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绝爱,弃妃有毒》 第二章 他的仇恨 “你不会得到幸福。”正在卧雪失神时,一道声音响起。 卧雪先一愣,随即转过身。“眠......眠霜。” 她有些不敢相信,刚刚那冰冷中透着怨恨的声音真出自眠霜之口吗? 不会得到幸福,如此笃定,看着这样陌生的眠霜,卧雪心有些微颤。 “卧雪,听我一句劝,放弃吧,趁现在还来得及,别嫁给破浪哥哥。”敛起那股怨恨,眠霜来到卧雪面前。 “放弃?来得及?别嫁给破浪哥哥?为什么?”卧雪问道,她喜欢破浪哥哥,天亮她就能得尝夙愿,岂会放弃。 “因为......”眠霜犹豫了一下,毕竟她是真心将卧雪当成亲妹妹般,心里虽有怨恨,有些伤人的话,还是不忍心对她说。 “眠霜。”卧雪挑眉。 眠霜深吸一口气,不在犹豫说道:“即便你成为了破浪哥哥的妻子,他也不会喜欢你,爱上你,终极一生也不会。” 卧雪垂下眼睑,沉默片刻,对眠霜展颜一笑。“我爱他就足已。” “你......”眠霜气极,大声道:“卧雪,你真要执迷不悟吗?嫁给一个永远也不会爱上你的人,害人又害己,你会......” “我没逼他。”卧雪打断她的话,继续说道:“你我都了解破浪哥哥,若非他自愿,谁也逼迫不了他,既然他答应娶我,说明他心里对我是不一样的。” 什么终极?什么永远?她才不在乎,她只坚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真心换真心,只要付出总会有回答。 可惜,她的坚信骗了她,直到事情发生了,她才知道,事与愿违,人算不如天算。 “卧雪,你会为你那份坚持付出代价,你会后悔的。”眠霜狠狠的瞪了卧雪一眼,转身愤愤的离开,她是没有逼他,逼他的人是她哥,她的好哥哥,为了她,什么都能牺牲,什么都能放弃。 眠霜走后,卧雪一直僵硬的站在那里,脑海里回荡着她最后一句话。 后悔?会吗?不会,她不会后悔,若是放弃她才会后悔。 傅氏皇朝,御书房。 “皇叔,如今的傅氏皇朝已经不需要在依附着殷氏皇朝,我们没必要主动示好,派人去求和亲。”清朗的声音响起,宛若琴声般悦耳动听,傅歧月见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依旧拿着奏折审阅,接着又道:“皇叔,殷眠霜是什么样的女人,皇叔应该比我更清楚。” “嗯。”男人嗯了一声,他当然清楚殷眠霜是什么样的女人,蛇蝎毒肠也不足以形容她。 傅歧月见男人依旧淡然处之,温文尔雅的脸上划一抹无奈。“皇叔,为了一个曾经......” “傅歧月,我是不是太*你了。”眸子一暗,傅翼猛得抬起头,冷冽的声音冰冷寒骨。 “啊,我怎么忘了,今天是父王的祭日,我要赶紧回王府拜拜,不然指不定哪天夜里,他来找我秉烛长谈。”自知踩到虎尾巴,傅歧月逃难似的逃出御书房。 “殷眠霜。”傅翼咬牙切齿的嚼着这个深刻进他骨血的名字,无尽的恨意积累在胸口,愤怒像狂澜一样席卷而来,指尖用力捏着奏折。“殷眠霜,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不会要你死,我要折磨得你生不如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四章 偏偏是他 殷卧雪错愕的望着破浪,心一片一片的被撕裂,她知道破浪哥哥不爱自己,不爱自己,却不知道他爱的人是自己的哥哥,有始以终他爱的人都是哥哥,何其悲哀。 “所以,你选择自杀,也不肯娶我?”往往背后隐藏着的真相是残忍无情的,却由不得她不接受,昨夜,殷眠霜的话浮现在她的脑海。 “如果他爱我,胜过爱你,我会走上这条绝路吗?”没有报怨,只有认命,他们是相爱的,可在云心里,她这个妹妹,永远占据他心里的首位。 他无法接受,只因卧雪说喜欢自己,想要嫁给自己,云就让他娶卧雪。 “为什么是哥,为什么偏偏是他?”凄凉的笑声空洞而绝望,殷遏云是她的亲哥哥,自父母死后,他们相依为命,为什么是哥?她连恨都无力。 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眠霜她也能接受,是自己的哥哥,叫她如何接受。 “卧雪。”殷遏云眼中的悲痛被担忧取代,在他心里,这个妹妹是他最在乎的,倾尽一切,也要让她幸福。 可他真的错了吗?在亲情里,把挚爱让了出去,真的做错了吗? “为什么不跟我说?若不爱,我不会勉强,若不想娶,我也不会死缠烂打,你们给我希望,让我满怀期待的等着做他的新娘,可结果呢?呵呵......全是讽刺,全是讽刺。”吼完后,殷卧雪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朝山下跑去。 “卧雪。”殷遏云欲追上去,却被破浪阻止,看着破浪溢满痛苦的眼睛,殷遏云犹豫了。 “云。”破浪闭上双眸,怅惘的表情是解脱,这样很好,能死在自己爱人的怀抱里真的很好。“对不起,我终究还是在你们兄妹之间造成了隔阂。” 充满担忧和悲痛的眼睛,死死盯着殷卧雪消失的方向,当目光回到怀中破浪的脸上,双眸紧闭,勾起弧度的嘴角,溢出血丝,极致的妖艳。 而那滴在雪地上的血,好似冰天雪地中,万物萧疏,只有梅花凌寒独开,那玉洁冰清之姿,真令人好思遐想。 天气冰冷,人心更冷。 风凛冽,云块在天空中奔腾驰骋,寒流滚滚,大雪满天飞,整个山崖被一股透心凉的伤楚笼罩着。 有人说,善意的谎言是美丽的,可以被原谅的,却不知道有些善意的谎言换不来美丽的结果,不仅不会被原谅,反而会被憎恨。 殷遏云的隐瞒牺牲,换来的却是伤害,弥补不了的错,大爱无疆,他本没有错,唯一的错他爱自己的妹妹胜过破浪。 一年后。 殷氏皇朝。 “父皇,儿臣不要嫁到傅氏皇朝,你派人去使馆,回绝那个使节。”人未到,霸道的声音却先到。“该死的奴才,滚开,不然本公主砍了你们的脑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五章 点名要她 只见,一个约十六七岁的红衣女子,闯了进来,白希如雪的脸颊因生气而染上红晕,清新灵动,秀气细致的五官下,三分淘气,七分刁蛮。 “眠霜,两国联姻,岂是儿戏。”殷景烨放下奏折,看着自己最*爱的女儿,英挺的眉间有无奈,对于这个女儿,他极其疼爱,却也心生愧疚。 “儿臣不管,儿臣就是不要嫁到遥远的傅氏皇朝。”语气强横,殷眠霜噘着嘴,高傲的仰头,刁蛮中带着骄气与怒火,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成为众多皇姐妹一般走上和亲的路,更过分的是,父皇疼爱她到极点居然也同意了。“哼,我殷眠霜可是殷氏皇朝最得*的公主,傅氏皇朝的帝君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娶本公主?” “如今的傅氏皇朝,在傅翼的统治下,已今非昔比。”殷景烨头痛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刁蛮任性,看来是被自己*坏了。 “今非昔比又怎么样?我们殷氏皇朝只需派一半的兵马就能将傅氏皇朝移夷为平地。”在殷眠霜心里,傅氏皇朝永远对他们殷氏皇朝马首是瞻。 “胡闹。”殷景烨斥喝,接着长叹了口气说道:“别说殷氏皇朝,就连四大帝国之首的萧氏皇朝,也不敢冒然向傅氏皇朝宣战。” “现在的萧帝软弱无能,势力全在萧太后手中,他当然不敢向傅氏皇朝宣战。”殷眠霜满脸不屑的道。 殷景烨看着被自己*到近乎无知地步的女儿,萧帝的生母是宫女出身,他有本事在众多皇子之间,出类拔萃,坐上皇位,此人绝非泛泛之辈。“两国一旦开战,受苦的只会是百姓,你可知会有多少人因战乱而流离失所?” 殷景烨生硬的语气让殷眠霜不敢再无理的反驳,咬了咬牙。“就算父皇同意和亲,也不一定要牺牲儿臣,皇姐妹众多,父皇大可在她们之间筛选。为什么要把儿臣送上和亲这条绝路?父皇,你不是最疼儿臣吗?你这样为了国家牺牲儿臣,母妃在天有灵一定会心痛死。” 母妃是她对付父皇的杀手锏,百试不爽。 殷眠霜的那点小心思,殷景烨看在眼里,以前他会妥协,可是现在,他不打算在纵容下去了。“傅帝指定要你,父皇也没有办法。眠霜,你若是知道现在的傅帝是谁,嫁他,你高兴还来不极。” “无论是谁,儿臣就是不嫁。”殷眠霜心里咯了一下,就是她知道是谁,她才更不愿嫁,当年的事浮现在她脑海里,心脏一阵紧缩,杏眸中浮上一抹阴戾之色,娇颜上更是布满了阴霾,双手紧紧地攥起。 伤的那么重掉下悬崖,为什么就没有死? 殷景烨叹口气,试图游说。“眠霜,从小你就喜欢粘着傅翼,四岁那年你还扬言要嫁他为妻,如果不是你七岁那年傅翼出了意外,估计如今你们连孩子都有了。也亏得那次意外,不然至今傅翼还是殷氏皇朝的质子,看来,你们的缘分不浅,十年后,傅翼还是对你深情不减。”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八章 你没有错 “傅翼,三岁就被送来殷氏皇朝做质子,长达十三年,却因一次意外,坠崖身亡,原以为他死了,可不到一年就传出,他杀兄弑父篡位,除了他同母所生的亲哥哥,其他的那些兄长全部铲除,做事狠毒阴冷,手段雷厉风行。”殷遏云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殷卧雪,接着又道:“诸国都清楚,傅氏皇朝虽没在四大帝国之内,可傅氏皇朝的势力不输给四大帝国任何一国,挤进四大帝国只是迟早的事,就不知在四国里,傅翼会挤下哪国?” 坠崖身亡,有些模糊的片段浮进脑海里,殷卧雪猛然摇头,不会那么巧合。 “我只听说过陪嫁丫鬟,没听说过有陪嫁哥哥的。”说完,朝爹娘的灵位拜了三拜,殷卧雪站起身,没理会殷遏云,转身离开。 “卧雪。”殷遏云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臂,眼神闪过一抹痛。“卧雪,一年了,难道一年的时间还不够原谅哥吗?” “原谅?”殷卧雪回眸,眼神轻轻的睨殷遏云一眼,随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秀花鞋。“我没有怨恨哥,何来原谅?” “撒谎。”殷遏云剑眉拧成了一团。 “哥,求你别再这么爱我,你过分的关爱,已经让我受到极致的伤害,破浪哥哥的死,会让我愧疚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殷卧雪抬眸,眼眸里已经不见任何伤痛,却是沧桑。 不仅是破浪哥哥,还有哥哥,哥哥为她可以牺牲自己所爱,而她呢? 只因她的执着,她的无知,破浪哥哥死了,哥哥失去了爱人,想到眠霜的提起,她就无法原谅自己,对,她恨的人是自己。 “不是你的错。”殷遏云身子一僵,眼里浸染伤楚。 “对,的确不是我的错,哥,自爹和娘死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你在保护我的同时,我也想保护你,哥,我知道你很爱我,可是,并不代表,你爱我,就能将自己的爱让给我,你跟破浪哥哥明明相爱,为什么要将他让给我,导致他自杀。我想怨恨别人,可是我没资格,只能怨恨自己,只有这样,我的心才会好受一点。”吼完,殷卧雪甩开殷遏云的手,走出祠堂。 殷卧雪的话一股彻骨的寒冷向他侵袭而来,尖锐的刺痛在心口蔓延开,殷遏云看着僵硬在空中的手,手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第二天,殷眠霜消失了,殷景烨心里那叫个气啊!懊悔没派人将那丫头看住,就算是绑也要将她绑到傅氏皇朝,可惜,让她给逃走了。 殷景烨将消息封锁,拖延和亲时间,暗中派人找,如果实在是找不到,他只能出下策,找人替代,但那人绝非殷卧雪,等找到人后,他再亲自遣送到傅氏皇朝,祈求原谅。 一个月后,使节来向殷景烨辞行,说吾君飞鸽传书,贵公主已经先行一步,此刻已经到达皇城内,帝君亲自去皇城外列队迎接。 使节的话让殷景烨史料不及,正巧这时,殷遏云传来消息,已经找到殷眠霜,那么去傅氏皇朝的那个就是卧雪,他们这个月全力找寻眠霜,忽略了卧雪,岂料她却给他们来此一招。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九章 你真是她 傅氏皇朝。 金碧豪华的寝房内,宫婢太监站两边,异常安宁和静谧。 傅翼一身黑色龙袍,坐在镀金椅子上,冷冽而霸气,高傲如天神,天生的皇者风范更是盛气凌人,凤眸里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你就是殷眠霜?”薄唇噙着丝冷意,傅翼犀利而冰冷的目光锁定在殷卧雪身上,狭长的眸子幽深不见底。 “是。”平淡的应声,没有恭谦亦没有不敬,殷卧雪清冷的目光直射傅翼,就连她也不得不为他的长像而惊讶,冷傲而妖艳的容颜,一身狂傲凛然的气息,令人目眩。 “朕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殷眠霜。”最后三字,傅翼从牙缝里迸出,左手中转动着两颗铁珠愈加收紧。 “是。”疑惑从殷卧雪眸中一闪而过,她不明白,就算她是独自来到这里,给了他证明身份的玉印,为何还要对自己的身份质疑,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殷卧雪很有信心,纵使他跟眠霜从小就认识,十年能改变很多,包括一个人的容颜。 她想过易容,可再卓绝的易容术都是有接口,刚开始看不出破绽,傅翼这个人太精,加以时日定能看出端倪。与其冒险担忧被接穿,不如就以自己的真容。 “除了玉印,还有何凭证?”傅翼凤眸微眯,眸中的冷厉更胜。 “它。”殷卧雪迈步走近傅翼,伸出手,白希而修长的手指松开,半块墨玉从她手中滑落,由一根细绳系着,在空中荡漾。 看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东西,傅翼瞳孔紧缩,痛苦中闪烁愤恨,锥心刺骨的疼痛席卷而来,刻骨铭心的往事,事隔十年依旧记忆犹新,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哀嚎。 站在一旁的太监跟宫婢,见这样的傅翼都忍不住颤抖。 “你真是殷国公主殷眠霜?”傅翼压抑着滔天的怒火与恨,冷眸子一眯。 “是。”殷卧雪有些心虚,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对她心生怀疑,难道他对眠霜的情比她想象中的深,这也对,若不然他也不会点名要眠霜,十年前他跟眠霜的事她听说过,只是她想不通的是,他们既然相爱,眠霜对这桩婚为何如此反感,宁死也不答应和亲。 傅翼冷睨了她一眼,寒声道:“朕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殷眠霜?” “是。”卧雪淡然地迎上他的目光。 咻的一声,傅翼站起身,大手倏地抓住殷卧雪的手腕,手指收紧力气,几欲将她的骨头捏碎。 “殷眠霜。”冷冽刺骨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让人听了不经寒颤。 “是。”没有一丝畏惧,平淡的声音无波无澜,殷卧雪冷清的神色之下是疑惑。他真是为了爱执意娶眠霜吗?为何她感觉到的是恨,无尽的恨。 “殷眠霜。”深幽阴寒的眸里迸发出一抹凶光,梦里千百回数次嚼着她的名字,十三年的爱慕,十年的恨意,此刻总算可以如愿,但他不会杀了她,死对她来说都是奢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十章 验明正身 丝丝寒意从脊椎一直蔓延到了四肢,殷卧雪从骨子里渗透出的骄傲容不得她示弱,毫不畏惧,迎上他冷冽而凶残的目光,抿着唇,沉默的望着他。 “殷眠霜,见到朕,你还可以如此平静,本事真不减当年。”傅翼狂傲的冷笑着,她面对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平静,怎么可以?钳制住她手腕的大手一转。 手腕处传一阵剧痛,殷卧雪似乎听到骨头被捏碎的声响,剧痛提醒着她,骨头捏断了,也提醒着她,傅翼娶眠霜不是为了爱,而是恨,怪不得眠霜死也不来傅氏皇朝和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恐怕也只有两个当事人知晓。 “一年前,失忆了。”不咸不淡的六个字,解释了一切,也否决了一切。殷卧雪不知道他跟殷眠霜之间的事,失忆可以掩饰身份不被揭穿。 “失忆。”冷冰的声音从薄唇里迸出,寒冻九尺,傅翼阴翳的眸子冷漠的可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残忍的可怕。怪不得她有勇气自投罗网,原来失忆了,哼,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失忆就能抹杀掉当年的一切吗?“来人,验身。” 验身,殷卧雪猛然一震,如泉水般清冽的眼里满是屈辱。 “既然失忆,你也不能保证自己这具身子完美无缺,朕不会要一具人尽可夫的身体。”大力甩开她的手,傅翼转身朝椅子走去,不得不承认,她比小时候更美,拥有令万物失色的风华,可惜,他再也不会为她的美色动容。 人尽可夫,多耻辱的字眼,收起半块玉,殷卧雪握住被他捏断的手腕,唇角上掠过一抹悲凉的意味,一闪而逝,淡淡一笑。 “你笑什么?”傅翼双眼燃起怒火,如刀刃般锐利。 “彼此彼此。”丢下四个字,殷卧雪跟着老麽麽朝垂帘后走去,只听见身后传来倒吸气声。此刻她不知是庆幸,还是悲凉,叔叔下旨赐婚那*,她就打算将自己的桢洁交给破浪哥哥,可惜被拒绝了,她还以为是破浪哥哥痛惜自己,一年前才知道,因为不爱,所以不愿碰她。 傅翼紧攥着拳头,手指关节发出吱吱咯咯的清亮响声,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恐怖,阴鸷骇人。 “躺上去。” 殷卧雪一愣,看着老麽麽指着的圆桌,目光再转向不远处的*。 “帝君的*,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上。”老麽麽冷冷一哼,脸上的表情鄙夷而轻视。 傅翼是存心羞辱自己,经过一年前的事,还有什么事是能打击到她。 一年的时间里,她看明白了很多事,不能嫁给自己所爱的人,就让自己嫁得有意思,得不到破浪哥哥的爱,她也不屑别人的爱。 殷卧雪认命的躺在桌面上,闭上双眸,无视一切,做个无情无爱的人,才不会受到伤害。思绪伴随着飞絮的回忆,殷卧雪好像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时光,有哥,有破浪哥哥,有眠霜,四人在一起的快乐无比。 吓体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将殷卧雪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你……”忍着疼痛,坐起身,错愕的目光望着眼前的老麽麽,手指上还沾着血,见她扯下腰间的手帕,嫌恶的擦着手指上的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十一章 拜你所赐 老麽麽轻蔑的瞥了她一眼,扭腰朝外走去,殷卧雪呆坐在原地,耳畔传来傅翼冰冷的声音。“如何?” 接着是老麽麽昧着良心的回报声。“回帝君,并非完璧之身。” 有些话落幕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殷卧雪看不见傅翼脸上此刻的表情,应该是报复的块感吧?殷卧雪就这么呆滞的坐着,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凄怆的惨笑,没有那个女人,在不是自愿中失去桢洁而不痛苦,何况她的桢洁丢失在一个老麽麽手中。 眠霜到底怎么得罪了傅翼,让他如此费尽心机用卑劣的手段报复。 她义不容辞代嫁,眠霜送别时那愧疚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表情。眠霜,为何不如实相告,至少她心里有准备。 直到被人夹走,殷卧雪的意识还没清醒,到不是失去桢洁的惋惜,而是莫名的怅惘,理不清的纠结。 “果不出朕所料。”傅翼一个箭步迎上去,大手倏的伸出,钳制住殷卧雪的下颌。 “拜你所赐。”下巴是剧烈的痛,殷卧雪惨白的脸色愈加苍白,目光中满是鄙夷。怎么说眠霜也是一国公主,一个老麽麽敢如此对她,除了傅翼的指使,殷卧雪想不出还有谁是最佳人选。 冷彻的鹰眸闪过一抹疑惑,傅翼嘴角扯开一抹冷笑,讥诮道:“高傲如你,朕还真想知道让你甘愿献身的那个男人是谁?” “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男人不是你。”最后一句,殷卧雪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迸出,目光冷若冰霜。 “哼。”傅翼冷哼一声,冷凝的眸子寒霜尽染,好似要把殷卧雪冻成冰。“朕也庆幸那个男人不是联。” “彼此彼此。”殷卧雪睨了傅翼一眼,清冷的目光溢满不屑,在这场游戏里,谁示弱,谁就被伤到极致。 傅翼不怒反笑,言辞却有着说不出的尖酸刻薄。“能让你弃他,选择和亲之路,还是那么迫不急待,连和亲使者跟随从都追不上你,想必你们的感情也只是建立在柔体上。” “虚伪。”吐出两字,殷卧雪撇开目光。 “怎么?被朕说中了,心虚了。”傅翼手下一个用力,迫使殷卧雪与自己对视。目光清冷,水光潋滟,令他心里不禁为之悸动,这双翦水秋瞳跟以前大不相同,深处饱含着无比的委屈,触及到傅翼心底最柔弱之处,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纳入怀,好生痛惜,傅翼猛然摇头,怜惜,她最不配得到,冷声下令。“带出去,好好伺候你们的新主,三日后举办封妃仪式。” 殷卧雪被人架着出去,傅翼望着那抹纤瘦的身影,柔弱无助,无形中被一种透心凉的悲笼罩着。 “她真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刁钻蛮横的公主,殷眠霜吗?”一道清灵的声音响起。 傅翼收回目光,看着窗户下,一派悠然养着茶的月胧,语带讽刺的道:“与世无争的月胧也会关心起别人的事。” 月胧持着紫砂壶的手一顿,神情依旧淡雅,为一方檀木茶具上的两小杯中倾倒出一口雪针,一股茶香瞬间弥漫出来,酝酿一室幽香。“是帝君经常在月胧耳边提起她,自然耳濡目染。”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十三章 他的残忍 殷卧雪被送到为她准备的寝宫,她原以为是一间落院,或宫婢房,不料居然是妃子住的寝宫。 殷卧雪坐在*边,看着红肿的手腕,痛到麻木,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娴熟的按着肌肤下的头骨,找准了位置,紧咬着银牙,“喀嚓”伴随着剧痛,断裂的骨头被接上,擦了点药,殷卧雪躺在*上,手贴在额头上,目光涣散的望着上方。 这一个月的长途跋涉,殷卧雪已经疲惫不堪,没多余的精力去分析问题,分析目前的局势,唯一的认知,傅翼不会让她好过,眠霜什么也没告诉自己,她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半夜,忽然一抹黑影闪过,傅翼来到*前,平稳的呼吸,熟睡的容颜,眉心处却有着淡淡的忧伤。 傅翼目光一怔,蛮横无理如她,满腹心机,善良可爱的外表下潜藏着一颗恶毒阴狠的心,这样的她,也会忧伤? 失忆,抹杀不了当年的一切,她忘了,他可是刻骨铭心。 当年狠绝的一幕,再次席卷而来,如洪水崩堤泛滥成灾。 “殷眠霜。”字字如刀,冰寒九尺,她怎么能如此安稳的睡觉,傅翼嘴角染上一抹令人背脊发冷的狞笑,眼中的烈焰透露着隐约的杀机和血腥,张狂而阴冷。 大手伸出,掐住殷卧雪的雪颈,忽然用力。 “咳咳咳。”窒息的痛传来,殷卧雪立刻惊醒,睁开眼帘,对上一张冰冷如霜的刚硬脸庞,双手反射性的拍打着眼前粗壮的手臂。 “被人掐住脖子的滋味不好受吧?”见她挣扎,傅翼邪魅的勾着嘴角,一种报复的块感在他体内膨胀,大手渐渐紧缩,好似要把她的脖子掐断。 喉咙痛得殷卧雪发不出声,空气稀薄,原本苍白的脸也因呼吸不顺畅,血液堵塞而青紫,殷卧雪感觉到死神的召唤。 死,她不怕,死对她来说只是解脱。 只是遗憾,在临死之前未能见到哥哥最后一面,人很奇怪,在死亡边缘总是想见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破浪哥哥死了,就只有哥哥了。 破浪哥哥,如果卧雪来陪你,在没有哥哥的世界里,你能真正爱上卧雪吗? 手无力的垂下,停止挣扎,殷卧雪最后看了傅翼一眼,闭上双眸,嘴角扬起一抹解脱的笑,这样很好,她总算可以不用再痛苦,不用再愧疚。 哥,永别了。 傅翼一愣,她想死,这个认知,让他心口的怒意愈加旺盛。“想死,做梦,对你来说死都是奢侈,朕要你生不如死。” 忽然掐着殷卧雪脖子的手一挥,殷卧雪娇小的身子如同布娃娃般被扔在了地上。 砰!额头重重的撞击在柜子脚上,殷卧雪痛得闷哼了声。“嗯。” “咳咳咳。”久违的空气,殷卧雪趴在地上,握住脖子咳嗽着,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血腥味狂乱而*,缓和了下呼吸,殷卧雪侧目望着傅翼。“为什么?” “失忆的你,感觉到委屈是吧?”傅翼居高临下的盯着殷卧雪,眸子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想知道朕为什么要跟殷氏皇朝和亲吗?只为毁了你。”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十四章 霜妃娘娘 殷卧雪就这么望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额头上的血滑落在她睫毛上,都不曾眨过眼。他跟眠霜的纠纷恩怨,只有他们当事人清楚,如果眠霜死了,他的恨应该停止了吧? 选择代眠霜和亲,就注定是条不归路,她的牺牲能化解眠霜跟他的恩怨,而眠霜也能安然无恙的活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她的幸福与未来在一年前就已毁于一旦,在别人眼底眠霜再坏,却是她的亲人,叔叔的女儿。 她不是伟大,而是被逼进了死胡同。 “有人说,人走茶凉,人死怨了,放过别人,等于放过自己。”嘴角绽放出一抹笑,蓦地,一把匕首不知何时滑落在殷卧雪手中,银光一闪,毫不犹豫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她的话让傅翼为之一愣,她脸上的那种空灵的笑,让人几乎抓不住,傅翼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失神,直到一道银光刺痛他的眼睛。 “该死。”一声低叱,傅翼大手出其不意的握住殷卧雪的手腕,猛的一扭,在匕首落地的瞬间,殷卧雪接好的手腕再次被硬生生的捏断,随即一只脚落在她手背上。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断骨之痛跟靴底踩在手背上与地面挤压的痛,让殷卧雪痛得冷汗淋漓,苍白的面容下尽显痛苦之色,她不怕死,可不代表她不怕痛。 这些年,她被殷遏云他们保护得太好,小时候又与外公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生活,几乎不谙人性有残暴的一面,一年前,因那件事后,她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她这一年去了哪里,执意坚强,可她还是怕痛,先前的伪装也崩塌了。 痛,并没有摧毁她的骄傲,哪怕痛得浑身颤抖,她也不曾向傅翼求饶,身为殷卧雪的骄傲不容许。 “殷眠霜,朕警告你,没有朕的允许,自杀只会是你最愚蠢的作法。”傅翼脚下一用力,上下磨擦,一点一点的挤压着,殷卧雪甚至可以听见骨头与地面相摩的声音。 “你想怎样?”殷卧雪抬头望着傅翼,额头上的鲜血落在她苍白的脸上,随着滚动血液四溢,狰狞而狂乱。 傅翼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手腹擦拭着她脸上的血,移到额头上伤口处,锐利的指甲陷了进去,感觉到她的身子因痛而颤抖着,冰冷的双眸里染上嗜血的残忍。“你的命是朕的,你若死,朕要你们殷氏皇朝所有人陪葬,毁了殷氏皇朝。” “狂傲。”殷卧雪从牙缝里迸出两字,目光满是不屑,殷氏皇朝几百年的基业,大路四大帝国之一,岂是他说毁就能毁。 “因为朕有狂傲的资本,殷眠霜,你最好别怀疑朕的能力,后果是你承担不起。”不是恐吓,而是他真的有能力,目前傅氏皇朝在傅翼的统治下,想要挤进四大帝国,轻而易举,可惜,他不屑挤,他的目的是统一四大帝国。 想起殷遏云的话,殷卧雪望着这个狂傲如神祗的男人,怕了,他要的不是眠霜的命,而是要折磨她,他对眠霜的恨,已经深透到骨血中,远超乎她的想象,眠霜到底怎么得罪了个这可怕的男人,招来他如此疯狂的报复。 殷卧雪紧咬着银牙,却怎么也抵不了手腕上,跟手背上那硬生生折断的痛苦。 对视下,两人谁也不妥协,意识开始涣散,这一天,身体跟心都受到摧残,体力精力透支,殷卧雪眼前一黑,晕厥了。 醒来后,殷卧雪躺在*上,手上的伤也经人处理过,也不见傅翼的身影,这两天,除了宫婢进出她的房间,傅翼再也没来找她的麻烦,如果不是手腕上跟额头上的伤,殷卧雪会错觉的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恶梦,平静的休息了两天,直到第三的到来。 “霜妃娘娘,奴才为你更衣。”两个宫婢拿着宫装,走到殷卧雪面前,恭敬的语气,眼神却是鄙夷。 霜妃娘娘,殷卧雪一时没反应过来,眉头一挑,望着宫婢手中的宫装,满是疑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十五章 封妃仪式 “帝君已经封娘娘为妃,今日举办封妃仪式。”在她们眼中,殷卧雪就是急不可耐想成为她们帝君的妃子,连等着跟使节一路都等不及,快马加鞭孤身从殷氏皇朝赶来傅氏皇朝。 “嗯。”殷卧雪恍然大悟,揉搓着眉心,安宁的日子结束了,宁静后的暴风雨更猛烈。 殷卧雪站起身,任由两个宫婢为她换上华丽的宫装,而在换的过程中,两人还有意无意的在她身上捏一把,对此,殷卧雪只有忍,她现在的身份是殷氏皇朝的公主,又是傅翼的妃子,区区两个宫婢敢如此对她,可见她们也是受人指使。 傅翼,一定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吗? 在未来到傅氏皇朝之前,对傅翼的敬仰付之东流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先是让一个老麽麽毁了她处子之身,借故羞辱她,毁掉她的名声,现在又安排两个宫婢以伺候她为名,趁机折磨她的身体。 一切完毕,两名宫婢震惊的望着殷卧雪,换上华丽宫装的殷卧雪,更加倾国倾城。 长发盘起,点缀上精美绝伦的头饰,两边插着金簪,垂着数条金步摇,一袭大红的宫装,长长拖曳在红毯上,衬的她原本清丽的容颜愈加惊艳绝伦。 “怎么了?”殷卧雪见两个宫婢呆滞的望着自己,从镜子里映照出自己施了薄粉的容颜,也惊讶住了,随即来的是苦涩与悲痛,曾经的她想成为这世上最美的新娘,今天终于实现了,可惜,新郎却不是她想要嫁的人。 殷卧雪摇了摇头,她现在已经不是殷卧雪了,而是殷眠霜,殷卧雪提醒着自己。 “霜妃娘娘,凤撵在外等着,别误了吉时。”回神的两个宫婢扶着殷卧雪朝寝宫外走。 坐进凤撵,殷卧雪微微掀开纱幔,望着天空,阳光明媚,是个很好的天气,殷卧雪放下纱幔,低声道:“眠霜,希望我的牺牲能换来你一生的幸福。哥,原谅卧雪的任性。” 金銮殿外。 殷卧雪算是再次领教到傅翼的厉害,所谓的封妃大典,就是让她站在烈日下,没有文武百官,没有钟鼓轰鸣,有的只是他的口传圣意,没有他的许可,不许踏出地上的圈半步。 身着华丽而隆重的宫装,烈日的照耀下,殷卧雪汗流浃背,垂在两侧的金步摇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刺痛着殷卧雪的双眸。 看着身上繁重的宫装,这应该是冬装,现在是夏季,傅翼的报复,到像是后宫嫔妃之间争风吃醋暗中耍的小技俩,落在傅翼身上就明着使。 上天似乎不怎么眷顾殷卧雪,先前还是烈日,这会儿狂风暴雨。 狂风的吹动下,暴雨的洗礼下,殷卧雪头上的头饰松动,固定长发的金簪滑落,在地弹跳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头柔顺的秀发如瀑布般流泻,顷刻间便被雨水打湿,紧贴在后背,耳发也贴在她脸颊边。 宫装湿透,里面的身子在湿衣衫的浸泡下,皮肤有些皱。 “皇叔还真不懂怜香惜玉。”温润的声音划过,听不出幸灾乐祸,或是怜悯怅惘,只是平静的说着。 殷卧雪抬头,雨水打在她睫毛上,迷雾了她的视线,看不真站在不远处的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十六章 突发哮喘 傅歧月叹口气,走近殷卧雪,撑着油伞的手伸出,为她遮雨,另一只手将一条手帕递给了她。“你似乎跟传言不一样?” 他在远处观看了她很久,刁蛮公主,怎么可能逆来顺受。就算深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身为公主的高傲,不可能这么快就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吗?”殷卧雪没有拒绝,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这男人身上的气息清雅,让人忍不住想接近。 “你真是那个恃*而骄的刁蛮公主,殷眠霜吗?”傅歧月收回手,垂于身侧,温润的嗓音,如沐春风。 殷卧雪擦拭着脸的手顿了下,压抑着心虚,将手帕还给傅歧月,平静的道:“谢谢。” “送你。”傅歧月微微一笑,温润如玉,随即呼吸有些急促,油伞从傅歧月手中滑落,单膝跪地,喘气不稳。“咳咳咳。” 殷卧雪一惊,立刻反应过来,蹲下身,一手拍着他的后背,一手在他胸前上下滑动。片刻后,见傅歧月有些好转,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好些了吗?” 傅歧月点了点头,清清凉凉,缓解着傅歧月胸口的痛,呼吸也顺畅。“什么灵丹?” 二十多年来,他吃过不少药,却没她给的药见效,也不苦涩,反而甘甜。 “缓解哮喘。”见傅歧月没事了,殷卧雪将他扶起来。“你身体虚,需要多注意休息,别大雨天出来漫步。” “你也有哮喘?”没有同病相怜的庆幸,傅歧月苍白的脸上是担忧,哮喘,他深知发病时的那种痛苦。 对眼前这个女子,尽管皇叔恨毒了她,但是他恨不起来。 “没有。”殷卧雪摇头,有哮喘的是破浪哥哥,从出生她就被送到外公身边,三岁时她将犯病的破浪哥哥捡回去,从那时起,她就下定决心跟外公学医,七岁那年,爹娘战死沙场,她被哥哥接了回去,也带走了破浪哥哥。 自发生那场不堪的悲剧后,殷卧雪就在想,如果当初没跟哥走,或是没带上破浪哥哥,一年前的惨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你会医术?”没有哮喘,就是懂医,她的关心让傅歧月心里划过一股暖流。 “略懂一二。”殷卧雪谦虚的道,外公是神医,她是神医的关门弟子,医术自然卓绝,只是她是神医外孙女的事,没必要对外人道。 “你身边的人有哮喘?”一个公主,学医,傅歧月颇为惊讶,一个会学医的人,再坏也不可能坏到哪儿去,传言可以骗人,可是皇叔却不会骗人。 “嗯。”殷卧雪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陶瓷药瓶放在傅歧月手中。“送你。” “你还真懂礼,这么快就礼尚往来了。”傅歧月收起五指,紧握在手中,他没有拒绝殷卧雪的好意,嘴角含笑,又问道:“送给了我,真的没关系吗?他怎么办?” 最后一个问题出口,傅歧月就感觉多此一举,她都和亲到傅氏皇朝,还是孤身前来,陪嫁的婢女都没带一个。 “一年前,他死了。”殷卧雪面如死灰,悲痛的脸上满是决绝的哀伤,这是第一次,她当着外人的面平静的说,他死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十七章 谨记铭心 傅歧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年前就死了,而她还留着他的药,这份感情,若非根深蒂固,谁又能做到,看着她那眸底奔泻而出的悲痛,傅歧月也明白了一点。“因为他死了,你才答应和亲。” 殷卧雪抬眸凝望着傅歧月,一袭白衣胜雪,俊美飘逸的脸,因长年病疾,显得苍白,举止优雅洒脱,浑身散发出贵气和雍容,脸上挂着儒雅温和的笑意,被雨打湿的衣衫紧贴在他身上,薄薄的衣衫下是刚硬的胸膛,妖冶而魅惑,发梢尖上的雨珠,滑落在他脸膛上,风华极致。 “走吧,你不宜淋雨。”殷卧雪不想连累人,弯腰拾起地上的油伞,塞到傅歧月手中。 傅歧月愣愣的盯着殷卧雪,一个懂得关心别人的人,怎么可能用残忍的手段置人于死地。皇叔说她失忆了,失了忆连本性都变了吗?傅歧月突然握住殷卧雪的手道:“我送你回去。” “能进入这宫闱内的人,必定不是寻常人,我不想连累你,走吧。”抽回手,殷卧雪撇开目光,凝望着面前的几个字。 金銮殿,庄严肃穆,群臣议事之处,傅翼居然让她站在门外,安的是什么心。又或许想要提醒她什么?可她不是眠霜,无论他怎么做,也是枉然。 “伞你拿着,我会帮你。”说完,傅歧月将伞塞进殷卧雪手中,转身朝金銮殿内跑去,如果皇叔不发话,强行带走她,只会弄巧成拙。早朝虽散,他深知皇叔一定还在里面。 殷卧雪握住伞的手紧了紧,“我会帮你”,这句话犹如在她平静无波澜的心中,激起了层层的波浪,在这个陌生的国家,与自己非亲非故的人,谁愿意真心帮你。 抬头望着头顶上的伞,它真能为她挡风遮雨吗?嘴角溢出苦涩的笑,黯淡而空灵,闭上双眸,手一松,任由雨伞滑落,雨击打在她仰起的脸颊,仿佛可以穿透皮肤,袭击骨头。 “失忆的你,嚣张的气焰散去,*人的本事不仅没退化,反而更上一层楼。”一道冰冷冷的声音响起,殷卧雪扭头,就见傅翼撑着伞站在自己面前,危险十足的眯着凤眸。 殷卧雪将傅歧月给她的手帕缩成团,紧握在手心里,睁开眼睛,面对盛气凌人的傅翼,脸上依旧是冷清的神色,不惊不恼,福了福身。“见过帝君。” “知道行宫中礼仪,看来锐气被磨砺了不少。”冷冽的声音冰冷的寒刺骨,傅翼看着淡漠从容的殷卧雪,浑身被雨水打湿,头发松散,却不见丝毫狼狈,宛如雪峰上的雪莲,清冷而绝艳,魅惑人心,不敢亵渎。 “帝君说笑,眠霜本就出生皇室,岂能不懂宫中礼仪。”冷清的声音飘出,不卑不吭,殷卧雪并非不怕傅翼,只是怕有什么用。 “警告你,别去招惹歧月,否则朕立刻起兵南下,灭了殷氏皇朝。”傅翼狭长的眼眸,寒冷阴森,一只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力气收紧。他是真的恼怒,歧月居然为她求请,这是他万万接受不了的。 歧月是他的侄子,不恨屋及乌就算了,反而还替她求请。 殷卧雪不笨,傅翼的话,随即让她联想到刚才那个白衣儒雅的男子,原来他就是傅歧月,傅翼的侄子,未封侯,身份却尊贵,在傅翼的羽翼下没人敢招惹他。“谨记铭心。”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十八章 飞鸽传书 “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傅翼大手一挥,殷卧雪的身子像破烂般飞出去。“滚回你的寝宫,没朕的允许,不准踏出一步。” 殷卧雪身穿冬季宫装,并没摔痛,微微皱起秀眉,杏眸微凝,站起身,语气依旧平淡的说道。“是,臣妾告退。” 看着殷卧雪离开的背影,纤细的身影在雨中萧瑟而冷清,傅翼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失忆,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 “皇叔,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傅歧月站在门口,无奈的抱怨道。 傅翼紧抿着薄唇,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着傅歧月。 “皇叔,她会医术,又有治哮喘的本事与经验,更主要的是她的药好吃,把她给我吧。”傅歧月不怕死的说道,还扬了扬手中的陶瓷。 “休想。”傅翼冷冽的拒绝,袖袍一甩,雨水四溅,蓦然转身决然离去。 傅歧月把玩着手中的陶瓷瓶,向来对自己有求必应的皇叔,第一次拒绝他。 回到寝宫,殷卧雪泡了下热水澡,换上雪白纺纱衣裙,飘逸如仙,一头青丝随意插着的一根簪子,典雅优美,精致的五官,美丽的容颜,眉心处却有着淡淡的忧伤,神情清冷如寒冬凝霜,气质高洁如雪域莲花。 踱步向梳妆台,落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白希的脖子上多出几条於痕,嘴角溢出苦涩的笑,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用手指挖了陀凝膏涂抹在於痕处,还好她懂医术,否则她身上这些伤不可能好那么快。 “霜妃娘娘,这是你要的东西。”宫婢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虽不喜欢殷卧雪,可她毕竟是自己的主子,宫中规矩可不能挑衅。 “放桌上。”淡淡的语气,殷卧雪收起雪凝膏,放在台面上,看看了脖子上的伤,已经淡了很多。 宫婢将笔墨纸砚放在桌上,也不等殷卧雪发话,转身走出。 殷卧雪起身走到桌前,落坐在凳子上,拿起笔,见砚台里的墨还没磨。“诺儿,磨墨。” 殷卧雪一愣,她居然忘了诺儿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一个人的习惯还真可怕,就像当初她被哥接走,一时之间适应不了除了若姐姐的伺候,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笔,磨墨。 一会儿后,殷卧雪将写好的纸卷好,踱步到窗前,已经雨过天晴了,夏季就是这样,雨来再得快,来得再凶猛,去得也快。 殷卧雪弯曲小指,放在唇边吹着,不一会儿,一只白鸽停在窗棂上。殷卧雪捧起它放在怀中,将卷好的纸放入鸽子腿上的竹筒里,抚摸它的羽翼,抛向空中,目送它的身影,直到消息在视线内,殷卧雪才安心的关上窗户。 御书房。 傅翼刚走去御书房,就见天空中飞着一只鸽,寒声问:“那是什么?” “回帝君,应该是信鸽。”刘总管恭敬的回秉。 “废话。”傅翼冷眼一扫,他岂会看不出是信鸽。 刘总管颤抖了一下,见傅翼没有动怒,说道:“看样子是从景秀宫的方向飞出。” “景秀宫。”傅翼嚼着这三字,鹰利的眸子一暗,眸光掠起,冷冽慑人的气势吓到了一旁的刘总管,恐惧从心里幽然而生,就连傅翼身边的第一侍卫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长风。”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十九章 欲加之罪 “是。”林长风上前一步,流星镖从手中掷出,白鸽直往下落,纵身一跃,接住白鸽,凌空转身,稳落回原地,取下它腿上的竹筒,将白鸽丢到一旁的刘总管手上,捏破竹筒,双手将卷成一团的纸奉到傅翼面前。 傅翼阴冷着脸,接过打开一看,狠狠的捏成团,袖袍一挥,大步流星朝景秀宫方向走去。 “林侍卫,我们要跟上吗?”刘总管丢掉手中的白鸽问道。 “你说呢?”林长风睨了刘总管一眼,跟了上去,他可是帝君的贴身侍卫,帝君去哪,他能不随后吗?身后的刘总管也只能认命的跟上。 殷卧雪正准备*休息,砰的一声,大门被踢开,接着是怒不可遏的傅翼出现在她视线内。 “殷眠霜,你最好跟朕解释下。”啪,傅翼一手将手中的纸条拍在桌面上,桌子承受不了他的力道,一声巨响,顿时四分五裂。 对于傅翼眼眸里的逼人寒意,殷卧雪已经习惯了,她在宫里只住了三天,今天才第四天,与傅翼也只见过四次面,她却已经习惯了他身上的寒气。 殷卧雪不急不慢的起身,走到傅翼面前,淡漠的望了他一眼,弯腰捡起木屑中的纸条,不用看,她也知晓上面写些什么。 一切安好,勿念。 “没料到帝君连一封家书都容不下。”语气平淡的说着,眸光里不免浮起淡淡的嘲讽,殷卧雪可怜那只白鸽。 闻言,傅翼挑眉,看着她脸上依旧是他讨厌的淡漠,仿佛任何事都激不起她一丝的涟漪,目光闪烁一下,傅翼薄唇漾起冷冽的笑意。“谁准你写家书,若要报平安,朕会叫人去处理,岂容你私下写家书,想要借此传递唔国情报吗?” “帝君,多虑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殷卧雪真没想到,一封报平安的家书,能让他联想到情报上。 “但愿是朕多虑。”傅翼掠起冰冷的眸,犀利的好像要穿透她的心房,看着殷卧雪淡然处之的样子,到显得他大题小作。 傅翼沧然转身,阔步离去,殷卧雪松口气,手心里却溢满冷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她并没有他看到的那么坚强,耳畔又传来傅翼凛然的声音。 “没有朕的许可,谁要是敢送笔墨纸砚给她,凌迟极刑。” 殷卧雪深吸口气,将纸张紧紧的攥在心中,手心里的汗将纸打湿,他这是要断绝自己跟家人的联系,还是怕自己将在这里的处境告诉叔叔? 傅翼啊!傅翼啊!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若不向哥报平安,哥肯定会担心自己,从而不管不顾的杀到傅氏皇朝,哥若是知道她在这里的情况,届时不用傅翼动手,他也会起兵攻傅氏皇朝,烽火四起,战乱不休,百姓流离失所。 “灾星,你现在得意了。”宫婢跑了进来,拿起桌上的笔墨纸砚,狠狠的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殷卧雪,毫不掩饰眼底的恨意。 接着接二连三的宫婢跑进来奚落她,发泄心中情绪。 对此,殷卧雪只是苦笑,这就是妃子,却不及宫婢。 待所有人走后,殷卧雪站起身,摊开手,将纸条打开,里面的字已被汗水晕开,糊涂不清,就跟她此刻的心一样。 平安是一定要报,哥一来,她的身份必定揭幕,不能因她,让傅翼顺理成章起兵攻殷氏皇朝。为了她已经牺牲了破浪哥哥,她不想再成为千古罪人。 殷卧雪从袖袋里拿出一条手巾,白色的手巾已经有些陈旧,却被保护的极好,上面什么花纹也未绣,只是在左右两边的角上分别绣了两字。破浪! 殷卧雪走到*前,拿着手巾,茫然的盯着,思绪陷入回忆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二十章 粗茶淡饭 良久,殷卧雪抬手抹抹脸,冰凉一片,望着指腹上晶莹剔透的泪珠,不知何时已潸然泪下。 嘴角扯出苦涩而飘渺的笑,事隔一年,雪花纷飞,绝命断肠,思慕崖上那一幕,依旧如昨日般清晰。 是痛,是恨,是悔,是怨。 咬破手指在白色的手巾上写下几字,写完殷卧雪就后悔了,这样更让哥哥跟叔叔担心,还会误以为她在求救。 “怎么才好?”殷卧雪揉搓着眉心,放下傲骨去求傅翼,他肯定会羞辱自己一番,还不能入愿,求人相助,在这充满危险,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有谁愿意挑衅傅翼的权威,相助自己,那些宫婢视她如仇人。 “霜妃娘娘,请用膳。”送饭的宫婢将饭菜重重的放在凳子上,桌子被傅翼毁了,还没来得及换,今天她们也不想找人换。“霜妃娘娘,今天就请将就一下。” “无碍。”殷卧雪脸上神色很平淡,仿佛水一般。 宫婢一愣,看着殷卧雪,神情平淡的如同往日,帝君视她如无物,又被她们指骂了一通,今天是封妃大典,帝君却让她穿着冬季宫装,在烈日下站了几个时辰,又遇上暴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丝的伤感和张狂之气。她真是传说中的公主吗? “如此甚好。”宫婢摇了摇头,她不该心生同情,在这后宫,同情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殷卧雪见宫婢走后,收起手巾,起身朝凳子走去,见碗中的饭菜,在宫阙内能吃到不如一般百姓吃到的粗茶淡饭,还真难得。 摸了摸肚子,一天未进食,还真饿。 拿起碗筷,没嫌恶之意,优雅的吃了起来。 门缝外,几个宫婢见到这一幕,捂住嘴,惊讶的眼睛都快掉了出来。 “她吃了,她居然吃了?”难以置信。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良心有点善良的宫婢低声问道。 毕竟那些饭菜,连皇宫里养的御狼都不吃。 “过分。”砰,一个宫婢重重的在她额头上敲了下,恨恨道:“哪来那么多同情心,不得罪她,我们就得得罪,贵妃娘娘,两者熟轻熟重,不用我给你分析。” “那我还是宁愿得罪她。”被挨打的宫婢吐了吐舌头,贵妃娘娘,谁敢得罪,又不是找死,就连得*的帝后都要让贵妃娘娘三分。 几个宫婢交换了下眼神,纷纷离开。 宫闱佛堂,立代太后念佛之所。 月华似水,凉风吹在人身,冰凉舒适。 “月胧见过帝君。”刚端着水出来的月胧见朝这里踱而来的傅翼,清丽的容颜上没有一丝惊讶,立朝立代的君主都是早上向太后请安,他到好背道而驰。 “月胧不必多礼。”傅翼伸手将月胧扶起,不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丝丝柔情在他阴寒的凤眸荡漾。“母后可有休息。” “回帝君......” “滚。”月胧的话还没说完,歇斯底里叫声响起,在这宁静的夜空中特别震耳。“月胧,叫他给哀家滚。” “帝君,这?”月胧有些为难的望着傅翼。 “无碍。”傅翼摆了摆手,对着门道:“母后早些休息,儿臣明晚再来向母后请安。” “滚。”回应傅翼的又是一声嘶吼。 对此,傅翼没有一丝怒意,反而习以为常,朝月胧道:“照顾好母后。” “嗯。”月胧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目送傅翼的背影,直到被黑夜吞噬。 永和宫,通明透亮。 守在门外的宫婢一见傅翼,准备行礼,却被傅翼抬手制止,挥了挥手将人屏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二十一章 在怪我吗 屋内,华丽的装饰,到位的摆放,淡淡的薰香气味儿在空气中飘荡,萦绕一屋清新气息,使人心旷神怡,还有一些令人垂涎欲滴的菜香味儿。 圆桌前,一抹身影背对着傅翼而坐,盯着一桌丰盛的菜肴发呆。 “明媚,把饭菜都撤了。”娇媚的声音有些虚弱。 “娘娘。”名为宫婢的明媚见傅翼,欲提醒自己的主子,却见傅翼对她使了个神,立刻心领神会。 “今日是帝君跟和亲公主的大喜之日,*一刻,他不会再来永和宫。”声音里带着不安,女子站起身,朝*走去。 “诺诺,是在怪我吗?”冰冷的语气里夹着几分玩味,从踏进永和,傅翼就褪去了一身不寒而栗的冷漠,和盛凛的霸道,展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就连在月胧面前,他都未如此刻般放下所有的戒备心。 心绪颤悠,阴诺诺转身凝望着傅翼,明亮的双眸里溢满喜悦,他还是来了,嘴角轻扯出一抹心慰的笑容。“帝君。” “嗯。”傅翼微眯着双眸,目光斜斜地看着阴诺诺,透着邪魅的气质。“你叫我什么?” “翼。”阴诺诺娇嗲一笑,扑进傅翼怀中。 “再让我听到你叫帝君,看我不重罚你。”傅翼捏了捏阴诺诺的鼻子,眼中满是*爱,长臂搂抱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在她敏感的地方轻捏了下。 “哎呀,讨厌,明媚还在。”阴诺诺拍掉腰间的大手,清丽的面容染上红晕,阴诺诺算不上是妩媚或是惊艳,容颜只算秀气,在后宫嫔妃之中,她算最平凡,却最得*,傅翼还将最高贵的帝后许给了她,只因她是傅翼的救命恩人,让所有女人嫉妒又羡慕,更多的是郁闷。 傅翼回头,哪还有明媚的身影,不由赞扬道:“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识相了。” “翼,还没吃饭吧,我陪你吃。”阴诺诺的话一落,冰冷的唇瓣已覆上她那娇艳欲滴的樱唇。 “我只想吃你。”傅翼将她横抱起朝旁边的榻走去,阴诺诺双手揪着他胸前的衣衫,泛着如桃花般潮润的红晕脸埋进他胸膛里。 *的气息此起彼伏,静谧的空气中浮动着旖旎。 激情后。 傅翼五指还意犹未尽,在女子玲珑的曲线上移动。 “翼,该去景绣宫,毕竟她是殷氏皇朝的公主,今晚是你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别让人抓到话柄。”阴诺诺脸上的潮红还未散去,抓住他的手,推着那刚硬的胸膛。 “诺诺,对不起,没能兑现当年给你的承诺,后宫无妃。”傅翼将她的柔荑握在手中,愧疚的道。 “翼,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阴诺诺摇着头,心底失落溢满心中,他眼中为什么不是深情款款,而是愧疚抱歉。“去吧,怎么说她也是公主,别让人说闲话。” 傅翼脑海里浮现出雨中那抹身影,纤瘦而单薄,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而她却倔强的不肯倒下,体力透支,依旧凭着自己的意志爬了起来,淡漠的表情之下是不肯示弱的强势,较劲一般与他对视。 与另抹深刻进骨血的身影相对比,差别深远,明明是一个,为何给他的感觉判若两人。 “失忆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不知不觉,傅翼问出了声。 “什么?”阴诺诺有些没听清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二十二章 梦魇相随 “没什么?”傅翼摇了摇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好好休息,我是应该去景绣宫一趟。” 他是要随时提醒着她,自己的存在,省得她又失忆。 傅翼走后,阴诺诺目光呆滞的望着*顶,思绪万千,十年前的事,她记忆犹新,特别是九年前他牵着她的手,迈进皇城,紧接着,掀起一场宫变,杀戮滔天,血流成河,踏着尸体登上皇位。 五年后,他应誓言,封后大典,十里红妆送嫁行,两人携手拜天地。可惜,在别人眼底,她终究是个没家事背景的孤女,仗着自己是帝君的救命恩人才稳坐帝后的位置,持凤印,掌后宫。 月色朦胧,夜影朦胧。 月光静静地沿着棱缝从窗外泄入,照在*上一张惊艳而惨白的脸上,*上的殷卧雪因噩梦纠缠,极度不安的抓着被褥,眉心皱成一团,额头上布满汗珠。 血,鲜红的血宛如盛开的红梅,喷溅在雪地里,妖艳缤纷之下是绝伤,冰冷的匕首插在他胸膛,血在他衣衫上酝酿开来。 那绝望的笑声,那决裂的话锋,那凝重的神情,那幽怨而认命的眼神。 “卧雪,我爱的人,有始以终都是你哥哥,我们的爱,虽不被世俗允许,可我就是爱他,至死不渝,对不起,我没办法答应他娶你,更给不了你幸福。” 破浪的话回荡在她心里,撕裂着她的心魂。 “破浪......哥哥......”惊恐而悲怆的叫声,殷卧雪一双小手在半空挥舞着,身体巨烈颤抖着,被子滑落在地。“破浪哥哥,求你别走,求你别走。” 傅翼来到景绣宫,没有一个宫婢,四周没有一点光亮。 “怎么回事?”看着宛如冷宫的景绣宫,傅翼眸光顿时迸出阴寒的气息。 林长风跟刘总管对视一眼,林长风面无表情,刘总管挤出一抹笑,恭敬的道:“奴才这就去问。” “不必,你们就在这里等朕。”傅翼手一抬,刘总管立刻退其身后,与林长风并肩而立,一人挺胸直昂,一人卑躬屈膝,形成鲜明对比。 眸中冷光乍现,黑夜里视物,可是傅翼的强项,大步流星走了进去,一脚将门踢开,映入视线内就是*上因不安而挣扎的殷卧雪,顿时浑身笼罩上戾气。 “殷眠霜。”冰冷的话,在夜空里响起,连守在外面的两人都忍不住寒颤,而被噩梦缠住的殷卧雪却浑然不知。 傅翼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就见殷卧雪紧闭着双目,面容里满是痛苦的纠结,心微微一颤,随即猛然摇头,同情对她不值。 “破浪哥......”还有一字殷卧霜未吐出口,整个人就被大力的扯出被子,鼻子撞在傅翼坚硬的胸膛上,酸痛不已,压抑不住的泪水不断涌出眼眶。 握住她冷汗淋漓的手,傅翼半拥着殷卧雪,狭长的凤眸微微的眯着。怎么会这么烫? 先被烈日晒到快要中暑,接着又是暴风雨洗礼,这样的攻击下,铁打的身子都吃不消,更何况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她一心想求死,傅翼是知道的,她想死,他偏不让,在他还没折磨够她之前,绝不容许她有任何闪失,菲薄的唇角更是勾了个阴冷的弧度。“刘图。” “帝君,有何吩咐。”听到傅翼叫自己,刘图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二十三章 十指连心 “传御医。”傅翼周身的寒气愈加浓郁,就算此季正是夏日,都让人脚底生寒。 刘图扫了一眼傅翼怀中人儿,不敢怠慢,身影如疾风掠过。 “破浪哥哥,求你别走,我爱你,别离开我。”被梦魇覆盖了心神,殷卧雪还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紧抓住傅翼的手臂不放,就像*悬崖那一刻突然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该死的女人。”傅翼气愤的一吼,她爱的男人还真多,十年前,年纪小小的她,心机就重,想到当年那一幕,傅翼面容上覆盖了一层寒霜,周身散发的气息骇然而阴狠,握住她滚烫小手的大手,修长的手指插进指缝中,十指相扣,傅翼五指愈加收紧,突然一扭。 “啊。”一声尖叫,响彻云霄,直上苍穹,在死寂般的黑夜中凄惨无比,悲凉无比。 十指连心,剧痛之下,殷卧雪彻底清醒了,睁开双眸,清冷的目光因痛而阴沉,银牙死死的咬着嘴唇,丝丝的血腥味在嘴里荡开,强忍着五指上那断骨之痛,豆大的汗珠,在额际上凝结,殷卧雪却依旧倔强的看着傅翼,没有妥协的求饶,也不见畏惧的惊悚。 “放手。”殷卧雪艰难的从牙缝里迸出两字,话语却平静淡漠,带着一丝疏离,平静无波,好似一潭死水。 这样的殷卧雪更加激怒傅翼,她脸上过分的平静,任何事漠然置之,仿佛将自己置身事外。或许傅翼是想看到她跪地求饶,想看到她愤世嫉俗,却无力扭转局面,那个纠结的悲痛,追悔懊恼却悔之晚矣的悲怆,悲天悯人的痛恨命运。 这才是傅翼心里刻画了十年的报复块感,可惜她的平静,将所有的原计划打破,就因她失忆,忘掉了一切,而他对十年前的事,铭心刻骨,记忆犹新,仿佛昨天才发生过。 看着自己爱了一年,恨了十年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也展开了报复,可却未尽如人意,他怎能不恨,怎能甘心。 “殷眠霜,“我爱你”这三个字你对多少男人说过?嗯?”阴森而冷冽的语气,傅翼眸光中散发着狠戾和狂妄的恨意,不仅未放开她,五指还慢慢紧缩,紧得他都能感觉到那错位的骨头磕在指侧上,相互挤压。 “再多也与你无关。”淡漠的回敬,五指上的痛随着傅翼的动作而加剧,因血液堵塞,殷卧雪指尖都感受到了冷刺骨的寒意,原本白希纤细的手指,变得乌紫,与手指上的凉意成反差的是身体,一阵阵滚烫的暖流从体内升起,然后不断蔓延,直达四肢百骸,烫得身体好像在被火烧,每个血管都在叫嚣着膨胀。 “哈哈哈。”闻言,傅翼怒极反笑,笑声阴冷而残酷,眼底难掩怒意,指上力量遽地增加。“殷眠霜,容朕提醒你,现在的你,是朕后宫帝妃之一。” 殷卧雪垂下眼帘,长而卷的睫毛在眼帘下打出了阴影,殷卧雪无话反驳,因为是事实,在她决定代替眠霜,不顾叔叔跟哥的反对,瞒着他们踏上通往傅氏皇朝这条路,就注定是条不归路。因为她的偏执,未能见到父母最后一面,因为她的无知,害死了破浪哥哥,因为她的执着,造成了今天的自己。 在路上,她想过很多跟傅翼接触的方法,唯独没想到他是带着恨,决意要娶眠霜,而她却可悲的不知道那恨意的来源,也不敢多问。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二十六章 撕裂的伤 “说话?”傅翼钳制住她下巴的手收紧,殷卧雪似乎听到骨头被捏碎的声响。 说话,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不说话是吧?那就由朕来替你说。”傅翼突然放开殷卧雪,转身落坐在凳子上,扫了一眼旁边的木屑,眉头一蹙,如果他没记错,这应该是白天因愤怒而击毁的桌子,景秀宫的宫婢都是当假的吗? 黑夜中,两人都有着玲珑透彻的双眸,双眸宛如猫头鹰般均能在夜间视物,这是两人的相似之处。 四目相对,迷茫与怨恨,在空气中擦出火花。 “破浪另有所爱,你却偏偏纠缠,而执着的结果,换来的是破浪的死。”言简意赅,字字珠玑,沁入心扉。 一股窒息般的感觉袭来,无尽的悲伤,痛苦的悔恨,宛如潮水般涌来,压的殷卧雪喘息都觉得困难,一阵阵的刺痛撕裂着她,仿佛*了千年寒潭最深处,窒息而沉重,让她无法呼吸。 “破浪另有所爱,你却偏偏纠缠,而执着的结果,换来的是破浪的死。”这句话对殷卧雪有着致命的摧毁力量,他们都说不是她的错,可她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果她早知道破浪哥哥爱的是哥,她不会执着坚决非他不嫁,如果她知道,就不会去求叔叔赐婚。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破浪哥哥死的那一刻,才让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一瞬间,要的不只是破浪哥哥的命,也粉碎了她期盼已久的幸福,一片一片,再也拼不回。 命运就是这么霸道而无情,支配着所有人,喜欢将人玩耍在鼓掌中,微笑着见你不堪倒在地上,血淋淋。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破浪另有所爱吗?别在自欺欺人,用失忆逃避自己犯下的过错,破浪爱的人是你最熟悉的,从小玩到大,你岂会不知。”看着殷卧雪脸上纠结的悲痛,眼底深处的悔恨从血骨里散发出,也让傅翼看明白了一些事,她是真的爱破浪,一个人的表情可以骗人,可眼底的神情却骗不了人,因为那是从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涌出,最真实的一面。 她对破浪的情,是真情,爱也是真爱,这个认知让傅翼心底涌入一股莫名的情绪。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不会强求,只要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殷卧雪摇着头,目光涣散,意识迷茫,傅翼冰冷犀利的话语,化成削尖的冰棱,射向她的心脏,原本就已经破碎的心脏射得愈加支离破碎。 “哈哈哈,不会强求?”傅翼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悲凉而讽刺。“原来你是有爱的,年少而青涩的虚爱给了朕,其苦果,就是将朕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年长后却将挚爱给了破浪,其苦果,就是葬送了他永不超生,也毁了另一个女人。你的爱,无论是虚,还是真,都是毁灭。哈哈哈,说朕悲,朕此刻看清,朕的可悲不及某人。如此强烈而毁灭的爱,这一生谁还敢在爱你,爱你,如飞蛾赴火,自取灭亡。”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二十八章 无力回天 还是未能如愿,只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能彻底解脱,可老天偏偏不让。殷卧雪望着被抛在远的碗片,上面还沾着血,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逐渐涣散,接着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殷卧雪垂下眼帘,轻闭着双眼,一滴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那惨白而绝色的容颜变得很平静,似乎并不曾受任何伤痛的折磨般。 傅翼就这么看着她,安静的看着她,思绪万千。 “帝君,奴才把御......”剩下的话咔在喉咙,刘图手中还提着灯笼,将视线落到站在门口的林长风身上。 怎么回事? 林长风回答他的只是沉默,刘图也没执着的想要问出答案,共事多年林长风的为人,自己很清楚,他若是不想回答的问题,刀夹在脖子上他也未必哼一声。 跟随刘图来的御医看到这一幕也吓傻了,帝君是出了名的残暴狠绝,铁血无情,可还没听说过他对后宫的嫔妃也这般血腥,更何况霜妃娘娘还是殷氏皇朝殷帝最*爱的公主,传言,他们是从小就认识,分别十年,依然不能忘情,帝君才派使节去求和亲。 “她若死了,就用你妻儿陪葬。”冷漠的话从薄唇里迸出,傅翼阴沉着脸,看也没看地上的殷卧雪一眼,甩袖离去,林长风紧追其后。 见傅翼走远,刘图将手中的灯笼塞到傻呆着的御医手中,提醒道:“救人啊,再愣下去,你妻子就得为霜妃娘娘陪葬了。” 刘图也不多留,转身追了上去。 御医这才回神,将灯笼放到一边,察看着殷卧雪身上的伤,受了风寒,喝几服药便可,最伤脑筋的是她右手,就算五指断骨能接好,手腕处的伤口太深,就算治愈,恐怕她的右手也废了。 半月后,景秀宫,傅翼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眼前的御医。“她为何还不醒?” 就算砍掉整只手臂,依旧能活,她只伤到手腕,怎么可能躺在*上半月之久。 “回帝君,霜妃娘娘,她......”御医擦拭着额际的冷汗,犹豫着该不该说。 “如何?”傅翼犀锐的目光掠过,带着凌厉的气息。 “生无可恋。”御医一咬牙说出口了,接着头磕在地上。“帝君,臣已经尽力了,可是霜妃娘娘,她不愿醒来,臣也没有办法。” “生无可恋。”傅翼嚼着四字,眉头微微一扬,凤眸中闪过一抹冰冷。 “霜妃娘娘染上的风寒易治,她右手手腕处的伤,割断了筋脉,伤口可是治愈,右手也废了,这些都不是问题,霜妃娘娘一心想求死,对于一个想死之人,臣也无力回天。”御医头磕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傅翼脸上的脸色。 “无力回天。”傅翼左手中转动着两颗铁珠愈加收紧,清脆的撞击声阴森的响起,令人毛骨悚然。“朕偏要逆天而行。” 就连林长风面无表情的脸,也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傅翼大步流星的朝*上的人儿走去,扯开被子,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扛在肩上,转身朝外走。“将地狱之炼的大门给朕打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二十九章 地狱之炼 傅翼的话一落,身后传来倒吸气声。 故名,地狱之炼,封闭式的囚牢,中央有个池,里面全是足以化掉一切的岩浆,一般是用来惩罚那些嘴硬的歼细。 殷卧雪是被炎热的温度给热醒,睁开眼睛,就见自己身处之地,不是熊熊烈火,而是岩浆,知觉和意识都恢复,炙热的温度让她的身子渐渐难以承受,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上滴落。 灼热的温度侵入她的四肢百骸,浑身上下像是被火烤般。傅翼并非要她的命,而是要折磨她,这场报复,何时才到头,短短几日,殷卧雪身心疲惫,痛过之后就是麻木,失去所有知觉,而炙热的温度却相反,麻木之后的痛,让她清晰感觉到那传进身体里的灼热,血液都在沸腾。 怪不得眠霜死也不来傅氏皇朝和亲,可为何不如实相告,是怕自己在得知真相后,不来傅氏皇朝代她和亲了吗? 看着眼前池中的岩浆,只要跳进去,她就真的解脱了,殷卧雪艰难的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能动,原以为傅翼会点中她的穴道,目的是要她有心求死,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他忘了,还是别有深层意思,不能怪她多心,而是傅翼就是这样的人。 不去理会,殷卧雪只想爬过去,然后跳进岩浆里,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岩浆吞噬,死亡的过程肯定很痛苦,却远比留在这宫闱里让傅翼折磨更幸福。 手撑在地上,试图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右手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手腕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渗出汩汩血,殷卧雪却一点也不在乎,对于一心求死之人,痛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只能凭着左手的力道,让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往前移动着。 撑在地上的左手,大力之下,手指弯曲,关节发白,手指被磨破,看着越来越近的岩浆,滚烫的岩浆,宛如死神在向她招手般,任何人都会感到畏惧,可对殷卧雪却是一种极致的*。 岩浆烘烤全身,炙热的温度让血液沸腾都快要从血管里暴发出。 当手指碰到岩浆池边缘,一阵喜悦由心而生,殷卧雪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嘴角勾起淡然绝美的弧度,一抹灿灿的笑靥浮现在汗淋淋的脸庞上,那微微弯起的眼角,如同最璀璨的残月,宁静而寂寞的微笑,宛如繁星的光芒凝聚在她身上,是摄人魂魄的美。 谁说死对她来说是种奢侈呢?此刻,死对她来不再是奢侈,而是近在咫尺,只要她再往前一点点她就能得到解脱,所有的事都了了。 外面观看着的人,都被殷卧雪脸上那抹笑给震憾到了,一个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刻,怎么能笑得如此美,也让他们充分见识到,她对死亡有多向往。目光均不由得瞄向站在他们前面的傅翼身上,他们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从那负在背后紧握成拳的手,指关节全数泛白,发出令人发毛的吱吱咯咯响声,不难看出,怒气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 “哥,叔叔,永别了,卧雪会在天上看着你们,破浪哥哥,卧雪来向你陪罪了。”殷卧雪闭上双眸,扣住岩浆池边缘的手一用力,等待着被岩浆吞噬的痛。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三十一章 你中寒毒 “做梦。”傅翼眼底迸射出冷厉的寒芒,一字一顿,清晰刺耳。 放过她,除非他死。 “既然如此,挑战与不挑战有何区分?”殷卧雪没有耐劳不摧的意志,更没有在恶劣环境下求生的本能,有的只是一颗随处而定的心。 “殷眠霜,奉劝你别在朕面前玩小聪明,你的顽固,你的坚强,朕迟早要将这些从你身上一点一点的打磨走,直到一丁点儿都不剩。”傅翼冰冷的语,坚定而执拗。 黑色如绸缎般的长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自己背后,有些顺着优美的颈项,凌乱地缠在她雪颈上,有些披散在肩上。 殷卧雪见傅翼在如此炙热的岩浆烘烤之下,居然只是额头微微渗出汗珠,微微皱了皱眉。 “殷眠霜,朕会消磨你血液里的锐气,粉碎你骨子里的傲气。”见殷卧雪又沉默,用若有所思的目光望着他,看在傅翼眼中,就变轻视。 “你中了寒毒。”殷卧雪突然开口,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若不然,在岩浆烘烤之下,早就汗流浃背,而不只是额头微微渗出汗珠。 傅翼一愣,知道他中了寒毒的人不多,当今世上除了诺诺就是向他下毒的殷眠霜,哼,还想骗他说自己失忆,殷眠霜,你的心机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存在,她要玩,他就奉陪到底。“不是拜你所赐吗?” 殷卧雪低眸,无言反驳,寒毒的确是母亲研制出来的毒,还来不及研制出解药,母亲就为父亲殉情,虽说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可那血缘在,得知他们双双离去的消息,她还是难过了很久。 “拿来。”傅翼伸出手,摊向殷卧雪,阴寒的眸子里闪烁着掠夺而胜利的光芒。 “我没有解药。”殷卧雪摇头,母亲研磨的毒,她只是跟外公学了点医术,制毒她完全不会。 “玉佩。”傅翼咬牙切齿的说道,寒毒是翌王妃研制出,她死后,傅翼就知道寒毒无药可解。诺诺可以帮他减轻痛苦,却无法帮他解毒。 殷卧雪犹豫了下,还是将那半块墨玉放在傅翼手心里,当目光触及到傅翼的手心,那条将他整个手心分断开的纹路,殷卧雪用手指摸了摸,知道那不是纹路,而是被锐器划伤,脑海里闪过一幕画面,夜星为了救她,不顾自己的手去抓刃剑,手心就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在她精心的治疗下,半月就将他的手心上的伤治好,疤痕虽不能彻底消除,可也不明显,不细看还以为是纹路。 夜星是她在谷底无意中救的人,而且他也身中寒毒,她研制了很多药,虽治标,却不能治本,只能让他减少些痛苦。 想起哥哥的话,傅翼曾经也坠过崖,那么……傅翼真是曾经的夜星吗? 不不不,不可能,夜星不可能这么对她,可他不知道自己是曾经救过他的夜月。 “你认识一个叫夜月的人吗?”殷卧雪试着问道,不知为何,打心底她不希望傅翼就是夜星。 “拿来。”傅翼不理会殷卧雪,一把将她手中的半块墨玉抢走。 见傅翼对她提起的人名,没有一点反应,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殷卧雪似乎松了口气,还好他不是夜星,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你疯啦。”见傅翼将那半块玉佩丢进岩浆里,殷卧雪一惊,这东西虽不是她的,可从她七岁那年,眠霜丢掉,被她捡到,这东西就跟着自己十年了,多少也有些感情。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三十三章 给她投梦 “好。”薄薄的唇,微扬起一抹弧度,傅翼走近阴诺诺,拍着她的肩,语气温和。“诺诺,多注意休息,别把身子累坏了。” “嗯。”阴诺诺乖乖的点了点头,顺势倒在傅翼怀里。 “卧雪,卧雪。”一道清脆而悦耳的声音在殷卧雪耳边响起。 “破浪哥哥。”殷卧雪霍然坐起身,看着站在自己*边的破浪,依旧是一袭白色锦袍,挺拔的身姿,俊雅的面容,殷卧雪有些失神的望着他脸上和煦的微笑。 “卧雪。” “破浪哥哥,你怎么才来看卧雪。”殷卧雪扑进破浪怀中,将自己置身于那久违的温暖怀抱,双臂紧缠着他的劲腰,将脸埋进他胸膛,吸收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咽硬着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傻丫头,这不是你的错。”破浪心疼的搂紧她,抚摸着她的秀发。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去求叔叔赐婚,他原本不答应,是我执着的跪在他御书房,叔叔在拿我没办法的情况下才答应赐婚。”殷卧雪不停的摇头头,这些话一直藏在她心底,不敢告诉任何人。 “卧雪,放下吧,对与错,都不重要,放过自己,原谅他。”破浪握住殷卧雪的双肩,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卧雪,只有你好,他才能好。” “哥。”与破浪对视片刻,殷卧雪在他清澈的眸子下,有些无地自容,垂下双眸。“我没有怪他,我只是不能原谅我自己,是我,才害得你自杀,才害得哥痛苦。” “卧雪,别再任性了,你口口声声说没怪他,可你的行为却不是如此,卧雪,扪心自问,你真不怪他吗?”破浪抬起她的下颌,不容她逃避。 “我没有。”殷卧雪垂下眼帘,否决的太快,到显得有些心虚。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破浪直接说穿她的心房,一双深似潭而犀利的目光不容殷卧雪逃避。 “我......”殷卧雪答不出,紧咬着银牙,双手紧握成拳。 “你敢说,你执着替眠霜和亲,不是为了报复他,因为你比谁都清楚,作贱自己或是伤害自己,远比伤害他更有杀伤力,对他无言的指控,比歇斯底里的吼叫,更让他痛不欲生。”破浪趁热打铁。 “别说啦,我没有,我没有。”殷卧雪抱着自己的头,情绪失控的咆哮。 “卧雪,放下吧,对谁都好。”破浪拉下殷卧雪抱着自己头的手,逼着她去面对。 “别逼我,破浪哥哥,求你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殷卧雪扑进破浪怀里,闭上眼,静心感受他怀抱的温暖与真实,她希望这是真实,不是一场梦,因为只有这里,破浪哥哥才活着,才会来见她。 “卧雪,放下吧,对谁都好。”依旧是同样一句话,破浪哥哥拍了拍殷卧雪的肩。“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为关心你的人,为他,亦为我。” “不。”失去了温暖的怀抱,殷卧雪感觉冷意袭上心头,犹如坠入冰窖,寒气穿入骨髓。看着破浪逐渐远去的身影,殷卧雪趴在*边叫道,想去追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破浪哥哥,求你别走,回来,回来。” 接着一道冰冷而霸道的声音响起。“殷眠霜,你给朕醒来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三十四章 昏迷不醒 殷卧雪突然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跟一道冰冷的声音,那声音就如魔音,她拒绝听,想离开,又找不到出路,看不到一丝光明,黑暗中,她茫然不知所措,她求救却无人理会。 “殷眠霜,朕命令你起来,在朕没许可之前,不准你死,朕要你生不如死。” 殷眠霜,他为什么在这里叫眠霜的名字,他要找眠霜应该去殷氏皇朝,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突然,殷卧雪感觉一股力量将她从黑暗中拉扯出去,身体穿过墙,剧痛席卷而来,她求饶,那股力量却不放过她。 梦醒,一切如泡沫幻影,灯光摇曳之下,*上的人儿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毫无生机。 一滴泪水从殷卧雪眼角溢出,现在的她宛如被折断双翅的蝴蝶,困在黑暗中,心抽搐般的疼痛,浑身像是被细网网住了般,动弹不得。 一种刺骨的凉,透骨的寒,侵略着她。她做了个梦,梦见破浪来找她了,她抱着他痛哭,他对她说了很多话,记不清他说了些什么,最后他嘴里,不停的重复着。“殷卧,放下吧,对谁都好。” 殷卧雪想睁开眼看看,却不知为何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很痛,手很痛,身体也痛,心更痛。痛得她一直流泪,却丝毫得不到缓解。 殷卧雪想开口说话,想呐喊,发泄积累在心中的痛,即使张开嘴也发不出声音,嗓子还火辣辣的痛。每次她不开心,难过时,总爱用手指抓着东西,可现在她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她怎样?”傅翼修长的身影傲然立在殷卧雪*边,居高临下的盯着昏睡中的人儿,冷漠的语气,不带一丁点关心。 “炙热入体,伤及心肺。”李御医擦着汗,她若是在不醒来,估计帝君就真要用他们全家陪葬了。“请帝君放心,霜妃娘娘并无生命危险。” “多久能醒来?”傅翼手握成拳,凝视着殷卧雪的目光凝结起杀气。 “说不准。”李御医揉搓着眉心,不敢下期限,一旦下了,她若没醒,就是将自己的家人推向断头台,见傅翼投来的凌厉眼神,李御医扑通跪在地。“身体透支,心力交瘁,不愿面对现实。” “说清楚。”傅翼蹙眉,狭长的眼眸,滴血般幽红,令李御医不寒而栗。 “帝君,臣医术不精,只医身,不医心。娘娘身体本就虚弱,没死在地狱之炼,已经是奇迹。”李御医看一眼昏睡不醒,还被恶魔纠缠的殷卧雪,先前病人无心活,他也没办,之后病人想活,可萦弱的身子骨不允许。 “皇叔。”傅歧月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还能隐隐听见他压抑了咳嗽声。 “歧月,你先回去。”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冰冷霸气,眼神却依然阴森寒冷,傅翼看了一眼刚进来的傅歧月,深不见底的深邃,让人无法看出他的情绪。 “皇叔......” “长风,送歧月回去。”傅翼直接打断傅歧月的话。 “是。”林长风向门外迈去,挡在傅歧月前面,依旧是面无表情。“公子请。” “皇叔。”傅歧月目光掠过林长风,落在傅翼身上,忧郁的眼中,竟划过一抹受伤。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三十六章 他的警告 “咳咳咳。”殷卧雪一阵咳嗽,好似要将肺咳嗽了来,人却依旧昏迷不醒,感觉到脖颈间有股温暖靠近,突然伸出双手,紧抓住那只带着暖意的大手。 “放开。”傅翼挑眉,他当然不会让殷卧雪抓住自己的手,欲抽回,耳边却传来殷卧雪虚弱的声音。 “冷。”殷卧雪将他的手放在脸边,小脸蛋儿在他手背上磨蹭着。 傅翼浑身连血液都凝结住了,想将她挥开,可身体却不由自主违背了自己的思想,长臂一伸,将殷卧雪搂抱在怀里,他体内有寒毒,同样冷冰的他,根本给不了体温给殷卧雪,可她依然贪婪的抱着他,吸收着那少得可怜的体温。 傅翼低眸看着怀中人儿,脸色虽苍白憔悴,可仍然掩饰不了她天然的美,如果说小时候的她是白玉无瑕的珍珠,如冰薄荷般清丽柔情,那么现在的她就是光芒璀璨的夜明珠,如薰衣草般清香淡雅。 这样的天差地别,简直判若两人,有谁会想到就是一人。 破天荒,傅翼自己都难以想象,他居然就这么平静的搂抱着她*,没有去想过往,就这么搂着她,就像一双水到渠成的恋人般。 “嗯。”殷卧雪轻吟了声,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醒了?”傅翼冰冷的目光阴厉的看殷卧雪,如果不是知道她真受了伤,他会以为她是故意扮柔弱博取同情。 “嗯。”殷卧雪又嗯了声,不知是在回应傅翼的话,还是因痛。 傅翼见她没有离开自己怀抱的打算,冷声道:“醒来了就给朕起来。” 殷卧雪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没有推开傅翼,或是乖乖离开他的怀抱,而是抬头,眼睛紧紧的盯着,抿唇一言不发。 “很贪婪朕的怀抱,想重温旧梦。”语气不似以往般冰冷,傅翼嘴角嚼着阴冷的笑意。 殷卧雪诧异的摇了摇头,眼睛失神了,从她来到这里,这还是傅翼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不是受*若惊,反而如临大敌。 宁静后的暴风雨,往往更猛烈。 “抱歉。”为何而道歉,殷卧雪自己都不知,退出傅翼的怀抱,倏地,眼前一黑,只是片刻又恢复,殷卧雪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并没有太在意,只当自己身体虚弱眼花。 “记住,这世上最没有用的就是抱歉两字,你也别妄想朕会放过你,还有,在地狱之炼自己说过什么,朕希望你铭记于心,否则,殷氏皇朝就将在这个世上永远消失。”不是恐吓,傅翼有张狂的本钱,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接着又道:“还有,不许去招惹傅歧月,后果不是你接受得了。”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肯定要反驳回去,但殷卧雪只是淡淡的回了三个字:“我知道。” 傅歧月,那个温润如玉般的男子,却有气喘,上苍待人真的很不公平,那么好的一个人居然患有气喘。 “给你三天,养好身体,等着朕接下来的报复。”傅翼站起身,撩着衣袖,目光锁定在殷卧雪脸上。 “好。”殷卧雪淡淡的吐出一字,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 殷卧雪清冷的气息,对上傅翼冷绝的表情,画面是如此的完美。 傅翼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却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决然离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三十七章 她怎么样 “三天,养好身体。”殷卧雪抬起右手,看着手腕处缠着的纱布,喃喃念着:“身体能养好,恐怕这手也废了。” 学医的她,在傅翼落下碗片的一瞬间,她就已经料到结果。痛,是肯定的,惋惜却没有,一个连死的心都有的人,会在乎一只手吗? 傅翼走后,殷卧雪躺回*上,在他怀里窝了*,她都感觉不到任何腰酸背痛,因为她的身体几乎痛得都快麻木了。 养伤这三天,出入最多的是李御医,傅翼没来找她麻烦,大概是怕一见到她,就控制不住对自己再次出手。 “霜妃娘娘,你的右手?”李御医欲言又止,他还真不忍心将这残酷的消息告诉她。 “我知道。”殷卧雪平静的道,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淡的让人心碎,清冷的目光从手腕上移到李御医身上。“这些天,辛苦你了。” 她是诚心道谢,虽说是在傅翼的威胁之下,不过殷卧雪还是要感谢他,她是昏迷不醒,可不代表她就什么也不知道,李御医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担惊受怕,傅翼是如此的恨眠霜,能让一个人恨你,恨得不让你死,该有多深的恨,可想而知。 “霜妃娘娘,你?”李御医目光里有着惊讶,右手胜过左手,在得知自己的右手废了,她怎么会如此的淡定? “我也懂医。”殷卧雪轻声的说道,当今世上,医术能超过她的人,寥寥无几。 “你?”李御医此刻不再惊讶,而是震惊。 殷卧雪不再多言,垂下眼帘,清澈的眸子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轻抿起嘴角,如果她说,自己是清虚老人的外孙女,估计他的双眼都会瞪出来了。 李御医交待了几句,拿着自己的医药箱退下。 刚走出景秀宫,一道白影挡住了他的去路,李御医将药箱扶到一边,恭敬的叫道:“公子。” “她怎么样?”温润的声间划出,如流水般,傅歧月虽没一官半职,可他的身份却不输给那些王爷。在傅氏皇朝,只需报上他傅歧月的名字,所有关卡不得阻拦,各官员必须以帝君亲临般招待。 “回公子,已经无碍。”李御医不敢多嘴,帝君可特意交待过,不许向公子多透露关于霜妃娘娘的事。 傅歧月蹙眉,又是用同样的话敷衍自己,他也清楚这必定是皇叔的意思,也没为难李御医,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李御医如释重负,退后几步,转身大步离去。 傅歧月抬头凝望着景秀宫三个字,看了看站在大门口的两人,景绣宫,是这宫闱内,皇叔唯一下令不让他靠近之地,站了一会儿,身体有些受不住,只能独自离开。 永和宫,宾客如云,像九重宫阙,热议着的是景绣宫主子的事。 “帝后姐姐,帝君最*爱您,有没有听他提起殷氏皇朝和亲公的事?” “这前一个霜妃娘娘才刚归天,帝君怎么就将殷氏皇朝的和亲公主立为霜妃娘娘了?帝后姐姐,您比我们姐妹常见到帝君,怎么也不提醒帝君,多晦气啊!”听着是在说立妃的事,事实是在暗中指责阴诺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三十八章 破镜重圆 “是啊,怜妹妹说得极是,帝后姐姐,帝君是不是想借此,来怀念萧氏皇朝那个霜妃娘娘吗?她以前可是除了帝后姐姐,冠*六宫,连续侍寝七夜之人。”另一个嫔妃说道。 “我看这个霜妃娘娘,除了身份跟萧氏霜妃像点儿,其它任何地方都没有相似之处嘛!”怜妃用丝帕捂唇笑了笑。 “听说她是帝君主动向殷氏皇朝和亲点名的公主,曾经帝君可是在殷氏皇朝做......”后面的话可是禁忌。“众姐妹,你们说,帝君跟她是不是早就相识?” 听着这些嫔妃们的讨论,阴诺诺没插嘴,只是偶尔笑一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才是上策,在后宫想要长盛不衰,少说多看,用心去分析。 况且,这些嫔妃娘家在前廷的势力与权力都不容小窥,她没有娘家,前廷没有势力,能忍则忍,只要帝君的心在她身上,她就是这后廷的主。 “帝后姐姐,妹妹可听说,她一次都未来永和宫给帝后姐姐请安,你说她是不是恃*而骄,不把姐姐放在眼里。”*裸挑拨离间的话,她想沉默,必然有人不待见。 阴诺诺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刚刚说话的贵妃,温和一笑。“妹妹哪儿的话?霜妃妹妹才从殷氏皇朝来我们傅氏皇朝,难免有些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应,自然不能来永和宫请安。” “水土不服?”贵妃用手巾掩着唇,美艳的脸上是讽刺的笑:“妹妹可记得,姐姐也是殷氏皇朝的人,说不定你们还认识,毕竟七公主可是很出名。” “也许是怀有龙种也说不定。”说这句话的嫔妃,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她的话一落后,嫔妃们的脸都齐齐大变,因为至今,傅翼尚无任何子嗣。如果霜妃真怀孕,喜得龙子,后果可想而知。 “帝后姐姐,妹妹身体有些乏,想回寝宫休息。”贵妃优雅的站起身,朝阴诺诺福了福身,手一伸,贴身宫婢立刻上前搀扶。 “既然如此,妹妹可要注意身体。”温婉一笑,阴诺诺也不挽留。 紧接着,所有嫔妃陆续离开,偌大的堂内就只剩下阴诺诺和永和宫的宫女太监。 明媚将剩下来的宫女太监们屏退开,一脸担忧的望着阴诺诺。“娘娘,需不需要奴婢去探听虚实。” “让她们去折腾,我们只需冷眼旁观。”阴诺诺拿起茶杯,透过杯弦扫了一眼明媚,优雅的泯了一口,脸上的神情却没有语气那般轻松。 “娘娘,你就不担心,帝君跟七公主破镜重圆吗?”明媚直言不讳。 阴诺诺脸上的血色褪尽,一寸一寸煞白起来,担心,当然担心,她长得没后宫任何一个嫔妃漂亮,年龄也是她们之中最大的一个,除了是个温婉娴淑,端庄稳重的帝后,她唯一紧抓着不放的就是对份傅翼的恩情,如果那份恩情没了,她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绑住他。 “明媚,破镜真能重圆吗?”阴诺诺反问道,白希的手指划着白玉盅,眼光哀婉惆怅。 “奴婢不知。”明媚摇了摇头,她是聪明人,深知什么问题可以回答,什么问题不能回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四十章 众矢之的 “娘娘身体欠安,不宜见客。”红袖直接回拒。 “大胆。”德妃身边的宫婢斥喝。 拍,一把掌落在她脸上,宫婢捂住脸,茫然的望着息家主子。“娘娘。” “退下。”德妃厉瞪一眼自己的贴身宫女,看着红袖时,脸上的笑容亲切和谐。“正因妹妹身体欠安,本宫才来看望妹妹。” “不想被就地正法,就识相的给哀家滚。”一声气急败坏的吼声响起。 闻声,德妃一愣,转身见来者,震惊之后,立刻恭恭敬敬跪拜在地。“参见皇太后。” “参见皇太后。”所有宫女太监齐齐跪下,每一人的眼中,无不是震惊之色,皇太后,自从那场宫变后,十年未踏出佛堂一步,今日居然来到景绣宫。 “不知母后劳师动众来景绣宫何意?”皇太后前脚刚到,傅翼后脚随之而来,妖艳的脸上荡出一抹豪放邪恶的笑,邪魅的狭长凤眸展露出阴冷慑人的眸光,神情上却是阴谋得承的得意之色。 “参见帝君。”德妃吓得一身冷汗,她只是想来会会传说中的刁蛮公主,却不料,惊动了皇太后跟帝君。 贵妃跟其他嫔妃闻声而来,见到皇太后时,脸上均露出震惊之色,却见景绣宫外剑拔弩张的气氛,都识相的离开。 “儿臣见过母后。”片刻后,傅翼无视所有人,朝皇太后行礼之后,上前欲从月胧手中接过皇太后的手。“母后今儿个怎么有雅兴来景绣宫漫步。” “这不是被哀家的好皇儿给逼得吗?”皇太后拍掉傅翼伸过来的手,他这一招不就是想把她给逼出来吗?她知道他必定会来景绣宫,只是没料到他会如此之快,快得连她都猝不及防。“月胧,回佛堂。” “母后既然累了,就由儿臣扶母后回佛堂。”傅翼毫不介意皇太后对自己的冷漠,狭长的凤眸里散发着嗜血的光芒,斜身俯在她耳边道:“她如今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如果母后不想让她莫明其妙的成为另一个霜妃,母后应该常来景绣宫走动。” “你......”皇太后气极,脸色一阵苍白,咬着牙,狠狠的瞪着傅翼,表情阴狠的扭曲着,恨意狰狞的盘踞在脸上。 “母后,您是知道的,儿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是恐吓,傅翼是真的做得出来,皇太后心里明镜。 “儿臣看母妃是没那么快回佛堂了,既然如此,儿臣还有国事在身,就先告退。”傅翼朝皇太后行了一礼,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搀扶着皇太后的月胧,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弧度,长袖一甩,像来时般。 他很想孝敬皇太后,可惜,他的孝心她看不到,如果怨恨能将她逼出佛堂,他敢在所不惜。 走到大门口,傅翼突然停下脚步,平静的语气,不容反驳的威慑。“将德妃打入冷宫。” 众人一愣,就连皇太后也不禁抬头,目光里闪过惊讶,随即了然,他就如此容不下殷氏皇朝的人吗?他这是在报复,报复当年自己用他代替威儿,就因自己的自私,傅氏皇朝般成了今天这般。 没有理由,大家却深知这其中之意,在这后宫之中,谁得*,谁就是众矢之的。 扑通,德妃惊恐的跪在地上哀求道:“帝君,臣妾知错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四十一章 演一出戏 “俗话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傅翼眸底深处一片森幽邪恶。“可惜,在朕面前,没有这句话,错了就得付出代价,压下去。” “不。”泪水簌簌滑落下来,德妃颓废的坐在地上,看着走向自己的两个侍卫,挥舞着双手。“死奴才给本宫滚远点,本宫的身体岂是你们能碰。” 侍卫听从于傅翼的命令,才不管那么多,两人将德妃钳制住,任她如何挣扎,强行将她压走。 “死奴才,好大的胆子,你们快放开本宫。”德妃拼命的挣扎,一旦打入了冷宫,就再无翻身之地,她好不容易才爬到四妃之一的位置,怎么能这么毁于一旦,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帝君,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帝君,帝君,求你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饶过臣妾这一次,臣妾再也不敢违背你说过的话,求帝君看在皇太后的份上饶了臣妾,皇太后,皇太后,求您大慈大悲,臣妾求您,救救臣妾,救救臣妾,帝君......” 对于德妃的求救,皇太后冷眼旁观,见人被托走,才闭上双眸,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口中念着禅语。 “如果母后肯开尊口,说不定儿臣会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放过她一次。”这句话,傅翼也只是随口说说,因为今天,无论是谁来到景绣宫,命运都跟德妃一样。 今天这一场戏必须要上演,德妃是牺牲品,而她的牺牲怨不得别人,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沉不重气先出手。 在后廷之中,为了生存,有时候静观其变比先出手更能保身。 皇太后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站在院内,傅翼抬头看了一眼烈日,如果他不离开,母后就会一直站在烈日下,他们是母子,脾气一样的倔。 他年轻身体强壮,可母后年老体弱,如何受得了这烈日之苦。 傅翼跟月胧两人目光汇集在一起,交换了下眼神,傅翼迈步决然离去。 “太后,帝君已经离开了。”月胧拿出手巾,为皇太后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月胧,哀家是不是又错了?”皇太后垂下双手,睁开眼眸,眼底是一片沧桑的悲凉,这一出戏,他是演给自己看,十年前,她的冲动害死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事隔十年,她又在佛堂礼佛多年,还是易冲动,这性子何时才能真真沉得住气。 “太后只是太过关心霜妃娘娘,何错之有。”月胧心里一声长叹,太后不知当年事迹,就算没有她,帝君也不会放过霜妃娘娘。当年的事,就只有帝后,公子与她清楚。 “关心则乱啊!”皇太后摇头。 “太后......”月胧不知如何安慰。 “因果循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月胧,你就别安慰哀家了。”皇太后很后悔当年的事,可如今悔之晚矣,就算心中后悔,表面也不容她承认。 大约又站了半个时辰,月胧怕她的身体吃不消,担忧的开口。“太后。” “回佛堂。”良久,皇太后开口。 “可是......”月胧看着那紧闭的门,霜妃还真沉得住气,发生了这些事,她连面都未露一下。 事不关己,己不劳心,被她施展得淋漓尽致。 “回佛堂。”没有多余的话,皇太后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离开,月胧紧跟其后搀扶着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四十二章 怒不可遏 御书房。 “帝君。”刘图来到御书房,手中拂轻甩,恭敬的叫道。 “如何?”傅翼专著的批阅奏折,刘图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回帝君,皇太后回佛堂了。”刘图回答。 “这么快?”傅翼愣了一下,这么快就回佛堂,母后是殷氏皇族的,见到殷眠霜不应该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吗? 傅翼心中所心,以他对殷眠霜的了解,就算母后想走,她也会挽留下来诉苦,这么快就回佛堂出乎他的意料。 刘图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林长风,犹豫了一下,如实道:“帝君前脚离开景绣宫,皇太后后脚就跟着离开景绣宫。” “什么?”傅翼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吓了刘图跟林长风一跳,这样激动的傅翼,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他们眼中,傅翼沉稳冷静,天蹋都不惊。 “帝君前脚离开景绣宫,皇太后后脚就跟着离开景绣宫。”刘图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傅翼听清楚,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遍。 啪的一声,傅翼一掌啪在面案桌上,目光犀利而冰冷,铁青着一张脸满是怒意,这样的傅翼是林长风和刘图不曾见过,两人对视一眼,均有逃离御书房的冲动,可惜他们不敢,如果在这时候离开,后果不堪设想。 永和宫。 明媚将今天发生在景绣宫的事向阴诺诺说了一遍,阴诺诺听后脸色变得凝重而复杂,德妃被打入冷宫,她是幸灾乐祸,皇太后去了景绣宫,她很是担心。 殷眠霜是殷氏皇朝的公主,皇太后是第一将军府的长女,那身份不输给皇氏的公主,而她虽也是殷氏皇朝的人,但她没有殷眠霜这样的身份,皇太后也不可以助她,若是殷眠霜,皇太后定会助她。 众所周知在这后宫,皇太后不喜欢她,能在这后宫稳坐后位,全靠帝君对她的*爱,别人不知道,但她心里清楚,帝君对她并非爱情,而是恩情。 “明媚,我头痛扶我去休息。”阴诺诺抚额头,明媚将她扶到*上,阴诺诺闭上眼睛,她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帝君对她恩情没了,她用什么留住他。 三天后。 殷卧雪惊愕的看着眼前来访的人,她就是殷氏皇朝,第一将军府的长女,和亲来傅氏皇朝,只用了三年时间,在尔虞我诈的后宫独占鰲头,稳坐帝后的位置,她算是当年的传奇,她也是眠霜的姨娘。 殷卧雪一时也忘了宫中礼仪,直到皇太后拉着自己的手,轻拍着手背。 殷卧雪愣了愣,皇太后五十有四,依旧风华绝代,目光慈善却不失肃穆,高贵之气萦绕其身,不愧为先帝最爱*的帝后。 “孩子,苦了你。”皇太后语气温和,眼神慈善。 心底划过一阵暖流,这是殷卧雪来傅氏皇朝已来,最暧心的一句话,喉咙有些哽咽,说不出话。 皇太后的手,就像是母亲的手,舒适窝心,对从小缺乏母爱的她,着实是激动人心。 “霜儿,为了你的安全,姨娘不能常来看你,有什么事,命人去佛堂告诉月胧,她会将你的事告诉姨娘。”皇太后没多留,叮嘱完几句话就离开,而殷卧雪有始有终都未说一句话。 皇太后是何等的精明,就算她未见过真正的殷眠霜,她们之间有血缘关系,殷卧雪怕自己一说话就露馅。 从皇太后的话里,殷卧雪听得出,她不知道当年的事,而她身边的那个月胧却清楚,她看自己的眼神里带有深思和探索,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宫,傅翼确定她的身份时,月胧就在场,月胧想必是傅翼身边的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四十三章 无话可说 子夜,金碧辉煌的皇宫笼罩在黑夜中,御房书却还是灯火通明。 “帝君,今夜是按宫规翻牌,还是指定那一宫侍寝?”端着托盘的太监,恭恭敬敬的跪在殿中,他都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暗着催促傅翼就寝了。 傅翼目光从奏折上移开,他给她的期限已经到了,是时候去提醒她,别过得太安身,忘了自己的身份,抬眸,眼中布满了寒意,嗜血之光越加清晰起来。“去景绣宫。” 走出御书房,傅翼目光悠远的望了一眼永和宫的方向,对身后的刘图道:“你去一趟永和宫。” “是。”刘图没多问,这些年,只要帝君*幸其他嫔妃,都会命自己去永和宫,告知帝后一声,坦白说,帝君很*帝后,可那却不是爱情,而是恩情,刘图有时候在想,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走进帝君的心,也许她能,必竟帝君对她是特别的,虽说那特别都建立在伤害中。 伤害,也是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感情的开始。 景绣宫,红袖一见傅翼,恭敬的施了一礼,识相的退下,阖上门,屋内一片安静。 烛光摇曳,傅翼沉默的站在一旁,而殷卧雪也没有说话,二人就如此静静的站着,静静地对峙着,谁也不向谁认输,谁也不妥协。 “和亲之前你父皇就没找人给你说为人妇的礼仪吗?”傅翼突然问道,黑眸狠眯起,眸光阴沉冷洌。 殷卧雪望着他,目光闪了闪,为人妇的礼仪,他这是要她向他行礼,若是不行,便将她的任性当成无礼,而她的无礼是皇叔给*出来的。 “恭迎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殷卧雪双膝跪地,那正式的程度,宛如群臣三跪九拜,他要她行礼,她就行给他看,不就是行礼,反正对她也没有坏处。 “现在才知礼,你不觉得晚吗?”傅翼神色阴森,目光寒洌,语气冰冷至极的说道。 不知为何,她越是对自己言听计从,他心里反而不高兴。 殷卧雪清澈的眸子满是平静之色,没见一点惧怕之意,傅翼没叫她起来,殷卧雪只能依旧跪着。 “不说话代表何意?”傅翼蹙眉,他自认为自己的话已经够少了,没料到她的话更少,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的相处方式,无论是对她身体上的伤害,还是语言的伤害,都是淋漓尽致。 “无话可说。”殷卧雪平淡的应声,态度不卑不亢,她深知一点,无论自己怎么做,怎么说,都是一种灾难,傅翼是故意来找茬,他是不会放过自己,既然如此,她何必浪费精力去应付他。 “无话可说?”傅翼重复着她的话,冷若寒潭的眸光像一把利剑射像殷卧雪。“朕看你是无话反驳吧?” “是无话可说,还是无话反驳,其意不同,可是造成的结果却是一致,不是吗?帝君。”最后两字殷卧雪咬得特别重,仰起头望着傅翼,原本淡漠的脸上浮上一层自嘲的笑意。 “曾经的你牙尖嘴利,现在的你很有自知之明。”傅翼上前一步,蹲下身,与她平视,她脸上的平静,真的很想将她撕裂,傅翼越来越发觉原本设想好的情景,都因她的失忆而摧毁,没有按预期的发展,令他心中很不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四十五章 强人所难 “你想自掘坟墓吗?殷氏宫闱内的老麽麽没教过你,给丈夫宽衣解带时,需要双手吗?”明知她的右手废了,傅翼还故意找茬,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放在自己里面*的系带上,另一只大手紧握住她的左手。“解。” 强人所难,绝对是强人所难。 传闻,说眠霜专恣跋扈,殷卧雪此刻领教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跋扈,殷卧雪目光在左手与右手之间徘徊。 “看什么看?给朕解。”傅翼浑身上下不可一世的冷冽与霸气,凌厉的目光,盈起一股萧杀之意,他就是要故意刁难她。 他宁愿她像以前一样,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咆哮如雷,也好过现在的她,不死不活,面对任何事,她都淡然处之。这样的她令他很不爽,因为在她的眼底,自己的报复是那么的可笑。 “一定要这样吗?”用右手解,她根本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殷卧雪仰起小脸,清冷的目光没有一丝动容,就这么淡然的望着他,眼神却是讽刺。 自小她接触的人就不多,就算被接回去,封为郡主,在哥跟叔叔的羽翼之下,她活得无忧无虑,如果不是破浪哥哥那件事,殷卧雪会一直觉得自己是上天的*儿。 哥和叔叔给予了她平淡中的快乐,破浪哥哥给予了她从天堂跌落地狱的痛苦,而傅翼给予她的却是在地狱中的酷刑。 “什么意思?”微眯起的双眸豁然睁开,仿佛要将暗夜撕裂在眼中,傅翼可不认为她是在问,一定要用右手解吗? 殷卧雪微微蹙了秀眉,冷清的声音飘出。“强人所难。” “宽衣解带对你来说,很强人所难吗?”冰冷的话从薄唇迸出,傅翼凌厉的鹰眸盛满一触即发的怒气。 “宽衣解带很简单,可难得是,你明知我的右手废了,而你却抓住我的左手。”殷卧雪的语气很平静,宛如她在说别人的事般。 傅翼目光移向她的右手,手腕处被纱布包着,因刚刚自己抓起她的手,刻意碰到还未彻底愈合的伤口,纱布上溢出血丝,而被折断过的五指,依旧红肿着。 看来她的右手还真是废了,原本他还以为御医是故意夸大其词,经刚刚他的测试,也验证御医所言非虚。 “你恨朕吗?”傅翼放开殷卧雪的手,退后一步,坐在*边,犀利的目光紧锁在殷卧雪身上,不容她逃避。 “恨,有用吗?”殷卧雪反问道,见傅翼脸上的神情变了变,殷卧雪接着说道:“在这世上,恨最无用,纵使你恨透心扉,恨到毁天灭地,右手也不可能再恢复。” 原谅宽恕一个人并不那么困难,爱恨只在一念之间而已。 “你这话,意有所指。”精明的傅翼不可能听不出她语中的深意,拐弯抹角在说自己呢?这女人还真让人费解,他笃定不准,那个才是她。 “你想太多了。”殷卧雪愣了愣,瞬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那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绝非他,在清楚的知道,他对眠霜的恨已经根深蒂固,殷卧雪就没想过用话语,或是旁敲侧击,让他放弃。 有些人是为了恨而活,一旦让他放弃恨,就等于是让他放弃了自己的生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四十六章 那是什么 “到底是朕想太多,还是你心机深沉,你我心知肚明。”傅翼领教过满腹心机的殷眠霜,她的阴险毒辣,绝不输给自己,否则当年自己就不会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殷卧雪撇开目光,并不想多做解释,解释再多,恐怕在他眼底是,解释也变成了掩饰。 看着殷卧雪淡然自若的神采,傅翼眼中目光诡异一闪,嘴角勾勒起一抹阴冷的弧度。“朕很好奇,你为什么在明知道破浪有心爱之人时,还要涉足在他们之间,是不是,看着他们恩爱,你眼红,所以就心生歹念,毁其所能毁,伤其所能伤。机关算尽,终究是难逃天意,失忆,老天对你还真不薄。” 对殷卧雪失忆的说词,傅翼压根就不信,在他的旁敲侧击之下,她所谓的失忆,只是忘了自己,这可能吗? 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傅翼的话再次戳中了殷卧雪心中那道伤口,一阵阵的刺痛向她袭来,痛得龇牙咧嘴,却不能喊痛,因为她没权力。 “怎么?又说中你不愿面对的事实了。”傅翼的表情是幸灾乐祸,盯着殷卧雪痛不欲生的神情,眉宇间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悲伤。破浪对她的影响力,让傅翼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在用破浪打击她的同时,也在攻击着自己,即使如此,只要看到她痛苦,即便是被攻击到,也让他感觉到报复的痛快。 残破的心脏无助地抽搐颤抖着,殷卧雪强行压制胸口里,那股排山倒海般的痛楚。 “傅翼,你无耻。”殷卧雪溢满悲痛的目光,迎上傅翼幸灾乐祸的目光,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艰难。 “你说什么?”傅翼霍地站起身,直逼近她,居高临下带着霸气的凌然。 “你无......噗。”耻字还未说出口,殷卧雪只觉一股血腥味儿涌上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鲜红的血渲染在地毯上,妖艳极致。 看着气血攻心的殷卧雪,傅翼内心却有瞬间的紧窒,妖艳的脸上一丝惊慌一闪而过,快得连他自己也未察觉出。 这次,傅翼没有趁胜追击,赶尽杀绝,嫌恶的看了一眼殷卧雪吐在地毯上的血。“真扫兴,刘图,摆驾永和宫。” 其实,傅翼也就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这次来景绣宫连林长风都没陪同,刘图怎么可能在外面守着。 看着傅翼决然离去的背影,殷卧雪立刻松了口气,也奇怪,若是以前,他没将自己逼到绝境,是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不是殷卧雪对他有偏见,傅翼就是那个种,明知你身上哪有致命的伤口,他就往哪儿戳,拼命的戳,直到血淋淋。 殷卧雪擦掉角嘴上的血迹,拿出一颗药丸放进嘴里,入口即化,平息着心痛。 殷卧雪走到窗户下,推开窗户,染上愁容的目光悠远的望着夜空。 记得哥将她从谷底接走时,外公对她说过一句话。“当你择定了一条人生道路时,就必须抱着坚持始终如一的心走下去。” *无眠,直到卯时,才靠在椅榻小睡。 今日,下了早朝,傅翼没去御书房,而是直接来到景绣宫。 “帝......奴婢参见帝君。”一见傅翼出现在景绣宫,宫婢一阵惊慌,吓得双膝一软,跪拜在地。 “那是什么?”傅翼停下脚步,冷眸锁定在宫婢手中托盘里的青花瓷碗,碗内的药汁漆黑似墨,散发着淡淡的苦涩味儿。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四十八章 手受伤了 就算他不懂医,也有常识,后宫里,嫔妃受到*幸,第二天给其嫔妃喝的药,除了避孕药,能有什么好药。 “臣妾对医术,也略懂一二。”很谦虚的回答,苦涩的药味残留在口中,让殷卧雪微不可见的皱起眉头。 这药,绝非是傅翼为自己准备,殷卧雪想到皇太后的忠告,拿着空碗的手紧了紧,后宫有人出招了,自己果真成了众矢之的,她们可知,她不去永和宫向帝后请安,不是恃*而骄,无视帝后的存在,而是自己被禁足。 “既然知道,还喝?”傅翼问出这句话时,忘了是自己强逼她喝下。 殷卧雪抬眸看了一眼傅翼,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从容,淡淡的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意思很明显,别说只是让她喝药,就是要她的命,给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并且感恩戴德。 傅翼鹰眸犀利的看着殷卧雪,她的逆来顺受,显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空气稀薄,气氛压抑,有种剑拔弩张的味道。 而正在此刻,刘图闯了进来。“帝君,大事不妙,月公子晕倒在皇城门口。” 殷卧雪只觉眼前一抹黑影闪过,一道劲风刮过,傅翼的身影就消失在眼前。即使不见他惊慌的表情,可傅翼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他,傅歧月对他真的很重要。 傅歧月,殷卧雪对他的记忆,仅限于那场雨里,他脸上和煦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他温润如玉的嗓音,令人心旷神怡。 傅翼不让她接近傅歧月,就凭傅歧月跟破浪哥哥一样,有哮喘,她就做不到冷眼旁观。 换了件衣衫,殷卧雪纤瘦的身影从窗户掠出,轻快的身影朝药房飞奔而去。 殷卧雪并不知道药房在哪儿?可她对药很敏感,哪儿药味儿特浓,那就是药房。 来到药房,索性的是药房里并没人,抓好药,药罐里加满水,沸腾之后才一一将药放进去,直到所有的药都放完,殷卧雪坐在炉火旁,看着火苗发呆,直到满罐子的水熬到只有半小碗,殷卧雪才准备将药汁倒入碗里。 殷卧雪左手提着药罐,将药汁倒入碗里,可有些药渣却跟她作对,右手无法帮助,殷卧雪正苦恼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手受伤了,我来帮你。”因殷卧雪穿的是宫女装,太监以为她是某宫的宫女,热心的相助。 “谢谢。”殷卧雪并未逞强,现在也不是她逞强的时候,偶尔向别人低头,就是方便自己。 “新入宫?”太监接过殷卧雪手中的药罐,利索的将药倒入碗中,见殷卧雪点头,接着道:“你是哪宫的?” “景绣宫。”殷卧雪没说谎,只是没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听到景绣宫三字,太监手下一顿,斜睨了一眼殷卧雪,叹息道:“在景绣宫当差,放机灵点,别看现在景绣宫笼罩在一片金光下,其实就是在风口浪尖上,也别看住在景绣宫的主子很受*,这后宫,一月河东,一月河西,今天承蒙圣*,指不定明日就被打入冷宫。” 一番话真是说到了后宫的精髓骨里去了,后宫嫔妃眼中只有帝君,绞尽脑汁的争*,费尽心机的排除异己,而宫女跟太监看得却是整个后宫的趋势,雪亮的眼睛比那些嫔妃看得透彻得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四十九章 药房当差 殷卧雪忍不住多打量了太监见眼。 太监明显的感觉自己此刻正被探寻被审视,并没有生气,笑容满面的道:“呵呵,你也别怪我多嘴,或是诅咒谁,以前景绣宫的主子,霜妃娘娘也很受*,可惜,万千恩*于一身,最后还是落个赐死帝妃的下场,幸亏她不是傅氏皇朝的人,不然凭帝君的残暴肯定会祸及满门。” 殷卧雪一愣,这些事她一点都不知情,霜妃,不是傅氏皇朝的人,那是哪国人? 摇了摇头,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有好奇心打听别人的事。 这个太监,到底是有意告诉自己这些,还是无意,或者只是单纯的好心告诫自己堤防。 “呵呵,那个,你叫什么?”太监笑呵呵的问道。 “小雪。”殷卧雪愣了愣,见太监一脸憨厚老实的样子,忍不住告诉了他,自己的小名。 “小雪。”太监喃喃念着,摸了摸头。“你可以叫我小迟。” “好。”殷卧雪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他先前那番话,还真以为此人老实巴交,殷卧雪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友好,不带任何利用心。 “那个,小雪,刚刚那番话,你听听就行了。”别到处宣扬出去,这句话小迟没有直说。 “了解。”殷卧雪又点了点头,在宫中当差,最忌讳的就是多嘴,祸从口出,多做,少说,绝对是宫中生存之道。 “快将碗端去,凉了就失去药性了。”小迟将药碗放在托盘中,转身见殷卧雪受伤的右手,担心的问道:“你可以吗?” 殷卧雪感激一笑,伸手从托盘中拿起药碗。 “小心烫。”小迟蹙眉,想去阻止却晚了。 碗很烫,瞬间便将她的手烫红,火辣辣的痛,殷卧雪却丝毫不在意,淡淡的说道:“没事。” 右手不能用,光是左手拿着托盘,很容易打翻。 “等一下。”见殷卧雪转身,小迟叫住了她,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篮子,跑到殷卧雪面前,接过她手中的碗药。“啊,好烫,好烫。”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烫,小迟拿着碗的手一抖,药洒出,烫到殷卧雪的手背上,红成了一片,立刻起了水泡。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烫伤药。”小迟脸上满是愧疚之色,将药碗放进篮子里,转身就要去找药。 “不用。”殷卧雪弯腰提起篮子,朝外走,小迟愣愣的望着她的背影,她脸上淡淡的神情,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我在药房当差,有什么事你可以来药房找我,虽然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我可以给你安慰。”小迟冲到门口,对着殷卧雪的背影道。 “谢谢。”殷卧雪愣了愣,这药房日后她会经常来,毕竟想要研制寒毒的解释,需要很多种药材。 延启宫。 殿内死一般寂静,宫婢太监跪了一地,十几名御医一并把额头伏至地上。 *上,傅歧月紧闭着双眸,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呼吸微弱,时不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傅翼坐在*边,浓眉紧锁,脸色阴沉,薄唇往上扬勾出冷冽的弧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五十章 性命攸关 “将所有人拉出去,凌迟处死。”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傅翼犀利的目光锁定在御医身上,眼神阴鸷骇人。 每个人都在害怕,心在颤抖,听到凌迟处死四个字,均只是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没有求饶,也不敢求饶,傅翼冷血狂暴,世人皆知,一旦怕死求饶,祸及满门。 侍卫正准备将人押下去,刘图见一抹身影走了进来,心咯了一下,姑奶奶,帝君正在气头上,她这一来,不是火上浇油,送死吗? 刘图趁傅翼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傅歧月身上,身影一闪,挡住殷卧雪的路,压低声道:“霜妃娘娘,请回。” 殷卧雪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刘图,扫了一眼被侍卫架起的一群人,语气平淡的说道:“放了他们,我保他无事。” 闻言,刘图差点倒地,她还真是不怕死。 那群人里,除了李御医没人认识殷卧雪,均好奇,一个宫婢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帝君说话,虽说是救他们,可这语气? “谁准你踏出景绣宫。”傅翼看着殷卧雪,冷凝的眸子寒霜尽染,仿佛也要把殷卧雪冻成冰。 “放了他们,我保他无事。”重复了一遍,殷卧雪的语气很平淡,如同以往一般。握住篮子的手紧了紧,她心里也没底,傅翼毕竟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传言,傅翼对他的侄子极其*爱,可*爱的程度有胜过他自己吗?她违背他的意,私自从景绣宫走了出来,等于是公然向他挑衅。 “你这是在向他们施恩,只可惜......” “傅翼,性命攸关。”殷卧雪打断傅翼的话,无视他那如刀刃般凌厉的眼神。“傅歧月的命,他们的命,熟轻熟重,你自己好生惦量。” “你敢威胁朕?”傅翼鹰眸里弥漫起风暴,如同一只黑豹,身上的气息,危险而强烈。 “再耗下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殷卧雪不畏惧的仰上傅翼嗜血的目光,脸上的表情鄙夷而轻视,不是恐吓,只是陈述事实。 殷卧雪的话正中傅翼的死穴,林长风依旧是面无表情,侍卫、太监、宫女、御医等人均震惊的忘了反应,自傅翼登基以来,这还是第一人敢挑衅他的权威。 “全部都下去。”刘图见势,立即便招呼殿内其余人等全部退下。 殷卧雪看了一眼刘图,真不亏是太监总管,懂得看局势,怎么样给傅翼找台阶下,难怪自傅翼登基,他便伺候左右,至今还未丢命。 众人应声,顿时松口气,纷纷退了出去。 “还不退下。”留下来领死吗?刘图看着李御医。 经刘图这一提醒,李御医立刻回神,准备退下,却被殷卧雪叫住。“李御医。” “霜妃娘娘,有何吩咐。”李御医站下脚步,恭敬的问道。 “你会扎针吗?”殷卧雪提着篮子朝圆桌走去,将篮子放在桌面上,揭开盖子,拿出熬好的药,朝*边走去。 “略懂一二。”李御医用衣袖擦了擦汗,真不知留下来是福还是祸,不过他却不后悔,总觉得留下必有收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五十二章 你要联喂 “需要告诉你扎针的位置吗?”殷卧雪冷清的嗓音,宛如凉薄的月光,清爽舒适。 “不用。”李权摇头,不敢扎的穴位已经被她扎了,剩下的都是简单,没有危险的穴位。 扎针,拔针,一系列完成之后,傅歧月依然没醒,傅翼直接将李权撵走,只留下殷卧雪。 “给。”殷卧雪收好金针,拿起药碗递给傅翼,而傅翼只是冷眼盯着黑漆的药汁,并未去接的意思。“喝完药,他才会醒。” “你要朕喂?”一字一顿,傅翼从牙缝里迸出,这才是重点,活了二十八年,他还没伺候过人喝药。 “不然呢?”殷卧雪看着傅翼反问道,扬了扬右手,声音低迷平静如水。“就算臣妾愿意,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傅翼语塞,因为她的右手是被自己废掉,接过殷卧雪手中的药碗,大指将药碗里的勺子压在一边,有些笨拙的放在傅歧月嘴边,略略抬高药碗,试图将药汁倒进他口中,然而,不少的药汁从傅歧月嘴角流出,顺着下巴一路流进衣领,染脏了他白色衣衫。 傅翼哪会伺候人喝药,就算是自己喝药,都是接到手,仰头一饮而尽。 殷卧雪摇了摇头,一把抓住傅翼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放手。”感觉到她软弱的手心,傅翼心神一荡,身体居然有些莫名躁动。 “只此半碗,浪费了就没了。”殷卧雪拿起碗里的勺子,一勺一勺的将药喂进傅歧月口中,神情专注,尽显高雅的气质,令人倾倒,只是她眉心多了一份忧愁。 “没了再去熬。”傅翼理所当然道,他就不信,偌大的皇宫,连一碗药都浪费不起。 殷卧雪斜睨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见药从傅歧月嘴角溢出,放下勺子,拿出手巾,轻柔的擦拭着,擦好之后,才又拿起勺子,一勺接一勺的喂着。 傅翼静静地观赏着殷卧雪的每一个动作,不渗一点虚假,全是发自内心。素衣淡服,全无装饰,穿在她身上却透着股子清爽的味道,浑身散发出清新脱俗的气息,未施粉黛的容颜雅丽若仙,给人的感觉,观之可亲,思之心恬。 “一会儿便醒。”碗见底,殷卧雪将最后一勺药喂进傅歧月口中,将勺子放回空碗里,用手巾帮他擦了擦两边嘴角。 “他的病好了吗?”微颤的声音渗透出傅翼心中的激昂,这病折磨了月二十年,傅翼为他寻访名医,珍贵的药吃了不少,可终究不见其效,时好时坏,最近几年,发作的特别勤,这次还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我只保他不死,可没保他病好。”殷卧雪睨了一眼傅翼,从他手中接过空药碗,助他将傅歧月放在*上躺着。 “不是扎了针,喝了药吗?”虽然料到结果,可由殷卧雪说出来,傅翼还是有些失望,月的病就真无法根治吗? “哮喘,从娘胎里带出来,无法根治,更不可能药到病除。”殷卧雪平静的说道,眸子不泛半点涟漪,如果能根治,她早就把破浪哥哥的哮喘治愈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五十三章 看到什么 殷卧雪将空碗放回篮子里,提着篮子朝殿外走去。 “殷眠霜,别以为这次你救了月,就能抵消我们之间的恩怨,朕对你的恨,是无法抵消,死亡也不能。”傅翼态度万分冷漠的说道,颇有过河拆桥的味道。 “我知道。”殷卧雪回头望了一眼傅翼,清澈的眸子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她出手救傅歧月并非为了傅翼,或是为了抵消什么,她救傅歧月,是因他跟破浪哥哥的命运有着同样的悲剧,被哮喘折磨。 殷卧雪走出延启宫,拐角回廊处。 “小师妹。”突然,一声压抑中带着激动的声音响起。 殷卧雪一愣,随即转身望着站她身后的李权,相比他脸上的震惊,殷卧雪却平静许多,微微一笑,灿烂了整个天空,甜甜的叫道:“二师兄。” “小师妹。”李权又叫了一声,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殷卧雪。 殷卧雪抬手习惯性的揉搓着眉心,咧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可爱至极,朝李权像小时候般,玩劣的扮了扮鬼脸。“讨厌的二师兄,在看到我拿出金针时,就已经猜到是我,还故意试探人家。” “你真是那个玩劣得让师傅跟师兄们,头痛的小师妹?”李权还是不敢相信。 “如假包换。”殷卧雪四下扫了一眼,见没人,突然扑进李权怀中,指责道:“二师兄,真没用,如果我不拿出金针,你是不是永远都认不出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师妹了。” 见到李权的第一眼,殷卧雪就认出了他,只是碍于傅翼在场,又在傅翼监视之下的景绣宫,她才不敢与李权相认,甚至连一点欣悦的表情都不能表现出来。 “你被你哥带走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娃,人家常说,女大十八变,二师兄认不出你也情有所原。”说完,李权想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担心惋惜取代久别重逢的喜悦。“小师妹,你......” “二兄师,一言难尽,今夜寅时,我去药房找你。”殷卧雪可没忘记,这回廊处随时有太监宫女出入,一个嫔妃,跟一个御医,窃窃私语,万一被有心人看到,又该引发一场风波。 “好,不见不散。”李权也清楚,此地说话不方便。 殷卧雪见四下无人,敛起思绪,朝景绣宫走去。 李权目送殷卧雪的背影,一脸的阴沉担忧,目光里甚至闪过一丝悲痛的凝重。 “我看到了喔。”清脆的声音在回廊响起,接着一道娇俏的俪影,从一条红木横梁后方蹦了出来。 李权一震,转身见一名二八芳龄的少女,淡紫的上衣配一条浅绿的裕裙,俏丽可人,清新灵动,落落大方,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李权,散射出无尽光芒。 “你看到什么了?”李权头痛的问道,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啊,她又听到了多少? “你跟帝君哥哥的嫔妃,公然在回廊处幽会,今夜寅时,你们约定在药房幽会,还不见不散。”少女弯得像月牙儿一般的眉毛一横。“好你个李权,我要去告诉帝君哥哥,说你*他的妃子。” “郡主,求你别瞎添乱行不。”李权拧了一下眉,一把抓住少女的手,由她去帝君面前乱说,别说小师妹,就连整个李府都会遭殃。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五十四章 一无所知 “好,让我帮你们保密也行。”少女灵动的目光一闪,咧开嘴一笑,一把抱着李权的手臂。“今夜带上我,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幽会,没准我还可以帮你们把风呢。” “郡主,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还有我们不是幽会。”李权头痛的道,带上她去,越搅越浊。 “私下见面,不是幽会是什么?”少女放开李权,双手叉腰,威胁道:“李权,你若不带我去,你们就等着被帝君哥哥,凌迟处死,满门超斩。” 殷卧雪回到景绣宫,刚刚将宫婢装换下,刘图就来景绣宫宣读傅翼口俞。 “帝君口俞,霜妃立刻前去郁露、永和两宫请安。” “请安?”殷卧雪看了一眼窗外,现在已经晌午,请什么安,傅翼摆明了找茬,只是这次他让自己去郁露、永和两宫,葫芦卖的是什么药? “对,帝君口俞。”刘图恭敬的道,对霜妃有些另眼相看,也有几分感激,御医都宣告月公子危在旦夕,如果不是她出手相救,月公子若真有个闪失,遭殃的就不只是御医院,就连他个这圣前侍奉的总管也得小心谨慎。 “知道了。”殷卧雪点了点头,无论傅翼出什么招,她都只得接。 “郁露宫的主子是兰太贵妃,永和宫的主子是帝后,霜妃娘娘,奴才建议你还是先去郁露宫,兰太贵妃是宫阙内出了名的......”刘图咳嗽了几声,未说出口的话中之意很明显。“帝后娘娘,温婉娴淑,不拘小节,易与人结交。” “多谢刘总管提醒。”不是巴结,诚心道谢,殷卧雪清楚,在皇宫,尤其是九重宫阙之内,冷眼旁观的人多,真心雪中送炭的人少之又少。 刘图还想说什么,见殷卧雪平淡无波的双眸,也不好在多嘴,只对着站在一边的红袖道:“红袖,帝君要你寸步不离的跟着霜妃娘娘,关键时刻放机灵点。” 红袖点了点头,而殷卧雪心头苦涩,傅翼让红袖关键时刻放机灵点,是让她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吗?殷卧雪可不敢奢望,傅翼放红袖在她身边是为了助自己。 红袖,一个御前女官,居然成了她的贴身宫婢,傅翼如此明显的用意,若是还不明白,十七年就真是白活了。 穿戴整齐,红袖陪着殷卧雪前往郁露宫。 辇驾驶到郁露宫门前,红袖上前将殷卧雪扶了下来。 郁露宫,兰太贵妃所居之宫殿,恢弘宏伟自是不在话下,相比其他宫,这里巡逻的侍卫较多,甚至比帝后和皇太后所居住的寝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兰太贵妃,傅翼的养母,他一出生,先帝就给她养,就因她曾经养过傅翼三年,宫变中,众多嫔妃之中,除了皇太后,她是唯一存活下来的嫔妃,还活得尊贵,比皇太后还威风。 宫中庭园,花木交错,清风送爽,香气飘然,令人心旷神怡。 “娘娘,对这后宫了解多少?”红袖突然问道。 殷卧雪脚下一顿,这还是红袖第一次主动跟自己说话,红袖的话很少,几乎都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谦虚的道:“一无所知。” “后宫之中,众所周知,兰太贵妃因帝君的尊重,脾性古怪,难以对付,皇太后不出佛堂,兰太贵妃在后宫更是嚣张,几乎可以行使皇太后的权力。”红袖看了殷卧雪一眼,淡淡的道。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五十五章 她去请安 殷卧雪懂,这是傅翼给她的权力,生母不及养母,生母虽重要,养母恩大如天,怪不得兰太贵妃可以在后宫张狂。 她很想知道傅翼对兰太贵妃是母子情,还是恩情,或是感情的寄托? 红袖看了沉默的殷卧雪一眼,想了想接着又说道:“目前,除了帝后,兰太贵妃的外甥女淑妃,与洛丞相的女儿贤妃最受*,有些恃*而骄,尤其是贤妃,娘娘只需堤防兰太贵妃与贤妃即可,而贵妃是后宫嫔妃之中,家族势力最硬,为人阴狠,她却不会明着挑衅或是给你难堪,而其他嫔妃,娘娘不必管,有兰太贵妃在,她们只会耍耍嘴皮子。” 殷卧雪愣愣的看着红袖,她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这些都是宫闱内,大家心知肚明,却心照不宣的事,她居然就这么毫不隐瞒,不加修饰的直白说出口。 尤其是告诉她,殷卧雪可没忘记红袖是傅翼的人,红袖是傅翼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傅翼恨她入骨,不可能让红袖告诉自己这些,她跟红袖也没有私交,红袖不可能背着傅翼帮她,难道这是傅翼让红袖叮嘱自己的,可能吗? 以傅翼对她的恨,根本就不可能。 红袖到底是傅翼安插在自己身边,落井下石,还是雪中送炭? 突然,殷卧雪脑海里浮现出傅翼的话。“除了朕,谁也没资格伤害你,就连你自己也不行。” 殷卧雪了然了,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傅翼还真是说到做到。 “娘娘进宫近二十日,却未曾到任何一宫请安。”看出殷卧雪心中疑惑,红袖淡淡的说道。 殷卧雪虽非公主,却是郡主,多多少少也懂后宫生存之道。 请安?在她和亲到傅氏皇朝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请安这两个字的存在,五岁那年回到父母身边,因自小跟外公在一起,初时对父母没多少感情,毕竟是血脉亲情,时间久了自然有了感情,他们对她心生愧疚,对她视如珍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他们双双归西后,又有哥哥照顾,还有皇叔,只要是她不愿意的事,没有人可以勉强她。 “你想说什么?”殷卧雪看着红袖问道,她并非听不懂红袖的话。 红袖愣了愣,张了张嘴想对殷卧雪说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走进殿堂,殷卧雪停住脚步,抬眼望去,高堂上坐着兰太贵妃,四十有一,华丽的宫装,浓妆艳抹,风华绝代之下是妩媚,目光不似皇太后慈善却不失肃穆,而是阴厉中夹着高傲,眼神是骄傲自满,原本的高贵被嚣张之气萦绕其身。 左右两边有顺有序的坐着嫔妃,而贵妃和贤妃坐于右左两边首位,殿堂中央,摆放着行三拜九叩大礼的锦垫。 若她没记错,行三拜九叩大礼除了重要的大典,或是祭典上才有,而兰太贵妃却要自己对她行三拜九叩,绝非只是单纯的刁难,到像是作给谁看,不是傅翼,皇太后是殷氏皇朝的人,她亦是,兰太贵妃是做给皇太后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五十六章 以下犯上 殷卧雪神色很平淡,仿佛水一般,松开搀着自己的红袖,朝锦垫走去,却没跪,福了福,朝兰太贵妃行了个嫔妃见到长辈的礼仪。“景绣宫眠霜见过兰太贵妃,贵妃娘娘、贤妃娘娘,淑妃娘娘。” 殷卧雪只对兰太贵妃跟四妃中剩下的三妃行礼,怎么说她也是个和亲公主,其他嫔妃直接无视。 啪!斜空里伸出一只手来,重重的打在殷卧雪脸颊上,像刮了一阵旋风般,那尖利的指甲划破肌肤,四条血丝清晰的印在殷卧雪左脸上。 那速度很快,快得连红袖都来不及阻止,可见对方武功不弱。 殷卧雪被打愣在原地,福着身的身姿也跟着站了起来,无视脸颊上的伤,抬眸望向打她的人,宫女,看着装,似乎品阶比较高。 红袖认识那宫女,见她没再有多手之意,红袖也没上前,这是郁露宫,所谓人家的地盘,人家做主,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挺身而出。 