近他,得知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应该…有吗?”雷依云吞了吞口水,他的样子好严肃,难不成知道了些什么?心怦怦直跳,就像做错事的小朋友,手心直冒汗。 看着她心虚的反应,季宽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答案,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对待她最好的方法就是冷处理,她一定会忍不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就这样静静坐在车里。 雷依云时不时偷看一眼身旁的人,他面无表情吐着烟圈,似乎是在对她说,“我会等你开口的” 她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他真的已经知道了刚刚在客厅里她对费若迪说过的话?不可能啊,他明明在楼上的,根本不可能。 雷依云紧咬着牙关,她不能说。 十分钟过去了,雷依云如坐针毡,她根本就是沉不住气,“宽哥哥,我们…” “你已经想好要说了吗!”季宽打断了她的话,他也不想再继续等下去。 “说什么啊?”雷依云继续装傻。 “你跟费若迪到底说了什么?”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很用力,他很清楚若迪的性格,她是很要面子的一个人,若不是依云惹恼了她,她不会就这样气冲冲的走掉,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雷依云。 “你…你都知道了?”雷依云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个男人太厉害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季宽没说话,凌烈的眼光盯着她。 雷依云只好结结巴巴得把在客厅发生戏剧性的一幕原原本本得复述了一遍,看着季宽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依云知道,她这次死定了。 “你!” 季宽紧握着拳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还能说什么!她怎么会这么蠢,蠢到为了气一个才刚刚认识一天的女人说那样的谎话,还如此得意!而且该死得曾子希全部听见了,全部听见了! “都是我的错,不过我会跟子希解释的,你相信我,季宽”雷依云知道季宽在想什么在气什么,这件事的确是她做错了,不过她可以补救,她一定要补救。 “季宽,你听我说…” “闭嘴” 他毫不客气得吼了一句,现在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她要一个人离开?为什么脸上会是那种失魂落魄的悲伤表情!都是因为她,眼前这个罪魁祸首,还以为自己取得了胜利而沾沾自喜,真是可笑又可气! 雷依云委屈得嘟着嘴,不敢出声,虽然是她的错,可是他现在的样子好凶,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她不敢惹他。 季宽重重一拳捶在方向盘上,尖锐的喇叭声响起,吓了依云一大跳,他不会…是要打人吧? 雷依云害怕得闭上眼睛,可是这时,车子发动了。 她看见霓虹里他的侧脸,迷惑了。 “子希,我可以进来吗?”云翔轻轻敲了敲门,哥和依云一走,他就跑上楼,满脑子都是子希,担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里面没有动静,他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子希” 他轻轻唤了一声,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按亮了一盏微弱的壁灯,微风吹起露台的纱帘轻轻飘动,那里隐约坐着一个人。 汪云翔走了过去,脚步很轻,他不想惊动沉思中的子希。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大概两人还有半米的距离,子希幽幽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凄楚,她呆坐在二楼房间的露台上,正好面对着花园。 “哦”汪云翔闷闷得答应了一声,心里很不好受,有些颓然,他还能做什么?才能让子希真正开心起来。 这些天,他看得出来,子希都是在强颜欢笑,他对她的好,为什么在他眼里看来都像是一种负担,他该怎么办? 难道子希心里还有他? 这唯一的可能性,让汪云翔狠狠得握紧了双拳,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成冰山状,他真的已经努力了,他用心爱着她,可是子希… 心里越发得感觉到寒冷,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也会痛也会累,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汪云翔慢慢得转过身,每一步都好艰难,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激烈的负面情绪,难道是压抑太久?看来他真的需要好好安静一下,整理堆积的坏情绪,明天起就要开始去公司上班,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做。 看来他和子希都需要想一想,他们之间,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们已经在车里呆了20分钟,没有走没有下车,到底在干什么?曾子希一动不动,可是眼睛却明亮在远方,从季宽和雷依云走出汪家大门,她就紧紧盯着他们,一直到上车,不可能看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子希只能在心里胡乱猜测着,再加上之前依云那番占有欲极强的宣言,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无法平复。 终于,在度秒如年的无尽等待后,车灯亮了,隐约的星光下,她好像看见他的侧脸,正贴着依云的红唇,心猛得一紧,子希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她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手背上凉凉的,她赶紧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她怎么又哭了?要是让云翔看见就糟了。 身后一片寂静,他去哪里了? 隔了好一会儿,子希才进房间,“云翔…”她喊了一声,空荡荡的没有回应,一阵凉风袭来,这样的夜晚静得可怕,云翔出去了吗? 强压住内心不祥的预感,颤抖着一双手抱住自己,任凭黑暗将自己包围。 这一夜云翔没有回房间,他在客房里想了整整一夜,他爱子希,很爱很爱,他也说不清楚刚刚是怎么了?父亲和哥对他期望很大,而他更想证明自己,让所有人明白,子希的选择是对的。 辗转反侧着竟然天亮了,他轻手轻脚得进了另一个房间,子希在贵妃椅上躺着,看来是睡着了,哎,怎么还像个孩子,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云翔爱怜得抚了抚她光洁的额头,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得丢下她! “对不起,子希”云翔轻轻在她耳边呢喃着,就允许他任性这一次,最后一次。 他轻轻抱起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就这样静静得看着她,目光温柔如水。 雷依云睡到自然醒,昨晚季宽送她回酒店,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自然心虚理亏的自己,只好当哑巴。 他正在气头上,她不想招惹他。 季宽没有把自己扔在半路上,她已经谢天谢地了,所以回到酒店她就乖乖呆在房间里,没多久竟然困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刚刚大哥又打电话来催她回去,转眼她已经在T市呆了5天,关键是她快开学了,现在澳洲放得可是寒假。 哎,她不能就这样走。 就算她和季宽之间的事来日方长,但是昨晚她祸从口出,让子希误会了他,如果不跟她解释清楚,雷依云觉得自己的良心一辈子都不会安宁。 子希会原谅她吗?雷依云皱着一张小脸,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拿不定主意!可是说不定这是她在T市的最后一天,现在不说,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真是很难说… 几点了? 曾子希睁开混沌的双眼,窗帘被拉上了,把阳光遮住了大半。 咦,她怎么睡在床上?还盖着被子?昨晚她明明是在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身边空无一人,云翔真的没有回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65章 两个概念 子希的心一惊,回想起来昨天她的态度真的很伤人,可是当时她好像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她紧咬着嘴唇,深深的愧疚感涌了上来,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不怪云翔,都是她的错。 子希强撑着身体下了床,看了看表,已经10点过了,她感觉很饿,食欲也增大了不少,看来宝宝发育得很好,她只能安慰自己这样想,现在唯一的寄托,就是孩子,她的孩子,是活下去的希望。 秋薇看见子希,赶紧招手示意她下来,“秋姨”子希腼腆得喊了一声,她搬进汪家,第一次起得这么晚,真有点不好意思。 “云翔说让你多睡会儿,所以没叫你吃早餐,饿了吧?快过来吃东西”秋薇亲昵着拉着她,眼底里尽是透着浓浓的暖意,这小两口真是恩爱得很啊,叫她这个老太婆都羡季得不得了,子希真幸福,有云翔那么疼她的男人。 殊不知… “秋姨,云翔…他去哪儿了?”子希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不在家,让她觉得有点心慌,很不踏实的感觉。 “怎么?云翔那孩子没跟你说吗?他上班去了”秋薇一脸惊讶,云翔一大早就跟老爷去公司了,她以为子希已经知道了。 “没,他…大概忘了吧”子希尴尬得开口,作为妻子,既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去上班了,真是难为情。 “子希,放心吧,秋姨会好好照顾你的”秋姨拍拍她的肩膀,以为她是想云翔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菲菲我好想你 “秋姨,和你一起我很开心”子希笑了,她说得是真心话,秋姨对她很好,真的很好。 “呵呵,乖”秋姨溺爱得摸了摸她的头,讨人喜欢的丫头。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子希饱餐一顿,喝了两碗秋姨亲手熬的乌骨鸡汤,胃很满足,心也暖暖的。 一个人去花园走了走,回来就跟着秋姨学习插花,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 自从有一次尝试之后,她渐渐发觉了其中的乐趣,很专注,心很平静,可以放下很多事情。 秋姨教得很有耐心,两个人有说有笑,都很开心。 “子希” 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子希愣了愣,好熟悉的声音,她抬眼望过去,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 “菲菲”她情不自禁得喊出声,自从婚礼后就再没有见到她,真的好想她,可是…可是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子希,慢点”眼看着她就要激动得跑过来,云翔及时出声制止道,他真是怕了她! “云翔,你怎么回来了?”子希看到从菲菲身后闪出来的人影,脸上的表情更为诧异。 “子希,是云翔学长带我来的”听着子希奇怪的问题,向菲菲赶紧解释道,她今天觉得好神奇,云翔学长居然给她打电话,问她想不想去看看子希,她当然想,太想了,一直想给子希打电话,但是又怕打扰她,毕竟现在子希已经结婚了,不比以前上学的时候… “云翔…”子希疑惑得望着汪云翔,他难道不是在生她的气吗?为什么还要带菲菲来看她?她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了! “菲菲,你等我们一会儿,马上回来”汪云翔说完牵着子希的手,走到另一边。 秋姨这时也热情得招呼着向菲菲,引她来沙发这边坐,看起来好年轻的女孩儿,大概是子希的同学吧。 “子希,对不起,昨晚我不该…” “不不不,云翔,昨晚是我的错,是我太任性了,不该不考虑你的感受”子希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云翔满脸愧疚的表情,让她更加无地自容,云翔对她这么好,她不该再去想那个人,不该… “子希,别说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相信我,好吗?”汪云翔异常坚定的眼神看着子希,这一天对他来说太难熬了,一整个上午什么事都没做,心里只想着子希,充满了对她的愧疚和担心。 曾子希早已热泪盈眶,她心中的感动无法言喻,今生能遇见云翔,是她最大的幸运,他对她的好,她无以回报。 “傻瓜,怎么哭了?”汪云翔温柔得拭着她脸上的泪,子希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发自责,昨天自己孩子气的行为惹她伤心了,真是千不该万不该。 曾子希破涕为笑,看着云翔真挚的脸,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尽管有太多坎坷太多不如意太多致命的巧合,但是现在,她想放下所有,享受被人爱的滋味。 可是,这样谈何容易? “好啦,乖,我该赶回去了”云翔指了指手表,过了三秒钟才明白过来他好像还没有跟子希说他去公司上班这件事,刚想开口,只见子希体谅得看着他,“恩,你快去吧,第一天别迟到了” 看来她已经知道了,一定是秋姨告诉子希的。这样也好,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本来答应子希多陪她一段时间,但是父亲突然做了这个决定,他也无能为力。 汪云翔简单和子希说了几句,匆匆又驾车往公司赶,为了接向菲菲过来,午餐还没来得及吃,不过只有1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再加上特殊的身份,他不想让公司的其他员工有机会有什么闲话。 向菲菲看到子希走过来的身影,眼神瞬间黯淡了一下,她身旁,空空的,云翔学长走了吗? 不过很快她换上灿烂的笑容迎接子希,和她拥抱在一起,眼角渐渐湿润了,“子希,你好吗?” 子希也哭了,这样的问候让她有太多回忆太多感触,经历了太多事,菲菲一直陪着她,一直… 秋姨静静得看着她们,又默默得走开了,就让她们好好聊聊,这样的场景也让她想起自己的青春时光,一起说着悄悄话的闺蜜,萌动的夜晚,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久远的回忆,但是每每想起来,还是那样心潮澎湃,就像一首诗那样美,秋薇抿嘴笑了笑,年轻真好。 “菲菲,我好想你”子希哽咽着,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也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我也是,子希,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向菲菲早就把这里打量了个遍,虽然很大很豪华,但是感觉好冷清。 “恩,挺好的”子希笑着回答。 “云翔学长对你…”菲菲刚刚问出来,才觉得这个问题好傻,云翔学长看子希的眼神,连她都要融化了。 子希心领神会得笑起来,“放心,他对我很好”她知道菲菲心里想什么,在担心什么,她挺好的,真的。 “恩”菲菲点点头,她的话好多余,明明知道云翔学长一定会对子希好的,一定会的。 两个女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就像某一年夏天法国梧桐树下的她们,才刚刚彼此熟识而已。 雷依云嘴里哼着歌大步流星,对于汪家已经是轻车熟路。 思来想去她还是来了,她已经订好了明天回澳洲的机票,今天一定要和子希说清楚才行。 盛夏的午后十分炎热,雷依云走了几步已经是香汗淋漓,四周静悄悄的,她径直走进客厅,远远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子希和一个陌生女孩。 原来有客人。 雷依云杵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有些话,只能单独和子希一个人谈。 我知道你也爱着 “依云小姐,怎么不进去?”身后响起秋姨的声音,着实吓了雷依云一跳,她轻抚着胸口,尴尬得笑了笑。 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一定很奇怪。 “子希在里面”秋薇善解人意得说道,看得出来她是来找子希的,可是为什么不进去却站在门外。 雷依云用手指了指里面,欲言又止。 “哦,那是子希的同学,中午刚来。你们都是同龄人,肯定能聊到一起去,赶快进去吧”秋薇面带微笑得说道,以为依云是见到陌生人,有点害羞。 “是同学哦…”依云若有所思得重复了一句,又往里面看看,看样子是很亲密的好朋友,那意味着她们会聊很久很久,那她怎么单独找子希解释啊?还真是棘手。 “依云小姐,你吃中饭了吗?”秋薇看着她奇奇怪怪的,好像有事找子希,但是又很犹豫。 “秋姨,我吃过了”她中午在酒店的餐厅随便吃了点,但是心里装着事,一点胃口都没有,她现在一心只想着能跟子希说上两句话,昨天她真的误会季宽了,都怪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哎… 依云越想越自责,难过死了。 “那你自己招呼咯,我去准备晚餐”秋姨笑了笑,少女的心思猜不透,她这个老太婆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才好。 “好,秋姨辛苦了”依云小嘴甜甜的,再配上她精致可人的长相,有谁能抗拒她的魅力! 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昨天她确实太过分了,再次面对子希,依云紧张得心怦怦直跳。 可是既然已经来了… 雷依云大口得深呼吸,足足犹豫了十分钟,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从她一出现,向菲菲就看到了雷依云,她实在特别,让人眼前一亮。子希也注意到菲菲眼神的变化,因为她坐的方向是背对大门的。 子希下意识得转过头去,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她怎么来了? 经过昨天那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她还没有收拾好烦乱的心情来面对依云,原本就一直压抑的情绪在见到她的这一刻,有些奔溃。 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是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硬生生得钉在原地。 直到依云走近了,子希仍然是僵硬的坐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情。而菲菲更是尴尬,她不认识这哥金发碧眼的女孩儿,而子希的态度更是蹊跷,她到底是谁? “子希” 还是依云打破了沉默,她感觉得出来子希不想见她,但是她不能走,就算是厚脸皮,也要赖在这里。 “依云,你来了”子希勉强打了个招呼,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可能会陷入到冷场的状况之中,冷静冷静,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不要再去想他… “子希,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依云朝菲菲腼腆得笑了笑,然后目光灼灼盯着子希,她不想逃避,更不想和子希心存芥蒂。 子希没想到她的态度如此坚决,不知所措得点点头,看着更加茫然的菲菲,才像起来竟然没有相互介绍,“依云,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向菲菲” 两个女孩同时点点头。 “菲菲,我和依云出去一会儿,你在这等我”子希似乎已经猜到依云要跟自己说些什么!而且显然这些话并不适合当着第三者面前说出来。 “好”向菲菲点点头,尽管心里有太多疑惑,但是并不是问的时候。 雷依云和曾子希一前一后走出去。 “去花园走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依云建议道,她不曾忘记第一次和子希见面时,两人在花园里相依偎着谈心,她是真的打心底喜欢单纯善良的子希,想成为她的好朋友,可是现在她们两人这样的身份,着实让人犯愁,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好”子希幽幽得回答道,她心里矛盾极了,只要一想到依云和季宽之间…就心痛不已,但是她有什么资格怨恨她?她是云翔的妻子,她有什么资格?! 她忍不住又想起这些来,鼻子酸酸的,她不想在依云面前哭。 两人一路沉默着,各怀心事。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依云,真的,真的不用”这一次先开口得是子希,她也不想再让依云误会什么,依云是汪家的客人,她知道的那些事情,已经够惊世骇俗,就此打住吧。 “子希,其实我并不是想跟你解释什么,我一直都想告诉你,季宽对你的感情。之前那一次的确是意外,而且是我主动的…”雷依云说到这里,很清楚得看到子希的脸抽搐了一下,她赶紧略过这个话题,接着说下去,“昨天我是乱讲的,前天季宽送我到酒店门口,他就走了。我就为了气气费若迪,她太嚣张了,我就是逞能而已,子希,你千万不要多想,好吗?”说道最后,她还是在拼命解释。 子希一言不发,泪在眼眶里打转,季宽对她的感情…难道就是在她最黑暗无助的时刻利用钱让她嫁给自己的亲弟弟吗? 心在无声的滴血,他的所作所为让她能去相信什么?而且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已经是定局了,她是云翔的妻子,可是肚子里的孩子… 子希把头扭向一边,不想让依云看见她的惶恐和不安,依云无法想象在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情感纠葛,她不会明白! “子希,感情是不能逃避的,我知道你也爱着季宽,对不对?”依云不依不饶,在她的思念认知里,好像就只有爱或者不爱两个概念。 微风轻轻在耳边吹拂,凉凉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66章 愿望 空气寂静得可怕,她们并排站着,一动不动,时间仿佛静止了。 曾子希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都听不进去。 不管依云和季宽有没有在一起,都不关她的事,不去想,也不想听。 “子希?” 雷依云轻轻得喊了一声,冷静下来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冲动,她完全没有考虑到子希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是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刺激! “依云,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们怎么样…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子希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得可怕,没有一点温度。 “我只是不希望你们…”雷依云急急解释,怎么感觉越说越乱,这不是她的初衷啊。 “抱歉,依云,我有点累,想休息了”子希狠狠得别过眼,她不想再这样无休止得纠缠下去,如果依云真的和季宽在一起了,也许她就会死心了。 子希咬咬牙,不忍心看依云委屈的小脸,她怕自己会心软,转身一步一步往回走。 雷依云傻傻愣在原地,她没料到如此温柔乖巧的子希会有如此倔强的一面,完全没了主意。 如果子希就这样走掉了,她一个人灰头土脸得回澳洲,绝对会后悔一辈子。 “子希,我明天就要走了” 她冲着子希的背影大喊道,她不想留下遗憾,更不想让子希误会自己,她是她在T市唯一的好朋友,她不想失去这份友谊。 果不其然,子希听到她的话,停了下来,缓缓得转过身,疑惑得看着雷依云,她满脸真切和焦急,不像是开玩笑。 依云顺势小跑了过来,停在她身边,“子希,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朋友,请你相信我”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真的好怕子希会不原谅她。 “依云…” 子希被她的话深深触动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她被嫉妒冲昏了头,她忘记了,忘记了依云是她的朋友,她怎么能不理她,伤害她呢? 她觉得好愧疚,依云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是她的心放不下,是她的古怪在作祟,是她是她,一切都是她…她还想着他,还念着他,还在乎他… 想着想着,成串的泪珠滚落下来,烫伤了脸颊。 “子希,你怎么哭了!…子希,你别哭啊,子希…” 依云慌了神,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今天自己说的这些话,肯定刺中了她记忆深处的疼痛,自己的莽撞再次犯了错,好懊悔。 “依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子希边说边抽泣,越想越觉得难为情,依云一定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很清楚她对季宽的念念不忘。 在依云面前,她像一张白纸,隐藏不了任何秘密。 “子希,是我不对,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就好了”依云被这反转的局面弄得很是迷糊,怎么子希突然跟她道起歉来。 两个女孩拥在一起惺惺相惜,好像在这一刻都解开了彼此的心结,重获新生。 隔了好久,她们才分开,彼此之间好像有一种特别的情感紧紧维系着,无法言说。 当两个人手挽手重新出现在客厅,向菲菲简直看傻了眼,不过才半个小时的光景,她们…她们的样子看起来变得很亲密,非常自然。 曾子希尴尬得笑了笑,现在也没时间跟菲菲解释这么多,她知道这一切在旁人看起来有些滑稽和不解,但其中的的内情只有她们两个才懂,经过这么多误会、猜疑,百感交集,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这份友情得来之不易、弥足珍贵,才会珍惜才会感恩。 这时秋薇走过来,看到三个女孩都在,笑着说道,“今天一个都不准走,我弄了一大桌菜,必须全部消灭光”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她真心感到高兴。 “秋姨,今天就算是你让我走,我也不会走的”依云亲昵得走到秋薇身边撒起娇来,和子希冰释前嫌让她心情大好。 “呵呵,你个鬼丫头”秋姨宠爱得拍拍她的头,真是个开心果,只要有她在,就充满了欢笑。 子希和菲菲也被逗笑了,欢声笑语萦绕在她们身边,就像是三个很亲密的朋友,无话不谈。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向菲菲渐渐发现依云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并不像她的外表那么难以接近,她性格很直,说话语速很快,表情也很丰富。 本来就是同龄人的她们,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冷不丁得从背后冒出一个好奇的声音,她们都没有留意他什么时候靠近的! “云翔,你回来了”子希平静得说道,对于他的声音,她已经相当熟悉了,就连脚步声都分辨得出来。 “云翔学长”菲菲小脸红得跟番茄一样,看着他亲昵得拥着子希的肩膀,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喂,昨天才夸奖了你也,怎么今天就把老婆一个人丢在家里,上班去了!”雷依云说得颇为振振有词,人家子希现在是孕妇,怎么可以不照顾呢! “那个…”云翔不好意思得挠挠头,他也不想啊,是被逼无奈的,他何尝不想天天陪在子希身边,所以一下班他就赶紧开车回来了。 “依云,云翔去公司上班挺好的,我不是有你们陪吗!”子希赶紧微笑着替云翔说话,这样挺好的,她觉得很轻松自在。 “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依云一脸不舍,委屈得说道,她不想回澳洲,她还没玩够,而且和…和季宽的关系还在原地踏步,她不想就这样回去! “依云,你明天就走?”汪云翔显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着实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快? “对啊,我快要开学了,哎”依云眼神都黯淡了,一想到心里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深深的挫败感。 咦,季宽呢?他怎么没回来吃饭? 雷依云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眼睛紧张得四处搜寻,确定是云翔一个人回来的。 “依云,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开车送你”云翔说了一句,说来也惭愧,依云这次来T市,都没时间好好陪她到处走走。 “叫宽哥哥送我好了” 雷依云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怎么就冒出这句话来。 要回澳洲了 祸从口出。 雷依云再次尝到了口无遮拦的恶果,刚说完这句话,她小脸顿时刷白,直直得望向子希,她的笑僵硬在嘴角,天啊,她好后悔,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识是…”她紧张得口齿不清,怎么会这么冒失,一点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一头撞死算了。 “没问题,依云,我跟哥说”云翔还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说话的语气甚至有点暧昧,依云喜欢哥,这谁都看得出来! “云翔…” 雷依云无奈得喊了一声,这个时候还在添油加醋,下午才跟子希缓和的关系难道又要… 不敢往下想。 “我去厨房看看秋姨”子希腾得一下站起来,有些恍惚,吓了身边的向菲菲一跳,她怎么了? 不顾身后诧异的目光,子希没有回头。 云翔和菲菲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只有依云心里暗自叫苦,活该让她当哑巴。 “依云,你怎么进来了?马上可以开饭了,别呛到油烟味”秋姨一看到子希,赶紧出声说道,这丫头准时想帮忙来了! 子希没说话,表情很茫然。 为什么自己这么失态?为什么听到那个名字心还在剧烈的颤抖?为什么为什么… 她还是沉不住气了,还有这么长的时间要呆在汪家,虽然她知道他在外面住,但是难免会见面,他们是亲兄弟啊! “子希,过去喊他们吃饭了,今天有你最喜欢的清蒸鲈鱼,可要多吃点”秋薇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她忙乎了一下午,今天的菜肴可谓琳琅满目,很是丰盛。 “哦”她点点头,总要面对的。 自己冷静下来,似乎心平气和了不少,她要面对,这就是她的命,根本一点都不关依云的事,无论她出现与否,她都要面对。 深吸一口气,子希走了过去。 曾子希,你可以的,她为自己打气,微笑微笑,没什么大不了的! “吃饭了,大家快过来吧”她好像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之前的小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嘴角上扬着,招呼着其他人。 向菲菲和云翔没多想,往餐厅的方向走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雷依云,子希的反应让她很惊讶,子希会生气会在乎那是正常的,她越是这样笑嘻嘻的,就越觉得诡异。 “依云,走吧” 子希知道她在想什么,故意留在原地等她。 她要依云明白,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已经放下了。 “哦”依云点头如捣蒜,只要子希不跟她计较,她当然愿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对于依云亲密的碰触,子希有些不自然,她的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是真的累了,不想再纠缠于这些是是非非之间,没有对错。 “子希,来”云翔坐在她身边,先替她盛了一碗汤,温柔得望着她,好像只分开了一天,已经是无尽得想念,想她在干些什么?过得开心吗? “谢谢”子希有些不好意思,依云和菲菲坐在对面,让她有些难为情。 “菲菲,你要习惯哦,他们两个常常秀恩爱,叫我们这些单身女青年情何以堪啊!”依云一脸暧昧的笑,表情有些夸张。 “依云…”子希的小脸彻底红透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依云真是坏死了。 “哦,对了,菲菲,你交男朋友了吗?”还是初次见面,万一人家已经谈恋爱了呢! “没…没有”菲菲把头埋得低低的,有什么东西触碰到她脆弱的神经,她以为已经渐渐淡忘,但是伤痛犹在,记忆犹新,好痛… “那有喜欢的人了吗?”依云继续问道,她的好奇心绝对比谁都重,菲菲长得不错,学校一定很多人追才对。 “没…没有”向菲菲恍然间突然抬起了头,直直盯向汪云翔,目不转睛,这张她朝思暮想了三年的俊颜,如今距离自己这么近,她好想就这么看着他,永远这样一直看着他… “菲菲,你怎么了?”依云顺着她看的方向,奇怪,她怎么看着云翔呢?而且神情看起来好忧伤,莫非她对云翔… 依云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不太可能吧,她和子希是那么好的朋友,但是她的眼神,太不同寻常了。 “那个…我去个洗手间”菲菲侧过头,她失态了,早知道是这样的局面,她不该来,不该再见到云翔学长。 子希望着菲菲的背影出神,似乎在那一刻,她也察觉出什么,菲菲她… 和依云对视了一眼,女人的直觉太可怕了! 好在云翔是饿极了,中午也没来得及吃东西,投入得大快朵颐,丝毫没有留意到三个女孩的异常反应。 菲菲再次出现的时候,显然已经调整好状态,满眼笑意。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作为子希的好朋友,应该在这个时候给她安慰和支持,自己却在这里添乱,觉得好羞愧。 “菲菲,菜还合胃口吗?”子希给菲菲夹了一块鱼,她好不容易来一趟,下次见面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时候,一想到这里,心里闷闷的,她再也不可能是原来的那个曾子希了,再也回不去了。 “恩,很好吃”菲菲点点头,可是说真的,却有些食不知味,她刻意躲开汪云翔的眼神,害怕自己会沉迷,会情不自禁… “云翔,再过几天子希就可以四处走动一下了,孕中期是非常稳定的时期,多走走对身体有好处”依云看子希这一个星期几乎天天都在家里呆着,多无聊啊! “恩,放心吧,还有8天,到时去复查了,我会带子希到处走走”云翔笑着握住子希的手,满眼尽是温柔,他把日子都记下来,什么时候做产检,什么时候进入孕中期,他可是清楚得很。 “是是是,你是最佳模范老公,奖励你一个鸡腿”依云笑嘻嘻的,云翔对子希有多好,每个人都看在眼里。 “对了,云翔,你可以带子希来澳洲玩儿,我包吃包住陪玩哦,怎么样?很心动吧!”依云扬起招牌式的迷人笑脸,想到明天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一定在哪里见过 “澳洲?依云,你在开玩笑吧?子希怎么能坐那么久的飞机!”汪云翔立刻摇头惊呼道,现在一切以子希的身体为重,不能冒险。 “什么嘛,孕妇可以坐飞机的。如果子希很想来呢?对不对?”依云望向子希,如果她说愿意,云翔也没辙。 “呵呵,到时再说啦,现在时间还早”子希笑着打着哈拉,她知道依云是好意,但是她从没想过去澳洲,更何况现在自己的身体也不允许。 “对吗,子希要是想去,以后有得是机会”云翔补充说道,等这一年多的时间过了,他要带子希去好多地方旅行,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不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67章 语塞 云翔脑海里闪现出今天在公司里繁忙的景象,他本以为才去公司,应该有一段适应的时间,但是父亲安排他去销售部,今天跟着上级经理跑东跑西,一刻也没休息过。 不知道这样下去,以后还能有多少时间陪子希? 哎,一想到这里,他就惆怅起来。 “我想想,子希还有7个月生,那时候应该放暑假了,我可以来T市也,太好了”依云歪着头仔细盘算着,她可以亲眼见证baby的出世,太好了,太神奇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好兴奋好神圣。 “好啊,到时你陪着子希,她可能不会那么紧张”云翔欣然应许,这几天看她们似乎相处得不错,俨然犹如一对姐妹般亲密了。 子希在一旁没说话,静静的,若有所思。 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那么以后的事情,还有7个月孩子就要出世,学校肯定是不能回去了,云翔说爸爸已经办妥了一切,只要按时交毕业论文,就可以和同学们一起毕业。 这样是挺好的,但是想到大四这宝贵的一年就这么与自己擦肩而过,心里充满了遗憾和惆怅,她多么想和同学们一起实习、毕业,工作…… 一下子心变得好沉重,那样平常的日子对于她来说,已经那么遥不可及。 “子希,我要当baby的干妈!”依云兴奋的喊声回荡在耳边,子希觉得有些刺耳,他们因为这孩子的喜悦,她根本无法融入,这不是好的征兆,愁云似乎牢牢笼罩着自己,不能挣脱,越陷越深。 “好倒是好,不过你会不会把baby吓到啊?”云翔偷笑,如果依云不开口说话,她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外国人嘛! “才不会呢,他一定会认为我这个干妈美若天仙呢”依云赞美自己倒是一点不含糊,一脸骄傲得说,“对了,我们现在来给baby取名字嘛,好有趣”她突发奇想得说道,还一点没察觉到子希的恍惚。 “可是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菲菲也加入进来,对于这个孩子,她也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那就起两个呗,一男一女”依云早就想好了,现在脑海里已经在全力思索了,不过说实话,她对中文名字完全一窍不通,“叫eric怎样?” 此言一出,汪云翔和菲菲完全傻眼了,结果讲了半天,是这样…… “哎呀,反正英文名字也要取得嘛,我的中文说还可以,要说到写和认,那就……嘿嘿”依云不好意思得笑了笑,“子希,你觉得eric这个男孩的英文名字怎么样啊?如果是女孩,就叫rose,哈哈,好美哦” “子希……” 见子希毫无反应,依云又喊了一声。 “啊” 子希慌慌张张得回过神来,才意识到饭桌上的三个人齐刷刷得盯着她,“你说什么?”子希愣愣得问道,刚刚他们在讲些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到。 “子希,累了吗?”云翔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太好,似乎一脸心事从从的模样,难道还在想昨晚和他不愉快的事情,云翔的心也瞬间紧张起来。 “没有,刚刚在想点其他事情”子希有些不安,她不想破坏这欢快轻松的气氛,有时候她真的很讨厌自己。 “子希,如果不舒服就早点上去休息哦,不用管我们”依云也体贴得说道,也许孕妇的情绪波动比较大吧。 “不用,我没事”菲菲难得来一次,依云明天也要走了,她心里很想好好陪陪她们,可是为什么自己放不下,为什么? 季宽冷眼看着这奇怪的一幕,其他人都聊得很开心,除了……只有她,紧锁着眉头,游离在他们的快乐之外,她在想什么? 他是不是拿了应该拿的东西,就头也不回得走掉。 有什么人,牵绊住了他,紧紧吸引着他的目光,动弹不得。 “大少爷,你回来了,吃过饭没?”秋薇心细看到了他,但是不知道他为何会一直站在这里。 云翔听到声响,也看到了他。 雷依云飞奔而去,本来已经做好见不到他最后一面的准备,没想到他就这样突然得出现了。 只有子希和菲菲待在原地。 他回来了?回来干什么? 子希有一丝慌乱,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眼神不安得望着不远处的三个人。 “子希,那是?”菲菲看着她奇怪的反应,认识子希这么多年,已经对她非常了解,她现在的反应确实有些蹊跷。 “他是……他是云翔的大哥”子希硬着头皮回答道,菲菲还没见过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心虚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菲菲知道…… 冷静,子希对自己说道,不要每次一见到他,就完全乱了分寸,她要沉重,她要冷静! “哦,原来云翔学长还有一个哥哥!”菲菲自言自语,因为背对着他们,所以她也没看清楚。 “不用过去打个招呼吗?”只有她们两个楞在这里,会不会不太礼貌。 “嗯……”子希嘴巴上应着,可是身体没有一点要动起来的意思,她不知道怎么做?该走还是该留?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只见他们三个人朝这个方向走过来,心跳瞬间开始加速。 向菲菲也看到了子希眼神的变化,下意识得转过身,那个高大的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定在哪里见过。 无限的温柔 “菲菲,这是我大哥季宽” “大哥,这是子希的同学,向菲菲” 刚一走近,汪云翔主动得介绍着,毕竟大哥和菲菲还是第一次见面,菲菲又是子希最好的朋友,以后会经常见面的。 “你好”向菲菲看起来有些害羞,不敢直视他。眼前的高大男人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独特气质,让人过目难忘。 “你好”季宽淡淡得出声道,她的同学?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是她曾经在他面前提起过?已经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曾子希默默站在一旁,从结婚到现在,她甚至还没有正式喊过季宽。 “你们慢慢玩,我有事先走一步”季宽顿了一下,还是决定离开,他呆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哥,不坐坐再走吗?”云翔的表情有些失落,他很希望大哥能留下来,大家一起聊聊多好。 “不了,我还要赶回去看资料”季宽拍拍云翔的肩膀,目光不经意间瞄向曾子希,她竟然有一丝如释重负的奇怪表情。 怎么?难道她就这么不想见到他吗? “宽哥哥,你要走哦,那正好送我回酒店吧,反正顺路嘛!”依云跳到季宽身边,故作一脸哀求的可怜状。 “不行”季宽干脆得拒绝,他不想再次惹上这个大麻烦。 “人家明天就要回澳洲了耶”依云显得很委屈,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小气的男人。 “云翔会送你”季宽丢下这句话,并不打算再在这里继续和她纠缠下去。 “哥,是这样的,子希好像有点不舒服,我想留在家里陪陪她,今天可不可以麻烦你送一下依云和菲菲?”云翔开了口,抱了抱身边的子希,他说得都是心里话。 “既然这样,好吧”季宽皱了皱眉,还是答应下来。 她不舒服?生病了? 他反而比较担心这个问题。 “好,等我去个洗手间,马上过来”依云调皮得朝云翔眨了眨眼睛,这事他帮了大忙,哈哈。 “我在外面等你们”季宽说完转身走了出去,他拿了文件就该直接走的,实在没必要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 望着那个冷酷的背影,向菲菲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他整个人好冷,像一座冰山一样让人难以接近,他和云翔学长真的是亲兄弟吗?为什么性格会差那么多?对了,他好像姓季,可是云翔学长是姓汪的,难道他们……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菲菲还是谨慎得跟了下去,汪家离市区很远,也根本叫不到TAXI。 “子希,我走了”她依依不舍得跟子希说道,此次一别,不知道何时会再见,情绪顿时变得伤感起来。 “菲菲,我送你”子希也跟了上去,紧紧握住菲菲的手,她也舍不得她。 “菲菲,慢走”云翔没有跟上去,他想她们之间还有很多话想说吧,他就不去当电灯泡了。 “子希,你以前有见过云翔学长的大哥吗?为什么我觉得他看起来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菲菲和子希并肩朝外面走,她心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那么难忘的人,她没理由记不起来的。 “没……没有”子希的心咯噔一下,菲菲这样问,难道说……以前有几次季宽送她回学校的时候,被菲菲撞见了? 可是……从没听菲菲提起过,如果她看见了自己和他在一起,一定会马上问的。 “难道是来过我们学校演讲吗?”菲菲还在脑海里思索着关于他的影像,这么特别的一个男人,她不可能会记错的。 “有吗?”子希心虚得小声反问道,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菲菲到底有没有见过季宽?她不想再去纠结,她此刻身心俱疲。 季宽靠在车边等她们,手指夹着一支正燃着的香烟。 他抬眼看见了曾子希,她怎么也跟来了?躲在她同学身后,好像很害怕被他看到似的。 季宽皱了皱眉,她今天对他的态度让他无比烦躁,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上车”他扔了烟头。 菲菲看了子希一眼,小心翼翼得走了上去,他看上去不太高兴,她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等……等等,依云还没出来”子希小跑两步追上去,他不会是想就这样走掉吧?依云怎么办? “她恐怕用不着你担心吧,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季宽停下脚步,声音里一点温度都没有,让人不寒而栗。 子希紧咬着下嘴唇,他的话像尖刀一样刺在胸口,泪瞬间涌出眼眶,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她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吗? 夜色之中,她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在害怕,很怕很怕,这个男人,好像在冥冥之中一直潜伏在她身边,无法摆脱。 正在两人僵持之下,菲菲突然慌里慌张得从车上跑下来,“子希,我手机好像忘在沙发的桌上了” “那我去给你拿”子希说完就要转身。 “你别跑,我自己去,马上回来”菲菲抱歉得对季宽苦笑了一下,然后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 一时间就只剩下子希和季宽两个人留在原地。 子希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他很危险,她的心乱作一团,紧张得无所适从。 “身体不舒服吗?”季宽重新点燃了一支烟,可是不同的,这一次他的声音无限温柔,就像是另一个人,就连眼神也变了。 她愣愣得望着他,已经忘记了要回答什么,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怎么不回答?难道现在连一句话也懒得和我说?”季宽的口气颇有些自嘲,她在躲着他,他能感觉到。 “没有,我没有”子希虚弱得出声,她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已经忘了我?”季宽步步逼近她,天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他不该这样做的,可是内心却驱使着他,他想知道这个答案,迫切得想要知道。 “你……别……”子希无路可退,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来搅扰她的心? 算我求求你 “她怎么可能忘了你!季宽,你真是个大傻瓜!”突然之间雷依云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她听见了多少! 她字字咄咄逼人,站在子希身边,俨然一副声张正义的模样。 季宽没有说话,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什么嘛,死男人”依云在背后小声得说了一声,每次一说到正题,就知道逃避,逃避,逃避,她都看不下去了! “依云,别说了”子希哽咽着,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甚至出现了幻觉,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子希,你还好吧?”依云扶着她,难道她说错了?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心结,为什么要如此折磨彼此,太纠结了! “我没事,依云,我和季……季宽之间真的结束了,以后不要再提起他,好吗?算我求求你!”子希的泪淌下来,她没有力气再去承受第二次,她真的没有…… “子希,对不起”依云也急了,她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她为什么老是这样,明明自己是好心却总是做错事,心里的挫败感让人无比沮丧,也许她就是该早点离开才对。 “依云,不是你的错,只是……”子希语塞,她也不明白究竟是谁的错! “子希,你快回去休息吧,云翔在等你,我回去后给你发E-mail,我会想你的”依云说完紧紧拥抱住子希,她真的舍不得她,让人心疼让人放心不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68章 体谅 “嗯,我也是”子希也拥住她,她明白依云是个好女孩,如果可以,她会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 “子希……”向菲菲从背后跑来,一脸奇怪的表情,似乎有话想说,但是却隐忍着,十分不安。 “我们走吧”依云对菲菲说道,现在子希需要一个人静静,她不好受,她也是。 “嗯,子希,下次再来看你”菲菲说完和依云一起坐进后排座,墨黑的玻璃看不到季宽的脸,门刚一关上,车子呼啸而去,转瞬间消失了踪迹。 “季宽,为什么是你?” 黑暗之中的子希一动不动,风扬起她的发丝拂在脸颊上,她像疯了一样不停喃喃自语,为什么是季宽?为什么是他? 车里的三个人沉默不语,气氛变得怪怪的。 向菲菲小声得说完自己的地址,局促不安得看了前排的季宽,街灯时隐时现得映照着他的脸,更显得冷峻和神秘。 刚刚依云和子希的对话,她听到一些,可是有个名字她绝对不会听错,季宽! 她们怎么会提到他?而且直呼其名,情绪如此激动!现在想起来,自从他出现之后,子希的反应一直怪怪的,有些不自然。 “哼”身旁的雷依云突然发出一声怪叹,满脸鄙夷的神情。这又是什么状况?菲菲完全已经糊涂了,因为依云针对的,显然是…… 季宽没理她,不知道她又在发什么神经! “敢做不敢当,不是男人!”依云越说越起劲,她是真心替子希打抱不平,还指望他能改变什么,结果说出那样的话,实在让人太失望了。 “我真是瞎子,看错人了!” 