接着,宫女厉声说道:“霜妃娘娘,这是郁露宫,你在请安时却将贤妃娘娘摆在我家娘娘前面,这是摆明了不把我家娘娘放在眼里吗?” 殷卧雪扬起手一巴掌打在宫女脸上,清脆声响彻在殿内,在所有人愣住之际,殷卧雪又煽了宫女几巴掌。 “你敢打我。”宫女反应过来,捂住脸,难以置信的瞪着殷卧雪。这可是郁露宫,她可是淑妃的贴身宫女,而淑妃是兰太贵妃的外甥女,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她居然敢在郁露宫当着兰太贵妃的面打自己。 啪,又是一巴掌落在宫女脸上。 “你......”宫女瞪大双眼。 啪,又是一巴掌落到宫女的脸上。 殷卧雪在宫女准备抬手时,喝道:“大胆的奴才,敢在本宫面前自称“我”,本宫看你是没将后宫的规矩放在眼底,敢在本宫面前张狂,进宫之前,没老麽麽教你宫规吗?” “霜妃。”见自己的宫婢被打,淑妃哪能忍得住,蹭的一下站起来,在众多人面前,公然打她的宫婢,摆明了不将她放在眼底。“霜妃,敢在郁露宫撒野,恃*而骄应该有个限度,在兰太贵妃面前欧打本宫的宫婢,来人。” “红袖,傅氏皇朝,后宫可有以上犯下之罪。”殷卧雪无视暴怒的淑妃,斜睨着红袖问道,恃*而骄,也不知是谁? “回娘娘,有。”红袖恭敬的道,她若是对殷卧雪越恭敬,这些人越不敢动她。 “何罪?”殷卧雪平淡无波的声音再次响起,可听到别人耳里却麻木的可怕。 “以下犯上,斩立决。”红袖扫了众人一眼,朝殷卧雪说道,心里对殷卧雪的看法有些动容。 “求霜妃娘娘饶命。”见情势有变,刚才还嚣张的宫女,立刻双膝一软跪拜在地,她也没料到殷卧雪会无视郁露宫,无视兰太贵妃,求救的目光落到自己家主子身上。 “霜妃。”淑妃救得不是自己的宫女,而是自己的面子,她怎么能在众多嫔妃面前失了脸子,否则还不成为笑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五十七章 她的犀利 “淑妃,坐下。”兰太贵妃开口,朝自己的外甥女使一个眼色,可偏偏淑妃当没看到。 “姨......” “坐下。”淑妃刚一开口,就被兰太贵妃斥喝,她能在后宫长居,没有几把刷子怎么行,她到要看看,这女人是否真敢在自己的宫殿内动她的人。 淑妃还不依,兰太贵妃给她一个凌厉眼神,只能愤愤的坐回自己椅子上,紧拽着手中的丝巾,她都能感觉到四周朝自己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霜妃,敢动本宫的人,敢给本宫难堪,今日之耻,本宫记下了,他日定当找你加倍奉还。 贵妃只是淡淡的扫了殷卧雪一眼,贤妃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目光,而其他嫔妃均沉默,均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霜妃娘娘,求你饶了奴婢。”宫女见自家主子救不了自己,朝殷卧雪不停的磕着头,额头都红肿了起来。 殷卧雪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宫女,有些感触,这就是宫闱内宫女的悲。“饶了你,本宫这一巴掌岂不白挨了?” “霜妃娘娘饶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宫女直起身,不停的掌自己的嘴,每一下都用尽全力,只要能保住小命,不管有多痛,都得忍。 “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敢打本宫,说,谁指使你的?”殷卧雪明知故问,反正她已经被傅翼推到风口浪尖上,成为众矢之的,她若不做出一番成就,岂不枉费他一番苦心。 宫女看了一眼自家主人,那眼神好像在告诉自己,如果敢把她招出来,必死无疑。“是奴婢,是奴婢仗势欺人,是奴婢不知好歹,得罪了霜妃娘娘,求霜妃娘娘饶命。” 殷卧雪看了宫女一眼,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也要杀鸡给猴看。“本宫可记得,你打本宫的理由,“霜妃娘娘,这是郁露宫,你在请安时却将贤妃娘娘摆在我家娘娘前面,这是摆明了不把我家娘娘放在眼里吗?”本宫有说错一个字吗?” 殷卧雪将刚刚宫女的话重复了一遍。 “奴婢该死,以前那些嫔妃娘娘都是将我家娘娘摆在贤妃娘娘前面。”宫女胆怯的说道,这次她是真的怕了。 殷卧雪蹲下身,声音轻的似有若无,却能在这静谧的殿内让所有人都听清楚。“九重宫阙内,四妃,以贵、德、贤、淑,依次排列,本宫有叫错吗?” 宫女本想回答,却被殷卧雪抢先道:“想要本宫将你家娘娘排到贤妃前面,就让她先爬过贤妃。你一个狗丈人势的宫女算什么东西,敢出手打本宫,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本宫是和亲公主,后台是整个殷氏皇朝,你家娘娘算什么,家族后台再硬,能跟一个国家相比吗? 本宫不远千里和亲到傅氏皇朝,你们还真以为,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沙滩被遗弃,四大帝国中,萧、殷、魏、吴,可没有傅,傅氏皇朝可是依附着殷氏皇朝,可不是殷氏皇朝依附傅氏皇朝。 本宫委身下嫁到傅氏皇朝,已经很憋气了,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敢打本宫,看你是活腻,恃*而骄,已经骄横到无知的地步,最基本的深谙之道都不懂,在本宫面前,还敢妄自尊大。 郁露宫又怎样,本宫来请安是给帝君面子,你们还真以本宫稀罕,说白了,如果那天帝君不再孝顺,郁露宫就如冷宫,失去帝君的羽翼,你们还能张狂得起来吗?支撑本宫的不是帝君,而是我身后的殷氏皇朝,只要殷氏皇朝不倒,本宫就有张狂自傲的本钱,只知在后宫蛮横,嚣张狂傲,丈势欺人,连诸国的趋势都不懂,一群无知的笨女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五十八章 谁在试探 一番话下来,让众嫔妃心里有气,却没一人敢开口反驳或是斥喝,而兰太贵妃脸色瞬间苍白,柔和的表情扭曲成丑陋的愤恨,恨意狰狞的盘踞在脸上。 殷卧雪的话,再笨的人都听得出,她是在指桑骂槐,这些话明着是对那个宫女说,暗着是在对她们说,尤其是兰太贵妃。 而她的话让人无话反驳,四大帝国中,殷氏皇朝居二,她的确有狂傲嚣张的本钱。 “兰太贵妃,臣妾身体有些不舒坦,红袖。”目的达到,多留无意,殷卧雪伸出手,红袖立刻上前将她扶着。“本宫要回宫休息。” 目送两人离去,那嚣张的焰火萦绕在她们头顶上。 “姨娘,你瞧瞧,她张狂的样子,摆明了不将姨娘放在眼底。”淑妃站起身,指着殷卧雪离去的方向,愤愤的说道。 “各位散了,本宫也有些乏了。”兰太贵妃一手扶着头,站在她身边的宫婢立刻上前将她扶起,朝内室走去。 “恭送兰太贵妃。”所有嫔妃站起身,齐声说道。 嫔妃窃窃私语,纷纷离开。 淑妃站在原地,蹬足转身朝内室跑去,就见老麽麽在为她按摩太阳穴,跪在地上,撒娇的叫道:“姨娘。” “你还委屈了?做事之前也不跟姨娘合计。”兰太贵妃抬眸看一眼淑妃,接着闭上双眸,缓缓道:“这样也好,不是试探的试探。” “姨娘,你的意思是?”淑妃眼前一亮,站起身。 “霜妃,殷眠霜,如果真如传说那般。我现在放心了,一个骄横野蛮的公主,在后宫不足为惧,帝君*她一时,还能*她一世吗?”兰太贵妃嘴角旋起一抹笑。 “姨娘。”淑妃恍然大悟。 走出郁露宫,殷卧雪停下脚。 “我们现在就要去永和宫请安吗?”望一眼天空,这哪是请安啊!去吃晌午还差不多。 “是。”红袖公式化的回答。 殷卧雪没再说什么,跟在红袖后面,她们走后,三抹身影走了出来。 傅翼、林长风、刘图。 “帝君,你的担忧是多余。”刘图笑呵呵的说道,刚刚那一幕他们可是在房顶上看得一清二楚。不愧是刁蛮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张狂至极,骄傲至极。 “帝君,现在?”林长风言简意赅。 “回御书房。”说完,傅翼转身,大步流星朝御书房走去。 永和宫。 “娘娘,景绣宫主子霜妃娘娘前来请安。”明媚跑了进来,见阴诺诺正在做刺绣。 “啊。”阴诺诺一个失神,针扎在手尖上,呆滞的目光望着溢出血珠的手指,只是一个小小的针孔,却颇有血流不止的趋势。 “娘娘。”明媚担忧的跑上去,跪在地上看着阴诺诺扎伤的手指,用纱巾擦掉溢出的血。“娘娘,是不是很痛?” “我没事。”阴诺诺愣愣的摇头,殷眠霜居然来向她请安,翼为什么没提前告诉自己。 “还没事,都出血了,帝君若是见到,又该心疼娘娘了。”明媚拿出药,擦拭着直到见血止住,才用纱布包扎着,看着里面所剩无几的药膏。“娘娘,药膏都快没有了,李御医又没调制出新的药膏,您就别再让自己受伤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五十九章 去见帝后 “没事,帝君来了,可不许你多嘴。”阴诺诺板着脸说道,心却是甜甜的,站起身,整理着仪容。“快去请她进来。” “娘娘,您要见她。”明媚也站起身,收起药膏,有点不乐意的道:“马上就到晌午了,那有如此晚请安的,娘娘,她摆明了不将您放在眼底,我们还是别理她,将她撵回去,帝君那么爱您,就算她哭着告状,咱们也不怕。” “不许贫嘴,快去请她进来,还有,来者是客,不许你用言语暗嘲热讽。”阴诺诺警告道。 “娘娘,你就是太温柔慈善,后宫那些嫔妃才不将您放在眼底,依奴婢看,娘娘应该拿出您的权威,给后宫那些嫔妃看看,您才是掌管凤印,后宫之主。”明媚一点也不认同她的想法。 “明媚,你敢再多嘴,小心本宫将你的嘴缝合起来,还不快去请,外面太阳那么大,万一晒坏了谁敢担当,她可是和亲公主。”阴诺诺瞪了明媚一眼,这丫头真拿她没办法。 “和亲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晒坏了就活该。”明媚嘴上依旧报怨着,却朝外面走去,高声叫道:“帝后娘娘有请。” 阴诺诺优雅的坐在凤椅上,拿着茶杯,淡淡的泯了一口,听到却脚步声,阴诺诺抬头,与殷卧雪四目相对,很明显,两人同时一愣,殷卧雪瞬间将眼底的惊讶压制住,而那一闪而过的惊讶没能逃过红袖的视线。 砰!阴诺诺脸色煞白,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跌成碎片,茶水在地板上酝酿开来。 “娘娘。”明媚快速跑上去,察看她有没有受伤,没见到伤口,这才松口气,怨恨的目光却直射向殷卧雪,好似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才造成。 “帝后娘娘鸿福。”走进殿堂,殷卧雪微微福了福身。 听到殷卧雪的声音,阴诺诺这才回神,眼皮挑起,凝着殷卧雪细细察看,展颜笑道:“妹妹对宫中礼仪仿佛知之甚明。” 此话一出,让明媚跟红袖目露惊讶,她的声音虽缓和,可任谁都能听出那语气里的激荡。 “帝后娘娘,眠霜是殷氏皇朝的公主,虽自幼玩劣,不守宫中礼仪,可和亲之前,父皇特意叫老麽麽为眠霜恶补宫中礼仪,为的就是别在傅氏皇朝宫阙内闹出笑话。”殷卧雪一番话下来,将阴诺诺的失态维护的滴水不漏。 阴诺诺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沉淀一下思绪,继而对明媚道:“明媚,叫御膳房多做几样菜肴,今日本宫要与霜妃妹妹共用膳。” “娘娘。”明媚一愣,转身看着阴诺诺,娘娘居然还要留下霜妃用膳。 “还不快去。”阴诺诺第一次对身边的宫婢厉声。 明媚又是一愣,今天的娘娘有些反常,却也不敢违她的意。“是。” 收拾完地上的碎屑,明媚路过霜妃身边,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目光,那眼神好似在说。“你若是敢欺负我家主子,你就死定了。” “妹妹,可愿意留下来陪姐姐用膳?”阴诺诺柔和一笑。 前面都叫人准备膳了,殷卧雪若是拒绝,摆明了给她难堪。“多谢帝后娘娘。”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六十章 诺儿姐姐 阴诺诺柔和的目光转向红袖,语气依旧和煦的说道:“红袖,本宫也是殷氏皇朝的人,今日见与自己同国的霜妃娘娘,想与她私下聊聊,能否回避。” “是。”红袖朝两人行了个退安礼。 传言,帝后待人宽和,从不以权压人,就连身边的宫婢,她也待如亲人。 “来人。”阴诺诺朝门外叫了声。 “娘娘。”两个宫女立刻恭敬的站在她面前。 “将门关上,若本宫没叫,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记住,任何人。”阴诺诺语气有些严厉。 “是。” 待所有人离去,门一关,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殿内也变得阴暗,只有少许的阳光透个窗棂照射进来。 阴诺诺立刻起身,走向殷卧雪,抓住她的手,激动的叫道:“你不是殷眠霜,你是小姐对不对。” “诺儿姐姐怎么会认出我?”殷卧雪可记得,她们分开时,自己才五岁,诺儿姐姐比她大十岁,自己能一眼认出她并不奇怪。 “小姐可是我亲手带大,就算那时你只有五岁,女大十八变,可那份熟悉,那眼神,我怎么忘得了,还有你眉心处有朵米粒般大的樱花。”阴诺诺伸手就将殷卧雪眉心处的胭脂擦去,什么也没有,自信的笑容凝结在嘴角。“怎么回事?” “我吃了药,声音容貌都不会有任何变化,但是可以掩盖住眉心处的那朵樱花。”殷卧雪拉下阴诺诺的手,很意外在这里见到她的诺儿姐姐,不可否认,她真的很开心,自破浪哥哥死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有二师兄,还有诺儿姐姐在这里,她就不觉得孤单了。 “那很漂亮,为什么要掩盖?”阴诺诺已经猜想到,可她想听殷卧雪亲口说。 “诺儿姐姐,我现在的身份可是殷眠霜,傅翼从小就认识眠霜。”殷卧雪指了指自己的眉心。“这东西若不隐去,我这个郡主替公主嫁会被拆穿。” “你真是胡闹,你知不知道,翼有多恨殷眠霜。”阴诺诺像小时候一样,殷卧雪做错事,就会用手指戳她的额头。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殷卧雪摸了摸被阴诺诺戳痛的额头,虽然有些痛,心却是暖暖的那感觉很好。 “知道你还敢胡闹。”阴诺诺板着脸,像训儿子一样训斥殷卧雪。 “现在后悔也晚了。”殷卧雪吐了吐舌头,扮了扮鬼脸。 “多大了啊?还像小时候一样。”阴诺诺说归说,却伸手像小时候一样将她搂抱进怀里。 久违而熟悉的怀抱,殷卧雪鼻子一阵酸痛,有想哭的冲动,阴诺诺的怀抱,就像是母亲的怀抱。殷卧雪从小没有母亲在她身边,只有诺儿姐姐,在她心里,诺儿是她的姐姐,也是她的母亲。“诺儿姐姐,你的怀抱还是跟以前一样暖和。” “小姐,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你心里难过,可你这次真是闯下大祸了,翼对殷眠霜恨之入骨,他要殷眠霜和亲,就是为了报复她,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他若是知道你不是殷眠霜,肯定会牵怒于殷氏皇朝,小姐,这可怎么收场。”阴诺诺抚摸着殷卧雪的秀发,一脸担忧的说道。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六十一章 她的承诺 “我知道,决定替眠霜和亲那日起,我就知道是一条不归路,既然没有回头路,那就一条路走到底。”殷卧雪波澜不惊,未来的路她预测不了,也不想去未雨绸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疯啦。”阴诺诺脸色一变,握住殷卧雪的双肩,将她拉离自己怀抱。“你知不知道继续代替殷眠霜的下场?” “我知道,但是我不怕。”殷卧雪斩钉截铁的说完,又扑进阴诺诺的怀抱,蹭了蹭。“我只怕因此连累到诺儿姐姐。” “傻瓜,诺儿姐姐岂会怕你连累。”阴诺诺抱紧殷卧雪,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中,目光却闪烁着诡谲而复杂的光芒。 “诺儿姐姐,有你在这里真好。”累了,苦了,有这么一个怀抱等着自己靠,就足够了,现在的殷卧雪很容易满足,不去执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就没有两败俱伤的痛。“诺儿姐姐,答应我,别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身份,特别是傅翼,我怕他牵怒你。” 阴诺诺沉默,算是默认。 “诺儿姐姐,我想问你一件事。”殷卧雪抬起头望着阴诺诺,她是帝后,而当年她将夜星交给诺儿姐姐照顾,答案呼之欲出。 “你想问傅翼是不是当年你所救的夜星。”阴诺诺伸出手,将殷卧雪额前的一缕发丝掠到耳后。“他是当年的夜星。” “可是他不记得夜月了。”殷卧雪垂下头,果真是他,早该猜到,哥在告诉她,傅翼曾经坠过悬崖,她就应该猜想到。 “听到你离开的消息,他以为你不告而别,发疯似的要跑去找你,却失足落进冰潭中,老爷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将他救醒,醒来之后,他恢复记忆,却忘了关于你,接下来的事,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明白。” “那你......跟他......”殷卧雪不知怎么问出口,只能含糊其词。 阴诺诺起身,走向梳妆抬,拿出一盒胭脂走回殷卧雪面前,为她补刚刚被自己擦掉的胭脂。“他以为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身上有寒毒,老爷将控制他体内寒毒配方教给了我,要我留在他身边,后来久而久之,我们就生了情,他就给了我帝后的位置。” “我明白了。”殷卧雪点了点头,日久生情,诺儿姐姐人这么温柔,如果她是个男人都会娶她,可是傅翼,他有情吗?真担心诺儿姐姐受到伤害。“诺儿姐姐,你爱他吗?” 阴诺诺手一僵,表情愈加温婉,微微红着脸,羞涩的点头。“爱。” “好。”殷卧雪莞尔一笑,握住阴诺诺的手。“就凭诺儿姐姐爱他,我就一定研制出寒毒的解药,到时候让诺儿姐姐给他服下,他就会更感恩诺儿姐姐,更爱诺儿姐姐。” “真的?”阴诺诺反握住殷卧雪的手,有些不敢相信,激动的问道:“你真能研制了寒毒的解药?” “当然,诺儿姐姐要对我有信心,别忘了寒毒可是我母亲研制出,我是她的女儿,想要研制出寒毒的解药,有何难。”殷卧雪迟疑了下。“只是我需要些时间。” “诺儿姐姐相信你,小姐一定能成功。”阴诺诺笑逐颜开,捧起殷卧雪的脸,激动不已,如果真能研制出寒毒的解药,由她亲手交给他,将来他肯定会真正爱上自己,而非感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六十二章 失忆的他 殷卧雪看着阴诺诺脸上的笑容,她也忍不住笑了,原来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笑,自己也会被感染,寒毒的解药,她一定能研制出,为了夜星,为了诺儿姐姐,她就一定能。 用完膳阴诺诺还想挽留,却被殷卧雪婉拒,两人的身份不疑一拍即合,最主要的是殷卧雪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她。 红袖将殷卧雪送回景绣宫,自己则去御书房复命。“帝君。” 傅翼扫一眼红袖,眸光阴沉冷洌的说道。“如何?” 红袖将郁露宫与永和宫的事,一五一十,毫无半点的添油加醋,如实陈述。听完后,傅翼沉默不语,没人知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脸色阴郁,那一双凤眸不减的依旧是那份震慑人心的寒意。 阴诺诺,殷眠霜,傅翼在心头嚼着两人的名字,她们均是殷氏皇朝的人,她们认识吗? “退下。”冰冷十足的声音,没带一点温和。 入夜。 从永和宫回到景绣宫,殷卧雪坐桌前,看着桌上的烛火发呆。她知道红袖去向傅翼复命去了,可是她一点也不在乎,在这傅氏皇朝的宫阙内见到诺儿姐姐,即使始料不及,却也很高兴。 第一眼见到二师兄,她就知道,他们早晚会相认,今晨她是故意在他面前用金针,其目的就是向他坦明自己的身份。 傅翼就是当年的夜星,虽怀疑过,在得到诺儿姐姐的确定时,心还是荡漾起涟漪。 夜星,她曾经救过的大哥哥,想到那段时光,殷卧雪就忍不住想笑,那时候她总喜欢缠着失忆的他,更喜欢无理取闹的欺负他,对他耍赖、撒娇无所不用其计,就是为了骗他试各式各样的药丸,完全将他当成了白老鼠,却阴错阳差,误打误撞研制出一种可以控制他体内寒毒的药。 傅翼与夜星,将两人相重叠,殷卧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还是喜欢失忆的夜星。 “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人,失忆后的他,和恢复记忆的他,个性相差悬殊这么多呢?”殷卧雪双手捧着脸颊,手肘撑在桌面上,喃喃自问。 她忘了,无论是傅翼还是夜星都是极其冷漠,不喜与人结交,是她自己死皮赖脸的缠着他,才让夜星对她另眼相看,没办法甩掉她,才与她走得近,与她深交。 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再过一个时辰,就是跟二师兄约定的时间。 “今天你的心情很舒畅。”傅翼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殷卧雪吓了一跳,错愕的望着他,半天回不过神。 一袭黑色龙袍,身为帝王的冷冽与霸气,高傲如天神,妖艳的面容,俊美得令人目眩。 他怎么来了?殷卧雪见到他,有种乐极生悲的感觉,想到他就是夜星,殷卧雪心底更是五味杂陈。 可惜,他却忘了夜星的身份,这世道还真是让人惋恨,该忘记的不忘,不该忘记的偏偏就忘了,可话又说回来,何为该记忆?何为不该记忆? “殷眠霜,这可是傅氏皇朝的后宫,不是你殷氏皇朝的后宫。”傅翼伸出食指,抬起殷卧雪的下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六十三章 他的疑惑 傅翼不得不承认,她是上天的*儿,给了她高贵的身份,也给了她倾国倾城的容貌,慑服人心的魅力,清新的像白梅,娇艳又似玫瑰,飘逸如同水仙,可惜,在给她这些的同时,也给了她一颗恶毒的心肠。 “老调重弹。”殷卧雪翻白眼,又是这一句话,不就是要她向他行礼吗? 这家伙还真是恶劣,从骨子里恶劣到外表来了,哪里像她的夜星。 夜星、夜月,都是在夜空出现,当年她之所以叫夜月,是因夜星说,天上的月亮是唯一,满天的星星围绕着月亮转,而他就是满天星星中的一颗,默默的守候着。 “你说什么?”冷漠的语气,危险味儿浓烈,傅翼抬着她下颌的手指改为捏。 殷卧雪挥开他捏着自己下颌的大手,双膝跪在地上,给傅翼行了个大礼。“臣妾叩见帝君,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傅翼凤眸蓦地一沉,眼睛中冰火跳跃,僵硬在空中的大手紧握成拳头,旋转坐在桌子旁边,为自己倒了杯茶,优雅的品了起来,也不叫殷卧雪起来,她既然喜欢跪,就让她跪个够。 殷卧雪俯首在地,姿势久了也难受,而傅翼却直接当她是透明人,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膝盖酸痛,殷卧雪却没在乎,她的心系在外面,眼看跟二师兄约定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偏偏傅翼没离去的打算,他不会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吧?殷卧雪头痛了,不见不散,如果二师兄没等到自己,肯定会担忧,万一跑到景绣宫来,与傅翼撞了个正着,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傅翼即使没特意注意殷卧雪,可她的一举一动,全落入他宛若黑曜石般幽暗的眸子,包括她时不时偏头看一眼窗外。她在等人,这个认知让傅翼很不爽,如同发现自己的妃子夜里私会情郎。 “起来。”良久,傅翼才吐出一句冰冷的话,幽暗的眸子中夹杂着一丝杂质,令人捉摸不透。 见殷卧雪没理会自己,凤眸一寒,身影一动,傅翼伸手欲将她提起,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大手僵硬在即将要碰到她的肩上。 她睡着了,她居然睡着了,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有始以来第一人,在他罚跪的时候,睡着了。 本来是要将她摇醒,可最终手违背了思想,改成点了她的睡穴,傅翼将她抱起,放在*上,看着她安祥的睡颜,寡薄的唇角悄然勾起,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令人窥探不清。 傅翼什么也没做,只是这样望着她,居然有一种安心和惬意,仿佛所有的烦恼和疲倦,都因看到她一扫而空,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不,有过,却一时想不起来,若隐若现,似有似无,他只知道绝非在阴诺诺身上。 难道真是因,年少时那段苦恋,美好的憧憬换来的却是苦涩的恨意,一切都因她,不爱可以说,为何非要置人于死地,毫不迟疑没一点情面。 当年的她,现在的她,望着她的睡颜,傅翼有些茫然疑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六十四章 被跟踪了 想到她的残忍,蓦然,妖艳的面容瞬间凝冻上了一层千年寒霜,怕自己忍不住伤害她。傅翼站起身,大步流星离开。 察觉到傅翼离开,殷卧雪坐起身,呆滞的望着他刚刚坐过的地方,他居然没为难她?难道是诺儿姐姐。 殷卧雪嫣然一笑。“不管了,先去见二师兄。” 快速换上夜行衣,殷卧雪娇小玲珑的身子从窗户跃出,黑夜之下,殷卧雪的身影如鬼魅般,翻越一座一座宫殿,轻盈的脚步踏在砖瓦上没发出一点声音,连巡逻的侍卫都毫无察觉,如入无人之境。 “帝君。”林长风望着远处飞跃的身影,刘图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目光中全是难以置信。 “没朕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傅翼妖异的黑眸散发着一抹深沉的嗜血之光,仿佛看到猎物般,身影如疾风飞掠过。 药房,殷卧雪一个闪身,漆黑的房中没有一丝光亮,各种各式的药味飘散在鼻翼间。 “二......”刚出吐一字,殷卧雪突然被人捂住嘴,若不是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此刻的情景,殷卧雪真会大叫出声。 “嘘。”同样一身夜行衣的李权,将食指放在嘴边,朝殷卧雪作了个静音的手势,将她拉到药柜后面。 “二师兄。”殷卧雪低声叫道,灵动的双眸里流露出不解的神情。 “你被人跟踪了。”李权低声道,语气里有压抑不住的担忧,很显然他知道跟踪她的是谁? 殷卧雪一愣,她居然高兴过头,有人跟踪都未察觉出,还把人带到了药房,太大意了,无论怎么高兴,怎么能忘了这是宫阙内,危机四伏,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是让人发现他们,不仅连累二师兄,连二师兄的家人也会被祸及在内,早知就不应该急着与二师兄相认。 “对不起。”殷卧雪满脸歉疚的望着李权,他们的关系不能公开,因为她的身份不允许。 “傻丫头,跟二师兄还客气。”李权像小时候一样,揉搓着殷卧雪的秀发,炯炯有神的眸子里毫不掩饰的溺爱。 “跟踪我的人是他吗?”在后宫之中,特别对她上心的人,除了他,殷卧雪想不出还会有谁。 “嗯。”李权点了点头,很明显知道殷卧雪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怎么办?”殷卧雪脸色有些难看,如果是她一个人,她不怕,可是现在有二师兄,她真怕因自己而连累二师兄,傅翼对眠霜的恨意太浓烈,想方设法报复她。如果傅翼还是当年的夜星,殷卧雪敢冒险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可是现在的傅翼已经不是夜星了。 “静观其变。”傅翼这个人,李权也不敢大意。 殷卧雪点了点头,两人捂住嘴,大气不敢出,傅翼是何等的厉害,只需听微弱的呼吸声就能知道藏人之处。 殷卧雪懊悔自己的大意,原本好好的一场师兄妹相认,却演变成这样,活像是后宫嫔妃受不住寂寞跑出来跟人*似的,还被人跟踪,而跟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傅翼。 “给朕滚出来。”语气玄冽至极,残酷异常,傅翼借着门口的月光,阴寒而犀利的视线,扫视着药房。他也不敢断定人还在药房,他是亲眼见人躲进药房,却不排除察觉自己被发现而从窗户逃出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六十五章 被发现了 听着傅翼的脚步,越来越清楚,殷卧雪心都悬了起来,目光看向身边的李权,而李权给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别慌。 “给朕滚出来。”傅翼重复了一遍,鹰隼锋利的倏地落在药柜旁,身影一闪,药柜背后空空无一物,退步到相隔的药柜,依旧无。 殷卧雪一手按在胸口,一手捂住嘴,还好刚刚他们闪的快,不然就被发现了。 该死的傅翼,没事这么精明做什么?殷卧雪在心底抱怨着。 太卑鄙了,居然故意离开,然后跟踪自己。 第三个药柜,殷卧雪躲在药柜后,傅翼站在前面,移去脚步,而躲在第二个药柜尾的李权将两人尽收眼底,眼看傅翼就快走到药柜后,而殷卧雪前面是处方柜,根本无法躲人,目光染上担忧。 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让他看到殷卧雪,刚欲现身,门外传来刘图的声音。“帝君,帝后娘娘突然晕倒了。” “什么?”傅翼瞳仁猛然变得暗沉,倏地转身。 殷卧雪顿时松口气,靠在药柜上,庆幸诺儿姐姐晕得正是时候,随即一抹担忧染上眉头,诺儿姐姐怎么会晕倒,白天还好好的。 正在此刻,殷卧雪感觉脚背上有什么东西在爬动,低眸一看,一只大老鼠在她脚背上。 “啊。”尖叫声瞬间在安静的药房响彻起,殷卧雪猛地跳起脚往外跑,与刚走到门口的傅翼四目相对。 傅翼眼神锐寒如同冰峰,周身原本散发的寒意,殷卧雪目光瞬息万变,更多的是对老鼠的畏惧。 李权恨不得将那只老鼠挫骨扬灰,小师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鼠,这只老鼠出现得还真是及时。 “快走。”见殷卧雪还傻愣着,李权身影一闪,拉住殷卧雪的手腕,破窗而出。 “想走,哼。”傅翼冷哼一声,身影快速的一闪,冷冰的眼眸中蕴涵着凶狠的杀机。 刘图没动,林长风也未动,傅翼没出声,他们不敢插手,只能冷眼旁观。 身影一转,拳头快速的攻击向殷卧雪,李权见状将她推到一边,躲开傅翼的拳头,迎面一掌打向傅翼的肩,逼退他几步,转头朝身后的殷卧雪喊道:“快走。” 殷卧雪立刻会意,纵身一跃,傅翼脸色颇为阴郁,凌厉的双瞳扫射的方向是欲跑的殷卧雪,身影快速的一闪,将她拦住,致命的杀招攻向殷卧雪。 “不准伤害她。”李权刻意变音的嗓音陡然间冷然下来,一双铁拳,毫不减缓速度的攻击向傅翼。 傅翼阴冷的盯着殷卧雪,根本不管身后李权的招式。 顾不了许多,殷卧雪身影快速的一个转动,骤然之间,却以然换了方位,刚躲开傅翼的攻击,可惜脚步刚落地,傅翼的掌法再次的攻击过来,殷卧雪轻盈的身姿迅速的转移着身子,她的轻功卓绝,可惜不会武功。 傅翼的掌法,快、狠、准,透着绝杀。 殷卧雪躲闪着傅翼愈加猛烈攻击,几番下来,殷卧雪躲得有些吃力,傅翼的耐性耗尽,也看出她不会武功,就凭轻功就能在他手下躲过几十招,委实不简单。 傅翼并没因此放过她,丝毫不曾减缓攻击,反而愈加猛烈的向殷卧雪下手,招招都是必杀的阴冷,每一招都被殷卧雪闪躲过,却一次一次的侥幸。 “小心。”见殷卧雪快支撑不住,李权修长的身体在电光火石间,快速的闪身过来,一把推开殷卧雪的身子,让她避开傅翼这致命的一拳。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六十六章 敢叫他死 “二......”殷卧雪嘶厉的喊出一字,却随即闭嘴,她不敢肯定傅翼有没有认出自己,他既然是一路追踪自己而来,必定知道她谁,没拆穿只是想试探她的底。 所以,无论她逃与不逃,其结果都是一样。 “快走。”李权快速的拨开傅翼的攻击,朝殷卧雪大吼,他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他的武功完全在傅翼之下。 “找死。”傅翼瞬间手中真气迅速的凝聚,快速的向着李权展开了反击,他刚才只是想试探她,所以才对李权的攻击,只守不攻。 殷卧雪见傅翼冷然一笑,身影陡然之间快速的翻转,接下傅翼击向李权那一掌,而李权那一拳也未来得及收回,硬生生的落在殷卧雪后肩上。 傅翼一愣,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冲上来,刚刚那一掌可用了他五成的内力。 “噗。”一口鲜血从殷卧雪口中喷了出来,蒙面黑巾飘落,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小......丫头。”李权心里一震,这下可怎么好。 见状,傅翼阴寒的脸上没一丝惊讶,只是愈加阴郁,凌空一掌再次朝失神的李权击去,李权颀长的身体,在傅翼十成功力之下,猛的向身后倒去。 “噗。”大口鲜血喷出,李权捂住胸口,他都感觉五脏六腑被震碎了。 “不。”殷卧雪歇斯底里的吼着,想要冲上去,却被傅翼挡住,瞪着傅翼,神情极为痛楚。“滚。” “殷眠霜。”傅翼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迸出,眼中的寒冰能冻得死人。 敢叫他滚,找死。 倏地将傅翼紧抱住,殷卧雪朝李权大吼。“走。” “小......咳咳咳。”李权捂住胸口,站起身,目光闪过犹豫,他若走了,傅翼肯定不会放过小师妹。 小师妹是师傅的外孙女,他怎么能为了自保就弃小师妹的安危于不顾,可是他一旦暴露身份,傅翼铁定会牵怒李家。小师妹的安危,李家上下百余人的性命。 “快走。”见李权迟疑,殷卧雪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如果因她,而连累二师兄或是他的家人,殷卧雪万死难辞其咎。“求你,快走,他们的命,与我的安危,熟重熟轻?” “好一对痴男怨女,可惜,今夜你们谁也跑不掉,长风。”音如冰锥,傅翼浑身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阴冷暴怒,让人望而生畏,宛如修罗一般。 林长风身影如疾风掠过,带来一股不寒而栗的杀意,凌厉而致命的一掌朝李权击去。 “不。”殷卧雪心惊胆战,她怎么忘了除了傅翼,还有他的贴身侍卫。 “你就如此在乎他的生死?”傅翼凤眸眯起,全身都弥漫起危险的气息,该死的女人,在他的后宫居然也能勾搭上男人,今夜,他非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是谁,敢来他的后宫,与他的妃子幽会,还约定在药房,真是岂有此理,真把他当假的吗? 殷眠霜,好样的,敢公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夜会情郎。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六十七章 他的怒火 “傅翼,求你,别杀他。”殷卧雪双腿跪地,目光里有着沉重的悲痛,长这么大,她从来没跪在地上求过人。 “你要他活,朕便就要他死。”傅翼黑眸紧眯,眼里的冰冷到了极致,几乎将殷卧雪的心冻结,接着命令道:“长风,只许留他一条命。” 意思是,缺胳膊断腿,随他意。 李权与林长风拆了数招,就已经是伤上加伤,林长风脚下一个旋风,直击李权胸口,李权躲避不了,眼见就要踢中,千钧一发之际,一抹黑影闪过,掷出烟雾弹,瞬间,烟雾弥漫。 待烟雾散去,哪还有李权的人,殷卧雪顿时松口气,不管谁出手相救,只要傅翼没认出二师兄,就值得庆幸。 “噗。”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殷卧雪彻底晕厥。 刘图跑了上来,看了一眼林长风,又看了一眼晕厥的殷卧雪,他不敢看傅翼。林长风站在一边,傅翼没发话,他也没去追。 傅翼低眸盯着晕厥的殷卧雪,妖艳的脸越发冰冷,眼中的杀气更甚,令他周围的人都感到胆颤心惊。 景绣宫。 傅翼直接将殷卧雪丢在*上,看着陷入昏迷中的殷卧雪,想到今夜的事,怒火愈加狂飙,这就是她的本性吗?不甘寂寞,不知安分守己为何物。 不知为何,看到她夜会其他男人,他心底就燃烧起无名的怒火,她担心那男人的安危是真,她为那男人求请是真,他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对那男人的一切都是真,甚至是发自肺腑。 “殷眠霜,恭喜你,再一次挑战朕的底线成功。”对这女人就不应该有怜悯之心,一天不提醒她,就忘了你是谁。 “既然不甘寂寞,朕就成全你。” 撕的一声,布料被撕裂的声音清晰的响在黑夜里。 看着她被击中的左肩,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大手顺着那单薄的曲线一路下移着,狂妄而邪肆。 突然,殷卧雪感觉身子被猛烈的贯穿,那撕裂的痛瞬间将她从昏迷中惊醒,忍不住的喊出声来。 “你是谁?”殷卧雪瞪大双眸,震惊的目光看向趴在身子上施暴的男人。“傅翼。” “很好,还知道朕是谁。”如果她敢在此刻叫其他男人的名字,傅翼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立刻要了她的命。 殷卧雪呆滞的僵直着身子,胸口闷痛,提醒着她发生过的事,二师兄。他到底怎样了?有没有被抓?担忧溢满眼中,却不是为自己。 “殷眠霜,你找死,在朕身下,也敢想其他男人。”傅翼扣住她的下巴,此刻居然还在为那歼夫担忧,真该死,真该死。 “放开我,放开我。”呆滞片刻后,殷卧雪这才回神,凄厉的喊叫,抗拒的扭动着身子,要从眼前的男人身下挣脱。 “晚了!”傅翼寒声开口,目光里迸发出无比的阴冷,看着她痛苦,就有报复的成就感,他这么做就是为了看她痛苦的样子,可真是如此吗?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傅翼,你放开我,我不是......”殷眠霜三个字,殷卧雪还是没能吼出口,在她决定踏上和亲之路,她就想过有这么一天,可当这天当真发生,她还是不能镇定的接受,甚至感觉自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六十八章 你还好吧 背叛,对,就是背叛,她忘不了破浪,毕竟自己曾经差点儿就与破浪哥哥成婚了,在她心底,已经把自己当成破浪哥哥的妻子。 此刻被傅翼侵犯,她就感觉一种背叛在心头萦绕。 “不是什么?嗯?”傅翼扣住她下巴的手渐渐紧缩,眼中是冰冷的寒意和讥讽。“殷眠霜,你来傅氏皇朝前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现在才装贞节烈女给谁看?” “傅翼,你给我滚。”他不提还好,一提殷卧雪就火大,她的处子之身毁在那个老麽麽手上,他敢说不是他的旨意吗?一个宫中老麽麽,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毁她清白,况且她还是和亲公主。 啪,傅翼扬手,一巴掌掴在殷卧雪脸上。 “别挑战朕的底线,受苦的只会是你。”冰冷冷的声音从他薄唇里吐出,危险十足的眯着凤眸。 “无耻。”殷卧雪偏过头,嘴角溢出血丝,脸颊瞬间红肿起,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本来就受了内伤,那还受得了傅翼摧残。 “殷眠霜,朕提醒你,你是朕的妃子,朕破例*幸你,是你的荣幸。”身下贯穿的动作继续着,仿佛要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阴寒地狱。 这种荣幸,她宁可不要,殷卧雪紧咬银牙,眼眸底顷刻间恢复成以往的平静,淡漠的好似任何事,都激不起她一丝的涟漪,冷清的目光就这么看着他,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把他想成夜星,只有这样看着他,她才能麻醉自己,他是傅翼,恶魔般的傅翼。 “很痛是吧?”冰冷的声音从傅翼的薄唇中溢出,大手再次钳制住她的下颌,看着压在身下颤抖的她,突然笑了,笑得如沐春风,残酷至极。“痛,就对了,十年前的耻辱朕要你加倍偿还。” 殷卧雪望着身上的男人,眸子里没有半分波澜,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他可知,她只是个代嫁郡主殷卧雪,并非当初骗情绝爱,置他于死地的那个公主殷眠霜。 侧目,看着烛火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眼神变得空洞,双眼愈加的阴暗,连呼吸也不禁停止住。 痛变成麻木,只余下那破碎的心扉,再次裂成一地的碎片。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身上的体重消失,傅翼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一点也不知晓,呆滞的望着*顶,目光涣散迷茫,任由*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冷冰毫无温度。 “娘娘。”红袖呆滞的愣在门边,眼底震惊后是错愕,猛的回过神,快到*边,拉过被褥盖在殷卧雪被*过的身子上。 红袖将她涣散的意识唤醒,恢复意识后,唯一的知觉,就是痛!铺天盖地的剧痛中,内伤的痛,身体的痛。 浑身上下像被数辆马车压过般,根根骨头即将碎裂,寸寸皮肤透着痛楚。殷卧雪只能趴在*上一动也不能动,哪怕只动一根手指头,那彻骨的疼痛都要超过她的承受极限。 “娘娘,你还好吧?”红袖一脸担忧的问道。 “红袖,我想沐浴,可以去帮我准备热水吗?”不是命令,而是恳求。殷卧雪清楚,红袖是傅翼安排在她身边的人,肯定不会听自己的话。 “好。”红袖没有丝毫迟疑,快速朝外面跑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六十九章 休得伤她 一会儿后。 “娘娘,热水准备好了,奴婢侍候你沐浴。”红袖小心翼翼的将殷卧雪扶起,殷卧雪本想拒绝,可是她的双腿无力,浑身酸痛,又受了内伤,别说是走,爬到屏风后的浴桶里都成问题。 浴桶里,殷卧雪将自己的身体淹没在热水中,见红袖欲将花瓣洒在水中,殷卧雪赶紧出声阻止。“红袖,不用洒花瓣。” 红袖一愣,看了殷卧雪一眼,还是将抓在手中的花瓣放回篮子里。 “红袖,你先下去,我想泡一会儿。”殷卧雪接着道,见红袖离去,殷卧雪才将指甲里的药粉弹了出来,与热水混在一起,一会儿后,浴桶中的热水开始沸腾,殷卧雪滑下身子,将头没入沸腾的水中,只留下黑发飘在水面上,随着沸腾的水而荡动。 屏风内,雾气缭绕的水里,淡淡的药味袭人,沸腾的水里。蓦地,殷卧雪站起身,伴随着哗啦一声水响,如出水芙蓉,象雨中破水而出,惊艳妖异,完美无暇的娇躯瞬间展现在外面。 然而,那原本留在身上的痕迹,也全不见了,白玉无瑕的身子美得不可思议,随即,殷卧雪又坐回浴桶里,仰起头,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如瓷般无暇白玉的脸,惊艳妩媚,精致绝伦,在水雾的蒸腾下,绯红而迷离之美。 殷卧雪闭上双眸,思索着今夜之事,她心里清楚,此事绝对没完,傅翼还没问昨夜那个男人是谁? 这人还真不能高兴忘形,会乐极生悲,好好一场师兄妹相逢场面,硬是被傅翼搅和成,夜会情郎。 “谁?”察觉有人靠近,殷卧雪猛然睁开眼睛,抓起一缕衣服裹住自己的赤身后,快速系好带子,转身就见,一名黑衣人扶着受伤的黑衣人闯了进来。 “不准出声,否则,本郡主......”黑影一闪,一把薄如蝉翼的袖剑放在殷卧雪脖子处。 “乞儿,休得伤她。”李权见状出声阻止,接着五脏翻滚,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溅落在地面,随即身体向地面倒去。 “姓李的。”乞儿丢掉袖剑,闪身回来接住李权的身体,瘦小的她根本就扶不住,两人均倒地。乞儿赶紧爬起身,抱着李权的身体。“姓李的,本郡主不许你死,你给本郡主睁开眼睛,你的命是本郡主所救,没有本郡主的命令不许你死。” “二师兄。”殷卧雪顾不得在乞儿面前暴露身份,冲上前,单膝跪地,抓起李权的手把脉。 “二师兄?”乞儿上下打量着殷卧雪,认识她,就是因为她,李权才被帝君哥哥伤得如此重,恨归恨,怨归怨,乞儿还没失去理智。“你叫他二师兄,你也是学医的对不对?你有办法救他对不对?” 殷卧雪没回答,快速拿出金针,手法利落的插在李权身上的穴位上。 “你想要他的命吗?”这可是死穴,乞儿看不下去,一把抓住殷卧雪的手,阻止她下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七十章 他是男子 “放手。”那声音很清淡,清淡的几乎听不到殷卧雪的任何情绪,目光未离开过那穴位,怕一分心,就会插错般。 乞儿一愣,不由分说的放手。 扎完十针,殷卧雪就不敢再扎,扎金针,不仅要精准的手法,还要过硬的技术,锐利的视力,而殷卧雪的左手十针以下还能应付,超过十针,就是她的极限。 “这样他就好了吗?”乞儿看着殷卧雪,语气明显比刚刚要和气许多。 殷卧雪摇头,如果她的右手没被废,可以用金针救二师兄,可惜,她的右手被傅翼废了,二师兄又伤得太重。 “娘娘。”红袖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 殷卧雪跟乞儿一愣,乞儿立刻慌张起来,低声嚷嚷着。“怎么办?怎么办?是红袖的声音,她可是帝君哥哥的心腹,帝君哥哥若是知道李权在你这里,肯定会杀了他。怎么办?” 早知道她是那个和亲公主霜妃,说什么她也不将人带到景绣宫。 “别慌张。”殷卧雪朝乞儿使个眼神,平静的说道:“什么事?” “娘娘,需要将水加热些吗?”红袖知道她在里面泡药澡,空气中还迷漫着淡淡的药味儿。 “不用,你先下去休息。”殷卧雪庆幸红袖没有不管不顾的冲进来。 “是。”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殷卧雪跟乞儿均松了口气,乞儿朝殷卧雪竖起大指。“真厉害,处变不惊。” “将他扶进浴桶里。”殷卧雪扶着李权站起身,两人协力将他弄进浴桶里,殷卧雪跑出去,拿了些调配来的药粉回来。“把他身上的衣衫脱掉。” “什么?你要本郡主给他脱衣衫?”乞儿手指着自己,震惊的望着殷卧雪,见她一脸坚毅,乞儿脸颊一红。“本郡主是姑娘,他是男子。” “脱。”一个字,没有转化余地。 乞儿嘟了嘟嘴,还是将双手伸进水里,撇开目光,纵使她再张狂,毕竟也是个姑娘家,叫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为一个男子脱衣衫,难为情,羞赧不已。 一番下来,乞儿的脸经已涨红,将衣衫丢在地上。“好了。” 殷卧雪拔开木塞,将陶瓷瓶中的药粉洒在水面上,只见清水顿时变成蓝色,烟雾囱囱,气泡沸腾。 乞儿惊讶的看着沸腾的水,那蓝色的水在沸腾的气泡之下,着实耀眼绚烂。“这就是所谓的药浴吗?” 殷卧雪点了点头,两人守在浴桶*,直到破晓。 李权睁开眼睛,映入视线,就是两人担忧的脸。一张绝艳,一张清丽。 “姓李的,你总算是醒了,担心死本郡主了。”乞儿见他醒来,一个激动,展开双臂欲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却被殷卧雪拉住。 “二师兄,你觉得怎样?”殷卧雪将乞儿拉到一旁,虽然相信自己的医术,可是目光中还是难掩担忧之色。 “小妹的医术真得师傅他老人家的真传,药浴更是赢他老人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七十二章 他的质问 “药浴。”傅翼嗅了嗅,果真如此,空气中真飘浮着淡淡的药味,还夹着血腥味,目光落在*上,已经被焕然一新,他知道昨夜在他的报复发泄之下,*上弄有血,却不是她的处子血。 傅翼下颚在瞬间绷紧,一种凶猛阴鸷的神情,在他脸上出现,宛如狂扫起一阵风暴,一个箭步冲向屏风内。 “刚才你去哪里了?”傅翼一把抓住殷卧雪的肩,将她从水里提了起来。 哗啦的水声,在屏风内响起,毫无瑕疵的完美娇躯瞬间展现在傅翼视线内。 水珠顺着青丝流了下来,溅在胸前的梅花上,如娇嫩的花瓣,缀着晶莹剔透的清露。 傅翼看过很多赤身果体的女人,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完美的玉体,那*力强烈的刺激着,他做为正常男人的感观和视觉。 昨夜他只顾着发泄,却不及欣赏,事后她又被自己弄得满身是伤,厌恶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多看她一眼。 不得不承认,药浴还真是惊人,*就能让伤痕累累的身体恢复原状。 “洗澡。”殷卧雪淡淡的吐出两字,经昨夜的事,此刻的她在他面前一点也不避讳,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还怕他看吗? “洗澡?”看着飘着各色的花瓣的水里,傅翼将手伸进水中,荡了荡了,冰冷刺骨。“洗这么长时间,还真是少见。” “睡着了。”殷卧雪抬眸看了一眼傅翼,清澈的眸子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 “是洗澡,还是药浴?”傅翼收回手,抬起手,将水珠滴落在殷卧雪肩上。 “有什么区别吗?”殷卧雪反问道,见傅翼目光一闪,接着又说道:“女为悦己者容,我不喜欢见到身体上多出刺眼的东西。” 傅翼扣住她肩的手往下滑,捉住她的手腕,奥凸不平的手感,神色一愣,大手微微移开,露出那狰狞的伤疤。“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消除手腕上的疤痕。” “手已经废了,疤痕消失有何用。”殷卧雪平静的神色不泛半点涟漪,只是冷静的说道。 “看着疤痕,是想随时随地提醒着你,朕是如何用碗片割断手腕上的筋脉吗?”话锋一转,傅翼促狭的凤眸看着殷卧雪,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变化,哪怕只是细微的变化,可惜,殷卧雪的表情太平静,平静的好似一湖死水。 “想太多了。”清澈的眸子如水般纯净,没有一丝怨恨,或是自怜。 “是吗?”傅翼嘴角忽然绽放出一抹魅惑人心,却骇人心神的笑意,将手中拿着的一缕香衣丢给殷卧雪。“把衣衫穿好,昨夜之事,你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果不其然,殷卧雪拿着衣衫呆滞一片刻,昨夜之事,她没想过躲,可为何要在此时,来得还如此巧,二师兄跟乞儿郡主都在她房间里,乞儿郡主就算了,若是让傅翼知道二师兄在她房里,后果不堪设想。 见思绪飘浮的殷卧雪,傅翼不去猜测她心中所想,促狭的凤眸闪烁着精芒。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七十三章 聪明如你 “怎么?你喜欢光着身子跟朕交代。”傅翼斜身俯在她耳边*的说道:“真没想到,爱妃还有这等嗜好。” 爱妃,殷卧雪顿时感觉得毛骨悚然。“请帝君去外面稍等片刻。” “朕可没耐心。”最后看了殷卧雪一眼,傅翼转身朝屏风外走去。 见他离开,殷卧雪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手中的衣衫,快速穿上,系好带子,迈步走出去。就见傅翼坐在椅子上,优雅的品着茶,这画面,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这般,结果就注定悲剧的人生。 “看够了吗?”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尽磁性,修长的手指划着白玉瓷杯,傅翼看着殷卧雪的眸光幽深而危险。“过来。” 殷卧雪迈开双腿,一步一步朝着傅翼走去,湿润的发丝披散在后背,妖媚的散乱着,飘洒婀娜的身姿,风韵独特的气息,夺人魂魄的绝艳。 离傅翼两步之遥,殷卧雪停了下来,四目相对,他没发话,她也不开口,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视在场的所有人如无物。 “滚出去。”冰冷的语气,威慑的气势。 刘图、林长风、红袖三字闻声,立刻退了出去。 “过来。”傅翼放下杯茶,眸光直射殷卧雪。 殷卧雪愣了愣,还是迈出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却没再更进一步,一双晶莹剔透的双眸,神情极为淡然,手心里却溢出汗。 她是真的怕,怕傅翼察觉出*下的二师兄,他是寻着追踪香而来,虽说她已经将二师兄的衣衫毁掉,二师兄又泡了药浴,在精明的傅翼面前,她还是得小心谨慎,稍有差错,后果绝非死那么简单。 “昨夜朕已经*幸了你,今日有必要在朕面前扭扭咧咧吗?殷眠霜,残花败柳的你,装矜持给谁看?”傅翼长臂一伸,搂过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往自己面前一带,殷卧雪重心不稳,跌坐在傅翼腿上。 殷卧雪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傅翼搂得更紧。 “聪明如你,此刻最好别动。”傅翼将脸埋进她颈窝处,淡淡地香味夹着药香味儿还有少许的花香,混合在一起,竟是清新香味儿,使人心旷神怡。一股悸动的情愫,直达傅翼的心底处,平静的心湖掀起涟漪,震荡着,扩散着,无边无际,不见尽头。 傅翼的话成功让殷卧雪停止挣扎,僵硬着身子坐在他腿上,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某个地方的变化,想到昨夜的情景,殷卧雪脸色一变,不是羞涩的绯红,而是惊悚的煞白。 傅翼将殷卧雪的变化看在眼底,也清楚的知道,昨夜的事在她心底蒙上一层阴影。也证明了一点,她对自己的抗拒,不似其他嫔妃的欲擒故纵,而是真的抗拒,发自肺腑。“昨夜与你在药房里幽会的*是谁?” 殷卧雪面色有些动容,她知道此事必须说个明白,还以为他会直接说是野男人,居然用*,口下积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七十四章 与他无关 诡异的气息在周遭逸散,两人的目光相撞击,一清冷,一阴寒,让室内的温度逐渐低下,就连躲在*下的两人都忍不住一阵寒颤。 “是从殷氏皇朝跟随你过来,还是傅氏皇朝的人?”见殷卧雪不出声,傅翼接着问道,好看的薄唇轻轻抿起,眼神却是不含一丝温度的冰冷。 解释不明,细说不清,殷卧雪惟有沉默。 绝对不能告诉他,李权是她二师兄之事,他一旦得知,不是她的身份暴露,就是二师兄受到牵连,二师兄不只一人,他的家人都在这里。 “殷眠霜,你最好如实招来,此事绝非沉默就能了事。”深锁的眉愈加蹙起,脸色也更加的阴郁,殷卧雪的维护,加重傅翼心中莫名的怒火,凤眸里仿佛有簇簇火焰燃起。 殷卧雪心里比谁都清楚,沉默解决不了问题,可她只能沉默,语言对她来说苍白无力,她已经将自己逼到死胡同里,断了一切后路,惟有前进才有一条出路。 “殷眠霜。”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迸出,少得可怜的耐心磨光,情绪已达到了盛怒的边缘。傅翼一把扣住殷卧雪的肩,手一挥,殷卧雪的身子如同破娃娃般被扔在了地上。 *底下的李权见状,欲冲出去,却被乞儿拉住,朝他一个劲的猛摇头。 趴在地上的殷卧雪,与李权四目相视,殷卧雪开口,无声的对他说道:“别出来,无济于事,只会弄巧成拙。” “小师妹。”李权双眸里染上悲痛与懊悔,如果他不认出她,昨夜之事,怎能发生,又岂会酿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出去,不仅救不了小师妹,反而搭上李家上下的命,不出去,帝君明显不会罢休,小师妹的右手已经废了,难道还要经历一次生死边缘。 拳头紧攥,压抑着想要冲出去的冲动,正义与亲情面前,他不得不选择亲情,他的命可以不要,但李家上下的命,他不能不顾。 “对不起。”李权对着殷卧雪无声的说道。 殷卧雪淡淡一笑。“与你无关。” 这是傅翼对眠霜的恨,她既然代眠霜和亲来此,就得承受那份恨。 爱可以毁掉一个人,恨同样能毁掉一个人,爱恨情仇,谁说得清楚。 “最后再问你一遍,那个男人是谁?”傅翼转动着手中的两颗铁珠,眼底一片寒冰,大有问不出此人绝不罢休。 她越是护着那男人,他就越愤怒。 “他是男人不假,但绝非你所认定的*,我们之间,没你想得那般龌龊。”殷卧雪扭头望着一脸阴沉的傅翼,开口平静的说,平淡的如同往日。 李权是她的二师兄,是她的亲人,何来*这说,也只有他才能把这份亲情想得那般的不堪。 “深夜,孤男寡女私会在药房,还不龌龊?若不是朕及时发现,你们是不是就在药房苟合?嗯?”薄唇阴森的吐出,傅翼眉头紧收拢,言辞犀利刻薄,透着一抹讥诮。 殷卧雪紧抿着唇,冷清的目光直射傅翼,仿佛要看穿他的心。 越是与他对话下去,话语越是不堪入耳,还不如选择沉默,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随便他怎么说,看他人一唱独角戏怎么唱下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七十五章 不留之意 “殷眠霜,你不是第一个算计朕之人,也非第一个想要置朕于死地之人,却是朕最痛恨之人。”神情骤然一凉,满目的冷冽,危险在傅翼凤眸中无休止的扩散。“刘图。” “帝君。”被点名的刘图,毫不敢怠慢,以最快速度推门而进,余光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殷卧雪,没有同情,只有惋惜。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傅翼被仇恨蒙蔽的心智,殷卧雪无论怎么样,在他眼底都是错,而刘图等人就不一样,一个学医之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不留。”薄唇一开一合,冷冽的声音冰冷寒骨。 不留,这两个字的含意,常年在宫中的人都懂,跟随在傅翼身边的刘图更懂,李权懂,乞儿虽贵为郡主,毕竟年纪小,这些事她也似懂非懂,而殷卧雪不懂,她只是个郡主,对后宫嫔妃的事,积少知道。 殷卧雪只见刘图退后时,给了她一抹意味深长而同情的目光,对就是同情,一种不安萦绕在她心头,傅翼又想耍什么阴招。 静,死一般的宁静。 一会儿后。 “启禀帝君,嬷嬷们带过来了。”门外,刘图细柔的声音传了进来。 傅翼回应的是一阵沉默,没有他的话,门外的人不敢擅自进来,也不敢离去,只能静静的等在门口。 “让她们进来。”不知过了多久,傅翼终于有了声音。 “奴婢叩见帝君。” 殷卧雪心里一惊,对这宫闱内的嬷嬷,殷卧雪心里有阴影,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直觉这几个嬷嬷是来对付她的。第一次,傅翼让嬷嬷给她验身,结果被那个嬷嬷了毁了清白,而此刻,却是五名嬷嬷,数量多了四倍,傅翼到底想要对她做什么? 她昨夜才被傅翼*幸,今天就找五名嬷嬷来对付她,傅翼还真会攻心,她畏惧什么,就硬要她面对什么。 “帝君,奴婢们这就为霜妃娘娘净身,避免污了帝君的龙体,还请帝君移驾别处。” 净身?刹那间,殷卧雪身子僵硬住,原来他口中的不留,就是净身,她虽没生活在宫里,却听眠霜说起过,为那些后宫嫔妃净身的方法,眠霜只用四字形容,惨无人道。 殷卧雪看着坐在椅子上品着茶,一派惬意的傅翼道:“如果帝君是担心臣妾怀上龙子,帝君大可放心......” “殷眠霜,你是否忘记了,朕时常对你说过的话。”傅翼打断殷卧雪的话,冰冷的声音如刀子般犀利,嘴角嚼着嗜血的幽光。 生不如死,这就是他时常对自己说的话,殷卧雪懂了,昨夜与二师兄见面只是一种推动力,无论有没有昨夜,他都会变着方的整自己。 夜星,何时变得如此残忍无情,如果不是得到诺儿姐姐证实,打死她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傅翼,就是曾经的夜星。 眼眸深处,一种意蕴流淌着,竟似悲怆的伤楚,殷卧雪看着傅翼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起来,空洞得什么都没剩下,最后认命的闭上双眸,嘴角勾起淡然绝美的弧度,宁静而寂寞的微笑。 殷卧雪那抹笑,看在傅翼眼底就是一种讽刺的意味。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七十六章 帝君饶命 “你们还呆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动手,想找死吗?嗯?”冷然掷声,阴冷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 傅翼这一声吓得五个嬷嬷差点站不住,五人面面相觑,稍年长的嬷嬷恭敬的开口。“请帝君移驾......” “来人,将所有人拉出去凌迟。”不得嬷嬷说完,傅翼霍地站起身,大手一挥,茶杯重重的掷在地上,一声响动,惊吓到所有人。 怒火中的傅翼最没有耐心,嬷嬷们虽是为他着想,却是自寻死路。 “帝君饶命。”扑腾,五名嬷嬷跪趴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面色煞白,苍白之下是惊恐。 凌迟这两个字就等于给她们判了死刑,也的确是死刑。 五名嬷嬷被五名侍卫压走,继而另外五名嬷嬷又走了进来,先朝傅翼行礼,有了前车之鉴,没敢多言,直接就朝殷卧雪走去,两只肥胖的手欺上她的肩。 “放手,我自己走。”殷卧雪如同以往一般,眼眸里淡漠的根本不见一丝的伤感,站起身,朝*走去,没多看傅翼一眼。 她心里清楚,他是做给她看的,对她来说这有什么关系,她本就不是什么善人,见不得别人死,与她无关紧要的人,她们的生死与她何关,再说,这五个嬷嬷是来折磨她的,岂会惋惜同情。 傅翼也转身,在不远处的藤椅上落坐,宫女很快奉上热茶,识相的退出去。 四个嬷嬷很熟练的将殷卧雪的四肢禁锢,一个嬷嬷拿着一根胳膊粗的棍杖逼近她,殷卧雪只扫了一眼,平静的神色没有一点诧异,也没有一点畏惧,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傅翼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打着不让她怀龙种的幌子,故意折磨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当棍杖欺近腰际,隔着薄薄的布料,殷卧雪还是忍不住想退缩。但毫无力气挣扎,四个嬷嬷将她的身子制止住,就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搓圆搓扁。 五个嬷嬷交换了下眼神,接着很有默契对殷卧雪施力,她背脊被强迫挺直,僵硬的跪在*上。 当嬷嬷用木棍大力在她腰际滑动,一种如凌迟般的剧烈疼痛传递开来,直达四肢百骸,狠痛,可她不能呼痛,二师兄就躲在*下,听到自己呼痛,他肯定会不管不顾的冲出来,牙咬着银牙,哪怕是咬碎牙,她也不让疼痛声从齿缝间溢出来。 “唔......” 当第二棍落下的时候,殷卧雪还是忍不住闷哼了出来。 #已屏蔽# 因痛额头布满冷汗,豆大的汗珠,汗湿了她的香衣。 即使看不见,就*上的震动,和那压抑不住的呻吟,也能让*下的两人明白那一幕有多骇人,李权再也忍不住,欲冲出去,却被乞儿拉住,快速在他身上点了几下,让李权动弹不得。 不是乞儿狠心,而是就算他们冲去出,也无济于事,没准还火上浇油。 *上的殷卧雪身体受着摧残,而*下的两人心受到煎熬,坐在藤椅上的傅翼悠然自得的品着茶。 傅翼放下茶杯,起身走向殷卧雪,手一挥,拿着棍杖的嬷嬷立刻退到一旁,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那被她咬破的下唇,指腹拂过,带走上面沾着的血丝。“很痛?” 公告,亲们,文文明天入v,首更三万,感谢亲们的支持,默默在此谢谢大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七十八章 以子救子 “殷眠霜,记住你如今的身份,一旦入后宫,就别妄想离开,你最好将那些男人,给朕通通忘得一干二净,若是让朕再发现你*其他男人,私会情郎,朕就让你去军营做军妓。”语气玄冽至极,没一点温度。 殷卧雪抬头错愕的望着傅翼,他嘴角微微往上扬,脸上的表情一片的清冷与狠决,让她知道,他的话绝非只是单单的威胁或是恐吓,而是真的,他真的会这么做。 心底一沉,殷卧雪福了福身,有些堵气的说道:“臣妾谨遵圣言,下次定会谨慎从事。” “你还敢有下次。”咬牙切齿,目光刀锋般斩下,危险寂冷,傅翼冰冷的大掌欺上她颈间,强大的力量将她提了起来,压向药柜。 巨大的掌力快让她窒息,殷卧雪却没有挣扎的渴望,不是她想死,而是她深知,他不会要她的命。 殷卧雪倔强而清冷的目光,迎上傅翼愤愤而森寒的目光,在空中擦出火花。 这女人无时无刻都想着,逼自己出手了结她的命,傅翼自知无趣,手下一松,殷卧雪的身子滑落在地,捂住脖子,喘着气咳嗽。“咳咳咳。” “如果帝君认为来御药房,就是你所谓的与其他男子私会,那么不仅有下次,还有下下次,下下下次。”得到缓解,殷卧雪仰头说道,语气坚定,目光执拗。 两次来御药房都被他发现,不是她的运气衰,而是她的任何行动都在他的眼皮之下。 傅翼一愣,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你若是想到御药房抓药,大可以白天来,深夜偷偷摸摸......” “莫非帝君忘了,没有你的准许,臣妾不得踏出景绣宫半步。”殷卧雪截断傅翼的话,最后一句嚼得特别清晰。 傅翼沉默,浓烈的眉如利剑,一双墨黑的眼眸,深如寒潭,闪动着莫测高深的幽光,寡薄的唇紧抿成一线。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明知故犯?”良久,傅翼薄唇开启,在殷卧雪面前蹲下,伸出手指,将她的下巴抬起。 细细的打量着,一身夜行衣的她,不得不承认,却是另一种美,绝艳的令人窒息,那双勾魂摄魄的明媚双眸,更是让人目眩,神魂颠倒。 “给傅歧月的哮喘药,只够他犯两次病。”还有就是她要想办法,为他研制出寒毒的解药,后面的话,殷卧雪没说出来,也没必要,他不会领情,只会不屑与怀疑。 “你两次夜访御药房就是为了歧月?”殷卧雪的话,触碰到傅翼的软骨,傅歧月就是他的软骨。 “不然呢?”殷卧雪撇开目光,她没有直接否认,也没有直接承认,上次不是,这次却是。 “上次那个黑衣人是李权。”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傅翼记得上次她跟李权连手,将歧月从死神手中抢回来,她来御药房是为了歧月,更加能肯定那个男人是李权。 殷卧雪沉默,暗叹傅翼分析能力的敏锐,思维能力卓越,短短几句话,他就能洞穿其意。不过,她也是故意透露给他,她在赌,赌傅歧月在傅翼心中的分量,赌注是二师兄全家老小的性命。 “当时你为什么不说?”想到当时的情景,若不是乞儿出现,李权就死在长风手下。 李权是御医,她会找上李权一起研究歧月的病,傅翼一点也不惊讶,算她有眼光知道找李权,他的医术傅翼知道。 “帝君有给臣妾解释的机会吗?”殷卧雪反问道,很多事情只要静下心来一想便会想通。 傅翼也是人,是人都有弱点,而傅翼的弱点便是他对傅歧月过分的关心。 若非她不是一心只想保护二师兄,向傅翼坦白,说不定就没接下来受的罪。 “如果不是你们表情的*不清,朕会不近人情,不通情达理吗?”说出这样的话,傅翼脸不红气不喘。 殷卧雪翻白眼,这人还真不要脸,说得自己好像是明君,其实整个就是一暴君。 “你那是什么眼神?”冷冽的嗓音扬起,傅翼一脸的怒意,她刚刚翻白眼的动作,摆明了在质疑他的话,傅翼接着追问:“见到朕,当时你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一个后妃,一个御医,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说不清,道不明,躲起来,只是正常人在遇到危险的情况下明智的反应。”如果不是担心连累二师兄的家人,殷卧雪才不会向他解释。 “你也清楚你们彼此的身份。”傅翼眼神里充满了寒意,冰冷的声音如刀子般犀利,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拐着弯在说他是危险人物。 “正因为清楚,才会躲起来。”殷卧雪小声的低咕,都是那该死的老鼠,如果不是它,他们怎么可能被发现,还真是哀到家了,他都走到门口了,那该死的老鼠好死不死的就跳了出来。 “你说什么?”傅翼提高了音调,声音里充满警告与愠怒。 “没……没什么。”混蛋,没事耳朵这么敏锐做什么?殷卧雪在心底骂,她的下巴还被他钳制住,都快僵硬了。 “殷眠霜,你若再敢在心底骂朕,朕会让你尝试一下,后悔莫及的滋味。”傅翼恐吓道,放开她的下巴,手搭在她肩上,挑起她垂在肩上的长发,随意的把玩着。 “不敢。”殷卧雪错愕的一愣,他该不会有读心术,或是窥探人心的本领吧?下巴得到自由,让她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僵硬的下巴。 “不敢最好,记住你的身份,上次的事,朕可以当作没发生过,日后来御药房,你也不用偷偷摸摸,光明正大跟李权商讨傅歧月的病情,你们若是能把傅歧月的病治愈,朕就......” “不可能。”殷卧雪直接截断傅翼的话,对于他的“大度”,殷卧雪感激,随即又道:“哮喘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就算臣妾和二......李御房的医术再精湛,也不可能将傅歧月的哮喘治愈。” “殷眠霜。”傅翼脸色一沉,咬牙切齿的叫道,该死的女人,就不知道骗他吗?以前的她不是很擅于说谎骗人吗?这时候要她说谎,居然诚实了。 “臣妾只能配制缓解哮喘的药,让他在发病时减轻痛苦。”殷卧雪直言道,傅翼的眼神告诉她,他对傅歧月是真的关心,如果不是傅歧月跟他差不多大,还真怀疑傅歧月是他的儿子。 傅翼沉默不语,眼神是毫不掩饰悲痛,对,此刻他的眼神流露出的就是悲痛。 他擅长掩饰自己,或许他笃定,殷卧雪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和神情,才毫无顾虑的显示出最真实的一面,熟不知,殷卧雪跟他一样,有在黑夜视物的本领,宛如白天般清楚。 “哮喘真不能治愈吗?”傅翼再次不死心的问道,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人便是歧月,最担心的就是歧月的哮喘,只要能治好歧月的哮喘,倾尽一切也在所不惜。 “不能。”睨了傅翼一眼,殷卧雪斩钉截铁的道。 对没有把握的事,殷卧雪不会拍着胸脯给人承诺,况且哮喘是真的不能治愈,只能控制与减轻发病时的痛苦。 “你不是大夫吗?”对傅歧月的病,只要有一线希望,傅翼就不会放弃。 “大夫也是人,不是神。”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心,真是头痛,第一次,她跟傅翼心平气和的说话,话题却是围着傅歧月的病转。 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漆黑的御药房,因两人的沉默,恢复寂静,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为什么对歧月如此上心?”傅翼突然打破宁静,他残忍的对她,傅翼可没指望她会以德报怨。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现在的他,殷眠霜给他的记忆太深刻,深刻到想起来都觉得痛。 为什么?殷卧雪愣了愣,回答道:“医者父母亲,那是骗人的鬼话,只因他身上的哮喘。” 如果是其他病,殷卧雪只怕连看也未必帮他看一下,更别说治。 “什么意思?”傅翼蹙眉,他并不觉得,她是想挑战哮喘。 “破浪也有哮喘。”殷卧雪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傅翼妖艳的面容浮上一抹冷厉之色,凤眸里幽深不见底,菲薄的唇角噙着丝丝冷意。 殷卧雪暗叫糟糕,这是他发怒时的前兆,她又将一只沉睡的狮子惊醒了。 眸光阴鸷的看着殷卧雪,话越发的冷冽,拨开她黑色如绸缎般的长发,露出那完美的雪颈,指腹在柔滑的肌肤上磨擦着,傅翼冰冷的眼神里染上晴欲,嘴角却勾勒起嗜血的杀气,幽幽的问道:“你很爱他是吧?真心的是吧?” 殷卧雪闭上双眸,大气不敢出,眼睛闭上,那在她脖子上磨擦的指腹,那*的动作,让她一阵寒颤。 “你忘了朕对你说过的话吗?”傅翼扯掉束着她青丝的发带,柔软的青丝瞬间流泻,如瀑布般直流而下,顺着她优美的颈项,凌乱地披散在肩上。 “夜深了,我该离开了。”殷卧雪看着傅翼如墨的凤眸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那是嗜血的晴欲。当下快速将他推开,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窗户掠出。 忘了一切,甚至连东西也未带走,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看着一关一合的窗门,傅翼没立刻追上去,抬起手,看着挂在手上的黑色发带,脸上笼罩着一抹阴冷的寒霜,嘴角溢出一抹残忍的冷笑。“这可是朕的后宫,你是后妃,能逃到哪儿去?” 收起殷卧雪还来不及带走的药材,傅翼身影闪动着,那速度快得用肉眼看不真,只见几抹幻影在闪动,当他达到景绣宫,停下脚步,幻影渐渐归为一。 离开御药房,殷卧雪没有急着回景绣宫,深夜又不知往哪儿去,只是四下蹓哒,有些乏了才回到景绣宫,推开门,见坐在藤椅上的傅翼,殷卧雪一愣,有转头逃走的冲动,可冲动归冲动,理智还尚存。 见到傅翼,殷卧雪虽心惊胆战,但还是定神深呼吸,盈盈走向傅翼,跪拜在地。“叩见帝君。” “去哪儿了?”傅翼眼眸灼烧着熊熊的怒火,该死的女人,夜深人静,出了御药书居然不回寝宫,跑到哪儿去潇洒了? “随处走走。”殷卧雪平淡的回答,态度不卑不亢,直起身,毫不畏惧的眸光,迎上傅翼森寒的目光。 “随处走走?”傅翼咬牙切齿从牙缝里重复着她的话,起身走向殷卧雪,蹲在她面前,凤眸幽深不见底,教人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爱妃还真有闲情逸致,夜深人静,还悠闲的在月光下漫步。” 爱妃两字,殷卧雪听得毛骨悚然,就知他不会放过自己,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 见她不语,傅翼邪恶地在她耳鬓边厮磨呵气,引来殷卧雪一阵悸动。 她的反应,让傅翼极其满意,凤眸深处却尽是恶意的戏谑。“看来,爱妃还是喜欢朕这么对你。” “没有。”殷卧雪急于否认,脸色煞白,想到那*,他狂妄霸道的摩挲索取,没有初经人事的缱绻,只有永无止境的痛。 “是吗?”傅翼勾起嘴角,邪恶一笑。挑开她的衣领,露出那圆滑的雪肩,火热的吻,从她雪颈滑落在了她的肩头,那种麻酥和怡情,让殷卧雪想推开他,可她却不敢,他想要的没有人敢拒绝,尤其是她。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双手推着傅翼的胸膛,殷卧雪还是有了拒绝之意。 “没料到,你跟其他嫔妃一样,都喜欢玩欲拒还迎的游戏。”傅翼低眸看着胸前推拒着他的双手,嘴角扬起鄙夷的冷笑。 “我没有......”她不是欲拒还迎,而是真的拒绝,发自心扉。 “是吗?”傅翼张嘴,狠狠的在她肩上咬了一下,令她吃痛的惊呼出声,这种酥麻的刺痛感,让殷卧雪得心也跟着颤抖了下。 “爱妃,为感谢你出手救歧月,今晚,朕还你一个温馨的洞房花烛。”没给殷卧雪拒绝的机会,下一刻,傅翼冰冷的唇瓣,直接覆上她那娇艳欲滴的樱唇。 殷卧雪猛然一愣,面对傅翼的强势霸道,最终连思索的空间都被剥夺...... 当衣衫尽褪,二人赤身相对,灯光摇曳下,芙蓉帐内,*旖旎。 *苦短,天际破晓。 “帝君,该上朝了。”静寂的寝宫中,刘图的声音响起。 傅翼睁眼,侧头看着枕着他手臂,睡在他怀里的殷卧雪,心底升起莫名的满足,居然还有种可怕的想法,若一辈子能如此,此生无憾。 “帝君。”门外再次传来刘图的催促声。 傅翼微微蹙眉,随即放轻手脚地起身,穿戴好后,转身朝门口走去,开门之际犹豫了一下。 转身走回来,为殷卧雪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被子,看着那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在眼帘下投下阴影,那红润的双颊,白里透红,那红润的唇瓣,馥郁香还残留在他鼻翼间,俯身在她红肿的唇瓣上温柔落下一吻,才带着万分满足的笑容,朝殿外走去。 听到轻微的关门声,殷卧雪坐起身,任由被子从她身上滑落,抚摸着他刚刚吻过的唇瓣,她能感受到爱怜的暖意,昨夜的他很温柔,她也从中获得满足,一扫那夜带来的阴霾。 脸颊泛着桃花般潮润的红晕,一头墨黑的长发披散在后背,遮掩住背后的*,嘴角扬起,那甜美的酒窝,美得如同泼墨浓韵。 “娘娘。”红袖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殷卧雪一愣,随即拉起被褥,掩藏自己的身体。“进来。” “娘娘,热水为您准备好了。”红袖提着一桶热水朝屏风内走去,帝君昨夜在这里留宿,不用想也知道娘娘会遭遇到什么,上次的事,也将她吓着了,所以这次帝君一走,她就将准备好的热水提了进来。 “红袖。”殷卧雪见状,叫住了红袖,她知道红袖所担心的事,为她的心细和关心,心底划过一阵暖意。 “娘娘。”红袖停下脚步,转身不解的望着殷卧雪。 “不......不用了。”殷卧雪尴尬的说完,昨日的回忆立刻浮现,面颊瞬间通红。 “可是......” “我很好,红袖,谢谢你,我真的很好,只是有些累,想再休息一会儿。”殷卧雪抓住被子缩了进去,扭头看着身边空着的位置,殷卧雪脸颊愈加的红了起来,傅翼身上的气息与冰冷的温度还留在那里,气息充斥着她鼻尖,冰冷的温度加深她要研制出寒毒的解药。 “那奴婢就不打扰娘娘休息。”红袖犹豫了下,还是提着热水走出殿外。 红袖走后,殷卧雪闭上双眸,没一会儿就睡着,还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她死缠着夜星的情景。 下朝后,傅翼没有像以往先去永和宫,再去御书房,而是朝景绣宫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被永和宫的宫女挡住脚步。 傅翼蹙眉,看着挡住自己步伐,气喘吁吁,满脸惊慌的宫女。 “何事如此惊慌?”刘图上前一步问道,如果是其他宫的,直接一脚踢开,可是永和宫,可得小心谨慎。 “奴婢叩见帝君。”宫女反应过来,扑通跪拜在地。 “起来。”傅翼深锁的眉峰愈加蹙起,脸色也更加的阴郁,永和宫的人,不会随便当他的驾,除非诺诺出事了,一个上前,拽起跪在地上的宫女,寒声问道:“她怎么了?” “回帝......君,帝后娘娘晕倒了。”宫女好不容易说完,身子就被人丢在地上,只觉一阵风刮过,眼前也不见傅翼的身影。 永和宫。 殿内一片寂静,宫婢太监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 傅翼在殿堂内踱步,情绪已达到了盛怒的边缘。 “月胧姑娘,你可来了,快劝劝帝君,这时候也只有月胧姑娘能劝说得动帝君了。”刘图一见月胧,如获救星,眉头松开,迎了上去。 “我的时间也不多,我是背着太后过来的。”月胧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宫婢太监,最后目光落在不停踱的傅翼身上,他居然没发现她来了。 “那可得赶紧。”刘图朝跪一地的宫婢太监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起身退下,路过月胧身边均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林长风见状,面无表情的离开。 偌大的殿内,只剩下月胧跟傅翼。 “见过帝君。”月胧上前,正欲往地下跪拜而去的时候,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臂。 “月胧可是忘记了?朕曾说过,月胧见到朕,无需行任何跪拜之礼。”傅翼将她扶好,才松手,又问道:“你来这里母后应该不知吧?” 太后不喜欢帝后,众所周知。 “嗯。”月胧点了点头。 傅翼沉默,眉宇间深锁着愁云。 “帝君,帝后娘娘的情况怎么样?”月胧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她的时候真不多,回头若是被太后发现她来永和宫,只怕是又要生气了。 “清玉师太正在为她医治。”傅翼眼底溢满担忧,如果说傅歧月是他的弱点,阴诺诺皆是他的弱点之一。 月胧一愣,惊愕的望着傅翼。“清玉师太又来皇宫了?” 只怕这后宫又将不平静,月胧想起三年前的事,就因清玉师太一句话,帝君血洗后宫,所有的嫔妃全处死。 “月胧。”傅翼目光一寒,颇有警告的意味,这话是出自她的口中,若是别人,傅翼早就要她的命了。 面对傅翼警告的眼神,月胧垂下眼帘。“对不起,月胧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贫尼造谣生事?还是造谣惑帝君?”月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远的声音打断。 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女子从内室走了出来,一扬拂尘。“贫尼参见帝君,若帝君误以为贫尼心术不正,贫尼大可离开,只是苦了帝后娘娘。” “师太哪里的话,是月胧胡言乱语。”傅翼赔礼一笑,转身看着月胧,目光一寒。“月胧,跟师太道歉。” “对不起。”月胧愣了愣,这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而是不想让傅翼为难,她心里清楚,若是坚持不妥协,傅翼不会把她怎样,只会让清玉师太难为他。 他也不喜欢清玉师太,帝后娘娘却需要她。 “如此勉强,贫尼受不起。”清玉师太一拨拂尘,高傲的姿态一点也不像出家人。“帝君,贫尼只是跟帝后娘娘有缘,三年前贫尼路过救了帝后娘娘一命,三年后的今天,贫尼再次路过,又助帝后娘娘脱离危险。” “师太的恩惠,朕感激不尽。”傅翼在清玉师太面前,放下了高贵的姿态,她出手救了诺诺是铁一般的实事,就如诺诺救过他一般,有些恩惠无需记,却有些恩惠需铭心刻骨。 “三年前,帝后娘娘被后宫嫔妃所害,痛失腹中龙子,余毒未清,留下祸根。本以为帝后娘娘终身无法孕育子嗣,岂料上苍被帝后娘娘的行善积德,宽宏慈悲所感动,让她再次怀上龙种,只是......” “师太但说无妨。”傅翼凤眸微微眯起,转动着手中的两颗铁珠,冷峻的脸上一片阴霾。 “以目前帝后娘娘的身体状况来看,不宜怀孕,就算勉强坚持,也撑不过七个月,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清玉师太停顿了下,接着又说道:“这也是帝后娘娘,今天为什么突然晕倒的原因。刚刚贫尼已把此事告诉了帝后娘娘,可帝后娘娘却硬要生下孩子,无论冒任何危险,就是陪上自己的命,她也甘之如饴。” “师太可有良计。”傅翼深知她多渴望为自己生下孩子,能理解她会如此执着,当年痛失那个孩子,几乎差点要了她的命,怕她看到其他嫔妃怀孕,勾起她的伤心事,这就是傅翼这么多年,没让任何一个妃子为他生下子嗣的原因。 清玉师太想了想,一脸难为的说道:“有到是有,但是这个方法极为残忍,贫尼想还是算了。” “师太但说无妨,无论任何代价,牺牲所能牺牲,朕也要让他们母子平安。”这是他的决心,也是他唯一能偿还她恩情的机会。 “帝君。”月胧忍不住出声提醒,在她眼底,清玉师太就是穿着道袍,打着出家人的旗号,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唯独帝君看不清。 “月胧。”傅翼脸色一沉,看着月胧,换上满目的冷冽。“退下。” “是。”傅翼的话,月胧不敢违背,临走前,最后看了傅翼一眼,那原本明亮的眼眸中,一种意蕴流淌着,竟似伤楚。 “师太请说。”收回目光,刚刚月胧最后看自己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以子救子。”清玉师太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虽残忍,却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以子救子?”傅翼重复着清玉师太的话,还是不明白。“请师太明示,何为以子救子?” 清玉师太走近傅翼,在他耳边低语。 “这个方法简单,只要朕一声令下,想要多少有多少。”听完后,傅翼眉宇间的愁云瞬间散出。 “需要帝君的亲生骨肉,这才称得上以子救子。”清玉师太退后一步,无奈的说道。 不觉深凝了眉,傅翼想了一下,随即道:“也没问题,这件事请师太帮朕瞒着诺诺。” 清玉师太点了点头。“既然帝君都如此说,贫尼也不再多言,给贫尼一点时间,看看后宫嫔妃中谁适合,若都不适合,贫尼只能走一趟宫外了。” “有劳。”送走清玉师太,傅翼才走到内殿去看阴诺诺。 走进内殿,傅翼透过纱幔,看着躺在*上,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的阴诺诺。 “翼,你来啦。”听到脚步声,阴诺诺睁开眼睛,坐起身,纤细的柔荑掀开纱幔,扯动嘴角,朝傅翼绽放出一抹虚弱而温柔的笑。 只是这样的笑容,更令人怜惜不已。 “别起来,快躺下。”见她欲起身,傅翼迅速回神,一个箭步迎上去,扶着她的双肩,准备让她躺下。 “别担心,我没事。”阴诺诺牵强的笑了笑,抓住傅翼的大手贴在自己平坦的腹部。“我们的孩子也没事,他很乖,安静的待在我肚子里。” 傅翼神情有些复杂,想到清玉师太的话,看着她一脸的期盼,加深了心底的决定。他不是有眼无珠,或是分不清好坏,清玉师太是怎么样的人,他一眼便能洞穿,但是只要她对诺诺无害,其他的事他都不在乎,哪怕是再次血洗后宫。 后宫的那些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偶尔去*幸一下,懂得明哲保身聪明的女人,能在后宫安然无事,嫔妃互相争斗,他也由着她们,若是起了贪恋,觊觎帝后之位,那么他绝不容姑息,直接杀无赦。 “翼,你怎么啦?”看着思绪飘远的傅翼,阴诺诺抬眸望着他,柔软无骨的小手贴在他脸膛上。“是不是又为国事操劳?翼,跟你说了多少次,国事重要,身体也重要,你体内还有寒毒,若是有什么闪失,你让我们孤儿寡母如何是好。” 越往下说着,声音有些哽咽,眼泪也流了下来,活像是傅翼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瞧你瞎担心什么?你现在不比以前,是两个人,心情不能过于激动。”傅翼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缓缓把她搂进怀中,拍着她的肩安抚。 “嗯,我知道。”阴诺诺吸了吸鼻,吸起眼泪,郑重的点了点头。静静的靠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片刻之后,阴诺诺才问道:“翼,清玉师太她?” “什么也别想,你就安心的养好身体,生个大胖小子出来。”傅翼低下头,将脸深深埋入她颈窝。 殷卧雪醒来已经晌午后,睁开眼睛,就见乞儿笑得甜美的容颜。 “雪儿姐姐,真是贪睡的小猪,都过晌午了,还赖在*上。真是的!”乞儿边说,边去拉殷卧雪身上的被褥,殷卧雪一不留神,被子就被乞儿拉到腰际。雪白的肌肤上,布满吻痕,咬痕到处可见。“啊!雪儿姐姐,你没......月哥哥,快点转过身,非礼勿视。” 殷卧雪囧了! “出去。”听到乞儿的话,殷卧雪一把抓住被子缩了进去,余光瞄见一抹身影,挑了挑眉,这丫头,自己来就算了,居然还带个男人来,这要是被傅翼碰见,又得捉狂了,而傅翼一捉狂,倒霉的就是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雪儿姐姐,你先更衣,等会儿我们再进来看你。”乞儿连连道歉,跑去抓住那人就往外拖,她也没料到,帝君哥哥又*幸了雪儿姐姐,想到那次帝君哥哥*幸完雪儿姐姐,所遭受的净身之苦,惨绝人寰,想想她都觉得毛骨悚然。 两人一离开,殷卧雪赶紧起身,用被子包裹着身体,拿着一件衣裙,朝屏风内走去。抓住被子的手一松,失去被子的遮掩,傅翼留在她身上的印记,一览无遗。 一会儿后,殷卧雪穿戴好,从内殿走了出来。 “哇!雪儿姐姐真艳丽,再俗的衣裙穿在你身上,都是美若天仙般亮丽绝艳,与后宫那些只知道涂脂抹粉,穿华丽的宫装*帝君哥哥的妃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乞儿一眼殷卧雪走出来,整个人眼前一亮,迎了上去,毫不吝啬直夸。 “你可以再夸张一点。”殷卧雪白了乞儿一眼,这丫头,嘴抹了蜜似的。 殷卧雪身穿雪白芙蓉缎子,长发垂肩,玉簪轻挽,宛如一株遗世的雪莲花般,浑身散发着淡雅如仙的气息,举手投足间尽显高雅的气质,目光轻轻流转间,足以收服每一颗心。 “人家哪有?”乞儿无辜的道,目光转向一边的人,问道:“歧月哥哥,我有夸张吗?你说雪儿姐姐美不美艳?是不是有梅的清傲,有兰的幽静,有竹的虚心,有菊的冷艳。” 对于乞儿的话,一身太监装扮的傅歧月倒是有几分惊讶,要知道,乞儿是从来不去夸她不喜欢的人,若是真心喜欢,她才会赞不绝口。 见傅歧月摇头,乞儿一脸得意洋洋。“看吧?歧月哥哥承认了。” 殷卧雪这才将目光移向傅歧月,见是他,目光闪了闪。他怎么会来这里? 乞儿顺着殷卧雪的目光望去,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拉着殷卧雪的手,扯到傅歧月面前。“雪儿姐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 “行了,你这丫头就别多事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用得着你介绍吗?我比你还早认识她,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温润的声音缓缓的划出,傅歧月脸上依旧是温润的笑容,曲指在乞儿额头轻轻一弹。 乞儿抚摸着被傅歧月弹痛的额头,惊叫出声。“什么丫头?没大没小,你该叫我丫头吗?该吗?你叫帝君哥哥皇叔,你应该叫我皇姑,丫头丫头的叫,真没礼貌。对了,雪儿姐姐怎么会是你的救命恩人?” “一边凉快去。”无视乞儿鬼叫,温润的目光看向殷卧雪,傅歧月道谢。“上次真是谢谢你。” 殷卧雪只是淡淡一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上次为何要救他,也许是他身上的哮喘,也许是想借故与二师相认,也许是其他因素,反正她也不弄不清楚。 “我怎么不知道?”乞儿嘟着嘴,一脸的抱怨。 “你这丫头知道什么,整天就知道瞎胡闹。”傅歧月看着乞儿有些无奈,眼底的*爱却很浓烈。 “人家哪有?”乞儿否认,也不去纠正傅歧月叫自己丫头,她虽长他一辈,却没有他年长,若是换成是她,叫一个小自己几岁的人叔叔,她也会觉得苦恼,所以她度量大不跟他计较。 “对了,你为什么叫霜妃雪儿姐姐?”傅歧月看着乞儿问道。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七十九章 无错无悔 于对他的问题,殷卧雪跟乞儿同时一愣,殷卧雪愠怒的目光看向乞儿,好似在说,若她的身份被拆穿了,傅翼发难,就要拉乞儿陪葬。 “那个......那个,雪儿姐姐不是叫殷眠霜,不管是眠霜姐姐,还是霜姐姐,都不好听,所以我就想,有霜就有雪,干脆我就直接叫她雪儿姐姐,雪儿姐姐,听听多好听啊!”其实她是不喜欢殷眠霜,殷卧雪又不让她叫卧雪姐姐,干脆她就叫雪儿姐姐,又好听,又不容暴露身份。 对乞儿的解释,殷卧雪跟傅歧月无语。 “我也有同感,要不以后在私下,我叫你雪儿,可好?”傅歧月寻问的目光看身边的殷卧雪。 殷卧雪刚准备开口,就被乞儿抢先,拍手直叫好。“好呀,好呀,雪儿姐姐,雪儿,真好听。” 对乞儿的热情和自作主张,殷卧雪有些接受不了,而傅歧月却一脸淡然,三人坐在起一畅谈,大多时候都是乞儿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而殷卧雪跟傅歧月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几句。 三人一起用完晚膳,傅歧月才拉着不愿离去的乞儿离开景绣宫,还殷卧雪一片静土。 二人走后,殷卧雪才拿着药,先搭配好,再磨碎,将混合的药粉制成药丸,因右手被废,殷卧雪的动作虽熟练,却不方便,将药粉制成药丸速度比平常减慢很多。 傅翼来到景绣宫,就见殷卧雪专注的制药,就连他的到来,也未丝毫察觉。 她的一举一动,专注而出神,看著极是舒服,她有着其他女子所没有的灵秀之气,很清新,很淡雅。 月落,星沉,天际翻起鱼肚白。 殷卧雪依旧在忙碌着,而傅翼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未打扰,看着她左手有些笨拙,甚至因只有一只手而忙碌不过来,傅翼有几次想上前帮忙,却终究还是没动。 她的右手是他废的,现在看着她动作不方便,傅翼心中居然有了几分悔意。 当时的情况,是被她的冷淡与倔强逼疯狂,才毁了她的手。 “天快亮了,你还没打算休息吗?”傅翼突然出声。 闻声,殷卧雪手下一顿,想到昨夜的事情,一抹红晕浮现在她脸上,知道傅翼来她这里准没好事,她也没妄想,经昨夜的事,傅翼会放下仇恨,善待她。 放下手中的药粉,绕过桌子,踱步到傅翼面前,殷卧雪跪拜在地。“叩见帝君。” 傅翼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肩,直接将她提了起来,动作看似粗鲁,却不失温柔。走到桌前,目光掠过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拿起一颗药丸。“什么药?” “缓解哮喘。”殷卧雪轻声的说道。 闻言,傅翼眼底闪过一丝骇然,随即趋于了平静,放下药丸。“你不睡觉,就是为了给歧月制缓解哮喘的药丸?” “是。”殷卧雪点了点头,拿起药材,一边磨碎,一边道:“上次给他的药丸已经所剩无已,若再不制点,下次犯病,就没有药丸缓解了。” “你特别关心歧月?”傅翼问得很随意,眉宇却被一层阴霾笼罩,不知为何,他不喜欢她关心歧月,更不想让他们有过多的机会接触,可是歧月的病需要她,他不能为了自己心里的不爽,而让歧月承受犯病的痛苦。 “谈不上特别。”殷卧雪抬眸,睨了傅翼一眼,他脸上不悦的神情,看在殷卧眼里就是他担心自己伤害傅歧月。“帝君请放心,只要是我认定的病人,绝对不会加害于他,绝不。” 殷卧雪特意将最后两字,说得特重。 “你这话什么意思?”傅翼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低沉的声音里隐约透露着自己的愠怒。 “难道帝君不是担心我加害傅歧月吗?在帝君眼中,我不就是一个十恶不赦,专干坏事的恶毒女人吗?”殷卧雪的话是贬损自己,明媚的双眼中却含着圣洁与孤傲。 傅翼双手紧攥成拳,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盛怒已经到达了边缘,似乎已然失去了平日的镇定。 这样的话,从他口中吐出就是理所当然,从她嘴里听到,傅翼却感觉到刺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愤。 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就是傅翼,霸道狂狷,专断独行。 “最好记住自己的话,歧月若是有任何闪失,朕会让你生不如死。”怕自己克制不住再做出伤害她的事,傅翼丢下狠话,阔步离去。 殷卧雪目送着他的背影,头有些发痛,又是生不如死,他除了这一句,就没有别的了吗?死无葬身之地也行啊。 “殷眠霜。” 殷卧雪一愣,背脊骨一阵发凉,不明白傅翼为何去而复返,他不只一次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却是第一次,语气不在冰冷。 “帝君。”殷卧雪转身,语气平淡,态度不卑不亢。 傅翼站在门口,一手负在背后,一手紧攥着门框,抓住门框的五指一点一点紧缩,手背上青筋冒出,指关节发白,心里交战着,踌躇着。 冰冷的内殿,空气有些稀薄,气氛有些压抑。 四目相对,殷卧雪等着傅翼接下来的话,而傅翼却犹豫不决。 最终,殷卧雪打破寂静,出声催促的叫道:“帝君。” “你的医术,何境界?”傅翼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眉宇间隐约可见淡淡地忧郁。 殷卧雪一愣,没料到傅翼会问她医术的境界,对她,他的怪脾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还有那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冷厉残酷气息,对她的残忍狠毒,都让殷卧雪不能掉以轻心,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医学博大精深,我只懂一些皮毛。”殷卧雪谦虚的回答,后背按在桌面上的手,紧紧的抠着桌缘。 傅翼越是“关心”她,殷卧雪知道自己越要小心谨慎。 “如果,如果......如果......”傅翼连说了三个如果,却使终没说出口。 “嗯。”殷卧雪轻嗯了声,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看着这样的傅翼,让殷卧雪忍不住想伸出手,轻轻抚一下他的双眉,想抚去他眉端的忧郁。 “没事。”说完,傅翼转身就走,虽说现在的殷眠霜让他完全跌破眼镜,与曾经的那个简直有天壤之别,但是他也不敢拿诺儿去冒犯。宁可相信清玉师太,也不相信殷眠霜,清玉师太为人阴狠恶毒,却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而殷眠霜曾经置自己于死地过。 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心,总觉得傅翼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不过,他居然不说,她也不会多问,转身继续忙碌。 平静的日子转眼一月过去,而这一月里为了能专心制药,她把乞儿拒之门外,先乞儿不乐意,折腾了几翻,没见到她,红袖又给她解释了一番,说是为了传心给傅歧月制药,不便打扰。 殷卧雪也没踏出过景绣宫半步,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也没人告诉她,需要什么药材,她只需写下,无论什么时候要药材,第二天红袖一定给她拿来。 另外,这一个月傅翼几乎每夜都会来景绣宫,却从来不过夜,有时候坐坐就离去,有时候*幸完殷卧雪就离去,对此殷卧雪只是顺受,傅翼离去之后,殷卧雪都会起身忙她被傅翼强行打断的工作。傅翼也没在她面前提过当年的事,提醒着她,她是他的仇人,和亲只是为了更好的报复她。 即使如此,殷卧雪却隐约觉得,这未必是好事,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她猜不出傅翼心中的想法,也看不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缓解哮喘的药,殷卧雪为傅歧月准备了一年有余的,寒毒的解药,却使终研制不出来,次次失败,次次不放弃。 她想去永和宫看阴诺诺,却不敢,怕傅翼知道她跟阴诺诺的关系,而连累到阴诺诺。 然而,今天,殷卧雪刚忙完手工的工作,准备休息时,红袖跑了进来。 “娘娘。”红袖扫了一眼殷卧雪收拾完的药材,目光落在她有些疲倦的容颜,在心里叹惜,昨夜帝君走后,娘娘肯定又起来制药,又*没闭眼。 “何事?”殷卧雪走到洗水盆前,将手洗干净,他们只知道她在为傅歧月制药,却不知,她现在是在为傅翼研制寒毒的药。 “娘娘,皇太后招集所有后宫嫔妃去御花园赏花。”红袖特意将“所有”二字提高音,提醒着殷卧雪必须去。 殷卧雪伸进水里的手一顿,皇太后,她们只有一面之缘,她眼中对自己的惋惜和担忧都是真的,毫无办点参假,还有那意在言外的话,那欲言又止的话,话语中高深莫测的暗示,犀利的目光中透着震撼人心的魄力,说真的,皇太后给她的感觉,除了亲切之外,就是害怕,说不出原因,明知她不会害自己,可她就是有点怕。 “娘娘要去吗?”见殷卧雪若有所思,红袖问道,殷卧雪欲开口,红袖误以为她要拒绝,抢先一步说道:“自帝君登基,除了上次她来到景绣宫一趟,皇太后就未踏出过佛堂,娘娘,奴婢认为皇太后这次招集所有后宫嫔妃去御药园赏花,其目的是为娘娘,皇太后想借次机会,告诉众嫔妃,她要保护您。” 红袖如此直白的话,殷卧雪岂能听不懂。 “知道了,我会去。”殷卧雪点了点头,没拒绝的权力,那就只能去,那些嫔妃她根本没放在眼底,她们伤害不了她,能伤害她的只有傅翼。“现在就要去吗?” “是。”红袖点了点头。 “好。”殷卧雪将手擦干,就迈开步伐。 “娘娘。”红袖叫住了她。“你这身衣衫不适合那种场合。” “没关系。”殷卧雪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裙,无所谓的道。 不是想去显示特殊,让自己更突出,对她来说,穿什么都无所谓,况且换来换去也麻烦。 御花园,远远的就见偌大的亭子内,旁边围坐着十几个女人,而中间的圆桌上坐着皇太后跟皇太贵妃,宫婢跟太监在一旁伺候。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 殷卧雪还未走进亭内,就碰到傅翼搀扶着阴诺诺朝这里走来。 见状,殷卧雪秀眉一蹙,诺儿姐姐怎么了?需要人搀扶。 “叩见帝君,帝后娘娘。”殷卧雪曲膝欲朝地上跪去,却被阴诺诺叫住。 “霜妃妹妹,不必多礼。”阴诺诺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让人看了心底一阵暖心。 “怎么没穿宫装?”见殷卧雪的穿着,傅翼眉宇之间隐藏着一丝阴郁和不快,不过,扪心自问,随意的穿着,绝艳的面容上未施任何胭脂水粉,更胜过那些精心装扮过的女人们。看着她的倦容,傅翼也知道,她又*没休息,红袖每天都会将她的情况汇报给他。 “太繁琐。”殷卧雪随口说道,寻问的目光却落在阴诺诺身上,阴诺诺有些苍白的脸色,让殷卧雪心悬了起来。 然而,她的关心,落在傅翼眼中就是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 “殷眠霜。”傅翼目光一寒,将阴诺诺拉到自己的身后。 目光移向傅翼,殷卧雪解说道:“因为太急,所以没来得急换。”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傅翼阴冷的双眼里迸发出阴历之色,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穿什么?刚刚只是随便问问,她居然完全曲解他的意思,难道她看不出来,自己的眼神是在警告她,不许伤害诺儿吗? 殷卧雪这才注意到,傅翼那母鸡护崽的动作,嘴角微微扬起,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之所以搀扶着诺儿姐姐,并不是诺儿姐姐的身体有问题,而是爱人之间,亲密的动作,是她多心了,没休息好脸色都会有些苍白。 “殷眠霜。”殷卧雪那扬起来的嘴角,让傅翼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后宫中的女人,她都可以动,唯独诺儿不行。 傅翼越是紧张,殷卧雪脸上的笑意越深,他真的很在乎诺儿姐姐,这样她也可以放心了。 伴君如伴虎,诺儿姐姐在他身边,她还是为诺儿姐姐捏一把汗,傅翼给她的感觉,整个就是一个暴君,还是一个会虐待女人的暴君。 “翼,太后在等着。”阴诺诺出声提醒,拉了拉傅翼的衣袖,背着他,朝殷卧雪投来一个无奈的眼神。 “哼。”傅翼冷哼一声,扶着阴诺诺越过殷卧雪面前,仅用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你若是敢伤害她一根汗毛,朕就要你们整个殷氏皇朝的人陪葬。” 殷卧雪一愣,笑意凝结在嘴角,他对诺儿姐姐的好,超乎她的想象。这样是好,还是坏,殷卧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很莫名,她说不出为何。 阴诺诺扭过头看着殷卧雪,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殷卧雪也会心一笑,摇了摇头,摇掉那莫名的预感,现在的她,在傅翼面前,再未雨绸缪也无济于事。 “娘娘。”见殷卧雪盯着傅翼跟阴诺诺的背影发呆滞,红袖出声提醒她。 殷卧雪迅速回神,迈步跟在两人身后,而其他的宫婢与太监也跟上。 殷卧雪见地上跪着的女子,一眼便能看出身染重疾,更让她惊讶的是,此女子不是被傅翼下令打入冷宫的德妃吗? 她之所以记得德妃,是因德妃来她景绣宫闹过,因此对德妃记得很清楚。 阴诺诺眼中的惊讶并不低于殷卧雪,而傅翼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对她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惊讶,皇太后毕竟是他的生母,加上有月胧这些年的相助,渐渐的他也很了解自己的母后。 “臣妾,参见帝君,帝后娘娘。”众嫔妃见傅翼,立刻起身行跪拜之礼,德妃则更是匍匐在地,额头几近贴至了地板。 傅翼只轻轻一挥手,众嫔妃起身,随后按等级而坐。 “臣妾,参见皇太后,皇太贵妃。”阴诺诺跟殷卧雪欲对端庄而坐的两位行跪拜之礼,傅翼却将阴诺诺扶着,不让她行跪拜之礼。 “翼。”阴诺诺低声叫道,面色有些为难,她深知皇太后不喜欢自己,若傅翼阻止她对皇太后行跪拜之礼,皇太后对她更加有意见。 “母后,诺儿身体有些不适,今日不能给您行礼。”阴诺诺怀孕之事,傅翼没公开,他的保护虽周密,为了以防万一,暂时还是瞒着为好。 皇太后年逾不惑,依旧风韵犹存,而皇太贵妃,比她年小,更是风华绝代,端起茶杯,优雅的泯了一口,这是他们母子的战争,她一个只养了他三年的养母,还是坐山观虎斗为好。 对傅翼极其护阴诺诺,后宫嫔妃都看在眼里,满心的嫉妒跟羡慕。 皇太后看也未看两人一眼,目光锁定在殷卧雪身上,平淡的语气,尽显威严。“眠霜,日后若是见了哀家,不必行礼。”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殷卧雪,一时之间,让殷卧雪曲膝的双腿僵硬住,跪也不是,起也不是,顿时陷入窘态。 顷刻之间,殷卧雪恢复从容,站直身,脸上的神情虽谈不上十分恭敬,却也不卑不亢。“是。” 殷卧雪本来就是众矢之的,加上那次在郁露宫,张狂极致的她,更是让众嫔妃视如仇人。在傅翼跟皇太后面前,她们再深的恨,也得隐匿在心底。 一时之间,偌大的亭内,气氛有些怪异。 “母后,怎么突然出佛堂?招集众嫔妃,又急传儿臣到御花园,所为何事?”傅翼开口,脸上的神色平和,对皇太后微微一笑,扶着阴诺诺朝剩下的两个位置走去。 “待在佛堂近十年,对后宫的如何变迁,哀家也无心理会,前些日子佛祖托梦给哀家,说后宫将要发生一场如三年前般的灾难。”皇太后的话,让所有嫔妃脸色大变,她们在后宫待得最长的人,也不超过三年,而三年前,血洗后宫事件,她们虽没见,去有耳闻过,听说那场面凄惨。 皇太贵妃脸色也不好看,阴诺诺目光闪了闪,神情有些愧疚,众人都知道,帝君就是为了她,才引发一场惨不忍睹的杀戮,而殷卧雪却是一脸平静,淡然处之,三年前,傅氏皇朝后宫之事,她在殷氏皇朝也有所耳闻,据说除了帝后,所有嫔妃无一生还。 “佛,可信,却不能迷信。”傅翼模棱两可的话,让众嫔妃心中减少了一丝畏惧。 皇太后无视自己的话,引起的效果,也无视傅翼救场的话,接着又说道:“今日才走出佛堂,招集众嫔妃,想让她们欣赏下哀家在佛堂,亲手种的一盆特种牡丹,月胧说它今天辰时定会开花,既然请了众嫔妃,哀家自是要请帝君过来一起欣赏。” “那儿臣真有眼福了。”傅翼淡然的笑了笑,将阴诺诺扶坐在铺有软垫的石凳上,自己则坐于她旁边。 月胧立于皇太后身后,脸色凝重,眼角眉梢难掩忧心忡忡。 殷卧雪静静地站在原地,也不知是谁准备的坐凳,居然有少,恰恰就少她一人。 傅翼似乎也并未察觉,从刚刚进亭子,目光就不曾停驻在她身上片刻。 “月胧,去为眠霜搬根凳子来。”皇太后朝月胧说道,她的注意力就未离开过殷卧雪。 对于皇太后对殷卧雪的称乎,众嫔妃又是一翻嫉妒,不是叫她霜妃,而是唤她的名字,眠霜,可见皇太后不是将她当成妃子,而是自己的儿媳或是自己人。 “母后对殷氏皇朝来的人就是特别。”傅翼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殷卧雪,凤眸里泛着玩味的笑意。 “哀家是眠霜的姑姑,自是要对她特别,省得有人欺负她在这傅氏皇朝的后宫里没依靠,哀家就是她的靠山,谁敢欺负她,就是跟哀家作对。”皇太后温慈的话划出,如此直白,任众人心一阵惊颤。 一会儿,见月胧走到亭外,从宫婢手中接过凳子,皇太后又出声道:“月胧,放在哀家身边。” 月胧愣了愣,目光从傅翼身上掠过。 “月胧。”皇太后看着月胧,声音并不高亢,却隐隐透着一股子威慑,竟比大发雷霆更让人畏惧。 傅翼有些惊讶,这还是第一次,皇太后以会用这种凌厉而压迫的口吻叫月胧。 月胧不仅仅只是皇太后身边的女官,她是跟皇太后陪嫁而来的宫婢所生,而月胧的父亲却是皇太后这一生最爱的人,说来也悲哀,一场和亲,将一双恩爱的情侣拆散...... 几年后,男人不放弃,跟来傅氏皇朝,皇太后为了斩断这段情,将自己的宫婢嫁给了自己爱的男人,两年后,两人双双归西,只留下一个孤女。 皇太后就将她带在身边,亲自扶养,芳龄二九,聪慧美丽,才德兼备的女子。 月胧将凳子放在皇太后左边,皇太后拍了拍凳子,一脸慈祥的看着殷卧雪道:“眠霜,坐哀家身边来。” 殷卧雪一愣,她知道凳子是为她准备,却没料到皇太后会叫月胧放在自己身边,她能拒绝吗?很明显,不能。 “是,谢谢太后赐坐。”殷卧雪礼貌的福了福身,迈开步伐,如果可以,她真想回景绣宫,继续研制寒毒的解药,在这里嫔妃们,每一道目光都犀利的像把冰刃,仿佛要将她万箭穿心。 即使她不明白皇太后何意,却也只能静观其变。 “眠霜......”皇太后无视众人,拉着殷卧雪的手,一番的嘘寒问暖,谈笑间华贵肃穆之气四散,令人侧目。 傅翼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皇太后何意,他岂有不知,她这是做给他看,想告诉他,殷卧雪是她要保护的人,谁也不许碰。 而阴诺诺端庄娴淑,脸上依旧是温柔慈善的笑意。 众嫔妃看着这一幕,瞳仁散射出来的光芒悉数落在殷卧雪身上,毫不掩饰的惊羡与忌恨,情绪复杂的交织着。 “母后,不是欣赏牡丹吗?花呢?”傅翼出声打断两人的话,眸光无意间扫到皇太贵妃身侧的女子。 年轻貌美,眉清目秀,肤色如雪晶莹无暇。 “母妃,她是谁?”傅翼忍不住开口问道,目光停留在那女子身上。 乍见傅翼注视于她,又开口问她,女子脸颊泛红,垂了眉睫。 “骊珠,母妃远房亲戚的女儿,虽为庶出,人却极为聪颖,秀外慧中,本宫一眼见到便极其喜欢,就将她留在身边陪本宫几日。”皇太贵妃拉过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献宝似的介绍道。“骊珠,快见过帝君。” “骊珠见过帝君。”骊珠娇羞的点着头,盈盈一拜。 岂知,傅翼雷声打,雨点小,只是点了点头,便也没有下文。 殷卧雪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却也能看出,皇太贵妃有意撮合骊珠与傅翼。 骊珠毕竟年轻,又没历经过什么,见到傅翼问起她,自是想把握机遇,却被皇太贵妃阻止,她在后宫中可说是久经杀场,越是刻意靠近,越没戏,若即若离,才能让人有征服之心,尤其是像傅翼这种,手一勾,就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太主动的女子,引不起他的征服*。 “帝君这话敢情是问得好。”皇太后冷嗤,接着问道:“就是不知帝君是问花,还是问人,是欣赏哀家的花,还是欣赏妹妹的人?” “自然是花。”傅翼话是对太后说,目光去停留在殷卧雪身上。 “月胧,把花抱上来。”皇太后亲自倒了一杯茶,推到傅翼面前。“喝吧,月胧的茶技可是越来越精湛。” 殷卧雪目光一怔,如果她没看错,刚刚皇太后再将茶推到傅翼面前的一瞬间,将藏在指甲里的药粉弹到茶水里。 原来皇太后也是用药高手。 闻到那不是毒药,殷卧雪也没阻止。 傅翼端起杯子,在手中转动着,看着杯中湛黄色的茶水,放在鼻尖闻了闻,优雅的泯了一口。“真如母后所言,月胧的茶技可谓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殷卧雪错愕的望着两人,他们真如红袖所说,关系恶劣,失合的两母子吗? “诺儿,你也品尝一下。”傅翼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坐在他身边的阴诺诺,皇太后却毫不顾及身份和形象,一把将傅翼手中的茶杯抢了过来,茶水溅到她手上也不顾。 “月胧所泡的茶,岂是任何人都有福品尝。”皇太后厉声说道,又倒了一杯,递给殷卧雪。“眠霜,尝尝。” 殷卧雪接过茶杯,担忧的目光看向阴诺诺,见她难色没有一丝变化,并未被皇太后的话伤到,嘴角上扬起的笑意有些无奈和认命。她跟皇太后的关系恶劣,红袖这话到是不假。 “眠霜。”皇太后皱眉,她不并不喜欢殷卧雪看阴诺诺的眼神。 殷卧雪收回目光,茶刚入口,神情一怔,这茶里放了一种剧毒的解药。 解药,皇太后为什么要放解药在茶水里,她到底何意? 而正在此时,见月胧将一盆用锦缎遮盖住的盆栽,抱来放在桌面中央,那浓郁的香味很怡神,让人忍不住瞌上眼帘,深深的吸着那花香。 “揭开。”皇太后见月胧迟疑不决,开口催促。 月胧不敢看傅翼,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抓住锦缎的手微颤着,最后一闭眼,手下一用力。 只听......砰!东西摔碎的声音。 而然,引起轰动是,众人将嘴张大,却没人发出一丝声音。 那清脆的响声还回荡在众人心中,震得亭中所有人都心绪一荡,莫说众妃被震惊到了,便连傅翼也觉心神一荡。 静!死一般的寂静。 月胧手中还紧抓着锦缎一角,惊讶地盯着已经被毁了的盆栽,泥土将牡丹遮掩,剩下露出来的,也被殷卧雪用脚将其跺毁。 片刻后,皇太后回神拍桌而起,一巴掌朝殷卧雪的脸挥去。 啪!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亭中响起。 殷卧雪头被打偏,左边脸颊立刻红肿起,嘴角还溢出血。 “啊。”尖叫声,络绎不绝,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做梦也没料到,吃斋念佛近十年的皇太后,也会亲自动手打人,打的还是她最喜欢的人。 不过,敢当着众人的面,毁掉皇太后亲手种的花,不是讨打,简直是找死。 “霜妃。”皇太后厉声叫道,她是真的怒了,不是心痛她那费尽心血养的花,而是今日她安排的这一出,全被殷卧雪给她毁了。“跪下。” 殷卧雪依言跪下,头垂得很低,神情却及为平淡。 “可知错?可有悔意?”皇太后目光透犀利的威吓,厉声问道。 殷卧雪抬眸,迎上皇太后愠怒的神情,平淡的面容如同以往一般,平静的没掀起任何波澜,不卑不亢的吐出四字:“无错无悔。” “你......”皇太后面色更是糟糕透了,颤抖的手指着毫无悔意的殷卧雪。 殷卧雪垂下眼帘,她知道皇太后是真心待自己,可是她却不后悔刚刚那一举,不是因她救下多少人的性命,只因她的诺儿姐姐平安无事。 “无错无悔是吧?”皇太后忽然一声冷笑,接着再次掌心重重拍向石桌,震动着一边的杯子,“碰”地应声落地。“帝君,看来霜妃真被你*上天了,不知天高地厚。” 皇太后从来都以德服人,不会无端给谁人脸色看,又近十年来不踏出佛堂,心更是慈悲不用多说,可如今看来,她是真的恼怒了,否则断然不会当着众妃的面前,出手打殷卧雪,同傅翼这般说话。 真的就因霜妃故意毁了她亲手种的特种牡丹吗? 傅翼有些疑惑,到底是谁更*她,他对她可是残忍极致。“母妃,霜妃她......” “今日之事,哀家必定重罚她,谁说情也无用,就连你帝君亦不例外。”皇太后打断傅翼的话,随即扫了一眼众人,蹲下身子俯在殷卧雪耳边低声道:“你为众人,可众人却不管你的死活,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而且我只为一人。”殷卧雪抬头看着皇太后,低声回答道。 她没有那么伟大,什么为众人,除了诺儿姐姐,其他人的生死与她何干。 皇太后一愣,心里也有几分明白,站起身厉声道:“没有哀家的话,私自起身,废了你的双腿。” 丢下狠话,没让月胧搀扶着她,自行朝亭外走去。 皇太后一走,皇太贵妃不屑看殷卧雪一眼,由骊珠搀扶着她离去,路过殷卧雪身边,狠狠地在她手背上踩了一脚。 殷卧雪只是皱了皱眉,并未呼痛,也并未怒颜相视。 众嫔妃也纷纷离开,有傅翼在,她们也不敢损殷卧雪一顿,或是落井下石。只是临走前,看殷卧雪的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傅翼也只是看了跪在地上的殷卧雪一眼,扶着一脸担忧的阴诺诺离开。 顷刻间,偌大的亭子中剩下殷卧雪跟红袖两人,殷卧雪跪着,红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不离不弃。 “红袖,谢谢你能留下来陪我。”殷卧雪对红袖感激一笑。 “心善,在后宫并非好事。”红袖叹口气,今日皇太后安排这一出,聪明的人都能看出,是鸿门宴,只有那些只知道互相勾心斗角,而不去留意身边事的嫔妃,才会被蒙在鼓里。 “我知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心,她不是心善,她只想保护好诺儿姐姐。“红袖,你不用陪我,先回景绣宫。” “娘娘......” “回去吧,我没事。”殷卧雪打断红袖的话,摇了摇头。 红袖想了想,还是听殷卧雪的话,离开了。 永和宫。 “帝君,帝后娘娘。”清玉师太见两人回来,拂尘一扬,微微弯腰,朝两人简单的行了一礼。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八十章 一席谈话 “师太久等。”傅翼目光掠过清玉师太,落到明媚身上。“扶娘娘回内殿休息。” “翼,我想跟师太聊聊天。”阴诺诺抓住傅翼的衣袖,眼神里满是请求。 “师太会在永和宫住些日子。”嗓音流动着无限的蛊惑,傅翼薄唇微扬了个邪魅的弧度,轻拍着阴诺诺的手。“你不累,孩子也累了,听话,让明媚扶你进去休息。” “好。”阴诺诺点了点头,步履轻盈,任由明媚将她扶到内殿。 “后宫中可有适合的人选?”傅翼不废话,直接问道。 “有。” “谁?”傅翼顿时松口气,有就好办多了,毕竟诺儿跟孩子都没太多的时间等。 清玉师太睨了傅翼一眼,手中拂尘一挥。“霜妃。” 傅翼猛然一震,神色阴森,目光寒洌。怎么会是她? “确定?”傅翼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令人心中微寒。 “确定。”清玉师太肯定的点头。 “后宫嫔妃那么多,除了她就没其他人选吗?”莫名,傅翼打心底不希望是殷卧雪,至于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 “没有。”清玉师太决绝的回答。 傅翼沉默,凛然冰冷的面孔,幽深的凤眸,让人琢磨不透他心中所想,清玉师太也沉默不语。 “就她。”良久,傅翼薄唇开启,冰冷的吐出两字,眸中布满了寒意。 清玉师太侧头看着傅翼凛冽的神情,提醒道:“娘娘怀孕一月有余,七月是危险时期,在六月内必须完成,而那个孩子必需要在母体中四个月,所以,帝君在这个月底,让霜妃怀上龙子。” 傅翼眉心微蹙,略略抬起眼眸瞥了清玉师太一眼。“朕明白。” 想到那个笨女人还在亭中跪着,傅翼浓眉愈加紧锁,脸色也更阴沉。 蓦然转身,决然离去。 见傅翼离开后,清玉师太敛起目光,冷声道:“出来吧。” “为什么是她?”阴诺诺走了出来,脸色有些难堪道。 “因为她姓殷。”清玉师太眼底凝蓄上一层薄凉愤恨的幽光,嘴角旋起邪佞冷笑。 “她虽然也算是殷氏皇室的人,可她跟他们不一样,况且我照顾了她五年。”对殷卧雪,阴诺诺是真心不想伤害她。 “殷氏皇室的人,尤其是女人,都是狸媚精,专*男人。”清玉师太柳眉微挑,目光变得冷削尖锐起来,对阴诺诺的话很不悦。 “是你太偏激,求你,别一竿打翻一船的......啊......” 啪!阴诺诺的话还未说完,清玉师太一把掌挥在她脸颊上,只是警告她,并未用多大力。 “除去她倾国倾城的容貌,她身上还有一种让所有男人*的魅力,阴诺诺,不是我诋毁你,或是贬低你,无论容貌和魅力,你都不如殷卧雪,况且你还比她年长,如果不是傅翼为了报你的恩,他会立你为后,会*着你?纸是包不住火,假如有一天,傅翼知道真正救他的人不是你,而是殷卧雪,后果你自己掂量。” 说完,清玉师太一扬拂尘,迈步走出殿外。 阴诺诺双膝一软,像被抽走了骨头,失去支撑,瘫软在地。 清玉师太的话,句句刺向她的死穴,这也是她所害怕的,如果傅翼一旦发现当年救他的人不是自己,那么,她还剩下什么?还能得到什么?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成为泡影。 阴诺诺有些痛苦的抱着头,喃喃问道:“卧雪,你为什么要替殷眠霜和亲到傅氏皇朝?为什么?” 对殷卧雪她狠不下心,但对殷眠霜她能。 “娘娘。”明媚跑向阴诺诺,将她扶了起来。“娘娘,别这样,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为了肚子里的皇子着想。” “明媚,扶我到*上去休息。”明媚的话,拉回阴诺诺飘远的思绪,目前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至于往后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娘娘,其实奴婢觉得,师太的话并无道理。”明媚试着说道。 “你听到了?”阴诺诺紧张了起来,虽然明媚是她的心腹,可是有些事,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份危机。 “嗯。”明媚点了点头,见阴诺诺脸上的血色褪尽,一点点煞白起来。“娘娘,你别担心,别说奴婢听得模棱两可,就算奴婢完全听懂,就算刀架在奴婢脖子上,奴婢也不会告诉任何人,若娘娘不信,奴婢可以发誓,若娘娘还是不放心,可以杀奴婢灭口,奴婢毫无怨言。” 听到明媚的保证,阴诺诺脸色有些缓和,心中的担忧却没有散去。 傅翼回到御花园,见殷卧雪依旧跪在亭中,那单薄的背影,倔强的挺立着。 傅翼眉头轻聚,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知何时,傅翼悄无声息走进亭子,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的背影,神情肃然。 “殷眠霜,我真的越来越觉得,你真不是当年那个殷眠霜了。”傅翼开口道,目光落在她右手,五指明显有殷红痕迹,分明是教人踩踏过。 殷卧雪后背一僵,没料到,傅翼会去而复返。 她本来就不是殷眠霜,却只是淡然的应声。“是吗?” “失去记忆,真能让失忆前,跟失忆后,判若两人吗?”傅翼仿佛是在问殷卧雪,也好似是在问自己。 “或许吧?”殷卧雪目光悠远的望着前面,对于傅翼老调重弹的话,她给不出任何肯定的答案。 “你这么做,值得吗?”这才是傅翼去而复返,真正想问的话。 母后的目的如此明显,只有那些蠢女人,被嫉妒冲晕了头,才会觉得母后只是单纯的招集她们赏花。而她明知母后想要置那些人于死地,却还是义不容辞的毁了母后的计划,直接将那盆牡丹毁了,玩全出乎他所料。 也疑惑,她那么做,到底为何?聪明如她,明知救了那群蠢女人,会得罪母后,还为之,真是想死吗?还是医者父母心? “值。”殷卧雪依然坚定的吐出一字,那些女人的死活,她无心理会,只要保护诺儿姐姐。曾经的她都是受他人保护,现在的她,长大了,也懂事了,想保护她要保护的人。 “好一个值。”傅翼冷笑一声,凤眸里满是鄙夷之色。“你这么做,到底图个什么?” 对傅翼的问题,殷卧雪选择沉默,说出来他也不会相信,况且她也不能说。在众人眼中,她刚才那一举,简直就蠢到极致,可是在她心里,真的很庆幸,庆幸自己出手快,在毒还没随着花香散发出来时,就毁掉了。 “在后宫施恩,永远也别想得到回报。”傅翼深知,后宫那群女人,有恩未必记,有仇必报。估计此刻还有几人围在一起,说长道短,话题绝对是围绕着她。 “我本没施恩,何来回报。”淡漠的话语,平静无波。 “你......”她的冷淡真的让傅翼怒不可遏,大手紧攥成拳,手背青筋爆出,指骨分明,发出咯咯的声音。 “真正蠢到极致的人不是她们,而是你。”她们是蠢到无知的地步,而她是明知故犯蠢到家了。 冷厉的声音,刺穿了凝结的空气,传入殷卧雪的耳朵中。“是吗?可我觉得值。” “无可救药。”傅翼袖袍一挥,转身决然离去,刚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一把扣住殷卧雪的手臂,将她拽了起来。“朕说过,除了朕可以伤害你,其他任何人都别想伤害你半分。” 因跪得有些久,又被傅翼突然拽了起来,膝盖酸痛,血液有些循环不过来,殷卧雪只觉一阵眩晕击来。 “你还好吧?”傅翼松开她的手臂,改去扶着她,关心的话脱口而出,傅翼也不知道是真心关心,还是带有别的目的。 “帝君,你可知后宫嫔妃们,真正所怕的是什么吗?”殷卧雪目光闪烁,神色犹然,唇角噙着淡离的笑容。 “失*。”傅翼低眸,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殷卧雪,紧蹙了剑眉,凤眸里噙着一抹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悲恸。 “是被皇太后惦记。”殷卧雪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挣脱开傅翼的搀扶,转身背对着傅翼,重新跪下。“皇太后的话,所有嫔妃都亲耳听到,今日帝君若将臣妾带走,等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与皇太后作对,你们是母子,血溶于水,母子之间那有隔夜仇,可我不一样,皇太后只是父皇的表妹,我的表姑。” 殷卧雪得顾虑,傅翼懂,可她那句“你们是母子,血溶于水,母子之间那有隔夜仇。”她可知,他们母子之间,已经冷战了近乎快十年。 “朕最后再问你一句,是接着跪,还是跟朕走?”就算公然与母后作对,他也不在乎,顶多加深他们的冷战。 “我的选择不是很明显吗?”殷卧雪没有傅翼果断狠绝,皇太后毕竟是眠霜的表姑,自己已经让她失了颜面,若再火上浇油,她在后宫永不得安宁。 表情看起来慈祥的人,一旦狠毒起来,比谁都狠。 “随你。”丢下两字,傅翼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这次走得彻底,没有回头。 殷卧雪回头,悠远的目光看着阳光下,傅翼渐渐走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染上了一丝苦涩。 傅翼离开后,大概一个时辰,月胧出现在亭子里,朝殷卧雪福了福身。“月胧见过霜妃娘娘,皇太后请您去佛堂。” 殷卧雪抬起手,习惯性的揉搓着眉心,皇太后到底何意?猜不出,想不到。 站起身,却因跪久了,脚下几个踉跄,月胧眼明手快将她扶稳。“娘娘,你没事吧?” “没事?”殷卧雪摇了摇头,她只是跪得膝盖酸痛,何况这次比上次在金銮殿外,根本不值得一提。“请带路。” 殷卧雪拒绝了月胧的搀扶,而细心的月胧却刻意放慢了脚步,对殷卧雪毁了那盆牡丹,她是佩服的。 佛堂。 月胧推开佛堂的大门,恭敬的道:“皇太后,霜妃娘娘带到。” “让她进来。”声音已经听不出怒意,恢复慈祥。 “霜妃娘娘,请。”月胧朝殷卧雪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她迈进门槛儿,月胧才将门给关好。 殷卧雪走进佛堂,就见偌大的殿堂内,只有一尊金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照耀着大殿,而皇太后跪在佛前,一手敲着木鱼,一手转动着佛珠,嘴里念着佛经。 皇太后没开口,殷卧雪也沉默,静静地走上前,跪在她旁边的锦垫上,双手合十。 不知过了多久,皇太后才停止敲木鱼,睁开眼睛看着殷卧雪。“你信佛?” 殷卧雪摇头,并没有投其所好,刻意去奉承皇太后,她不信鬼神,只相信自己。 “你很诚实,但是在后宫,诚实就是葬送自己的捷径。”皇太后不知是叹息,还是心慰。 殷卧雪愣了愣,垂下眸,有些无地自容。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诚实,她?或许以前的她很诚实,可现在的她,就背负着一个天大的谎言,宛如乌龟,背着它的龟壳般,就算被压得喘不过气,也脱不了那壳,而乌龟遇到危险,或是不愿意面对的事,可以躲到龟壳里。可是她呢?无处藏身。 沉默片刻,皇太后突然问道:“你真是眠霜吗?” 她虽没见过眠霜,可外界对眠霜的传言,她也有耳闻,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眠霜,跟传言中的眠霜,简直相差悬殊。 殷卧雪沉默不语,难道又让她以失忆蒙混过关吗?傅翼是因对眠霜的恨,加上那半块墨玉,所以才相信她的谎言,而皇太后,她体内也流着殷氏皇朝的血液,她对眠霜也没恨,想蒙骗她,太难。 睨了一眼殷卧雪,皇太后将目光放在金佛身上,接着说道:“传言中的眠霜,才像殷氏皇室的公主,而眼前的你,不像,一点儿都不像。我们殷氏皇室的女人,无论是公主,还是郡主,除了卧雪之外,其他每一个,均阴险毒辣,心机深沉,专于算计。” 殷卧雪这次不是沉默,而是无语。 “你别不相信,殷氏皇室的女人,只要是直属皇室,就像是受到诅咒般,除了她们自己,没人看得出她们有多坏,多冷血,除非亲身领教过的人才能体会,可惜,那些领教过的人都没有存活的机会。” 殷卧雪神情一滞,错愕的目光望着皇太后,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她是个例外,难道她不是殷氏皇室的人。“殷卧雪为什么是个例外?” “因为她一出生,洛王妃就将她送走,直到五岁才将她接回。她不是天意的例外,而是人为的例外。”皇太后侧目看着殷卧雪。“你跟洛王妃长得很像。” 殷卧雪的心有些乱了,她对父母一直怨恨着,直到现在也怨恨他们,她不能理解他们,为何生了她,又将她弃之不顾,原来......真相让人扼腕长叹,锤心刺痛。 “洛王妃嫁给洛王之前,跟殷氏皇室没关系。”虽然知道只有自己才心知肚明,母亲何以知道她会变坏。 “不知殷卧雪幸运,还是洛王妃幸运,在怀殷卧雪五个月前,有个大师暗示洛王妃,说若是想要她腹中的女儿平平安安,生下来必须送往别处,年满五岁,方可接回。”皇太后虽嫁来傅氏皇朝,可是她的心却留在殷氏皇朝,殷氏皇朝发生的所有事,她都清楚。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殷卧雪屏住呼吸,她可不认为,皇太后只是在跟她闹家常,她告诉自己母亲的事,肯定有原因,不过,还是要谢谢她,解开了压抑在心中的心结。 母亲将她丢给外公,并不是不要她,也非不爱她,而是想保护她。 “殷卧雪,话都说到这份上,你还想瞒着哀家吗?”皇太后犀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殷卧雪的脸,仿佛要将她看透般。 御花园,计划被殷卧雪毁了,却让皇太后试探出她不是眠霜。 殷卧雪低下头,无语反驳,皇太后都将话说到如此明朗,她再嘴硬,打死也不认,也枉然。 “此事还有谁知晓?”皇太后眸光阴戾的看着殷卧雪,眼底立即迸射出凌厉的寒。 殷卧雪摇头,如果说诺儿姐姐跟二师兄和乞儿知晓,皇太后肯定会杀人灭口,殷卧雪隐约觉得皇太后近乎十年没踏出佛堂,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暗地里在酝酿着什么计划。 “没有最好,此事除了你和哀家,若有第三人知晓,立刻除之而后快。”皇太后冷冷的警告,上扬的眼角迸射出一缕冷厉的眸光,令人不寒而栗。 “嗯。”殷卧雪点了点头,神色很平淡,仿佛水一般,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诚实相告。 “今日,你打乱了哀家的计划不要紧,哀家可以在计划,但是今后,你若再敢为阴诺诺那践人,毁了哀家的计划,哀家会派暗士去暗杀你哥,殷遏云。”皇太后将殷遏云的名字,嚼得特别重。 殷卧雪眉头一皱,脸色微变,随即用淡泊掩饰,澄清的双眸,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波澜。心里却汹涌澎湃,经过御花园事件,殷卧雪深知皇太后是位下毒高手,下毒的伎俩,绝不输给母亲。 母亲的下毒技巧卓绝精妙,独一无二,却心善,所以不能在毒界独占鳌头,输给她师姐。 大师姐,被外公扫地出门,那么,大师姐,有可能是眼前的皇太后吗? 如果是,殷卧雪背脊骨一阵发寒,平静的容颜上不由的染上一丝担忧。 殷卧雪跪在一旁,皇太后接着敲木鱼念经,两人沉默,心里却若有所思。 御书房。 “帝君,大事不妙。”刘图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霜妃娘娘被皇太后叫去佛堂,半天都未见出来。” 林长风一愣,面无表情的看着傅翼。 傅翼拿着奏折的手陡然一紧,一双阴厉的凤眸倏地一紧,幽深不见底,菲薄的唇往上扬了扬,噙着阴寒冷冽骇人的笑意。 啪,重重的将手中奏折丢在桌上。“刘图,立刻传朕的旨意,贵、淑、贤三妃去佛堂,长风,把李权叫来。” 贵、淑、贤三妃,得到旨意,精心打扮了番,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佛堂。 “兰姨,淑妃姐姐宫里的人传来消息,帝君刚刚传下旨意,招贵、淑、贤三妃去佛堂。”骊珠跑到兰太贵妃面前禀报。 坐在梳妆前的兰太贵妃一愣,随即起身。“走,我们也去撮撮热闹,这也是让你能多出现在帝君面前的大好时机,德妃打入冷宫,德妃的头衔顿时还空着,本宫一定要想法让帝君封你为德妃。” “兰姨,可是帝君没传旨来郁露宫。”骊珠紧攥着衣袖的手紧了紧,脸上溢满担忧之色。 “他不传,我们就自己去。”兰太贵妃手一伸,骊珠立刻上前搀扶着。 两人来到佛堂,大门依旧紧闭,三妃各集一方。 “兰太贵妃。”贵妃跟贤妃朝兰太贵妃行礼。 “姑姑,你怎么也来了?”淑妃笑逐颜开的迎了上去扶着兰太贵妃,明知故问。 兰太贵妃拍了拍淑妃的手背,嘴角扬起优雅的笑意,向前走了几步,目光从守在门外的月胧身上掠过。“姐姐,妹妹也想礼佛念经。” “月胧,让她们进来。”片刻后,佛殿内传出皇太后的声音。 听到皇太后发话,月胧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贵妃等人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可是皇太后身边的红人,谁都不敢对这月胧姑姑有任何微词。 “姐姐,妹妹来陪你礼佛念经。”兰太贵妃走进佛殿内掩嘴,轻轻一咳,目光落在殷卧雪身上,乍惊还惧道:“哎呀,霜妃怎么还跪在地上呢?” 回应她的是沉默,在这佛堂,皇太后面前,除了兰太贵妃敢说话,没人敢开口。 刘图探出颗头,见所有人进了佛堂,缩回头,敬畏的道:“帝君,皇太后叫她们进去了。” “长风怎么还没将李权带来?”傅翼冰眸掠起,薄唇溢出冰冷的声音。 刘图答应不出,今天一早,乞儿郡主就将李御医叫出去,他琢磨着林长风有没有找到人,还是个未知数。 半个时辰后,两抹身影几个翻腾,落在傅翼而前。 “参见帝君,不知帝君紧召微臣有何事?”李权见傅翼,行了个跪拜礼。 阴寒的目光从李权身上掠过,傅翼没说话,伸出手一把将他提了起来,阔步朝佛堂走去。 听到开门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门口,见傅翼均行礼。“臣妾见过帝君。” 闻声,跪在地上的殷卧雪,抬头望向门口。 