她继续喋喋不休,不吐不快,凌冽的眼光扫向季宽,如果可以,真希望万箭穿心射死他算了! “你是个大混蛋……”依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急刹车,她和菲菲一个踉跄,身子重重撞上前排座位,“喂,你干什么!”她惊声尖叫起来,痛死了。 “雷依云,你再废话一句,我就把你丢下车!”季宽转过头,对她一个字一个字得说道,脸上的表情狠狠的,和平时判若两人。 依云愣愣得点头,显然她被吓坏了,她知道他说的话不是闹着玩的,看来他是真生气了,可是……可是谁叫他那么过分! 季宽重新发动了车子,雷依云对着他的背影比了个不雅的手势,哼,就知道威胁她,她说得都是事实,都是事实!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还是乖乖闭上了嘴,从汪家道市区这段路,很僻静很黑,要是真把他惹毛了,把她丢下,哭都可以不出来。 向菲菲望了望季宽,又望了望雷依云,她刚刚的话,是在为谁打抱不平?事情好像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被季宽负心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难道是……子希! 菲菲不知道怎么会在脑海里突然出现子希的身影,她奇怪的反应,她和依云的谈话…… 夜已经越来越深,远处的霓虹灯在隐约闪烁着光彩,她陷入深深地沉思,子希、云翔学长、季宽,雷依云……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第二天,雷依云起了个大早,她已经收拾好行李。 挺伤感的,这将是她在T市的最后几个小时时间,下次再来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刚刚跟子希通了个电话,她情绪挺好的,云翔也上班去了。 昨晚季宽先送她到酒店,一句话没说就把她丢下了,她原本还想和他好好道个别再聊聊什么的,没想到他如此无情,哼,肯定是在车里她的话说到他的痛处了,他还是很在乎子希的,她能感觉得出来。 所以她决定现在去酒店门口等他上班,毕竟有些话不管他想不想听,她都要亲口对他说出来。 她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目光紧紧盯着旋转门,生怕错过了他。 “依云” 她听到有人喊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云翔,她颇有些失望,时间紧迫,他再不来她会赶不上航班的。 “云翔,早啊”她笑着跟他打招呼,可惜她现在比较想看到的人,是季宽。 “依云,已经不早了,快点走吧,我送你去机场”云翔看着她一副不慌不慢的模样,有点傻眼。 “昨天就说过,不用你送嘛”依云嘟着小嘴,一定是子希让他来送的,对不对! “那你自己坐TAXI去哦?”云翔明知故问,因为他知道大哥今天早上不会来公司,去贸洋公司签合同去了” “我要等你大哥,季宽”依云懒得跟他浪费时间,直接说出要等的人。 独自走了 “依云,大哥上午有事根本不会来公司的”云翔不忍心说出事实,大哥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依云一定会等他,也不事先告诉她一声,让她在这里傻等。还好子希提醒他,他才提早赶来公司。 “什么!他今天不来!”依云大吼道,惹得来来往往的人全部盯着她,实在太大声,整个人像炸开来一样。 “嗯,是的,所以我送你去,快走吧”云翔耐着性子劝她,这样等下去时没有任何意义的。 “好你个季宽,死男人,缩头乌龟,我恨你,恨死你了!”雷依云把所有的失望愤怒和不满全部发泄在言语上,漂亮的小脸扭成一团,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了。 “依云,好啦,再不走来不及了”她再这样闹下去,影响十分不好,现在正值上班的高峰期,人多口杂。 雷依云无奈得跺着脚跟上汪云翔,还能怎么办?这个男人,真是她的克星。 一路上她都没有再说话,云翔知道她心情不好,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依云,我觉得你长得这么漂亮,追你的人一定不少吧!” “云翔,你是不是想说,你大哥不喜欢我,何必还要死皮赖脸追他?”依云的语言很直接,也很犀利。 “没有没有,依云,你误会我的意思啦”云翔赶紧澄清,她这样说,他可担待不起。 “没关系,你说得很对,可是我就是不想放弃,怎么办!”依云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很受伤,很失落。 “依云……”云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大哥喜欢谁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也许眼不见为净吧,等我回澳洲之后,说不定很快就会把他忘了,很快……”依云说到最后哽咽起来,她突然想起了在街头第一次见到季宽的场景,第一次豁出去跟踪到他酒吧,灌醉他……太多太多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叫她如何能忘得了! “依云,我们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云翔也伤感起来,依云是个好女孩,虽然大哥现在不喜欢她,说不定以后……日久生情嘛,大哥总会发现依云的好。 “云翔,谢谢你,真的,我很庆幸能认识你和子希,祝你们幸福”依云换上笑脸,她也不想把离别的气氛搞得如此伤感,她一定会再回来的。 她还没有亲口对季宽说,她喜欢他,她会永远等他,永远! 看着雷依云故作潇洒远去的背影,汪云翔愣了好长时间才发动汽车往回走,爱情真的很奇妙,他心里想着子希,觉得自己好幸福。 季宽右眼一直跳,一定是那个鬼丫头咒了他一上午。 就算没事他也不会去送她,正因为很清楚她对自己的心意,才更想让她彻底断了念想,他和她之间根本不可能,尽管阴差阳错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他的心已经死了,他已经没有爱人的能力,他不想害她,更不想耽误她。 已经回到办公室的季宽,透过落地的玻璃窗俯瞰着这个城市的街景,很美,可是他早已经感觉不到。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他收回思绪,看来晚上务必去范姜那里看看房子,他每天晚上都要在办公室呆到很晚才会回到房间里,睡不着,喝酒,失眠,这样日复一日的颓废生活,必须结束。 “哥,事情还顺利吧?”云翔一脸阳光般的笑容走进来,看上去心情不错。 “嗯”季宽点点头,示意让他坐。 “依云已经走了”云翔边说边仔细观察着大哥的神情变化。 “嗯”可惜什么都没有,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云翔暗自在心里替依云哀叹了一声,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哎。 “走吧”季宽站起身,父亲刚刚来过电话,说中午一起用餐,已经订好了位置。 兄弟两人并肩走了出去,陈玉玲恭敬得站起身目送他们远去。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小太子爷,听说已经结婚了,蛮可惜的,虽然没有季总那么man那么酷,但是也很英俊了,关键是这么年轻,实在是太……哎,为什么自己就遇不到这样的好男人呢? 汪柏年已经提早到了,云翔终于正式到公司上班,一切渐渐进入正轨,他可以安心把公司交给他们两兄弟,自己享享清福,忙碌了大半辈子,总算盼到这一天,心里说不出来的欣慰和喜悦。 “爸,您先过来了!”云翔走进去坐在汪柏年身边。 “爸”季宽也叫了一声,在另一边坐下。 “菜我已经点了,你们还想吃点什么,自己叫!”汪柏年一脸笑意,显得心情很好。 “知道了,爸”云翔应了一声。 “宽啊,今天收购案的合同也签下来了,最近真是辛苦你了”汪柏年拍拍季宽的肩膀,大儿子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他一向引以为傲。 “这是我应该做的”季宽显得的语气很平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宽,给自己放个假,好好出去放松一下”汪柏年也不想见到他累坏了身体。 “嗯,我会自己安排”季宽点点头,他不需要休息,只要一停下来,就会发疯。 “云翔,来,爸爸敬你一杯,祝你在未来的工作中一切顺利”汪柏年举起手中的酒杯,他的眼里布满期望、寄托,太多太多的东西,一如快要溢出来的香槟,洒在手指上,凉凉的…… 汪云翔似乎也感觉出这沉甸甸的责任,一时愣在那里,竟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云翔,哥也祝你工作顺利”季宽适时得出声,一同举起酒杯,云翔年纪太小,父亲也不能太心急,要给他时间慢慢成长。 “谢谢爸爸,谢谢哥”云翔这才回过神来,还好有大哥在,不然要他一个人面对父亲,真是紧张得手足无措。 “云翔,要多向你大哥学习”汪柏年看着云翔一脸稚嫩的模样,语重心长得说,如果他能像宽一样让人省心就好了,可是云翔的性格 完美丈夫 哎,汪柏年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的儿子他是太了解了,胆子小,做事优柔寡断、感情用事,只希望他能渐渐成熟起来,独挡一面。 这一餐吃得汪云翔战战兢兢,父亲一直在讲大道理,公司不比学校,人际关系很复杂,要学会为人处世,虚心学习,努力进取。 大哥在一旁很少说话,他只得打起精神耐心听父亲讲,思绪却不禁飘远,子希现在在干什么呢? 这样各自忙碌的生活转瞬即逝。 已经开学了,子希却再也没有去过学校,有时候会在家里画画,云翔给她备齐了所有工具和材料。 菲菲说毕业论文的题目还没有下来,学校里一切都挺好的,风平浪静。 “子希,在想什么?”汪云翔突然从背后抱住她,曾子希显然被吓了一跳,虽然一起生活了这段时间,但是对于他亲昵的碰触,子希还是显得很排斥。 手中空荡荡的感觉,让云翔有些黯然神伤,他很努力得想要走进子希的内心世界,但是却一次次得被她拒之门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子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真的不明白。 “云翔,我们今天出去走走吧”子希似乎也察觉到他的低落,主动说道,她不是故意伤害他的,只是……她需要时间,需要时间。 “好,你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汪云翔没多说一句,转身走了出去。 子希失了神,跌坐在床边,最近她的情绪越来越差,不知道这样的糟糕状态还要持续多久? 望着日渐隆起的小腹。子希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天啊,她该怎么办?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云翔往他们常去的烟雨公园开,这里充满了太多美好的回忆,天气似乎要入秋了,樱花瓣掉了一地,看起来有一种迷离的美。 “时间过得真快啊”云翔感叹了一句,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仿佛就是在昨天一样。 子希点点头,就像是梦,很遥远。 “子希,最近我工作压力比较大,如果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可以体谅我吗?”停好车,云翔转过头专注得盯着子希,这一路走来他和子希都不容易,应该好好体谅对方才是。 “云翔,是我不好,对你乱发脾气”子希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她应该要好好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69章 遗憾 “子希,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沟通解决,不要闷在心里,好吗?”汪云翔耐心得再次说道,子希哪里都好,就是太沉默,这样他胡乱猜来猜去的,真的很伤感情。 子希乖乖得点头,她也不想这样子,可是有些事,怎么能跟云翔说? “走吧,带你去吃东西,顺便去看看菲菲”汪云翔的心情豁然开朗,只要子希高兴,他就开心。 子希也笑了,云翔真是个单纯的男人,她该知足,慢慢得忘记,平淡得过这一生。 能留下这个孩子,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晚上吃饭的时候佩琳和沐源哥也来了,子希笑得很开心,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云翔的细心她看在眼里也感动在心里。 “子希,最近似乎长胖了一点”陈沐源的身体已经完全好起来,而且找了一份相对轻松的工作,当然汪家帮了不少的忙。 “嗯,胖了5斤”子希微笑得回答道,最近有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但是秋姨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呢,到了6、7个月,体重会猛然增加,长2,30斤是最正常的。 “胖点好胖点好,以前是太瘦了,为了我这个病,把你和佩琳拖累坏了”陈沐源提起往事不免伤感起来,现在能亲眼看到子希有个好归宿,他已经心满意足。 “哥,以后不许你再这样说”子希故意板着脸,为了哥,她什么都愿意做,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自己。 “就是,哥,今天大家都高兴,你又说这些”陈佩琳也附和着,现在大家都好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好好好,我不说了。云翔,来,我们哥俩喝一杯”今天难得高兴,他觉得心里很畅快。 “好,哥,干杯”汪云翔举起酒杯和陈沐源一饮而尽,一桌人气氛很好,每一个人都微笑着,交谈着,这一辈子,有几个知己足矣。 “对了,子希,你和依云还有联系吗?”向菲菲突然问起来,她对那个女孩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嗯,有啊,我们平时会互发E-mail,她也开学了,忙着找医院实习呢”她和依云确实挺聊得来,只要不提到…… “她……好像喜欢云翔学长的大哥吧?”菲菲压低了声音,仔细观察着子希脸上表情的变化,自从那天起,她有太多问题想不清楚。 “嗯,咳咳咳”果不其然,子希不知道被什么呛到,剧烈得咳嗽起来。 “子希,喝点水”佩琳赶紧递了杯水到她嘴边。 子希的脸被涨得通红,菲菲的话……她知道些什么? “子希,你还好吧?”菲菲没想到子希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她似乎明白一些什么事情,只是……不确定……不敢相信…… “没什么,被水呛到了”子希低着头,不敢直视菲菲的目光,她们太了解彼此,她多说什么,就会露出越多马脚。 向菲菲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望了一眼汪云翔,眼神很复杂,意味深长,这是真相吗? 晚餐过后,汪云翔一一送他们回家,“云翔,今天谢谢你”车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子希动情得说道,平心而论,他是一个完美的丈夫。 “傻瓜,跟我还说谢谢”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万般爱怜。 “呵呵”子希傻笑起来,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最后的告别 “子希,你看你看,他在动,他在动,他的小手,一个一个都在动,好神奇,子希,太神奇了”汪云翔兴奋得像个孩子,不停发出惊呼。 “呵呵,他当然会动啦,他每天都要跑步、转圈、伸懒腰……做好多好多事情呢”子希微笑着,她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已经长了接近40斤,离预产期还有12天,她觉得身体好沉。 “他可真顽皮,真是累坏他的妈咪了”云翔心疼得抚上子希的肩,转眼间半年过去了,子希真的快要生了。 一想到即将快要见到宝宝,再多的辛苦都值得,子希已经等不及了。 “爸,你回来了”云翔看到汪柏年,跟他打招呼。最近子希要生了,父亲特许他下午能早点下班回来陪子希。 “爸爸”子希也准备站起身迎接他。 “子希,你别起来,坐着就好”汪柏年笑着招手示意着子希,要是磕着碰着他的宝贝孙儿可不好。 子希点点头,现在她的身体确实不方便,就连一站一坐都需要有人搀扶才行。 “对了,云翔,你跟我来书房”汪柏年边说边往楼上走,最近公司忙得不得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大堆,云翔这个时候可不能落下太多。 “知道了”汪云翔答应着,“子希,我去去就来,等会我们再去花园散步,好吗?”转头温柔得对子希说道。 “好”子希点点头。 看着他们上去了,子希看了看四周,秋姨可能在准备爸爸的晚餐送上去,她撑着沙发的扶手勉强得站了起来。 她准备自己去花园,反正只是走走不碍事的。 子希挺着腰,一小步一小步得走动着,三月天气有点凉,她穿得也多,显得有些臃肿。 “你要去哪儿?”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久得就像是记忆深处里潮湿的青苔。 曾子希没有回头,愣了三秒钟,继续向前走。 她的反应不出季宽的意外,因为每一次她见到他,不是能躲就多就是视而不见,他已经习惯了。 身后有他的脚步声,曾子希的心剧烈得跳动着,额头渗出密密的汗,他跟上来干什么? 她努力加快脚步,可是拖着沉重的身体,很吃力。 大概走出50米,她停了下来,大口得喘着气,太累了,走不动了。 “走这么快,不要命了吗?”季宽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干嘛跟着我?”曾子希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身子也止不住抖,她在害怕什么? “我有跟着你吗?我来花园走走而已”其实子希不知道,季宽根本不会轻易来花园,因为这里曾经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地方,他不想触情生情,徒增伤感。 曾子希无言以对,花园不是她一个人的,他有100个理由来这里。 “最近好吗?” 沉默了五分钟,季宽突然开口说道。子希坐在长椅上,他站着,两人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如同陌生人。 “嗯”曾子希点点头,不敢直视他,总觉得他有什么话想说。 “过几天我要出差”季宽一反常态,欲言又止,不太像他的个性。 “嗯”奇怪,他出差为什么要告诉她,这半年来他们之间说得话总共也不超过10句。 “可能看不到孩子出生……”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伤感起来,棱角分明的脸上有青青的胡渣,他好像憔悴了一些。 “嗯……”孩子……听到他亲口说这样的话,子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拼命忍着眼角的泪,他不能看着孩子出生,他不能…… “好好保重身体,好好生活,我会消失,不会再出现”季宽扭过头,再舍不得又能怎么样……她不再需要他,他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梦魇。 如果他离开,她会过得更好,云翔也会。 “你要去哪里?”子希一下子慌了,消失?他要去那里? “放心,我会很好”季宽自嘲得笑了,她这是在担心他吗? “可是你要去哪里?离开T市吗?”子希没有想到他今天也许是来道别的,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她是怕见到他,可是一想到有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他,她的心好痛好痛,难过得快要死掉了,他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 “也许吧”季宽的答案模棱两可,他确实还没想好要去哪里,“云翔很上进也很努力,你跟着他,会过得很幸福”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这是曾经他对她的许诺,现如今,只有让云翔去实现了。 “季宽……”曾子希泣不成声,她无法承受这样突如其来的决定。 “乖,我会想你,一直想着你……”季宽第一次放任自己的情感,他慢慢靠近她,轻轻拥她入怀,万般怜爱得呢喃着,他不舍…… “你别走,好吗?别走……”子希哀求着,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她只想留下他,仅仅就是这么想。 “子希,答应我,坚强点”季宽一瞬间清醒过来,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再沉迷下去,是时候离开了,是时候了…… 他拭去她脸上的泪,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子希抽泣着,她想紧紧抱着他,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走了,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成线的泪珠滴落下来,她真的要失去他了吗?这一次,她心灰意冷。 也不知道呆坐了多久,泪干了脚麻了心冷了。 “子希,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耳畔传来云翔心急如焚的呼喊声,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傻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子希缓缓睁开眼,一片雪白,季宽近在咫尺,他怀里抱着一个婴孩,用小毯子包着。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满脸惊喜。 “季宽,你……”子希显得很惊讶,他已经知道孩子的事了? “嘘,什么都别说,让我们共同去面对,放心,有我!”他的手是如此温柔如此有温暖,子希笑了,如此幸福。 她也可以期望有这一天吗? “子希子希子希”云翔轻轻唤着她,脸上还有深深地泪痕,不知道她一个人在花园里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好端端的就突然晕倒了。 真是太让人担心了,好在刚刚家庭医生来过,说没有什么大碍,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短时间失去意识而已。 可是刚刚子希在梦里好像在笑,而且那种笑容,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么真那么甜。 他仔细帮子希掖好被子,这一段时间真是辛苦她了,好在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他一定好好照顾她。 这一夜子希睡得格外好,宝宝也很乖,没有踢没有闹,半夜也没有醒,一觉已经天亮了。 “咦,云翔,你今天没去上班?”她刚醒,就看见云翔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来。 “还说呢,昨天被你吓死了,突然晕倒。上午请了半天假陪陪你”云翔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云翔,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有点着凉了”子希有些难为情,为了照顾自己,耽误了云翔很多时间,她很过意不去。 “快把牛奶喝了吧,只要你没事,比什么都重要”汪云翔笑了笑,她还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她是他的一切,为了她,他可以付出一切。 “嗯”子希甜甜得笑了,可是笑容下却有一丝苦涩,原来那真是一个梦,一个完美的梦。 “云翔,那个……”子希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嗯?”云翔盯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大哥……要去外地定居吗?”真是她第一次在云翔面前问起他,叫他大哥。 “啊!大哥去外地定居?没听他说起过啊!”云翔显得颇为惊讶,子希怎么突然这么问?他完全没有听说过这回事。 “没有吗?那个,我是听……听秋姨随口说的,大概听错了吧”为了避免让云翔产生不必要的猜疑,子希赶紧解释道。 “哦,不会吧,没听大哥说过,好像过几天他要去澳洲出差而已”云翔说道,可能是秋姨听爸爸说起过,但是听错了。 “嗯。云翔,我没事了,你赶紧去上班吧”云翔才去公司,又是太子爷,一定要比别人更努力,才能证明自己。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走,有事给我打电话”公司的确一大堆事,下午还有个客户要去谈,他也不想让其他员工说闲话。 “好”子希点点头。 云翔走了一会儿,秋姨就上来了。 “子希,感觉怎么样?今天想吃点什么?”秋姨每天都无微不至得照顾着她,她很感激。 “秋姨,你做什么我都爱吃”子希甜甜得说,说起来她还真有点饿了。 “乖孩子,那你慢慢下来,我去给你把八宝饭盛出来”秋姨说完,笑眯眯得走出去了。 今天阳光真好,可是心里却永远纠着一个结,隐隐作痛。 一天、二天、三天、四天…… 她已经在医院待产了,私家医院单人产房,一对一的服务,最好的条件,菲菲、佩琳和沐源哥隔天就会来看看她,云翔更是住下来陪着她。 每天都走走,保持心情舒畅,坚持最后的几天。 可是,他一直没有出现。 甚至没有在言谈之中提起,按理说,她是他的弟媳,来看看她是人之常情。 哎,又在想他! 最近自己是怎么了?宝宝就要出生了?可是却一再想起他,他不能看着宝宝出生,是个遗憾吧,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70章 宝宝出世 一想到这里,心里无限得伤感起来,宝宝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亲生父亲是谁?更别想他们能够相认,能够一起生活。 “怎么又唉声叹气的?宝宝会不高兴的”云翔抚平她皱起的眉头,以为她是在紧张,这也难眠,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换做是他,也会紧张得要死。 “他才不会,一天活泼好动,可是把我折磨死了”子希娇嗔道,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一定很痛。 她最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宝宝,看你出来爸爸怎么收拾你,居然这么折磨妈咪”汪云翔假装凶凶的,对着子希的肚子说着话。 他夸张的语气和动作惹得子希笑声连连,还是爸爸呢,自己都像一个小孩子。 云翔,他才是孩子的爸爸。 是他,才能留下这个孩子,她感激他。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你们饿坏了吧,我来晚了”秋姨送好吃得来了,虽然医院已经配备好营养丰富的三餐,但是秋姨还是不放心,坚持天天送吃得来。 “秋姨,辛苦你了”云翔赶紧把层层饭盒接过来。 “哪里辛苦!能看到子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秋姨笑道,这是汪家天大的喜事,她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秋姨,谢谢你”子希接过盛满的一碗鸡汤,真心得说道,她早已经把秋姨当成了亲人。 “傻丫头,快喝吧,我今天可是熬了整整5个小时呢!”秋姨笑道,这个丫头懂事又贴心。 “哎哟”谁知子希刚刚才喝了一勺,突然一阵剧烈的肚子痛,她忍不住喊了一声,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真的好痛。 “子希,怎么了?”云翔神情紧张得凑过来。 “好痛……”子希声音都微弱的,怎么会一下子这么痛,一阵宫缩,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 “是不是要生了?”秋姨喊了一声,看样子好像是。 孩子出生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汪云翔看着子希痛苦的模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原地打转。 “云翔,快按铃”关键时刻还是秋姨比较镇静,毕竟她是过来人,子希看样子真的要生了。 “哦,好”这时云翔才反应过来要去按医生铃,“子希,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过来”云翔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子希,其实他心里比她还慌。 不到1分钟的时间,医生和护士都赶来了。 “马上送进产房”医生见此情形当机立断做出判断。 “医生,是要生了吗?”云翔急急追上去,离预产期不是还有2天吗?怎么今天就要生了。 “一切情况还要详细检查才知道,家属不用担心,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们的”医生说完和几个护士一起帮忙,把子希的病床推了出去。 “子希,坚强点,没事,放轻松”云翔跟着跑,他抓着子希的手,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太突然了,不是还有2天吗?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嗯”子希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点点头。汗水已经把头发浸湿了,那种痛很难言语,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一样。 “来,跟着我做,深呼吸”身旁的护士试图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子希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但是一瞬间又被一阵剧痛惊醒过来,“啊”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好痛。 “上呼吸机”白茫茫的一片,头顶上的无影灯,她游离在半梦半醒之间,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哪一位是曾子希的家属?” 10个小时过去了,产房外,穿着隔离服的医生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页纸。 “我,我是,我是曾子希的丈夫”汪云翔急急跑过去,他的头发乱乱的,双眼通红。 “孕妇产程迟滞,需要剖腹产手术,你看一下手术同意书,没问题的话,签字”医生提给他那几页纸。 “啊?”汪云翔完全听不进去医生的话,子希已经进去了那么久,他已经快要疯了。 “云翔,赶快签字,不然子希太痛苦了”汪伯年赶紧凑上来,儿子太年轻没经验,看来子希顺产有些问题,必须要手术。想起美芸生云翔的时候,也是10几个小时生不下来,只能选择剖腹产手术。 “哦”汪云翔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签下自己的名字,“医生,子希她……” “孕妇挺好的,意志也比较坚强,你们放心吧”医生说完继续回产房了。 四周安静极了,每一个人都悬着一颗心,担心子希和孩子的安危,汪伯年接到秋薇的电话马上赶来了,佩琳和陈沐源也来了,大家都没有说话,默默在心里为他们祈祷着。 难熬的两个小时又过去了,此刻天已经微微亮了,整整一天一夜大家都这样守在产房外,终于,灯灭了。 汪云翔发疯一样得奔过去,医生也出来了,“恭喜你们,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太好了太好了”汪伯年不禁老泪众横,他等了这么久,终于抱上孙子了! “子希……”佩琳也哭了,子希真不容易,好在母子平安,感谢老天爷。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汪云翔终于松了口气,他想见见子希,她真是受苦了,这么10几个小时,太折磨人了。 “可以,不过她麻药还没退,暂时还是晕迷状态,孩子已经送去加护室了,你们可以过去看看”医生已经说完了,每天都能看到这样迎接一个新生命的惊喜和兴奋,人生很奇妙。 云翔见到了子希,她看上去很虚弱,脸色很苍白,像睡着了一样,还戴着呼吸机。 “子希,辛苦你了”他抚上她的额头,眼神里充满了疼惜和爱怜。 几个护士看着他神情的模样,无不表现出羡季的表情,“家属,等她清醒过来,我们会送她回病房的” “谢谢,谢谢你们”云翔红了脸,这里全是女人,只有他一个大男人,挺难为情的。 “不用,你去看看孩子吧,7斤的大胖小子,长得特别可爱,像你”护士微笑得说道,这小两口感情看着倒是真好。 “好,那麻烦你们照顾她”云翔点点头,依依不舍得看着晕迷中的子希,走了出去。 远远得看着父亲、秋姨,佩琳和沐源哥趴在加护室的玻璃上,每个人脸上都绽放出柔软和兴奋的表情,他们的目光集中在那一个粉团儿似的小人身上。 “云翔,你快过来看,你儿子好可爱”秋姨看到他,急忙招呼他过去。 他终于看到了他,在经历了漫长的10个月之后,他好小,脸皱皱的,全身红红的,好可爱。 一行泪轻轻得落下来,他哭了,这是初为人父的激动和欣喜,从今天起,他是一个父亲了。 中午的时候,子希醒过来了。 “云翔……”她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像是在云朵上,腹部有些轻微的疼痛,但是已经好了很多。 “爸,秋姨,佩琳,沐源哥,你们……都来了”视线开始清晰起来,病房里站满了人。 “别说话,子希,你选择很虚弱,需要休息”秋姨坐在床边,轻抚着她的额头,真是让子希受苦了。 “孩子呢?”她突然意识过来,她的肚子,已经平坦了,那宝宝呢? “他很好,在加护室,等会就可以抱过来”云翔也蹲在她身前,温柔得说道。 “可是……”她想见孩子,一秒都等不及。 “乖,你现在好好休息,睡一会儿醒过来就能见到他了”云翔哄着她,他也想见孩子,但是医生说宝宝有点轻微黄疸,需要在加护室观察一段时间。 “嗯”子希乖乖得点点头,她的头很沉,好像很容易就能睡着。 渐渐的,她又失去了意识。 等子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听到了宝宝响亮的啼哭声。 “宝宝” 她大声得叫了一声,她的孩子,她的梦里全是他。 “子希,看,我们的宝宝”云翔抱着孩子,姿势有点别扭,他刚刚才从护士那里简单学了一下。 “宝宝,是你吗?”子希的泪淌下来,她的孩子,终于来到她的身边了,这太难熬的10个月,都是值得的。 她努力伸手抚了抚他的小脸蛋,他的眼睛闭着,皮肤好软好软。 云翔把宝宝放在子希身边,让他们母子俩好好呆在一起,这样的画面太感人了,所有人都默默地流着泪,那是喜悦的泪水。 当晚云翔留在医院,因为子希是剖腹产,所以恢复慢一些,要继续住院半个月。 “子希,我们还没给宝宝起名字呢”等子希给宝宝喂完奶,把他放在一旁的小床上,云翔温柔得盯着子希,他觉得现在的她好美,有一种特别柔美的气质,好迷人。 “你有想好的吗?”他这样问,一定是已经想好了。 “嘉宇怎么样?汪嘉宇”其实这个名字他确实已经想好很久了。 “嗯,好”子希回应道,嘉宇,这个名字简简单单,挺好的。 “汪嘉宇,你听到了吗?你有名字了哦,小宇,我的儿子”汪云翔逗着他,满眼都是深深的爱。 子希觉得很欣慰,云翔能对孩子好,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对了,大哥去澳洲出差,他专门打电话来恭喜我们”汪云翔抬起头对子希说道,今天家里人都过来了,只有大哥没到,他怕子希会多想,以为他是故意不来的。 “嗯”子希点点头,提到他心还是一紧,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是挑这个时间出差的吧,记得上次结婚也是,他一样没有出现,该躲的不是她吗? “依云还说要来看宝宝,不过她还没放假。让你好好休息,明天给你打电话”汪云翔乐呵呵的,因为这个宝贝孩子的出生,大家都很高兴和兴奋。 “他们在一起吗?”子希立刻警觉得问道,他去澳洲,一定会和依云见面的吧,他们似乎发展得很顺利,这样很好,是的,很好。 “应该见面了吧,依云没说”说实话他还一直惦记着依云和大哥的事呢,依云这么痴情,大哥就像个冰块一样,对依云视而不见,对若迪姐也是不冷不热,他到底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子呢? 这么多年他还真没见过大哥的女朋友,绯闻倒是听说过不少,但是从未见过真人。 子希闭上眼,脑海里都是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季宽所说的离开,难道是要去澳洲生活吗? 心乱极了,伤口又开始痛,累了。 第二天果然接到雷依云的越洋电话,“子希,我可真羡季你,已经是孩子的妈了,我好想回来看你和宝宝啊”她可怜兮兮得哀叹道,已经快大半年没见了,好想念子希和云翔。 “我也想你,等你放假就可以过来啦”子希笑着说道,今天精神好多了,她忍住不去问依云关于季宽的事情,她有什么资格去问? “子希,我先不跟你说了哦,等会要去一家医院面试”依云那头叮叮咚咚的,应该是要急着出门。 “好,你快去吧”子希体贴得说道,正准备挂断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抓紧了手机努力想要分辨个清楚,可是几秒钟的时间,依云那边先挂断了。 是他吗? 曾子希的所以思绪已经被这个强烈的疑问占据了,她已经分辨不清是不是他的声音,他们在一起,依云和他在一起,她直觉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又开始疑神疑鬼,胡乱猜测。 “依云真的要来吗?”云翔没留意到子希魂不守舍的神情,只是想着按照依云的性格,说来就要来的。 “嗯?”子希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 宝宝突然一下子哭了,云翔和子希都反射性得想要去抱,“估计是饿了”云翔把小宇放在子希怀里,刚刚护士才来过量了体温做了日常检查,宝宝的黄疸已经退了,现在非常健康。 看着宝宝稚嫩的小脸,子希也回过神来,她有些惭愧,她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为什么还要去想他?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 她这一辈子,只要有小宇就够了,至于幸福,那是奢望。 很快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这期间云翔一直留在医院里,其他人只要没事都会在医院里陪着她和宝宝。 子希年轻,恢复得也很快,第三天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今天该出院了,家里人早早得都来了接他们出院,秋姨忙着收拾东西,汪伯年抱着小宇不松手,脸上笑呵呵的。 云翔和陈沐源闲聊着,佩琳帮子希换好出院的衣服,菲菲也来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宝宝,很好奇也很兴奋。 “走吧,我们回家”汪云翔挽着子希,一大家人浩浩荡荡出了院,今天司机开了两个保姆车来,足够坐了。 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经常宝宝的一个细微的小表情也能把他们全部逗乐,这个小生命好神奇,他的出生,带来了无限美好的希望。 回到家,秋姨早已经为宝宝准备好了一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71章 感叹 漂亮的婴儿穿就摆在他们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玩偶,彩色的儿童书堆满了,看上去童趣无限,简直像一个乐园。 “子希,这样布置,你看着还行吗?有什么要求随时跟我说”秋姨笑着对子希说,好多东西都是她和老爷一起去置办的,看得出来老爷对这个孙子有多疼爱。 “秋姨,我很满意。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谢谢你”子希感慨万千,她不知道该如何回报秋姨对她的好,对宝宝的好。 “傻孩子。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要好好坐月子,女人这个时期可千万马虎不得,有什么事情给我说,我会去办”秋姨拍拍子希的手,扶她去床上躺着。 天气还凉,绝对不能吹着风,受了寒。 “嗯”子希乖乖点头,听秋姨的话没错,现在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一些,但是还是感觉没力气,站一会儿都觉得头晕腿软。 “你好好休息,等会我把小宇抱上来”秋姨知道子希一定很想孩子在身边,她也是做母亲的,非常能体会那种心情。 “好” 秋姨轻轻关上门,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有些恍惚,好像一转眼的时间,孩子已经呱呱坠地,做梦一样。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一阵强烈的惶恐感,她不知道自己在汪家还有什么意义? 她的论文已经完成了,到6月份就可以毕业,她想找一份工作,至少有点事情做。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门缝里露出一张笑嘻嘻的小脸,“子希,我可以进来吗?”是佩琳。她 “佩琳,快过来”子希招招手,能在这个时候看到她,真是欣慰。 “累吗?”佩琳走过去轻轻握着子希的手,那产房里的10几个小时真是吓死她了,真替子希捏了一把汗。她从没想过生孩子会这么痛苦这么难熬,所以说母爱是最伟大的,最圣洁的。 “我已经没事了,能吃能睡的”子希打起精神来,她不想佩琳和沐源哥为她担心。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别胡思乱想,好好调养身体,小宇需要你”子希眼睛里那一抹隐藏不住的伤悲,瞒不住她,她知道她在想什么,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知道她在忧愁什么。 可是生活要继续,特别是现在有了孩子,她希望子希能过得快乐一点。 “佩琳……”子希说不下去,就哽咽起来,只有佩琳懂她,明白她心里的苦,她谁都不能说,只有佩琳,只有她。 “乖,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佩琳抱住她,好心疼她,子希付出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 “子希,无论发生什么,我和沐源哥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勇敢点,好吗?”子希轻抚她的背,好像小时候那样。 听到佩琳的话,子希的泪更控制不住,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子希,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不好,你现在还在特殊时期”佩琳擦干她的泪,虽然她不是很懂,但是她知道女人生了孩子之后身体很虚弱。 “嗯,我不哭我不哭”为了他们,她要好好活下去。 “子希……那个……怎么没看见云翔的大哥?”过了好一会儿,佩琳还是没忍住问出来,这么多天,从来没有见过他一面,她心里有点小小的担忧,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 “他……出差去了”子希幽幽得回答,连佩琳也觉得怪怪的,家里这大的喜事,但是他却一直没有露面。 “哦,这样也好”佩琳松了口气,他是刻意的吧,婚礼也是,他打算这样躲一辈子吗? “他可能会离开T市”子希平静了很多,这么多天她也想了很多很多,既然这是他的选择,她无力改变,更没有立场和资格,他注定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也好也好,别去想了,好吗?”佩琳也不知道这样的结局是喜是悲,子希还想着他,她能感觉得出来,可是这样下去有什么意义呢?只能徒增伤感罢了,让自己活得这么累,她不忍心看着子希这样以泪洗面。 子希点点头,她也不想如果人可以选择性的记忆就好了,她会把那段和他在一起的时光通通删除,全部,就当从没认识过这样一个人。 “吱” 突然轻微地一声响动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谁?”佩琳警觉得喊了一句,刚刚她和子希的对话,无论是谁听到,都是一颗定时炸弹。 子希也紧张起来,不会是云翔吧?只感觉身后冷汗直冒。 佩琳站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房门虚掩着,早已经没了人影。 难道刚刚是风吗? 她皱着眉头,走出去望了望,四周很安静,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这里离楼梯有一小段距离,如果有人跑过,一定会听得到声响的。 佩琳慢慢走回去,“大概是风把门吹开了”她安慰着子希,子希看起来脸色苍白,确实被吓得不轻,这个秘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太可怕了。 “嗯”子希点点头,她不敢去想是有人故意在偷听,是风吧,她自我催眠者,脑子里放不下太多事情,她感觉头快要炸开了。 佩琳继续陪了她一会儿就走了,下午她还要打工,最近因为子希生宝宝,她已经请了不少假,虽然老板和汪家是熟识,就因为这样她更不好迟到早退,让其他人背后说闲话。 菲菲也上来跟她打了招呼回学校去了,可是她脸色怪怪的,有些不自然,子希还以为她病了,她却躲开她的眼神说没事,然后匆匆离开了。 不过等他们走之后,她终于可以看到宝宝了。 秋姨把小宇放在子希的身边,她就这样看着他,只要看着他,就觉得好满足。 汪云翔也在一旁守着他们母子俩,时光静静得流淌。 “子希,我来不及了,走了,有事给我电话” 汪云翔拿起一片烤好的土司,囫囵吞了一口牛奶,在子希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路上小心”子希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背影转瞬间消失在门口。 这几乎是每天早晨的场景,如出一辙。 云翔的工作越来越忙,加班也很频繁,每天都是急匆匆的模样。 但是他对子希和小宇的爱毋庸置疑,他是一个好丈夫,更是一个好爸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看孩子,逗他开心,和他一起玩。 子希很欣慰,云翔确实履行了他的诺言,他会对她好,对孩子好,这就足够了。 不过…… 有件事她很难为情,一想到晚上云翔可能又会……她就烦恼不已,真的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给他,但是每次云翔一靠近,她就很抗拒,已经很努力得克服自己心里的障碍,但是不行……真的不行,她没有办法…… “子希,怎么?胃口不好吗?”秋姨在一旁看着她食不知味,她才刚刚出月子,就瘦了一些,这不是好现象。 “嗯,昨晚有点没睡好”子希看上去是有些憔悴,昨晚拒绝了云翔的求欢,她很内疚,一直失眠。 虽然他说慢慢来,他不会强迫她,但是自己老是这样,她真的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是云翔那小子烦你了吧,真是猴急,再等等也不迟啊”秋姨笑了,而且满眼暧昧。 “不是的,秋姨”子希脸红了个透,秋姨在说什么,她和云翔根本没有…… “是是是,我不多嘴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不过等2,3年,再给小宇添个弟弟或者妹妹是很好的事情嘛,独生子女以后多孤独啊,让小宇有个玩伴,多好”秋姨继续絮絮叨叨,她就是很喜欢小孩,每天和子希一起带小宇,觉得乐趣多多,小宇很乖,不哭不闹的,吃饱了就睡,是个安静的小男孩。 “秋姨……”子希忍不住娇嗔道,再生一个孩子?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毕竟小宇并不是云翔亲生的,他应该也渴望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吧,可是现在他和云翔…… 哎,好烦心。 子希看着摇篮里还是熟睡的宝宝,满脸愁容。 “云翔学长,真的是你,好久不见”向菲菲刚刚收拾好一桌的杯碟,抬头就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眼里闪烁着光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遇见他?像做梦一样。 “菲菲,好久不见”汪云翔也大方得跟她打招呼,没想到菲菲还在这里打工。 “过来喝东西吗?”菲菲笑得很甜美,这是发自内心的,每一次只要能见到他,她就好开心。 “嗯,过来和若迪姐谈点事情”他知道这家咖啡厅是若迪姐开的,好久没见她,今天突然打电话说想和他聊聊天,正好今天下午公司事情不多,他顺道过来坐坐。 “哦,她还没来。你想喝什么叫我哦!”菲菲引他到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然后就走开了。其实她很想和他多呆一下,但是毕竟她正在上班,如果一会儿被老板看到,就不好了。 不到5分钟,费若迪就推门进来了。 她摘下墨镜,脸上一如既往的傲慢神情,眼睛从来不看人的。 费若迪看到了汪云翔,对他招了招手。 “若迪姐,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汪云翔笑着跟她打招呼,他一直把她当姐姐的,感情还是挺深,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哟,云翔,做了几天销售,嘴巴怎么变得这么甜!”费若迪爽朗得笑起来,这次再见到云翔确实给人感觉很不同,貌似成熟了不少,看来上班确实挺锻炼人的。 “哪有,我说得都是实话啦”汪云翔挠挠头,似乎又觉得若迪姐说得有几分道理。 “先点喝的,当自己家里一样啊,这个店我好久没管过了,生意倒还一直不错”费若迪说得漫不经心,她最近去欧洲玩了一圈,心都玩野了。 “嗯”云翔招招手,菲菲走了过去。 “咦,你不是子希的?……”费若迪指着菲菲,她很面熟,但是又喊不出来名字。 “我是子希的同学”菲菲不卑不亢得介绍道,她可没指望这位千金老板能记得她。 “哦,对对对,上次婚礼还见过面,你还在这里打工吗?”费若迪想起来,还有上次和宽在这,子希也来了。 “嗯”菲菲点点头,把餐单递给汪云翔。 “给我一杯摩卡吧”云翔点完,“我要香草拿铁”费若迪也说道。 “若迪姐,以后多照顾下菲菲啊,她是子希最好的朋友”汪云翔一直对菲菲保持着微笑,子希的朋友就是他的便宜。 “那是一定的”费若迪答应下来,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菲菲赶紧得冲云翔点点头,走开了。 “云翔,最近你大哥在忙什么?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人影都见不到一个”费若迪的口气有点抱怨,她从回来一直在联系季宽,可惜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才得知他在公司里,她赶过去,又说他已经走了。 什么意思嘛! “这个嘛,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自从大哥没在云杉住之后,就变得很神秘,我也经常都见不到他的人”汪云翔叹了口气,他也很想知道大哥最近在忙些什么,反正不是公司的事,这点他很清楚。 “连你都不知道!他最近没回家吗?”对于云翔的回答,费若迪很是吃惊,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怎么会连他也见不着面。 “很少呢,回来都是和爸爸在书房里谈事情,坐一会儿就说有事要走”最近他忙着照顾孩子,也确实疏于和大哥的感情联络。 “这样……但是他在忙什么呢?”他的餐厅她也去找过,根本没有一点他的消息,好像这个人就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太离奇了。 汪云翔耸耸肩,虽然他也有点纳闷,但是大哥这个人一向神秘,更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私生活。 “好了,不说他了”费若迪一提起季宽,就有一肚子火,一直对她这样不冷不热的,什么意思嘛!明明知道她对他的心意,他一点表示都没有,难道还要她怎样?她已经够主动了。 “听说子希生了,是个男孩儿。我还没来看呢,什么时间我一定好好来你家坐坐”费若迪突然想起来,她一回来就听到朋友们都在谈论这个事情,云翔都已经当爸爸了,真是太快了。 叫她怎么能不感叹匆匆的时光啊,她比云翔大1岁,马上要25了,可是一点着落都没有,这都要怪季宽,这么多年来她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不是为了等他,追她的公子哥能排大长队,她到现在也不至于落单一个人,想起来真是伤感,她到底在等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费若迪和汪云翔有一句没一句得闲聊着,其实他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若迪姐一定是来问他关于大哥的事情,只是他爱莫能助,还有一个依云,大哥的魅力真是无以伦比,抵挡不了。 向菲菲在不远处盯着汪云翔出了神,学长的微笑时好温暖,他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好,实在是完美无瑕。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72章 失策 “菲菲,那人是谁啊?好像和老板关系很好的样子,又那么英俊阳光”另一个小妹凑过来,顺着菲菲的眼神望过去,一脸花痴状。 “安心做你的事啦,不要乱打望”菲菲故作一拳打过去,掩饰自己慌乱的眼神。 “哎呀,不要那么小气嘛,介绍一下呗”看来每一个女孩儿都做着灰姑娘的梦啊,“不用想了,人家已经结婚了!”菲菲看着她满眼期待的神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啊,好可惜,看起来这么年轻都已经结婚啦!” 是啊,已经结婚了,而且已经是孩子的爸爸了,菲菲在心里哀叹一声,她的眼神无限留恋得投射在学长身上,他不知道,她已经这样看了他四年,整整四年。 孩子的爸爸?菲菲突然被这个敏感的字眼惊了一下,那天在房间里子希和佩琳的对话…… 没错,她全部听到了,可是她不确定,孩子的亲生父亲真的是他吗?如果真的是他,为什么子希会嫁给汪云翔?太多太多的问题又一下子全部塞进菲菲的脑海里,她想不出来答案。 云翔学长阳光般的笑容在她的眼眸里,突然,她觉得是如此刺眼,如此悲哀,无辜的他恐怕什么都还不知道,他不该承受这些的!不该的! “子希,我回来了” “秋姨” 和费若迪分手后,他开车回家了,今天时间挺早的,他还想如果子希不累,可以带她去外面的餐厅吃个饭,他们好久没有两人世界了。“云翔,今天怎么这么早?”子希从餐厅里走出来,她和秋姨在厨房准备做点小点心,反正闲着也没事。 “嗯,下午公司没什么事,所以提前出来了”云翔上前握着子希的手,这段时间他太忙了,都没有好好陪陪她,他想她了。 “饿了吗?马上有点心吃”子希笑了,小宇又睡着了,这孩子真能睡,只要喝饱了奶可以睡上6,7个小时都不醒。 “我是饿了,不过我比较想吃……”云翔坏坏得盯着子希,她不知道他有多渴望她,每天和她朝夕相处却不能得到她,那种滋味太难受了。 “喂,现在是大白天!”子希脸又红了,何况秋姨还在,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来啊,羞死人了。 “嘻嘻,那我等晚上,好吧,老婆大人”云翔说着在她脸上偷亲了一下。说来云翔自从上了班,确实人开朗了不少,玩笑也多起来,真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子希无语了,他现在是无时无刻不在暗示着那回事,可是她心里真的很排斥,她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时间来准备,但是她能感觉到,云翔已经等不及了。 “子希,今晚我们出去吃吧”云翔继续缠着她,好像不达目的不罢休似的。 “为什么啊?秋姨弄了好多菜呢,爸爸今晚也要回来吃饭的”子希不解,好端端得干嘛要出去吃。 “子希,你就跟云翔去吧”秋薇忍不住插了一句,一看就知道云翔这小子想浪漫浪漫,年轻人嘛精力旺盛,这很正常。 “子希,走吧,我们也让秋姨和爸爸过过两人世界啊”云翔的话越来越不正经了,其实秋姨在他们家这么多年,照顾爸爸,她对爸爸的感情,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 “臭小子,现在敢取笑起你秋姨来了”秋薇的脸染上一丝绯色,他们都一把年纪了,还什么两人世界,无非就是彼此照顾一下而已。 “那,秋姨,我今晚就和云翔出去吃,行吗?”子希也实在不好扫云翔的兴致,答应下来。 “好,快去换衣服”秋薇笑得很开心,看着他们感情这么好,她也高兴。 “秋姨,不用给我们留灯哦”临走前,云翔调皮得眨了眨眼睛,似乎话里有话,充满暧昧。 “你们好好玩,小宇有我照顾,子希放心啊”秋姨在他们身后大喊道,她知道子希放不下孩子,每个当妈的人,都是这种心情。 “子希,想吃什么?”云翔决定今天带她吃顿好的,烛光晚餐什么的,然后趁着如此浪漫的气氛…… 他承认他是有些心急,但是如何才能完完全全得到子希的心?也许只有当他们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真正属于彼此,不离不弃。 “你决定吧”子希的心思明显不是吃上,她满面愁容,刚刚云翔的话再明显不过,晚上…… 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子希紧张得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她该怎么办? “放心吧,有秋姨在,小宇没事的”云翔看子希惴惴不安的模样,以为她是放心不下宝宝,不过才一个晚上而已,他最近还在计划补上蜜月之行,到时候出去十天半个月的,又不能带着小宇,那可如何是好! 子希没说话。 车子行驶在城市之中,她感觉有些陌生,好像又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家门了,汪家离市区很远,她又不会开车,所以基本很少出门。 “我们去哪儿?”子希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这条街道好熟悉,难道云翔要带她去…… “云杉啊,你知道吗?我们酒店的旋转餐厅被选为最浪漫的情侣约会地点哦,今天终于有机会带你过来”汪云翔心情看起来很好,进汪氏工作之后才知道云杉是父亲的心血,也是公司的骄傲。 “云杉……”子希喃喃得重复了一句,果然是这里,这个地方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嗯,我平时上班也在这里,你还没怎么来过吧”汪云翔熟练得将车直接停进车库,这条路他每天来来回回,闭上眼睛都找得到。 “云翔,我们能换个地方吗?”汪云翔已经松开安全带,才听见子希幽幽得说了一句,她直直得坐着,身体显得十分僵硬。 “怎么了?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云翔转过身子有些诧异,刚刚问她什么都不说,现在都已经到了,确实让人有点不理解。 “没……”子希慌乱得开口,她只是不想在云杉,只要一踏进这里,她就胸口闷闷的,翻涌的记忆如同潮湿的海水,淹没她无法呼吸。 “既然没有,就在这里吧,都已经到了”汪云翔的口气颇有些无奈,说实话他也累了,上了一天班,不想再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说完他打开车门径自走下去,这次就依他一次,他只想和她呆着,静静休息一下。 “云翔……”子希很挣扎,可是这些好像都是她逃不了的,他们注定狠狠纠缠。重叠在一切,这样的痛,无以复加。 可是她没有退路,子希颤颤得下车,让自己坚强点,只是来这个吃个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什么都不要想,对,不要想就可以了。 云翔牵过她的手,不知道她又在闹什么别扭,子希一向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 她颤颤得跟在身后,努力压制心里的惶恐,不能让云翔看出什么端倪,只是吃个饭,很快就过去了,很快。 汪云翔带着她直接上了电梯,旋转餐厅在15楼,应该提早订个位置的,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客人应该不多。 他们刚刚走进门口,西餐厅经理一眼认出了汪云翔,这位太子爷在公司很低调,不过关于他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满面笑容得走过去,“汪先生,汪太太,欢迎光临”他们牵着手,她一定是传说中那位好命的汪家二少奶奶,果然很漂亮,又透着一种干净清纯的气质。 汪云翔点点头,“找张桌子吧,我们用晚餐”他的态度谦逊友好,一点架子都没有。 “好的,请两位跟我来”经理亲自服务,绝对超星级服务。 他们坐在靠窗边的位置,这里景色一流。华灯初上,T市美丽的夜晚尽收眼底。 浪漫的烛台,精致的纯银餐具和巴洛克印花的餐盘,一切的细节彰显着云杉旋转餐厅的品味和魅力。 然而子希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些美好的事物上,她显得有些扭捏,虽然以前季宽没有带她来过这里,但是一想到他和她曾经在这里……几层楼之隔…… 越是不去想,可是曾经发生的那一幕幕却如此清晰,在脑海中挥散不去。她不能忘记那些记忆,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到现在都无法接受云翔,无法接受他的亲近和碰触。 “子希,菜不合胃口吗?”云翔看她一副恍惚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她记得子希非常中意法国菜,所以特地点的。 “没有,很好吃”子希扯了一抹勉强的笑容,她不应该让云翔失望,好端端得一餐,气氛被她弄得如此糟糕,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那就好,你多吃点,等会还有你最喜欢的卡布奇诺季斯”云翔很体贴,也很细心。 “嗯”子希点点头,她努力表现开心得吃着,尽管任何食物在她的嘴里,都没有任何味道。 “大哥?!” 汪云翔突然惊呼起来,子希也愣了愣,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他背对着他们,不过那个身影不可能认错,是他! 叉子叮当一声掉在盘子里,刚刚才平复的心情又突然剧烈起伏,距离上一次见他,已经过去了接近三个月,那时候小宇还没出生。 他的对面,分明坐着一个女人,光彩照人魅力四射,而且他们之间的感觉相当亲昵。 “子希,好像真的是大哥呢”汪云翔看到子希目不转睛得盯着那个方向,她也认出大哥来了是不是! “啊?”子希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太失神了,连忙转过头一脸慌张。 “我过去跟哥打个招呼”汪云翔站起身,他也好久没有见到大哥了,没想到这么巧他也来旋转餐厅吃饭。 子希愣住,只能眼睁睁得看着云翔朝那个方向走去,命运真是会开玩笑,为何让他们一再相遇,一再纠缠,一再纠结。 “大哥” 汪云翔惊喜得拍了一下季宽的肩膀,能在这里见到大哥,真巧。 “云翔,是你!”季宽转过头,他的眼里也充满了惊讶。他很少来云杉的餐厅,没想到偶尔来一次,居然遇见了云翔。 “嗯,我和子希来用餐”云翔说着指了指他们坐的方向,季宽自然得望过去,曾子希背对着他们,身体直直得坐在那里,看起来很僵硬。 “这位一定是季总的弟弟云翔吧,你好,我是张恺莹,初次见面”坐在季宽对面的女人落落大方得站起身,面对微笑得对着汪云翔伸出手,她看起来充满了知性的美。 “你好,我是汪云翔”云翔与她握了握手,他一早就注意到大哥对面的女人,原本以为是哪家娇滴滴的大小姐,没想到一开口如此成熟。 “云翔,跟你介绍,这是恺恩国际的总经理张恺莹小姐”季宽的脸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冷峻依旧。 汪云翔笑着点点头,原来是恺恩国际的千金,他早就听说过这位从英国留学回来的玉女掌门人,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刚刚接手凯恩半年时间,声名鹊起,一时传为佳话。 “我和宽过来谈点事情,云杉的旋转餐厅果然名不虚传哦,东西很好吃”张恺莹不忘赞美一下云杉,她的言语和笑容堪称完美,恰到好处点到为止。 “恺莹姐客气了。我带老婆过来用餐,刚巧遇到你们”云翔也简言道,看来他们谈得一定是公事,不过最近公司跟恺恩有什么合作吗?他倒是一点都不清楚。 “哦,弟妹也在,早就听说你们唯美的爱情故事,看来今天有机会一睹芳容了”张恺莹温柔得笑着,公关一向是她的长项,既然想要留住季宽,和他家里人一定好好相处才是。 “呵呵,恺莹姐见笑了。你和大哥先谈事情,等会我和子希再过来,回头见”云翔客套得说着,他本来也只是打算过来和他们打个招呼,他不想破坏大哥的约会。 “好,等会见”张恺莹笑着回应道。 云翔走开了,张恺莹重新坐下来,才发现季宽阴沉着一张脸,似乎就在刚刚,他突然不高兴了。 “宽,怎么了?”她试探性得问了一句,之前聊得好好的。 “没什么”季宽没看她,喝了一小口红酒,陷入深深的沉思,让人摸不着头脑。 “云翔,我吃饱了”等汪云翔刚刚坐定,子希就开口了,这个地方呆不下去了,她的脑子里胡乱想了一通,快要崩溃掉了。 “咦?”汪云翔看着蛋糕盘里的季斯,一动没动。 “最近不太爱吃甜食”子希慌忙得敷衍过去,她一心只想离开。 “哦,好,那我们走吧”汪云翔瘪瘪嘴,他以为他会喜欢的,没想到失策了,心里还是有点小受伤的感觉。 总算……子希舒了口气,她就知道今天出来是个错误。 汪云翔签了单,两人站起身。 “走吧,过去跟大哥他们打声招呼”他牵着子希的手,完全没有看到她的惊慌失措。 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如果她挣脱,一定会成为全餐厅瞩目的焦点,她没有那样的勇气,只得默默承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73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大哥,恺莹姐,我们准备走了”云翔亲昵得挽着她的腰,当着季宽的面,子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和不自然。 “弟妹,很高兴见到你”张恺莹热情得打招呼,她完全小女孩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已经结婚的人。 “你好”曾子希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她叫她弟妹,那她和季宽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甚至可以说很亲密。 “恺莹姐,你叫子希就好了”云翔在一旁笑着说。 “好,子希” 曾子希至始至终不敢看季宽一眼,他没有任何反应,坐在位置上,甚至没有站起来寒暄一句。 “大哥,那我们准备回去了,你们慢慢聊”云翔知道子希不太喜欢和习惯这样的场合,所以也想带着她早点离开。 “好,你们回家吗?”季宽终于开了口,也只看着云翔,很平淡。 “我们今天打算住在云杉”云翔故作神秘得说道,他一早就计划好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啊!”子希惊呼起来,今晚要住在云杉?云翔怎么之前没说?为什么要住在云杉?这个消息的威力对她来说无疑像一颗。 “呵呵,云翔挺浪漫的,祝你们度过愉快的一夜”张恺莹暧昧得轻笑出声,夫妻偶尔新鲜刺激一下,不是挺好的吗! “谢谢恺莹姐”汪云翔有些不好意思得挠挠头,看来这个临时决定的主意很不错。 季宽一言不发,只是点点头,没有察觉到他眼神地下一丝奇怪的神色,那是愤怒?忧伤?还是无奈?无人得知。 云翔和子希走出餐厅,他径直拉她往电梯的方向去,曾子希急了,拖住他,“云翔,我们要去哪儿?回家好不好?”她几近哀求得低喊道。 “子希,你怎么了?我们在云杉住一晚上,没什么的。顶楼一层是汪氏的私人领地,平时没人去的”云翔停下来,子希的反应似乎太大了,他不理解难道这件事很严重吗? “不,我不去”顶楼,子希听到这个地方,都快要晕过去了,她不会再去那个地方,死也不会。 “子希!你在闹什么别扭!”汪云翔的口气加重了一点,从今天出门开始,他其实一直有点不爽,只是憋在心里,不想破坏这美好的夜晚。 “云翔,我们回家好不好?小宇现在肯定已经醒了”子希继续哀求着,云翔为什么会突发奇想要在这里过夜?她已经疯了,实在太糟糕了。 “我已经决定了,小宇有秋姨照顾,他很好”汪云翔一下子脾气也上来了,倔强得继续拉着她往前走,他忍耐了太久,这次选择一意孤行。 “云翔……” 子希能感觉得出来他的坚决,她发出小动物一般的哀鸣,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再去那里?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去那里。 “叮” 专属电梯的门开了,只有刷卡的用户才能上到顶层来。 “云翔,求求你”子希的声音越来越低,泪水蒙住了她的双眼,翻涌的回忆一幕一幕涌上来,那么清晰,那么刻骨铭心,那么疼痛。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汪云翔如此凶狠的一面,他完全不理会她的哀求,用着蛮力拉着她,跌跌撞撞刷开一个房间的木门。 落荒而逃 曾子希绝望得看着这扇门,上面的门牌号……那是永生无法忘记的数字,这一间,怎么会是这一间? 她和季宽的那一夜……那一间,命运就这样可怕得重叠着,几乎将她完全击碎,片甲不留。 “不要!” 在一瞬间子希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一声,她的模样吓坏了汪云翔,他傻住了,子希的样子……有些可怕,像是疯了。 她挣脱掉他的手,发狂得冲出去,跑到走廊的尽头,撞开安全通道的门,消失了。 直到汪云翔回过神来追出去,已经晚了,通道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空荡荡的空间发出咚咚咚的回声。 汪云翔的脸因为愤怒扭曲得变了形,“该死”他一拳重重锤在木门上,关节上瞬间淤血了一片,看起来青筋尽露。 为什么? 他难受极了,子希为什么不肯?为什么就算逃跑都不肯给他?为什么?汪云翔挫败、愤怒、痛苦的心情到了极端,还要他怎么样?还要他怎么样子希才肯接受他? 他对她好,对小宇好,对佩琳好,对沐源哥好,还要他怎么样? “啊” 汪云翔狂吼一声,他也是人,也会累,也会痛。 曾子希低着头,她一口气跑了几楼,走出安全通道,她迷茫了,她就这样从云翔眼底跑出来,他会怎么想?一定会暴怒。她现在能去哪儿? 她愣在电梯口,心里又害怕云翔会追到她,现在她无法面对他,她想逃,她想离开,可是…… “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她诧异得回过头,季宽和那个叫做张恺莹的女人站在一起,齐刷刷得盯着她。 “子希,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张恺莹走过来,轻轻拨了拨她的头发,子希看起来不太好,似乎还哭过。 “我……我下去买点东西”曾子希勉强笑了一下,怎么又遇到他们?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这一层是旋转餐厅,她怎么稀里糊涂在这里停下了。 “哦,这样”张恺莹将信将疑,不过她这样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跟我走” 两人站在原地,季宽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拉起曾子希的手,飞快得走进另一部刚刚到达开着门的电梯,闪身进去了。 “啊”曾子希的尖叫淹没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霎那,张恺莹傻愣在原地,一切发生得太快,她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季宽和曾子希已经消失在她眼前,他把她带走了?季宽把他的弟媳带走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张恺莹脸上流露出震惊的深情,隔了好久才缓缓移动脚步,失魂落魄得走了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正稳稳一楼一楼得向下滑动。 “安静点”季宽没看她,默默回了一句,右手依然紧紧握着她的左手。 电梯径直停在了车库那一层,季宽牵着她直直往前走。 他们坐上他的车,季宽发动了引擎,开了出去。 “我们要去哪儿?”季宽速度开得很快,但是很稳,曾子希小心翼翼得看着他,忍不住还是问了他一句。 “到了你就知道了”季宽就是这样,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他太平静了,面无表情。 曾子希心里很乱,他明知道她应该跟云翔在一起,却都没问,太不正常了。 大概开了20分钟。 他们下车,她隐隐约约听到海浪的声音,这里是…… 子希跟着他,心跳得更快,他带她来这里干吗? 夜色下的大海有些深沉,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显得格外冷清和孤独。 “还记得这里吗?”季宽幽幽得开口,他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内心却如同这傍晚的大海,澎湃不已。 在看到她独自一个人在电梯边瑟瑟发抖充满伤心无助的模样,他无法自持,他恨不得立即冲上去紧紧抱住她,他再一次失控了,甚至有可能云翔就会马上追过来,他还是那样做了,他无法视而不见,无法忽视内心强烈的冲动,他带她走了,义无反顾。 “嗯”隔了好久,曾子希才点点头,仿佛好像也沉浸在刚刚那场激烈紧张的逃亡之中。 这个地方,没变,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很想你” 季宽走在他身后,突然一下子抱住她,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已,充满了复杂的感情。 曾子希停住,觉得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在说什么? 他想她?她听错了吗?是她在做梦吗? “我一直强迫自己不去见你,不去想你,可是这样好辛苦,真的好辛苦”此时的季宽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和脆弱,他紧紧靠着子希的肩头,贪婪着呼吸着她的香气,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季宽……”子希无声的泪滑落下来,他的话狠狠敲打着她的心,他说得都是真的吗?她不敢相信。 “子希,孩子好吗?”季宽继续喃喃自语,他不需要她的回应,他只想和她说说话,他快要憋出病来了。 “他很可爱,我看过他的照片,很像你” “你过得好吗?幸福吗?” 他越抱她越紧,仿佛轻轻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一样。 已经有些疼,但是子希没开口,她静静地不敢说话,怕一出声,这样梦一样的场景就会像吹出的泡泡一样破碎掉。 两人就这样站着,像是融为一体的雕塑。 海风轻轻吹拂着,一如很久以前的那个下午,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她的笑容像太阳一样照耀他的世界,斑斓多彩。 夜晚的海 “冷吗?” 隔了很久,季宽出声问道,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曾子希摇摇头,她不冷,她的心很温暖。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下一刻季宽松开他的手,他的理智好像被湿冷的海风吹得清醒了一些,他刚刚做了些什么? 他把她带走了这么久,云翔该着急了。 一想到弟弟,季宽的眼神有一些冷然,身体直直得退后了一些,他再这样下去,覆水难收。 “我不回去”子希的声音柔柔的,却有一丝坚决。 “为什么?你们吵架了?”她的深情骗不了他,她之前分明哭过,还带着伤心欲绝。 “没有”子希偏过头,她并不想让季宽知道她和云翔之间发生过什么。 “那我送你回家”看来确实出了问题,云翔很有可能也已经没在云杉。 “我说了我不回去”子希吼出来,她突然有些怒了,她这样会为什么?为什么过着身不由己的生活,全是因为他,因为他! 他还提到孩子,他还知道孩子,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子希转身要走,她不回去! “你去那里?”季宽拉住她。 “不用你管”曾子希甩掉她的手。 “子希,不要任性”季宽的声音放柔了下来,他的确不知道她和云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她的表情,似乎很受伤。 “我任性?是我任性吗?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全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你是个混蛋!”曾子希情绪失控得喊出来,这两天的担忧、委屈、痛苦一下去全部被激发出来,她也想不想这样,这一切都是她应该承受的吗! “对不起,子希,对不起,是我不好”季宽被子希眼里的愤怒惊住了,每一次见她都是十分乖巧的模样,他不知道这样温顺的外表下到底隐忍了多少,承受了多少。 她说得没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他的错。 “放我走”子希轻轻说道,她好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需要休息,需要安静。 季宽没出声,默默得看着她,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让子希更愤怒更失控,是他忽略了她的感受,他看着她,心疼万分。 子希茫然得走在街道上,他没有追来。 这样也好,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缠,刚刚那些话,只是他的一时兴起吧?她不会再受他的影响,因为换来得只会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身边一辆一辆TAXI擦身而过,她忍不住招手叫了一辆,好冷,而且她走不动了,这样走下去,她可能天亮都到不了。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全是季宽忧伤的深情,背后冷汗直冒,她为何忘不了! “再来一杯”汪云翔招手,他的动作已经开始摇摇晃晃,头晕得厉害,面前洒了不少星星点点的酒滴。 “先生,您还好吗?”酒保担忧得看着他,这位先生阴沉着脸,一来酒吧就开始喝,现在已经差不多喝掉大半瓶纯威士忌,再喝下去…… “我很好,再来一杯,没听到吗?”云翔颇有些不耐烦,他是来喝酒的,这个人怎么废话这么多! “好,好”酒保再不敢做声,给他满满一杯。 汪云翔一仰而尽,“啊”他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好呛人,他这么喝,不醉才怪。 “子希……”他喃喃得喊道,心里好难过,为什么她不肯接受他?他真的好爱她,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她还这样狠心得对他!为什么! 他埋着头,低低得垂泣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心里真的好苦,他想醉,醉了就不会去想,可是如今醉了,却更难过,他好想子希,可是她跑到哪里去了! “先生,先生”酒保看他已经在那里趴了好几分钟,怕他会出什么意外,只有壮着胆再次叫醒他。 子希,你在哪里? 她一个人能去哪里?她没有手机,更没带钱,这么晚了,她能去哪儿?一想到这些,汪云翔突然清醒了一些。 也许子希回家去了。 他猛地抬起头,吓坏了杵在他面前的酒保。 “麻烦你去叫旋转餐厅的经理过来一下”云翔甩甩头,努力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他这个样子没办法开车回家。 ‘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74章 无路可退 万一子希已经回去了,找不到他,不行,他必须马上回家。 不一会儿,餐厅经理过来了,一看见汪云翔烂醉如泥的模样,很是吃惊,刚刚不是和汪太太在一起用餐,这会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汪太太人呢? 经理疑问一大堆,但是想不了那么多,感激跑到他身边,“汪先生,有什么吩咐?” “不好意思,麻烦你送我回家”汪云翔也顾不了那么多面子问题,他现在一心想回家,想回去看到子希。 “好的,汪先生,我扶着你”经理点头,看来他醉了,需要自己当司机。 “谢谢”汪云翔刚刚一站起来,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一下子倒在经理身上,他看起来虽然瘦,但是很精壮。 还好经理体格更强壮,驾着汪云翔离开了酒吧。 上车之后,他告诉经理汪家具体的地址,倒在后排的座位上昏睡过去,好难受,头痛胃在翻滚。 经理小心翼翼得开着车,尽量行驶得很平稳,不然醉酒的人坐在车上会很不舒服,他服务行业做了7,8年,照顾他得心应手。 10点过后的汪家大门直留着两盏照明灯,门卫看见二少爷的车还吃了一惊,因为今天球姨特地给他打了招呼,说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晚上可能不会来,叫他不用等太晚。 他赶紧打开大门,却发现开车的并不是二少爷,他在后排座闭着眼睛。 经理跟门卫点点头,开进了汪家大宅,这是他第一次来老板的家,既兴奋又好奇。 烂醉如泥 明亮的车灯惊动了正在书房里的汪伯年,他走到窗口看到云翔的车开了进来,奇怪,秋薇不是说他和子希今晚不回来吗? 汪伯年看了看钟,已经快11点了,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决定下楼看看。 “汪先生,慢点,看着路……”经理架着已经不醒人事的汪云翔,已经是大汗淋漓,两个人都摇摇晃晃的。 “汪先生,钥匙”经理让汪云翔先靠着墙,自己也喘口气,汪家可真够大的,这就是传说中的豪宅,果然名不虚传,市值应该上亿了,太浮云。 汪云翔闭着眼睛,完全没有反应。 “汪先生,汪先生……”经理喊着他,一脸无奈,不可能就把他丢在门口吧? “嗯”汪云翔叮咛了一声,完全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他的头犹如被重物碾过,剧烈得眩晕着。 经理试探得敲了敲门,可是对于沉重的红木门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么晚了,还不好按门铃,万一打扰到汪总的休息,这个责任他可担不起。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门却突然打开了,吓得他往后退了一大步,冷汗直流。 在看清来人之后,他的眼镜瞪得跟铜铃那么大,“汪总……”他的声音不由轻颤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汪伯年转过头一眼就看到靠在门边已经瘫软在地的汪云翔,语气里充满惊讶。 “汪总,是这样的,汪先生喝醉了,我送他回来”经理毕恭毕敬得说着,他有些紧张,他一个餐厅经理,平日里连见总裁一面都难得,更别说这样面对面和他单独交流。 “喝醉?!”汪伯年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在静静地夜晚显得很突兀,他的表情说明……动怒了。 经理诚惶诚恐得点点头,看来汪先生这一次……死定了。 “他一个人吗?”顿了一分钟,汪伯年说道,他问得很婉转,云翔明明是和子希一起的,为什么会一个人喝醉还被别人送回来? “是的”经理回答道,他猜得到汪总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是他也绝不会多嘴,晚餐汪先生和汪太太是一起的。 “好,谢谢你送云翔回来,对了,你是?”汪伯年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这件事已经够让他丢脸了,汪家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可是云翔醉成这样,别人看到,天大的笑话。 “汪总,我是旋转餐厅的经理王力诚”总裁果然不知道他,这也是常理,他只是汪氏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哦,好,今天多亏有你”汪伯年显得很客气,他又看了云翔一眼,神情很复杂。 “这是我应该做的,汪总,这是汪先生的车钥匙。那我先回去了,祝您晚安”王力诚微笑得说道,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这么晚了,你开云翔的车回去吧,这里打不到车的”汪伯年叫住了他,这里这么偏僻,他没车寸步难行。 “感谢汪总”王力诚受宠若惊,接过车钥匙,那么高高在上的人能如此体恤下属,确实让人感动。 目送他走后,汪伯年才转身盯着坐在地上的云翔,他耷拉着头,狼狈的样子让他心寒,儿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云翔,云翔”他喊了两声,秋薇已经去睡了,她还要照顾小宇,不想惊动她。 他决定一个人架着儿子回房间。 “云翔,我是爸爸,醒醒”汪伯年拍拍他的脸,浑身酒气,不知道喝了多少,真是没见过他这个颓废的样子。 这让他回想起了1年多以前,那时候他反对云翔和子希的事情,他也这样闹过,真是让人头疼。 “子希……” 汪云翔迷迷糊糊得喊了一句,他在哪儿?为什么地上这么凉! 他的呓语让汪伯年冷哼了一声,怎么?又是为了子希?他们吵架了?他早就说过他们不合适,可是云翔不听,现在孩子也生了…… 汪伯年又开始翻旧账,对于这个儿媳妇,他确实一直不太满意,但是云翔喜欢,他能有什么办法? “子希,你在那里?不要走” “我错了,不会再强迫你了,你别走” “你要怎么才肯接受我!子希……” 云翔哭喊着,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汪伯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醒一醒”他加重了手里的力度,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汪云翔睁开沉重的眼皮,他满脑子都是子希,她在那里?他要回家去找她。 “爸爸”他惊呼出声,酒一下子醒过来一大半,他慌张得打量起四周,他怎么在这里?他是怎么回来的? “你还知道是我!”汪伯年冷哼了一声,铁青着一张脸,儿子原来和子希存在着这么大问题,他还一点都不知道。 “爸,对不起”汪云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怎么会惊动爸爸呢?真不走运。 对了,好像是他找餐厅经理送他回来的,渐渐一些记忆复苏过来,头痛,还想吐,真是难受极了。 “站得起来吗?”汪伯年放低了声音,能怎么办?他始终是他儿子,也不能放任他不管。 真是恨铁不成钢。 “嗯”云翔点点头,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是他哪里控制得了,还没直起身,就又歪歪扭扭得倒下去。 幸好汪伯年一把扶住他,才幸免于难。 “谢谢爸”云翔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从小他就很怕爸爸,更不敢违背他的意见,除了在选择伴侣这件事上……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汪伯年没说话,父子俩靠得很近,心却说不出来的遥远和陌生,他始终做不到父亲心中那个期望的好儿子。 汪云翔痛苦得低着头,他很悲伤,这个夜晚真是糟糕透了。 她回娘家了 “子希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怎么没回来?”汪伯年把云翔扶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看来子希真的没在。 “那个……她回娘家了”云翔支支吾吾的,只有想出这个理由。 其实他心里很慌乱,子希没回来,她去哪里了? 他好怕,而且心里充满了自责,不应该就这样让她走掉,他该追上去的,留住她,无论如何留住她! “好吧,你自己行吗?要不要叫秋薇过来?”汪伯年也没再问什么,现在他脑子不清醒,根本谈不出来个什么。 “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云翔赶紧说道,惊动爸爸已经是意外之举,不想再麻烦任何一个人。 “早点休息”汪伯年眼底下闪过一丝心疼,却无力再说些什么。 “给您添麻烦了,爸,晚安”云翔很惭愧,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他一定很失望吧! “云翔,你和子希的事我不想多管。但是有一句话,家和万事兴,希望你谨记”汪伯年说完转过身,只留下云翔一个人,陷入深深的沉思。 “铃铃铃” 手机响起来,中断了汪云翔飘远的思绪,他一动不动,这个夜晚已经耗费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深深的绝望感笼罩着他,万念俱灰。 可是铃声还在持续不断响着,他烦躁不安,好像一切都在和他作对。 胡乱翻了翻,但是看到屏幕闪动的那个名字后,汪云翔激动得抓起来,“沐源哥”他的声音透着急迫,表情也一样。 “云翔,子希在我这里”陈沐源压低了声音,因为他躲在卫生间里,子希说什么都不让他打这个电话。 “那就好,沐源哥我现在过来接她,行吗?”汪云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只要子希没事,谢天谢地。 “云翔,你还是明天再来吧,她现在……情绪有点不稳定”陈沐源欲言又止,看到子希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他很是惊讶,而且她自己一个人来,满脸狼狈,楼下的TAXI还没付钱。 “沐源哥,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今天麻烦你们照顾她,明天我过来接她”既然沐源哥都这样说了,他没必要坚持下去,子希还在生气,这一点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没事,小两口闹闹别扭很正常的,你别担心了,早点休息”陈沐源体谅得说道,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两个人之间,不能说绝对得谁对谁错。 “好,晚安”云翔挂了电话,头痛得快要裂开了,他无力得倒在床上,眼神空洞得望着天花板,这一次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他们是夫妻,他那样要求子希,难道过分了吗! 漫漫长夜,汪云翔无眠,空荡荡的手边,是无尽的困惑和不解。 子希坐在床边一言不发,自从回来后,除了说了一句“别告诉云翔我在这里”之外,就这样傻傻坐着,陈沐源和佩琳都不敢贸然多问一句。 只是直觉都猜得出来,他们一定是吵架了,所以陈沐源才悄悄去给云翔打了个电话,好让他安心。 “哥,你先去睡吧,有我陪着子希呢”陈佩琳看看墙上的钟,已经快12点了,哥明天还要上班。 听到佩琳的话,子希才突然间回过神来,“哥,你快去睡,不用管我,我没事”她满脸歉意,自己就这么一声不响得跑回来,他们得多担心啊! “那好吧,你们也早点休息”陈沐源点点头,就让佩琳和她单独聊聊。 有些事,他一个大男人在场,子希反而不好说。只是他觉得有些奇怪,云翔和子希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会突然爆发这么激烈的冲突?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依照子希的性格,一定是忍无可忍,才会这样不管不顾得跑回来…… 陈沐源越想越觉得放不下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子希” 隔了好一会儿,佩琳才轻轻得开口,她心里一直隐约得不安。应该说自从子希和云翔结婚后她就一直忐忑不安,生怕云翔会发现什么……那个可怕的秘密,有时在深夜她一个人想起来,都会止不住的颤抖,可怜的子希……她一个人承受着怎样的压力、惶恐和孤独…… “佩琳,我没事,就是想你和哥了,所以回来……”子希扯起一抹牵强的笑,她不想这样,所有的一切就让她一个人面对好了,她不想佩琳和哥跟着她一起陷入这无止境的痛苦之中。 佩琳什么都没说一把紧紧抱住子希,强忍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这个故作坚强的模样太让人心疼了。 子希哭了,在佩琳面前,她就像一张白纸。 只有在她面前,才觉得自己是真实的,是活生生的,是原来的那个曾子希。 这一夜,她们无眠,子希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全讲给佩琳听,说出来好受多了,总比憋在心里强。 季宽为什么要在云杉带走子希? 佩琳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据子希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为什么要冒险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如果被云翔看见……后果不堪谁想…… 这也是困扰子希最大的问题,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境就这样轻易被他搅乱,糟糕得一塌糊涂。 他想她…… 可能吗?宁愿不要听到他这样亲口对她说,那就可以骗自己,他已经把她彻底忘了,已经彻底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永远…… 子希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记不清楚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佩琳已经不在身边了。 头很痛,身体也是。 她挣扎着起来,想到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去面对,她有些胆怯,却无路可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75章 恍惚 打开房间的门,客厅的沙发上赫然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脸上的惊慌一闪而过,她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子希”一看到她,汪云翔一下子站起来,直直得看着她,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云翔一早就来了”佩琳在一旁说了一句,气氛有些尴尬,刚刚她和云翔聊了聊,其实云翔一直深爱着子希,这一点她不怀疑。 “哦”子希点点头,有些木木的,她现在确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昨晚她那样绝然得逃离他身边,他会怎么想?她不愿去猜。 “对了,你还还吃早餐吧?过来和子希一起吃吧”佩琳对汪云翔说道,两个人也不能就这样一直别扭着,有什么事情都需要冷静下来好好谈。 “好”云翔感激得看着佩琳,他知道她是想帮自己。 子希没说话,默默地走到餐桌前,她能怎么样?况且还有小宇,她想了他一晚上,他醒了之后一定哭着找妈妈,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子希心纠成一团,她的孩子,这样的挂念令她痛不欲生。 “你们吃着,我去房间里收拾一下”佩琳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留下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间。 “子希,昨天……”云翔艰难得开口,他一夜没睡,天一亮就赶过来。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他不能没有子希,真的不能没有她。 “不提昨天,行吗?”子希低着头,她真的不想再谈有关昨天的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她想忘掉。 “好好好,不提。跟我回家,好吗?”云翔想握子希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我和小宇都很想你”云翔看起来很憔悴,声音嘶哑着,可见也被折磨得不轻。 “小宇好吗?”子希急急得问,只要一提到孩子,她无法再继续冷漠下去。 “不好,一直哭,大概是感觉到你没在身边”汪云翔深知这一点,他很清楚她的死穴。 “怎么会这样?秋姨不是在吗?他怎么会一直哭?”子希急了,她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孩子身边,她这个不称职的妈妈,小宇还那么小…… “子希你别急,小宇没事,只是你不在,他可能不太习惯”云翔赶紧补充道,他的本意不是让子希急火攻心。 “我要回去看他,我们快回去吧”子希完全没了主意,一心只想着孩子,宝宝是她现在唯一的寄托,她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她会死的。 “好,我们回去,你不要哭了”云翔轻轻拭去她的眼泪,他只能靠孩子才能留住她吗?有些可悲,可是他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佩琳送走他们,长舒了一口气,可是心里那一丝隐约得不安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刚到汪家,子希迫不及待得飞奔去孩子身边,他睡着了,秋姨在婴儿床旁边,静静哼着歌。 手指轻轻触碰着孩子柔嫩的脸颊,子希心中百感交集,她要永远和孩子在一起,无论她承受怎样的委屈,她都要留下来,守护者小宇,看着他长大成人,那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她怎么能割舍,怎么能不想念! 她静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才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 一转身就看到秋姨充满担心的眼神,她有些惭愧,在长辈面前失礼了,没有打一声招呼,昨晚彻夜不归。 “子希,以后想回家,让云翔早点送你回去”秋薇明显略过了重点,至于她和云翔之间,那是他们小两口的事,她不管。 子希重重得点头,她知道秋姨是不想她难堪才故意这样说的,她都明白。 “好了,下楼吃点东西吧,你脸色不好,今天什么都别做,好好休息”秋薇拍拍她的肩,他们都还年轻,偶尔吵吵是正常的,只要两个人说清楚就好,日子还是要过的。 “嗯”子希很感激,云翔对她的包容,秋姨对她的疼爱……一切的一切,如果没有那些回忆,该有多好! 云翔陪子希吃了点东西,又打算请假,他才哄回子希,不能半途而废。 才在电话里说了一句,对面的子希赶紧在他对面猛地摆手,示意他不要请假。 他捂住听筒,“云翔,你去上班,我没事”子希的语气很坚决,云翔不能再为她请假,如果爸爸知道了……很麻烦。 “可是……”云翔搞不懂她,难道子希不想让他多陪陪她吗? “我今天想休息,你去上班,我真的没事”子希继续说,她和怕爸爸,更不想让爸爸知道这件事。 “好吧”见她如此说道,云翔只得答应下来。 对电话那头解释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去公司。子希不知道,其实汪伯年早已经知道她昨晚没有回来这件事,而且从今天早上起,他刻意得注意着云翔的一举一动,他没去公司,也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子希静静躺在床上,小宇在身边。 一切似乎又恢复到之前的宁静之中,就好像昨天那些事真的没有发生过一样,转了一个圈,她回来了,在偌大的汪家,是一个似有似无的附属品。 她看着窗外,天气渐渐晴朗起来,夏天,到了。 下午晚些时候,子希根本睡不踏实,先去厨房帮秋姨准备晚餐,可是她坚决不让自己插手,让她去休息。 小宇醒了,她抱他下楼准备去花园晒晒太阳。 转眼之间,他已经有些沉了,全身胖乎乎的,看着他可爱的小脸,子希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好像整个世界上只剩下她和孩子,单纯美好。 “子希,能聊聊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背后响起一个声音,不经意间吓了子希一条,她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爸爸”她转过身,她已经听出了是谁的声音,只是有些惊讶。 “先把小宇放下吧”汪伯年看着孙儿的神情很慈祥,充满怜爱。 子希把小宇放进婴儿车里,心里七上八下,很少喝爸爸单独相处,她甚至有些紧张。 困兽 “来,坐下”汪伯年坐在长椅上,眼睛盯着很远的地方,严肃的表情放松下来。 子希肢体很僵硬,她手心冒着汗,不知道爸爸要跟她聊些什么?难道跟昨晚的事有关?她越发紧张起来。 “这里是云翔妈妈生前最喜欢的地方,听秋薇说你也常来,是吗?”汪伯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来温柔一些,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他和儿媳妇聊天。 “嗯”子希点点头。 “云翔妈妈离开得早,他这个孩子从小就没得到什么母爱,可能对有些事情很偏执” 子希愣愣得听着,不知道要做什么回应,更不知道爸爸到底想说什么! “虽然说结婚和上班之后他成熟了不少,但是我还是放心不下他,生怕他冲动做出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情”汪伯年的神情充满了担忧,此时他不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巨头,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永远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是长不大的。 “本来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该插手,你们都是大人了,而且已经有了孩子……”汪伯年顿了顿,意味深长得看着子希,“爸爸希望你能体谅他,能理解他,能好好呆在他身边”他的眼神很复杂,包含了很多种情感,心疼、无奈、乞求…… 他的话令子希一时语塞,很婉转,但是她明白,爸爸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她对云翔所做的一切…… “子希,答应我,好吗?”汪伯年刚毅的脸庞上似乎一下子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他是个父亲,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父亲。 “爸爸,对不起,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子希哽咽着,她很惭愧,她没有脸面对他,更觉得对不起云翔,对不起汪家。 “子希,你永远是汪家的儿媳妇,相信爸爸,我不会亏待你”汪伯年句句中肯,她为汪家生了长孙,就算他对她再有偏见,她的地位是不容动摇的。 她只能点点头,这些话如同一根根利刃刺在她胸口,好痛。 “哇哇哇” 小宇突然哭起来,声音震天,她的痛如鲠在喉,孩子,为了孩子,她都要忍下来,好好留在汪家。 “哦,乖,小宇不哭”子希抱起宝宝,轻抚着他的背出声哄道。 汪伯年看着子希的身影,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儿子的选择,不知道到底是错是对? 只有等待时间的考验了。 这之后的很多天里,她和云翔相处得平安无事,他再没有提出什么要求,甚至连暗示都没有,可越是这样,子希越是惴惴不安,要来的,迟早会来。 这样的宁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停歇,更加骇人。 今晚云翔要应酬,她知道一定很重要,因为平日里云翔都会推掉晚上回来多陪陪她和小宇。 已经10点过了,子希打算哄小宇先睡。 