飘逸挺拔的身影,如雕像般伫立在门口,身穿黑色龙袍,袍角绣着一条欲腾空而去的金龙,浑身上下透露着狂肆霸气,他是天生的王者。 阳光下,柔和的光芒镀在他的周身,金光闪烁,明亮里是一派的洒落飘逸。寡薄的唇勾起,似是而非的笑意,邪魅狂狷,冷冽的眸光中隐隐透着几分戾气。 殷卧雪弄不懂,他为何出现在这里?还有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身上,甚至忘了叫那些嫔妃起身。 “臣妾,叩见帝君。”殷卧雪原本就是跪着,这时行礼,也只是额头磕地。 殷卧雪出声,所有人注意力被拉往她身上,每人的表情都是笑里藏刀,目光恨不得化为冰刃,穿透她的心脏。 “微臣,参见皇太后、兰太贵妃,各位娘娘。”怕被看出端倪,李权只得目光在殷卧雪身上停留一瞬间。 “帝君带来李御医,可是为霜妃?”开口的人是兰太贵妃,而皇太后没说话,自顾自暇的敲着木鱼,将自己置身事外。 “母妃也来了。”傅翼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走上前,将她扶到一边的椅子上。 “可不,母妃也是好事之人。”兰太贵妃余光瞄向敲着木鱼的皇太后,嘴角扬起胜利的笑意,她怀胎十月生的儿子,却孝顺她这个只养育了他三年,毫无血缘关系的母妃。 在后宫争斗了大半辈子,自己从来没赢过她,然而,却在傅翼身上,自己赢了她。 “母妃尽兴便好。”傅翼一挥手,其他妃子各退到一边,在佛堂,她们没权力坐,没让她们跪着真念经就已经偷着乐。 “帝君可真是心疼霜妃,可惜帝君来早了。”兰太贵妃摇头,一声叹息,嘘唏之意不言而喻。 兰太贵妃的话一落,殷卧雪又接受到众怒的目光,即使她们眼底含着笑,含着羡慕,可殷卧雪感觉得到,嫉恨足够想绞尽脑汁,置自己于死地。 傅翼这一出,到底目的为何,她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他还不满于现状,要将她逼到何等绝境才满意。 “喔?”傅翼凤眸散射诡异的光芒,从殷卧雪身上掠过,似乎是警告着她什么。“母妃此话何意?” 兰太贵妃目光扫了一眼皇太后,扬起纤细的手指,金色护指套,闪烁着耀眼的金光。“霜妃这次真的惹怒了姐姐,不过姐姐对自己的人也仁慈,今日御花园之事,若是换成别人,只怕结果会更血腥。” 犀利的话语,明显在指责皇太后护短。 “帝君,臣妾身体有些不舒坦,臣妾想回寝宫休息。”贤妃扶着额头,走向前一步,微微苍白的脸色,确实有病态之色。 当朝洛丞相之女儿,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称,也是目前最受*的贤妃,洛灵儿。 殷卧雪记得红袖是这么说的,在心中暗叹,真不亏是才女,吃一堑,长一智,明哲保身,立自己于不败之地,想必御花园,赏花事件,贤妃也是个明白人。 殷卧雪忍不住将目光移到贤妃身上,颜如美玉,美眸含情,她很美,却美得不张扬,美得低调,不可方物。 精明如傅翼,怎么可能看不出,贤妃身体不舒适是假,被吓倒了才是真,毕竟,若没有那个笨女人,她们那还有命站在这里。没强留,点了点头。 此刻,淑妃等人若不是一心想要铲除异己,就会续贤妃之后,找理由离开,不过话有说回来,后宫嫔妃无非只盼一人,与能傅翼多待片刻是片刻,怎么能自弃机会。 目送贤妃的身影,没人察觉到傅翼的目光,往佛像前一掠,眸光聚拢的焦点,正是跪拜在皇太后身边的殷卧雪。 殷卧雪垂下头,不发一言。 “帝君,这可是特意来解释霜妃?”皇太后突然开口了。 “正是。”傅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承认。 听着傅翼肯定的语气,贵妃跟淑妃的目光“唰”,均定格至殷卧雪身上。 殷卧雪眉心一拧,清冷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安。皇太后知晓她的身份,从她的一番话里,她是最不待见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就不知她是为了殷氏皇朝的安危,还是保护眠霜,或是另有目的。 “哀家只要她一个解释。”说完,皇太后又闭着眼睛,敲着木鱼。 兰太贵妃一脸不屑的看着皇太后,想要为自己的话找台阶就明说,用得着一副施了大恩的样子吗?在她眼底,这一出戏就是她们特意演绎出来给帝君看,还有她们看,就是想告诉后宫所有人,帝君是如何*爱霜妃。 帝王情,最短暂,今天你笑,明日就该哭,后宫之中,谁才能笑到最后,各看本事。 “霜妃,你有何解释?”傅翼往前跨一步,双手剪于后背,凝着跪在地上的殷卧雪。 “臣妾无话可说。”清冷淡然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堂内回荡而来,悠悠声响,清脆动听。 听着殷卧雪的言辞,众人皆是一惊,帝君这是要为她向皇太后求请,她居然淡漠的拒绝,欲擒故纵,还是苦内计? 傅翼后背的手紧攥成拳,眼睛色泽深暗,妖艳的脸上情绪未明。 而后,众人的目光均从殷卧雪身上移开,落到傅翼身上,心里纷纷琢磨,这时他的心思。 “皇儿,看来霜妃并不愿意领你的情。”皇太后讽刺的语气里,有着幸灾乐祸的嘲笑之意,敲着木鱼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皇儿,傅翼目光一闪,有多久他没听见她这么叫自己过了,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有些却深刻进脑海,想忘也忘不了。 曾经沧海,那渴望的希冀,经过沧桑的磨砺,只剩似水平淡的缅怀。 “无话可说,那就是认罪,母后,看在她如此诚恳的份上,就请母后原谅霜妃无心之失,若母后真喜爱特种牡丹,儿臣可以再派人去殷氏皇朝为母后运几株。” 殷卧雪错愕的望着傅翼,他这话说得......唉!她真的只是无话可说,并非认罪。 众妃又是一惊,特别是兰太贵妃,自登基,他何曾向人纡尊降贵,今天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在他母后面前,放下他高贵的姿态。 殷眠霜,看来她得重新认识下。 傅翼踱步到皇太后面前,蹲下身,轻轻拍着皇太后敲木鱼的手背。微斜身,俯在她耳边低声道:“母后是聪明人,缜密的心思细于常人,这台阶朕已经摆在你眼前,下不下就看母后自己。” “事情的起因,帝君也在场,哀家也并非要为难霜妃,只需要她向哀家诚恳的认个错,哀家就将此事做罢,可惜,我们的霜妃姿态太娇贵,就算哀家是她表姑,这里是傅氏皇朝,哀家就是再娇纵她,也得有个限度,省得落人话柄。”皇太后缩了手,并不是所有的台阶她都会下,这次也是给殷卧雪敲警钟,没有深刻的教训,那有日后的收敛。 “何为限度?何为话柄?”声线平平,凝眸一冷,傅翼收回手剪于背后,站起身,接着说道:“曾经,母后在后宫之中创造出的辉煌事迹,大家虽生不逢时,没亲眼目睹,也听老一辈人提醒,母后一句话,认定一个理,谁敢违你的意,谁敢挑衅你的威权。” 空气中凝结起肃杀之气,殷卧雪在心里叹息着,传闻,傅氏皇朝,帝君跟皇太后不合,今日她算是领教过了,岂止不合,简直就是暗潮汹涌,气氛剑拔弩张,说话每个字都含沙射影。 “哀家的事迹再辉煌,也不及我儿半分之一。”皇太后微微蹙了秀眉,雍容端庄的气质中,是隐约的不悦和怒气。 见皇太后隐忍着怒意,殷卧雪很是理解,自己的儿子与自己做对,若是换成她只怕也会如此。 “后生可畏。”傅翼将两颗铁珠滑落在手中,转动着,冷冽的目光一瞥。“这样的儿臣,母后应该觉得欣慰才是,因为朕不光继承了您身上一半的血液,还继承了您的冷血无情,确切的说,儿臣更胜于母后。” “犯错不要紧,有心改就对,悬崖勒马,哀家近十年,都在佛前忏悔,希望能洗净年少无知所犯的错,所以......” “母后,佛,讲究的诚恳,正如您所说,是有心改,而不是嘴上说说,如果像母后这般,说一套,做一套,手中敲着木鱼,嘴里念着经文,离开佛堂后,杀人不眨眼。若是这样,儿臣不介意毁了这座佛堂。” 他们母子之间的战争,没人敢参与,冷眼旁观,才是保身之法。 似乎没料想到,傅翼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拆穿她的面具,一层黑云笼罩在皇太后头顶,雍容华贵的脸有些扭曲,给人一种狰狞之感。 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心,此刻的一幕,真是因她而起吗?殷卧雪怀疑,他们只是借助她,发泄心中的怨气。 “滚。”失去了平日里的雍容冷静,若非强行忍耐,只怕两人会大大出手。 傅翼没发话,没人敢动,一人是皇太后,一人是帝君,两人都是她们得罪不起的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难为不已。 “没有朕的旨意,谁敢擅自离开,格杀勿论。”傅翼一字一句的掷出来,铿锵有力。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八十一章 情深意重 在这金碧辉煌的佛殿里,傅翼眉宇间全是倔强坚毅,浑身散发出唯我独尊的霸气,冷冽的眼神愈加的幽深阴寒,令人不由得心生敬意,胆寒颤栗,他搬出来的不是命令,而是旨意,谁敢违背,那就是以抗旨罪处置。 众妃吓得掩嘴,不敢尖叫,脸色瞬时苍白。 有些羡慕提前离开的贤妃,早知会演绎一出母子决裂,波及无辜,她也该学学贤妃,随便找个理由离开。 佛殿静谧仿若无人,气氛凝聚着冰冷,压抑的让人想逃。 皇太后冷睨了一眼殷卧雪,纤指收于绣凤袖袍内,脸上华贵之态有些扎眼,倏地,闭上双眸,敲着木鱼,念着经文,无视所有的人。 殷卧雪懂了,他们这是在比耐心,谁先妥协,并非输家,而是失面子。 傅翼突然,曲指一弹,两道劲风击在殷卧雪后颈上,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朝地面倒去,失去知觉前,殷卧雪清楚的知道,她被偷袭了,而偷袭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傅翼,还有一人,她却不知。 “啊!霜妃晕倒了。”不知是谁尖叫出声。 “眠霜。”傅翼身影一闪,接住殷卧雪倒地的身子,朝李权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看看,她跟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任何闪失,朕要你们李家的人,全部人头落地。” 孩子,传言真属实,霜妃怀上龙种。 贵妃等人脸颊失色,而兰太贵妃瞳仁也难得染上错愕之色,就连皇太后跪在棉垫上的身形,也微微一颤。 月胧目光闪烁着,那晃动的衣袖口,那额头溢出的冷汗,足见其心生了怯意。 李权毫不敢怠慢,立刻上前,抓住殷卧雪的手把脉,脸上的担忧之色,被疑惑取代。 是他医术不精,还是吓得不会把脉了,他怎么把不到喜脉。 抬眸,寻问的目光看向傅翼,只见他凤眸划过一丝阴冷,骇人的惊悚,也随即了然,他是在为小师妹解围,如此用心,还真只有他傅翼做得出来。 “帝君,请先把霜妃娘娘送回景绣宫。” 傅翼立刻横抱起殷卧雪,快步离开佛殿,刘图、林长风、李权三人快速跟上,傅翼一走,旨意也作废,兰太贵妃找了个理由离去,贵妃跟淑妃也分别找理由离去。 “月胧,辛苦你了。”所有人离去后,皇太后才停下敲木鱼的手,睁开眼睛,侧目看着失神的月胧。“月胧,你真是个贴心的丫头,若不是你将她击晕,今天这事,还不好收场,看来哀家低估了她对帝君的影响力。” 月胧沉默不语,只有她自己心里情楚,为何如此做。 风风火火离开佛堂的几人,傅翼抱着殷卧雪回到景绣宫,李权还没踏进景绣宫的大门,就被刘图给挡住。 “刘总管。”李权不解的望着挡住自己去路的刘图。 “李御医,请回。”刘图笑容满面的道。 “告辞。”过河拆桥,李权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只要小师妹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傅翼轻柔的将殷卧雪放在*上,弯下腰,脱下她脚上的鞋子,卷起裙摆,两条白希的钰腿细长笔直,膝盖处却紫红的肿起,不觉影响美观,就觉怜惜。 视线落在她红肿的脚踝上,她居然扭伤了脚,傅翼眉头一凝,眸光顿时迸出阴寒的气息。 曲指在她身上点了几下,为她解开穴道。 睁开眼睛,目光从傅翼身上掠过,环视下四周,看着熟悉的摆设,重重的松了口气。 “你也知道害怕?”想到今天她任意妄为,倔强的表情,傅翼就莫名的气不打一处来。 “我也是人。”是人都知道怕,即使她将生死置之度外,可今天的情景,也让她明白,皇太后不可能成为自己的依靠。 傅翼眼眸变的幽深而森冷,冷冷说道:“你是长着人得样,却用猪的智慧。” 殷卧雪抬头错愕的望着他,这人损起人来半点不含糊,他就不能留点口德吗? “看什么看?朕有说错吗?”还敢瞪他,真是活腻了。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殷卧雪有些迷惑,她见过他阴狠的手段,也领教过他对她的恨意,唯独没见过他对自己生气。 “殷眠霜,你是不是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死的心?只要让你逮到机会,就恨不得将自己推下火海。”今天她的所作所为,除了想借母后的手将她处死,傅翼想不出她的目的。 “你想太多了。”殷卧雪撇开目光,寻死,她早就放弃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从皇太后口中得知,他们是因为爱她,保护她,才将她丢给外公,并非遗弃,所以她现在要好好的保护自己这条命,不为别的,只为父母的用心良苦,他们若在天有灵,也会得到安息。 傅翼一愣,真是他想太多了吗?不知为何,从她的目光中看到的,不是寻死不成的失落,而是一种释怀的明朗,仿佛突然解开压抑在心底的心结般,目光落在她红肿的手背。“除了朕,没人有资格伤你,这一脚,我迟早要给你讨还。” 心一震,殷卧雪抬眸望着一脸严肃认真的傅翼。“哪怕那个人是养育过你的母妃?” “任何人。”坚定狠绝,亲情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认定要保护的人,只有三人,无论是他的母后,还是母妃,都不在他保护的三人之内。留着她们,并非传言所谓的亲情,而是另有用处。 “不值。”殷卧雪摇了摇头,她跟傅翼不一样,傅翼眼中没有亲情,而在她眼中,亲情胜过一切。亲情反目,是她最不愿意见到。 “值不值,得由朕说了算,你没资格。”傅翼霸道而不悦的神情,让殷卧雪心中一愣,这人她彻底无语了。 同时心中也升起疑惑,他对眠霜真的只是恨吗? 傅翼转身向一旁的柜子走去,在一大堆的药瓶里翻找着,最后还是不确定是那一瓶,不得不开问寻问:“哪一瓶?” “什么?”殷卧雪不解的问道,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膝盖处,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裙摆被卷到膝盖以上,露出光滑白希的双腿,面颊红晕染上,慌忙想将裙摆放下去,却不小心碰到膝盖,原本已经麻木的膝盖,经这一碰,剧痛瞬间传递开,让殷卧雪忍不住痛吟出声。 只听傅翼冷漠的再次问道:“哪一瓶?” “左边,第三排,那个白色陶瓷瓶。”紧咬着牙,殷卧雪强忍着痛,其实对她来说,这点小伤与傅翼起初给她的伤,根本不值得一提,可却不知为何,这次她却感觉到特别痛。 也许是因傅翼的突然关心,也许是因她强撑的心累了,不管是什么,这次她想示弱,不想强装坚强。 傅翼眸光微微一扬,准确的拿过殷卧雪指明的一瓶,这才走回,落坐在*边。 将芳香的药水倒入掌心下,双掌对搓了下,左与右手,分别放在殷卧雪红肿的膝盖处,微微施力,真气运集在掌心。 疼痛减轻,殷卧雪只觉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从膝盖处漫延开,他是在用内力帮她疗伤,她的药效果是很不差,但是借助他内力的推动,效果就更显著。 暖意划过心田,殷卧雪甚至希望这一刻就这么停止,没有恨意,没有报复,只有单纯的对她好,如同在谷底的夜星与夜月。 “啊!痛。”剧痛将殷卧雪飞远的思绪拉回现实,冷汗汩汩,殷卧雪看着握住她脚踝的傅翼,他肯定是故意的,这人就是这般坏,见不得她一点好。 “你还知道痛?”傅翼浑身笼罩了戾气,眸光愈加阴寒,像是隐藏着怒火。他在为她擦药,她不知感恩戴德就算了,还给他神游。 “喂,轻点,真的很痛。”殷卧雪不顾手上的伤,伸出手拍打着傅翼握住她脚踝的手,本来就扭到了,又在他大力的挤压下,痛上加痛,真是坏心眼的人,连为她治伤都不忘折磨她。 “活该?”嘴上虽这般说,傅翼坚硬的心,还是有些软化,手力渐渐减轻,低眸看着她白希的小脚落在他大掌心里,竟只比自己的手掌小了些许。 “傅翼,你是不是对殷眠霜还没忘情,爱恨一线之间,有多深的恨,就有多浓的爱。”殷卧雪试图用说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却见傅翼脸上笼罩着一抹阴冷的寒霜,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抿了抿唇。“我指的是,失记前的殷眠霜。” “如果朕说,是呢。”傅翼靠近她,空出一只手,长臂一伸,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腰。 “呃。”殷卧雪瞪大双眸,她也只是随口说说,岂料他居然承认了,一时之间,她自己却忘了反应。 傅翼还爱着眠霜,为什么她的心会怪怪地,特别难受,就像被一只大手捏住脖子,呼吸都有些沉重。 “眠霜,如果朕愿意放下对你的恨,你愿意放下朕对你的伤害,重新接受朕吗?”傅翼将她柔软的小手轻握在手中,却换来殷卧雪的痛呼声。 “啊,痛......好痛。”傅翼握住的那只手,正是被兰太贵妃踩中的右手,右手虽废,却也能感觉到痛。 “抱歉。”傅翼快速将她的手松开,冷漠的目光中满是歉意。 殷卧雪有些傻眼了,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坏了,出现幻听了。 眠霜?抱歉?忍不住打了信冷颤,傅翼又想玩什么把戏? 不是她多心,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傅翼给她的教训太刻骨了,生死边缘徘徊,手被废,那残酷的净身......众多例子鲜血淋淋的摆在眼前,他对眠霜的恨,如此浓烈,如此深厚,岂是她能化解开,何况她也没想过要去化解。 “眠霜,让我们破镜重圆,可好?”不是以权势威逼,也不是以霸气压人,而是一种祈求的讯问。 “我......”破镜真能重圆,就算能圆,那裂痕不是留在镜子上,而是留在心里。 殷卧雪茫然不知所措,为什么突然他的态度转变之大?为了她,他向皇太后纡尊降贵,现在又对她,放下身段,主动求和。 “眠霜。” “傅翼,你到底在玩哪出?”殷卧雪深吸一口气,心底流淌着凄凉,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淡漠的目光迎着傅翼深情款款的目光。 殷卧雪有一瞬间失神,他那目光的确是深情款款,怎么可能?爱恨取决一线之间,可傅翼的转变让她猝不及防。 “正如你所说,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深,若没有爱,哪来的恨,眠霜,朕承认,起初对你的恨是真的,恨不得让你生不如死亦是真,可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朕才发现,在伤你的同时,并没有报复成功的欢愉,相反心头却愈加的沉重。” 殷卧雪静静地听着,心却茫然迷惑,甚至还隐隐作痛,不管他的心中如何想,目的为何?冷傲狂狷的傅翼,能说出这番话,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太不真实了。 “眠霜,我依旧爱着你,既然你失去了记忆,就让我们放下过去的种种,失忆后的你,和重生的我,重新开始。”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好。”殷卧雪本想拒绝,却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 不是因傅翼深情的话而打动,而是她内深处的渴望,那种情不自禁。 傅翼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搭在她肩上,用有些粗糙的脸膛磨蹭着她柔嫩的脸颊,趁热打铁。“眠霜,为朕生个孩子。” 孩子?提到孩子,殷卧雪心中联想到的就是那次残酷的净身,想想都觉得后怕。如今,她的身份是他的皇妃之一,与其被他恨,不如被他爱,哪怕是虚情假意,哪怕是为了报复眠霜,心为他*之后,再狠心的将她推开,让她体验从天堂跌入地狱,那瞬间的毁灭,瞬间的绝望。 那种滋味她领教过,所以不怕,只要自己不交出真心,他的报复就永远没成功的那一天。 可是孩子!没有爱为基础,要孩子只是悲剧的来源。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个皇位继承人,她还可以给他,假如是别有动机,孩子就是牺牲品。何况,他若真只是想要皇位继承法,后宫之中,想为他生下皇子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那轮得到她。 这个赌注太大,自己血本无归还好,祸及他人,她就罪过了。 “眠霜。” 殷卧雪慌乱地错开目光,却无法遮掩,面容上那自然流露出来的魅惑娇羞。“孩子的事,改天在议,帝君,臣妾有些累,想要休息。” “好,朕在这里陪你。”傅翼不再紧逼,逼及了会引起她的怀疑。 “嗯。”殷卧雪点了点头,任由傅翼将她扶躺在*上,手上动作轻柔的为她盖好被子,紧闭着双眸,思绪万千,傅翼的话,就像小石子,在她平静的心湖荡起一叠叠涟漪。 他就如罂粟一般,妖艳而致命,明知有毒,却甘之如饴为他,笑饮穿肠毒。 明知是陷阱,还愿意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在感情路上摔了个大跟头的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利用眠霜的身份,接受傅翼带有目的的爱,结局注定是悲剧,可以预知的悲剧,明知如此,却仍是走向那通往悲剧的路上。 “别胡思乱想,静下心来休息。”看着无法安之若素的殷卧雪,傅翼微勾的嘴角透着一抹讥诮。 最后,殷卧雪还是在千丝万缕的思绪中睡着。 傅翼则坐在*边,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睡颜,脸色略微憔悴,薄唇泛白,蓦然,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从她眼角溢出,傅翼轻轻叹息一声,修长的手指轻柔抹去那泪珠。 随即,接着为她擦药,眼光情不自禁溢出的温柔,连他自己也未发觉,擦药的动作更加的仔细,更加轻柔,似乎在呵护一样跟他生命同样重要的宝贝。 擦好药,傅翼抬眸就见睡的极度不安的殷卧雪,那紧皱的眉头,忍不住伸出手指,轻柔的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 直到天际翻起鱼肚白,刘图叫他早朝,傅翼才离开。 晨曦,太阳升起,殷卧雪才醒来,没见到傅翼的身影,他的话还萦绕在她耳畔。 殷卧雪坐起身,敲了敲发痛的头。“昨夜他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在做梦?” “娘娘,这是今早帝君离开后,吩咐奴婢,娘娘若是醒来,就拿给娘娘服用。”红袖将托盘放在桌面上,端起碗,朝*边走去。 殷卧雪看着碗中的东西,是药膳,想必是他让二师兄准备的。“他是今早才走?” 见红袖点头,殷卧雪依旧白痴的问道:“他昨夜没离开过?” “娘娘到底想问什么?”红袖舀了一勺,放在殷卧雪嘴边。 “没什么?”殷卧雪摇头,张嘴吃下勺里的东西,她不习惯别人喂,可是现在的她,也只能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生活。 喝完药膳,红袖出去后,乞儿跑了进来,二话不多说,直接掀开殷卧雪身上的被子,卷起裙摆。 “呜呜呜,雪儿姐姐,都肿起来了,皇太后可真狠心,居然为了盆牡丹,就罚你跪,帝君哥哥也真是,都不知道救你。” “乞儿,别瞎紧张,我没事。”殷卧雪揉搓着眉心,她知道这丫头是真心关心自己,可是现在的她需要静一静。 “还说没事?”乞儿噘起唇,轻轻哼道:“平日后宫不都传言,说帝君哥哥最*爱雪儿姐姐吗?就算在私下,帝君哥哥对雪儿姐姐很过分,可是那是在私下,当着皇太后她们的面,不应该要做戏吗?见雪儿姐姐被皇太后罚跪,他居然冷眼旁观。” 殷卧雪无语,起初他的确是冷眼旁观,可后来并没有,甚至为了她跟皇太后言语相撞。 “雪儿姐姐,你说是不是帝君哥哥故意暗中在那盆牡丹上动了手脚,不然怎么月胧拿着都没事,你一碰它就毁了,我猜啊,帝君哥哥是故意让你在皇太后面前犯错,然后借皇太后的手,惩罚于你。”乞儿自顾自暇说道,并且还说得头头是道。 殷卧雪错愕的看着她,这丫头的思想也太匪夷所思了,居然如此想。“乞儿,你别瞎胡乱猜测,这次与他无关,是我故意将那盆牡丹推毁。” “为什么啊?”乞儿迷惑不解的问道,随即又自问自答。“我知道了,你是看那盆牡丹不顺眼,所以才毁了。” 殷卧雪汗颜,她连那盆牡丹长什么样都没见到,何来不顺眼之说。 “就算这样,帝君哥哥也应该护短啊!还有皇太后,她不也算是你的表姑吗?怎么能为了盆牡丹就重惩你,她老人家不是念佛多年,有一副菩萨心肠吗?” 面对乞儿一连串的问题,殷卧雪却一句都不能解答。皇室中亲情在面临利益时,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牡丹不重要,重要的是花在牡丹上的心思,菩萨心肠的人,往往是最残忍冷血。 这些乞儿还小,根本参透不了,曾经的自己在哥跟叔叔的羽翼之下,何尝不也如此,万物和人事,尽往好的方向想。 “其实,他......当时情况,无论帝君做什么,皇太后都会为难于我。冷眼旁观,才是明智之举。”不给出答案,殷卧雪知道乞儿会追问到底,所以选择避重就轻的回答。 故意将四妃招集在佛堂,就是为了让她们当旁观者,宣示他为了她,不惜与皇太后对峙,也是在告诫她们,除他以外,其余的人并无资格动她。 可是九重宫闱,真是告诫,就能平息得了嫔妃们尔虞我诈吗?他越是护着她,只怕日后她的麻烦会越多。 乞儿也听明白殷卧雪的言外之意,她毕竟生活在后宫,再无知天真,在后宫也耳濡目染。 “乞儿,你清楚帝君对帝后的感情如何吗?”殷卧雪试着问,传言,傅帝对帝后深情,可就不知这传言属实,还是假造。 今天,她在御花园看到他们,傅翼虽尽心的照料诺儿姐姐,可她总觉得,那不是爱人之间的照料,倒像是......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反正就是怪怪地。 “四个字。”乞儿看着殷卧雪,想了想伸出四根手指。“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殷卧雪喃喃念着这四个字,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眉心轻轻蹙起,心里一阵阵泛酸。殷卧雪猛的摇头,傅翼对诺儿姐姐是真情,她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对,为何心里酸的难受。 就算是担心傅翼对诺儿姐姐是虚情假意,也应该是担忧,而非心酸难受。 “可不是情深意重,三年前,帝君哥哥可是为了她,血洗后宫,所有嫔妃全被处死,那场面残忍至极。”乞儿轻轻嘀咕,回想起当时的惨叫悲鸣声,现在回想起来还毛骨悚然。 殷卧雪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传言属实,怪不得皇太后提起三年前的事,那些嫔妃会吓得脸色苍白,虽没经历,也有耳闻,而她那时还远在殷氏皇朝,又被哥保护的极好,那些传言也只是听府中丫鬟们私下说起过,却没深入的讨论,自是真假难明。 “雪儿姐姐,那个帝后,我不喜欢,整天摆着一张温和的笑脸,太虚伪,看着就扎眼,我琢磨着,她爹娘死了,估计她也能笑得出来,这种人看着就讨厌,雪儿姐姐,你把帝君哥哥从她手中抢过来好不好?”乞儿拉着殷卧雪的手,撒娇的摇晃着。 “伸手不打笑脸,况且帝后娘娘本来就是孤儿。”殷卧雪有些失笑,她只当乞儿在无理取闹,诺儿姐姐本就温婉娴淑,脸上挂着的笑容是有些虚伪,可那也是在后宫生存的一种手段,想要在后宫之中站有一席之地,没一点心机和手段,如何能长久独占鳌头。 “雪儿姐姐,你怎么知道她是孤儿?”乞儿惊讶的问道,雪儿姐姐一直都待在寝宫里制药,两耳不闻窗外事,帝后是孤儿之事,帝君哥哥三年前,就下令后宫禁言,雪儿姐姐是如何知道。 差点说漏嘴,殷卧雪挽救道:“在殷氏皇朝听过一些传言。” “是吗?”乞儿半信半疑的瞅着殷卧雪。 “乞儿,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很明显,殷卧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不想与她再谈论别的话题,直接下逐客令。 “好吧。”乞儿将殷卧雪扶躺在*上。“那雪儿姐姐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等一会儿再来看你。” 尽管不舍得离去,可见到殷卧膝盖上的伤,乞儿纵使有万般不舍,也只能起身,边走边低咕着?“真是的,雪儿姐姐都受伤了,帝君哥哥为什么还不来看看你呢?” 殷卧雪在心底轻叹一声,忍不住提醒道:“帝君做任何事情,无论对和错,都没人敢插嘴,乞儿小心祸从口出。” “才不会,帝君哥哥可是很疼痛我喔。”乞儿转头,俏皮的朝*上的殷卧雪吐吐舌头。 殷卧雪涩然一笑,缓缓闭上眼,但愿傅翼能为乞儿守住那块明朗的天空,让她可以永远这样无忧无虑生活下去。 在乞儿身上,殷卧雪看到的就是当年的自己,真希望她的命运别跟自己一样,坎坷的路上布满荆棘。 殷卧雪回想起与阴诺诺重逢时她脸上幸福的笑容,诺儿姐姐对傅翼的情无可厚非,可是傅翼呢?真如传说中的那般对诺儿姐姐深情不悔吗? 帝王情,滥情亦薄情,诺儿姐姐真握得紧手中的幸福吗? 心绪紊乱,殷卧雪膝盖上有伤,不能翻动,也不能侧身入眠,终只能一声轻轻叹息,坐起身,腿一动,就传来剧痛,殷卧雪甚至有些怀疑,傅翼是不是故意在她膝盖上动了手脚,否则只是跪得久了点,怎么会过分的痛。 第一次,傅翼故意让她跪在金銮殿外,那时候老天都不帮她,一会儿炙热阳光,一会儿暴雨狂风,跪的时间还长,事后也没有上好的药处理,怎么这次反而让她痛得想大叫,难道是心里作用,那时候是自己一人,谁也靠不了,而这次她居然有想依靠的冲动。 脑海里浮现出一抹身影,殷卧雪猛然摇头,摇掉那不实际的幻影,重新躺下。“睡吧,睡吧,睡吧,睡着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入夜,殷卧雪也没醒来,红袖端着托盘进来。 “娘娘。”唤了两声,见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红袖拉上了帐纱,灭了殿内大部分烛火,只留下角落那一盏摇曳晃动,暗淡的光芒,静谧而祥和。 半夜,殷卧雪被饿醒,察觉*边有道身影,误以为是守夜的红袖,未睁眼便开口道:“红袖,能不能给我准备点吃的东西?有些饿了。” 一天未进食,到现在能不饿吗? “你与那些宫婢说话,都是用这种类似求人的口气吗?”冷若冰霜的话,语气里也有着浓浓的怒意。 殷卧雪一愣,睁开眼睛,侧目环视下四周,除了傅翼,哪有红袖的影子。 “帝君。”空气中萦绕着一种冰冷到窒息的寒流,单手撑着*,殷卧雪坐起身。 “啊!”身子尚且没有坐起,腰身便被一股力道拉扯过去,整个人跌入一个冰冷的怀抱,鼻子撞在坚硬的胸膛,酸痛不已。 “别忘了,你是主,红袖是奴。”看着怀中人儿,傅翼微微寒了脸,狭长的凤眸轻轻眯起。 淡淡的龙涎香味萦绕在她鼻翼间,心神瞬间有些恍惚的*。 “你懂尊重吗?”她不是真正的公主,虽是郡主,却不喜欢被人伺候,凡事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就算需要别人相助,她也是用讯问的语气,绝不强人所难,习惯养成,一时之间很难改。 “尊重?”傅翼嗤之以鼻,抬起殷卧雪的下颌,冰冷的话从菲薄的唇瓣里迸出。“主仆之间,何来尊重之说?” 迎上他略带怒意的凤眸,气宇轩昂的他,妖艳的面容,凝聚着雍容尊贵的气势。“若是人与人之间呢?” “这是后宫,记住你的身份,你是霜妃,不是宫婢,若是你真愿意,朕不介意让你体验一下宫婢的身份。”傅翼薄唇噙着一丝冷意,凤眸幽深不见底,让人猜测不出他心里所想。 殷卧雪心神一颤,便撇开目光,有些疑惑,昨夜的那个他,真是恨眠霜入骨的傅翼吗? “昨夜考虑得如何?”傅翼俯下头,在她耳边问道。 一股凉意击向殷卧雪耳边,恍忽之间,随口问道:“什么?” “聪明如你,装傻能蒙混过去吗?”眼眸中射出一道邪光,傅翼瞥了殷卧雪一眼。 “那个,我......”原来是真的,看着傅翼一副来验收结果的样子,殷卧雪垂下头,有些手足无措,昨夜她是想了很多,唯独忽略掉傅翼对她说的话,太不实际,所以她不想让自己深陷在纠结中。 “有这么难回答吗?重新接受朕对你的感情,为朕生个皇子或是公主,真的有那么难决定吗?”傅翼狭长凤眸,冷冰冰盯着殷卧雪, 字字如刀斩,让她避无所避。 说得如此容易,看似只需她点头,或是摇头就能决定,可真如此简单吗? 若是不知傅翼对殷眠霜深恶痛绝的恨意,若是没有经历过那些残忍狠毒的折磨,殷卧雪或许会被眼前的人迷惑,可惜她知道,也经历过,血淋淋,让她如何相信他的话,如何敢接受,她不想在身体被摧残之后,心也搭了进去,再承受一次,支离破碎的痛。 “我......”她能拒绝吗?答案恐怕很明显,在一国之君面前,有拒绝一词吗? “再给你半个月,这是朕的底线。”清玉师太说过,这一个月之内,她必须怀上孩子,傅翼深知,她的个性清冷却倔强,除非她自愿,不管他如何努力,她都不会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动用强势,只会弄巧成拙,对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来说,根本没有害怕之说。 深思熟虑之后,傅翼只能效仿曾经的她,骗情绝爱,一石二鸟,即可以利用她腹中的孩子,换诺儿腹中孩子一命,也可以让她承受一次,当年他所承受的欺骗与绝望。 殷卧雪错愕的凝望着他一半的侧脸,暗淡的烛光洒落下,妖艳孤傲的侧脸,半垂眼帘有几分柔和,浓眉似墨染的一般,棱角犀利,紧抿的唇瓣却锁成一股阴郁,透着倨傲矜贵的气质。 “你那是什么眼神?”傅翼紧锁着眉头,微眯着狭长的凤眸,看着她的目光瞬息万变,心情那叫个郁闷。 “没料想到,冷傲独断的你,也会妥协退步。”半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对殷卧雪来说,是一种恩赐,尤其是傅翼给她的恩赐。 “被你逼得,信吗?”看来失忆的她,防守的心比他还慎密,不过就算是铜墙铁壁,傅翼有信心将她的心房攻破。以前的他,对她的用心只限制在如何折磨她,看着她痛,他心情就好,现在他换了手段,与其伤她的身,不如伤她的心,身体上的伤在精心照料之下,有愈合之日,可心上的伤,就如当年的他,十年了,现在想起来,依旧痛彻心扉。 “逼?”殷卧雪一脸诡异的看着他。“你可是傅氏皇朝的帝君,翻手为雨,覆手为云,四大皇朝都有些畏惧你,谁逼得了你。” “殷眠霜,别小看了自己的魅力与杀伤力。”傅翼这句话是发自肺腑之言,小时候心机深沉的她,他都为她着迷,现在长大失忆的她,更是有一种从骨子里渗出的致命吸引力。 殷卧雪不苟同,若是有魅力,破浪哥哥就不可能不爱她,而爱哥,杀伤力,认同,就因她,破浪哥哥自杀了,而她也没脸面对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哥的怨气变为愧疚,最后愧疚的连面对他的勇气也没有,所以,她才决定代替眠霜和亲到傅氏皇朝,来了之后,可谓艰苦卓绝。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八十二章 情假情真 看着眼前这张洁净的脸上,细看之下,傅翼脸上的皮肤,与女子的有得一拼,细腻得连毛细孔都看不出来,零星的碎发垂在额际,邪魅狂狷夹着几分放荡不羁的味道,只是隐隐之中还透着几分戾气。“说实话,风华霁月的人是你。” 一贯沉稳冷漠表情的傅翼,听了殷卧雪的赞叹,此刻也难得微微的抽了抽嘴角。 “就这样决定,半月见分晓。”淡凉的声音从傅翼薄唇溢出,搂着她腰间的手臂一紧,脸埋进她颈部。 见分晓?殷卧雪有些头痛,说得跟他们暗中较劲似的。 “半月内,朕要你评估朕对你的真心。”真心两字,傅翼嚼得特别重。 说话的同时,连带着喷洒而来的暖气拂至殷卧雪颈部,令她忍不住身子微微一颤,神智涣散间,没听出傅翼“真心”两字的言外之意。 半月内会发生何事,殷卧雪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不想去猜测,然后提前未雨绸缪。 殷卧雪只在心中告诉自己,她爱的人是破浪哥哥,即使破浪哥哥不爱她,也不能否定她对破浪哥哥的爱,所以即使傅翼是夜星,她也要管住自己的心,曾经的夜星长大了,也失的记忆,现在的傅翼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接受他的爱,为他动心,是*,是深陷。 宛如处身在沼泽之中,深陷*,注定是剧悲,若是挣扎,却是加快死亡,所以无论她如何,都不会有好下场。 “帝君。”殷卧雪拧紧眉,伸手便按住傅翼拉开她腰间系带的大手,她沉默,却不代表她就默认。 “怎么了?”傅翼问道,反手握住她的柔荑,她的手很好看,纤细柔滑。 “按规定,今夜帝君不是应该入寝帝后娘娘哪里吗?”殷卧雪咬了咬牙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酸味,就连她自个儿也未察觉。 她听红袖说起过,每月的今天,无论发生何事,帝君都会入寝帝后哪里,不明所意,却是雷打不动,岂料他居然来她这里,还说那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话。如果这些话他对任何一个嫔妃说,都是感人肺腑和莫大的恩赐,可是对她来说,却是感慨万千,特别是她现在的身份还是他最痛恨的殷眠霜。 帝王心难测! “规定?”傅翼心情大好,不知是因她的默认,还是因她刚才酸溜溜的话,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殷卧雪有些眩晕,来到这里也有两三个月了,这还是她在傅翼脸上第一次看到笑意,还是微笑,最主要的是对她微笑,不管他是发自内心,还是虚情假意,都有些受*若惊。 “谁规定的?”傅翼扶着她腰间的手一用力,身体一个转身,躺在*上,让殷卧雪趴在他身上。 殷卧雪语塞,他是帝君,这宫闱内的事,是他说了算,忤逆者杀。 “说。”傅翼眉头一蹙,有些愠怒,可任谁都看得出,愠怒中带着几分调侃。 “帝君,先让臣妾起来。”要她说什么?在他面前,还不是他说了算,殷卧雪窘迫,这样趴在他身上,宛如趴在荆棘上。 “谁准你起来,朕命令你说。”语气极其霸道,缠在她腰间的手臂紧缩,阻止她挣扎起身。 “难道不是吗?”殷卧雪反问,虽说他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可这一刻,与他近在咫尺,而她还趴在他身上,看着这张妖艳的脸,殷卧雪还是红了脸颊,甚至伸出手,想去摸他的脸膛,指尖碰到那冰冷的温度,殷卧雪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震惊之举,窘迫的收回来。 “没有人敢碰我的脸,这个特权许给你。”傅翼抓住她退缩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就连阴诺诺都不敢去碰他的脸,他也弄不懂,自己会纵容她。 殷卧雪错愕的凝望着身下的男人,不是因他的特权,而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不用象征高贵身份的“朕”自称,而是改用“我”。 从不沾酒的她有些晕眩,今夜,傅翼在她面前宛如变了个人似的,太多的第一次,让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灯光昏暗,芙蓉帐内,女上男下,女人艳冠群芳,男人蛊惑妖媚,两人千秋之下是风华绝代。 “你在意?”傅翼薄唇开扈,嘴里突然蹦出简单三字。 “呃?”殷卧雪错愣,完全没弄懂他话中的意思。 “在意我去*幸别的嫔妃。”傅翼将殷卧雪扶起身,自己也坐起,将娇小玲珑的她锁定在自己怀中。 殷卧雪头靠在傅翼肩上,目光却悠远的望着那摇曳的烛光,实话的道:“臣妾想,如果有爱,是个女人都会在乎。” 她这么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诺儿姐姐,她看得出来诺儿姐姐对他是真心,就因他是帝君,身为帝后,宽容淑德,委屈与嫉妒,只能往肚子里吞,将温和的笑挂在脸上,如此虚伪,她都为诺儿姐姐感到累。 “日后私下,许你叫我翼,你也别自称臣妾,平常夫妻一般即可。”殷卧雪的话很直白,傅翼听得出直白中透着隐晦,好像意有所指。 殷卧雪扭头,惊愕的望着傅翼,很想问他,是不是要将她捧到最高,然后再将她砸下来,即使不粉骨碎身,也要致残。 “我可以将你脸上的表情当成,难以置信和感恩戴德吗?”傅翼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她怀疑的眼神还真打击人。不过也让他清楚一点,她吃软不吃硬,若他是威逼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其结果必定弄巧成拙。她的倔强不是装出来,而是从骨子里渗透出。 “无法消受的恩*。”殷卧雪撇开目光,那双凤眸幽邃不见底,殷卧雪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 像是猎人在等待着自己的猎物上钩,还有就是想在她身上达成什么目的。 她身上有值得他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吗?除了报复她,殷卧雪想不到其他。 “没事,现在无法消受,久了就能消受。”傅翼一副我了解的样子。 殷卧雪强装不下去,也演不下去了。“傅翼,你到底想要怎么?你的强势,你的霸道,你的冷血,你的......你如此转变自己,不就是为了报复当年......” “如果我说,是因为爱呢?”傅翼截断殷卧雪的话,看来这两三个月里,他的报复,真在她心里留下阴霾,让她现在对他如此反感。此刻,傅翼心里想的是征服倔强清冷的她,而不是阴诺诺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和以子救子的计划。 “爱!”殷卧雪很想嗤之以鼻,可是不能因她在感情上受到挫折,就否定了别人的爱,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太武断。 “我的恨,来源于对你深厚的感情,若不是深爱,你以为你对我的伤害,值得我铭心刻骨十年,值得我亲自向殷氏皇朝提出和亲吗?若不是顾念昔日的感情,我早就起兵北上,攻下你殷氏皇朝,毁你国,断你后路,将你送到军营当军妓,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为何要强留你在身边,除了对你余情未了,你还能说出更好的理由吗?” 殷卧雪转过身,却被傅翼扳了回来,不容她逃避,让她与自己对视。 心里蓦然一疼,殷卧雪复杂的目光对上傅翼凝敛着幽幽光芒的深瞳,传说傅帝冷漠寡言,只做不说,可现在殷卧雪见识到了,他傅翼,比谁都能言善辩。 无论他是真心实意,还是虚心假意,殷卧雪都不觉得宽心,更加的纠结起来,如若是真心实意,一旦发现她不是殷眠霜,再次被欺骗,他一发怒,后果可想而知,如若是虚心假意,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其中,那么最后被伤得支离破碎的就是她。 “傅翼。”殷卧雪叫道,欲言又止。 “说。”傅翼挑眉,他刚才那番话可谓是毫无破绽,一贯猜测人心的他,这一刻,他猜测不出,她心里所想。 “一段感情,不可能一条路走到尽头,谁也预料不到,在中程会遇到什么样的分歧,面临选择,错与对,不一定非要走到了尽头才知晓。”殷卧雪的语气很平静,心却焦虑,甚至手心里都是汗。 “所以呢?”傅翼微眯着凤眸,这女人拐弯抹角,到底想要说什么? “无论结果如何,都别牵怒任何人,何任人。”殷卧雪特意重复了何任人三字。 “听你这么说,是答应与我破镜重圆了?”傅翼放开紧缠着她纤腰的手,枕在脑后,靠在*架上,语气带着几分失落,这么快就妥协,还真没征服成功的成就感。 女人都是一个样,不管被伤得再深,男人甜蜜的三言两语,就能主动投怀送抱,让她好了伤疤忘了痛。 刘图还真是女人的杀手,深懂女人心,这些话可都是他教自己的,只可惜,刘图是个太监,否则肯定妻妾成群。 “想得美,半个月才见分晓。”殷卧雪现在也不怕他了,肯放下身段在她身上下功夫,他就得对自己有求必应,这等机会,为何要它从眼前溜掉。 傅翼脸一黑,收回刚刚在心里夸刘图的话,心情却不坏。 殷卧雪坐在傅翼身上有些不自在,欲起身,忘了扭伤的脚,刚一触地,整个人朝地面摔去。 “小心。”傅翼眼明手快,缠着她的腰揽入怀。“不知道膝盖上跟脚上都有伤吗?” “这点小伤,算不上什么。”说完殷卧雪就后悔了,她无心的话,自己听起来都像是在指责某人。 “你非要老调重弹,提醒我曾经对你的伤害吗?”傅翼将她放在*上,自己起身,朝一旁的柜子走去,这次在一大堆的药瓶里,准确的拿过消肿药酒。“即日起,过往谁也不许提,也不许铭记在心。” “好,往事如云烟。”殷卧雪很吃亏,就傅翼跟殷眠霜这事来说,伤他的人是眠霜,而他伤的人是她殷卧雪,她也只能吃哑巴亏。 傅翼勾起嘴角,蹲在地上,径自伸手握住她的脚,扯开纱布,本就扭伤的脚踝,因她刚刚的动作,伤势加剧。 浓眉一挑,不经意一蹙,狭长的凤眸便冷了几分。 “我自己来。”殷卧雪缩了缩脚,伸出手去抓傅翼握住她脚的手,傅翼紧握住不让她缩回,手一挥,将她伸出的左手打偏。“我才是大夫。” “你确定自己行?”傅翼挑了挑眉头,对她的医术,他不质疑,可她的右受不仅废了,又受了伤,就凭她一只左手,能治扭伤的脚。 殷卧雪抿了抿唇,不再阻止,向后靠去,反正她的右手都是拜他所赐。 “你还真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傅翼看了她一眼,较为专注察看了下脚踝上的伤势,药酒倒入掌心下,傅翼轻柔的将药酒抹在了她红肿的脚踝上,轻轻得揉搓着。 殷卧雪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斜睨着揶揄自己的傅翼。“我能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帝君功不可没。” 傅翼手下一滞,抬眸,微微掠眉,冷冷的撇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她脚上。“不是说好,往事不提吗?” 殷卧雪垂下头,轻咬唇瓣,嘴上不提,不代表心里就真的淡忘,有些事铭心刻骨,想忘也忘不了,宛如她对破浪哥哥的爱,现在的她不去想,不挂在嘴边,并不是忘,而是沉淀在心底发酵,就像酒,越酿越醇。 在殷卧雪思忖时,傅翼已经处理完她脚踝跟膝盖上的伤,握住她的右手,将指尖包裹着的布绸揭开。 看着那原本纤细的手指,经过一天*,此刻还有些红肿,傅翼以陈述的语调轻声问道:“很疼吧。”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不疼。”殷卧雪摇头,不是违背着良心,也不是想要谁宽心,而是对右手她已经感觉不到疼,心麻木了,在兰太贵妃重重踩上时,甚至还搓了搓脚,她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不疼?”傅翼抬眸,目光在殷卧雪脸颊上定神凝,丝毫找不到她说谎的破绽,冷笑说道:“既然不疼的话,要我再多踩两脚吗?” “你又不是没踩过。”脱口而出的话,她便这样不由自主说出来,没有抱怨,只是述说。 “你是在指责?”傅翼微眯着凤眸,握住她手腕的大手微施力,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手心下那道奥凸不平的疤痕。他不仅踩过,这只手也是他亲手所废。 “不敢。”殷卧雪抬头,迎上傅翼邪冶的眼神,手都废了,过多的指责有何意。 “恨吗?”应该恨吧? “不恨。”对上傅翼不信任的眼神,殷卧雪没有多做解释,随意道:“有点惋惜。” “有区别吗?”傅翼凝眸一掠,仿佛想觊觎她心中的真实想法,却无能为力。 “有。”殷卧雪断然道,随即解说。“恨,能让人心里变得扭曲,做出偏激的事,发泄心中的淤积。惋惜......”殷卧雪抽出右手,扬了扬。“毁了我一半的医术,能不感到惋惜吗?” “毁了你一半的医术,只是惋惜?”傅翼蹙眉,冷漠的表情略带惊愕,废了她的右手,毁得不光只是她的医术,失去右手终是不便。 “不然呢?”殷卧雪放下右手,用左手摸了摸手腕上的那道狰狞的疤痕,有些伤感的问道:“无法治愈,除此之外,我还能怎样?” 傅翼语塞,轻握住她的右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为她上药包扎。“你的医术远在李权之上,真无法治愈吗?” “毁其筋脉,你说能治吗?”先绝后路,再问道,殷卧雪睨一眼傅翼,他是在忏悔吗?可是他的眼神告诉她,不是,也许只是跟她一样,只是惋惜。 傅翼没答话,目光落在她手腕上,当初他下手时,不就是要毁她的手吗?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小巧的陶瓷瓶,修长的手指一挑,塞子弹走,在疤痕处倒了些许粉末,而后俯身在疤痕上轻轻吹了几下,动作细腻温柔,眼底却是幽深不见底。 “没用的,那道疤痕是除不去,任何药物。”殷卧雪淡漠的看着傅翼的动作,疤痕深嵌在她心底,除非先抹去她心中的疤痕,否则手腕处那道疤痕是除不去,这话殷卧雪没说出口。 傅翼神情一滞,并不理会殷卧雪的话,冷若冰霜的妖艳面容上,多了几分温尔优雅,表情看似温和憨厚,那紧抿的薄唇,透着淡薄的疏离之感,倒是令殷卧雪不敢再轻易说话。 “帝君......” “嗯。”威胁。 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心,让她叫他翼,她还真叫不出口。 “翼......”第一次叫,有些生疏。 “说。”即便不满意,傅翼还是没为难她。 “这事情不要再追究了可好?”言辞中难得地带了几分恳求味道,殷卧雪不想因此事,暴露她跟阴诺诺的关系,更不想因此事让他们母子的关系更恶劣,让皇太后借故牵怒殷氏皇朝。 “她威胁你?”低沉的嗓音充满冷冽的气息,傅翼没抬头,专注的处理她手腕上的疤痕。 “嗯。”殷卧雪毫不隐晦,点了点头,自是明白他口中的“她”指何人,接着不知是叹息,还是赞叹。“你们真不愧是母子,威胁人的手段如出一辙。” “别拿我跟她相提并论。”傅翼冷声低叱,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傅翼目光闪了闪,幽幽的声音喃喃自语:“论手段,我比她更上一层楼。” 殷卧雪不语,这也值得他较劲? 佛堂,一抹黑影飞掠过。 “主子。”双膝落地,声音沙哑,听不清是男是女。 “如何。”皇太后停下敲木鱼的手,冷声问道。 “皆如主子所料。” “退下,若有变故,立刻向哀家禀报。”话语一落,接着敲木鱼。 “是。”恭敬的颔首,起身离开。 黑衣人走后没多久,月胧推门而进,端着一盆水,朝内殿走去,转回外殿时两手空。“太后,夜深,该休息了。” 皇太后任她将自己手里的木鱼取走,放好,再扶起身,走到内殿,梳洗完毕,扶到*上,盖好被褥,月胧放落下黄纱帐,欲转身手腕却被扣住。“太后。” “有事心?”皇太后坐起身,盯着月胧慈祥的眸光中透着犀利。 “太后,清玉师太的事儿?”既然皇太后问,月胧也不拐弯抹角。 “人尽皆知,清玉师太是帝君身边的红人,御花园之事,你也有目共睹,不是哀家冷眼旁观,而是有心无力。尽人事,听天命,这事儿你也别再管了,下去休息。”放开月胧的手,皇太后闭上双眸。 月胧还想说什么,却最终只能紧抿唇,退下。 日上三竿,殷卧雪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傅翼的身影,睫毛微微一动,却没有睁开眼睛的*。 “娘娘,月胧在殿外等候,说是有事求见您。”红袖一边轻声叫着殷卧雪,一边伸手拿过*边为殷卧雪准备的衣服。 “月胧?”殷卧雪坐起身,她们没有交集,难道是皇太后找她。 “月胧姑姑,是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红袖跟月胧在宫里的级别同等,所以红袖并不像其他宫女和太监叫月胧姑姑。 “我知道。”殷卧雪躺在温暖的被褥里,还真不想起来,坦白说,她有些怕见到月胧,因为月胧是皇太后身边的人,找她绝对没好事。 “奴婢伺候您梳洗。”红袖揭去殷卧雪身上的被子,准各为她穿戴,却见原本洁白的肌肤上,布满吻痕,咬痕到处可见,手下一顿,瞬间反就过来,体贴入微的问道:“娘娘要先沐浴吗?” “先不用,别让人等太久。”殷卧雪没有一丝遮掩,更狼狈的她,红袖都见过,再遮遮掩掩,就是矫情的虚伪。 回忆起昨夜,面颊上还是浮现一抹红晕,扭头看着身边空着的位置,傅翼身上特有的薄荷清香还留在那里,充斥着她鼻翼,殷卧雪那脸更加的红了。 穿戴好,殷卧雪优雅的坐在椅子上。 “月胧见过霜妃娘娘。”月胧并没有行跪拜之礼,只是简单的福了福身。 殷卧雪只是扫了她一眼,月胧在这宫中的身份不一般,除了是皇太后身边的红人,就连傅翼对她也特殊,在九重宫阙内,见了任何人都无需行跪拜之礼,这是皇太后、傅翼给她的特权。 “红袖,你先退下。”殷卧雪将红袖屏退开,就红袖离开后,殷卧雪才看向月胧,并未先开口,敌不动,我不动。 扑通! 月胧突然跪下。“月胧是来向娘娘请罪。” 殷卧雪微微一愣,眼底划过错愕,思索片刻,表情恢复往常的清冷。起身,迈开步伐,虽说膝盖处与脚踝还是有些痛,却并不影响她走路。 “你我并没有任何交集,何来请罪之说。”淡淡的语气,带着一丝疏离,平静无波,殷卧雪弯腰将月胧扶起。 “娘娘,您的膝盖?”月胧反手扶着殷卧雪,眼底溢满担忧之色,毫无虚假。 “无碍,我略懂医术。”殷卧雪谦虚的说道,即使她的医术如再世华佗,在别人面前,她也不会炫耀。 月胧将殷卧雪扶回椅子上,又跪了下来。“娘娘,月胧有罪,在佛堂偷袭您的人是月胧,对不起,月胧不知道娘娘身怀龙子。” 殷卧雪目光一闪,随即趋于平静,不用想也知,如此毫无根据的话,除了傅翼还有谁敢当着他的面,造谣生事。 身怀龙子,这就是他为她解困的妙计,还真是害人不浅,又将有很多人惦记她了。 他要她生个孩子的事,是为了圆谎吗?殷卧雪在心中立刻否认,只需傅翼一句话,就能平悠悠之口,他会为了圆谎而纡尊降贵吗? “听说你深谙茶经之道,茶技很精湛?”殷卧雪转移话题,记得她第一次来傅氏皇朝见傅翼,这名女子就静静地坐在一边,为傅翼泡茶,本不起眼,可是她的优雅恬静,加上那浓郁的茶香,也难让人不将目光移向她。 月胧一愣,没料到殷卧雪会突然转移话题,月胧还是从容的回答道:“茶技如知识,博大精深,精湛谈不上,只略懂一二。” 殷卧雪打量着月胧,不卑不亢,却也没有恃*而骄的傲气。“是你太过谦,托皇太后之福,在御花园本宫有幸品尝一口,入口甘甜,茶香四溢,醉人不已。” “若娘娘不嫌弃,月胧愿为娘娘泡一壶。”能让月胧心甘情愿为她泡茶,恐怕这世上没几人。 “嫌弃?怎么会呢?求之不得还差不多。”殷卧雪淡离一笑,伸出手朝月胧做了个请的手势。 片刻后。 紫檀茶盘,紫砂壶旁边放着四个小杯。 “你也喜欢用紫砂壶泡茶?”看到紫砂壶,让殷卧雪想到自己的哥哥,有种触物思情之感。 月胧没有停下手上工作,只是抬头,用迷茫的目光望向殷卧雪。 殷卧雪起身,走向月胧,在檀木桌旁落坐。“茶壶以砂者为上,盖既不夺香又无熟汤气,故用以泡茶不失原味,色、香、味皆蕴。” 停顿了下,殷卧雪接着道:“以紫砂壶来泡茶,只要充分掌握茶性与水温,当可泡出聚香含淑,香不涣散的好茶,比起其它材质的茶壶,其茶味愈发醇郁芳香。” “没想到,霜儿也深谙茶技之道。”一袭黑色龙袍,依旧一身帝王冷冽霸气,妖艳极致的面容恍若神祗,幽深的凤眸直射殷卧雪,好似在思量着什么。 霜儿?殷卧雪欲伸去摸茶杯的手僵硬住,脸上的表情有些窘迫。 定神深呼吸,站起身,垂了头颅,正欲往地下跪拜而去。“臣妾叩见帝君。” “霜儿可是忘记了,昨夜朕曾说过,私下见朕,无需行任何跪拜之礼?”傅翼上前一步,将殷卧雪扶住,目光落在月胧身上。“看来,朕来得还真是时候,有口福。” “帝君。”月胧没起身,只是谦恭的叫了一声,对上傅翼深意的目光,解释道:“月胧是私下来向娘娘请罪。” “请罪?”傅翼移眸,锁定在殷卧雪身上。 殷卧雪有些头痛,这个月胧怎么如此诚实?“我也模棱两可。” “既然模棱两可,就当什么事也未发生过。”良久,傅翼薄唇溢出冰冷的声音,警告味十足。 月胧没说话,垂眸专注的泡茶。 殷卧雪心里苦笑,精明如他,在他面前谁有本事将他蒙混过去,除非他自愿。什么都不问,就这么不了了之,看来月胧在他心中,真的很“特殊”。 “我可没有强逼月胧为我泡茶。”殷卧雪老实说道,此刻他应该在御书房处理批阅奏折,突然跑来她这里,肯定是得到消息月胧来了她这里,怕自己为难月胧,所以亲自跑来,他可曾想到,在这后宫之中,谁都可以给她脸色看,她又怎能去难为一个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 “是月胧自愿为娘娘泡茶。” “月胧岂是你能强逼得了。”没理会月胧,傅翼薄薄的嘴唇微抿,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搂住殷卧雪的腰,朝一旁椅子走去,放她在自己腿上,紧缠着她的腰。 “帝君。”殷卧雪扭着身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傅翼抱坐在他腿上,难免有些不适应与不自在。 “叫翼。”傅翼蹙眉,很明显对她的称呼很不满,身体却因坐在他腿上,不安分扭动着的殷卧雪起了反应,拍了拍她的腰。“别动。” 殷卧雪也察觉到,不敢动了,却僵硬着身子。 “帝君,娘娘。”月胧起身走向两人,对两人亲昵之举,有惊讶,却没表现出来,表情极为镇定。 傅翼接过月胧递来的茶杯,泯了一口,眉宇间露出喜色,对月胧的茶技,赞不绝口。 “谢谢。”见到殷卧雪道谢,傅翼有些不悦的蹙眉。 殷卧雪没急着品,而是将茶杯放在鼻尖,醇郁甘甜,芳香四溢。“雪针。” 微微的泯了一口,茶香溢满口中,香味悠远,欣然的道:“果真是雪针。” “雪针?”傅翼又泯了一口,寒声道:“不是龙井吗?” 殷卧雪也再泯了一口。“明明是雪针。” 同一个人泡,又自同一个茶壶倒出,两人喝,却喝出不同的茶,不约而同的目光射向月胧。 “娘娘也是懂茶之人。”月胧有些惊讶,话也说得极其含蓄。 殷卧雪摇头,茶,她不是很懂,却因殷遏云跟月胧有着相同的嗜好,她只是喜欢喝茶,品茶却算不上,但是如果连她都说好喝的茶,那就是绝对的上等。 “那就真是雪针?”傅翼还是不死心,再次泯了一口,他没品尝过雪针,这味儿也的确跟本时他喝的龙井不一样,他还以为是月胧的茶技又精湛了,原来不是龙井,不过这雪针也不错。 “娘娘曾经品过雪针?”月胧不死心的问道。 “有。”殷卧雪点头,转动着手中杯子,陷入回忆中,直到腰间传来一阵痛,才将飘远的思绪拉回。 “月胧想听娘娘评断。”月胧谦虚谨慎的说道,脸上的表情却有些荡动。 “想听真话?”殷卧雪问道,见月胧点头,她也不客气。“差之在截。” “哼。”傅翼冷哼一声,毫不吝啬的夸奖。“月胧的茶技可称天下第一绝,谁敢与她媲美。” “月胧不及他的三分之一。”殷卧雪一盆加冰凉水泼向傅翼,他有他要高赞的人,她也有她要高赞的人,在他面前,什么事她都可以认输,唯独这件事不可,承认月胧的茶技,就是否认哥的茶技。 傅翼脸色一变,紧绷着一股阴郁寒气,冷厉冰寒。“谁的茶技胜得过月胧,拉出来朕瞧瞧。” “殷遏云。”殷卧雪一字一字说出殷遏云的名字。 傅翼阴郁着狂狷的气息,欲开口反驳,月胧抢先一步。“他是月胧的师傅。” 两人同是一愣,唰唰唰,四道目光射向月胧。 傅翼锐眸中闪烁着幽怒,这月胧分明就是在拆他的台。 殷卧雪错愕的神色一闪而过,清冷的眸子是震惊,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哥什么时候有收徒弟,更惊讶的是徒弟居然是月胧,如果她没记错,月胧从小就待在皇太后身边,哥也未曾离开过殷氏皇朝。 “五岁时,承蒙他指点。”月胧朝两人福了福身,收起她的茶具离开。 “只是指点,算什么破师傅。”傅翼有些不服气的吼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殷卧雪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恐怕哥早就忘了,曾经指点过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子,只是一次指点,就能让月胧的茶技如此精湛,真不知是哥厉害,还是月胧天赋极高。 “你跟殷遏云的关系很不一般?”良久,傅翼板过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 “嗯。”殷卧雪愣了愣,目光黯然中划一丝复杂,殷遏云,她的哥哥,爱她胜过自己,为了她,宁愿牺牲自己的爱也要成全她,可最终,酿成一场悲剧。 天人永隔,她是悔恨的自责,哥是永远的失去。 “你们感情很好?”傅翼眉头慢慢地收拢,狭长的凤眸里渐渐染上一层寒霜。 “嗯。”就是因为感情好,才铸成今日不可挽回的错。 “你喜欢他?”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 下巴传来一阵痛意,将殷卧雪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傅翼双眸里仿佛下一刻就能喷出火焰,令人不敢对视,垂下眸,低声道:“他是我哥。” 她说得是真话,可听到傅翼耳中却是另一层意思。 “堂哥。”傅翼清楚殷遏云跟殷眠霜的关系,却不知她不是殷眠霜,目光愈加阴寒,令人不寒而栗。 “嗯。”殷卧雪点头,心里却苦涩的痛着。 “真只是单纯的堂哥与堂妹关系?”傅翼看着殷卧雪,眉头锁得更深,但眸中的火焰却徒然降温了不少,片刻后,波动的情绪平静下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八十三章 笛子风波 “你什么意思?”殷卧雪的目光不再是清冷的平静,而是幽怨的眼神瞅着他,殷遏云是她哥哥,绝不容许别人诋毁他。 傅翼薄唇勾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睥睨着殷卧雪,云淡风清地说道:“堂哥,堂妹,还真是耐人寻味。” “傅翼。”殷卧雪挥开他紧钳制住下颌的手,从他腿上站起身,像炸开毛的猫。“傅翼,我也是有底线。” “底线?”傅翼冷然一笑,鄙夷的目光扫向殷卧雪。“你的底线是什么?殷遏云吗?” “傅翼,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如此不堪,殷遏云,他是我哥,他是我哥。”殷卧雪连说了两次,清冷的目光里,是不悦和怒气。 傅翼起身,斜身逼近殷卧雪,俯在她耳边,一字一字的道:“是堂哥。” 殷卧雪咬着银牙,衣袖下的左手紧攥成拳,右手却使不出力的颤抖着。 对于被激怒的殷卧雪,傅翼没有丝毫的怒气,妖艳的脸上反倒盈上说不尽的喜悦,一个吻落在她脸颊,负手离去。 “傅翼。”没有歇斯底里的吼叫,殷卧雪在心里默默地念着,随即转身,看着傅翼离去的背影,以警告的口吻说道:“你最好别将对我的恨,牵怒到殷遏云身上,否则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 没有恶言相击,却让人听后忍不住毛骨悚然,傅翼脚步一滞,却没有停下。 平静下来,殷卧雪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她不应该表现的如此明显,她不应该在傅翼面前露出对哥紧张的表情,太多的不应该...... 可是她真的容不得别人诽谤哥哥,哪怕那个人是傅翼也不例外。 “哥。”殷卧雪蹲下身子,抱着双膝,思念如潮水般涌入心田,泛滥成灾。 傅翼离开景绣宫,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但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还是让人止不住的颤抖,退避三舍。 “帝君,左丞相求见。”刘图禀报道。 “让他去御书房等候,朕要先去一趟永和宫。”最后抬眸扫了一眼景绣宫三字,傅翼挥袖朝永和宫的方向走去。 今天让他见到不一样的她,除了清冷的淡定之外,还有愤恨的怒意,还是托殷遏云之福,堂哥,堂妹,若不是他从她眼中看到的是关爱,加上他对殷遏云为人的了解,不然他才不会相信,他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堂哥与堂妹关系。 殷氏皇朝,殷王府,祠堂。 “参见帝......” 殷景烨一挥手,打断欲禀报的侍卫,侍卫立刻会意,为他推开祠堂的门,无声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殷景烨走进祠堂,看了一眼跪在灵位前的殷遏云,走到香炉桌前,拿起香点燃,插在香炉里。“卧雪那丫头,还没稍信回来吗?” “没有。”殷遏云摇头,俊美的面容,如冰莲绽放刹那的光华,淡漠眼神冰冷的孤傲,琥珀色的双眸深不见底,几缕轻垂在额前的发丝,紧抿的唇瓣锁成一股阴郁,一身的森然和冷酷。 “那丫头还真是无情,说代嫁就代嫁,嫁到了傅氏皇朝,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她。”殷景烨重重的叹气,想到他*到无知地步的女儿,更是心力交瘁。 “皇叔,我想去傅氏皇朝。”殷遏云抬眸望着殷景烨,清冽如泉的琥珀色眸,闪烁着坚定。 殷景烨沉默,看着殷遏云坚定的眸光,紧抿的双唇抿成忧郁,空气中萦绕着一种冰冷到窒息的寒流。 “也好,去把她带回来。”良久,殷景烨点头赞同。 “恐怕难。”殷遏云起身,望着父母的灵位,愧疚压抑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思忖片刻,殷景烨最终还是说道:“遏云,暂缓几月去傅氏皇朝,先把眠霜找到,你带着眠霜去傅氏皇朝,将事情的原尾告诉傅翼,凭你跟他的交情,他肯定不会为难你,再说他要娶的人是眠霜,又不是卧雪,两人的身份揭晓,恢复卧雪的身份,就能将卧雪带回来。” “皇叔?”殷遏云眸底闪过惊讶。 殷景烨上前一步,拍了拍殷遏云的肩,无奈的道:“眠霜虽是朕最疼爱的女儿,但朕也不能任由她任性胡闹下去,何况代价是牺牲卧雪。” “她不会同意。”殷遏云的脸色又黯淡了几分,他了解她,她的倔强,她的执着,认定的事,谁也劝不回头,就算他带着眠霜去,她也未必会跟自己回来。 “不试怎么知道。”猜到殷遏云心中的担忧,殷景烨也在心底叹气,可说出的话,却极其的坚定,听在别人耳里,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傅氏皇朝,景绣宫。 “娘娘,奴婢告退。”伺候殷卧雪*休息,红袖灭了所有灯,只留下一盏,端着水盆退下。 红袖离开后,殷卧雪毫无睡意,侧目望着角落里摇晃的烛光,起身披了件衣裳,走到了窗前,伸手推开窗户,望着天边的月色。 浩瀚的夜空,朦胧的月光,几颗稀疏的星星,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哥。”殷卧雪眼角隐隐闪烁着泪光,那是对亲人的思念,她一直将对殷遏云的思念压制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可今日因月胧泡的雪针,那种思念就无形之中浮出水面,来得太快,让她毫无思想准备。 倚靠在窗下,殷卧雪任月色静静流泻在脸颊,月色柔和而透明,在她身上渡上一层银辉,光芒轻盈而飘逸,将她整个人衬托得极其纯美,只是那眸光中散发出来的思念之情,忧郁而迷离。 “怎么还不睡?”殷卧雪还未回神,身子就落入冰冷的怀抱,抬眸茫然的盯着突然出现的傅翼。 红袖不是说,今夜他不会来景绣宫了吗? 盯着她眼角的清泪,面容上也有泪痕,傅翼蹙眉问道:“为何落泪?”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听在殷卧雪耳里,倒像是质疑的追问。 “沙子迷眼了。”殷卧雪偏过头,抬手欲抹去眼角的泪珠,却被傅翼阻止,她不想将懦弱的一面展现在傅翼眼前,博取同情,不是她的擅长。 “你不擅长于说谎。”指腹将她眼角的泪珠擦拭去,毫无温度,甚至冰冷至极的手,捧起她的脸,傅翼的语气玄冰极致。“看来,殷遏云在你心中真的很不一般。” 殷卧雪表情一僵,呼吸有些紊乱,推开傅翼的怀抱,冷漠的转身朝*榻踱去,她不想跟他讨论哥的事,越是深入,越将哥至于危险之地,倒还不如什么也不说,由着他去猜想,久而久之,独角戏唱久了,也会失去兴致,将好奇转到另一件事上。 “你在回避朕的话。”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怒意,只有诡异的玩味深意,傅翼见她依旧不语,剑眉拧成了一团,眸底划过阴翳。 殷卧雪打定注意不开口,就是不开口,任你怎么撬,都无法将她紧闭的嘴撬开,这就是她的倔强,认定的事,谁也无力扭转。 心里也觉得讽刺,不是说好,私下他不在自己面前自称朕吗?这才多久,他所说的话就忘得一干二净,所以说帝王情,最薄情,帝王话,只能听。 “你的胆子长肥了。”傅翼一个箭步,挡住殷卧雪的步伐,殷卧雪只能停下脚步,抬头,眸子平静如水,表情淡漠如冰,绕过挡在她前面的傅翼,改了道朝桌子走去。 “霜儿。”傅翼妖艳的面容冷若冰霜,语气却有几分刻意的温和,一把扣住殷卧雪的手腕,执起放在唇边,亲吻了下。 手背感觉到那冰冷而柔软的唇瓣时,殷卧雪猛然一震,心跳加速,欲将手抽出,傅翼却不许,愈加握住,轻啃着她的指尖,十足的挑衅。 “霜儿,我妥协了,不会无缘无故在你面前提起他。”这三四个月的相处,傅翼已经将失忆后的她,脾气与性格洞悉清楚。 她的倔强,可以令人捉狂,她的淡定,可以激发暴怒,她的骨气,可令人想捣碎,特别是,她的傲气,一旦被激起,小脑袋瓜中没有妥协二字,纵使付出惨痛的代价,只要骄傲不受折损,傲骨没被捣碎,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坦白说,现在的她,比曾经的她,更令天下男人神魂颠倒,甘愿为她放弃一切,哪怕是生命也甘之如饴。 可惜,他除外,爱情是什么东西,十年前,就已经付之一炬。即便是她再有无人能及的魅力,他傅翼绝不会再为她动一丝情愫,人为爱,犯一次傻就足已。 防止不会在感情的道路上再摔跟头,唯一的绝方,断情、绝爱,无爱无心,谁也伤不了,耸立于不败之地。 殷卧雪目光中闪过错愕,“妥协”她不觉得傅翼的人生中能有这两字,而他却这么轻易的吐出,原因只有二个,一是,他爱眠霜,真的超过了恨,二是,别有居心。 “你的眼神,很伤人心。”傅翼温柔的伸出手臂,揽过她纤弱的身子,冰冷的体温,殷卧雪居然没感觉到一丝寒意,只有心痛,为他而心痛。 寒毒,若没有坚强的意志力,根本无法坚持下去,她的药只能减缓痛苦,却不能减轻他的痛苦,每月发作一次,那痛楚她无法形容,只有亲身领教过的人才心领神会。 “我与殷遏云,真的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是保证,也是请求,希望他别将对眠霜的恨,牵怒在哥身上,她已经为眠霜背负曾经伤害过他的代价,够了,真的够了。 假如他真要牵怒在哥身上,殷卧雪不敢保证,她会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来。 血脉相连,他们的兄妹情,是任何人也无法取代。 傅翼沉默,似乎在思忖着什么,估量着什么?凤眸幽深不见底,很难洞悉出他心中所想。 “你担心我牵怒于他?”良久,傅翼开口道。 不是担心,是害怕,殷卧雪纤臂紧紧环上他的腰身,将脸埋进他冰冷的胸膛里。 又保持缄默,傅翼低眸,看着她的头顶,凤眸划过一丝阴冷,骇人的惊悚,大手顺着她的发丝。“殷遏云和殷卧雪,你跟他们的感情胜过那些嫡亲兄弟姐妹。” “所以呢?”殷卧雪不惊讶,这些事在殷氏皇朝不是秘密,只要他有心,派人去查便一清二楚,更不需要动用情报网,她若是含虚否认,徒劳无益。 “睡觉。”傅翼丢下一句与话题完全无关的话,放开她,阔步朝*走去,三两下除去外袍,躺在*上,双眸一闭,结束了话题。 殷卧雪眼角跳了跳,这家伙! 说风就是雨,翻脸比翻书还快,难不得人家常说,伴君如伴虎。 没多久,傅翼就睡着了,他是真的很困,尤其是这段时日,应付的事情很多,应付的人也很多。后宫的女人,各各不是省油的灯,他的母妃跟母后,他除了周旋,还得明争暗斗。 为国事操劳,为阴诺诺的事操心,纡尊降贵讨好殷卧雪,这些都得耗费心神。 殷卧雪走到*前,落坐在*边,静静地打量着傅翼的睡容,五官精雕细琢。 长长的睫毛,因闭着眼睛,在眼帘下形成了淡淡的阴影,浓眉似墨染,棱角犀利,眉宇之间透着倨傲矜贵的气质,鼻梁是恰到好处的高度,薄削的双唇,高傲的下颚。 一张妖艳到极致的容颜恍若神祗,却有着让人遍体生寒的残忍,狂野凛然的气息,一身冷冽的霸气,如高傲的天神,踩在云层之上,决战千里。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卧雪在想,如果没有那些伤害,他会成为眠霜的夫君吗? 命运真叫人莫可奈何,若没有眠霜当时的残忍无情,也没有现在冷血薄情的傅翼,也不会有夜星,他们之间就不会有交集。 十年前,她救了他,短暂八个月的相处,之后她被接走,破浪哥哥死后,她去谷底找他,才知她离开后没多久,他也走了,兜兜转转,九年后,他们再次相遇,却是因恨,不是他对她的恨,而是她背负别人的恨。 “真不知是命运捉弄,还是上辈子罪孽深重,才有他坎坷的人生。”殷卧雪低语着,有些怅然若失。 退去披风,挂在*架上,脱掉鞋,殷卧雪在他旁边躺下,一会儿睁着眼望着*顶,一会和侧目望着身边与她同*共枕的傅翼,反正就是无法睡着。 “帝君,帝后娘娘突然又晕倒了。”门外传来刘图的轻叫声。 他的声音很轻,对傅翼来说就是发聋振聩,猛然惊醒,翻身下*,套上靴子,拿起外袍,就朝门外跑去。 一气呵成,快得让殷卧雪反应不过来。 殷卧雪坐起身,目光呆滞的望着门口,若不是另一边的被褥里,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与冰冷的温度,殷卧雪几乎以为他不曾来过。 听到诺儿姐姐晕倒,他的反应太过惊人,让殷卧雪心里担忧的不是阴诺诺的安慰,而是一种怪怪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反正不好受。 殷卧雪摇了摇头,摇掉那莫明其妙的感觉,她应该为诺儿姐姐高兴才对,傅翼对诺儿姐姐的关心,绝非虚情假意,而是发自肺腑,不然也不会在刘图一声轻喊中,他就能瞬间惊醒。 本来就睡不着,现在更难以入睡了。 反正傅翼也不可能再回她这里,殷卧雪索性起身,穿上衣衫,在自认没有惊动任何的情况下,跃出窗外。 静谧的夜空,月色如银光,繁星点缀着。 殷卧雪走在月色之下,哪儿黑暗,她就往哪儿走,避开巡逻队,往偏僻之地走。 蓦然,一阵笛声响起,清冽悦耳,引人入胜。 殷卧雪旋开步伐,寻着笛声而去,她很好奇,在这后宫,竟然有人在吹笛。越是靠近,笛声越清晰,旋律流转之间无不扣人心弦,仿佛携着清风渗入灵魂。 笛声是从前面的庭园传出来的,殷卧雪停下脚步,思虑着,最后还是忍不住迈步前进,一处较为小巧的庭园,修建不俗,也不华丽,至少在这宫闱内,算不上华丽辉煌。 庭园中,最吸引人目光,是那一片白色茶花,花粉散发着清香,一抹白影立在茶花之中,衣袂荡起,黑发飘散,宛如掉入凡尘的精灵。 静静的吹着笛子,背影有几分寂寞。 突然,笛声停,随即而来的是咳嗽声。 “咳咳咳。”没有压抑,放心的咳嗽着,在这宁静的夜空中,剧烈而凄怆。 “你没事吧?”殷卧雪上前,出声问道。 她不是多事之人,也非同情心泛滥之人,可听着那人咳嗽的如此厉害,就忍不住上前询问。 闻声,那人背影一僵,很明显是没想到这里突然有人闯进来,还是回声。“没......没......咳咳咳......” “都咳得这般厉害,还逞强。”殷卧雪伸出手,拍着那人的后背,那人捂住嘴,一转身,见到殷卧雪一愣,看清那人的面容,殷卧雪也愣住了。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惊讶的问道。 傅歧月压抑着咳嗽,呼吸着清新空气,夹杂着几分急促。 “你还好吧?”殷卧雪扶着他,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没......没事。”傅歧月摇着手,温润的黑眸中平静似水。 “先别说话,试着慢慢呼吸。”殷卧雪皱了皱眉,她关心傅歧月,并非他这个人,而是他身上的哮喘,每次见到他哮喘发作,她就忍不住想要关心他,明知他不是破浪哥哥,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待缓和了些,傅歧月打趣说道:“好像每次在你面前,我都会变得很狼狈。”见殷卧雪沉了沉脸色,傅歧月急着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我扶你去亭子休息一会儿。”殷卧雪打断他的解释,有些事情无需解释,因为她压根就不在乎。 亭内,两人对坐在石桌上,傅歧月为殷卧雪倒了杯茶递给她。 “碧螺春,月胧亲自所泡。”因为刚刚吹笛,哮喘差点发作,傅歧月的胸膛压抑地上下起伏。 殷卧雪一愣,盯着傅歧月手中的茶杯,迟迟没接,月胧所泡? “我所喝的茶,全是月胧所泡。”温润嗓音,墨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殷卧雪,傅歧月扬起唇角,俊雅的脸上是愉悦的笑意。 “谢谢。”敛起思绪,殷卧雪接过茶杯,礼貌道谢。 他们皇家的事,她不想参与,也不想深入其中。月胧的神秘,她在宫闱内的地位,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只需要漠视一切,不被牵扯进后宫的争斗与风波中,明哲保身,可傅翼能放她独善其身吗? 殷卧雪看着澄清色的茶水,在杯里荡了荡,优雅的泯了一口,毫不吝啬的夸赞。“茶不错。” 她只说茶不错,并未说泡茶人的茶技。 “那是当然。”声音清越,傅歧月放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茶香吸入鼻翼里,闭上双眸,静静的品味着。 “你不喝?”殷卧雪见他只闻不喝,有些好奇的问道。 傅歧月放下茶杯,望着殷卧雪,犹豫了下,温润的脸上堆积出怅惘。“其实,我没有胃觉。” 殷卧雪一愣,狐疑的盯着傅歧月,如果她没有记错,她喂他吃药丸时,他能说出药丸的味儿。 “你怀疑?”傅歧月并未因她的怀疑而生气,用澄澈的瞳眸看着她。“这世上,除了你跟月胧,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此事。” 殷卧雪欲开口,被傅歧月抢先一步。“虽说我没有胃觉,我的嗅觉却敏锐,品尝不出味儿,但是我能嗅出。很厉害吧?就连精明的皇叔,也被我给骗过去了。” 很合理的说词,他也没必要说谎骗人。 殷卧雪站起身,走到傅歧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张嘴。” 殷卧雪看着他惊讶的目光,那双明亮而清澈的眸子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重复了一遍。“张嘴。” 想到她是大夫,傅歧月依言照办。 殷卧雪看了几眼,走回自己坐位,见傅歧月还张着嘴,有些窘迫的道:“可以了。” “哦。”傅歧月哦了声,没下文,静静地坐在一边。 “你不问我能治好吗?”最后还是殷卧雪忍不住反问他。 “无所谓。”清越的嗓音温润如玉,没有一丝落寞,是真的无所谓,对他来说,胃觉没有也罢,品尝不出味道,他可以嗅出味儿。 “我没办法帮你治愈。”没有什么愧疚,只是如实相告,若她的右手没被废,她还有信心治好,左手施金针,那一处穴位,她也不敢冒然下针。 “没关系,真的。”怕她不信,傅歧月还特意坚定道。 对傅歧月,殷卧雪是同情居多,哮喘就足以折磨他,再加上没有胃觉,殷卧雪都为他不公,被病魔折磨。 “你能割爱,将它赐予我吗?”殷卧雪指着傅歧月手中的笛子,她倒不是真心要想他的笛子,而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能吹笛。 “当然,如果你不嫌弃。”傅歧月大方的将笛子送给殷卧雪,她的心思他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也清楚,笛子留在他身上也是浪费。 今晚,睡不着,心血来潮吹笛,结果差点儿哮喘发作。 傅歧月在宫外有自己的府第,宫内傅翼也为他修建了这所庭园。 “很精致的笛子。”殷卧雪打量着手中的笛子,不是长笛,而是短笛,白玉所作成,上面还雕刻了些花纹。殷卧雪怎么看,都觉得这笛子适合女子吹,男子吹显得太花哨。 “母后留下来的遗物。”温润的声音缓缓的划出,温柔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悲伤。 殷卧雪错愕的望着傅歧月,突然感觉手中的笛子如千斤般沉重,傅歧月是前任帝君之子,母亲是帝后,若不是傅翼弑兄夺位,恐怕现在的傅歧月就是当今太子,下任帝君。 听说那时宫变,傅歧月当时根本不在皇城内,而是跟着他师傅在寺院养病,才躲过了那一劫。 殷卧雪看着傅歧月的目光中有些复杂,他父皇和母后都死在傅翼手上,他真能心无芥蒂的叫傅翼皇叔吗? “我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了。”傅歧月察觉出,她想将笛子还给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礼。 目送傅歧月离去的背影,殷卧雪想叫住他,想将笛子还给他,可喉咙却突然堵塞了般,发不出声。 傅歧月走后,殷卧雪一直坐在亭内,直到天际快破晓,她才起身离去,*露宿在外,衣裙上还沾着霜露。 “昨夜去了哪儿?”殷卧雪刚踏进内殿,一道冰冷的质问声响起,似乎像是一阵邪肆的冷风刮过,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殷卧雪浑身僵硬住,惊愕的望着傅翼,他昨夜不是去了永和宫吗? 天!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见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龙袍,眉宇间也有着疲倦,看来他昨晚*无眠,是守着诺儿姐姐,还是在这里等了她*? “问你的话。”傅翼一个箭步,大手钳制住她的下颌,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茶香,傅翼脸色一变,冷冽的眼眸里,火焰倏地一下喷发了起来。“你去了茶园,昨夜你跟歧月在一起。” 不是质疑的话,而是肯定。 整座皇宫,除了特意为傅歧月修建的庭园种着茶花之外,其他宫殿没种一株茶花。 余光瞄见殷卧雪手中的笛子,目光如刀锋般斩下,危险寂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寒声问道:“笛子是怎么来的?说。” 殷卧雪猛的打了个激灵,挣脱傅翼的钳制,退后一步,握笛子的手反射性的藏在身后,躲开傅翼凌厉的目光,就怕他夺走,然后将笛砸碎。 “殷眠霜,同一个问题,别让朕再问第二遍。”傅翼狭长凤眸,冷冰冰盯着殷卧雪。 “如果我说,是他赐予我的,你信吗?”殷卧雪脸上神色极为平淡,迎上傅翼喷着火焰的双眸。 殷卧雪才不会傻到承认,是自己主动向傅歧月要来,她的出发点是为傅歧月着想,可她怎么会知道这笛子是先帝后的遗物,更没料到,如此宝贵又具有记念意义的东西,傅歧月眉头都未皱一下,就给自己了。 阴寒的凤眸里掠过一丝惊讶,傅翼没有执着去纠结笛子的事,长臂一伸,环住殷卧雪纤细的腰,热情的吻接踵而来。 殷卧雪瞪大双眸,这情势转变得也太快了。 傅翼忽略被她瞪,只顾着在殷卧雪的唇瓣上碾压着,吸吮着,啃咬着,扯掉她腰间的系带,大手强势专横的穿进她衣衫内,指尖随着她柔润肌肤一寸一寸往上迈去。 一个近乎窒息的吻结束,傅翼凤眸里点燃的晴欲,似乎要把她吞噬下去。 勃发英姿,尽显无遗。 “我们应该把昨夜未做的事完成,弥补我在这里等了你*。”傅翼一把将她抱起,朝*走去,轻柔的将她放置在*中央,退去彼此的衣衫。 殷卧雪有些惊讶,他居然在这里等了她*,如果早知他会去而复返,她绝对不会出去散步,更不会被傅歧月的笛声吸引力,也就没有在亭中久坐。 “好好享受吧!”修长的手指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移动,嘴角含着笑意,眼底却是冰凉一片。 紧握在手中的笛子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殷卧雪知道他在生气,只是不肯定他为何而气,是因等了她*,还是因傅歧月赐予的笛子。 傅翼并不温柔,那略显粗鲁而强势至极,霸道蛮横,不给她丝毫怯懦退缩的空间。 往日不少次承欢在他身下,而这次给殷卧雪的感觉是刺激,也感觉到傅翼发泄的不是怨恨,而是一种嫉恨。 激情后。 傅翼平躺在殷卧雪旁边,良久薄唇开启。“为什么要去茶园?为什么要收下笛子?” 这笛子对歧月的重要性,他比谁都清楚,大有笛在人在,笛亡人亡,而歧月却将如此珍贵的东西赐予了她。 原来,他在乎的是这两件事。 殷卧雪的脸色依旧平淡,脸颊却因刚刚上演的激情染上红晕,红肿的双唇开启。“你走后,我睡不着,就出去走走。” “后来呢?”傅翼侧目,怒意减退,眼中阴鸷却始终无法散去。“当初为了歧月更好的养病,茶园修建在后宫较为偏僻之地,若没有人带路,没人会去哪里。我才不相信,你随便走走就走到了茶园。” “听到一阵悦耳的笛声,跟着笛声寻去,就到了茶园,之后傅歧月的哮喘发作。”说到哮喘发作,殷卧雪忍不住侧目望向傅翼,见他也正望着自己,四目相视,殷卧雪抿了抿唇,没有被抓到的窘迫,从容的收回目光,好似只是随意看了他一眼。 “接着说。”傅翼用命令的口吻催促。 “他的哮喘很严重,不易吹笛,为了他的身体,我就将笛子从他哪儿要来了。”殷卧雪实说,胃觉那一段殷卧雪没主动说,他没问,她也不会说。 “笛子是你要来的?”傅翼有些惊讶,她要,歧月居然就真给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报恩吗?他可没忘掉,歧月三翻两次在他面前说,她是他的恩人,求他别伤害她。 “嗯。”殷卧雪点头,恐怕他的眼线早就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于他,之所以问,大概是想试探自己,会如实相告,还是编谎言搪塞了事。 “你可知这笛子,对歧月的重要性。”傅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除去笛子的本身,和鲜少人知的秘密,笛子可是傅歧月的母后留给他的遗物,他居然会将它送给她。 “讨要之前不知,到手之后知晓。”在亭子里坐了*,回来又被他折腾,殷卧雪感觉好累,只想傅翼快去上朝,她也好休息。 傅翼斜睨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倦容,躺了一会儿,起身穿回龙袍,准备去上朝,刚踏出一步,又转身折回,看着躺在*上闭目的殷卧雪。“歧月可曾告诉你,这笛子本身的重要性?” 殷卧雪一怔,摇头,笛子除了用来吹,遗物让它提高身价,殷卧雪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炫耀。 “可以随意调动帝都城内十万精兵,不需向朕汇报。”冷声说完,傅翼转身决然离去。 睡意被吓跑了,殷卧雪蹭的一下坐起身,薄被从她身上滑落,任由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望着躺在地上精致的笛子,傅歧月赠送时那毫无吝啬表情,傅翼刚才的话回荡在耳边。 “可以随意调动帝都城内十万精兵,不需向朕汇报。” 迷茫、怅惘,这笛子到底是福,还是祸啊! 十万精兵耶!傅翼会任由那十万精兵掌控在她手中吗? 她没事夺人所爱做什么?还有那傅歧月发什么神经,明知笛子如此重要,对他,对傅氏皇朝,还如她所愿,送她的时候眉头都未皱一下。 殷卧雪突然觉得,这笛子比烫手的山芋还要烫,就是远远的看着它,她都能感觉到那温度足以烧伤她的视线。 傅歧月这一招,是大方,还是别有所意? 他虽有哮喘,却不是傻瓜。 不管了,不管了,这笛子,她是万万要不得,得快点儿还回去。 殷卧雪快速下*,捡起地上的衣裙,快速穿回身,拾起地上的笛子,施展轻功就朝茶园而去。 当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茶园时,结果,已经人去楼空。 殷卧雪见茶园里有一名打扫庭院的老奴,跑了过去,急着问道:“人呢?” 老奴停下手中工作,上下打量着殷卧雪,也没行礼,反问道:“傅公子吗?” “对,他在哪儿?”殷卧雪点头,握住笛子的手紧了紧。 “回府了。”说完,老奴又继续手中工作。 “他的府第在哪儿?”殷卧雪又问道。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八十四章 妒嫉憎恨 “西城,湖西畔。”老奴的话一落,殷卧雪的身影也消失在他眼前。 “西城,湖西畔?”殷卧雪皱眉,不再多问转身离开。 没有惊动任何人,殷卧雪用她卓绝的轻功,离开皇宫。 可百密必有一疏,况且她还没心思缜密的刻意躲避。 御书房。 “帝君,霜妃果真出宫去傅府了。”接到消息,刘图立刻向傅翼回报道。 “嗯。”专注的目光未从奏折上移开,傅翼嗯了声,凤眸中没有惊讶,好似他早就料到了一般。 刘图等着他的下文,可是左等右等,等不到,便主动问道:“需要奴才......” “不必,由她去。”妖艳的面容,骤然一凉,满目的冷冽,黑色的瞳孔如玄武岩,璀璨之下是暗沉的阴狠。 “是。”刘图退到一边,暗骂自己多事。 片刻后,傅翼放下奏折,目光移到站在他身后的林长风身上。“长风,暗中保护她。” 与其说保护,不如说追踪。 林长风颌首,立即领命。 她来傅氏皇朝几月,却是第一次出皇宫,站在繁华的街道,东西南北不分,殷卧雪拦下一名老者。“老人家,你可知西城,湖西畔,傅府往哪儿走吗?” “从前面,左拐,桥对面就是。”老者看了殷卧雪一眼,手指着面前道。 “谢谢老人家。”殷卧雪旋开步伐,快速朝老者指的方向跑去,左拐没走多远,果真见到一座桥,桥的对面,跟繁华的街市简直就是天渊之别,喧嚷吵闹,安静清幽,鲜明对比。 修竹垂柳,蒲草叠翠,花香鸟语,暗香疏影,此季是夏未,这里却是*撩人,不得不说此处很适合修身养性。 在繁华的帝都城内,有如此清幽宁静的地方,真是少见。 风景虽好,可殷卧雪却无心欣赏,大约半盏茶的工夫,殷卧雪就见远处有一座大宅,应该就是傅府。 脚尖轻点,凌空跃起,几个翻腾落在宅第大门外,果不其然,牌匾上写着傅府两字。 殷卧雪上前敲了敲门,没多久一名仆人打开门,上下打量了下殷卧雪。“请问,姑娘找谁?” “请问,这是傅歧月,傅公子府第吗?”殷卧雪庆幸自己没穿宫装,否则一眼便能被认出她是宫里人。 “正是。”仆人点了点头,没给殷卧雪说话的机会,直接道:“不过,我家公子,昨夜派人稍信来,他离开了帝都城,如果姑娘要找公子,晚了一步。” “什么?”殷卧雪错愕的望着仆人,离开了帝都城,还是昨夜......稍信......开什么玩笑,她昨夜才与他在亭中...... “什么事?”一声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 “管家,这个姑娘找公子。”仆人见来者,恭敬的叫道。 管家也上下打量了殷卧雪一番,才问道:“姑娘可是姓殷?” 殷卧雪一愣,随即点头。 “这是我家公子,托老奴转交给姑娘。”见她点头,管家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笺,双手递上。 给她的信,殷卧雪愣了愣,还是从管家手中接过信笺。“傅公子真不在府内吗?” “殷姑娘若不信老奴,可以亲自进府一探。”管家斜身,做势让她进去。 “不用。”殷卧雪摇头,人家都这般说了,她还能不信吗?“叨扰了。” 殷卧雪转身离开,边走边拆开信笺,看着信里的内容,殷卧雪就头痛,看着手中的笛子,更加头痛了。 她上辈子到底欠了他们傅家什么?狂狷冷血的傅翼如此对她就算了,连温润如玉的傅歧月也要害她? 笛子在她手中,傅翼会放过她吗?她现在可不可以丢掉啊? 罢了,等傅歧月回来再将笛子还给他,她就不信,傅歧月会一去不回。 收起笛子,殷卧雪走了两步,感觉身后有人跟追自己,加快脚步,朝桥走去,对方是敌是友,她还没弄清楚,不想在这片土地上染上血腥。 过了桥,穿过石巩门,绕过湖边,走过繁华的街道,殷卧雪来到一处无人的巷子,清冷的声音响起。“出来。” 瞬间,一阵风刮过,十几个黑衣将殷卧雪包围住。 “你们受命于何人?”殷卧雪扫了眼十几个黑衣人,眼底没有一丝畏惧,就算她不会武功,凭她卓绝独步天下的轻功,这世上还没有几人追得上她。 殷卧雪之所以将他们带到这里来,是想懂清楚,何人想杀她,除了傅翼,殷卧雪想不出殷眠霜还有与谁结怨。 她殷卧雪不怕死,可是不明不白的死,岂不太憋屈了。 “受命于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必须死。”冰冷的话带着阴戾,黑眸里是一片绝杀之意。 殷卧雪一愣,女人的声音,虽说吃了变音丸,让声音变得不男不女,可她是谁,清虚老人的外孙女,可不是当假的,这种江湖雕虫小技,她若是分不清楚,岂不丢了外公的脸,她学的医术可不是当假的。 “你是宫里人?”殷卧雪本只是猜测,见蒙面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跟惊慌,心里有了谱,托傅翼的福,她在宫里可是众矢之的,谁都想除去她。皇太后也不待见她,况且还有那么多的嫔妃,殷卧雪还真不能笃定是谁消息如此灵通,居然逮到自己出宫的机会,想要置她于死地。 “纳命来!”冷声喝着,蒙面女子拔剑一挥,十几名黑衣人立刻领命,手持长剑,剑刃在晨曦的阳光中闪烁着银光,好似死亡的光束。 殷卧雪没说话,轻蔑一笑,对无关紧要的人,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绝不饶人。 外公两大绝学,毒术与医术,她不是外公唯一的弟子,却是外公的关门弟子,亦是承继他老人家衣钵之人,虽说她主攻医术,毒术她也懂,她不用毒,不代表她不会。 “我会让你们说出是谁指使。”殷卧雪的声音很小,小得连她自己都不易听见。 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围攻上来,殷卧雪静静地站在原地,神情如水一般平静,好似那些剑拔弩张的人不是要杀她一般,轻轻的弹着指甲,准备将藏在指甲里的毒弹出,却见一抹身影掠过,看清来者,殷卧雪指下一滞,硬是将毒掩了回去。 眉头微皱,这家伙是来救她,还是坏她好事,她可从来就不是什么弱者,傅翼伤害她,是她自己准许,谁让眠霜欠傅翼的,而她代眠霜而嫁,就等于背负了傅翼对眠霜的恨,可这些人,与她毫无关系,却要置她于死,岂能便宜他们。 殷卧雪将杀气隐匿下来,退到墙角,林长风是傅翼的人,她不能在他面前锋芒尽露。并非想韬光隐晦,而是不想引来麻烦,让傅翼更加惦记着自己。 林长风要逞强,就让他逞过够。 见林长风出现,领头人明显愣了下,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杀!”一声冷喝声再次想起,纵身一跃,长剑也在同时,舞成凌厉的剑花,蒙面女子招招逼近林长风,全是攻击他致命处,那种犀利的攻势,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 殷卧雪靠在墙上,冷眼旁观,晨曦阳光的映射下,刀光剑影闪烁,身影凌乱的纠缠在一起,一身青色衣裳的林长风,虽只有一人,却也应付自如,如同在天空中翱翔的飞鹰。 殷卧雪悠闲的观望着,眼前的一幕,殷卧雪目光里闪过一丝疑惑,林长风的速度虽快,一招一式也凌厉,却不见杀气,其他黑衣人不说,就那蒙面女子,招招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势,凌厉中蕴涵着强大攻击杀意。 这些人,林长风认识,或者说傅翼认识,殷卧雪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在浪费脑力。 “你们慢慢玩,我就不奉陪了。”话音一落,殷卧雪纵身,施展轻功离去。 九弯十八拐之后,殷卧雪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迷路了。 身在何处,她不知道,前面是谁的府第,她也不清楚。却看到一抹略有些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从后门走进去。 “大清晨,兰太贵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殷卧雪本想离去,好奇心的驱使下,让她忍不住跟了上去,躲过那些仆役和丫鬟,殷卧雪轻盈的落在屋顶上,揭开一片瓦砾,不看不知,一看吓一跳。 红纱帐内,两具*的身子缱绻教缠贴合,殷卧雪甚至还能听到女人的娇吟声,男人粗重的喘气声。 堂堂老先帝的嫔妃,居然出宫*,还选在白天。 非礼忽视,非礼忽听。 殷卧雪欲盖上瓦片,却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让拿着瓦片的手僵硬住。 “丞相大人,可有想本宫。”软语轻言,娇媚万分。 殷卧雪一愣,丞相,洛丞相,这是洛府,堂堂兰太贵妃居然跟当朝丞相有染! “想,当然想,你再不来,本相可想死小兰了。” 小兰,殷卧雪忍不住毛骨悚然。 “那你说,我还美不美,跟你那些小妾相比,是谁更能满足你,让你醉仙欲死。”兰太贵妃四十有一,依旧风华绝代,风韵犹存,看起来只有三十岁。 而洛丞相,如果殷卧雪没记错,应该有六十了。 “当然是你,那些小妾都是胭脂俗粉,哪有小兰这般,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洛丞相淫亵的目光,痴迷望着眼前的人儿,准备去抱她,却扑了个空。 “那丞相答应小兰之事,何时办到。”兰太贵妃微抬起面容,风情万种的扭了扭身姿,对着靠在*头上的洛丞相妩媚一笑,粉黛生姿。 “这个月一定为小兰办到。”看着风姿曼妙的兰太贵妃,洛丞相瞬间失去了心志,痴迷的盯着那张洋溢着妩媚笑容的脸。 “这可是丞相亲口应允,若是再办不到,小兰可饶不了你。”兰太贵妃扑进洛丞相怀中,在他老脸上亲了一下。 “那是当然,本相承诺过的事,绝对办到,况且是小兰的人。”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岂有拒绝之礼,洛丞相拥紧怀抱里的身躯,*弥漫的眼中露出本能的晴欲,一双布满皱纹的手,在兰太贵妃*的娇躯上毫不客气油走。 “哎呀!丞相好坏,占人家便宜......” “走。”林长风突然出现在房顶,扣住殷卧雪的肩,将她带走,殷卧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带走,两人都未发现,系在殷卧雪腰间的玉佩滑落。 好死不死,正好落在兰太贵妃的绣花鞋里,没发出响动,也没打扰到*的两人。 离开相府,林长风放开殷卧雪,面无表情的道:“若没事,最好别离宫。” “谢谢你的忠告,铭记于心。”殷卧雪揉搓着被他捏痛的右手腕,看着手腕处伤疤旁边,那青痕在白希的手腕处特别醒目,微微皱眉,这家伙的手力一点也不输给傅翼,随便一捏就留下痕迹了。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看着她的动作,那手腕处的痕迹,林长风目光闪了闪,脸上依旧没表现出别的表情,冷声道:“今日之事,你最好当没看见。” 殷卧雪一愣,看来兰太贵妃与洛丞相之间,傅翼早就知情,不揭穿,不制止,任其发展,不为了掩饰皇室丑闻,还是别有用心? “我并非多事之人。”殷卧雪说完,转身就走。 “你还想去哪儿?”林长风见她头也不回,沉声的问道,她难道不知,自己的处境,宫里虽危险,可这宫外更危险,在宫里,那些嫔妃纵使再想除去她,也得绞尽脑汁,杀人于无行,可是在宫外,找到机会就能肆无忌惮。 “回宫。”殷卧雪没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她现在的心情很恶劣,傅歧月笛子的事,那些杀手,现在又让她撞上兰太贵妃与洛丞相之间,殷卧雪感觉自己真是衰运上头,做什么不顺什么,就算不做,坏事也会找上她。 “你这是在背道而驰。”一贯沉稳,面无表情的林长风,此刻也难得微微的抽了抽嘴角。 殷卧雪脚一滞,脸上的表情有些窘迫,只能转身跟在林长风身后。她又没出过宫,分不清东南西北,情有所原。 回到景绣宫,殷卧雪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昨夜没睡,今早又出宫去找傅府,又遇到杀手,虽没动手却也累,再让她撞到兰太贵妃*。 倒在*上,连外衣也未脱就睡着了。 御书房,听着林长风禀报,傅翼凤眸狠眯起,凛冽的眸光阴沉的让人胆颤,冷洌的问道:“主使者何人?” “属下并不能肯定。”没有一丝犹豫,林长风果断的吐出两字。 “查。”冰冷的吐出两字,傅翼左手转动着两颗铁球,斜睨着刘图。“她出宫遇到杀手,朕是否应该去慰问下?” “帝君英明。”刘图立刻奉承道。 傅翼起身,走出御书房,路过御花园,永和宫的宫婢拦驾。 “帝君,帝后娘娘晕倒了。” 傅翼脸色一变,立刻改道,大步流星朝永和宫的方向走去。 永和宫,清玉师太闻讯赶来,屏退了所有宫女,抬手一把巴掌打在阴诺诺脸上。 “师傅。”阴诺诺跌坐在地上,捂住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清玉师太,从小到大,这还是师傅第一次出手打自己。 “胡闹。”清玉师太冷声斥喝。 “诺儿没有胡闹,师傅,诺儿真的很担心,卧雪的魅力您又不是不知,如果她说出真相,你认为傅翼还会立我为帝后吗?就算她不说,万一傅翼跟她朝夕相处,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有个身份是夜星,万一......” “没有万一,你别忘了,现在的殷卧雪是殷眠霜,而现在的傅翼也不是当年的夜星。”清玉师太截断阴诺诺的话。 “可她毕竟是殷卧雪,夜星也存在过。”阴诺诺歇斯底里的吼着。“我受不了了,也忍不了了,这些年傅翼还从没有为了后宫的嫔妃,疏远过我,可他却为了卧雪......师傅,我能感觉到他在渐渐的疏远我。” “诺儿,为师不想怪罪你,可你要想想,现在的忍耐,是为了日后更稳固的地位,诺儿,你要相信为师,你是为师唯一的徙儿,为师会害你么?”清玉师太弯腰将阴诺诺扶起,拍了拍她的衣裙,轻揉着被自己打红的脸。“诺儿,你现在有孕在身,切莫激动,傅翼也应该会到了,敛起你嫉妒的光芒,绽放端庄娴淑。” 阴诺诺一脸担忧,要她莫激动,此刻的她如何不激动。“师傅,徙儿真的很怕傅翼会爱上卧雪,师傅,要不算了,我们别......” “不行。”厉声打断,清玉师太见阴诺诺受惊吓的脸,深吸一口气用柔和的语气道:“诺儿,你要相信一点,没有铭心刻骨的爱,那有撕心裂肺的痛。为师就是要让傅翼爱上殷卧雪,然后再给她致命的伤害。” “师傅,您最终的目的是要卧雪的命,师傅,不要。”阴诺诺抓住清玉师太的手,眼眸里满是祈求,她虽不待见傅翼爱上殷卧雪,可她毕竟伺候了殷卧雪五年,从襁褓中的婴儿开始,教她学说话,教她学走路,这些都有感情。她承认,自己当初是带有目的接近清虚老人,可她照顾殷卧雪,是用心的在照顾。 “只有死人,才争不过活人,你是要傅翼,还是殷卧雪?”清玉师太目光一寒,嘴角噙着一丝阴戾。 阴诺诺沉默,答案不用她考虑,假如两人必须选择其一,她肯定毫不迟疑选傅翼。 “好了,别多想,也别乱吃飞醋,这是最后一次,日后若没有为师赞同,不许你将傅翼骗到永和宫来。”清玉师太的表情极为严肃,不仅是教导,更是一种警告。“快去*上躺着,傅翼也该快来了,既然装病,就要病得彻底,不能露出马脚。” 阴诺诺任由清玉师太将她扶到*上,心沉重的痛着,她的爱,需要用骗,才能守护住,何其悲凉。 景绣宫。 殷卧雪睡醒,就见红袖推门进来,坐起身,抬起手揉了揉有些沉重的头,轻声问道:“红袖,我睡了多久了?” “不久,娘娘才睡两个时辰。”红袖走近了*边,将手上的药碗递给殷卧雪。“娘娘,这是李御医为娘娘熬的安胎药,娘娘就趁热喝了吧。” 安胎药?殷卧雪一愣,错愕的目光望着那一碗乌黑的汤药,嗅了嗅,还真是如假包换的安胎药,二师兄这是什么意思?她哪有怀孕,还是这都是傅翼的意思? “红袖,我没......”殷卧雪本想说,我没怀孕,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红袖抢先一步给打断。 “娘娘。”红袖朝殷卧雪使了个眼色,殷卧雪何等聪慧,岂能看不出。 隔墙有耳,明知有人在偷听,还放任着,想必这也是傅翼的意思,傅翼到底是想误导谁? 既然是傅翼的意思,她能拒绝吗?显然不能。 接过红袖手中的药,仰头喝光,苦涩的药味儿让她有想吐的冲动,她虽是懂医,用药治病,可她自己却怕喝药,受不了那苦味,若是生病,以前是诺儿姐姐跟外公哄着她喝药,后来回到殷府,就是哥跟破浪哥哥,而现在,无需任何人哄,只需要傅翼一句话,她就只能乖乖的喝,别说是安胎药,就是毒药,她也得照喝。 殷卧雪将空碗还给红袖,明显见到她暗自松口气的表情,殷卧雪却为自己担忧起来,后宫嫔妃怀孕,无疑不是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别说惦记她的四妃,就连诺儿姐姐那里,她也不好交代,诺儿姐姐那么爱傅翼,若是也被误导,她得费番唇舌去解释。 “红袖,帝君现在在哪里?”她要去见他,不是问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而是将傅歧月送给她的笛子交给傅翼,那笛子就是烫手的山芋,现在不脱手,日后定惹祸上身。 红袖拿着碗的手一僵,不解的看着殷卧雪,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帝君在永和宫。” “哦。”殷卧雪哦了一声,傅翼在诺儿姐姐哪里,心里怪怪的,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就是有些闷闷的。 见殷卧雪没开口,红袖也不便多问,她能看得出来,在她听到帝君在永和宫,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未能逃过红袖的视线。 殷卧雪从*上起来,朝一旁的梳妆台走去,落坐在凳子上,铜镜中除了脸色些苍白外,精神还算好,拿起木梳。“红袖,你帮我梳下头发吧。” 红袖放下空碗,踱步向殷卧雪,从她手中接过木梳。 殷卧雪轻轻颔首,在铜镜中看着红袖欲将她的长发盘起,却被殷卧雪出声阻止。“随意就好,无需那么复杂。” 红袖愣了愣,透过铜镜看着殷卧雪,放下欲盘起的长发,用一只玉簪将少许的青丝轻挽,露出那光洁白希的额头,清新脱俗,雅丽若仙。 “娘娘,要用膳吗?”梳理完毕,红袖将木梳放下,退一步问道。 “不用了,我想出去走走。”笛子是她的心病,若不交出,心神不宁。 红袖不再多言,她伺候殷卧雪也不是一两天,深知她不喜欢别人跟着。 走出景绣宫,殷卧雪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御花园,目光忍不住掠向那亭子,那日的情景她还记忆犹新,站在青石板上,殷卧雪停下脚步,她是去永和宫找傅翼,还是去御书房等他。 冥思苦想之后,为了阴诺诺的安全,殷卧雪还是疏离点好,迈步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御书房门口,守门的侍卫把殷卧雪给拦了下来。 “霜妃。”殷卧雪扫了两人一眼,淡漠的表情平静如水。 两个侍卫一听是霜妃,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身上的着装,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这是御书房,未经通传,任何人不得擅闯入。”对方的身份未明确,他们也不敢放人进去,帝君*爱霜妃,宫闱内人尽皆知,可她真是霜妃吗? 一般的嫔妃只要得*,都盛气凌人,恃*而骄,可这些在她身上,他们看不到,况且殷眠霜的传闻,他们有耳闻。 “劳烦两位进去通报下。”声音平静如水,殷卧雪没用强势压人,她也不习惯用身份去压制谁。 她这么说,也只是想确定下傅翼回来没有。 “帝君不在,娘娘请回。”殷卧雪语气很客气,他们也不好厉言相向。 “没事,我就站在这里等他。”果然不在,殷卧雪也不为难他们,退到一旁,靠在红柱上,仰望着天空。压制在心底的回忆也一时之间浮进脑海,童年时光,是那么的快乐而美好,却一去不复返,如果可以,她真不想长大。 自那次她在生死边缘徘徊,破浪哥哥来梦中看过她之后,她就再也没看到过他。她爱他,无可厚非,从而她也恨他,怨他,恼他。 他把自己逼上绝路,也断了所有人回头的路,才告诉她真相,纵使成全,也毫无回转的余地。 破浪哥哥,你在天上看到了吗?现在她的处境,还有将悲伤压在心底的哥哥,以死明鉴,以血盟誓,哥哥活在悲痛中,她活在悔恨中,这真是你想看到的吗? 殷卧雪的眼睛有些红,思念泛滥成灾,她真的好想见哥哥。 傅翼站在不远处,犀利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殷卧雪,一身月白衣裙,宛如雪莲初绽,未见奢华,只见恬静。看着她那暗淡无波的眼眸,死寂哀伤的面容,傅翼的心绪慢慢的波动起来。 站立了很久,久到傅翼都失去耐心,她只需低下头,或是转动一下目光,就能发现他,可惜她没有,一个姿势,保持了很久,除了瞬息万变的表情,她连目光都未移动一下。 他看得出,她在思念谁? 令他很不爽,恨不得将她心中的那个人撕裂,挫骨扬灰。 “眠霜。”傅翼压抑着心中翻滚的嫉妒之火,薄唇开启,如果他不出声,她肯定会变成雕像。 陷入回忆中的殷卧雪没理会,不是没听见,而是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殷眠霜。”面色骤然转冷,一字一字,傅翼从牙缝里并出,该死的,他叫她,居然敢无视。 殷卧雪一愣,压抑着眼底深处的痛苦,低眸,对上傅翼冷厉如霜的目光,妖艳的面容此刻紧绷着,好似只要一碰就会裂开一条缝隙。 她知道,这样的傅翼是处于怒火中,她到底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是傅歧月送给她的笛子吗?还是他不待见她出现在御书房?殷卧雪摇了摇头,她永远也猜不透傅翼心中在想什么? “叩见帝君。”殷卧雪没深究,立刻朝傅翼行了个跪拜之礼。 傅翼眉心微略蹙起,眼中是冰冷的寒意和讥讽,走向殷卧雪,伸出手。 殷卧雪误以为他会将自己扶起,准备自己起身,他的大手却突然按在她肩上,将她按回在地跪着,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爱妃既然如此喜欢跪着,朕就如你所愿。” 殷卧雪错愕的抬起目光,却见傅翼站直身,指着她留在地上的影子,眸光阴沉冷洌的说道:“给朕盯住,霜妃跪在地上的身影若是敢动一下,你们提头来见朕。” 真是霜妃,两位侍卫面面相觑,压制住惊恐,恭敬领命。“是。” 傅翼衣袖一甩,大步走进御书房,刘图跑到前面为他开门,而林长风跟在傅翼身后,路过殷卧雪面前,脚步顿了下,目光闪过一抹复杂,却没多余的变化。 听到关门声,殷卧雪嘴角划过一丝苦涩,伴君如伴虎,至理名言。前一刻,傅翼能对你柔情蜜意,下一刻,他就能翻脸无情。 除了笛子之事,殷卧雪想不出自己哪里又招惹到他了。 两个侍卫盯着殷卧雪映在地的影子,心里却在祈求她为了他们的小命,千万别动。 半个时辰过去,殷卧雪真未动一下,并非为了那两个侍卫的小命,而是傅翼进去之前,点了她的穴,她只会轻功,根本不会解穴。 两个时辰过去,夕阳西下,殷卧雪依旧跪在地上,两个侍卫也看出端倪,她被点了穴。 起初殷卧雪还睁着眼睛,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她瞌上双眸。 “雪儿姐姐,你怎么跪着?”乞儿突然蹦了出来,伸手想将她拉起来。 “郡主......”侍卫想阻止,但是晚了。 “啊!雪儿姐姐,你怎么啦?”乞儿只是碰到她,殷卧雪就倒地,乞儿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一时愣住了,任由殷卧雪从石阶上滚下来,虽只有三阶,毫无预警的滚下来,还是会被磕碰到。 “雪儿姐姐,你醒醒,别吓乞儿。”回神,乞儿跑下石阶将殷卧雪抱住,快速解开她身上的穴道,紧着朝御书房门口大叫。“帝君哥哥,雪儿姐姐晕过去了,快救雪儿姐姐。” “该死。”一声低叱响起,御书房的门被打开,一抹身影闪过,从乞儿怀中抢走殷卧雪,转身冲回御书房。“传御医。” “我去。”乞儿蹭的一下站起身,施展轻功飞快的朝御医院奔去。 再次醒来,偌大的内殿就只有她一人,殷卧雪欲坐起身,膝盖上麻木,动弹不得,却感觉不到痛,殷卧雪清楚这是二师兄独制的药膏,专治跌打扭伤,很见奇效。 侧目打量着四周,好陌生,这里不是她的寝宫,回想起发生的事,她去御书房找傅翼,被侍卫挡在门口,她就在那里等,在等待中回忆起过去,后来傅翼出现了,接着莫明其妙的罚她跪,再接着她晕厥了,之后发生了何事,完全不知情。 手撑着*,慢慢地坐起身,殷卧雪揭开被子,试图下*,然而,就在揭开被子的一瞬间,冰冷的空气灌了进来,殷卧雪低眸,脸色立刻垮了下来,身上居然yi丝不gua,反应过来重新拉过被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目光快速的找了一遍,哪有她的衣裙,更让殷卧雪惊慌的是,傅歧月送给她的笛子呢? 糟糕,笛子不见了,若是落入傅翼手中还好,万一落到别人手中,后果她不敢想象。 清冷的目光布满惊慌,苍白的脸色之下是担忧。 “你是在找它吗?”就在殷卧雪惊慌失措时,傅翼倚靠在门边,手里把玩着笛子,玩味的目光锁定在殷卧雪身上,薄唇勾勒起一抹弧度,诡谲的笑意阴沉无比。 闻声,殷卧雪抬头望向门口,见在他手中转动的笛子,顿时松口气,还好真在他手中。 “你很怕把它弄丢?”冰冷的声音,傅翼狭长的凤眸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她在乎笛子,是因笛子的贵重,还是因赠笛之人。 “它不属于我,当然在乎。”殷卧雪抬起眼眸瞥了傅翼一眼,见他愈加阴沉的脸色,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补上最后一句。“弄丢了没办法赔。” 听到她最后吐出的一句,傅翼转动着笛子的手一滞,心情突然之间由阴转晴了。再狂气霸道,阴沉狠毒的男人,前一刻处于暴怒状态,只要听到一句合心的话,下一刻就能转变。 “不得不说,你的眼光真的很卓绝。”褒贬不一,傅翼迈步朝殷卧雪踱去。 殷卧雪听出他的讽刺之意,反驳他的话,她能吗?笛子是她主动向傅歧月索要而来,解释也是多余。 “谢谢夸奖。”见傅翼靠近,殷卧雪忍不住紧攥着被子,身子也仿佛嗅到危险,有它自己的意识般挪动。心里在想,蛇蝎美男说得就是他吧? “你还真不客气。”傅翼居高临下的看着殷卧雪,将她可笑的动作尽收眼底。“你是朕的后宫嫔妃之一,朕若是想要你,躲得了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八十五章 殷勤阴谋 殷卧雪愣了愣,否认道:“我没躲。” 她是没想过要躲,可这具身体,不由自主。 “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傅翼抬起她的下巴,凛冽的目光,不容任何人躲避。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要她,那次不是他强取,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承受。 殷卧雪垂下眼帘,傅翼眼眸犀利中透着窥视心人的光芒,让她不敢与之对峙。 片刻后,傅翼放开她的下巴,大手滑落到她手上,握住她的手,将笛子放在她手心里。“好好保管。” 然而,殷卧雪却如触到火焰般,快速缩手。“我不要。” 看着傅翼手中的笛子,无视他愈加阴沉的脸色和冰寒的目光,殷卧雪摇着头,她去御书房找傅翼的目的,就是为了将笛子交给他,好不容易交出手,怎么能让它再回到她手中。“笛子那么贵重,我受不起。” “拿着。”傅翼强行将笛子塞到殷卧雪手中,语气冰硬,让人不敢拒绝。 “我不要。”殷卧雪又将笛子推到傅翼胸前,她不明白,他明知笛子的重要性,既然拿走了为何还要给她,他对她的态度又改为恶劣,也是因这笛子,早知道这笛子那么重要,傅歧月就是吹死,她也不会向他讨要来。 帝都城内十万精兵,那可不是开玩笑。 “殷眠霜,别惹我发火。”这次傅翼不是自称“朕”,而是用“我”自称。 “你,我从来就惹不起。”话是这么说,殷卧雪却用倔强的目光望着傅翼,对视片刻,殷卧雪开口说道:“我是你的妃子,你有度量容得下其他男人送给你妃子的东西吗?” 当然不能,但是他有办法让那东西变成自己的。 “拿着。”傅翼又将笛子塞到殷卧雪手中,随即警告道:“如若让我知道,这笛子被你转送谁,或是丢了,你最好有心里准备为殷遏云收尸。” “傅翼。”这次殷卧雪没有急着将笛子还给他,而是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殷遏云是她的软骨,在她心里比殷氏皇朝更重要。 看着野猫亮出犀利的爪子,傅翼不怒反悦,语气幽冷的说道:“真是很意外,以前我怎么没发觉,殷遏云在你心里占的位置比破浪还重,早先知道,肯定更精彩。” 殷卧雪憋着一口气,胸口剧烈起浮,握着笛子的手倏然攥紧,黯淡的眼眸光射出寒芒,说出来的话却是妥协。“笛子我会收回,直到傅歧月回来,物归原主。” 她的妥协并未让傅翼得意,殷遏云,她心中那人为什么是殷遏云,十年前,她就是为了殷遏云对他赶尽杀绝吗?傅翼很想问,可他清楚的知道,肯定问不出结果,这丫头的嘴硬着。 先是破浪,再是夜星,现在又是殷遏云,日后还会出现谁? 与三个男人纠缠,殷眠霜,真是小看了你。 破浪他知道,殷遏云他更清楚,至于那个夜星,一无所知。 郁露宫。 “姨娘。”淑妃穿着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华丽之下尽显高贵典雅,朝兰太贵妃盈盈一拜,目光落到站在兰太贵妃身后为她捏着肩的骊珠身上,柳眉微挑,眸光变得冷削尖锐起来。 “敏儿来啦。”兰太贵妃缓缓睁开眼帘,拉过淑妃的手,脸上是温和而慈祥的笑意,轻轻拍着淑妃的手背,长长的金指甲闪烁着光芒。 “姨娘,你特意让人叫敏儿来郁露宫有何事吗?”收回目光,淑妃直接问道。 兰太贵妃挥了一下手,除了站在她身后的骊珠,所有宫婢屏退。“骊珠。” 骊珠睨了淑妃一眼,从袖袋里拿出一包东西,放在桌面上。 “姨娘,这是何意?”淑妃不解的问道。 “毒药。”原本是冰冷的两字,却从兰太贵妃口里温和的吐出,好似在说一种补药似的。 “姨娘。”淑妃脸色一变,蹭的一下坐凳子上站起身,愕然的望着一脸淡然的兰太贵妃。“姨娘,敏儿不懂?” “敏儿,无需惊慌。”兰太贵妃拉着淑妃的手,意识她重新坐下,叹口气,红唇开启,缓缓道出:“如今这后宫的局势可谓是一面倒,后宫所有嫔妃里,自三年前,帝后怀过龙种之外,就再无嫔妃怀过,不是她们怀不上,而是帝君不给她们,三年前帝君为帝后跟她腹中的龙子报仇,血洗后宫,所有嫔妃无一幸免,而今,帝君将他的第一个孩子许给殷眠霜,若她肚子怀着的是个皇子,凭她殷氏皇朝公主的身份,必定会立那孩子为储君,届时,母以子贵,帝后位置归她,凤印落到她手中,后果可想而知。” 淑妃虽没贵妃精明,却也不是笨蛋,兰太贵妃如此直白的说,她自然听出端倪,眼底寒芒迸射出来,目光犀利尖锐宛若冰棱。“请姨娘直言。” 兰太贵妃看了一眼淑妃,将桌上放着的那一小包毒药推到她面前。“这毒药是姨娘特意让骊珠,暗中从宫外一名高人手中得来,毒不需要多,散一点便足。” “敏儿明白姨娘的意思。”淑妃心中早就猜出,目光扫向那包毒药,再从骊珠身上掠过回到兰太贵妃身上。“姨娘,可别忘了,殷眠霜懂医术,好像不在李御医之下。” “此毒无色无味,纵使她是医神,也绝对察觉不出,事后也毫无中毒现象。”兰太贵妃淡淡的笑容之下笼罩着一层阴霾,心也不觉得紧了又紧。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若是敏儿出手,恐怕是为她人做嫁衣。”淑妃拿起毒药,捏了捏,思忖着兰太贵妃的话,先前她不是让自己沉住气,让其他嫔妃出手,为何才几天,态度就转变了。 “再不甘心,再不情愿,这件嫁衣都得由你亲手做。”没给淑妃反驳的机会,兰太贵妃接着道:“景绣宫,帝君防范得太缜密,除了你,没人能混得进去。” “混进去了又如何?姨娘,你可别忘了,她的一切都由红袖亲手操办。”兰太贵妃这话没说错,除了她,还真没人有本事混进景绣宫,不然贵妃等人早就出手了。 “姨娘得到密报,红袖每到辰时有一柱香的时间,暗中向帝君汇报殷眠霜当日的情况,所以,你必须在红袖离开的那一柱香,易容成她的样子,怎么做不用姨娘教了吧!”蓦地,兰太贵妃语气渐渐加重,眼底射出锋利的寒芒。“切记,必须万无一失,否则就再无下手机会,还有,万事小心,别露出马脚。” “姨娘......”淑妃想了想,欲开口却被兰太贵妃打断。 “路已经为你铺垫好,就看你怎么走。”兰太贵妃停顿了下,接着提醒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她都这么说了,淑妃还能说什么?事有可大可小,便宜别人,也好过让殷眠霜在傅氏皇朝宫闱内站稳脚步,斟酌再三后,先除去殷眠霜肚子里的孽种,再慢慢对付其他嫔妃。 “敏儿知道了,立刻回去准备。”淑妃朝兰太贵妃福了福身,转身迈着莲花步离去。 目送淑妃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她视线内,兰太贵妃才缓缓的闭上双眸,享受着身后骊珠为她揉捏。 “兰姨,若失败,淑妃这颗棋子......”骊珠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出口。“您就失去了。” 兰太贵妃抬手按在骊珠为她捏着肩的手背上,紧握住将她拉到自己面前,骊珠顺势蹲下身,视线与她平视,兰太贵妃慈爱地看着她,葱花般的手指掠过她的脸颊,将遮掩住她容颜的一缕发丝抚到耳后,柔声道:“骊珠,这里没有外人,无需顾及。” “娘。”骊珠立刻扑进兰太贵妃怀里,泪水涌出眼眶,打湿了娇艳的面容。 “孩子,委屈你了。”兰太贵妃轻拍着她的后背,眼中满是对骊珠的愧疚。 “不委屈。”骊珠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声道:“骊珠知道娘不敢与女儿相认的原因。” 试问一下,一代帝王的妃子,与他人苟且生下来的孩子,她敢公然相认么? 兰太贵妃脸上的笑容更深,欣慰的眼神里,看似是真切的慈爱。“孩子,你要清楚,娘无论做何事,都是为了我们母女的将来。” “嗯嗯嗯,女儿清楚。”骊珠在她怀中一个劲的点头,而兰太贵妃低眸,扫了一眼怀中的骊珠,悠远的目光移到远处,眼神冷戾而阴沉起来。 殷眠霜,心里狠狠地嚼着这三个字,想到绣花鞋里的玉佩,眼角迸射出一缕冷厉的眸光,微微扬起嘴角,嗜血的绝杀。兰太贵妃做梦也未曾想到,自己昨日与洛丞相*,居然被她给偷窥到。 没当场拆穿自己,不表示她往后不拿着此事来威胁自己,被人抓住把柄,一日不除,她就寝食难安,成为她绊脚石,无论是谁都得死。 御书房,内殿,一室旖旎。 明黄色帐内,轻浅的呼吸声与粗重的喘气声相交织,两具身体紧紧教缠在一起,长发披散在枕头上,挥洒下一片迷人景致,紧缠在一起。 激情后,红烛燃尽,凭着从窗棂射进的少许月光,傅翼看着那如雪似玉的身子,布满欢爱后的痕迹,再无一处好地方。 抱着怀里殷卧雪的娇躯,傅翼低下头,轻吻着她的唇,额际滑落的汗水滴落在殷卧雪的胸前,她却浑然不知。 傅翼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脸埋进她肩窝处,闭上双眸,进入梦香。 “帝君。”寅时,静寂的寝宫中,响起刘图的轻喊声,见没人应声,刘图站在寝宫内殿门口再次喊到。“帝君,该上朝了。” 傅翼一睁眼挥手打断刘图的轻喊,看着睡在她怀中的殷卧雪,她居然能承受得住他体内的寒气,就算是诺儿,也不能在他怀中安然入睡到天明,嘴角勾起一丝满足,满足有着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幸福,微微倾身吻了一下殷卧雪的额头。 起身,穿上朝服,妖孽惊艳的容貌,一身黑色龙袍的衬托下有着摄人心魄的风华,那尊贵张狂的气质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刚走到殿外,林长风在傅翼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傅翼脸色阴寒,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光芒,眼底是鱼儿上勾的嘲笑之意。 转身走了回去,取出一件简单却不失优雅的衣裙,点了殷卧雪的睡穴,快速为她穿上,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为女人穿衣。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她对他来说,就像是致命的毒药,十年前在他毫无防备之下,毒药取走他的命,而十年后的她,在他重重防备之下,毒药不致命,却能让他吸食上瘾,那娇喘的声音带着魅惑,使他*充斥心肺,不能自披。 “把她送回景绣宫。”傅翼朝林长风说完,转身就走,而刘图愣在原地,错愕的目光来回在林长风跟傅翼身上移动,最后追上傅翼的脚步。 林长风眉心纠结了下,最后还是抱起*上的殷卧雪,避开所有人将她送回到景绣宫,放在*上,就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动作轻柔,宛如呵护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欲离去时却听到自殷卧雪嘴里溢出了声音。 “夜星。”殷卧雪轻声呼喊着夜星的名字,好似这个名字深烙印在她的心里,以至于被点了睡穴,还是无意识的叫出他的名字。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夜星?林长风迅速在脑海里回想,从未听说过有此人,看着殷卧雪熟睡的容颜,不可否认,她很美,是世间首屈一指的美,如雪莲盛开,冷静自持,淡定从容,无不令人神魂颠倒。 这样的她,真是那个心机深沉,专于算计的殷眠霜吗?林长风忽然感觉这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哥,收起你这种眼神,觊觎她的下场,对你,对魏氏皇朝都没好处。”不知何时,红袖已经出现在林长风面前。 林长风抬眼看着自己的妹妹,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那犀利的目光闪过复杂的光芒。“用不着你提醒,我的身份,我清楚。” “哥,希望你真能清楚。”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红袖真的担心他会因*上这个女人,而忘了自己潜伏在傅氏皇朝的最终目的。 “皇太后那里怎样?”林长风冷声问道,很明显不想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绝对放心,毫无破绽。”红袖很有自信的说道。 “所有的事情未落幕之前,谁也没有绝对的保证,你要多留意,小心谨慎,皇太后不是省油的灯,她缜密的心思,卓绝的判断不输给傅翼。”姜还是老的辣,林长风不得不提醒她。 一个时辰后,殷卧雪悠悠转醒,浑身酸痛不已,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想到昨夜发生的事,瞬间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腰痛的让她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看着熟悉的环境,她不是在御书房吗? 低眸,顿时松口气,还好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是谁帮她换的?她又是怎么回到景绣宫?难道是傅翼,可能吗? 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心,她现在又处身于水深火热中,或许,她一直都深处在水深火热里,只是她被突然转变的傅翼迷失方向,产生了错觉。 “红袖。”肚子有些饿,殷卧雪忍不住叫道。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红袖进来,以往无论何时,只要她一叫,红袖就会立刻出现,可现有居然没有,难道红袖有事? 她虽是景绣宫的主子,可景绣宫里有多少宫人,她一无所知,因为那些宫人全是其他宫按插在她这里的眼线,看她这个主人的眼中满是不屑。自从傅翼将红袖放在她身边,明知红袖比其他宫的人还危险,可她就是相信红袖,不是倚赖,也非深信,只是觉得红袖跟她很投缘,即使是带着目的接近,那种若即若离,让她很安心。 殷卧雪很想起身,可是浑身无力,只能重新躺回*上,等着红袖进来,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景绣宫外。 月胧看着老嬷嬷递过来的药,踌躇着,手心里都是汗。 “月胧姑娘。”老嬷嬷出声提醒。 “有劳。”月胧迅速回神,还是伸出手,从老嬷嬷手中接过篮子。 她的命是皇太后给的,她如此特殊的地位是帝君给的,地位与命,熟重熟轻,她分得清。况且,皇太后只不过是要她,去毁掉一个嫔妃肚腹里的孩儿罢了,可惜,这个嫔妃不是别人,是霜妃,殷眠霜,师父的堂妹。 她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他所泡的茶,只为他在乎的人泡,若不在乎,就是天王老子,刀放在他脖子上,均无用。霜妃喝过师父亲自所泡的茶,她就是师父在乎的人。 假如哪天,师父知道她将霜妃腹中的孩子毁掉了,月胧都不敢想像师父对她该有多失望,多痛心......月胧摇头,自始至终,叫殷遏云师父都是她一厢情愿,殷遏云根本没承认过她这个徒弟。 良心的谴责,折磨得月胧整个人心里乱糟糟绞成一片。 走近景绣宫,步伐很慢,可再慢终是要达到目的,看着紧闭的房门,站在石阶下,心里又踌躇不安,欲要回身,可想到皇太后的命令,即使没有她,也会有别人,说不定药性更猛,届时就不只是毁掉胎儿那么简单的事儿。 “喂,月胧,鬼鬼祟祟在那边做什么?”月胧心情忐忑之下,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一巴掌拍在她肩上,惊得月胧没差点儿把篮子里的药打翻。 “你是谁?”月胧压制着颤抖的心,凝望着眼前这乍现的女子,一身粉黄色衣裙,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她的长像,能自由出现在后宫之中,尤其是景绣宫,不用多想,除了乞儿还会有谁。 “好你个月胧,连本郡主都认不出了吗?”乞儿取下脸上的面具,明眸皓齿,落落大方,纯真的面容之下是得意,扬了扬手中的面具,带着它去找雪儿姐姐,她肯定也像月胧这般认不出自己。 月胧立即屈了屈膝:“月胧见过郡主。” “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想害人?”乞儿退后一步,将面具贴在胸前,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着散射出无尽光芒。 “郡主说笑了。”月胧秀眉轻凝,为自己刚刚无意识的动作感觉到懊恼,帝君跟皇太后特许过她,在后宫之中见到任何人无需行礼,她居然给乞儿郡主行礼,也难怪会被她看出破绽。 “还不承认,那为什么你见到本郡主会这么害怕?”乞儿月牙儿一般的眉毛一横,靠近月胧,不给月胧回答的机会,素手指着她手中的篮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药。”月胧心有戚戚然,握着竹篮的手有些颤抖,被乞儿挡了路,就让她措手不及,现在她又问起篮子里放着什么,更让她猝不及防。 “是什么药?本郡主要看看。”乞儿说着就要去抢月胧手中的篮子,却被月胧妙巧的躲开,无论是身手还是身高,乞儿毕竟还小,根本不是月胧的对手,气得在原地跳脚。“月胧,你好大的胆子,敢不给本郡主看。” 躲藏在暗处的傅翼见状,凝眸,冷声朝旁边的林长风道:“去把那碍事的丫头给朕拎到御书房去。” 林长风刚踏出一步,却听见月胧说道:“皇太后将李御医传......” “什么?”月胧的话还未说完,乞儿一声尖锐的叫声顿时响起,颇有震耳欲聋的趋势,瞬间娇俏的俪影消失在月胧身前。 傅翼眼皮一跳,月胧这招不得不说妙到极点,却也担忧起来,他一心想撮合歧月跟乞儿,歧月对乞儿有心,可偏偏乞儿的心在李权身上,而李权对乞儿疏离婉拒,他到底何意,傅翼还真拿捏不准。 月胧抬起手,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差点儿就被乞儿郡主破坏了。 “是乞儿吗?”门内传出殷卧雪的声音,刚才乞儿的尖叫声也将她给惊醒,虽说那小丫头疯疯颠颠,可是还很少尖叫。 “不......不是。”月胧有些结巴和胆怯,对无关紧要之人,她可以心狠手辣,可是对殷卧雪她本就下不了手,如今又知晓她是师父在乎的人,月胧更是心软手软。 “月胧?”殷卧雪坐起身,想着月胧肯定是想借着泡茶给她喝,寻问一些关于哥的事,月胧在听到哥的名字后,除了对哥崇拜与尊重之外,还有一丝不容察觉的爱慕之意。 殷卧雪大胆的想,月胧对哥并非只是单纯的师徒之情,而是倾心于哥,她可知,哥爱的人是破浪,一个男人,月胧纵使再厉害,也无法扭转哥爱人的性别。 “是。”月胧握住篮子的手紧了紧。 “进来吧。”殷卧雪目光锁定在门口,月胧这个人她看不透,同样身为一个女人,她有必要提醒月胧,殷遏云绝非是她能爱之人,趁她还未踏上这条不归路时,把她给拉回来。 月胧深吸口气,抬起脚步上台阶,松开紧攥着的玉手,推门而进。 “娘娘。”月胧喊殷卧雪娘娘是发自腑肺的尊重,她就是喊阴诺诺帝后娘娘都只是嘴上叫,心里虽谈不上鄙夷,却未有尊重之意。 “月胧,是想问关于殷遏云的事吗?”殷卧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她跟月胧没有交情,上次是请罪,而这次呢?很显然是为了哥的事。 月胧一愣,愧疚在良心上谴责着,不提殷遏云还好,一提,她就更无地自容了。料想到皇太后的话语,月胧迈步朝桌子走去,放下篮子,垂下眉睫轻轻道:“这是皇太后特意命月胧为娘娘准备的安胎药。” 安胎药?淡淡的笑意凝结在嘴角,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心,又是安胎药,她根本没怀孕,安什么胎。想必是安别人的心,这次又是安什么人的心? “拿过来吧。”殷卧雪清冷的声音说道,带着嘲讽的意味。“代我感谢皇太后的一片用心。” 原来是送安胎药,猜错的离谱,还以为月胧是为了哥的事呢! 月胧揭开盖子,从篮子里拿出药碗,药味扑鼻而来,殷卧雪微微皱眉,这的确是一碗安胎药,但是药里加有藏红花,便成了打胎药。 看来皇太后也不待见她怀孕,九重宫阙内,这后宫还真是危机四伏,突然,殷卧雪为傅翼感到可悲,只是放出风声,还未确定就有那么多人惦念她腹中的孩子,傅翼后宫嫔妃多,却未有任何一人为他生下子嗣,看来不是傅翼不想给,而是给了也白给,那么多虎视眈眈的人盯着,能顺利生下孩子,才是奇谈。 “娘娘。”月胧将药碗双手奉上,呼吸微滞,声音也有些颤抖。 月胧的叫声让殷卧雪迅速回神,垂眸,那墨绿的药汁飘散着袅袅烟雾弥漫,因月胧拿着药碗的手微颤着,药汁在碗里轻荡。 殷卧雪未接,抬眸看着月胧,额头沁满了汗滴,神情是纠结的踌躇,殷卧雪看得出来,不是怕被识破而紧张的害怕,而是担忧与愧疚。 送药并非她所愿,只是屈从皇太后的威慑之下,不得不为之。 “谢谢。”不是真心想害她的人,殷卧雪都敌对不起来,处身后宫,有些嫔妃也是身不由己,更别说宫女,无论皇太后跟傅翼给了月胧在后宫之中多高的地位,宫女就是宫女,见到嫔妃们虽不用行跪拜之礼,却要敬重的叫她们一声娘娘。 殷卧雪伸出手,准备接过月胧手中的药碗,手指刚碰到碗边,却被月胧缩了回去。 “月胧。”语气里渗夹着提醒,殷卧雪平静的神色没有一点诧异,月胧本就不想害她,如今又因哥的关系,月胧更加犹豫了。“给我。” “对不起,娘娘,药凉了,月胧再去为您重新煎一碗。”月胧摇着头,转身欲走。 “即便不是你,也会有别人。”殷卧雪的话,让月胧僵硬着身子,脚下怎么也跨不出一步。 “您知道?”月胧错愕的望着殷卧雪,那双清澈的眸子如水般纯净,无波无澜,月胧脸色一变,质问道:“明知道这是一碗堕胎药,您还要喝,您怎么会如此的淡定平静?” “因为不在乎,所以能淡定平静。”殷卧雪睨了月胧一眼,接着又说道:“后宫嫔妃们的争斗,尔虞我诈,怀孕的妃子,更是如履薄冰,这些事,常年处生在后宫的你,比我深透得多,况且这次是皇太后亲自参与,你比我更了解皇太后的为人,一旦被她惦念上,谁躲避得开?” 月胧无话反驳,就因为她了解皇太后的为人,所以再不忍,她也得做,皇太后不知道的是,自己因殷遏云的关系,根本无法对她狠下心肠。 两人对视着,殷卧雪的手停在空气中,等着月胧将药碗送到她手中。 “皇太后的执着,月胧深知,但是,别人月胧管不着,月胧却能管住自己。”说完,月胧转身,走到桌前,把那碗药汤重新放入了篮子里面,而后提着篮子快步踏出房间。 站在门口,月胧仰望着天空,重重的吐了口气,笑了,释怀的笑,阳光洒落在她脸上,那笑容灿烂若朝霞。 向一盆兰花踱步去,拿出碗药,毫不犹豫将药汁倒在盆栽里,空碗放进篮子里,提着篮子如释重负离开景绣宫。 “哥,你无意之中对一个小姑娘茶技的指点,今日却成了她对我的不忍心。”殷卧雪放下手,事情没办好,月胧回去免不了要吃些骨头,哥的魅力真是无穷尽,破浪哥哥对他死心塌地,月胧也对他一往情深,男女通吃,真不知该为哥感到幸,还是悲。 傅翼目送着月胧离去的身影,纤瘦的背影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有着不能承受的寂寞和凄楚。 刚刚他亲眼见月胧将药汁倒进盆栽里,着实有些惊讶,除了他的事,这还是月胧第一次违背母后的旨意,敛起目光,落到殷卧雪寝殿的方向,殷眠霜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能唆使月胧背叛母后? “帝君,真正的目标出现。”红袖见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压低声提醒着傅翼。 “确定那药没问题?”眼眸中闪过危险的精芒,傅翼寒声问道,即使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次稍有差池前功尽弃。 “绝对。”林长风保证。 傅翼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道狐狸般的狡黠,沉沉点头,有林长风的绝对保证,他也稍安心,林长风虽是他的贴身侍卫,若要说心无芥蒂,完全的信任,根本不可能,傅翼除了自己,他不相信任何人。 “娘娘,这安胎药是帝君特意吩咐奴婢煎的。”易容成红袖的淑妃,端着药碗走向殷卧雪,脸上挂着笑,笑容却不到眼底,是得意,是嗜血,她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有信心。 若是平常,殷卧雪肯定能感觉出蹊跷,可现的她却纠结着月胧的事,担心月胧回去之后如何向皇太后交差。 安胎药,她用不着,听多了也麻木了,在心湖之间荡不起涟漪。 “辛苦了。”殷卧雪接过药碗,余光瞄见淑妃手腕上的玉镯,拿药碗的手一抖,这玉镯好眼熟,脑海里迅速找寻,记得在郁露宫兰太贵妃的侄女,淑妃手腕上看到过。 抬眸睨一眼淑妃,殷卧雪不觉扬起嘴角,她的易容术是精湛,丝毫看不出破绽,可惜,百密必有一输,可能淑妃做梦也未曾想到,手腕上的玉镯出卖了自己。 殷卧雪将药放在鼻尖嗅了嗅,苦涩的药味冲鼻,就算一般无色无味的毒药,渗入药中也会有少许的破坏药味儿,一般人是嗅不出,但是对药草味敏感的她,轻轻一嗅便能知晓,而这碗安胎药,她居然嗅不出,在这世上能让她嗅不出的药,就只有化尸散。 她们不是想要打胎,而是要让她在这世上彻彻底底的消失,找不到一点尸骨。淑妃虽恶毒,有心有胆,却没精密的智慧。 能成功混进景绣宫,想必是经过傅翼默许,那在她身后推动她的人又是谁?除了兰太贵妃,殷卧雪不作第二人想。证实眠霜身份的玉佩掉了,看来是被兰太贵妃拾到,准备杀人灭口,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妙计,成败她都能明哲保身。 “娘娘,怎么啦?”淑妃见殷卧雪只嗅不喝,手心里都急得溢出冷汗,她是心狠手辣,却是第一次杀人,即使不害怕,也难免有些紧张。 “先放着,等一下再喝。”殷卧雪将药碗递向淑妃,故意不拆穿她,也不喝药,就是想看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易容成红袖的样子,很方便,却也极其危险,她们把时间拿捏得很精准,时间对她们来说,是取决成败的关键。 想要她莫明其妙的从人间蒸发,傅翼许吗?精明如他,会猜不出兰太贵妃想用杀人灭口,来掩饰自己的歼情。 “娘娘,这安胎药要趁热喝效果才显著。”淑妃压抑着嚣张的气焰,尽量让自己卑微,时刻提醒着自己的目的,只要亲眼见她喝下去,有姨娘这个智囊军师助自己,在后宫之中,笑到最后的那个就是自己。 “没事,我也略懂些医术,再冷一会儿,太烫没办法喝。”殷卧雪忍着想笑的*,好吧,她承认,自己也有恶劣的一面,喜欢捉弄人。 “奴婢帮娘娘吹凉。”淑妃立刻将殷卧雪手中的药碗抢过来,噘着嘴吹了起来,向来都是别人伺候她,何时她伺候过谁。 看着吹些口水进药碗里的淑妃,殷卧雪哭笑不得,就算没有毒药,渗加了淑妃的口水,她也不敢喝,太恶心! 透着微开的门缝,殷卧雪瞄见那飘起的衣袂,如不出她所料,傅翼这是在给她们下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是,殷卧雪不明白,冷血狂狷的傅翼,想要除去谁,或是剥夺谁的势力,只需要他想与不想,有必要利用她吗? 他的目的不在于此,那是什么?殷卧雪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想法,心里溢出苦涩和怅惘,傅翼为了让她答应,为他生个孩子,真是煞费苦心。 “可以了。”殷卧雪出声阻止,再吹下去,等在门外守株待兔的人都要跳脚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八十六章 为你受伤 淑妃松口气,将药碗递给殷卧雪。 殷卧雪接过,荡了荡,看着那绿墨色的药汁,殷卧雪在赌,赌注是她的命,如果真冲进来阻止自己,那么她就如他所愿,假如他只是冷眼旁观,那么,她也有心无力。 “娘娘。”看着盯着药汁失神的殷卧雪,淑妃出声催促,虽然清楚殷卧雪不知药里放有剧毒,可她清楚,难免有些做贼心虚。 殷卧雪不再犹豫,不再多想,唇贴在碗边,那微烫的温度让殷卧雪的唇瓣颤抖了一下。 垂下眼帘,那长又翘的睫毛忽闪着,在眼睛下面形成了淡淡的阴影,宛如初生的蝴蝶扇动着薄脆的翅膀。倾斜碗,仰头,就在殷卧雪的唇瓣即将要碰到药汁时...... 砰!门被傅翼踢倒,身影如疾风掠过,一把将殷卧雪手中的碗挥掉。 瞬间,药汁四溅,地板顿时出现无数的黑孔,只要是药汁沾到的地方无一幸免。 就连傅翼衣袍上也沾上,那些醒目的黑孔,那嗞嗞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这是慢性化尸散,可以想象若是喝进肚子里,不是肠穿肚烂,而是将你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腐蚀掉,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消失,承受着腐蚀的痛苦,除了要人命与让身体化为乌有,更多的是对你身心的一种极致的折磨。 “啊,我的脸,我的手,啊,痛痛痛。”淑妃没料到傅翼会突然冲进来阻止,也不知是傅翼有心还是无心,衣裙上没沾着一滴,而淑妃露暴在空气中的肌肤上,全沾着药汁,那血肉模糊的脸与手,手上是无数个穿孔的洞,脸上也好不到哪儿去,有些没沾到药的地方,因旁边被腐蚀,还可以看到白皑皑的骨头。 “长风,将她丢进地狱池。”傅翼冷声命令,无情的让人心寒颤,紧抱着殷卧雪,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不让她看到这恶心又残忍的一幕,傅翼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无意识,就是不想让她看到,没理由随心而做。 听到地狱池三字,淑妃顿时惊变,忘了痛,忘了一切,急切的求救。 “我不去,帝君,臣妾是淑妃,你的敏儿,帝君,不关臣妾的事......你们放开本宫......啊......帝君,饶命,臣妾是无辜的,是姨娘......对,是姨娘......帝君......”当生命受到威胁时,人都是自私的,为了活,可以不惜出卖一切,只求保自己平安,留条小命。 显然,傅翼对淑妃的话,恍若未闻。 淑妃这是在招供,殷卧雪抬眸凝望着傅翼,削尖的下巴带着绝情的凌厉,刀削般的薄唇抿成孤冷的弧度,幽深的凤眸聚集在一处似在思量着什么,神色一如往昔的邪魅而冷厉,妖艳极致的容颜恍若神祗,美得令人目眩。 殷卧雪明白了,他的目的不是想对付兰太贵妃,而利用淑妃达成另外一个目的,也就类似于传说中的英雄救美。 “为什么?”即使隐约知晓,殷卧雪还想让他亲口承认。 傅翼大手抚摸着殷卧雪的秀发,幽黑的眼底闪烁着寒芒,脸上凝结了层层冰霜。“兰太贵妃跟皇太后的势力,势均力敌,无论是除去哪一方,对另一方来说百益无一害,你懂我的意思。” “相互牵扯。”殷卧雪惊愕的望着傅翼,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 兰太贵妃的势力本不如皇太后,是傅翼一点一点的让她扩张,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的势力强大到可以与皇太后并驾齐驱。 显然,兰太贵妃并未让他失望,甚至出乎意料,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不惜利用自己的身体,韬光养晦,如此有深俯有野心的女人,绝对不会甘于现状,日后她必定成为傅翼的心头一大患。 傅翼除去淑妃,也是逐步在削减兰太贵妃的势力,怪不得他虽把德妃打入冷宫,却未废除她的封号,就是不想给兰太贵妃见缝插针的机会,淑妃是她的人,若德妃再成为她的人。这后宫之中,帝后没有强硬的后台,能在后宫之中站稳脚步,全靠傅翼的*爱,而四大妃,淑、德两妃是兰太贵妃的人,这后宫兰太贵妃就等于控制了四分之二。 “你就不担心养虎自啮?”殷卧雪问道。 “凡事都有危险,若是因担心而不去做,很难成大事。”意在言外,傅翼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回答她的问题,还意有所指,隐晦的告知她什么。 殷卧雪自是听明白了他言外之意,犹如芒刺在背,缄默一阵后,殷卧雪闭上双眸,深吸口气。“傅翼,我答应你。” 闻言,傅翼薄唇勾起一抹冷傲的弧度,凤眸里绽放出精芒,这次,受益者是他,没下赌注,却让他赌赢了。 “不后悔?”傅翼抚摸着她的秀发,好心的提醒,似乎是在告诉她前车之鉴,没怀孕,他只是放出风声,接二连三的风波就不断。 窥视人心,是傅翼的本事,几月相处,渐渐也摸清楚,现在这个她的个性,软硬不吃,脾气倔强,清冷如仙,不食人间烟火,却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殷卧雪摇头,后悔与不后悔之间只多一字,她没有窥视人心的本领,自是不知傅翼真正目的,猜测始终是猜测。 “但是,我有个条件。”殷卧雪紧攥着傅翼胸前的衣衫,不敢抬头看他,怕*在他那双蛊惑人心的凤眸里。 “说。”殷卧雪会趁机提要求,也是在傅翼意料之中,他都懂得见缝插针,她也不可能差强人意。 “我为你生下孩子,你放我离开。”殷卧雪屏住呼吸等着傅翼的回答,手心里都渗出汗,傅翼对眠霜的恨,深入骨血,溶入血液,他会为了一个孩子,下放那浓烈到足以毁灭一切的恨吗?他毕竟恨了十年,孩子任何一个女人都能为他生,不一定非她不可。 离开,果不其然。 自由了,想重回到那些歼夫怀抱吗? 哼!休想。 这一生,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因紧张而绷紧的身子,傅翼在心底冷笑,她就如此渴望离开他吗? “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心里却是不屑。 殷卧雪如释重负,此刻她不去揣测傅翼话中的可信度,因为只有深信,才不会被困扰纠结。 翌日清晨。 后宫,炸开锅了,淑妃因嫉生恨,不惜易容成红袖的样子混进景绣宫,试图打掉霜妃腹中的龙种,却被帝君碰了个正着,帝王龙颜大怒,将淑妃丢进地狱池,念其兰太贵妃的面,没诛灭九族,只剥去妃位,将淑妃娘家柳家贬为庶民。 一天时间,无论是宫闱内还是宫外,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郁露宫。 “太贵妃。”骊珠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见有其他宫女在,压抑着躁乱的心,恭敬的朝兰太贵妃福了福身。 “何事惊慌。”兰太贵妃挥了挥手,将宫女们全屏退,优雅的站起身,骊珠见状,上前扶着她。 骊珠将兰太贵妃扶到窗下,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道:“娘,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担心淑妃会供出为娘吗?”兰太贵妃反问道,没给骊珠回答的机会,接着又道:“淑妃会失败,都在为娘意料之中。” “娘?”骊珠茫然的盯着兰太贵妃,完全不解她话中之意。 “孩子,这后宫的争斗,除了残忍无情,更多的是无奈,明知幕后主使,然而却不敢动她,这就是身为帝王的悲。淑妃将霜妃毒死,我幸,若失败,我亦安然无事,就像这次,柳家被贬为庶民,我亦能独善其身。柳家是我的势力之一,却非我全部势力,傅翼动了柳家,也只是在给我警告。”兰太贵妃拍着骊珠的手背,接着道:“安心,他不会动为娘,他还要利用为娘牵扯住皇太后。” 与洛丞相*之事,兰太贵妃是怕她传出去,却不是怕她告诉傅翼,而是担心她宣扬出去,唆使淑妃去毒她,也不是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只是想投石问路,当然,如果淑妃能得手成功杀人灭口,更能让她高枕无忧。 “娘,你的意思......”见兰太贵妃点头,骊珠悬起的心刚落下,瞬间又升起,紧张而惊悚的反抓住她的手。“血溶于水,若是哪天,他们母子秉弃前嫌,同心协力,娘,我们就身临险境。” 兰太贵妃静默,骊珠的话正中心扉,她比谁都清楚,若非在傅翼默许之下,她怎么能暗中扩大自己的势力,直到现在可以与皇太后抗衡。 眼底地寒芒迸射出来,掌心里沁出薄薄的汗来,轻声低喃:“所以,你要用尽一切手段,要*傅翼,让他为你神魂颠倒。” “神魂颠倒,谈何容易!”骊珠苦涩道,她不是对自己的容颜失去信心,而是傅翼那若即若离,漠不关心的态度,让她只能望而却步,退避三舍。 “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办不到的事。”眼眸里泛起阴狠的光,兰太贵妃在心里酝酿着大计。 永和宫。 阴诺诺见清玉师太走进来,站起身迎上去,急着问道:“师傅,明媚所说属实吗?翼真的为了卧雪将淑妃丢进地狱池吗?” “千真万确。”清玉师太点头,给她肯定的答案,扶着阴诺诺朝*走去。“还未到三个月,胎儿还不稳定,少下*走动。” “师傅别紧张,诺儿会小心。”阴诺诺说是这么说,还是任由清玉师太扶她*躺下。 清玉师太手下一顿,瞪了阴诺诺一眼,冷声道:“别好了伤疤,忘了痛。” “师傅。”阴诺诺脸色陡然煞白,放在腹部上的手紧攥成拳,那道伤疤是她永远也不想提起,偏偏师傅还动不动就拿那道伤疤来提醒自己。 清玉师太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拉高被子,在阴诺诺肩上掖了掖。“听为师的话,别参与其中,你只需要安心的在永和宫待着,直到孩子出生,傅氏皇朝将来就属于你们母子。” 阴诺诺咬着下唇,心里极度委屈,其实她没有野心,她要得不多,只要傅翼能真心爱自己,为他生儿育女,什么江山社稷,权位天下,她根本没兴趣。 啪!清玉师太一巴掌掴在阴诺诺脸颊,顿时,那细嫩白希的左脸颊红肿起。 脸上传来一阵痛,将阴诺诺飘动的思绪拉了回来,手捂住脸,没有惊讶,对清玉师太动不动就煽自己耳光的事,早就习惯了,闪烁着泪光的眼眸悲痛的望着她。“师傅。” “收起你那种令为师讨厌的眼神,别想有异心背叛,为师能将你捧上天堂,也能让你跌下地狱。”清玉师太美眸燃烧着愠怒的火焰,冷声警告。 清玉师太转身离去,阴诺诺盯着她的背影,混浊的眼眸里带着恨意,手抚摸着平坦的腹部,这个孩子得来不易,她一定要保护好他,同样的错,犯一次就够了。 处理完政事,傅翼来到景绣宫,远远的就见院子里,殷卧雪一袭白衣站在树下,偶尔一阵清风吹过,落叶飞扬,长发飘舞,衣袂荡起,宛如跌入凡尘的精灵,美丽飘逸得让人怦然心动,却也美得让人心疼。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入秋,风凉,别在外面站太久。”傅翼脱下外袍,欲披在殷卧雪肩上,却被她如受惊吓的小白兔般躲开,傅翼脸色一沉,冷声道:“霜儿,别惹我生气。” 殷卧雪摇头凝望着他,清冷的眼眸里是倔强的光彩,傅翼拿着外袍的手僵持着,与她正视的凤眸里闪动着某种情绪,无法窥视清。 两人对峙着,谁也不妥协,谁也不认输。 “霜儿。”最终,傅翼选择了妥协,自被殷眠霜骗情绝爱,差点儿丢了性命,冷傲强势的他就不会向任何人妥协,却对殷卧雪一二再,再而三的妥协。 殷卧雪蝶翼般的眼睛缓缓闭上,沉淀着某种情愫,片刻后睁开,绝艳的脸上透着清冷没有表情,却依旧美得让人心动,轻轻道:“龙袍,受不起。” 闻言,傅翼妖艳的面容染上阴冷,冰冷的眉眼散发着寒气,冷漠的看着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之色。“龙袍受不起,难不成你觊觎凤袍?” 殷卧雪脸色陡然苍白,袖下的柔荑攥的很紧,对上傅翼凛冽的风眸,冷清的嗓音扬起,疏远而恭敬卑微。“帝君多虑了,臣妾绝无非分之想,帝君与帝后伉俪情深,岂是臣妾能取代,况且那高高在上的凤椅,纵使臣妾有贪婪之心,哪怕是望眼欲穿,也只能站在遥远之地望望而已。” 傅翼一愣,完全没料到殷卧雪会如此反驳,话语卑微,话锋却犀利,那清冷的眼神里明显有着不屑,一时之间,傅翼居然不知用什么话去回敬她。 空气稀薄,气氛压抑,诡异漫延。 “臣妾有些乏了,先告辞。”殷卧雪朝傅翼福了福身,转身迈步离去,平静的心湖被傅翼刚刚的话捣乱,殷卧雪有些悔意,若是平常她绝对缄默,默认到底。可今天是怎么了?她居然反驳。 伉俪情深?为什么她说出这四个字,心莫名的被揪了起来,不痛却难受。抬手揉搓着纠结的眉心,她不该是这样,她要在傅翼面前,时刻谨言慎行。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纤瘦的令人心痛,好似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走,清冽的眼眸里有莫名的情愫翻涌,突然,傅翼一个箭步追了上去,长臂一伸,将她捞到自己怀中,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一僵,妖艳的脸埋进她雪颈处,阖上双眸,任由那清爽的秀发香充实着他的鼻翼。 “你秀发的味儿很好闻。”良久,傅翼薄唇开启。 “谢谢。”殷卧雪挣开他的怀抱,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依旧背对着他,却未迈步。 傅翼上前一步,缓缓抱紧她的身体,轻轻道:“霜儿,一定要这样吗?” 曾经她对他淡漠,此刻她对他疏远,傅翼也弄不懂,反正他就是不待见她疏远自己。 霜儿?殷卧雪觉得很讽刺,他搂着自己的身体,嘴里却亲昵的叫着其他女子的名字。殷卧雪猛然一震,以前她都不在乎,为什么现在她却纠结起了。 这意味着什么?爱情的种子在心中悄然发芽吗?不,不可能,这种感觉跟她面对破浪哥哥时完全不一样。难道是亲情,殷卧雪再次在心底否认。 弄不清,理更乱,殷卧雪也是凡人,遇到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她也喜欢钻牛角尖逃避。 “臣妾身体不便,请帝君去其他娘娘的寝宫就寝。”殷卧雪再次挣脱开傅翼的怀抱,逃难似的跑开。 然而,傅翼这次没有紧逼,目送她慌乱逃避的身影,凤眸里有复杂的情绪交织着,想起一些过往,眼眸蓦地一变,宛若寒冰,转身离开。 静谧的夜空,美丽而宁和。 烛光摇曳,照映在*上的人儿脸上,惨白的脸色愈加苍白。 “月胧姑姑,是不是很痛。”宫婢颤抖的手为月胧擦拭着额际上的冷汗,月胧挤出一抹笑,很想安慰宫婢,到口的话怎么也吐不出,背上火辣辣的痛令她都快晕厥了。 “月胧姑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太后不是最喜欢月胧姑姑吗?怎么忍心......”宫婢的话立刻停止,猛地站起身,跪拜在地。“奴婢,叩见帝君。” “帝君。”月胧抬眸,只是虚弱的叫了他一声。 傅翼扫了一眼趴在*上的月胧,目光锁定在她背上,原本雪白完美的后背多出二条鞭伤,从肩一路延伸到腰际,两条鞭伤交错狰狞无比,皮开肉绽,血流不止,里面的嫩肉也翻了出来,触目惊心。 傅翼凤眸倏地一紧,眼神逐渐的猩红,闪烁着寒光,冷声问道:“为什么不上药止血?为什么不上药?” “回帝君,皇太后不许。”宫婢胆怯的说道,双眸里却散发着正义。 “什么意思?”眼神里充满了危险,傅翼冰冷的声音如刀子,他深知月胧未办好事,回去之后定会受到惩罚,却不料她居然下得了心重罚月胧。 “不许上药,不许传御医看。”宫婢是在抱怨,皆是在为月胧打抱不平。 “小梅。”月胧寒声斥喝。 “奴婢说的是实事。”小梅双眸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清透的小脸泛着倔强的光芒,在后宫之中,那些年长的宫女都欺负她,只有月胧姑姑护着她,真心待她,所以她也要诚心诚意相待。“帝君,奴婢......” “小梅,下去。”月胧直接撵人,小梅本不想离去,对上月胧严厉的眼神,只能退安,小梅一走,月胧随即对傅翼请求道:“帝君请莫怪,小梅新进宫,很多事她不懂......啊。” 傅翼冰冷的大手突然按在月胧的伤口处,顿时让她感觉到伤口上传来腐蚀般痛,像被盐水啃噬着肌肤,锥肉刺骨的痛令月胧忍不住痛叫出声,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压制住背上的痛。 “鞭子浸泡过盐水。”语气淡淡不带任何情绪,傅翼身上的气息愈加冷冽,萦绕在他周身的肃杀之意惊悚骇人。 “没有,只是一般执行的藤杖。”月胧紧咬着银牙,十指改扣在*边,借着指甲与肉裂开的痛让自己清醒。 猩红粘稠的血不停的从月胧背上溢出,一滴一滴,温热的鲜血,流淌下染红*单,宛若鲜红的玫瑰盛开,带着一丝致命的魅惑。 “她在伤口处动过手脚。”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傅翼知道皇太后会用毒,他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也会对自己身边的月胧下毒,还真是无情无义。 月胧静默,算是默认,一天*,伤口不上药,不止血,结果不是流尽血,就是血凝固在伤口处堵住血流出。 显然,伤口流血不止,血量却不大,没有四五天,血是流不尽,皇太后的处罚不仅仅是鞭打,更是事后让你享受鞭打后的痛,待你支撑不下去时,再出手相救。 “值得吗?”傅翼问道。 “没有值与不值,只有愿意与不愿意。”月胧淡然的回答,若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亦会如此。 月胧的回答让傅翼一怔,在心中思忖着。 “你喜欢上殷遏云?”傅翼突然转移话题,没有拐弯抹角,直白的令月胧措手不及。 你喜欢上殷遏云......傅翼的话,一遍一遍地在月胧脑海里回放。 殷遏云,十岁那年,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闭上双眸,陷入回忆,那天的情景,事隔多年,仍然记忆犹新。她之所以钻研茶技,就是为了能在茶技上与他并驾齐驱,可现在看来,她再努力,再用心,想要与他站在一起,痴心妄想。 “月胧。”声音冰冷而危险,傅翼嘴角有着凉薄和清冷的味道。 月胧猛然惊醒,睁眼就见傅翼妖艳的面容上,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在别人眼底这样的傅翼能使人放松警惕,可月胧懂他,这样的傅翼才是最可怕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在平静中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的风暴。 “是。”坚定的点头,对别人,或是对自己,月胧都会否认到底,可对傅翼,她不能,那犀利的双眸洞察一切,否认只会弄巧成拙。 “知道朕为何不立你为妃吗?”傅翼凤眸里如海的眼神,让人看不透意味。 这个问题对月胧来说,无关紧要,她却想知道,可惜,背上的巨痛让她有些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晕厥了。 脸色一沉,傅翼狭长的凤眸凝视着晕厥的月胧,真想将她摇醒,她的昏厥在傅翼眼中就是逃避。目光移向她背上的鞭伤,面色凝重了几分,最终还是拉过薄被盖在月胧身上,小心翼翼将她抱起,转身离开。 景绣宫。 殷卧雪环抱着双臂,站在窗下赏月,这次不是思念,而是迷惑,依然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骗自己,傅翼是夜星,所以自己对他的感觉有些特别。 说服自己后,殷卧雪转身朝案桌踱去,她一定要在离开时,研制出寒毒的解药,然后交给诺儿姐姐。 砰!一声巨响,门被踢开。 殷卧雪停下手中工作,抬眸望着破门而入的人,只见傅翼怀中抱着月胧冲了进来,将月胧放在她的*上。 殷卧雪蹙起秀眉,来不及询问,一道劲风吹过,臂膀被扣住,傅翼一把将她托到*边,寒声命令道:“救她。” 殷卧雪扫了*上的月胧一眼,用被褥包裹住看不见她的伤势,那浓烈的血腥渗带着淡淡的药味,那药味儿很淡,淡得被血腥盖住。 侧目对上傅翼焦急的目光,眸底还有一抹让人觊觎不清的东西,以前殷卧雪不知,现在她清楚,那是情愫,就如当年破浪哥哥看哥的眼神。傅翼喜欢月胧,他对诺儿姐姐又是何种心态? “不救。”殷卧雪直接拒绝,理由是傅翼喜欢月胧,她就要为诺儿姐姐出口气,心底究竟是如何想,也只有殷卧雪自己清楚。 “她是为了你,才被皇太后重罚。”傅翼一愣,没料到殷卧雪会直接拒绝,凤眸里散发出一道锐利的光芒,好似要将殷卧雪万箭穿心。 “那又如何?”是冷漠,是清冷,殷卧雪掰开傅翼扣住自己臂膀的大手,转身朝案桌走去。 “殷眠霜。”傅翼一把将她捉了回来,俯瞰着她的眸色渐冷,冰得让人不敢直视。 “医术在我身上,救与不救你勉强不了我,就算你将我杀了,我也不救,救人完全是我的自由。”殷卧雪仰头望着傅翼,清冷的眼眸,淡漠的表情,倔强的让傅翼恨不得捏死她,眸底宛若暗夜中的海洋般波澜汹涌。 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认输,任由冰冷的空气萦绕在彼此之间。 “殷眠霜就是殷眠霜。”放开殷卧雪的手,傅翼丢下一句,身影一闪,抱起月胧像来一般,快如疾风,消失在殷卧雪视线内。 殷卧雪望着震动的门,心里捣鼓着,紧咬着下唇,满脑子里都是傅翼那句话,“她是为了你,才被皇太后重罚。”殷卧雪深知,在月胧对自己不忍心时,回去之后必遭重罚,只是没料到,皇太后会如此狠。 一个时辰后,殷卧雪依旧保持着傅翼离开时的动作,身子都有些僵硬,殷卧雪还是不想动。对不是自己敌人的人,她做不到冷血无情,况且,月胧也是为了自己,别人施她一份恩,她还十份。 换上夜行衣,纵身跃出窗户,仅凭着血腥味跟那淡淡的药味儿,殷卧雪成功找到月胧的住处,娇小玲珑的身影落在窗户下,殷卧雪背靠在墙上,目光左右环视,她清楚,这动作是多余,很多人都隐匿在暗处。 食指在口中沾湿,戳破那薄薄的窗纸,微眯着眼,透过洞孔见*上只躺着月胧,而房间里没一人,推开窗门,纵身而进,在地上翻了几圈,才来到*上。 揭开月胧身上的薄被,当两条交错的鞭伤暴露在殷卧雪视线内,让她倒吸口气的不是触目惊心的鞭伤,而是伤口周围腐蚀的肉,不是恶心刺鼻的腐蚀味,而是清香。 殷卧雪掏出一颗药丸,喂进月胧嘴里,下一刻,昏迷不清的月胧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让她忍不住重新闭上,待能适应之后再次睁开,模糊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坐在*边的人是谁,视线渐渐清晰之后,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是惊悚。“娘娘,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月胧,我现在要处理你背上的鞭伤。”殷卧雪不理会月胧,直言道。 “不,娘娘,这是皇太后的计谋。”月胧想起身,却被殷卧雪一根金针插在她肩上,顿时让她动弹不得。 “放心,她有她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殷卧雪根本不畏惧皇太后,在这个世上,鲜少人让她从骨子感到惧怕,但是她能确定,皇太后绝非其中之一。 “娘娘,别为了月胧而跳进皇太后挖的陷阱里。”月胧动不了,却还是用祈求的目光望着殷卧雪,她是皇太后的人,如果让她在师傅与皇太后之间选择,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师傅,而后对皇太后以死请罪。 “就算没有你,皇太后也不可能让我好过。”在牡丹事件里,在皇太后知晓她的身份,殷卧雪就已经深知,皇太后不待见自己,甚至可以说恨自己,甚至那恨从何处而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上一辈的恩怨延伸到下一辈了。 “娘娘,皇太后不是您皇姑吗?”月胧问道。 “她不也是傅翼的母后吗?”殷卧雪不答反问。 月胧顿时无语,她了解皇太后,血缘在皇太后眼底都如浮云,更别说亲情。 “你先等一会儿,我去打桶水。”殷卧雪起身,刚迈出一步,一抹黑影抢在她前面。 “我去。” 殷卧雪脚步一顿,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眼底没有一丝惊讶,他如此担忧月胧,怎么可以将她丢下,似乎他也料定自己会来。 她妥协,这次傅翼还是赢家。 殷卧雪不想与月胧聊天,想让她保留体力,认真的打量起寝室内,得出的结论,月胧住的地方比她住的寝宫富丽奢华。 一个宫婢的住处,胜过一个嫔妃,这意味着什么,显而易见。 没多久,傅翼提着一桶热水回来,快速走到屏风后,欲将水倒进浴桶里,一只纤纤玉手抓住他的手腕。 傅翼不明所意,斜睨着殷卧雪。 “要凉水。” 手下一个紧缩,傅翼脸色一沉,冰冷的目光能够将人刺穿,在他发火之前,殷卧雪松开他的手,简单的解释道:“热水会影响药效。” 傅翼冷若寒冰的目光凝视着她,锋利的薄唇轻轻开启:“为什么不早说?” “你有给我机会吗?”殷卧雪很无辜的道,再说她也没让他去,是他主动,也不问清楚,与她何干。 敛起心中怒意,傅翼不多言,提着热水转身离开,片刻后,凉水打来,这次傅翼并没急着倒入浴桶里,看着殷卧雪,寒声问道:“这次没错吧?” “啰嗦。”殷卧雪一副你还不快点倒进去的样子,气得傅翼恨不得灭了她,却只能忍,谁教只有她敢医,也只有她能医,皇太后这一招,谁都心知肚知。“把她抱进来。” 傅翼不喜欢听人指挥,但这次他任劳任怨,放下空桶,转身走出屏风。 殷卧雪站在浴桶边,静静地看着傅翼将赤身的月胧抱进来,身上居然没有一点遮掩物,傅翼脸上的表情是淡然,而月胧苍白的脸色染上一抹羞涩。 衣袖内的双手慢慢攥起,惊艳的脸上是漠然的神色,却给人无尽的压抑,甚至是窒息的压迫感。 “就这么放进去吗?”扫了一眼浴桶内的水,傅翼抬眸目光落在殷卧雪身上,见她呆滞在原地,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精明的选择问清楚再做。 “不然呢?”殷卧雪语气有些不友善,移开视线,心里酸楚难当,久久的不能平复。 傅翼一愣,察觉到她在生气,只是不明,她为何而气?一股莫名的喜悦涌进心头,让他心情大好,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小心翼翼的将月胧放进水里,水遮掩住*的身体,只露出白希而滑嫩的肌肤在外,月胧顿时松口气。 殷卧雪指甲轻弹,将藏在指甲里的东西弹进水里,转身朝屏风外走去。 傅翼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殷卧雪进来,最后看了一眼坐在浴桶里的月胧,走出屏风却见殷卧雪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在的饮着茶。“就这样?” “不然呢?”不变的回答,殷卧雪看也未看傅翼一眼,她心里很不爽,她自己也弄不懂,反正就是见到他毫不避讳,抱着赤身果体的月胧,心里就酸得冒泡泡。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八十七章 他的迷惑 “不是药浴吗?”人家的医术摆在那里,傅翼也只能收敛起锋芒。 药浴,在傅翼理解中,不都是放很多各式各样草药进去吗? “刚刚你不是见到我将冰盐放进水里了吗?”殷卧雪极其平静的说道,勾起嘴角,笑的很轻,明眸似水,弯成月牙,眼底潋滟流光,惬意的眼神面对脸色突变的傅翼。 “冰盐。”傅翼从牙缝里迸出冰冷的两字,眸光冷冽似薄刀,肃杀的神色惊悚骇人。 “心痛了。”殷卧雪放下茶杯,淡漠的语气里带着讽刺。 “你想痛死她吗?”暴怒一吼,傅翼身影一闪,一把扣住殷卧雪的脖子,浑身上下充满危险的气息,眼神阴翳而阴寒。 面对傅翼的质问,殷卧雪心里蓦地一痛,冰盐刺激很强,却不及当初他将自己无情的丢进地狱炼,那灼伤的痛,那力不从心的绝望,身心受着折磨,今日的月胧根本不及当初他折磨自己的万分之一。 殷卧雪猛然摇头,为何要拿当初的自己跟今日的月胧相比?不,这不是她所要的结果,即使痛彻心扉,即使伤残淋漓,她也能一笑而过,只因不在乎,只有不在乎,无情无泪,心才不会*,心才不会疼痛。 在心中不停的说服自己,可那颗不受控制的心,殷卧雪左右不了,唯有不去想,不去理清,逃避一时是一时。 “殷眠霜。”傅翼见殷卧雪瞬息万变的神情,冰冷的声音如刀子般犀利,一脸的肃杀。 “不想死,就得痛。”殷卧雪淡漠的声音如冰雪一般,带着一丝狠决,清澈的双眸毫无畏惧的迎上傅翼阴翳冰冷的眸光。 傅翼凤眸倏地一紧,眼神逐渐的猩红,捏着她雪颈的手松开,垂在身侧,紧紧的攥成拳头,警告的声音,冷冽,没有一丝感情。“她死,你亡。” 她死,你亡,多犀利的字眼,殷卧雪垂眸,长而卷的睫毛投下青色的阴霾墨,眉心染上一丝哀伤,勾勒起嘴角,连笑容都是那么的悲凉。 在这一刻,殷卧雪也弄清楚自己的心,或许她对他是悸动,但她敢肯定,那人是夜星,而绝非傅翼,在危难时刻,夜星会用他自己的命保护自己,傅翼却不会。 “好,她死,我亡。”殷卧雪抬眸,清冷的双眸里已不见哀伤,轻声的吐出,声音很小却震动着傅翼的耳膜。 傅翼蹙眉,她眼中的释怀仿佛瞬间想明白了一些事,他窥视不清,却让他心里很不舒坦。 空间静谧,气氛凝聚着冰冷,对视片刻,殷卧雪撇开目光,指甲抠着手心。 “啊。”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叫声,尖锐的从屏风内传出。 殷卧雪清楚,冰盐彻底发挥效果了,月胧也忍受不住痛叫出声,殷卧雪在心底也有些佩服月胧,能忍到这时候才肯叫出声,忍耐也超强。 冰盐比一般的食用盐要强上许多,经过她的加工,一小粒就能在浴桶里汇集成盐池,没受伤的人泡一泡,对身体百益无一害,但是若是受伤者,那刺激性的痛,非一般人能承受。 那一声一声压制不住的惨叫声,傅翼听在耳里,震荡在心里,眼眸里盛满担忧的焦灼,他想问殷卧雪真的没事吗?可想到她决绝的话,抿了抿唇什么话也没问出口,就这么凝视着她,目光里有复杂的情绪交织着。 良久后,惨叫声减弱,傅翼却更加担心起,转身欲朝屏风内冲去。 “会痛,会叫,代表她还活着。”殷卧雪倚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眸,淡然处之,好似她听不到屏风内传出令人心碎的惨叫声。“这才只是开始,更令你心痛的救治还在后面。” 闻言,傅翼顿时止步,目光凝聚,锁紧在殷卧雪身上,冷冽的嗓音扬起。“说清楚?” “皇太后是个用毒高手。”此话胜过所有华丽言辞的解释,殷卧雪没睁眼,睫毛却微颤着,表面淡定,殷卧雪心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皇太后下令,不许任何人医治月胧,而她再次明知故犯,这次,皇太后肯定会借题发挥,殷卧雪可以想象出,救了月胧,她的下场绝对很惨。 转身,傅翼迈步走到殷卧雪旁边的椅子落坐,两人都心照不宣,惨叫声继续着,窒息的空气,压抑的让人想逃。 一个时辰后,殷卧雪开口。“把她抱出来吧。” 话一落,殷卧雪只觉一阵风从她面前吹过,吹拂起发丝,傅翼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速度还真是快,估计他一直等着的就是她刚才那句话。 他对月胧的关心,都是发自肺腑,一个男人到底能真心爱几个女人,自古帝王多情亦无情,真希望他别辜负诺儿姐姐的一片真心。 傅翼小心翼翼的放下月胧,让奄奄一息的月胧趴在*上,这才注意到她背上的鞭伤,眸子里风起云涌。“怎么会是黑血?” “我说过,皇太后是个用毒高手。”殷卧雪拿出五根金针,快速封住月胧身上的大穴,还好只需五根,不然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傅翼缄默,天下亦知,德庄皇后,也就是今日的皇太后,善于用毒。 “我现在要把伤口旁边的腐肉切除,你用手指按住,我手中的刀子划走,你立刻跟上。”殷卧雪拿起准备好的小刀,眼睛看着月胧,却是在对傅翼说。 “切除腐肉?”傅翼浑身一震,狭长的凤眸里波光颤抖了一下。 “有问题吗?”殷卧雪食指从刀身上擦过,留下少许的药粉,侧目看着傅翼。 “你有把握不会留下疤痕?”傅翼问道,如果在她雪白完美的背上,留下两条丑陋而狰狞的疤痕,月胧能接受吗? “疤痕重要,还是命重要?”殷卧雪不答,反问,然而她的问题,也等于间接的回答了傅翼的问道。 傅翼语寒,又是这招,用月胧的命作威胁,脸色难看到极点,凝视着殷卧雪的目光锐利,仿佛要将她撕裂。 “月胧,切除腐肉,绝对比泡冰盐更痛,但是你放心,即使很痛,却也没什么危害,死不了人。只是伤口很难愈合,即使愈合了疤痕也去不掉。”殷卧雪提醒月胧,伤痕毕竟是留在她背上而非傅翼背上。 “动手。”月胧虚弱的吐出两字,斜视着殷卧雪的目光中是坚定,她甘冒得罪皇太后的危险出手救自己,自己也绝不能让她失望。 “开始。”殷卧雪刀尖抵在腐肉旁边,见傅翼还在犹豫,愠怒道:“若非我的右手被废,根本用不着你相助。” 傅翼目光一寒,浑身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了暴戾,这女人非要老调重弹吗? 冰冷的手指按压在腐内旁边,月胧立刻感觉到伤口撕裂开,痛得她倒吸口气,殷卧雪见状立刻下刀,刀子划走,傅翼的手指也跟着划走,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剧烈的痛席卷而来,月胧动不了,也不能紧抓着什么抵抗那割肉之痛,只能紧咬着银牙,冷汗从额上落下来,感觉整个后背像是被火烧般痛,又像是被冰刃一刀一刀的划着,剧烈的痛让她的灵魂都在颤抖。 当切到最后一条时,殷卧雪的左手开始颤抖,无论她怎么控制都握不紧,一咬牙,手一滑,直接握住刀刃。 看着殷卧雪切下来的腐肉,傅翼都有些不敢看,黑血与新渗出的红血,混合在一起,跟着殷卧雪划下的刀流淌,嘶哑的声音充满震惊。“你?” “认真点。”无视手心里传来的痛,殷卧雪专注的切着。 处理完月胧背上的鞭伤,殷卧雪拔掉金针,月胧立刻陷入昏迷状态,殷卧雪站起身,眼前一黑,晕倒了。 “霜儿。”傅翼一惊,接住她倒地的身子。 傅翼目光如炬,盯着晕厥在他怀中的殷卧雪,在她晕倒那一刻,心像被人活生生的挖走了般,很痛,也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感觉到害怕。 握住她的左手,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手心,一道伤口将手心分开,宛如自己手心里那道伤口,傅翼摊开右手,结痂的疤痕若不细看,还会以为是掌纹。这道伤疤怎么嵌在他手心上,记不得,可每当看到那道伤疤,心隐隐作痛,痛之下还有一丝庆幸,暴躁的情绪也很快在瞬间得到平息,很矛盾。 “帝君,这样好吗?”刘图拧着眉头问道,侧目看着站在他旁边的林长风,见他不语,刘图再次出声。“帝君,您不......” 傅翼凤眸微瞥,顿时让刘图自动的噤声。 “帝君,您不能离宫。”哪怕一刻也不行,更别说一天,即使胆怯,为了傅翼的安全,刘图还是大胆直言。 “闭嘴。”傅翼犀利的目光一寒,想要他命的人多,可要得了他命的人还没生出来。 “帝君,带上奴才,要不让林侍卫暗中保护。”说服不了,刘图退而求次。 “你们谁要是敢出宫,格杀勿论。”傅翼抱着昏迷不醒的殷卧雪,离开皇宫,他把人带走,看母后还怎么借题发挥,即使只是一天,也给了很多人动机杀他的机会,他也能趁机看清楚一些事。 翌日。 “嗯。”殷卧雪轻吟了声,苏醒过来,习惯性的抬手揉搓着眉心,手心一阵撕破的痛让她忍不住痛叫出声。“啊!” “谁让你乱动,不知道自己手上有伤吗?”低沉的嗓音充满冷冽的气息,可却听的出里面蕴涵的担忧,傅翼身影一闪,殷卧雪还来不及反应,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放开我。”殷卧雪挣扎着,不是讨厌他的怀抱,只是有些尴尬。 “头痛吗?”傅翼不理会她的挣扎,为她在自己怀中调整了下位置,让她舒服的靠在他胸膛,一手握住她受伤的左手,一手帮她揉搓着太阳穴。 冰冷的温暖传递过来,殷卧雪感觉到的不是冰冷而是温暖,错愕的望着傅翼,原本一双冰冷的凤眸,此刻溢满柔情。 柔情?殷卧雪被吓倒了,傅翼对她只有恨意,怎么会有柔情,一定是她眼花了,对就是眼花出现错觉了。 殷卧雪眨了眨眼睛,见傅翼眸底的柔情未消失,再眨...... “你眼抽筋吗?”她先是惊讶,随后是了然,傅翼也看出她心底的想法,出声取笑,既然决定放松一天,傅翼就会在这一天内抛下所有过往的恩怨。 现在的傅翼是十年前的那个他,却很难分辨出,十年前的那个他是真,还是十年后的那个他是真。 “傅翼,这次你又想玩什么花招?”他的柔情应该给月胧,殷卧雪可不认为他会为了自己救月胧,而对她感恩戴德。 傅翼对眠霜的恨,深入骨血,他会看在自己救了月胧的份上,而放弃对眠霜的恨吗? “你何为老是往坏处想?”傅翼也不生气,揉着她太阳穴的大手改去捏了捏她的鼻尖,而他这一举,殷卧雪瞬间陷入恍惚中,记忆里,破浪哥哥跟哥也不岑这样对过她,除了夜星喜欢捏她的鼻尖外,没有任何人,她也不让别人碰自己的鼻子,因为在心底,她将那个权力许给了夜星。 “怎么了?”傅翼见她傻傻地呆滞着,担心的问道,她不会是被自己吓傻了吧?即使双眸无神,那翦水秋瞳别有一番风味,绝艳的容颜因羞涩愈加红润,傅翼深知,她拥有令万物失色的风华。 “不许捏我的鼻子。”掩饰着心底的窘迫,殷卧雪抬手一巴掌拍掉捏着她鼻子的大手,却忘了自己手心上有伤,再次承受伤口撕裂的痛楚,这次她没痛叫出声,紧咬着银牙忍着。 “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傅翼斥喝着,语气虽冰冷,却比以往都要柔和,紧张的握住殷卧雪的手,察看着手心里的伤,包扎着的白纱布渗出血丝,很快白色的布被鲜血染红。 傅翼轻柔的解开纱布,血从伤口处往外溢,快速拿出药,白色的药粉均匀的散在伤口上,殷卧雪吃痛的微动了下肩。 “忍一会儿就好。”傅翼握住她手腕的大手一紧,见血止住,才重新包扎。 殷卧雪心里一颤,神色复杂的闪了闪,她越来越弄不懂傅翼了,如此强烈的恨意在他心头,他到底为了什么,不惜对恨之入骨的“她”,纡尊降贵。 “又在胡里胡涂什么?”傅翼又捏了捏她的鼻子,眼底满是溺爱,原来抛开一切,放下仇恨,心情也轻松起来。 “别捏我的鼻子。”殷卧雪撇开目光,她怕了,她能抵挡住傅翼带给来的*,可她抵挡不住夜星对她的好,傅翼就是夜星,夜星就是傅翼,她真的好怕,自己那颗破碎的心被他拼回。 她爱破浪哥哥,心却因傅翼对她的改变而蠢蠢欲动。 “为什么?”不让他捏,傅翼偏要捏,这种亲昵的动作,他没对任何女人做过,却唯独喜欢对她。 “很幼稚。”殷卧雪撇开头躲开,左手被他握住,右手即使抬起,也只能放在傅翼手背上,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 “即日起,这里是我的专署权,你要是敢让别的男人行驶我的权力,灭。”殷卧雪的回答让傅翼心情大好,若她敢说,这是别人的专权,他肯定会灭了那人,无论男女,亦灭。 对他的霸道,殷卧雪默不作声,五岁那年,她就将这个权力许给了另外一个他,不然纵使她再爱破浪哥哥,哥再怎么疼爱她,也不让他们碰自己的鼻子。 她的沉默,傅翼直接当默认,心情更明朗,俯下头在她额际落下一吻,溺爱中带着占有欲。对她,傅翼暗中下了个决定。 殷卧雪没挣扎只是默默承受,熟知破碎的心已经慢慢拼合起。 一阵微风吹过来,带着丝丝凉,殷卧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才注意到,这不是她的寝宫,也不是月胧的住处,而是野外,他们居然沐浴在阳光下。 “傅翼,这是?”殷卧雪错愕的望着身处之地,清新的空气,明朗的天空,纯净的草原,波涛汹涌的绿色,风光绚丽。 “你叫我什么?”傅翼蹙眉,对殷卧雪的称呼明显不满。 目光中闪过诡异,殷卧雪突然玩劣的叫道:“帝君。” 毕恭毕敬,就差没有对傅翼三跪九拜了。 “看来不给你一番教训,你是不长记性。”傅翼一个翻身将殷卧雪压在身下,双手在她身上挠痒,殷卧雪立刻受不了的求饶。 她最怕痒,偏偏傅翼还不放过她。 “痛,我的手痛。”不得已,殷卧雪使诈。 听到她呼痛,傅翼将全身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握住她的手腕,按在她头顶,目光里染上晴欲。“霜儿。” “嗯。”殷卧雪撇开目光,这种眼神她不陌生,却第一次让她怦然心动,以往承欢在他身下,都是他蛮横的索取,她被迫承受,可这次,她居然有想主动的冲动。 看到两片薄薄的唇辫愈加逼近,殷卧雪眉头皱了起来,侧过头躲开他的吻,却让他的吻落到自己的雪白脖颈上,那冰冷的温度让她一阵战栗。 薄唇在殷卧雪脖处磨磳着,时而轻咬,时而吸、吮,俯在她耳边,*的低声道:“霜儿,我想......” “不......” “不许绝拒我。”在殷卧雪刚吐出“不”,傅翼截断,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你答应过,要给我生个孩子。” 孩子,一根柔弱的心弦,从而苦涩也溢满心头,为他生下孩子,也就是他放她离开之时,殷卧雪在想,届时她真能舍得将孩子留在傅翼身边,决然离去。 殷卧雪也怕,他恨着眠霜,孩子生下来,他会误以为孩子是他跟眠霜所生,万一把对眠霜的恨转移到孩子身上怎么办? 随即又想,虎毒不食子,傅翼应该不会残忍的对待孩子。 “霜儿。”傅翼再次叫道。 “好。”殷卧雪也有私心,她明显感觉到今天的傅翼是不一样的,若是今天能怀上他的孩子,对她来说也是心慰,至少孩子是在她心甘情愿的时候来到。 挣脱开他的钳制,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在他的注视下,殷卧雪抬起头,奉上了双唇。 傅翼身子顿时僵硬了一下,没料到她会主动,如果执意拒绝,傅翼想他还是不会勉强她,馥郁香与麝香味相溶在一起,傅翼大手按在她后脑上,以最快的时间里夺回了主动权,将她娇小玲珑的身子完全的困在了自己的双臂之中。 “翼。”明明是冰冷的唇,却因他热情的吻,周身的温度上升了不少,殷卧雪脑子里也开始变得晕乎乎的了,原来,你情我愿,是那么美好,让人卸下防备,*其中,不可自拔。 “霜儿,我爱你。”冰冷的大手伸进了她的衣服之中,触碰到那细腻的肌肤,殷卧雪跟着战栗了下,手也渐渐放肆的在她的身上游移。 殷卧雪的心一痛,傅翼不是一上喜欢将“爱”挂在嘴边的男人,这是她从他嘴里第二次听到,“霜儿,我爱你”,爱到深处,才会将爱说出口,看来傅翼对眠霜的爱是真的,只是眠霜不知珍惜,辜负了他的一片深情,现在有多恨,曾经就有多爱,没有爱哪来的恨,然而,在他的报复与深情中,自己终究只是个替身。 “霜儿。”热情的吻加深,傅翼也顺势再次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急切的褪去彼此身上的遮蔽物,傅翼身上传来冰冷的温度,殷卧雪却感觉到全身上下被点起了火般,攀附在他颈上的双臂下意识的紧了紧。 没有恨,没有别的目的,第一次,两人抛开一切,极致的索要着彼此,破茧成蝶。 因“操劳”过度,殷卧雪承受不住的昏厥。 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殷卧雪缓缓的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浑身酸疼让她忍不住皱眉,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那时候傅翼是无情的,没人性的,完全不把她当成人来折腾,那次她是漠视,而这次即使痛,也满足,甚至还感觉到幸福的味道。 脑海中浮现出昨日的场景,顿时满脸通红,殷卧雪摇头,摇掉那些羞人的影像,坐起身,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殷卧雪的心咯了一下。 衣裙已经穿回身,不用想,肯定是那个男人给她穿上的,可是他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傅翼。”殷卧雪想站起身,可双腿酸软无力,让她只能坐回柔软的草地上。 没有回应,殷卧雪无力的抱着双膝,将头埋进膝盖处,甚至有些怀疑,他的目的,是不是故意带她出来丢掉。 鼻子酸痛,有种被遗弃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难受,即使现在得知,爹娘不是遗弃她,而是为她好,才将她放在外公身边,却留下了阴影,对别人丢下她不管而惶恐不安。 她宁愿傅翼将她赶走,也不愿被他带出来丢掉,心里的酸痛化为泪水,涌出眼眶内,自破浪哥哥死后,她只哭过二次,第一次是他死前那一刻得知真相,第二次是她想殷遏云,这次却是因为傅翼。 去而复返的傅翼回来,落入视线内,殷卧雪抱着双膝痛哭流涕。傅翼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殷卧雪哭泣,就算是右手废了,她也倔强展现出自己的傲骨。 昨天他没强迫她,相反她还很主动,即使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挑拨,她也没向自己求饶,那么,她今天到底因何事而哭? “出什么事了?”傅翼丢掉手中的东西,上前蹲在她面前,没将她搂抱在怀里,而是用大手抚摸着她的秀发。 殷卧雪一愣,抬起头,泪流满面的望着傅翼,下一刻,突然扑进他怀中,不顾手上的伤,捶打着他的胸膛。“你怎么能将我遗弃?你怎么能将我遗弃在这里?” 傅翼身体一僵,顿时明白她因何而哭,也知道她的弱点,怕被遗弃。眉头也紧锁起来,他跟殷眠霜的缘分虽终止在,他十六岁,她八岁,他记得,没有这样令人心酸的弱点。 对殷卧雪的指控,傅翼静默,而不是默认,他也没出声安慰她,退去傲慢,退去倔强,退去坚强,这样弱势的她,百年难遇。 殷卧雪哭累了,在傅翼怀中抽泣着,抽着抽着睡着了。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听到怀中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傅翼难得叹口气,搂抱了一会儿,才将她放在草地上,捡起外袍盖在她身上。 目光落在她依旧挂着泪水的脸颊上,傅翼再次轻轻叹息一声,修长的手指轻柔抹去残余在她脸颊上的泪水,见她睡的不安稳,轻柔的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 眷恋的目光凝视着她的睡颜,傅翼茫然了,昨夜他们就应该回宫,可他没有,放纵了一天,就想贪恋第二天,所有的事情在他控制之下,可他却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了,有了前车之鉴,难道他还想重蹈覆辙。“殷眠霜,你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轻如薄雾的吻落在那光洁额头上,最后看了一眼殷卧雪的睡颜,傅翼这才起身。 殷卧雪再次醒来,坐起身,见那抹熟悉的身影,绷紧的心弦这才放了下来,她没有被遗弃,空气中飘浮着烧肉的香味,对早已饥肠辘辘的殷卧雪是种极致的*,肚子咕噜的叫着,傅翼在此时抬头,四目相对,殷卧雪顿时陷入窘迫中。 “饿了?”傅翼忍着笑,起身走向殷卧雪,将手中的烧肉递给她。 殷卧雪抿了抿唇,也不客套,她是真的饿了,美食当前,岂有拒绝之理,接过傅翼递来的烧肉,殷卧雪看着夹在树枝上,黄澄澄,还滴着油,俯身嗅了嗅,香味扑鼻,让人恨不得咬上几口。 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调味料俱全,看似油腻吃起来却刚刚合口味,这种味儿除了夜星,别人根本做不出来,她也只有在五岁那年吃过,味儿深刻进脑海,永生难忘。 “真好吃,手艺不减当年。”殷卧雪嚼着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不减当年?”傅翼停下吃肉的动作,疑惑的目光望着殷卧雪。 “咳咳咳。”殷卧雪一个窒息,这才意识到自己祸从口出,不停的咳嗽。 “小心点。”傅翼落坐在她旁边,体贴的拍着她的后背,助她顺气,一边还不忘拿出水袋,拔开木塞,放在殷卧雪嘴边。“来,喝点水。” 殷卧雪喝了小口,待好些后,才开口解释。“我的意思是,手艺不输给那些御厨。” 希望能挽救,希望傅翼可以放过她。 “是吗?”傅翼狐疑的看了殷卧雪闷红的脸一眼,语调有些怪,很明显对她的话质疑。 “嗯。”殷卧雪连连点头,不想被他看出端倪,撇开目光,注意力会放在手中的烧肉身上,故意转移话题问道:“你上哪儿......捉来的羊?” 殷卧雪硬是将偷改成捉,这里是草原,羊群很多,会吃到烧羊肉,殷卧雪一点也不奇怪,原来他先前离开是去捉羊了,还以为是他将自己丢掉,看来她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能吃出这是羊肉?”傅翼惊讶的问道,他对自己的烧技可是很有信心,即好吃,又能让你吃不出是什么,色香味外加神秘。 殷卧雪嚼着羊肉的嘴一滞,指了指旁边的羊皮。“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肉吗?”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傅翼脸一黑,面子有些挂不住,干咳嗽了几声,借此掩饰自己的窘态。 殷卧雪淡淡一笑,清冷的眸中盈盈闪烁着清水一般的光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傅翼有那么一瞬间被迷惑住了。 两人均沉默不语,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宗旨,吃饱喝足,两人躺在草地上,平坦的草地柔软舒适,天然绿茵场,置身其中,犹如亲临大海。望着蔚蓝色的天空,云在走,鸟在飞,好生惬意。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旷神怡,清风在绿叶间簌簌流动,芳草的清香悄悄飘荡,吹拂在脸上,温柔的慰抚,犹如慈母的双手。 一切都是惬意的,宁静的,让人沉醉在其中忘返。 “你很喜欢这里?”傅翼侧头,望着躺在他身边的殷卧雪,这是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发自内心的笑容,眼神也变得柔和,退去那份清冷和倔傲不屈的风骨,她也是需要保护的柔弱女子。 曾经的她满腹心机,令人厌恶,现在的她冷傲倔强,令人心疼,失忆前与失忆后,他还是喜欢失忆后的她,至少是那么的真实。 浪子回头,真能金不换吗? “嗯,喜欢。”殷卧雪发自肺腑的点头。“原始的泉河,原始的植被,原始的天空,原始的风味,都是那么的好。” 殷卧雪侧目与傅翼对视片刻,回眸望着蓝天白云,接着道:“草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倔强,不惧荒漠,不惧雪峰,山上山下俱成草原,绿油油一片,具有超强的生命力。它的美是一种神奇的美,性格的美,卓尔不群是它的气质,秀美绝伦是它的外表。” “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说你自己。”听到殷卧雪滔滔不绝的形容,把这些汇集在一起,傅翼脑海里就浮现出她的容颜。 殷卧雪化风了,嘴角抽了抽,她还没自恋到如此程度。 傅翼微眯起凤眸,妖艳的脸渐渐炫开媚人的笑容,如墨的眼瞳里泛着妖娆的邪魅*力,长臂一伸,搂过殷卧雪的身子,让她枕在自己臂膀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殷卧雪一愣,转身柔软的唇瓣刚好贴在傅翼冰冷的唇瓣上,两人均为之一愣,这绝对是个美丽的意外,谁也没有这个心。 左手腕被傅翼握住,右手使不上力,殷卧雪也忘了移开自己的唇,唇瓣上还残留着烧肉的香味,让她一时没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霜儿,你这是在引诱我。”原来还以为她会第一时间推开自己,不料她居然伸出舌头舔自己的唇,一股暖流从下腹升起,身体某个地方顿时起了反应。 “我......嗯......”殷卧雪刚开口否认,却被傅翼将话堵了回去。 温柔却不失热情的吻,让殷卧雪脑海一片空白,只是凭着心里渴望而回应他。 然而,她的回应,对傅翼来说,就是一种肯定以及认可,心中一喜,仿佛得到邀请般,加深了这个吻。 一个近乎窒息的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傅翼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处,压抑着体内那叫嚣的晴欲。“霜儿,可以吗?” “翼。”殷卧雪迷离着双眼,轻轻喊着傅翼的名字,双手缠上他的颈子,出于身体的本能,想要得到更多。 傅翼抬头,凤眸里绽放着又狂又炙的光芒,锁定在她那红肿的双唇上,红艳艳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采秸。 “霜儿。”傅翼一个翻身,将殷卧雪压在身下,随即落下吻,至极的、吸,疯狂的啃咬,有些失控,大手也没闲着,在那曼妙玲珑的娇躯上油走。 唇瓣上麻木的痛,那冰冷的大手在她肌肤上油走,殷卧雪猛然清醒,涣散的理智在瞬间清醒过来,在傅翼的大手触碰到她腰际那一根细细的带子之时,殷卧雪右手覆在他手背上,即便使不出一丝力阻止,傅翼也明白她的意思,手也顿时僵硬住。 “霜儿。”突然被打断,傅翼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的抬起头看着殷卧雪,声音染上了浓浓的晴欲,却因克制着而暗哑。 殷卧雪撇开目光,摇着头,无声的拒绝,纵欲会伤身,况且经过昨天,即使身体渴望却也知道承受不住。 傅翼将自己全部的重量都压在殷卧雪身上,似乎是在惩罚她,又似乎是在压抑翻滚的晴欲,良久,傅翼才放开她,起身整理了下微乱的衣衫,沙哑着声。“你先自己弄,我去吹一会冷风。” 没有了重量,殷卧雪坐起身,错愕的目光望着傅翼的背影,霸道狂狷的他,居然真的放过自己,有些难以置信。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八十八章 莫名思念 殷卧雪虽拒绝,可她却不认为傅翼会顾及自己的感觉,可实事证明,傅翼真的放过她了,心里有些不真实,也有些感动,傅翼真的变了,这样的傅翼跟夜星一样,让殷卧雪完全没有免疫力。 记忆消失,有些东西还是会留下来,真是这样吗? 殷卧雪起身走向傅翼,一袭黑色长袍,迎着风吹,黑发在背后狂放地散开,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狂傲,多了几分洒脱。 殷卧雪一袭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清淡素雅,愈加绝艳,任微风吹拂着她飞舞的长发,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惊艳,美的惊心动魄,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淡然的表情多了丝动容,与傅翼并肩而站,因两人身高差距,殷卧雪只到傅翼肩膀。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殷卧雪开口打破宁静,问道:“什么时候回去?” “你不是很喜欢这里吗?”傅翼低眸,凝视着殷卧雪,不答反问。 “是很喜欢,却不能贪恋,放松过后,总是会回到现实中。”殷卧雪抬手,将挡着她视线的发丝掠到耳后。 仰天望去,蓝蓝的天空,白云朵朵,闭眼聆听,舒适的微风拂过,耳畔传来河水流淌,羊群合唱,那不是一种噪音,而是大自然在创作,编织着扣人心弦的乐曲。 傅翼蹙眉,放松过后,总是会回到现实中,的确,他们现在只是种放松,身心的放松,本只是一天,因他的贪恋,硬是多待了一天。 看着殷卧雪陶醉其中的样子,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艳丽的妖娆,傅翼突然握住她的右手,拉着她往前跑。 “啊。”傅翼突如其来的动作,再次让殷卧雪惊愕住了,反射性的叫出声。 “隔太阳下落还久着,痛痛快快的玩一天。”现在的傅翼完全没有帝王的姿态,满像人来疯,却让人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嗯。”殷卧雪点头,若是离开了,今天的记忆将伴随她一生,回味无穷。 辽阔无边的大草原像是一块天工织就的绿色巨毯,两人均脱掉靴子,赤脚步行其上,那种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感觉非常美妙,令人陶醉其中。 一黑一蓝,两抹身影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奔跑,给原本就绚烂的草原添加了一道美景。 没用轻功,光靠体力奔跑,没几下殷卧雪就坚持不了了。 “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动了。”殷卧雪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没有女儿家的娇态,也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 “很累吗?”相比之下,傅翼却脸不红,气不喘。 “超累。”殷卧雪仰头望着傅翼,因刚刚的奔跑,脸颊染上红晕,额头上溢出少许的香汗,脸上一抹灿灿的笑靥浮现出,真心的笑,毫无作假。 有多久她没有这样发自腑肺的笑过了,大概是破浪哥哥死后,纯真的笑容就从她脸上消失了,殷卧雪猛然摇头,今天她要放松,一切悲伤的过去,拒绝想起。 嘴角勾起绝美的弧度,殷卧雪仰头看着傅翼,问道:“你不累吗?” 凝视着她的笑靥,傅翼有一瞬间失神,没有做作的纯真,真情洋溢,更令人赏心悦目,那微微弯起的眼角,如同最璀璨的残月。 “有点。”傅翼说谎了,其实他一点也不觉得累,相反还很精神。 坐在她旁边,长臂一伸,揽过她的肩,殷卧雪也不客气,头顺势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很塌实,很有安全感。 “你人高马大,跑一会儿就喊累,娇气。”殷卧雪闭着眼睛,数落着,其实她的真性情是恶劣的,只是被她伪装起来了,才会有今天清冷淡然的她。 对她的胡乱诽谤,傅翼很憋屈,却也没为自己辩护,大手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脸贴在她头顶,阖上双眸,享受着这份宁静。 两人静默,良久,傅翼睁开眼睛,炙热而深意的目光落在殷卧雪脸上。 殷卧雪感觉一道灼烈的目光盯着自己,睁开双眸,迎上傅翼幽深的目光。“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 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也没有。 “带笛子了吗?”傅翼突然问道。 殷卧雪一愣,秀眉一蹙,离开傅翼的怀抱,坐直身从袖袋里取出笛子,递到傅翼面前,如果他是要讨回去,对殷卧雪来说,无疑不是好事。 傅翼看了一眼精致的笛子,不接,继续问道:“你要吹吗?” 殷卧雪眉宇间的褶皱更甚,目光落到自己右手上,淡淡的反问道:“你说呢?” 傅翼不禁一愣,他差点忘了,她的右手废了,即使会吹,也不能吹,眼底闪过一抹深思,片刻后,接着又问道:“还跳舞吗?” 这次他不是问她,会跳舞吗?而是直接问,还跳舞吗?意思就是以前的她,喜欢跳舞,也确实,殷眠霜没什么专长,华丽的舞姿却是独步天下,可以与过世的殷王妃媲美。 毕竟殷卧雪才是殷王妃所生,殷眠霜是后天练成,而殷卧雪是先天遗传她母亲的基因,琴棋书画,能歌善舞,无一不精通。一山不能容二虎,况且,她也没有好胜心,没几人知道她会这些特长。 “我吹笛,你跳舞。”抽走她手中的笛子,傅翼将她拉起来,笛子放在嘴边,先试吹了下,见殷卧雪只是一愣一愣的望着自己,傅翼移开笛子,问道:“你不愿意?” “好。”妩媚的笑容从眼底绽放,殷卧雪泉水般清澈的双眸里流露过情愫。 殷卧雪退后几步,傅翼也重新将笛子放在嘴边,笛声响,舞步起。 殷卧雪长袖轻舞,摆扬之间相交叉,柳条细腰轻扭动,长袖飘扬,旋转,扭腰,脚尖点地,一系列动作那么的完全,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荡出一波一波的水彩,秀发在风中漫舞着,眨闪着灵动的眸光,嘴唇微微勾起,弧度美丽而自信。 看着翩翩起舞的殷卧雪,傅翼眼中闪过一抹震憾,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在她身上,那纤腰盈盈一握,那媚惑的舞姿,那绝世容颜妩媚魅惑。传说她的舞技独步天下,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震惊之下,傅翼吹错了调,殷卧雪却不受影响,她的绝技,纵使没有曲,依旧能舞。 “认真点。”殷卧雪借着旋转的动作,用唇语提醒着傅翼,清澈的眼眸,无比的灵动,好似繁星的光芒凝聚在她眼睛里,美的摄人魂魄,惊艳的容颜,清爽的像晨曦间的第一滴干露。 傅翼微微弯起眼角,郑重的点了点头。 仿佛将天地万物化为虚无,两人配合默契,天衣无缝。 笛声悠扬悦耳,舞姿华丽炫目。 腰身旋转,轻纱飞扬,层层叠叠,给人一种雾蒙蒙的感觉,仿佛处生在云霄之上。殷卧雪将那美妙的舞姿发挥得淋漓尽致,她一般不会轻易跳舞,若是跳就要跳到最好,用自己的生命在跳舞,用自己的灵魂在跳舞。 浩瀚如烟海的草原,平添了温柔委婉的气息,两人仿佛置身其中,尽情演绎着,给草原原生态增添炫丽风光,两人的眼神不经意间交汇在一起,胜过千言万语。 最后落幕,殷卧雪弯身向后翻,脚尖轻点,凌空跃起,动作轻灵犹若仙子,在空中荡起层层的绰约多姿。 曲毕,舞停。 妖艳的面容溢满惊讶与震惊,傅翼睁大眼睛,凤眸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那张媚惑至极的容颜,扬起嘴角,美得颠倒众生。 “此舞名为星月,它的惊震之处在最后的落幕。”殷卧雪笑了笑,走向震憾不已的傅翼。 星月?傅翼一愣,瞬间调整好震惊的思绪,放下笛子,毫不吝啬的赞扬。“很卓绝,不愧号称“舞技独步天下”,你当之无愧。” 殷卧雪脚下一滞,掩饰着失落感,微微一笑。“谢谢。” “不虚此行。”傅翼长臂一伸,环住殷卧雪的肩,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中一带,将笛子还给她。 殷卧雪并未接,用茫然的目光望着他,不是讨回去了吗? “只是借用一下,它永远也只属于你。”看出她的疑惑,傅翼特意将“永远”与“属于”,加重音。 这次不知为何,殷卧雪没有惊恐,而是从容不迫接过,握在手心里,指尖在笛子身上抠弄着,心被一种东西填得满满。 “累了吗?”傅翼用衣袖擦拭着殷卧雪额际上的薄汗,他能看出,她刚刚最后落幕的一系列动作,没有借助轻功,就算是个不会轻功的女子也能跳出。 “不累。”殷卧雪摇头,因为跟他合作,所以感觉不到累。 “看来我们还真有默契,第一次合作就如此完美。”傅翼也不知道是在赞自己,还是赞殷卧雪,或许两人都赞。 殷卧雪抬头望着傅翼,欲言又止,她想告诉他,他十六岁那年,她五岁,大哥哥吹笛,小妹妹跳舞,那个大哥哥就是夜星,现在的傅翼,而那个小妹妹则是夜月,真名殷卧雪,现在的殷眠霜。 “怎么了?”看着殷卧雪纠结的样子,傅翼眼底一抹异样划过,抬手为她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秀发,柔顺的触及感,看着青丝从他指缝间滑落,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荡起涟漪。 “没事。”殷卧雪摇头,依偎在傅翼怀中,那冰冷的温度再次刺痛她的心,嘴角扬起一抹美丽的弧度。“今天,很开心。” “同样。”凤眸里没有一丝狐疑,傅翼搂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今天,不,不是今天,而是带她来这里,他的心情就大好。果然,没有后宫的勾心斗角,没有权位争夺的尔虞我诈,人在轻松时,才是开心。 蓝天白云之下,两人相拥着,在辽阔的草原上构成了独特的绚丽画卷。 美好的时光都是短暂,夕阳西下,两人再不回去,皇宫就乱套了。 傅翼弯曲小指,放在嘴边,吹着。 “怎么啦?”殷卧雪仰面凝望着傅翼,不明所意。 傅翼没回答,一会儿后,耳畔传来马蹄声,殷卧雪顿时明白过来,也有些懊恼,她居然沉迷忘返,差点忘了,这只是他们偷来的幸福,他爱的人不是自己,自己爱的人也不是他,哪怕只是悸动,殷卧雪也清楚自己的心,破浪这两个字,嵌套在她心坎深处,很难遗忘,除非有人能进入她心中,将那两个字擦除干净。 可是在这世上,会有这个人吗?她会为他敞开心扉吗? 曾经她的答案是绝对,可现在她茫然了。 殷卧雪看着那飞奔而来的白色骏马,脸上的欣喜之色褪去,取而代之是失落。 “不想离开?”傅翼低眸,将殷卧雪脸上的变化尽收眼底,他何尝不是如此。 “有点,这里很美,很宁静。”如果可以,殷卧雪真不想回到宫闱内,回去了,他们两人都会将自己伪装起来,她很不喜欢。 “真喜欢的话,下次再带你出来。”傅翼抚摸着她的秀发,人都是贪婪,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总会给自己找理由。 “嗯。”殷卧雪只是点了点头,若傅翼没带她出来,没有享受过,就不会有期盼下次,他们的身份,对峙、仇恨、利用,真能还有下次吗?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真的还有下次吗? 傅翼翻脸就跟翻书似的,他的承诺,殷卧雪不敢当真。 傅翼搂着她腰的手一紧,纵身跃起,落在马背上,将她轻易的安坐在自己的身前,拉紧缰绳,马鞭一挥,双腿夹了马腹,马儿立刻飞奔了起来,殷卧雪一个后仰,倒入了傅翼的怀中。 风儿在狂吹,马儿在奔驰,深宫越来越近,草原越来越远。 傅翼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累了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再叫醒你。” “嗯。”殷卧雪点头,闭上双眸,其实她并没有睡意,可是眼睛闭久了,事情想多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当殷卧雪醒过来时,已经在暖暖的被窝里,看着熟悉的摆设,殷卧雪清楚的知道,他们回到现实了,对,就是现实,在草原上,如神仙眷侣的时光,让人仿佛置身在云雾之中,太虚幻,却又真实,一不注意就会掉下来,跌得粉骨碎身。 “唉!”殷卧雪叹口气。 “娘娘。”听到叹气声,红袖知道殷卧雪醒了,端着饭菜推门而进,一一将饭菜摆放在桌面上,走向*边。“娘娘要起来用膳吗?” 殷卧雪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摸了摸肚子,是有点饿了,这才点了点头。 红袖伺候她穿衣梳洗,做完后,殷卧雪才落坐在凳子上准备用膳,右手不能用,左手又受了伤,包扎得像粽子,拿起筷子,有些不便,只能改拿勺子。 红袖站在她旁边,专为殷卧雪夹菜,三菜一汤,不是很丰富,却很有营养。 “红袖,这里没有外人,坐下吧。”殷卧雪向来没有身份尊贵之分,红袖站在她旁边,有些不自在。 “奴婢不敢。”红袖紧守着本分。 “随你。”殷卧雪也不强求,不得不说,红袖很懂人心,几个月相处,已经将她的习惯摸的一清二楚,这三样菜,全是她爱吃的。 吃到七分饱,殷卧雪突然问道:“红袖,你有见到帝君了吗?” 见红袖摇头,殷卧雪眼中划过失望,意思就是昨夜傅翼没在她这里过夜,他会去哪儿?诺儿姐姐那里?还是月胧那里? 御书房。 “长风,你去吧李权给朕找来。”傅翼冷冷的开口。 林长风眼眸微微一震,却恭敬的颔首。 刘图目送林长风的背影,有些疑惑,帝君又找李权做什么? “刘图。” “奴才在。”听到傅翼叫自己,刘图立刻回神,卑怯的问道:“帝君,何事?” “去把乞儿郡主给朕找来。”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傅翼冷眸掠过刘图,让他顿时心寒颤。 “是。”刘图没有一丝惊讶,如果不是治病,帝君突然要找李权,下一个人绝对是乞儿郡主,这是帝君这几年来的习惯。 两人一离去,傅翼冷凝的眸子寒霜尽染,寒声道:“出来。” “翼,你的语气好像很不友善。”一抹黑影从房脊跃下,语气妖娆,若不是略显粗糙,让人分辨不出男女。 “谁让你突然跑来御书房。”厉声责备,傅翼脸上的表情却与语气不符合。 “放心,我有蒙面。”白衣男子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黑布,一双狐狸的眼睛散发着精光。 傅翼微微挑眉,微勾的嘴角,透着一抹讥诮,白衣胜雪,却蒙着黑面,这算哪门子的装扮。“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白衣男子立刻哇哇大叫起来,狐狸般的眼睛转动着,纵身跃起,落坐在傅翼案桌上,伸出自己的右手,拉高衣袖。“翼,你太无情了,人家都受伤了,你还赶人家走,太没公道心,亏人家这些伤都是为你而受。” 看着他手背上,不知用什么利器划破,傅翼冷冷一哼,脸上的表情鄙夷而轻视。“我无情,你又不是第一天见识到。” 白衣男子有些幽怨的眼神瞅着他,好吧!算他诉苦找错了对象,欲开口,却被傅翼抢先一步。 “第一杀手的你,也会受伤,需不需要让我将你交给师傅,让他老人家回炉改造,嗯?绝。”傅翼难得卸下冷漠调侃。 第一杀手,孤傲绝,自出道以来,无一次失手,只有他不想杀的人,没有他杀不了的人,而他杀人,不为钱财,只为喜好,无论是江湖人氏,还是皇族中的人,想花巨资雇佣他,可惜他不贪钱,视财如粪土,当然,假如他心情高兴,或恶劣时,恰好你找上门,没准他会不取分文,接下所托,雇他杀人,一切看你的运气。 “你试试两天之内,与上百个同行交手,还不同地方,你就知道,大爷我需不需要回炉改造了。”孤傲绝瞪了傅翼一眼,毫不客气拿起案桌上放着的杯茶,一饮而尽。“奶奶的,大爷我出生入死,刀口舔血,那么大的草原,就为给你们换一片安静之地,想想都觉得懊悔,你说,咱俩同进师门,同出师门,为什么大爷我老实,就该被你欺压?看来人不能太善良,太善了会被欺负,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善良?傅翼嘴角抽了抽,一个杀手,在他面前滔滔不绝,一个劲的夸自己善良,也太恬不知耻了。“这跟善良没关系。” 孤傲绝一愣,挑着眉问道:“那跟什么有关系?” 目光一闪,放下奏折,靠在龙椅上,薄唇轻启,从牙缝里迸出一字。“笨。” 啪!孤傲绝一掌拍在案桌上,横眉怒目的瞪着傅翼。“奶奶的,你敢拐着弯说大爷笨,傅翼,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有下次了?” “没拐弯,很直接。”傅翼无所谓的耸肩。“我也不觉得还需要下次。” “你......” 孤傲绝肝都气痛了,指着傅翼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过河折桥的家伙,大爷我真是瞎了眼才认识你。” 只有在孤傲绝与莫如风面前,才是真正的傅翼,卸下伪装的傅翼,在草原上那个他,依旧是伪装后的他,只是那份悸动是真,与十年前对殷眠霜的心情完全不一样,这次更让他*。 与殷眠霜第一次见面,是在她的满月酒席上,哭过不停的她,见到自己就裂嘴咯咯直笑,而就是那笑声,让他认定了她,愿意守着她慢慢成长,给她极致的*爱,想要呵护她一生,可在她八岁那年,他的梦彻底粉碎了,余下的就是大难不死,无尽的仇恨。 “又思春了。”见傅翼陷入回忆中,孤傲绝撮近一张脸,狐狸般的眼眸里闪动着光芒。 “滚。”傅翼一把将他推开,坐直身,索绕在周身的气息,复杂而强烈,一双凤眸如同一只黑豹危险凌厉。 “切,后宫佳丽三千,那么多各式各样的嫔妃等着你*幸,还坐在御书房思春,大爷我鄙视你。”孤傲绝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拨了拨垂在肩上的发丝,从案桌上翻身落地,在御书房里这里摸摸,那里擦擦,拍了拍手,狐狸般狭长的眼中射出一道邪光。“大爷我今晚去会一会让你魂牵梦萦的*......” “你敢。”孤傲绝的话还未说完,傅翼厉声打断。 “切,天底下,还没有第一杀手,孤傲绝不敢做的事。”孤傲绝翻白眼,转头给傅翼一个不屑的眼神。 “若还想继续让我帮你找那个小仙女,你就最好不要敢。”傅翼嘴角微微上扬了一抹邪魅的笑意,人都有弱点,号称第一杀手的孤傲绝也不例外。 “你威胁我?”火啊!怒啊!偏偏孤傲绝又不敢拿傅翼怎样,一个让他满天下找了五年的人,至今未找到,更让他郁闷的是,除了知晓对方是个女子,其他一无所知,无奈之下,只能求助傅翼,他是帝君,人手比他多,结果五年还是杳无音讯,这能怪谁,谁叫他给的信息不够多,人就是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只知道,她额际上有颗蓝色米粒般大小的樱花。 传言,殷氏皇朝,郡主殷卧雪额心处也有一颗樱花痣,没人见过,只限于传说,几月前,他特意去殷氏皇朝,在思慕崖前见到正在祭拜她未婚夫破浪的殷卧雪,光滑的额际上,什么也没有。 “显然。”狭长的凤眸微眯起,嘴上挂着的笑意愈加邪魅,让孤傲绝有上前将他撕破的冲动。 “切,有时间见你的妞,大爷我还不如去找我的小仙女。”孤傲绝冷哼一声,转身给傅翼一个潇洒的背影,准备正大光明的走大门离开,听到脚步声,孤傲绝回身纵上房脊。 入夜,殷卧雪站在窗户下,静静地望着月光,今晚他会来吗?应该不会,月胧身上的伤很重,没有半月,下不了*,他应该会去月胧哪里陪她。 凉凉的微风拂过,吹起她额前的一缕青丝,殷卧雪穿着单薄的衣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娘娘,夜深。”红袖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嗯。”敛起思绪,殷卧雪背对着红袖,问道:“红袖,今夜帝君......” 殷卧雪哑然住口,她在问什么?傅翼在哪儿就寝,*幸哪位嫔妃,与她何干?以往她都恨不得傅翼永远别出现在她面前,现在居然开始期盼他来,殷卧雪抬手,敲了敲额头,懊悔的表情中隐约透着恍惚。 “夜晚,帝君翻牌,就寝长春宫,*幸贤妃。”红袖知晓她想问什么,索性如实相告。 就寝长春宫,*幸贤妃,很直白的话,直白的让殷卧雪心疼,仿佛被锤子击了一下。 为什么是贤妃?而不是诺儿姐姐跟月胧。 脸上的血色,一寸一寸褪尽,煞白起来,殷卧雪闭上双眸,嘴角勾勒起苦涩的笑意,除了帝后,贤妃最得*,她怎么忘了,傅翼是帝君,三宫六院,嫔妃如云,有那么多女人等着他,怎么可能为谁而放弃整个后宫。 当皇帝,除了高坐在龙椅上,手握天下,决战千里之外,还有就是享受不尽的美女伺候,做皇帝,不就是图这些吗? “红袖,你先下去。”殷卧雪睁开眼睛,月光的照射下,眸子里闪动着泪光。 “是。”眼底迸射出凌厉的寒芒,红袖朝殷卧雪的背影,福了福身退下。 帝王之爱,绝非一人。 所以无论是诺儿姐姐,或是月胧,都无法抓住傅翼的心,或许曾经的眠霜能,可惜眠霜将他的爱踩在脚下,随即一想,若没有眠霜的绝情,她有机会救他吗?能认识到夜星吗? “又在胡思乱想了?”话一落,殷卧雪突然感觉腰际一紧,跌入一个冰冷的怀抱,就连他的呼吸都是冰冷。 “你......”殷卧雪扭过头,错愕的看着傅翼,他不是去长春宫*幸贤妃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她这里。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见到我不高兴。”话中带着指责,傅翼将脸埋进殷卧雪颈窝处,咬轻着她的雪颈。 不高兴,怎么可能不高兴,只是有些难以置信,不太真实。 “没有。”殷卧雪摇头,抬手想去抚摸他的头,感觉那真实感,却被傅翼将她的手抓住,眼中闪过寒芒。 头顶是天灵盖,小时候,傅翼眼亲见过,一人被打中天灵盖,立即毙命,从那时候起,他就不许任何人碰自己的头顶,任何人。 殷卧雪身子一僵,她怎么忘了,夜星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就连小时候,无论她怎么耍赖,怎么哭着嚷着,他就是不让自己碰,记得有一次,趁他睡着了,偷偷潜进他的房间,想摸摸他的头顶,看有什么宝贝,为什么不让她摸,结果偷袭的手被他折断,却不料,十年后右手还是废在他手中。 “对不起。”殷卧雪垂下眼帘,心中却是切喜,他只是忘了她,那些习惯依然没改。 傅翼蹙眉,忽然,垂下眉睫,下巴往她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下。“我不喜欢。” “我知道。”殷卧雪垂下头,闷闷的回答。 “你知道?”傅翼浓眉锁得更深,眸底射出哀沉的肃杀,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怎么可能知道? “我......”祸再次从口出,殷卧雪惊恐乍现,随即趋于平静,解释道:“我猜的,你用那么大力握住我的手,肯定是不喜欢别人碰你的头顶,不然也不会阻止我。” 很合理的说词,让傅翼无话反驳,低眸,握住她手腕的手微微松开,果不其然,手腕处立刻呈现出青紫,可见他刚刚的手劲有多大。 “抱歉,下手失了准。”傅翼轻轻揉捏着殷卧雪的手腕,希望能将那里的於青揉散,熟不知却越揉越严重。 “翼。”殷卧雪一脸受*若惊的望着他,完全没料到他会跟自己道歉,明知如果他继续揉下去,会越揉越严重,却舍不得阻止。 “有这么惊讶吗?知错就改。”傅翼捏了捏她的鼻尖,薄唇微微上扬一抹弧度,狭长的凤眸里噙了丝戏谑的笑意。 殷卧雪再次被惊愕住了,知错就改,他是帝王,孤傲狂狷的他,会承认自己有错吗? “你那是什么眼神?”傅翼蹙眉,眼底尽是不悦。 殷卧雪摇了摇头,心里激荡,眼中闪出神采奕奕的光彩,转过身,环抱着他的劲腰,脸埋在他胸膛,耳贴在他心口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翼,今夜不是就寝长春宫,*幸贤妃吗?”语气酸溜溜,醋味儿很浓。 “谁告诉你的?”狭长的凤眸一闪,傅翼冷冰冰的盯着将头埋进自己胸膛的人儿,薄唇勾起一抹笑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出口,殷卧雪就后悔了,她的表现就像一个深宫院里的嫉妇。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爱着破浪哥哥,却对傅翼情动。 “我从不在嫔妃宫中过夜。”这句话,想像的空间很广阔,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尽往好的方面想,殷卧雪还来不及感觉到喜悦,傅翼接下来的话,如加冰的凉水浇到心头。“就我这体温,谁承受得了?” 笑意凝结在嘴角,殷卧雪能理解他的意思,完事后,直接走人,他也能强势只顾自己的享受,管他怀中的人儿会不会被冻僵,可他没有,那不管别人死的强势,他用在了自己身上。 “我知道你能承受。”这句话算是补救,傅翼在心里不可否认,起初他紧抱着她入睡,是为了报复,让她尝试一下,自己在他身上下的毒,享受下成果,结果却证明,她根本不受影响,反而他受到的影响,抱着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暖意,那种暖意比每到半夜待在地狱之炼,利用岩浆取暖还更暖和,岩浆的热度能温暖他的身体,却温暖不了他的心。 “荣幸之至。”四个字,殷卧雪几乎是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 “真生气了?”傅翼薄唇一抿,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握住她的双肩,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骂道:“小气,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的心眼这般小。” “不敢。”殷卧雪仰起头,微微一偏,脸上满是傲慢之色。 “看来朕真是把你*坏了,开始恃*而骄了。”傅翼冷下脸,一双墨玉般的凤眼里逐渐染上一层寒霜,听到他又自称“朕”,殷卧雪猛的打了个激灵,那种感觉是冰冷的,顿时让她感觉到血液都凝固了。 殷卧雪狠狠地抽了口气,她怎么忘了,傅翼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对眠霜是未忘情,但是那无尽的恨依旧嵌在心头。 “我......臣妾知罪。”殷卧雪双膝一软,准备跪下,却被傅翼紧握住她的双肩。 “吓倒了?”傅翼微微上扬唇角,眸子噙着戏谑的笑意,不疾不徐的说道:“看来你不仅心眼小,胆子也小。” 殷卧雪只是愣愣地望着他,一双凤眸复杂而深幽,宛如寒潭深处一个无底洞,幽深看不到底。 “特许你恃*而骄。”傅翼一副君无戏言的样子,让殷卧雪愈加迷惑,也意识到一点,她移情别恋了,虽然她不想承认,可这是事实。 殷卧雪不语,想不明,猜不透,自牡丹花事件后,傅翼对她的态度就转变了,傅翼仇恨眠霜,那样的恨意积累了十年之久,能在一夕之间,突然化为乌有吗? 难道他改变报复方式,身体虐够了,改虐心,将她*到最高,然后再一脚毫不留情的将她踢下来,那么,她就告诉他,成功了,因为她的心已经失了控。 “带你去个地方。”没给殷卧雪拒绝的机会,傅翼搂抱着她的腰,跃出窗外。 “半夜三更,你要带我去哪儿?”敛起思绪,殷卧雪问道。 “去了你就知晓。”傅翼将她放在地上,握住她的素手柔荑径自向目的地走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八十九章 有些吃味 傅翼走得很急,殷卧雪几乎是小跑,才能勉强跟着他的脚步,不知傅翼是故意,还是没发现,丝毫没因她跟得辛苦而放慢步伐。 月走进了云彩里,遮掩其光芒,没有月光的照耀,四下漆黑一片。大约半柱香后,傅翼突然停下了脚,殷卧雪一个收不住,硬是撞上他的后背,鼻子被撞红,酸痛不已。 “到了。”傅翼转过身,将殷卧雪拉到自己前面。 “嗯。”殷卧雪随意嗯了一声,揉搓着被他撞痛的鼻子,根本没看眼前,鼻子上的痛意渐渐消失,殷卧雪这才抬眸,猛然一愣,眨了眨双眸,眼前的一切均没变,陡然瞪大美目,转头惊愕的望着傅翼。“这......” “你也能在夜间视物?”傅翼惊愕的问道,没有月光,仅凭嗅觉只能闻到香味,他能从她眼底流露出的惊喜,断定她并非靠嗅觉,而是视觉。 “也能?”殷卧雪随即便恍然大悟,她怎么忘了夜星跟她有着同样的本领,能在夜间视物,现在的傅翼失去了夜星的记忆,自然是不知她能在夜间视物。 见殷卧雪瞬息万变的神情,傅翼眼底划过薄怒,随即趋于平静,长臂一伸环住她的肩,俯在殷卧雪耳边,温湿的呼吸喷在殷卧雪白希的脸颊上,让她忍不住颤了下,低声问道:“喜欢吗?” 殷卧雪一愣,原以为他会与她深入讨论下去,他不愿谈论这个问题,正合她心,若他追问,她反而不知从何回答,点了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傅翼轻咬了下她的耳垂,所说的话不*,可他的动作却是十足挑.......逗的*,尤其是当他的牙咬着她的耳垂,殷卧雪一个颤栗,面色立刻红润似血。 “脸怎么突然这般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傅翼明知故问,手腹掠过她的脸颊,将一缕发丝拂到耳后。 “没......没有。”语不成声,殷卧雪恨不得地上有个洞,立刻钻进去,他肯定是故意调侃她,殷卧雪很难想象,孤傲冷峻的傅翼,也会揶揄人。 “没有什么?”还嫌戏弄她不够,傅翼接着装白痴问道。 “没......”殷卧雪没不出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无声,窘迫地撇开眼不去看他。 傅翼勾勒起嘴角,环着她肩的手臂,改去缠着她的不盈一握的纤腰,下巴放在她头顶,发香混合着桃花的芳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妖娆的桃花飞舞,两人就像是沉浸在爱海中的一对情侣,远远的望去,那是一副水月洞天的美景。 心底有很多疑问,可此刻,殷卧雪却不忍心打破这份宁静,头靠在傅翼坚毅的肩上,慢慢阖上双眸,弯起嘴角,用心尽情去感觉这份美好。 突然,殷卧雪感觉身子一轻,惊呼出声,脸颊愈加红晕,嚷着要下来:“翼,快放我下来。” “不放,永远也不放。”永远两字脱口而出,就连傅翼自己也弄不清楚,真的只是嘴上说说,还是心底就是这么想。 殷卧雪身子一僵,片刻恢复过来,双臂环上傅翼的脖子,头靠在他胸膛,默认他对她做的一切。 傅翼抱着殷卧雪朝桃林深处走去,边走边问道:“霜儿,今夜你全听我的,可好?” 如果他能去掉“霜儿”两字,殷卧雪会觉得更幸福,偏偏她又不能去纠正,随即自我安慰,名字只是一种称呼,若两人的感情是真的,唤彼此什么无关紧要。 没得到回答,傅翼俊挺的眉毛一敛,催促叫道:“霜儿。” 殷卧雪敛起思绪,抬眸,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稍稍片刻,见傅翼又要焦急地催促之际,弱弱的问道:“我可以拒绝吗?” “霜儿。”傅翼脸色一寒,对她的拒绝很不满意,若是以往早就发难了,可今非昔比。 殷卧雪见傅翼憋气的样子,没能忍住笑出了声,在他快要发飙之际,出声道:“可我想,今夜让你全听我的?” 傅翼一愣,脸色立刻改变过来,故作沉思,低下眸,在殷卧雪额角落下一吻。“想让我听你的,那就要看你该给点什么好处?” “如果没有好处呢?”殷卧雪也非笨蛋,就他那炙热的眼神,用脚趾相也知,他想要什么。 傅翼脚下一顿,凤眸与怀中的人儿对视,这女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殷卧雪从来都没有真正怕过他,或者说,殷卧雪没怕过任何人,清澈的眸光里是不服输的倔强,良久,耳畔响起无奈的轻叹声,抱着她的双臂微微用力。“随你。” 他妥协了,殷卧雪压抑着怦怦跳着的心,扬起嘴角,不做多言。 走了一会儿,殷卧雪依旧感觉他们在桃花中心转悠,开口问道:“这是宫闱吗?” “不然呢?”傅翼睨了她一眼,他有拉着她离开皇宫吗? “那,这桃花林......” “桃花林本不大,只有几百株,里面布有阵法,可困千君万马。”意思就是,他现在抱着她在桃花林散步。 殷卧雪嘴角抽了抽,她从小就精通五行布阵之术和奇门盾岬,她想问的是,二月桃花盛开,现在秋季,这些桃花怎么还开得如此妖娆。 “嗯。”殷卧雪嗯了一声,兴致缺缺,她不想在傅翼面前暴露太多,锋芒毕露,对她有害无益。 而她的表情,傅翼自动理解为,因为不懂,所以没兴致。 一株株桃花种植其间,必有一棵唐菖蒲,可以想象出,当春风吹过来,这里将会是怎样的生机岸然。 “唐菖蒲。”殷卧雪眼前一亮,唐菖蒲,她在御药房找了好久都未找到,今夜却在这里见到,能不惊讶和喜悦吗? 研制寒毒,当年母亲就是在研制出,加了一味与唐菖蒲相克的药材,若要研制解药,必须要用唐菖蒲,然而,唐菖蒲只有魏氏皇朝才有,她正苦恼呢!今夜居然让她在这里见到。 顺着殷卧雪的目光看去,傅翼微微蹙眉。“你喜欢它?” “喜欢,喜欢,非常喜欢。”殷卧雪猛点头,有了唐菖蒲,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研制出寒毒的解药,届时,傅翼也不用再承受寒毒那寒透体之苦。 见她毫不犹豫的示爱,傅翼有些吃味,吃一棵草的味,还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殷卧雪挣扎着要下来,完全没见傅翼越来越黑的一张脸,见她挣扎的厉害,傅翼也没坚持,将她下放。 双脚触地,殷卧雪就迫不急待的跑向唐菖蒲,蹲下身子欲拔,伸出去的手僵硬住了,右手使不上力,左手被包扎,如果使劲拔,还没好彻底的伤口肯定撕裂开。 扭头,用祈求的目光望着傅翼。“翼。” “求我。”傅翼故意为难她,他是想要看,她为了这棵破草,可以牺牲到何重程度。 “求你。”没有一丝迟疑,爽快的让傅翼有捏死她的冲动。 刚来和亲的她,无论自己怎么折磨她,那傲慢的态度别说求饶,说一句软话都像是要她命似的,就了为棵破草,她居然真求自己,叫傅翼怎么不窝火。 “殷眠霜。”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傅翼眼神阴鸷骇人。 殷卧雪眼神一怔,有些不解,她又怎么招惹到他了? “你居然为了它,真求我。”傅翼一个箭步,抓住殷卧雪的肩,一把将她提了起来,而自己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看那棵草。 听到傅翼略带着指控的话,殷卧雪瞬间明白过来,看着他幼稚的动作,有些失笑,指了指旁边那一棵。“那边还有,这边也有,身后也是,桃树有多少,它就有桃树的一半。” “殷眠霜。”傅翼脸色愈加的阴沉,深锁的眉峰更紧的蹙起,一双凤眸仿佛有簇簇火焰燃起,那眼神,恨不得将整个桃林都毁掉。 “你在吃草的味吗?”殷卧雪故意将草嚼得特别重,强忍着笑,望着傅翼一脸的茫然。 “是。”傅翼大方的承认,一点儿也不觉得吃棵草的味,是件丢脸的事。 面对傅翼的诚实,殷卧雪倒是语塞。 片刻后,殷卧雪挽着傅翼的手臂,头靠在他臂膀上,给人小鸟依人的感觉。“唐菖蒲,是一味很好的药材,可以......加入给傅歧月研制的药丸里,对减轻哮喘很有益。” 她答应过诺儿姐姐,不告诉傅翼在为他研制寒毒的解药,许下的承诺,她就一定要兑现。 殷卧雪在傅翼面前对寒毒之事,支字未提,因为她清楚,寒毒除了折磨着傅翼的身体,还是嵌在他心中那道永不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与一段不愿回忆的过去。 “你是为了歧月。”殷卧雪的解释弄巧成拙,将傅翼心中的怒火推上顶锋。 这语气冰冷至极,一股寒意从脚底板漫延直四肢百骸,殷卧雪打了个冷颤,想要放开傅翼的手臂,可又不敢。 “就因他赠送你笛子,你对他的事就如此上心,或者说,从一开始,你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他的事,就已经很上心了。”傅翼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不给她退缩的机会,与他对视,犀利而冰冷的目光,好似要从殷卧雪眼睛中看透她的心扉。 这都是哪儿跟哪啊!越扯越远了,就为一棵草,扯到傅歧月身上了。 她对傅歧月上心是因他跟破浪哥哥一样,都有哮喘,还有就是,傅翼很在乎他,所以她想减轻他的痛苦,况且,这唐菖蒲跟傅歧月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这样的傅翼,殷卧雪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更正,我对傅歧月不上心,我只对他的哮喘上心,还有就是,如果他不是你的侄子,如果你不在乎他,那么,他的痛苦与生活,与我何干,如果你真不待见我救他,或是为他制减轻哮喘发作的药,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能冷眼旁观。”一席话,即撇清她与傅歧月之间的关系,又将决定权丢给了傅翼。 殷卧雪最后看了唐菖蒲一眼,就将目光移向桃花,心里想着,反正她已经知道这里有唐菖蒲,并非一定要今晚拔走,过几天等傅翼放松警惕,再想办法让二师兄来走一趟,研制寒毒也要二师兄相助,不然就她一只手,等研制成功,不知要猴年马月了。 殷卧雪伸出手,摘下一朵桃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桃花很美,又是在不可能盛开的季节看到,更是美得稀奇,可惜,桃花虽美,人的心情变质,再美也无心欣赏,即无心,再多留,对桃花也是种侮辱。” 话一落,殷卧雪放开傅翼的手臂,转身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傅翼抓住,殷卧雪扭头凝望着傅翼,在他瞳孔中倒映出自己容颜。 “忘掉刚才的不愉快。”语气不再冰冷,而是霸道。 “好。”殷卧雪点头,他给出台阶,她没理由不下,对他对自己均没好处,殷卧雪也没指望傅翼会道歉,让他妥协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破坏的气氛,瞬间修复一新。 傅翼折下一支,开的正妖娆繁盛的桃花枝,送到殷卧雪面前。“送你。” 殷卧雪错愕的望着傅翼,他居然也会送花给别人,真是太震惊了。 “你不要。”见她迟迟不接,傅翼蹙眉。 “谁说不要,只是有些受*若惊。”殷卧雪一把从他手中夺过,这家伙的脾气不怎么好,不喜欢见到他发火的样子。 傅翼长臂一伸,再次把她拉入自己怀中,邪魅的嘴角微微往上扬起,勾勒出一抹绚丽的弧度。 “二月才是桃花开的时候,现在是秋季,这里的桃花就开得如此缤纷炫丽,还有,唐菖蒲只适合生长在魏氏皇朝,这是傅氏皇朝,怎么能移植成功?”殷卧雪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 傅翼看了殷卧雪一眼,他知道她会问,解释道:“二月桃花,那是一般的桃树,这是特种桃树,上万株只能成功种活几百株,一旦种活,经专人心细培育十年,之后四季花盛开,即使调谢,*之后,第二天又是满树盛开的桃花,这已经是第二年了。” “第二年?”殷卧雪惊讶的望着傅翼,十年培育,这是第二年,那就是这桃林有十二年的历史,他才回傅氏皇朝九年,那么,就是这里的桃树不是他种植。 不劳而获,四个字顿时出现在殷卧雪脑海中。 傅翼身体一僵,眸光瞬间黯淡下来,沉声道:“歧月的母后是萧氏皇朝的人,虽非皇族,却也是贵族,她很喜欢桃花,当时的帝君也极其*她。” 一切了然,殷卧雪也没再多问,前任帝君跟傅翼同父同母,为了皇位手足相残,在皇族不是什么新鲜事,殷卧雪只是没料到,傅歧月的父皇如此*爱前皇后,这片桃林中的桃树,肯定是下了一番功夫,就上万株只能成功种活几百株,这就已经很惊人了。 至于唐菖蒲,殷卧雪无需问,已经得知答案,唐菖蒲除了魏氏皇朝,无法在其他地方存活,不是气候问题,而是土壤,只需派人去魏氏皇朝挖些土壤回来,何愁它不活。 唐菖蒲跟这些桃树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敛起思绪,傅翼低眸,问道:“还有疑问吗?” “没了。”殷卧雪摇头,转动着手中的桃花,任由花瓣掉落,比起这支桃花枝,她更想要傅翼拔一棵唐菖蒲来送给她。 “再为我独舞。”傅翼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想到昨日在草原上,她的舞姿依旧深刻进他的脑海,若是借着月光,在这妖娆的桃花盛开下,那该是如何一番美景? “独舞?”殷卧雪神色复杂的拧起清秀的眉头,若她没理解错,除了他,不许她在人前跳舞,这男人也太自私了,小时候的夜星不是很大方吗?占有欲也没这么强,有什么东西都与她分享。 “除了我,难不成你还想跳给别人看。”傅翼原本平静的表情,在听到殷卧雪的话后刹那,徒然变得冷凛,搂抱着她腰的手臂一紧,浓眉紧蹙,眼睛更是充满危险地眯了起来,好似只要她敢不顺他的话,后果自负。 殷卧雪与他对视片刻,撇开目光,她沉默,可不代表就是默认,手伸进袖袋里,欲取出笛子,却被傅翼阻止。“不用笛子。” “用口哨?”殷卧雪随口就问道。 “它。”傅翼的手,指向前方。 殷卧雪先一愣,接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一株桃树下放着一把琴,刚刚她居然没注意到。“你早有准备?” 傅翼不答,放开殷卧雪,迈步朝琴走去,落坐在桃树下,琴放于腿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拔动了下,抬眸望向殷卧雪。“准备好了吗?” 殷卧雪深吸口气,朝傅翼点了点头。“好了。” 顷刻间,琴起如清泉荡漾,舞姿飞扬胜仙谪。 舞姿绝妙,衣袂飘扬,桃花花瓣随风飘落着。 傅翼眼眸中再次划过震惊,欣赏着那卓绝的舞姿,弹琴的手也未停,悦耳的琴声从他指尖划出。看着那抹白影,即使不是那件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白衣在粉红色的桃花花瓣之下,一点儿也不输给那件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 昨天,她在空旷的草愿让,任她起舞,而今夜,即使有桃树,活动范围很小,她却能利用桃树,让她的舞姿更加吸引人。 苍穹之下,桃花漫天飞舞,大片大片的粉色之下,竟如同进了人间仙境,而那抹穿梭在其中的身影,宛如从月光之下走出山林的桃花精灵。 突然,殷卧雪眼睛一痛,眼前一黑,舞步一乱,脚一扭,跌倒在地。 “霜儿。”傅翼幽幽的从梦中惊醒,身影一闪,扶起殷卧雪,急切而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殷卧雪扶着头,摇了摇,睁开眼睛,一片漆黑,心一抖,再闭上眼睛,重新睁开,一切又恢复,傅翼妖艳而溢满担忧的脸,绚丽缤纷的桃花花瓣,怕一切都是幻觉,殷卧雪再次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没有变,顿时松了口气,露出一抹笑。“没事。” “真没事?”傅翼不放心的问道。 “真没事,不信你看。”殷卧雪推开傅翼,忍着脚踝上的痛,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摊开手笑得很勉强。“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刚刚你?”想到她突然跌倒,真是把傅翼给吓坏了。 “没事,可能是太累了,你也知道,一个人的精神,白天跟夜晚完全不一样。”殷卧雪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担心自己。 眉间蕴藏起一丝沉思,傅翼还是不放心,将她的全身打量了一片,殷卧雪心虚的缩了缩脚,紧咬着银牙忍痛,脸上是灿若朝霞的笑颜。 “翼,今晚的星星很美,月亮也很美,我们要不躺下来,赏星星,赏月亮。”殷卧雪故意寻了个话题把语峰带开,抬手指着夜空。 于是乎,两人躺在地上,殷卧雪枕在傅翼手臂上,望着夜空。 漫天的花瓣随风舞落着,飘散在两人身上,沾在墨黑的发丝间,殷卧雪摊开手,接住飘落下来的花瓣,握在手中,贴在心口的位置上,好似握住谁的心一样。 耳边渐渐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傅翼眉头一挑,侧目见睡着的殷卧雪,无奈的叹息着,轻柔的环住她娇小的身子,拂走飘落在她脸颊上的桃花花瓣,看着她在自己怀抱里睡的安稳的姿态,一阵悸动闯进心田,还有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甚至还有一种冲动,想要一辈子这样的呵护着她。 “真的只有放下仇恨,才会真正快乐起来吗?”傅翼喃喃问道,不知是在问睡着的殷卧雪,还是在问自己。 这两次的刻意安排,到底是让她放下了戒备,还是让他沉迷其中。 解下外袍,裹住殷卧雪的身子,抱起她,离开桃林。 回到景绣宫,轻柔的将她放在*上,弯下腰,脱下殷卧雪的鞋子,当袜子脱掉,白希的脚踝处却早已经红肿成一片,傅翼拿着袜子的大手一僵,眉头一凝,她居然扭伤了脚,却不说,还忍了那么久。 这女人! 傅翼转身向一旁的案桌走去,上面放着许多药材,在一大堆的药瓶里准确的拿过消肿药,回到*边坐下。 点了她的睡穴,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药倒入掌心下,轻轻地覆盖在红肿处,小心翼翼的揉搓,动作轻柔而仔细。 处理好之后,傅翼才放开她的脚,拉过被子轻柔的为她盖好,掖了掖。见她睡的不安稳,伸出手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准备解衣*时,余光瞄见窗外,一抹身影掠过,脸色一寒,最后看了睡下的殷卧雪一眼,傅翼起身离开。 景绣宫外,月下,清玉师太一见傅翼,微微施礼。“参见帝君。” “这么晚,师太找朕为何事?”傅翼明知故问,凤眸里射出寒芒,一张妖艳的脸如同镀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冰雪,似乎比以往更加的冷漠。 “若在这个月,她还是无法怀上龙种,贫尼真担心帝后娘娘等不了。”清玉师太抬头霍地对上一双幽深如寒潭的黑眸,见傅翼不语,接着又道:“如今已无后路,要么她平安无事,要么帝后娘娘跟她腹中的孩子,共赴黄泉。” 共赴黄泉,四个字,重重敲打着傅翼的心扉,眸光骤然一凉,满目的冷冽,令人不寒而栗。“师太不必担忧,朕深知熟轻熟重。” “如此甚好。”清玉师太点了点头,看着傅翼说道:“贫尼希望帝君,别好伤疤忘了痛,没其他事,贫尼先告辞。” 说完,清玉师太纵身离去。 傅翼浑身紧绷起,望着清玉师太消失的方向,眼神有些迷茫了,想到她提醒的话,想到十年前她骗他服下剧毒,接着毫不留情推他下悬崖,眼眸骤然凝聚了,沉浸许久的仇恨,瞬间被点燃,危险无休止的扩散。 垂在身侧的手紧攥,青筋冒出,指关节全数泛白,发出“吱吱咯咯”的响声,令人毛骨悚然。 晨曦,阳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照在*上一张绝艳的脸上。 “娘娘。”红袖推了推*上的殷卧雪,见她还没醒来的*,手上加重力道,声音也略略提高。“娘娘,快醒醒。” 美梦中被人硬生生地吵醒,心情是很不爽滴,殷卧雪不情愿地睁开眼,睫毛像蝴蝶般展开翅膀,看看一脸镇静,眉心却皱起的红袖。 “何事?”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心,红袖很识相,若没有重要事,她是不会吵醒自己。淡淡地药味钻进鼻翼,殷卧雪先一愣,随即动了动扭伤的脚,已经不是很痛,很明显是被人上了药。 会是傅翼吗?他又是何时发现自己扭伤脚? 陷入昨夜的回忆中,除了为唐菖蒲引发而来的小风波,跟她跳舞中突然出的状况,欣赏星星到睡着,其他都是那么美好,让人*其中,不愿醒来。 “娘娘。”红袖说完,见殷卧雪还在神游,怀疑她刚刚有没有听见自己所说。 “抱歉红袖,能再说一遍吗?我刚刚没听清楚。”回神,殷卧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皇太后携贵妃、贤妃三人来景绣宫,此刻已经在殿堂等着。”红袖见殷卧雪突然煞白的脸色,接着道:“娘娘不用惊慌,奴婢已经让人去通知帝君了 。” “红袖,为我梳洗。”殷卧雪坐起身,她并非惊慌,从出手救月胧,明知那是皇太后给她挖的陷阱,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往下跳,早有心里准备面对皇太后的兴师问罪。 殷卧雪弄不明白,父亲跟叔叔都是皇太后的弟弟,为何在知道她不是眠霜之后,对她的态度改变如此之大。殷卧雪目光滞,她怎么忘了,叔叔跟皇太后才是皇后所生,同父同母,而父亲是贵妃所生,跟他们同父异母。 因为不同母,所以态度恶劣,这样一想,殷卧雪心里也就不这般纠结了。 唉!叔叔对她如宝,皇太后这个姑姑对她如草芥。 殷卧雪并没隆重装扮,一袭白裙,一张天然美艳纯净无暇的脸,未施粉黛,看起来却更加清丽、艳魅。 红袖搀扶着殷卧雪走出内殿,来到殿堂,就见贵妃与贤妃优雅落坐两边,上位坐着皇太后,大概那些她自己都不常见的宫婢们,也嗅出剑拔弩张的气氛,小心翼翼又谨慎的奉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九十章 他的关心 殷卧雪愣住了,有些惊讶,以往都是月胧伴在皇太后左右,今儿却换成一位老嬷嬷,随即一想,月胧受了伤,短短几日根本无法康复,看来皇太后还是真心疼月胧,若不然今儿就强行将她拉过来。 皇太后是真心对待,倘若与自己的利益相攻击,她老人家会毫不犹豫的弃月胧,保自己的利益。 贵妃与贤妃见到殷卧雪,眼中均露出惊愕与羡慕,相对两人华丽的宫装,殷卧雪的却普通朴素,但是却给人一种干净舒服,无需任何装扮,美自然而成,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惹人眼前一亮,羡慕死人。 “霜妃脸上这表情,是不欢迎哀家么?”皇太后放下茶杯,嘴角含笑,看着殷卧雪的眼底却是一片冰凉,对于上次的事,她始终无法原谅。 “妾身不敢!”殷卧雪福了福身,心里唉叹,看来皇太后是要与她公然决裂,当着贵妃跟贤妃的面,都懒于伪装了。 “不敢?”皇太后嘲讽一笑。“这后宫,万千*幸于一身,独领*,帝君为了你,德妃打入冷宫,赐死淑妃,如今你有孕在身,宫闱内传言,帝君迟早要为你废后,立你为后。” 独领*,这后宫的女人,谁敢说自己独领*。殷卧雪心一颤,皇太后这番话,明显是将她往风口浪尖上推去。 尤其是那句“帝君迟早要为你废后,立你为后。”众所周知,帝君跟帝后伉俪情深,为她废后,这意味着什么。 “皇太后不也说,只是传言吗?众说纷纭,不可全听信,帝君与帝后伉俪情深,天下人皆知,废后实属无稽之谈。”一番话,堵住皇太后的嘴,也消除贵妃与贤妃心中的猜忌。 只是,真的能消除掉吗? 后宫这潭水有多浑浊,以前她在殷氏皇朝时不清楚,来了傅氏皇朝还会不清楚吗? “自古帝王亦多情,见一个爱一个,你认为帝君与帝后的感情,真能长久不衰吗?”皇太后这番是否决了阴诺诺,也给殷卧雪一个警惕。 殷卧雪垂下眉睫,无意与皇太后对视,在反驳之间,选择了静默。 帝王情,说好听是多情,说难听点就是薄情,见一个爱一个,她现在得*,失*只是迟早的事。 对傅翼,她没有信心。 “霜妃。”得不到殷卧雪的回答,皇太后原本慈祥的声音变得凌厉,甩袖往着旁侧桌案轻轻一拍。 “皇太后所言极是。”静默都是错,别人不待见。 “霜妃娘娘,你好大的胆子,皇太后问你话,居然如此敷衍,摆明恃*而骄,怀上龙种,暂时得到帝君的*爱,就不把皇太后放在眼里了吗?”皇太后身边的老嬷嬷见状,立刻站出一步,斥喝。 殷卧雪蹙眉,一个老嬷嬷居然敢上前插说,训斥她的同时,也在提醒她,得*只是暂时,绝非长久。 傅翼在*她,也不及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嬷嬷。 见旁边人并未因老嬷嬷插话而惊讶,可见她们也认识她,甚至忌讳三分。 “嬷嬷教诲得极是,本宫铭记于心。”打狗也要看主人,老嬷嬷是皇太后身边的人,殷卧雪能忍则忍,对宫中的老嬷嬷,殷卧雪并没有好感,她的处子之身,就毁于一个老嬷嬷之手。 不卑不亢,倒让老嬷嬷不好发怒,更何况殷卧雪将“本宫”两字嚼得特别重,提醒着她彼此的身份,自己虽是皇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可她毕竟是妃子,主仆关系摆放在这里,再越权,倒显得自己以下犯上了。 “好一个韬晦之计,堂堂一个*妃,连对老奴都这般卑躬屈膝,可见在暗处是如何一番运筹帷幄。”老嬷嬷不屑的嘲讽。 殷卧雪也看出来了,典型的没事找事,屈膝也是错,露锋芒更是错。 总之,你在别人的地盘上做什么都是错,殷卧雪有些怀疑,这么多年诺儿姐姐待在傅翼身边,面对这些刁难的人,她是如何强忍下来的。 蓦地,殷卧雪一抹愧疚之意在心里泛滥,她跟傅翼好,置诺儿姐姐何地? “霜妃。”她沉默,有人不待见。 “嬷嬷言重了,你的声望再高,也只是嬷嬷,而我,如你所说,一个*妃,再没失*之前,本宫的话在帝君面,还是有点份量。”说好听点,她这是尊重,说难听点,打狗还要看主人。 “你敢拿帝君来压老奴。”老嬷嬷脸色一阵白,看着殷卧雪的眼中是怒意。 “不敢。”殷卧雪谦和的说道,心里却在想,是又如何? “哼!”老嬷嬷冷哼一声,不屑的道:“你连狐媚帝君都敢了,还有什么是霜妃所不敢的?” 狐媚?殷卧雪蹙眉,狐媚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这话说得虽含蓄,却着实难听,纵是殷卧雪再想忍气吞声,别人步步逼近,再忍下去,就是软柿子。 “后宫嫔妃不去狐媚帝君,难道要一把年纪的嬷嬷费心劳苦,代劳嫔妃们去狐媚帝君,然后飞上枝头作凤凰?”殷卧雪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想笑,可是见皇太后眉头一挑,她们也只能将笑意憋在心头。 “霜妃娘娘。”老嬷嬷咬牙切齿,脸色变白转青再转黑,反正就是丰富多彩。 “嬷嬷,本宫有说错话了吗?”殷卧雪一脸无辜的看着一张老脸变化多端的老嬷嬷,她退步,不代表她就是好欺负的软虾米,傅翼折磨她,是来源于对眠霜的恨,她是代眠霜和亲,就得为眠霜曾经犯下的错买单。 “你......”老嬷嬷顿时哑口。 对待敌人,并非要横眉怒目,厉言相向,平静如水,淡漠如冰,轻声细语,犀利言词,也能让她哑口无言。 “好一个伶牙俐齿!”沉默已久的皇太后开口,她的嘴角旋起邪佞冷笑,眼底射出锋利的寒芒。 “皇太后过奖。”殷卧雪轻声的说道,与皇太后对视,神色依旧平淡,仿佛水一般。 “真不愧是我们殷氏皇朝的后辈子孙。”皇太后特意将“殷氏皇朝”四字加重音,突然敛起敌意,指了指桌上的茶。“霜妃还没过来为哀家奉茶。” 态度突然转变,让殷卧雪不敢掉以轻心,却也不敢违背,迈步朝皇太后走去。 贵妃和贤妃对视一眼,皇太后葫芦里卖什么药,她们也窥视不清,起初皇太后对霜妃是极力维护,可自牡丹事件后,皇太后对霜妃的维护转变为敌意,难道真是因霜妃毁了她那盆特种牡丹吗? 有德妃与淑妃的前车之鉴,她们对这景绣宫是避而远之,可今日皇太后发话,她们也不敢不来,而兰太贵妃,因淑妃之事,气焰明显没以前嚣张了,向来有皇太后出现之地,她必来撮热闹,可今日她却没来。 红袖静默地站在一边,余光却时不时瞄向殿外,衣袖下的手溢满冷汗。 殷卧雪提起茶壶,倒了八分满,放下茶壶,端起茶坏,双手奉上。“皇后太请用。” 眉宇一层阴霾笼罩,皇太后伸出手,并未接过,指尖刚碰到茶杯,指甲轻弹,十指扣住边缘微微施力,殷卧雪虽是双手,右手只是作作样子,在皇太后大力之下,茶杯一斜,滚烫的水顿时倒向皇太后。 茶水尚且滚烫,皇太后手背上,瞬时红肿起。 “啊。”皇太后一声痛叫出声。 “好大的胆子,敢伤皇太后。”老嬷嬷身影一闪而过。 接着,殷卧雪只觉脸颊一痛,身子朝地面跌去,剩下的茶水悉数散在殷卧雪身上,白色的衣裙上留下澄黄色的痕迹,茶杯也摔碎, “主子,您没事吧?”老嬷嬷握住皇太后的手,轻轻吹着。 “啊。”贵妃跟贤妃吓得掩嘴尖叫,脸色瞬时苍白,回神,上前表示自己的关心。“皇太后,您没事吧?”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卧雪脑袋里嗡嗡作响,这主仆两个到都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别说是其他人,就连她自己也会认为是自己故意怀恨在心,趁机用茶水烫伤皇太后。 宫女吓得捂住嘴,只有红袖片刻就回神,上前将殷卧雪扶起。“娘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殷卧雪摇了摇头,低眸看着衣裙上的茶泽,而衣料下的肌肤火辣辣的痛着,皇太后的下毒手法让她起疑。 “霜妃娘娘,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不敢,皇太后只让你奉茶,你却用滚烫的茶水烫伤皇太后的手,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老嬷嬷冷冷的质问。 “皇太后被烫伤,你没立刻叫人传御医,而是发难于本宫,耽误了皇太后治疗的伤势,后果谁负责?”殷卧雪也不退缩,上前一步不是反驳,而是指责老嬷嬷的错。 这就是后宫,她已经是皇太后了,又是帝君的生母,身份地位何等高贵,却为了嫁祸于她,不惜将十几年前与后宫嫔妃斗法的小手段使出来,如此幼稚的故伎重演,亏年过半百的她使得出。 老嬷嬷狠狠的瞪了殷卧雪一眼,这才拉高声叫道:“你们还不快点传御医,皇太后被恶毒的霜妃用茶水烫伤了。” 殷卧雪汗颜,她就非要将此事弄得人尽皆知吗? 恶毒?如果她都算得上恶毒,那么他们就是阴险的祖宗。 傅翼来到时,殷卧雪跪在地上,御医正为皇太后包扎伤口,众人见傅翼,立刻起身行跪拜之礼。 傅翼阴沉着脸,林长风跟刘图立于他身后,见殷卧雪左边红肿的脸颊,分明是教人打过。林长风依旧是面无表情,而刘图则脸色凝重,眼角眉梢难掩忧心忡忡。 然则,傅翼冷眸从殷卧雪身上掠过,似乎并未察觉般,经过她身边,不曾有一丝停驻,站在皇太后面前。“母后的伤势可重?” “回帝君,并无大碍,只需细心照料亦可。”御医如实回禀。 “退下。”傅翼声音低沉而冰冷,令人心中微寒。 “是,老臣告退。”御医如罪释放般,退后几步,转身逃避似的逃开令人窒息的殿堂。 傅翼未发话,贵妃跟贤妃只能硬着头皮,静静地坐在一边,只期盼这次傅翼别牵连无辜,她们被皇太后叫来这里陪坐,却没有对殷卧雪落井下石。 “母后,霜妃又哪里不招你待见了?”傅翼走在皇太后旁边,皇太后对殷卧雪的态度转改,连他也摸不清,她这么做到底为何意? “皇帝,这话敢情是问得好。”皇太后冷嗤一声,接着又道:“皇帝*爱谁,与哀家无关,哀家只希望,皇帝拿捏好分寸。” “母后这话何解?”傅翼转动着手中的铁珠,眸色深深,迸射出凌厉的冰光。 “今日之事,贵妃与贤妃都有目共睹。”皇太后意有所指的道。 殷卧雪懂了,贵妃与贤妃坐于此,不是来助阵,而是来作证人,皇太后缜密的心思还真是远虑,估计从她突然造访,就已经准备好被自己烫伤。 伤自己,嫁祸于人,真是值得吗? 傅翼会相信谁?或是袒护谁? 从他刚才进来,就未将多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还真是让殷卧雪有些寒心,若没有草原跟桃林这两次,殷卧雪就不会有如此强需要他保护的*。 殷卧雪更弄不懂,皇太后想要对付自己,大可用月胧之事大做文章,为何从她踏进殿堂,对月胧之事,支字未提,这不像是皇太后的作风,绞尽脑汁挖陷阱给她跳,跳进去了,没理由不来抓人。 “朕只信自己的眼睛。”傅翼看也未看两人一眼,目光汇聚在一点,而那一点却非殷卧雪身上,而是老嬷嬷,让老嬷嬷没来由,背脊骨一阵发寒。 “既然皇帝如此说,哀家无话可说。”皇太后手一伸,老嬷嬷立刻上前扶起皇太后。“回佛堂。” “长风。”傅翼冷声叫道,阴冷的双眼里迸发出阴历之色,指尖在桌面上敲打着。 林长风身影一闪,高大的身影挡住老嬷嬷的去路。 “主子。”老嬷嬷心中大颤,求救的目光望向皇太后。 “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太后转头,冷声问道,脸上满是怒意。 傅翼目光从皇太后身上掠过,落在老嬷嬷身上,神色愈加阴森,目光愈加寒洌,语气冰冷至极的说道。“记得朕曾经说过,景绣宫,没有朕的许可,不许任何人踏进。” “皇帝,避重就轻,希望你好生惦量。”皇太后的话说得很隐晦,目光却落在贵、贤两妃身上,四妃之中,德、淑两妃背景略输于贵、贤两妃,一一除去她们两人,影响不大,但是贵妃跟贤妃就不一样,尤其是贵妃。 贵妃跟贤妃柳眉一拧,眼底闪过一抹不安。 皇太后警告之意,傅翼岂有不明,紧抿着薄唇,目光透着锋芒锐利,却很难猜透他到底想如何。只见他起身走向殷卧雪,将她扶起,冰冷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红肿的脸颊,很小心,似乎在呵护一件比生命还重要的稀世珍宝。 “不痛么?”语气虽冰冷,可任谁都听得出那关心之意。 殷卧雪一愣,瞳仁染上错愕之色,对他晚来的关心,心底还是划过一阵暖流。“小伤。” 老嬷嬷是下了狠后打她,可对殷卧雪来说,这点伤跟以前傅翼伤她时,根本不算什么。 “谁打的?”傅翼眸中布满了寒意,瞳孔里的血之光越加清晰起来。 “无关紧要。”殷卧雪拉开傅翼的手,紧紧抓住,眼角微微弯起,嘴角勾起淡然绝美的弧度。 “傻瓜。”傅翼长臂一伸,将她娇小的身躯紧搂在怀中。“忘记我说过的话吗?除了我给你的伤害,任何人伤你,都会加倍讨还,纵使暂时不能为你讨还,我也铭记于心,时机成熟,如数讨回。” 傅翼的声间不大,却能让在场所有人听得清楚,特别是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殷卧雪自称“我”,让人震惊的同时,也惊恐,对贵妃跟贤妃,随即而来的就是羡慕嫉妒。 皇太后面容失色,眸子黯淡,傅翼那句:纵使暂时不能为你讨还,我也铭记于心,时机成熟,如数讨回。她清楚,这句话他是说给自己听。 “长风,将那个不知死活的老嬷嬷丢进地狱池。”傅翼紧抿着薄唇,妖艳的脸上极致的邪魅,狭长的凤眸里孕育出狠绝的肃杀。 在场之人,均倒吸口气,地狱池与地狱之炼,他们都未见识过,据传,被丢进地狱池或是地狱之炼的人,无一生还。 “是。”林长风一把抓住老嬷嬷的肩,提着她就往外走,连求救的机会也未给她。 刘图一愣,看着走出殿堂的林长风,目露惊讶,以往的林长风没有如此决绝,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给对方救饶的机会,而这次他却破天荒的没有。 贵妃与贤妃眼瞳黯然失色,两人心中一阵惊悚,面面相觑,好似接下来丢进地狱池里的人,就是她们其中一人般。 傅翼薄凉一笑,开口问道:“母后,可会多心?” 殷卧雪一愣,没料到傅翼会这么一问,杀了你的人,再问你会不会多心,这人真让人无语。 “看来皇帝已经羽翼丰满,夺取天下大权,指日可待!”皇后太突然一笑,颦笑间华贵之态尽显。 “母后想太远了,夺取天下大权,儿臣还没这样的野心。”傅翼紧了紧手臂的力度,将殷卧雪牢牢搂在怀里,大手有意无意的顺着她的秀发,眼底是极致的*爱。 “是吗?”皇太后似笑非笑,狐疑的瞅着傅翼,看着他对殷卧雪亲昵的动作,他毕竟是她所生,身体里有她一半的血液,他心中所想,她岂会不知。 傅翼紧抿唇,眉眼清凉一片,让红袖跟刘图心惊。 “我儿,容母后提醒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好了伤疤忘了痛,可悲至极。”皇太后最后看了殷卧雪一眼,转身离去,而在转身之际,脸上挂满了诡计得逞的得意之色。 今日她特意准备了这一出,不是为了惩罚谁,而是试探,不是为了试探殷卧雪,而傅翼,试探他对殷卧雪的感情虚假,她重伤月胧,他都未为了月胧一事来警告她,他居然为了殷卧雪出手救月胧,怕她因此找殷卧雪的麻烦而威胁她,若是用其他事来威胁她,根本没用处,然而,他却用歧月的命来威胁她,叫她怎么能不怒。 她可以不直接对付殷卧雪,可不代表她不会利用别人来对付殷卧雪,他越是在乎一个人,他的软骨就会暴露在人前,再强的强者,一旦有了弱点,自己在乎的人,那么他就不再是无坚不可摧的强者。 皇太后走了,贵妃跟贤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还是傅翼一句。 “你们还想留下来用膳吗?” 有台阶下,两人立刻婉言谢绝,离开景绣宫。 偌大的殿堂内,就只剩下殷卧雪、傅翼、刘图、红袖四人,傅翼冷眼扫过两人,红袖立刻会意,拉着神游的刘图离去,刘图本来还不乐意,可对上傅翼带有杀气的眼神,跑得比红袖还快。 “地狱池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殷卧雪也是有好奇心之人,在淑妃之时,她就想问,那时候的她还不敢在傅翼面前,肆无忌惮什么都敢问出口。 傅翼抚摸着她秀发的手一僵,低眸看了她一眼,回答道:“一个你永远也不想去的地方。” “有地狱之炼厉害吗?”现在回想起那里面的岩浆,殷卧雪背脊骨就一阵发热,那里面的温度,高得真是吓死人,特别是那翻滚的岩浆,人若是被丢下去,绝对性的尸骨无存。 想想她能活着出来,还真是个奇迹,绝处逢生,死里逃生也不过如此。 “各有各的精妙之处。”傅翼邪魅而狭长的凤眸,展露阴暗却慑人的眸光,菲薄的唇瓣,噙着豪恣肆意的邪恶笑。 闻言,殷卧雪嘴角抽了抽,抬头望着傅翼的侧脸,顿时一抹寒意从脚底板直穿头顶,能取名地狱,绝非徒有虚名,地狱之炼她领教过,地狱池她不想领教。 “以后别傻乎乎任人欺负。”傅翼抚摸着殷卧雪红肿的脸颊,看来他还是小看了歧月在母后心中的地位,还是她笃定自己不可能对歧月出手? “事出突然。”殷卧雪垂眸,那老嬷嬷的动作太快,快的让她一点防备也来不及准备,再说老嬷嬷可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她若是出手,还指不定皇太后会向她如何发难,傅翼却不一样,他们母子之间本就不和。 “有烫伤吗?”傅翼犀利的目光落到殷卧雪被茶泽染脏的地方,伸出手,却不敢去摸,他不知道那茶水有多烫,从皇太后手上的伤势看,必定不轻。 “没事?”殷卧雪摇头,见傅翼略蹙眉,接着道:“茶本身不烫,是皇太后再茶水里下有毒,才看起来是被烫伤,实则不然,那毒直接与肌肤接触,立刻红肿起,状似被烫伤的样子,如果沾在衣衫上,再透进肌肤,刚开始有些痛,过后就不痛了,还一点伤痕都看不出。” 听到殷卧雪的解说,傅翼信了,悬着的心也落下。 大手覆盖在被茶泽染脏之处,傅翼微微侧过头,四目相对,两人均一愣,很明显他也没料到殷卧雪在看自己,而殷卧雪却有种做贼被当场抓包之感,抬眸顿时尴尬的瞥过了眸子,脸颊淡淡的染上一层红霞,惹来傅翼舒畅的笑意。 “这是?”回到内殿,药桌上放着的唐菖蒲落入殷卧雪视线内,抬眸,错愕的望着傅翼。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九十一章 为她爱伤 “不喜欢?”傅翼抽出一只手,单手搂着她的不盈一握的腰,腾出来抚摸着她的秀发,眸中满是溺爱。 心中一暖,无关一切,只因傅翼明明不喜欢唐菖蒲,还是亲手摘来放在她寝宫里,喜欢的同时,也有些失落,确定的说是有些吃味,傅翼这么做,不是因她喜欢唐菖蒲,而是唐菖蒲对傅歧月有益。 明知傅歧月对傅翼来说很重要,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原来动了情,人就会变,心眼变小,然而,这种怪怪的感觉,在破浪哥哥身上完全没感觉到,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殷氏皇朝,哥哥、破浪哥哥、叔叔都给她极致的疼痛,把她保护在羽翼之下,不受任何风吹雨打,若不是破浪哥哥以死明鉴他对哥哥的感情,她可能还是那个不懂谙世的殷卧雪。 殷卧雪双臂紧缠着傅翼的腰,头埋进他胸膛。“谢谢。” 谢什么?殷卧雪自己都不知,反正就想对他说声谢谢。 手一僵,傅翼低眸,目光释放出阴冷的寒光。 自上次皇太后特意上门找茬后,殷卧雪又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没人打扰,也没人请她入瓮。 而她,除了陪傅翼,就是研制寒毒的解药,时间也过得飞快,转眼间一月过去。 翌日,秋高气爽。 傅翼前脚去上朝,殷卧雪后脚就起来。 “红袖。”穿着中衣,殷卧雪直接下*,连外衣都未披一件,跑到药桌旁,拿出昨日研制出的解药,看着白白的药丸,殷卧雪脸上难掩激动,这可是她辛辛苦苦研制而成,更重要的是,它可以让傅翼不再承受寒毒的痛苦,体温会跟正常人一样。 “娘娘。”听到殷卧雪唤自己,红袖走了进来。 “我要的东西呢?”殷卧雪的目光未从药丸身上移开。 “这里。”红袖走近,将手中提的东西放在桌面上,一块黑布遮掩住。 殷卧雪一见,立刻扯掉黑布,一只白老鼠出现在笼子里。 一鼠一人,四目相视,殷卧雪很明显见到白老鼠见到她时,身子颤抖,无论研制什么药,殷卧雪都会先拿白鼠来试验,这就是动物的天性,在对上殷卧雪那抱歉的目光,白鼠明显感觉到危险。 殷卧雪犹豫着,并非是心中对白鼠的不忍,而是她担心失败,第一次,她在研制成功药后,怕面对失败。 “娘娘。”良久,红袖出声叫着。 殷卧雪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将药丸放进水里,白色药丸一落水,净清的水立刻变成黑色,这是毒性极强的颜色。 红袖心颤了下,看着殷卧雪,眼底闪过惊讶,她这是在研制毒药。 用东西沾上一点,喂进白鼠嘴里,白鼠起初有些排斥,当尝到味儿后,白鼠居然破天荒伸出舌头舔,见状,殷卧雪一喜,这意味着她成功了吗? 又沾上一点,喂进白鼠嘴里,几次之后,殷卧雪索性将杯子放进笼子里,白鼠也不客气,自己吃得津津有味。 “红袖,它吃了,它居然自己在吃,它没死,红袖,我成功了,我成功。”殷卧雪兴奋的抱着红袖,失控的叫着。 她成功,就表示,傅翼即将要摆脱寒毒了。 红袖一愣,这样兴奋的殷卧雪,她还是首次见到,欲开口,却见白鼠趴在地上,翻了几下,蹬了几下,直接死翘。“娘娘,白鼠它......死了。” “什么?”殷卧雪猛的放开红袖,扭头,笑容凝结在嘴角,还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见,伸手戳了戳白鼠,真死了,真死了。“怎么会这样?刚刚明明还好好的?” “娘娘是在研制毒药吗?”红袖问道。 “毒?”殷卧雪蹙眉,她明明在研制寒毒的解药,怎么会是毒药?“红袖,你先下去。” 红袖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紧抿着唇,提起白鼠退下。 殷卧雪大受打击,身子无力的滑坐在地上,靠在桌脚,抱着双膝,冥思苦想,她还是想不出到底哪里出错了,难道真要以毒攻毒吗? 以毒攻毒,殷卧雪猛的摇头否定,毒无法在白鼠身上测试,这可是寒毒,她不敢拿傅翼的生命开完笑。 下了朝,傅翼没去御书房处理政事,而是屏退了林长风跟刘图,直接回到景绣宫。 “霜儿。”傅翼踏进内殿,目光触及到就是殷卧雪抱膝坐在地上,一阵心慌,一个箭步来到殷卧雪面前,大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出什么事了?” “对不起。”殷卧雪抬眸,对上傅翼略有些焦急的眼神,扑进他怀中,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 傅翼一愣,对她突如其来的道歉,完全弄不明白,小心将她抱起,坐到一边的榻上,将她放在自己腿上,捧着那张小脸。“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上朝到下朝,也不过才一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何事? 殷卧雪想告诉他,为他研制的寒毒解药失败了,话到嘴边又被她吞了回去,吸了吸鼻,摇了摇头,挤出一抹笑。“没事。” “霜儿,你不擅长说谎。”她的表情虽掩饰的极好,还是逃不过傅翼犀利的目光。 殷卧雪怔怔地望着傅翼,她不擅长说谎吗?可她对他撒下弥天大谎,他不也没发觉吗? “我真没事......就......就是......醒来时不见你,我......我......”殷卧雪垂下头,吞吞吐吐,那模样落入谁眼中都会误以为她是羞涩。 很勉强的理由,却让傅翼心情大好,就算是敷衍,他也乐于接受,她既然不说,傅翼也不逼她。 突然,傅翼将她横抱起,阔步朝外走。 “翼,你要带我去哪儿?”殷卧雪反射性的抱着傅翼的脖子,紧张的问道,她可没忘,这可是白天,被他这么抱着走出去,被宫女太监看到就算了,若是被那些嫔妃看到,她们的心里又要添堵了。 傅翼没回答,只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那个笑容妖媚致极,迷惑心神,殷卧雪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 “参见帝君,参见霜妃娘娘。” 一见傅翼抱着殷卧雪,宫女太监先一愣,随即行礼。 傅翼没理会他们,抱着殷卧雪如入无人之境,殷卧雪却并没有傅翼那么淡定自若,脸颊泛着红晕,将头死死地埋进他胸前,不露出面容,希望不会被人认出,可一路上,行礼之声似乎在告诉她,这般做是多余。 宫门口。 “翼。”殷卧雪错愕的望着眼前那匹骏马,他什么意思,还要带她去草原吗? 傅翼斜睨了眼,并未应声,抱着殷卧雪纵身一跃,落坐在马背上,熟练的将她放在自己身前,拉紧马缰,轻夹马腹,这次没有狂奔,而是漫步。 “翼,今日打算带我去哪里?”跟草原的方向背道而驰,殷卧雪扭头望着傅翼,问道。 “别急,到了你自然知道,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傅翼神秘的一笑,俯下头在殷卧雪额头上落下一吻。 殷卧雪痴迷的望着傅翼脸上的笑意,他这张脸本就妖艳,再配上那难得一见的笑容,更加妖孽,让人忍不住有将他藏起来的冲动。 “你脸上的笑容,似乎越来越常见了?”殷卧雪抬起小手,抚摸着傅翼的脸膛。 “只为你。”傅翼脸微微一偏,冰冷的唇瓣扫过殷卧雪的手心,让殷卧雪心中一痛,如果他真是只为报复,才对她好,那么他的好,真是太过头了。 “不喜欢?”见殷卧雪眉心紧蹙,傅翼脸色一沉。 “喜欢。”敛起思绪,殷卧雪只想珍惜眼前,傅翼若真是要给她极致的伤害,无论她如何未雨绸缪,也只会是徙劳无益。 傅翼淡笑,突然紧拉马缰,双腿夹马腹,策马疾驰着,殷卧雪也不再说话,扭回头,目视前方,任由风拂面而过,空气的清新与傅翼身上的薄荷清香混合一起,充斥着她的嗅觉,让人迷醉。 “吁。”傅翼突然紧勒缰绳,马儿立刻就停下来,傅翼抱着殷卧雪下马,才发觉怀中的人儿睡着了。 微微抽了抽嘴角,傅翼看着她的睡颜,清玉师太跟皇太后的话再次回荡在他耳边,十年前她是怎么将他从天堂打入地狱,那画面事隔十年,依旧如昨日般清晰,温和的峻脸扭曲着狰狞的恨意,寒霜罩笼,那仇恨而愤怒的焰火,仿佛要烧毁他所有的理智,一阵清风吹过,傅翼压抑着滔天的怒意,带着殷卧雪纵身上跃,踏上竹筏。 没多久,殷卧雪在一阵摇摇晃晃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殷卧雪的脸色有些难看,那荡漾的湖水,那一层一层地水波,脸色已经是苍白一片了。 “醒了?”殷卧雪是背对着傅翼,因此他没看到她的脸色。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卧雪一愣,傅翼也在,也明了,他是带自己来游湖,心划过一阵暖流,可脸色依旧透明近乎没血气。 “怎么?坐在湖中心,欣赏两岸美景,别有风味吧?”见她不回答,傅翼放下竹竿,踱步向殷卧雪,将她扶起,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素手,指着两岸的风景。 殷卧雪无心欣赏美景,整个人靠在傅翼身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努力让自己忘掉她在竹筏上,更努力忘掉她这是在湖面上。 蓝天白云之下,青山绿水之下,远远地望去,两个情侣,深情相拥。 “你怎么了?”感觉怀中人儿的身子在颤抖,傅翼关心的问道。 “没事。”殷卧雪强挤出一抹笑,拨了拨发丝,她不想扫傅翼的兴致,只要她坚持,今天又是难忘的一天,美好的一天。“风太冷,有些凉。” 