身后突然想起开门声,她转过身去,看着云翔一脸奇怪表情盯着她,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很不寻常,眼睛红红的,就像是……就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 果不其然,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啊”就被一个宽厚的胸膛拥抱住,力量之大,她踉跄了两步,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云翔,你干什么?小宇刚睡着”子希皱着眉,他一靠近,很重的酒气。 “子希,我好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汪云翔嘶哑着声音,头和嘴唇不停在子希的颈项磨蹭。 “云翔,停下,你清醒一点”子希吓坏了,他的力气大得可怕,她挣脱不了。 小宇开始哭,瞬间房间里的气氛混乱起来,孩子惊天的哭泣,子希瑟瑟发抖的身体,云翔悲沧的绝望…… “为什么?”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汪云翔昂着头嘶吼了一声,那声音……子希一辈子也忘不了,就像是落入陷阱已经满身鲜血的困兽,那么震撼人心,那么悲凉绝望,那么黑暗可怕…… 他走了,拖着疲惫的身躯,头也不回。 看着半掩着的门,子希的身体犹如一片落叶“嗖”得一下低落在地,她眼神空洞着望着远方,泪已经干了,她抱住自己,被一阵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做了什么? 汪云翔开着车狂奔着,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什么都看不清,脚下却猛踩着油门,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接近180码。 可是他完全感觉不到,舌上的痛时刻提醒着他,他是个多么失败的男人,他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没醉,他很清醒。 他只是假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做平日里他不敢再尝试做的事情,自从那一次在云杉子希发疯一样的逃掉,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可是想得到她的念头像毒瘾一样时时刻刻缠绕着他。 因为汪云翔根深蒂固得认为,如果要得到子希的心,那么首先就要得到她的身体。 可是残酷的现实再一次击倒了他,一次又一次,太伤太痛。 他对子希来说,到底算什么?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避风港吗? 云翔苦涩的笑了,他是个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子希根本不在乎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他。 意识到这个让人心碎的事实,汪云翔觉得一阵窒息,像是被人狠狠扼住了颈项,无法呼吸。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茫然不知所措。 突然一个急刹,他将车停在路边,无边无际的黑暗将他包围,他埋下头,沉沉垂在方向盘上。 “铃铃铃” 手机响了,云翔心颤了一下,急急拿起来,是子希吗?他还在心存幻想,当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喂”他接起来,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 “云翔学长……”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忐忑,“菲菲,我知道是你”汪云翔忍着最后一丝耐心,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和她聊天。 “会不会打扰你和子希?我就是……就是想问问你安全到家了吗?”菲菲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这个电话,晚上刚巧碰到了云翔学长,所以才有机会和他聊上两句。 “到了”听到子希的名字,汪云翔还是愣了一下,心情乱糟糟的,无心再多说什么。 “哦,那就好”菲菲听到他的声音,好像不太愿意多说什么似得,心里失落极了。 “你现在有空吗?” 就在向菲菲要挂断电话的片刻,云翔突然开口问道,说完他有一瞬间的恍惚,惊住了自己,他在干什么? “有的有的”向菲菲紧握着手机,她听错了吗?云翔学长是在约她?她兴奋得答应下来,已经考虑不到那么多,现在已经是接近11点的时间,这太不寻常了。 “那你15分钟后在云杉的酒吧等我”话已经说出去了,汪云翔硬着头皮像中了邪一样继续说道,他怎么会约她去喝酒? 也许是这个恰巧的电话,也许是他此时此刻真的需要一个人陪伴,也许是冲动的究竟作祟,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想再去想那么多合理的解释,今夜,他只想醉,只想自己,只想忘掉所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76章 灰飞烟灭 向菲菲挂了电话,可是激动得心情却一点都平复不了,云翔学长竟然约她!这是第一次!她居然等到了这一天!太不可思议了!像梦境一般! 她冲到柜子前,挑选着为数不多的连衣裙,一心只想着要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她想象着他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暮光,双颊潮红,心怦怦跳个不停,她可以在这一刻幸福得死掉。 当汪云翔飞车到云杉时,已经是晚上11点,进入深夜,酒店显得有些冷清,只有酒吧是人气最高的地方,这里的黄金时间才刚刚来临,男男女女脸上都带着一丝暧昧的神情,在迷离的灯光下显得分外煽情。 他坐在吧台上,酒保好像依旧是上一次那个,对他点了点头。 她还没到,他叫了一杯纯威士忌,酒很苦,可是却可以麻痹神经,让人什么都不想。 向菲菲探出一个小脑袋,神情忐忑得望了又望,衣着光鲜的时尚男女随着动感的音乐在舞池尽情挥洒着汗水。 低头看看自己,纯白色的连衣裙,平底鞋,清汤挂面的长直发,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她远远看见了汪云翔,他的神情看起来非常落寞,满脸疲惫,和以往阳光的形象相差甚远。 他心情不好。 向菲菲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勇敢得走了进去,为了云翔学长,她豁出去了。 “你来了”汪云翔看到了她,很淡得说了一句,直直把空洞的目光放在酒杯上,琥珀色的液体有着晶莹的光芒,让人目眩神迷,一杯接着一杯,无法停止。 “云翔学长,你不要一直喝,会醉的”菲菲如此近距离得看到他的状态,吓了一跳,看样子他已经喝了不少。 “不要说话,来,陪我喝一杯”云翔摇了摇手,同时递了一杯给她,他是叫她来喝酒的,不是劝他的。 “我……”菲菲拿着杯子,她酒量很差,这杯应该是纯的,她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很畏惧。 “不喝吗?那算了”汪云翔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伸手就要过去拿走杯子,“我喝我喝”菲菲急了,抬起头一仰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直接流进胃里,呛得她剧烈得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不能喝就不要喝”今晚汪云翔和平日里温柔体贴的形象简直大相径庭,他皱着眉厉声说道,一脸不耐烦。 “谁说我不能喝!”菲菲鼓着脸,她要证明给他看,她可以喝,她可以陪着他做任何事。 她拿着酒瓶子,为自己倒上满满一杯。 “好,干了”云翔显然被酒精刺激了,喝红了眼,两只酒杯发出清脆的碰触声,酒不醉人人自醉。 “菲菲……你和子希认识多久了?”汪云翔的声音已经有些飘,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在想些什么,在说些什么,所有的全部似乎离他很远很远。 “已经4年了,刚刚进大学,她很内向,我们在一个地方打工……”菲菲似乎被他的问题打开了话匣子,她心里很明白,云翔学长为何会这样?一定和子希有关,只是她自欺欺人,她不想问,就当一个傻子,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了解她吗?”汪云翔打断她的回忆,她似乎有些醉了,开始不停得说话,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了解?”向菲菲傻傻得反问了一句,她沉默了。若是在以前,她会立刻斩钉截铁得说是,但是自从她知道了那件事之后……她对此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她了解子希吗?或者说现在的子希还是她最初认识的那一个吗? “我是她的丈夫,但是,我不了解她”汪云翔苦涩得说,现实和虚幻重叠在一起,他为何忘不了? “云翔学长,你过得幸福吗?” 看着他痛苦的脸,向菲菲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或许她早已经感觉出来什么,只是一直不敢问。 幸福? 汪云翔没回答,闷闷得喝酒,这个词好沉重,他不敢奢望。 “你过得不幸福,对不对?”也许是趁着酒劲,菲菲大胆得猜测。他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她知道子希不爱云翔学长,她心中另有其人…… 云翔挑了挑眉盯着她,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她是子希最好的朋友……“你知道什么?”他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突然抓住向菲菲的手腕,狠狠得出声问道,眼睛里透露着浓浓的杀气。 “痛”菲菲惊呼了一声,酒醒了一大半,她刚刚说了些什么,是不是闯了什么大祸? 菲菲脸色瞬间变了,她不敢直视汪云翔的眼睛,她感到害怕,前所未有的恐惧。 “说”汪云翔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他的耐心到了极限,直觉菲菲一定知道些什么,而且绝对不是一般的事情。 “不要逼我……”菲菲的脸痛苦得扭曲着,她快哭出来,大脑一片空白,已经想不出用什么其他理由搪塞过去。可是,她真的不能说,如果说出来,会毁了子希一生,汪家也会永远不得安宁。 可她越是这样的表现,汪云翔越不会放过她,到底是什么?他一定要弄清楚。 时间在两人之间好像静止了,“是不是有关于小宇的亲生父亲?”汪云翔突然惊呼出声,他和子希之间的事,向菲菲最清楚,当初也是她陪着子希去医院的…… “你……”向菲菲惊讶得看着他,难道云翔学长发现了什么?她不敢相信,这火星撞地球的效应,太可怕了。 “果然是……你知道什么?”汪云翔喃喃自语,再次把矛头瞄准了向菲菲,她一定知道什么秘密,一定知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向菲菲猛地摇摇头,她不能说,死都不能说。 “你不说是吧,我回去问子希!”汪云翔等不及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失心疯。 “不要……”向菲菲拖住他,他不能去问子希,子希会崩溃的。 “那么你说!”汪云翔盯着她,像一匹嗜血的孤狼。 向菲菲摇头,泪水在脸上飞溅,她不该出来,更不该对云翔学长想入非非,她是个坏女人,她会害了子希,也会害了她的心上人。 汪云翔冷哼了一声,决绝得转过身,他知道子希的心结是什么了!他怎么会那么傻,那个男人一直存在着,子希一直没忘记他,一直想着他。 他气得浑身发抖,屈辱感油然而生,他不恨子希,他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贱?为什么还想强迫子希? 强烈的眩晕感袭击了他,他确实喝了不少,已经彻底醉了。 稍微停顿一会儿,身体开始摇晃,他手指用力得捏了捏太阳穴,清醒清醒,他要回家,他要问子希,如果她要走,他会放了她,放了她! 心里在无声得呐喊,他已经失去了她,那种遗失感淹没了他,会死掉吗?也许那才是一种解脱。 “汪先生”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视线很模糊,他看不清。 “汪先生,我送你回去吧!”王力诚老远就看到了他,怎么又醉了?而且似乎比上一次更严重。 “哦,是你”汪云翔认出了他的声音,“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他故作清醒,一想起上次被父亲发现的情形,他皱了皱眉,他和子希之间的事,不想再让父亲担心。 “可是汪先生……”他的样子绝对不能自己开车回去,很危险的。 “我说了我没事”汪云翔不想再多说,不自觉得加重了语气,他很烦躁,只想一个人静静。 王力诚愣住了,汪云翔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是好意,还想在他们父子面前多表现表现,没想到这一次碰到钉子了。 汪先生一向看起来很好脾气,可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他头发很乱,双眼布满血丝,阴沉着一张脸,让人不寒而栗。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王力诚自顾自得猜测着也许是豪门恩怨的时候,汪云翔没有耐心再跟他废话下去,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他迫切得想要解开心中的谜,子希是不是还在想他?是不是因为他所以才不能接受自己? 他胡乱摸着车钥匙,手颤得厉害,但是此时此刻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和底线已经不能允许他考虑这么多,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忍受或者放手? 也许是他一直不敢面对,他和子希之间的问题不是一天二天,他总是天真得以为能够感动她,能够留得住她,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他怎么会这么傻! 眼前朦胧一片,心痛得无以复加,他不想哭,因为哭代表他已经认输了,他心底哪怕还有一点点的侥幸,是他误会子希了,事情并不想他想象的那样,她需要时间,只是时间问题。 汪云翔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烟雨公园的樱花海,他和子希曾经漫步在树下,那么浪漫,那么幸福,他以为那就是永远。 飞灰湮灭 他笑了,樱花好美,就像子希的笑容那样绚丽夺目,突然一道强烈的白光射向他,汪云翔下意识得用手挡住,他的双眼渐渐漆黑一片。 “子希,我爱你……” 他正感觉身体四分五裂的痛疼,意识游离在边缘,他口中不停得重复呢喃着,他不能再陪着她,不能…… “喂,你醒醒,坚持住……” “快打120,快……” 身边嘈杂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最后的那一刻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可是他放不下心,子希……孩子…… 他们怎么办? 半夜突兀的电话铃声响彻汪家上下,曾子希在冷汗中惊醒过来,她趴在床边迷迷糊糊得睡着了,可是噩梦连连。 才半分钟的时间,房间门被粗鲁得推开了,秋姨一脸惶恐,“子希,快……快点,云翔出事了”她的声音剧烈得颤抖,显然已经被吓坏了。 “啊”子希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吓傻了,这一晚上都提心吊胆,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她的泪止不住得涌出来,小宇也因为受到突然的惊吓大哭起来,顿时全乱了套。 “小宇……我不能去,子希,赶快穿衣服,你和老爷去医院”秋姨也完全没了头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赶紧抱起小宇。 家里不能没有人,但是云翔到底怎么样?她心里害怕极了,不敢去想那个可能出现的可怕结果。 “哦”子希这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得站起来,双手悬在空中走来走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随手披了件外套,跑到门口的时候,汪伯年已经在等她,他冷冷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一脸沉重,严肃得可怕。 司机开车,子希和汪伯年坐在后排,但是距离很远。外人都能感觉得出,就在出事后的这一瞬间,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降到冰点,她始终是个外人,从来都是。 这一路是子希人生当中最难熬的时刻,她慌乱着,忐忑着,无所适从,她不敢开口,不敢询问爸爸关于云翔的任何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汪伯年看向窗外,他试图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刚刚那通电话已经让他恐惧不已,万一云翔有个三长两短…… 他不想现在在什么情况都不明之下,把怒气全部发在儿媳妇身上。但是他们晚上吵了架,他知道,但是现在为什么云翔会在医院里?他不得而知,更害怕知道…… 漫长的折磨在达到目的地之后,汪伯年疯狂得跑起来,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不好的预感笼罩了全身,云翔,你绝对不能有事,他在心中无声得呐喊道。 子希跟在身后,午夜的医院静谧得渗人,四处都是白晃晃的灯光,只有爸爸和她急促的脚步声,她忍不住抖,不知道即将要面对什么?太突然了,叫她一时怎么接受得了! 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他双手抱着头半倾着,看上去疲惫不堪。 “云翔怎么样?”汪伯年急急走过去,手术灯亮着,心跳得更快,他这把年纪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朝我冲过来?我明明是正常行驶,我走着自己的道,他突然冲过来……我……”男子脸上布满痛苦的神情,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仿佛还沉浸在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恐怖撞击之中。 “他严重吗?”汪伯年紧紧拽住他的袖口,他知道发生了车祸,电话里交警已经跟他说了,但是事故有多严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嗯……”男子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已经完全被吓傻了,一下子激动,一下子又变得傻傻的。 汪伯年的手颓然得松了,现在汪云翔生死未卜,该怎么办?他跌坐在椅子上,灰白色的脸上苍老无比,让人怀疑他是否能够承受得了可能出现的结果。 子希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她不敢相信云翔出了车祸,心里充满了自责,要不是她……云翔不会跑出去,不会发生车祸,太可怕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77章 变故 “是伤者家属吗?”有人靠近,他们浑然未知,三个人已经凝固了,这样大的变故已经成为他们一生之中难以磨灭的痛苦记忆。 汪伯年抬起头,才发现是两位交警,“警察同志,他怎么样?”他只关心云翔的伤情,只要人没事,其他都不重要。 “家属,冷静一下,伤者正在抢救之中,我们需要核实一点,经过勘察,伤者属于越道行驶,而且发现他大量饮酒,事故责任方在于伤者,我们在他的衣服内发现身份证和驾驶证,都需要扣留”交警有条不紊得叙述道,也许每天都上演着这样的惨剧,这是他们的工作。 汪伯年点点头,神情复杂得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子希。 正在此时,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三个人围过去,“伤者现在情况很危急,需要做开颅手术,家属看一下这个,赶快签字” 医生的话几乎击溃了汪伯年,他踉跄了一下,颤抖得接过几页纸,开颅手术?有一点常识的人都明白,云翔正命悬一线…… 当一切都恢复死一般的宁静,汪伯年突然爆发出来,“云翔弄成这样,你满意了吧!”他冲着曾子希狂吼着,青筋暴露,面目可憎。 “爸爸……”曾子希低着头,她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可是她心里何尝不难过,她也不想,她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要叫我!”汪伯年已经再也承受不了,他对子希的怒气已经积累了太多太多,也许只有这样发泄出来,才能不去专心念着云翔,如果有什么意外……他真的没有勇气活下去…… 子希忍着,爸爸所做的一切她都可以理解,是她的错,全部都是她的错。 季宽到医院已经是夜里4点多,秋姨在电话里泣不成声,他来不及多问那么多,匆匆赶过来。 他看到心力交瘁的父亲和已经完全失魂落魄的曾子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云翔怎么会在医院里? “父亲”他喊了一声,父亲的样子让人心惊,他一直是个硬汉,可见事情非常严重,季宽到此刻才紧张起来,看来并不是普通的意外。 “宽你来了,云翔……云翔他出了车祸,正在里面抢救”汪伯年看到他,总算找到一点可以依靠的安慰,他逐渐平静了一些,声音听起来很累很累。 “怎么会?”季宽很惊讶,好端端的,云翔怎么会出车祸?而且他一向不在外逗留,这么大半夜,云翔怎么会一个人开车出去?太多的疑问缠绕在他的脑子里,一种不详的预感挥之不散,他开始害怕。 “他喝醉了,开车,他为什么不让人送他,为什么!”汪伯年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不理解,记得上一次他醉了,还知道找个人送自己回来,可是这一次为什么他没有这样做! 季宽皱了皱眉,喝醉?在他的印象里云翔是个滴酒不沾的人,为什么会喝醉? “你去问问你的弟媳!为什么老是要和云翔闹别扭,她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非要云翔死了,她才会满意!”汪伯年一想到是因为云翔喝醉才导致了惨剧的发生,他就不得不把矛头对准曾子希,不是因为她,云翔怎么会借酒浇愁,怎么会喝醉,怎么会出车祸! “父亲,你冷静点,云翔没事的”季宽扶着他,看着他因为愤怒颤抖的身体,他可以感觉出他的怨气有多大! 他看着曾子希,云翔和她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那次在云杉,他们也是在吵架,今天也在吵,到底出了什么事? 在没有弄清楚问题之前,他不想越搅越乱,更何况云翔现在还是手术室。 曾子希抽泣着,她现在已经顾不了他是怎么看她的?是不是也和爸爸一样,把她想象成蛇蝎一样的坏女人,她祈祷着,只要云翔没事,只要他没事,她愿意承受一切,甚至要她去死都可以! 一个小时过去了,三个人一句话没没说。 大货车司机已经被交警带走去做警察局做笔录。气氛安静得可怕,这个漆黑的夜晚,注定充满了悲剧色彩。 他们的心,被深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疯狂得生长。 快天亮的时候,手术灯终于灭了。 这一天的清晨,一个年轻的永远得生命消逝了。 失去理智的发泄和谩骂在耳边渐渐模糊,曾子希不知道何时停止了,因为汪伯年晕倒了,季宽也消失了。 她还清醒着,一滴泪都留不出来。 她跌坐在椅子上,之后一切的一切,以至于很久之后,她一点都回忆不起来。 是怎么回到汪家的? 秋姨神情复杂得看着她,有可怜也有无奈,更有一丝怨恨。 她成了汪家最大的敌人,所有人都恨她,她永远忘不了季宽看她的那种眼神,是恨,是刻骨民心的恨。 而她,再没有见过爸爸,或许他不会再允许她这样叫他。 他失去了云翔,卧床不起,一夜之间老了10岁。 “你走吧” 第二天,她行尸走肉得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人迅速得消瘦了一圈儿。 “对不起”她不知道除了这一句,她还能对他说些什么! “你走吧,消失,不要再出现”季宽也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击溃了神智,云翔就这样突然得走了,他完全还没有回过身神来,可是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公司群龙无主,父亲病倒了,汪家乱作一团,只有他,全部靠他支撑起来。 没有时间和精力悲伤,他必须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他唯一的弟弟,唯一的亲人,去了天国。 而且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尽然是她,是她!如果那天晚上不是她和云翔吵架,云翔不会发生这样无法挽回的意外! 他的心已经痛到麻木,这个女人,曾经带过他无限的欢乐,却也亲手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这叫他如何能承受,他对不起云翔,更对不起母亲的托付。 “不,我不能走……”子希嘶哑着声音哭喊道,她可以离开汪家,但是她不能离开小宇。 孩子是她的生命,她不能没有小宇。 “曾子希,不要逼我赶尽杀绝!”季宽一个字一个字得说出口,他的表情冷酷到极点,他说到做到!也许现在他还能给她一条活路,如果是父亲,会做得更狠,他太清楚了。 “求求你,让我带走孩子”子希哭着,她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了,她是罪人,但是她放不下孩子,她宁愿去死! “不可能!我奉劝你一句,在父亲回来之前,消失!”季宽已经不想和她多说一句,不再忍心看她这个痛苦的模样,他心里很清楚要母子分离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情,但是事已至此,别无选择。 如果她还想活下去,只有这一条出路。 “不,我要孩子!”子希歇斯底里得喊着,这两天她已经不允许再见孩子,她发疯得在汪家找,但是没有一点小宇的踪迹,秋姨什么都不说。 她要疯了。 “你自己做选择,是要鱼死网破还是消失!你很清楚汪家的势力,你和你的亲人朋友……”季宽相信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不会不懂。 子希心一沉,她不再说话。 沐源哥,佩琳,菲菲……她没想到他们,如果她坚持,他们也会被牵扯进来。因为她一个人的关系,全部陷入痛苦和挣扎之中…… 季宽的背影消失了,她坐在床边的一角,半个小时一动不动,她好想消失,彻底的消失 当晚,曾子希像孤魂野鬼一样回到原来的家。她在汪家实在呆不下去了,整天面对冰冷的墙,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她,所有的佣人只要远远看到她,就躲得远远的。那种被孤立的感觉,好可怕。 云翔的离开让汪家上下笼罩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气息,一直到现在子希都不愿相信这个已经发生的事实,她没有力气去悲伤,尽管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害死了云翔……她是罪人,她怎么还有脸呆在汪家?怎么还有脸面对汪家人? 她只有小宇,只要想到他,她就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宝宝不能没有妈妈,不能…… 泪还是无声无息得滑落下来,陈沐源和佩琳在旁边一头雾水,只能看着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又吵架了? 回想前几天子希也这样突然跑回来,他们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陈沐源皱了皱眉,这一次也许不是那么简单,他和子希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仿佛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她人坐在这里,但是灵魂已经没了…… “云翔……他走了”子希的声音很轻很轻,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去哪里了?”佩琳着急得问道,虽说子希的语气有点奇怪,但是她没想那么多。 “他不在了……前天夜里车祸……没抢救过来……”她的眼神很空,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这是和她同床同枕了一年多的丈夫,就这样,一夜之间,不在了,永远消失了…… 子希的话如同一声惊雷,陈沐源和佩琳久久不能反应过来,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也没有说一句话,脸上的表情由木讷转为震惊,随后被巨大的悲伤淹没了。 陈沐源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云翔……怎么会这么突然?才几天的时间,他们还见过聊过,如此鲜活的一个生命,怎么能说没有就没有了? 他胸中的悸动太强烈了,自己也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圈儿的人,那种强烈的后怕感让他深有体会。他几乎站不住,跌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佩琳彻底被吓傻了,苍白着一张脸。 三个人就这样各自坐着,时间好像停止了,凝结着压抑的空气。 老天好像特别不眷顾他们,为什么要遭遇一次又一次可怕的变故,无情的命运紧紧锁住他们,让人窒息。 “子希” 佩琳终于忍不住,抱住子希,大声哭出来。 好不公平!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情!为什么偏偏是云翔!为什么是子希来承受这一切! 这一夜,已经太深,全是黑暗。 几天的时候,曾子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佩琳几乎寸步不离得守着她,生怕她会做什么傻事。 “小宇好吗?”“小宇在干什么?” 除了这几句,她好像失去了语言的功能。 看着子希一天天憔悴下去,佩琳好心疼却什么都不能做,她不敢贸然去汪家要孩子。 失去了儿子,她可以想象汪叔叔和季宽的愤怒和混乱,如果这个时候去,说不定会伤害到子希,事情已经发展到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地步,到底能不能要回小宇?她一点底都没有。 只是如果没有小宇,子希会怎么样? 她不敢想,小宇现在是子希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她怕子希会彻底崩溃掉。 “子希,我可以进来吗?” 佩琳敲敲门,中午子希几乎没吃任何东西,她熬了点绿豆粥,想端来给子希喝。 里面没回应,反而听到一个撞击声,佩琳心一紧赶紧推门进去,没想到却看到子希慌慌张张得跑出来,嘴里碎碎念着,“小宇,小宇,我要去看小宇” 佩琳一把拉住她,“怎么了?” “佩琳,怎么办?小宇生病了”子希急得快哭出来,刚刚她实在忍不住打了给电话去汪家,可是她不敢出声,却听见那边一片混乱,她辨出了秋姨的声音,她正急着去医院,小宇生病了,发着高烧。 “小宇生病了!”佩琳听到是小宇出了事,也跟着紧张起来,小宇还那么小…… “我要去医院,我要去看他!”子希吼出声来,她压抑了太久太久,什么事她都可以忍,但是小宇是她的底线,为了他,她可以疯狂不顾一切!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佩琳想了想,她实在不放心子希一个人去,如果遇到汪家人…… 两个女孩急急冲出家门,拦了一辆TAXI心急如焚得朝医院赶去。 小宇你千万不能有事,曾子希在心中默默祈祷,她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孩子,都快想疯了。 白天的儿童医院人满为患,充斥着孩子们可怜的哭声,子希一路问着,终于打听到小宇因为发高烧,正在监护室接受治疗。 透过玻璃,子希寻找着小宇。 孩子们躺在小床上,头上插着输液管。子希觉得好难过,小宇怎么会发高烧?她宁愿代替他承受所有的病痛,只希望他能健康快乐的成长。 “子希,小宇在那里”佩琳碰了碰子希的胳膊,手指了指靠近玻璃窗边的一个小病床,床尾的小卡片上写着他的名字。 “小宇”曾子希抚着玻璃,眼睛里闪着泪光,她的眼神充满眷恋,嘴角情不自禁上扬起来,这是出事之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小宇,你看到妈妈了吗?妈妈在这里”子希脸紧贴着玻璃,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能抱抱他,亲亲他柔嫩的小脸蛋,她多么想……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78章 梦魇 佩琳在一旁默默得哭了,如此母子分离的场景叫人心酸。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近乎咆哮的怒吼,子希的心咯噔一下,虽然她早已经做好要面对他的准备,但是这个时刻真正来到之时,她害怕极了,可以逃吗? 我想杀了你 “汪叔叔……”佩琳也看到了来人,轻轻得叫了一声。从她的脸上也也看到了一丝畏惧,汪伯年铁青着一张脸,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直直盯着曾子希。 “爸爸”她脱口而出,他咄咄逼人得朝自己走过来,她的眼神无处可躲,下意识得往后退,身体紧紧抵着玻璃,脸上的神情惶恐不已…… “不要叫我,我承受不起!”汪伯年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她居然还敢出现,知不知道,现在他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我也不想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曾子希哭喊着,她对汪家人一直心存愧疚,特别是爸爸……或者她再没有资格这样叫他…… “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能让云翔活过来吗!你怎么还有脸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汪伯年字字见血,他本来稍微平复的心情在见到曾子希的那一刻重新爆发了出来,他的儿子……他那苦命的儿子……如此年轻,就已经离开了人世,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痛彻心扉,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都是她,都是因为她!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阴魂不散! 唇已经被她咬破了,子希尝到了血腥味,强烈的眩晕感袭击了她,几天没好好吃饭,她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 但是爸爸的话……像一把把利刀刺在她的胸口,是啊,她是罪人,她是凶手,就算她死了,也赔不回来云翔。 “汪叔叔,子希只不过想来看看小宇……”佩琳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的话太过分了,子希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把全部的责任都归咎于她的身上,太沉重了! “小宇?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看他!对于害死小宇父亲的杀人凶手,你有什么资格!”汪伯年冷哼了一声,他的声音一点温度都没有,一夜之间这个和他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1年多的儿媳妇瞬间变成了恒之入骨的仇人,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杀了她! “汪叔叔……”佩琳也哭了,这些话实在太重,子希怎么能承受得了! “曾子希,我不管宽跟你说了些什么!如果你敢再出现,敢再接近小宇或者任何一个汪家的人,我警告你,我不会放过你!”汪伯年放了狠话,他不想再跟她纠缠,只要看到她,那些痛苦的回忆纠缠着他,他不能再倒下,汪氏需要他,小宇也需要他…… 不能让这个女人接近小宇,孩子是云翔留给他唯一的纪念,唯一的念想,他会好好守护他,不让他受到任何一点点伤害。 子希已经完全崩溃了,她跌坐在地上,忧伤得望着泪眼婆娑的佩琳,她太了解爸爸的性格,如果不按照他的话做,她们……以后都不会安宁。 自己她不在乎,可是还有佩琳、沐源哥…… 她不能再拖累其他人,不能,不能再让他们因为自己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当佩琳颤颤得把子希扶起来,汪伯年已经走了。 一切恢复了宁静,“佩琳……”她无助得喊了一声,心里的痛在无声得呐喊,小宇…… 她趴在玻璃上,痴痴得望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宇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搭下来,像天使一样可爱无邪。 “宝宝,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你也要知道妈妈爱你”子希泣不成声,她没有选择,没有退路…… 陈佩琳知道她内心痛苦的挣扎,更听懂了汪叔叔话里的强硬和威胁,子希不能与孩子相见,这让她以后如何活下去! 很久很久之后,两个女孩相互搀扶着走出医院,子希一步一回头,她无限眷恋,她的所有都留在这里,也许这一别,将会是永别,她再也见不到小宇,见不到她的孩子…… 突然眼前一黑,好像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她好累,好想一直睡下去,不再醒来。 “子希子希……”佩琳慌乱得唤着她,她心里好怕,子希的状况太让人担心了。 头顶上黑黑压下来一个人影,佩琳怀里抱着晕迷的子希,缓缓抬起头,“是你……”她的瞳孔放大了N倍,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难道这个人也是来赶子希走得吗!经过刚刚那一场血泪控诉,佩琳心中充满了悲愤,汪家有什么资格剥夺子希看望孩子的权利! “起来吧,我送你们回去”季宽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他刚出来完公司的事情,急忙赶过来看小宇,却不巧在门口看到了她们。 他本想狠下心视而不见,他不该再心软不该再犹豫,可是当亲眼看到她晕倒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冲了过来,她看起来非常虚弱,才几天的时间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他掩盖不了心底的那一丝心疼,这样残酷的打击对于她来说也是致命的,一夜之间,她失去了云翔,更失去了小宇…… “不用!”佩琳冰冷得拒绝,她不再相信汪家的人,正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子希卷入到一场无休止的纠缠之中,如今换来得却只是满身的伤痕和痛苦的回忆! 季宽没理她,径自蹲下身一手拦腰抱起子希,他没心情继续扯下去,把她们送回家,他只求心安。 “你……”佩琳在他身后无奈得喊了一声,她确实也累了,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她们坐在后排,佩琳让子希的头枕着她的肩。 季宽默默得开着车,狭小的空间沉闷而压抑。“以后能让子希见小宇吗?”佩琳突然开口,她还在做着最后的争取,因为她很清楚,孩子对于子希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能”从他的嘴里只有这两个字,不要以为今天他的一点心软就能改变什么!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心里涌上无名火,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你们怎么能这样!小宇是子希的孩子啊,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们知道吗!”佩琳忍不住吼出来,他们不能这样做,他们没有权利这样做! 噩梦缠身 季宽一言不发,他不会跟她争执,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佩琳压低着声音,她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觉得他们卑微得如同渺小的蚂蚁,要反抗一头力大无穷的大象,简直是痴人说梦! 车子猛然之间停下了,“如果想玩什么花样,我们一定奉陪到底,但是奉劝你一句,游戏不是所有人都能玩得起!你们好自为之吧”季宽看样子是被激怒了,那该死的恻隐之心已经让他尝尽了苦头,为什么他一错再错…… 佩琳也被他高高在上的神情和语气梗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汪家有钱有势,他们斗不过,可是小宇他们一定会争取,绝对不会放弃。 “你们应该放心,小宇在汪家会生活得很好,我们不能允许云翔的孩子流落在外,他是汪家的血脉”季宽喃喃自语,小宇……一想起孩子语气也柔和起来,他没有见证他的出生,一直到出事,他才真正意义上第一眼看到他,这个让他心都会融化的小人儿,给了他太多感触和领悟,这是她和云翔的孩子,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难道他认为小宇跟着她们一起生活会吃苦吗?佩琳气得发抖,她从来不仇富,但是他的话太伤人了,难道金钱是唯一衡量幸不幸福的标准吗? 要不是因为哥的病,子希怎么会接受他如此荒唐的要求?! 佩琳越想越后怕,深深的无力感将她包围。她打开车门,使出全身的力气架起子希,她不会让他看扁。 就算是离开,也要昂着头。 这一次季宽选择决绝,不去看瘦弱的佩琳是如何艰难得托起另一个人的重量,肩上的她像个仍人摆布的洋娃娃,毫无生气,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水,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第一次遇见她的场景,子希手里拿着画笔,轻柔的海风吹拂在脸上,她的笑温暖明亮,那一刻……似乎永远停留在他的脑海里,挥散不去。 车在高速得行驶,他猛踩着油门,双眼渐渐模糊,淌下两行滚烫的泪,云翔,那一刻你在想什么? “宝宝,宝宝,宝宝…”漆黑的深夜里,曾子希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从纠缠的噩梦里惊醒过来,她半倾着身体,大口的喘气,仿佛还在那个回忆的漩涡里无法自拔。 “宝宝…”梦呓般得呢喃出声,成线的泪水滴落下来,她好想他。 曾子希静静得重新躺下来,痴痴得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 五年了,她重复得做着同样一个梦魇。 梦里她抱着宝宝,拼命的奔跑,可是不管她怎么逃,都逃不过他们的手掌心,宝宝被无情得夺走,只剩下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宝宝在哪儿?他们在哪儿? 潮水般汹涌的回忆向她袭来,注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清晨,“子希,你起来了吗?”陈佩琳轻轻得敲了敲门,她一脸担心的表情,手上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豆浆。 难道子希生病了吗? 眼看现在离出门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她再不出来,又要迟到了。 陈佩琳刚想要进去看看的时候,曾子希自己打开门走了出来。 “子希,你起来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陈佩琳关心得询问着,看起来她的脸色不太好,眼睛肿肿的,难道又失眠了吗?自从那件事之后,子希的睡眠一向不好。 “我没事,佩琳。闹钟没电了,所以起晚了”子希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她不想佩琳担心,她已经为自己做得够多。 “恩,那快去洗洗过来吃早饭吧,时间不早了”既然子希不愿说,她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不过就算子希不说她也知道,她一定又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了。 陈佩琳走到餐桌前,等着她一起吃早餐。 不一会儿,曾子希收拾好自己,走了过来,坐在佩玲对面。 “谢谢你,佩玲”曾子希看着她准备好的早餐,感激得说道。 “傻瓜,跟我还说这些,快吃吧,不然要迟到咯”陈佩琳假装生气得推了一下子希,她们的感情,子希居然还跟她这么客气,下次再这样说,她可真是会生气的。 “恩”曾子希淘气得吐了吐舌头。 她真的很庆幸,有佩琳的陪伴,如何没有她,自己估计早就撑不住了。 两年前,沐源哥因为工作调动的关系,去了台南。 他本打算带姐妹俩一起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但是子希固执得留下来,佩琳一直陪着她。 兴许是昨晚梦魇的心有余悸,曾子希一大早情绪很低落,没有吃多少东西,就和佩琳出了门。 “子希,有事给我电话”临别前,陈佩琳不放心得对子希叮嘱道,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真的很不好,让她很担心。 “放心,我没事”子希对她微笑着,知道她是为自己好。 “好,我那走了” “恩,晚上见” 两个人上班的地方南辕北辙,她们分头去不同的公交车站坐车。 曾子希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拥挤的人潮将她包围,每个人都形色匆匆。 突然感到一阵呼吸困难,子希强忍着不适,走到车站。 站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她焦急得看了看表,已经8点一刻了。 今天她9点有早课,如果再迟到,恐怕… 5分钟后,一辆人满为患的公交车慢悠悠得驶了过来,开始不停有人抱怨,叹气,三字经,子希头痛起来,这些躁动的情绪让人面临崩溃的边缘。 五年后 排队的人潮开始缓慢得动起来,子希张望着,恐怕轮到自己的时候,根本就挤不上去了。 绝望,此刻心里除了这个感觉,别无其他。 塞得密不透风的公交车绝尘而去,曾子希很麻木,基本上每天她都会经历这样一幕纠结的场景。 在这个快节奏的大城市里,压得人透不过气。 她很想逃,但是心底却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缚住,她离不开。她被困在这座冰冷的钢筋水泥森季里,不能动弹,无法自拔。 身后响起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吓了子希一跳。她没回头,心里只想着如果今天再迟到,教导主任肯定又会给她脸色看,说不定连饭碗都保不住。 上天保佑,今天一定不能迟到。 “曾老师”身后传来一个男声,曾子希才猛然意识到,这个按喇叭的人一直在喊自己。 她转过身去,是苏宇,他正坐在一辆流线型的红色轿车里紧紧盯着自己。 曾子希朝他勉强的笑了笑,挥挥手示意让他先走。 “曾老师,上车”苏宇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执着得等在那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79章 潮涌的回忆 曾子希木木得杵在原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要说多少次,他才会明白。 正在两人僵持的时候,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 苏宇的车挡在车道上,公交车拼命按着喇叭,众人怨恨的眼神和唏嘘声纷纷向曾子希投来。 好奇怪,他们的矛头为什么都指向她?明明是苏宇开车挡在那里,关她什么事。 她也想赶快能挤上车去上班。 “你们到底要怎样?大家都赶着上班,挡在这里算什么事情” “太没有公德心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言语朝曾子希涌过来。她感觉头都要炸开来一样。 她哀怨得看了一眼车里的苏宇,他倒是悠然自得,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像一个被惯坏的小孩。 没错,他就是一个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的小P孩。 迫于巨大的压力,曾子希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跑过去,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曾老师,好巧,今天你有早课”苏宇很得意,他知道一定有办法让她上车。 “苏宇同学,我记得你好像不是住在这边吧!”曾子希没好气得盯了他一眼,真是拿他没办法。 “我刚搬过来,以后你有早课的时候,我来接你吧”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苏宇立马接过话来,仿佛早已经料到曾子希会这样问他。 “苏宇,我已经给你说过了,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我和你不可能…”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曾子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宇硬生生的打断。 “你…”曾子希简直要崩溃了,跟这个小孩说话,真的很累,他怎么就这么难沟通呢? “我知道你现在没有男朋友,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况且你只比我大三岁而已,不要老是拿老师的身份来拒绝我”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有一种超越他年纪的成熟。 被他打败了,曾子希被他的话呛得哑口无言。 她沉默着,双手紧紧握着拳头。 曾子希这辈子做梦都想不到,她居然会遭遇到师生恋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 不,不是师生恋,是他单恋她,她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到底要她怎么做,他才会死心。 曾子希要疯了。 眼看着就快要到学校大门了,如果被其他老师和同学看到他们俩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停车”曾子希在车里大喊一声。 苏宇一个急刹,巨大的惯性让两个人都弹了起来。 “好痛”子希捂着额头,她没有系安全带,一下撞到车窗上。 “你没事吧?”苏宇解开安全带,转过身焦急得看着她。谁叫她突然大叫一声,他一时慌张,只有急急踩住了刹车。 能没事吗?咚的一声,子希感觉到有一个小包冒了起来,真的很痛。 “再见”头也没回曾子希赶紧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要是她不喊“停”,他绝对会直接开到教室楼下,现在正是上课的高峰期,太危险了。 苏宇看着曾子希匆匆落跑的身影,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的笑容。 子希老师,我们来日方长。 重新系上安全带,苏宇直接开进了校门。 才8点40,好早,今天要不是为了上她的早课,他恐怕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床。 停好车,他冲进了教学楼。 她的课一向很热门,旁听生都多得挤不下,他得去占第一排的位置。 曾子希气喘吁吁得爬上六楼教室。 刚刚她一路小跑过来,好累,早知道应该近一点再喊他停下的。 从校门走进来,还有好长一段路。 教导主任吴萍如站在教室门口,似乎是在专门等着她。 “曾老师,难得今天这么准时,希望你保持下去”看到曾子希在9点之前准时出现,她的脸上掩盖不住失望的神色。 她今天可是专门来逮她迟到的,没想到她居然提前来了。 这个曾子希,就是怎么看都看不顺眼。 一个本科毕业的小女孩,以她的资历凭什么能留在他们这样一所一流的大学里任教。 还不是靠着这张到处勾引人漂亮小脸蛋,还不知道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吴萍如满脸鄙夷的神情,对于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没有几个能入得她的法眼。 特别是新来的这个曾子希,让她很是厌恶。 随时随地都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旦逮到她的露出的小尾巴,绝对会好好收拾她,让她知道厉害,姜还是老得辣,不要企图动摇她教导主任的地位。 不过最让她不满的是,偏偏这个曾子希来了之后,大三年级的美术学课几乎堂堂爆满,更是创造了出勤率的历史新高,非常受同学们的欢迎。 想找她的麻烦,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知道了,吴主任”曾子希幽幽得回答道,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个教导主任为什么总是要处处针对她? 每次她的课都会来教室门口等着她迟到一样。 今天好险,如果没有搭苏宇的车,岂不是又被她逮个正着! 她实在很难想象那将会是怎样的暴风骤雨,全身汗毛直立。 “铃 ̄ ̄ ̄”尖锐的上课铃响起来,让曾子希暂时脱离了和吴萍如单独相处的险境,她逃似得冲进了教室。 和这个女魔头呆得时间久了,恐怕她都要少活两年。 曾子希对自己做了个鬼脸,深吸一口气,出现在学生面前。 刚踏进教室,她一眼就瞥见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苏宇,他正目不转睛得盯着自己,她慌忙得移开了视线。 走上了讲台。 “同学们,早上好”曾子希微笑着打着招呼,每次只要一看到眼前这些青春洋溢的脸庞心情就会莫名的阳光起来。 同学们已经贴心得帮她打开电脑,放好投影仪。 曾子希插上U盘,打开PPT,开始了这一堂课的旅程。 短短的45分钟转眼就过了,时间过得真快。 下课后,学生们把曾子希围了个团团转,“曾老师,什么时候带我们出去采风呢? “就是就是,我们来一次采风旅行吧” 大家七嘴八舌,曾子希只是静静得微笑着。 年轻,可真好。 苏宇没有离开座位,紧紧盯着曾子希。 身边围过来几个女同学,拼命献着殷勤,想吸引他的注意。 苏宇根本不以为然,他早已经习以为常。 他的眼睛里只有曾子希,从第一眼看到这个新来的美术学老师,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她追到手,他喜欢挑战极限。 虽然已经被她拒绝过N次,但是他绝对不会轻易罢休。 泡妞,他苏宇绝对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上课铃响了起来,同学们重新回到座位上。曾子希吃了一颗清凉含片,准备继续讲课,虽然有扩音器,但是这样持续不断的说话,还是让她觉得嗓子很不舒服。 昨晚没有休息好,有些疲倦。 不过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曾子希打起精神。 还有45分钟,坚持坚持。 “今天就讲到这里,下堂课我们练习素材,请各位同学们记得带好工具”下课铃一响,曾子希准时下了课。 她从不拖堂,这也许是同学们会如此偏爱她的原因之一吧。 曾子希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办公室休息一下。 本来她的课就不多,学校还专门为她预留一个办公座位,可以让她课间的时候去坐坐。 可是,曾子希不太喜欢呆在那里。 因为… 刚想着,就不知不觉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曾子希向里面瞄了一眼,松了一口气,吴主任没在座位上。 她推门走了进去,微笑和其他老师打了招呼。 没有吴主任的办公室,真是轻松自在。 子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尽情得伸了一个懒腰,好舒服。 惬意得微闭着眼睛,她闭目养神一会儿。 站了接近2个小时,腰酸背痛。 十几分钟过去了,办公室的气氛似乎变得有点不对劲,开始还说说笑笑的几个年轻老师突然都安静下来,空气中仿佛凝结着一种紧张的情绪。 她猛然睁开眼,吴萍如特大的脸出现在她的瞳孔里,“啊,吴主任”曾子希瞬间弹了起来,她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吴萍如瞥了曾子希一眼,怎么她看到自己的表情活像见鬼了一样,让她很不悦。 “不好意思,吴主任,我不知道你在后面…”子希低着头,只要一和吴萍如面对面,她就紧张得手脚发抖。 “一天魂不守舍的,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吴萍如看着她一副装可怜的样子就来气,她反正就是非常不喜欢这个曾子希。 曾子希愣在那里,这个女魔头,就是故意处处针对她,好讨厌。 其他几个年轻老师面面相觑,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没办法,女魔头的势力无人敢反抗。 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只有沉默着。 “曾老师,请出来一下”门口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朝那个方向望去,苏宇斜靠在门上,一脸玩世不恭的神情,仿佛刚刚那句话并非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样子。 吴萍如一看到是苏宇,立刻变了脸,热情得迎上去,“苏宇同学,有事吗?” “吴主任,我找曾子希老师有点事,可以让她出来一下吗?”苏宇连看都不看吴萍如一眼,眼睛紧紧得盯着不远处的曾子希。 “好的”吴萍如满脸堆笑,和刚刚严肃的样子大相径庭,看得办公室其他老师唏嘘不已。 她怎么会对一个学生这么热情?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吴萍如转过身对曾子希说,“曾老师,你过来一下” 子希慢腾腾得走了过去,这个苏宇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找她能有什么事情! 三个人站在一起,气氛有点怪怪的。 苏宇意味深长得看了吴萍如一眼,眼神里似乎是在说,这里没你的事了。 吴萍如一下子明白过来,尴尬得圆着场“你们说,我忙我的”说完就走开了。 曾子希狐疑得望着苏宇。 她实在很想知道,为什么吴主任会对一个学生如此毕恭毕敬的呢?好费解。 “曾老师,走吧,快中午了,我们边吃饭边说”苏宇知道她一定不会拒绝,因为此刻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们。 “好”曾子希点点头,她别无选择。 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隔了好几分钟,吴萍如冲到办公室门口,悄悄观望着苏宇和曾子希的背影。 脸上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你找我有什么事?”刚走出教学楼,曾子希停下来面对着苏宇,她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来陪他玩小孩子的无聊游戏。 “我想和你一起吃午饭”苏宇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就会说什么。 曾子希翻了翻白眼,她就知道,他哪有什么正经事会找她。 “苏宇,我想最后再说一次…” “曾老师,先吃饭,好吗?”曾子希的话又被苏宇打断,她真的很无奈,他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 “如果你没事,我就回办公室了”曾子希实在是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她转身准备离开。 “那好,我等会再来找你,我相信吴主任应该不会置之不理的吧!”苏宇早有准备,他知道她没有那么容易屈服。 只有使出杀手锏,他知道吴主任是曾子希的顶头上司,只要一提到吴主任,曾子希一定会有所顾忌。 “你…”曾子希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狠狠得瞪了苏宇一眼,曾子希是没有办法回去了。 吃就吃,反正下午还有两节课,她又不能回家。 曾子希大步走在前面,朝食堂走去。 苏宇跟在后面,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两个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得一起走到了食堂,现在还没到12点下最后一节课的时间,所以人并不多。 “曾老师,你先坐这等我,我去点菜”苏宇体贴得帮曾子希拉开一张餐桌的座位,他本打算带她出去吃,没想到她径直就走到学校的食堂里来了。 曾子希看了一眼苏宇,吃套餐不就好了吗?干嘛要点菜! 还没等她来得及说出来,苏宇像阵风似的就朝炒菜窗口快步走去。 罢了,她懒得再和他争辩,反正他总是有理由来反驳她。 有人跑腿,她就坐等吃现成得好了。 真是搞不懂,她才来这所大学半年,才上了半学期的美术学选修课,只见过苏宇同学不过寥寥几面,他怎么就能对自己产生这样强烈的情愫。 其实子希真的很害怕面对苏宇,因为每次只要一见到他,感觉到他看自己时那种炙热疯狂的眼神,就会让她想起一个在记忆中深埋的人,潮涌的回忆覆上心头,让子希觉得呼吸困难。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80章 三个电灯泡 苏宇说他喜欢她,可是他了解她吗?知道她的过去吗? 曾子希黯然得别过眼,忍住不让脆弱的眼泪涌出来。身边的人开始多起来,不能让老师和同学看到她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会好起来,她会好起来。 子希在心里不停给自己加油打气,在苏宇走过来之前,她总算平静了下来。 “曾老师,怎么了?”虽然她已经极力控制,但是还是被细心的苏宇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表情很僵硬,像是故意隐藏着某种情绪。 “没什么”曾子希别过眼,什么都逃不过这个小P孩的眼睛。 苏宇当然不会相信真的没事,直勾勾得盯着子希,让她坐立难安。 “你和吴主任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好像对你很不同”曾子希脑子里迅速搜寻着其他话题,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依她对苏宇的了解,如果她不说,他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叔叔是教育部部长”苏宇的一句话,点破了所有玄机。 他的神色带着一丝骄傲。 “哦”谁知道曾子希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出乎他的意料。 她早该想到的,苏宇这个年纪轻轻的孩子,竟然开着豪车出入,而且在学校呼风唤雨,相当自由自在。 原来是有如此殷实的家底。 那如果她要是得罪了他,岂不是就别想在学校里呆了? 曾子希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背后冒出一丝冷汗。 看着他充满青春气息的执着脸庞,子希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他看起来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热情和精力,就像当年的… 打住,又陷入到漩涡般的回忆里,她必须赶快把思维抽离出来。 不能去想。 “你在想什么?”苏宇看着一脸所有所思的曾子希,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去端菜”曾子希回过神来,起身就要去窗口端菜,被苏宇一把拦了下来,“我去就好了,你呆在这里” 说完苏宇起身就走了过去。 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这么霸道,一看就是从小到大被人惯坏的孩子,一点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曾老师” 脆生生的叫喊声打断了曾子希飘远的思绪。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她的三个女学生,正微笑着跟她打着招呼。 “你好们”曾子希对她们笑着。 食堂这个地方,果然是人多口杂的地方。 对了,她突然间想起来,这三个女生好像正是苏宇的同班同学。曾子希的眼珠狡黠得转了转,有了,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你们坐下来一起吃吧”曾子希对眼前的三个女同学展开了灿烂的笑颜,满脸的诚意。 “好啊好啊,曾老师,你一个人吗?”三个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开心极了,她们一直都很崇拜曾老师,她长得那么漂亮,画也画得那么好。 在她们心里,她就像仙女下凡一样。能和曾老师一起吃饭,实在是太荣幸了。 “我和苏宇同学一起的,他正在那边端菜”曾子希往窗口那边的方向指了指。 “苏宇?”三个女孩同时惊呼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了?”曾子希紧张起来,她以为她们听到还有苏宇在,想要离开。 “没什么,曾老师”转瞬间三个女孩的脸上已经洋溢着兴奋夹杂着一点…害羞的神情,没错,就是这个害羞。 曾子希一下子明白过来,她们对苏宇… 她的冷汗直冒,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让她有点迷糊。 正说着,苏宇走了过来,一眼看到坐在曾子希对面的三个女孩,“你们怎么在这?”他紧锁着眉头,语气凶巴巴的。 三个女孩显然被苏宇的话吓到了,齐刷刷得盯着曾子希,向她报以求救的眼神。 十几分钟过去了,办公室的气氛似乎变得有点不对劲,开始还说说笑笑的几个年轻老师突然都安静下来,空气中仿佛凝结着一种紧张的情绪。 她猛然睁开眼,吴萍如特大的脸出现在她的瞳孔里,“啊,吴主任”曾子希瞬间弹了起来,她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吴萍如瞥了曾子希一眼,怎么她看到自己的表情活像见鬼了一样,让她很不悦。 “不好意思,吴主任,我不知道你在后面…”子希低着头,只要一和吴萍如面对面,她就紧张得手脚发抖。 “一天魂不守舍的,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吴萍如看着她一副装可怜的样子就来气,她反正就是非常不喜欢这个曾子希。 曾子希愣在那里,这个女魔头,就是故意处处针对她,好讨厌。 其他几个年轻老师面面相觑,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没办法,女魔头的势力无人敢反抗。 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只有沉默着。 “曾老师,请出来一下”门口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朝那个方向望去,苏宇斜靠在门上,一脸玩世不恭的神情,仿佛刚刚那句话并非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样子。 吴萍如一看到是苏宇,立刻变了脸,热情得迎上去,“苏宇同学,有事吗?” “吴主任,我找曾子希老师有点事,可以让她出来一下吗?”苏宇连看都不看吴萍如一眼,眼睛紧紧得盯着不远处的曾子希。 “好的”吴萍如满脸堆笑,和刚刚严肃的样子大相径庭,看得办公室其他老师唏嘘不已。 她怎么会对一个学生这么热情?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吴萍如转过身对曾子希说,“曾老师,你过来一下” 子希慢腾腾得走了过去,这个苏宇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找她能有什么事情! 三个人站在一起,气氛有点怪怪的。 苏宇意味深长得看了吴萍如一眼,眼神里似乎是在说,这里没你的事了。 吴萍如一下子明白过来,尴尬得圆着场“你们说,我忙我的”说完就走开了。 曾子希狐疑得望着苏宇。 她实在很想知道,为什么吴主任会对一个学生如此毕恭毕敬的呢?好费解。 “曾老师,走吧,快中午了,我们边吃饭边说”苏宇知道她一定不会拒绝,因为此刻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们。 “好”曾子希点点头,她别无选择。 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隔了好几分钟,吴萍如冲到办公室门口,悄悄观望着苏宇和曾子希的背影。 脸上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你找我有什么事?”刚走出教学楼,曾子希停下来面对着苏宇,她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来陪他玩小孩子的无聊游戏。 “我想和你一起吃午饭”苏宇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就会说什么。 曾子希翻了翻白眼,她就知道,他哪有什么正经事会找她。 “苏宇,我想最后再说一次…” “曾老师,先吃饭,好吗?”曾子希的话又被苏宇打断,她真的很无奈,他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 “如果你没事,我就回办公室了”曾子希实在是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她转身准备离开。 “那好,我等会再来找你,我相信吴主任应该不会置之不理的吧!”苏宇早有准备,他知道她没有那么容易屈服。 只有使出杀手锏,他知道吴主任是曾子希的顶头上司,只要一提到吴主任,曾子希一定会有所顾忌。 “你…”曾子希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狠狠得瞪了苏宇一眼,曾子希是没有办法回去了。 吃就吃,反正下午还有两节课,她又不能回家。 曾子希大步走在前面,朝食堂走去。 苏宇跟在后面,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两个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得一起走到了食堂,现在还没到12点下最后一节课的时间,所以人并不多。 “曾老师,你先坐这等我,我去点菜”苏宇体贴得帮曾子希拉开一张餐桌的座位,他本打算带她出去吃,没想到她径直就走到学校的食堂里来了。 曾子希看了一眼苏宇,吃套餐不就好了吗?干嘛要点菜! 还没等她来得及说出来,苏宇像阵风似的就朝炒菜窗口快步走去。 罢了,她懒得再和他争辩,反正他总是有理由来反驳她。 有人跑腿,她就坐等吃现成得好了。 真是搞不懂,她才来这所大学半年,才上了半学期的美术学选修课,只见过苏宇同学不过寥寥几面,他怎么就能对自己产生这样强烈的情愫。 其实子希真的很害怕面对苏宇,因为每次只要一见到他,感觉到他看自己时那种炙热疯狂的眼神,就会让她想起一个在记忆中深埋的人,潮涌的回忆覆上心头,让子希觉得呼吸困难。 苏宇说他喜欢她,可是他了解她吗?知道她的过去吗? 曾子希黯然得别过眼,忍住不让脆弱的眼泪涌出来。身边的人开始多起来,不能让老师和同学看到她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会好起来,她会好起来。 子希在心里不停给自己加油打气,在苏宇走过来之前,她总算平静了下来。 “曾老师,怎么了?”虽然她已经极力控制,但是还是被细心的苏宇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表情很僵硬,像是故意隐藏着某种情绪。 “没什么”曾子希别过眼,什么都逃不过这个小P孩的眼睛。 苏宇当然不会相信真的没事,直勾勾得盯着子希,让她坐立难安。 “你和吴主任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好像对你很不同”曾子希脑子里迅速搜寻着其他话题,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依她对苏宇的了解,如果她不说,他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叔叔是教育部部长”苏宇的一句话,点破了所有玄机。 他的神色带着一丝骄傲。 “哦”谁知道曾子希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出乎他的意料。 她早该想到的,苏宇这个年纪轻轻的孩子,竟然开着豪车出入,而且在学校呼风唤雨,相当自由自在。 原来是有如此殷实的家底。 那如果她要是得罪了他,岂不是就别想在学校里呆了? 曾子希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背后冒出一丝冷汗。 看着他充满青春气息的执着脸庞,子希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他看起来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热情和精力,就像当年的… 打住,又陷入到漩涡般的回忆里,她必须赶快把思维抽离出来。 不能去想。 “你在想什么?”苏宇看着一脸所有所思的曾子希,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去端菜”曾子希回过神来,起身就要去窗口端菜,被苏宇一把拦了下来,“我去就好了,你呆在这里” 说完苏宇起身就走了过去。 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这么霸道,一看就是从小到大被人惯坏的孩子,一点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曾老师” 脆生生的叫喊声打断了曾子希飘远的思绪。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她的三个女学生,正微笑着跟她打着招呼。 “你好们”曾子希对她们笑着。 食堂这个地方,果然是人多口杂的地方。 对了,她突然间想起来,这三个女生好像正是苏宇的同班同学。曾子希的眼珠狡黠得转了转,有了,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你们坐下来一起吃吧”曾子希对眼前的三个女同学展开了灿烂的笑颜,满脸的诚意。 “好啊好啊,曾老师,你一个人吗?”三个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开心极了,她们一直都很崇拜曾老师,她长得那么漂亮,画也画得那么好。 在她们心里,她就像仙女下凡一样。能和曾老师一起吃饭,实在是太荣幸了。 “我和苏宇同学一起的,他正在那边端菜”曾子希往窗口那边的方向指了指。 “苏宇?”三个女孩同时惊呼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了?”曾子希紧张起来,她以为她们听到还有苏宇在,想要离开。 “没什么,曾老师”转瞬间三个女孩的脸上已经洋溢着兴奋夹杂着一点…害羞的神情,没错,就是这个害羞。 曾子希一下子明白过来,她们对苏宇… 她的冷汗直冒,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让她有点迷糊。 正说着,苏宇走了过来,一眼看到坐在曾子希对面的三个女孩,“你们怎么在这?”他紧锁着眉头,语气凶巴巴的。 三个女孩显然被苏宇的话吓到了,齐刷刷得盯着曾子希,向她报以求救的眼神。 “苏宇同学,是我让她们一起的,有什么问题吗?”迎着苏宇冷酷的臭脸,曾子希心里居然有一丝得意。 不要太小看她,她可不会由他这个小P孩任意摆布。 “没有,完全没有”看着曾子希挑衅的眼神,苏宇一下子明白过来她的意图,她是故意的。 苏宇示意身后跟着的2个人把饭菜全部摆在了桌子上,完全一副大少爷的架势,自己则双手环着胸,挨着曾子希坐了下来。 对面的三个女孩,看着苏宇这样直勾勾得盯着自己,显得局促不安,小脸涨得通红。 显然苏宇的心情并不好,原因,就是因为有这三个电灯泡。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81章 困惑 “你们快吃啊,不然菜都凉了”眼看着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曾子希笑嘻嘻得打着圆场。 这个苏宇好小气,再怎么说她们三个也是他的同学,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直接甩脸色,真是好幼稚的举动。 “曾老师,我看我们还是…”其中一个高一点的女孩子吱吱呜呜得说道,她小心翼翼得望了一眼苏宇,又赶紧收回了眼神。 曾子希下意识得看了身旁的苏宇一眼,他面无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你们看,这么多菜,我和苏宇同学两个人也吃不完啊,你们还是留下来吧”曾子希故作可怜相,她们是她留下来得,总不可能就这样让她饿着肚子回去吧! 三个女孩同时点点头,又紧张得看了一眼苏宇。 其实曾子希知道她们有多想留下来。 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苏宇,放着眼前这么多青春貌美的女孩不顾,偏偏来招惹她这个大龄女青年。 “你们先吃,我去买点水”看着曾子希铁了心要留她们下来一起吃,苏宇很无奈。 好不容易制造和她独处的机会,就这样泡汤了,他很不甘心。 站起身郁闷得走进小卖店,面对着那三个花痴电灯泡,他一点食欲都没有。 “曾老师,你怎么会和苏宇在一起啊?”他才刚刚走开,一个女孩儿伸着脑袋,满脸疑惑得问着曾子希。 “哦,这个嘛…苏宇同学找我有点事,刚好又到中午,所以就一起过来吃饭了”曾子希打着结巴,她一向不太擅长说谎话,可是这一次,应该是善意的谎言吧。 “原来如此”三个女孩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很明显她们刚刚都感觉到了苏宇对曾老师不同寻常的神情。 “你们不用理他,苏宇同学就是这点不好,不太合群,是吧?”和年轻人在一起,曾子希也觉得自己活泼开朗了不少。 “曾老师,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你不知道,他在班上从来不和其他同学多说一句话的,好多女同学想和他交个朋友,都被他拒绝了…”一个女孩说到这里,突然捂住了嘴巴,好像自己就是那些女同学当中的一个。 曾子希抿嘴笑了笑,少女情怀总是诗。 眉头却掠过一丝忧伤的神色。 她懂的,因为她也曾经这样经历过,这样如痴如醉疯狂得爱上一个人。 仿佛被曾子希看穿了心事,三个女孩显得很不好意思,埋着头拼命吃着东西。 “曾老师,你有男朋友吗?”一个女孩突然抬起头,这可是全班女同学都很关心的问题,她们都迫切得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啊?”曾子希回过神来,一脸错愕的神情。 望着三个女孩子紧盯着自己满脸期望的神情。曾子希摇摇头,整张脸都红到脖子根,她们好直白。 现在的孩子,真的不比当年了。 其实算算,自己也只比她们大三、四岁而已。 可是她却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仿佛自己已经苍老了,再没有一点勇敢下去的希望。 “你们几个要不要这么八卦”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不悦的声音,苏宇拿着2瓶依云矿泉水走了过来。 三个女孩面面相觑,满脸委屈的表情,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理他,我们自己吃东西”曾子希瞥了一眼苏宇,他这个样子很的很讨厌,这个小P孩到底在拽什么拽啊。 “哦”女孩们点点头,和曾子希说着话。 看着曾子希和她们有说有笑得聊着天,苏宇心里很不舒服。她怎么对她们这么热情,对自己就是一副拒之千里冷冰冰的模样。 真是让他想不通。 “你不吃吗?”曾子希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才注意到苏宇根本筷子都没有动一下,就这样干坐着,注视着她们。 “没胃口”苏宇喝了一口依云,他现在有心情吃东西才怪! “苏宇同学,对不起,是不是因为我们…”看到他很不高兴的样子,三个女孩子慌了神,她们可不想惹到他。 “又不是你们的错,他不吃算了”曾子希打断她们的话,就算是她们对他有好感,也不需要在他面前如此卑微吧,她真是看不过去了。 不知道这几个女孩子是怎么想的,爱不是乞求。 “曾老师…”看着曾子希有些愠色,气氛似乎变得紧张起来。三个女孩此刻有点后悔,她们好像不应该坐下来和他们一起… “你们吃饱了吗?我们走吧”曾子希看都没看苏宇一眼,看见她们三个也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既然他要这样耍酷下去,那她根本没有必要理睬他。 “曾老师…”看着曾子希风风火火的背影和苏宇一脸快要发怒的神情,三个女孩被夹在中间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站在谁的一边。 曾子希看懂了,“那我先走了,再见”她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她们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她一点意见都没有。 她长舒一口气,这顿饭吃得可真够别扭的。 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终于获得自由的曾子希自在得走在校园的季荫下,心情轻松了许多。 曾子希走得很慢,身后并没有响起料想之中的脚步声,反而让她心生疑惑。 苏宇这一次居然没有追上来? 好像不太寻常。 管他的,说不定他突然就改变心意了,对她的新鲜感一过,就完全没有兴趣了。 如果是这样就最好了。 他根本不会明白,她已经没有再爱人的能力,她的心,已经死了。 就这么轻易的,曾子希又掉了进去,回忆是那么可怕。 她加快了步伐,想要驱散心中凝结得越来越重的阴霾,那种感觉几乎要把她吞噬掉,好难过。 终于挨到了办公室,曾子希一下子瘫倒在桌位上,疲惫得闭上眼睛。 “曾老师,刚刚那个学生是谁啊?”曾子希才刚刚坐稳,隔壁座位上的一个老师就凑到她面前。 “09级工商管理的苏宇”曾子希睁开眼睛,勉强得笑了笑。 她早该料到他们一定会问这个问题。刚刚吴主任的举动实在是太明显,想必一定在办公室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苏宇?”那个老师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露出很陌生的表情。 “张老师,我备课了”看到杵在自己眼前的女老师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曾子希礼貌得暗示道。 她的头晕沉沉的,等会还要上课。 张老师识趣得回到了自己的桌位上,办公室又恢复到了死一般的寂静。 曾子希翻开课本,整个人却完完全全处于放空的状态。 什么都不想,对于她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转眼间,下午上课得铃声响起,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陆续得走出了出去,曾子希也收拾好东西,深呼一口气,朝教室走去。 还有最后两节课,上完就可以回家了,她早就想好今天下班后要早点回去弄些好吃的,好好补偿一下佩琳,这段时间她上课很忙,多亏了她的照顾。 一想到家人,曾子希打起了精神。 为了他们,她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教室里已经坐满了黑压压的人,这些充满朝气的脸庞,让她感到莫名的感动。 她微笑着,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很值得。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窜入曾子希的视线,居然是苏宇。 他面无表情,目不转睛得盯着她。 曾子希心里咯噔一下,一丝不祥的预感冒出来,匆匆移开了视线,开始认真上课。 她的美术学课,都是选修课。 任何一个学生想来或者不想来,都是他的自由。 她管不了。 两节课的时间过得很快,曾子希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要冒烟了。 下课铃一响,和同学们匆匆道别后,她逃似地离开了教室。 她仿佛已经预感到等会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冲回办公室,曾子希拿起自己的包包就消失了。十分钟过后,吴萍如想要找她的时候,已经迟了。 这个曾子希,上课迟到,下课倒是比谁都溜得快。 还没来得及问今天中午苏宇到底找她有什么事情,对于苏宇这个特别的学生,吴萍如一向是相当重视的,这可是关乎她的前程大事,她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曾子希快步走在通往校门的小路上,学生的人潮将她包围,她还得时不时回应跟自己打招呼得同学们,一路走得汗都出来了。 天气很闷热,恐怕要下雨了。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喇叭声,曾子希微微一愣,顿时紧张起来,现在她只要一听到身后的汽车喇叭声,就会不自觉得想到苏宇,神经都紧绷起来。 甚至都不敢回头。 她恨不得小跑起来。 哪知这一次苏宇直接开到她身前,断了她的去路。 缓慢降下的车窗露出苏宇带着墨镜酷酷的脸,“曾老师,我送你回去” “不用”曾子希也没好脸色,他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已经快要到她能忍受的最大极限了。 “你不上车我不会走的”又是这招。 曾子希忍住想要所三字经的冲动,周围都是下课的同学和老师,他们现在僵持在这里,太容易被看到了。 狠狠得瞪了他一眼,曾子希好像做贼似地迅速跳上了车。 屡试不爽,苏宇开心得笑了。 他们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苏宇吃定她。 “你先开车,我要和你好好谈谈”曾子希看了看表,还不到4点。看来今天她必须要严肃得和他说清楚,再这样下去,她根本呆不下去了。 苏宇没应她,猜都猜得出她要跟自己说什么,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咻”的一声,汽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驶了出去。 曾子希用手蒙着脸,如果被人看出来她和自己的学生在一起,那还得了。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居然要承受这样的不白之冤。 都败身边的这位同学所赐,他倒是任由自己的性子,今天喜欢谁了,明天又不喜欢谁了,可曾想过这样的任性和幼稚会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困扰。 曾子希一直把头偏向一边,不想理他。 看他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不知不觉苏宇已将车开得很远,曾子希的家和学校都在南边,现在他们已经身处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区,四周都是高耸入云霄的摩天大厦,街上都是衣着光鲜亮丽的人们,这一切让她觉得陌生。 心里不由担心起来,等会她要怎么回去? “到了,下车”苏宇的话唤回了曾子希的思绪,车子停在路面上。 “我们要到哪里去?” “你不是说要和我谈谈”苏宇指了指旁边的一栋建筑。 曾子希定睛一看,瞬间惊在那里。 她怎么没有注意到,他竟然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了。 “是去那里的咖啡厅,你别想歪了”看到曾子希万分惊讶的神情,苏宇赶紧解释道,她不会以为自己是要带她进去开房吧? 云杉酒店,他只是经常在这里喝东西而已,看来她是误会了。 “可以换个地方吗?”曾子希看起来似乎很不对劲,是有一丝胆怯? 让苏宇很诧异,“为什么?” 迎着苏宇一脸费解的神情,曾子希哀叹了一声,他是上天派来惩罚她的吧,居然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叫她心里乱成一团,好惶恐。 “算了算了,走吧”曾子希的语气透露着沉重的无奈,也许该来则来,无处可逃。 她越是拼命想挣脱命运的束缚,却发现自己被牢牢困在里面,无法动弹。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她认命了。 苏宇狐疑得跟上去,不知道她到底又怎么了? 这个曾子希,时常让他感觉到困惑,她是个谜一般的女人,也许这也是她让他如此着迷的原因之一。 径自走向云杉酒店的旋转大门,五年了,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曾子希愣了愣,难道她真的要进去? 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短暂的失忆一样,她承受得了回忆的重量吗? 咬咬牙,她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云杉”门童礼貌得对她打着招呼,恍若隔世般,子希点了点头,这如出一辙的场景让她有立即逃掉的冲动。 苏宇从背后跟上来,牵起她的手,往前走着。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曾子希,心里的悸动远远超乎他的想象,难道他爱上她了? 这一点连苏宇自己心里都不确定。 曾子希木木得跟在苏宇身后,她的脑子里很乱,已经分不清回忆和现实,两种光影交替出现,吞没了她。 殊不知这一幕被暗处角落的一双鹰眸捕捉到。 让他很意外,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82章 噩梦 才意识到自己被苏宇牵着,曾子希惊恐得连忙甩开了他的手。 自己刚刚怎么了? 仿佛被掏空了,不知道自己正身在何处。 眼前的人,不是他,是苏宇,是她的学生苏宇。 原来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自己径自走向天鹅咖啡厅,完全没有看到注意到苏宇诧异的眼神。她对云杉好像很熟悉的样子,难道是他感觉错了? 咖啡厅这个时间段里下午茶的人很多,曾子希找了一个空位坐下,等着苏宇。 她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她现在只想回家。 “曾老师,你以前来过这里吗?”苏宇刚一坐下来,就道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曾子希愣了愣,点点头。 难道她表现得太明显了? “苏宇同学,在我讲话之前,我先申明,你不要打断我”两人刚刚坐定,曾子希扳着一张脸,严肃得说道,她不想浪费时间。 “先点东西”苏宇不以为然,他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他只想多一些时间和她呆在一起,让她了解他。 他招了招手,服务员走了过来。 苏宇点了云杉特别推出的盛夏缤纷下午茶。 服务员一走开,苏宇盯着曾子希,眼神里似乎是在示意着她,现在可以说了。 “以后在学校,你不要跟我说话”曾子希开门见山。 苏宇没有说话,悠闲得坐着。 “不要接我上课,也不要送我回家”曾子希继续说,“我们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这样子了”一口气把想要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曾子希心里轻松多了。 “那你的意思是,除去在学校的时间,我们可以继续发展?”苏宇钻着语言里的空子,他是不会放弃的。 “你…”曾子希泄气得倒在舒服的座位里,真的被他彻底打败了,他是故意的,他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曾子希正要继续说下去,餐点送过来,精致的蛋糕被放在银质的三层餐盘里,让人垂涎欲滴。她吞了吞口水,抵住甜食的诱惑,继续说道,“我们是师生关系,不可能在一起的,况且我也不喜欢你”这样说够直白了吧。 “这些都不是理由,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完全有能力支配自己的感情”苏宇回答道,她怎么老是强调他是她的学生,他已经22岁,她只不过比他大三岁而已。 听完苏宇的话,曾子希一时语塞。 她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学生,但是他已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这样说来,他也没什么错。可是他就是不该喜欢她,还如此高调得追求她。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你,你觉得这样下去有意思吗?”曾子希有点着急,怎么跟他说话就这么费力呢? “我可以等,等到你喜欢上我的那一天”苏宇的目光坚定,今天她说的所有话,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他不会放弃,他会努力争取她。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曾子希好无奈,也很好奇,他一个青春少年怎么会看上她? “如果说得出来为什么,那还能叫喜欢吗?”苏宇看着她,这是一种感觉,他还真的说不出来具体的原因。 反正他很清楚,自从在课堂上见了她第一面,他就忘不了她,她的一颦一笑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就是想见到她,每分每秒。 他谈过很多次恋爱,可是没有哪个女孩能让他着迷这么长的时间,他也很费解。 苏宇只知道,他是跟着自己的心在做任何一件事情。 他想见她,就这么简单。 曾子希被苏宇的反问搞到彻底崩溃,她早该料到,想要跟他说清楚,比登天都困难。 他到底怎么才会放弃呢? 她的头都快想破了。 “子希,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看着曾子希一脸颓然的样子,苏宇有点不忍。 “不能”曾子希干脆得拒绝掉,他不要得寸进尺。 早知道跟他在这里对牛弹琴,打死她也不会跟他一起来的。 她真倔强,不过她这个样子好可爱。 被她拒绝的苏宇一点都不生气,他不着急,他会慢慢等到她接受他的那一天。 正在两人各怀心事的时候,苏宇瞥见曾子希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他正想要开口询问他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两人目瞪口呆的话。 “曾子希,难道昨晚我没有满足到你?现在又迫不及待勾引别的男人” 季宽站在曾子希身后,凌厉的目光盯着她。 让一旁的苏宇都不寒而栗,好有气魄的男人,他的出现让人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和胆怯。 他是谁?他说出的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意思? 苏宇愣在那里,完全没有反应的能力,在他面前,自己显得那样稚嫩和渺小。 曾子希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 她全身僵硬,甚至忘记了呼吸。 是她产生了幻听吗?自从刚刚一踏进云杉,她满脑子里都是他。 他就这样出现了,像撒旦一样。 无情得将她的心撕得粉碎。 她不该来云杉,这个地方她一辈子都不该再踏进一步。 “怎么,没脸见我吗?”两个人还像雕塑一样的杵在那里,季宽邪恶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 曾子希的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把手,她的小脸卡白,一丝血色都没有。 她好想不顾一切得逃走,可是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苏宇清醒过来,站起身,面对着季宽。 虽然紧张得手心冒汗,但是在曾子希面前,他不能表现得如此懦弱。 季宽挑衅得看了一眼苏宇,他看起来根本还是一个小男孩,怎么曾子希口味变得这么独特了。 “这里没你的事”季宽丢下一句话,根本没把苏宇放在眼里,他还太嫩了点。 曾子希怯怯得抬起头,虽然她已经肯定了这个男人就是季宽不会错,可是当自己真真切切见到他时,那种撕心裂肺的悸动几乎让她快要晕厥过去。 她没想过还能见到他,更没想到自己和他会在这种尴尬的场景下相遇。 “跟我走”季宽突然抓住曾子希的胳膊,她一个踉跄,他也没停下来,拉着她走出了天鹅咖啡厅。 苏宇还没回过神来,他完全没料到这个男人会做出如此突然的举动。 现在追出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到底是谁? 苏宇皱着眉毛坐了下来,现在心里充满了疑问,他紧紧握着拳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让他始料未及,刚刚那句话他听得很清楚,这个男人知道她的名字,而且… 仔细回忆着那句话的内容,苏宇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他是她的男人? 可是这几个月来,他几乎天天跟在曾子希的身边,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苏宇百思不得其解。 她,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季宽,你放开我”走在云杉的大堂里,不断有人向男人点头示意,惊讶得望着他身后的女人。 季总这是在做什么?而这个女人又是谁? “你最好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季宽头也没回,径直拖着她朝门口走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一辆黑色的宾利前,“上车” 季宽的声音一点温度都没有,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要”曾子希冲着他大喊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你知道后果的”季宽挑了挑眉,瞪了她一眼。 她的脾气,倒是一点没变。 曾子希不理他,转过身就要往其他方向走。 她不想见到他,只要一想到他,那些可怕得回忆就跑了出来,让她痛不欲生。 今天的闹剧就到此为止吧。 “难道你不想见见孩子吗?”季宽并没有追上去,他死死抓着她的软肋,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孩子…”曾子希在听到他的话时,停住了脚步。嘴里喃喃得呼喊着,心底最后一丝坚持彻底崩溃了。 当她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季宽看到了曾子希满脸的泪水,她的样子看起来好柔弱,一丝痛惜划过心房,季宽别过眼,强忍住想要把她揽入怀里的冲动。 不行,他决不能那样做。 “我可以见见孩子吗?”曾子希回到季宽的身边,充满渴望得盯着他,为了孩子,她可以放下一切。 “求你了”见季宽沉默不语,曾子希低声下气得说道,就差给他跪下来。 “好,上车”她的样子实在没办法叫他拒绝,季宽点点头,自己也上了车。 自从在云杉看见她,他一颗心狂跳不止。 不可否认,他还想着她。 看着她和其他男人约会,他坐立难安,恨不得马上去问个究竟。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车子缓缓驶入车道,季宽迫切得想要知道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不关你的事”曾子希倔强得把头扭向一边,虽然她很感激他答应她能见见孩子。但是对于她的私生活,他没权过问。 “恩?”季宽挑了挑眉,才温顺了几分钟,她又开始抗拒他。 “他是我的学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曾子希一想到他刚刚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就难过得快要不能呼吸了,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曾子希强忍住快要涌出来的眼泪,在他面前,她不能哭。 她的学生? 看样子那个男学生一定是喜欢她,一副为她挺身而出的模样,他一眼就看出端倪来。 可是她为什么不拒绝他?居然还和他约会! 这点让季宽很窝火,她怎么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绝对不允许! 两人沉默着,曾子希沉浸在即将要见到宝宝的兴奋之中,距离上一次见到他,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 他一定长高了长胖了。 也不会记得她了,一想到这里,曾子希的心就像被刀刺一样,硬生生的痛。 不过能见他一面,她已经很满足了。 车子平稳得驶向一片幽静得私人领地。 这里是这个城市最后得一片净土,一个私人别墅区,而汪家的豪宅就坐落在这里的半山腰,依山傍水,仿佛置身于一座森季里。 远远的,她已经看见了那栋回忆里的房子。 一切是那样熟悉,又是那样陌生。 五年了,这里一切都没有改变。 季宽把车停在草坪上,转过头看着一脸茫然的曾子希。 她现在的样子像一个迷路的小女孩,充满无助和彷徨。 “小宇现在还没放学”季宽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打开车窗,悠闲得点燃了一支烟,他此刻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身边这个女人让他思绪万千。 为什么?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还是不能忘记她。 该死。 季宽突然间变得烦躁不安起来,或许他带她回来是个错误。 只要每次一看到她,自己就会变得失去理智。 五年前是,两年以前是,现在依旧是。 “今天,谢谢你”见他沉默不语,曾子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和他同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让她感觉到很压抑。 不过无论如何,她很感激他,能允许她见见孩子,她想他快要想疯了。 一想到小宇,曾子希的心变得无比柔软起来,等会就能见到她,她激动得手足无措,心怦怦直跳。 “你要如何谢我?”正当曾子希沉浸在即将与宝宝相见的兴奋之中,根本没有觉察到季宽正渐渐靠近自己,等她转过头时,脸颊擦过他挺拔的鼻尖,“不好意思”曾子希慌忙得躲开。 可是根本无处可逃,她的背抵在车门上,眼看着季宽越靠越近。 曾子希闭上眼睛,小手绵软无力得挡在胸前,他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不…”她微弱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浅浅的低吟。 