傅翼二话没多说,解下外袍披在殷卧雪身上。“这样好点了吗?” “嗯。”殷卧雪点了点头,拢了拢披在她身上的外袍,头倚靠在傅翼肩上,闭上双眸,尽量让自己的心情放松,可那晕眩感更加强烈。 “霜儿。”傅翼这次真看出她的不对劲了。 “没......”事字还没说出口,殷卧雪终于受不住了推开傅翼,跪趴在竹筏边,呕吐了起来。 “霜儿。”傅翼脸色一变,立刻蹲下身,轻拍着她的手背,声音里有些紧张。“你晕船?” 记忆中,小时候他也带她游过湖,也没见她有晕船的迹象,见她吐得厉害,傅翼没深想,一只手拍着她的手背,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谨防她跌到湖里去。 “翼,我没事,只是有些不适应水。”稍有些好转,殷卧雪唇瓣掬起温暖的笑容,浅浅的笑容勾起嘴角两边的酒窝,让人眩目的同时也心痛。 看着她那张苍白而虚弱的脸,傅翼眉头紧皱。“既然晕船怎么不早说?” “我......呕......”殷卧雪才想说话,胃里再次翻滚,这次吐得愈加厉害,似乎连胆汁都要一并吐出来。 “再忍一下,我立刻靠岸。”傅翼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绑在殷卧雪眼睛上。晕船的人在这船上是受折磨,尤其是在竹筏上更是残酷的折磨,因为看到水的时候是一种煎熬。 突然看到那浓浓的波浪,眼前一片黑,殷卧雪为傅翼的心细而感动,可他却不知,耳畔传来波浪声,对她来说,比看到更痛苦。 傅翼将殷卧雪扶到竹筏中间坐好,自己则拿起竹竿,快速的撑着竹筏,往最近的岸边停靠而去。 殷卧雪还想吐,却只能干呕,胃里已经空空无一物。 突然,一声巨响,溅起水花,几个黑衣人破水而出,举刀就向殷卧雪砍去。 “霜儿,小心。”傅翼见刀砍向殷卧雪那一瞬间,心差点儿停止跳动,快速抽回竹竿扫向黑衣人,同时人已经来到殷卧雪身边,将她拉起紧搂在怀中,手中竹竿一个回扫,将黑衣人全部打落下水。 “翼。”鼻子撞在他如钢铁一般的胸膛上,有些酸痛,殷卧雪惊慌的叫出声,对这突发状况,完全措手不及。 紧接着,几个黑衣人再次破水而出,傅翼脸色一寒,手中的竹竿掷向黑衣人,手掌一翻,凌厉的掌风夹着雷霆般的威力,一声巨响,水花四溅,傅翼抱着殷卧雪,脚尖轻点,一个飞跃,踏在水面上,宛如踩在地上般。 到了岸上,傅翼解开蒙住殷卧雪眼睛的黑布,殷卧雪茫然的望着傅翼,即便是她晕船,可危险她还是嗅得出。“怎么回事?” 傅翼来不及回答,黑衣人锲而不舍追了上来,而且岸上还有黑衣人正等着他们。 若殷卧雪不是晕船,就能看出蹊跷,这似乎是有人特意按排,而按排那人定是知晓他们的行踪,傅翼是何许人,他的行踪岂能随意让人掌控。 领头的黑衣人挡在两人面前,厉声道:“留下哪个女人。” 这些人的目标是她,殷卧雪没有一丝差异,她在皇宫里树立的敌人太多,人人都想要她的命,就上次出宫还笛子,有人都能趁机除去她,上次有傅翼,她们没下手,而这次,就算有傅翼在,她们也要把握住机会。 “哼。”傅翼冷哼一声,眸中危险无休止的扩散,冰冷的声音如地狱修罗。“得看你们的本领。” 大手与殷卧雪左手十指相扣,右手往腰间一摸,银光闪烁,一柄软剑握在手中。 杀气迷漫,死亡的气氛笼罩。 “一起见阎王。”领头黑衣人,长剑一挥,绝狠地吐出一字。“杀。” 杀伐滔天,人影缭乱的纠缠在一起。 殷卧雪愣愣地望着傅翼,那飘逸的身影,连打斗都显得那样的魅惑人心,可惜,招招虽然犀利,却没致命的攻击力,一种可怕的答案在心底萌生,殷卧雪只觉得心里泛着痛意。 这批黑衣人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殷卧雪不想去证实心中猜想,因为太痛,是为自己,亦是为傅翼。嘴角溢出薄凉而苦涩的笑,任何人都可以是这批黑衣人的幕后主使,唯独傅翼不可以,至少现在不可以。 面对一波一波的攻击,傅翼带着殷卧雪杀出重围。 看着远去的两人,刘图扯下面巾,用手肘顶了顶站在他旁边人,说道:“林侍卫,帝君这招苦肉计怎样?不,不对,不是苦肉计,而是英雄救美。” 林长风回应刘图,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苦肉计,英雄救美,他不认为很成功,刚刚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刘总管,我们还要不要追?”其中一个黑衣人见林侍卫走掉了,刘总管却站在原地,他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到底跟谁啊? “你问咱家,咱家问谁?”刘图一巴掌拍在那人头顶上,帝君没有交代啊!他也茫然了,帝君当时只说了在水里行动,他们藏身在水底,见竹筏上那一幕,不忍心打扰,就耗了一会儿,谁知帝君突然就撑着竹筏欲上岸,吓得他们立刻动手,结果帝君暗中给他们打了个手势,上岸。 刚刚帝君杀出重围,可没留下任何指令。 刘图环视一眼众人,再将目光落到走远的林长风身上。“林侍卫,你说,我们到底是追?还是不追?” 见林长风头也不回,刘图深知,又白问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息一下。” “刘总管,可是......”坐在原地,他们宁可跟着林侍卫走,在他们心里,林侍卫比刘总管靠谱。 “咱家要你们原地休息就休息,你啰嗦什么?”刘图一声暴吼,吓得所有黑衣立刻坐下,大气都不敢出。 凉亭内,两人稍坐休息。 殷卧雪目光悠远的聚集在一处,他们并没有穷追不舍,本该高兴,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最后沉到谷底。 “我们走吧!”殷卧雪站起身,语气清冷,从进亭内,她就没将目光放在傅翼身上。 “霜儿。”她的转变,傅翼不是没察觉到。“再休息一会儿,他们不会再追上来。” “我知道。”疏离的语气,殷卧雪抬手揉了揉眉心,不想理会傅翼,迈步朝外走。 “霜儿。”傅翼站起身,冲出凉亭,伸出手准备抓住殷卧雪的手腕,然而,殷卧雪早就料到,侧身为了避开傅翼的触碰,脚下一滑,整个人滑坐在草丛里,小腿上传来一阵痛意,殷卧雪吃痛了一下,却没有吱声。 “霜儿。”傅翼手中软剑一挥,将咬在殷卧雪小腿上的小蛇斩杀成两截,迅速跳到殷卧雪面前,抓起她的腿,掀开裙摆,拉高裤腿,见两颗牙印上渗出黑血,整个人眉头蹙的极深。“蛇有毒。” “我没事。”挥开傅翼的手,即使痛到冷汗淋淋,即使知道那条蛇有毒,殷卧雪还是不想再接受他的虚情假意。 拉下裤腿,放下裙摆,殷卧雪忍着小脚上传来的痛意,执着的站起身,朝前面走。 “殷眠霜,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望着她决然的背影,傅翼火大。“明明晕船,你还是说没事,现在又被毒蛇咬伤,你也是说没事,在你眼里,到底怎么才叫有事?嗯?殷眠霜,你回答我。” 殷卧雪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傅翼,清冷的眸中是一片冷漠,衣袖下的手紧了紧,一咬牙,将手中的东西丢给傅翼。 “如果我没记错,刘总管身上也有同样一块令牌。”平静的语气里透着失望与痛心,殷卧雪漠然转身,迈开步伐。 傅翼盯着躺在地上的令牌,脸色铁青,狭长的凤眸里迸射出冰光,该死的刘图。 “霜儿......”傅翼追了上去,扣住殷卧雪的手肘,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能说什么?道歉,绝无可能。 殷卧雪不说话,也不挣扎,任他抓住自己,清澈的眸子如水般纯净锁定在一处,透着冰冷的寒意。 这次的事,殷卧雪不能接受,那意味着草原、桃林,傅翼安排这些,都是为了能达成某种目的。 被咬到的地方很痛,更痛的是心,殷卧雪双唇上的血色尽退,额头冷汗汩汩,蛇毒比她想象中的更毒。 “霜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傅翼心一紧,将她横抱起,走到凉亭内,撕开她的裤脚,露出伤口,没多想,傅翼俯下头,直接用嘴将毒血给吸出来。 “别。”殷卧雪想抽回腿,却被傅翼抓得更紧,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蛇毒有多毒她比谁都清楚。“傅翼,别这样,我求你,别再吸了,你会中毒。” “你会在乎吗?”傅翼吐掉口中的毒血,抬眸望着殷卧雪,那焦急的神情让他心中一暖,接着不顾她的阻止,又朝伤口上吸去。 蛇毒属寒,而他体内本就有寒毒,蛇毒的毒能强过寒毒吗? “傅翼,别这样,这不是一般的蛇毒,它会跟你体内的寒毒相克,你会受不了,甚至会死。”殷卧雪急了,她不是在恐吓谁,而是真的,此刻担忧覆盖了她整颗心。 傅翼一顿,接着继续吸,并未因殷卧雪的话而停止。 “放开我!”殷卧雪歇斯底里吼,想挣脱开傅翼,奈何左手被他钳制住,腿也被他压住,加上蛇毒入侵体内,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 “傅翼,我是殷眠霜,我是殷眠霜,十年前,对你骗情绝爱的殷眠霜,傅翼,你听到没有,你曾经的一片真心,却换来我的无情践踏,傅翼,你不是恨我入骨吗?你不是想要我生不如死吗?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用你的命,换取我的命吗?傅翼,你别忘了,当年我是怎么对你的,先是寒毒,再是将你推下悬崖。傅翼......”殷卧雪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眸里蒙上一层薄雾,原本苍白的双唇渐渐有了血色,脸色也好转起来。 傅翼不值得,不值得。 殷卧雪的话重重地敲打在傅翼心扉,可他为她吸出蛇毒的作动却丝毫没停,直到吸到嘴里的血液恢复腥甜,傅翼才停止,吐掉口中的黑血,抹掉残留在嘴角上的血。“你的命只属于我,除了我,谁也别想......” 砰!傅翼的话还未说完,身体突然失去了重心摔落在地。 “傅翼。”殷卧雪心一急,顾不了那么多,从椅子上滑落,坐在地上抱着傅翼的身体,愈加冰冷的体温,让殷卧雪更加心慌,寒毒属寒,蛇毒同属寒,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没事。”语气霸道,声音却极其虚弱,傅翼抬手贴在殷卧雪脸颊上,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别担心,当年寒毒都未能要我的命,区区蛇毒能耐我何。” 无尽的悲伤,如潮水般涌来,殷卧雪紧咬银牙,强忍住泪水,清冷的说道:“傅翼,你不可以有事,你不是还要报复吗?你不是还要......我为你生下孩子吗?所以,傅翼,你一定要坚持住。” 说着,说着,竟落下了凄凉的泪,只有殷卧雪清楚,当年他是怎么大难不死,外公都放弃了,是她倔强的不肯放弃,完全没将他当成人来医治,恰恰是她乱医一通,才让他活了过来。 “我不会死。”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傅翼承受着两股毒素在体内相撞击,纵使他再强悍,究竟是个人,最后还是承受不住,晕死过去。 “傅翼。”殷卧雪焦急的看着晕厥的傅翼,哽咽的嗓音艰难的发出声音,抱着他身体的手在颤抖,如果前先的事,是他刻意安排,那么现在呢?“傅翼,如果说,那条蛇也是你事先安排好的,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你成功了,你的苦肉计成功了。” 看着傅翼脸色愈加惨白,嘴唇亦变的苍白,隐隐间透露着暗暗的黑紫色,殷卧雪当下平息着心神,急忙拿起他的手腕把脉,顿时松口气,还好蛇毒还未攻心。 快速封住了傅翼身上的穴道,拿出随身带的金针,快速插在他穴道上,又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喂进他嘴中,药入嘴即化。 远处,两名黑衣人目睹凉亭内的一切,只见一名黑衣人拿出弓箭,对准凉亭内的两人。 “红袖。”林长风一把抓住红袖的手,阻止她放箭。 “哥,此刻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红袖移开目光,转向林长风,恨意在眸子里跳跃。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九十二章 让她留下 “红袖,傅帝一死,皇太后立刻扶持傅歧月登基,我们先前所有努力,将前功尽弃。”林长风握住红袖的大手紧了紧,表情极其严肃,见红袖有些动容,林长风接着游说。“别趁一时之快,坏了魏帝的大计。” “哥,难道你还要在傅帝身边卑躬屈膝吗?”红袖不甘心,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叫她放弃,真的好不甘。 傅翼很强,强得可怕,这次机会一但失去,再有下次就难。 “红袖,相信我,傅歧月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与其蛰伏在他身边,不如维持现状,待魏帝从魏太后手中取走实权,我们再想办法除去傅翼。”很多事,默不作声的林长风比别人看得透彻。 “这次机会流失,今后想要除去傅翼,谈何容易。”理智回笼,红袖放下手中的弓箭,无奈的叹息。 “事在人为。”林长风始终坚信这一点,所以他才能在傅翼身边蛰伏八年。 “好,这次就不取他狗命,但是......”红袖重新举弓,在林长风还来不及阻止,锐利的箭,划破长空。 殷卧雪的耳力很好,在箭朝她这个方向射来之时,她就感觉到那凌厉的劲风,强大的杀意,抬手,轻弹指甲,白色药粉汇集成箭靶形状,当箭射过来时,被药粉腐蚀。 见状,红袖眸光渐渐的变的阴戾,恨意在脸上狰狞地扭曲着。 “快走。”林长风抓住红袖的肩,纵身跃走,殷卧雪回头之际,只见两人的半颗头。 这两人是带着杀意而来,甚至还在他们身后放冷箭,不像是傅翼安排的人,这是宫外,想要她跟傅翼命的人很多。 此地,不宜久留,殷卧雪忍着小腿上传来的痛意,吃力的扶起傅翼,扶着他朝凉亭外走。 没走多久,刘图领着人追了上来,一见殷卧雪,先是一愣,随即准备拔剑相向,当目光触及到殷卧雪扶着的人,脸色大变,惊恐的叫道:“帝君。” “没事,只是中毒。”说完,殷卧雪体力透支,眼前一黑,也晕倒了。 再次醒来,殷卧雪已经被送回景绣宫,睁开眼睛,头隐隐作痛,视线也模糊。 “小师妹。”李权见殷卧雪醒了过来,顿时松口气,将她扶坐起,担忧的问道:“可有觉得身体哪些地方不舒服?” 殷卧雪摇了摇头,按着头,晕倒前的记忆席卷而来,突然抓住李权的手,急切的问道:“二师兄,傅翼呢?他怎么样了?” “小师妹,别担心,帝君他没事。”李权安抚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殷卧雪还是有些担忧,揭开被子就要下*。“他在哪儿?我要去看他。” “小师妹,你先听我说。”李权将殷卧雪按了回去,双手搭在她肩上,郑重而严肃的告诉她。“小师妹,你有喜了。” “你说什么?”殷卧雪猛然一愣,惊愕的望着李权。 “你有喜了,一个月。”李权放开殷卧雪,转身朝桌子走去,眼底划过落寞的凄怆,端起桌面上的一碗药,转身走回来了。“这是安神药,里面也放有安胎药,先喝了吧。” 一个月?是在草原上怀上的吗?很有可能,毕竟那一天*,他们毫无节制,都失控的索取彼此。 想到那次的自己,热情奔放,跟欲求不满的*一般,所救无度,羞涩染上心头,脸颊发烫,见李权异常的目光,殷卧雪羞愧无地自容,在二师兄面前,她居然......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卧雪尴尬地从李权手中接过药碗,低眸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她真的怀孕了吗?这里面真怀有她跟傅翼的孩子吗?这一个多月,傅翼所做的努力,总算有收获了,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一旦怀孕,就意味着孩子生出来,就是她离宫之时。 突然之间,她舍不得了,不想离开傅翼,也不想离开孩子。 可她清楚,留下来她离开的希望就破灭了,留在这宫闱内,与后宫那些争斗不休的女人为舞,这真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喝完药,殷卧雪屏退了李权,静静的躺在*上,胡思乱想,浮现在她脑海里最多的不是孩子茁壮成长,而是惨遭虐待,心一阵惊悚。 人家常说,怀孕的女人多疑,想事情往往不会往好的方面想,哪儿最坏,就往哪儿想。 “娘娘,李御医吩咐奴婢特意为娘娘准备的膳食。”红袖将饭菜放在桌面上,走到*边,将殷卧雪扶起。 殷卧雪摸了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再说,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得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 殷卧雪看着桌上的菜,清淡却极其有营养,对她,对肚子里的宝宝都好,看来二师兄很用心,比她还关心自己。 “红袖,帝君没事吧?”即使二师兄说他没事,殷卧雪还是忍不住问向红袖,等了一天,都没等到傅翼来看她,既然没事,为何不来看她? “娘娘请放心,帝君有上苍护避,怎么可能有事。”红袖将殷卧雪扶坐下,她将自己掩饰得很好,淡然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差异的情绪。 红袖的话,让殷卧雪悬着的心落下,可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她想去看他,想亲口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可最终还是选择静静地等候,等着傅翼来看她。 对破浪哥哥的感情,她是主动的,现在对傅翼,她主动不起来,付出多少爱,就想收回多少爱,可往往付出的爱,比收回来的爱少之又少,甚至还收不回,有些人却依旧默默无闻的付出。 拿起筷子,殷卧雪突然又问道:“现在是晚膳吗?” 见红袖点头,殷卧雪也不再多问,静静地正吃着晚膳,没一会儿,傅翼就走了进来,红袖放下为殷卧雪夹菜的筷子,福了福身子。“帝君。” 殷卧雪后背一僵,他来了,心居然没规则的跳动着,也有些紧张。 傅翼朝红袖挥了下手,红袖福身退下。 气氛流动着诡异,菜香儿在空气中飘浮,傅翼站在原地保持一个动作,目光却未从殷卧雪身上移开,而殷卧雪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背后那道炙热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舒服。 最后还是殷卧雪受不了那死寂般的寂静,放下了碗筷,站起身,抬头望向傅翼,问道:“翼,要在这里用膳吗?” 傅翼没说话,静静地盯着她,深意在他眸中流淌着,傅翼缄默,殷卧雪也跟他一样,保持静默。 “还生气吗?”良久,傅翼突然问道。 殷卧雪一愣,错愕的目光望着傅翼,没想到那件事,他却放在了心上。 生气吗?扪心自问。 不可否认,在看出破绽之时,她确实很生气,可傅翼不顾自己的命,执意为她吸蛇毒,所有的气都烟消云散。 黑衣人是傅翼安排,但那条蛇是意外,都说意外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真心,她窥视不穿傅翼的内心世界,她却明白一点,一个愿意为你放弃生命的人,就值得你为他付出。 “不气了。”殷卧雪摇头,本想说,她从来没生过他的气,话到口临时改了,太虚伪。 “因为我为你吸蛇毒?”傅翼话中带着愠怒,本是雄英救美,到最后演变成苦肉计,目的达到,他本该高兴,可是想到她是因自己为她吸蛇毒而委曲求全,心里就升起一把焰火。 殷卧雪不语,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若没有他为她吸蛇毒,她心里蒙上的那层阴霾,短期之内不可能散去。 看着她的样子,傅翼也没有说话,走近她,拉着她重新坐下。“我也饿了,陪我再吃点。” “红袖。”殷卧雪叫来红袖,让她备碗筷后,又多上了几道菜。 不用殷卧雪吩咐,红袖自己退下,关上门。 “霜儿。”满桌的菜,傅翼却没一点食欲,不是不饿,恰恰相反很饿,却没心情享用。 “怎么啦?”见傅翼没动筷子,殷卧雪问道:“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傅翼寡薄的唇瓣抿紧,神思凝重地望着殷卧雪,这跟饭菜没关系,是他心情的问题。 “我叫红袖换。”话一落,殷卧雪欲站起身。 傅翼一把拽住殷卧雪的手腕,阻止她起身的动作。 殷卧雪没再开口,静静地望着他,不是感觉不到他那凝重的目光,她只是不想去猜测他心中所想,太累了。他不说,她也不想问,等他愿意告诉自己时,自然会说。 “留下。”突然,傅翼简短的从薄唇里吐出两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九十三章 突见哥哥 永远!殷卧雪动心了,可想到他们之间的约定,不免有些担忧。“可是......” “没可是,留在我身边,无关孩子,纵使我们一辈子没有孩子,都无关紧要。”明确了自己的心,以子救子计划,傅翼没打算放弃,清玉师太的话,他不全信,却必须信以为真,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还清诺儿的救命之恩。 五个月取子,危险不在话下,所以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她,那怕日后她再也不可能为他孕育子嗣。 牺牲他们的孩子,还诺儿的恩情,只有这样,他才能放下心中的顾虑*她、爱她,才有美好的未来。 只是,傅翼永远也体会不了,一个孩子,对一个母亲的重要性,她宁可牺牲自己还别人的恩情,也不愿牺牲自己的孩子。 “什么意思?”殷卧雪蛾眉一蹙,什么叫,“纵使我们一辈子没有孩子,都无关紧要”?明明是比喻句,可听到殷卧雪耳里,怎么像是坚定句。 她现在不是怀孕了吗?他们怎么可能一辈子没有孩子。 “霜儿,什么也别问,你只要记住,我只在乎你,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傅翼拉过殷卧雪,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随即手臂上的力度紧了紧,将她牢牢搂抱在怀里,很紧,好似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殷卧雪任由傅翼紧搂着自己,侧耳倾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此刻的心跳声,缭乱而震荡,她都能感受到,来自傅翼身上传来浓浓的伤感与痛苦。 为何一向狂傲冷血的人,此刻身上会有着浓烈的孤寂与悲怆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二师兄对他说了些什么?跟她身体有关吗? “翼,是不是李御医跟你说了些什么?”殷卧雪试着问道,明显感到他的身体一僵,殷卧雪接着说道:“跟我的身体有关?” 傅翼剑眉紧蹙,脸色阴冷,抿了抿唇却没说话,愈加收紧双臂,深怕稍有松懈,她就会失去一般。 “翼,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没事的,别听李御医瞎说。”殷卧雪试着动了动身子,傅翼却越搂越紧,紧得骨头都传来一阵痛意,特别是腰,殷卧雪生怕在傅翼大力之下伤到腹中的孩子。“翼,痛。” 听到殷卧雪呼痛,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傅翼猛然惊醒,双臂微微松开,却没丝毫放开她的意思,脸埋进她颈窝处,慢慢平复着凌乱的情绪。 殷卧雪松了口气,感觉到傅翼抽出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抚摸着她披在后背的青丝,似安慰,他在安慰她。殷卧雪有些迷茫了,刚刚失控的可是他,陷入悲痛中的也是他,为什么他却要反过来安慰自己呢? “翼,能告诉我,李御医到底给你说了些什么吗?”殷卧雪还是坚信,是二师兄对他说了些什么,不然此刻的傅翼不会这般反常。她见过狂傲凛然的傅翼,冷酷无情的傅翼,却没见过悲怆伤感的傅翼。 “霜儿,无论今后发生任何事,受到任何伤害,都别离开我。”傅翼单手搂着她的纤腰,执着的想要她给自己承诺。 “好。”殷卧雪点头,为了他,她愿意放弃出宫,放弃自由的生活。殷卧雪悲哀的发现,原来自己骨子里也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极端而自私的人。傅翼对她好,就忘了一切,忘了对破浪哥哥的爱,忘了对诺儿姐姐的承诺。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假如傅翼不是夜星,纵使将她*到天上去,她也会守住自己的心,心失守,只因他是夜星。 傅翼对她的好,可能会是虚幻,可夜星对她的好,真真实实。 然而,傅翼也松了口气,以为拿到免死金牌,就能高枕无忧,熟不知,有些事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承诺根本算不上什么? 缠在殷卧雪腰际的大手贴在她平坦的腹部,隔着布料,能感觉到手下的温度,傅翼的心被揪了起来,不舍在眼底一闪而过,很快被他压制住,轻轻地抚摸着,似安慰,似心疼,更似自责与愧疚。 为了还恩情,牺牲自己的孩子,他就是一个无能的父亲。 傅翼在心里默默的念道:“孩子,对不起,如若你在天有灵,能保佑你母亲平安无事,身体不受丝毫损伤,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重新回到我们身边。” “你知道了。”殷卧雪扬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笑容中有着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她爱这个孩子,从知道孩子孕育在她腹中那一刻,发自肺腑的喜悦。 “嗯。”傅翼嗯了一声,对这个孩子,他是愧疚的,所以他并不热衷聊起孩子的话题,甚至有些逃避。 殷卧雪也敏感的感到他对孩子的冷漠,她只是不解,执意要她帮他生孩子的人是他,为何如今自己怀孕了,他表现的却是如此冷漠。 “翼......”不知道为什么,殷卧雪觉得傅翼不愿谈论孩子的事,也不想让人猜测他此刻的心情,算了,虎毒不食子,孩子是他坚决要,肯定会善待他们的孩子。 “我饿了。”傅翼转移话题,俯下头,在殷卧雪头顶落下一吻。“陪我吃点。” “好。”殷卧雪点头,抬眸看了傅翼一眼,欲言又止,从他腿上站起身,坐回自己的坐位上。 殷卧雪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傅翼,她却没有食欲,握住筷子,心里流过一抹酸楚,这样的傅翼让她心疼,即使他掩饰的很好,可是那么强烈的悲恸笼罩着他,任他如何隐藏不泄漏出他从骨子里迸发出的悲伤,好似要将他吞噬,将他的狂傲霸气全部淹没一般。 有几次殷卧雪想开口问,可话到嘴边,都被她咽了回去。 傅翼知道殷卧雪在看自己,也知道她心中有疑问,可是她的问题,他不能回答,只能装傻径自吃着。 也不知道为何,只要有她陪着,心好像就没那么痛了。 殷卧雪静静地看着傅翼吃着,一种无法挥去的伤痛索绕在他周身,不为人知却无法掩藏,眼眸中氤氲了一层薄雾,视线愈加模糊,声音有些哽咽的叫道:“翼。” 傅翼伸去夹菜的手微微一僵,随即一边夹起菜,一边抬眸看着殷卧雪,见她眼眶里蒙上一层薄雾,手再次一僵,夹在筷子上的菜重新掉回了盘子里,放下筷子,目光划过担忧。“怎么了?” “翼,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问,但是你要相信,我静静地陪着你,和我们的孩子一起陪着你,不离不弃。”殷卧雪突然倾身,紧抱着傅翼的腰,将脸颊轻放在他的肩胛上,因为他是夜星,她是夜月,所以毫不迟疑的许下,不离不弃的承诺。 不离不弃,在傅翼脑海中回荡,忘了反应,只是僵硬着身体,似乎还有些跌入梦幻般。 殷卧雪也没开口,倚靠在他肩上,微微阖上了眸子,那抹熟悉的薄荷清香索绕在鼻翼间,让她有些贪婪的嗅着。 “愿意为我敞开心扉,真心接受我的爱了。”傅翼抚摸着殷卧雪的秀发,突然开口打破沉寂的平静。 殷卧雪慢慢睁开眼睛,淡然的问道:“你愿意相信吗?愿意真正放下芥蒂,相信破镜重圆吗?”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还是殷眠霜,眠霜曾经伤害过他,有前车之鉴,她可以毫无保留的敞开心扉,但是傅翼却不能,他担心付出真心后,再次重蹈覆辙。 面对殷卧雪的问题,傅翼有些茫然,隐去身上散发出的那份悲恸,凤眸中也渐渐隐去了几分哀戚,没有正面回答殷卧雪的问题。“其实人的心有时候是管不住,也无法控制,理智与心动,人往往会情不自禁的随着心里的想法走。” 殷卧雪微微蹙了眉头,坐直身,捧起傅翼的脸。“翼,我希望你正面回答,无论你的回答是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我对你的执着。” 傅翼长臂一伸,搂过殷卧雪,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郑重其事的道:“坦白说,完全放下芥蒂,现在的我还无法做到,曾经刻骨的伤痛太痛,回忆都是一种痛,但是我愿意相信你,慢慢尝试着完全放下。” “翼,够了。”殷卧雪搂抱着他的脖子,脸埋进他颈间,触撞着那冰冷的肌肤。“只要你相信,我就用余生证明给你看。” “霜儿,记住今晚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也记住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有了她的承诺,傅翼的心也不再那么纠结,悲恸与哀戚也散去,余下的就是对她腹中孩子的愧疚。 “嗯。”殷卧雪点头,对傅翼的话有些不解,却没有去深究,因为都不重要。 殷卧雪放开傅翼,看着他妖艳的面容,脑子里浮现出阴诺诺的话,心中不自觉的升起愧疚之意,又想起他对月胧的过分关心,醋酸味在胃里冒泡泡。 “又怎么了?”见她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傅翼揉搓着她的头,失笑的问道。 傅翼发觉,自从带她去草原回来之后,似乎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而然,她愈加亮丽的笑容,就愈加灿烂令人无法移开眼。 殷卧雪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很关心月胧?” 诺儿姐姐是他的帝后,可月胧不是,加之她承诺过诺儿姐姐,所以再不喜欢与其他女人分享傅翼的爱,她也得接受,况且傅翼的帝后是诺儿姐姐,是她亲手将自己从襁褓中的婴儿,辛苦的养到五岁,对诺儿姐姐,她也是有恩。对月胧,她是惋惜,只因她爱上一个不该爱之人。 “吃味了?”傅翼嘴角勾勒出一抹戏谑的弧度,虽然猜不出她此刻心中所想,但是听她的语气,不难听出那抹酸味儿。 “是。”殷卧雪直承不讳。 傅翼一愣,原以为她会否认,不料她居然承认,这倒让他惊讶的不知如何回答。“霜儿,其实,我跟月胧的关系并非你所想的那般。” “愿闻其详。”并非她所想,那是什么样? 傅翼有些无奈,还是缓缓说道:“月胧算是我的朋友,*一点就是红颜知己,但是你别想歪了,我们的关系没跨越那条防线,我喜欢喝月胧泡的茶,也喜欢向她诉说心事。” “还有呢?”酸味彻底的蔓延开来,殷卧雪吊着眉,心事?她不觉得傅翼是一个喜欢让人分享他心事的主,他居然让月胧分享,关系简单得了才怪。 “还有我曾经想过封她为妃,但是我保证只是有过念头,绝没有实行。”见殷卧雪皱起眉头,傅翼立刻保证道。 “哼。”殷卧雪哼哼着,挖苦道:“你就是想,别人还不一定愿意。” 她可是看得出,月胧钟情于哥,只是月胧那份感情,注定得不到回报,哥爱的人是破浪哥哥,月胧再执着不悔,也不能将哥的爱好扭转,不过,说不定哥不是喜欢男人,而只是喜欢破浪哥哥,无关性别,只因他这个人。 “所以我才没自作多情,或是一意孤行,不然我就会失去像月胧,这么好的一位甘愿听我倾诉的听众。”傅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整个就是醋坛。 “傅翼,你以后有心事,只能向我倾诉,不许去找月胧,还有,不许你私下找月胧见面,就算是想喝她泡的茶,也要叫上我,反正就是不准你们单独见面。”殷卧雪命令的语气是该死的霸道,这才是真正的殷卧雪,没经过故意掩饰。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来到傅氏皇朝,从骨子里渗透出的倔强是真的,那份清冷与坚强却是装出来的,从小外公就很疼她,被哥带回去,也被哥跟叔叔保护在羽翼之下,如果没有破浪哥哥那件事,现在的殷卧雪依旧是快乐纯真,无忧无虑。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破浪哥哥那件事,她不可能代替眠霜和亲,那么也就不可能与曾经的夜星,现在的傅翼重逢,所以这命运就是这般让人难以捉摸,有得便有失。 傅翼挑了挑眉,这丫头不仅是醋坛子,还是个霸道的主。“我怎么发现你在我面前,渐渐的露出狐狸尾巴了。” 殷卧雪一愣,有些迷茫的望着傅翼,见他嘴角那抹诡异的笑意,顿时是反应过来。“怎么?后悔了。” “哪能呢!”傅翼将她纤弱的身子紧搂在怀中,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居然孕育着他们的孩子,想到孩子,愧疚再次席卷而来,抚摸着她平坦的腹部,令他怜惜不舍,眷恋不已。 “九个月后,宝宝就会出来与我们见面了。”小手覆盖在傅翼手背上,殷卧雪嘴角溢出慈爱的笑容。 心蓦地一痛,傅翼没勇气跟她一起畅谈他们的孩子,冰冷的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冰冷的唇瓣吻上她柔软的香唇,殷卧雪一愣,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吻自己,搭在他肩上的小手轻推着,欲开口拒绝,傅翼却顺势深入,撬开她的牙关,龙舌伸进她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着。 唇齿相戏,馥郁香与麝香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在两人口中漫延,殷卧雪微微挣扎着,傅翼却托住她不安份的脑袋,几近疯狂的吻她,痴狂的吮咬,直到快窒息,傅翼才放开她。 殷卧雪气喘吁吁,片刻后,缓解下来。“翼。” 傅翼看着刚刚被他吻得红肿的双唇,红润得滴血,好似等着人采撷。 捧起她的脸颊,指腹擦拭着那诱人的双唇,冰冷的唇再次欺压上来,*的吻顺势深入,时而激烈,时而温柔,粗鲁中又不失温柔,与她的唇齿纠缠在一起。 殷卧雪微微皱眉,她不讨厌他的吻,可是,这样没完没了的吻下去,迟早会出事,她都感觉到他的身体起了反应,以往她会顺从,可现在她的身体不容许,她要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 似乎带着故意的惩罚意味,殷卧雪心一狠,咬住傅翼的舌头,而傅翼只是闷哼一声,并未放开她,耐心的安抚,不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霸道的索求着她口中的馥郁香。 殷卧雪不泄气的再咬,这次咬住他的唇瓣,一时没收住力道咬破了,血腥味儿在两人嘴里漫延开,直到傅翼尽兴才放开她。 “你属狗的吗?”傅翼舔了舔唇瓣上的血,痛有些麻木,这丫头下齿也真狠。 殷卧雪挣扎的推开他,想要退后,却反而被他搂得更紧。 傅翼不理会她的挣扎,刚劲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娇躯,紧密得不留一丝缝隙。他下身起的反应,眸子里燃起的晴欲,均让殷卧雪心中一慌,急切的道:“孩子。” “我有分寸。”傅翼强忍着快要暴发的晴欲,他比谁都清楚,现在的她不能任他予取予求,搂抱着她的双臂愈加收紧,像是要将她揉碎在自己怀里一般。 “翼。”被他搂得太紧,殷卧雪骨头都有些发疼,微微挣扎。 “别动,否则后果自负。”一句话,让殷卧雪怔怔的被他牢牢搂在怀里,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自己有任何反应,下一刻,他就会将自己压在身下,不管不顾的索取。 久久,两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屋内除了蜡烛,偶尔发出的声响,就只剩下两人彼此的呼吸声,小心而急促。 平息着体内升起的晴欲,傅翼微微松手,殷卧雪却趁机起身欲离,刚刚转身,就被傅翼给拽住,殷卧雪回眸看着傅翼。 “别走。”傅翼并没看着她,大手从她手腕处滑落包裹着她的柔荑。 殷卧雪犹豫,刚才的事还令她惊悚。“可是......” “不会再失控了。”傅翼打断殷卧雪的话保证,他知道她担心什么,她越是在乎腹中的孩子,他就越害怕,四个月后,真能瞒天过海吗? “你保证。”殷卧雪要他保证,被晴欲冲上脑理智尽褪,往往做出的事,岂是自制力可以控制。 “我还可以发誓。”傅翼阴沉着脸,语气带着讽刺,什么时候,他的话居然被质疑,女人真是不能太*,*过头就无法无天了。 “那倒不用。”殷卧雪摇了摇头,落坐在他旁边,此刻若再坐到他腿上,与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傅翼抬眸,将她的小心谨慎尽收眼底,抿了抿唇,拿起筷子接着夹菜,嚼如蜡,食不知味。 殷卧雪静静地看着,笼罩在傅翼周身的哀戚依旧未褪尽,她虽然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但是他不说,她也不会问。 “翼,以后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良久,殷卧雪开口,傅翼为她吸蛇毒的事,一直纠缠在她心里,若不是她随身带着金针,后果不堪设想,到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你担心我?”傅翼放下筷子,炙热的视线不容殷卧雪逃避,对于她的担忧,心底划过暖意,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你体内的寒毒与蛇毒相克,如若我没随身带金针的习惯,恐怕......”殷卧雪没说出口,两人心中都明白,恐怕的后果。 “你不是带了吗?”与殷卧雪的担忧相比之下,傅翼却平静得多,好似笃定她能为自己救毒,这十年来,他何曾将自己的生命交托于他人之手,那日他便将自己的生命,毫不迟疑的交给殷卧雪手中,对她的信任,傅翼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知傅翼是过分的信任,还是抱着侥幸心态,反正殷卧雪无言以对。 “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任何都不许伤你,蛇也例外,那天是我将你带出去,就会绝对保护你周全。”傅翼从容的说着,随即想到黑衣人是他安排的人,还被她识破了,有些窘迫。“霜儿,我......” “就只是因为此吗?”殷卧雪打断傅翼的话,以前傅翼说出这番话,她淡然以对,可此刻听到这番话,心里有些难受。 傅翼一怔,立刻否认。“当然不是。” 殷卧雪笑了,不去猜测他话里的真假,因为只有深信才会得到快乐。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对你来说是好消息,我生辰那天,殷帝派人来为我贺寿,你猜那人是谁?”不想纠缠在那个问题上,傅翼转移话题,选择了个殷卧雪有兴趣的话题。 “我怎么猜得出。”在殷氏皇朝,殷卧雪在乎的人根本不多,叔叔爱派谁就派谁,与她无关。 “殷遏云。”一字一顿,从傅翼薄唇里迸出,锐利的目光紧锁在殷卧雪脸上,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什么?”殷卧雪激动的从凳子上跳起身,怎么会是哥?怎么会是哥? 天啊!如果是哥,那就糟糕了。 她的反应太过激动,傅翼嘴角上扬邪魅的笑着,戏谑的说道:“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怎么欢迎他,殷歇云可是你的堂哥。” 傅翼特意将堂哥两字加重音,似乎是在提醒着她什么。 殷卧雪脸色苍白,侧头看着一脸淡漠从容的傅翼。“他本来就是我哥。” 傅翼但笑不语,对殷卧雪将“堂”字去除掉,根本没放在心中,私心的他甚至希望殷卧雪将殷遏云当成亲哥,至少他们之间只限于兄妹关系。 殷卧雪却笑不出来,能见到哥,心里应该高兴,可是哥为何要来傅氏皇朝,她比谁都清楚。 当初极力反对她和亲的人就是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肯定找到眠霜了,哥这次来哪是贺寿,是特意把眠霜送来换她回去,两人的身份公开,傅翼又将如何选择,是欣然接受,还是大发雷霆之怒? 傅翼那么爱眠霜,爱到都可以为她放弃那么深的恨,一定会为了眠霜不追究代和亲之事,想到她跟眠霜换回身份,眠霜重回傅翼怀抱,而她就只能跟哥一起回殷氏皇朝,心除了不舍,余下的就是痛。 若是以前,她会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可现在心遗失在傅翼身上,特别是还怀了他的孩子,跟他离别,看着他怀中抱着别的女人,她就难受的捉狂。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傅翼会让她带着他的孩子回殷氏皇朝吗? 殷卧雪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头,这孕妇就爱胡思乱想,别想了,别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尽量说服哥,别让她们换回身份。 “娘娘。”红袖端着安胎药走了进来,见殷卧雪坐在窗户下发呆,放下手中的药碗,拿起一件披风,披在殷卧雪肩上。“娘娘,快入冬,您现在不是一个人,小心着凉。” “谢谢。”对红袖的心细,殷卧雪感激一笑。 看着她的笑容,红袖愣了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殷卧雪脸上经常见到笑容。 “红袖,乞儿呢?近两个月,我都没看到那丫头了。”想想以前,那丫头三天两头往她这儿跑,现在都两个月未见到她了,殷卧雪还真有点想她了。 “回娘娘,郡主随月公子去黄粱山了。”红袖转身去拿放在桌上的药碗,递给殷卧雪。 殷卧雪接过,喝完后,没将空碗给红袖,而是拿在手中把玩着。“红袖,帝君呢?” 红袖想了想,看一眼窗外回道:“这时应该散朝,应该去了永和宫。” 听到永和宫三字,殷卧雪拿着碗的手一顿,没差点滑落在地,随即喃喃念着。“永和宫。” “以往若是帝君没就寝永和宫,都会在下朝去永和宫看帝后娘娘,才会去御书房处理朝政。”红袖说完,才注意到殷卧雪苍白脸色,担忧的问道:“娘娘,你脸色?” “没事,红袖,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殷卧雪将空碗还给红袖,扯动嘴角,牵强一笑。 永和宫,诺儿姐姐,殷卧雪喉咙处就像卡到一根刺,咽不下,吐不出,不致命,却难受。 真爱都是自私,她真能与其他女人分享他的爱吗?答案是绝对。 与其分享爱,她宁愿不要。哪怕那人是诺儿姐姐! 现在她对傅翼的爱,还未根深蒂固,还未痴情不悔,等到时,她可能会为了傅翼,选择伤害其他人。 低眸,殷卧雪抚摸着平坦的腹部,问道:“宝宝,母妃该怎么办?若是给你独一无二的父爱,那么母妃就会伤害很多人,其中一个是母妃想要保护的人,对母妃有恩的人。” 回应殷卧雪的是平静,重重叹口气,两个月都未到,她能指望孩子回应自己什么。 殷卧雪摇了摇头,怀孕的女人就爱胡思乱想,目前最重要是给傅翼研制出寒毒的解释,以后的事,等生完孩子再说。 殷卧雪转身朝案桌走去,研制寒毒的解药,不能因失败一次,就放弃或是气馁。 永和宫。 “翼,不能留下来陪陪我跟孩子吗?”和婉的表情划过一抹受伤,阴诺诺紧抓住傅翼的手,理智告诉她,放手,可是感情告诉她,不能放手。 “诺诺。”对于阴诺诺的挽留,傅翼不但没有一丝动容,反而有些反感,从何起,他有些害怕来这永和宫,更怕见到她高隆起的肚子,时刻提醒着他,以子救子,为了她腹中的孩子,他必须牺牲另一个孩子,甚至那个孩子才是他最期待降临。 “没时间陪我跟孩子不要紧,国政重要。”阴诺诺吸了口气,脸上强挤出一抹微笑,将傅翼的大手贴在隆起来的肚子上。“翼,别在意,孕妇偶尔会发小脾气,再有五个月,我们的孩子就会降临了。” 傅翼一愣,不是因阴诺诺的话,而是因手下传来的温度,和那微微震动感,是心酸,是心痛,还有就是悲戚。 “翼,孩子在动,小家伙在踢你,感受到了吗?”阴诺诺惊讶的叫道,五个月了,她不是没感觉到胎动,只是这次她最上心,只因有他在。 傅翼瞬间回神,大力抽回自己的手,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阴诺诺也踉跄后几步,还是明媚上前扶着她,才避免跌倒。 阴诺诺推开扶着自己的明媚,上前欲抓着傅翼,他却后退一步躲开,压抑着翻滚的失望,阴诺诺嘴角的笑意加深,关心的问道:“翼,你怎么了?” “没事。”傅翼丢下两字,逃难似的逃走。 阴诺诺错愕的瞪着傅翼离去的背影,眸光变得阴冷而狰狞,鼻子一阵酸痛,白希的脸颊上挂着眼泪,僵硬在空中的手紧紧地攥起,满心的不甘与嫉恨。 时间过得飞快,转身十日过去,这十日对殷卧雪来说,就是度日如年。 城门口。 “怎么了?”傅翼看着心神不安的殷卧雪,紧握住她的小手,担忧的问道。 “没事,就是有些紧张。”殷卧雪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捂住嘴。“那个......我......其实......” “帝君,殷王的人马在十里之外,不久就会进城。”探子禀报,解救了殷卧雪。 “你身体不便,不是让你在宫里等着,偏偏不听,硬要跟着跑来城门口。”傅翼话中带着几分指责。 “哪儿有那么夸张,两个月都未到。”她能坐得住吗?万一哥一来就将所有的事情跟傅翼说开,届时她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我发现你除了恃*而骄,霸道之外,还任性。”傅翼放开她,退后一步,提醒着殷卧雪,看得殷卧雪都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染上一抹红晕,宛如朝霞,让人移不开眼。 “孕妇都是这样,你又没怀过孕,是不能理解。”殷卧雪恬不知耻推到孕妇身上,孕妇是老大,说一就是一,错也没人敢反驳。 “很遗憾,我永远也不会有这个机会。”傅翼难得幽默,伸出手,紧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大手避开她的腹部,自知道她怀孕后,傅翼就没摸过她的腹部,因为愧疚,所以不敢,怕一但触摸到,就舍不得放手,就狠不下心肠。 殷卧雪顺势倚靠在傅翼肩膀上,扬起的嘴角挂着幸福的笑靥,秋未的阳光和煦而温暖,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光,宛如观音座下的一双金童玉女。 一会儿后,城门外,一队人马正朝这儿靠近,远远的望去,殷卧雪就认出那骑在白马上的殷遏云,思念化为潮水,红了眼眶。 殷卧雪推开傅翼,朝城门外跑去。“堂哥。” “霜儿。”伸出手欲拉住她,傅翼本想叫她小心,可见她兴奋的样子,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到口的话也咽回腹中。 坐在马背上的殷遏云一愣,似乎对殷卧雪特意加上的那个“堂”字很不满,见她朝自己奔来,阔别几个月未见到的妹妹,还能淡漠镇定才怪。 压下心中不满,殷遏云马鞭一挥,双腿重重夹马腹,朝殷卧雪狂奔而去,几步之远,殷遏云直接跃下马背,落到殷卧雪面前,将她纤弱的身子紧抱在怀中。 “哥。”殷卧雪在触到他温暖的怀抱,那久为的感觉,情绪瞬间崩溃,猛然伸出纤臂紧紧环上他的腰身,在他怀中无声垂泪。 “卧雪。”殷遏云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上次她一走就是一年,而这次即使只有几个月,对他来说,远比那一年还长久,因为他知道,上次她就是走得再远,到最后还是会回家,而这次不一样,她是和亲,想要回家难上加难。 傅翼站在城门口,远远的看着他们相拥的一幕,看着她被除自己以外的男人抱在怀中,不知为何,心里却没有一点醋意,只有动容,和一种说不清的感情。 仿佛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般,傅翼没上前去打扰他们,有些感情,只有当事人面对面,才能断得彻彻底底。 “哥,对不起。”殷卧雪闷闷而坚定的道歉声音从殷遏云胸口传出,破浪哥哥的死,她原以为自己是心碎,现在才深刻领会到,她的心没碎,只是痛心与难堪,而哥的心才是破碎了。 殷遏云一愣,随即握住殷卧雪的双肩,退后一步,稍拉开两人的距离,脸色沉痛,低声叫着。“卧雪。”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九十四章 打扰他们 “哥,我放下了,真的放下了,希望哥也能跟我一样放下。”殷卧雪脸上绽放出一抹笑,瞬间灿烂了整个天空。 殷遏云愈加错愕的看着殷卧雪,想从她的笑容里找出一丝破绽,可惜,那笑容是发自内心,根本没有丝毫破绽。殷遏云张了张嘴,喉咙堵塞,吐不出一字。紧抿着唇,握住殷卧雪双肩的手滑落改去握住她的小手,拉着她朝马车跑去。 他们虽非孪生子,却是兄妹,殷卧雪懂他的意思,可她没有阻止,跟着他的脚步。当跑到马车前,殷遏云掀开帘子,如殷卧雪所愿,那是一张她熟悉的面孔。 “眠霜。”殷卧雪笑靥加深,看着被封住穴位,被逼坐在马车内的殷眠霜,不用想也知,眠霜被哥逮到了,然后强行压来傅氏皇朝。 “卧雪,救我。”见到殷卧雪,殷眠霜如见到救星般,急着向她求救。 “眠霜,你还爱傅翼吗?”殷卧雪一脸严肃的看着殷眠霜,纵使她说爱,殷卧雪也不一定会将傅翼拱手还给殷眠霜,傅翼除了是夜星之外,还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不爱,不爱,不爱,一点也不爱。”虽不明殷卧雪为何这般问,殷眠霜连说了三个“不爱”,最后还加重一个不爱。 “那你爱过他吗?”殷卧雪又问道,殷眠霜的答案很让她满意,可她也有私心,更希望傅翼能跟眠霜将曾经的过往撇清。 殷遏云蹙眉看着自己的妹妹,那释怀的笑容里夹着幸福,殷遏云的心紧了紧,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可能要失去这个妹妹了。 “从未爱过。”殷眠霜脱口而出的答案让殷卧雪心情愈加喜悦,让殷遏云紧琐的眉头,更加紧琐。 爱傅翼吗?那时候她还小,哪懂什么情爱。 置傅翼于死地时,她也才八岁,傅翼是爱她,可她却必未爱傅翼。 “从未爱过。”殷卧雪喃喃念着那四个字,好似要深刻进骨髓,脸上的笑容如冬日阳光般,温暖的纤尘不染,浑身散发出无人能及的魅力,如漩涡,一旦被吸进,卷入无尽的地狱。 殷眠霜也被殷卧雪脸上的笑容弄得迷惑不解,她是在高兴什么?用她的身份,她不认为傅翼会心无芥蒂的善待殷卧雪,当年她的绝情,她的狠毒,就连自己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毛骨悚然。所以,她笃定,殷卧雪在傅氏皇朝的日子不好过,可见她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殷眠霜满心的疑问。 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还是傅翼失忆了? 失忆,绝无可能,若真失忆,他就不会主动点名要她和亲。 相对殷眠霜满心疑惑,殷遏云却是担忧,握住殷卧雪的大手陡然紧缩,换来她一声呼痛。“哥,痛。” 听到殷卧雪呼痛,殷遏云猛然回神,快速松开紧握住她的小手。“卧雪。” “哥,借一步说话。”殷卧雪习惯的挽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到一处,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看了看,将手中的玉佩递过,扬起无声的笑。“哥,给。” 殷遏云神色一滞,锐眸一扬盯着殷卧雪。他知道这玉佩是破浪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其实破浪是要送给他,是自己强烈要求下,破浪才将玉佩送给了卧雪。 “哥,你比我更有资格拥有它。”殷卧雪脸上的笑容,明媚灿烂如阳光,掩去了她眼底深处的讽刺与薄凉,她是真正放下了,可是那段记忆太深刻,太自责,所以纵使放下,心里还是有点难堪。 “卧雪。”殷遏云的目光变得锐利,想从殷卧雪的笑容里捕捉到破绽。 “哥,还记得夜星吗?”殷卧雪伸手,抓住殷遏云的大手,将玉佩放在他掌心里。 殷遏云反射性的握紧拳头,看着殷卧雪的目光闪了闪,随即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记得,将她带回府,为了培养兄妹情,他跟破浪轮流陪着她,他们之间最多的话题,就是夜星,为了投其所好,他特意去谷底接夜星回府陪她,却不料夜星早就离开了,也是那时候,破浪走进了她的心。 “傅翼就是当年的夜星,只不过......”殷卧雪垂眸,眼低划过一抹失落。“他恢复记忆,又失去了夜星的记忆。” 殷遏云眸光中难掩惊讶,余光瞄向站在城门口的傅翼,夜星就是傅翼,怎么不可能。 “哥,我爱他,而且......而且......”殷卧雪抬头,深吸口气,笑意更深更明亮。“你要做舅舅了。” 殷遏云身子一个踉跄,看着殷卧雪的眸光中是错愕,是震惊,我爱他......要做舅舅了,本是件好事,可对殷遏云来说,宛如晴天霹雳。“卧雪。” “哥......”殷卧雪避重就轻,将她在傅氏皇朝发生的事,报喜不报忧,简述了一遍。索性傅翼起初对她的残虐都是私下,在妃嫔眼中,一入宫,她就很得圣*,所以,此时此刻省去了很多解释。 听完殷卧雪的简述,殷遏云唇角上掠过一抹悲凉的意味,一闪而逝,离他最近的殷卧雪都未捕捉到,然而,却没躲过一直将所有注意力,都投射在两人身上的傅翼眼中。 即使他听不见两人之间的交谈,殷卧雪又是背对着他,但他却能从殷遏云瞬息万变的表情里看出,她是在慧剑斩情丝。 “你想利用眠霜的身份,留在他身边。”不是疑问,还是肯定,见殷卧雪欲开口,殷遏云抢先一步。“卧雪,纸是包不住火,他总有一天会知晓,届时得知自己被骗,你想他能放过你吗?放过殷氏皇朝吗?” 殷遏云的话并不犀利,却让殷卧雪无话反驳,这也是她所担忧的,几个月的相处,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傅翼,他最痛恨的是就被欺骗。 “哥,再给我些时间,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会对他如实相告。”思忖良久,殷卧雪才开口说道。 殷卧雪在赌,赌傅翼爱的是她的人,而非眠霜的身份。这次的赌注,是她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爱,也是殷氏皇朝今后的命运。 殷遏云默然,她的意思他懂,再劝说已枉然。 “如果觉得不幸福就回来,殷王府永远是你的避风港。”殷遏云温柔一笑,长臂一伸,将殷卧雪紧搂抱在怀中,下巴放在她头顶。脸上明明是笑,眼神却是世事流转,沧海桑田。 “嗯。”殷卧雪鼻子一酸,双手紧环住殷遏云的劲腰,有哥如此,此生足已。 “卧雪,若是决定说出真相,就先让他恢复夜星的记忆。”见朝这里走来的傅翼,殷遏云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嗯。”殷卧雪先一愣,随即点头,哥的意思她懂,只有先让傅翼恢复夜星的记忆,那么她在说出真相时,才不会受到伤害。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让他恢复记忆对你来说不难。”殷遏云的话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提醒,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殷遏云不可能嗅不出一点端倪,有些事殷卧雪不愿说,他也不问,等她原意说时,他就是她的忠诚听众。 殷卧雪沉默,殷遏云说得对,让傅翼恢复夜星的记忆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难得是,她对阴诺诺愧疚的心,傅翼一旦恢复夜星的记忆,那便是阴诺诺彻底失去他之时,阴诺诺若是失去傅翼的保护,她还剩下什么,名利没了,地位没了,丈夫也没了,她将一无所有。 阴诺诺对她有恩,殷卧雪不忍心将她赶上绝境。 “云。”殷卧雪正愁不知如何回答时,傅翼的话插了进来。 怕傅翼吃味,殷卧雪猛地将殷遏云推开,她可没忘记,傅翼怀疑过她跟哥哥有不纯洁的感情,毕竟他不知道,他们并非堂兄妹,而是亲兄妹。“翼,我......堂哥......” “我了解。”傅翼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那笑容如茶香四溢,醉人不已,傅翼将殷卧雪搂抱在怀中,占有欲十足浓烈,一手轻搂着她,看着殷遏云缓缓开口。“云,好久不见。” 殷遏云敛起眸光,压抑住心中的失落,犀利的目光迎上傅翼富有深意的目光。“十年了,翼,恭喜你。” 不是贺寿,而是晚来的恭喜。 两人之间的互动,殷卧雪看在眼里,他们之间,似乎非同一般。 殷遏云并未跟傅翼进皇城,而是找了个理由,直接跃上马背,纵马离去。他这次借着贺寿来傅氏皇朝是想将殷卧雪跟殷眠霜换回来,既然殷卧雪的心遗失在傅翼身上,他带不回她,多留也是徒增伤悲。 怕引起傅翼的怀疑,殷遏云走了,却将殷眠霜留下,以他妹妹殷卧雪的名义,留下来等傅翼过完寿再离去,殷眠霜拒绝,在殷遏云威胁之下,不得不跟傅翼他们进皇城,住进景绣宫。 对此,傅翼见怪不怪,殷遏云素来怪异,行踪飘浮,生性淡泊,沉默寡言,不喜与人结交,他跟傅翼只是淡交,并未深交。 得知殷遏云会来傅氏皇朝为他贺寿,傅翼也惊讶了一番,第一个想法,贺寿是假,看人才是真,他只是没料到,见完人,连城门都不愿进,就干脆的直接转身走人。 回到景绣宫,待傅翼离去,殷眠霜才敢抬头。 “卧雪,他待你好吗?”明明是关心的话,从殷眠霜嘴里吐出,却成了一种试探。 “很好。”不想让她担忧,殷卧雪依旧选择忽略傅翼对她的伤害,曾经属于过去,现在跟将来才是她的追逐,若是紧抓住过去而不放手,永远也得不到幸福。 破浪哥哥送给她的定情物交到哥手中后,她整个人如释重负,轻松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留下只会带来痛苦。 “很好,怎么可能?”殷眠霜秀眉紧皱,当年将深中剧毒的他推下悬崖,她可是亲眼见到他那眼中滔天的恨意。 殷卧雪但笑不语,过去的事,她也不想深究。 几天相处下来,殷眠霜总算相信,傅翼对殷卧雪真的很好,好得令她疑惑,更嫉妒,甚至有些后悔让殷卧雪代替她来傅氏皇朝和亲。 每次听到傅翼叫殷卧雪,霜儿,殷眠霜仿佛看到希望般,沉睡在心中的贪欲复苏。有几次她见缝插针,想说出真相,都被殷卧雪不露痕迹的带开话题。对此,殷眠霜很气恼,却不得不忍。 今日,傅翼带殷卧雪去了御书房,殷眠霜留在景绣宫,百船无聊之际,皇太后派人叫她去佛堂。 皇太后屏退所有人,打量了殷眠霜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你就是眠霜?” 殷眠霜错愕的望着皇太后,她怎么会知道? “想做帝后吗?”皇太后接着问道。 殷眠霜更为惊讶,帝后之位何等诱人,她就算以公主的身份和亲到某个国家,也未必会成为帝后,何况还是傅氏皇朝的帝后。 “若是想,你最好沉默。”皇太后目光里闪过精芒,殷眠霜真不愧是殷氏皇朝的公主,这种狠毒而贪欲的目光,她在殷卧雪眼底看不到,所以殷卧雪没资格成为帝后。 “什么意思?”殷眠霜皱眉,她不相信沉默,只相信主动。 “殷卧雪占用了你的身份,你何不占用她的身份,帝后是谁不要紧,主要是你姓殷,是殷氏皇族的子孙。”皇太后放下木鱼,站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殷眠霜,坦白说,殷眠霜无论是容貌,还是魅力,均不如殷卧雪,只可惜,殷卧雪不为她所用。 “我为什么要将自己高贵的公主身份让给殷卧雪?”殷眠霜高傲的仰起头,傅翼越是*爱殷卧雪,她的胜算就越大,因为殷卧雪是用自己的身份才得到这分殊荣。 纵使眼前之人是皇太后,殷眠霜从骨子里透渗出的高贵,加上后天殷帝对她的疼爱,让她睥睨任何人。 “因为必须,十年前你亲手造就的孽,今日必须有人买单。”皇太后眸光微抬,眸中浮上一抹阴戾之色,与满意之色,殷眠霜越是高傲,她愈加满意。 这就是天意,她正打算暗中派人将殷眠霜找来,老天爷居然就将她送到自己眼前,身份还是如此的明目张胆。 殷眠霜语塞,可想到傅翼不记前嫌对殷卧雪过分的*爱,还让她史无前例怀上他的孩子,殷眠霜心里就越有底。“爱得越深,恨就越浓,我承认,当年是我不对,可那又如何?傅翼不是照样不记前嫌对殷卧雪好么?” “别被自己所见到的表面盲眼,傅翼是我十月怀胎所生,他是什么性子,我是他的生母,岂会不知。他恨了你十年,对你的恨早就超过对你的爱,甚至深入骨髓,溶入血液。”皇太后拍着殷眠霜的手背,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只相信自己所见。”还有直觉,她的直觉向来很准,傅翼对殷卧雪是真心,还是虚假,她看得出来,不然她也不会想揭开两人的身份。 这就是殷眠霜,永远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一旦认定,不择手段,若得不到,哪怕是毁掉也绝不便宜她人。 皇太后叹口气,道出殷卧雪来到傅氏皇朝那些不为人知的残虐。 “不可能,不可能。”殷眠霜摇头,她虽不是很了解殷卧雪,却也知道她绝非是任人欺负的主,傅翼这般对她,早就逃之夭夭了,还会留下来任他残虐欺凌。 “冷眼旁观,不出一月,你便会知晓。”说一千遍万遍,不如自己亲眼所见,皇太后放开殷眠霜,继续跪在佛前,敲着木鱼。 殷眠霜离开佛堂,没回景绣宫,而是四处蹓达,她是蛮横张狂,却不是笨蛋,傅翼坠入悬崖,那抹冰冷的恨意,如梦魇纠缠了她十年。 皇太后说卧雪的右手废在傅翼的残虐之下,这才想到,卧雪做任何事,都用自己的左手,一心嫉妒傅翼对卧雪的好,她注意到了,却没多问,因为与她无关。 御书房。 龙椅上,殷卧雪坐在傅翼腿上,静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翼,你对卧雪有感觉吗?” 傅翼低眸,看着靠在他怀中一本正经的殷卧雪,叹口气,放下奏折。“霜儿,同样的话,你问了我不下百遍。听清楚,我最后再说一遍,没有,完全没有。” “哦。”殷卧雪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没办法,孕妇都爱猜疑,傅翼对眠霜的爱,能战胜对她的恨,让她不得不悬起心。 “若你真不放心,大可将她遣送回殷氏皇朝。”在见到坐在桥中的殷卧雪,那么一眼,傅翼是失望的,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殷卧雪跟破浪的爱,大有千古流传的趋势,所以他对殷卧雪很好奇,当见到她本尊时,他就在想,当初自己为何如此好奇? 对殷卧雪除了失望,还有些反感,甚至可以说是恨,比在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恨更加浓烈,从骨血里渗透出,跟殷卧雪,他没有一点交集,那莫名的恨意,他不知来源于何处。 若非看在殷遏云和她的分上,早就将殷卧雪撵走,还会让她住进景绣宫,他现在希望自己的生辰快到,之后顺理成章将她送回殷氏皇朝。 “呵呵,那到不用。”眠霜毕竟跟她一起长大,因眠霜小时候对傅翼做出的事,在她心里有了芥蒂,但是遣送走,她还做不出来。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叔叔待她如己出,眠霜又是叔叔的爱女,这份亲情在,容不得她任性。 “既然不用,就别再问我同样的问题,你问不累,我还听累了。”殷卧雪的吃味,让傅翼心情大好,决定今日不批阅奏折了,带着她去御花园呼吸新鲜空气。 御花园,殷卧雪在欣赏花,傅翼却在欣赏她,两人欣赏了一会儿,傅翼怕她累着,扶着她朝亭内走去。 “臣妾见过帝君。” 这声音? 殷卧雪扭头,如她所料,基于后宫礼节,殷卧雪还是出声叫道:“贵妃娘娘。” 殷卧雪只是叫并未向贵妃行礼,如果傅翼不在,估计她边叫都懒得叫。 “妹妹身子不便,就别行礼了。”贵妃故意忽略傅翼投来的冷意,微笑着对殷卧雪说道。 殷卧雪一愣,她哪有行礼,只是礼貌的叫了一声,进宫几个月,她们见过几次面,这次还是第一次与她说话。 “累了吧?我扶你回景绣宫。”傅翼腾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殷卧雪散乱的长发,看着她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爱。 殷卧雪有疑惑,却也没拆傅翼的台,点了点头。 “恭送帝君。”贵妃福了福身,两人转身之际,挂在脸上的那抹笑意,变得阴冷无比。 没走多远,傅翼低眸看着乖巧窝在他怀中的殷卧雪。“你不好奇?” “你若想告诉我,不用我问,你也会说。”殷卧雪抬眸,迎上傅翼怪异的目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九十五章 脚怎么了 贵妃,她听红袖提起过,贵妃的手段如何?殷卧雪没见识过,但是听红袖所说的,贵妃绝不会贸然出手,也不会明着招惹谁,她喜欢在暗处下毒手。就连皇太后跟兰太贵妃都要礼让贵妃三分,殷卧雪清楚,即使她的身后是整个殷氏皇朝,从势力上看,她比贵妃强,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贵妃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贵妃除了是众妃之首,只屈尊于帝后之下,本身终归不算什么,然而,她身后势力却不容忽视。”傅翼看了她一眼,接着又说道:“贵妃的爷爷乃三朝元老,也是先帝太傅,傅氏皇朝重臣,虽已退位,但威望犹存,在傅氏皇朝子民心中,拥有不可磨灭的地位,她父亲虽非为丞相,却掌控财政大权,与现任洛丞相并驾齐驱,而她大哥镇国大将军,镇守西南,手握大军将近三十万,除了我手中的兵力,数他手中最多。她同母姐姐,是当朝一品皓命夫人,丈夫李锵,职居京都九门提督,手握皇城生杀大权,其母是凌王之女,其父身居元帅之位,坐镇南北,李家也属权倾朝野之流。” 殷卧雪对贵妃混乱的家族无心过问,她最关心的是李家。“李御医也姓李。” “李权是李家长子。”对殷卧雪上心李权,傅翼并未多心,毕竟除了自己跟伺候她的人,接触最多的也就只有李权。 殷卧雪嘴角抽了抽,怪不得上次傅翼会置二师兄于死地,想必傅翼一开始就识出黑衣人是二师兄,她只是不明白,明知二师兄就藏身在*下,他只需顺藤摸瓜,就能将人捉出来,为何会在关键时刻他突然放弃。 他大可以宣判二师兄与后宫嫔妃*,而后顺理成章除去李家,李家一旦除去,贵妃的势力也逐渐转弱,想要全部瓦解,只要他有心,就一定能如愿以偿。 “后宫妃嫔家族的势力,互相牵扯,除去一方,只会让另一方做大。”看出殷卧雪心中所想,傅翼俯在她耳边低声道。 殷卧雪一愣,错愕的抬头望着傅翼,这家伙怎么能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你懂读心术?” “完全不懂。”傅翼失笑道,捏了捏殷卧雪的鼻尖,轻声调侃。“你心中所想,全部表现在脸上,用得着读心术么?” “怎么可能?”殷卧雪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那么明显吗?若真如他所说,他岂不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殷眠霜了,毕竟在他面前,没少想过她不是殷眠霜,纠结如何告诉他,如若不是顾及殷氏皇朝的安慰,她早就忍不住如实相告了。 每当他唤自己霜儿时,她的心就特别的难受,在没动心之前,一切都无所谓,可动心之后,谁愿意做替身。 “这般紧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傅翼低沉的声音再次传入殷卧雪的耳里,冰冷的唇缓缓滑向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啃咬着。 殷卧雪一愣,浑身僵硬着,不是因傅翼的挑,,,,,逗,而是因他的话,不会他真的知道些了吧? 侧目,与他对视片刻,殷卧雪立刻撇开目光,是惊慌,是心虚。 “霜儿,你的反应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傅翼依旧轻声调侃,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情大好。 殷卧雪挑了挑眉头,斜睨着揶揄自己的傅翼。 “没有。”语气太急促,更加显示出殷卧雪的心虚,对他突如其来的话,令她手足无措。 “真没有?”傅翼提高音,怪异的看着殷卧雪,本是随口的话,此刻见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傅翼心里留了个心眼。温柔的搂过她,将她牢牢搂在怀里,下巴搭在她肩上。“如你刚刚所说,你不说,我也不勉强,等你愿意说时,我再洗耳恭听。” 傅翼的话让殷卧雪心中一暖,任由他搂着自己,头靠在他肩上,脸在他颈部磨蹭着。“我现在不说,时机未到,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时,我就对你掏心掏肺,绝无保留。” 殷卧雪的心是顺畅了,傅翼心里却堵得慌。“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时,我就对你掏心掏肺......”这句话等于抹杀了傅翼的希冀。 “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的孩子不能平安降临,你是否隐瞒到底?”担心她多心,傅翼特意重复了遍“假如”两字,然则屏住呼吸等着她的答案,而是等着她的宣判。 殷卧雪神情一滞,孩子不能平安降临,她完全没想过,她也深知,傅翼不可能莫明其妙的说出这番话。 殷卧雪未开口,傅翼也不敢追问,死寂般的静寂在四周漫延,给人一种窒息感。 “我精通医术,所以我的孩子一定能平安降临在这个世上,哪怕是用我的生命去换孩子的平安,我也在所不惜。”良久,殷卧雪开口道,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傅翼身体一僵。 伟岸的身体一阵寒颤,看着殷卧雪脸上认真的表情,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惧怕,傅翼保持缄默,殷卧雪的话,他接不了,冰冷的寒意从他周身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冰冻得让人止不住的颤抖。 面对殷卧雪伟大的母爱,傅翼完全没有心里准备,更不知该如何反应。 “翼,孩子是你强烈要求我为你生,如今如愿了,而你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你并不期待孩子的到来,甚至有一种我也说不明的纠结。”殷卧雪道出压抑在心底的疑惑,深吸一口气,接着又说道:“纵使再不喜欢,他也是你的孩子,你不可能平白无故诅咒孩子,所以,请你告诉我原因好吗?” 最后一句,殷卧雪说得有些卑微,傅翼的心却颤抖着,这个孩子,他不是不期待,甚至可以说很期待孩子平安降临,可是,在让她孕育这个孩子时,他是为牺牲她腹中的孩子,救诺诺腹中的孩子。 关键时刻,他可以改变计划,可是那样痛不欲生的就是诺诺。失去孩子,诺诺就等于失去了所有,而她,失去了孩子,还有他,将来他们想要多少个孩子都没问题,诺诺却不行,别说这次怀孕是她唯一做母亲的机会,心遗失在她身上,他就很难去碰其他女人,就算是像以前一般,以完成任务的心态去*幸其他妃子他也做不到。 “霜儿,我只在乎你。”狭长的凤眸,眼神阴沉了几分,冷冽的脸上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听起来明明应该感动的话,殷卧雪却只觉失落,这样的话,不是她想听,她不要他只在乎自己,她要他也在乎他们的孩子。 傅翼将殷卧雪送回景绣宫,没陪她多久,刘图就有事禀报,傅翼就被叫去了御书房。殷眠霜不知跑哪儿去了,殷卧雪独自留在寝殿内,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继续研制寒毒的解药。 殷眠霜想了很久,终于听从皇太后的话,若事先知晓,傅翼会不计前嫌,她就不应该让殷卧雪代自己和亲,就算起先受点小折磨,现在不是先甘后甜了吗?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她能看出,傅翼是真心对殷卧雪好,傅氏皇朝她不熟,不敢冒然做决定,既然有人相助,岂有拒绝之理,何况那人还是皇太后,她的姑姑。 “站住。”殷眠霜见一名宫女鬼鬼祟祟,立刻叫住她。 “月胧见过郡主。”月胧有些惊慌的垂下头,没料到殷眠霜会突然出现,而且还叫住了自己。 “你是谁?本郡主怎么没见过你?”殷眠霜走近月胧,打量了一番,她住在景绣宫虽没几天,但是景绣宫的宫女不是很多,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人,她当然能记住她们的长相,尤其是那个叫红袖的宫女,只有她才会出现在卧雪面前,其他宫女见到卧雪都避而远之。 “回郡主,月胧是皇太后身边的女官。”月胧依旧低着头,对殷眠霜的身份,人尽皆知,因为霜妃与皇太后的关系,即使她只是殷氏皇朝的郡主,宫里面的人对她也礼让三分。不知为何,对她尊重不起来,明明她才是师傅的亲妹妹,霜妃只是师傅的堂妹,可对她,月胧有些排斥。 殷卧雪的传言,她也有闻言,感觉跟傅翼一样,见面不如闻名。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郡主面前不自称奴婢。”听到她是皇太后身边的人,殷眠霜心里有底了,心里窝的火需要发泄,这宫闱内她又不敢乱放肆。扬起手,欲朝月胧的脸上挥去,千钧一发之际却被人拦下,殷眠霜一见来者,他身上的朝服,让她立刻猜出对方的身份。“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御医,敢与本郡主做对。” “你是郡主也好,主公也罢,记住这里是傅氏皇朝,不是殷氏皇朝。”李权放开殷眠霜的手腕,挑着眉看着她,她应该就是真正的殷眠霜,传言还真属实,嚣张蛮横,被*坏了的公主。 “傅氏皇朝又如何?只要本郡主愿意,不出一年,这后宫就是本郡主说了算。”殷眠霜揉搓着被李权捏痛的手腕,柳眉微挑,目光变得冷削尖锐。有皇太后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李权一脸不屑的盯着殷眠霜,对她自称本郡主,如此顺口,还真能习惯新的身份。看着殷眠霜,李权就想到小师妹为她所受的苦,甚至右手也废了,虽说现在帝君对小师妹态度转变,可是他却嗅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 帝君是真心待小师妹还好,若另有目的,受伤的只会是小师妹。 “月胧,你是要去见霜妃娘娘吗?”李权懒得理会殷眠霜,跟她说话,觉得浪费口水。 “嗯。”月胧点了点头,对李权刚才的解围,心里有感激,却也疑惑,她与李权没交集,在宫内偶遇也只是简单的点头。 “一起,请。”李权朝月胧作出请的手势,待她先进去,他才跟在她身后,完全将殷眠霜当成透明人。 看着两人的背影,殷眠霜眼神冷戾起来,眸底寒芒迸射出来,恶狠狠的道:“这梁子我们结下,你们等着,他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悔不当初,对本公主跪地求饶。” 因不待见两人,殷眠霜不傻,她能敏感的感觉到殷卧雪对自己的疏离,转身朝佛堂的方向走去,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还不如去找皇太后商议正事。 有月胧在场,怕泄露殷卧雪的身份,李权只为她请完脉,公式化的交待了几句便退下。 月胧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娘娘......” “月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殷卧雪截断月胧的话,起身走向她,落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一脸的严肃。“月胧,听我一句劝,若你对他只是单纯的师徒情,你可以保持现状,若是男女之爱,尽早收心,无论你再痴情,这份感情注定没有结果,继续*下去,只会是苦果,被伤得体无完肤的人只会是你。” “娘娘。”月胧脸色煞白,心中除了苦涩还有窘迫,殷卧雪如此直白斩断她渺茫的希冀,有些无地自容。 殷卧雪没说话,静默的看着她,有些话落幕后得给当事人一些时间过滤,她当然知道那番话等于断了月胧所有的希望,残忍中却有着光明,若是聪明,她就尽早收心,若是继续*,却仍是走在通往悲剧的路上,那么谁也救不了她。 “娘娘,真的连一点希望都没有吗?”良久,月胧抱有一丝生机的开口问道。 “没有,一开始就没有。”殷卧雪坚定的话,彻底将月胧入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明白了。”月胧站起身,转身之际,双眸盛满闪烁的晶莹,心有些迷茫,仿佛笼罩着一层千年不散的大雾。 殷卧雪看着那抹纤瘦而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忍,但是守着一份明知没结果的希望终老,对她也是种残忍,她现在还年轻,迟早会遇到一个用生命爱她的人。哥爱的是男人,她是女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有成果。 “姑姑,眠......卧雪先回去了。”殷眠霜关上门,站在门口,对着蓝天深吸口气。她现在是殷卧雪,殷眠霜的身份就便宜殷卧雪了。 月胧回到佛堂,见殷眠霜从佛堂里走出,身影一闪躲在柱子后,直到殷眠霜走远她才现身。她怎么会来佛堂? 心里满是疑惑,月胧也不敢去找皇太后求证,自上次她违背皇太后之意,皇太后对她就有了防备。目送殷眠霜的背影,她是师傅的亲妹妹,可她却觉得此人不单纯,看人的每个眼神都带着算计,这种眼神就跟皇太后一样。 “站住,你手中提着的是什么?”刚踏进景绣宫,殷眠霜就遇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宫女。“不会是偷了什么东西,拿出宫去变卖,区区一个奴才,你好大的胆子,皇宫里的东西你都敢偷。” 典型的没事找事,没办法,她太无聊了。 扑通一下,宫女吓得跪在地上。“郡主误会奴婢了,奴婢没偷东西,奴婢只是要去给霜妃娘娘送安胎药。” “送安胎药不是红袖吗?怎么今日换成了你。”在殷氏皇朝她就喜欢有事没事欺负宫女。 “回郡主,红袖姑姑有事,所以叫奴婢送去。”宫女擦了把汗,对殷眠霜的刁难她显得怯懦。 “是吗?”殷眠霜还不想这么快放过她,伸出纤纤玉玉,欲去夺宫女手中的篮子。 倏地,一条修长的手臂将殷眠霜的手截住,大力将她拎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同时挡到宫女身前。“还不快去,耽误霜妃娘娘喝药的时辰,你担当得起么?” “是,奴婢这就去。”宫女起身,慌慌张张地福了一下身子,快步朝前跑去。 “好大的胆子,敢碰本郡主的手。”殷眠霜怒视着阻止自己的侍卫,她就算现在不是主公的身份,好歹也是个郡主,这个该死的侍卫竟敢侵犯自己。手臂一挥,岂料对方同是一甩,殷眠霜脚下几个踉跄,背靠着墙才站稳脚。 侍卫看也未看殷眠霜一眼,转身就离去。 “大胆,来人,来人,将那狗奴才给本郡主抓起来。”殷眠霜见侍卫没将自己放在眼底,大声叫道,然而那些路过的人,只是看了殷眠霜一眼,并未理睬。殷眠霜气得跺脚,大力之下,脚突然一扭,痛得她咧齿。“狗奴才,全都是一群狗奴才,狗眼看人低,你们等着本郡记下了。” “娘娘,安胎药。”宫女低着头,将药碗放在殷卧雪面前。 空气里飘浮着药味,而药味里渗有藏红花,殷卧雪一闻便知,看来又有人对她出手了,只是那人似乎不怎么了解她,自己懂医术,居然在药里下味儿如此重的藏红花,分量还那么多,只需渴一口,腹中的孩子便不保。 殷卧雪淡淡一笑,平静的道:“先放着,我等会儿再喝。” “娘娘,御医说这药要趁热喝。”宫女端起药,递给殷卧雪。 “是否也要亲眼见到本宫喝完,才算交差。”平静的表情,淡淡的神态,声音也清淡,清淡的几乎看不到殷卧雪的任何情绪。 宫女一愣。“奴婢听不懂娘娘所说何意。” “是么?”殷卧雪接过宫女中手的碗,放在唇边,锐利带着审视的目光锁定在宫女身上,宫女毕竟不是经常做这种害人不利己的事。 “奴婢先退下。”见殷卧雪唇碰到药汁,宫女心虚之下,立刻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殷卧雪将药碗从唇边移开,擦掉唇上沾着的药汁,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药碗里的药汁,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站起身来,端着药碗朝一旁的花盆走去,药碗微微一斜,墨绿的药汁倾泻而下,倒在了花盆里。 看着药汁浸入土壤里,眸底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波澜。宫闱内各妃嫔都不是省油的灯,人心叵测,这次又是谁?还有刚刚那宫女,明显经验不足,露出马脚,谁会将如此重任交给蹩脚的宫女,就不怕事未玩成,反受牵连。 似乎,殷卧雪意识到事有些蹊跷,幕后主使者目的不在于此,而是想故意提醒她什么?那人会是谁? 皇太后?不可能。兰贵妃?*还忙不过来,哪有心情管她的事。贵妃?不像,她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必成。贤妃?所有事她都选择置身事外,不像是她。其他妃嫔?有可能。 “别想了,无论是谁,都不能掉意轻心。”殷卧雪摇了摇头,拿着空碗,转身朝桌踱去。 “眠霜。”殷卧雪把药碗刚放下,殷眠霜就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眠霜?殷卧雪嘴角抽了抽,她到时很能适应新身份,像自己就不习惯叫她卧雪,即使有人在,也没叫过她卧雪。 “脚怎么了?”殷卧雪目光落在殷眠霜脚上,上前将她扶坐在凳子上,自己则去拿出药酒。 “没事,走路不小心时,扭了一下。”殷眠霜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看了眼旁边的药碗,问道:“你喝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九十六章 彻底失控 殷卧雪蹲在地上,脱掉殷眠霜脚上的鞋子,但笑不语。 “你有没有事?你怎么能喝呢?刚才我在外面,见到端药的那个宫女鬼鬼祟祟,一看就不安好心,满肚子坏水。我跟你说,宫中的经验我比你丰富,特别是那些妃嫔,嫉妒起来,心狠手辣,处心积虑的要置你于死地。”殷眠霜义愤填膺,而殷卧雪完全没理会,只当她在自言自语。 对殷眠霜,殷卧雪不是仁至义尽,而是失望,为傅翼痛心。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以前她怎么就没注意到呢!只知她刁蛮任性,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有谁会想到,八岁那年,如此丧尽天良。 入夜,殷卧雪枕在傅翼胸膛,手指卷着他的发丝玩,嗔怪的叫了声。“翼。” “怎么了?”傅翼低眸看着她,指腹抚过她的额际,将遮住她视线的发丝掠到一旁,俯下头,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为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吧!”殷卧雪望着傅翼,眸光中散发着认真的光芒,孩子才两个多月,她也不知为何这么早就急着要傅翼为孩子取名。 傅翼神情一痛,搂着她腰间的手臂一紧。“还早,快睡,你不休息,腹中的孩子也要休息。” 为自己的孩子取名,何等之幸,可这孩子只能在她腹中五个月,越是期待,届时越是不舍。 “翼。”殷卧雪还想说什么,对上傅翼兴致缺缺的表情,抿了抿唇,退出他的怀抱,拉开些许距离,侧身背对着他。 “生气了?”傅翼抚摸着她披在后背的黑发,挑起一缕,放在唇边吻了吻,淡淡的发香飘进鼻翼,很好闻。 “没有。”殷卧雪挪了挪身子,她是没生气,只是有些难受,孕妇的坏毛病,猜疑、不安、担心、害怕,她一个也没拿下。 “是吗?”傅翼顿了顿,接着说道:“可你的行为告诉我,你在生气。” 殷卧雪没说话,算是沉默。 傅翼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手将她搂抱进怀,让她的后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脸埋进她发间,轻声说:“霜儿,你爱我吗?” 殷卧雪身子一僵,这还是第一次,傅翼问自己爱他吗?心里溢满苦涩,她情愿他问,“雪儿,你爱我吗?”殷卧雪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回答,身后又传来傅翼闷闷的声音。 “霜儿,有那么难回答吗?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至于要考虑吗?”傅翼有些颓丧,眸光冷得宛若寒冰一般,表情里隐忍着怒火。 他再次对她付出真感情,而她呢?傅翼不去猜想,只想要她亲口回答。 “爱。”殷卧雪也不娇情,坚定的从嘴里吐出一字,扪心自问,爱吗?若是以前,她的答案皆是肯定,不爱,现在她的答案还是肯定,爱。不是敷衍,而是发自肺腑。 殷卧雪的心也豁然开朗,原本说出爱,心情可以这般轻松。 傅翼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薄唇勾起一丝欣慰的轻笑,妖艳的脸上紧绷的线条也变的柔和。“霜儿,爱我就要信我,爱我就留在我身边,无论将来我做了什么事,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所做的事,都是在为我们美好的将来打算。” 殷卧雪转过身,与傅翼面对面。“翼,还是不能告诉我吗?” 他一二再,再二三的老调重弹,隐约殷卧雪知晓傅翼绝对有事瞒着自己,而那件事也与自己有关,起初他突然接近自己,对自己好,是带着目的,可现在,他们交付了真心,那目的就如嵌在心口上的刺,强行拔出来痛彻心扉,若不拔,刺伤的就是两颗心,血淋淋。 “时机未到。”傅翼看着殷卧雪的目光有些躲闪,时机一旦到,傅翼不敢想象,她若是知道真相,她会如何,原谅还是仇视,不管她的选择是什么,对她,他是绝不会放手。 殷卧雪看着傅翼凤眸中倒映出自己的面容,甚至看到傅翼略带湿意的眼眸,反握住他的大手,覆在自己的胸口上,含情脉脉的望着他。“翼,从今起,这里只容得下傅翼,以后亦如此。” 傅翼促狭的眸光有着不可置信,顷刻间,错从复杂的表情在傅翼脸上流动,是感动,皆是心痛。 “霜儿。”悲痛的心中,愧疚侵占着,她这份承诺太重,重的让傅翼找不到同等沉重的承诺交换。 心*后,有两个结果,一是满是幸福包围,二是撕心裂肺的痛。 “想要之,必先给之,翼,你懂我的意思。”殷卧雪付出的爱收不回,她也没打算收回,但是她要收走别人的爱。 压抑着满心的愧疚之意,傅翼了然一笑,紧握着殷卧雪的手,贴在自己胸膛。“霜儿,这里......” “翼。”殷卧雪突然打断傅翼的话,如此海誓山盟,她岂能让他许给眠霜。“我来,好吗?” 傅翼一愣,有些不明所意,对上殷卧雪深情而执着的目光,只当她是在任性,既然*着她,无件条包容她所有的缺点。“只要你高兴就好。” 殷卧雪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清了清喉,柔美的声音从红艳的唇里溢出。“从今起,这里只容得下我一人,若不能,宁可这里没有我。” 没有点名道姓,用“我”字代替,对此傅翼有些不满,却没表现出来。 “翼,我想吻你,可以吗?”不带晴欲,只是单纯的想吻他,殷卧雪不敢冒然强吻,怕自己点起的火一烧不可收拾,万一傅翼把持不住伤到孩子。 傅翼柔和的目光落在殷卧雪微红的面容上,理智告诉他拒绝,从薄唇里溢出的却是。“许你。” 殷卧雪妩媚一笑,十足的勾魂摄魄,殷卧雪学着傅翼的动作,捧着他的脸,一点一点的靠近,随着她气息的接近,傅翼居然心跳加快,那温热的呼吸带着馥郁香洒在他脸膛上,直到感觉柔软的唇落到自己唇瓣上,那舌尖描绘着唇弦,顿时,傅翼脑海里一片空白。 “小妖精。”理智定力全崩溃,傅翼翻身将殷卧雪压在身下,将她柔软的樱唇含进口里,给了她一个热情而窒息的吻。 傅翼的渴求与热情全溶化在吻中传递给殷卧雪,娇躯一僵,玩火*浮现在脑海,双手抵在傅翼胸膛,做出无力的抗拒,想说什么,朱唇微启,却刚好给了傅翼趁虚而入的机会,龙舌探入她口里,与她的丁香小舌相戏。 浑身莫名的慢慢燥热起来,那就疯狂一次,拒绝不了,乐于享受,殷卧雪双手轻勾上傅翼的脖子,主动回应他,却换来傅翼更加狂乱的索求,殷卧雪有些迷茫的轻逸出一声娇吟。 *在蠢蠢而动,傅翼死命的压制住体内翻滚叫嚣的晴欲,放开她,埋进她的雪颈,因晴欲声音变得暗哑。“你还嫌火烧得不够旺吗?”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我......人偶尔也有那么几次想要疯狂的冲动,交出真心,许下承诺,接下来就想要做点什么,我把持不住嘛!我是女子,自控力自然不如男子。”殷卧雪先是*,接着很不负责任的说道,意思就是,她忍不住想点火,他就必需阻止火势漫延。 “我迟早会被你害死。”不忍心指责她,傅翼重重的在她红肿的唇瓣上印了下,欲起身,却被殷卧雪抱住他的劲腰,阻止他起身的动作。“霜儿。” 再不放开,傅翼真的会把持不住,他的自控力再好,面对她的频繁挑衅,他也会弃械投降。 “小心点,没事。”说完,殷卧雪羞愧的将脸埋在他胸膛,她自己也没料到,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活像是欲求不满的*。 “霜儿,头三个月,很危险。”她的邀请,对傅翼来说就是致命的*,虽然很想不顾一切,意识渐渐模糊,理智还有一点点。 “我懂医,只要小心点,就没事。”殷卧雪加重语气,她这么说到底不是自己真忍不住,而是为了傅翼,现在入冬,他身上又有寒毒,凉水对身体有害。 “真的。”得到保证,傅翼还是得确定,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殷卧雪的小心思,他岂会猜不透,她如此为自己着想,他就更要为她的身子着想。 “哆嗦。”语气里透着不耐烦,殷卧雪抱着他腰间的手臂改去抱着他的脖子,热情的送上自己的吻。 衣衫尽褪,两具身体紧紧的纠缠起来,激烈不失温柔。 一室的*旖旎,窗外月隐进云彩,清风吹凉夜如水。 激情后。 “霜儿,觉得身体怎么样?”傅翼一脸担忧的问道,刚刚他忘情了,索要的过分了。 “我很好。”柔弱无骨的小手覆盖在傅翼脸膛上,殷卧雪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还不到三个月,就与他行,,,,房事,是有点危险。 “没事就好。”傅翼心里划过失落,刚刚他是故意的,他甚至想,孩子就这样没了,或许就不用面对三个月后的痛。 大手覆盖在殷卧雪手背上,将她的柔荑握在手中,放在唇边轻咬着。 “翼。”殷卧雪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看不清傅翼脸上的表情,抽走他轻咬着的手。 傅翼任由她抽手,吻落在她精致的脸颊上,一点一点往下,停在她雪白的玉颈上,时而轻咬,时而吸吮。 “翼,别。”冰冷的唇,带着湿濡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殷卧雪忍不住扭动着身子,微仰起头,嗔声唤他。“翼,孩子。” 傅翼猛然惊醒,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冲动的*,唇才离开,将她紧搂在怀中,又伸手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俯在她耳边,声音暗哑不已。“睡吧。” “嗯。”殷卧雪在他怀中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双眸,一会儿就睡着了。 耳畔传来殷卧雪平稳的呼吸声,傅翼轻搂着她,却一丝睡意也没有,倏地搂着她纤腰的大手滑落到她平坦的腹部,手下柔滑的肌肤,那温热的体温,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居然感觉到掌心下微微震动了下,那是他的孩子在动吗?他是在怪自己的无情,牺牲他,换另一个孩子的命,傅翼神情一痛,悲痛的闭上眼,将脸轻埋在殷卧雪散乱的长发中。 牺牲他们的孩子报恩,真的值得吗?以子救子,真能成功吗?万一失败,牺牲的就是两个孩子。 阴诺诺对他是有恩,可是那份恩情,这九年来,他还没还够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傅翼沉醉而犀利的目光落在殷卧雪睡颜上,突然下了个决定,后位他可以许给阴诺诺,腹中的孩子,就看孩子的造化。 傅翼轻柔的帮殷卧雪穿好衣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才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林长风一见傅翼出来,恭敬的颌首。 “长风,即日起,她的安全交给你。”话一落,傅翼阔步离去。 闻言,林长风错愕的抬头,只能目送傅翼的背影,她的安全交给自己,意思就是自己不用跟在他身边了,若是这样,魏帝的大计怎么办?可傅翼的话,容不得他不听命。 透过门缝,林长风想看清里面的人儿,可惜除了烛光,什么也觊觎不见,想到自己以后跟在她身边,心里有少许的喜悦。 永和宫。 “翼。”阴诺诺睁开眼睛,见坐在自己*边的傅翼,心中大喜,欲坐起身,却被傅翼阻止。 “吵醒你了。”傅翼为阴诺诺掖了掖被子,刻意避开那隆起的肚子,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她,原本只打算静静地坐一会,却不料她醒了。 “没有。”阴诺诺摇头,只要他能来永和宫,哪怕是将她摇醒也愿意。 傅翼抿唇静默,从何时起,面对阴诺诺,他却找不到话题。 他不开口,阴诺诺也沉默不语。 “清玉师太也在吗?”良久,傅翼开口问道。 “在。”阴诺诺微微一笑,笑容依旧和婉而优雅,他是来找师傅,必定是为了孩子的事,想到他为了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相信师傅的话,再过三个月,卧雪就失去了利用价值,翼就没理由再*着她,与她朝夕相处,翼就会回到自己身边了。 “我有事要找她。”傅翼站起身,转身之际,踌躇了一下,薄唇开启。“诺诺,帝后的位置永远属于你。” 阴诺诺一愣,看着傅翼瞬间变幻的神情,听着他坚定的承诺,心微微有些失落。帝后的位置,自己根本就不希罕,她想要的是他的爱,可他给她的却是恩情。 如果哪天,真相大白,失去了那份恩情,她还剩下什么?届时,他还能坚定不移的说,帝后的位置永远属于她吗? 傅翼走后,阴诺诺躺在*上心神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最后起身,小心翼翼的下*,抚着肚子朝清玉师太的房间走去,站在窗户下,听着里面的谈话,脸色煞白,近乎透明。 阴诺诺神情恍惚,站在原地怔怔出神,抚着肚子的手紧握成拳,锐利的指甲陷入手心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心口的痛,超乎所有。 “他的话,你都听见了?”不知何时,清玉师太走到阴诺诺面前,表情没有一丝怒意,好似早就料到傅翼会反悔。 “为什么?”阴诺诺苍白着脸,抬头望着清玉师太,目光涣散没有焦点,沉痛的悲伤,悲痛的绝望,不甘的愤恨,齐齐溢满心头。 “因为她是殷卧雪,她隐藏了眉心处那朵蓝色樱花,都能让傅翼沉醉在她的美色之下,若哪天,她不再隐藏,估计傅翼的魂魄都会被勾去。”清玉师太打量了阴诺诺一番。“而你呢?长得不及她的万分之一,年龄又比傅翼还大,除了狠下心肠,你拿什么从殷卧雪手中夺回傅翼,稳坐帝后位。” 听着清玉师太贬低自己,阴诺诺感觉到的不是自卑,而是焰火,对殷卧雪的火焰,如果她不代替殷眠霜和亲,傅翼根本不可能与她再次重逢,她跟殷眠霜没感情,对付她,自己下得了手,可是对殷卧雪有,对她,自己下不了手。 “再继续优柔寡断,你就会彻底失去傅翼,爱情重要,还是亲情重要,你自己惦量。”清玉师太转身之际,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彻底失去,彻底失去......在阴诺诺耳畔回荡,久久无法散去。 他们在一起九年,却不及他跟殷卧雪那一年,她在他身边小心谨慎,九年的恩情,却转变不成爱情,殷卧雪一出现,还是以他恨之入骨的女人,殷眠霜的身份,几个月相处,十年的仇恨,转变成深爱。 呵呵,真是讽喻,阴诺诺心里泛起浓烈的苦涩,更多的是锥心的刺痛。 “傅翼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抢走,谁也别想。”阴诺诺脸上和婉笑容变的阴戾起来,眼角迸射出一缕冷厉的眸光,整个人被一层阴狠笼罩着。 “孩子,属于你的一切,母后一定会为你守护住。”阴诺诺抚摸着肚子,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躺回*,阴诺诺只觉四周的温度冰冷彻骨,刺骨的痛直寒到心底,缓缓闭上眼晴,默默承受着那份痛,她要记住那份痛是谁加注在自己身上。 景绣宫。 “红袖,你手艺真好。”殷眠霜看着红袖给殷卧雪梳的发形,忍不住赞赏起来。 红袖眼中闪过精芒,笑着说道:“郡主妙赞,哪是奴婢的手艺好,是娘娘天生长像绝美,奴婢不过是稍微梳妆下,娘娘就如*凡尘的仙子,让人移不开眼。” 红袖的话让殷眠霜脸色一沉,瞬间压制下翻滚的嫉妒,扬起嘴角。 “这宫里的人就是嘴甜。”换句话说,就是真会拍马屁。 “奴婢句句实言,有些人就是再涂脂抹粉,与略施薄粉的娘娘相比,一样望尘莫及,不然帝君怎么会专*娘娘一人,还让娘娘怀上龙子。”红袖仿佛跟殷眠霜卯上了般,说出的话含枪带刺。 殷眠霜自然听出红袖口中的“有些人”是说的自己,血色从脸上褪尽,垂眸掩饰着眼底凝蓄起的那一层薄凉愤恨意,皇太后警告过自己,红袖是她的人,别去招惹,不然会坏了她的大事。 再恨,她也得忍。 “娘娘,好了,帝君在御书房等您。”红袖放下梳子,将殷卧雪小心的扶起。 殷卧雪不自然的笑了笑,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她岂会看不出,红袖性子冷淡,从不夸她,今日却海夸自己一番,摆明是冲着眠霜,她只是没料到,红袖不轻易与人为敌,却与眠霜正面冲突起来,对此眠霜却隐忍,这不象是眠霜的个性。 殷卧雪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目光从殷眠霜身上掠过,才对红袖说道:“红袖,你留下来陪眠霜,我独自去御书房。” “是,娘娘。”不用她说,红袖也不会跟着她去,除非她叫。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九十七章 自食恶果 殷眠霜更加不乐意了,明知道她跟红袖犯冲,还要留红袖下来堵她的心,卧雪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恶劣了。 殷卧雪踩着优雅的步子,朝御书房走去。 回廊处,殷卧雪见迎面走来一道姑,目光闪了闪,却没惊讶,宫闱内碰上道姑不是什么新鲜事,她也听红袖说起过,三年前,就因那个叫清玉师太的道姑说了一句话,傅翼就血洗后宫。 毕竟是三年前的事,与她无关,何必去庸人自扰之。 两人擦肩而过,清玉师太突然叫住了殷卧雪,拂尘一扬挡住她的去路。“霜妃娘娘请留步。” “有事?”殷卧雪停下脚步,目光从拂尘移到清玉师太身上,对道姑她没什么好感,鬼神之说,她不信,拜拜佛就能化险为夷,那么全世界都是佛堂,天下也太平。 “霜妃娘娘,请听贫尼一句劝,莫起贪念,莫执着于不属于你的感情,利用她人的身份,得到的不是感情,是怨念,阿弥陀佛。”清玉师太手中拂尘一扬,搭在手肘下。 殷卧雪的心咯了一下,清玉师太的最后一句话,在她耳畔回荡起。 “本宫不懂你在说什么?”不想多留,殷卧雪转身欲走,却被清玉师太阻止,清冷的目光一寒,冷声道:“放手。” “你懂。”清玉师太并未放开她,敏锐的眸中有着笑意,漠测高深。 “懂与不懂,与你何干。”殷卧雪大力甩开清玉师太抓住自己的手,清玉师太顺势手从她肩上划过,殷卧雪只觉头皮一痛,皱了皱眉。“莫明其妙。” 这次清玉师太没阻止她的步伐,嘴角嚼着深意的笑。“霜妃娘娘,这里不属于你,强留也只是徒增伤悲,他日遍体鳞伤之后再想离去,必追悔莫及。” 殷卧雪回应她的是决然离去,待殷卧雪的身影消失在她视线内,清玉师太再摊开手,一根黑发躺在手心里,手指合拢,眼底迸射出凌厉的寒芒。“诺诺,这次就看你的了。” “参见霜妃娘娘。”门口,守门侍卫一见殷卧雪立刻跪下参拜。 殷卧雪还来不及叫他们起来,刘图就从里面打开门,侧身让她进去,恭敬的叫道:“娘娘,帝君在里面等您。” 殷卧雪走进御书房,刘图体贴的将门关好。 “来啦。”傅翼一见殷卧雪,从龙椅上起身,绕过案桌走向殷卧雪,握住她的小手,回到龙椅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打扰你了吗?”殷卧雪看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转头就对上傅翼的倦容,小手贴上他的脸膛。“很累吗?” “不累。”傅翼拉下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啄了下,大手覆盖在她平坦的腹部,怜惜的说道:“你才累,怀孕这么辛苦,还让你来御书房。” “不觉得累,只觉得幸福。”殷卧雪手覆盖在傅翼落在她腹部的手背上,这还是他第一次摸她腹中的孩子。 “霜儿,看看这是我为我们孩子取的名,从早朝就想到现在,总算是想到一个合心意的名,就不知霜儿喜欢不喜欢。”傅翼从桌面上拿出一张纸,献宝似的递给殷卧雪。 心里划过暖意,没想到他居然将她昨夜的话听进了心,今日便付诸行动。殷卧雪接过纸,并未看上面的字,而是将目光落在地上,刚刚进来时她还没注意,地上到处是揉成一团的纸。“这些?” “别担心,傅氏皇朝国库充裕,浪费几张纸不算什么。”话是这般说,傅翼脸上的神情还是有此不自然。 “几张,我看是上百张吧!”殷卧雪眼角微微弯起,嘴角勾起淡然绝美的弧度,目光落到纸上,看着上面的两个字。“傅恒?” “不喜欢吗?”傅翼有些泄气了,这可是他想了半个晚上,加一个早上才想出来的名。 “没有。”殷卧雪摇着头,解释道:“我还以为你会为我们的孩子取个霸气的名。” “恒,见证我们坚定的恒心,永恒的真情。”傅翼抽走殷卧雪手中的纸,看着上面的字,越看越中心。 殷卧雪错愕的望着傅翼,他居然会说出这般深情洋溢的话,不得不承认,她感动了,恒字真的很美好。“傅恒,男孩子的名,若我生下的是女儿呢?” 傅翼愣住了,从他的表情上看,他没想过这个问题,随后笃定的道:“一定是儿子。” “才两个多月,你怎么如此肯定?”殷卧雪好笑的问道。 “我就能肯定。”傅翼收起纸,坚定而霸道。 “你不喜欢女儿?”殷卧雪秀眉一挑,他居然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傅翼折叠着纸的手一顿,伸出手楼住她的腰,怕她一个激动,从自己腿上掉下去。“怎么可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只是这次我真有预感,会是个儿子。” “算你会说话,你要是敢不喜欢我生的女儿,我要你好看。”殷卧雪伸出魔手,捏着傅翼两边的脸,若是别人敢这般造次,早就上阎王哪里报到去了。 有些事必须选择,一旦做出错误的选择,随即而来的就是追悔莫及,傅翼庆幸自己在铸成大错之前意识到自己的错,不能因报恩,就牺牲自己期盼的孩子,去挽救另一个孩子。他跟她将来或许会生很多孩子,但是永远也弥补不了对第一个孩子的亏欠。 傅翼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下巴搁在她肩上,微微低头,斜长的刘海遮了眼眸,却遮不住那不经意间迸发熠熠光芒。 “翼,你的心情很舒畅。”感觉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喜悦,也感染上了殷卧雪,小脸洋溢起浓浓的笑意。自她告诉他,自己怀孕以来,这是他首次发自肺腑的喜悦。 “那当然。”傅翼薄凉的唇微扬起一抹弧度,快乐与幸福,其实很简单,关键取决于自己,执着于某件事固然好,但是该放下时就放下才能得到幸福。 殷卧雪靠在他胸膛上的头,侧眸对上傅翼脸上飞扬的笑容,洞察不出他心中的真实情绪,却知晓他的心情好,随便勾勾嘴角都是那么好看,更别说脸上绽放出的淡笑。 想到那道姑的话,脸上的笑容收敛起,眉间蕴藏起一丝沉思与担忧。想必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是如何知晓,说那番话的动机是什么? “怎么了?”傅翼手指挑起殷卧雪的下颌,让她与自己对视,犀利的目光不容她闪躲,紧逼道:“告诉我,别敷衍我。” 殷卧雪暗叹,自己的心被他窥视着,想要隐瞒都难,殷卧雪也不想说谎骗他,将在回廊处遇到的那个道姑的事说了出来,当然,不想让他莫名担忧,避重就轻的隐藏了一些话。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翼,那个道姑就是三年前,一句话,就让你血洗后宫。”殷卧雪随口一问,不是想要知晓当年的事,而是转移话题,傅翼看着自己的眸光太锐利,怕自己忍不住全部说出来。 “别理她。”傅翼沉淀了一下急躁的心,捧起殷卧雪的脸,霸道的命令道:“下次再遇上她,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可信,知道吗?” 殷卧雪愣愣的点头,看着傅翼一脸紧张的样子,难道她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也对他说过,因为不想让彼此担心,所以选择隐瞒。 傅翼脸上露出愉悦,心却悬了起来,重新将殷卧雪抱在怀中,手臂微微地收紧,落在门口的目光阴寒的骇人。看来等诺诺的事告一段落是,此人绝不能留。 另一厢,清玉师太拿着殷卧雪的一根头发,直奔永和宫,刚准备推门,门就从里面打开,被抱着被褥的明媚撞上。“死丫头,慌慌张张做什么?” “对不起,师太,撞到您了,趁今日有阳光,奴婢抱被褥与枕头出去晒晒。”明媚一个劲的道歉。 “这些粗活不是其他宫女做吗?”清玉师太扫了一眼明媚,若不是这丫头心眼多,早就一掌拍死她了。 “娘娘贴身的一切,都是奴婢亲力亲为。”明媚退开一步,让清玉师太进去。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清玉师太目光一沉,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待她见了。 “是。”明媚抱着被褥的手一颤,上面的枕头滑落,抱着被褥,又弯不下腰,清玉师太又催促,急得额际都出冷汗了。 “真是越来越笨手笨脚了。”清玉师太弯腰,捡起枕头,重重的砸在被褥上。“还不快滚。” 明媚吓得谢字都不敢说,抱着被褥拔腿就跑。 清玉师太敛起眸光,走进去关门之际,却发现手中的头发没了,心一颤,眼神冷戾起来,准备大发雷霆时却见手腕上挂着一根发丝,脸色顿时缓和下来。还好还在,不然她就白费功夫了,小心翼翼的将头发拿了下来,紧紧的握在手中。“诺儿。” “师傅。”阴诺诺苍白着一张脸,挺着肚子从垂帘后走了出来。 “这是从殷卧雪头上扯下的,你懂为师之意。”清玉师太将手中的一根头发递给阴诺诺,脸色是严肃的狠毒。 “卧雪的头发。”阴诺诺接过,看着躺在手心里的发丝,苍白的脸上划过复杂的情绪,手也微颤着。 “怎么?到这节骨眼还不忍心,你把她当成好妹妹,可人家未必将你当成好姐姐。”清玉师太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不忍心?怎么可能。”蓦地眼底射出冰冷的寒芒,尖锐的宛若冰棱,阴诺诺冰漠的开口。“师傅,起坛。” 片刻后,桌面上放着香烛,酒、米、桃木剑、小人和一些符。 “师傅,卧雪的生辰八字怎么跟我的一样?”阴诺诺看着清玉师太写下殷卧雪的生辰八字,卧雪虽是她亲手养到五岁,可她却并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以前也没太注意过。 “你比她年长十二岁,你们又是同年同月同时所生,当然是一样。”清玉师太放下笔,她本也记不得,只因她们的一样,她记得阴诺诺的,自然也就知道殷卧雪的生辰八字。 阴诺诺先将香烛点燃,洒了把米,头发和生辰八字绑缚在小人身上,喝口酒喷在桃木剑上,挥舞了几下,用剑尖将火引到酒碗里,轰一声,酒碗燃了起来,再将口里剩下的酒全喷到符上,剑大力一拍将符粘在剑上,再拍到小人身上,剑和着符生辰八字轧进小人身上,待酒快烧尽将小人丢进去。 “诺儿。”清玉师太惊讶的看着阴诺诺的一系列动作,巫术并非她所教,而是诺儿自小就懂,又喜欢看那方面的书籍,看多了也就会了。 “我不喜欢拖泥带水。”其实她是怕中途出意外,或是被高人打断,阴诺诺没什么毛病,就是疑心病太重。 清玉师太没说话,看着阴诺诺的眼神里,不知是赞同,还是什么。 “啊!”阴诺诺刚准备收剑,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吟出声,丢掉剑抱着肚子。 “诺儿。”清玉师太也吓倒,接住她笨重的身子,轻轻的放在地上,就见殷红的血从她下身汩汩流出,瞬时染红了衣裙,脸色一变,满是惊恐。“诺儿。” “师傅......好痛......那......头发......啊。”阴诺诺感觉腹部疼痛加剧,一阵又一阵,双手紧攥着腹部上的衣衫,锐利的指甲透过布料嵌进肌肤里。 “头发?”清玉师太顿时回忆起什么,脸色煞白,眸中满是悔恨与自责。“诺儿,对不起,是为师害了你,是为师太大意,是为师急着想......” “师傅......啊......翼......”阴诺诺脸色惨白一片,晕厥之前叫出傅翼的名字。 “啊!娘娘。”明媚推门进来,就见到这惊恐的一幕,源源不断的血从阴诺诺身下涌出,而阴诺诺已经陷入昏迷,明媚扑上去,却不敢碰她,只能拼命的摇着呆滞的清玉师太。“师太,快救救娘娘。” 经明媚这一摇,清玉师太这才回神,与明媚合力将阴诺诺扶到*上。 三天后,阴诺诺才从昏迷中醒来。 “师太,师太,娘娘醒了。”见阴诺诺睁开眼睛,明媚激动的叫道。 “鬼叫什么?想让所有人都知晓吗?”清玉师太斥喝道,见阴诺诺醒来重重的吐口气,阴诺诺昏迷了三天,她就三天没合眼,孩子都近七个月,就这么没了,可惜的同时也自责,更担忧阴诺诺丧命,揉了揉疲倦的太阳穴。“诺儿,什么也别说,你没事就好。” “师傅,这事有几人知晓?”阴诺诺平静的问道,那种痛让她永远也忘不了,曾经她经受过一次,没想到再次承受,孩子没了,就算她要震怒,孩子也不可能回来。 “就我们三个。”清玉师太叹口气,这事是她的过失,怨不得任何人,诺儿不责怪她已经很不错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责罚诺儿。 “师傅、明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孩子还安然的在我肚子里。”阴诺诺面容一片平静,眼神却是那么的冰冷,让人心颤。 “可是,娘......” “明媚,你懂我的意。”阴诺诺话锋一转,眼底寒芒迸射出来,明媚忍不住后退一步。 这样的娘娘她从未见到过,没有任掩饰,嗜血而残忍。 “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退下。”清玉师太冷斥一声,明媚不敢多留,福了福身退出去,若大的内殿只剩下两人,清玉师太幽叹一声。“诺儿,对不起。” “师傅,什么事也未发生过,孩子不是好好的在我腹中吗?”阴诺诺看着清玉师太,挤出一抹笑,笑容不到眼底,凄凉而狠毒,见清玉师太还想说什么,阴诺诺却下逐客令。“师傅,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好,为师就不打扰你。”因为深深的愧疚,再狠清玉师太也对阴诺诺凶不起来。 阴诺诺躺在*上,望着*顶的目光空洞而呆滞,没有生机仿佛失去了所有焦点,手不由自主的移到平坦的腹部,嘴角扯出一抹笑,却是那般的冰彻骨。“儿子,母后一定会让你安平生下来,让你成为人中龙凤。” 这次的意外,让她深刻明白一点,她彻底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既然如此,谁成为她的儿子又有什么关系,皇室血统不纯正又如何?这都是傅翼自己的错,若不是他反悔,若不是他对殷卧雪动真心,她会这般残忍想要如此快,置他跟殷卧雪腹中的孩子于死地吗? 结果,害人不成,终害己。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傅翼造成,后果他必须承受。 “儿子,母后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会。”阴诺诺攥紧拳头,指甲在手心里留下一道一道月牙,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意,腹部的痛透入灵魂,疼到没有直觉,不仅侵蚀了她的意识,无法思考,也麻木了她的身,感觉不到其他地方的痛。 她永远也忘不了,三年前那个晚上,是她最难过的一个晚上,她没有害人之心,只想安安分分的守着他,单纯的想生下她与他的孩子,待在永和宫,不与人相争,可她们却不放过她,更不放过她的孩子。 她们明明对她笑,可笑容里却藏着刀,绞尽脑汁的想要置他们母子于死地,她躲过了媚药,却躲不了渗有剧毒与藏红花的安胎药,那夜剧痛让她辗转反侧,清晰的感觉到孩子化为血水,从她体内一点一点的流去,她呼救,却没一人应声,从*上一直爬到门口,那一条血路是她腹中孩子的血,然而门却被人从外锁着,明媚被人迷倒,傅翼出宫未归,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大冬天,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腹部的剧痛折磨了她*,再也承受不住的时候,那蚀骨的剧痛才慢慢的缓和下来,可那千刀万剐一样的剧痛却留在她的意识里,透入灵魂。 而这次,只因师傅的大意,她快要到七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叫她怎么不怨,怎么不恨。可她最恨的人却是殷卧雪,所有的事都是因她的到来引发而起。 景绣宫,昨夜殷卧雪将寒毒的解药研制成功,原来用她跟傅翼的血作药引,就能成功研制出寒毒的解药。 “到底是亲自给他,还是将解药交给诺儿姐姐?”殷卧雪躺在*上,自问了不下一百次,拿着药丸发呆,难以决定。 自己交给他虽好,可是那就失信于诺儿姐姐,早知道会爱上傅翼,就不应该乱承诺了别人。 “二天后就是傅翼的生辰,若是在那天我将解药送给他,应该很有纪念意义。可是?诺儿姐姐会不会怪我反悔,然后与我决裂,届时我们之间的感情再也无法挽留。” “好难决定喔!宝宝,我该怎么办?是失信于人,还是守承诺?”殷卧雪摸着平坦的肚子,脸纠结成一团,最后殷卧雪决定了,这药就当是还诺儿姐姐养大她五年的恩情,受人点滴之恩,不是应该涌泉相报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九十八章 给我站住 下了决定,也不再那么纠结,殷卧雪收起解药,闭着眼,却睡不着,翻了个身,感觉一道身影掠过,殷卧雪警觉起来,翻身而起,错愕的目光望着来者。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开口,任凭时间这样悄然无声息流失。 “您特意从佛堂来景绣宫,想必不光只是来看我。”论耐心,殷卧雪自叹不如,一个可以在佛堂敲九年木鱼的人,谁的耐心有她好,谁的隐忍有她强? “很惊讶哀家私下来见你吗?”皇太后也不客气,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殷卧雪的目光是阴冷。 “有点。”殷卧雪揭开被子起身,披上外袍踱步到窗下,推开窗门,闭上眼睛,享受着清风拂过脸颊的清爽。 “你不问哀家来此的目的?”皇太后侧目,睨睇着殷卧雪。 “问与不问,其结果不都一样吗?”殷卧雪睁开眼睛,转身与皇太后对视,后背靠在窗户上。 “你果真怀了他的孩子?”皇太后敏锐的视线锁定在殷卧雪的腹部,才两个多月,根本看不出怀孕的迹象,起初傅翼高调殷卧雪怀孕的事,她清楚那是假的,所以她没操心,如今真怀上了,她不得不上心。 “是。”殷卧雪毫不迟疑的承认,皇太后会找上她,意料之中,她也不想隐瞒,这事能瞒得住吗?现在还看不出来,几个月后,肚子就明显了。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他突然急着要你怀他的孩子?”皇太后先用“突然”,后面又用“急着”强调。 殷卧雪的心不由一颤,傅翼要她怀他的孩子,是来得很突然,也很着急,她也冥思苦想了一番,可任凭她如何想,也想不出他的目的,可后来,她不去乱猜,走一步算一步,结果步步走进漩涡,傅翼也走进她的心扉。当初的目的为何已不重要,她只想把握现在。 “都无所谓。”四个字殷卧雪说得淡笑风声,提醒着皇太后,无论她如何诽谤傅翼,自己都不会上她的当。 “都无所谓?哈哈哈。”皇太后仰头一笑,随即看着殷卧雪锐利的目光尽是鄙夷。“卧雪,你真的很令哀家惊喜,你母亲当年明明深爱着三皇兄,却因三皇兄登基,她不愿意深居后宫,也不与人共侍一夫,所以她决然的选择嫁给了二皇兄,你母亲看似温婉沉静,个性却极其倔强,也是个烈女。” 皇太后回忆起当年的事,如仪放弃三皇兄的爱,下嫁给二皇兄,三皇兄那痛苦的表情,那莫可奈何的无助,她一直都忘不了,三皇兄得到天下,却输了自己所爱。 “母亲是母亲,我是我。”殷卧雪深吸一口气,关于母亲,她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除了身上流着母亲一半的血液,母亲对她来说,只是个名字,再无其他。 “是吗?”皇太后犀利的目光锁定在殷卧雪额心处。“你娘额心处有朵蓝色樱花,听说是家族遗传,你大哥额心处也有,不过你娘当年觉得你哥是男儿,就狠心的将那朵樱花挑去,留下一块疤痕。你额心处怎么没有?” 殷卧雪一愣,手反射心的摸上额心处隐藏的那朵樱花,而就她这个动作让皇太后目光闪了闪。 “听眠霜说起,遏云来过帝都,却未进城就转身折回,他还好吧?”皇太后突然转移话题,脸上慈祥的表情有着一个姑姑对侄子的关心。 “安好。”殷卧雪愣了愣,还是从嘴里吐出两字,对皇太后的转变,有些佩服。 “是吗?可你没那般幸运。”皇太后勾起嘴角,莫测高深。 “有什么话,请您直说。”殷卧雪有些晕头,拐弯抹角,到底要拐到哪儿去?变个花样的攻击自己,对她到底有什么好处。 皇太后慢慢起身,踱步到殷卧雪的面前,摊开手,一颗黑色药丸躺在她手心里。“不想被伤得体无完肤,就吃了它。” 又是体无完肤?那个道姑好似也这般对她说过。 殷卧雪盯着皇太后手心里的药丸,目光闪烁了一下,并未伸手去拿。“这是什么东西?毒药么?” “放心,不是毒药,只是堕胎丸。”皇太后睨了她一眼,以她高深的医术,不觉得她会不知这是什么。 “你们似乎对我腹中的孩子都很惦念。”都想置孩子于死地,殷卧雪伸手拿走那颗药丸,并没吃,而是放在手中转动着。“我腹中的孩子可是你的亲孙子。” “哀家的孙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歧月。”皇太后目光从殷卧雪腹部掠过,脸上满是不屑。 “姑姑,卧雪很好奇,傅翼到底是不是您所生?”撇开她现在高贵的身份,殷卧雪只是以一个侄女的身份问。 他们母子的关系,恶劣到了极点,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人都有错,只是两人都不承认自己有错,他们的关系愈加僵,只会让有心人趁虚而入。 如果皇太后不对傅翼那般无情,给他母亲的关爱,傅翼也不可能紧抓住过去而不放手。 皇太后斜睨了殷卧雪一眼。“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关心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别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才知道后悔。” 因为逆光的缘故,殷卧看不清楚皇太后脸上的表情。“我可以理解成,您这是对付傅翼的一种手段么?” 皇太后冷一哼,脸上的表情鄙夷而轻视,讥诮而不屑。 “卧雪,你听过魏帝跟舞阳帝后的故事吗?”皇太后移开目光,悠远的望着窗户外。“当年,魏帝为了保护舞阳帝后腹中的孩子,对外宣布,舞阳帝后染上恶疾,后宫妃嫔没人一敢踏进她的寝宫,然而又高调另一个妃子怀孕的消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十月后,舞阳帝后成功诞下龙子,而另一个妃子却因一次意外,跌进池子里,那时候孩子已经八月,因重创,溺水久,孩子胎死腹中,那个妃子也因此丧命,魏帝却没有一点伤心,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将那个妃子推到风口浪尖,为舞阳帝后挡去了所有的危机。” 殷卧雪脸上的表情依旧柔和,却隐透着一股清冷的淡漠,手紧握成拳,大力之下几乎要将药丸给捏碎。 魏帝跟舞阳帝后的故事,千古流传,怎么可能没听过。 魏帝并不*舞阳帝后,却深爱着舞阳帝后,当时他登基不久,手上没有实权,实权全在太傅与丞相手中,他只是个傀儡皇帝,不能给舞阳帝后*爱,却能给她深受,没能力保护她,却懂得疏远就是保护,最后魏帝强大起来,可以光明正大相爱相守时,舞阳帝后却未给他机会,病世,魏帝却一蹶不振,给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有机可趁,夺走皇位。 “傅翼不是魏帝,我也不是那个妃子。”殷卧雪的声音有些颤抖,拒绝相信皇太后的话,可惜皇太后的话还是在她心中荡起涟漪。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你执着如此,哀家也没办法,堕胎丸给你,哀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皇太后纵身跃出窗外,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殷卧雪说道:“如果我是你,就打掉这个孩子,毕竟,傅翼只让他在你肚子里五个月,届时打掉,就算你能侥幸存活下来,也会伤了母体。” 殷卧雪心一震,血色从脸上一寸一寸褪过去,“毕竟,傅翼只让他在你肚子里五个月......”这句话在脑海中回荡着,久久不能散去。 将所有的事在脑海里回忆一遍,若是以前,她会相信皇太后所说,可现在,她一点也不信,也不敢去信。 傅翼就算是残忍无情,也不可能用孩子来报复自己,这些日子她能感觉得出,傅翼是真的放弃了对眠霜的恨,那真心的誓言,绝非虚情假意,或许起初他是带有目的,可现在他是真心想要孩子,跟自己一起期待着孩子的出生。 殷卧雪慢慢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既然选择爱了,就要有不可移动的信任。忘记皇太后说的话,记住傅翼的好,让人心情也好,人也轻松,想要得到幸福,必须忘记一些不美好的事,时刻记住那些美好的事,过去只属于过去,将来才是最重要,所以她要守候未来的时光。 “想什么这般的入神?”一下朝傅翼就跑来景绣宫,推开门就见殷卧雪站在窗下发呆,叫了她几声都未听到,走到他身后,自背后轻柔的环着她。 体温依旧冰冷,殷卧雪却感觉到无比的温暖,头顺势靠在傅翼宽阔的肩上,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什么也没想。” “说谎。”傅翼刮了下她的鼻尖,语气有些报怨。“真若没想,刚刚我进来时叫了你几声都未听到,还敢说什么都没想。” “刚刚?”殷卧雪心一颤,刚刚是什么时候,他有见到皇太后吗?有听到皇太后对自己说的话吗? “昨夜没能陪你睡觉,所以今日下了早朝,就急急忙忙跑来看你,本以为你还在睡觉,还想抱着你陪你睡会儿,岂料你居然醒来了,还站在窗户下发呆。”傅翼幽怨的瞅着殷卧雪,那模样就像一个失*的怨夫。 殷卧雪暗自松口气,还好没让他撞上皇太后,更没听到那番话,否则他们母子又将在她面前暴发,你一言,我一句,句句是犀利的攻击武器。 “霜儿,昨夜我*没睡,陪我睡一会儿可好?”傅翼将殷卧雪的柔荑包围在大手中,当碰到她右手腕上的疤痕时,神情蓦地一痛,眼底深处也涌现出懊悔,当初他怎么就如此狠心的待她。 他*没睡,她何不是*无眠。 “好。”殷卧雪的思绪还在皇太后身上,自然没感觉到傅翼的心里变化,更没见到那眼底深处的悔意。 听到她的同意,傅翼将殷卧雪抱到*上,脱去外袍轻柔的将她的身子搂抱在怀中,只是一个晚上没搂着她睡觉,心就觉得空空的不自在,若哪一天失去......傅翼猛然打住,不可能有那么一天。 “霜儿,三天后就是我的生辰,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明明很疲惫,搂抱着她,傅翼却没有一点睡意。 “这件礼物还不算珍宝吗?”殷卧雪握住傅翼的大手,贴在自己腹部,意思很明显。 傅翼先一愣,随即笑开了。“当然,无价之宝,我将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他和你。” 承诺就这么脱口而出,并非随口说出,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傅翼才会说出口。 傅翼的话,殷卧雪震惊住了,抬眸望着他,一脸严肃而认真,完全从他眼中窥视不出任何虚假,殷卧雪心中泛起悔意,刚刚自己还差点中了皇太后的道,抱着傅翼的脖子,脸枕在他胸膛上。“我也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你和他。” “傻瓜。”傅翼爱怜的揉了揉她的秀发,俯下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拉下殷卧雪的右手,紧握在手中。“霜儿,右手真没办法复原吗?” 殷卧雪抽出手,一脸静肃而决然。“翼,我的右手或手腕上的那道疤,倘若真有复原或消失之日,那便是我彻底放下你之时。” 有些话落幕后是死一般的寂静,两人均沉默不语,让刚才的话自己平息,任谁也猜想不到,这一刻死寂沉默的背后,承载着无法扭转的悲剧。 佛堂。 “姑姑,你不是说冷眼旁观吗?为什么要去提醒她?”殷眠霜跑进佛堂质问皇太后。 皇太后停下敲木鱼的动作,站起身走向殷眠霜。“眠霜,你来得正好,姑姑正要命人去叫你来。” “姑姑,你要做什么?”见皇太后手中那道银光闪闪的匕首,殷眠霜脸色一变,随着她的逼近,而后退。 “马上就会知晓。”皇太后曲指一弹,一道劲风从指间射出,点中殷眠霜的穴道,挥动着手中的匕首,吓得殷眠霜差点也晕过去。 “啊!”惨叫声从殷眠霜嘴里溢出。 一会儿后,殷眠霜冷汗淋淋,捂住刺痛的额头,鲜红的血从她指缝间流出,在手背上留下几条血痕。“姑姑?” “殷卧雪额心处有朵蓝色樱花?”皇太后收起匕首,拉下殷眠霜捂住额头的手,在伤口上洒下药粉。 “嗯。”殷眠霜点了点头。“我也只看过几次,她大多时候都将那樱花用东西隐藏起来。” “记住,你现在是殷景粼跟龙素秋的女儿,殷卧雪。”皇太后握住殷眠霜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 “姑姑。”殷眠霜不傻,自然明了皇太后为何在她额心处划上几刀,只是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 “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姑姑今日的用意。”皇太后放开殷眠霜,朝佛前下走去,跪在垫子上,拿起木鱼敲。“这些天你就留在姑姑这儿。” “是。”殷眠霜虽不情愿,可现在她什么能力也没有,只能附着皇太后这个靠山。 御书房。 孤傲绝从梁柱跳下来,直接走向傅翼,将他挤开一点,一屁股坐在龙椅上,靠在傅翼肩上,一脸的倦容。 “又吃白果?”傅翼侧目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孤傲绝,他眉宇间的憔悴,逃不过他的眼睛,这些年他都是兴致勃勃的出去寻人,然而又是败兴而归,想给他安慰却无从安慰,只能给她一个肩膀靠靠。 相交十余载,纵使无语相对,在沉默的背后,也能清晰明白彼此的心声。 “翼,礼物给你。”良久,孤傲绝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给傅翼。 “洛氏皇朝的虎符。”看着手中的东西,傅翼眼底划过一丝惊讶,随即问道:“风要出手了吗?” “没有。”孤傲绝摇了摇头,坐直身。“你也知道,风那家伙太重感情,对他那帮皇兄下不了手。唉!风要是有你的一半,洛氏皇朝的天下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冰冷的声音如刀子般犀利,傅翼狭长的凤眸里闪烁着寒光。 “翼,其实你跟风很幸运,至少知道自己仇恨的人是谁,敌人是谁?祖宗是谁?不像我,姓谁名谁都不知,有没有亲人也不知道。”孤傲绝有些伤感,正因不知自己是谁,所以他给自己取名叫孤傲绝,孤独傲视天下,出手狠绝。 其实师傅他老人家也给他取了个名,只是好久没用过了,自己也忘了。 “我跟风不是你的亲人吗?”傅翼收起虎符,蹙眉,不待见他的话。 “不一样,我也好想像你们一样,跟自己的亲兄弟反目,争夺权位。”孤傲绝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相信我,你若是有这时间,宁愿去找你朝思暮想的梦中*。”傅翼拍了拍孤傲绝的肩,一副我对你了如指掌的样子。 孤傲绝忧郁的眼中,划过一抹受伤,挫败的道:“我寻遍天下,怎么就找不到她呢?就算是大海里捞针,这些年都已经捞起来了。” “人海茫茫,当年她又只有五岁,女大十八变,你给出的象征又少得可怜,就算与她擦肩而过几次,你也未必认出她。”傅翼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来安慰孤傲绝。 孤傲绝错愕的望着傅翼,然而傅翼被他盯得头发麻,挑了挑眉。“怎么了?” “受*若惊。”孤傲绝突然恍然大悟,用手顶了顶傅翼,斜身靠在傅翼肩上,眨巴着狐狸精般的眼睛,极其*的道:“翼,坦白吧?是不是爱情的滋润,让你变得感性了?懂得怎么样安慰人了。” “是。”傅翼睨睇着孤傲绝,直认不讳。 孤傲绝一愣,本来还想看傅翼窘迫的样子,岂料他居然大方承认,这让他反而惊讶住了。这还是那个他认识的傅翼吗?依旧狂狷冷酷,却多了一份柔和的体贴。 爱情的魅力真不容小窥,连冷血无情的傅翼,都能够变成体贴入微好夫君,这世道要变天了。 “翼。”因有傅翼的许可,殷卧雪来御书房不用禀报,推开门脚还未踏进门槛,殷卧雪震惊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那一幕,脸色瞬间苍白,某些她刻意忘掉的记忆席卷而来,是难堪,是受伤。 殷卧雪没有一丝犹豫,转身跑掉。 “霜儿。”傅翼蓦然站起,没有丝毫犹豫追了出去。 孤傲绝坐在龙椅上猛抽嘴角,那女人是醋缸吗?他可是男人耶!切! “霜儿。”傅翼见拼命朝前跑的人,心都紧了,这种不要命的跑法,要是摔倒怎么?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殷卧雪听不到,也不愿去想,只想逃走,有多远跑多远。她能接受一次,不代表就能接受第二次。 “殷眠霜,你给我站住。”眼见前面有跟柱子,殷卧雪还像无头苍蝇一般撞上去,傅翼心一颤,纵身一跃,落到殷卧雪前面,而然,殷卧雪也丝毫没减弱力道,硬是撞了上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九十九章 生辰礼物 “嗯。”傅翼被撞得生痛,忍不住闷哼出声。 “霜儿,你跑什么跑?心都快被你撞出来了。”傅翼扶稳住殷卧雪的身子,一手扶着她,一手捂住胸口。 “你?”殷卧雪捂住头,一阵头晕眼花。 “怎么样?是不是撞到头了?”傅翼顾不得苦肉计,拉开殷卧雪捂住头的手,仔细的察看,额角除了被撞得微红,并不见伤,还是不放心的问道:“有没有撞到哪儿?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殷卧雪本想关心他,可想到御书房那一幕,脸色一沉,挥开傅翼的手,转身又要跑。“走开,别碰我。” “霜儿。”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傅翼被她弄得莫明其妙,他到底哪儿又招惹到她了,还是孕妇的脾气就是这般说变就变,难以掌控。 “放开我,你放开我。”殷卧雪挣扎着,对傅翼又打又踢,十足的泼妇形象。“滚回你的御书房去陪他,我跟宝宝都不要你管。” “霜儿,你这般,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吃味。”傅翼将她娇小的身子禁锢在自己怀中,俯在她耳边问道。 被猜中,殷卧雪身子一僵,随即又开始挣扎。“谁吃味了,我才没吃你跟他的味。” 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好好,你没吃味,是我在吃味行了吧?”傅翼失笑的顺着她的说道,随即又在她耳边低声道:“霜儿,我只是没料到你如此在乎我,连男人的味你也吃,看来你的占有欲,真是男女不分。” “傅翼。”即使如此,被傅翼调侃出来,殷卧雪还是有些无地自容。 “绝是我的挚友,相交了十余载,他为了十多年前,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的一碗饭之恩,就对那小女孩念念不忘,而且还找了她十多年,至今未放弃,这两个月他又是败兴而归,在我这里找慰藉,霜儿,不是你想的那般,我的性向你还不清楚吗?我的心你难道还不了解吗?”傅翼握住殷卧雪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上。“是否我要将心挖出来,血淋淋的摆在你面前,你才看得清吗?” 殷卧雪愣住了,不是因傅翼那深情而有些报怨的话,而是他前面的话,五岁?一碗饭之恩?难道...... 殷卧雪猛然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可是,夜星跟傅翼不也是如此巧合吗? “霜儿,你的表情告诉我,你认识那个对他有一碗饭之恩的小女孩。”傅翼大手一紧,眼神里带着犀锐的寒光,一个答案在脑海里呼之欲出,甚至有些害怕,若真是她,傅翼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莫明其妙,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殷卧雪推开傅翼,转身就走,心情也不在难受,直少老天没让她重蹈覆辙。 “真不是你?”傅翼追上去,紧迫的追问。 殷卧雪停下脚步,望着傅翼,用手指在他胸膛上戳着。“别说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就算没有,以前的我,你还不了解吗?落井下石的事才会为之,雪中送炭想都别想,一碗饭之恩,喂狗还差不多。” 傅翼低眸看着在他身上放肆的殷卧雪,她那根手指戳得还真狠,衣衫都快被她戳破了。长臂一伸,将她搂抱在怀中。“我只是瞎猜,你身上没有那些特征,所以我敢肯定,不是你。” 殷卧雪没说话,静静的靠在他怀中,脸贴在他胸膛,倾听着那强有劲的心跳声。看来,不能乱施恩,明明只是举手之劳的事,别人却牢记于心,若傅翼今日不提起,她都快忘了那件事,殷卧雪闭上双眸,回想着小时候,自己还对谁施过恩。 转眼间到了傅翼生辰前夕,宫闱内处处张灯结彩,宫女太监都在为宴会忙碌,傅翼二十八岁生辰,没有大肆宣扬,也就没有各国使者祝贺,文武百官却计算在内,虽不张扬,排场却要。 佛堂却另类,没有喜庆的红,有得只是白花高挂,白布飘扬,冥纸飞舞飘落,满是死寂的哀伤。 月胧见傅翼走进佛堂,洒着冥纸的手一顿,侧目看着依旧敲着木鱼的皇太后。 “月胧,你先退下。”傅翼不想让月胧为难,将她屏退开。 “是。”月胧感激的看了傅翼一眼,放下冥纸,起身退出。 “有时候,朕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您所生。”傅翼弯腰捡起地上的冥纸,拿在手中把玩着。 “明日是你的生辰,同样也是他们的祭日,傅氏直属子孙,上百条人命,全丧于你手,哀家不为他们......” “够了。”傅翼冰冷的截断皇太后的话。“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上百条人命里,让您真正在乎的有几人?嗯?” 皇太后敲木鱼的手一顿,接着又继续。“真也罢,假也罢,他们都死在你手中,是无可厚非的实事。” 傅翼脸色阴寒,凌厉的目光直射皇太后,冷漠的说道:“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可能再活过来,纵使活过来,朕也能再让他们下一次黄泉,就算您心里存怨恨,却永远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您只能认命的接受。” 皇太后,冷哼一声,紧闭着唇,重重的敲着木鱼。 良久,傅翼陡然转身,凤眸里迸射出冰刀般的寒意。“刘图。” “奴才在。”听到傅翼叫自己,刘图立刻推门而进。 “命人将这里所有不该有的东西,通通给朕拆掉,若有一处露掉,当斩不饶。”冰冷的语气,霸道而骇人,傅翼随手抓住一条白布,手一挥,嘶的一声,白布条从中撕开。 刘图一愣,这几年来,帝君生辰那天,这佛堂就变成祭堂,帝君从来没过问,然而这次却反常。 “没听见吗?”傅翼瞳仁猛然暗沉,眼里的光芒多了几分沉暗的阴霾,威慑十足。 “是。”刘图立刻回神,领命。 “谁敢。”皇太后冷声低叱,重重的将木鱼砸在地上,用敲木鱼的木棒指着刘图。“谁敢动这里的一样东西,就从哀家尸体上跨过去。” “帝君。”刘图左右为难,一方是帝君的命令,一方是皇太后以命威胁。 “拆。”一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谁敢。”冷若冰霜,皇太后眼眸里满是决然的狠意。 “拆。”傅翼声音遽然寒漠几分,冷冷盯着皇太后,眼底一抹狠戾浮出。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公然而直接的与皇太后对峙。 容忍了她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反击。他们母子的关系本来就到了无法补救的地步,这次只是让他们的关系再恶劣一点。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刘图头痛了,留下来也不是,退下去也不是,他们母子之战,遭殃的只会是外人。 两母子都倔强如牛,一定下了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扭转。 对峙而绝狠,残酷而冷血。 冰冷的气氛在佛堂漫延,偌大的佛堂空气却稀薄。 傅翼身影一闪,几乎让人看不见他是如何动,傅翼快速点了皇太后的穴道,转身盯着刘图,犀锐的目光带着凌厉的气息,决然冰冷的从薄唇里迸出一字。“拆。” 刘图一个寒颤,连被点了穴道的皇太后,也被傅翼身上,那从骨血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凌厉绝狠的威慑力给骇到了,那种威严不可撼动也只能在傅翼身上感觉到。 “是。”震憾的回过神的刘图立刻领命,转身跑出去,片刻后,带进来一群侍卫,对,就是侍卫,而非太监或是宫女。 佛堂是不许有侍卫进出,然而这次刘图却将侍卫带了进来,他知道这次的事,皇太后势必会牵怒,不想连累太监宫女,他带的这批侍卫直接奴属傅翼,皇太后就算是牵怒,有傅翼撑着,这批侍卫有恃无恐。 顷刻之间,佛堂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哪怕是一丝碎屑都未曾留下。 完毕后,刘图领着侍卫离开,关上门,将里面的事隔绝,任由这两母子交战。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油灯下,傅翼妖艳的面容冷酷而阴寒,那轮廓上泛着一丝阴郁,曲指一弹,解开皇太后身上的穴道。 皇太后捂住肩,脚下踉跄后退几步,抬眸盯着傅翼,眸底寒芒迸射出来,目光犀利而尖锐宛若冰棱,仿佛要将傅翼万箭穿心。 “人的忍耐是有限。”皇太后喃喃念着,陡然怒极反笑。“哈哈哈,好皇儿,这句话也是母后要对你所说。母后再送你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你所做的一切,会得到报应,会得到报应,哈哈哈,报应。” “若这世上真有报应,也是你先领教,朕的好母后。”傅翼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看着皇太后的眸光变的更加阴戾。 平息着心头的怒火,皇太后倪了傅翼一眼,转身朝佛像下踱去,跪在垫子上,捡起木鱼,闭上双眸,轻轻地敲着,嘴里念着佛语,听到傅翼的脚步声,皇太后缓缓说道:“你说的对,不管如何,我是你的母后,就算有报应,也会先轮到我,但是你可知,我的报应早在你回到傅氏皇朝,就已经来临。我们上一代的恩怨,却继续到你们下一代,他们都死在你手上,你是最后的胜利者,但是,你绝对不会笑到最后,你也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你都得不到,更不配拥有。” 皇太后停顿了下,接着又说道:“傅翼,我用佛的名义,诅咒你,永远,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得不到你想要的爱,女人、儿子,对你而言,都是奢侈,绝爱子离,断子绝孙。” 傅翼背脊一僵,妖治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转过身看着跪在佛像下的皇太后,她真是自己的母后吗?如此恶毒的诅咒,如此轻易的从她嘴里吐出,她真是生自己的母后吗?“纵使您念了九年的佛,嘴里念着佛经,双手却染满血腥,心而无佛,您才不配用佛的名义做什么事。” 皇太后敲着木鱼的手一顿,对傅翼的反击颇感意外,这些年无论他们如何明争暗斗都不曾给对方人身攻击,因为他们清楚,一旦公然将所有的事摆到台面上,只会让有心人趁虚而入,所以他们都忍着,可今日?是她做得过分,还是他失去了耐心? 突然,傅翼撇了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如果无事,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转身走到门口,停下脚步。 “过些日子,儿臣会再来看您老人家,母后。”最后一字,傅翼嚼得特别重,打开门,不作停留的大步离去。 翌日,阳光明媚,昭示着好的一天又开始。 景绣宫,殷卧雪为傅翼系好玉带,这还是她第一次亲手为傅翼穿龙袍,欲退后一步看自己的成果,却被傅翼长臂一伸,跌入刚毅而冰冷的怀抱,俯下头吻住她的鲜红的唇瓣。 “嗯,翼。”殷卧雪双手抵在傅翼胸前,顿时被吻得一阵头晕。 火热而窒息的吻结束,傅翼搂住着殷卧雪不盈一握的纤腰,头抵在她额际,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营造出*旖旎。“霜。” “嗯。”殷卧雪喘着气,双脚有些发软,若非傅翼铁臂支撑着她,早就跌落在地。 “真想无时无刻让你陪着。”傅翼深情洋溢的话,让殷卧雪羞红的脸颊愈加红晕,偏偏傅翼还嫌不够,俯在她边耳轻声道:“听御医说,三个月后就能行fang,霜儿,你懂医术,应该......” “讨厌,不正经。”殷卧雪嗔娇一声,轮起拳头打在傅翼胸膛上。 “你也想对不对?”傅翼爽朗一笑,握住殷卧雪砸在胸膛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 “胡说八道,一点也不正经,不跟你说了。”殷卧雪抽出手,转身朝桌前走去,落坐在凳子上,拿起红袖准备的早餐,一口一口漫不经心的吃着。 傅翼痴迷的目光看着殷卧雪的背影,那美丽而挺直的背影,让他移不开眼,幻想着若是他们的孩子出生,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傅翼猛然一愣,随即勾起嘴角,似乎对这四个字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有些期待,想到皇太后狠绝的诅咒,目光黯淡下来。谁说他不配得到幸福?此刻他被满满的幸福包围。谁说他得不到爱?他能感觉出,这女人是爱自己的。谁说他会断子绝孙?再有几个月,他的孩子就要来到这世上。 等孩子出生,他会给孩子所有的一切,满满的父爱,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快乐的孩子,绝不会让他跟自己一样。 殷卧雪喝着粥,意识还留在傅翼刚才那个吻中,自然没有觉察到身后人的变化。 喝完粥,殷卧雪放下碗,转身望着依旧站在原地的傅翼。“你还不走么?文武百官还在等你。” “我只想跟你一起过生辰,怎么?”敛起思绪,傅翼勾起嘴角,走向殷卧雪,将她揽抱在怀中。 “晚上,我保证,在你生辰结束之前,我会给你一个永世难忘的生辰礼物。”殷卧雪抱紧傅翼的腰,脸在他腹部蹭了蹭。 “永世难忘?”很有吸引力,傅翼低眸看着殷卧雪,急切的问道:“什么礼物?” “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殷卧雪抬头望着傅翼,神秘一笑,环着他腰际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到底什么礼物这么神秘,还让我永世难忘?”好奇心越发被勾起,傅翼愈加期待晚上的到来,跟那些老古板的大臣过生辰,乏味得很,不如让她一天都陪着自己。 “快去快去,心急永远也吃不了热豆腐。”殷卧雪放开傅翼,站起身将他往门外推。 “霜儿,真不跟我一起去?”傅翼站在门口,最后问道。 “不了,我不习惯人多的地方。”殷卧雪摇头,人多嘴杂,她更怕其中有些大臣去过殷氏皇朝,见过眠霜,她的真实身份不想从别人嘴里被拆穿。 “那好吧!”虽有些失望,傅翼也没勉强她,在她额际上落下一吻,恋恋不舍的离去。 看着他三步两回头,殷卧雪冲他笑着挥手,当他没再回头,那决然的背影,殷卧雪陡然感觉心口一痛,莫名的痛,不知来自何处,很痛很痛,痛得都快窒息,按住剧痛的心口,殷卧雪惨白着脸,扶着门的手紧缩,指甲都快陷入门里。 片刻后,痛瞬间平息,来得快去得也快,殷卧雪黛眉紧皱,若不是刚刚那痛意那么清晰,平息之后,她都怀疑,刚才的痛是真实还是幻觉。 傅翼离开后,殷卧雪躺在*上睡回笼觉,人是自私的,在面对爱情与亲情是,她偏向了爱情,因为曾经突然失去过,那种飘浮在天上,突然间被打下地狱,那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因为失去过,所以她现在特别珍惜,容不得一点马虎。 对诺儿姐姐的承诺,自己只能失诺于她了。寒毒的解药,她要亲自为傅翼服下,要亲眼见到他解脱痛苦的同时也恢复那段记忆。 要亲自告诉他,她是夜月,也是殷卧雪,不是当年对他骗情绝爱的殷眠霜。 没有殷眠霜的身份,她也不用活在殷眠霜的阴影之下,她殷卧雪也是夜月,他傅翼也是夜星,月和星,将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用永恒验证他们的爱。 “娘娘。”晌午,红袖进来将殷卧雪叫醒。“娘娘,该用午膳了。” “嗯,好。”殷卧雪揉搓着惺忪的眼睛,坐起身,任由红袖伺候自己穿衣,扶到桌前,简单的吃午膳,殷卧雪靠坐在榻上,望着窗户外的风景,其实她只要没事,就喜欢坐在窗下,与其说她是在看风景,不如说她是在发呆。 远远的看着两个宫女坐在窗户外的围栏前,拉扯着衣领,用手不停的煽着,明明快入冬了,她们却感觉到很热,嘴里还嚷嚷着累。 “你们坐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龙轩殿帮忙,你们不在永和宫当差,没那么好的命,只需要伺候帝后娘娘,其他的任何事都不用管。”一声带着怒意的斥喝声响起,两个宫女顿时起身。 “嬷嬷,奴婢知道了,奴婢不敢偷懒,奴婢这就去帮忙。”两个宫女撒腿就跑开。 殷卧雪一愣,刚刚老嬷嬷话中之意,诺儿姐姐也没去龙轩殿,为什么啊?她不是帝后吗?翼的生辰文武百官都在,她身为帝后怎么能缺席,自己只是妃子,又有身孕,不去自然说得过去,可诺儿姐姐? 不管了,既然诺儿姐姐在永和宫,她就去找她,上次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怕牵连她都不敢去永和宫找她,现在机会来了,况且等翼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去永和宫找诺儿姐姐了。 没有向红袖招呼一声,殷卧雪跃出窗外,偷偷溜出景绣宫,朝永和宫的方向跑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0章 太后教诲 暗处林长风看着远去的身影,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永和宫。 “见......见霜妃娘娘。”永和宫的宫女们一见殷卧雪,均目露惊讶,随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跪拜在地。 “诺......帝后娘娘呢?”殷卧雪目光从宫女们身上掠过,落在紧闭的房门,她也不敢确定诺儿姐姐真在永和宫。 “回霜妃娘娘,帝后娘娘在内殿休息。”其中一个宫女回答。 “休息?”殷卧雪一愣,难道诺儿姐姐又病了,诺儿姐姐的身体本就不好,又听红袖说起过,她的身体是越来越差,特意是天气冷,就很容易受寒。 “给霜妃娘娘请安,奴婢是帝后娘娘贴身侍女明媚,奴婢这就带娘娘去见帝后娘娘。”刚走出来的明媚朝殷卧雪福了福身,接着转身带路。 殷卧雪跟着明媚来到殿堂,让殷卧雪在此等候,她去禀报。 明媚进内殿后,殷卧雪站在外殿打量着殿内,这里跟她第一次来时见到的没有什么变化。 “卧雪。”阴诺诺从内殿走了出来,声音略微激动。 “诺儿姐......”闻声,殷卧雪转身,见到挺着大肚子走出来的阴诺诺,笑意凝结在嘴角,脸色也瞬间惨白,眼底溢满痛苦与震惊,那心情简直无法形容。 “卧雪,今日大好时机,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景绣宫找你,就是我身子不便,这群宫女死活不让我去,说要是出了任何闪失,帝君会灭了她们的九族,这不,你来了。”阴诺诺脸上满是柔和的笑意,在明媚的搀扶下,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扶着腰,步伐艰难的走向殷卧雪,将她脸上的震惊与痛苦尽收眼底。 看到这样的殷卧雪,脸上的笑容愈加柔和而残忍。不能怪她残忍,要怪只能怪她,不代替殷眠霜来和亲,就不会与翼相见,也就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她的孩子也不会失去。 直到手被阴诺诺拉住,殷卧雪才猛然回神,身子僵硬,视线落在她腹部,心抽紧的痛。皇太后的话在耳边响彻起,仿佛看到魏帝与舞阳帝后的故事重演,傅翼是魏帝,诺儿姐姐是舞阳帝后,而她就是那个为了他们牺牲的妃子。 看到这一幕,她还能坚定的在皇太后面前说。傅翼不是魏帝,诺儿姐姐不是舞阳帝后,她也不是那个妃子吗? “诺儿姐姐,你......”怀孕两字,殷卧雪怎么也问不出口。 “呵呵,很难想象吧?上次你来看我时,肚子还干瘪瘪,才几个月就这般大了。”阴诺诺拉着殷卧雪在榻上落坐,握住殷卧雪的手,舍不得放开。 心撕裂般的疼痛,彻骨的寒意从脊背扩散到全身,殷卧雪抬头,从阴诺诺眸中见到自己苍白如纸的脸色,喉咙痛得厉害,连声音也有些沙哑。“几个月了?” “快七个月了。”说完,阴诺诺还摸了摸自己高隆起的肚子,脸上全是即将为人母的慈爱笑意。 七个月了?殷卧雪在心底不停的重复着阴诺诺的话,透骨的凉,渗入心脏。“为什么宫闱内没传出诺儿姐姐怀孕的事?” 明知答案,可殷卧雪还是自欺欺人的问向阴诺诺。 “呵呵,是翼不让永和宫的人走露消息,他说等孩子平安生下之后,再宣布。”阴诺诺看了殷卧雪一眼,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接着又道:“卧雪,你也知道,这后宫的女人如狼似虎,那些妃嫔笑里藏刀,上次我怀孕的事大肆张扬,结果......不说了,都过去了,只要这个孩子好,过去的事都不重要。” 明明不想再听下去,身子却僵硬的无法动弹,也没办法让她停止。 真正的保护是藏起来,推到风口浪尖只是利用,傅翼到底有多爱诺儿姐姐,才让他为她如此,为什么是自己?后宫妃嫔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自己?难道就是因为他对眠霜的恨。 阴诺诺又说了些什么?殷卧雪完全听不进,直到阴诺诺拉着她的手,准备贴在她高隆起的腹部。 “卧雪,等孩子出生,你就当他的干娘好不好?喔,不对不对,你也是翼的妃子,翼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呵呵,这样真好,我跟翼的孩子,也会叫你母妃。卧雪,你摸摸宝宝看看,宝宝经常踢我,翼还为此心疼我,经常痛斥宝宝,说再踢母后,等他出来就打他的屁股。呵呵,翼也真是,宝宝还那么小,又在肚子里,能听懂什么?” 指尖碰到衣衫上的布料时,殷卧雪猛的了震,想也未想大力抽出自己的手,力大之下差点将阴诺诺推倒。 “卧雪,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阴诺诺扶着肚子,一点也不在乎殷卧雪刚才的动作,反而担心她。 “我......诺儿姐姐抱歉,我觉得身子突然不舒服,想回宫休息一会儿。”再也无法听下去,殷卧雪猛地站起身,胡乱的找了个理由,朝外面跑出去。 阴诺诺也未留她,看着落荒而逃的殷卧雪,嘴角噙着一丝阴戾的笑意,抚摸着肚子的手愈加用力,话都说得如此明确,就不信她还能委曲求全待在翼身边,就算能,他们之间也有隔阂。 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隐忍了这么多年,为她人做嫁衣的人,她才不会做。 “娘娘,你刚刚应该把握机会。”明媚忍不住开口,刚才霜妃那么大的动作,娘娘只要借故跌倒,就能顺理成章把孩子流掉的事嫁祸在霜妃身上,她不明白娘娘为何白白放过如此大好的时机。 “帝君为了她,可以出尔反尔,任由本宫肚子里的孩子自生自灭,他会因孩子是因她而没了,而责备她吗?”阴诺诺的话,让明媚语塞,阴诺诺却接着问道:“那些宫女准备好了吗?” “回娘娘,在霜妃娘娘进来时,就已经准备好了。”明媚回答道。 “那就好,记得暗中给师傅暗号,绝对要万无一失。”阴诺诺不放心的叮嘱,这次她已经下了最后的赌注,不成功,便成仁。 “娘娘请放心,奴婢这就去。”明媚福了福身,立刻朝外走。 偌大的殿堂内就只剩下阴诺诺,一把将衣衫内的布包拉了来,看着布包眸光更是笼罩了一层阴狠。 走出永和宫大门,殷卧雪再也走不动,双腿乏力,整个人像抽走了最后一根骨头,瘫软在地。坐在门口的一座石狮下,抱膝而坐,将脸埋进膝盖骨上。 明明不想去想,阴诺诺的话却回荡在耳畔,她该怎么办? 诺儿姐姐不会骗她,她的肚子骗不了人,可这三个月,傅翼对她的好,对她的*爱,无论是从表情还是言语,她都找不到破绽。 现在的她,茫然而无助,坐在这里痛苦,瞎想不如亲自去问他。问什么?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卧雪抬起头,明明是温和的阳光,此刻却如此的刺眼,蛰痛得她微眯了双眼,手贴在额头,挡住那刺目的光线,一抹熟悉的身影急步而来,由于殷卧雪坐在石狮下,不特意注意,很难看到她。 殷卧雪目光愣了愣,那个道姑怎么会来这里? “师太。”宫女见清玉师太走进来,恭敬的叫道。 “贫尼听说霜妃娘娘来过永和宫?”清玉师太余光瞄了眼坐在石狮下的殷卧雪,嘴角不露痕迹的勾起一抹笑意。 “是。”宫女停顿了下。“刚刚见霜妃娘娘又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奴婢正打算出去看看,毕竟霜妃娘娘怀有龙子,娇贵的身子不容有任何闪失,万一霜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闪失,我们娘娘可怎么?” 殷卧雪心一惊,宫女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小心点,别让娘娘知道霜妃娘娘怀孕的事。”清玉师太还煞有介事的低声斥喝。 “是,奴婢谨记。”宫女垂下头,一脸的心虚。 殷卧雪再次愣住了,她怀孕的事,整个宫闱都知晓,为什何诺儿姐姐不知,怪不得刚刚她对自己肚子孩子一字未提,原来是不知道,傅翼为何不告诉她? “师太,娘娘如今快七个月了,还有三个月皇子就要出世了,霜妃娘娘现在的肚子根本看不出来有孕,也不知是真是假,万一是假,我们娘娘该怎么办?”宫女一脸担忧的说道。 “放心,帝君确认过,千真万确,时间也刚刚好。不跟你说了,贫尼没时间跟你聊,想要成功完成以子救子的计划,还需要准备很多。”道姑扬了下拂尘,迈步朝里面走去。 以子救子计划?到底是什么计划? 殷卧雪捂住胸口,痛意又来了,跟今早见傅翼决然离去的背影一样,痛得她呼吸都觉得困难。 清玉师太跟那个宫女的对话,她听不懂,却隐约知道,她跟傅翼达成了什么协议。 拖着沉重的脚步,殷卧雪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永和宫,走在御花园,站在青石铺垫的十字路口,龙轩宫与景绣宫背道而驰,她该选择哪条路?是回景绣宫等着傅翼,还是去龙轩宫问个清楚? 面临选择,殷卧雪徘徊不定,更是怕,怕自己心中所猜想,怕一切属实,怕真相的背后隐匿着更残忍的真相。 清玉师太口中,那以子救子计划,将所有的事情连贯起来就能想明白,可是殷卧雪没有,她选择装傻,心才不会彻底破碎,幸福才不会灰飞烟灭。 三个宫女一行,突然一个宫女停下脚步,神秘兮兮的说道:“告诉你们一个震憾的消息,只许听,不能言传,不然我们都死定了。” 听到这话,拐弯外的殷卧雪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想必,那个告诉她的人,也曾如此警告过她吧? “什么事,快说,龙轩殿还忙着呢?”另一个宫女不耐烦的催促。 “帝后娘娘怀孕了,而且已经快七个月了。” “什么?骗人吧?” “就是,谁不知帝君与帝后,伉俪情深,帝后若是再次怀上龙子,帝君早就像上次昭告天下了,看看霜妃娘娘怀上龙种,帝君兴奋的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晓。”另一个宫女也一脸的不信。 听到她们的话,殷卧雪本想回景绣宫等傅翼,可回景绣宫的路要与她们擦肩而过,怕惊扰了他们,反而让她们以为自己存了心思偷听,又不想去龙轩宫,只能安安静静站在拐角处,不发出任何响动,期望着她们说完,快快的离去。 “你们小点声,被人听到就完了。”甲宫女拉着惊呼出声的宫女,手指放在唇边嘘着。“是真的,帝君现在是在学当年的魏帝。” “天啊!你的意思是......不会吧!那霜妃娘娘岂不是很危险。”乙宫女再次惊呼出声,却被其他两个宫女捂住她的嘴,将她托进茂盛的花丛中。 三人抱着托盘,蹲在花丛中,窃窃私语。 “我偷偷的告诉你们喔!你们可不能出卖我,不然会被灭九族。跟我一起进宫的同乡,她在永和宫当差,还被帝君派去协助清玉师太。”甲宫女低声道,即使她压低了声,还是能让不远处的殷卧雪听得清楚。 “协助清玉师太什么?”柄宫女好奇的问道。 “你们也知道,三年前帝后娘娘被林贵妃残害,喝了加有藏红花,还渗有剧毒的安胎药,所有太医诊治,虽活了过来,帝后娘娘身体却愈加虚弱,根本无法再次承受怀孕之苦,毒素未清除,也不可能再次怀孕。” “拜托,你说重点,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柄宫女打断甲宫女的叙说。 “急什么急?”甲宫女不乐意的低吼了一声,接着又继续道:“还好有清玉师太,去民间寻药,总算找来解药给帝后娘娘服下,毒素清除,帝后娘娘也再次怀上龙子。可惜,帝后娘娘的身子虚,根本无法平安生产,清玉师太想了个办法,让体质跟帝后娘娘吻合的女子,然后让她怀上帝君的孩子,待五个月后,刚好是帝后娘娘生产之期,用那个女子腹中的孩子做药引,就能让帝后娘娘母子平安,清玉师太花了半月才找到跟帝后娘娘体质吻合的女子。” “天!你的意思,那个女子就是霜妃娘娘。”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其实也能理解,当年帝君可是为了帝后娘娘,血洗后宫,如此,照样可以为了帝后娘娘跟她腹中的龙子牺牲霜妃娘娘跟她腹中的龙子。”柄宫女也附意。 “那霜妃娘娘不是很可怜。”乙宫女有些同情的道。 “这能怨谁?要怨也只能怨帝君爱的人是帝后,帝君是*霜妃娘娘,那也只是一时的新鲜,鲜气一过,霜妃娘娘也就失*,帝君对帝后娘娘才是夫妻深情。”甲宫看了两人一眼,感叹道:“*与爱,是不一样的。” 殷卧雪的心彻底冰冻了,原本苍白的脸色颊变得更是煞白起,心抽搐般的疼痛,灵魂都在颤抖起,身体更是宛如坠入了冰冷的寒潭中,冷寒冰冻的彻骨,冻结了所有的思绪。 原来,这就是他突然反常,想自己为他孕子嗣的原因? 不惜放下十年的恨,答应让她生下孩子的承诺让她离宫,呵呵,傅翼就是傅翼,孩子永远也不可能生下来,她也永远被囚禁在这宫闱内,等他的目的达成,对她的报复又展开,残忍的折磨又开始了。 不,不是这样,她们是骗人的,她们一定是皇太后安排,否则不会如此巧合,可所有的事都不谋而合,皇太后跟诺儿姐姐对峙,两人不可能合作,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个真相。 殷卧雪突然死劲摇着脑袋,将听到的统统都甩掉,越是逃避,那是逃脱不了,那些声音拨动着她每一根神经。 除了翼亲口承认,否则谁的话,她都不相信,都不会听。 “娘娘,您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娘娘,发生什么事了,你刚刚去哪儿?”见殷卧雪失魂落魄的回到景绣宫,脸色更是白的像一张纸一样,红袖迎上去扶着她,满是担忧的问道。 殷卧雪茫然而呆滞的目光,无焦点的汇集在某一处,淡漠说道:“我没事,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红袖你扶我到*上去躺着。” “好。”红袖搀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让她躺下,拉过被子为她盖上,掖了掖,见她脸色依旧苍白。“娘娘,要不要奴婢去请李御医。” “不用,我就想睡一会儿,你去忙你的。”殷卧雪闭着双眸,让自己脑袋呈现一片空白。 红袖咬了咬牙,没再执着,退了下去。 门外,红袖见站在门口的人,走上前低声问道:“哥,她到底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 “帝后跟皇太后都出手了。”林长风简单的一句话,让红袖明白了一切。 “什么?”红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于大声,立刻捂住嘴,小声道:“怎么会在一起?皇太后那边没给我指示,那老家伙不会是怀疑我了吧?” “应该没有,太突然,来不及给你指示。”毕竟谁也没料到,她会选择今天去永和宫,当看到她跌跌撞撞从永和宫跑出来,跌坐在石狮下,他就清楚里面发生了何事。 在永和宫门口,清玉师太跟那宫女的对话,就能让她猜测出,可是她没有去猜测,选择自欺欺人,可皇太后并不放过她,御花园在皇太后安排的三个宫女推波助澜之下,彻底将她打入无底深渊。 佛堂。 “参见皇太后。”刚刚在御花园的三个宫女,齐齐跪拜在地。 “交代你们的事情办得怎么?”皇太后停下敲木鱼的动作,却未回头,抬眸望着眼前的佛像。 甲宫女恭敬说道:“禀皇太后,奴婢们已经按照皇太后的意思,将那些话一字不差说给霜妃娘娘听了。” “确定她有听到?”皇太后不放心的问道。 “回皇太后,确定,那时候奴婢们的话虽压低了,还是能保证霜妃娘娘能听得清楚,奴婢们试过很多次。” “嗯,做得很好。”皇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确定只有她一个人吗?” “确定......” “很好。”皇太后没让宫女细说下去,站起身,迈步朝三人走去。“起来吧。” “谢皇太后。”宫女刚站起身,皇太后手一挥,白色药粉洒在三人脸上,瞬间静寂的佛堂内响起嗞嗞的声音,接着一阵刺耳鼻的焦臭味迷漫在空气中。 “姑姑。”殷眠霜捂住鼻子,看着眼前这一幕震惊得花容失色,刚刚还活生生的三人,顷刻就化为了一堆血水,纵使心狠手辣的她,看到这幕如何不震惊。 “哀家只相信,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绝狠的看了殷眠霜一眼,皇太后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般,转身朝佛像下踱去。“今后这种事,你不仅只是看,还要会,切记,殷氏皇族的女子,只有爬到顶峰,睥睨天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1章 得知真相 睥睨天下?殷眠霜一震,她就算有贪心,也没有睥睨天下的野心,因为她清楚,这世上有谁能站在顶端,睥睨视一切。 “眠霜谨记铭心。”看着皇太后,殷眠霜突然心生惧怕之意。 若往后自己知道得更多,下场就会跟那三个宫女一样吗? “眠霜,过来陪哀家念经,为她们超度。”皇太后跪在佛像下,捡起木鱼接着敲。 “是。”殷眠霜有些怕她了,不敢违背她的意思,跪在皇太后左边,敲着木鱼的手有些颤抖,时不时微睁眼,用眼角瞄向皇太后。 “水搅混了,我们只需静静地等待结果。”皇太后的话让殷眠霜立刻紧闭着眼,敲木鱼的手也加快了,耳边却又传来皇太后的声音。“敲木鱼,念经要心无杂念。” 另一厢。 “娘,我们还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到何时?”骊珠有些沉不住气问道,自淑妃失败之后,她们就一直躲在这里,原本以为娘会借着帝君这次生辰重新谋划,却不料娘居然待在寝宫中,就连帝君派人来请她,都被她以身体不适而推辞。 “时机未到,少安毋躁。”兰太贵妃修剪着指甲,这些原本是宫女做的活儿,没办法她太无聊了,得找些事来打法时间。 “又是时机未到?”骊珠看着一派悠闲自在的兰太贵妃,心更是紧了,怀疑娘是不是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她是老了,这样过一辈子也没什么,可是自己还年轻,把最年少的芳华浪费在陪着她终老,不甘也不愿。“娘,您到底在等待什么时机?” 兰太贵妃睨了骊珠一眼,端起茶浅啜了一口,嘴角含笑却极其冰冷,缓缓的说道:“骊珠,后宫中,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耐得住寂静,有恒心等,这样的你,娘就算让帝君封你为淑妃,你也没能耐坐稳那个位置。” “娘......”骊珠皱了眉头。 “娘娘,洛丞相求见。”宫女在门外禀报道。 兰太贵妃一愣,脸色有些难道,那个老色鬼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居然趁着帝君生辰,公然来见她,他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娘,洛丞相来见您做什么?”骊珠不记得娘跟洛丞相有交情。 “嗯,有请。”兰太贵妃朝门外的宫女轻道,接着给骊珠示意让她退下。 “娘。”骊珠自是不愿意,她也想知道洛丞相找娘商议何事。 “你先退下。”兰太贵妃的态度有些坚硬,骊珠也不敢轻易挑衅。 走出去,与洛丞相对撞过,骊珠福了福,三步一回头,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明白娘的举动,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娘的行事作风了。 殷卧雪躺在*上,明明是暖和的被子,她却感觉浑身冰冷,如处身在冰天雪地里,目光呆滞的望着*顶,一点睡意也没,清醒的让她畏惧,手死死攥着腹部上的衣衫,那些话在耳畔回荡,揣测一下都觉得撕心裂肺的剧痛。 那些话有根有据,更重要的是不谋而合,殷卧雪猛然摇头,如此巧合,巧合的让人找不到一丝破绽,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就如上次在湖中遇到杀手,那些杀手就是傅翼安排。 对,有人故意安排这些事,她不相信,谁的话也不相信,她要亲耳听傅翼说,只有他的话,她才深信不疑,不然谁的话也不信。 红袖推门进来,见殷卧雪从*上弹起,眉头微微蹙起,她这是要用腹中的孩子反击吗?“娘娘,要不要奴婢去唤李御医过来一趟?” “不用,我没事。”殷卧雪摇摇头,即使说服了自己,脸上还是有着淡淡的哀戚。 本来打算在这里等傅翼,可是她急需要问清楚,披上披风,殷卧雪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朝龙轩殿走。 红袖没阻止,只是看着殷卧雪离去的背景若有所思。 一路上,殷卧雪的步伐虽急切,每一步却及其小心,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摔倒,伤到腹中的孩子。 还未走到龙轩殿,途中就见远外的八角亭里坐着三个,其中一抹身影是她熟悉的,也是她急需要找的,见三人握酒言欢,殷卧雪愣了愣,思忖着要不要上前打扰他们。 思绪犹豫不决,脚步却做出决定,不受控制的走近。 “翼,今ri你才是主角,不在龙轩殿接受那些大官的贺词,却跑来这里陪我跟如风,还真是有点受*若惊。”孤傲绝举起酒杯,对着傅翼手中的酒杯碰了下,发出清脆的声音,酒也散了出来。“还有你,如风,不是说了不能来吗?怎么突然又跑来了?” “翼的生辰,我能不来吗?”莫如风一身蓝色的锦袍,冰蓝色的眼眸邪治而冷漠,高蜓的鼻梁,刀刃般绝冷的薄唇,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气,俊美的脸如中秋之月,如春晓之花,目波流转之间,令各位女子脸红心跳。 “话说,翼,你这次生辰是彻底与皇太后决裂了。”孤傲绝深知莫如风为何而来,为了让他心情好转,孤傲绝决定拿傅翼的事借机安慰莫如风。 “嗯。”傅翼点了点头,有几分醉意,其实,三人都有几分醉意,否则以他们的本事,早就察觉到殷卧雪靠近,或许察觉到,只是没理会,只当是有心人安排进来的卧底。 “翼,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爱谁?殷眠霜?诺阴阴?或许,你谁都不爱。”孤傲绝仰头,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一旁的莫如风又为他斟上。 孤傲绝最后一句话,让殷卧雪脚步一顿,她也想知道傅翼到底爱谁?还是像那白衣男子所说,谁都不爱。 不经意间听到的答案,才是最真实,殷卧雪放轻脚步,慢慢靠近亭子,藏身在一株茂密的盆栽下。 “你不是很能揣测人心吗?”傅翼撇了孤傲绝一眼,今日难得聚在一起,就由着他放肆。 “好,我来揣测揣测。”孤傲绝放下酒杯,目不转睛的盯着傅翼。“爱诺阴阴,不太可能,她相貌平庸,更重要一点,她比你还大,若说不爱,也不太可能,如果没有爱,你怎么会将后位许给她,为了她还弄出那么多的名堂。所以总归结果,你对她是有爱,但是恩情多于爱,也有可能早就将那份恩情转为爱情,只是你自己都不清楚而已。” “说了等于没说。”莫如风白了孤傲绝一眼,续而又自斟自饮起来。 殷卧雪脸色一阵苍白,恩情转变为爱情,是这样吗?想到阴诺诺的话,又想到那些宫女的话,魏帝与舞阳帝后活生生的例子在前面摆着。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殷卧雪离开,别听下去,后面的话不是你能承受得了,可双脚却像长了根似的无法动弹。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孤傲绝睨了莫如风一眼,并没理会他,接着又说道:“至于殷眠霜,你十年前是爱她不假,十年后你肯定不可能再爱上她,你这个人有仇必报,殷眠霜十年前几乎要了你的命,你对她的恨就如你体内的寒毒。就算寒毒有朝一日能解,可你对殷眠霜的恨却不会减。今ri你将她*到天上去,明ri你就能将她打下地狱,你*她,爱她,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当年是如何对你,你就要从她身上变本加厉的讨还。” 见傅翼依旧保持缄默,他怎么不否认?殷卧雪悲痛的闭上双眸,难道真如那人所说,这三个月,傅翼真的只是在做戏吗?只是想要她失心于他,然后再弃之吗?如果真是这样,她心里还好受点,至少他没有用对眠霜的恨意,用孩子来报复她,她可以承受体惩,可是一旦将孩子牵扯进来,她会受不了,她本来就无辜,孩子更是无辜。 “行了,别揣测了,翼都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这还不叫爱吗?”对傅翼与殷眠霜的事,莫如风只知十年前的事,十年后他都在处理自己的事,无心顾及傅翼的事。 “孩子,切!”孤傲绝嗤之以鼻。“翼会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只是为了救阴诺诺腹中的孩子,清玉师太口中所说的以子救子,清玉师太你认识吧?三年前一句话,翼就血洗自己的后宫。” “什么意思?”莫如风目光来回在孤傲绝跟傅翼身上打转,他错过了什么事吗? 孤傲绝看一眼一脸茫然的莫如风问道:“三年前,阴诺诺被当时的贵妃毒害,孩子没了,自己也差点丧命的事,你清楚吧?” “知道。”莫如风点了点头。 “阴诺诺又怀上翼的孩子,目前近七个月了。” 孤傲绝以为这样说莫如风就懂了,却不知,莫如风却反问道。“然后呢?” “你不知道自己想啊?”孤傲绝挫败的吼,见莫如风蹙眉,投降了,接着细说道:“阴诺诺的身子虚,根本无法平安生产,清玉师太诊治后告诉翼,必须找个体质跟她吻合的女子,然后让那个女子怀上翼的孩子,待五个月后,刚好是阴诺诺生产之期,用那个女子腹中的孩子做药引,就能让阴诺诺平安生下孩子,而那个跟诺阴阴体质吻合的女子就是殷眠霜,所以,翼才会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不然,凭翼对她的恨,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对她的态度大转变。” 孤傲绝的话说完,殷卧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似都被搅碎了一般,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 若说御花园的那三个宫女是有人安排,那么白衣男人不谋而合的话,又从何说起,诺儿姐姐不知情,清玉师太跟那宫女的话,虽没直说,可意思完全一样,若没有此事,他们的话为何都一样。 听完后,莫如风有些震惊,错愕的目光望向沉默不语的傅翼,问道:“翼,是这样吗?” 莫如风所问,也是殷卧雪想要的答案,屏住呼吸,双手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泪水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风筝,源源不断的从眼眶里涌出,打湿了手背。 等了很久,久到殷卧雪失望了,傅翼是用沉默回答了一切,沉默不代表默认,在此时,任谁都会想到,他的沉默就是默认。 呵呵,殷卧雪在心底狂笑,确定了,也死心了,这就是她说服自己得到的答案,因为自己果断的选择信任他,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绝望就有多大。 殷卧雪转身,像来时一样,又悄然无声的离去。 八角亭内的三人,谁也没发现,那抹默默带着绝望离去的身影。 然而,傅翼正准备回答莫如风的问题,眼皮跳了跳,心莫名的有些慌乱,猛然回头,不知是天意,还是什么,当傅翼的目光第一次便射向盆栽,看着那摇动的树叶,目光呆滞片刻,又移开,殷卧雪的身影也恰恰在这时候转到拐角外,傅翼慢了一步的目光,连她的衣角都未捕捉到。 心愈加慌乱如麻,突然间,他很想见一人,放下酒杯,欲站起身,孤傲绝一把将他拉住。“喂,翼,我跟如风大老远跑来给你祝寿,你不会现在就要丢下我们两人吧?” “绝。”傅翼停下脚步,神情错乱。 “我不管,说好了这次不醉不归,明日我跟如风就又要各奔东西,今夜就算你不能陪我们喝到天明,也要喝到深夜,你放心,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大不了喝到亥时,我跟如风就放你走。”孤傲绝退一步的说道。 莫如风喝了一大口酒,重重的将酒杯掷到石桌面上。 砰!一声震动声,酒杯也掷碎。 “你发什么狂?”闻声,孤傲绝皱眉看向莫如风,这家伙搞什么东东? “傅翼。”莫如风站起身,抓住傅翼的衣领,一拳挥了上去,来得太突然,孤傲绝跟傅翼都还未反应过来。 “如风,你干什么?”孤傲绝将踉跄后退的傅翼扶住,看着他瞬间红肿的嘴角,还溢出血丝,不赞同的看向莫如风。 “傅翼,你给我醒醒。”莫如风才不理会孤傲绝,抓住傅翼的双肩,一阵猛摇,似乎要将他给摇醒。 “我很清醒。”傅翼抹掉嘴角溢出的血,抬起拳头,一拳挥向莫如风的脸上。 莫如风一个踉跄,脚下绊着石凳,身子身后仰,脚尖一个旋转,翻身一跃,才避免自己摔得狼狈,单膝却重重的跪在地上,身子如疾风,拳头迎风而上,两人一来我往,拆了数招才休罢。 “清醒?清醒你还相信那鬼道姑的话,老子看那死道姑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魔头,打着出家人的旗号,专干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你还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傅翼,精明如你,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鬼把戏,以子救子,见鬼去,除了邪术,那有这种残忍的救治法?还以子救子,我呸。无稽之谈,荒谬至极。”莫如风满脸的不屑与鄙夷,他到不是为谁打报不平,他就是不待见傅翼对清玉师太的话言听计从。 他的眼睛很毒,第一眼就能判断出一人的好坏,当然如果是那种道行深的人,他就无能为力,比如,孤傲绝跟傅翼,他就看不懂,正因如此,他才与他们深交。 “我不会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去做药引救诺儿腹中的孩子。”傅翼坚定的说道,推开挡在他前面的莫如风,落坐在石凳上,在为孩子取名时,他就放弃了,接过孤傲绝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酒精的刺激下,嘴角上的伤越发的痛。 “那个,如风啊!其实刚刚我也只是瞎胡猜,你也别冲动。”好心办坏事,孤傲绝一阵懊恼,他怎么忘了孩子是如风心中的刺,若是谁敢利用孩子来达到某种目的,他敢肯定,如风绝对会跟他拼命,还好那人是傅翼,不然如风就不是用拳头,而是直接用剑。 “阴诺诺腹中的孩子呢?”以子救子,莫如风不信,可是无风不起浪,清玉师太会这么说,就定有她的谋计,阴诺诺肚子里的孩子,或许真有什么问题。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傅翼微不可觉的叹口气,毕竟那也是他的孩子,明知清玉师太不安好心,他却放心的将阴诺诺交给她,深知她伤害谁,也不会伤害阴诺诺,那份自信不是随口说说,而是坚信不疑。 莫如风没再多问,坐回位置上,仿佛刚刚的事情未发生过,继续畅饮起来。 殷卧雪失魂落魄的走着,双腿无力,突然摔倒在地,殷卧雪趴俯在鹅卵石上,泪水挂在她惨白的脸颊上,淡淡的月光照耀下,晶莹透亮却凉薄无比。 “为什么?为什么?傅翼,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他也是你的孩子啊!同样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为了另一个孩子,伤害我腹中的孩子。”殷卧雪手心重重的拍在鹅卵石上,有些尖锐的鹅卵石划破了肌肤,顿时涌出了鲜红色的血液。 手心很痛,却不及她心口上的痛,当初破浪哥哥用他的命,证明他对哥的爱,否决她的爱,那时候她也很痛,那匕首就像是插在自己身上一般,却也不及此刻的痛。 以子救子,真是可笑,她博览医书,却没在书中看到过,以子救子之说,更何况还要五个月大的孩子,以子救子,可笑,怎么救?如何作药引? 清玉师太对自己所说的话,皇太后对自己所说的话,原来,她抛之脑后,不闻不问的话,才是真正的良言,而她深相不疑的,却是谎言。 “呵呵。”伤极反笑,殷卧雪手抠着鹅卵石,指甲跟肉都裂开了,手下却依然紧扣着。 怪不得不让自己相信清玉师太的话,怪不得他一个劲的在自己面前说,“不要离开我”,“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 白衣男子那番话,他没否认,她还能相信他的话吗?还可以信吗? 也许,他有那么一丁点的爱自己,她可以不在乎他带有目的接近,因为眠霜对他的伤害太深,深到骨髓里,她既然选择做眠霜的替身,就不会在乎他的伤害,可是一旦牵扯到孩子身上,她就不会再默不作声。 “傅翼,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呵呵。”既然要伤害,那么大家一起伤害,谁也别想独善其身,殷卧雪一个人静静的在鹅卵石上趴了很久,浑身冰冷,连血液都快凝结了。 幸福本已触手可及,却在转眼间遥不可及。 草原、桃林的景象,萦绕在殷卧雪眼前,那华丽的舞姿,那悦耳的笛声,突然间,所有的美好都烟消云散,永和宫阴诺诺的话,永和宫门口清玉师太跟那宫女的话,御花园三个宫女的话,亭中白衣男子的话,蓝衣男子的质问,傅翼的沉默,倏地,殷卧雪感觉脑子一片混沌。 顿时,觉得腹部搅痛,所有的意识几乎被剧痛吞噬,几欲要夺她的命,殷卧雪紧抓着腹部上的衣衫,那痛意更甚,孩子,殷卧雪一阵胆战,想爬起身,试了几次都跌了回去,最终无力,眼前一黑,阖上了眼。 “我的孩子。”晕厥那一瞬间,从殷卧雪嘴里吐出这四个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2章 你没资格 纵使她想过回报傅翼,反其道而行之,可孩子毕竟是她心头肉,在她肚子里两个多月,舍不得。 “娘娘。”朦胧中,殷卧雪听到红袖担忧的声音,努力想撑起眼皮,可眼皮重的她怎么也睁不开,最终还是放弃,再次昏迷。 李权一针扎在殷卧雪人中穴上,一阵刺痛传来,殷卧雪立刻睁开眼睛,见状,李权松口气,拔出银针,担忧的问道:“娘娘,感觉怎样?” “娘娘,你吓死奴婢了。”红袖也松口气。 “师......红袖,你先退下,我有话要对李御医说。”做出某个决定之后,殷卧雪神情不再慌乱,平静多了,也多了分冷漠。 红袖不想退下,却又不得不退下。 房中只留下殷卧雪跟李权两人,李权急切的问道:“小师妹,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晕倒?若非红袖发现得及时,你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不保。” 殷卧雪看着李权,眸中没有半分波澜,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将所有的事,述说了一遍。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听完之后,李权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不是对殷卧雪的话质疑,而是接受不了。好不容易小妹从破浪的死中走出来,原以为帝君会是她的归宿,却不料事情跳跃过大,让人猝不及防。“小师妹,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殷卧雪想撑起身子,李权立刻将她扶起,在她身后放了个软枕,殷卧雪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李权脸色一变。“小师妹,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殷卧雪苦涩一笑,笑容悲凉而凄怆。 李权愣了愣,想了想又道:“你可以告诉帝君自己的真实身份。” “说了又能怎么样?让我怀孕,不是为了报复他对眠霜的恨,而是以子救子,二师兄,你明白吗?以子救子,就是用我腹中的孩子,去救诺儿姐姐腹中的孩子,那跟对眠霜的恨一点关系也没有,只因我的体质跟诺儿姐姐的一样。”刚刚平息的情绪,又因提及到孩子而过于激动起来。 “小师妹,冷静点,你先别激动,对腹中的孩子很危险。”李权握住殷卧雪颤抖的双肩,安抚道。 “二师兄,你诚实告诉我,傅翼跟诺儿姐姐的感情,到底深到何处。”殷卧雪平息着巨烈起浮的胸口,抬眸望着李权想要知道真正的答案,即使心里清楚,她还是想要一个人断了自己的最后念想,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彻底底的认输,没有输给任何一个人,而是输给傅翼的无情,无情到可以用孩子做伤害的代价。 从小,她就以为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所以她就暗自发誓,除非不要孩子,一定要孩子,她就会给孩子满满的爱,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孩子。 李权呆滞了片刻,深吸口气,还是如实照说。“伉俪情深。” “伉俪情深!”殷卧雪喃喃念着,闭上双眸,这样很好,诺儿姐姐可以得到她想要的爱,而她也可以死心。 爱上破浪哥哥是错爱,如今又爱上傅翼,依旧是错爱。 她的情路还真是坎坷,爱了两个人,皆是错。 上次没牵扯到孩子身上,所以即使被伤得很痛,殷卧雪都未曾像此刻这般痛恨过。 因为无关紧要的人,所以不会心软。 戌时一过,亥时来临。 李权离开后,特意吩咐红袖跟他一起去御药房取碗安胎药过来。 殷卧雪起身,朝窗户下的榻走去,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回想着自己来到傅氏皇朝的情景。 他的验明正身,无情的羞辱,处子之身毁在一个老嬷嬷手中,以此理由变本加厉的羞辱,残酷冷血的折磨,几乎要了她的命,右手被废,满身是伤,第一次残虐的*幸,几乎要了她的半条命,时后残酷的净身,那些耻辱她只能忍。 可后来,他对自己极致的呵护,过分的*爱,柔声的细语,贴心的照顾,深情的眼神,动心的承诺。 她失心,*其中,可这一切都是假的,目的只为了她腹中的孩子,五个月大后可以做他另一个孩子的药引。 傅恒,永恒的爱,在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心里想的那个人应该是诺儿姐姐吧?那个名字也是为诺儿姐姐腹中的孩子所取,呵呵,害她还高兴得紧,原来只是为了敷衍,敷衍那夜她随口而说的要求。 怪不得他犹豫不决,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让她腹中的孩子活下来。 “哈哈哈。”殷卧雪突然狂笑出声,嘲笑自己的无知,自己的傻。 她宁愿他从不曾对自己好过,用他的强势逼迫自己怀孕,然后五个月后用孩子去救诺儿姐姐腹中的孩子,至少那样,她不会像此刻这般痛。 因为不曾拥有过,就不曾有过期盼与憧憬未来的美好。 “傅翼,若是知道我腹中的孩子没了,你又将如何。”殷卧雪笑的眼中都出了泪水,闭上双眸,将藏在牙缝里的东西咬破,拿出李权为她准备的一把匕首,高举起银光闪烁,下一刻毫不迟疑的插进腹部。 正在此时,红袖端着安胎药推门进来,见到这一幕,脸色一变,手中的药碗也滑落摔成碎片,墨绿色的药汁在地上酝酿开。 “娘娘。”猛然回神,红袖冲了上去,扶着殷卧雪,看着插在她腹部上的匕首,雪白色的衣衫被鲜血染红。“娘娘,你这是?” “呵呵。”殷卧雪没回答她的话,只是一个劲的笑,笑得绝望而苍悲。 “霜儿,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字还未说出口,傅翼猛然一震,喜悦的笑意凝结在嘴角,目光呆滞的望着殷卧雪,那鲜红的血,从她双腿间不断流出的汩汩鲜血,染红了那一层布料,凤眸中冰火跳跃。 “呵呵。”殷卧雪看着傅翼,依旧在笑,不停的笑,笑中有讽刺之意,也有报复的块感,原来报复一个人,自己真能从中得到块感,只是那代价太大,心太痛,痛得即使麻木,痛意依然清晰。 “这就是你为我准备的生辰礼物么?”良久,傅翼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久到他都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或是自己走错了寝宫,可这鲜红的血,与躺在血泊中的人儿,如此的熟悉,是他想要保护呵护的人。 “是。”坚定的字,无情而绝决。殷卧雪掩饰住眼底滔天的恨意,让自己看起来清冷而残酷。“是否能让你永世难忘?” “是。”菲薄的唇开启,从牙缝里冰冷的迸出一字,傅翼宛若一尊冰凉的雕塑,目光瞬也不瞬,紧锁在殷卧雪脸上,阴郁着狂狷的气息。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呵呵,那就好。”殷卧雪嘴角微微一勾,依旧平淡的说道,头向后仰,无力的靠在红袖肩上。 她现在感觉好累,身累,心更累,从来不曾如此累过。 空气稀薄而狂乱,又过了很久,傅翼才有勇气将目光移到殷卧雪的腹部,凤眸蓦地一沉。 “为什么?”银光闪烁,傅翼看着插在她腹部上的匕首,有一种复杂的东西在冷冽的眼神中跳跃。 “因为你只准许他在我肚子里五个月。”殷卧雪在心里回答,却没说出口,事已至此,再无挽回的余地,再多的语言与解释都是那么苍白,阖上双眸,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角滴落在她抚着小腹的手背上。 若不是无路可走,哪个女人愿意剥夺腹中胎儿的命。 “为什么?”傅翼身影一闪,大手欺上殷卧雪的脖子,剧烈紧缩,手下很用力,他是真的动了杀她的心,偏偏殷卧雪仿佛回到起初的那个她,一心求死的那个她,纵使再痛,再窒息,吭都不吭一声。 不知她是真的想求死,还是笃定傅翼不会杀她。 “帝君,快放开娘娘,你会要了她的命,帝君,有什么事等李御医......”红袖回神,抓住傅翼的大手,欲将殷卧雪从他手底救出。 “滚。”傅翼暴怒一吼,目光冷薄而阴戾,锐眸幽闪着杀意,另一只手一挥,将红袖挥开,一把将殷卧雪拉了起来,掐着她脖子的手改去抓住她的肩,力大之下,手背青筋爆出,锐利的指甲透过布料,陷进肌肤里,暴戾恣睢。“为什么?” 为什么他竭尽全力想要挽回这段感情,在他真心相待,全心付出时,这就是她的回报吗?她这一举,比十年前置他于死地还令他痛心愤怒。 “呵呵。”殷卧雪依旧用笑回答他,还有脸问她为什么?对,是应该质问她,因为她这匕首下去,就等于毁了他救另一个孩子的希冀,他越是愤怒,对殷卧雪来说,更是心灰意冷。 在别人眼中,这段貌合神离的感情,其实早已千疮百孔,早已走上了绝路。 “笑什么?”凤眸中泛起冷削的幽光,傅翼大手渐渐收紧,她脸上的笑,落入傅翼眼中就是嘲笑。“不许笑,回答我的话。” 倏地,殷卧雪停止笑声,睁开眼,目光清冷的望着傅翼,苍白的唇瓣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平静的吐出。“因为不爱。” 简单的四个字,将傅翼唯一的希冀击溃,每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刃,割着自己身上的肉,鲜血淋淋。 其实,在那一刻,他在说服自己,只要她解释,无论是什么,他都能接受,都能原谅她,毕竟起初,他也没想过孩子能出生。在他决定珍惜孩子时,她亲手毁了他的希望。 “不爱是吧?”傅翼定眸盯着殷卧雪,妖艳的脸冷如阎罗般的,见殷卧雪坚定的目光,傅翼眉宇紧拧着,凤眸里蓄藏着浓浓恨意。“因为不爱,所以不愿为我生下子嗣?那你爱谁?愿意为谁生孩子?” “谁都可以,就你傅翼没资格。”冷若冰霜的声音回落殿内,殷卧雪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可她眼中散发出的光芒却是如此的清冷,不是仇视的目光,而是失望,若注意到她的目光,就能看出点端倪,可惜,此刻的傅翼注意力全被分散到殷卧雪的话语中。 “我没资格?”幽然怒火倏地在傅翼凤眸中蹿出,咬牙切齿从牙缝里绝狠的迸出,垂在身侧的大掌紧攥成拳,青筋几乎爆出,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 “对。”一个以假爱为名,让她甘愿怀上他的孩子,然而,却不是真心想要孩子,而是想要拿她腹中的孩子去换,他跟另一个女人腹中的孩子。 以子救子,如此没根据,无稽之谈的话,他居然深信不疑。就算那道姑说的属实,他有没有想过,诺儿姐姐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她腹中的孩子就不是了吗? 就因为母亲不同,她的孩子就该被牺牲吗? 孩子是无辜,是天使,不是报复或是牺牲的工具,从一开始,他以利用的心态让孩子到来,这样的人,配做她孩子的父亲吗? “哈哈哈。”怒极反笑,傅翼像拎小鸡般将殷卧雪拎起,手一挥将她丢在地上,傅翼没注意到,殷卧雪在落地时,手肘先杵在地面上,抓住匕首的手一直没松过手。 笑声嘎然停止,寂静的房间里顿时如死寂,冰冷的窒息,空气里血腥的味道扩撒,浓烈而刺鼻。 “娘娘。”红袖回神爬向殷卧雪,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一脸担忧的看着殷卧雪。“娘娘,你没事吧。帝君,快传御医,不然娘娘真的会死。” “死?”傅翼冰冷的眸垂下落殷卧雪下身,血似乎越流越多,他期待的孩子最终还是化成血水流掉,讽刺道:“母爱不是伟大的吗?孩子不是母亲的心头肉吗?殷眠霜,你在杀他时,心里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嗯?” 面对傅翼的质问,殷卧雪在心里冷笑,他还好意思将错全归于她身,若没有他的无情在先,哪会有她的冷漠在后。 她真的很想问问他,在他质问自己时,他心里又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理由,是为孩子讨还公道,还是在担心,没有了这个孩子,诺儿姐姐腹中的孩子怎么办? 可惜,这些她只能在心里问,问出口了又如何?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殷眠霜,你在说我没资格成为你孩子的父亲时,你更没有资格成为我孩子的母亲,你以为我真稀罕你腹中的孩子吗?实话告诉你吧?即使现在你不了结他的命,五个月后,我也会亲自了结他的命。”因为恨,因为难以接受,因为她的无情,傅翼选择了伤害。 曾经,他以为这些话,他永远也不会对她说出来,会带着自己当初做的决定躺进棺材里,可今天,却被她的冷血与残忍逼了出来。 这就是强势的感情,因为爱着彼此,谁也不肯认输妥协,那怕是将彼此伤得体无完肤,也不会让另一方好过。 心头蓦地揪痛起来,即使明明知道,在听到他亲口承认时,殷卧雪还是再次伤到了,伤身需要利器,伤心却只需要一句话。 殷卧雪感觉眼睛一阵酸痛,那些痛急需要化成泪水,让她怎么也忍不住,眼眶里堆积着的液体,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仰头深吸一口气,让泪水全部倒回,倔强的不想在傅翼面前流一滴泪。“你恼怒是因孩子死在我手中,而非死在你手中吗?” “我恼怒是因他死得太早。”殷卧雪的平静更是将傅翼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原以为她会撕心裂肺的质问,却不料她在知道真相后如此平静,真是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吗? 傅翼的话,让殷卧雪强撑起来的得意瓦解,为何要说得如此直白,难道他不知道,他这句话对她的杀伤力有多强吗? 提醒着她,他为了诺儿姐姐腹中的孩子,可以牺牲一切所能牺牲的,也对,三年前他为了诺儿姐姐可以血洗后宫,如今为了诺儿姐姐腹中的孩子,以爱为名设计自己,牺牲她腹中的孩子,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母凭子贵,在傅翼这里就是子以母贵。 殷卧雪闭上双眸,不再说话,越说下去,受更大伤害的只会是自己,在这场爱情中,谁动心,谁就是输家,还是输得最彻底的那个。她对傅翼是动了真心,她这一招即使打击到了他,赢的那个也非她。 因为情到深处,所以两败俱伤。 “他的到来,是由我决定,他的离去,也得由我来主宰,殷眠霜,你会为你今日的愚蠢付出惨痛的代价。”嗜血而冷冽的声音,如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鬼,傅翼看着殷卧雪的凤眸里迸射出的寒芒愈加冷厉。 代价?殷卧雪在心里冷笑,她已经为自己交出真心,付出了剧痛的代价。 现在的她,还有什么代价更惨痛。 “殷眠霜。”殷卧雪的平静,她的无动于衷更是将怒不可遏的傅翼推上怒火顶峰之上,狭长的凤眸微眯,冰冷的火光在眸中跳跃,聚集在一处,那冷冽的银光,刺痛了他的眼,一个箭步,大手朝殷卧雪腹部的匕首击出。 察觉到傅翼的目的,殷卧雪的心一紧,那危险的气息,担忧与惧意向殷卧雪席卷而来,让她几乎控制不住想要逃。握住匕首的手一紧,颤抖的小手泄漏了她心里的惧怕与担心。 若是在以前,傅翼敏锐的察觉力,定能看出蹊跷,可此刻的傅翼理智近乎尽失,只想一味的伤害她,以填补自己所受的伤,忽略了每一个细节。 殷卧雪的心是悬着的,是紧张的,当傅翼冰冷的指尖碰到自己的手背,她差点也跳起来,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警告自己,忍忍忍,不可以前功尽弃。 “帝君。”在傅翼的手快要抓住匕首那一瞬间,李权冲了进来,抓住他的手腕。 殷卧雪顿时松了口气,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而让傅翼察觉出,慢慢的平息着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脏,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松懈下来。 然而,殷卧雪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恰恰落入红袖眼中,红袖目光锁定在殷卧雪眉心处,陷入沉思。 “放手。”傅翼盯着李权,冷冽的目光有着嗜血的杀气,见他表情没有一丝动容。“李权,你想找死吗?” “帝君,请让微臣为娘娘诊治。”依言松手,下一刻,李权扑的一声,跪在地上头磕地,诚恳而卑微。 “诊治?哼!”傅翼冷哼一声,凝视紧闭着双眸的殷卧雪,冷冽的眼底满是嗜骨的苍凉,手指着她。“你确定这样的她,需要你来诊治?” 李权看也未看殷卧雪一眼,说道:“帝君,乞儿郡主临行前,千叮万嘱臣,一定要在她回来时,见到娘娘安好。”关键时刻,李权将乞儿搬了出来,双手按在地板上,连磕了三个响头。“请帝君成全,别让臣失信于乞儿郡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3章 一代宠妃 “说,你跟她到底是何关系,能让自负满满的你,如此卑微的为她求情。”傅翼蹲下高贵的身体,姿态高傲而压迫,大手扣在李权肩上,力大之下,李权都能感觉到自己肩上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帝君误会了,臣并没有为娘娘求情,臣只是不想失信于乞儿郡主。”肩上传来的痛意,李权默默承受着,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傅翼神情一滞,他还真没求情,可隐约就是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浅,是自己太敏感,多心了吗?“哼!乞儿的话,你何时上过心?” “恳求帝君成全。”李权抬头,两人四目相对,李权优雅淡然的脸上依旧平静,神情也不见一丝慌乱,心却搅乱了,是担忧,是愤恨,还有对殷卧雪的怜惜。 “李御医,这么说,让你如此卑微的求朕,是为了乞儿?”傅翼放开他,站起身,退后一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李权,目光狠戾而决绝。 “是。”没有一丝迟疑,李权直承不讳,他深知,若有一丝迟疑,傅翼定能看出破绽。 “原因?”对他的话,傅翼找不出漏洞,即便是确定上次在御药房,跟她在一起的人事李权,她的解说词如此到位,没有一丁点偏差,加上两人都深懂医术,甚至她的医术比李权的还略上一筹。 “臣钟情于乞儿郡主,这个原因足够了吧?”李权眼底划过一抹恨意,没有掩饰,故意要让傅翼看得清楚。 李权从不知,有一天,自己会利用乞儿跟自己的感情,让傅翼转移目标,在唾弃自己的同时也庆幸,只要能让小师妹化险为夷,他不后悔自己做过什么。 殷卧雪心里猛然一震,二师兄钟情于乞儿,她可曾听傅翼说起过,过几年,他要为乞儿跟傅歧月赐婚。那么二师兄他?是真心,还是只单纯的为了帮自己解围? “李权,你好大的胆子,你想李家灭九族吗?”所有的事傅翼最清楚,李权对乞儿的感情,他也清楚,之所以发怒是为了发泄,在殷卧雪这突然其来的事件上,他需要泄愤。 不可否认,他刚刚是动了杀她的心,可现在平息之后,杀意变成恨意,被他压抑在心底,长达十年的恨意,再次点燃,而这次,他不会再傻了,不会再受感情蒙蔽,在感情上跌一个跟头,叫无知,在一段感情上跌两个跟头,叫蠢笨,他傅翼再无知,再蠢笨,也绝不会再犯傻。 这世间所谓的真感情,全是骗人的混话。 需假的让人心寒,只有恨,才是最真实,才能激发自己,才能不让自己受到感情的他创伤。 “臣的胆子不大,相反很胆小。”略带抱怨的语气,没有点明,话中之意任谁也听得出,无奈中的悲痛,无助中的恨意。 剑拔弩张的气氛笼罩在两人之间,蓦地,红袖担忧的声音响起。“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帝君,李御医快救救娘娘。” 李权立刻反应过来,转身抓起殷卧雪的手,中指跟食指搭在脉搏上,脸色一变。“红袖,快扶娘娘到*上去。” “喔。”两人协力将殷卧雪扶到*上,李权快速开始救治。 傅翼呆滞在原地,看着忙碌的两人,心也跟着担忧了起来,看着躺在*上的殷卧雪,如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妖艳的面容带着一丝苍凉的疼痛。 最后不忍心看,蓦然转身,怆然离去。 走出景绣宫,傅翼哪儿也没去,站在大门外,抬头望着月色,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变成这般,无以挽回的地步。 若是早料到,她为自己准备的生辰礼物,是狠心的杀掉他们的孩子,他就不会如此执意要大肆铺张的办生辰宴会。 “长风。”躺在自己枕边的人,爱不爱自己,傅翼分辨得出,肯定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隐藏在暗处的林长风现身,来到傅翼背后,恭敬的叫道:“帝君。” “白天,她可离开过景绣宫?”傅翼问道。 “有。” “快说,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傅翼仿佛看到一丝曙光,转身抓住林长风的衣领,急切而激动的问道。 林长风一愣,果然只有她才能瞬间影响到他的情绪。“御花园坐了一会儿,并未与其他人接触过。” 永和宫那边,肯定做好了准备,至于御花园,心思缜密的皇太后,将那三个宫女灭口,是绝对的事儿,为了防止,被其他巧合经过的宫女,见到过殷卧雪在御花园出现过,所以他这样说,傅翼就算去察,也察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除此之外呢?”曙光灭了,傅翼却还不肯放弃,抱着一线生机。 “没有。”没有一点儿心虚,林长风面无表情。 傅翼紧咬着牙,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指甲深深插进肉里,渗出血,手心里的刺痛不及他心口的伤痛。 “退下。”冷冰的话,傅翼突然之间苍老了许多,不是人,而是心,林长风退下之后,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无声无息从傅翼眼角滑落,沿着轮廓滑落进脖颈,烧伤着他的心。 这颗泪是为他们那个有缘无分的孩子流。 郎有情,妹无意,再怎么挽回,也终究是错爱。 “红袖,你先去休息,这里交由我就行了。”一切处理好,李权对旁边的红袖说道,看着她的目光有些闪躲,红袖何等聪颖,一直在他旁边协助,不敢断定她看出端倪没,对红袖,他也得防备,她必定是傅翼身边的人。 “奴婢就守在门口。”红袖朝李权福了福身退下。 李权蹙眉,红袖那抹别有深意的目光,似乎在说明些什么,也似乎在保证与肯定些什么? 只剩下两,殷卧雪睁开眼睛,小声的问道:“二师兄,孩子?” “别紧张,孩子安然无恙。”敛起思绪,李权安慰道,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痛,不免担忧的说道:“小师妹,纵使你服了药,对胎儿没太大影响,但是再等两个月,你的肚子就大起来,届时就再也瞒不了帝君。” “两个多月足够了。”足够他伤害,足够他抱怨。殷卧雪紧握住手中那把断匕首,想到刚刚傅翼注意力落到匕首上,心还是颤抖着,若真被他发现,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变。 “小师妹,想过离开吗?”李权问道,心里下了个决定,只有小师妹离开,才能避免再被傅翼伤害。 “离开?”殷卧雪喃喃念着,离开,她不是没想过,可是她能离开吗? “对。”李权点头,握住殷卧雪的手。“离开,做回你,殷卧雪。”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在傅翼心中,只要我一天是殷眠霜,他就不会放过我,就算是囚禁,他也要将我囚禁在这深宫中,除非我死。”殷卧雪苦涩一笑,几个月的相处,对傅翼也有些了解。 殷卧雪的话,让李权又皱起眉头,傅翼的冷血无情,独断独行,就算让他知道小师妹不是殷眠霜,估计只能更加激怒他,怎么能容忍被人耍得团团转。 “二师兄,谢谢你这次帮我,你回去吧,往后的事,我自己能面对,能解决,你就别担心,尽量远离这景绣宫。”殷卧雪扬起一抹笑容,却是苦笑,今日之后,她这个*妃也会变成弃妃。 她现在只盼傅翼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将她打入冷宫,让她自生自灭,至少腹中的孩子就少一份危险。 “小师妹。”李权眉头锁得更紧,他清楚,小妹师急着与自己撇清关系是保护他,不想因她,而连累到李家,这也是他忌讳与担忧,若不是怕牵连到李家,他肯定义不容辞将她带走。 “二师兄,我累了。”毕竟是感情要好的师兄妹,虽没多少接触,一方若有事,另一方也愿意为此牺牲。 “那好,二师兄先告辞。”李权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掖了掖被子,起身离去,有些事他也需要去想明白,去按排妥当。 李权走后,殷卧雪目光呆滞的望着*顶,手贴在平坦的小腹上,这两三个月的美好景象,傅翼深情的话语,那令人沉迷的眼神,全都化作了恶魔,是她内心最最不堪回首的心痛。 爱上破浪哥哥是错,没能抵住傅翼的*,心遗失在他身上,又是错。 爱情,对她来说真是奢侈吗?每次美好过后,就是虚无缥缈,在她认为幸福可以触手可得时,面临着的不是生死诀别,就是无以复加的痛。 “宝宝,纵使牺牲性命,娘也要护你周全,娘发誓。”殷卧雪嘴角含着笑,眼内却是苍凉而悲戚。 殷卧雪闭上双眸,心里的酸痛最终还是化为泪水,涌出眼眶。 翌日。 景绣宫外。 “让开。”骊珠厉声喝道,一身华丽的宫装,昭示着她如今的身份高贵。 昨夜寅时,一道圣旨突然来郁露宫,封她为德妃,若不是那些赐予的东西,她还真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盼星星,盼月亮,在她打算退而求次,屈身于嫔的身份也愿意,熟不知喜从天临,帝君居然封她为德妃,是德妃,而非淑妃。 昨天是帝君的生辰,深夜就封自己为妃,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 霜妃已经失*,现在帝君*的人是她,骊珠。 “帝君有令,谁也别想闯景绣宫,违者格杀勿论。”红袖的语气也很硬,骊珠这身装扮确实让她惊讶,不过也只是惊讶,只要在景绣宫,任何人她都不放在眼底。 “大胆,你一个奴才敢跟德妃娘娘如此说话。”骊珠身边的贴身宫女顿时站了出来,看着红袖的目光,一副狗眼看人底的样儿。 啪!红袖一巴掌煽向那宫女。 “大胆的是你,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景绣宫撒野。”红袖清冽的眼眸一瞪,在气势上那宫女就输红袖一大截,红袖可是在御书房当过女官,侍奉在傅翼身边长大九年,若不是殷卧雪,现在的她还在傅翼身边侍奉,那个宫女只是骊珠从宫外带来的贴身丫鬟,跟老练的红袖根本没得比。 “娘娘。”宫女退到骊珠身后,她惹不起,不代表主子惹不起,奴就是奴,主就是主。 “红袖,你好大的胆子,连本宫的宫女你也敢打。”骊珠逮到机会立刻出面,倒不是真为自己的宫女出气,而是一个姑姑,敢当着她的面打她的宫女,摆明了不把她这个德妃放在眼底,以前她在宫中没什么身份,凡事她可以忍,现在可不一样,有权不使过期作废。 霜妃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受*几个月,什么辉煌都未造下就失*了。 骊珠一巴掌挥向红袖,却被红袖抓住她的手腕,骊珠一愣,随即气焰嚣张的吼:“反了你,敢对本宫......” “想打我,你还不够格。”红袖甩开骊珠的手,在骊珠面前,她连直接自称“我”,帝君没下命令给她,是不是真封骊珠为妃还未确定,就算封了又如何? “本宫不够格?哼!红袖,本宫就让你看看,本宫到底够格不?”手腕有点发痛,骊珠不但没怒意,反而得意,手一伸,宫女立刻将圣旨放在她手心里。 红袖一愣,怎么会认不出她手中拿着的是圣旨,连圣旨都下了,帝君真封她为德妃了吗?自己怎么不知晓。 “红袖,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骊珠得意之极,手一抖,将圣旨抖开。“大胆奴婢,见了圣旨敢不下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红袖身后的宫女立刻跪下,她们只是宫女,谁也得罪不起。 红袖虽不愿,人家手持圣旨,容不得她不屈服,双膝一弯,双手按在地上,头磕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还有帝君亲口圣谕,即日起只要是德妃娘娘想去之地,任何人不许阻挡,为令者杀无赦。”刚刚那个被打的宫女,立刻站了出来,一副狗仗人势的嚣张样子。 “哼!”骊珠冷哼一声,鄙夷的目光看向红袖,将圣旨给身后的宫女。 昨夜喧旨公公,除了喧读圣旨之外,还附带口谕,即使帝君都给她如此厚重的权力,她为何不使,听说这景绣宫连皇太后都不敢闯,帝君的口谕等于就是一面免死金牌,她为何不加以利用,这次她敢闯景绣宫,也是在为自己在后宫之中树立权威,日后贵妃见了她也得让她三分,如此划算的事,何乐而为。 迈着高傲的步伐,骊珠像女王一般从红袖身边走过,那高昂的姿态,那眼中的鄙夷,红袖恨得牙痒痒,按在地上的手指弯曲,一点一点的收紧,帝君这一出,摆明了是在报复昨夜娘娘之举。 “哼!”宫女路过红袖,本想踢她一脚,以报那一巴掌之仇,可是刚准备伸出脚,好似红袖早就看出她的小把戏,抬眸看着她,眼底一片清冷,让宫女一阵寒颤,立刻打消念头,小跑几步追上骊珠。 毫无睡意的殷卧雪,外面的争吵,她听在耳里,寒在心里,也在心里苦笑,傅翼的速度还真是快,昨夜他们才决裂,今日就有新封的妃子找上门。 “啧啧啧,你就是帝君的*妃?听说帝君为了你,可是公然与皇太后对峙。”宫女推开门,骊珠迈过门槛,直接朝*走去。 殷卧雪偏头,见骊珠掀起垂帘,一身锦衣华袍,殷卧雪目光怔了怔,还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你不是见过我吗?”殷卧雪脸上神色极为平淡,她记得她们有两面之缘,第一次是牡丹风波那次,兰太贵妃还特意跟傅翼介绍此女子,第二次是在佛堂,兰太贵妃以看戏的身份出现在佛堂,此女也站在她身边。 殷卧雪只是没料到,傅翼居然利用此女子来报复自己,他对诺儿姐姐的情,几乎可以肯定了,骊珠也只是下一个自己。 “大胆,娘娘如今是四妃之一的德妃,你只是区区一个霜妃,见了德妃娘娘敢不起来行礼参拜。”宫女叫嚣着。 殷卧雪看也未看她一眼,躺在*上,目光望着*顶。“无事不登三宝殿。” “大......” “姻儿。”骊珠出声制止宫女。 “娘娘。”宫女茫然,她们今日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给霜妃一点颜色看看吗? “霜妃娘娘毕竟曾经也是一代*妃。”骊珠略带同情的目光落到殷卧雪身上。“如今又失*了,心情难免有些糟糕,一时也接受不了,我们应该理解下霜妃娘娘的心情,不能把我们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殷卧雪在心里冷笑,一代*妃?失*?还真会讽刺人。 “别这般虚伪,好吗?”不卑不亢,殷卧雪眼神平淡的好像无波的池塘,脸色虽有些惨白,脸上的神情却不见一丝悲痛,也没有失*后的愤世嫉俗,怨气冲天,好似她依旧受*般,太过平静的殷卧雪让骊珠有些恼怒。 她怎么能如此平静?自己这番话她居然毫不在乎。 这样的殷卧雪,让骊珠觉得自己像只猴子在她面前耍戏给她看。 “虚伪的人应该是你吧?”压抑着对她的嫉恨之意,骊珠扬起一抹淡离的笑容,得意而妩媚。 “无聊。”殷卧雪睨了骊珠一眼,突然侧身背对着她,红袖都没能挡住她,自己也肯定撵不走她,所幸直接无视她的存在。 转身之际,殷卧雪脸上的伪装瞬间卸下,目光茫然的盯着墙壁,傅翼到底何意?到底想如何展开报复?如果他想用骊珠来报复她,那么他就找错了人,心若死,还有什么事能在她心中荡起波澜。 他报复?他好意思报复吗?该报复的人是她,是她。 是傅翼自己将事情做绝,她只是断了他的希冀,也封死了自己的退路,在伤他的同时,也伤着自己。 在这件事情上,最受伤的人是她,而不是傅翼。 “殷眠霜,承认吧!其实此刻你的心情本宫能体会,可以用痛不欲生来形容也不为过,痛失孩子,又失了*,啧啧啧,这心坎一定很痛吧?很难接受吧?还有种处身在云里雾里之感吗?”骊珠停顿了下,见殷卧雪不发一言,好似没听到她所说的话般,愤愤的咬了咬牙,还是压抑着怒意,用优雅的语气道:“没准下一个赴前任德妃后尘的就是你,冷宫里的滋味怎么样,建议你好好去向德妃请教,好有个心里准备,别到时候又像今天这般,昨天你还万千恩*集于一身,今ri你就失*被打入冷宫,这九重宫阙内,除了帝后,帝君能专*哪个妃子到长久。你说是吗?霜妃娘娘。” 殷卧雪垂下眼帘,清澈的眸子一片冰凉,紧攥着被角,目光呆滞而涣散。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4章 他的报复 将对傅翼的情,全部压制在内心深处某个角落里,谁也触及不到,连她自己也不例外。只等着时间的流失,沉淀再沉淀,最后所剩无几,连同夜星的记忆也清除干净,那便是彻底解脱之时,可是,殷卧雪心里清楚,忘掉傅翼不难,收回对他的爱不难,难得是夜星,那段年少的记忆,谁也取代不了。 这辈子,到底是她欠傅翼,还是傅翼欠她,从目前的局势,是她欠傅翼,而且还欠很多,纵使小时候自己救过他,也无法偿清对他的亏欠,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伤害。 傅翼,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今世要这般偿还?殷卧雪在心里暗忖。 “大胆霜妃,德妃娘娘问你话,你竟敢闻而不回,区区一个失*的妃子,你拽什么拽?霜妃娘娘,请你认清事实,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几个月前,风靡一时的霜妃。”骊珠身边的宫女叫嚣着。 “姻儿,不许无礼,霜妃娘娘就是再失*,再不济,她也是帝君的妃子。”骊珠假意出声斥喝。 “是德妃娘娘,奴婢知错。”宫女立刻退后一步。 殷卧雪抬手揉着发痛的眉心,有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几月前,傅翼假意*她时,也不见红袖跑去哪宫内叫嚣示威。 “你就不担心吗?”殷卧雪突然问道,没有直白的说明某件事,骊珠却听懂她话中之意。 骊珠放声一笑,直言的道:“有权不使,过期作废,我才不会像你这般傻,该张狂时不张狂,现在你失了*,就是想张狂也没这个机会了。” 殷卧雪无语,感觉她们的话,永远都说不到一块儿去,不对,说到一起了,只是中间出现分歧,两道路,果断的选择了不同的路。“既然知道我失*了,你到我这儿来,不是显得多余吗?” 殷卧雪觉得,她的目标应该放远大一点,比如:挑衅帝后,挑战贵妃,如今这后宫,就只有帝后跟贵妃有势力,帝后是因为帝君对她的保护,与情深意重,贵妃是因她雄厚的家族势力掌着。 “很有必要。”骊珠坚定的说道,迈步走向*,毫不客气的坐在*边,有意无意的玩弄着自己指上的金指甲。 殷卧雪再次沉默,她都这般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骊珠扫了一眼侧身的殷卧雪,以一个失*的妃子来看,她是最平静的一个,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被打击重了,反而失了常。“后宫之中的女人,谁能紧握手中的权力到死,被帝君盯上并不是一件好事,没准是一场灾难,毁灭家族的灾难。傅翼滥情,亦薄情,若不是他心中最爱,即便与你同*共枕,做尽亲密的事,也只是利用你达到某种目的,目的一但达成,你便成了废棋。” 她的话,殷卧雪默认,想必这个道理,后宫之中每一个女人都懂,她们只是对傅翼抱着侥幸心态,期盼造下奇迹,成为第二个诺儿姐姐。却没觉悟,这世间只有一个诺儿姐姐,即便是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来冒充,她都不是诺儿姐姐。 骊珠接着又说道:“我是孤儿,只有养父养母,毫无血缘关系,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所以,我可以趁着得*时,在后宫横行霸道,就算是结了怨,失*之后,也没后顾之忧,未雨绸缪的事,我不会去做,我只把握现在,纵使是辉煌一刻,毁其一身,我也无怨无悔。” 殷卧雪眼角跳了跳,这样的人,该说她*,还是说她无情无义,生母虽有恩,养母恩大如天,她却为了自己的私欲,置自己的养父母的生死不顾。 傅翼虽残暴狠毒,兄弟相残,但是他却没动养过他三年的兰太贵妃,虽然对生母恨之入骨,他也没下狠手,即使他另有目的,毕竟没对她们下杀手。 “你一定觉得我很残忍,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谁生下来就残忍无情,后天养成,环境的逼迫,都能让一个善良的人变成一个冷血杀手。”骊珠眸光突然变的阴戾,嘴角隐隐间存着几分嗜血,娇颜上更是布满了阴霾。“殷眠霜,你除了出生比我好,长得比我惊艳,其他地方你哪儿比得上我?你出生在皇族,又得殷帝*爱,上天的*儿,天之骄女,因为你高贵的公主身份,你有任性蛮横的本钱,闯下大祸,有人给你摆平,你其实就是一个被*坏的废物。” 殷卧雪懂了,她除了来叫嚣,也是来向她证明什么?只可惜,自己不是真正的殷眠霜。 突然,殷卧雪转过身,迎上骊珠冷戾的目光,欲说话,门口就传来一道讽刺的声音。 兰太贵妃在宫女的搀扶之下走了进来,欣喜的目光投射在骊珠身上,再移向殷卧雪,接着四下打量着。“这还是本宫第一次踏进这如铜墙铁壁的景绣宫,还以为是什么华丽的金屋,今日一看,还真让本宫大吃一惊,寒酸得不及本宫贴身宫女住的房间,帝君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对自己*爱的妃子如此小气。” “太妃,您怎么也来了?”骊珠收起恨意,笑容满面的迎上去,从宫女手中扶过兰太贵妃。 “今日一早,后宫就传两件事,一喜一悲,喜是,你被封为德妃,悲是,霜妃弑君不成,反杀了自己腹中的龙子。”兰太贵妃慈眉绽放出欣慰的笑意,拍着骊珠的手背,她的付出总算是没有白费,看来傅翼生辰前夕跟那个老女人是真的决裂了,不然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封骊珠为德妃,原以为还要等些时日呢! 殷卧雪闭上双眸,在心里冷笑,这就是他的说词,足以起兵攻殷氏皇朝。傅翼真要做得如此绝吗? “承蒙帝君厚爱......等等,太妃,你刚刚说什么?弑君?”天啊!这到底是什么景况,骊珠震惊的目光移向殷卧雪,自己只清楚她失*,却不知为何失*,原来是弑君,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也就是说,她失*,并非帝君对她腻了,而是她自寻死路。弑君?帝君居然没将她打入天牢,还让她在景绣宫好好养伤。 骊珠对殷卧雪的嫉妒又加深了几分,以前她的身份卑微,不敢与她斗,如今她的身份如水涨船高,有足够的能力与她斗,加上还有娘相帮,就她一个异国公主,远水救不了近火,这次的事,帝君会不会牵怒于殷氏皇朝还不知晓。 兰太贵妃轻轻地将骊珠推到一边,走向殷卧雪,站在*边,居高临下的将她打量了一番,忽然伸出手掀开她身上的被子,看着她腹部上,殷红的血渗出,染红白色的*,冷笑:“真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冲动的时候,弑君,胆子还真大,就你一人,估计还没那么大的胆,想必是你父皇,殷帝所教吧?还真看不出来,殷帝居然如此卑鄙,以和亲之名,把自己最*爱的女儿和亲到傅氏皇朝,原来存的是这心,可惜,帝君是何等人,纵使喝醉,想取他的命,痴心妄想。” “傅翼呢?”殷卧雪无心与她多说,她现在急需找到傅翼,要问个明白,他凭什么胡乱捏造事实。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卧雪心急如焚,如果真是因这件事,而连累整个殷氏皇朝,让殷氏皇朝的百姓遭遇战乱,流离失所,她就是死,也难辞其咎。 “你现在是罪犯,还有脸去见帝君,弑君之罪,帝君就算舍不得处置你,众大臣与皇太后会放过你吗?别看皇太后跟帝君是敌对,一旦危机到傅氏皇朝的要基,皇太后绝对不会放过你。”兰太贵妃见殷卧雪下*,扣住她的手腕。 “放手。”殷卧雪掠起波澜无惊的眼眸投向兰太贵妃,她脸上的神情依旧平静,平静的有一点诧异,有种不怒自威的骇人气魄,纵使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兰太贵妃也愣住了。 殷卧雪没时间可浪费,指尖一弹,无色无味的药粉从她指甲里弹出,瞬间让所有人倒地。得到自由,殷卧雪纵身掠出窗外,急促的朝御书房奔去。 御书房。 “霜妃娘娘请留步。”侍卫将殷卧雪拦截在门外。 “让开。”殷卧雪的声音不高亢,平静中带着狠绝的杀气。 “霜妃娘娘,帝君不在御书房。”面对这样的殷卧雪,两名侍卫居然有些畏缩。 “是么?”殷卧雪手腕一翻,两名侍卫立刻软倒在地,她手中的药,只救人,绝不加害于人,可今日,她违背了对外公的誓言。 暗中跟在她身后的林长风目露惊讶之色,原来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她,杀伤力极强,这要是毒,只可惜,她若是心狠手辣,恐怕这世上没有她杀不了的人,用毒于无形。 殷卧雪走进御书房找了一遍,的确没见到傅翼,出来时掐住一个侍卫的脖子,手指按在他致命的脉搏上。“说,傅翼在哪儿?” “帝君的行踪,奴才不知。”死亡的压近,可他真不知帝君上了哪儿?他只是个小小的侍卫,知道帝君行踪的人只有刘图。 “嘴硬。”殷卧雪指下一用力,侍卫头一偏立刻毙命,清冷的目光看向另一个侍卫,见他惊恐的摇头,殷卧雪伸出手,却被林长风扣住她的手腕。“放手,不然找死。” “我带你去。”林长风拉着殷卧雪的手,往自己怀中一带,搂抱着她的腰,欲离去之前一掌将那个侍卫劈死,纵身施展轻功朝景兰宫奔去。 景兰宫,林长风将她放下,目光锁定在她腹部上。“孩子还好吧?” 孩子?殷卧雪一愣,立刻退后一步,曲指欲弹。 “放心,我会守口如瓶。”林长风的话,让殷卧雪停下动作。 “为什么?”他不是傅翼的贴身御前侍卫吗?怎么可能帮她保密,此刻的话可信吗?他的眼神告诉自己可信,殷卧雪却不敢冒险一试,代价可是腹中孩子的命。 “不为什么?”林长风耸耸肩,不想骗她,也不想告诉她自己的真正身份,他的身份就如她腹中的孩子,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况且他也信不过她,虽跟傅翼反目,却还未到成仇的份上。 能拉拢她为魏帝效命,如虎添翼,他却清楚,她不会为了谁,而与傅翼为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对傅翼恨之入骨,她腹中的孩子是最有益的利用工具,她越是在乎腹中的孩子,越是想保护,对他们越有利。 他比谁都不希望把她扯进这场阴谋里,但是,国事与私人感情,他分得很清楚,也弄得明白熟重熟轻,也能取舍。 “不为什么?这算什么答案。”殷卧雪黛眉蹙起,殷氏皇朝的危机迫在眉睫,可是孩子对她也很重要,若是让她在殷氏皇朝的存亡,与孩子之间做选择,她肯定毫不迟疑的选择孩子,大不了回殷氏皇朝与哥和叔叔并肩作战。 “有些事,不一定非要追根究底弄个明白,你只需要知道,对你腹中孩子之事,我绝不会在帝君面前说半句。”林长风见殷卧雪还狐疑的望着自己,叹口气。“你不是要去见帝君吗?还不快去。” 来不及弄清楚他是怎么知道她杀孩子,只是障眼法,殷卧雪转身朝里狂奔。 “站住,好大的胆子,贵妃娘娘的寝宫你也敢闯。”门外的宫女将殷卧雪拦截住,帝君好不容易才来景兰宫一次,主子得*,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也风光,怎么能让殷卧雪进去打扰主子跟帝君,况且若是坏了主子跟帝君的好事,怪罪下来,她们可担当不起。 “让开。”殷卧雪一出手,对方却比她快一步,几名宫女迅速围攻殷卧雪,顿时明白,这几人都不是简单人物,看似是宫女,实则是死士。 贵妃不愧是最有权势的人,连宫女都是死士,可见她如何小心谨慎。 几抹身影交战起来,殷卧雪本就体虚,加上又顾及腹中的孩子,落入别人眼中,她只是在护着受伤的腹部,毕竟那些鲜红的血是骗不了人。 只要不掀开衣衫查看,就不会起疑,她的腹部上没有一点伤口。 几招下来,殷卧雪节节胜利,她身上的*药并不多,加上她身上又没带毒药,主要是*药对她们不起效。 不是啊,即使有八分相似,即使再怎么逼着自己幻想,她,也不是她啊! “让她进来。”声音低沉而冰冷,却让殷卧雪松口气,她的武功本就弱,再打下去,败是绝对她。 还不等傅翼再开口,殷卧雪脚下一个旋转,推门而进,直接朝内殿走去,透过垂帘,殷卧雪清晰看着*上两抹教缠的身影,心还是被狠狠的刺痛了下,随即扬起讽刺的笑容,没有利用价值,什么山盟海誓都是浮云。 这就是他的报复吗?不折磨她的身体,而是折磨她的心。 昨夜才发生的事,今日骊珠就以德妃的身份跑来景绣宫叫嚣,现在他又与贵妃*在一起。 原以为他会过些时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重新*幸别人,更安排以她弑君之罪,起兵攻殷氏皇朝。 昨夜她决裂的反击,不可否认,打击到了他,却没伤到他。 殷卧雪很想问,对他们的孩子,就真没有一丝感情吗? 傅恒,验证永恒的爱,全都是骗人的。 “帝君,别,霜妃妹妹......啊......帝君,轻点。”贵妃晕红的脸颊上全是晴欲,看着殷卧雪的目光却是挑衅,自己还没出手,她就失*。 万千恩*于一身,又能怎么样,一旦失*,没有雄厚家族的支撑,与打入冷宫无疑,世人皆知,傅氏皇朝的后宫充裕,美女如云,傅帝绝不会重新*幸一个失*的妃子。 “她来此,不就是为了欣赏朕是如何*幸爱妃吗?”话是对身下的贵妃所说,傅翼的目光去锁定在站在垂帘外的殷卧雪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笑意凉薄得阴狠。 片刻间,娇媚的吟声,粗重的喘气声,在空气中响荡。 殷卧雪站在原地,动也未动一下,大气也不敢喘,原来这才是真的无情,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杀人不见血,却痛彻心扉。 麻木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目光却没有焦点,只有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回想起今日的种种,殷卧雪突然觉得好笑,这才是傅翼的真正目的,抓住她身上的软骨,用殷氏皇朝将她逼到这里来,为的就是让她欣赏眼前这一幕。 傅翼这么做到底能得到什么?虚荣心,报复感? 身下的人已经晕过去了,傅翼依旧发泄着,对殷卧雪的愤恨,全发泄在贵妃身上。 亲眼目睹,他*幸别的女人,她居然真能做到无动于衷,原本没死全的心,现在彻底死心了,也相信了,她真的没爱过自己,十年前没有,十年后亦如此。 殷眠霜!心里狠狠的嚼着殷眠霜的名字。 在她身上摔了两个跟头,这次最重,比十年前那次重几倍。 “过来,为朕擦身。” 殷卧雪一愣,错愕的目光透过垂帘,想看清楚傅翼脸上的表情,怀疑自己听错了,叫她给他擦身,凭什么?又把她当成什么? 他与其他女人行完房,让她去为他擦身,羞辱,绝对是羞辱。 “怎么?要朕说第二遍吗?”傅翼坐在*上,看向殷卧雪的凤眸里迸射出凌厉的冰光。 殷卧雪手握成拳,深吸口气,她的自尊早就被他无情的踩在脚下,面对他,卑微的跌入尘埃。 移开步伐,因站得太久,双腿已经麻木,宛如她的思想般没有知觉,像木偶一步一步移向*,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的气息,还有一丝奢靡的味道,那种令人*而绝望的气息令人几近窒息。 “快点,朕没时间跟你磨磨蹭蹭。”看着她愈加单薄的身影,腹部上那干枯的血迹,傅翼的心被抽空似的痛着。 他们的孩子,他期盼的孩子......傅翼想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做,他看得出来,她对腹中孩子的在意,期盼着孩子的降临,可她却狠心的抹杀掉孩子,做为生辰礼物送给自己。 想到早晨的话,一定会送他一份,永世难忘的生辰礼物,在那时候,她就想要置腹中孩子于死地。 若不爱,为何不早说,再次欺骗,对她有何好处?以前他的身份是质子,她看不起他,认了,可如今,他的身份是傅氏皇朝君主,只要他愿意,想灭了四大帝国任一哪国,挤进四大帝国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难得是没人与他分享。 除了帝后的位置,自己不能给她以外,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到底有什么不满足,非要如此狠绝的拒绝他的爱,难道以爱为名,将他伤彻底,才是她所愿意见到。 “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这般羞辱我吗?”殷卧雪站在*前,清冷的目光带着淡泊,也带着一份不易察觉的痛。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5章 谁伤了谁 “羞辱?哼!”傅翼冷哼一声,如夜空般漆黑的狭长凤眸射出摄人寒茫,冰冷刺骨。“殷眠霜,你是否太高估自己了,还是自以为,每次伤害我之后,还能不记前嫌的原谅你?” 殷卧雪咬紧银牙,伤害他,真是好笑,若不是他的冷血,她会如此决裂吗? 她不相信别人所说,谁的话她也不相信,可他却亲口承认,还以此为攻击武器来攻击自己,还能找理由相信他吗? 宁愿他用强势逼迫自己就范,也不愿他虚情假意用爱来欺骗而达到目的,他的目的能达成,而她也将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快点。”傅翼催促,忽略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好了伤疤忘了痛,他永远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再也不会了。不会忘掉师傅的教诲,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殷卧雪忍辱,拿出手帕,向桌子走去,将手帕在水盆里打湿,再回到傅翼面前,深吸一口气,忍着作呕的冲动,一点一点的为他擦拭着身子,目光涣散没有一点焦点,手也是麻木不仁的擦拭着。 傅翼,你的无情,总算是彻底领教到了。 看着她的忍辱负重,傅翼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她这般做,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了谁?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宽衣。”傅翼站起身,殷卧雪拿起衣衫,一件一件穿上他身,动作并不熟练,甚至有些笨拙,曾经她想学着为他宽衣解带,现在已经没必要了。“觉得很羞辱吗?” “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殷卧雪不答,反问。 “是没错,不过结果有些差强人意。”傅翼伸出大手扣住殷卧雪的下巴,手碰到她的肌肤时,殷卧雪甚至隐约嗅到残留在他手上,那恶心的令人想吐的味道。 “是吗?那真是让人失望。”殷卧雪扭过头,从傅翼大手中将自己的下巴救出来,傅翼的手僵硬在空气中,并没有执意去钳制着她的下巴。 系好玉带,殷卧雪仿佛被抽走身上最后一根骨头,瘫软在地,双手撑着地板,大口大口的喘气,不是因累,而是那份恶心感压抑得她快窒息。 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按在地板上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缩,紧攥成拳,锐利的指甲陷进肉里,在手心里留下一道一道月牙。 傅翼面色肃然,寡薄的唇瓣抿紧,落在她腹部上的目光锋利犀锐,那干枯的血迹刺痛他的眼睛,大手缓缓地收紧,骄横之下的凌厉杀意又收敛了下来。 “伤口裂开了吗?”关心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不仅殷卧雪愣住了,就连傅翼自己也惊愕住了,在两人决裂之后,他居然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有人说女人犯贱不可怕,可怕的是男人犯贱。 殷卧雪浑身僵硬着,连血液也好似被冻结了般,打了她一巴掌,又给她甜枣吃吗? 想到腹中的孩子,想到傅翼的目的,殷卧雪猛然回神,不能再*下去了,傅翼有爱,那爱却不是给她,给她的只是欺骗与伤害,他爱上谁也不可能爱上你,别忘了如今你的身份还是殷眠霜。 “多谢帝君关心,臣妾命大,这点伤还死不了。”淡漠的语气,不卑不亢,疏远的让人心寒。 “看来朕是多心了。”傅翼再次意识到,他们的关系真的又回到起初,再也回不到这短暂的三个月里了。 想到这三个月里自己为她所做的事,如今想想还真是嘲讽,真想问问她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对自己强颜欢笑,对自己露出爱慕而痴迷的目光。 还有两人的合作,他吹笛,她伴舞,草原牵手踏着青草,桃花林的追逐,这些种种,原本是美好的回忆,此刻却变成了不堪的回忆。 “说吧,冒然跑来打扰朕跟贵妃*第之间的事,所为何事?”傅翼拉了拉衣袖,明知故问,还特意将*第之间的事加重音。 “弑君?”殷卧雪抬眸,清冷的目光直射傅翼,弑君之罪,非同小可,傅翼想以此顺理成章的起兵攻殷氏皇朝。 “你是在质问朕吗?”傅翼蹙眉,一张妖艳的脸冰冷如阎罗,果然是为此事而来,看来,骊珠跟母妃真顺着他挖的陷阱跳了进去。 “是。”殷卧雪凝望着傅翼,那双清澈的眸子在长长地睫毛下,浮现出冷若冰霜的寒芒,一张脸苍白无血色,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惊艳,让人心生怜惜。 “朕说弑君就是弑君,谁敢对朕的话质疑?”傅翼停顿了下,接着又说道:“难不成爱妃是想,以弑杀龙子的罪名打入天牢。” 殷卧雪心一抖,他是故意的,故意用孩子来刺激她,就是因为腹中的孩子被她所杀,破坏了他原先的计划,以子救子,亏他还深信不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殷卧雪闭上双眸,他的报复,谁能阻止得了,倘若她能阻止,就不会演变成今天无法挽回的局面。傅翼相信以子救子之后,应该最大的因素,是想报昔日之仇,想要眠霜承受当日他的痛,他的绝望。 他可知,她根本就不是殷眠霜。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傅翼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看着殷卧雪。“殷眠霜,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把自己的影响力想得太重,你还不值得朕为你起兵。” 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之后便是空荡荡,仿佛一下子什么都被掏空了般,是啊!为红颜兵戎相见,为她还真不值得。 有了傅翼这句话,殷卧雪便不怕了,只是她也没想离开的打算,因为她清楚,除非死,否则傅翼肯定会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挖出来。 “臣妾告辞。”殷卧雪站起身,手扶在腹部,她可没忘记,腹部上有伤,做戏要做全,要是被傅翼看出端倪,先前的努力完全白费了,她也没把握能保证腹中的孩子。 为了让傅翼深信,没有一丝怀疑,殷卧雪在起身时,手不露痕迹的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药瓶,将药水倒在手心里,再按在腹部她当时插匕首的位置,造成伤口裂开的假象。 进来之前,在外面她可与那些宫女大打出手,在交手之下,伤口若是没裂开,别说傅翼,连她自己都要起疑心。 那鲜红的血,像是血杜鹃盛开般,极致的妖艳。 “站住。”傅翼一声低叱,殷卧雪顿时停下脚步。“朕准你走了吗?” “帝君还有何吩咐。”殷卧雪没回头,背对着傅翼问道,抓住衣衫的手紧了紧,有种不好的预感由心而生。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你以为景兰宫是你景绣宫,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不知为何,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傅翼就不想如她所愿,在听到自己不牵怒殷氏皇朝后,那松懈与解脱的平静,让傅翼心中没来由的生起一把怒火。 “那帝君想要如何?”殷卧雪嘴角扯出悲凉的淡笑,刚刚他的羞辱,还不解他心头之气吗?真要将人逼到绝境,不给一条退后才甘心吗? “脱掉。”冰冷的两字,从傅翼薄唇里迸出。 殷卧雪猛然一愣,听到傅翼那阴冷的声音,那冰冷中,带着彻骨的寒意,如同冰刃刺进她身体里,冰冻得难受。 原本惨白的脸色,愈加苍白,唇也开始打颤,惧意席卷而来,她是真的害怕,衣衫一旦脱掉,所有的事也露出马脚。 不行,她不能脱,她一定要保护腹中的孩子,傅翼不配做他的父皇,孩子只是她一个人的,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他,用生命去保护。 用生命去保护?呵呵,殷卧雪记得这样的话,傅翼也曾说过,只是不知,他在说这句话时,心里做何想,还是这句话根本就不是对她腹中的孩子所说,是她自做多情,是她不自量力,通通都是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若她当初没有一意孤行,听叔叔跟哥的话,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臣妾不明白帝君之意。”殷卧雪深吸口气,现在不是自责后悔之时,而是想办法化险为夷,危急之际,只能装傻,骗不过也能拖一时,想其他办法。 “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在他面前装傻,自寻死路,本来没打算叫她真脱,只想将她羞辱的彻底,没料到她居然还敢违抗他的话,既然她不脱,他就偏要她脱。 “真不明白。”殷卧雪摇头,心都紧了,怎么办?怎么办?傅翼强行脱,她根本毫无还击之力。 他不会是看出什么蹊跷了吧?不可能,不可能,殷卧雪立刻否决,有二师哥相助,想要看出破绽,谈何容易。 可是,那个林长风不就是一眼便看穿了吗? 殷卧雪手心里都渗出了汗,她要傅翼误以为孩子被自己杀了,就是为了保护孩子,让他平安出生,现在要是被傅翼发觉一切都是假的,孩子肯定保不住。 “给、朕、脱、掉!”傅翼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迸出。 殷卧雪转过身,咬了咬下唇,淡定自若的问道:“真要脱吗?” “同样的话,朕不想说三遍。”傅翼嘴角噙着冷冽的笑意,狭长的凤眸里闪烁着执着而凌厉的光芒。 “你确定。”殷卧雪不怕死的再次求证。 “殷眠霜,朕不会再纵容你,最好别试图挑战朕的耐心。”傅翼也看出来了,她是故意在拖时间,他不懂叫她脱衣衫有那么难吗?以前又不是没脱过,难道是因为这里是景兰宫,他*幸过贵妃的关系。 殷卧雪凝望着傅翼,四目相接,顿时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迈步走向身傅翼,伸出手利落的解开傅翼腰间的玉带,在傅翼错愕之际,三两下快速将他身上的外袍退去,只剩下中衣。 殷卧雪还想脱掉时,却被回神的傅翼抓住她的手腕,脸上凝结了一层冰霜,冰火在他凤眸里跳跃着。“殷眠霜。” “是帝君让臣妾给你脱。”殷卧雪抬头,平静淡然的目光迎上傅翼阴寒的目光,心在颤抖,在害怕,纵使再惧怕,殷卧雪都拼命的压制,不让傅翼看出一点的畏惧之意。 “殷眠霜,你明知朕的意思还故意装,是你在装傻,还是以为朕傻?嗯?”傅翼凤眸底一片冰冷,该死的女人,明知他的意思,还给他装,脱个衣衫有这么难吗?他只是想借羞辱之名,看看她腹部的伤,那鲜红的血刺得眼睛生痛。 “臣妾再三确定过,是帝君......”胃里一阵翻滚,殷卧雪立刻闭上嘴,怕自己一开口,污秽就要破口而出,心里祈祷,宝宝千万别在这时候闹情绪。 “朕怎么样?嗯?”还敢往他身上推,傅翼承认她的确是再三确定过,他虽没点名叫她脱衣衫,但就是这个意思,坚信她听懂了,只是在跟他装。 该死的女人,真是该死。 殷卧雪咬着银牙,紧抿着唇瓣,因压制胃里的翻滚,胸口剧烈起浮。不能吐,不能吐,至少在傅翼面前不能吐,他生性多疑,不能让他看出一点端倪。 然而,这一幕落入傅翼眼中,她就是在生气,不知为何,得知她生气,心中的怒意一点一点儿的被烧灭。因为生气,所以在乎,因被伤到极致,还是想找个说服自己重新接受她的理由,而这一次纯粹只是接受,不会再交出真心,再也不会了,接二连三被她的无情伤害,真的够了。 她不爱,他也不会再爱了,也不可能会放过她,就算没有爱,他也要将她囚禁在身边,让她不能与任何人接触,当然,他也会派人去查,让她心甘情愿为他孕育子嗣的那个男人是谁?她真正爱的那个男人是谁?占有她童贞的那个男人是谁? 想到此,傅翼心中刚刚浇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原以为自己不会在乎,可想到她曾经在别的男人身下绽放她的美丽,欢愉的承欢,放声娇吟,那怒意愈加旺盛。 “说,那个男人是谁?破你身的男人是谁?”扣住殷卧雪手腕的大手,突然改去掐住她的脖子,傅翼冰冷的眸中,怒火与嫉妒交织在一起,宛若燎原上的一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情势突然转变,殷卧雪猝不及防,错愕的望着傅翼,再淡定的她,此刻也镇定不了,看着傅翼愤嫉的目光中,殷卧雪也看明白什么,若不是怕自己张嘴就会吐,真想放声大笑,嘲笑他,也笑自己的可悲? 毁她童贞的是那个老嬷嬷,破她身的那个男人是他,一直以来,除了他便没有别人,当年她是想将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破浪哥哥,可被破浪哥哥拒绝了,原本以为破浪哥哥是顾惜她,想将她的美好留在新婚之夜,直到思慕峰顶那一幕,破浪哥哥以死来证明他对哥的深情不悔,她才知道,破浪哥哥拒绝不是顾惜,而是不屑,当然也是为她着想,因为不爱,所以不想毁她的清白之身。 “你的男人不只一个吧?如此放浪的你,朕现在叫你脱衣衫还耍花招,殷眠霜,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是欲擒故纵,还是演烈女。”她的沉默,傅翼当她是默认。 殷卧雪扯了扯嘴角,还是扯不出一丝笑意,心沉了再沉,一直沉到谷底,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如果不是那次因二师哥,激怒了他,肯定不屑碰自己,接着是她的傲骨,他想敲碎才委屈自己,再接着...... 殷卧雪想不下去了,越往下想,心愈加的痛。 利锐的武器可伤人身,犀利的言词可伤人心,杀人于无形,攻人心肺。 “你这是什么表情?”傅翼蹙眉,周身散发出的阴寒愈加凉彻骨,那肃杀之气也愈加刚强。“朕有冤枉你吗?你可别忘了,你第一次来傅氏皇朝,朕命人给你验过身,结果还真不负朕望,当然,你可以狡辩,说那嬷嬷是朕故意命她抹黑你,但是,殷眠霜,你别忘了,朕第一次占有你的身体时,可没见有落红。” 因为不爱,所以伤害,因爱深爱,所以血冷。 “傅翼,你不是本公主的第一个男人,亦不可能是本公主的最后一个男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压制住欲呕,殷卧雪狂傲的朝傅翼吼,原来用语言伤人之后,真有报复的块感。 她不想这样,是傅翼逼她,解释是多余,那个照单全收,现在的她不怕越抹越黑,本就没打算要名留青史,遗臭万年又何妨。 一个人什么都不在乎真可怕,做出来的事情也可怕,没有了约束力,在轻松的同时也不知所谓。 “本公主?”傅翼嗤之以鼻,鹰眸里瞬间迸射出冰刃般的寒意,仿佛要将殷卧雪冰冻起来,刺激她的话,没想到只凭她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扭转乾坤,她不爱他是事实,他爱她也是事实,在这场蚀骨的爱恋中,谁付出真心,谁就是被伤到最彻底的那个。 殷卧雪偏过头,傅翼却不待见她这般,手下一个用力,逼迫她与自己对视。“你以为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公主,那个被殷帝*爱极致的公主,殷眠霜,容朕提醒你,现在的你,是朕的众妃嫔之一,朕要与你生死不离,只要朕活着一天,你就必须活着,朕要折磨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要把你心中那个男人找出来,然后当着你的面,让他们惨死在你面前。” “傅翼,在本公主那数不清的男人堆里,你有什么好叫嚣,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叫本公主为他们生孩子,本公主都甘之如饴,而你,就算是跪下来求着本公主,也枉然,就算怀上,本公主也能打掉。”狂傲极致的话,殷卧雪看着傅翼的目光中是挑衅的光芒,他们之间从相识到离别,重逢后的跌跌撞撞,还是走上互相伤害的一条路上。 殷卧雪这次深刻的意识到,即使他恢复记忆,认出她是谁,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再心无芥蒂的走到一起了,伤害太多,坑坑洼洼的心,怎么抚得平?怎么抚得平? “殷眠霜。”瞳仁猛然变得暗沉,杀气涌现,殷卧雪的话直戳傅翼的死穴,字字深入,一颗心血淋淋。 孩子的事,是傅翼这一生也走不出的阴霾,一辈子的痛,午夜梦回,那个孩子就像一根刺,卡在喉咙处,咳不出,咽不下,不致命,却难受。 “哈哈哈。”殷卧雪狂笑出声,张狂而疯癫。“这算不算是一种收获?所有女子都期待生下你傅翼的子嗣,而我却不屑,怀上了都抹杀掉,你能体会到匕首插进腹中的感觉吗?你能感觉得到,肚子里的孩子化为血水,一点一点儿的从你腹中流走的感觉吗?那流失的痛你能感觉到吗?呵呵,你感觉不到,因为孩子在我肚子里,不在你肚子里,但是你却能想象出,好好的想,慢慢的想,将那种痛刻进脑海,铭记于心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6章 眼见为实 “闭嘴。”傅翼暴声一吼,暴戾之气里蕴涵着凶狠的杀机。 “呵呵,恼羞成怒了吗?呵呵。”殷卧雪火上浇油,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如魔音穿脑,语言杀人她也可以,心里想着,傅翼,若你还有点良知,就会愧对这个孩子。 啪!傅翼一巴掌挥在殷卧雪脸颊上,大力之下,殷卧雪扑倒向地,想也未想护着肚子,傅翼自然将她的动作看成是护着腹部上的伤。 眼底一抹狠戾浮出,傅翼冷冷盯着她道:“朕的孩子,想要就有,而你的从来不希罕。” “彼此彼此。”平静的声音里透着深入骨髓的憎恨,殷卧雪瞪着傅翼,眸中隐透着一股清冷的淡漠。 压抑着杀意,阴厉的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怒火,傅翼拳头陡然收紧,青筋几乎爆出,指骨分明,发出咯咯的声音。 彼此彼此?傅翼现在深刻的意识到,她沉默不语时让人痛恨,反击时更让人憎恨。你再犀利伤人的话,她都能一句话扭转,以前她忍气吞声不代表她就是傻子,不会用语言反驳。 突然,傅翼蹲下身子,狠绝而带着残忍的冷笑,挑起殷卧雪的下巴,指腹摸着她红肿的脸颊。“昨夜孩子才从你体内流掉,你说,若是朕现在就强占你,是否会很痛,还能体会浴血*的滋味。” “不。”殷卧雪摇着头,惊恐万状,她知道傅翼这句话不是骗人,他真能做得出来。 纵使再镇静的她,在听到这句话时,也惊慌的失去镇定。 “不?”傅翼手指沾了沾殷卧雪嘴角的血迹,放在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闭上双眸,像吸血魔般,品尝着那血腥味儿。 “傅翼,求你,别这样。”殷卧雪一把推开傅翼,翻身想爬起,她要逃,一定要逃。 “由不得你。”傅翼快速抓住她的脚趾,阻止她逃走,大手抓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扯,一阵布料撕碎的声音瞬间在寝宫内响起。 殷卧雪也反应快,死死的护住腰际,即使上身已暴露在空气中,腰际的裙子却丝毫不受损,歇斯底里吼叫。“傅翼,你不能这样,这是在景兰宫,不是在景绣宫,你刚刚*幸后的贵妃还在*上。” 殷卧雪后悔了,她不应该图一时之快,而挑战傅翼的威严。 “朕*幸自己的妃子,从不分场合与地点。”此刻的傅翼真的怒了,他原本不想这般残忍,可在两人舌剑唇枪之时,他真想要她痛,最好是痛彻心扉,越是痛,越记得清楚,他做不了她的第一个男人,却要做最后一个,也要做她最刻骨铭心的那个,就算是化为梦魇永相随也再所不惜。 大手击向殷卧雪腰间的布料,却被殷卧雪挥开,傅翼身上有寒毒,虽受寒毒的折磨,却不得不说,他也能因祸得福,寒毒是天下剧毒,还有什么毒对他有效,殷卧雪深知,就算是自己用上所有的药,对傅翼也无用。 “走开,脏。”殷卧雪艰难的往后退,除了害怕,她是真的觉得傅翼脏,刚刚才碰了别的女人,若是再来碰她,肯定会受不了。 “脏!”声若寒霜,额头青筋暴跌,神色阴霾,傅翼冷笑,低哑的声音将他的厌恶展露无余。“不及某人。” “走开......呕......”殷卧雪这次是真的吐了,傅翼眼眸一震,看着身上的污秽,妖艳的脸都青了。 殷卧雪趁他呆滞之际,推开他,趴在地上狂吐,酸臭味儿在空气中飘散,从昨天起,殷卧雪除了喝药就没吃任何东西,这会儿吐得昏天暗地也吐不出什么。 傅翼意识到了,她对他是真的恶心,冷凝的眸子寒霜尽染,看着狂吐不止的殷卧雪,恼怒的同时,也觉得心里不平衡了,明知她的身体不干净,每次与她行,,,,,房,却没一点厌恶之意,反而被她美丽的躯体迷住。 傅翼阴郁着狂狷的气息,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宛若一尊冰凉的雕塑。 最后,冷哼一声,甩袖离去,然而,殷卧雪却松了口气,整个人虚脱的趴在地上,任由冰冷的空气袭击着她暴露的肌肤。 迷迷糊糊中,她隐约见到有人进来,感觉到一件外袍将她包裹住,然后是一个陌生而温暖的怀抱,接着呈现昏迷。 景绣宫,红袖见林长风抱着殷卧雪回来,脸色一沉,迅速环视一眼他身后,发觉没被人跟追,寒声指责。“哥,你疯啦!敢光明正大的抱她回来。” “傅翼的意思。”丢下一句话,林长风抱着殷卧雪朝寝宫内走去,轻柔的将她放在*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红袖,去准备热水。” “她到底又出什么事了?”红袖没动,哥既然用自己的外袍将她包裹着,那撕破的衣衫还挂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不难想象得出。 “先准备热水。”命令的口吻,淡漠中多了一丝霸气,林长风落坐在*边,想到当时的情景,不知为何,他居然有冲上去阻止的冲动,还好被他生生的压制住,不然就毁了大计。在傅翼身边蛰伏近十年,不能因她而乱了分寸。 红袖还想说什么,对上林长风过硬的态度,咬了咬牙转身出去。 一会儿后,红袖将热水倒入沐浴桶里,从屏风内走了出来。“哥,准备好了。” “嗯。”林长风嗯了声,目光从殷卧雪脸上移开,揭开被子将她抱起朝屏风走去。 “哥,你先出去,剩下的交给我。”红袖见林长风将殷卧雪放进浴桶里,出声撵人。 林长风睨了红袖一眼,这时候他应该回避,点了点头,神情凝重的转身走了出去,很多事情他也要理清楚,必要时,必须心狠手辣,当年的傅翼看似冷血无情,手段狠毒,在面临感情与亲情,他始终不能刀起刀落,不然就不会留下后患,傅歧月、皇太后、兰太贵妃,哪一个不是想将他挫骨扬灰的人,哪一个不是在算计他。 出去没多久,屏风内传来红袖略显惊慌的声音。“哥。” “怎么了?”林长风身影如疾风掠过,迅速来到屏风内。 “哥。”红袖微颤的手指着殷卧雪的下身,刚刚还好好的,为她穿上中衣,犹豫着要不要为她穿件外袍,却见她下身渗出血。她虽不是大夫,对孕妇来说见红不是什么好事,随时有滑胎的迹象。 林长风顺着红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鲜红的血已经将裙子染红,脸色一变,暗叫糟糕,林长风迅速蹲下身子,抓住她的手腕,食指与中食放在她的脉搏上。“动了胎气,有滑胎的危险。” “什么?”红袖大惊,好不容易傅翼才相信她的话,若真滑胎了,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哥,怎么办?魏太后不容她腹中的孩子有任何闪失。”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林长风也心慌了,却不是因魏太后的计划,而是想到景兰宫,那倔强不服输的表情,那清冷中透着坚毅......当下盘腿坐在殷卧雪身后,双手贴在她后背,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进殷卧雪身体内。 “哥。”红袖更是大惊,哥居然用自己的内力救她,在这节骨眼上,哥竟然不在乎自己的内力,他可有想过,他们的身份一但暴露,能顺力逃回魏氏皇朝吗?“哥,你疯啦!” “出去。”林长风冷声一喝,态度生硬,闭上双眸,专心将真气输入进殷卧雪体内。 红袖鼻子有些酸,眸中也燃烧起愤恨,更多的是担忧。哥若是单纯的为魏氏皇朝想牺牲自己,她还能理解,若不是,红袖不得不担心,红颜祸水。 良久,林长风才收气吐纳,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些虚弱,眉宇难掩疲惫之色,擦了擦额际上的冷汗,抱起殷卧雪走出屏风。 “哥,值得吗?”见他抱着殷卧雪走了出来,红袖迎了上去,殷卧雪的脸色有些好转,林长风的脸色却难看,可想而知,消耗了他不少真气,没有两三年是恢复不过来。 “为了魏氏皇朝,值。”林长风把殷卧雪放在*上,拉过被子帮她盖上,动作出奇的温柔,好似在呵护一件绝世珍宝。 “哥,你别骗我了,我们是兄妹,我能看得出来,你救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为了魏氏皇朝,而是为了她,殷卧雪。”红袖指着昏睡的殷卧雪,眼底迸射出凌厉的寒芒。 “既然看得出来,何需多问。”林长风没否认,他们虽不是一母同胎,却是同父同母,自幼他们的感情就比别的兄妹要好,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她。 “哥,你醒醒,别被她的美色所迷惑,爱上她的人,谁有好下场,破浪就是最贴近的例子,傅翼的下场也可以预见。”哥居然承认,连狡辩都懒得,这让红袖更加的恨。 “我的事你别管,只需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便可。”林长风瞪了红袖一眼,为殷卧雪掖了掖被子,转身欲走,胸口一阵剧痛传来,脚下几个踉跄,若不是红袖眼明手快将他扶着,铁定栽倒。 他的内力精纯,也特殊,加上他的体质,内力消耗掉要很久才能恢复,这也是红袖为何如此生气的地方。 “哥,我扶你到椅子上去休息一会儿。”心中纵使再恨,再不甘,见到这样的林长风,红袖不免担忧起来。 林长风点了点头,这样的他还真没体力离开,红袖将他扶坐在椅子上,转身为他倒了一杯水,再拿出一颗药丸。“哥,快服下,这是最后一颗。” 林长风一愣,盯着红袖手中的药丸,却没去接,这药丸极其珍贵,只要人留有一口气在,服下它再重的伤都能愈合,当今魏帝只有四颗,在他跟红袖来傅氏皇朝做卧底时,他就给了自己跟红袖一人一颗,他那颗当年为了取得傅翼的信任,送给他救莫如风,而今...... “红袖,我没事,先留着,日后救命用。”林长风将她的手合起来,只接过她递过来的水。 “哥。”红袖秀眉一挑,有些不高兴。 “哥没事,我保证,你先去照顾她,我休憩一会儿。”林长风目光掠过红袖,落到*上的殷卧雪身上,再回到红袖身上,郑重其事的道:“红袖,魏太后的懿旨,她腹中的孩子比你我的命都重要,切记,不能有任何闪失。” “我知道。”红袖扬起一抹笑,虽说哥是用魏太后的懿旨来警告她,不过她也欣慰,至少他没有直说,她的命比他们的都重要,或是用他的身份压制她。“哥,你可以转告魏太后,红袖谨记他老人家的话,以性命担保,定能让她腹中的孩子平安诞生。” 林长风点了点头,却也没再多说什么,抱着剑靠坐在椅子上,看着殷卧雪的眸光变的幽深起来。 地狱池。 莫如风跟孤傲绝看着蹲在地狱池边的傅翼,两人站直了身子,进入戒备状态,目不转睛的盯着傅翼,看他要从哪个角度跳下去,他们好准备去抓。 一个时辰后,两人都失去了耐心,要跳就跳,不跳就离开,这般磨磨蹭蹭,急死人了。 “翼,我们去不醉不归可好?”孤傲绝开口,站在他身边的莫如风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这个时候用酒*顶个屁用。 孤傲绝回瞪了莫如风一眼,有本事你试试啊? 你等着,莫如风也不甘示弱,两人眼神交流。 “翼,听说你这地狱池跳进去的人,还没一个活出爬出来,我也想试试你。”莫如风搓着手心,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孤傲绝翻了个大白眼,他这是算什么,舍生取义吗? 傅翼依旧保持缄默,望着地狱池蠕动的东西发呆。 莫如风见傅翼不理会,朝孤傲绝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趁胜追击,他有把握在他们两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傅翼肯定会被他们成功说服,然后快快乐乐的离开这鬼地方,阴气沉沉,还有池里那些蠕动着的恶心怪物,如果不是怕傅翼真想不通跳了进去,他才懒得待在这鬼地方。 早知会碰到这结果,打死他也不来祝寿,现在好啦!拍拍屁股走掉又不放心,留下也烦心。 “咳咳咳。”孤傲绝清了清喉咙了。“翼,传说你那地狱之炼,除了你,任何人进去了都会被那里的岩浆烧死,我可听说,殷眠霜却破了例,成为史无前例除了你之外,活着走出来的人。” 孤傲绝的话让傅翼背影一僵,不知是因他所说的地狱之炼被人挑战成功了,还是他无意中提起的某人触动了他的心扉。 然而,莫如风转眼一瞪,恨不得将孤傲绝丢到池里,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 孤傲绝被莫如风瞪得很无辜,摸了摸鼻子,谁叫他用地狱池,他没得用,只能用傅翼另一个恐怖的地方,地狱之炼。 两人都没有安慰人的经验,结果他们人没安慰成功,自己到是起内讧了。 “傅翼,你爷们点行不,要跳就果断的跳进去,不跳就跟老子一起去喝酒,你这样算什么?不就是情伤吗?想想莫当年被那个该死的女人伤得更重,他也没像你这般要寻死觅活,不说莫,就拿十年前的你来比,十年前你又不是没有遭遇过,十年后又遭遇一次有什么了不起,一回生,二回熟,一颗血肉的心早就磨成了钢铁,还有什么是你承受不了的,拿出你十年前对她的恨意,虐她个生不如死,让她后悔投胎做人。”孤傲绝忍无可忍,暴怒的大吼。 莫如风嘴角抽了抽,他这是在安慰人吗?整个就是在戳别人的伤口,更过分的是还拿他来比喻,为了安慰翼,居然揭他的伤疤。 他跟翼能一样吗?翼是被同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将他挚诚的心踩在尘埃里,而他却是伤害的一方,伤害她,也伤害了自己,最后彻底失去了她,纵使现在的他追悔莫及,也无济于事。 “翼。”莫如风懒得理会孤傲绝,走向傅翼,在他旁边蹲下,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睛去瞄池里那些蠕动的东西,拍着傅翼的肩问道:“翼,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亲眼所见,能有误会吗?”傅翼闭上双眸,深吸口气,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揪心的痛着,那个孩子,他真的很期盼孩子的出生,因为曾经执着想要牺牲他,纠结苦恼了一段时间,豁然想通,对那个孩子所有的愧疚变成期盼他到来的爱,恰恰是这期盼突然之间没了,夺走的人,还是自己想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人,这让他情何以堪,如何不痛心,如何不去恨。 “翼,眼睛很会骗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如风眉宇间是掩饰不了的悲伤。“翼,你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 傅翼浑身一僵,侧目看着莫如风,可又想到今早在景兰宫的事,傅翼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她说的如此果断,如此明朗,如此绝情,不爱就是最好的理由,十年前,她不爱他,十年后,还指望她爱上自己吗? “翼,因为我曾经经历过,失去过,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所以,现在的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眼见的,只用心去看,去判定,才不会做出让自己痛悔一生的事。”莫如风拍了拍傅翼的肩,站了起来拉着孤傲绝离去。 “喂,你放心将他一人丢在这里?”被莫如风强行拉走的孤傲绝有些不放心。 “不然呢?你要留下来陪他吗?”莫如风问道,该说的他已经说了,他是过来人,傅翼也是过来人,他坚信,傅翼十年前能活过来,十年后就不会做傻事,况且他也不觉得傅翼走极端是处罚自己。 “算了,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孤傲绝手反搭在莫如风肩上,邪魅一笑。“走,咱俩不醉不归。” “你除了喝酒还会做什么?”莫如风没好气的问道。 孤傲绝眯眼一笑。“找小仙女。” “无药可救。”莫如风看着他,一脸的不屑,在他们三中人,他跟翼都是皇室中的人,只有绝,虽不知自己的身世,也不知自己在这个世上有没有亲人,可他却是他们三人中最潇洒的一个,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顾及,也没有顾虑。有时候,他真羡慕绝,一个无情的杀手,他们却知道,他有情,而且情深意重,为了一份执念,可以执着一生。 两人走后,傅翼依旧保持刚刚的动作,心却波涛汹涌,莫如风的话,他听进去了。 回想起,她刚进宫那时,到两人许下深情,再到现在的决裂,仿佛三个人般,或许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他也清楚,直接去问她,绝对不会告诉自己,她若是会告诉他,他们之间就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傅翼站起身,仰头望着天空,目光变得深沉而诡异,在心里下了个决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7章 幽禁冷宫 孤傲绝与莫如风原本打算去会一会殷卧雪,他们想去看一看两次都将傅翼伤到极致的女子是谁,说实话,他们对很佩服,可以接二连三的伤傅翼,也能让傅翼接二连三的将心给她,很难得,面对傅翼捧着的一颗诚挚的心,她居然不屑以顾。 可后来,随即一想,他们去见她做什么?指责?还是真去告诉她,我们佩服你。 感情之事,除了当事人,谁也帮不了,所以在肯定傅翼不会有寻死的念头后,两人果断的离去,一人接着寻心里的小仙女,一人回自己的回家。 景绣宫。 殷卧雪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事了,红袖见她醒了,立刻去准备清淡而有营养的饭菜。 对殷卧雪,心里明明对她嫉妒,可红袖真能做到不露声色,这就是她为何可以在御书房伺候傅翼的原因。若不是有一定的自控力,估计魏太后也不可能让她同林长风一同来傅氏皇朝做歼细。 “红袖。”殷卧雪用完膳,看着红袖欲言又止。 “娘娘,有话就直说。”红袖自是清楚殷卧雪想说什么,能忍到现在,也是一种极限。 殷卧雪一闭眼,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红袖,我腹中孩子的事,你会告诉他吗?” “不会。”红袖没有一丝犹豫,果断的给了殷卧雪一个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殷卧雪反倒有些惊讶,林长风也说不会,红袖也说不会,他们不都是傅翼身边的人吗?为什么会帮着她瞒着傅翼呢? “娘娘想要奴婢在帝君面前如实以告吗?”红袖停下收拾碗筷的动作,看着殷卧雪一脸认真的问道。 “当然不是。”殷卧雪有些紧张的否决,她就是太害怕红袖将此事告诉傅翼,不然她前面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嗯。”红袖点了点头,并没再多说什么。 “红袖。”殷卧雪伸出手抓住红袖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她不知道红袖为何要帮自己,也也不想去弄懂,只要能保护这个孩子,她什么也不想去猜测,太累了,平安将孩子生下来,她就不相信,孩子生下来之后,傅翼还会狠心将孩子杀掉,若是那样,她不会为孩子报仇,她会跟随孩子去,让傅翼活着悔恨终身。 呵呵,有情有爱才有悔恨,无情无爱何来悔恨。 “娘娘请安心,奴婢会用这条命保护皇子的平安。”红袖反握住殷卧雪的手,语气坚定而郑重,这孩子魏太后有用,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孩子,哪怕是牺牲自己。 “红袖,谢谢。”殷卧雪鼻子有些酸,感动不已,红袖是傅翼的人,她只伺候自己几个月,没义务助自己。 加之这事,聪明的人都会选择明哲保身,傅翼是个危险人物,还是一个会牵怒的主。红袖若是帮自己隐瞒傅翼,就等于是背叛了傅翼,后果可想而知,即便是不知红袖为什么会为了自己而背叛傅翼,目的只要是保护腹中的孩子,就是她殷卧雪的恩人,这份恩情她记住了。 对于殷卧雪的道谢,红袖有一时的恍惚,所有的事她都清楚,殷卧雪在殷氏皇朝的事迹,她也清楚,其实,殷卧雪是最无辜的人,可命运不待见她,硬是将她拉进这阴谋的漩涡之中,先是代替殷眠霜和亲,遭受傅翼报复折磨,右手被废,还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如今又成为了众人利用的靶子,命运可悲,道路坎坷,若是日后她知晓所有的真相,该如何呢? 红袖摇了摇头,摇掉那些愧疚的想法,要成就大事,同情这东西是最无用。 魏太后的教诲,她铭心刻骨,所以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牺牲一切所能牺牲。 “娘娘,我先去李御医哪儿取安胎药。”红袖抽出手,端起收捡在托盘里的碗筷,起身离开。 殷卧雪望着红袖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红袖给她的感觉,深沉难懂,还隐约可以从她眉心处看到的隐忍,她在隐忍什么? 她是傅翼身边的人,若是有问题,傅翼早就发觉了,她在这里担什么心? 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心,她是怎么了,傅翼如此无情无意,她居然还为他担忧,傅翼如此强悍铁血,需要她来为他担忧吗? “宝贝,娘一定会让你平安来到这世上,娘一定会保护你周全。”殷卧雪手覆盖在平坦的腹部上,心里也下了个决定,等孩子一出生,她就诈尸,只有死,才能让傅翼彻底放过她。 然后带着她的宝贝永远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生活,将孩子扶养大,然后看着孩子成婚生子,她这一生也算圆满结束,虽有遗憾,却也知足。 “圣旨到。”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将殷卧雪飘远的思绪接了回来。 殷卧雪的心口猛跳,慌乱与恐惧,一股脑的挤上脑门,瞬间脸色愈加惨白。 圣旨,这时候怎么会有圣旨? 傅翼又要耍什么花招? 