他要对她做什么? 季宽拧紧了双眉,本来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自己却被她勾起了隐藏的,几乎吞噬了他的理智。 “女人,你以为我会吻你吗?”季宽冰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嘲讽的轻蔑。 瞬间让曾子希掉入冰苦的季野,她睁开双眼,布满屈辱的泪水。 “不要自作多情”季宽伸出手紧紧钳住曾子希的下巴,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憎恨和不屑,五年了,他还是恨,恨她到骨子里。 好痛,曾子希感受到他的手上的力气在逐渐变大,脸已经麻木了,因为心更痛。 她绝望得把头偏向一边,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 如果这样做,能让季宽觉得好受一点,那么她愿意承担所有的痛苦。 “该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感渐渐消失了,只听见身边传来一声近乎嘶哑的低吼。 曾子希清醒过来,她定睛看着季宽。他重重捶了一下方向盘,烦躁不安,季宽此时正处于暴怒的边缘。 他搞不懂自己,为何还会一再想起她,迫切得想要见到她。 五年了,这个念头从未曾改变。 就如同那场噩梦一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坐在车里,车窗外已是狂风暴雨,吞没了他们。 正在他们陷入死寂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喇叭声。 曾子希焦急得打开车窗向后望去,一定是小宇放学了。她只希望能见见孩子,别的一无所求。 她小心翼翼回头望了一眼季宽,像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季宽点了点头,既然他已经把她带回来了,总归还是要见孩子一面。 曾子希冲下了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83章 合影 她愣愣得站在那里,小宇和秋姨从车里走下来,他灿烂得笑着,背着小书包,小手依恋得握着秋姨的手,看起来那么天真那么可爱。 曾子希的心被这副画面狠狠得刺痛了。 小宇的世界里,早已经没有她。 她很想奔过去,把宝宝紧紧揽入怀里,可是沉重的双脚就是动弹不得。 小宇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吧! 她对于他来说,算什么呢? 季宽走了过来,看着一脸无措的曾子希,轻轻拥上她的腰,他想要给她一点支撑下去的力量。 他没有办法忽视她,看到她难过,他心都要碎了。 季宽此时心里很矛盾,她就像毒药,一碰到她会让自己陷入痛苦的纠结之中,可是没有她的日子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思念的煎熬。 小宇远远得看到了季宽。 他放开秋姨的手,奋力得朝他跑过来,柔软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曾子希忍住拼命涌出的眼泪,仿佛小宇是即将要投入自己的怀抱。 “伯伯”小宇冲过来,季宽一把抱起了他,举过头顶。 “小宇,今天在学校乖不乖?”季宽微笑着,万般宠爱得看着他。 这个孩子,现在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小宇很乖”汪嘉宇甜甜得笑着,这个小男孩长得无比得俊俏,和季宽出奇得相似,有着一模一样的棱角。 季宽摸了摸他的头,只要和小宇在一起,仿佛他就能忘掉所有的忧愁。 “伯伯,今天小宇在幼稚园画画”男孩天真得指了指身后背着的小书包,他不好意思得看了一眼季宽身边的女人,这个阿姨是谁?他从来没见过。 “好,我来看看小宇的作品”季宽放下了他。 男孩跪在草坪上,兴奋得打开自己的小书包,把里面裹着的一张画纸小心翼翼得铺开来。 “伯伯,你看,这是小宇,这是伯伯,还有爸爸妈妈”小宇天真无邪的小脸,深深撞击着季宽和曾子希的心。 爸爸妈妈。 他们在哪里呢? “小宇,想他们了吗?”季宽痛惜得把孩子抱在怀里,他心里很明白,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小宇心里的创伤。 “恩,不过小宇有伯伯,还有爷爷,秋奶奶,很幸福”男孩甜声说道,他的懂事更让人心疼。 季宽别过眼,紧紧把小宇抱在怀里。 他感到很压抑,心里闷得透不过气来。 “子希小姐?” 正在此时,秋姨慢慢走了过来。 当她看清楚季宽身边的女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子希吗? “秋姨” 曾子希怯怯得喊了一声,不知道秋姨此刻在汪家再见到她,会怎样看待她? “子希小姐,真的是你”令曾子希没有料到的是,秋姨激动得朝她走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子希小姐,你过得好吗?”秋姨老泪纵横,她很想念她。 “秋姨…”久违的温暖流过全身,曾子希在秋姨的怀抱里哭得不能自已。 她再也控制不住了。 “伯伯,她们怎么了?”小宇显然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不知道这个阿姨怎么和秋奶奶一起哭了起来,他颤颤得扯了扯季宽的衣角,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乖,小宇,没事”季宽安慰得拍了拍小宇的背。 她们这是在干什么? 如果让小宇看出来什么不对劲,就遭了。 “秋姨,麻烦你先进去”季宽冷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秋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放开了子希,满眼舍不得得盯着她,算算时间,已经有整整四年没有见过她,她过得怎么样,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子希小姐,我先进去了”但是季宽已经发了话,她一个佣人能说什么,她跟子希道别,默默得走进了房子里。 “阿姨,别哭了,小宇陪你玩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液里流动着不可磨灭的血缘,小宇看见曾子希哭得那么伤心,他主动走到她身边,握了握她的手,扬起稚气的小脸说道。 感受到小宇柔软小手的碰触,曾子希的心剧烈的悸动着。 她的小宇,是在跟她说话吗?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实的。 曾子希蹲下身来,望着眼前的小宇,他甜甜得对着她微笑,小手紧紧握着她,好温暖。 这就是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小宇…”曾子希的声音颤抖着,拼命忍住眼泪,她不想在孩子面前崩溃。 “阿姨,你认识我吗?”汪嘉宇偏着小脑袋,这个阿姨看起来好亲切,他以前见过她吗? 曾子希点点头。 她的宝宝,真的已经长大了。 “小宇,这个阿姨画画得很好哦,你可以请她教你”季宽望着眼前的这对母子,就算是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他们还是如此熟悉和亲密。 这难道就是血缘吗?血浓于水的亲情。 “阿姨,可以吗?”听到伯伯的话,汪嘉宇整个小脸洋溢着兴奋的表情,他满怀期待得盯着曾子希。 这个可爱的模样恐怕谁都拒绝不了。 曾子希高兴得点点头,这样幸福的相聚来之不易,她多希望时间能就此停留,让她和宝宝多呆一会儿。 “小宇,你先去花园把画板和彩笔拿出来,阿姨和伯伯说句话就过来”季宽摸了摸小宇的头,故意把他支开。 他允许曾子希见孩子,但是有些话他必须跟她说清楚。 “好”小宇乖巧得点点头,背着小书包一蹦一跳得走开了。 曾子希望着他的背影依依不舍得站起来,盯着季宽,他有话要对自己说? 确定小宇已经走远了。 “曾子希,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你现在的身份,在孩子面前不要乱说话,否则…你永远不要想再见到他”季宽冰冷的语气透露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懂”曾子希咬着嘴唇,她尝到了星星点点的血腥味,这样的存在感提醒着她,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只有委曲求全,才能见孩子一面。 “我给你一个小时,吃饭的时候我会过来接他”季宽说完,转身快步离开了,他生怕自己会心软。 他有多想抱抱她,告诉她,这么多年,他有多么想念她。 他根本忘不了她。 一个小时… 曾子希喃喃得愣在草坪上,她看了看表,现在已经马上要到五点了。 时间在飞速的流逝,她猛然回过神来,朝花园飞奔而去。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珍贵。 远远得,曾子希看见小宇乖巧得坐在花园的吊椅上,从一旁的小书包里拿出彩笔和画板,在上面认真的勾画着图案。 那个小模样,可爱极了。 曾子希整个人都变得好柔软,她不敢想象,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就是自己的宝宝。仿佛昨天才见过他,他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而已。 “阿姨”小宇看到了曾子希的身影,甜甜得招着手,叫她过去他身边。 曾子希温柔得微笑回应着,小跑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阿姨,你会画大象吗?”小宇挨着曾子希身边,把头轻轻放在她的手臂上,很依赖她的样子。 “当然会啊”曾子希温柔得用手圈住小宇的身体,他好柔软,仿佛她一用力,就会碎似的。 曾子希拿起彩笔,在画板上简单得勾了一个卡通大象的样子。 身旁的小宇一下子蹦起来,“好棒啊,阿姨,好棒”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目光。 “小心点,小宇”曾子希一把接住他,看起来他真的很开心,活泼得像只小猴子。 曾子希微笑着,小孩子就是这么容易哄。 只要宝宝开心,她也就满足了。 “阿姨,你教我画吧”小宇趴在曾子希身边,乖乖得拿起画笔,一脸的兴奋。 “好”曾子希点点头。 怀抱着小宇,她握着他的小手,在画板上缓缓落下第一笔。 不一会儿,两个人共同完成的第一幅画完成了。 “阿姨,我可以住在这个里面吗?”小宇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亮,指着这幅画问着曾子希。 “当然了,这是一座城堡,我们小宇是住在里面的小王子”曾子希温柔得说道,她轻轻抚着小宇的背,这样的场景仿佛只有在自己的梦里才会出现,幸福得让人感觉到窒息。 “阿姨,小宇不想当王子,小宇想要爸爸妈妈,可以吗?”天真的孩子凝望着画里的城堡,在童话世界里,王子都是可以梦想成真的。 他的心愿能实现吗? 曾子希哽咽了,一切都是她的错,让小宇活着这样遗憾的世界里。 他的爸爸妈妈… 就在他的身边,却不能相认。这样对于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阿姨,你能经常来我家吗?”见曾子希沉默不语,小宇趴到她的身上,用小手捧起她的脸颊,认真的说。 这个孩子,太需要母爱了。 曾子希点点头,她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好愧对他。 “阿姨,来和小宇拉勾勾哦,一百年不许变”小男孩稚气得伸出小手指,和曾子希许下诺言。 小宇灿烂得笑起来,他好喜欢这个会画画的阿姨。 她好温柔,好美丽,就像他想象中的妈妈一模一样。 他的头轻轻贴在曾子希的胸口,她感觉到他轻微的呼吸声。 “小宇…” 她轻轻唤了一声,他一动不动。 曾子希温柔得拍打着小宇的背,看样子他睡着了。 傍晚的微风轻抚在母子两人的脸上,曾子希的心融化了。 时间,可以静止吗? 她不想离开宝宝。 “少爷,子希小姐要留下来吃饭吗?”季宽刚刚一踏进别墅的大门,秋姨就迎上来。 远远看到小宇和子希去花园里了。 她明白少爷想给她们母子俩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不” 季宽说完,转身就要上楼。 不到五秒钟,季宽又若有所思的折了回来。 “秋姨,曾子希的事情,我不希望让小宇知道”季宽盯着秋姨,从她刚刚看见曾子希的激动反应来看,如果他不给她提个醒,恐怕她很难控制自己的情感。 “是,少爷”秋姨恭敬得点点头,她太了解大少爷的个性。 如今,老爷在加拿大静养。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家里除了她和几个仆人,冷清得可怕。 想起汪家以前的热闹和繁盛,秋姨不免伤感起来。 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看着大少爷落寞独自上楼的身影,秋姨重重得叹了口气。 回到厨房,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真的没想过会在汪家再见到子希小姐,那些尘封的往事浮现在脑海里。 时光啊,竟然过得这么快。 转眼间,小少爷已经四岁了。 “秋姨,小少爷今天的晚餐是胡萝卜配玉米,对吗?”小芸听见秋姨回到了厨房,扭着头问着她。 打断了秋姨的思绪。 “啊,你说什么?”秋姨一脸茫然,根本没有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秋姨,你怎么了?是不是一帆哥出什么事了?”小芸走过来关心得询问着秋姨,她从今天下午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没有,我在想别的事情罢了” 秋姨盯了小芸一眼,这个小少爷的乳娘哪里都好,做事麻利也很勤快。就是喜欢东问西问,这个习惯不太好。 说起来也在汪家呆了4年,还是没有改过来。 有些主人家的事,不是他们佣人们可以过问的。 “哦,怎么没见小少爷呢?”美芸这才想起来,刚刚少爷进屋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见小少爷的身影。 “小芸,我要给你说多少次,不要多嘴。做好自己的事!”秋姨有些发怒,她还想打算继续问下去吗? “对不起,秋姨,我…我只是担心小少爷”被秋姨这么一吼,小芸急得都快哭出来,如果她被汪家辞退了,还能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工作。 呜呜呜呜,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哎”秋姨叹了口气,安抚得拍了拍她的肩,或许刚刚是自己的口气太重了,她是真的担心小少爷,“你先去忙吧” “是,秋姨”小芸恭敬得说了一声,再也不吭声了。 家里的气氛怪怪的,今天少爷居然这么早就回家了。还有秋姨,她一副心事从从的模样,眼睛还红红肿肿的,说不出来的奇怪。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宽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楼上的书房。 他站在窗边,透过玻璃可以远远看见花园里曾子希和小宇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他们就像每天都生活在一起的家人一样。 小宇如此依赖着她,他们在打勾勾,不知道在许下什么样的诺言,让季宽好奇起来。 也不知道静静注视了他们多久,季宽就这样站着,浑然不觉时间的流淌。 直到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季宽回过头,却一眼瞥见了书桌上摆着的合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84章 顾虑 全身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心底那个像烙印般的伤疤就这么被硬生生得揭开来,鲜血直流。 他瘫倒在椅子上,双拳紧握着,眼睛愣愣得望着那张合影。 他是不是做错了? 也许他并不该带她回来?汪家不是她应该再回来的地方。 季宽猛然站起身,冷酷的俊脸上布满凝重的神色,朝门外走去。 刚一打开门,和站在门外的秋姨不期而遇。 “少爷,开饭了” 秋姨注意到,季宽的脸色不太好,声音也不自觉得放低了。 “好” 季宽回答道,秋姨转身下楼去了。 原来这一个小时过得这么快,他满脑子都是曾子希,自己根本就不能控制不去想她,虽然他知道,他不能那样做,他不能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季宽下楼后径直走向房外,擦身而过的小芸还没来得及和少爷打招呼,只能充满好奇得目送他的背景离去。 现在不是正要吃饭吗?少爷要出去吗? 也没看见小少爷的身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真是让小芸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她跑到门口张望着,少爷好像是去花园了?难道花园里有什么人不成? 这个想法太离奇了,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 “小芸,你在干什么?”秋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吓了她一跳。 小芸赶紧跑回到餐桌边,假装整理着餐具,“秋姨,我在看一帆哥回来没有?”她心虚得朝秋姨傻笑着,让人一眼就看出她是在说谎。 “希望你记得我刚刚说过的话”秋姨瞥了她一眼,又走回到厨房。 这个小芸,怎么就是说不听。 说起来,一帆怎么还没到,今天说好要回来吃饭的。 秋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6点过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 她的这个儿子,也真叫人操心,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连她这个作母亲的,都搞不清楚他一天到底在忙些什么事情。 正说着,家里电话响了起来。 秋姨赶紧过去接起来,以为是一帆。 没想到电话那头却传来老爷的声音,“喂,秋薇” “是,老爷”秋姨回答道。 “吃饭了吗?”汪柏年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疲倦。 “还没有。老爷,你怎么不多睡一会?”秋姨担忧得问道,算算时间,老爷那边才清晨6点,他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睡不着,小宇回来了吗?我想跟他说说话”一提到孙子,汪柏年总算打起精神。 有小半年没有见到他这个宝贝孙子了,他天天都在想他。 “啊,小少爷…小少爷在花园玩儿”听到老爷的话,秋姨心里咯噔一下,她想到子希现在正和小宇在一起,如果让老爷知道子希现在正在汪家… 后果不堪设想。 秋姨握着话筒的手都轻微颤抖起来,老爷的脾气她是最了解的。 “是吗?外面风大,别让他玩久了”汪柏年的语气有点疑惑,通常这个时间小宇都应该在家里才对,怎么会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玩儿? 秋薇是个很有计划的人,他一向很信任她。 “今天大少爷下班回来得早,所以带着小宇在玩儿”察觉出老爷似乎有点愠色,秋姨赶紧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那我晚点打过来”这样说起来,似乎很合乎情理。 “好的,老爷”秋姨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反应快。 “秋薇,家里就拜托你了”挂断前,汪柏年语重心长的说道。虽然他人在加拿大,但是心里却一刻也放心不下小宇。 “老爷,你放心,我会的”秋姨明白汪柏年的良苦用心,她会照顾好小少爷的。 挂断电话,秋姨长舒了一口气。 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明明知道老爷那么恨子希小姐,如果知道她跟小宇见面了,肯定会暴跳如雷的。 可是她觉得子希小姐好可怜。 哎,秋姨重重叹了一口气,她好矛盾。 季宽走在通往花园的小路上。 他紧锁着眉头,心里仿佛被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去。 是的,他后悔了。 他不该带曾子希回来,因为他发觉自己没有勇气再放她离开。 曾子希远远得就看见季宽走了过来。 美梦终究是会醒的,一想到马上要和宝宝分离,她心如刀割。 刚刚有那么一闪而过的念头,她好想带着小宇一块逃走。 五年前的一幕噩梦跳出脑海,她往那里逃?根本逃不掉。 如果委曲求全可以换得偶尔见一面小宇的机会,她愿意等,哪怕是一辈子的时间。 曾子希看着季宽,用手指了指怀里的宝宝,似乎是在告诉他,小宇睡着了。 季宽点了点头。 还是走到他们身边,无情得把小宇抱离了她的怀抱。 曾子希的手僵在空中,她失落的心和身体一样,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她现在的眼睛里只有小宇。 轻微的动作惊醒了小宇。 他叮咛了一声,小手揉了揉眼睛。 看清楚抱着他的人是季宽,一下子急了,“伯伯,阿姨呢?” “阿姨在这里”一听到小宇的呼唤,曾子希一下子跳到他眼前,心里暖暖的。 “伯伯,刚刚阿姨有教我画大象、小猴子,我们还一起画了一座城堡”小宇兴奋得向季宽说着,高兴得手舞足蹈。 说完想挣脱他的怀抱,过去椅子边拿那幅画。 “小宇,该吃饭了”很少见的,季宽并没有顺着小宇的意思,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 “哦”小宇看到伯伯似乎不高兴的样子,小脸一下子黯淡了下来,乖乖得应了一声。 秋奶奶说过,吃饭的时候不能总想着玩儿的事情。 那他吃完饭再和阿姨一起画画。 “阿姨,我们去吃饭”小宇甜甜得朝曾子希笑着,一想到等会还可以和这个温柔的漂亮阿姨一起玩儿,他就很开心。 “小宇,阿姨不能和我们一起吃饭,她要回家了。你看,太阳都落山了”季宽看了一眼曾子希,她应该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不想当着孩子的面让她难堪。 “阿姨…”听到季宽的话,小宇紧张得望向曾子希,她要走吗? 她的泪快涌出来,可是不能在宝宝面前哭。 “是的,小宇,阿姨的家人也在等着我回去吃饭呢,阿姨下次再来和小宇玩儿,好吗?”牵起宝宝的小手,纵然心里有万般不舍,但是却不得不说出这样的谎言。 她明白,只有她这样做,才有可能争取到下一次见小宇的机会。 “好”听到曾子希的承诺,小宇开心得笑了。 终于获得自由的曾子希自在得走在校园的季荫下,心情轻松了许多。 在小孩子心里,大人是不会骗人的。 “小宇,再见”她不能再留下,她不会被允许再留下。 “阿姨,再见”小宇很舍不得挥了挥手。 曾子希艰难得转过身,在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包包,向汪家大门走去。 眼泪倾盆而下,她再也控制不住。 双腿机械性的运动着,她不能停下,她怕一停下,自己会忍不住奔回到宝宝身边,心仿佛被撕碎了,好痛,痛到快不能呼吸了。 藏到一个绿荫茂密的大树后,曾子希悄悄得张望着。 小宇静静趴在季宽宽阔的肩上,双手紧紧挽着他的脖子。 他们多像一对父子。 曾子希的心剧烈的颤抖起来,身处在这个曾经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恍若隔世。 翻涌的回忆瞬间吞没了她。 “秋姨,开饭”季宽刚刚一进屋就对守候在餐桌前的秋姨说道。 把小宇抱给小芸。 季宽疲惫得坐了下来,他一点食欲都没有,满脑子都只有一个人。 趁着小芸带小宇去卫生间洗手的时间。 秋姨走到季宽的身边,“少爷,子希小姐走了吗?”她一脸担心的神情。 季宽没回话,她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么晚了,不知道她一个人走出去会不会有危险?”秋姨幽幽的声音传来,声音很轻,却字字敲打在季宽的心上。 他一动不动。 秋姨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对季宽的影响力。 她只是单纯觉得要走路到山下的公车站实在是太远了,子希一个女孩子,这里又这么偏僻,她实在很担心她。 “小宇的书包还在花园里。你们先吃,不用等我”季宽突然站起身,丢下一句话,就像阵风似的走了出去。 “少爷…”追了几步,书包叫小芸去拿就好。 几秒钟过后,秋姨才恍然大悟。 少爷应该是追出去送子希小姐了吧? 虽然她很清楚,汪家人为什么会这样对子希小姐,但是在秋姨心里,子希一直是一个好女孩,她是无辜的。 看着季宽匆匆消失在暮色之中的背影,秋姨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丝不安涌上心头。 总感觉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她无法预料。 季宽本来想直接奔向车边,如果他现在追出去,应该还能在路上拦住她。 可是心里的矛盾已经坚挺着。 他,还有什么立场去追她? 烦躁不安,从今天看见曾子希的第一眼起,季宽就陷入到这样一种强烈的惶恐之中。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花园里。 小宇的书包安安静静得躺在吊椅上,空气仿佛还残留着她独有的气息,凝结在他的呼吸间,他就这样愣愣得站在那里。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一张画纸轻轻得飘落在地上。 季宽走了过去,那是一幅画。 他拿了起来,夕阳的光芒映照下来,季宽的心剧烈得颤抖着。 这是一座城堡。 那年夏天的回忆就这样涌了出来,他的公主… 这是属于他们的城堡。 “这是什么?” “沙子做的城堡” “我会给你一座真的” 放下画纸,季宽狂奔了出去。 原来城堡里的公主一直住在他的心里,从未曾离去。 如同一个游魂,曾子希走在下山的路上。 她还没走出别墅区,这一段路,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茂密的树季里隐隐约约有几栋孤独的房子,天色渐渐暗下来,背后竟有一丝凉意。 按照这个速度,大概半个小时能下山。 “铃…铃…铃…”空旷的寂静之中,响起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 “糟糕”曾子希惊呼了一声。 手机铃声唤起了她清醒过来的意识,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她下午居然忘记了给佩琳打电话。 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她。 曾子希接起来,那头传来陈佩琳焦急的声音,“子希,怎么还没有回来?” 她下了班就早早回家做饭,可是等到6点过了,还不见子希的身影,按理说她早就已经下课了。 “佩琳,不好意思,忘记给你说了,今天晚上我们学校老师聚餐,我晚一点回来”曾子希满怀歉意得说道,这个理由是她早就想好的。 她不想佩琳担心。 如果佩琳知道她今天见了季宽,还来了汪家… 她简直不敢想象佩琳的反应。 “好,那你回来时注意安全”陈佩琳没多想,叮嘱着子希,看她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所以有点担心她。 “恩”挂断了电话,曾子希松了口气。 继续往前走,这里似乎一点都没有变,以前他和云翔经常在这里散步。 云翔… 心底深藏的这个名字突然就这样被自己记了起来,让曾子希措手不及。 “子希,等等我” “子希…” 他的声音环绕在耳边,曾子希痛苦得捂住耳朵奔跑起来。 她不要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 那如梦呓般得絮语让曾子希感觉到全身都在颤抖。 身边一辆轿车飞驰而过,速度很快,扬起的风吹散了曾子希的头发。 她停了下来,愣住了。 为什么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如同五年前的情景,如出一辙? 回忆和现实混淆在一起,曾子希觉得头都要炸开了。 耳边响起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一辆全黑色的轿车稳稳得停在她身边,车窗缓慢得落下来,一个陌生男人的脸出现在眼前。 “小姐,你要出去吗?” 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很白净斯文的模样。 曾子希点点头,她现在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送你一程吧,从这里走出去还挺远的”男人微笑着,看起来很温和。 “谢谢你,不用了”意识到他的好意,曾子希勉强扯起一抹笑容。 他刚刚应该是要开上山的,可是又倒了回来。 “上来吧”男人坚持着。 “真的不用了”曾子希拒绝着,对于她来说,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等你走下山,估计公车都收班了。来吧,我送你一程,反正我现在不赶时间”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听起来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 “这…”她犹豫了,他说得没错,等她走下去,也不一定能赶上最后一班回城里的公车。 如果她真的赶不上公车,从这里走回家,估计已经是半夜了。 “我不是坏人。你也知道,这里一般人进不来的”看出曾子希的顾虑,男人解释道。 “好吧” 曾子希打开车门,跳上了车。 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要想回家,只能搭他的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85章 烦躁 男人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发动汽车,开了出去。 “谢谢你” 曾子希再次向男人表达谢意,能在这荒郊野岭遇到这样一个好心人,不容易。 想起来,季宽就这样狠心得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他明知道,要想从这里回家,如果没有自己开车,将会是多么曲折的一件事情。 他,还是那么恨她? 算了,她还能乞求他对她怎样呢! “你不是住在这里的吧?”男人的话打断了曾子希的思绪。 看起来她像是在这里来找人的,因为一般住在这里的人,都会自己开车,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远了。 “恩”曾子希点点头。 “你住哪里呢?我送你回去”男人很有耐心,他温柔得看了曾子希一眼,眼神里似乎闪烁着某种兴奋的因子。 “麻烦你把我载到公车站就可以了”曾子希说道,她家在城南,离这里很远。 “既然你都上车了,我当然要送你到家了”男人笑起来,这个女孩子还真是不同寻常,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真的不用了,已经很谢谢你了”曾子希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更何况身边还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如果你再这样坚持,我只好现在放你下车了”男人的口气一下子严肃起来。 不免让子希吃了一惊。他生气了? 看着她惊讶得望着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男人却大笑起来,“我开玩笑的,你别坚持了,赶快说地址” 曾子希尴尬得笑了笑,她现在可一点跟他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她想着宝宝,心里很不好受。 不过他既然都这样说了,她只好讲出了家里的地址。 原来她住在那里。 汽车在路上飞驰,他车开得很快,不到一个小时,车稳稳得停在了曾子希家楼下。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她对陌生人还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曾子希解开安全带,转过身微笑着对男人道谢,今天真是多亏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炙热得望着她,让曾子希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今天谢谢你,再见” 趁男人发呆的片刻,她赶紧跳下车,气氛怎么变得怪怪的,一刻都不想多做停留。 “你…” 等男人回过神,透过车窗看见曾子希已经跑开了很远。 男人愣了愣,不甘心得瘪了瘪嘴。 发动汽车,开走了。 “曾子希!” 季宽的嘶吼声久久回荡在空旷的黑夜之中,不过才10几分钟的时间,她不可能走得这么快,但是他已经来来回回找了很久,一个人影都没有,难道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除非遇到什么人。。。 不会!这里属于私人领地,一般人进不来,但是也不能保证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他烦躁不安,把车停在路边点燃了一支烟,担心她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突然从身边飞速驶过一辆车,疾风卷起他的黑发,季宽皱了皱眉,她有没有可能搭了什么人的车已经下山了? 自从遇见她,他开始失去原有正常的判断力,变得犹豫不决瞻前顾后。 “季大哥” 那辆车停了下来倒回在他身边,车窗里的人喊着他,一脸惊讶。 季宽没答话,但是从他的表情看已经看出来是认识的人。 “出什么问题了吗?”楚一帆下车,是车子抛锚了吗?那刚好他可以一路载他回去。 “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季宽完全没注意听他在说什么,一心惦记着曾子希的下落。 “人?什么人?”楚一帆的脑海里闪过刚刚那个女孩清秀的面容,难不成季大哥说得是她? 他们认识? 下意识得楚一帆并不想承认他们曾经见过面,夜色之下他的脸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神情。 “没什么”季宽摆了摆手,他真是发神经,担心过头了。一帆又不认识曾子希,就算见过她,也不会有印象。 “回去吧”他熄灭香烟重新上了车,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何必庸人自扰。 只是平静的生活,就这样突然被搅乱,让季宽心神不宁。 楚一帆跟在季宽的车后,脑海里却一直萦绕着刚刚那个女孩的身影,她是来汪家的?这合理得解释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季宽是专门出来找她的?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楚一帆眼镜后的黑眸发出鹰一般的危险目光,他觉得那个女孩一定不寻常,她和汪家到底是什么关系?说不定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季宽冷不丁得打了个寒颤,对于秋姨这个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独生儿子,他始终觉得不那么简单,能一眼就看出来对于任何事都野心勃勃的人,他必须时刻提防着,特别是楚一帆现在还在汪氏工作,并且担任要职。 这一切都看在秋姨的面子上,她在汪家十几年,尽心尽责照顾父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绝不会亏待她。 秋薇看到儿子和季宽一起回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帆一个人住在外面,工作也很忙,要见上他一面不容易。 她赶紧和小芸一起把菜重新端出来。 “秋姨,一帆,我今天没什么胃口,你们吃吧”季宽看起来相当疲惫,刚一进屋就径直朝楼上走,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平复心情。 “好”秋姨应道,如果等会少爷饿了,她再送上去。 餐桌上她和楚一帆面对面坐着,他们母子俩可以好好聊聊。说起来秋姨一直觉得对一帆很是愧疚,因为她在汪家做事,儿子才5岁就一直跟着外婆生活,母子团聚的时间少得可怜,后来一帆上到高中毕业,老爷出钱资助他去了美国留学,直到上个月才研究生毕业回国。 “妈,今天有什么人来过家里吗?”楚一帆夹了一块西湖醋鱼,这是妈妈的拿手菜,他最想念的味道。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秋姨疑惑得盯着他,难道一帆指得是子希小姐?可是他并不认识她啊!现在在汪家,有关于她的一切都是禁忌! “哦,没有,就是随便问问”妈妈眼里的一丝慌乱没有逃过楚一帆的眼睛,但是他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会弄清楚一切的。 “多吃点,平时那些没营养,你看你又瘦了”秋姨心痛得摸了摸儿子的脸颊,她想用力补偿他。 能看到一帆结婚生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汪伯伯最近回国吗?”楚一帆速度很快得干掉了三碗米饭,他确实饿了,好久没有尝到妈妈的手艺,太好吃了。 “说是下个月会回来一趟,看看小宇”秋姨回答道,老爷还是放心不下小宇,虽然人在加拿大,但是每天都会打2,3个电话过来。 这不小宇睡之前,他又打来,爷孙俩聊了好久。 “哦,这样,你到时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楚一帆交代道。 “你找老爷有事?”秋姨不解得看着他,他找老爷能有什么事?工作不是安排好了吗?听少爷说还是个管理职位,她已经心满意足。 对于楚一帆性格上表现出来的强势和野心,秋姨也看在心里,她始终有些隐约的担忧,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时候谁的面子都挂不住,她还怎么有脸在汪家呆! “好久没见到汪伯伯了,看看他嘛”楚一帆说得不以为然,妈妈就是这样的性格,胆小怕事,他要联络一下和汪伯年的感情,有什么不对! 毕竟妈妈跟了汪伯伯这么多年,他就不相信他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哦”秋姨点点头,她越来越搞不懂儿子的想法,也许他们相处太少。 “今晚留下来吗?”秋姨收拾着碗筷,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不了,还得赶回去处理点文件”楚一帆揉了揉太阳穴,反正在汪家他一直融入不进来,季宽冷冰冰的,他还是回自己的住处比较自在。 而且他刚进汪氏,就坐上了营销总监的位置,他必须付出120分的努力才能让别人心服口服。 楚一帆看着富丽堂皇的汪家别墅,暗暗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他也会拥有这一切。 转眼间,时间过得很快。 就快要放暑假了,自从那日在云杉季宽在苏宇面前带走了曾子希,苏宇确实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没有再出现在她家附近,选修课也没再上过。 曾子希总算舒了一口气,没想到遇到那个恶魔,反而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可是静下来的时候,她好想小宇,他在她怀里睡着的模样,叫人的心融化成一片,她真的好想他,好想好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那一次短暂的见面就像一场梦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几天总是想起季宽,她早该彻底忘了他,可是。。。 曾子希摇摇头,不要再去想,她什么都做不了! “咚咚咚” 几声尖锐的敲桌子声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她猛地回过神,就看见吴主任特大号的脸,离她只有几厘米远。 “吴主任”吓得子希连连后退。 “我说你在走什么神,我叫你你没听见吗!”吴萍如的口气颇为不满,她是要当众不把她的威严放在眼里吗! “不好意思,吴主任,刚刚在想其他事情”女魔头,曾子希在心里暗暗叫苦,大中午的大家都在休息,只有她在鬼叫! “苏宇同学找你”本来她还想继续训她两句的,但是正经事要紧。吴萍如还是一脸厌恶的神情,她说她和苏宇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哼,说出来谁信啊?普通的师生关系三天两头找她?消停了一段时间说不定是因为吵架,师生恋她又不是没见过,都已经是大学生了,很正常嘛,不过要是曾子希真的是苏宇的女朋友,那以后岂不是她还要看这个小狐狸精的脸色? 吴萍如的脸瞬间跨了下来,表情变得很奇怪,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曾子希心里咯噔一下,她还以为苏宇放弃了,没想到他。。。曾子希欲哭无泪,但是当着吴主任的面又不好发作,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还要去什么学校的小花园! 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子希心里毛毛的,一想起他看自己的炙热眼神,她是真的心虚。 她磨磨蹭蹭了10多分钟才过去,远远就看到了苏宇,他穿着墨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裤,戴着墨镜,酷酷的。 “你找我干嘛?”曾子希走过去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吴主任肯定误会他们了,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想见你一面”苏宇取下墨镜盯着她,说得非常直白。 “苏宇同学,你要我说多少遍才会懂?”曾子希忍住翻了个白眼,特别强调了同学2个字,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他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喜欢你,是我的自由”苏宇振振有词。他思考了很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来找她。 至于那个男人,他不愿多想,也许是她的旧识,至少这段时间他没有再出现。。。 是的,虽然他没有露面,却暗中观察着曾子希的日常活动,她除了上课,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也没什么朋友。 “那我明确得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以后更不会喜欢!”曾子希压低了声音,路过的同学很多,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苏宇没说话,反而轻轻一笑,她的所有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就像他说的,这是他的自由。 “我要走了”曾子希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再这样跟他耗下去,他完全不可理喻,讲不通任何道理的。 “曾老师,再见”苏宇的话让曾子希着实吃了一惊,她忍住想要回过头的冲动,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 难道真得只是想见她一面? 子希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不过很快她就清醒过来,自己在乱想些什么!不知道又是他的什么诡计!好在要放暑假了,她可以躲着他,这样两个月之后,他也许连她的样子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汪家今天很热闹。 汪伯年回来几天了,又是周末,费若迪一早就来了,在家里上上下下,俨然已经是一副女主人的形象。 “汪伯伯,你还是回来定居好了,您一个人在那边多孤独啊”她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 “是啊,只是你汪伯伯我的身体不行了。不过等到小宇上小学,全家就能一起过去了”汪伯年边说边温柔得抚了抚坐在他身边的孩子,只要见到他,心情好多了。 “那宽呢?”费若迪脱口而出,她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如果他们一家都去多伦多,那她岂不是也要。。。 “看他吧,如果他想留下,我不强求”汪伯年平静得说道,他和宽讨论过移民这个问题,他现在很少呆在T市,在这里有太多痛苦的回忆,他想换个地方重新生活,国外清净,医疗条件也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86章 谎言 “哦”费若迪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宽一点都没跟她提起过!心里觉得很不舒服,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成了大龄剩女,可他还是那个不温不火的样子,真是受不了,关键是自己多贱,舍不得又放不下,就这么一天缠着他,何时才是尽头?烦死了。 “宽快回来了吧,刚刚打电话已经出门了”汪伯年看着她一脸失望的样子,安慰着她。 他当然很希望若迪能和宽在一起,因为依照费氏现在在T市的势力,他们的结合一定能让汪氏更上一层楼。 门口突然响起汽车的引擎声,费若迪欣喜若狂得飞奔而去,每次面对宽,她都会有小女孩初恋一般的心情,她深深得迷恋着他,从未消退过。 然后从车里走下来的年轻男人却并不是朝思暮想的那张俊容,他是谁?她不认识。 面对她略带敌意的眼神,楚一帆笑了。 “你好,你一定是若迪小姐吧”他眼睛里闪着狡黠的色彩,这个明艳动人高高在上的傲慢女人,一定是费若迪,费氏企业的千金,妈妈曾经跟他讲过,她是汪家的常客。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费若迪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个男人一看就没什么超凡的气质,路人甲一个。 “会在汪家出现如此美丽的倩影,只有若迪小姐一个人吧!”楚一帆嘴像抹了蜜,他太懂得如何恭维女人,百试不爽。 “那你是?”果然在听到这句至高无上的赞美之后,费若迪的脸上有了一丝悦色,他倒挺识相的,看起来人也顺眼多了。 “我是老爷的干儿子,我叫楚一帆,很高兴见到你,若迪小姐”他主动伸出手,温柔得望着她,眼睛里发出异样的光彩。 “干儿子?”费若迪重复了一句,显得很惊讶,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汪伯伯有什么干儿子啊! “一帆,是谁允许你这样说的!”突然从他们身后传出一个无比威严和震怒的声音。 楚一帆脸色大变,糟糕,老爷子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都听到了?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干儿子?”汪伯年径直走近楚一帆,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情,这个小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谎言,真是不可理喻! “我。。。我先进去了”楚一帆脸一阵红一阵青,他怎么这么倒霉,居然被老爷当面识破,他本想在若迪小姐面前。。。 楚一帆无地自容,只得赶紧溜了。 费若迪看着他落跑的身影,立即明白过来一切,她最讨厌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明明穷光蛋一个,非要跟他们这样的上流社会攀上关系,真讨厌。 “他是秋薇的儿子楚一帆。这个小子,几年时间不见,还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样,嘴里没一句实话”汪伯年说道,一脸鄙夷的神情,要不是他看在秋薇的面子上,根本不会让他进汪氏,这样不诚实的人,不可信。 “原来如此”费若迪跟在汪伯年后面频频点头,原来他是秋姨的儿子,难怪看起来那么寒碜,一副献媚的脸,这样的人,她可见得多了! 这之后,楚一帆一直没有再露面,他本还打算今天赶回来和老爷子联络联络感情,没想到碰上这么一个倒霉事情。 季宽三个小时之后才回来,公司里有急事走不开。 一家人好不容易坐下吃个团圆饭,秋薇和楚云帆也上了桌,但是他一直低着头,也不主动说话。 “下个星期小宇过生日,paty还是在家里办吧,多请些大朋友小朋友来,热闹一下”汪伯年显得很高兴,今天他才接到多伦多皇家医院的电话,他终于等到了史密斯博士的手术档期,那边要他尽快敢回去,他的心脏病不能再拖了,必须手术。可是他一心念着小宇,他还是坚持陪小宇过完生日再回去。 每一年都是如此,今年也不例外。 “好”季宽淡淡得应了一句,这些事情他们去操心就好,今天公司出了大事,还瞒着父亲和一帆。。。 他会努力想出一个周全的解决办法,家和万事兴,他不想家里出现无谓的争吵。 费若迪还是力争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对小宇轻声细语的照顾有加,一颗心扑在季宽的身上。 吃完饭,季默然上书房,楚一帆找了个理由溜了,今天实在不宜久留,只能从长计议。 几天之后,曾仔细下课回家做饭。 临近考试了,她反而闲下来,苏宇倒是时不时出现,有时也能跟她聊上几句,她好想也已经渐渐习惯了,他根本就是个大孩子,思想单纯想法简单。 可是今天是个不平凡的日子,她会永远记得这一天,深深铭刻在脑海里。 五年前的今天她的生命变得不一样,她拥有了小宇,这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回家的路上,她买了一个蛋糕,就算不能再他身边,她也想陪着他一起过生日。 佩琳有意让她静静得呆着,和同事聚餐去了。 她做了挺多菜,点燃了生日蜡烛,关了灯。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子希小声得哼唱着,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泪却止不住留下来。 “希望我的小宇能够永远健康幸福”她双手合十,许下心愿。 而在同一个城市的另一端,汪家热闹极了。 他们邀请了小宇在幼稚园里所有的同学、老师,还有家长朋友,大家聚在一起,非常开心。 秋姨和佣人们提前了三天做准备,各类饮料甜点吃的东西琳琅满目,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颜。 汪嘉宇穿着量身订做的黑色小西装,已经初显英俊的轮廓,他很有礼貌,像一个小绅士。 从餐厅推出一个三层的大蛋糕,上面插着5只圆圆的可爱蜡烛,屋里的灯光一下子暗了下来,小朋友们簇拥着小宇,眼里闪烁着兴奋的神情,“好漂亮的蛋糕”“看起来好好吃啊”他们发出惊叹和羡季的声音。 “小宇,祝你生日快乐”汪伯年和季宽站在他身后,脸上充满了万般怜爱的神情,小宇正健康快乐得成长,他们会一直守护着他,一直。。。 云翔,你在天之灵,应该也会感到欣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大家不约而同得唱起生日歌,声音错落有致,却包含着饱满的情感,十分真挚。 小宇很高兴,拍着小手,幸福得笑着。 歌声落下,“小宇,许个愿望吧”费若迪站在季宽身边,这样重要的场合她当然要出现了,不仅可以见宽,还可以和小宇联络感情。那天回去看她愁眉苦脸一筹莫展,妈咪一语点醒她,如果想要搞定季宽,那么一定要从小宇身上下功夫,季宽当这个侄子是至爱宝贝,如果小宇能够喜欢她,依赖她,那么。。。 费若迪如梦初醒,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这燃起了她新的希望。 小宇乖巧得点点头,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认真的样子非常可爱。 “吹蜡烛吧”季宽拥着他的肩,不知道他许了什么愿呢?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帮他实现。 灯光重新亮了起来,欢呼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一起切蛋糕,分给每一个人,孩子们吃成了小花猫,围坐在一起,玩着游戏。 