不是她多心,而是景兰宫的事,真的让她害怕起来,她也没想到这时候傅翼...... 上次的事,她虽吓晕了过去,却清楚的知道,傅翼没发现什么,不然照傅翼的脾气,他不会如此放过自己,在她清醒过来,第一眼印入视线内就不是红袖而傅翼。 殷卧雪起身,不管傅翼出什么招,她都得接下,并且还要小心翼翼。 “霜妃娘娘接旨。”门被推开,宣旨公公举着圣旨走了进来,扫一眼跪在地上的殷卧雪,那眼神里满是讥讽与不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和亲公主殷眠霜,意图弑君,却误杀腹中龙子,其罪当诛,但念其傅氏皇朝与殷氏皇朝长年修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道,贬为嫔妃,幽禁冷宫。” 殷卧雪心里翻江倒海,不知是喜,还是悲,幽禁冷宫,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进入冷宫的妃子,没有一人出得来,傅翼也不可能去冷宫,可不知为何,心里却隐隐作痛。 “娘娘接旨吧。”宣旨公公见殷卧雪呆滞住,出声提醒,将圣旨对合起,递到殷卧雪面前。 殷卧雪愣愣的接过圣旨,目光有些涣散,神情也茫然,冷宫,是最轻的处置,傅翼如此痛恨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自己。 “来人,送娘娘去冷宫。”宣旨公公转头对身后的太监宫女命令。 立刻上来两太监,一边一个欲将殷卧雪架起。 “我自己会走。”殷卧雪抬眸,清冷的目光里蒙上一股骇人的戾气,让两名太监不敢造次,退后一步让殷卧雪起身。 走出景绣宫,正好碰到端着药碗的红袖,见眼前这幕,红袖有些反应不过来,药碗从手中滑落,四分五裂,药汁洒了一地。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娘娘,发生何事了?”红袖跑上前抓住殷卧雪的手,神情有几许的焦虑,看向一旁的公公。“李公公,你们要将娘娘带到哪儿去?” 她才出去一会,怎么就出事了。 “红袖姑姑,帝君下旨,将霜娘娘幽禁冷宫。”曾经跟红袖在殿前伺候过,加上李公公是刘图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所以对红袖,李公公很客气。 “幽禁冷宫?”红袖惊愕的看着殷卧雪,不是伪装,是真的惊讶。 “没事,其实住在冷宫跟景绣宫对我来说都一样。”殷卧雪拍着红袖的手,坦然的说道。 红袖伺候了她几个月,突然去了冷宫,开始肯定会不习惯,可那又能如何呢?红袖是傅翼身边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跟她一起去冷宫,加上在这后宫之中,除了红袖,她也不认识其他宫女,就只能她独自去。 “奴婢去求帝君。”说完,红袖放开殷卧雪的手欲朝御书房的方向跑去。 “红袖姑姑,圣旨一出,霜妃娘娘被打入冷宫就成了定局。”李公公一把拉住红袖的手,她若真去为霜妃娘娘求请,不是明着往枪尖上撞吗? “李公公,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是去求请,而是去求帝君让我陪着娘娘去冷宫,好有个照应。”红袖难得一笑,即使是感激。 “红袖姑姑,你这又是何苦。”李公公叹息,冷宫这地方,后宫之中,无论是主子,还是奴婢,谁不是能避而逃之就避,她居然还主动朝哪儿去。“红袖姑姑,若是进冷宫,你这一生也就是毁了。” “娘娘是个好主子,为她值得。”红袖挣脱开李公公的手,转身朝前跑去。 “您是好主子,红袖姑姑何尝不是好奴才。”李公公摇了摇头,这句话是对着殷卧雪所说,他也能看得出她是个好主子,可是生活在后宫之中的人,谁不是树倒猢狲散,明哲保身,真情为何物?主子们之间明争暗斗,他们这些下人何不是如此。 殷卧雪神情平静如水,目光也淡漠如冰,心里却隐藏了太多情绪。对红袖的感激,对傅翼的茫然,殷卧雪摇了摇头,朝前面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景绣宫,这毕竟是她来傅氏皇朝所住之地,只有几个月,却发生了太多的事,折磨、心酸、喜悦、绝望,到最后的离去,心里五味杂陈。 路过的宫女太监对殷卧雪指指点点,她却完全不在乎,如入无人之境。 本来是*妃,突然之间变成弃妃,还被打入冷宫,罪名还是她自找的,是有心,还是无心,反正今天很多宫女太监都从景绣宫路过,就连与郁露宫背道而驰,都有几个宫女走景绣宫路过。 从景绣宫一路走到冷宫,一路上有很多人出来撮热闹,大家都来看她的笑话。 直至快要到冷宫,才没有了人,估计被打入冷宫的妃嫔之中,就只有她才一路上被人目送而来,那些奚落的眼神,讥讽的话语,鄙夷的态度,殷卧雪通通抛之脑后,让她奇怪的是,她被打入冷宫,如此震荡的事,眠霜不可能听不到风声,即使是佛堂,皇太后的消息比谁都灵通,她居然没来送自己,或是说几句话。 冷宫外,一抹身影等候在冷宫门口,一见被几人送来冷宫的殷卧雪,月胧立刻上前,对李公公说道:“李公公能不能行个方便,月胧有几句话想对娘娘说。” “月胧姑姑,这......”李公公一脸为难的样子,他是真的为难,帝君的命令,月胧又是这后宫之内最特殊之人,他还真不知帝君的命令中,月胧例不例外。 “李公公,月胧求你。”月胧双膝一软,跪落在地。 “使不得,月胧姑姑,你这是要奴才的小命吗?”李公公立刻将月胧扶起,她可是见了帝君跟皇太后都免跪,若是跟他下跪,那可得了。 “李公公若是不答应,月胧就不起来。”月胧挣脱开李公公扶着她的手。 威胁,*裸的威胁。 “好吧,奴才答应你,月胧姑姑你快起来。”反正横竖都是死,何不成全别人。 “谢李公公。”月胧起身,向李公公鞠了一鞠。 “你们可要抓紧时间。”李公公哭丧着脸。 “月胧有分寸,不会连累李公公。”月胧拉着殷卧雪,来到一处无人之处,看着脸色苍白的殷卧雪。“娘娘,怎么会弄成这样,你跟帝君几天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才几天啊!” 殷卧雪紧抿着嘴,目光望向天际,不知如何回答。 “娘娘,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你会弑君,还有你腹中的孩子,我不相信,通通都不相信。”月胧握住殷卧雪的双肩,摇晃着,情神满是担忧之色。 “月胧,这事你别管,也别去质问他。”殷卧雪看着月胧,脸色极其的严肃认真,越是插进来得多人,对她百害无一利。 “娘娘,月胧不是想管,月胧只是想知道真相。”月胧有些怒了,她去问帝君,结果是避而不见,这是第一次,她要见傅翼,他不见她。 “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殷卧雪似笑非笑的看着月胧,然而面对她的问题,月胧不知如何回答。 是啊!知道了又能如何?凭她一人之力,扭转得了乾坤吗? 皇太后跟帝君都不见她,就足以说明这件事毫无转圜的余地。 “月胧,若是见到眠......她,请你帮我捎句话给她,回殷氏皇朝。”殷卧雪掰开月胧抓住她双肩的手,转身朝冷宫大门走去。 “殷卧雪。”月胧突然叫出殷卧雪的名字,见她脚步顿了一下,也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你果然是她,你才是真正的殷卧雪,而她才是殷眠霜。” “还是那一句话,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平静的说道,殷卧雪眸子不泛半点涟漪,其实对她来说,谁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殷眠霜经常往佛堂跑,后来干脆住在了佛堂,其中之意已经很明显。 “帝君若是知道......” “结果不会变。”殷卧雪打断月胧的话,接着又说道:“别说他不信,就算相信,你懂傅翼,他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掀风鼓浪吗?届时,殷氏皇朝与傅氏皇朝开战,殷遏云是殷氏皇朝的王爷,必是先当其冲,你懂我的意思。” 月胧一震,心头复杂,殷遏云是月胧身体内的一根软骨。 殷卧雪一踏进冷宫,大门立刻被人给关上,所有人离去,听到关门声,殷卧雪回头,嘴角划过苦涩,转回头,望着身处之地。 这就是冷宫吗? 故名冷宫,无非就是没人光临,住在这里面的人也出不去,只能在此处等死。 微风吹过,一地清凉,杂草丛生,秋蝉虫鸣。 殷卧雪看着眼前已像荒芜十余年的院落,一派萧瑟之景象。 德妃不是被幽禁在这冷宫吗?怎么这里倒像是无人住过。 “哟!这是谁啊?是本宫眼花了吗?”殷卧雪在想着,突然一道娇媚带着讥诮的声音响起。 殷卧雪寻声望去,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德妃是谁? “殷眠霜,你若是来看本宫的笑话,那么请回,你来错了地方,这是冷宫,不是景绣宫。”换言之,冷宫如今是她的地盘,她做主,德妃虽身处在冷宫,那傲骨依旧犹存。 殷卧雪看了她一眼,并未理会,迈步朝房间走出。 “站住,这是本宫的地方,不许你进去。”德妃站在门口,展开双臂,将殷卧雪堵在门口,看着她的目光里全是挑衅的意味,在德妃眼里,今日的殷卧雪就是来挑衅,她忘不了自己是因何而来此处,若不是她,自己会轮落到这步田地吗? 这就是人,永远只知怪罪别人,而不去烦醒自己的错,出了事也只是一味的将错推到别人身上,好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 “请让开。”看着有些幼稚举动的德妃,殷卧雪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傅翼将她打入冷宫,岂料冷宫里住着德妃,看来往后的生活,她是不会无聊了。 “哼。”德妃冷哼一声,看着殷卧地,昂起头态度高傲的道:“滚,这是本宫的地盘,轮不到你来撒野。” “即日起,这不只是你的地盘,也是我的地盘。”殷卧雪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趁德妃呆滞之即,殷卧雪将她推开,走到里面去。 屋子里情形,也不是很好,简单的摆设,甚至有些地方没人打扫而布满灰尘,殷卧雪有些好奇,这德妃是如何生活下去,院落里的杂草不处理,屋子里也不打扫,明明有人住看起来到像是荒芜人住。 住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她居然也不生病,还真是奇迹。 殷卧雪拿起角落里的盆子,走到院落里树下那口井边去打水,说起这冷宫,水资源也丰富,景绣宫都没井,这冷宫里却有。 站在井边,殷卧雪看了一眼井里,还好里面有水,旁边也有桶跟绳子,不过一看便知很久未用过了。殷卧雪放下盆子,弯腰捡起绳子,扯了扯,确定这绳子还能用,才将木桶丢进井里,扯了一桶水,倒进盆子里,殷卧雪端起盆子朝屋子走去。 其实这里什么都有,只是德妃懒,殷卧雪几乎敢肯定,除了德妃之外,前一任妃子一定是个勤快而认命的妃子,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 花了一个时辰,殷卧雪才把屋子里弄干净,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和手臂,殷卧雪手覆盖在平坦的腹部上,仅用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小声道:“宝宝,你一定要坚强的在娘肚子里,只需再坚持几个月,娘生下你之后,就带你离开,永远离开这里。” 原本布满灰尘的屋子,此刻在殷卧雪的努力下,干干净净,看着自己的杰作,殷卧雪心里升起一丝满足。 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吗?不借他人之手,什么事都自己动手,充实而幸福。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8章 人心叵测 幸福?殷卧雪摇了摇头,幸福对她来说遥不可及,越是感觉快触到,却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自己只能远望。 “这里的一日三餐都有专门的人送来吗?”肚子有些饿,殷卧雪看向依旧呆滞在门口的德妃,她就像一尊雕像耸立在哪儿?殷卧雪有些佩服德妃的定力,足足一个辰时,她居然站在哪儿动也不动,若不是自己清楚,还以为她被人点了穴。 “是。”德妃反射性的回答。 “哦。”殷卧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见她还打算继续站下去的意思,也不打扰她,也怪不得她能在如此糟糕的环境下生活,原来她一站就能站一个时辰以上,这也是一种修为的境界。 “殷眠霜。”德妃突然厉声叫道。 “有事?”殷卧雪回眸,就见德妃倏地朝她冲来,一把抓住她的双肩。 “你刚刚说什么?”德妃语气有些激动,眼神凌厉。 “有事。”殷卧雪微微蹙眉,她刚刚就是说的这两字。 “不是。”德妃否定,接着又说道:“你刚才说,即日起,这不只是你的地盘,也是我的地盘。对不对?你刚刚就是这么说的。” 殷卧雪愕然,这是刚吗?这是刚吗?分明是一个时辰前说的话,她居然说是刚刚,她的意识不会还留在一个时辰前吧?这已经不能用反应迟钝来形容了,而是......她也不知如何形容。 “是。”殷卧雪顺着她的话点头。 “哈哈哈。”德妃突然放开殷卧雪,一阵发疯似的狂笑,笑得腰都弯了,眼泪都飙出来了。“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哈哈哈,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啊!果然是如此,帝君没变,他依旧如此,*你之时,能将你*上天,一旦失*,你便什么也不是,殷眠霜,你是他最特殊*爱的一个妃子,也是最悲哀的一个,一失*就被打入冷宫,以前那些失*的妃嫔都只是住在自己的寝宫内独孤终老,而你却被打入冷宫,哈哈哈,报应,报应啊!上苍待人果然是公平的,太公平了。” 殷卧雪嘴角抽了抽,自己好像没得罪过她,用得着如此幸灾乐祸吗? 报应?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得到报应? 上苍待人公平?公平吗?上苍待她就一直不公平,小时候如此,长大亦如此,坎坷的感情,布满荆棘的人生,这叫公平吗?前世她到底造了什么孽,今世要如此处置她。 从出生,父母以为她好为名,将她丢给外公,到他们双双归西,她都未见过父母的长像,只留下一个哥,在谷底,那五年来,从懂事,与夜星那一年才是她真正快乐的日子,回到殷王府,不可否认,过了十多年无忧无虑的日子,直到破浪哥哥用死来证明他对哥的爱,才彻底粉碎了她憧憬出美好的未来。 代眠霜和亲,代眠霜接受傅翼的报复,得知傅翼就是当年的夜星,却忘了她,在傅翼精心安排之下,心遗失在他身上,明知那是布满毒气的沼泽,却甘愿*,可*之后,才方知什么是痛,什么是绝望。 假如傅翼不是想牺牲她腹中的孩子,殷卧雪想,无论他如何伤害自己,她都会原谅他,因为那份爱,太脆弱了,一不小心就会被捏碎,却让人想倍加珍惜。 停下笑声,德妃又抓住殷卧雪的双肩,急切的说道:“告诉本宫,快告诉本宫,帝君到底为何如此狠心要将你打入冷宫?以前从来没有过,若不是犯了什么事儿,帝君是不会将失*的妃子打入冷宫,最多他会派人直接暗杀,或是亲自取走她们的命。” 没给殷卧雪开口的机会,德妃接着道:“打入冷宫,那是代表,你身后有雄厚的家族支撑着,不能杀你,只能让你自生自灭,就如我,不过,你的身后是整个殷氏皇朝,帝君若是不想与殷氏皇朝撕破脸,也不会动你,打入冷宫也太过头了,他大可以将你软禁在景绣宫。” “弑君。”殷卧雪从嘴里吐出两字。 “什么?”德妃惊呼出声,倏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殷卧雪,弑君?她一定是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 “弑君。”殷卧雪掰开德妃抓住自己双肩的手,这人怎么跟月胧一样,都爱抓住别人的肩不放。先前被月胧抓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这又被德妃抓来抓去,再抓下去,她的肩非废了不可。 “弑君。”德妃喃喃念着,不停的念,念了十遍,却又回神,质问着殷卧雪。“为什么?为什么要弑君,帝君对你还不够好吗?还不够*爱你吗?你你你......你是殷帝派来的......” “你想太多了,此事与殷帝绝无一点关系,殷帝答应和亲,也是诚心诚意。”殷卧雪截断德妃的话,突然又觉得,自己跟她解释这些做什么?抬手揉了揉眉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什么意思?”德妃挑眉。 “什么意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你我都住进这冷宫之中,我不想生事,也不想过太劳累的日子,希望我们能和平共处。”殷卧雪冷淡的说道,就连眉眼间都只是淡淡的漠然与坦然,好似她住进的不是冷宫,而是永和宫。 “和平共处,做梦,不说这妃位,就是轮先来后到,本宫都能将你欺压得死死。”德妃白希的脸上,沾有少许的灰尘,凌厉的目光却透着威仪,还有那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她是真的幸灾乐祸,从殷卧雪进住景绣宫没一个月,她就因去景绣宫,被傅翼打入这冷宫。 几月前,皇太后令人将她带去御花园,原以为是她翻身之时来了,皇太后要为她作主,毕竟她没犯什么事就被打入冷宫,得跟她的家人有个说法,却因殷卧雪毁了皇太后的那盆牡丹,她又被送回了这冷宫之中,叫她如何不怨,如何不将所有的错都归功于殷卧雪身上。 如今,老天爷将她恨的人,她怨的人送到自己面前,不是叫自己欺凌她吗? “德妃姐姐,人有三衰六旺,你我可算是同病相怜,也算是一种缘分,既然如此,为何不以和为贵,同住这冷宫,地方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与其弄僵关系,不如在此相亲相爱。”殷卧雪很有诚意的说道,她只想安然的度日,不想再生事端,没准与德妃相处久了,她还能将她一并带走。 “我呸!”德妃很不雅的吐了口吐沫在地上,一脸鄙夷的说道:“谁跟你同病相怜,谁跟你有缘分,即使有缘也是孽缘。哼!还相亲相爱,少恶心人了,本宫就是要欺压你,将几月前你欠本宫加倍讨回。” “唉!”殷卧雪叹口气,摇了摇头,话不投机,多说也无益。 转身朝她铺好的*走去,德妃看出她的想法,跑上去一把将殷卧雪推开,而殷卧雪在她大力之下,差点儿被推到,还好她站稳脚步,清冷的眸中闪过杀意,想伤她腹中孩子的人,她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见德妃一脸得意之色,坐在*边,挑衅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好似是在说,谁先抢到,这*就归谁,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那眼神纯属是挑衅,不是那种冷佞的寒芒,殷卧雪知道,她刚刚只是单纯的推开自己抢*,并非是想借故伤害她腹中的孩子,加上她并不知她腹中有孩子。 敛起杀意,表情恢复平静。 “喂,你去哪儿?”见殷卧雪转身离去,德妃反道奇怪的问。 殷卧雪没回答,自顾朝外面走去。 “好大的胆子,本宫问你的话,你居然敢不回答,拽什么拽,你被打入冷宫,已经不是那个霜妃,在冷宫里你就得听本宫的。”德妃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有些不敢相信,这真是她一个人打扫的吗?可这冷宫除了她,就是自己,自己又没帮她,除了她还有谁。 似乎她来了也全然无害处,可以陪她说说话,还可以打扫屋子,嗯,真的很不错,随即一想,德妃又担忧起来了,弑君的罪她都敢犯,万一自己惹怒了她,那她不给自己一刀。 走出房间,殷卧雪坐在井边,望着头顶上的那颗树,这里很好,甚至清静,希望她能在这里平安度过剩下的几月,千万别再出茬子。 “宝宝,新环境,新气象,喜欢吗?”殷卧雪摸着肚子,脸上洋溢起慈爱的笑容。 如果没有那些人的有心,殷卧雪真不敢相信,若是到了五个月时,她就会失去宝宝,彻底的失去,想想都觉得后怕。 御书房,得到傅翼的同意,红袖走出御书房,见四下无人,朝永和宫的方向直奔而去。 永和宫外假山后。 “红袖参见皇太后。”红袖一见等在假山后的人,单膝落地。 “事情都还顺利?”那人一转身,一身道袍,不是清玉师太是谁? “回皇太后,一切如皇太后所料。”红袖站起身,恭敬的站在她身后。 清玉师太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老女人可有识破你的真实身份?” “没有。”红袖摇头。 “好,很好。”若非怕不远处的人听到,此刻清玉师太真想狂笑,笑自己的绝计,笑傅翼的愚昧,笑皇太后的无知,自以为控制了一切,却不知真正控制一切的人是自己,不过,还得多谢他们两母子互相仇视,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她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见到缝也没机会插针。 哈哈哈,连老天爷都在帮她,搅乱傅氏皇朝的后宫,别说报当年之恨,照这种进展下去,魏氏皇朝灭了傅氏皇朝都有可能,传言将傅翼传得如何了得,在她看来,传言就是传言,夸大其词,傅翼也不过如此,三年前,她一句话,就能血洗自己的后宫,三年后,这一切还不是控制在她手中。 “皇太后,红袖不能久待。”红袖的提醒,将思绪扬远的清玉师太拉了回来。 “嗯!去吧,记住,好好照顾她,这样才能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出来。”清玉师太朝红袖挥手,意识她下去。 “红袖,谨记。”红袖再次单膝落地,行了个退安礼,转身欲离去,却被清玉师太叫,转回身,恭敬的问道:“皇太后还有何事?” “那个老太婆你先别管她,她现在忙着培训殷眠霜来取代殷卧雪,哀家猜想,她下一步是想让傅翼恢复记忆,让他记起真正救他的人是殷卧雪而非诺儿。”清玉师太上扬的眼角迸射出鄙夷的幽光。 “皇太后之意?”红袖微微蹙眉。“红袖可以理解为,皇太后是想让自己找机会背叛傅太后吗?可若是这样,傅翼那儿也很快知晓,红袖不觉得,这些年来为皇太后做的事,傅翼会毫不知情。” 清玉师太摇了摇,说道:“哀家的意思,是让你想办法得到殷卧雪的信任,殷卧雪是清虚老人的外孙女,医术得有他的真传,哀家不认为殷卧雪既然知晓傅翼就是当年她救的人,明知傅翼身上中有寒毒,还不想法为他配制解药,她第一次见诺儿前,承诺过诺儿要将寒毒的解药配制出来,送给诺儿。” “皇太后是要红袖从殷卧雪身上偷解药?”红袖有些不确定的问,想到这几个月殷卧雪在景绣宫配制那些药,还特意在白鼠身上试验,红袖猜想,那时候她应该就是在配制寒毒的解药。 “不错。”清玉师太点头,接着又说道:“那老太婆是清虚老人的首席大弟子,虽然医术没学多少,毒术到被她学精了,却因一个男人背叛她师傅,毁了清虚老人的那双腿,清虚老人却顾念师弟之情,没有对她下杀手,只是将她赶出师门。” 听到这些,红袖没有一点惊讶,因为她早就知道,傅太后是清虚老人的首席大弟子,魏太后却是清虚老人的师妹,傅太后比魏太后年长,辈分却没魏太后高。 这是她们之间的恩怨,她能做的就是听从魏太后之命。 “哼!”清玉师太冷哼一声,想到过往的一些事,眼中的怨恨愈加浓烈,微眯的眼眸迸出一缕冷厉的眸光。“想要傅翼记起当年的事,那么哀家就让诺儿解除他身上的寒毒,这可比当年的救命恩人更让傅翼刻骨铭心的记住。红袖,你不会让哀家失望的。” “皇太后,万一殷卧雪没有解药怎么办?”清玉师太的自信来自哪儿,红袖不知道,反正她是没这样的自信,毕竟,当初殷卧雪也在为傅歧月配制减轻哮喘的药。 “寒毒是殷卧雪的母亲所配制,除了她,没任何人可以配制出,哀家相信殷卧雪手中一定有寒毒的解药。”清玉师太将“一定”嚼得特意重。 “若是如此,红袖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拿到解药。”红袖保证,她说的是有,如果没有,她也无能为力。 “很好。”清玉师太极其满意的点头,手中拂尘一挥。“下去吧,万事小心谨慎,别被人发现你的身份。” “是,皇太后的叮嘱,红袖铭记于心。”红袖转身,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才走出假山。 红袖离开后,清玉师太并没离开,而是站在原地,冰冷的假山后一片寂静,一会儿后,另一抹身影出现在假山。 “皇太后。”林长风单膝落地,看着清玉师太的态度跟红袖一样的恭敬。 “长风,对你哀家很放心,也没什么交待你,哀家只能说,见机行事。”清玉师太伸出手,将林长风扶起,他是个精明人,对他,她真没什么不放心,红袖还年轻,行事没有她哥稳重,所以自己要叮嘱她。 林长风微微愣了一下,眉角不由挑了挑,僵硬的唇线微微动了一下,冷峻的面容上便没有其他的情绪。“是。” “孩子,你恨哀家吗?”对林长风,清玉师太有些愧疚,对红袖并没有。 “没有。”林长风看一眼清玉师太,果断的回答,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若他不愿意谁也逼迫不了。 清玉师太叹口气,是欣慰,也是怅惘,拍了拍林长风的肩。“孩子,苦了你,你毕竟是魏氏皇朝第一世家,林家的长子,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却让你冒险来傅氏皇朝。” “长风是魏氏皇朝的一份子,这是长风应该做的。”林长风表无面情,态度不卑不亢,一双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让人猜测不出他心中所想。 “好孩子,事成之后,回到魏氏皇朝,哀家定要召儿封你为护国大将,手握魏氏皇朝三分之一的兵符,让林家在魏氏皇朝稳站第一世家,永垂不倒。”此地此时,除了承诺,清玉师太给不了其他。 “谢皇太后。”林长风准备叩谢恩,却被清玉师太拉住。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林长风跟清玉师太同时一惊,清玉师太急着低声道:“孩子,快走,小心别被人发现。” 成败就在这一举,清玉师太才不想,在如此关键时刻,就因她私下召见他们两兄妹被发现,就太得不偿失了。 “保重。”林长风拱手,身影一闪,如疾风掠过,就算从那些人身边掠过,都不会发觉,只会以为是风吹过。 清玉师太也从另一处离去。 “林侍卫,等等,咱家可算是找到你了。”刘图一见林长风身影,立刻追了上去,手搭在他肩上,气喘吁吁,一副跑了好长一段路的样子。 “何事?”林长风依旧是面无表情,一脸冷酷的样子。 “帝君找你。”刘图抹了一把汗,抱怨道:“你上哪儿去了,害得咱家找了一半天?” 没理会刘图的抱怨,林长风转身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心里却在猜测着傅翼找他为何事,殷卧雪被打入冷宫,也未接下傅翼的命令,是让他跟去冷宫暗中保护,还是回到他身边,这件事让他们的关系彻底恶化,林长风没把握傅翼是否还让自己暗中保护她,红袖要跟去冷宫陪她,都是亲自去找傅翼说,若是他也学红袖,傅翼会同意吗? 答案很明显,疑心病重的傅翼,估计不仅不会同意,还会怀疑他的企图,看来真如皇太后所说,见机行事。 御书房。 “帝君。”林长风一进御书房,立刻跪下,不似以前只是单膝落地,而是双膝跪地,是请罪的意思,傅翼既然叫刘图去找他,就代表他找了自己很久,以前只要他一个眼神,自己就会快速现身,林长风有些不确定,傅翼有没有用千里传音召唤他,应该没有,因为他没收到他的召唤,可不排除他失神的时候,有听到却没理会,之后就忘了。 “长风,你依然去冷宫暗中保护她。”低沉的嗓音充满冷冽的气息,傅翼抬眸看着跪在下面的林长风,并没因他的失常而疑惑,狭长的凤眸里像是在蕴涵着什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9章 六亲不认 林长风霍地抬头,对上傅翼那双如幽幽寒潭的黑眸,冷冽如常,教他琢磨不透傅翼的心思。 “为什么?”第一次,林长风在傅翼下命令之前,问他为什么? 闻言,傅翼眸色一暗,一身戾气,分外冷冽,态度冰冷。“长风,你越权了。” “抱歉。”林长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常,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下。“谨遵圣意。” 林长风猜不透傅翼何为还要他去暗中保护殷卧雪,心中有些不安,敏锐的嗅到一股诡异的气氛。 若是傅翼对殷卧雪没忘情,那么他将她打入冷宫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他好放手去做某件事,而这件事是他不知道的,魏太后那方就身处险境。 倘若断情了,将她幽禁在冷宫,是让她自生自灭,还让他暗中保护,红袖在冷宫,他也在冷宫,等于是把他们都困在冷宫。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傅翼疑心他们的身份了,若是这样,魏太后的处境就更危险。 傅翼的心思,谁也窥视不清。 到底是那一种?无论是那一种,魏太后都很危险,他得想办法通知魏太后。 “刘图。”敛起目光,傅翼看向站在一边的刘图。 然而,刘图却望着门口久久无法回神,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刘图。”傅翼大吼一声,目光变得狠厉。 “啊。”刘图惊呼出声,立刻回神,对上傅翼阴冷的目光,吓得三魂七魄都跑出来了,扑通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真是该死。”冰冷的话从牙缝里迸出,傅翼眸光沉冷,一身霸气,吓得刘图连连磕头,直呼该死。“你在哪里找到长风。” “回帝君,在永和宫出来的小花园处。”刘图擦拭着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帝君都问他了,应该不会再追究他的过错了。 “永和宫,小花园处,他到哪儿去做什么?”喃喃自问。傅翼瞳眸一沉,如冰箭般冷锐,宛如恶魔。 “奴才哪儿知道啊?林侍卫做事,素来没人分析得出,应该是霜妃娘娘被打入冷宫,他没去处,帝君又没将他招回,闲着没事,所以就瞎晃闲呗。”刘图随口接,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滚。”傅翼冷喝一声,倨傲狂妄。 刘图吓得连滚连爬的出了御书房,极其郁闷,他到底哪儿说错了话。 傅翼修长的手指在案桌上敲打着,目光冷挑,掠过丝丝寒光,几分讥诮的冷意掠过唇角。 永和宫,很好,很好。 诺儿虽是帝后,却没有任何家族势力相助,若不是他极力保护,诺儿早就不知被后宫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他们居然从诺儿身上着手,的确高明,诺儿对他有恩,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她,给她一片安身之地,却给他们借机坐大,居然不满足,将脑汁动到景绣宫了。 非要逼他将他们连根拔起的铲除掉,若是他们再安分些,他会容他们再安稳几年,可惜,这次是他们先动手,他也不会手下留有余地。 冷宫。 “娘娘。” 闻声,殷卧雪一愣,敛起思绪,转头就见朝她飞奔而来的红袖。 “红袖。”殷卧雪站起身,情绪有些激动,更多的是感动,她真去求他了,她真来了。 “娘娘。”红袖奔到殷卧雪面前,眼睛有些泛红,想去抱她,又顾及主仆之分。 殷卧雪笑了笑,看出红袖的犹豫,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主仆之分,就凭红袖那句,“奴婢会用这条命保护皇子的平安。”她就已经没拿红袖当伺候自己的宫婢,为她肚子里孩子着想的人,都不是她的敌人。 展开双臂,朝红袖点了点头,殷卧雪也不过就十七八岁,红袖已经二十有余,她想叫红袖姐姐,又怕红袖不同意,毕竟在宫中待久了的人,那思想有些古板。 “娘娘。”红袖也不顾及,扑向殷卧雪,是虚伪也好,情深也罢,反正这一幕让人眼红。 “红袖,你这是何苦,你不应该来这里。”抱了一会儿,微微拉开红袖,殷卧雪叹口气,在欣喜的同时也担忧,红袖来冷宫,也等于是毁了自己,到了出宫的年龄,她就可以离开皇宫,她就自由了,离宫是自己做梦也想的事。 可她是以和亲公主的身份,没有确保一切,不敢冒然离开。 “娘娘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何况......”红袖目光落在殷卧雪的腹部上,伸手想去触摸,可想到两人的身份,手硬是收了回来,殷卧雪却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腹部。“娘娘。” “没事,只是摸一摸。”殷卧雪笑着摇头,从景绣宫来到冷宫,就如被释放出来的小鸟,没有因不舍心痛而甘愿住在笼子里,冷宫是嫔妃望而生畏的地方,对殷卧雪来说就如同给她重生的希望。 冷宫清静,没有外面的纷争,没有妃嫔之间的勾心斗角,静谧而安宁,很适合养胎。 “感觉怎么样?”殷卧雪问道,心里流淌着一股暖意,目光从红袖身上移到自己腹部,柔和而慈祥,阳光洒落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光亮丽而绝艳。 “好奇怪。”红袖老实回答,手忍不住在殷卧雪腹部上摸了摸,好奇怪的感觉,长这般大,她从来没摸过孕妇的肚子,看起来也不像其他孕妇,那大腹便便的样子。 红袖从十二岁就跟着林长风来到傅氏皇朝,一前一后的进了宫,在宫里待了近八年,傅氏皇朝的后宫,怀孕的妃子不是没有,能怀到五个月的几乎不可见,都是二三个月就被人暗中给害了,只有阴诺诺才超过五个月,那时候傅翼也没叫她去永和宫伺候,若不是殷卧雪,她这时候肯定还在御书房伺候。 “呵呵,还不到三个月,现在还感觉不到,慢慢都明显了。”殷卧雪笑着说道,脸上的神情是即将要为人母的喜悦与慈爱。 她比谁都期望这个孩子近早出生,只有将孩子生下来,她才彻底安心,因为只有这样,就算是被傅翼发现,他也不能再加害孩子,或是等到诺儿姐姐腹中的孩子出生,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安全了。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也很纠心,可以说是胆战心惊,每时每刻不戒备起来,就怕傅翼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拆穿她的掩饰。 红袖没说话,环视一眼四下,秀眉蹙起。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其实这地方很好。”殷卧雪扬起嘴角,美艳的脸上是豁达的表情,不求有人能懂她的心声,只求自己懂。 “恐怕也只有娘娘能如此平静坦然的说冷宫好。”红袖无奈的笑了笑,对此处没有嫌弃之意,只是无奈,来这里是她心甘情愿,也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来,所以她没有资格去嫌弃,或是不满,为了魏氏皇朝,再恶劣的环境,她也能忍受。 只是,她担心的是,殷卧雪怀孕,身子又虚弱,胎儿也不太稳定,即使大哥用真气护住胎儿,可这地方终究不便,环境也极其差,也不知道负责冷宫膳食的宫女会送些什么样的饭菜来。 殷卧雪但笑不语,任由红袖扶她到井边去坐着。 “哟!这不是帝君身边的红人,红袖姑姑吗?怎么?有时间过来看自己曾经伺候过的主子,还真是有心,那像本宫那些宫婢,平时本宫待她们也不薄,本宫一出事,她们就树倒猢狲散,巴结新主去了,连来冷宫看一眼本宫都怕受牵怒。”抱怨的声音,带着自嘲。 红袖一愣,她怎么忘了,冷宫里还有一主,转身朝站在门口的德妃,福了福身。“见过德妃娘娘。” “行了,你也别行礼,别说德妃,就是帝后来这里,也什么都不是。”德妃摆了摆手,一点也没有刚刚对殷卧雪那高傲而嚣张的气焰。 德妃与殷卧雪相比,她要糟蹋得多,殷卧雪一来这里就将屋子打扫一遍,那像她第一次来到此处,别说打扫屋子,怨天尤人都来不及。 不可否认,她跟殷卧雪真得无法比,殷卧雪太平静,好似这儿不是冷宫,是众人想挤住进的永和宫。 “唉!像你这么惦记主子的宫婢,在这以势力权衡的宫闱内,还真是少见。”德妃叹口气,迈步朝她们走去,丝毫不客气在殷卧雪旁边落坐,也许是殷卧雪的平静激发了她,也许是有人陪她说话,反正德妃就是转变了。 “想通了。”殷卧雪侧目看着德妃,似笑非笑。 “想不通又能如何,想通了又能如何?还不是得乖乖待在这冷宫,坐着等死。”德妃倏地侧过身,愠怒的看着殷卧雪。“本宫警告你,我比你的妃位高,又比你先来这冷宫,所以想和平公处,今日往后,本宫说什么就是什么?” 殷卧雪摇了摇头,德妃却蹭的一起站起身,很不友善的指控。“喂,殷眠霜,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拒绝的意思吗?嗯?” 把她的无奈,当成拒绝,这人还真是。殷卧雪本想再摇头,随即一想,估计德妃又要误会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还差不多。”德妃满意了,坐回井边,自顾自的说道:“你也别那么勉强,你虽是贵为公主,可你的身后势力在殷氏皇朝,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本宫家族的势力可是在眼前,你日后要是听本宫的,说不定本宫出去之后,还能来看你,若是成功当上帝后,没着本宫还能向帝君求请,让他放你出冷宫。” 殷卧雪只笑,不开口,估计想让德妃打消出冷宫的念头是不可能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有个信念,如果连信念都没了,德妃在冷宫就真的只有坐着等死了。 “娘娘,奴婢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红袖好奇的问道,德妃素来仗着自己家族有点势力,在后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一张嘴尖酸刻薄,没有贤妃的淡泊,没有贵妃的隐忍,所以她跟淑妃都得牺牲,然而德妃是第一个挑衅傅翼权威之人,却也是幸运之人,没像淑妃那般,埋身地狱池。 确切的说,德妃身后没有像淑妃那样的姨娘,将她推向死亡,所以德妃只是被打入冷宫。 “过去了。”殷卧雪并不想细说,因为不重要,所以没必要说。 殷卧雪不说,红袖也不问,德妃更不愿提,因为那样会显得自己很糟糠,转移话题。“红袖啊!你是帝君身边的红人,又能来这冷宫,你来看你曾经伺候过的主子,怎么没带点好吃的来,本宫跟你说,这冷宫的东西根本不是人吃的,又冷又硬,简直难吃死了,咽都咽不下。下次若是来看你曾经伺候的主子,记得带点糕点,最好是桂花糕,和糯为糕,好久没吃到了,想想都要流口水。” “德妃娘娘,其实,奴婢跟娘娘一起住冷宫,所以你的要求奴婢没办法办道。”红袖很不想泼德妃的冷,可这事她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德妃愣愣的望着红袖,侧头看着殷卧雪。“霜妃妹妹,姐姐在这冷宫住久了,听力不是很好,刚刚你有听到红袖说什么吗?” “德妃姐姐,有妹妹跟红袖陪你,以后不会无聊了。”殷卧雪学着德妃说话的方式,忍着笑意,猜想,如果自己笑出声来,德妃肯定将她推下这井中。 “为什么啊?”德妃不能自欺欺人了,抬眸质问红袖,她幻想的那些糕点又成为幻想了,那种感觉很不爽,如同到嘴边的鸭子飞了一般。“你不是帝君身边的红人吗?你去伺候她,不就是因为帝君*她,现在失*了,你应该回到帝君身边啊?就算去别的宫,帝君也不可能牵怒到你身上,把你一起给打入这冷宫啊?红袖,你是在挤兑本宫吧!” “娘娘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帝君也同意了让奴婢来冷宫陪娘娘。”红袖的话很坚决,也彻底抹杀了德妃的希望。 “红袖。”德妃蹭的一下又站起来了,指着红袖的手有些颤抖。“你......怎么这般笨啊?你脑袋有问题吗?这是冷宫,是冷宫,人人避而远之,你怎么就甘愿跳进来呢?你......” 见红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随即,德妃恨铁不成钢瞪着殷卧雪,颤抖的手指,指向她。“还有你,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样的?冷宫有那么好吗?值得让你们都跑来吗?我现在算是知道,所谓的弑君,只是你来冷宫的手段。后宫这么多妃子,那一个不是绞尽脑汁的想让帝君*幸,然后怀上龙子,而你呢?非要搞另类,独出心裁就真那么好吗?你们......吼,被你们气死了,本宫要去睡觉了,不然真被你们气死了,就便宜你们了。” 德妃真被气得不轻,跌跌撞撞回到房间。 殷卧雪跟红袖相视而笑,心里有个心声,这冷宫真不简单,能让待久了的人转变,德妃就是活例子。 几月后,佛堂。 “姑姑。”殷眠霜忍受不了,在佛堂陪了皇太后几个月,吃斋念佛,除了佛堂,她那儿也不能去,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姑姑,卧雪都被帝君打入冷宫几个月了,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姑姑。” “急什么急?如此没耐心,如何成大事?”皇太后目光一寒,分外的冰冽,这几月听殷眠霜嚷嚷,她耳朵都听起茧了,好说歹说,就是听不进自己的话,这般没耐心,能放心将她放在傅翼身边吗?儿子是她生的,傅翼的能耐之处,她岂能不知。 “姑姑,都几个月了啊!自卧雪被打入冷宫,我就一直在佛堂念经,这跟她一起去冷宫有何区别。”殷眠霜是惧怕皇太后的,可想到自己还要继续过悲惨的生活,她就鼓起勇气要与皇太后说理。 几个月啊!如此单调的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更重要的是,不能与男人行欢,想想她在殷氏皇朝,一个月总有几天放纵自己,颓废自己,*在男欢女爱之中。 自被殷遏云强行带到这傅氏皇朝后,她就没与男人欢好过,来到佛堂,本想皇太后会让她如愿以偿,岂知,先是以卧雪为理由,卧雪被打入冷宫,现在又以时机不到为由,把自己困在佛堂,陪她一起吃斋念佛,一两月还行,都几月了,她实在是忍受不了,如果想成为傅翼的*妃,要糟受这样的罪,她宁可不要,宁愿回到殷氏皇朝,享受她逍遥的生活,虽说那些男人没一个长得比傅翼好看,至少她吃得着啊! 傅翼,殷眠霜意识到,他离自己真的很远,远不可及那种。 加上她也怕,从皇太后的述说中,傅翼可是对她恨之入骨,即便卧雪为她承受了,可她还是担心,万一傅翼发现她才是真正的殷眠霜,当初骗他,对他下毒,然后推下悬崖。 “姑姑,若是你没把握让我成为傅翼的*妃,那么,我就回殷氏皇朝......” “几月算什么?才几个月你就受忍不了了吗?当年哀家可是在这里隐忍了近八年,近八年,你可知道那是如何一段漫长的岁月,那寂寞就如蚂蚁啃骨头,身上的肉被它一点一点的啃蚀完,接着就是骨头,你能想象得出吗?嗯?”皇太后美目里燃烧着恨仇的焰火,头顶上笼罩着一层复杂的阴狠。 “姑姑。”殷眠霜敢怯的开口,被皇太后那阴冷而狰狞的面容给吓倒了,双腿一软,手撑着地,畏惧的移动着颤抖的身子,不知为何,她有预感,皇太后会伤她,想到皇太后用匕首在她眉心处划,稍有不谨,就不光只是毁容那么简单,而是瞎眼,想到这里,对皇太后的惧怕之意更加深了,还有皇太后那恨仇的目光,太浓烈,仿佛要将一切毁灭一般,太可怕了。 “还想回殷氏皇朝吗?”皇太后冷冷的问道,嘴角隐隐间存了几分嗜血与威吓。 “想......” “再说一遍?”眼角上扬,迸射出一缕冷厉的眸光,皇太后手一伸,殷眠霜顿时感觉一股力将自己吸住,无论她如何抵抗都承受不了那股力的吸收力,身子被吸走,一阵眩晕袭来,殷眠霜还来不及反抗,倏地脖子被人捏住,呼吸瞬间稀薄,一种死亡的气氛围绕着她。 “咳咳咳......姑姑......不想。”在皇太后手下一个使力之下,顿时感觉快要让她窒息了,殷眠霜奋力拉开皇太后的手,却怎么也拉扯不开,最后不停的拍打着,用锐力的指甲抓着,在那有些皱纹的手背上留下一条条血痕,偏偏皇太后不为所动,手下愈加收紧,紧得殷眠霜呼吸都觉得困难,清秀小脸涨红,随即呈现出青紫,那是死亡的召唤。 “想什么?嗯?”阴冷的嗓音在殷眠霜耳畔响起,皇太后感觉到手底下的生命正逐渐流失,愣了愣,有些动容,片刻又被狰狞取代。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0章 去还玉笛 “姑......不......我不......敢......”窒息让殷眠霜吐不出完整语句,第一次让她感觉到了死亡,姑姑要杀她,姑姑真的要杀她,除了不甘,就是恨,滔天的恨意,只是此刻她却表露不出来。 皇太后手下一松,殷眠霜像破碎的娃娃般跌落在地,趴在地上,双手捂住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贪婪的吸收着新鲜空气,从来没发觉,空气是这般的清新,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说。”皇太后厉声一吼,像修罗,像阎王,目光犀利尖锐宛若冰棱,仿佛要将整个佛堂冰封起来。 “咳咳咳......”殷眠霜喘着气,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又怕皇太后再对自己出手,惧怕让她的身子更是剧烈的颤抖不已。 她后悔了,后悔被皇太后*,以至于现在让她有骑虎难下的感觉。 “说。”皇太后明知她暂时说不出话,愈加紧逼,别怪她心狠,若不这般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就忘了自己是谁?曾经能独掌傅氏皇朝后宫的女人,又是殷氏皇朝的和亲公主,,岂是泛泛之辈,没有狠毒的手段,残忍的心肠,如何能独占鳌头,把所有妃嫔踩在脚下。 “我......咳咳咳......”殷眠霜除了不停的咳嗽,根本说不出话,皇太后还恐吓她,殷眠霜又是恐惧,又是惊慌。 良久,皇太后也没再紧逼,等殷眠霜缓和了下来,皇太后也压抑住那暴怒的情绪,憎恨的表情,变得如往常一般,慈祥和蔼可亲,如不是刚刚殷眠霜亲身领教过,打死她也不相信,先前的皇太后跟此刻的皇太后是同一个人。 “孩子,别怪姑姑狠心,想要在后宫站稳脚根,隐忍、耐得住寂寞是必要条件,有些妃子进宫几年都见不着帝君,得不到*幸,这些不用姑姑多说,你从小生活在后宫,岂能不知。所以,孩子,再忍忍,卧雪是进了冷宫,但是永和宫那边没动静,我们这边也不能动,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我们再出手,届时笑到最后的就是我们,相信姑姑,姑姑不会害你。”皇太后摸着殷眠霜的秀发,声音慈祥,语气柔和。 皇太后的手滑一下,殷眠霜的身子就忍不住颤抖一下,她真的好怕皇太后再捏她的脖子,她懂武功,却在皇太后面前毫无还手的余地。即便怕,殷眠霜还是忍不住说道:“姑姑,刚刚......” “是你逼姑姑对你动手。”皇太后目光一寒,殷眠霜立刻瑟缩了一下,皇太后叹口气,马上又换成慈祥的一面。“孩子,只要你听姑姑的安排,就不会有刚刚的不愉快。” “姑姑,我是你的亲侄女。”殷眠霜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吼了出来,原以为在皇太后身边她是安全的,可现在看来,皇太后喜怒无常,稍加不小心惹怒她,自己更危险。 “卧雪也是姑姑的亲侄女。”皇太后的回答,殷眠霜顿时无话反驳。 是啊!卧雪也是她的亲侄女,可她是如何对卧雪,殷眠霜想想都毛骨悚然,以后自己若是不听她的话,下场就和卧雪一样,甚至还更惨。 唯一能脱离她掌控的办法,就是自己比她还强,利用她得到后位,然后再*傅翼,独领*,届时还怕对付不了她。 十年前,她才十岁,就能将傅翼迷得神魂颠倒,如今她对自己这躯身体更加满意,肯能将傅翼手到擒来,对此她信心百倍,但前提是,别让傅翼知道她才是当年加害于他的殷眠霜。 御书房。 “咳咳咳。” 一声一声压抑不住的咳嗽声,从傅翼嘴里传出来。 傅翼坐在龙椅上,专心致志的批阅奏折,一身高贵的黑色龙袍,眉宇间有着疲惫,原本妖艳的脸有些苍白,呈现出孱弱的病态面容,然而却有一股宁静和睿智萦绕在他周身,还有那展露的一代帝王的尊严和威势。 “帝君,丑时已过,已经寅时了,您应该休息,还病着呢,帝君身子重要。”刘图担忧的说道,卯时又要上朝,现在休息也只能休息一个时辰,昨夜帝君也在御书房处理政事,然后去冷宫,只是站在远处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刘图都怀疑,他这样去冷宫做什么,有时候他都有股冲动,将帝君敲晕后直接送到冷宫,想归想,冲动归冲动,他还是不敢做。 傅翼脸色阴沉,神色极为不悦,眸光冷冽一扫,寒声道:“下去。” 咳咳咳...... “帝君,您先喝杯参茶,润润喉。”听着努力压制,却怎么也压制不住的咳嗽声,从傅翼口中一声连着一声的咳嗽出,刘图脸上的担忧更盛,将一旁的热茶端了过来。 “再啰嗦下去,信不信朕砍了你的脑袋。”傅翼厉声道,冷漠如冰,分外寒峭逼人。 “帝君。”刘图还想劝。 “滚。”傅翼抓起茶杯,朝刘图砸去,所幸这茶早就凉了,不然刘图准被烫伤。 唉!刘图最后只能叹口气,这都是第几次被砸了,应该是从霜妃被打入冷宫,不,还更早,帝君生辰那日起,帝君原本暴怒的脾气,更加旺盛了,刘图不敢再挑战傅翼的极限,认命的退下。 傅翼的脾气谁敢忤逆,纵使是为他好,也没人敢进言。 放下奏折,靠在龙椅上,冰冽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浑浊的黯淡,皇太后的话在他耳畔响起,她恶言的诅咒,难道她的诅咒真应验了吗? 他当真不配得到幸福,不配得到爱情,不配得到亲情,更不配享受天伦之乐。 近在咫尺的爱情与亲情,还是从他手中滑走,宛如捧着一把沙子,越是用力紧抓着,越是从他指缝间滑走,最后一粒不剩,而他余下的只是空凉的悲悸。 他渴望得到幸福,渴望得到她的爱,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相信真如她所说,不爱,若是真不爱,她会对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吗?自己的枕边人,是不是真的爱自己,他能感觉到,他真的能感觉到。 不然,他也不会放弃对诺儿的恩情,也要他们的孩子成功降临,可惜,他们的孩子还是没了。 到底里哪儿出了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要用如此犀利而果断的手段与自己决裂,放弃他们的誓言,放弃他们的孩子,放弃他们的爱。 “啊!”狂乱的吼,傅翼抱着头,修长的手指插入发丝之间,狭长而晦涩的眸子有着千丝万缕,理不清的情愫。 那日的情景席卷而来,那鲜艳刺目的血,那是他流失的孩子...... 倏地,傅翼长臂一挥,桌面上所有东西都被全落地,听得门外的人心惊胆战,却没有一人敢进去。 帝都西城,西湖畔,傅府。 “请问夫人是?”老管家见门外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美妇,惊艳的容颜,额心处还有一朵蓝色的樱花,不似是装饰,看起来就像是天生的,如同那些胎记。 有些眼熟,老管家凭着他超凡的记忆思索,惊讶的叫道:“是你,你上次来找过少爷,不不不,不是你,上次......不不,你比她美艳,她额心处什么也没有,而你额心处有朵蓝色樱花,你不是她,不是。” 老管家有些激动,也有些尴尬。 “老伯,请问下,你家主人在吗?”殷卧雪眼角弯成月牙,此刻的她以真容示人,本想易容,可随即一想,没必要,与其易一张平庸的脸,还不如以真颜示人。 “夫人,我家公子远行,尚未归。”美人面前,谁都有些心花怒放,老管家虽上了年纪,那审美观却未淡化。 “请问老伯,你家主子何时归。”殷卧雪摸了摸高隆起的肚子,傅歧月交给她手中的笛子,她要物归原主,再不归还给他,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了。 “这个就说不准,也许明天,也许明年,我家公子的行踪没人能掌控得了。”管家老实说道。 “这样啊!”殷卧雪面容一沉,愁眉不展。 “夫人找我家公子为何事?”管家问道。 “是这样,有人托我将一样东西送到傅府。”殷卧雪拿出笛子,双手奉上。“能烦劳老伯将这东西转交给傅公子吗?” “夫人,对不住,公子离去前有交代过,无论任何人送东西上傅府,一侓不能接收。”管家为难的道。 “不能例外吗?”殷卧雪不死心,换了个身份,结果却一样。 “抱歉夫人,让你白走了一趟。”管家摇头,见那高隆起的肚子,应该快要临盆了吧。 “那打扰了。”殷卧雪失望的转身,东西还不回去,这笛子又关系到傅氏皇朝的安危,不能交给别人,她是对傅翼失望,却也还没到想要毁了傅氏皇朝,现在她这个样,见都不敢去见傅翼,更别说将笛子给他,叫人代劳,又没可信之人,她跟红袖关系也深,也没想过让红袖代劳。 夕阳西下,殷卧雪依旧在街上走着,直到夜幕降临。 “殷卧雪。” 殷卧雪没回头,她知道是谁,脸上也不见一丝惊讶之色,林长风这个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藏不露。 从他帮自己保守秘密开始,她就知道此人不简单,留在傅翼身边必有所图,他是傅翼身边的侍卫,却帮着她瞒着傅翼,是可怜她吗?殷卧雪不觉得,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就等于无心无肺,怎么可能会可怜自己。 所以,她敢笃定,林长风不是傅翼的仇人,就是别的国人派来的人。 其实,殷卧雪连红袖也怀疑,甚至,她还感觉到红袖跟林长风是一个国家的人,他们为同一个目的而来,当然,她也能感觉到,红袖是真的要保护她腹中的孩子,因此,她才全然相信红袖。 只要能让她腹中的孩子安然无事,她可以借助其他国家的人相帮,只要不伤害她的孩子,他们真正目的为何,她不去理会。同时也感觉到可悲与庆幸,孩子的父亲,为了一个毫无根据的原因要牺牲孩子,与他为敌的人却想方设法的要保护这个孩子。 “殷卧雪。”林长风又叫了一声。 “有事?”殷卧雪转身,脸上的表情很平淡,仿佛水一般。 夜已深,寂静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人,月色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死一般的寂静在空气中漫延流淌,偶尔传来打更声。 殷卧雪脸上的平静,让林长风有些无从适应,殷卧雪,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不用他道明,皆心知肚明,他也酝酿很久,再次考虑,才鼓足勇气叫出口,她的淡定自如,反而让他无从适应。 脑海里过虑了很多表情,却没有如此平静。 她不应该惊慌失措吗?不应该恐惧万分吗?就算她掩饰的功力极佳,也应该质问他,或是否定到底,然而,通通都没有,却只是镇定的问他,有事? “你不惊讶吗?”林长风面无表情的脸划过一道裂痕,是疑惑,是不解。 “惊讶?”殷卧雪绝艳的容颜上,表情平静如水,神态淡漠如冰,嘴角却划过讥诮。“惊讶什么?惊讶你如何知道我不是殷眠霜吗?惊讶你如何知道我是殷卧雪吗?惊讶我毫不避讳的在你面前露出真容吗?还是惊讶我没有当场否认,或是装不认识?” 面对殷卧雪的咄咄逼人,林长风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字,喉咙更是堵塞了般。是啊!惊讶什么?现在的她除了腹中的孩子,恐怕什么都进不了她的心,什么也不能让她的情绪受到波动。 孩子,林长风的目光移到殷卧雪高隆起的腹部,天天见,时时见,刻刻见,却没有像此刻这般刺眼,甚至还有些心痛。为什么?林长风无从得知,也许心知肚明,只是不愿去承认,不愿去接受。 殷卧雪见他不说话,接着又开口。“你既然能叫出殷卧雪这三个字,就足以证明你已经将我的身份摸得很清楚,也许从我入宫那天,你便知晓,否认只会让自己难堪,何必呢?” 林长风心颤了下,随即也了然,殷卧雪是谁,纵使曾经没交集,却也听过她的传言,兰心慧质的她,他是傅翼身边的侍卫,受傅翼之命暗中保护她,然而,他却隐瞒了傅翼孩子的事,就凭这一点,她就能猜测他只是蛰伏在傅翼身边,甚至可以说是韬光养晦。 “无言以对了吗?”殷卧雪摸着肚子,转身继续朝前走。 林长风素来沉默寡言,不善言词,默默的看着殷卧雪越走越远的背影,即使怀孕,殷卧雪的背影依旧纤瘦,好似一阵风都能将她刮走,迈步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殷卧雪茫无头绪地走着,没有指定的去向,就这么走着,哪儿有路往哪儿走,脚有些累,她却没有停步的意思,她是多么的想就这么走掉,离开帝都,离开傅氏皇朝,可是,想归想,没有冲动的失去理智,在所有的事还没按排好之前,她不能走。 她都怀孕十一个月了,却毫无生产的迹象,她懂医术,身体状况也清楚,并不担忧,怀孕十二个月才生产,这样的案例不是没有,她只是怅惘,先前的预计,这时就是她假死带着孩子离宫,二师兄提前准备好一切,就等着孩子出生,可这孩子到现在都还未出生。 “宝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出来啊?”殷卧雪摸着肚子,苦笑的问道。 殷卧雪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孩子舍不得离开父亲,所以才不愿出生,可想了想,孩子若是知道自己的父亲...... 殷卧雪猛然摇头,不能想这些事了,孩子在她肚子里会感觉到。 “殷卧雪。”林长风身影一闪挡住殷卧雪的去路。 殷卧雪猛然刹住脚步,却因太急促,身子向后仰,林长风眼明手快伸出手扶住她的腰,才避免她摔倒。 “林长风,你到底想怎样?”殷卧雪站稳脚步,扶着肚子,表情有些愠怒,她的平静与淡泊是在不伤害她的孩子为前提,若是谁想伤害她的孩子,她会失控的与那人拼命,刚刚林长风那一举,若说不是故意,让她差点儿摔倒到是实事。 “抱歉。”林长风也被刚刚的一幕吓倒,她都怀孕十一个月,要是摔倒,可怎么得了。 正常的孕妇都是怀十月就临盆,而她多怀了一个月,依旧没有生产的迹象,是因前三个月时,有两次差点流掉,还有他真气的原因吗?无论是那种原因,林长风心里不免担忧起来,这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孩子是她的,不管生出怎么样的孩子,相信她都会爱孩子胜过自己的命,可一旦是死胎,她能接受得了吗? 除去这个,魏太后那里也将会功亏一篑,孩子已经推迟了一月,魏太后的计划也被打乱了,殷卧雪是清虚老人的传人,根本不可能在她膳食里下催产药,他们也不敢,这个孩子已经晚了一月,万一又因药而产生复作用,所有努力就真的全盘结束,这个孩子对殷卧雪重要,对他们更重要,一点万一都不能有。 意识到自己刚刚激动了点,平息怒意,殷卧雪微微一叹,看着林长风缓缓说道:“林长风,你要跟就跟,不跟就请你转身,别再跟着我了好吗?” “抱歉,不能。”林长风歉疚的说道,她现在怀有十一个月身孕,谁知道她什么时候生产,说不定马上就生产,谁放心她深夜一人在街上走。 冷风吹,两人僵持着,谁也不退步,别看林长风面无表情,什么情绪都放在心底,他要是执着起来,谁也扭转不了他的想法。 最后,殷卧雪只能妥协,认命的跟着他回冷宫。 倒不是真妥协在林长风的执着下,而是他那一句话。“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腹中孩子着想,像这样走下去,腹中的孩子会吃不消。” 冷宫。 “德妃娘娘,您还是先进去休息......” “休什么休啊?她怎么还没回来,都这么晚了,她到底去哪儿了,不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吗?”德妃愤愤的指责,想到殷卧雪那肚子,除了愤愤就是担忧。 红袖缩了缩脖子,没再相劝,相比德妃的担心,她却平静许多,有大哥在,能出什么? 德妃又念叨了几句,见围墙上跃下一抹身影,德妃脸色一变,提着灯笼了跑了上去,指着殷卧雪骂道:“殷眠霜,你不是想要担心死我吗?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挺着个大肚子还早出晚归,你安的是什么心啊?存心想要吓破我的胆吗?警告你,要是我干儿子有个好歹,唯你是问。” “抱歉,让德妃姐姐担心了。”殷卧雪歉疚的道,明明是不顺耳的话,听到殷卧雪耳里却是温馨。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1章 两人出手 德妃看起来尖酸刻薄,一副用鼻子看人的样子,相处久了才知,其实德妃这个人特好的,嘴硬心软,心肠也好。 也许是因两人同住冷宫,从相看生厌到如今的和平,却能真正看清一个人的本性。 “知道让我担心还敢那么晚回来,晚回来就算了,还敢从墙上跳下来,你不知道自己肚子里已经有十一个月的身孕吗?”殷卧雪的态度让德妃心中怒意平息,却还是指着她的肚子指责。 “我心里有些闷,所以多走了一会儿,下次不会了。”原来被人真心关心的感觉是这样,殷卧雪心里划过暖流,主动伸手挽过德妃的手臂。 “还敢有下次?”德妃板着脸,一脸你敢说有就决不饶你的样子。 “不敢了,保证没有下次了。”殷卧雪窝心一笑,用肚子去蹭了蹭德妃。“宝宝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德妃姐姐若是还要训斥妹妹,可否等妹妹休息一会儿,明日再接着训斥。” 扶着她的肚子,德妃瞪了殷卧雪一眼,招来红袖,两人一起将殷卧雪扶回房间。 第二天,德妃还未醒来,红袖领着李权直接进屋子,红袖快速点了德妃睡穴。“李御医,奴婢去外面守着。” 李权走到*边,揭开被子一角,将食指放在殷卧雪手腕上的脉搏上。 “二师兄,你来啦。”殷卧雪动了动手,睁开眼睛,看着李权嫣然一笑。 “一切正常。”李权把殷卧雪的手放回被子里,语虽这么说,眉头却皱起,怀孕十一个月还未有生产迹象,难道真要到十二月吗? 唉!计划又要改变,再这么变来变去,届时真能成功吗? 越往下拖,他越担心,这事要是被傅翼知晓,那还得了。 “二师兄,劳心,听天由命吧!”殷卧雪安慰的道,对这个孩子,她也没折,担心孩子的安危不能用催胎药,不然早在七个月时,她就将孩子生下来了,现在十一个月,更不能用,只能等。 “这孩子真是调皮,硬要待在母体里,都不知道怎么说小家伙。”李权无奈的说道,指责的语里满是溺爱之意,见殷卧雪欲坐起身,伸出手小心翼翼将她扶坐起,在她背后放了个软枕。 “这样也好,让我多感受他的存在,心里很塌实。”殷卧雪脸上带着一抹绝美的笑靥,手抚摸着肚子,只要孩子能平安,怀多久她都愿意。 “听红袖说你昨早出宫,到了深夜才回来?”李权转移话题。 “嗯。”殷卧雪点了点头,暗忖,红袖怎么会跟二师兄说这事,是想让二师兄劝自己别再出宫了吗?其实没必要,东西不是她不还,而是没地方还,两次用不同的身份去傅府,均还不掉,她也没办法,就让那笛子跟自己一辈子,没准日后还能将它作为传家之宝留给后代子孙。 “为什么?”李权蹙眉,她明知自己的身体况且,还敢出宫,若非重要事,绝对不会任意妄为。小师妹对这个孩子的重视性,他比谁都清楚,孩子等于是她的一切,也许是她太渴望亲情,以至于不在乎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孩子在她肚子里,就是她一个人的。 殷卧雪垂下眼帘,想到傅翼的话,笛子能随意调动大军,这事绝对不能让人知晓,不是怕二师兄知道后放出风声,而是怕连累二师兄,傅翼是什么人,缜密谨慎,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万一他知道二师兄知道这个秘密,定会杀人灭口,没准还连累整个李家。 她又不想说谎骗二师兄,殷卧雪搅着手指,纠结不知如何回答。 “不能说吗?”李权目光锁定在殷卧雪搅着手指的手,有些怅惘,他们之间还是不能做到毫无秘密。 “对不起。”殷卧雪咬着下唇,神态万分为难,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敢说。 “傻瓜,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是二师兄太唐突。”李权和煦一笑,抬手覆盖在殷卧雪头顶,像小时候般*爱的揉了揉。“十多年了未见,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倔强,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坚强的不让别人看到你的软弱,小师妹,其实偶尔试弱一下,对你没坏处,你懂我的意思。” “人不坚强,懦弱给谁看?”殷卧雪仰起脸,嘴角绽放出苦涩的笑容,像世上最美丽的花朵,却无人发现,静静在深山谷底等待着凋零。 李权张了张嘴,却回答不出她的话,他想说给自己看,可这话他却说不出口,他爱的人不是小师妹,而且,小师妹爱的人也非自己,懦弱除了展现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就是在自己最爱人面前,他只是她的师兄,虽视她如亲妹妹,可两人毕竟没有血缘,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挚爱也如此。 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延,两人垂着头,若有所思。 “小师妹,别再任性,你的身体你自己清楚,别说是走,就是站久了你的腿也会吃不消的。”良久,李权开口,落坐在*边,揭开被子,在她右腿上捏着,帮她舒通血液。 “不会有下次了。”殷卧雪靠在*头,阖上眼眸,的确,她现在就感觉到自己的膝盖隐隐作痛,本来没太注意,此刻经由李权一说,愈加痛了。 又是一阵沉默。 “傅翼生病了。”李权突然打破沉默,抬眸观察着殷卧雪脸上的表情,他本来不打算告诉她,却还是忍不住说出口,其实在他心里,还是希望殷卧雪能跟傅翼走在一起。 刚开始听到殷卧雪所说,他义愤填膺,真恨不得杀了傅翼,同样的孩子,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牺牲一个孩子去挽救另一个孩子,就因孩子的母亲不一样,对孩子的区别也天渊之别,以子救子全属无稽之谈,傅翼居然相信了,而且还付出行动。 可当他见傅翼苍白的脸色,眉宇间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悲戚,李权就在猜想,这其中是否有误会,傅翼那天也亲口承认过,他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他又茫然了,纠结万分。 殷卧雪满脑子里全是,“傅翼生病了......” 那种感觉殷卧雪也说不上来,宛如心口上有道还未愈合的伤口,突然被人硬生生的划开,引发密密麻麻的酸痒和刺痛,不致命,却难受。 随即自嘲一笑,傅翼对她如此绝情,对他们的孩子如此狠心,只是听到他生病,平静的心湖还是荡起一叠叠涟漪。 “是吗?”殷卧雪眸中平静无波,淡漠的话语带着一丝疏离。 “你不担心他?”李权接着问道。 “为何要担心他?”殷卧雪抬眸,反问道。 “小师妹,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口是心非之时,眼睛从来不眨一下,越是平静,你的心越是凌乱。”李权叹口气,捏着她腿的手停滞了下。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没有。”殷卧雪摇了摇头,撇开目光。 “小师妹......” “二师兄,咱不讨论这个话题,好吗?”殷卧雪语气里带着恳求的味儿,这个话题只会让她心烦意乱,也很看不起自己,到这时候,这颗心还是为他担心,只是生病,傅翼那么强悍,一点小病能将他打垮吗? “小师妹,躲避得了一时,躲避不了一世。”李权松开殷卧雪的腿,改去握住她的双肩,让她与自己正视。“小师妹,或许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也许傅翼是有那种想法,也许他到后来放弃了,也许......” “二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殷卧雪皱眉,直接问道,心里也升起一抹不安,她担心二师兄偏向傅翼,失去二师兄的相助,她没有把握带着孩子离开,一点都没有,她更不敢用孩子去冒险,也不敢去赌,她没有本钱。 “我......”面对殷卧雪的问题,李权说不出话,是啊?他到底想说什么?为傅翼说话,还是想让小师妹去跟傅翼说清楚,若他的猜测是错,那么他就是将小师妹跟孩子推上一条不归路,自己也会愧疚一辈子。 “二师兄,你也说是也许,我跟孩子一点万一都出不起,你懂我的意思。”殷卧雪绝艳的面容透着清冷,目光犀利的看着李权,也带着点失望。 “对不起,二师兄考虑不周。”李权撇开目光,划过一抹愧色。 殷卧雪抬起手,抚平李权紧皱起的眉头。“二师兄,我没怪你之意,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想怎样就能怎样,傅翼这个人太冷血,也残暴无情,我现在的身份是殷眠霜,他对殷眠霜有多深的爱,就有多深的恨,从他是如何对我,就能看清楚一切。” 李权心痛的看着殷卧雪,想说什么,喉咙却苦涩得难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权离开后,红袖解开德妃的睡穴。 “天!连晌午都过了,我怎么会睡这么久。”德妃一醒,坐起身,伸了伸懒腰,余光瞄见窗外的阳光,整个人愣住了。 以往李权很早就离去,而今天他跟殷卧雪聊了很久,等他离去时已经到晌午了。 “您昨夜睡晚了。”红袖停下擦桌子的手,侧头看着德妃,眸光里满是真诚,一点也没有说谎的漏洞。 “昨夜睡晚了?”德妃喃喃自语,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立刻反驳。“怎么可能,明明我记得天还没黑,我就已经睡了。” 冷宫只有一个房间,碍于殷卧是孕妇,德妃很厚道的将霸占的*让给殷卧雪,自己睡在榻上,原本殷卧雪要让跟自己一起睡,德妃拒绝了,红袖也只能在地上打地铺,殷卧雪也叫她跟自己睡,也遭拒绝。 “睡到半夜,我硬将姐姐拉起来,陪我聊了一会儿天,直到天明才睡着。”殷卧雪也说谎不脸红的解释着,脸色有些苍白,心里因李权的话,有些动荡。 “是吗?”德妃狐疑的望了两人一眼,她怎么不记得,见她们均点头,也就信了,还是有些疑惑。 御书房。 “出去!”傅翼眸光阴沉,夹着一股风暴。 “帝君,请让臣给你把脉。”李权无视震怒的傅翼,行了行礼,将药箱放在一边,直走向坐在龙椅上的傅翼。 “滚。”傅翼危险地眯起眼睛,一副风雨欲来的暴戾,冷冷的命令,阴寒眸光紧锁在李权身上。 “请帝君伸出手。”单膝落地,李权儒雅的俊脸上没有一丝惧怕之意,他不是天塌不惊的人,也不能感觉不到危险,可这又如何,怕有什么用。 “别让朕说第三遍。”傅翼苍白的脸色阴沉,带上几分阴狠,手握拳放在唇边,压抑不住的咳嗽声从他口里传出。 “臣也只是受人之托。”李权抬眸,紧锁在傅翼脸上,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转变的表情。这样的傅翼,他真的很难相信傅翼会如此狠心的对小师妹,对他们的孩子,他能感觉得到,傅翼爱小师妹。 他也爱过人,自己看得懂傅翼充满痛意的眼神,若是可以,他真不愿意让小师妹走这一棋,不是他自私,或是担心出事后连累整个李家,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小师妹幸福,小师妹才十七岁,就经历了两场绝爱,破浪给的伤害,傅翼给的伤害,将来她还能相信真爱吗?还能接受其他的男人吗? 守护孩子,孤独终老,这不是李权想见到的。 傅翼一愣,狭长的凤眸里掠过一丝惊疑,随即讥诮的问道:“受谁之托?” “帝君,精明如你,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李权没有直言,说得很隐晦,他相信傅翼能听懂自己的话。这是皇宫,傅翼的地盘,若没有他的默许,自己能进得了冷宫吗? 傅翼何等精明,能放任一个在他眼皮底下来回徘徊吗? “滚,朕不需要。”傅翼瞳眸一睁,眸光危险地眯起,森冷地道。她还会关心自己吗?就算会,她的关心他也不屑。 “帝君,恕臣直言,眼见未必是真,臣希望你去冷宫见见霜妃娘娘。”深思远虑之后,李权决定赌,赌注是自己的命,跟李家的生死存亡。帝后的孩子已平安生下,小师妹腹中的孩子自然是保住了,他不相信傅翼还能忍心的要置孩子于死地,若是这样,他会以死相护,保全小师妹跟她腹中的孩子。 眼见未必是真?傅翼闭上双眸,脑海里全是鲜红的血,她狠决的话,自己眼睛里见到的东西都不能相信,那么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值得他信任的。 傅翼睁开眼睛,一片冷漠如冰,唇角讥诮。“怎么?是她让你替她请求,才几个月,冷宫的日子她就受不了,还是放浪形骸受不了寂静,想要......” “傅翼。”李权忍无可忍,霍地站起身,论起拳头,毫不迟疑的朝傅翼那妖艳的脸击去。 他现在有些理解,小师妹为何不肯妥协,因为相爱,所以互相伤害。 傅翼头一偏,左边脸瞬间红肿起,嘴角溢出血丝,抬手用手背擦掉,精致的五官如覆了一层冰。“你找死。” 于是乎,两人的身影在御书房教缠起,你一拳,我一拳,毫无情面,傅翼武功高深,内力精湛,即便生病,那杀伤力丝毫没轻弱,那拳头如铁般,李权武功不及他,若不是傅翼还在生病中,他想早就死要傅翼的拳头之下了。 和事老果然难做,得付出代价。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李权捂住胸口,剧烈的痛让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艰难的站起身,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不疼,傅翼果然不是能随意挑衅,挑战他的下场,就是自己这般。 “滚。”冷厉之音,震荡不已,傅翼浑身上下散出一股阴暗的煞气,冰冷沉寂的气流在空气中漫延,他没受伤,却因生病而感觉到身体疲惫,双腿有些虚浮,踉跄后退,大手按在案桌上才避免自己瘫软在地。 “傅翼,还是那句话,眼见未必是真。”李权面无表情,卸下他眉宇间一贯的优雅,变得冷漠,没称他为帝君,而是他的名字,此刻,他们不是以君臣之间的身份,而是以小师妹的二师兄。 冷哼一声,傅翼瞳眸暴睁,冷声斥喝。“你算什么身份,凭什么在朕面前发言,李权,别以为李家三代忠臣,朕就不敢灭了你们李家。” 他跟她的事,傅翼最忌讳别人插手,哪怕是忠言,他听起来却特别的逆耳,何况李权跟她不清不楚的关系,他查不出,问不出,不代表他忘记。李权对她的关心,早已超过一个大夫对病人的关心。 傅翼有些悔意,皇宫内那么多的御医,为何就找他? 李权看她的眼神,傅翼看着就刺眼,更后悔放任李权去冷宫,他虽只是站在远处望着门口,里面的事他不知情,不想派人去探听,也不想问林长风,他怕得到她的消息。 如果她在冷宫生活得风声水起,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进去破坏,她过得痛苦,他不待,见,她过得不好,他也不待见,很纠结,他也弄不懂自己。 不会,以她随遇而安的个性,应该过得很好。 见不着自己,她过得很好,可是自己见不着她,过得一点也不好,生活里没有一点色彩,也没有一点阳光,黑暗一片,朦胧一片,总之见不着光明。 所以,他必需得忍,忍着不去见她,不去确认她过得是否安好。 他要暗中查清楚一切,将清玉师太安插在宫中的人,全消灭,连根拔起。 林长风跟红袖都是清玉师太的人,他却安心将她交给他们照顾看守,只有让清玉师太彻底掌控她的一切,监视着她,清玉师太才会安心,才不会绞尽脑汁的接近她,想方设法的伤害她。 清玉师太的目标是她,他暂时还猜测不出为何,所以他只能忍,只能...... “以她二师兄的身份,有没有资格在你面前发言。”丢下一句话,李权头也不回的走出御书房,连药箱都未拿,现在他伤这么重,药箱对他来说是累赘,不如就放在傅翼这里,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傅翼就会让他来拿。 李权在心里下了决定,这次他不打算听小师妹的,傅翼若是召见自己,他会一五一十,将所有的事全部说出。就算点起傅氏皇朝跟殷氏皇朝的烽火又如何?两个国家的安危,不是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对小师妹太不公平。 “以她二师兄的身份......”这句话,久久回荡在傅翼耳边,以至于半柱香的时间都未回过神。 殷眠霜有师兄吗?还二师兄。 傅翼寻找着沉淀在脑海里的记忆,二师兄......没这号人物,难道是杀他之后的事?细想也不觉得惊讶,她的医术精湛,李权的医术高明,想到他们合力救歧月那次,若不是师出同门,那无懈可击的默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2章 谁的孩子 他们是师兄妹,居然到现在才告诉他,瞒得还真是滴水不漏,怪不得那次无论他如何折磨她,就是不肯承认*下有人,如果不是乞儿,他真会狠得拆了那*。 一个月后。 今日,德妃起了个大早,见殷卧雪还没醒来,德妃直接去井边打水洗了一把脸,突然听到殷卧雪的叫声,吓了一跳,盆子也掉进井里,德妃却无心顾及朝屋里跑去。 殷卧雪躺在*上,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面色极其痛苦,冷汗遍布,身上的被子滑落到腰际,殷卧雪双手死死的抓着*单,痛苦的低吟。 “霜妹妹,你怎么了?”德妃虽比殷卧雪年长,曾经也怀过孕,有些事她也不是很清楚,怀孕十二月,再不产就真成怪胎了。 “好痛......我......可能要......”殷卧雪抓住德妃的手,额头布满冷汗,几缕发丝被她含在嘴里,极力压制住那微颤的身子。“姐姐......快......请李......” “好好好,别慌别慌!我马上去请李御医。”德妃迅速回神,放开殷卧雪的手,毫不敢怠慢,转身朝外面跑去。 刚跑出门口,德妃一见红袖,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还没来得及开口,红袖就一掌将她劈晕。红袖扫了一眼因痛,而侧着身子的殷卧雪,压低声有些激动的开口。“哥,她要生了,你去叫李权,我发信号给皇太后。” 林长风纵身施展轻功朝冷宫外奔去,红袖也拿出信号弹抛向天空,顿时是,一记响声在冷宫那片天际炸响。 殷卧雪总算是要生了,她们盼了这么久,总算是要生了。看着被自己击晕的德妃,本想一掌劈死她,想到近十个月的相处,红袖还是没能狠下心肠,毕竟德妃的生死都影响不了他们的计划。 可随即一想,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为了永绝后患,德妃还是得死,抬起脚,狠狠的一脚踢在德妃腹部,大力之下,德妃的身子在地上滑,直滑进*底。 见状,红袖也未去确定是否死了,毕竟她下脚很重,德妃又没有内力抵抗,必死无疑。 剧痛之下,殷卧雪感觉到*震了震,因为痛,所以没理会。 “娘娘,忍一下,李御医很快就要来了。”红袖跪在*边,镇定的握住殷卧雪的手,明明秋初,殷卧雪的手却是冰冷得如同冰雪。 “红袖......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虚脱的声音,语气却极其坚定,怀孕十二个月,晚产的例子不多,殷卧雪还不敢保证,她跟孩子都能平安。 “嗯。”红袖点头,心里有些不忍,一年多的相处,虽带有目的,可是久而久之,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 “谢谢。”殷卧雪紧紧闭着眼睛,因痛下意识的咬住嘴唇,下身的剧痛折腾得几乎让她无法思考,原来,这就是产痛,突然她想到,母亲产自己的时候,那时母亲也是如此痛吗?没做母亲之前,不能理解母亲当时的决定,就算是为她好,也不能如此狠决的将她送走,她现在能理解母亲当初将她送给外婆的心情,无助、不舍、悲痛。 意识已经一片模糊,殷卧雪甚至连要发出声音都很困难。 一会儿后,李权背着药箱风尘仆仆的赶到,将药箱丢下,飞奔到*边,红袖见他,快速让开,李权抓着殷卧雪的手腕开始把脉,额头上布满汗珠。“快叫产婆。” “李御医,娘娘的身子,不会遇到难产什么吧?”红袖担忧的问道。 “脉象稳定,绝对是顺产。”李权保证,随即又想到什么?眉间展现了一股喜忧交杂的情感,这是冷宫,怎么会有产婆,真是慌乱了。“红袖,你在这里守着娘娘,我这就去禀报帝君。” 李权有把握,只要他告诉帝君,他们的孩子平安无事,帝君跟小师妹之间的误会,肯定就尤刃而解。 红袖心里一惊,这是关键时刻,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事,瞳仁中顿时杀气涌现,内气运集在手掌,欲朝李权后背击出。 “林侍卫。”李权一见林长风领着两个老嬷嬷走进来,心中一喜,谁都知道林长风是傅翼身边的贴身侍卫,他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傅翼叫他来,这就意味着他的话,傅翼听进去了,不然也不会让林长风领着老嬷嬷来冷宫为小师妹接生。“林侍卫,是帝君让你来的吗?” 林长风扫了李权一见,不语,给两个老嬷嬷使了个眼色,老嬷嬷顿时上前为殷卧雪接生。 “啊!”一声又一声的尖锐叫喊,让门外的林长风跟李权心都紧了。 “你确定是顺产。”林长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李权的衣领,眼中迸射出杀意,都几个时辰了,还未生下来。 “应该是。”李权有些不确定了,脉象是,可谁也料定不了变化。 “什么叫应该是?”林长风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虽说李权是绝对要被灭口,现在之所以还让他能呼吸,全是留着他防患,殷卧雪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万一都出不得。 “不妙,娘娘是难产。”两个嬷嬷惊慌的说道。 “怎么回事?”坐在*边为殷卧雪擦汗的红袖也担忧了起来,李权不是说顺产吗?看着几乎虚脱的殷卧雪,除了那虚弱的喘气声音,证明她还活着之外,近乎感觉不到一点生机,生孩子真能让人丧命吗? “保孩子。”无声,红袖只能从殷卧雪口型判断出她所表达的意思。 保孩子,正如她们之意,可红袖真的狠不下心来,紧握住殷卧雪的手,望着两个老嬷嬷,焦急的问道:“真没其他办法吗?” “没有。”老嬷嬷异口同声。 “再想办法。”红袖怒吼。 “红袖姑娘,人参也用上了,各种姿势也做了,可这是难产,老奴也是破天荒头一遭遇上,再不决断,大人和小孩均不保。”其中一个老嬷嬷有些难道。 “若是再这样子继续的话,孩子大人都不能活,只能剖腹了,师太只要我等平安将孩子送到她手中,其他人的死活忽略。”另一个老嬷嬷是行动派,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出现在她手中。 “我说想办法,你们就得给我想办法,母子平安,若没有事,你们也别想活。”红袖一把扣住老嬷嬷的手腕,凌厉的语气带着阴狠。 “我等只听令于......啊!你敢违背......啊......”手腕上传来的痛意让老嬷嬷忍不住痛呼出声,匕首也从手中滑落,红袖却将它接住,抵在老嬷嬷脖子。 “我再说一遍,母子平安,否则我立刻取了你们的命。”眸光顿时迸出阴寒的气息,红袖手上一用力,尖刃陷进老嬷嬷肌肤,痛得她大叫。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另外一老嬷嬷吓得不由哆嗦起来,望着红袖欲说话。 “怎么回事?”李权跟林长风闻声,不顾忌讳冲了进来。 “难产。”红袖一把将老嬷嬷推开,改却握住殷卧雪的手,此刻的殷卧雪已经被折腾得说不出话。 那虚弱而苍白的面容,让人心痛极了。 “什么?”李权一惊,冲到*边,从红袖手中将殷卧雪的手抢了过来,脉搏若隐若无,甚至还有些错乱,脸色一变,担忧涌上心头,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面无表情的林长风也露出担忧之色,毕竟孩子在她肚子里十二个月,能不叫人担心吗? “不是难产,是孩子不肯出来。”李权面如死灰,这到底怎么回事? 红袖倒吸口气,林长风一个踉跄,随即一个箭步,抓起李权的衣领。“说清楚。” “这事从何说起。”李权甩开林长风的手。 “剖腹......”老嬷嬷刚说出剖腹两字,红袖一个怒瞪,顿时让她静音。 “嗯,”李权掐着殷卧雪的天人中,才换来殷卧雪的微微哼,虚弱的甚至连眼都没有力气睁开口,就因她被折腾得没有力气再生产,老嬷嬷才决定剖腹。 “小师妹,你不能昏,孩子不肯出来,需要你用力,小师妹,你听到了吗?你必须快点用力,否则孩子就憋死在腹,小师妹。”李权顾不得有旁人,直接叫殷卧雪小师妹。 “娘娘,孩子是你与帝君决裂才保留下来,若是孩子死在你腹中,你忍心吗?”李权的话起了很大的效果,见殷卧雪有挣扎的迹象,红袖也加入说服中。 红袖还想说什么,可那些话都卡在喉咙里,哽咽得说不出,即便是母子平安,孩子都不可能在她身边长大。 “嗯,二师哥......”红袖的话刚一落,微闭着眼的殷卧雪突然睁开眼睛,目光涣散的看着李权,极轻极轻的叫道。 “别告诉我保孩子的废话,你活孩子活,反之也是一样。”李权厉声说着,孩子对小师妹重要,可是在他心里,孩子没小师妹重要,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是小师妹没了,就再也没了,师傅那般疼爱小师妹,若是知道在面临选择,自己丢弃了小师妹,有何面目去见他老人家。 “二师哥......金针......帮我。”浑浊的双眸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与清灵,苍白的脸色,表情却永不放弃的决心。 “好,我下针,你指挥。”李权大喜,快速从殷卧雪身上取出金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听从殷卧雪的指挥下针,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李权的手微微颤抖,每一针落下去,却没有失误。 “啊!”在李权第三针下去,殷卧雪就因痛而叫出声,见状,林长风手指点在殷卧雪的百会穴上,一股浑厚的内力瞬间油走遍她全身。 “啊!翼,好疼。”突然之间,殷卧雪无意识的叫出傅翼的名字,在这个时候,她最想见的人还是傅翼,那是一种精神的支柱。 李权感觉到自己的鼻子一酸,视线模糊,瞬间仰头眨了眨眼眸,将眼中的泪水逼退,红袖在一旁抹眼泪,林长风也红了眼眶。 “你们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接生。”林长风冷声一吼,阴寒的目光瞪着呆滞着的两个老嬷嬷,眼几乎要喷出血来。叫她们来接生,可不是叫她们看戏。 “喔,是。”两个老嬷嬷迅速回神。 一会儿后,一声洪亮的哭声响起,昭示着一个孩子的诞生,也昭示着阴谋的开始,和另一个孩子的牺牲。 其实命运并不无情,无情的是有些人。 “出来了,出来了,是个皇子。”一声惊喜的大叫,一个老嬷嬷抱着满身血污的男孩,洗都未洗,另一个老嬷嬷快迅用黄锦包好,抱着孩子就朝外走。 在听到孩子的哭,殷卧雪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绚烂了整个房间,那浓浓的血腥味儿不在刺鼻,还是一种世上最好闻的芳香。 来不及看孩子一眼,殷卧雪就体力耗尽而晕厥。 林长风收回手,松了口气,红袖也跌落在地,仿佛经历了一番生死搏击,李权拔出金针,收好,抬手擦着额际的冷汗,侧头欲去见那个折腾小师妹十二个月还不够,到生产那天都还调皮的孩子。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李权脸色剧变,眼前这一幕让他难以置信。 “换孩子。”老嬷嬷瞪了李权一眼,将篮子里的婴儿抱出来,把殷卧雪刚生下的孩子放进篮子里。 红袖跟林长风暗叫不妙,同时也指责老嬷嬷们太大胆了,居然当着李权的面,理直气壮的说换孩子。 “好大的胆子,谁让你们换的。”李权骤然大喝,英俊的脸扬起一股风暴,身影一闪,欲将老嬷嬷篮子里的孩子夺回来。 见状,林长风想也未想,腰间的佩剑出鞘,银光一闪,一剑刺穿李权的心脏。 胸口一阵剧痛,李权低眸,那剑从背后穿透他的心胸,是错愕,是难以置信,转头看着林长风。“你......是帝君......” “不是。”林长风抽出长剑,手腕挥舞了几下,插回腰间。 血,瞬间从李权胸口喷出,散在地面上酝酿开,妖艳而致命,身体重重的倒地,最后复杂的目光落到*上的殷卧雪身上,阖上双眸,脑海里出现另一道倩影。是抱歉,是不舍,还有就是悲痛。 不是帝君,那就是好,不会觉得对不起小师妹,至少让他死得瞑目。 “他不是清玉师太的人吗?”老嬷嬷惊讶的问道。 林长风目光一暗,森冷地道“还不快走。” 两个老嬷嬷不敢怠慢,将手中的孩子塞到林长风手中,提着篮子就走出去。 “哥,我们是在造孽吗?”红袖愣愣的问道,殷卧雪如此拼命才生下的孩子,若是让她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她的,会是如何一番景象。 林长风紧抿着唇,看着怀中昏睡的人儿,将小家伙放在殷卧雪旁边,他相信,善良如她,定会好生照顾这孩子,离开也好,至少可以得到自由,还有可能得到幸福,傅氏皇朝跟魏氏皇朝之间本没有恩怨,只是傅太后与魏太后之间的恩怨,却将她牵扯了进来。 “德妃呢?”林长风环视一下四周,却未见到德妃的身影。 “我将她灭口了。”红袖捧着脸,神色极为痛苦,随即抬头看着林长风。“哥,我还想留下来陪她,就当是弥补。” “我会去跟皇太后说。”林长风最后看了殷卧雪一眼,阔步朝外走,纵身跃上屋顶,不远处一抹身影正朝这里急速赶,林长风整个人愣住了,傅翼怎么会来的这么快,换孩子的事,他到底知晓不,应该不知道,不然他就不会朝冷宫而来,而是永和宫。 李权......坏了! 林长风刚准备转身叫红袖处理李权的尸体,傅翼就来到他面前,林长风浑身一僵,明明傅翼还在远处,眨眼之间就来到他面前了,几乎没感觉到傅翼是如何动,连疾风都没带动起。 “帝君。”林长风单膝落地,特意将声音提高,屋子里的红袖大惊失色,快速起身,欲将李权的尸体藏到*底,她的反应快,傅翼的速度更快,还来不及动手,傅翼已经站在她面前。 “帝君。”红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头死死的垂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 不可否认,在傅翼面前,她是打心底里畏惧,虽说这些年她一直在傅翼身边,将所有的情绪掩饰的极佳,可那从骨子里透渗出的惧怕之意是骗不了人。 浓烈的血腥味儿充实着傅翼的鼻翼,睚眦爆裂的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李权,低沉的声音从薄唇里迸出。“怎么回事?” 傅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躺在血泊中的人真是李权吗?一个月前,李权才坦承他跟她的关系,师兄妹这层关系意味着什么?今日李权却死在冷宫,她呢? “霜儿。”冷厉而担忧的目光迅速扫向*上,看着毫无生机,好似破碎的娃娃般躺在*上的人儿,那被子和*单上的血还未干,妖艳刺目,傅翼更是心一惊,快速朝*闪去,然而,那*上的另一抹小身影让傅翼顿时停下脚步,浑身上下蔓延着一股诡谲之气。 红袖跟林长风只能僵硬在原地,傅翼的到来让他们猝不及防,根本没有应变能力,傅翼不应该来得如此快。怎么会突然来冷宫?恰好又是殷卧雪产子的同一天,索性的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孩子被他们换了,接下来会发生何事,他们谁也预料不到。 气氛诡异,空气稀薄。 “这孩子哪儿来的?”良久,傅翼转头问向林长风跟红袖,犀利的言语透着杀气,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戾气。 “回帝君,是娘娘所生。”红袖据实说,反正孩子已经被他们换走,傅翼肯定是不知道实情,接下来的事,他们只能见招拆招。 “红袖。”林长风斥喝,冷厉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这个孩子在母体里十二个月,加上傅翼生辰那天,殷卧雪决裂的一幕,在傅翼眼中他们的那个孩子早就离去了,而殷卧雪被打入冷宫九个月,就生下孩子,可想而知会是如何的结果等着他们。 红袖后悔了,却也没办法,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孩子是殷卧雪所生,这可是铁证如山,说谎是自寻死路,沉默也是等死。 “娘娘所生。”傅翼喃喃念着,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脑海里浮现出殷卧雪将刀插入腹中那一幕,那艳红的血......景兰宫那一幕......李权的话回荡在耳边...... 傅翼一个箭步,一把将殷卧雪身上的被子扯掉,手击向她的腹部,却被人将他的大手扣住。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3章 谁狠谁痛 “放手。”傅翼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妖艳的脸色铁青而冰冷,没有任何的温度。 “帝君......”林长风刚开口,傅翼一拳朝他的俊脸挥去,林长风挺拔而高大的身体也受承不住傅翼那拳,即便是如此,他依旧紧扣住傅翼的手腕不放,他能感觉到,现在的傅翼处于震怒中,他不敢保证傅翼会不会对她不利,甚至是会杀了她。 想到她有可能死要傅翼手下,没来由心揪痛,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她,尽自己的一切能力保护她。 “放手。”狭长的凤眸里充满着杀气和血腥,脸上布满一层冰霜,头顶冒烟,身后如燃起一簇火苗,燎原烈火熊熊燃烧,一拳带着内力重重的朝林长风的腹部击去。“背叛朕的下场,都得死。” “噗。”一口鲜红喷出,接着又是一拳击向林长风的腹部,林长风没有还手,这是傅氏皇朝,傅翼的地盘,在他的地盘上动手,无疑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傅翼每一拳都带有内力,他是往死里的打林长风,出手半点没留情,林长风因受不住,单膝落地,却执着的依旧紧扣住傅翼的手腕不放,心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他若是放手,她必死无疑。 “找死。”傅翼脸色一沉,阴寒无比,冷厉骇人,大手扣住林长风紧抓住自己手腕不放的手腕,手下用力一扭,只听嚓咔一声,林长风的手硬是被他扭断。 “嗯。”林长风闷一声,傅翼抬起脚将他踢开。 “哥。”红袖回神,慌乱之下喊出哥,顾不了那么多,上前将林长风抱在怀里,冷若冰霜的目光带着杀意直射向傅翼,而傅翼却转头去揭开殷卧雪的中衣,腹部只有因刚生产后,皮肤还未恢复过来有些皱褶,却不见伤疤。 “啊!”跟随而来的刘图见到这一幕,惊呼出声,又敏锐的嗅到杀气,捂住嘴大气不敢出。 傅翼深沉的目光,来回在殷卧雪腹部与躺在她旁边的婴儿之间看了几遍,冷傲铁青的脸沉静下来,心中升起一抹希望与喜色,难道...... “刘图,传太医。”盲目冲动的后果是悔恨的绝望,是无法弥补的悲痛,所以这次,他要冷静下来,镇定的判断。 不去猜测过程,也不去想后果,傅翼只等结果,心里却一遍一遍的期盼,霜儿,别让我对你失望。 “帝君。”老御医是除了李权之外,宫里医术最高的御医。 “验。”傅翼伸出手,语气不容人反驳。 御医叹口气,用银针挑破傅翼的指尖,一滴血滴在杯中的水里,两滴血在水中滚荡,就是不溶。 那两滴血如一把刀子狠狠地划在傅翼心口上,鲜血淋漓,所有的希冀,所有的期盼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血不溶,这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想想也对,插在她腹部上的匕首那般的真实,那血也真实,他们的孩子化成血水流掉,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他怎么会期盼这个孩子是他的。 “哈哈哈。”悲极反笑,疯癫而凄凉,她的医术奇异,伤疤对她来说,只有她自己想留还不想留,流产后一月不足,竟然就怀上别人的孩子,幽禁在冷宫都不安分,傅翼后悔了,为什么要将她幽禁在冷宫?为什么要为了保护她,让林长风暗中保护她?为什么任由李权出入冷宫? 这孩子到底是林长风的还是李权的? 殷眠霜,很好,很好。 “孩子足月吗?”傅翼突然问道,神情冷然自若,眼底冰凉一片。 “不足。”御医摇头。 红袖有些胆战,狐疑的目光望着御医,孩子怎么会不足月呢?为什么所有的事都安排得如此巧合?难道这都是魏太后的计谋? 不可能,魏太后不可能自断后路。 “不足月。”傅翼喃喃念着,眸底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的风暴。“孩子是你跟李权谁的?” 林长风沉默,思忖魏太后临时改变计划了吗?不太可能,若是改变计划,魏太后就算不能亲自来通知他,也会暗中派人来告诉他,就算派不了人也会给他信号。 不是魏太后,会是谁?皇太后。 目光中闪过震惊之色,千算万算,不如皇太后一算,她这一出手,魏太后原本的计划被孩子晚了两月而打乱,此刻又在皇太后这一招,几乎溃不成军。 “说。”妖艳的脸上凝结了一层冰霜,傅翼黑眸一沉,迸射出冷厉的寒芒。 林长风依旧沉默,红袖心悬了起来,给林长风使眼色,林长风却撇开目光,他知道红袖的意思,傅翼本就对他起了疑,就算他栽赃给李权,来个死无对证,可傅翼会信吗?不会,与其如此,不如沉默,让他自己去猜想。 “说。”傅翼身影一闪,大手扣住林长风的脖子,狰狞的表情之下满是杀意,只需一用力,他就能将林长风的脖子给扭断。 林长风面无表情,魏太后的话,他劳记于心。 “最后问你一遍,孩子是你的,还是李权的?嗯?”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戾气,傅翼阴寒的目光冷冽万分,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他逼狂,这就是她报复他的手段吗?恭喜她,很成功。 “帝君,求你放过我哥。”红袖扑向傅翼,抱着他的腿,卑微的祈求。 “滚。”傅翼抬起脚,踢在红袖胸口,红袖的身子像破碎的娃娃般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墙上,傅翼那一脚很重,带着浑厚的内力,五脏六腑被震碎。 “噗。”一口鲜血喷出,红袖趴在地上,抬起目光锁定在林长风身上,那眼神是悲痛的诀别。“哥......” 又喷出几口鲜红,最后阖上双眸,红袖的武功不弱,却也承受不住傅翼那一脚。 林长风撇开目光,依旧面无表情,不是他无情,而是他们决定来到傅氏皇朝时,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一刻,早已料到。 “魏氏皇朝,林家长子,林风。”傅翼突然叫出林长风的真名,松开他的脖子,退后一步,眼中的霸气不容任何人忽视。 “你是什么时候就知道我的身份?”林长风问道,只要傅翼对他起疑,必定会派人查他的身份,凭傅翼的情报组,想要查到不难。 “开始。”傅翼冷冷一哼,冷冽的目光中满是不屑的鄙夷。 林长风深邃的眼波掠过一丝惊疑,开始就知道,怎么可能?傅翼是何等精明,怎么可能容许自己身边有异心的人。 “知道敌人养在哪儿最安全吗?”傅翼妖艳的面容上阴郁着一股寒气,冷厉如冰寒,语气狂傲而凛然。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敌人养在自己身边最安全,林长风懂了,这几年,除了*幸嫔妃,他几乎寸步不离的跟在傅翼身后,不是需要他的保护,而是...... 罢了,都不重要了,他们失败了,傅翼既然拆穿他的身份,对付魏太后也只是迟早的事,就算立刻给魏太后发信号,估计也无济于事了,这是傅氏皇朝,他们无力扭转乾坤,挣扎也只是垂死挣扎,没用。 “傅翼,善待她,否则追悔莫及。”林长风最后看了殷卧雪一眼,腰间的佩剑出鞘,银光一闪,挥剑自勿,被傅翼活擒下场必定生不如死,与其这样,不如自勿,人死了,尸体随他处置。 三具尸体躺在地上,血腥味迷漫,浓烈而刺鼻。 老御医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刘图也静默的站在一边,心里想着,他若是背叛了帝君,下场是否与他们一样,伴君如伴虎。 “帝君。”刘图出声,目光来回在三尸具体上油走,红袖与林长风就算了,李权可是李家长孙,乞儿郡主又心系于他,若是得知他的死迅。唉! “下去。”傅翼语气冷漠,神情疲惫不堪,揪心的疼痛。 “老臣告退。”走出冷宫,老御医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活着出来了。 “老御医,请留步。”刘图叫住老御医。 “刘公公。”老御医停下脚步,看着刘图,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不会是帝君不打算放过自己吧? “老御医,你看今天之事?”刘图脸上挂着笑,眼神却带着几分压迫力。 “老臣没来过冷宫。”老御医顿时反应过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来帝君是不打算将此事宣扬出去。 “老御医,你年事已高,帝君准你提前告老还乡。”刘图说得很含蓄,语气却不容反驳。 “多谢帝君成全。”老御医汗颜,心里也庆幸,帝君待他算仁慈了,准他告老还乡,没直接将他灭口。 “咱家送老御医一程。”刘图笑得青山绿水,手搭在老御医肩上,搀扶着他朝宫门口走。 “谢刘公公。”老御医陪笑,他想拒绝刘图的好意,可是拒绝得了吗? 傅翼立足站在*边,殷卧雪还没苏醒,躺在她身边的婴儿不知道怎么的,哭个不停,却没人理睬。殷卧雪因生产,脸色惨白,嘴角扬起的那笑容很扎傅翼的眼,特别是孩子的哭声,宛如一条带刺的藤蔓,紧紧地将他缠绕,锋利的尖刺一根根扎进他的血肉。 殷眠霜,你果真说到做到,他们的孩子被她狠心的杀害,却为他人生下孩子。 傅翼现在已经判断不出,真与假,假与真,让风花雪月四人专查在他生辰那天,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相信她会如此决裂,早上还好好的,到了夜里一切都变了,他能感觉得出,她爱那个孩子,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怎么可能狠心的置孩子于死地。 就算要夺走孩子的命,她的医术那么高,方法有很多种,她却用了最残忍的一种,伤了自己,也杀了孩子。 近十个月,风花雪月四人都查无所获,昨天却突然查到,一个宫女将所有的事,一五一十的述说,完美的连他都找不到漏洞。 他们谁也没有错,错在对彼此的信任不够深,轻易就能被挑拨,傅翼怪过她,为什么不直接来问他。 非要用如此决裂而狠毒的方法报复他,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的报复手段惨忍,就这件事而言,他的报复手段远不及她。 “嗯。”殷卧雪轻嗯了一声,渐渐苏醒过来,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朦胧,当糊涂的身影慢慢清晰,殷卧雪猛然一愣,整个人如被雷劈中了一般,惊恐万状。 “醒了。”傅翼站在*边,不动如山,居高临下的看着殷卧雪,冷漠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殷卧雪却嗅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孩子。”殷卧雪反应过来,第一个关心的就是孩子,手朝腹部摸去,脸色一变,表情满是惊恐,不顾虚弱的身体,猛的坐起身,这才听到旁边传来婴儿的哭声,声音有些沙哑,不难想象孩子哭了多久。 殷卧雪顿时松口气,特别小心的将孩子抱在怀中,俯下脸轻轻的贴在孩子的额头上,这是她的孩子,怀了十二个月,那种满足与喜悦难以言语。 “你很喜欢他?”看着这一幕,傅翼的心有些动容,若是他们的孩子,该多好,可那个孩子不是他的,是她跟其他男人的孽种,傅翼脸色蓦地一沉,垂在身侧的大手缓缓地收紧,狭长的凤眸里冰火跳跃,杀意涌现。 殷卧雪没看傅翼一眼,慈爱的目光未从小家伙身上移开,她现在不去想傅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的孩子平安无事就好,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你很喜欢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殷卧雪的回答,傅翼重问了一遍。 “他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后面一句殷卧雪犹豫着,最终还是咽回肚子里,傅翼应该没将孩子当成是他的,想到傅翼让她怀这个孩子的目的,心又痛了起来。 她可以接受,傅翼怀着别的目的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唯独不能接受他的目的是牺牲这个孩子,救另一个孩子。 以子救子,无稽之谈,根本没有医学说服力,傅翼是什么人?他岂会相信如此荒谬之说,关心则乱,对傅翼来说根本不成立。 殷卧雪的话,让傅翼的心狠狠抽痛了下,伟岸的身体静静的立在那里,冷漠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哀戚,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死亡的挣扎,那压制不住的心动,那抛开一切只为想要与她相守,那幸福来临时又被拉下地狱的痛,那互相伤害的语词,眼前这孩子......怦然的心动,美好的回忆,全化为与十一年前,不堪的回忆,一下子冲破了心底的防线。 原来,一死百了才是解脱,此刻,活着承受着撕心的痛,才是最受折磨,原来,他的心可以如此的痛! “你很喜欢他?”傅翼又问了一遍,语气很平静,心却在颤抖。 殷卧雪蹙眉,不知傅翼何意,侧目望着如天神般立在*前的傅翼,即使脸色有些苍白,面容却依旧是妖艳,让人心动*,快一年没见过这张脸了,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着,只能回忆,却在她产下他们的孩子时,他出现在她*前。 不得不承认,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里涌出来无尽的喜悦,她真的爱上了,一个人的话可以骗人,心却骗不了人。 殷卧雪郑重的点了点头,又想起二师兄的话,或许退一步,真能得到幸福,殷卧雪的心动摇了,在二师兄告诉她,傅翼生病了,她知道,若不是病得很重,二师兄不可能告诉她,压抑自己的感觉一个月,直到生产时,巩固在心房四周坚不可摧的城墙崩塌了。 现在又见傅翼站在自己面前,彻底粉碎了那份执着,如果退一步真能得到幸福,她愿意退。 “翼。”干燥的喉咙让殷卧雪的声音有些沙哑,梦里唤了千万次,此刻唤出口,心里却有种释怀的感觉。 傅翼的心猛地一颤,所有的恨,所有的不甘,都溶化在她吐出的这个字里。 翼,无数次出现过幻听,让傅翼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幻听,有时候在金銮殿,文武百官面前,突然听到她深情洋溢的叫自己翼,反射性的答应,却发现那只是幻听。 “翼。”殷卧雪又叫了一遍,额际冒着冷汗,心悬了起来,为了他们的爱,为了孩子,她都选择退让,如果傅翼不退,她的退让也是枉然。傅翼有错,错不该牺牲他们的孩子去救诺儿姐姐的孩子,她又何尝没错,隐瞒自己的身份,明知跳进了别人刻意为她挖的陷阱里,却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翼。”殷卧雪腾出一只手,抬起颤抖的手臂,抓住傅翼的衣袖,眼神里满是期待他的回应,他的沉默就是妥协,是给她上前的勇气,若是拒绝,他会断然转身决然离去,可他没有。 “霜儿。”傅翼突然将殷卧雪紧抱住,喜悦涌上了脑海,不去想任何事,只想将她搂抱在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触到他温暖的怀抱,殷卧雪的情绪瞬间崩溃,在他怀里大哭起来,伸出纤臂紧紧环上他的腰身。 委屈与思念,全化为泪水涌出眼眶。 听到她的哭声,傅翼心底沉沉一叹。“霜儿,别哭。” “翼,其实,我不是......” “别说话,让我静静的抱你一会儿。”傅翼怕自己因她的话再发怒,阻止她说下去,紧了紧手臂的力度,将殷卧雪娇小的身子牢牢搂在怀里,密不可分,深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般。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两人紧紧的相拥着,失而复得的喜悦漫延在两人周身,然后,这份宁静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哭声打破,将两人彻底拉开,犯下永远也弥补不了的错。 “翼,快放开,孩子哭了。”殷卧雪微微挣扎着,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她怎么忘了自己怀中还有他们的孩子。 孩子如一把冰刃划过傅翼的心,刺骨的寒,透骨的凉,将刚刚升起来的喜悦粉碎。 傅翼手一松,殷卧雪就离开他的怀抱,抱着她怀中的孩子摇晃着,轻声哄着孩子,因为是初为人母,她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可以说生疏得笨拙,却是那样的和谐,她脸上的幸福的笑,让他都不忍心毁掉。 他傅翼是谁?傅氏皇朝的帝君,高傲如他,怎么可能毫无芥蒂的接受,她跟其他男人的孽种,他甚至还不确定,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不怕养虎遗患,却也不能留下这孩子,他的高傲不容人践踏。 也并非什么,皇室血脉不容混淆,而是这个孩子就像一根刺卡在喉咙,咳不出,咽不下,不致命,却难受的让人疯狂。看到这孩子,就想到她的背叛,想到她是如何狠心的杀掉他们的孩子。 她喜欢孩子,要多少他都可以给,她跟别人的孩子,绝不能接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4章 他们该死 “霜儿,你爱我吗?”傅翼落坐在*边,压抑住心里的澎湃,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 “嗯。”苍白的脸有些晕红,殷卧雪看了傅翼一眼,心里有只小鹿在撞,快速移开目光,视线落在怀中孩子身上,注意力却在傅翼身上。 心怦怦地跳着,殷卧雪很期待傅翼下一句话,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别敷衍我。”傅翼伸出手,扣住她的下颌,让她与自己对视,不容许她有丝毫逃避。 “爱。”殷卧雪坚定的从嘴里吐出一字,既然选择退步,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到这份上,矜持只是虚伪。 “我与他,你更爱谁?”傅翼指着殷卧雪怀中的孩子,看着这孩子,如针般扎眼,他知道,她并不爱孩子的父亲,这孩子只是用来报复他。 “两个都爱。”殷卧雪误以为傅翼这么问,只是为了跟孩子争*,也就没多想,她也不想敷衍他,有多爱傅翼就有多爱孩子,可以说她更爱孩子,因为那是他们的孩子。 “选择其一。”傅翼的声音渗着寒意,语气强势不容人挑衅,两个都爱,他绝不接受。 “翼,别闹了,孩子在哭。”殷卧雪失笑的挥开傅翼扣住她下颌的手,抱着孩子轻拍着,也不知为何,从孩子醒来开始就哭个不停,殷卧雪都想叫红袖跟德妃进来,可一想到傅翼在这里,两人肯定是不敢进来。 “你认为我在闹?”傅翼压制住掐死她怀中孩子的冲动,孩子的哭声并没引起他丝毫的暖意和怜惜之心,反而是越加痛恨,不是他的孩子,就是哭断气也与他无关。 殷卧雪摇了摇,不加理会,完全当傅翼在瞎胡闹。 “这个孽种跟我,必须选择其一,必须。”傅翼指着孩子,将“必须”两字加重音,也不在给她缓冲的机会,直白的表明他的决心。 “孽种?”笑意凝结在嘴角,殷卧雪难以置信的望着傅翼,随即又想到孩子在她腹中十二个月,傅翼肯定是误会了,想到这里,殷卧雪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握住傅翼指着孩子的手指,解释道:“翼,你误了,孩子是我们的,晚产,在我肚子里怀了十二个月,小家伙真够折磨人,居然在我肚子里待了十二个月才肯出来。” 话里带着指责,语气却听不出一点的指责之意,反而是庆幸,若是孩子不晚出生两月,这时候她已经带着孩子离去,怎么可能还留在冷宫,那么她跟翼也不可能重修旧好,幸福真的就与她擦肩而过了。 晚产?十二个月?很好的说词,很合理的说服力,若不是他提前跟这孩子滴血验亲,恐怕也会相信不疑。 想到当时他问她。“因为不爱,所以不愿为我生下子嗣?那你爱谁?愿意为谁生孩子?” 她的回答。“谁都可以,就你傅翼没资格。” “谁都可以,就你傅翼没资格。”这句话反复的回荡在傅翼脑海里,突然有些怀疑,现在的她,与他和好怀有别的目的,就如当时的他,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让她与别人的孽种接他的位,从他手中夺走傅氏皇朝,让傅氏皇朝改朝换代,是这样吗? 如是如此,她也太天真,太痴心妄想,她还是十一年前的殷眠霜,而他却不是十一年前的那个傅翼。 有野心如此,运筹帷幄如此,值得夸奖,可惜,她却用错了招,用错了计,他傅翼是谁?岂能让她如意。 与他玩阴谋,与他玩隐忍,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是早产,还是晚产?”傅翼沉声问,眸光危险地眯起,嘴角讥诮。好似在嘲笑她的无知,她的飞蛾赴火。 丝丝缕缕的惧意渗入心脏,殷卧雪错愕的望着傅翼,他居然问她是早产还是晚产,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殷卧雪突然觉得很讽刺,为自己的退步而感到讽刺。 “翼,孩子是你的。”殷卧雪一字一顿坚定的从嘴里吐出,她的骨气是建立在不伤她的孩子之上,为了孩子,愿意放下那高傲的骨气,卑微的让他任意践踏。 殷卧雪彻底明白了,他们回不去了,永远也回不去了,傅翼不相信她的话,就算证明了孩子是他的,他们也不可能回到以前,那道无形的隔阂嵌在心门之外。 有些话说出口后,表面没什么变化,两颗心就算紧挨在一起,也无法再溶合一起。傅翼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没直白的说出这番话,只想听殷卧雪说,爱孩子比他多,那么他就能派人暗杀这个孩子。可殷卧雪的回答让他失望,以至于让他忘了起初。 “我的孩子?呵呵!”傅翼讽刺一笑,一把抓住殷卧雪的手腕。“我的孩子早就死在你这只无情的手下。我的孩子?哼!殷眠霜,你真将朕当傻瓜一样糊弄吗?嗯?” “傅翼,相信我,那个孩子没有死,虎毒不食子,我没你那般无情。”殷卧雪厉声大叫,想要挣脱开傅翼的钳制,她使多大力,傅翼就回她多大力,怕剧烈挣扎下伤到怀中的孩子,殷卧雪索性不挣扎,任由傅翼抓住她的手腕。 孩子的哭声令她心痛,更多的是担心,傅翼本就让孩子牺牲,就算孩子生下来了,殷卧雪也不能笃定得了孩子的安全。 “青竹蚊儿口,黄蜂尾后针,两才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傅翼的话冷漠如冰,唇角扬起讥诮的笑意,没他无情,哼!亏她说得出口,她若是善良,这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出恶毒的人来了,她若有一丁点的良知,十一年前的事与十月前的事,怎么可能发生。 那插在她腹部上的那把匕首是什么?那些血又从何而来? 众多的血例,她居然还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的说没他无情。 傅翼的话像一把刀插在她的心口上,殷卧雪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睁开之后,眸中一片清冷,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可以解释。” 若是以前,殷卧雪会选择沉默,解释是解释给想听的人,然而,相信你的人是不需要你的解释。可现在,容不得她不解释,冷酷无情如他,高傲狂狷如他,怎么能容得下自己后宫妃子,跟其他男人所生的孩子。 为了孩子,她要解释,她必需解释。 “解释?”傅翼嘲讽一笑,放开殷卧雪的手腕,站起身,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我也想看看,铁一般的实事,你如何狡辩。” 傅翼自认她百口莫辩,可她要解释,他容她解释。 突然,两人都沉默起来,气氛变得僵硬,空气里只听到孩子的哭声,声音都哭得有些嘶哑,孩子命在旦夕,殷卧雪来不及哄孩子,将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漏掉一个环节,那怕是她去永和宫,跟阴诺诺的对话。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说完,殷卧雪垂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孩子,静静地等着傅翼的判决。信,孩子保住,她跟他的情,也葬送了。不信,孩子死,她也不会独活。 扪心自问,怕吗?坦白说,不怕,只是有点遗憾。 “解释完了吗?”良久,傅翼突然开口问道。 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让殷卧雪心惊,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殷卧雪抬眸,神情有些错愕,傅翼妖艳的脸上一片淡然,狭长的凤眸幽深不见底,让她窥视不清,也琢磨不透他心中所想,是信,还是不信。 “你不信?”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殷卧雪多希望傅翼直言,她不想去深探他心中所想,也不想去费尽脑汁的猜想。 “你认为我应该相信吗?”傅翼反问,环抱着胸的大手紧攥成拳,若是在她生产之前,或是他跟孩子滴血验亲之前,如此说,他会深信不疑,也会感激她,没有狠心的剥夺他皇儿的命,可现在,一切都晚了,那两滴血,足以说明孩子不是他的,没人知晓他会滴血验亲,一切都是在突然的情况下,就见有缝,那些人也没时间插针。 果然是不相信,明明料到这样的结果,可殷卧雪还是感觉他的话,像一只手揪着她的心,视线有些模糊,泪光闪烁,殷卧雪目光却转向了别处,咬牙忍住了泪水,冷冷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傅翼依旧反问,犀锐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不放过她脸上转变的任何细微表情,自然也没漏掉她倔强的不在他面前落泪。 其实,她真的不像十一年前的殷眠霜,个性天渊之别。 “放我离开,带着孩子永远消失在你面前。”镇定之后,殷卧雪说道,明知傅翼残忍嗜血,可她还是抱着侥幸心态,希望他能大发善心,放她跟孩子一条生路,别冷血的断人后路,赶尽杀绝。 “你觉得可能吗?”一字一顿,冰冷的从牙缝里迸出,傅翼紧攥的拳头愈加紧缩,到这节骨眼她还是想离开,还想带着那个孽种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永远?哼!死才是永远的消失。 “傅翼,我求你,放我跟孩子一条生路,他也是你的孩子。”即使最后一句话傅翼不相信,可殷卧雪还是想借故让傅翼有点良知,就算他不相信,孩子是无辜的,只求他能放过孩子。 “我的孩子?哼!殷眠霜,我看你是不倒黄河心不死。”傅翼冷哼一声,被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就算了,还要将她与别人的孽种强赃给他。 傅翼转身取了杯净水过来,从靴子里拿出匕首。 “你想做什么?”殷卧雪抱着孩子的手一紧,看着那银光闪闪的匕首,心都紧了起来,身子压制不住的颤抖,抱着孩子朝*内缩了缩。 “滴血验亲,让你看看这孽种是不是我的。”划破食指,将血滴入净水里,暗红的一点在净水里滚动着。傅翼冰冷的笑容里是讥诮,阴寒的凤眸里是狠毒的残忍,一把拉过欲逃的殷卧雪,扬了扬手中的匕首。“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殷卧雪心一惊,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似笃定孩子不是他的,可这孩子真是他的啊! 轻抓起孩子的左手,小小的五指上并未发现伤痕,换成右手,食指上有一个针孔,孩子还小又是刚出生,嫩嫩的指尖上因挑了个针孔变得青紫,怪不得孩子会哭个不停,怎么哄也无用。心痛孩子的同时,带着指责的目光瞅着傅翼。“你验过?” “我不介意再验一次。”没给殷卧雪反应的机会,傅翼一把抓起孩子的左手,银光一闪,殷卧雪准备阻止已经晚了,孩子的手背上多出一条伤痕,顿时嘶声的大哭起来。 “傅翼。”殷卧雪脸色大变,抓起孩子的手查看,那一道伤口仿佛划在她心口上。“他才刚出生,你怎么能如此残忍?” “我问过你,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傅翼冷眼一掠,看着杯中两滴血,心里还是划过失望,两次验血,结果都一样,这孩子还可能是他的吗?“自己看。” 殷卧雪看着傅翼递到眼前的杯子,两滴暗红的血慢慢滑在一起,却不相容,互相排斥,殷卧雪的心里一颤,满眼震惊之色,还带着疑惑,顾及不了孩子的手,一把将杯子抢了过来。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是两滴纯血,并未动手脚。 瞬间,面如死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孩子明明就是她跟傅翼的,为什么血不相容?这到底怎么回事?谁能不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本可以在殷卧雪面前得意,可傅翼怎么也得意不起来,他比谁都期盼孩子是他的,这样她才没有背叛自己,可实总是无情的,不如人意的。 殷卧雪解释不了,也说不清,孩子不是他的,刚刚她那番解释就真变得可笑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难道是孩子在她腹中十二个月......不可能,即便是晚产,那血缘是抹杀不掉的。 “红袖,让红袖来见我。”殷卧雪丢掉手中的杯子,一把抓住傅翼的衣袖,抱着孩子的手是那般的无力,她要见红袖,并非问红袖发生了何事,而是想证明红袖的安危。 傅翼最会牵怒,姑且不说孩子不是他的,就她怀孕,红袖知情不报,傅翼就不可能放过她,从她醒来,红袖、德妃、二师兄三人都不在,他们一定是出事了? “红袖?”傅翼冷哼一声,眸底布满一层冰霜,讽刺的问道:“你确定自己只想见红袖?” “你什么意思?”殷卧雪惊恐的望着傅翼,心在颤抖,在害怕,若是因她,害了他们,就算傅翼放过她,这一辈子她都会愧疚。 傅翼将匕首丢在地上,俯身逼近殷卧雪,近得他的鼻尖都快碰到她的脸颊,手指在孩子皱皱的小脸蛋儿点了点。“告诉我,这个孽种是你跟李权的,还是林长风的?对了,顺便告诉你,李权是你二师兄。” 殷卧雪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居然知道李权是她的二师兄,那么,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吗?可这不重要,她现在只关心红袖他们的安危。 “他们在哪儿?我要见他们。”一把抓住傅翼的衣领,殷卧雪激动的叫喊着。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傅翼只是蹙了蹙眉,并没挣扎,任由她抓住自己的衣领。 “他们谁也不是,孩子是你的,无论你相信与否,孩子都是你的,是你的。”殷卧雪失控的嘶吼,两滴血为什么不容,她说不出所以然,她也没时间理会,红袖他们的安危,此刻是她最在乎的。 傅翼凤眸一扬,戾气大盛,很想掐死她,随即一想,越是在乎,等一下就越痛,从容的掰开她紧抓着他衣领的手指,站直身,抬起手朝空中拍了三下。 片刻,六人抬着三具尸体走了进来,站在傅翼身后,等着他发号施令。 “放下,退下。”傅翼冷声命令。 六人将尸体并排下放,转身走出去,脚步很快,仿佛慢了一步,随时有可能被傅翼突然改变丢了性命。 空气凝结,气氛冰冷。 殷卧雪原本苍白的脸愈加惨白,然而,惨白之下却是悲痛,呆若木鸡的坐在*上,像一尊雕塑,孩子的哭声她听不到,所有注意力全汇聚在三具尸体上。 死了,都死了。 二师兄死了,红袖死了,林长风也死了。 他们有什么错?有错的是她,该死的人是她,这一切都是因她的一意孤行酿造而成。 假如,她没跟哥回到殷氏皇朝,结识不了破浪哥哥,破浪哥哥也就不会死。 假如,她没代眠霜和亲,不会来傅氏皇朝,也就不会知道傅翼就是当年的夜星。 假如,她管住自己的心,不为傅翼动心,也就不会掉入他的温柔陷阱里。 假如,她不顾及的太多,不去为未来未雨绸缪,红袖不会死,二师兄不会死,林长风也不会死,也许他们会死,可至少不是因她而死。 假如......太多的假如让殷卧雪追悔莫及。 “你杀了他们?”殷卧雪移开目光落在傅翼身上,很平静的问道,平静的声音里却透着深入骨髓的憎恨。 傅翼紧抿着唇,不出一言,杀他们,死在他手中的只有红袖,李权是如何而死,他都不知道,进来时李权就已经是一具尸体,而林长风,自己是恨不得亲手了结了他,可他没给自己下手的机会,拔剑自刎。 三条人命,一条死在他脚下,一条间接死在他手中,一条与他毫无关系。 傅翼想解释,可他知道,他的解释在此刻是苍白无力,她不会信,他也不屑解释。 “为什么?”平静之后是歇斯底里的吼,殷卧雪看着傅翼的眸中满是恨意,如果此刻,她手中有一把刀,肯定会毫不迟疑的捅进他身体里。 这时,孩子哭声停止了,也许是哭累了,也许哭哑了,又或许是手背上的伤太痛,晕了过去,无论什么原因,总之孩子平静了下来。 “他们都该死。”狠绝的话,冷若寒霜,傅翼凤眸里涌动着的是一片肃杀之意。 林长风跟红袖的身份是魏氏皇朝第一氏家,林家之后,他不犯魏氏皇朝,魏氏皇朝却来犯他,所以该死。本想让他们多活几日,是他们活腻了,求死心切,他就成全他们。 而李权......傅翼摇了摇头,他不介意多背一条命。 李权何其无辜,他不该死,但他还是死了,殷卧雪为李权感到不值,纵然傅翼心里存有一丝惋惜,但他还是不是表现出来。 “他们都不该死,该死的人是我,是我?”殷卧雪揪着自己的衣领,她才是罪人,她才是所谓的灾星,两年前,为什么死的那个不是她?而是破浪哥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5章 这样的痛 想到这十个月冷宫的生活,三人朝夕相处,红袖与德妃细心的照料,虽没自由,却踏实满足,活得开心,活得舒心,可这一切都没了,他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事儿也不会发生。 德妃?殷卧雪心一惊,三具尸体里并不见德妃的尸体,殷卧雪想问,可又不敢问,没看到德妃的尸体,还可以抱着侥幸心态,她逃过了一劫。 傅翼目光一寒,凤眸里风暴涌起,夹着几分冰冷,宛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对,你是该死,可那又怎样?我要你活着,永远的活着,承受所有的痛苦,让愧疚折磨的你发狂,恨不得一死了之,可我偏不让你如愿。” 傅翼身影一闪,一把将殷卧雪抱在怀中的孩子抢走,殷卧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瞪圆双眸看着空空的怀中,又惊悚的望着被傅翼抢走的孩子,嘶声问道:“你还想要怎么样?” “你说呢?”傅翼笑了,极其残忍而冷酷的笑,粗糙的手指在孩子脸上划着,殷卧雪见状,呼吸都感觉到窒息的痛着。 “他们都死在你手中,难道你连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都不放过吗?”殷卧雪扑上去抢,傅翼一个后退,虚弱的身子像破碎的泥娃娃般跌落在地,因为生产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现在的殷卧雪就如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手被磕得很痛,特别是撕裂般痛的下身,殷卧雪抱住傅翼的脚,跪在地上,卑微的乞求。“傅翼,我求你,别伤害孩子,他们都死了,他们都因这个孩子而死,我求你,别伤孩子,他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孩子啊!” 双眸盈了一层水汽,视线模糊,所有的坚强与骄傲在这一刻瓦解了,眼泪夺眶而出,沿着她惨白的脸庞缓缓滑落下来。 看着她的眼泪,听着她的话,傅翼有一瞬间的动容,可又想到,都到这份上,她居然还将孩子硬推给他,她跟别人的孩子,强加给他,只为保护她与别人的孩子,对他是耻辱,是一种讽刺。 “哭什么?”冰冷的声音响起,傅翼低眸,怒意横扫而来,冷冽的目光伴随着慑人的气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殷卧雪一愣,抬头,看着傅翼妖艳的面容,那五官被从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眩晕的轮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殷卧雪喃喃念着傅翼的话,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伤心的一面,她也已经输了,所有的骄傲都被他残忍的踩在脚下,现在的她,除了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骨气什么都没有,可为了孩子的命,那少得可怜的骨气也要被他残忍的剥夺而去。“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说啊?就算要我的命,我也给你,说啊?” “要你的命?”傅翼凤眸里噙了几分嗜血的杀气,剑眉皱成一个深沉的川字,蹲下身,一手提着孩子,一手按住了她的脖子,盛气凌人的逼问。“你的命从来都不值钱,可我还是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痛苦的活着,绝望的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殷卧雪见孩子的身子悬在空中,心都紧了起来,无视脖子上的大手,扑上去抢,傅翼快她一步将手移开,让殷卧雪扑了一个空,好心的提醒道:“你最好安分点,你若是强抢,我可不敢保证手会不会一松,这么小的孩子若是砸在地上,我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一种恐惧的预感幽然而生,殷卧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好好,我不抢,求你抓紧点,不不不,求你轻点,别弄痛孩子。”生怕孩子从傅翼手中*,殷卧雪立刻消停,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此刻她多希望孩子能大哭,至少这样可以证明孩子还活着,这么安静,安静的让她心惊胆战。 傅翼阴冷的目光,盯着殷卧雪担忧中掺合着一抹犀利的目光,指腹磨擦着她的下巴。“告诉我,孩子是林长风跟李权谁的?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用这种决绝的方法来报复我?殷眠霜,你可知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吗?我可以容忍你用任何一种方法来报复我,却绝不能容忍你用与其他男人生的孽种来报复我。” “我没有,我没有。”殷卧雪摇头,曾经明媚似水般平淡无波无澜的目光,此刻布满了惊慌与恐惧。 她没有背叛他,更没有想过要报复他,就算伤得再深,都是傅翼给她的伤害,可夜星没有,夜星只会保护她,绝不会伤害她。 “没有?”傅翼嘲讽一笑,将手中的孩子举到殷卧雪面前。“那这是什么?嗯?” 殷卧雪沉默,望着傅翼的眸中没有半分的心虚,孩子的确是他的,至于血为什么不溶,她也不知道。 “瞧你这双淡然无愧的眼睛,让我忍不住想毁掉。”手指上加大力气,傅翼真是恨不得将她纤细的脖子捏碎。 “傅翼,我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殷卧雪歇斯底里的吼,再次伸出手欲将孩子抢回来,却总是扑空,脖子像一根刺卡在喉咙深处,窒息的痛让她下意识的咬着唇,整个口腔全部都是血腥味儿。 傅翼将目光移向孩子,陌生的脸孔,皮肤紧巴巴的,其貌不扬,即使孩子还小,五官也未长开,傅翼却能看出,这孩子长得不像林长风,也不像李权,只有这嘴有点像她。 突然,傅翼发觉孩子的脸色有些不对......掐着殷卧雪脖子的大手松开,食指去探孩子的呼吸,似有若无,连他都判定不出孩子是否尚有呼吸。 两根手指,握住小家伙的手,在那伤口上重重一按,顿时,孩子嘶哑的哭声再次响起。 听到孩子的哭声,殷卧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孩子还活着,刚刚傅翼将手伸到孩子鼻子下,她都感觉到窒息。 即使哭声嘶哑,孩子还是哭得厉害,短短的小手臂不停的挥着。 看着那双挣扎的小手儿,殷卧雪的心就紧缩的痛着。“宝宝,别动,你手上还有伤,宝宝,别......傅翼,求你把手拿开,别按在孩子伤口上,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那么的脆弱,又受了伤。傅翼,我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给你磕头。” 哀求的嗓音卑微的响起,殷卧雪俯在地上,头不停的撞着地面,一次比一次重,好似她越撞得重,傅翼就会放过孩子一般。 她越是卑微的乞求,越是加深傅翼心中的怒意,想到她都能狠心的对他们的孩子,却为了她跟其他男人的孩子如此卑微的跪在地上求他,这叫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恨?这孩子他杀定了,不仅要杀,还要以最残忍的手段杀,当着她的面,他要她亲眼见到,她跟那个男人的孩子是如何惨死在他手中。 傅翼眼神一冷,眸子里噙着的嗜血杀气愈冷冽,手一滑,大手揪着婴儿的脑袋,将他悬在空中,包裹着孩子的锦袄滑落在地,露出不着寸缕的小身子,上面甚至还沾有刚出娘胎,还没洗干净的血。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孩子哭的更厉害,四肢拼命的挥动着。 看着落地的锦袄,殷卧雪猛的抬头,映入视线内是悬在空中的孩子,浑身瞬间冰凉彻骨,这一幕,像一把刀子割着她身上的肉,一点一点,痛得她快窒息,嘶声叫道:“不。” “有勇气背叛我,就得同样有勇气承受背叛的后果,被幽禁在冷宫都不安分,殷眠霜,你可真是贱得可以,缺少男人,你就活不下去吗?”傅翼拎着孩子的小脑袋,微微施力在空中晃荡着,冰冷而狠绝的眼,漠视殷卧雪惊恐万状的表情,冷漠无情的唇,漾起阴冷的嘲笑。 “不要,求你别这样,孩子会受不了,他会死的。”畏惧与惊恐全化为酸痛的泪水,再次如潮水般涌出眼眶,线视模糊,眸底全是痛苦与无助。 