大人们也开始了社交活动,各种香槟摆了出来,“季先生,听说最近贵公司又有大动作。。。”能被汪家列入邀请的名单,绝非等闲之辈,而能与汪氏集团的季总攀谈上两句,更是不甚荣幸之中的无比幸运。 费若迪体贴得去拿酒杯,却在餐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若迪小姐,好久不见”楚一帆主动打起招呼,脸上还是招牌式的笑容,一点尴尬和难为情也没有。 “是你。。。”费若迪皱着眉,这个人也来了?可是脸皮也真够厚的,居然还能嬉皮笑脸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若迪小姐,一起喝一杯怎么样?”楚一帆决定孤注一掷,如果能得到费若迪的亲睐,那么依靠费氏的实力,和汪氏抗衡,将不再会是天方夜谭。。。 “我才不要!快给我两杯酒,我要过去陪宽了!”费若迪一脸鄙夷,这个男人还真是不自量力,他凭什么和她在一起喝酒,他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楚一帆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但是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那下次吧”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倒了两杯酒递给她。 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人,居然把他当成佣人一样使唤,总有一天,她会尝到因为看不起他而埋下的恶果,楚一帆在心里暗暗发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忍耐,忍耐! 看着不远处那群所谓上流社会的人们谈笑风生,围绕在汪伯年和季宽身边阿谀奉承的虚伪的笑脸,楚一帆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狭长的双眸发出危险的光芒,他一定会得到一切,所有的一切! “一帆,别喝得太多了,一会儿喝醉了,老爷会骂我们给他丢人了”楚一帆刚放下酒杯,秋薇就走了过来,她小声得对儿子说道,时不时还观察着周围的客人,很小心谨慎的模样。 “为什么要顾及他们的面子?”楚一帆满脸不屑的神情,“他们可是从来不顾及我们”他准备继续喝下去。 “一帆!”秋薇看着他因为激动而愤怒的神情,突然觉得这样的一帆好陌生,她的脸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难道不是吗!他们眼里只有那个小P孩,什么时候真正在乎过我们!我们只是佣人,需要的时候给你点甜头,不需要的时候就会把你一脚踢开!”楚一帆越说越过火,一边说还一边恨恨得盯着人群的方向。 “那是老爷的家事,与我们无关。记住了,别再说这样的话,如果老爷听见就麻烦了”秋薇厉声打断他,表情很严肃,她不知道一帆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太可怕了。 说完她就转身走开了,楚一帆拿起酒杯,全部喝光,“等着瞧吧”他目露凶光,不明白只是一个5岁的小P孩过生日,就办得如此隆重盛大,而他呢,每年可怜巴巴得朝汪伯年要着学费和生活费,就像一个乞丐! “宽,我好像有点醉了”轻柔的音乐声响起,人群稍微散开了一些,费若迪故意把身体紧紧贴着季宽,一脸媚态得向他撒着娇。 “小芸扶你去房间休息”季宽冷冷得打断了她,他很清楚她的意图,可惜一点都不领情。 “不要嘛,人家想和你在一起”费若迪接着酒劲也大胆起来,她趴在他的胸口呼气,手也不老实得四处游移。 季宽硬生生拉掉她的手,一脸不耐烦,这个女人越来越烦人,话已经跟她说得很明白了,他不会喜欢她,更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一直这样缠着他,有意义吗? “伯伯,伯伯”小宇突然跑过来,一把拉住季宽的手,站在他们中间,把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远了。 费若迪有些不悦,好不容易时间和气氛都刚刚好,这个小鬼偏要来捣乱。 “小宇,怎么了?”季宽瞬间换了一张温柔得脸,他蹲下身,摸了摸小宇的头发。 “伯伯,你跟我来一下”小宇故意不看费若迪,他不喜欢这个阿姨。 “怎么了?”季宽挑挑眉。 “你跟我来嘛”小宇拉着他,就要往其他地方走,根本不理会费若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小宇。。。”季宽虽然喊着,但是却不由自主跟着小宇走开了。 费若迪双手紧握着,瞪大着眼睛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 “季大哥非常爱他的侄子,如果你想接近他的话,就先一定要抓住他的侄子”楚一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出现,脸上一副讨好的媚笑。 费若迪本来就不爽,听到这些言语,更是生气,“请你赶快从这儿滚开,少管我的事!” 楚一帆瘪瘪嘴,灰溜溜得转身离开了。没想到她会这么处处针对他,他明明是好心给她建议的,这个蛮不讲理的狠毒女人! 走到一处空地,季宽抓住小宇奔跑着的小身体,“好了,小宇,怎么了?为什么带伯伯来这儿?” “我想喝饮料,可是秋奶奶不让喝”小宇一脸委屈。 “原来是这样,小宇知道吗?如果我们喝多了饮料,对我们的身体会不好的”季宽耐心得解释着。 “可是我想喝嘛”小宇奶声奶气得说道,仍谁都拒绝不了这样的小可怜。 季宽想了想,泄了口气,他真是拿这个小精灵没有办法,“那好吧,但是只能喝一点,保证!”他一定会答应他的。 “我保证”小宇开心得答应着,灿烂得笑起来。 “好,我们现在就去厨房拿”季宽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脸上也不自觉得露出笑容。 “太好了,走”小手握着大手,一起走。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87章 惊讶 他们转过身,“宽”却碰到了汪伯年,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似乎有心事。 “若迪去哪儿了?”汪伯年开口问道,他看着宽,又看看小宇。 “我不知道,我又没看着她”季宽觉得有些奇怪,父亲似乎话中有话。 “你不知道吗?但是你一定知道最近她成了汪氏的股东”汪伯年的一句话让季宽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什么?您说费若迪成了汪氏的股东?”季宽的声音冷冷的,却透出深深得惊讶,他是知道最近易主了一位股东,但是却不知道接受的人是费若迪。 “我们走吧”小宇看看爷爷,又看看伯伯,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是要去喝饮料吗? 季宽拉住他,神情有些沉重,他蹲下身,“小宇,要不你先去厨房,然胡说是伯伯让你去的,好吗?”他抬头看了一眼汪伯年,“我和爷爷谈点事” “那好吧”小家伙已经感觉出来爷爷不太高兴,只有点点头,然后依依不舍得跑开了。 小宇刚走开,季宽双手抱着胸,“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父亲一定很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但是为什么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要做什么都得告诉你吗!”汪伯年冷哼了一声,他还没从汪氏董事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但是他看得出来,宽越来越不对汪氏上心,难道就因为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吗?汪伯年也是倔脾气一上来,恢复到以往强硬的作风,不要以为他在加拿大就什么都不清楚,他还没老到那个地步。 季宽没出声,他的脸色很难看,父亲一向一意孤行,绝不会考虑任何人的感受,他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费若迪的妈妈刚当选了****,费氏的发展不可估量。 小宇一个人走进了厨房,拉开双开门的大冰箱,拿了一罐可乐。 刚刚坐下想喝,突然费若迪走了进来。 “还是阿姨帮你倒吧”费若迪双手抱着胸,小孩子真是麻烦,这也是她一点都不喜欢他们的原因。 她打开橱柜,拿了一个杯子出来。 小宇一直愣愣得望着她,满脸渴望得盯着可乐瓶子。费若迪倒满之后递给他,“要说什么?” “谢谢”小宇说完,双手捧着杯子就咕嘟咕嘟喝起来。 “除了爱喝饮料,小宇还喜欢什么?”费若迪满意得笑了,小孩子倒是很容易满足的,搞定他,应该没问题。 小宇歪着头,转动着眼珠,仔细得思索着。 “告诉我,费阿姨呢?会帮你去买,玩具汽车,娃娃,卡通片。。。我呢,很想和小宇做好朋友”费若迪笑着说,她一定要有耐心。 “不行的,伯伯说过,要和小朋友做朋友才会有趣”小宇很认真得说道。 费若迪皱了皱眉,“和小朋友做没有,只是跑跑玩玩罢了,和阿姨这样的大人做朋友,我呢,会给小宇买很多很多的玩具”她哄着他,小朋友都很天真。 “真的吗?”一听到玩具,小宇的眼睛亮了,兴奋得惊呼出声。 “当然是真的,你知道吗?阿姨很有钱,可以每天给小宇买玩具”费若迪的样子很得意。 “太棒了”小宇想象着他最喜欢的那辆玩具汽车,虽然他已经有很多辆了,但是还想要更多。 “其实呢,阿姨想每天都来找小宇玩,你说好不好?”费若迪的脸上闪过一丝窃喜,“小宇,你告诉伯伯,让他经常邀请阿姨来,这样阿姨就能每天给你买玩具了!怎么样?” “好”小宇拍着小手,有人给他买玩具,当然好了。 “那我们来拉勾勾做好朋友,怎么样?”费若迪笑了,她的初步计划达成了,看来小孩子果然比较好哄。 “宽,若迪成了股东,她妈妈有很多政界的朋友,公司可以获得更多的内幕消息”汪伯年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毕竟他不能没有宽,公司还是要靠他主要支撑着。 “可是。。。”季宽欲言又止,他不想和费若迪纠缠。现在他成了汪氏的股东,更能名正言顺得来找他,来烦他。 “可是什么,想要股份你就自己去拿嘛”汪伯年对着他,笑得不怀好意。 “什么?”季宽想不明白,再说他一点都不想要汪氏的股份。 “和若迪结婚,股份不就回来了吗!这对于你来说,一点不难吧”汪伯年讲得绘声绘色,好像这是个多么大的便宜似得。 季宽彻底无语了,他实在没想到父亲会想出这样低级的想法,他不再看他,冷冽的脸在夜色之中显得十分沉重。 厨房里,费若迪和小宇聊了起来,她为自己倒了一杯柳橙汁,说着说着,她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想象之中,“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一起玩,再以后等到阿姨搬到这里住,就给小宇布置一个大大的玩具房” 她的话让小宇拧起了眉,“阿姨为什么会搬到这儿?” “如果阿姨和你伯伯结婚了,就要搬到这里来住”费若迪说得理所当然,好像这一天马上就会来了。 “和伯伯结婚!”小宇惊呼道,圆圆的眼睛瞪得很大。 “当然了,相爱的人总是会结婚的”费若迪双手托着腮,她太兴奋了,“不久以后阿姨就会有孩子,是阿姨和伯伯的孩子,就能和你一起玩了,这样多好啊” “不要!”费若迪的美好畅想被小宇大声的尖叫打断了,他冲她大吼,“我不要你和伯伯结婚” “小宇怎么了?”费若迪很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反感! “不要,我不要你和伯伯结婚,你走开,你这个坏女人”原来阿姨是要来夺走伯伯的,他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不能再没有伯伯! 小宇奋力得推着她,大声叫喊着。 “小宇,你怎么能这样呢!”被一个小鬼推得踉跄了一步,费若迪顿时变了脸,她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了,边喊边用手反推了小宇一把,“坏孩子坏孩子坏孩子” 小宇也不甘示弱,用手连续打着她,两人扭成一团,画面看起来滑稽可笑。 突然小宇推到桌边,拿起杯子,里面有没喝完的冰可乐,对着费若迪的身上,就泼了过去。 “啊”费若迪尖叫了一声,“小宇,你这个没教养的孩子,居然敢这样对我”她彻底失控了,冲上去就打小宇,“我打死你,你这个坏孩子,打死你”。 “怎么回事?别打了”秋姨听到声响,和小芸冲了过来,两人护着小宇,“若迪小姐,你们两个别打了”看到这一幕,秋薇都快吓傻了,小宇怎么会和若迪小姐打起来? “小芸,赶快去叫大少爷过来”秋薇急忙叫喊道,这个场面就快要失控了。 不到5分钟,季宽赶了过来,“出什么事了?快住手”他一把抱起小宇远离费若迪的身边,然后几步走到她的面前,狠狠得出声,“你别叫了” “都怪小宇,好端端得突然推到我,还拿可乐泼我”费若迪带着哭腔委屈得说道。 “阿姨说她要和伯伯结婚,那样伯伯就要抛弃小宇了,小宇不想失去伯伯”小宇哭起来,他转过身对着季宽,“伯伯,是真的吗?”他真好怕,好怕伯伯会不理他,会丢下他。 “你真的和他这样说的吗!”季宽不敢相信得盯着费若迪,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竟然对一个小孩子说出这样的话。 “说谎,小宇说谎,我没有那样说过!”看到季宽真的生气了,费若迪急急得否认道。 “阿姨还说会和伯伯生孩子,那谁来陪我玩呢?我真的不愿意”小宇吼道,他没说谎。 “你怎么能对孩子说这样的话呢?”季宽简直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她为了自己的目的,真的可以不择手段,做出任何事。 “可小宇为什么要拿可乐泼我呢?”费若迪继续控诉着小宇的不是,这个孩子,人小鬼大!她如此昂贵的裙子可就这么毁了。 “阿姨也打我了,打了好多下呢”小宇可怜得抽泣着,委屈极了。 “太过分了,你怎么敢打我的侄子!”看到小宇手上红的一块一块的,季宽好心疼,他勃然大怒得瞪着费若迪,不管小孩子做了什么,她也不应该动手。 “那又怎么样?小宇也打我了,对我又咬又掐,还泼我饮料,为什么只说我!”她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从来没人敢打她!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动手。小宇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跟只有5岁的孩子吵架呢!”季宽吼出来,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总而言之是我错了,是不是!你。。。简直太过分了”费若迪飚了一滴泪出来,不管她再说什么,季宽都会觉得是她的错。 她狠狠盯了小宇一眼,拿起桌台上手包,走掉了,太过分了,她不会饶了他们! 季宽根本不管她,把小宇拥到胸前,心疼得摸了摸他的头,刚刚小宇的话,真的让他思绪万千,他不会再找其他女人,他会一辈子好好照顾小宇。 “你太偏袒你的侄子了,若迪是我们家的客人”汪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刚刚的一切他都看到听到了,可是却没有露面,不想让情况变得更加尴尬。 季宽没答话,紧紧护着小宇。 父亲越来越离谱了,每次只要他一回国,就会闹得鸡犬不宁,他不明白难道汪氏有那么重要吗?会比小宇更重要? 费若迪越想越生气,她烦躁得在包里找着车钥匙,她要走了,既然汪家不欢迎她,她再也不会来了! 刚刚拉开车门,一眼看到前面紧挨着的吉普车,“停在这儿我怎么出去啊!”她无奈得大喊了一声,跺着脚却什么都干不了,“是谁的车?”她吼道,但是附近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走上前去,用手推车。 可是她这点小力气,吉普温丝未动。 “怎么这么倒霉?”她用力踢了一脚,今天是怎么了?好像所有事都在跟她作对! “需要帮忙吗?”从吉普车的前端闪出来一个人影,是楚一帆,他像个幽灵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费若迪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骂他了,只得无可奈何得点点头。 楚一帆走过去,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气推动车体,动了一点点,他很自豪,女人不是都喜欢强壮的男人吗!这一次总算在她面前赢回一点颜面。 “好了”他拍拍手,自认为潇洒得笑了笑。 没想到费若迪非但没有道谢,反而打开手包,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东西。 她拿出1000新台币,径直走到楚一帆的面前,拉起他的手,把钱塞进他的手里,“喏,给你的小费”,说完头也不回得转过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引擎就开走了。 楚一帆握着钱,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愣愣得看着费若迪的奔驰车远去,突然他暴怒得将纸巾撕个粉碎,没错,在他们这些有钱人的眼里,无论他再努力,再做出任何的成就,都只是一个低人一等的佣人,他的脸上因为愤怒扭曲了,他一定会报仇,一定会! 天色渐晚,汪伯年、季宽和小宇站在门口送着客人,小宇似乎累了,耷拉着脑袋,经过刚刚那一场闹剧,他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 “小宇困了吗?伯伯抱你上楼去”季宽抱起小宇越过汪伯年,汪伯年想说点什么,却也犹豫了,他太了解宽的个性,他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 小宇的房间里,季宽坐在床边,“好了,快闭上眼睛睡觉吧”他拍拍小宇的头,今天这个生日过得,真是有够热闹的。 “你不要抛弃我”小宇拉着季宽的手,那么小的年纪,心里却什么都明白。 “小宇,为什么会那样想呢?伯伯永远也不会抛弃小宇的,知道吗!”季宽觉得很痛心,那个女人知道吗!说那些话,会让一个小孩子心里产生多么大的阴影。 “那为什么爸爸妈妈抛弃小宇呢?”孩子天真得问道,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季宽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想了一会儿,“实际上小宇的爸爸妈妈并没有抛弃小宇,只是爸爸妈妈去天堂了”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小宇真的好想他们,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而他没有。 季宽笑了,“小宇,你知道吗?天堂在天上,离我们很远,要回来不容易。但是小宇放心,因为爸爸妈妈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们会一直保佑着小宇” “妈妈漂亮吗?”小宇托着腮问道。 “很漂亮”季宽认真得说,脑海里似乎想起了她。 “那我怎么没见过妈妈的照片呢?难道妈妈不漂亮,不想拍照吗?”床头上有爷爷、伯伯、爸爸的照片,但是就是没有妈妈的。 季宽笑意更深了,孩子的想法实在很单纯,“非常漂亮,小宇的妈妈非常非常漂亮”他顿了顿,她的脸却越来越清晰,“伯伯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谁比她漂亮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88章 怦然心动 他想着她,一直想着她。 “不说了,说得太多了,快睡吧,伯伯在这儿陪着你”季宽回过神来,他不该在小宇面前说起她太多。 “睡吧”他掖了掖被子,亲吻了小宇的额头。 几天之后,汪伯年飞回了多伦多,如果这一次再错过史密斯博士,又要等上半年。 秋姨跟过去照顾他。 临走之前,再三叮嘱小芸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少爷,她实在放心不下,而且小宇马上放暑假了,每天在家里更需要人陪着。 季宽想了个解决的办法,这两个月给小宇请个家庭教师,一方面可以让他学点东西,另一方面也可以有人专门照顾他。 这天是周末,曾子希已经不用再去学校了,考试的事情也不用她负责,每天没事她就会去书店逛逛,当然,还有百货商场的玩具专柜,因为两年前的一次,就是在那里偶遇了季宽和小宇,她永远不不会忘记那一次的场景,那是第一次她再见到孩子,虽然只有很短的时间,但是她已经很知足了。 她刚走出书店大门,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得跟了上来,不用猜都知道是谁,自从放假后,他就时不时得突然出现,死皮赖脸得跟着她,怎么赶都赶不走! “今天又去京西百货看玩具?”苏宇凑上来,已经把她的行踪完全掌握了。 子希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要你管”,她自己走自己的,停都懒得停下来。 苏宇对她的态度也已经习以为常,默默跟在她身边。子希不由自主就走进了京西百货,搭着电梯就上了5楼的儿童玩具专区。 她走得很慢,边走边伸手抚摸着各式各样的玩具和娃娃,想象着自己和小宇在一起,就是这样她也会觉得好幸福,有时候她会买几样带回去,就算是看看也好。 苏宇一直很纳闷,曾子希的童年过得不幸福吗?为什么有事没事就跑来看玩具,而且一呆就是1,2个小时,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好无聊。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停在一个地方等她。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跟着她有什么意义,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之中要顽固许多,仍凭他怎样表现,她就是不为所动,把他当成透明人一样。 苏宇虽然有些泄气,但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挑战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如果有一天他再也坚持不下去,就会放弃吧。。。 不过这个样子的曾子希真的很美。她很安静,表情也淡淡的,甚至让他感觉到一种非常甜蜜的温暖,自然随性,这和他平时接触的女孩子太不一样了,他深深为她着迷。 今天是周末,季宽终于抽出时间陪小宇。 前几天答应他的,要来买最新出的迪士尼拼图,顺便吃他最爱的麦当劳。 小宇显得很开心,他最喜欢和伯伯一起,放假了他一个人在家里,秋奶奶跟爷爷都不在,他觉得好无聊。 “伯伯,快点”他在前面小跑,不时回过头来喊着季宽。 “小心”季宽话音刚落,就看见小宇一头撞到背对着他们的一个女人身上,她转过身,却惊住了不远处的季宽。 他还没反应过来,“阿姨,会画画的阿姨”小宇也认出了她,兴奋得喊道。 “小宇。。。” 曾子希喃喃得出声,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她曾经幻想了千万次的场景如今就这样突然出现了,让人幸福得快要晕厥过去了。 “阿姨,是小宇啊,很高兴能再见到你”小宇难得不认生,主动跟她说起话来,他记得这个阿姨,跟他一起画画的漂亮阿姨。 “小宇。。。”子希回过神来,就想要伸手抱住孩子,却一手扑了个空,“咳咳”季宽盯了她一眼,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太巧了。 曾子希尴尬得笑了笑,她差点失态,是她太激动了。 “你来逛街?”季宽开口问道,语气冷冷的,眼底却隐藏著那一丝奇异的欣喜。 “嗯”她点点头,只要能见到小宇,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阿姨,你也是来买玩具的吗?”小宇闪烁着晶莹的大眼睛,上一次阿姨说会再来陪他玩的,可是都没再见到她,他们可以拉过小勾勾的,不能说谎。 “嗯,阿姨来随便看看,小宇喜欢什么吗?阿姨买给你”这是子希多年的心愿,她从来没有给孩子买过一件玩具,真的非常遗憾。 “谢谢阿姨,伯伯会给小宇买的,小宇要买维尼熊的新版拼图”小宇懂事得说道。 “我刚刚好像在那边看到了,走,我带你过去吧”子希边说边看着季宽,她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这样的缘分,让她陪孩子玩一会儿,行吗? “好,让阿姨带小宇去吧,伯伯一会儿就过来”季宽心一软,应许了,看着他们母子亲密的模样,这大概就是血浓于水吧。 “谢谢你”曾子希感激得望了望季宽,谢谢,她真的很感激他,能给她和孩子一点时间。 看着他们手牵手欢快的神情,季宽的心被狠狠触动了一下,这样的画面美好得让人感动,毕竟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谁也替代不了。 他愣在原地,看得痴了。 “怎么会是你?” 一个惊讶的声音打断了季宽的思绪,他转过头,看见一个冒然出现的身影。 苏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就是那天在云杉带走曾子希的那个男人,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带着一个小男孩,曾子希对孩子所表现出来的亲密和眷恋,绝对不是一般的感情。。。 他们,很像一家三口,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想,但是刚刚那个凝固的画面,太像了! 季宽盯着他,没说话。 不要说这么巧他也是来逛街的? 又看了看不远处和小宇有说有笑的曾子希,难道她真的和这个小男生在一起了?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季宽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你认识曾子希吗?”苏宇终于忍不住气了,他们一定认识,而且关系很暧昧,联想到上一次他口中说出的那句话,苏宇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季宽继续沉默着,眼前的男孩让他想起了云翔,显然现在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是她的男朋友吗?”苏宇急急追问着,这个男人一定是成功的,说不定他已经征服了曾子希,如果是这样,他死也会死得服气一点。 “那你又是谁?”季宽反问他,不说话并不代表他不在乎,相反他也很想知道,这个一天到晚出现在曾子希身边的人到底是谁! “我是她的。。。”苏宇刚要脱口而出“学生”,还好忍住了,还故意挺了挺胸膛,他不能说他还是个学生,这样在气势上完全输他一大截,“我是她的朋友”他故作镇定得说道,他还没完全放弃,至少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朋友?”季宽点点头,显然并不太相信他的话。 “对啊,我叫苏宇”苏宇主动介绍起自己来,眼前的男人浑身散发着贵气,让人忍不住好奇他的身份,据他所观察,曾子希的生活圈子很单纯,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这样的男人,太诡异了。 季宽没有接他的话,苏宇在想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伯伯”一个稚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个大男人之间的对持。季宽摸了摸小宇的头,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伯伯,阿姨给我买了拼图,我们请她吃汉堡包吧”小宇昂着头,伯伯说过,不可以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但是阿姨给他买拼图,他们请她吃东西,就可以了。 季宽看了一眼曾子希,难道这是她教小宇的吗?为了能留下来,她可真是费了不少心。 他只看到曾子希在听到小宇这样说的时候,有多惊喜和兴奋,这个孩子和她好亲,虽然只相处了这么短的事情,但是小宇对她的依赖和喜爱,她能感觉得到,觉得好欣慰、好幸福。 苏宇看到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苦情得憋了憋嘴,他完完全全是多余的,是个外人,他现在夹在中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曾子希眼里只有那个小孩,对他看都不看一眼。 “你们先玩儿,我还有事,先走了”苏宇只有自己找个台阶下,虽然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 如果跟这样的男人做对手,他只有认输的份儿。 曾子希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路人。 “伯伯,我们走吧,小宇饿了”牵牵季宽的手,小宇笑得一脸灿烂,不仅因为今天买到了想要的维尼熊拼图,还碰到了漂亮阿姨,他真的好高兴。 曾子希顿了顿,她想要跟着去,但是却下意识得看了一眼季宽,他还没说话。 “阿姨,怎么了?”小宇也牵住曾子希的手,天真的望着她。 “走吧”季宽似乎看出她的迟疑,只简单说了一句,算是默许。 曾子希赶紧跟上去,小宇一只手牵着季宽,一只手牵着曾子希,远远看去,多么幸福的一家人! 走到麦当劳,他们找了个窗边的位置。 季宽去买餐,子希带着小宇去洗手,握着他胖乎乎异常柔软的小手,子希心都要融化了,这样的场景仿佛只能在梦里才会出现,她有些恍惚,“阿姨,洗好了”小宇抬起头对她说,子希才回过神来,俏皮得对他吐了吐舌头,这宝贵的相处时间,她应该好好珍惜才是。 子希牵着小宇走出来,远远看到季宽已经在位置上了,他的神情很轻松,喝着可乐。 她记得以前他从来不吃这些东西的,是为小宇改变的吗?突然一阵深深的悸动涌动在她的胸口,紧紧握住孩子的手,她不想放手。。。 小宇似乎也感觉到了子希情绪上的细微变化,他也握了握她的手,他好喜欢这个阿姨,喜欢和她在一起。 “好棒!”他们走过去,小宇一眼就看到伯伯买了他最爱的儿童套餐,还送了新的玩具,他迫不及待得拿了一块炸鸡放到嘴里,开心得吃起来。 “慢一点”子希笑着说道,他的小模样好可爱,怎么看都看不腻似的,好想就这样陪着他,看着他慢慢长大。 “先随便吃点,等会我们去其他地方”季宽看了一眼曾子希,这些快餐没什么营养,要不是小宇爱吃,他也不会带他们来这儿。 “阿姨,你吃一点,好吃”小宇拿了一块麦乐鸡递到子希嘴边,他知道伯伯不喜欢吃,但是他希望阿姨能喜欢吃,这样以后就有人能经常带他来了! 子希欣然得张开嘴巴,津津有味得嚼了几口,“嗯,真好吃”她笑着说道。 “耶,阿姨也喜欢吃,太好了”小宇更高兴了,继续边吃边玩着小飞机玩具。 季宽被曾子希认真可爱的表情逗笑了,她喜欢吃炸鸡吗?在他的印象里他们以前从来没有一起吃过这种东西。 子希也笑了,她没想过还会有这一天,他,小宇,他们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样吃着麦当劳,度过休闲的假日。 从餐厅里出来,她一直牵着小宇的手,小宇似乎也很依赖她,一路和她有说有笑的。 季宽走在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们要回家了吗?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应该离开了? 只有识趣一点,才能有下一次再见到孩子的希望。 心开始慢慢沉下去,她好舍不得,好舍不得。。。子希放慢了脚步,手指不停抚摸着细嫩的皮肤,她想把这样的记忆全部存起来。 “你不饿吗?” 季宽的声音幽幽得传过来,曾子希大吃一惊,他说的话显然是在催促她,显然小宇已经吃得饱饱了,他的意思是。。。她还能和他们多呆一会儿? 子希赶紧跟上去,心里充满了欣喜。 今天季宽的态度,实在让她意外,他应该不是很恨她吗?为什么让她留下?为什么让她见小宇? 有太多的不解,但是子希已经想不了那么多,只要能和孩子在一起,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他们上了车,子希抱着小宇坐在副驾。 她不知道他要带他们去哪儿,但是这一刻她觉得很幸福,她偷偷瞄了一眼季宽,无法抑制的心动蔓延开来,这么多年,她根本无法忘记他,忘不了,太多的回忆。 渐渐到了目的地。 这一路上子希百感交集,她清楚记得这个地方,这是他的餐厅,他第一次带她来这里的情形,清晰在目,他说,她可以把这里当作他们的城堡。。。 她强忍着不断涌起的泪,鼻子酸酸的。 “阿姨,这是伯伯的餐厅,很漂亮吧?”下车之后小宇主动跟曾子希介绍起来,显得非常自豪。 他也好喜欢这里,伯伯餐厅的甜品好吃极了,一想起来都流口水了。 三个人走进去,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还是那么浪漫那么迷人,那么充满情调,她的心怦然心动,就好像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一天。。。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89章 小霸王 依然还是那个座位,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他安排好的,可是季宽的表情很平静,也根本没看她一眼。子希慌乱得收回眼神,是她想多了,她到底怎么了? 小宇和子希有说有笑的,季宽一直沉默着,似乎是故意把空间留给他们。 用完餐之后,已经快到9点。 小宇也玩累了,开始打哈欠揉眼睛,刚上车,“先送你回去”季宽发动了引擎,对着曾子希说道。 “好”她点点头,小宇看起来快睡着了,眼睛闭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还是那里?”这么多年没联系,不知道她搬家没有。 “嗯”子希点点头,他还记得路吗?毕竟时间过了这么久,真的已经太久了。 谁都没有再说话,静静的空气流淌着,反正心平静了下来,迎着微微的风,醉了。 季宽清楚得记得这条路,她不曾知道,每当他疯狂想念她的时候,会一个人开车来到这里,呆呆坐上很久,然后离开。。。 车停了,子希却没动。 小宇像只小考拉一样趴在她身上,呼呼大睡。 “等等,我来抱他”季宽说完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绕到副驾的位置,接住小宇的身体,好让子希能够下来。 “今天如你所愿,但是以后不要再哄小孩子说那样的话!”子希愣愣站在原地,只见季宽轻轻把小宇放在皮椅上,转过身对她说厉声说道,脸上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你在说什么?”她听得一头雾水,他是指她对小宇说了什么吗?她对孩子一直守口如瓶,什么都不敢说。 季宽轻蔑得笑了笑,她还在装!“你故意让小宇说要和我们一起吃饭,你可以直接说,不要拿孩子当传话筒” “我没有!”曾子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怎么可以这样认为她!她没有对小宇讲过那些话,真的没有! 季宽盯着她没说话,他的表情显然说明他根本就不相信她,小宇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而已。 “季。。。季先生,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都愿意,我只求你,你求让我和孩子见面,求你了”曾子希流着泪,一脸乞求得看着他,她知道他恨她,不相信她,可是她真的想见孩子,她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对于他的陌生称谓让季宽皱了皱眉,她所说的每一句都让他有一种被忽视的感觉,难道他在她心里,一点点都没有存在过吗? 季宽苦笑了一声,神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双手反握住子希的胳膊举到胸前,“你愿意做任何事?好啊,这回你肯定会开心的,你真是个聪明的人,用我喜欢的来交换,正好我也可以满足你,你就用不着去找其他男人,你真的那么想要吗!”季宽显然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她宁愿跟比自己小的男孩在一起,也不曾想过他。 曾子希脸上的表情由惊吓慢慢变为愤怒,他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难道在他心里,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不修廉耻的女人,她奋力挣脱季宽的钳制,扬起右手,用力得挥打了过去。 眼里的泪不停得留下来,她的心好痛。 “喜欢刺激是吗?,好”季宽不怒反而露出一丝奇怪的神情,他摸了摸嘴角,黑眸紧紧盯着她,发出危险的光芒。 他扑了上去,对准她的唇。 双臂紧紧得控制住她,“不要,疯子,放开我”子希拼命挣扎着,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的气息包围了他,就像记忆中的一样甜美,季宽忘情得吻着她,连自己也分不清是报复她还是其他什么,也许从再次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一直想这样做,他想她,想见到她,却不允许她心里装着其他男人。 “伯伯” 身后轻轻得一个喊声惊醒了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季宽的瞬间冷却下来,两人迅速得分开来。 该死,是小宇醒了。 曾子希的身体也剧烈得颤抖起来,双手掩着面,有些难为情。 “你们在干什么?”孩子天真得问道,一脸刚刚睡醒的朦胧模样。 季宽慢慢得转过身,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我和阿姨说点事情,走吧,我们回家”他牵过小宇,面对着曾子希。 “阿姨,小宇先走了”小宇朝子希走过去,她勉强得扯起一抹微笑,蹲下身紧紧得拥抱住孩子,眼泪止不住得涌出来。 “我们走,小宇,很晚了”季宽见到他们母子难分难离的场面,狠下心走过去拉走小宇。 很快得抱孩子上车,“阿姨,再见”小宇依依不舍得道别。 再没有回头看一眼,发动汽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曾子希久久回不过神来,轻轻抚上了已经有些肿的嘴唇,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第二天一大早,季宽见了新来的家庭老师一面才匆匆赶去公司。 老师是由幼稚园推荐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早晨9点,小宇吃过早餐坐在客厅大桌子前,他皱着眉头,在练习本上写着拼音,小手酸酸的,他已经写了一百个了。可是老师还紧紧得盯着他,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尺子,好凶的样子。 “手真累啊,老师,休息一下好吗?”他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得喊起来。 “让我看看”年迈的老师扶了扶眼镜,慢慢朝他走过来。 “小宇,b这个音还没写够两百遍呢”老师一脸严肃,厉声说道。 “可是我累了”小宇也急了,他不喜欢这个老师,整整一上午连笑都没有笑过一下,好可怕。 “那也不行,一定要写完两百遍,写到f就可以去吃饭,写到n才可以睡觉,要不然,就要挨揍”老师边说边拍打着手里的尺子,故意吓他。 小孩子,就吃这一套。 小宇越听越不高兴,他的牛脾气也上来了,一下子抢过老师手里的尺子,用力得将它折成两半,然后对着老师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得跑不在了。 当天中午,老师就气得走掉了,并且说,再也不会来这里。 小宇乐得自在,还专门去门口送她,老师的脸色很难看。 “小宇,你怎么把老师气走了?少爷回来可怎么向他交代才好!”这边小芸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小少爷越来越调皮了,真是让人头痛。 “芸姨,我要游泳”小宇才不管这么多呢,他不喜欢这个老师,巴不得她早点离开。 “小宇,还没吃午饭呢!吃完了再游吧”小芸牵着他回到了客厅里,饭已经做好了,现在太阳这么大,如果去游泳会晒伤的。 “不要,我要现在游”小宇倔起来,“不然我就不吃饭”现在秋奶奶没在,他谁也不怕。 “好吧,那就游一小会儿,好吗?”小芸根本拿他没办法,平时还有秋姨管着他,现在老爷秋姨都不在,他成了小霸王。 “不要让游泳圈掉下来” “好” “也不要去那边水深的地方玩,因为你还不会游泳” “好” 小宇已经换好了游泳衣,带着卡通游泳圈,小芸跪在他身边,耐心得跟他讲解着。 家里的游泳池虽然不深,但是小芸还是一脸谨慎,生怕会出什么意外,“来,慢慢坐下来”他们到了池边,非常小心翼翼。 刚要下水,身后传来一个喊声,“小宇” 他们急忙站起来转过身去,是她,小芸心里咯噔一下,费小姐怎么突然来了? 小宇也没喊人,鼓着小脸瞪着她。 费若迪看着他们对她一脸敌意的样子,颇为不满,“要玩水吗?那可不行”她的言语咄咄逼人,双手抱着胸。 “费小姐,为什么呀?”小芸诧异得问了一句。 费若迪鄙夷得看了一眼这个不懂规矩的佣人,什么时候轮到她插嘴,“昨晚汪伯伯电话说,让我到这儿来帮着管教小宇,有什么问题吗?” “我要玩”小宇大声得抗议道,这个阿姨好讨厌,为什么不让他玩水。 “不许玩,不是请了老师吗?在哪里?赶快叫她出来教小宇学习”费若迪拉住他的小手,把他往房间里拖。 小孩子不吃软的,那么她只有来硬得了,说不定会起作用。 “我不学习,我要玩!”小宇大喊道,使出全身的力气拽住费若迪。 两人正在僵持着,小芸在一旁急得直哭。 费小姐这是怎么了?以前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神恶煞,小宇玩一会儿,应该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吧。 突然小宇收回了力气,费若迪没控制好,往前一个踉跄,小宇顺势推了她一把,费若迪踩着10cm的高跟鞋,根本站不稳,歪歪扭扭就往泳池倒去。 “扑通”一声,跌了进去。 小芸在一旁吓得双手捂着嘴,“活该活该活该”小宇在池边拍着手,高兴得跳起来,谁让她不让他玩,讨厌的阿姨。 费若迪呛了一口水,才慢慢浮起来,“小宇,坏孩子,你真是坏孩子”她气得半死,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孩子作弄了。 她缓缓游回岸边,看见不远处走进来一个人。 是宽,是宽回来了。 她假装溺水,身子往下沉,手扑腾扑腾得在水面拍打着浪花。 “不要闹了”季宽一把抓住小宇的身体,“你干什么?小宇”他的表情也很吃惊,费若迪怎么掉到泳池里去了。 “宽”费若迪在一旁假装小声得呼唤道,虚弱得用手撑着池边,可怜兮兮得望着他。 “都是小宇,是小宇把我推下来的,宽,这一次我没说谎”费若迪带着哭腔,这孩子很能说,不能再让他抢在前面。 季宽看看小宇,又看看小芸,“是真的吗?小芸” 小芸没说话,这件事其实也不全是小宇的错,但是小宇把费小姐推下去,却是事实,她只有无奈得点点头,一脸害怕。 季宽有些生气,他看着小宇,捏着他的胳膊,“小宇,你怎么能对阿姨这样呢?”他不敢相信,一向温顺可爱的小宇怎么会做出这样奇怪的行为。 小宇用力挥掉季宽的手,伯伯根本就是在偏袒阿姨,头也不回得跑了。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侄子,看他有多调皮!”费若迪还在添油加醋得说道,心里还希望季宽会彻底放弃这个孩子,又不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在意! 季宽一时无言,看了一眼水里的费若迪,转身走了。 “宽,就不能把我拉上去吗?宽,你别走”费若迪气急败坏得喊道,一脸愤怒,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走掉! “还傻愣在那儿干嘛?赶紧拉我上去”她只得把怒气发泄在小芸身上,小芸一脸委屈,只有用力拉她上来,“疯子,都是疯子”费若迪还在大喊着,全身都的。 季宽轻轻打开小宇的房间,他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看样子也在生气,“小宇,起来”他耐着性子喊了一声,他接到家庭老师的电话,说她没法教小宇,请他另请高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他急急忙忙赶回来,却看到这样让人震惊的一幕。 小宇气鼓鼓得坐起身,一脸不高兴。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阿姨?”季宽很少这样跟小宇说话。 “阿姨说,是爷爷让她来教我的,我不想跟着这个阿姨”小宇说道,只要他一想到费阿姨要来当他的老师,他就很不开心。 “如果小宇不想跟着阿姨,可以好好说呀,用不着这样大闹啊,如果爷爷知道你这么淘气,会生气的,你知道吗?”季宽蹲下身,好好跟小宇讲道理。他很清楚费若迪的性格,相信小宇也不会轻易惹她的。 “小宇不想爷爷生气”小宇嘟了嘟嘴,他很怕爷爷。 “不想爷爷生气就要表现乖乖的,可是现在呢,学也不好好学,把老师也气走了,伯伯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季宽显得有些无奈,“你知不知道淘气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看来也不能一味对他太迁就,就像秋姨说的,适当时候一定要惩罚。 小宇想了想,低着头,缓缓伸出自己的手心。 季宽握着他的小手,“从今以后,要听话,不要淘气,知道吗?”抬起手,虽然不忍心,但还是打了下去,希望他能记住这一次,不再淘气。 小宇忍住眼泪,翻过身,重新背对着他,一副受伤的难过模样。 季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也心疼,但是不能放任小宇这样子下去,他无奈得摇了摇头,“还有谁能管好小宇呢?”他自言自语得说了一句,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身影来。 应该这样做吗? 费若迪换了小芸拿来的干净衣服,季宽还在小宇房间,怎么?难道还在安慰犯错的孩子?却把她这个受害者晾在一边,什么意思! 她不由得走到季宽的房间外,四下看了看,没人。 小心翼翼得转动把手,溜了进去。 房间很整洁,和她想象得一样,黑白灰的色调,很符合季宽的个性,冷冷的,却充满了迷人的魅力。 她打开衣柜,用手抚着里面的衣物,感觉就像是在抚摸心上人一样,在他的房间里,充满了宽的气息,她觉得很幸福。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90章 晦涩的往事 突然她看到在柜角有一个圆形的细长铁桶,是什么呢?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宽的房间一点装饰品都没有,那么这个东西里装得什么呢? 她拿起来,打开了。 是一幅画,她铺展开来,“沙子城堡”她读出来画下的署名,“ZX”日期是6年前。 “ZX”她的嘴里不停念着这个英文缩写,这应该是作者的名字,而显然这幅画对于宽来说,有非常重要而且特殊的意义,不然他不会至今还保存着,还放在自己的衣柜里。 “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怒吼,她惊恐得转过身,手一抖画纸掉在地上。 季宽一个箭步走上前捡起画,从她手上抢过画筒,重新卷起来放了回去,“谁准你进我房间的!”他显然很生气,愤怒得看着她。 “宽,我不是故意的,我过来看到门开着,以为你在里面。。。”费若迪急忙解释着,但是看着他对于这幅画的爱护程度,远远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要说了,出去!”季宽大吼一声,他不想跟这个女人说半句话,她满口都是谎言,居然大胆闯入他的房间,还乱翻他的东西,太可恶了。 费若迪自知理亏,没有再说话,默默退了出去。 ZX,到底是谁?直觉她认为这是一个女人,费若迪紧紧握着拳头,这个女人,难道6年前就已经出现了? 不祥的预感萦绕在胸口,她一定会弄清楚,费若迪暗暗发誓。 过了好多天曾子希都没有再偶遇过小宇。 可能她的好运气都已经用完了,闲下来的时候会特别闷,她反而喜欢充实忙碌一点的生活,不会去胡思乱想那么多。 这几天她一直心神不宁,被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彻底扰乱了心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不是该避她如蛇蝎吗?为什么允许她和孩子见面?为什么?她想不明白,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他释怀了? 不可能,她太了解他对云翔的感情,他不会原谅她的。 一想到那些晦涩的往事,子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不能老是呆在家里,该出去走走,她擦了擦脸。打算再去京西百货,就算是碰碰运气也好,至少心里还有一丝希望。 刚出门口,就看到苏宇站在不远的地方。 他不会是来等她的吧?子希心里咯噔一下,他消失了好几天,她以为他真的已经放弃了。 她和他擦身而过,还心存侥幸,也许他只是路过而已。 “曾子希” 苏宇被她的鸵鸟心态忍不住逗笑了,有时候觉得她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像一个小女孩。 子希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了一声,慢慢转过身来,哀怨得盯着他。 “子希老师,好巧”苏宇故意笑着说道,双手插在裤兜里,这个时候还没忘记耍帅。 鬼才巧! 子希没说话,又不能得罪他,凭借他家在教育系统的势力,她还想保住这来之不易的饭碗,首先是生存问题,她要活下去。 “子希老师,上次去采风的照片洗出来了,给你看看”这一次苏宇想好了,不能无缘无故来找她,总要找点理由。 曾子希狐疑得看着他,上次班里去采风苏宇根本没去,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你不信?自己来看看咯”苏宇手里确实拿着厚厚一沓照片,他走上前去。 子希接过照片,有些吃惊,上面的每一张都是她的单人照,有她带着学生去采风时拍的,还有在学校里的,在街上的,有很多是摆拍很多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表情,分明就是。。。! “你。。。”她无语,这些难道都是他拍的? “子希老师,我记得上课的时候说过,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美的瞬间”苏宇特地强调了对她尊敬的称谓,她在他眼里很美,每一个瞬间他都想记录下来。 子希愣愣得翻阅着手里的照片,少说也有上百张,她的每一个表情,从艺术的角度看,他抓拍得十分到位,看得出来,不是投入了真正的感情,是拍不出来这些的。。。 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感动,不是因为苏宇,换作是任何一个人做出这样的举动,她也会动容。 苏宇看到曾子希情绪上的小变化,正当他为这一次的付出沾沾自喜的时候,背后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冷酷,带着嘲讽,“你们真是难分难舍啊!” 曾子希看清来人,瞪大了眼睛,急忙拉开了和苏宇的距离,“季先生。。。” 苏宇的脸上有些泄气和不耐烦,“你又来了”为什么每次他和子希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突然硬生生得出现,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有重要的事情找曾子希,是私事”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季宽故意挑了挑眉。 “子希老师,想让我陪你吗?”这一次苏宇也不甘示弱,必须来个了断,他看着曾子希,看样子她也很震惊,并比期望他的到来。 “难道你想让我在别人面前谈论孩子的事情吗?”季宽盯着她,心里像是打翻了醋坛,又是这个男人,他们难道真的在一起吗? 一听到孩子,子希离开变了脸色,“苏宇,你先离开吧,我一个人能行!”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好。 苏宇听到她的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们之间的事情,他根本插不进去一句话,“那好吧”他又不能死皮赖脸得留下来,只好悻悻得离开。 季宽看着曾子希一直追随苏宇的目光,非常不高兴。 “看来我来得并不是时候!”他的语气充满了轻蔑,难道她就这么离不开男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曾子希收回眼神,冷冷得对他说,他一定要这样羞辱她吗?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我来跟你说小宇的事”季宽的样子看起来很认真,他犹豫了很久还是鬼使神差得过来了,这一刻他还在挣扎,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小宇?小宇怎么了?”子希的神情紧张起来,难道是小宇出了什么事吗? “我绝对给你一个和小宇在一起的机会,但是条件是必须你要到汪家住下来,要教他学习,当他的家庭老师,曾子希,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季宽一口气说完,之后觉得轻松多了。 “真的?你。。。你没有骗我?”子希很是惊讶,很难相信这些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他真的愿意给她和小宇相处的机会?是真的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还一时接受不了! “但你必须按我说的做”季宽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严肃。 “什么条件?”子希的心咯噔一下,她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在惊喜之后冷静下来,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你是汪嘉宇的妈妈,愿意吗?”季宽仔细观察者她的反应,这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曾子希的泪在眼眶里不停得打转,她愣愣得望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子希,是不是有什么事?”晚上吃饭的时候佩琳看着子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不停用筷子拨弄着饭粒,可却没吃下什么东西。 “佩琳,有件事,我。。。瞒了你”子希放下碗,其实从前段时间第一次遇到季宽起,她就刻意没告诉佩琳这件事,她不想她担心,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生活已经归于平静。 佩琳似乎早已经察觉出什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得倾听。 于是,曾子希将这段时间和季宽见面,去了汪家,还见了小宇,仔仔细细讲给她听,情绪激动之时难免伤心落泪,她还没有给季宽答复,能和小宇呆两个月,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她不能拒绝,可是不能和小宇相认,这太残忍了,她接受不了。。。 说着说着,子希哭成一个泪人儿。 可是另一方面,季宽能给她这个机会,已经是谢天谢地,她还在奢求什么呢? “不让你告诉任何人你是小宇的妈妈,这简直是一种折磨。难道你真的愿意答应这样的条件吗?”佩琳也颇有些愤愤不平,对于汪家的每一个人,她都已经看得很明白了,他们是多么自私,多么冷酷无情。 可是小宇。。。 她理解子希想见到小宇的心情,可是她真的考虑好了吗? “我什么都愿意,只要能见到小宇”这时子希反而豁然开朗起来,她现在不能想得太多太远,只能珍惜眼前。 两个月,对于她和小宇来说,是一个不算短的时间。 “那汪叔叔呢?他愿意吗?他不恨你了吗?”一想起那个狠心的老头,佩琳不由为子希捏了一把汗。 “他不在家,在国外两个月,在他回来之前我必须离开汪家”一想到这里子希愁眉苦脸起来,一想起汪叔叔看她那充满仇恨的眼神,她都会止不住害怕得发抖。 “哎”佩琳也叹了口气。 子希握了握她的手,“佩琳,我已经决定了。对了,如果有谁来找我,别告诉我去哪儿了!”她的脑海里闪过苏宇的身影,他的执着实在让人头疼。 佩琳只得无奈得点点头。 “季宽不允许我在汪家期间和任何人有联系”子希解释道。 “子希,我问你,你真的。。。还可以和他心平气和得住在一起吗?”佩琳担心得看着她,子希应该知道她指得是什么,她和季宽。。。 “可以,我和他。。。之间已经结束了,现在我心里只有孩子”子希坚定得说道,像是让佩琳放心,也说给自己听,是的,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不会再有什么,绝对不会! 想到小宇,子希笑了。 她的眼神变得很遥远,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孩子身边,一刻也不分开。 第二天,季宽和曾子希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合同是按照我们的约定起草的,看完就签吧”他一来就直接拿出两份合同摆在她面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没什么看的,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曾子希有些赌气,他摆明就是吃定她,她无力反抗。 “从选择开始请你一定记住,你是静香老师,在你住在汪家期间,没有曾子希这个人”他们四目相对,充满了敌意。 他让她改头换面,好,为了小宇,她忍了,曾子希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把合同丢给他,“说完了吗,我要走了”子希站起身,她不想再在这里受他的侮辱和命令。 “你不能走”才走出了几步,背后响起季宽没有半点情绪的声音,“你必须先跟我吃饭” “这不是合同中的内容,我也不想跟你吃饭”曾子希愤愤得转过身,他把她当什么了! “不敢吗?”季宽挑挑眉,似乎是故意在挑战她的底线,“你不要想太多了,实际上我对你没有什么想法,想要和你吃饭,只想让你先熟悉一下罢了,因为以后在汪家,我们恐怕要常在一起”季宽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似乎隐藏了些什么。 “如果我拒绝呢?”他的话让子希颤抖起来,他们要常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 “请你不要忘了,现在在我手里的合同,它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撕毁”季宽语气很淡定,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曾子希无话可说,狠狠瞪着他。 拉开椅子重新坐下来,从这一刻开始,她必须听他的,一切都要听他的! 季宽满意得笑了,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就喜欢看着她嘟着嘴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晚上他送她回家。 “把你的事情尽快处理好,过两天我来接你”停下车,季宽突然开口说道。 “是,雇主”曾子希故意强调这两个字,现在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望着她的背影,季宽笑了,几年不见,她倒是伶牙俐齿了不少。 一个晴朗的大清早,时钟指向7点。 子希还在熟睡,放假之后,她一般会睡到9点多自然醒。 “铃铃铃”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扰断了她的清梦,她皱紧了眉头,用手捂着耳朵,好吵,是谁?这么早。 “喂”她迷迷糊糊得接起来。 “收拾好了就下来,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你今天必须去汪家”季宽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曾子希一个翻身坐起来,“你不是说过两天的吗?”她惊呼道,太突然了。 “我是你的雇主,我让你哪天去你就哪天去!”季宽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他只是照着她的话做而已。 “但是今天我。。。”她约了佩琳逛街,两姐妹好久没有在一起完了,说趁着她去汪家之前好好玩一天。 “如果你有比小宇更重要的事,那就取消所有的约定,就这样”季宽冷冷得说道。 “等等,等等”曾子希急忙呼喊道,他在说什么! “我给你十五分钟时间”说完他挂断了电话,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显然他现在心情不错。 “喂,喂,喂”子希对着嘟嘟嘟的手机吼了两声,一副愁眉苦脸,“该怎么办好?”她揉了揉头发,急忙冲下了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91章 故意找茬 汪家,小宇穿着睡衣正在吃早餐。 他把汉堡包里的一片生菜和西红柿拿了出来,正准备一口咬下去,却刚好被路过的小芸看到,“小少爷,为什么这样做?” “我不喜欢吃蔬菜”小宇大声得对着小芸说道。 “蔬菜对身体有好处”小芸耐心得重新把生菜和西红柿放进汉堡包里,放到他的嘴边,“来”哄着他吃下去。 “我,我不喜欢,我不喜欢吃蔬菜”小宇不肯吃。 “来,我喂你吃,乖,张嘴”小芸轻声细语得说道。 “不要”小宇歪着头,一下子跑开了。 “小宇,别跑,小宇。。。”小芸在后面追着,一脸无奈,小少爷越来越不听话了,这可怎么办好? 曾子希重新踏上了汪家的领地。 这一次的心情和上一次截然不同,上一次她知道只是呆一小会儿,而这一次她要住在这里两个月,看着眼前奢华气派的别墅,心里思绪万千,百感交集。 “你要记住,我们两个从来就不认识,从现在开始你是静香老师,是汪家的一个雇员,没有曾子希这个人”下车之后,季宽再次叮嘱她,然后转身离开了。 子希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跟了上去。 走进房里,子希一阵唏嘘,这里的布置似乎完全变了样,她打望着四周,记忆就满满得溢了出来,发出微微的刺痛感。 “是不是很遗憾,云翔死得太早了,要不然你现在可能在这栋房子里享福了”季宽字字珠玑,他是在讽刺她,是吗? 曾子希忍住泪,看着他,“我是想念云翔,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怎么想的?”季宽反问。 “你是不能明白的,我绝对不会忘记对我好的人”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用力。 “和我相反,我绝不会忘记伤害我的人,她让我受伤有多深,我就会让她伤得更深”季宽说完,恨了她一眼,走开了。 曾子希浑身发抖,他的话让她害怕,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带她来汪家,是为了报复她吗? 她望着他的背影,大夏天却感到一阵深深的寒冷。 “小宇,快出来好吗?”小宇。。。”小芸守在小宇的房间,一遍又一遍得喊道。 “小宇,听话,快出来好吗”小芸的嗓子都喊哑了。 “又怎么了?” 季宽走过来,问着小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小宇又淘气了,不吃蔬菜,还躲到房间里,怎么也不出来”小芸没有办法,只有实话实说。 季宽示意小芸先下去,走到房间门口,“小宇,我是伯伯,快点出来” “不,我不吃蔬菜”小宇以为伯伯让他出去是强迫他吃蔬菜。 季宽无奈得笑了笑,吃蔬菜有那么可怕吗?突然他的眼神看到一个身影,“小宇不能这样任性,伯伯带了个人来见小宇,你想不想出来看看?” “不”小宇大喊道。 季宽叹了口气,这个孩子真是被惯坏了。 “让我来吧”子希在一旁轻轻出声,她走了过去。 “小宇真的不想见阿姨了吗?那阿姨走了。。。”曾子希的眼镜里带着笑,贴着门大声得说道,她很有信心小宇和自己的感情。 小宇也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他的眼睛灵活得转了转,天真的小脸立刻展开欢乐的笑颜。 “会画画的阿姨”小宇打开门,惊喜得喊了一声。 曾子希笑了,她蹲下身,孩子立刻扑到她的怀里,母子俩紧紧拥抱在一起,就像从未分离过。 这一幕简直让小芸看呆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女人是谁?为什么和小少爷看起来如此亲密,她从没见过她。 “小宇,快叫静香老师”季宽爱怜得抚了抚小宇的头发,小宇很高兴,看来他的选择没错,曾子希果然能管住小家伙。 “咦?”小宇歪着头,不太懂伯伯的话。 “从现在开始,静香老师会住在家里,教你学习,陪你度过这个假期”季宽边说边瞄了一眼曾子希,她的脸上绽放着幸福的笑靥,他能感觉到,那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太好了,太好了”小宇拍着手跳起来,非常兴奋的模样。 他的喜悦感染了其他人,小芸也舒了一口气,原来这位是新来的家庭老师,她看起来好温柔好漂亮,让人相当有好感。 四个人一起来到属于曾子希的房间,小宇牵着她的手,万般依赖的模样,不时和她相视一笑, 她打量着这个房间,干净整洁,阳光很好。 而且在秋姨房间的隔壁,她知道秋姨跟着汪叔叔去多伦多了,暂时不在家里。 “静香老师喜欢这里吗?”小宇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抬着头问她,阿姨能住下来,每天陪他玩,教他画画,真是太棒了。 “老师很喜欢这里”子希笑着说道,她已经很知足了。 “她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自不量力”站在门口的季宽突然开口,语气里透着深深地不以为然,态度很不友好。 小芸差异得看了少爷一眼,奇怪,为什么他好像很针对静香老师似得,一副不满的样子。 “小芸,你带小宇先去洗个澡,这里由我来处理”季宽再次说道,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和意图。 “可我不想洗澡,我要跟着老师”小宇摇头,好像静香老师随时会离开一样,非要守着她。 “你跟伯伯不是说过吗,把老师送到房间就去洗澡,别淘气了”季宽一动不动对小宇说道。 “小宇乖,先去洗澡,洗完以后来找老师”子希把他从床上抱下来,他对自己的依赖,让她打从心底觉得很窝心。 “那好吧”小宇勉为其难得答应下来,小芸牵着他出去了。 曾子希微笑得追随着他的背影,在接触到季宽的眼神时,瞬间僵在脸上,换上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她想去拿自己在门口的行李,季宽却一个箭步靠近她,随手关上了房门。 “嘭”得一声吓了曾子希一跳,只见他双手插着裤兜,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她变得十分紧张,不断得后退,“你想干什么?” “这里是我家,我想干什么是我的事”季宽一直把她逼到墙角,一脸轻挑的神情,这和以外他的形象相差得很大,好像只有在她面前,自己才会表现出这一面。 “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就要喊人来了”曾子希吓得花容失色,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床上。 “我现在可没心情跟你做什么!只是告诉你我要上班了,由你来照顾小宇。另外要特别告诉你”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5CM,子希冰柱了呼吸,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小宇的房间跟我的挨着,到了晚上别走错房间,不然。。。就惨了”季宽继续说着。 她听出了他的愚弄,才终于清醒过来,眼里透着一丝愤怒和不理解,他这样做觉得很有意思吗! 刚想质问他,季宽潇洒得转过身,走掉了。 只剩下一脸目瞪口呆愤愤不平的曾子希,她打了一下枕头,简直莫名其妙! 季宽没有发现自己傻笑了一整天,陈玉玲几次有事进来都显得相当惊讶,季总居然在发呆,而且嘴角带着痴痴的笑意,这真是前所未有的景象。 “你在看什么?”季宽也发现了他秘书的异常,她干嘛一直盯着他看,他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没。。。没什么”陈玉玲赶紧收回视线。 “为什么建筑材料的供应商换了?”他突然提出疑问,最近他的心思显然没有放在公司上。这几年汪氏在父亲的领导决策吓,大力发展地产业,已经将大部分资产都转移到这一部分投资上。 “是的,这是楚经理递上来的企划案”陈玉玲在一旁补充说道。 “哦”季宽听到楚一帆的名字,若有所思,也没多想什么,签下自己的名字。 陈玉玲出去后,季宽靠在皮椅上闭着眼睛捏了捏睛明穴,然后睁开眼看了看手表。 随即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小芸,是我,今天晚上我回家吃饭”他平静得说道,抿了抿嘴唇,“子希。。。哦,那个静香老师和小宇怎么样?”他顿了顿,马上改了口。 “他们都很好,静香老师和小宇很亲密,相处得非常好”小芸在电话那头兴奋得汇报着。 “那么今天她都做了些什么?”季宽显然很好奇,饶有兴趣得继续问道。 小芸想了想,“帮小宇补课,教他画画,还帮他洗澡,做了好多事呢!” “那她。。。今天有没有打过电话和朋友聊天什么的?” “聊天吗?好像是出去接过一个电话,少爷,有什么问题吗?”季宽的问题让小芸一头雾水,少爷从来没有对家庭老师如此关心过,问得这么细,好奇怪。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季宽说完,挂了电话。 出去接电话?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为什么要故意出去接呢?难道是和那个小子还有联系? 季宽想着,本来挺高兴的,神情一下子阴沉下来。 汪家,小宇在客厅画画。 曾子希和小芸在厨房弄吃的,她正在炸薯条,因为小宇说想要吃。 “看来静香老师经常下厨呢”小芸拿着盘子在一旁站着,她和静香老师相处得也很愉快,她说话轻轻柔柔的,很有礼貌,能干又勤快。 “只会做一点而已”子希谦虚得说道。 “我觉得很奇怪,你今天才第一天来,但是你和小宇就好像认识了很长的时间似的”小芸有些像自言自语,她确实觉得挺纳闷的,静香老师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和小宇那么亲密呢! 子希沉思了一会儿,“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血缘吧” “你说什么?”小芸显然听清楚了,而且相当惊讶,静香老师为什么会这样说? 子希急忙转过身来,对着小芸笑了一下,她好像说漏嘴了。 “小芸,有什么好吃的吗?”外面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男声,楚一帆闪身走了进来。 他一眼看到了和他面对面的曾子希,很是吃惊。 “一帆哥,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小芸一看到是楚一帆,两眼绽放着异样的光芒,急忙奔到他身边。 “来,认识一下小宇的新老师”她牵着他的手往里面走。 “静香老师,这是一帆哥,是秋姨的儿子”小芸殷勤得介绍起来。 “很高兴认识你”楚一帆笑着说道,没想到会在汪家再次见到她,原来她是小宇的家庭老师。 “我也是”子希腼腆得回应着,似乎两人都很有默契得没提上一次见面的事情,但是他们对彼此有印象,这一点毋庸置疑。 “哎呀,薯条好了,给你盘子”小芸叫了一声,赶紧和子希朝灶边走去。 楚一帆注视着曾子希美丽的背影,眼里流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她绝对不是普通人。 半个小时之后,楚一帆主动摆起餐具来,曾子希端着一大盘蔬菜沙拉走出来。 “静香老师做得很漂亮啊,真厉害”蔬菜被子希摆成各种可爱的图案,看起来变得可口了不少。 “这没什么,把它做成这样,只是为了让小宇能爱吃,他会觉得比较有意思吧”子希说道,能亲手为小宇做饭,她觉得很幸福。 “我知道小宇为什么这么喜欢静香老师了,你真有两下子,而且心又那么好”楚一帆由衷得感叹道,他还没看见过小宇和谁如此亲密过呢! “为什么?”子希感到有点疑惑。 “都是因为你呀,善于哄小孩”楚一帆故意说得很慢,好像话里有话似的。 “哦”子希如释重负了笑起来,她还以为。。。她还以为他已经知道什么隐情,吓了她一跳! “你在这儿干什么?一帆” 季宽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紧皱着眉,一脸不悦,他从外面就已经听到两人有说有笑的谈话,他们很熟吗?应该是不认识的吧! 楚一帆也愣住了,但是立马换上笑脸,“我在帮静香老师布置桌子” 他的表情好奇怪,特别是季宽看静香老师的眼神,她并不像只是一个家庭老师那么简单。 季宽一直盯着曾子希,楚一帆似乎看出点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那好我去忙别得了”他识趣得离开,心里却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越来越觉得这个静香老师很可疑,小宇那么喜欢她,季宽那么在意她,她到底是谁?是什么来历? 楚一帆消失之后,季宽才慢慢走到曾子希的正对面,她自顾自得摆好餐具,故意不理他。 “小宇在哪儿?”他随口问了一句,对于她的漠视让人有点不爽。 “他在客厅画画”子希回答道。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是雇你来照顾小宇的,而不是让你布置桌子”显然季宽是在故意找茬,这是她对他应有的态度吗?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92章 得寸进尺 曾子希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是雇主,无论她说什么,都是错。 “宽,你回来了吗?”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来,曾子希的身体晃了一下,好熟悉,记忆之中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是她。。。 显然曾子希的出现,让费若迪更是震惊。 本来轻松愉快的表情瞬间僵硬在脸上,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得捂着嘴巴,“子希。。。”她的声音很小,还有些抖。 她不会是眼花了吧?真的是她吗?简直不可思议。 “宽,她。。。”费若迪已经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她转而投向季宽,向他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子希! “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新来的家庭老师,张静香”季宽很沉得住气,虽然他没有预料到费若迪的突然来访,但是她们迟早有一天是会见面的。 “张静香。。。”费若迪念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这么说来,她不是曾子希?可是明明长得一模一样,身材相貌,太像了。 “你好”曾子希也心领神会得主动问起好,既然季宽已经把名字都已经给她想好了,他要得是一个躯壳,那么她就配合他! “你真的不是。。。曾子希?”费若迪还是觉得奇怪,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而且刚好还是小宇的家庭老师!太巧了!难道真的是不同的两个人?! “小姐,你大概认错人了,我叫张静香”曾子希可以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她当然不会忘记费若迪,她一直经常出现在汪家,一直喜欢着季宽。 “真的吗!可是实在是太像了”费若迪的样子好像也沉浸在回忆之中,只从云翔出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曾子希,当然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个人,汪伯伯对她恐怕只有刻骨铭心的恨吧。 所以在汪家突然出现一个如此和她相像的女人,费若迪不禁觉得十分蹊跷。 “你怎么又来了?”季宽打断她们之间的谈话,转过头问着费若迪,一脸的不耐烦。 “宽你忘了吗!是汪伯伯让我来教小宇学习的”听到他的话,费若迪暂时将注意力转移到季宽的身上,先不管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是谁,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拿下小宇,重新夺得季宽的心。 “我觉得不必了,小宇已经有了新老师”季宽看了看曾子希,她一脸的不自然,显然是被费若迪的突然出现吓着了。 “她看着很年轻啊,可以当老师吗?”费若迪也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就是子希,可是又说叫什么静香的,实在是弄不清楚。 “我任教于国立大学”曾子希不卑不亢得回答道,几年过去了,费若迪还是那样趾高气扬,一点没变。 “来这儿很久了吗?”费若迪皱着眉,先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曾子希,她不喜欢她,非常得不喜欢。 “今天第一天来” “那你以前教过小孩子吗?学什么专业?”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一个家庭老师而已。 面对着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曾子希有点头大,她笑了一下,决定将计就计,“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为什么突然来这儿盘问我?像审犯人似的” 费若迪一下子愣了,想不到她如此伶牙利嘴,汪家的佣人对她一直很尊敬,敢这样对她说话的,她还是第一个! 她不自然得清了清喉咙,“我是费若迪,是宽的女。。。好朋友,我之所以这么仔细得问你,是因为汪伯伯在去多伦多之前,让我来照看这里,是不是,宽?”费若迪说完,故意玩着季宽的手,好像和他很亲密的样子。 曾子希皱着眉,转过身,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样子,这样的画面刺痛了她的眼睛,为什么心也跟着痛起来? 季宽本来很是厌恶,但是在看到曾子希的反应之后,反而笑了起来,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是的”他先肯定了费若迪的话,然后接着说,“非常感谢若迪,一直照顾小宇,一会儿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季宽一直注视着曾子希,看着她神情上的变化,笑意越来越深。 “你要邀请我吃饭!太好了!”费若迪简直受宠若惊,宽今天怎么了?好像心情特别好,对她也特别热情。 “季先生,我去叫小宇吃饭”曾子希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当着她的面秀恩爱,不觉得难为情吗!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会在一起! 她突然觉得好闷,快要不能呼吸了。 费若迪沉浸在喜悦之中,季宽却在子希的背影消失之后,冷冷推开她的手,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一个人。 晚餐的时候。 曾子希本来不想和他们一起,却硬是被季宽留下来。 他坐在主位上,费若迪在一边,她和小宇在一边。 费若迪很开心得吃着东西,而子希显然一点心情都没有,手里握着刀叉动来动去,却一口都没有吃。 <ter>-->>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ter>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93章 他是故意的 快到9点钟,季宽回来了,小芸在拖地板。 “小宇呢?”他把西装外套递给她,今天公司事情很多,忙了一整天,累了。 “静香老师带小宇睡觉去了”自从老师来了之后,小芸觉得轻松多了。 季宽点点头,默默朝楼上走去。 “在时光玫瑰的最后一瓣花瓣掉落前,阿修罗变成了英俊王子,王子告诉贝蒂说,他被诅咒,变成了阿修罗,除非遇到真爱,是贝蒂,让他懂得了什么是爱,经过付出,最终使他永远地获得了真爱,王子幸福得拥抱着贝蒂。就在那时,漆黑的宫殿突然变亮了,时光玫瑰再一次盛开了”曾子希讲着,脸上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老师,老师也喜欢白玫瑰吗,就像贝蒂一样,是吗?”小宇天真得问道,这个故事真好听。 “很喜欢,老师啊,最喜欢得就是白玫瑰了”子希眼睛里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如果有一天老师有一栋房子,我就会种满白玫瑰” “老师,等我长大以后,我一定会送给老师白玫瑰的,然后老师就会想贝蒂一样幸福了”小宇支起身子,对着她认真得说道,神情像一个小小男子汉。 曾子希欣慰得抚了抚孩子的头,“谢谢小宇”能听到这样的话,她就觉得已经很幸福了。 “好了,快睡吧,做个好梦”印下一个晚安吻,子希的笑一直挂在嘴角,她真希望时间能够就在这一刻停止,那该有多好,她就能永远陪在小宇身边了。 她没有注意到房门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他悄悄退了出去,“白色的玫瑰?”嘴里念念有词,脸上的表情舒展开来,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曾子希和小宇一起下楼。 “白玫瑰!”小宇跑到客厅里,看见桌上放着一大束白色的玫瑰,小脸上绽放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真漂亮,老师,漂亮吗?”他抬头问着子希。 曾子希也很惊讶,怎么会突然出现一束白玫瑰?难道只是巧合吗! 她情不自禁得捧起来,“肯定是送给老师的”小宇在一旁兴高采烈得喊着,还拍着小手,显得很激动。 嗅着清新的花香,心似乎也跟着沉醉起来。 “伯伯” 小宇看到季宽走了出来,朝他奔过去。 季宽直勾勾得盯着曾子希,人比花娇,今天的她看起来特别的美。 “芸姨,芸姨,快来看啊!”小宇叫着跑开了。 季宽正好一步一步靠近她,“漂亮吗?” “很漂亮”曾子希脸红了,这是他买的吗?她急忙把花重新放在桌子上,自己有些失态了。 “那,你喜欢吗?”季宽轻轻笑起来,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心里一阵暗爽。 “喜欢,怎么了?”子希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红得发烫,他到底什么意思? “也没有什么,只是想知道它好不好”季宽的笑意更深了,他拿起花,“我想让你帮我把它送到费若迪小姐的家里,好吗?” “你说什么”曾子希的脸色一下变了,他在说什么,难道。。。难道刚刚他一直在戏弄她吗! “怎么了?一会儿我要去公司,反正你没什么事做,多发挥点作用不好吗?”季宽一副理所应当得模样,看着她脸上失望的神情,甚至有点后悔这样做,如果直接送给她。。。 “我是老师,不是花童”曾子希觉得受伤极了,他一定要这样对她吗。 “如果我非要让你去呢!”季宽坚持着,“怎么了?是做不了还是不想做?难道吃醋了?”他挑挑眉,他太了解她了,口是心非的女人。 “你胡说什么!不就是帮你去送花吗!我干吗觉得有什么!我马上就把花送去!”曾子希气极了,一口气吼了几句,转过身跑掉了。 季宽拿着花,“谢谢”意味深长得笑起来。 “什么?为什么他非要你去送花给那个女人不可!”刚进房间,曾子希实在想不通就打给佩琳倾诉,佩琳也在电话那头觉得愤愤不平。 “谁知道!我也觉得莫名其妙”子希坐在床边,一脸闷闷不乐。 “那你还去干什么!难道你也疯了吗?”佩琳实在不明白季宽在想什么,为什么让她去汪家,又故意为难她。 “不是,我就是想让他知道我不在乎,不关心他要取悦谁,要做些什么”曾子希在佩琳面前,不用再刻意隐瞒那么多,她现在也觉得很苦恼,难道自己真的是在吃醋吗!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呀?是因为你不想去那个女人的家呢还是因为你吃醋了?”佩琳突然意识到,子希会失控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她心里还有季宽,还在乎他。。。 “不是,说了不是吃醋就是不是,我根本不在乎季宽要去做什么,我非常讨厌他!如果不是为了小宇,我是绝对不会住在这儿的”好像被人看穿了心事,曾子希极力反 <ter>-->>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ter>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94章 慌乱 听完苏宇的话,曾子希一时语塞。 她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学生,但是他已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这样说来,他也没什么错。可是他就是不该喜欢她,还如此高调得追求她。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你,你觉得这样下去有意思吗?”曾子希有点着急,怎么跟他说话就这么费力呢? “我可以等,等到你喜欢上我的那一天”苏宇的目光坚定,今天她说的所有话,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他不会放弃,他会努力争取她。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曾子希好无奈,也很好奇,他一个青春少年怎么会看上她? “如果说得出来为什么,那还能叫喜欢吗?”苏宇看着她,这是一种感觉,他还真的说不出来具体的原因。 反正他很清楚,自从在课堂上见了她第一面,他就忘不了她,她的一颦一笑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就是想见到她,每分每秒。 他谈过很多次恋爱,可是没有哪个女孩能让他着迷这么长的时间,他也很费解。 苏宇只知道,他是跟着自己的心在做任何一件事情。 他想见她,就这么简单。 曾子希被苏宇的反问搞到彻底崩溃,她早该料到,想要跟他说清楚,比登天都困难。 他到底怎么才会放弃呢? 她的头都快想破了。 “我走了”费若迪转过身,她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就算是自己的妈妈,也不行。 “你去哪儿?”李玉芬问了一句。 “当然是去找宽了,这件事就要趁热打铁嘛”费若迪说得理所应当,最近宽对她似乎好像变了很多,这是个好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 季宽坐在办公室,冷不丁一阵阴风吹过,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拿起电话,“小芸,静香老师回去没有?”已经过了2个小时,她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还没听到回答,办公室大门突然一下被打开了。 抬眼就看到陈玉玲和费若迪站在门口,陈玉玲一脸狼狈,看来又被训斥了。 “先挂了”他的脸色很不好,抬手示意让陈玉玲下去。 “宽”费若迪像花蝴蝶一样飘了进来,她今天特地穿了一件湖蓝色的丝绸吊带裙,这可是DIOR这一季的新款,她托人从欧洲带回来的。 “你怎么来了?”他冷冷的话让费若迪不敢靠近。 “来谢谢你啊,那束玫瑰花,真让人惊喜”费若迪故作娇羞状,一脸沉醉。 季宽愣了愣,“哦,花的事情啊”他都差点忘了这件事,只是记得曾子希那张因为吃醋而涨红的可爱脸庞。 “是啊,不过宽,我更喜欢红玫瑰”费若迪期望季宽对她的爱,有如红玫瑰一般炙热。 “那。。。她说什么了?”季宽突然问道。 “你说谁?”费若迪很疑惑。 “就是去送花的那个人呢。。。”季宽不自然得走了两步,双手插在裤兜里。 “送花的那个人?”费若迪想了想,“你是说静香老师?”她惊呼,似乎察觉到一点什么。 “是啊” “没说什么啊,送过来很快就走了”费若迪耸耸肩,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宽文这个干嘛?突然想起她那张酷似曾子希的脸,费若迪显得有些不高兴。 “好像跟那个楚一帆急着去做什么事”她还不忘补充一句。 “楚一帆跟着去干什么?”季宽听到这句,顿时脸色都变了。 “我也不太清楚,两个人一起来的,说两句就离开了,急急忙忙走了”费若迪继续添油加醋得说道,说不定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那她没有说还要去哪儿吗?”季宽急了,她和楚一帆在一起?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她没有说啊,我也不想知道她要去哪儿!”奇怪了,宽干嘛这么紧张,那个老师要去哪里,她一点都不关心! “宽,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她主动走上前去攀着他的胳膊,不要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 她没有注意到季宽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我没空”他冷冷得说道,一把甩开她的手,“我有事马上要走”说完他看也没看她一眼,一阵风似得走了出去。 “宽,等等”费若迪完全没回过神来,他突然怎么了?“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真是奇怪”费若迪气疯了,在办公室急得直跺脚。 曾子希陪楚一帆逛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她说人有点不舒服,一直都神情恍惚,这样也帮不上一帆什么忙,只好约在改天。 刚到汪家,就接到了佩琳的电话。 她今天正好换休,想过来看看她,而且她从没见过小宇,也特别想见孩子 <ter>-->>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ter>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95章 奇怪的对话 季宽的嘴角肿了起来,那小子的力气也不小,他甩了甩手,更多得痛来自内心,到底要他怎么做她才会满足! “你。。。伤得严重吗?我给你敷敷吧”子希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得说道。 季宽摆了摆手,“不用了”语气虽然平静了一点,但是感觉仍有余气未消。 “我。。。替朋友向你道歉,他不该来这儿闹事”曾子希继续说道,“但我可以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哎”季宽叹了口气,解了颗衬衣的扣子。 曾子希趁机坐下来,拧了冰毛巾,“来,用冰块敷敷吧”她尝试性得把手伸过去,温柔得碰了一下他的嘴角,痛得季宽呻吟了一声,“对不起”她急忙道歉,她很紧张。 季宽看着她温柔得模样,眼神突然变了,他愣愣得看着她,好像回到了第一次遇见她时的模样。。。 曾子希也察觉到她的异样,一个失神,毛巾掉在地上,两个人同时弯下腰去捡,脸颊挨在一起,他的唇似乎有意无意得碰到了她的皮肤,那触感还像记忆中一样柔嫩。 “啊”子希赶紧站起身退后了两步,脸红成一片。 “我去准备午餐了”她随口说了一句,逃似的跑掉了。 季宽眯着眼睛,伸手抚过刚刚她发丝扫过的嘴角,笑了。 在厨房的小桌子上。 小芸拿出蒸好的桂花糕摆在桌上,“一帆哥,不是说不回来吃中饭得吗?”她趴在他面前,以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一帆哥好帅。 “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想吃你做的菜了,所以就回来吃饭咯”楚一帆实在很会讨好女人,听到他的话,小芸乐得眉开眼笑。 她没注意到他眼里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彩。 “小芸,你注意过静香老师吗?她样子怪怪的”他边吃边说道,尽量显得自然。 “怎么怪了?不过今天她好像惹少爷生气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小芸转过头来,说来也奇怪,少爷今天怎么也突然回来了! “静香老师好像和季先生挺熟的,你觉得呢?” “这个我倒没看出来”小芸走过来,很仔细得想了想,“但是她和小宇很亲密,我也觉得很奇怪,静香老师怎么能这么快就和小宇亲近起来呢?好像以前就认识似的”她在小少爷身边四年多,好像感情还没有那么好呢! 她的话让楚一帆突然想起些什么,而且这件事妈妈一定会知道,他没再说话,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妈妈!” 费若迪垂头丧气得回到家,一脸不高兴。 “若迪,怎么了?见到宽了吗?”李玉芬在插花,今天没什么事,没有演讲也没有会谈。 “别问我了行吗?我心情糟透了”费若迪坐下来,包包胡乱丢在一边。 “刚才出去心情还好好的,是谁惹我的若迪生气了?”李玉芬不以为然,继续剪着花枝。 “还能有谁!宽好奇怪,时好时坏。一会儿讨好我,一会儿又赶我走,真是把我弄糊涂了”费若迪振振有词,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出气,太烦心了。 “如果是这样,你就听妈妈的话吧,赶快放手”这都几年了,若迪再这样拖下去也不行啊,她始终还是要结婚嫁人的。 “绝对不行,都已经这样了,再说现在宽已经有喜欢我的迹象了。等着瞧,如果哪天宽来求我,我一定会报复他,让他痛苦”费若迪狠狠得说道,今天他真的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不信等着瞧”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等他,可是她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哎”李玉芬叹了口气,该说的她已经都说了,要怎么做,她也管不了这任性的孩子。 “对,就是这样,把两边对折” “小宇真棒” 客厅里子希和小宇在叠纸船,两个人玩得很高兴。 “小宇,快看,是谁回来了!” 小芸兴奋得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个人不约而同得向望过去,“秋奶奶”小宇的眼睛都亮起来,欢快得扑在秋薇怀里,“小宇乖”她怜爱得抚了抚他的头,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小宇了,可把她想坏了! “秋奶奶,爷爷没回来吗?”小宇看了看她身后,没有看到爷爷,他们不是一起走的吗!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呢! “爷爷还在养病,秋奶奶想你,所以先回来了”秋薇面带微笑得说道,老爷也是不放心小宇,所以让她提前回来看看。 “秋姨”曾子希缓缓得走过来,不知道她会突然回来,她的心情有些忐忑。 “子。。。静香老师,你好”秋薇刚要说话,才意识到差点喊错了。回来之前,少爷专门打电话讲了子希来汪家当家庭老师这件事,开始她有点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刚刚听到小芸说起小宇和她相处 的点点滴滴,她明白了,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很能理解那种母子分离的心情,反正只有两个月,就让子希好好看看孩子,挺好的。 “秋姨。。。”子希有些惊讶,看来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孩子,难为你了”秋姨握住子希的手,真切得说道,她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苦,真是可怜。 子希摇摇头,泪在眼眶里打转,再次见到秋姨,无限的回忆涌上心头,秋姨对她的好,她一直牢牢记在心里,不曾忘记。 “走吧,我们进屋聊”秋姨牵着小宇,她们一起并肩走着。 难道秋姨以前也和静香老师认识? 她们的关系让小芸一头雾水,这个静香老师到底是什么人?她又想起一帆哥的话,觉得有些诡异。 这天下午,她们聊了很多,说到伤心处娘俩抱头痛哭。 秋薇一直惦记着她,从心底早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虽然云翔出了事,但是那是个意外,不应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子希一个人身上,但是老爷那是在气头上,她也没办法。 这几年她成为了汪家的一个禁忌,所以秋薇还是有些隐约的担忧,老爷虽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但是如果被他知道少爷私自请子希回来当小宇的家庭老师,他一定会勃然大怒的。 “老师,我们去放纸船吧”小宇突然跑进来,打断了她们之间的谈话。 子希胡乱擦干脸上的泪,“好的,老师这就来”小宇很听话,因为她告诉过他,以后去泳池那边,一定要有人陪着才可以。 “你快去吧”秋姨微笑得对她说道,也许是血缘和天性,小宇真的很依赖子希,那份亲密是别人无法建立的。 下午时分曾子希和小芸准备晚餐,秋姨才坐了10几个小时飞机,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静香老师,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小芸洗着西红柿。 “嗯,你说”子希抬起头。 “你以前是不是和少爷认识啊?” 曾子希愣了愣,餐刀握在手里,停了下来,“不认识,有什么事吗?”她别过头,试图掩饰一下慌乱的表情。 “也么什么事,就是有点好奇”小芸也笑了笑,气氛有些尴尬。 “我是来这儿教小宇后,才认识季先生的”她继续补充说道,生怕小芸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怀疑。 小芸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楚一帆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今天妈妈回来,他特意提早下班回来看她。 他刚从妈妈房间里出来,正好看到子希在。 “小芸,我妈妈想要一杯温开水,麻烦你送过去一下吧”他故意把小芸支开,自从那天偷听到季宽和静香老师奇怪的对话,他就一直想找机会接近她,想从她身上得到点什么线索。 “好”小芸没多想,倒了一杯水就离开了。 “静香老师,我来帮你吧”如此近距离得观察她,觉得她确实非常美丽,难道以前和季宽之间有什么吗? 曾子希不自然得后退了一些,他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看她的眼神似乎。。。有点不怀好意。 小宇一个人在客厅,还有些船没放。 他看看周围都没什么人能陪他玩儿,伯伯倒是回来了,但是他在书房,静香老师说不要去打扰他,伯伯在忙工作。 他想了一会儿,手里拿了一个涂了红色颜料的纸船,蹦蹦跳跳朝泳池走去。 小宇趴在池边,一只手支撑着小小的身体,一只手划着水,“走吧,漂得远远的”他看着小船,一脸充满期待的神情。 季宽缓缓得走下楼,今天秋姨回家,他也提早回来。 却远远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身影,她。。。最近真是阴魂不散啊,天天缠着他。 “怎么?就这么不欢迎我吗!脸拉得那么长!”费若迪嘴也不饶人,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大黑脸,有谁能高兴得起来!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苦苦守候了这么多年,却一场空。 她一定要得到他,不惜一切代价。 季宽一句话也没说,径自走向客厅,她的脾气他太清楚,也懒得和她说太多,白费力气。 他下意识得瞄了一眼外面,却隐约得看到泳池里有水花在翻腾,他的脑海里顿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急忙肯了看四周有没有小宇的身影,“小宇”他大喊一声,急忙跑出去。 小宇真的掉了进去,原来他划着划着水,身子越来越往里面靠,结果手一滑,一头栽了进去。 季宽跳下去的时候,小宇已经被呛了几口水,两只腿不停得在水里翻腾。 跟在他身后的费若迪也吓傻了,急忙惊恐得大喊道,“小宇落水了,快来人啊” “小宇!”在厨房的曾子希也听到了这声尖叫,她冲出去。 季宽已经抱着他上来了,把他放在椅子上,孩子吓坏了,惨白着一张笑脸,“伯伯在这儿,小宇不用害怕”季宽全身的,守在小宇身边。 “小宇,你没事吧,小宇”子希不停抚着孩子的背,急得快哭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小宇怎么会落水? “你就是这么工作的吗?为什么要让小宇一个人下水!你不知道他不会游泳吗?”季宽腾地一下站起身,怒气冲冲得说道。 真是让人不省心,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曾子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确实是她的疏忽,她也不知道小宇怎么会又跑过来! “说呀”季宽怒吼了一声,吓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啃声。 “宽,是我的错,本来应该我看着小宇的”秋姨突然出现了,她主动开口说道。 “不关秋姨的事,负责的人为什么不尽责?”季宽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秋姨才刚回来,他知道她是想维护曾子希。 楚一帆奇怪得看着妈妈,为什么她会替静香老师说话,这件事明明不关她的一点事情。刚刚他特地问妈妈,静香老师以前是不是和汪家有什么来往,妈妈却矢口否认,说根本就不认识她,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在撒谎。 曾子希,他记得上次季宽这样喊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秋姨,你先带小宇去换衣服”沉默了几分钟,季宽突然开口说道,神情仍然很愤怒。 “好”秋姨只得点点头,担心得看了一眼子希。 自从云翔出事之后,大少爷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了。 直到确定小宇离开后。 季宽才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曾子希身上,“说吧,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让小宇一个人待着?” 曾子希面露难色,她心里又何尝不难过! “不能全怪静香老师,我和老师在厨房弄吃的,我可以证明”楚一帆挺身而出,她又没有偷懒。 “静香老师谈恋爱去了,不是吗?现在就能看出来他们有多甜蜜!”费若迪双手抱着胸,对着他们阴阳怪气得说道。 “不是那样”曾子希大声得反驳道,她的话太难听了。 “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只顾着找男人而不顾工作,这样就是不行。是不是,宽?”费若迪鄙夷得看着他们,似乎他们做了天大的错事。 “若迪小姐,我没做过你说的那种事,不要以自己的想象来判断”曾子希有些生气,她怎么可以这样含血喷人! “大胆,竟敢顶嘴”说着费若迪借着怒气一巴掌扇了过去,“记住,下次别再顶撞我”她恶狠狠得盯着她,不好好教训她一下,她会继续放肆下去。 季宽显然也没料到费费若会有如此狂妄的举动,他的神经触动了一下,担忧得看着她,这一巴掌力气不轻。 “静香老师,怎么样,伤着没有?”楚一帆扶着她,一脸担心。 季宽看着楚一帆放在子希胳膊上的手,有些吃味,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 “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对我!”曾子希忍着泪,心里委屈极了。 “这就是雇主的权利,我有权代替宽训斥你”说完她看看季宽,又挑衅着看看曾子希,仿佛是在无声得宣布着她无法撼动的女主人地位。 曾子希愤愤得看着季宽,是他允许她这样做的吗?是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