师二兄,她救不了,红袖,她救不了,林长风,她也救不了,德妃姐姐,生死不明,为她而死的人够多了,若是孩子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唯一的支柱,唯一的希望,通通就没了。 殷卧雪左手猛拍在地面上,翻身跃起,将所有的内力都集聚在手掌,一掌朝傅翼击去,势如破竹,带着绝狠的杀气。 傅翼身中寒毒,所有的毒对他无效,只能动武,别说殷卧雪产后身体虚弱,就算在最好的精神状态之下,都接不了傅翼十招。 傅翼目光一寒,她这是不要命了吗?脚下一闪,躲过殷卧雪凌厉的一掌,而殷卧雪一掌劈在柱子上,瞬间,柱子上多出一个手掌印,索性这是支撑房脊的石柱,若是其他柱子,准毁在她的掌下。 反身长腿扫向傅翼,接踵而来又是另一只腿踢向傅翼,只守不攻,几招之下,逼得傅翼不得不出手,将手中的孩子往空中一抛,接下殷卧雪致命的一掌,抬腿踢去,准备与她的腿对踢,岂料殷卧雪根本不管自己的身体,一见孩子脱离傅翼的手,纵身一跃,准备去接住孩子,傅翼那一脚狠狠的踢在她腹部,翻江倒海的剧痛从腹部散开。 傅翼身影从殷卧雪身边闪过,比她快一步接住孩子。 “噗。”一口鲜血喷出,殷卧雪捂住剧痛的腹部,单膝跪在地上,因杀气而染红了双眸,歇斯底里的吼。“把孩子还给我。” “想与我动武,不自量力。”低沉的嗓音是彻骨的寒意,傅翼扫一眼狼狈的殷卧雪,薄唇讥诮,仿佛故意惩罚她般,指腹划过孩子皱巴巴的肌肤,锐利的指甲陷入孩子皮肤里,留下一条血痕,孩子的哭声加剧。 “傅翼,你会不得好死,你会后悔。”因刚生产不久,情绪受太大波动,刚刚又与傅翼交手,腹部又被傅翼踢了一脚,殷卧雪吐了几口血,手捂住剧痛的腹部,下身也流出血,想要站起身,可刚刚剧烈的动作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现在她的身体虚弱无力,想站起来,却奈何怎么也站不起身,只能爬向傅翼,鲜血缓缓的从下身流出,很快染红了衣裙,空气里本就留着干枯的血腥味,现在更是渲染着静谧的空气。 不得好死,傅翼闭上双眸,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当年他掀起宫变,亲手斩下皇兄的头颅,皇嫂也这般说过,最后自刎追随皇兄而去,将歧月托福给母后,之后,他血洗后宫,当时的贵妃也曾这般说过,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后悔,留下这孽种他才会后悔。 邪魅而冷冽的笑意极其残暴,宛如再世修罗。“是吗?” 剧烈的疼痛差点让殷卧雪晕过去,突然,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站起来,扑向傅翼手中的孩子。 电光火石间,傅翼身子一转,手一松,孩子急速的*,头重重的落在地,沉闷的声音响起,哭声瞬间停止,血酝酿开,鲜红而妖艳。 殷卧雪呆滞住了,瞪大双眼惊悚的盯着眼前这一幕,手僵硬在空中,冰冷的空气穿透她的手指,刺刮着骨头。 双膝一软,仿佛抽走了她身上最后一根骨头,瘫软在地,目光涣散,神情呆滞,空洞得什么也不剩下,凄惨而绝望。 “孩子,我的孩子。”殷卧雪猛然回神,扑向孩子的尸体,却被傅翼抓住她的肩,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残忍吗?你以为死就是解脱吗?错了,我告诉你,就像这孽种的尸体,我也不会让你碰一下,让你遗憾一辈子,终日活在愧疚里饱受折磨。”此刻的傅翼是失去理智的,没去想任何后果,只想要伤害她,极致的伤害,无情的伤害,越是看到她痛,他就越有成就感,越觉得开心。 “放手,放手。”殷卧雪发疯似的挣扎,头发凌乱,容颜憔悴,衣裙也如此,格外的狼狈,血在飞散,生命在凋零。 “很痛是不是?很绝望是不是?殷眠霜,你的痛远不止于此。”傅翼拉过殷卧雪的身子,让她与孩子近在咫尺,却怎么也碰不到,见傅翼抬起脚,悬在孩子的头上,殷卧雪破碎的心再次颤抖。 “你想做什么?孩子已经死了,你还想做什么?”凄怆的声音沙哑而恐惧,殷卧雪脊背窜上一股惊悚的凉意,反手抓住傅翼的手臂,想要用力将他推开,奈何,自己的力气不足,傅翼的身体不动如山,脚下像是生了根似的。“傅翼,求你,别再残忍下去,孩子已经死了,求你留给孩子一个全尸。” 傅翼悬在空中的脚一滞,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绽放她的美丽,将她的妖媚展现给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随后有了个这孽种。 过去她有多放浪,他不管,现在她是他的妃子,只要成为他的女人一天,就不容许她的身体背叛,这次不给她重惩,下次就学不乖。 “睁开眼睛,给我看清楚。”脚落下,脑浆四射,血肉模糊,昭示着生命的脆弱,刚出生的孩子,哪儿经得起傅翼这么重重的一踩。 时间瞬间静止,万物都消失,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气若游丝的呼吸。 死亡的气息浓烈,熏染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地上躺着的小尸体,像具泥娃娃,头被踩扁,恶心的令人作呕。 “啊!”绝望的嘶鸣,疯狂的呐喊,是痛恨,是绝望,情绪激发到最高点就是毁灭,极致的毁灭。 殷卧雪抱着头,大片大片鲜红的血在视线里蔓延,眼里脑海里满是血,满是脑浆,这一幕,她将永生不能忘,化为梦魇永相随。 眼前一黑,脑海里一片空白,也将她暂时从那残酷的一幕中解救出来。 半月后,景绣宫。 “你们这一群废物庸医,今日若是不让她醒来,等着为你们的九族收尸。”傅翼凤眸里充满着冷冽的杀气和血腥,面容阴寒到极点。 几个御医跪在*边,胆战心惊,自帝君从冷宫将霜妃接回来,宫里面的御医不知死了多少,帝君令下,他们不医就是抗旨,都是死。李御医是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御医,可李御医突然暴死,一直以来,霜妃的身子都是李御医在照料,如今换他们,技不如人,霜妃自己又不肯醒来,纵使他们的医术胜过李御医,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其实三天前她就已经醒来了,只是没睁开眼睛,意识也停在生产前的第二天,因为太过痛,因为太过绝望,所以逃避。 在她昏迷之时,不是感觉不到这里发生的事,很多御医都在傅翼暴怒之下丢了性命,她知道傅翼为什么这么做,想把她逼醒,可惜,他太高估她的善良,太高估她的同情心,她殷卧雪,只在乎她在乎的人,其他人都与她无关,是生是死,她都无动于衷。 呵呵,心里在讽刺的笑着,二师哥死了,红袖也死了,她最在乎的两个人都死在他手中,而诺儿姐姐,别说他不知道自己与诺儿姐姐的关系,就是知道了,他那么爱诺儿姐姐,断然不会用诺儿姐姐来逼迫她。 至于眠霜,有皇太后照着,傅翼动不了她。 孩子......出生没多久就死掉的孩子,孩子死在他的父亲手上,连尸体都不放过,那被踩得脑浆四射,血肉模糊......将成为她心中永远的痛,每次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事,都如万箭穿心般痛,冷意袭上四肢百骸,寒气刺穿骨髓冻透心肺。 如果她知道最后结果是如此的惨绝,当初她就应该狠下心,在孩子还未在自己腹中成型就将他抹杀掉,或许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孩子她保不住,还死得如此凄惨。 心里的酸痛与悔恨,化为泪水涌出眼眶,眼泪划过嘴角,尝到苦涩的味儿,不断的在心中蔓延,压抑不住的哽咽声从嘴里溢出。 “霜儿。”听到微弱的哽咽声,傅翼神智为之一震,一把将为她把脉的御医推开,落坐在*边,握住殷卧雪的手,略为苍白的面容染上喜色,眉宇却是极度疲惫。“霜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冰冷的大手握住她的素手柔荑,殷卧雪只觉得彻骨的冷,锥心的痛,用力抽出手,傅翼却不放,殷卧雪则大力抽出,傅翼怕弄伤她,只能放手。 “霜儿。”看着殷卧雪侧过身,傅翼一愣,伸去欲翻过她身子的手僵硬在空气中,突然转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御医怒吼。“还不滚。” 一声怒吼,吓得御医们连滚连爬的跑出去,谁也不敢停留。 瞬间,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下殷卧雪跟傅翼。 殷卧雪紧闭着双眸,侧着身,默默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傅翼注意力全集中在殷卧雪身上,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气氛僵硬,空气冰冷,死一般的寂静在两人身边漫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6章 一夜白发 “霜儿,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良久,傅翼开口,不再强势,语气带着几分的乞求,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她跟那个男人的孽种也死了,他们之间的隔阂也清除。“霜儿。” 殷卧雪紧咬着银牙,潸然泪下,脸上出现裂痕,拼凑出层层哀伤。 重新开始?多讽刺啊! 如今的他们,还能重新开始吗?二师兄回不来了,红袖回不来了,孩子也回不来了,他们之间彻底断了,呵呵,这样也好,他们之间没有孩子做牵绊,断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不舍。 “霜儿。”傅翼大手落在殷卧雪肩上,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那皱起的眉心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之意。“霜儿,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在她晕厥之际,傅翼就后悔了,他不应该将事情做得太绝,不应该孩子都死了,为了报复她,为了看着她痛,补上最后那一脚,当见她撕声惨叫出声时,他就清楚的知道,他那一脚不是踩在孩子的头上,而是踩在她心头,将那颗心踩得支离破碎。 他却不后悔杀了孩子,只有孩子死掉,他才能原谅她,给她独*。他的心眼很少,容不得她为别的男人生下的孽种,不然日后,每当看到孩子,就会想到她的背叛,那样他会受不了,会发疯,会做出一些他自己也控制不了的事,为了他们高枕无忧的将来,孩子必须死,必须! 殷卧雪不出声,移动着身子,躲开傅翼的碰触,他那双手沾满孩子的血,即使隔着被子,她也觉得恶心的想吐。 “霜儿。”傅翼有些受伤,她不说话,却用行动告诉了他。“霜儿,别这样,别再逼我伤害你,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 殷卧雪依旧静默不语,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是吗?可恰恰将她伤得最彻底的人就是他,那种痛楚,那绝望,远超过当年破浪哥哥用死证明他对哥坚定的爱。 她痛过,也恨过,却没有像此刻这般绝望。 “霜儿......”好话说尽,傅翼少得可怜的耐心也瓦解,握住她的肩,将她提了起来,猩红的双眸死盯着殷卧雪。“殷眠霜,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告诉我?” 无论他怎么吼,怎么发狂,殷卧雪如同活死人一般,无动于衷,只是那痛苦的表情是对他毫不掩饰的嫌恶抗拒。 她的冷漠,她的嫌恶,她的抗拒,她的沉默,和那紧闭着的双眸,再次激怒了傅翼。 “说话,睁开眼睛看我,殷眠霜,你哑巴了吗?”傅翼剧烈的摇晃着她的身子,好似他愈加用力,她才会回应自己般。“殷眠霜,你若再不说话,再不睁开眼睛,我立刻下令,起兵南下,攻你殷氏皇朝,让你殷氏皇朝的血脉无一存活,尤其是殷遏云,我不会让他死,我会折磨他,就如当初折磨你,断他四肢,挖他眼睛,毁他筋脉,割他舌头,将他丢进菜坛里,与菜一起腌。” 奈何,此刻的殷卧雪脸上除了对他嫌恶之意,什么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他的威胁对她无效了。 锐寒的眼神犀利无比,残暴无比,傅翼浑身散发着高傲不容侵犯的强势气息。不受影响是吧?无动于衷是吧? 傅翼下狠招,放开她,猛地起身,厉声叫道:“来人,来人。” “帝君。”刘图闻声冲了进来,胆战心惊的站在傅翼面前,额头上吓出冷汗,这时候被帝君叫,凶多吉少。 “立刻拟旨,明日正午,刘将军亲领三十万大军,与镇守边关的杜将军二十万大军汇合,联攻殷氏皇朝,一月之内,必取殷帝首级回来。”掷地有声的说完,刘图完全傻了。 起兵攻殷氏皇朝,他没听错吧?还刘将军,本朝哪有姓刘的将军,镇守边关的不是李将军吗?什么时候变成杜将军了。 是帝君说错,还是他听错。 “帝君......” “还要朕说第二遍吗?”犀利的言语透着杀气,妖艳的面上表情狰狞而恐怖,仿佛只要刘图说是,傅翼就会将他直接灭了。 “奴才这就去。”瞄见傅翼的注意力全在*上的人儿身上,刘图立刻会意过来,不愧是跟了傅翼十年,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摸得很透彻。 同时也松口气,原来帝君是做给霜妃娘娘看,人家为夺红颜一笑,掷下千金,帝君为换红颜脸上变化,起兵攻她的国家。 依他看,十有*会弄巧成拙,还好只是随口说说,若真是开战......唉! 软硬兼施,旨也下了,奈何,殷卧雪依旧如初,完全没反应。 傅翼没招了,凤眸危险的眯起来,宛如恶魔,邪佞而残暴。 不爱便恨,恨之入骨也行,总好过她现在这般,将他无视到极点,完全将自己当成陌生人般。 “殷眠霜。”傅翼一个箭步来到*边,一把将殷卧雪身上的被子揭开,大手扣住她的下颌,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却苦于殷卧雪压根就不睁开眼睛。“把眼睛给朕睁开。” 殷卧雪依旧不回应,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变,若不是那呼吸,还以为她...... “殷眠霜。”傅翼一只手钳制着她的下颌,一只手去掰开她的眼皮,直到他认为可以的程度,才点了她的穴。 殷卧雪是睁开了眼睛,目光涣散没有焦点,像丢了魂魄的躯体,两人对视了很久,久到好似都过了一个世纪。 傅翼从殷卧雪清冷的黑眸里,看着倒映出自己的脸,突然笑了,脸上邪魅的笑,恍如隔世般的凄怆。“为什么要背叛朕?” 殷卧雪在心里冷笑,兜兜转转,又兜转回来了。背叛?呵呵,就因孩子的血不与他的相溶,就断定自己背叛了他吗?如今孩子已经惨死在他手下,继续追究那莫须有的事,有意思吗? 爱成他这样,殷卧雪真为他感觉到悲哀,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她没见到过傅翼的父皇,她却见过他的母后,有其母必有其子,这句话一点也不错。 他说爱她,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伤害她,爱起缘于毁灭,这句话是谁说的,她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 “因为你的爱,谁也要不起。”痛到了极点,心反而平静了,殷卧雪突然开口,这是从她晕厥时起,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原以为她不会再对傅翼说任何一句话,可现在还是说了。 傅翼猛然一愣,眼底划过受伤,随即压制下来。 “要不起,也得要,你没得选择。”邪肆的勾起嘴角,笑得张扬,笑得耀眼,笑得冷酷,笑得绝情。 “你错了,我有选择,选择权一直都在我手中,在殷氏皇朝,因为我的伤痛,因为我的逃离,选择了一条不归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可我还是毫不迟疑的选了。”殷卧雪清楚,说这些都已经无意义了,可她还是要说,只想告诉他,自作孽,不可活。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你是指和亲吗?”傅翼鹰利的目光迸发着冷冽的气息,危险十足的盯着殷卧雪。 她后悔来傅氏皇朝和亲,她不愿意来,可那又如何,和亲是他指名点姓要她,为了两国和平,她能拒绝吗?她有资格拒绝吗?殷帝再*她,也不可能置两国百姓的安危于不顾。 殷卧雪默了,看着傅翼的目光带着讥诮,他如此有信心,如此笃定......他可知,她根本就不是殷眠霜,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就让殷眠霜与他纠缠不清,她殷卧雪与他傅翼无任何关系。 不也多言,被点了穴,眼睛闭不上,殷卧雪目光是与傅翼对视,可注意力全然不在他身上,涣散中透着绝望。 傅翼也察觉到了,那种感觉很不爽,就像人在他身边,心却在别处。 “告诉我,那个孽种是林长风和李权谁的?嗯?”老调重弹,孩子的事,傅翼比任何人都不愿提起,可对现在的她,只有提到那个孩子,她死寂的心湖才会荡起涟漪。 殷卧雪目光闪了下,只是一瞬间的变化,还是没躲过傅翼敏锐的视觉,更加肯定了他心中所想,也让傅翼嫉妒的快发狂。 殷氏皇朝和殷遏云都不能让她有一丝动容,而那个死去的孽种却让她冷漠的脸裂出一条缝隙,傅翼都不敢断定,她在乎的是孽种,还是孽种的父亲。 “或许说,连你自己也不确定他们谁是孽种的父亲。”她的再次缄默,让傅翼的眸光越发冰冷,扣住她的下颌,力大得恨不得将她的下颌捏碎。 “孽种。”殷卧雪喃喃嚼着这两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悲凉的声音中透着讥诮。“傅翼,你可知道自己口中,口口声声叫的孽种就是你的儿子,傅翼的种。哈哈哈,很高兴吧?很有成就感是吧?你本就抱着牺牲孩子为目的让我怀上他,在你生辰那晚,在二师兄的相助下,我保护他,呵呵,我现在能理解,足月了,孩子在我腹中为何不肯出来,因为他出来就会死在自己亲生父亲手中,哈哈哈......傅翼,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连尸体都不放过,请问下,有何感想?” “殷眠霜。”傅翼猛然掐住她纤细的脖颈,目光冷冽,他是很希望她说话,可这样的话,他一点都不待听,情愿从她口中听到恨自己的话,要让自己血债血还,就是不想听到她说孩子是自己的。 半月前,她所阐述的事滴水不漏,就像披着一层油纸,可两次滴血验亲,都证实孩子不是他的。 “殷眠霜,你别以......” “别以为什么?嗯?”斩钉截铁的打断傅翼的话,清冽的眼底满是嗜骨的苍凉。“别以为我的雕虫小技能蒙骗得了你吗?呵呵,傅翼,你也太自信,太自以为是了。无论你信或不信,孩子是你的,我从来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从来没有。” 最后几个字,殷卧雪嚼得特别重。 傅翼目光释放出阴冷的寒光,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是吗?可惜,殷眠霜,朕也告诉你,朕从未相信过你。把你当成女神一般*着的那个傅翼,被你亲手杀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无论你说什么,朕都不会相信,永远不会。所以,朕也警告你,别再让朕再听到孽种是朕的这样的话,我傅翼戴不起这个绿帽子,也没兴趣当现成父亲,更没嗜好为他人养儿子,养虎遗患,谁都明白这个理。” “是吗?”殷卧雪讽刺一笑,笑容如冬日的风霜,冰冷彻骨,苍白带着干裂的唇开启,一字一顿的说道:“可惜,你往心里去了,甚至可以说,就算不信,你也质疑了,对自己的判断力质疑,对那所谓的铁证质疑了。” “殷眠霜。”傅翼有种被人猜透心思的恼怒,心里的答案是动摇了,可他却不敢承认,一旦承认,想到自己所做的事......不,那个孽种不可能是自己的,一定是她故意这般说,想要打击自己,想要自己痛不欲生,他不会让她如愿。 “想要朕的孩子是吧?朕现在就给你。”傅翼一把将殷卧雪推倒在*上,大手开始撕扯着她单薄的白色*,布料撕裂声,顿时在空气中响起。 殷卧雪反射性的一惊,眼眸里涌动着慌张与畏惧,随即趋于平静与死寂,好似傅翼撕扯的不是自己的衣衫,好似傅翼不是压在自己身上一般,没有反抗和抵制他。 洁白的娇躯立时呈现在傅翼眼前,晶莹无暇得不可思议,足以让每个人男把持不住。 可是,这样的殷卧雪反而让傅翼愣住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挣扎,剧烈的挣扎,而不是乖乖的任由自己。 傅翼虽不懂医术,却懂得常识,产后一月,是万不能行房,他的目的很明显,她居然不反抗,她就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吗? “反抗啊!为什么不反抗,朕杀了你的儿子,杀了你的两个男人,还有伺候你的宫女,现在朕要*幸你,反抗啊!”傅翼妖艳的面容更加的阴郁,一只手攫住她的手朝自己挥打着。 突然想到她被自己点了穴,傅翼曲指,快速在她身上点了几下。“现在朕解开了你的穴,你现在自由了,反抗啊!阻止朕啊!” 殷卧雪讥讽的看了他一眼,仿若未闻,缓缓闭上眼晴,嘴角扬起,似笑非笑,却让人打心底难受。 “既然不反抗,朕就成全你。”这样的殷卧雪粉碎了傅翼那最后的迟疑,也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微微撑起身,双手放在自己衣领处一用力,布匹撕裂的清脆声顿时回荡在寝宫中。一把扯下她最后的屏障,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任何前戏,仿佛故意惩罚她般,狠狠的占有她。 突然的侵入,让殷卧雪闷哼出声,额头冷汗层层,紧咬着银牙,不让自己发出丝毫的声音,默默承受着那蔓延四肢百骸的疼痛。 “你也很期待是吧?放浪如你,缺少男人就活不下去,幽禁在冷宫也不安分,还背着朕生下孽种,现在朕就成全你,想生多少,朕就让你生多少。”没有任何的亲吻与安抚,没有软声柔语的呵护,她越是倔强,他就越要惩处她,狠狠的*着她柔弱的身子。 殷卧雪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永远不超生,在她崩塌的世界里最后重重的一击。死死的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即便如此,也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 “张开嘴,给朕放浪的叫出来。”大手捏着她的下颌,迫使殷卧雪张嘴,手劲几乎可以将她颌前的骨头给捏碎,白希柔嫩的肌肤上,留下青紫的於痕,触目惊心。 殷卧雪张了嘴,却依旧不让自己发出声,如哑巴般。 傅翼动作更加的粗鲁,放肆不带任何怜惜之意,也不顾及她产后才有半月的身子,带着毁灭的狠绝。 这场性的虐待持续了多久,殷卧雪不知道,任由他欲求欲取,当她感觉到肚子剧烈疼痛时,眼前一黑,整个人昏迷过去。 苏醒时,已经是第二天,全身各处传来痛楚,殷卧雪忍不住痛吟出声,浑身更是遏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可见即使她晕过去,傅翼也未放过她。 殷卧雪侧目,殿内已不见傅翼的身影,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摆设与她离去时,没有丝毫变动。 空气中还弥漫着糜烂的气味,*旖旎,这味让殷卧雪感觉恶心,恶心得想吐。 羞辱涌上心头,痛疼难忍,殷卧雪重新闭上双眸,静静的躺在*上,破碎得毫无生气,像抽走灵魂的躯壳。 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从殷卧雪眼角流出,顺着脸颊划过唇角,尝到苦涩的味道,蔓延在心尖。 突然,门被推开,轻盈的脚步声传入殷卧雪耳里,她听得出来,这不是傅翼的脚步声,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不留任何痕迹。 砰!东西摔碎的声音响起,接踵而来是惊恐的尖叫声。“啊!” 殷卧雪睁开眼睛,见站在*边的一个宫女,捂住自己的嘴,瞪大双眸,眸中满是惊惶。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很狼狈,生活在宫闱内的宫女,这种场面不是常见吗?至于如此惊恐吗?活像是见到鬼般。 殷卧雪不加理会,再次闭上双眸。 “娘娘......您......您......头......发......”宫女口齿不清,颤抖的手指着*上的殷卧雪。 殷卧雪本不想理会,却还是睁开眼睛,侧目看着覆盖在枕头上的发丝,还是惊了一下,原本一头乌黑的青丝,此刻完全变白了。 *白发。 被伤到何种程度才会*白发? 殷卧雪不知道,此刻的她变得很平静,原来,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时,心竟然如此平静,从未有过的平静,好似事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这也是一种境界,有些人花一辈子的时间都无法到达,而她十八岁未到,居然就达到了那种境界。 其实,她不是不恨,只是将心中的恨隐藏起来,让它在心中沉淀、再沉淀。 殷卧雪坐起身,冰冷的空气抚摸着她的肌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肌肤上泛起鸡皮疙瘩。 “奴婢这就去禀报帝君。”宫女立刻回神,转身朝外面跑去,却只跑了几步,就被殷卧雪弹出藏在指甲里的药粉将宫女迷倒。 目光愣愣的望着门口,恍惚间,殷卧雪看到傅翼如地狱修罗般走了进来,身子寒颤了下。 殷卧雪用被子包裹着身子,忍着酸痛和虚弱,咬着牙艰难的朝衣柜走去,目光扫过屏风,木桶里冒着白烟,拿着衣裙的手一顿,犹豫了一下朝旁边的案桌走去,拿了些药转身迈步去屏风内。 泡了一会儿药浴,殷卧雪穿上一件白衣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袭白,发如雪,苍白的容颜依旧惊艳四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7章 滔天恨意 殷卧雪最后看了一眼四周,纵身掠出窗户毫无留恋的离去,迎风而起的白衣裙翩翩起舞,白色身影轻快无比,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宫闱内。 永和宫。 因半月前,傅翼剿灭魏太后安插在宫内的所有余党,此时的永和宫不在复昔日的辉煌,寂寥而荒废如同冷宫般。 倏地,一阵孩子的哭声传入殷卧雪耳里,顿时让殷卧雪浑身犹如坠入冰窖,透心的凉击来,殷卧雪轻盈的身子落在院落的一棵树下,一手扶着树,一手捂住心口。 好痛,心真的好痛。 “孩子。”看着坐在石桌前,背对着自己的那抹身影,殷卧雪突然眼前一亮,冲向前。 闻声,阴诺诺愣愣的转过身,惊恐的目光在看到殷卧雪时,瞬间转为震惊,震惊的让她忘了将怀中的孩子藏起来,手指着殷卧雪。“你......卧雪,你的头发?” 阴诺诺开口,殷卧雪猛的停下脚步,拼命的摇头,那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被傅翼害死了,她亲眼所见。这孩子不是她的,不是......不是...... “啊!”殷卧雪抱着头,嘶声惨叫,凄凉中透着绝望。 “卧雪。”阴诺诺被吓到了,将手中的孩子放到站在她身边的宫女怀中。“把皇子抱下去。” “是。”宫女也被殷卧雪的惨叫声吓到,朝阴诺诺福了福身,抱着孩子就朝房间里跑,生怕殷卧雪突然发狂,伤到孩子。 “卧雪,你怎么了?”阴诺诺跑上前,将殷卧雪紧抱住,神情满是担忧。 殷卧雪没有反抗,缓慢的闭上双眸,沉淀着思绪,良久才平息过来,睁开眼睛,一片荒凉的清冷。“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的头发?”阴诺诺颤抖的手抚摸着殷卧雪的一头白发,在殷卧雪没看到之下,眼底划过一丝复杂。 冷宫里发生的事,被傅翼封闭,阴诺诺的消息断在换了孩子时,之后冷宫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概不清楚,永和宫却翻天覆地了,师父死了,傅翼也不来永和宫,连他的孩子也不来看,若不是师父临死之前,托心腹给她传来暗语,她肯定会崩溃。 等,一个等字,阴诺诺不明所意,师父让她等,她也只能等,哪怕是永无止境的等下去,她也得等。 “诺儿姐姐,那个孩子?”不想谈这个问题,殷卧雪涣散的目光落到那紧闭的房门上,心莫名的缭乱,五味杂阵,更多的是痛。 阴诺诺脸色一变,心咯了一下,瞬间趋于平静,嘴角扬起一抹慈祥的笑。“七个月了,即使五官还没长开,可看得出来,小家伙长得很像他父皇。” “是吗?”殷卧雪语气透着哀戚,她的孩子,七个月之后,会长得像他吗?呵呵,殷卧雪讽刺一笑,他不是他的孩子,他不配,不配。 “卧雪,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上次帝君生辰......” “诺儿姐姐。”殷卧雪猛的打断阴诺诺的话,从袖袋里取出一个锦盒,放到阴诺诺手中,强挤出一抹笑。“我这次来,除了看诺儿姐姐一眼,就是将这东西交给诺儿姐姐。” “这是?”阴诺诺打锦盒,一颗药丸静静地躺在里面,神情一愣,错愕的目光望着殷卧雪。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寒毒的解药。”说完,殷卧雪转身欲离去。 “卧雪。”阴诺诺一把将殷卧雪拉住,眼中闪过一抹愧疚,自己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还剥夺她的亲生骨肉,有点良知的人,拿着手中这颗药都会觉得千金重。 殷卧雪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道:“我答应过诺儿姐姐,会想办法研制出解药,然后将解药给诺儿姐姐亲手交给他。” “卧雪。”阴诺诺心里难受极了,差点想将所有的事告诉她,可想到自己,到口的真相,吞回肚子里,人都是自私的,如今有寒毒的解药在手,傅翼肯定会回心转意。 “诺儿姐姐,祝你幸福,还有你的孩子。”殷卧雪挣脱开阴诺诺的手,扭头最后看了一眼闭紧的房门,纵身一跃,施展轻功离去。 “卧雪,对不起,对不起,原谅诺儿姐姐。”阴诺诺望着殷卧雪消失的地方,握住锦盒的手紧缩,喃喃自语。“卧雪,别怪诺儿姐姐狠心,诺儿姐姐也想让你抱抱自己的孩子,可是诺儿姐姐不敢,那个孩子遗传了你额心处那朵蓝色樱花。只需要一眼,你便能看出端倪,所以我不敢让你看,不敢让你抱。” 从永和宫出来,殷卧雪直接去了傅翼的禁地,地狱池。 殷卧雪站在地狱池岸边,正午,烈日高照,发如雪,衣袂飞扬,阳光洒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光。 殷卧雪看着池中蠕动的东西,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住,有多深她不清楚,却能看到池面趴了满满腐尸虫,扭曲旋转、蠕动好似在寻找食物,很恶心,很惊悚。 怪不得当时淑妃听到地狱池三字,吓得的脸色苍白,这么多的腐尸虫,傅翼需要多少人来养啊? 傅翼接到消息赶到地狱池,已经夕阳西下了。 “霜儿。”那如雪的发丝,让他心口涌出恨意,虽然听宫女说过,可亲眼见到,与听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或许他心里抱有侥幸心态,当证实了心里还有接受不了。看着站在地狱池岸边的殷卧雪,傅翼凤眸里布满惊慌,却极其平静,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过来。” “傅翼,我见识过你的地狱之炼,就不知这地狱池如何?”殷卧雪看着池中蠕动的虫子,痴愣的笑着。 “霜儿,听话,到我身边来。”傅翼让自己尽量平静,有谁能体会他心中的慌乱,两侧的大手紧握成拳,压抑着自己冲向她的冲动。 “地狱之炼、地狱池,可是地狱,对别人来说是地狱,可对我来说却是天堂。”低垂着眸子,殷卧雪呆愣愣的喃喃自语,有什么东西从她眼角滑落,滑落在脸颊竟是凄凉,殷卧雪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视线怔怔的看着指腹上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嗤笑的说道:“眼泪,我居然还会流出眼泪?” “霜儿,别这样,快到我身边来,只要你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殷卧雪的话让傅翼胆战心惊,生怕她突然跳下去。 “无论什么都可以吗?”殷卧雪转过身,凝望着傅翼,身后的白发乱飞,殷卧雪精致绝美的脸愈加妖娆。 痛与恨,在心里痛苦纠缠,那么的痛,那么的恨,啃蚀着她的心。 “是,无论什么。”见她转身,傅翼心中一喜,向前一步,殷卧雪却立刻后退,脚下有一半悬空着,身子摇摇欲坠,傅翼一阵惊慌。“霜儿,你别退,我不动,我不动。”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傅翼,你不是神,你无力回天,你也不能让时间倒退,更不能让时间静止,所以,无论什么,只是空谈,全是空谈。”殷卧雪歇斯底里的吼。“你什么都转变不了,所有的事都成定局,呵呵。” 殷卧雪的笑容凄凉的响彻起,那是嘲笑,那是绝望。 “我能。”傅翼坚定的说道,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能,可此刻,殷卧雪的表情让他怕了,害怕她突然跳进池里,即便是骗,也要将她骗过来,然后命人毁了地狱池,他很后悔,当初为何要创建这地狱池,养这么多腐虫,他现在真的恨不得立刻毁了它。 “你能,你能。”殷卧雪喃喃念着,随即厉声道:“你能让孩子复活吗?你能让二师兄复活吗?你能让红袖复活吗?你能让这一切都未发生过吗?你不能,傅翼,你不能。” “我能。”傅翼依旧坚定的说道,想上前将她抓过来,却又不敢,只能柔声细语的哄。“霜儿,你过来,只要你到我身边来,孽......孩子,你二师兄,还有红袖,我都能还给你。” “傅翼,我恨你,恨你。”字字珠玑,句句含恨,压抑在她心中的恨,此刻全吐出,泣血流泪。 “既然这么恨,就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为他们报仇,殷眠霜,你听到没有,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报仇。”双眸猩红,傅翼也嘶声吼。 看着殷卧雪太过平静,太过绝望,瞳孔空洞的几近没有生命,那代表她下了什么决定吗?傅翼后脊骨明显的一僵,心口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卑微的乞求道:“霜儿,求你,恨我,就别跳。” “傅翼,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殷卧雪脸上的表情突然柔和起来,隐透着一股清冷的淡漠,毁灭的决绝。 纵身一跃,跳进池里,响动声震耳欲聋。 “不......”傅翼冲上去,只见溅起来的腐虫与水,和那还没沉下去的衣角。 突然,一抹身影闪过,一掌将傅翼劈晕,跃进池里,瞬间拉起一抹身影如出水芙蓉,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般。 五年后。 初夏,深夜,雷电交加,大雨磅礴。 偶尔一道闪电透过窗棂,将房间照亮,这是一个非常宽阔的房间,与其说房间,不如说是宫殿,其实这就是宫殿。 萧氏皇朝,九重宫阙内最大的一座宫殿,比萧帝的寝室还大,还要气派。 金碧辉煌,里面的一切都是用黄金打造,繁琐而庄严,巧妙又精致,耀眼致极,美得惊心动魄,地上也铺着毛茸茸的地毯,血红极为艳丽的颜色。 金色的装潢,特别是中央那张巨大的*,丝绒般的绸缎,铺在大*上垂在地,帷幔层层叠叠。 宫殿外是一大片的熏衣草,神秘莫测,因大风狂刮,窗帘随风飘荡着。 大*中央躺着一名女子,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心外有一朵漂亮的樱花,此人不是殷卧雪是谁? 听到敲门声,守在门口打盹的女子猛然惊醒,揉搓了下惺忪的眼睛,拍了拍脸,深吸口气,将门打开,门外站着的人,如她所料。“王爷。” 萧莫白,萧氏皇朝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萧氏皇朝三分之二的兵符,可以说此人跺一跺脚,萧氏皇朝就能连震三震。 身材挺拔,紫色长袍,一头长狂乱飞舞,精致绝美的五官,一双紫眸迸发出澎湃的光芒,嗜血的妖娆,美得惊心动魄,风华绝代,魅惑苍生。 “醒过来了吗?”萧莫白凌厉的目光透过歌凤,落到*上的殷卧雪身上,紫光流转着骇人的寒芒。 “离上次晕倒已经三天了,丝毫没有苏醒的预兆。”歌凤如实照说,她守在这里三天了,却不见*上的人醒来,五年了,珍贵的药材,罕见的药材都为她用上了,她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这次醒来,便给愈合。 说起来,她也佩服这女子,身体被咬成这样,都还能复原,真是奇迹。 王爷将这女子带回来时,着实把她吓了一跳,身上脸上全是被咬出来的孔,一看便知是被腐虫所咬,没被咬死,还真命大。 “下去。”萧莫白迈步朝殿内走去,衣袂飞扬,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他的衣衫与头发居然没沾湿。 “是。”歌凤福了福身,关上门离去。 萧莫白走到*边落坐,看着昏迷的人儿,紫眸波光潋滟,细细一眯,危险十足,伸出修长的手,指背在她脸颊上轻轻地刮着,如婴儿般柔嫩的肌肤,在他平静的心湖惊起了一层涟漪,更多的是心痛。 “卧雪,坚强如你,定能熬过去,这一次若是醒来,这五年来你所受的苦,就能苦尽甜来。”萧莫白很想说,对不起,卧雪,当年他若没有执意如此,你也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更不会受这么多的苦,身心交瘁,最后只求一死解脱。 直到天明,萧莫白离去,殷卧雪依旧没醒来。 又过了两天,昏迷的殷卧雪醒来了,她是痛着醒来的,头痛欲裂,四肢百骸好似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咬着,小腹处也是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像锐利的针在扎着她,让她几乎感觉到灭顶般的剧痛。 “嗯。”压抑不住的吟声从干裂的唇瓣上飘溢出来,殷卧雪捂着剧痛的小腹在大*上滚翻,被子被她滚落在*下,身下的*单也凌乱不堪。 “小姐,你醒了。”歌凤推门而进,见殷卧雪捂住腹部蜷缩在*上颤抖,这样的殷卧雪让人心痛,歌凤却松了口气,静静地躺在*上,如同活死人,倒叫人担忧,这样的她虽叫人心痛,却也安心,只要还活着,只要痛过了这一次,她身上的伤也就全复原了,只是以后也会腹部绞痛,这也没办法。 她生产没一个月就行房,虽泡了药浴,但随后没多久她又跳进水里,还被腐虫咬得遍体鳞伤,能活下来就是奇迹。 “歌凤,嗯。”殷卧雪扫了歌凤一眼,紧咬着银牙才避免自己痛呼出声,娇小玲珑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她想求救,却只能蜷缩着身子,承受着那痛苦的折磨。 “小姐,小姐,没事,没事,痛过了就好了。”歌凤坐在*边,伸出手欲给她安抚,却想到王爷的话,手僵硬在空中,怎么也不敢落到殷卧雪背上,看着殷卧雪因痛而苦成一团的脸,那隐忍的痛,心都揪了起来。 “嗯,歌凤,帮我,痛。”殷卧雪不是一个不能忍痛的人,可这样的痛,折磨得她还是承受不了,头剧烈的痛着,小腹绞痛得厉害,皮肉也是被什么东西啃蚀的痛,四肢百骸也是疼痛难忍,所有的痛意从四面八方攻击而来,五脏六腑亦避无可避。 太阳穴上青筋暴跳,脖颈上因极力的忍耐而浮起青筋。 “小姐......” 歌凤的话还没说完,殷卧雪突然一把抓住她停在空中的手,想也未想贴在自己胸口...... 顷刻间。 殷卧雪仰起头,一头白发飘散,爆出一声撕心裂肺尖锐的惨叫。“啊。” “小姐......” 殷卧雪猛的将歌凤的手放开,刚刚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宛如握住红红的烙铁贴在胸口,若不是没闻到焦肉味儿,殷卧雪会真以为自己握的是烧红的烙铁。 “啊。”又是一声极致的惨叫声,痛,如潮水般涌来。殷卧雪抓住衣领,拼命的扯着,指甲在她白希的脖颈上留下一条条红痕,索性的是她的指甲并不深,不然肯定会抓破皮。 还嫌不过瘾,殷卧雪手握成拳,一拳一拳的打在自己头上,她不想自虐,可是,没有办法,那么的痛,痛得她快受不了,只想自虐,希望用其他地方的痛,覆盖那些痛,她却不曾想到,现在的她就是浑身上下都痛,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小姐。”歌凤大惊,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扣住殷卧雪的手腕,不让她自虐。“小姐,别这样,一会儿就好,你只需要承受一会儿,真的,就一会儿,一会儿就不痛了,小姐,相信我,歌凤不骗你,歌凤......” 说到最后,歌凤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是在安抚殷卧雪,还是在安慰自己。 “啊!痛,好痛,放手,啊......”殷卧雪发疯似的拼命挣扎,歌凤握住她的手腕处,宛如双手伸到油锅里炸,如雪崩后的暴风雪滚滚而来,痛得她忍不住大吼大叫。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歌凤快速放开手,一个劲的道歉,她是晕了头才忘了,小姐在承受痛的时候,不能碰,一点点温暖的体温,对她来说都是锤心的痛。 “嗯。”一阵痛过后,稍稍有些缓和,殷卧雪趴在*上,气喘吁吁的吟声,额头汗水汩汩,身上的中衣也湿透了,*单也沾湿了一大片,湿润的发丝贴在她脸颊上,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也因刚刚承受的痛有些红晕。 “小姐,奴婢去叫王爷。”歌凤见殷卧雪消停下来,立刻起身跑去找萧莫白,刚才殷卧雪如此痛,她不敢离开,现在她以最快的速度将萧莫白找来。 “嗯。”殷卧雪吟声着,歌凤没走多久,痛又开始,如一把寒冰刃砍在骨头上,深深陷在骨头里,一点一点的拉锯着,锥心刺骨的痛带着冰寒,依然是那么的痛。 “啊!”殷卧雪抓着*单,用力的撕扯,疯狂的撕扯,没一会儿功夫,*单被撕成粉碎,殷卧雪还不过瘾,跪在*上,不停的用头撞*,企图减低身子里冲撞的痛苦。 四肢百骸的剧痛又开始叫嚣的痛着,漫天盖地的利箭朝她飞射而来,全扎在她身体上,神经都被牵扯得刺痛。 殷卧雪痛得受不了,从*上翻滚下来,抱着*脚,用头拼命地撞着,试图能减轻一点痛。 “啊,痛。”殷卧雪一边用力冲撞,一边嘶声惨叫,几乎快要将她逼到了极限,逼到了死亡的绝路。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8章 欲火重生 惨烈的撞击,两三下就头破血流,鲜红的血,妖艳而致命,妖娆无比,惨绝无比。 额头上溢出的鲜血,流淌下来,染红了她半边脸颊,血腥味儿萦绕在鼻翼,殷卧雪猛然一愣,一地血腥味,这妖艳的血红,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五年前,冷宫那一幕,其实,这五年来,那一幕,她从不曾忘了,可此刻,给她带来的躁动特别大,毁天灭地的恨席卷而来。 “傅翼,傅翼。”五年来,第一次叫出傅翼的名字,是那么的恨,那么的痛,比那些药带来的剧痛还更痛一百倍,蚀骨的心痛,痛彻心扉。 腥甜的血腥流入唇角,殷卧雪伸出舌头舔了舔,原来自己的血,是这种味道,苦涩、腥甜,刺鼻。 殷卧雪还来不及细品,痛意又侵吞着她。 砰!门被踢开。 “卧雪。” “天!” 如此剧烈的撞击,让来的两人都惊吓到,特别是歌凤,捂住自己的嘴,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跟自杀有何区别? “卧雪。”萧莫白紫眸呈现出惊慌失措,冲向殷卧雪,又不敢碰到她,看着状若疯狂的殷卧雪,萧莫白的心都紧了,快速反应过来,对着歌凤叫道:“拿冰水来,要最快的速度。” “喔。”歌凤也立刻回神,跑到隔壁将早已准备的提了一桶来,送到萧莫白手上。“王爷。” “卧雪,拿着它。”萧莫白拿出冰块,递给殷卧雪。 殷卧雪本不理会,那靠近的冰凉温度,能减轻她身上的痛,猛的放开*脚,从萧莫白手中抢过冰块,抱在怀中,冰块一到殷卧雪怀中,立刻化为水。 “歌凤,快。”萧莫白示意歌凤又去拿,直到二十桶冰完毕,殷卧雪才真正消停下来,晕了过去。 萧莫白跟歌凤也被冻僵了,这时虽是初夏,可这么多冰,身体还是受不了。宫殿内,与外面,冬季与夏季之分。 萧莫白抱起晕厥的殷卧雪,最后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宫殿,卧雪再也不用困在这里面了,她自由了。“一把火烧了这里。” “王爷。”歌凤错愕的望着萧莫白,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用黄金打造,说烧就烧,难免有些惋惜。 萧莫白没再说话,紫眸潋滟中却透着坚定,不容人反驳的凛然。 抱着殷卧雪走了出去,直接回他的府第。 外面,一大片熏衣草在微风中飘荡,炫耀而妖娆,美不胜收。 “皇叔。”少年皇帝,萧帝等在宫殿外。 萧帝二十岁,俊美无双,龙袍加身,霸气凛然,十三岁那年,由萧莫白相助,从萧太后手中夺走势权,如今的他,也是一方霸主,萧氏皇朝,四大帝之首。 “帝君,她痊愈了,明日臣便带她回殷氏皇朝。”萧莫白扫一眼帝君,并未多留,从他身边绕过。 他很想告诉萧帝,他的皇叔,在那次夺权之争时就已经与萧太后同归于尽,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他的皇叔,不,也算是他的皇叔,身体是他皇叔的,灵魂却不是。 随即一想,自己毕竟陪了他七年,他对莫王的依赖很重,不忍心毁了那份依赖,或许在不知不觉时,已经将他当成自己的亲侄子,他本就无亲人,也渴望亲情。 “皇叔,不能缓几天吗?”萧帝苦着一张脸,在萧莫白面前,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主,而是一个平凡的人。 萧莫白蹙眉,紫眸一闪,却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皇叔,左丞相意图......” “帝君,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你手握实权,臣相信你的能力,区区一个左丞相,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萧莫白打断萧帝的话,这孩子哪有面表这般弱,十三岁那年,就能与莫王联手用计,从萧太后手中夺走实权,此人绝不能小窥。 “皇叔,你别离开帝都城,如果你担心她吵着要回殷氏皇朝,我可以派人送她回去,如果皇叔不放心安全,我也可以叫风花雪月送她。”略带哭泣声,萧帝扑向萧莫白,抱着他的手臂,可兮兮的祈求,不知为何,他有种预感,这次皇叔去了殷氏皇朝,他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想到以后见不着皇叔,他就想哭,在这宫阙内,谁都虎视眈眈盯着他,只有皇叔对他最好,他也将皇叔当成自己最亲的人,他不想失去最亲的人,所以要留下他。 “玥儿,殷氏皇朝,我必须要去一趟,已经晚了五年,我不想在等下去了,一刻也不想,你懂吗?”萧莫白头痛,这个侄子他真的很无语。 “不懂,不懂,我不要皇叔去,我知道,皇叔去了就不会回来,我不要。”萧帝毫无形象的开始耍赖。 “玥儿。”萧莫白板起脸,紫眸一暗,分外冷冽,倨傲狂妄。 手一抖,萧帝受不了那股内力的震动,反射性的放开他的手,却趴在地上,抱着萧莫白的腿。 “玥儿,注意身份。”萧莫白语气冷厉,还好这地方平时没有太监宫女经过,不然这一幕落入他们眼里,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堂堂一国之君,谁像他这般毫无形象可言。 “我不要,我不要,皇叔,求你了,别走,别离开玥儿。”萧帝就差没用眼泪的攻势了。 歌凤走了出来,见到这震撼的一幕,没有一丝惊讶,显然这景象,她常见到。也极其无语,其他国家的帝君,一出口就是命令,或是圣旨,他们国家的帝君,在外人面前一个样,在他们莫王面前又是一个样。 “歌凤,把他给我拉起来。”萧莫白看向歌凤,有时候,真是恨不得一脚将他踢飞,如此丢人的事,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帝君,得罪了。”说完,歌凤身影一闪,点了萧帝的穴,掰开他抱着萧莫白腿的手,将他拉了起来,拍了拍萧帝的衣袍。 “歌凤,我恨你。”萧帝气愤的对歌凤吼,每次都是她,只能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皇叔从自己眼前走掉。 “帝君就是恨歌凤,歌凤也要听命于王爷。”歌凤很是遗憾的说道,等萧莫白走远,才解开萧帝的穴。 有时候萧帝是孩子心态,也知道分寸。 萧莫白抱着殷卧雪上了马车,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叫歌凤准备好路上换洗衣衫,和必备之物,直接出帝都城,朝殷氏皇朝的向方奔去。 此刻的萧莫白心里有些紧张,只需两个月,脚程再快点,一个月多就能到殷氏皇朝,就能见到心系已久的人。 归心似箭,也不过如此。 “歌凤。”坐在马车内的萧莫白朝马车外叫,这次离开,他只带了车夫跟歌凤,其他的人一个没带,留在皇城相助帝君。 “王爷。”坐在外面的歌凤闻声,挑起帘子看向萧莫白。 “走西城门,帝君肯定会去东城门堵人。”不得不说,萧莫白是了解萧帝的。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是。”歌凤嘴角往上扬起,放下帘子。 如萧莫白所说,萧帝真乔装打扮去东城门堵人,可惜,料事如神的萧莫白早就猜到,这次他走西城门,那儿守城的统领是萧帝的心腹,所以笃定萧莫白不会从西城门出城。却不知,萧莫白就是从西城门出城。 三天两夜的赶路,到了第三夜,殷卧雪终于醒了。 感觉自己坐在颠簸的马车里,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朦胧不清,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右手,动了动,捏了捏。怎么回事?她的右手不是被废了的吗?怎么能动?还能使力。 “怎么回事?”殷卧雪问向坐在她对面的萧莫白,这五年来,她见过他无数次,每一次见到他都让她震惊,紫眸俊面,很妖冶绝伦,这男人长得太妖孽了。 “这五年来,你所承受的痛苦不是没有回报。”萧莫白简单的说道。 殷卧雪垂眸,陷入沉思中,这五年来,除了她昏迷时,每一天,每一时,对她来说都是煎熬,都是折磨,可这些,远远不足他给她带来的痛与绝望,每次回忆里都是一种蚀心啃骨的痛。 傅翼,傅翼,傅翼......闭上双眸,仰起头,靠在马车上。 “卧雪,别想了,都过去了。”萧莫白伸出手握住殷卧雪的手,安抚着,他没去查她在傅氏皇朝发生的事,也不想去查,因为这些都属于过去,卧雪只需要现在。 不过,他却清楚,若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被逼到生无可恋,她岂会跳进地狱池,连尸体都不想留下。 如果当时,若不是当时有急事需要跟傅翼协商,怎么可能闯进地狱池,又怎么认出卧雪。 “傅翼,你不是神,你无力回天,你也不能让时间倒退,更不能让时间静止,所以,无论什么,只是空谈,全是空谈......你什么都转变不了,所有的事都成定局,呵呵。” “我能。” “你能,你能......你能让孩子复活吗?你能让二师兄复活吗?你能让红袖复活吗?你能让这一切都未发生过吗?你不能,傅翼,你不能。” “我能......霜儿,你过来,只要你到我身边来,孽......孩子,你二师兄,还有红袖,我都能还给你。” “傅翼,我恨你,恨你。” “既然这么恨,就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为他们报仇,殷眠霜,你听到没有,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报仇......霜儿,求你,恨我,就别跳。” “傅翼,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回想起他们当进的对话,萧莫白就感觉心里一阵惊悚。 就凭这些话,他就能推断出卧雪在傅氏皇朝发生的事,就能猜想到傅翼对她做了什么残忍的事。 殷卧雪一愣,明明每次都感觉到陌生的碰触,却给她那么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熟悉,却也久违。 “你是谁?”殷卧雪睁开眼睛,清冷的目光带着一丝丝压迫力。 萧莫白张嘴欲言,最终还是紧抿着唇,不发一言,不是不敢告诉她,而是不知如何说起。 “告诉我,你是谁?我们素昧平生,为什么要救我?”殷卧雪记得当时的情景,她跳进池里,也清楚的感觉到,那些恶心的虫子在啃她身上的肉。 最清楚的是,一入池,所有的虫子就开始攻击她,将她当成食物。 “卧雪,我......”萧莫白握紧殷卧雪的手,紧盯着她,潋滟的紫眸满是愧疚之意。 “很难以启齿吗?”殷卧雪问道,顿了顿,随即又说道:“算了。” 别人不想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她也不是一个挖根刨底的人,素手从萧莫白手里抽出,侧身挑开窗帘,看着夜空,殷卧雪眼底划过惊讶,连夜赶路。 放下窗帘,殷卧雪这才注意到,马车内放着一颗明亮的夜明珠,怪不得她会觉得是白天。 “去哪儿?”殷卧雪又问道。 “殷氏皇朝。”提到殷氏皇朝,萧莫白眸底荡起光亮。 殷氏皇朝?殷卧雪一愣,随即问道:“你是殷氏皇朝的人?” 萧莫白点头,接着又摇头,最后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哪国的人了。 以为他有难言之隐,殷卧雪并没有追问。 沉默良久,殷卧雪又开口。“能不能在出萧氏皇朝界线时,让我下马车。” 殷卧雪除了知道这里是萧氏皇朝,其他什么也不知。 “为什么?”萧莫白惊讶的问道,见殷卧雪眼中的执着,再次确定。“你不回殷氏皇朝?” “嗯。”殷卧雪点头。 “你想去哪儿?傅氏皇朝吗?”萧莫白唇角抹过丝丝寒光,紫眸也变得阴冷下来。 “嗯。”殷卧雪又点头。 有些话落幕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良久,萧莫白缓和下语气,说道:“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殷卧雪一愣,抬眸望着萧莫白,沉思了一会儿,再次挑起窗帘,目光悠远的望着夜空,声音带着寒意的响起。“五年前,在跳下去那一瞬间,承受那些虫子啃咬之痛时,我就在想,若是不死,势必让他血债血还。我儿的命,二师兄的命,红袖的命,林长风的命,生死不明的德妃,我所受的屈辱,一一向他讨还。” 萧莫如沉默不语,紫眸散发出幽幽的光芒,眸底深不见底,没人看得出此刻他心中所想。两人大概保护缄默了一个时辰,萧莫白才开口说。“我陪你。” 什么也没多问,什么也没多说,只说了“我陪你”这两个字已经给殷卧雪很大的相助,与欣喜,她还以为他会阻止自己,毕竟,傅翼可不是轻易对付得了的人,谁都想要他的命,可惜,谁都要不了他的命。 “谢谢。”殷卧雪没拒绝,她的命是他救回,现在还拒绝显得娇情和虚伪。 很多人,即使不相识,有种默契是很奇妙的,她能感觉得到,纵使自己不认识他,他却认识自己。 路程改变,向傅氏皇朝赶去,依旧连夜赶路,歌凤与车夫轮渡架马车。 夏末,二个月后,傅氏皇朝。 悦来客栈,大堂内。 “喂喂喂,你们听说了吗?三日后,就是太子殿下六岁生辰,帝君要为太子殿下举办隆重的宴会。”有人低声说道。 “切,这有什么大不的,帝君如此疼爱太子,每年只要到太子殿下生辰,帝君都会隆重的举办。”他旁边的人不屑挥了挥手。 “岂止疼爱,简直就是溺爱。”另一桌的人也加入其中。 “那是当然,太子可是帝后所生,帝君跟帝后伉俪情深,天下亦知,不过,听说这些年帝君专*淑妃。” “那只是图一时新鲜,那股新气一过,帝君还不是会回到帝后身边,看看他如何疼爱太子殿下便知。” “喂喂喂,偏题了。”第一个出声的人,不满的用筷子在桌面上敲打着。“你们先听我说,这次不一样,帝君除了为太子殿下举办隆重的宴会,除了将邀请信送到其他国家,还要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真的假的?”众人惊呼。 “千真万确,我有一个亲戚在宫里做太监,这消息绝对属实,帝君要等到当天才召告天下。” 下面的人谈得风风火火,谁也没注意到,二楼一抹白影耸立着。 “卧雪。”萧莫白走到殷卧雪旁边,揽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是真的吗?”殷卧雪顺势靠在他肩上,微闭着双眸,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也恍惚。太子六岁生辰,算算时间他跟诺儿姐姐的孩子,也该到六岁了,而她的呢?如果不是傅翼无情残忍,她的孩子也有五岁了。 “卧雪。”萧莫白紫眸里划过一抹担忧。 “莫白,你有收到邀请信吗?”殷卧雪再次问道。 “在我手上。”萧莫白点了点头,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 “莫白,可以帮我安排吗?”殷卧雪离开萧莫白的怀抱,用祈求的目光望着他。 “早就安排好了,以我的王妃的身份出席。”萧莫白抬手揉了揉殷卧雪的白发,潋滟的紫眸里满是疼惜之意。 “王妃?”殷卧雪一愣,错愕的望着萧莫白,王妃会不会太......她还以为他会让自己装扮成侍女混进宫。 “嗯,怎么了?不能接受吗?”萧莫白蹙了蹙眉,他认为这是最好的安排,若是卧雪反对,他还是会随她之意。 “不......不是。”殷卧雪摇头,接着解释道:“王妃这个身份太高贵了。” “傻瓜。”萧莫白淡淡一笑,笑容不夸张,却极好看。 殷卧雪愣愣的望着他,这五年来,他一真陪在她身边,可是这动作却给她熟悉的感觉,明明是陌生人,对他却有股熟悉。 “莫白,除去萧氏皇朝莫王爷的身份,你还有没有另一个身份?”殷卧雪抓住萧莫白的手,再次老调重弹。 萧莫白神情一怔,对殷卧雪的问题,他不知如何回答,更不知如何向她说出事实,毕竟这件事太匪夷所思,若非他亲身经历,自己都难以置信。 鬼神之说,何等奇谈,更别说他前世的身体死了,灵魂却活着。 “抱歉,同样的问题,我再也不问了。”萧莫白是谁,其实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殷卧雪只是好奇对他的那份熟悉,和他对她的竭尽所能的相助,却不求回报。 萧莫白的传闻她有听过,绝对不是多管闲事之人,更不会大发善心帮助一个陌生人。 “傻瓜,不用道歉,你没有错,卧雪,不是我想瞒你什么,而是有些事情,有些话,无从说起。”萧莫白扬起嘴角,拍了拍殷卧雪的肩,她越是道歉,他就越觉得愧疚。毕竟,这些事情都是因他而起,若早知会有这样的结果,或许......还是会这么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9章 谁骗了谁 “莫白,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破浪的人?”殷卧雪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莫白给她的熟悉,太像破浪哥哥,明明是不同国家的人,长像也不一样,却给她同一个人的感觉。 她可不觉得破浪哥哥有孪生兄弟,他们的眼睛不一样,破浪哥哥是黑眸,莫白是紫眸。 萧莫白一愣,手僵硬在殷卧雪肩上,她感觉出什么了吗?不可能,现在的他就算是对着镜子......萧莫白摇了摇头,问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殷卧雪抬手掠过额前的一缕发丝,莫白反问她,也等于告诉了她答应。果然不认识,这也不奇怪,破浪哥哥是殷氏皇朝的人,莫白是萧氏皇朝,两个不同国家的人,怎么可能认识? 萧莫白眸光黯淡,准备开口告诉她实情,殷卧雪却抢先一步。“莫白,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嗯,晚一点我再叫你起来吃饭。”萧莫白点了点头,硬是将到口的真实咽了回去,也松了口气,毕竟他还没想好怎么说,怎么能让她相信自己的话。 皇宫。 “云,你与雪儿五年未见,一定很想她,你们兄妹聊,我先去处理其他事。”傅翼拍了拍殷遏云的肩,站起身离去。 傅翼走后,饭桌上只剩下殷遏云跟殷眠霜两人。 殷歇云精致绝伦的五官如覆了一层冰,眉宇间更是拒人千里的冷漠,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眠霜,这到底怎么回事?卧雪呢?” “云哥哥。”殷眠霜胆怯的望着殷遏云,从小她就很怕这个堂哥,总觉得他的一双深邃能看穿自己的心,所以每次,见到他,她是有多远躲多远。 “别惹我发火,卧雪呢?”低沉的声音一寒,殷遏云冷冽的眸子变得更加冷漠。 “云哥哥......我......卧雪......她......”殷眠霜死拽着自己的衣袖,手心里渗出冷汗,她真是怕死殷遏云了,她也不敢告诉他,卧雪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如果说了,他肯定会一掌劈死自己,他们兄妹的感情,殷眠霜很清楚,殷遏云绝对是为了卧雪,可以豁出性命的人。 破浪之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跟破浪明明两情相悦,就因卧雪喜欢破浪,他却毫不迟疑的将破浪让给卧雪,从而害死破浪。 啪!大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菜碗都震了起来。 “说。”殷遏云冰冷的声间,透出一股独霸,透出一股阴狠。 “云儿,对眠霜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眠霜已经有五个月身孕了吗?”皇太后推门而进,挥了挥手,跟在她身后的宫女立刻退下。 “姑姑。”殷遏云一见皇太后,怒意减少,起身朝她行了行礼,小时候,这个姑姑很疼自己,他记得有一次,去皇宫的路上遇杀手,当时还是姑姑救了他,替他挡了一箭,所以对这个姑姑,他是感激的,是尊重的。 “姑姑。”殷眠霜也想起身朝她行礼,却被皇太后阻止。 “都怀孕五个月了,你可得小心。”话中是指责之意,皇太后脸上却是慈祥的笑意,摸了摸殷眠霜隆起来的肚子,这孩子可是她对付那践人的希望,只要眠霜生个皇子,她就有办法除去那践人生下的儿子,立眠霜生下的皇子为太子。 想到她机关算尽,还是没能除去阴诺诺那践人,还让她生的儿子当上太子之位,想想这事她就来气,当时派去监视永和宫的宫女明明告诉她,阴诺诺腹中的孩子不知何时掉了,腹部上塞了一个布包。 怕宫女走漏风声,将宫女杀人灭口了,任由阴诺诺在后宫胡作非为,即使她给傅翼寒毒的解药时,也没阻止她,毕竟,寒毒解,也记起了殷卧雪,她叫殷眠霜代替殷卧雪,目的也在此。等傅翼要立太子时,她才出面阻止,并说出真相,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可谁知,滴血验亲三次,所有御医都用性命担保,孩子是傅翼的,是皇室血统,大皇子。 皇太后当场就傻了,唯一的想法就是,当时那个宫女也是魏太后的人,她是故意让宫女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目的就是想要她放松对阴诺诺的暗算。 千算万算,不如魏太后一算,她最后赢了,却输了实权,魏太后输了命,却赢了实权,让阴诺诺稳坐皇后之位。 魏太后如此厉害的角色,她都能借傅翼之手杀了魏太后,更别说阴诺诺,现在留着她,只是时机还不到,等眠霜腹中的孩子出生,也将是阴诺诺的死期,跟她生的那个贱种死无葬身之地,笑到最后的人是她,是她。 “姑姑,没事,别担心,御医说了,孩子在我腹中很健康。”殷眠霜笑逐颜开,同时也松口气,还好姑姑来了,不然她还真不知如何应付殷遏云。 “你这是头一胎,当然得多加小心。”两人聊得火热,完全将殷遏云忽略掉。 “姑姑,卧雪在哪儿?”殷遏云再次问道,早知会是这种情况,他刚刚就应该直接问傅翼,直觉告诉他,这些年,卧雪在傅氏皇朝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每次,从傅氏皇朝传来的情报,都是卧雪在这里很好。 近六年来,都是如此简短而不变的消息,可他总觉得事情并不是这般,所以这次,借着傅翼给儿子办生辰,他特意赶来,却不见卧雪,只听到傅翼已经封殷眠霜为淑妃的消息,而且还是五年前已经册封了。 “唉!”皇太后看着殷遏云叹口气,欲言又止。 “姑姑,请您如实照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接受。”殷遏云放在腿上的手,紧攥成拳,昭示着她的压抑。 “唉!”皇太后再次叹口气,严肃认真的说道:“云儿,答应姑姑,无论接下来姑姑说出任可事,你都不能发怒,更不可以去找谁。” 殷遏云一愣,冰冷的眉眼散发着寒气,最后还是点头应允。 “卧雪五年前就已经离开皇宫了。”皇太后说道。 “什么?”殷遏云蹭的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皇太后又叹口气,阐述的道出五年前发生的事,没有添油加醋,而是将事情简述,避重就轻,她也不敢如实照说,殷遏云跟殷卧雪的感情,她从殷眠霜哪里也清楚个大概,殷遏云很疼殷卧雪这个妹妹,不管是补偿,还是什么,反正就是殷遏云为了殷卧雪可以牺牲一切。 如果她如实说,是可以除去心腹之患,可惜,对她也没好处,目前,殷遏云还没本事杀掉傅翼,若是他为了殷卧雪的事找傅翼拼命,若是让傅翼知道现在这个殷卧雪才是当年那个殷眠霜,十几年来的隐忍,所有的计谋,全功亏一篑。 绝不能图一时之快,毁了满盘计划。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遏云离开后,殷眠霜也回神,拉了拉皇太后的衣袖。“姑姑,您......” “时候未到。”皇太后眯着眼眸,眸光变的阴戾,嘴角勾起诡谲而阴冷的笑意,让殷眠霜顿时毛骨悚然。 “那姑姑为何不借用堂哥的手,除去阴诺诺这个践人。” 啪!殷眠霜的话刚落,皇太后一巴掌煽了下来。 “姑姑。”殷眠霜捂住自己的脸,红着双眸满是委屈的望着皇太后,心里恨得痒痒,长这大还没人敢打她,自从来到这傅氏皇朝,她亲姑姑却动不动就打自己,这叫她如何不恨。 皇太后眼神冷戾起来,指着殷眠霜的头骂道:“自认聪明的你,却尽动些猪脑筋,这事能告诉云儿吗?他对卧雪的感情,你比我更清楚,若是让他知道,卧雪是被傅翼逼死,他去找傅翼为卧雪报仇,杀了傅翼还好,若是杀不了,你冒充卧雪之事就暴光,再让他知道你就是当年置他于死地的殷眠霜,后果你自己想想。” 殷眠霜无话反驳,这事她确切有失深思熟虑,也有些佩服皇太后敏锐的反应。 皇太后白了她一眼,接着骂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殷氏皇族的女人,长得没卧雪漂亮,就算误导傅翼,你是卧雪,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五年来,他对你这个救命恩人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给你淑妃的位置,给你极致的*爱,却偏偏从来不碰你,还让我设计助你,对他下药,才上他碰你,怀上龙子。” 这话,殷眠霜不爱听了,也将刚刚对皇太后的佩服之意,击得粉碎。“姑姑,这是我的错吗?只能证明,傅翼爱的人始终是我殷眠霜,而非殷卧雪,就算殷卧雪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不会为了报恩,爱上她,哼!我就说嘛!我殷眠霜是谁?岂是殷卧雪能媲美得了。” “你你你......”皇太后脸色一变,气得胃都痛了,颤抖着的手指着殷眠霜,打醒她的心都没了。“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就算你成了卧雪的替身,傅翼依旧对你爱不起来,别说爱,就是喜欢都没有。而卧雪成了你的替身,是遭傅翼狠狠的折磨,却依旧让傅翼宁愿放弃对你的恨,也要爱她。你跟卧雪,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云泥之差啊!” 当初若非卧雪不为她所用,皇太后才不会处处打压卧雪,更不会用这个没脑子的笨女人,她现在很怀疑,那时傅翼怎么就爱上了她,还被她下毒推下悬崖。 与她近六年的相处,鉴定了一点,她很缺智。 “姑姑。”殷眠霜脸都白了,心里的怨气直冲脑门,若不是打不过她,自己早就恨不得掐死这老东西了。老东西,你等着,总有一天,她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保护好自己这个肚子,若是孩子没了,你也活到头了。”皇太后站起身,冷哼一声,甩袖离去,走到门口,转身看着愤愤的殷眠霜,警告道:“你最好管好自己这张嘴,少动嘴,多动眼跟心。” 砰!门被大力关上。 “老东西,老怪物,老巫婆,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敢说我不如卧雪,瞎了你的狗眼吗?本公主哪里长得没她殷卧雪好看,身份比她高贵,她算什么?哈哈哈。”殷眠霜手大力一挥,桌面上的菜肴全砸在地上。 菜倒了一地,碗碎裂开,再也拼不回。 冷月袭人,一地清冷。 地狱池,一抹黑影站在池边,月光下,那颀长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寂寥和孤单。妖艳的面容有些苍白,眉宇拢起一抹哀伤,狭长的凤眸里也失去了所有光彩,只余下浓浓的悲痛。 五年了,池已经干枯,也不见一只腐虫,在他醒过来时,就命人毁了地狱池,想找出她残留的骨头,可惜,水枯了,腐虫死了,却不见一根白骨。 走得那般决然,死得那么彻底,连尸骨也不留给他。 傅翼闭上双眸,回想到当日的情景,她绝望的声音还回荡在耳畔。 “傅翼,我恨你,恨你。” “傅翼,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倏然心痛,隐约间,空气中还飘荡着血腥的味儿,令傅翼感到阵阵烦乱,一阵心痛交加,眼睛也出现那一大片一大片嫣红的血,直入眼眸里,熏得他的眼睛生痛,痛得无法睁开。 胸口一阵剧烈的痛传来,痛得傅翼难以承受,快窒息,捂住胸口,死死的攥着胸前的衣衫,一股腥甜味从喉咙汹出。 “噗。”一口鲜红的血喷出,傅翼双膝一软,重重的跪在地上,双手按在地上,手指合拢,死死的在地上抠着,这里铺垫的全是大理石,坚硬无比,指甲承受不住力道,断裂开,血从指尖溢出,一道道血痕清晰的印在地板上。 “霜儿。”悲痛的叫着她的名字,心底的痛无法言语,视线朦胧,眼泪闪烁着悲怆的光芒,她冷漠的眼光,仇恨的表情,傅翼受不了了,仰头狂吼。“啊!” 歇斯底里,悲天悯人,如失去伴侣的野兽,凶残无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用死来惩罚他?既然如此恨他,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不?为什么要自杀。 恨,就涌上来,不是恨别人,而是恨自己。 傅翼抱着头,沾着血的手指插进黑发里,黑与红,不易分出。 他自认一切掌控在手里,所有的事都做绝了,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可她却用死来报复他,傅翼不得不承认,她这一招真比他的残忍还绝,让他活在这世上,她一死百了。 “啊!”傅翼手握拳,一拳一拳的击打在地面上,没多久关节处就血淋漓,倏地,傅翼唇角掠过丝丝寒光,眸光也染上一层阴暗,狠绝的自喃着。“殷眠霜,我不会放过你,你就算是死,也休想躲开我,上天入地,黄泉路上我也要与你死纠缠。” 傅翼手伸向腰间,握住缠在腰间的软剑,欲抽出...... “父皇。”一道童音响起,傅翼猛然一愣,停止抽出软剑的手,理智也瞬间被拉回来。 转头,一个看起来大约四岁的小男孩站在远处,一张稚嫩的小脸非常精致,很漂亮的小男孩,可有谁知道,今年他过六岁的生辰,看起来却只有四岁大的孩子。 “恒儿。”傅翼的声音有些哽咽,看着站在远处的孩子,即便是夏未,在傅氏皇朝深夜依旧有些凉意。 小男孩站在月色之下,那张皱成一团的小脸蛋儿,非常惹人怜惜,那小小的身板好似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小家伙不是看起来很脆弱,而是真的脆弱,不细心照料,随时可能丧命。 “父皇。”小家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迈着短腿奔向傅翼,却不小心左脚绊到右脚,小身子朝地面扑去。 “恒儿。”傅翼心一惊,身影一闪,忙上前搀扶了一把,才避免他跌倒,替他理衣服时才注意到,小家伙还穿着睡衣,轻责道:“恒儿,不是叫你走路小心点吗?还有,深夜没人陪,你怎么能独自跑到这里来?还有......” “父皇。”小家伙扑进傅翼怀中,抱着他的脖子。“父皇,不要离开恒儿,不要丢下恒儿,恒儿怕。” 听完小家伙的话后,傅翼吃惊的微张了嘴,不敢相信,积累在眼眶里的泪水也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淌入了嘴里,他尝到苦涩的味儿。 心倏地一痛,僵硬着身子,原来小家伙察觉到了什么才会跑出来,若是他再晚一步,或许他就真...... “恒儿,对不起,别哭,父皇答应恒儿,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再也不会了。”傅翼紧抱着小家伙的身子,他的孩子还这么小,怎么能忍心将他丢下,他若是不在了,没人保护小家伙,肯定会被人欺负,受了欺负,谁护着他。 庆幸在他失去理智时,小家伙出现他在眼前。 “真的?”小家伙似乎还不敢相信,水汪汪的眼睛骨碌碌的盯着傅翼,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就像真失去爹娘的孩子。 “真的,君无戏言。”压抑住心底的悲痛,傅翼抬手欲抹去小家伙脸上的泪水,却发现他的手惨不忍睹。 “父皇,你的手怎么了?”傅翼欲收回来之时,却被小家伙看到,抓住他的大手,看着上面的血,还有那手背上的伤,断裂的指甲,有些还没断彻底,挂在他指尖上。 “恒儿,没事,没事,真没事。”傅翼见小家伙又要哭了,赶紧安慰,想去碰他的脸,又不敢去,懊恼不已。 “还说没事,都流血了,父皇,是不是很痛?”小家伙心疼极了,小手想去摸那些伤口,却又不敢。 “不痛,一点也不痛。”傅翼看着小家伙的动作,有些失笑,重新将小家伙搂抱在怀里,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撒谎,流这么多的血,怎么会不痛。”小家伙一听更不高兴了,他摔倒流血,都很痛,父皇的手伤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痛。 傅翼无奈的笑着,他的儿子太聪明了,很难骗过小家伙。 “父皇,恒儿给你吹吹。”小家伙扭动着身子,从傅翼怀中挣脱开,抱着他的手,嘟着小嘴,轻轻地吹着。 那嫩嫩的小嘴,时不时碰到傅翼粗糙的手上,心里流过一阵暖流,看着极其认真的小家伙,傅翼突然心痛了。 若是他失去了恒儿,肯定会疯狂,若是谁敢伤害他的恒儿,肯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傅翼心更是揪了起来,当时的她,孩子被自己摔死之后,还将孩子的头踩扁,她的心情又是怎么样?该有多痛,多恨? 傅翼后悔了,真的后悔,那孩子对他来说是野种,可是对她来说却是宝,没当过爹,他当时体会不了这种心情,自从有了恒儿,他才逐渐明白,原来孩子是那么重要,宁可自己死,也要保住孩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0章 回去报复 怪不得,她会用死来报复,怪不得...... 或许,她不是在报复,而是真的死无可恋。 痛到无可留恋,该有多痛,多绝望。 *白发,足以说明一切。 呵呵,这不是他想要的吗?报复当年她的无情,报复当年她的狠绝,可是,当她真的得到最残忍的报复,痛到用最决裂,最痛苦,最残酷的方法死,他却没有报复成功的成就感,而是心痛,无以复加的痛。 生辰前夕,宫闱内所有人都在忙碌,傅翼也不例外。 御书房。 “帝君,殷王爷要回殷氏皇朝......” “什么?”傅翼猛地从龙椅上跳起来,冲到刘图面前,一把提起他的衣领。“你刚刚说什么?” “殷王爷要回殷氏皇朝,已经到宫门口了,太子正哭着不让他走。”刘图一口气说完,跟在傅翼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多少也摸清傅翼的脾气。 傅翼目光一寒,一把推开刘图,冲出御书房。 宫门口。 “云叔叔,恒儿喜欢您,别走好不好,您答应过恒儿,陪着恒儿过完生辰再走。”小家伙很赖皮,死死的抱着殷遏云的腿,原本糯糯的声音因哭泣而哽咽。 “恒儿,你是太子。”殷遏云低眸看着趴在地上抱着自己腿的傅恒,自己是答应过陪他过完生辰再走,可是,卧雪没在这里,也没有回殷氏皇朝,五年了,杳无音信,他真的很担心她。 卧雪很听话,很让人放心,走哪儿都会向他报平安,就是破浪那件事,她也只躲了一年,况且那一年里,他知道她去了谷底,陪了外公一年,而如今,五年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天,殷遏云在宫里打听过,从所有老宫人口中得知,当年卧雪在傅翼生辰那天,用匕首插进自己腹部,杀死了她腹中的孩子,还企图弑君,傅翼没处死她,只将她关进冷宫,后来不知为何就突然消失了。 殷遏云清楚,是卧雪自己走掉,当年他强行压着眠霜欲将两人对换过来,卧雪却告诉他,她爱上了傅翼,还怀有他的孩子,最后她也答应过他,若不爱了,她会离开。 她是离开了,却也没回家。 卧雪既然爱傅翼,又爱她腹中的孩子,为何要在傅翼生辰那夜,用如此残忍的手法杀掉了自己腹中的孩子,还企图弑君。到底发生了何事? 现在殷遏云不想去查清当年的事,只想快点找到卧雪。 “恒儿知道,如果恒儿不这样,云叔叔就走掉了,恒儿不要云叔叔走。”眼泪鼻涕全抹在殷遏云脚上,小家伙小脸蛋儿也贴了上去。 “恒儿,云叔叔有重事急着去处理,等云叔叔处理完,再回来看恒儿。”殷遏云耐着性子说道,若是别人,敢阻止他,一脚踢飞,可是恒儿,见到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小家伙,明明与他没任何关系,却极其喜欢小家伙,那种莫名的亲切感很浓烈,他也不知为何。 若是当年卧雪腹中的孩子还在,也应该有恒儿这般大了,可惜啊! “骗人,恒儿知道,云叔叔这一走,肯定不回来了,呜呜呜,云叔叔,别走,陪恒儿过了生辰再走,好不好嘛?云叔叔。”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望着殷遏云,一张精致的小脸蛋儿哭成了小花猫。 “恒儿。”殷遏云弯腰将傅恒抱起,小家伙立刻紧抱着他的脖子,那速度快得让殷遏云心惊,紧缠着自己的脖子,紧得都快让他窒息。“恒儿。” “恒儿不要云叔叔走,不要,不要。”小家伙在他怀中崩着小身子,哭花的小脸蛋儿在殷遏云的脖子上蹭着。 说也奇怪,殷遏云有轻微的洁癖,对小家伙的眼泪鼻涕却一点也不觉得恶心。抚摸着小家伙的头,殷遏云有些无奈的说道:“恒儿听话。” “恒儿听话,恒儿一直都很听话,可这次恒儿听话,云叔叔就没有了,恒儿不要。”小家伙很赖皮,让他喜欢的人不多,一旦喜欢上,那可是喜欢得紧。 “恒儿......” 傅翼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凤眸里闪过惊讶,恒儿跟殷遏云没有任何关系,为何恒儿如此喜欢他?小家伙就连在自己母后面前,都非常的拘谨,从来没做出无礼的举动,这次为了留下云,居然耍赖皮。 一大一小坚持之下,小家伙妥协了,咬着肥肥的手指,眨巴着眼睛,骨碌碌的望着殷遏云。“云叔叔要去哪儿?带上恒儿一起去。” “不行。”两道声音同时斩钉截铁的拒绝。 殷遏云跟小家伙同时转头看着傅翼,小家伙眼前一亮,兴奋的朝傅翼招着小手儿。“父皇,父皇。” 卧雪的事,让殷遏云看着傅翼的眼神有些复杂,他了解卧雪,若非被逼到走投无路,绝不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离开。 他可记得当时,卧雪说她怀了傅翼的骨肉时,那喜不自胜的表情,看得出来,卧雪是真的爱上傅翼,而非为了安慰他,说忘掉破浪的事。 “云,到底怎么回事?”傅翼走过来,没问他发生了何事,而是问他怎么回事? 殷遏云愣了愣,想问他当年的事,可随即一想,卧雪不告诉自己,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这样也好,他并不赞同卧雪做别人的替身。 傅翼记起了当年是卧雪救了他,眠霜想做殷卧雪的替身,就让她去做,他的妹妹卧雪还是卧雪,任何人也替代不了。 “殷氏皇朝发生了一些事,急需回去处理。”殷遏云撇开目光,他跟傅翼是深交,当年傅翼回傅氏皇朝,也有他的暗中相助才能成功夺下皇位。 所有人都清楚,暗中有股势力在助傅翼,只是没一人查出,那股势力就是殷遏云。 “需要助你一臂之力吗?”傅翼知道殷遏云在说谎,却也没有拆穿,而是顺着他的话走。 殷遏云摇头拒绝。“小事......” “哇呜呜。”小家伙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恒儿。”傅翼心都紧了,每次只要小家伙一哭,他就心痛万分。 殷遏云拍着小家伙的背,极其无奈的道:“恒儿,别再哭了,明日就是你的生辰,哭肿眼睛,人家会笑话你的。” “哇呜呜,云叔叔为了一件小事,就不陪恒儿过生辰,云叔叔不喜欢恒儿,一件小事都比恒儿重要。”小家伙伤心的指控,他可聪明了,很会见缝插针,让你无话可说。 殷遏云跟傅翼面面相觑,这孩子......他们实在是无语了。 最后,殷遏云实在是受不了小家伙的“热心”挽留,只能妥协,陪他过完生辰再走。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反正也晚了五年,也不差这一两天。 “恒儿,来父皇这里来。”傅翼伸出手欲从殷遏云怀中抱过小家伙,小家伙嗯了一声,死死的抱着殷遏云的脖子,就是不撒手。傅翼双手僵硬在空中,他怎么感觉到,儿子有了云叔叔,就不要他这个父皇了。“恒儿怎么了?” 小家伙眨了眨眼睛,仰起小脸蛋儿,状似思考,随后掘着小嘴回道:“恒儿要看着云叔叔,不然他要偷偷跑掉。” 傅翼一愣,目光转向殷遏云,只见他尴尬的撇开视线,很显然,殷遏云骗过小家伙,现在他的话对小家伙没有信任度,小家伙也硬是能耐,居然追到了宫口门让他给追到了。 小家伙背过两人的目光,朝站在二楼的回廊处的一抹身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月珑欣慰一笑,朝小家伙挥了挥手,若没有她的相助,小家伙怎么可能识破殷遏云的谎言,又怎么能一路追到宫门口。 “师傅愿意留下来了。”月珑喃喃念着,嘴角往上扬起一抹炫目的微笑,转身走开,既然师傅留下来了,明日宴会上,她要亲自泡茶,让殷遏云能喝到她亲自泡的茶。 “月珑喜欢你。”傅翼看着远去的那抹背景,睨了殷遏云一眼,月珑喜欢他,不只一两年,或是三四载,而是近二十年。“甚至可以说是爱。” “不是所有的爱都回应得了。”殷遏云看了傅翼一眼,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意有所指的道:“明知守不到云开,见不到月明,坚持心中的信念,何苦。” 说完,抱着睡着的小家伙阔步离去,月珑的事,卧雪跟他提起过,明知最后结果,他不会一开始就给对方希望,没有希望就没有绝望。 傅翼愣住了,是他错觉还是多心,总觉得云对他有敌意,而且还很浓烈。 翌日,艳阳高照,暑气很浓。 设宴在宁景宫,皇宫内,最大的宫殿,专为设隆重的宴会而建造,偌大的殿内,上百桌宴席,每桌后面都放着一个大桶,里面装满了冰块降温,有专门的太监换,一见冰块化完,立刻换掉。 整个殿内凉爽,与外面的天气成对比。 每两人一桌,有些是夫妇一桌,没成婚者自己组合成一桌,今日特殊,没有君臣之分,随性即可。 傅翼高坐在龙椅上,坐在他旁边的正是今日的寿星傅恒,皇太后依旧没参加,殷眠霜跟阴诺诺坐一桌,兰太贵妃与德妃骊珠坐一桌,贵妃与贤妃坐一桌,接着是其他妃嫔,然后右边是众臣,左边是他国使臣。 傅恒虽坐在傅翼怀中,那双眼睛却紧瞅着殷遏云,防贼似的防着他,很多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扫向殷遏云,心中猜想,殷氏皇朝赫赫有名的殷王,到底怎么得罪太子了。 偏偏人家当事人一脸的镇定,殷遏云其实很想告诉小家伙,他人都坐在这里了,也不可能突然跑掉。 “帝君,萧氏皇朝,莫王爷携王妃在殿外等候。”突然,太监跑进来禀报。 萧氏皇朝,四大帝国之首,莫王爷最后一个来,自然没人敢出声,谁让他们没人家有本事,只有等人的份。 傅翼一点头,站在他身后的刘图立刻高喝。“有请,莫王爷与莫王妃。” 所有人的目光均移向门口,萧莫白一身紫金华衣,一头墨黑如绸缎的长发,精致绝美的五官,慑魂夺魄,一双紫眸美得惊心动魄,也犀利无比,傲视苍穹,眉宇间有着拒人于千里外的阴寒,叫人忍不住退避,浑身散发出令人背脊发凉的恐怖杀意,孤僻而冷傲。 而他身边的殷卧雪,穿着十分简单,神秘而诡异,一袭白衣裙,却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披风上的帽子将她从头遮蔽到脚,脸上还带着面具,不似女儿家戴着玩的精致蝴蝶面具,而是丑面,只露出眼睛、鼻子、嘴。 神秘的是,看不见她的直面,诡异的是,大热天她居然还披着披风。 殷卧雪的身子是恢复了,却也留下根病,畏寒,就算是夏天对她来说都如冬天般冷。 “传说,萧氏皇朝的莫王长得俊美如妖,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洛氏皇朝,莫如风开口道,他旁边坐着孤傲绝。 “就不知莫王妃......”孤傲绝也忍不住开口,剩下的话未说出口,众人却明白。 两人都坐在傅翼特意为他们准备的上宾之位,他们开口,自然没人敢出声指责。 潋滟的眸光冰冷的从两人身上掠过,并没理会,萧莫白明显感觉到殷卧雪颤抖的身子,握住她的手一紧,目光从傅翼身上移开,压抑着那滔天的恨意,眸中一片清冷,如雪峰顶上的雪莲,清冷独傲。 “见过傅帝。”没任何礼仪,萧莫白无视众人,拉着殷卧雪朝特意为他留的空位走去,扶着殷卧雪并未落坐,而是冷眼看着身后的冰桶,寒声道:“拿走。” 一旁边的太监却将寻问的目光看向傅翼,见傅翼点头,才将冰桶提走。 众人好奇了,萧氏皇朝处于南边,四大帝国之中,最熟的国家,难不成是热习惯了,来到这里就怕冷了? 两人落坐,旁边是殷遏云,殷卧雪目光一闪,哥为什么也在这里? 萧莫白也惊讶,可更多的是喜悦,和一抹他压抑的悸动。心里却突然庆幸,陪卧雪来傅氏皇朝,若是去殷氏皇朝,云却在傅氏皇朝,肯定又错过了。 殷遏云只是扫了两人一眼,一股莫名的熟悉与亲切感在心里流淌着,暗忖,难道他认识他们,那莫王妃,他没见到她的真容,所以不明确,可莫王,萧氏皇朝跟殷氏皇朝素来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必要参加的寿宴,没有任何交集,两国也不通婚,莫王也从未来过殷氏皇朝,而他也未去过萧氏皇朝,今日,也是首次相见。 这份熟悉与亲切是从何而来? 傅翼的目光也锁定在殷卧雪身上,不知为何?在她进来后,他的心就闷痛着。 所有人对殷卧雪,都是好奇,想目睹她的真容。 萧莫白的长像如此绝色,没理由会娶一个见不得人,丑陋不堪的女子。 艳舞高歌,美醉佳肴,享之不尽。 傅恒突然从傅翼身上挣扎下来,傅翼以为他要去找殷遏云,也就没阻止,小家伙迈着短腿是跑向殷遏云的方向,却在殷遏云准备接他的时候,小家伙突然停在殷卧雪旁边,说出一句惊人的话。“恒儿认识你。” 殷卧雪一愣,低眸看着小家伙,完全没料到他会跑到自己面前来,很精致漂亮的小男孩,很招人喜欢,看到小家伙,殷卧雪突然想起自己那个惨死的孩子,心骤然一痛,却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小家伙稚嫩的小脸蛋儿。 “为什么?”声音有些沙哑,甚至是苍老,完全不似以前清脆如黄莺动听般的声音。 “不知道。”小家伙咬着手指摇头,可爱极其,嘟着小嘴,笃定的说道:“恒儿就是认识你。” “是吗?”殷卧雪眯眼一笑,五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这小家伙她不讨厌,甚至可以说是喜欢。“可我不认识你。” 殷卧雪原以为她能看到他受打击的表情,却不曾想到小家伙居然裂嘴一笑,小小的身子挤进殷卧雪怀中,窝在她怀里。“没关系,恒儿认识你就行了。” 殷卧雪僵硬着身子,那小小的人儿在她怀中,她不敢碰,怕一碰就弄伤他。“姐姐,你别拘谨,想抱恒儿就抱,恒儿给你抱。” 殷卧雪依旧没动,连神精都紧绷起来,其他人却唏嘘,姐姐,这个称呼也太......唉!这莫王妃的声音,不像是莫王爷的王妃,倒像是他母妃,皇姐都有些勉强。 “你叫什么?”殷卧雪随口问道。 小家伙拉起殷卧雪的双臂,环住自己小小的身子,扭过头,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摸着殷卧雪脸上的面具。“恒儿不喜欢姐姐戴它。” 恒儿?殷卧雪这次反应过来,小家伙一直都自称恒儿,恒儿......痛意翻滚着,是她想的那个吗? “你叫什么?”殷卧雪再次问道,声音有些僵硬,也有些压抑的怒意。 “傅恒。”小家伙这次很乖巧的回答。 “傅恒。”殷卧雪喃喃念着这两字,声音里渗透着深恶痛绝的恨意,毁天灭地。 殷卧雪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他那句话深刻进她脑海里的话。“恒,见证我们坚定的恒心,永恒的真情。” 我们......我们......他当时所说的“我们”,果然不是自己,而诺儿姐姐,这孩子应该就是他跟诺儿姐姐的,想想也对,除了诺儿姐姐为他生过儿子,还有谁为她生过。 就是为了这个孩子,傅翼才......殷卧雪深吸口气,不敢再想下去,每想一次,就会痛彻心扉。 她想将恨意牵怒在这个孩子身上,傅翼不是很疼爱他吗?很想当着傅翼的面,掐死这个孩子,可是她不能,她下不了手,更狠不下心,她若是图一时报复块感,杀一个无辜的孩子,她会后悔。 她是恨傅翼,却不愿跟傅翼一起绝情狠毒,况且,他还是诺儿姐姐的儿子,诺儿姐姐对她有恩,她不能恩将仇报。 “很好听的名字。”压制住恨意,殷卧雪扶着小家伙的头,尽量将语气放柔和,她没跟小孩子接触过,并不知如相处。 “呵呵,恒儿也觉得。”小家伙很自恋的,小脸蛋儿贴在殷卧雪胸前,蹭了蹭,找了个让他舒服的位置,才乖乖不动。 众人除了惊讶,还是惊讶,这可是今天的小寿星,却亲昵的窝在莫王妃怀中。 傅翼心里复杂万分,恒儿对云的喜欢已经出乎他的意外,如今又是莫王妃。 莫王妃到底是谁? 殷遏云抿了抿嘴,拿起酒,自斟自饮,萧莫白看着万分心痛,却不能阻止,更不能与他说话,不是怕被他识破,而是怕自己一开口就控制不住压抑在心中的情愫。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1章 五年再见 云,七年不见,这七年你可曾好?想到这里,萧莫白就恨不得揍自己,如此决裂的离去,给他们兄妹间划了一道裂痕,怎么可能好? “恒儿,不许没礼貌,快到母后这里来。”阴诺诺出声斥喝,看着小家伙的目光满是疼爱,即便小家伙不是她所生,她对小家伙都是真心疼爱,当然,其中也有一份对殷卧雪的愧疚之意。 如今殷卧雪死了,更要将她的孩子如己出般疼爱,索性,傅翼明知孩子是她生的,却依旧疼爱孩子,难道这就是父子的天性? “不要。”小家伙想也未想直接拒绝,小脑袋还在殷卧雪怀中拱了拱,随即语不惊人的说道:“恒儿喜欢姐姐,恒儿要姐姐做恒儿的母后。” 小家伙的话,众人只听,没在意,毕竟是孩子,童言无忌。 “恒儿。”阴诺诺面子有些挂不住,这些年,无论她如何疼爱他,小家伙都很排拆她,明媚有时候见她辛苦,还劝她别太上心,没有血缘,喂不家。 可她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姐姐,你做恒儿的母后,好不好。”小家伙拉扯着殷卧雪的衣袖,满脸期待的等着她答应。 一股窒息般的感觉袭来,殷卧雪的心五味杂陈,更多的是痛,孩子是她心中的痛,心中的恨,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席卷而来,痛得殷卧雪觉得呼吸都是困难,手捂住胸口,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小家伙敏锐的察觉到殷卧雪的变化,还是继续追问答案,摇晃着她的手。“姐姐,姐姐,你就答应恒儿好不好嘛?恒儿很乖,恒儿会听你的话,姐姐,做恒儿的母后......” “滚。”萧莫白直接将小家伙从殷卧雪怀中拎了出来,随后丢出去,还好殷遏云反应快将小家伙接住。 见状,傅翼也松口气,这五年来,第一次,他所有的注意力没完全放在儿子身上,殷卧雪的变化,那眼神每一个流转,都夹着一股压抑的恨意。 她恨谁?从她进来,他就感觉到很强烈的恨意从她身上传递而来,而他却不反感,甚至是期待。 期待什么?她吗?想到她决然的跳进地狱池里,他准备跳下去时,却被人偷袭打晕了。偷击他的人又是谁? 他会跳进地狱池里救她吗?就算会,也是自取灭亡,地狱池里的腐虫,近乎饿了一年,那种饥饿程度,别说是人,任何东西丢进去,也会瞬间被分吃掉。 萧莫白快速拿出颗药丸,塞进殷卧雪嘴里,药入口即化,殷卧雪的脸色也有些好转,因她带了面具,所以,没人见到她苍白的脸色。 “没事了,没事了。”萧莫白将殷卧雪紧搂在怀里,大手不停的轻擦着她的后背,她的身体是恢复了,但是她的心却没有。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殷卧雪这块心病,他治愈不了。 “我没事。”殷卧雪紧抓住萧莫白胸前的衣衫,她刚刚没控制住,才会犯心痛的病,小家伙的话也戳到她的痛处。 “控心痛的药?”殷遏云抱着小家伙,出声问道,托卧雪的福,他虽不懂医,却能敏锐的闻出药味。 小家伙被萧莫白吓得不轻,怯懦的窝在殷遏云怀中,这五年来他都是从众星捧月中享受过来,还从来没被人凶过,更别说把他给丢出去。 萧莫白一愣,七年了,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心还是不受控制的加速,张口却吐不出一字,只能点头。 “她有心病?”殷遏云接着问,萧莫白还是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殷遏云突然又问道:“她痛失过孩子?” 萧莫白暗忖,云越来越精明,只需凭药味,就能摸到水底。 殷遏云没再多问,将小家伙还给傅翼,回到位置上,接着自斟自饮。莫如风与孤傲绝目光带着深意的在萧莫白与殷卧雪身上油走,总觉得这两人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怪。 小家伙回到傅翼怀中,窝在他胸前,还是不死心的说道:“父皇,你让姐姐做恒儿的母后好不好?” 小家伙的声音极小声,除了傅翼谁也没听到,说完还胆怯的看了萧莫白一眼。 傅翼没拒绝,也没答应,拍着小家伙的背,似乎是在为他压惊,怪异莫测的眸光却锁定在殷卧雪身上。 一场小风波,谁的心情也没影响到,该唱的唱,该舞的舞,该喝的喝,该闹的闹,好不尽兴。 接着一位大官的女儿坐于琴前,再接着就是献舞献歌,热情洋溢,让大殿内的所有人拍案叫绝,高声喝彩。 兰太贵妃暗中推了推坐在她身边的德妃骊珠,给了她一个眼神,在坐的谁不是位高权重,若是可以拉为入幕后之宾,对她在宫中的地位百利无一害。 自己若不是岁数大了,也不会指望这女儿,原以为得到德妃的妃位,可以足她成事,却不料,帝君根本不*骊珠,没有*幸,光有妃位有何用。 “帝君,臣妾想去献丑一曲。”骊珠笑盈盈的说道,在帝君的默认下,优雅的起身,踩着莲花步,朝中央放着的琴走去。 纤细的十指轻拂在琴弦上,琴声清冽悦耳,悠扬动听。骊珠优雅地坐于琴前,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精心施过妆容,沾染着妩媚的风情,艳丽迷人。 殷卧雪退出萧莫白的怀抱,沉浸于自己的悲痛与仇恨中,不受环境所扰。 “冷吗?”萧莫白关心的问道。 “没事。”殷卧雪摇头,身上的凉意可以加衣避寒,心上的呢? “要不要出去晒一会儿太阳?”萧莫白拢了拢她身上的披风,扯了扯她头上的帽子,遮住那几乎快要露出来的发丝。 “别担心,我真没事。”若是这点都承受不住,她还谈什么报仇,傅翼有多厉害,她五年前就已经领教过。 “别逞强。”萧莫白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痛,他真不希望卧雪为仇恨而活,也不希望她报仇,她应该活得潇洒快乐,而不是背负仇恨。 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也没资格阻止她,只能陪着她。今天这样的她,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若他当初用其他方式证明自己的决心,所有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殷卧雪没再多说,任由萧莫白握住自己的手,目光锁定在一处,很久都未移开过,看得莫如风快要暴走了。 有些懊恼,他怎么就这么倒霉的坐在她对面,被女人看,他是很习惯,被一个成了婚的女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还真有点不自在,浑身不舒服,况且她夫君还坐在一旁,索性的是,萧莫白没将注意力投到自己身上,而是时不时的瞄着殷遏云,一脸纠结的样子。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歇云也如坐针毡,余光瞄到萧莫白握住殷卧雪的小手,似乎明白了什么,招来宫女将他身后的那桶冰提走。 傅翼盯着两人相握的手,一脸寒意,有股莫名的冲动,恨不得将萧莫白的手剁掉。 曲毕,掌声响起,骊珠起身,笑靥逐开,朝众人福了福身,走到贤妃面前。“贤妃姐姐,妹妹听闻,曾经姐姐在都帝城内舞姿技压群芳。” “德妃妹妹说笑了,你不是也说是曾经吗?如今在这后宫之中,谁的舞技胜得过淑妃妹妹。”贤妃微微一笑,在骊珠还没说出目的之前,先拒绝。 骊珠也非不识相之人,贤妃这个人,她看不懂,也猜不露,虽为后妃,却不与其他妃子争*,不去刻意显露自己,若非必然,她几乎不离开自己的寝宫半步。 故意请贤妃,也想看看她会不会借机显露一手,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在这后宫之中,谁都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敌人,贤妃却不会,与世无争的人,怎么可能树立起敌人? 骊珠跟殷眠霜的关系,就如兰太贵妃跟皇太后,水火不相容,能不与她说话,骊珠是尽量不与她说话。 “姐姐,听说帝君还特意安排了春芳苑的舞魁玉儿进宫助兴,有这事吗?”殷眠霜用锦帕捂嘴,低声问向阴诺诺。 阴诺诺微微一愣,今日这殷眠霜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主动跟自己说话,殷眠霜冒充殷卧雪的事她知道,皇太后用恒儿的命威胁她,这件事她也不敢去向帝君拆穿,况且,帝君也不会再相信她,若非卧雪将寒毒的解释给她,借她的手给傅翼服下,寒毒解了,失去的那短记忆也恢复了。 可惜,傅翼记起了卧雪,却认错了人。 她的后位能保住,全靠卧雪送给她的寒毒解释,跟恒儿,傅翼很疼恒儿,却与她无关。 见阴诺诺陷入沉思中,殷眠霜接着又说道:“妹妹还听说,舞魁玉儿登台一年,却从来以面纱示人,那些贵族子弟砸金山银山,都如竹篮打水一场空,没一人见过她的真面容。前些日子刘图出宫,就是为了请舞魁玉儿今天献舞。” “淑妃妹妹的消息还真灵通。”阴诺诺和煦一笑,扬起的嘴角透着讥诮。“若不是淑妃妹妹今年有孕,帝君怎么可能安排一个民间的妓子进宫献舞。” “姐姐都为帝君生下皇子,妹妹怎么能落后呢!”殷眠霜用得是皇子,而非太子,是在明确的告诉阴诺诺,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太子。 “那就提前祝淑妃妹妹早日平安诞下公主。”阴诺诺特意将公主两字加重音,阴诺诺毕竟在后宫待了这么久,虽一直都在隐忍,帝后的身份却不是当假的。如今的她,除了帝后的身份,没有后抬支撑,却也没把柄落入他人之手,而殷眠霜就有,致命的把柄,若她揭露殷眠霜不是卧雪的身份,而是殷眠霜的身份,肚子里怀了什么也保不了她的小命。 阴诺诺不穿透,不仅仅是因皇太后用恒儿的命作威胁,更多的是,她要借助殷眠霜之手对付贵妃等人。 贵妃,雄厚的家族背景,德妃,有兰太贵妃。 贤妃,家族一般,宫中也未显赫的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蛰伏隐忍,韬光养晦。 对两人的明争暗斗,傅翼早已见怪不怪,也不出声阻止,装作没有听见,一副有儿子万事足的样子。 殷卧雪听着两人丝毫不加掩饰的较劲,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殷眠霜一向如此,殷卧雪早在殷氏皇朝就已经知道,而阴诺诺今日的表现,还是让她有些惊讶。 这真是她所认识的诺儿姐姐吗?或许,这才是诺儿姐姐的真面目,以前在她面前掩饰得很好。 想到六年前,傅翼那次生辰,诺儿姐姐对她说的话,殷卧雪闭上双眸,如果不是这次带着面具,也还没机会见识到这样的诺儿姐姐。 认清一个人,几句话便可。 听到有人叫舞魁玉儿的名字,殷卧雪知道,该论到舞魁玉儿献舞了。 “卧雪。”萧莫白在殷卧雪准备将手从他手中抽走时,紧紧的握住,这一去,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 “莫白。”殷卧雪转头望着萧莫白,沉默了片刻,从嘴里吐出两字。“谢谢。” 抽出手,殷卧雪站起身,她心里清楚,一旦走到舞池中央,她就如六年前,将自己逼上一条不归路,唯有死方能解脱。 上次她用死解脱了,却没死成,既然没死,就证明上苍要她手刃仇人。 萧莫白动用关系,于三天前,让她代替舞魁玉儿进宫献舞,她也不知,舞魁玉儿为何答应,这次进宫献舞,对民间女子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可以平步青云的大好机会。 谁都知道晓,这次参加太子生辰宴会的都是些什么人,无论被谁看上,还是被帝君留下,将来都是一生的荣华。 不仅如此,萧莫白还向所有人宣布,自己是他王妃的身份,是想用这个身份保护自己,如此用心良苦,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没有谁会毫无目的,不求回报,全心帮一个人,她却从萧莫白身上看到例外。 如此的她,孤立无援,除了哥手上的势力,没有一处值得人利用,萧氏皇朝,四大帝国之首,可以说是已经站在顶峰之上,萧莫白还用得着利用她,用哥手上的势力助他吗?完全没必要。 傅翼,时隔五年,这次换我向你报复了。 众人都惊讶的望着殷卧雪,目光随着她走向舞池中央,众人心声,她该不会是舞魁玉儿吧?她不是莫王的王妃吗? “她是舞魁玉儿?”殷遏云收回目光,看向萧莫白,舞魁玉儿,神秘莫测,除了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也没人知道她属哪一国,她的名字震天下,哪国有重要宴会都会请她去献舞。 萧莫白但笑不语,对殷遏云,不想编谎言骗他,或是敷衍他,主动开口对自己说话,萧莫白也不想摆出高傲的姿态漠视。 “她真是你的王妃?”殷遏云坚持不懈继续追问,他也弄不懂自己为何反常,素来不理会他人,今日居然主动关心起别人的事,太反常了。 萧莫白依旧给他一个微笑,潋滟的紫眸漂亮至极,魅惑至极。 殷遏云嘴角抽了抽,若非听到过他说话,还真以为他是哑巴,说他高傲不屑与自己说话,他却用笑表示友好,殷遏云得出一个结论,怪人。 殷遏云将目光锁定在舞池上的殷卧雪身上,抛开心中对她那抹熟悉,他也想见识一下,舞魁玉儿的舞技如何,在他心中,除了自己的妹妹,谁的舞技都不入他眼。 “她居然是舞魁玉儿?”莫如风也忍不住惊呼出声,刚刚被她盯了半天,总算是解脱了。 如果不是她双眸太过清澈,他还真以为她对自己有意思呢!不是他太自恋,或是自作多情,而是殷卧雪的表现,就足以让人产生误会,那只是直勾勾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看。 其实,有谁知晓,殷卧雪心思百转千回,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注意力在何方,看的是谁? 恒儿对她的打击太重,偏偏她又不是狠心牵怒的女人,不然刚刚她就在恒儿身上下毒了。 “你应该这样说,哇!舞魁玉儿居然是萧莫白的王妃。”孤傲绝白了莫如风一眼,除了他心心相系的小仙女,谁在他面前,都是庸脂俗粉。 “切。”莫如风不屑的切了一声,随即小低的说道:“不过,舞魁玉儿居然是萧莫白的王妃,这件事还真令人惊讶,毕竟,谁能料想得到,萧氏皇朝,位高权重的莫王,居然会娶一个风尘女子,实在是令人跌破眼镜。” “这有什么?你想想我,找了小仙女近二十年了,人海茫茫,至今杳无音讯。”想到此,孤傲绝郁闷了,手搭在莫如风肩上。 “近二十年?”莫如风皱眉,掰了掰手指,说道:“不是还有三年零七个月么?” “靠!如风,你怎么如此清楚。”孤傲绝一脸惊讶的盯着他。 “如果,你要是站在我跟翼的角度上,估计耳朵都起茧了。”莫如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家伙还好意思问他,每次吃白果回来,不是去傅氏皇朝找翼报怨,就是来他洛氏皇朝找他报怨,听多了,谁记不住。 孤傲绝摸了摸鼻子陪笑,他是孤儿,又是杀手,说得好听是四海为家,难听点就是无家可归,他的挚友就他们两人,不找他们找谁。“如风啊!你看看我,如此深情,如此痴情,上苍怎么就不眷顾我一下呢?就算不让我们相见,总应该让我跟小仙女擦肩而过,让我闻闻她身上的气息,以后也好找啊!” “切!”莫如风又是不屑,扯了扯孤傲绝肩上的衣衫。“擦肩而过?指不定你们都擦肩而过好几次了,只是你自己认不出她,你能怪谁?你看看,再擦下去,上好布料的衣衫都快擦破了。” 孤傲绝也忍不住看了一眼莫如风拉扯起来的衣衫,傻乎乎的问了一句。“真的吗?” “假的。”莫如风放开他的衣衫,对这个好友,他是无语了,跟翼那家伙一样,一个字倔,两个字,超倔。“男人痴情是好事,可像你这么盲目的痴下去,就是笨。” “没吃过葡萄说葡萄酸,你懂什么?”孤傲绝抚平被莫如风扯得皱巴巴的衣领,他是中小仙女的毒太深了,没找到小仙女,这辈子毒是解不了了。 “靠!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路吗?”莫如风瞪了孤傲绝一眼,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说道:“若说你真痴情于那个小仙女身上,我跟翼谁都不相信,当年你也只有十二岁,小仙女才五岁,她对你有一饭之恩,说一见钟情,太扯蛋。依照我说,绝,你只是对她的执念太深,你又清闲得很,没事做,当然就要找点事做,先是抱着好玩的态度,后来找了几年杳无音信,估计现在成了一种挑战,没找到,你就不摆手,所为的痴情,全是骗人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2章 再次起舞 孤傲绝默了,愣愣的瞪着莫如风。 莫如风接着说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你那小仙女即使没死,也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还等着你去找吗?就算真让你给找到,接下来又做什么?毁了人家幸福的家,杀了她丈夫和孩子,不把你当成仇人才怪,还指她望爱上你吗?所以说,绝,听我一句劝,放弃吧?别再执迷不悔了。” “放弃,开玩笑。”孤傲绝也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重重的将酒杯放下。“我为了她,浪费了近二十年的青春,难道你没听说过,青春一去不复返吗?放弃了,这近二十年的青春,谁赔给我?你吗?还是翼?” “刚刚那番话,当我没说过,专心看舞魁玉儿兼莫王妃献舞,去年她在洛氏皇朝献舞,你正巧去寻找你那小仙女去了。”这无药可救的家伙,莫如风是没办法了,朝坐在一旁的傅翼耸耸肩,劝说再次以失败告忠。 在众人的惊讶之下,殷卧雪长袖轻舞,摆扬之间相交叉,柳条细腰轻扭动,长袖飘扬,旋转,扭腰,脚尖点地,一系列完美的动作,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而傅翼则是完全被震惊到了。 这动作,这舞技,这身姿,即使没有那次在草原上,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的衬托之下,荡出一波一波的水彩,可这一袭白,却是另一种美,没有秀发在风中漫舞着,清冷的双眸里眨闪着的不再是灵动的眸光,也看不到她嘴唇微微勾起那美丽而自信的弧度。 殷卧雪每个动作都控制很绝妙,每一步,每一个身姿都跟当年如出一辙,唯独不一样的是,她脸上带着面具,没人能看到面具之下的她是怎么样的表情,清冷的眸光发出森冷的寒意,在她的控制下,没让发丝飘出一根。 傅翼的目光全聚集在殷卧雪身上,好似偌大的殿内,只有他和她。 脑海里浮现出,草原的那一幕,她翩翩起舞,他吹笛陪舞。 记得那次,他第一次见她跳舞,震惊之下,还吹错了调,而她却不受影响,反而叫他认真点。 他还记得,他们当时的对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刻进心魂深处,这五年来,却成了他的回忆。 她说:“此舞名为星月,它的惊震之处在最后的落幕。” 他的赞美。“很卓绝,不愧号称“舞技独步天下”,你当之无愧。” 她道谢。“谢谢。” 他真心说道:“不虚此行。” “只是借用一下,它永远也只属于你......累了吗?” “不累。” “看来我们还真有默契,第一次合作就如此完美。” “怎么了?” “没事......今天,很开心。” “同样。” 他没见过舞魁玉儿的舞技,但他可以肯定,除了她,没人能跳出如此华丽的舞姿,何况她的每一个舞姿都跟在草原上的那次如出一辙,傅翼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个献舞的人就是她,他的霜儿,死了五年的霜儿。 他从不相信奇迹,但是在这一刻,他愿意相信,愿意相信奇迹会发生在她身上。 当年他不也是必死无疑吗?不都活过来了,还活得好好的,如今体内的寒毒也解了,霜儿也一定可以。 地狱池算什么,地狱之练都要不了她的命,地狱池又算什么? 对,她是霜儿,她是霜儿,他的霜儿回来了。 傅恒感觉到身后父皇紧绷的身子,也感觉到他的心绪变化,却乖乖的抿着小嘴不说话。 傅翼朝刘图使个眼色,偏偏刘图正认真的欣赏舞,傅翼一怒,抓起一颗花生米朝刘图震去,刘图立刻回神,这才注意到傅翼的脸色,当下俯身。 “帝君。”舞好看,小命更重要。 傅翼在他耳边交待了几句,刘图一愣,看向舞池中华丽的舞姿。“帝君,你确定?” “啰嗦,快去。”傅翼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冷如寒冰,刘图立刻跑去。 一会儿,琴声跟笛声停止,沉醉于那华丽舞姿下的人,压根没注意到,萧莫白跟殷遏云却注意到了。 殷遏云的眸中除了震惊就是疑惑,舞魁玉儿的舞姿跟卧雪的如出一辙,难道......她是卧雪,目光转向萧莫白。 萧莫白感觉到那质疑的目光,却故意避开,故作传心的欣赏。 曲突然停,殷卧雪自然知道傅翼是故意试探,清冷的眸光闪过阴狠,舞步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心里想道:“傅翼,你要试,我就让你试。” 腰身旋转,轻纱飞扬,白色衣裙荡起,层层叠叠,刹是炫目。殷卧雪可畏是将那美妙的舞姿发挥得淋漓尽致,用自己的生命在跳舞,用自己的灵魂在跳舞,将最美好的舞姿展现在观众眼前。 最后落幕,殷卧雪依旧向那次在草原上那般,弯身向后翻,脚尖轻点,凌空跃起,动作轻灵犹若仙子,在空中荡起层层的绰约多姿,炫人眼目,震人心魂。 舞毕,所有人目瞪口呆,仿佛在回味着刚刚扣人心弦的舞姿。 “淑妃妹妹,看来能号称舞魁,人家真有几把刷子,就刚刚那落幕的舞姿,呵呵。”阴诺诺掩唇轻笑。“淑妃妹妹就望尘莫及。” 阴诺诺知道殷卧雪喜欢跳舞,却从来没想过能跳得如此震撼人心,毕竟当年殷卧雪五岁就被殷遏云接回去,所以,丝毫不怀疑站在舞池中央这个舞魁玉儿,就是殷卧雪。 殷眠霜却不一样,她见过殷卧雪跳舞,两人还比较过,深知殷卧雪的舞技,这样的舞蹈除了殷卧雪,还真没人能跳出来。 莫非殷卧雪五年前根本没死,殷眠霜脸色一变,苍白之下是惊慌的恐惧。殷卧雪回来了,那么...... 殷眠霜不敢往后想,也不敢离去,这时候若是离去,错过了什么,对她百害无一利。或许,这次殷卧雪出现,也是用自己的身份找傅翼报仇,对,自己现在才是殷卧雪。 殷眠霜自我安慰着,心里舒畅了许多,勾起笑意,摸了摸自己隆起来的肚子。“姐姐说得没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妹妹的舞技虽比不过人家舞魁玉儿,却能胜过某些人。” 余光瞄了一眼笑意凝结在嘴角的阴诺诺,殷眠霜接着说道:“这就是命,出生皇室就是有本钱,身份地位尊贵,想学什么就能学什么,不像姐姐,出身寒碜,又上了年纪,又没一技之长,能稳坐后位,是我们帝君恩情如山。” “淑妃妹妹,小心乐极生悲。”阴诺诺掩唇轻笑,话中的意思是在提醒着她,还有把柄在自己手中。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谢谢姐姐如此关心妹妹,妹妹定铭记于心。”殷眠霜将最后几个字,嚼得特别重,眼底迸射出凌厉的寒芒,抚摸着肚子的手,紧紧的攥紧薄薄的衣衫。 啪啪啪。 傅翼率先拍手叫好。“不错,这是朕见过最卓绝的舞技。” 殷卧雪本一直保持着落幕时的姿势,傅翼这一声叫,将她惊醒,站直身,福了福身。 “好好好。”傅翼的声音也将众人惊醒,立刻附合拍手叫好,心里想着,怪不得有人愿意砸下重金,只求目睹她的真容,就这舞技,就算是长成丑八怪,也有人愿意娶她回家,萧氏皇朝的莫王,不是先一步将她娶为妻了吗? 怪不得给她王妃之位,刚开始他们还奇怪,舞魁玉儿就算再貌美如玉,一个风尘女子怎么能做王妃,今日一见,够格。 “奇怪,她真是舞魁玉儿吗?”莫如风喃喃自问。 “怎么了?”孤傲绝问道,这小子又在发什么疯? “去年我见舞魁玉儿的舞技,无论是舞步,还是风格,都相差悬殊,难道一年之内,可以进步如此神速吗?不仅如此,风格也能改变得如此透彻吗?”莫如风冥思苦想,也想不出答案。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孤傲绝直接问道,他又没看过舞魁玉儿跳舞,自然不能体会此刻莫如风纠结的心。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当我在自言自语。”莫如风斜睨了孤傲绝一眼,在他眼中,除了那个小仙女,还有谁能入他的眼? “莫明其妙。”孤傲绝瞪了莫如风一眼,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莫如风也不理会孤傲绝的鄙夷,继续抓着头,冥思苦想。 殷卧雪等了一会儿,见傅翼除了率先鼓掌便没了下文,她不相信傅翼没认出自己,可他为何还能如此平静,难道对他而言,自己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过路客吗? 殷卧雪深吸一口气,她不会放弃,迈步朝萧莫白走去。 见她移开脚步,傅翼顿时回神,站起身,将坐在自己怀中的恒儿放在椅子上,绕过桌子朝殷卧雪走去。 小傅恒心里乐开花了,父皇出手了,父皇听进去了他的话,他就说嘛,对自己有求必应的父皇怎么会无视他的话。 想到这个会跳舞的姐姐快要成为他的母后,心里更是喜不自禁。 一见傅翼朝自己走来,殷卧雪就停下脚步,等着他的靠近,熟悉的气息飘进鼻翼,想到他的残暴,心里的恨意加深了,殷卧雪真庆幸自己带了面具,他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其实,傅翼的心也在颤抖,只是他素来比别人掩饰的好,纵使再震惊,心里翻江倒海,脸上的神情依旧不变,镇定内敛。 殷卧雪紧抿着唇,朝傅翼福了福身。 “你是舞魁玉儿?”傅翼注视了殷卧雪很久,企图在她眼神中看到他熟悉的目光,可惜,她的目光太冷淡,没有一丝恨意,看自己的目光也太陌生,好似他们真是从未认识过般。陌生的让傅翼害怕,怕不是她,怕自己空欢喜一场,怕希冀落空。 殷卧雪依旧不说话,不承认,亦不否认。 众人静默着,在人家的地盘上,就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傅翼真看上这个舞魁,与莫王争,他们也只能冷眼旁观。 殷遏云只是皱眉,显然有些反感傅翼对她说话的语气,在他心里,隐约已经确定她的身份,却也没阻止傅翼,他也想见见傅翼揭开她的面具,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妹妹。 萧莫白心都紧了,面具一旦揭开,卧雪就真回不去了,傅翼也不可能对她放手,地狱池那一幕,他能感觉得到傅翼对她动了真心,如果不是他击晕傅翼,先一步跳进地狱池里救人,估计傅翼自己也会跳进去。 两人明明相爱,却要互相伤害,卧雪跟傅翼就如当时的他跟云,当年他也是在一气之下,用死来报复云,让他追悔莫及,所以,身为过来人的他,很能明白其中道理,也能渗透许多事,可当事人不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有经历过,方知悔恨。 他阻止不了卧雪,只能陪着她,为自己当年决裂的做法赔罪,也为云守护好她。 “你的舞技很卓绝,纵使没有曲,依旧能舞。”傅翼顿了下,微微斜身,在殷卧雪耳边,仅用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如她。” “是吗?”殷卧雪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她就是自己,她只是不能断定,傅翼认出自己没有,毕竟,当年跳进地狱池,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殷卧雪淡定的反应,让傅翼眼中闪过一抹失望,随即又说道:“当年的她,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穿在她身上,那纤腰盈盈一握,那媚惑的舞姿,那绝世容颜妩媚魅惑。传说她的舞技独步天下,那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很震撼人心。” “是吗?”殷卧雪依旧很淡然,只有她自己清楚,心在慌,在颤抖。 傅翼不泄气,接着说道:“我与她合奏,在草原上,我吹笛,她起舞,配合默契,天衣无缝。笛声悠扬悦耳,舞姿华丽炫目。在那一刻,仿佛天地万物都化为虚无,还有一次,月光之下,桃源林中,花瓣飞扬,很是让人赏心悦目。” “是吗?”不变的两个字。 “她承诺过我,只为我而起舞。”这句话,绝对是傅翼瞎编的,目的想刺激殷卧雪。 “是吗?”殷卧雪看也不看傅翼一眼,目光锁定在一处。 傅翼突然有种无力感,好似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只有这两个字来敷衍了事。“曾经我问过她舞名,她告诉我叫星月,还说星月的震惊之处在最后的落幕。与你刚刚所跳的舞,如出一辙,请问一下,刚刚那舞叫什么?” 殷卧雪敛起眸光,转向傅翼,眸中一片清冷,薄唇开启。“此舞名为遗忘,它的震惊之处也在最后的落幕。” “遗忘。”傅翼喃喃念着,是遗忘他吗?想到这个结果,目光一寒,遗忘他,休想,既然回来了,他就绝不会再放她离开,就是禁锢也要禁锢在自己身边。 失去她的痛苦,他承受了五年,她自愿留下更好,若是执意要走,绝不让,断了她的双翅,看她怎么离开自己。 *的一幕落入别人眼中,目光却不约而同的,射向沉默淡定的萧莫白身上,严重怀疑,她真是他的王妃吗? “玉儿姑娘可愿与朕合奏?”傅翼退开一步,故意提高音问道,他叫的是玉儿姑娘,而非莫王妃,也是在间接的告诉众人,在他心中,只认她舞魁玉儿的身份,绝不认她莫王妃的身份。 合奏?众人惊讶疑惑,合奏什么? 阴诺诺脸色难道,殷眠霜眸中满是惊慌,贵妃等人却见怪不怪,帝君见一个爱一个,她们早已习惯了。 孤傲绝跟莫如风嘴角扬起玩味的笑意,心里却疑惑,翼在搞什么?居然对莫王妃感兴趣,人家可是莫王妃耶! 萧莫白淡然处之,端着酒自斟自饮,殷遏云心里有几分期待,脸上的表情却是不苟同。 “你不上前阻止?”殷遏云看向萧莫白问道,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傅翼听到,或许,他就是故意说给傅翼听,提醒着他,舞魁玉儿可是有夫之妇,却不知为何,心里升起酸楚,无论这个舞魁玉儿是不是妹妹卧雪,他都不希望她是莫王妃,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不喜欢。 “她高兴就好。”萧莫白看着殷卧雪眼中是纵容的溺爱,嘴角却划过一抹酸痛,卧雪是想将自己逼上那条不归路,他阻止不了她。 殷遏云默了,人家都这般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诸人眼中的惊讶也变成了期待,他们是真的想再目睹她的舞技,太震撼人心了,太令人难忘了。 “玉儿姑娘可愿与朕合奏?”傅翼又重新问了一遍,脸上的表情不变,冷若冰霜,手心里却沁出冷汗,他还真怕她拒绝,若是拒绝,自己能强迫她吗? 答案,不能。 殷卧雪只是淡然的看着他,清冷的眸中不卑不亢,不见敌意,不见恨意,只是淡然,殷卧雪自己都很佩服自己,面对他,面对这个伤她极致,残忍的杀死她刚出生的孩子,手上染着二师兄、红袖、林长风他们的血,居然能将恨意压制在心底,如此平静的面对他。 傅翼紧抿着的唇瓣张开,要吐出话之前,殷卧雪抢先一步。“有何不可。” 她同意了,她同意了,傅翼压抑着心底的喜悦,狭长的凤眸里却是掩饰不了的兴奋。 “请。”傅翼作出一个请的手势,殷卧雪余光扫了他一眼,便无多余的眼神,转身回到舞池中央。 傅翼薄唇微微往上扬起一抹弧度,从身上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笛,殷卧雪见他拿在手中的玉笛,眸光一闪,满是疑惑,这玉笛怎么跟傅歧月送给她的一样,是同一支吗? 当时她带着玉笛跳进地狱池里,被萧莫白救后,醒来已经到了萧氏皇朝,玉笛也不在她身上。她问过萧莫白玉笛的事,他的回答是,救她起来时,就不见她身上有玉笛,当时的她,被腐虫咬得满身是伤,没有一处好肉,身上的衣衫也被吃掉。 那些腐虫没将她的喉咙咬断,还真是奇迹,若是喉咙被咬断,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笛响,舞起。 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与草原上那一次一样,除了不是处身草原。 为了确定自己心中猜想,傅翼还故意吹错了个调。殷卧雪依旧借着旋转的动作,用唇语提醒着傅翼。“专心点。” 傅翼再也忍受不了,冲到舞池中央,抓住殷卧雪的手臂,颤抖的双唇无比震惊。“霜......霜儿。” 诸人心中升起怒意,他们正在认真欣赏却被傅翼突然打断,心里在暗骂,却也没胆子骂出声,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殷眠霜的心都紧了,手心里沁出的汗都快将锦帕给渗湿了,阴诺诺眼中却是茫然,不明傅翼为何叫这个舞魁玉儿亦莫王妃,霜儿。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3章 莫白相劝 小傅恒眼中却是精茫,父皇总算是忍不住出手了。 孤傲绝跟莫如风心都悬了起来,隐隐约约也嗅到什么,若这女人真是殷眠霜,事情就大条了。 殷遏云蹙眉,萧莫白潋滟的紫眸闪了闪。 “霜儿?”殷卧雪清冷的眸中透着讥诮,讽刺的问道:“殷氏皇朝,殷帝最*受的公主,也是殷傅和亲公主,殷眠霜吗?” “对。”傅翼郑重的点头,殷卧雪眸中那抹讥诮让他害怕起来,她若是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做。 舞魁玉儿,十年出道,近几年才名震诸国。他唯一能肯定,她不是舞魁玉儿,可是莫王妃,傅翼没把握了,将她从萧莫白中手抢过来,萧傅两国必定开战。 “殷眠霜,认识,但是很遗憾,妾身并非她。”殷卧雪特意将妾身两字嚼得很重,提醒着傅翼,她如今已为人妻。 “不,霜儿,我知道,你是她,你是。”掷地有声,傅翼抓住她手臂的手愈加紧缩。 “我不是。”殷卧雪粉唇开启,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殷眠霜,她不是,五年前不是,五年后亦不是。 “你是。”傅翼抓住她手臂的手一带,另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紧紧的抱在怀中,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内。 “我不是。”不变的回答,骨头都被他勒痛了,殷卧雪却没呼痛,跟这五年相比,这点痛根本算不上痛,也没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却也没回应,僵硬着身子,用冷漠回绝他。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傅翼略略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紧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缠在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上。 “放开她。”萧莫白看准时机出手,扣住傅翼的肩,硬是将傅翼缠在殷卧雪腰上的手臂给拉开,把殷卧雪带到自己怀中,傅翼手一滑,与殷卧雪的右手指十相扣。 当手从她手腕处滑过,明显感觉不到那挡手的伤疤,低眸,白希的手腕处,再也找不到那狰狞的伤疤,就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宛如没受过伤一般。 “霜儿。”傅翼妖艳的面容溢满惊讶与震惊,傅翼睁大眼睛,凤眸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他记得,曾经问过她,医术如此精湛,为何不除去手腕上的疤痕。 她当是的回答:“没用的,那道疤痕是除不去,任何药物。” 难道,她真不是......不,他不接受,她是,她是他的霜儿。她是第一个跳进地狱池,还能活下来的人,除去疤痕算什么。 “傅帝,请注意自己的身份,别乱认人,什么霜儿不霜儿,她不是。”萧莫白冷漠的开口,伸出手欲将傅翼跟殷卧雪十指相扣的手掰开,傅翼却握得越紧,怕弄伤殷卧雪的手,萧莫白便放弃了。“傅帝,请放手,她是本王的王妃。” “莫王,放手的人是你,她是朕的妃子。”傅翼也不甘势弱,听到萧莫白说,她是他的王妃,这让傅翼很不爽,恨不得将萧莫白杀之而后快。 王妃,她怎么可能是他的王妃,明明就是他的妃子。 “傅帝,请你别像小太子这般无理取闹,小太子人小,说出来的话,我们可以当成童言无忌,可傅帝,你已经不小了,又是傅氏皇朝的帝君,请你注意场合,即便这是傅氏皇朝,你说了算,但请你别忘了,萧氏皇朝,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欺凌。”萧莫白一番话,明确了他的心,也告诉了傅翼,若是跟他抢人,萧傅两国避免不了一场战争。 “你以为傅氏皇朝会怕你萧氏皇朝。”傅翼也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此坚定,如此执拗。 萧莫白愣了愣,自古君主,为争红颜,烽火四起,血流成河。萧莫白心里清楚,萧氏皇朝虽为四大帝国之首,但是傅氏皇朝日日逐强,足够有势力与萧氏皇朝并驾齐驱。 “我不是殷眠霜。”殷卧雪沉默不下去了,若因她,两国交战,让百姓处身在水深火热之中,非她所愿,右手挣扎着从傅翼手中抽走。 傅翼再次愣住,霜儿的右手被自己所废,可她的......傅翼呆滞的望着殷卧带着面具的脸,再次疑惑起来,她真是他的霜儿吗?伤疤可以除去,断掉的筋脉能接好吗? 傅翼伸出手欲摘下她脸上的面具,指腹碰到那冷凉的温度,心里没底了,手软了,突然之间不敢摘下,怕面具下的那张脸是陌生的,他没有勇气接受。 萧莫白没阻止,殷卧雪也没挣扎,只是用冷若冰霜的目光望着傅翼,心里想着,不敢摘吧? 傅翼摘面具的手改去揭掉殷卧雪头上的帽子,帽子一落,垂在披风上,一头乌黑亮丽的青比流泻下,飘扬起的发丝在空中荡起炫丽的弧度。 “怎么会是青丝?怎么会是青丝?”傅翼受到大击了,喃喃自语,凤眸中满是承受不了的悲痛。 霜儿的是白发,她的怎么会是黑发,*白发,傅翼沉重的闭上双眸,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的情景,悔不当初。 那一头白发是他心中的痛,也是自己伤害她的证据。 “还执着的笃定我是她吗?”殷卧雪问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阴冷,抬起手摘掉脸上的面具。 顿时,一张惊艳的容颜映入在众人眼中,精致的五官,毫无遐思,额心处那朵小巧而绝美的蓝色樱花,将她本原美丽的容颜轻而易举衬托得愈加蛊惑人心。 那双无比灵动而清澈的眼眸,此刻一片清冷,却依旧给人清爽的像晨曦间的第一滴干露,眼波流转之间,依旧好似繁星的光芒凝聚在她眼睛里,美的摄人魂魄,美得颠倒众生。 诸人目瞪口呆的望着殷卧雪,做梦都未曾想到,面具下的那张脸,如此的绝艳,如此的震撼,太美了。若是她的舞技卓绝,那么她的人更美,突然之间,所有人都开始羡慕起萧莫白了,能娶到如此绝美的*,舞技又精妙,太幸运了。 一袭白,惊艳的容艳,站在舞池中央,就宛如天山上最顶峰的那株雪莲,只可远观,不可近渎。 “霜儿。”望着那张媚惑至极的容颜,他思念五年的容颜,傅翼伸出手,指腹轻轻的磨擦着那如婴儿般柔嫩的肌肤,似乎比五年前更柔嫩润滑,感觉如此的熟悉,指下的温度也如此的熟悉。若说不是她,打死他也不信。 指腹轻轻的磨擦着她额心处的蓝色樱花,不似是点上去,到像是天生的,如打娘胎出来的胎记般。 很美,很炫。 以前她额心处没有这蓝色樱花,不过没关系,只要是她,有没有都无所谓。 一抹小身影突然跳进傅翼脑海中,这蓝色樱花?夜月......傅翼猛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是夜月,更不会是殷卧雪,她是殷眠霜,对,她就是他的霜儿。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卧雪没阻止他,只是用清冷而淡漠的目光望着他,萧莫白亦如此,只是楼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殷眠霜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殷卧雪,阴诺诺、殷遏云、孤傲绝、莫如风、傅恒,由于殷卧雪是背对着他们几人,所以他们没见到殷卧雪的面容,心里却痒得发慌,恨不得冲上去,将她给转过来,他们也想目睹她的真容。 阴诺诺是因她见过殷卧雪是白发,这女子是黑发,没往殷卧雪那方面想,也笃定傅翼是认错了人,或是有些相似之处。 “我不是殷眠霜。”不变的回答,殷卧雪扬起的嘴角有几分讥诮,冷漠的拉下傅翼抚摸着她脸颊的手。 “你是,霜儿,别闹了。”傅翼真的怕了,若她真是夜月,那么......傅翼不敢往下想,结果是他接受不了的。 傅翼又伸出手,却被萧莫白挡下,刚刚他不阻止,是因殷卧雪默许,可现在殷卧雪拒绝,他自然要拿出身为她丈夫的特权。 “闹?”殷卧雪讽刺一笑。“傅翼,我是谁,比你更清楚。” 殷卧雪一个转身,当阴诺诺等人看清她的真容,呆若木鸡。 “卧雪。” “小仙女。” 殷遏云跟孤傲绝同时起身,异口同声的喊出声。 小仙女?殷卧雪皱了皱眉,淡漠的扫了孤傲绝一眼,便将注意力落到殷遏云身上,眼角一弯,百媚横生的勾人魂魄。“哥。” “卧雪,真是你?”即便有心里准备,殷遏云还是惊动万分。 “如假包换。”殷卧雪微笑着奔进殷遏云,投身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卧雪。”熟悉的感觉,阔别已久的思念,全化在这一刻,殷遏云收紧双臂,很用力,恨不得将这个妹妹揉进身体内。 他以已做好找她的准备,岂料...... 所有人都在震惊中,舞魁玉儿的身份让他们震惊,莫王妃的身份亦如此,现在又是殷卧雪的身份,殷氏皇朝的郡主。 天!她到底是谁? 傅翼震撼着,也害怕着,仿佛坠入了冰天雪地之中,浑身的思绪被冻结了一般,她是夜月,额心处那朵蓝色樱花就是最好的凭证。 老天!他都做了什么?她为什么要代替殷眠霜,为什么不告诉他自己的真正身份?为什么? “卧雪,这到底怎么回事?”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下,殷遏云还是想弄清楚当年发生的事。 “哥,都过去了。”不想让他担心,殷卧雪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跟傅翼的恩怨,不想将哥牵扯进来,更不想将整个殷氏皇朝牵扯进来,她这次回来,除了复仇,就是彻底了断,无论是夜月与夜星,还是殷卧雪与傅翼,彻彻底底的划清界限。 “好好好,都过去了,过去的事,不重要。”殷遏云微微将怀中的殷卧雪拉离开,仔细的盯着她看,人瘦了,脸上虽挂着笑,眉宇间却有着掩饰不了的伤悲。 殷眠霜面如死灰,阴诺诺也被震惊得脸色苍白,孤傲绝呆若木鸡,快二十年了,踏破铁鞋无觅处,找了快二十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你眼前,有种虚幻的感觉。 莫如风目光来回在殷卧雪与孤傲绝身上转,再落到傅翼身上,心中猜测着,他们会不会为了女人大大出手啊? “累吗?”殷遏云见殷卧雪额头上溢出少许的汗珠,抬手为她擦拭着,想到以前,每当她跳完舞都会躺在地上大呼累,时光一去不复返,余下的只有怀念。 “不累。”微微摇头,殷卧雪笑了笑,柔如春水潋滟的眼光飘向傅翼,见震憾不已的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冷。 “卧雪。”殷遏云握住殷卧雪的手紧了紧,他不喜欢她这样笑,太冷,这种笑不适合她。 “嗯。”敛起眸光,殷卧雪转向殷遏云时,脸上的笑意发自心内,不渗任何虚假。 “卧雪,跟哥回殷氏皇朝。”殷遏云在说这句话时,目光转身萧莫白,他真是卧雪的夫君吗?殷遏云确定不了,当年破浪死后,他以为卧雪不会再爱上别人,代替殷眠霜和亲,来到傅氏皇朝不到一年时光,她却爱上了傅翼,还说对傅翼的爱胜过破浪,爱上傅翼之后,她才知道当年自己对破浪可是执念,亲情多于爱情,对傅翼却是刻骨铭心的爱。 他不知道她跟傅翼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卧雪居然离开,就意味着她放下对傅翼的爱,如今又爱上萧莫白,成为他的王妃,这可能吗?真有爱存在吗? 殷遏云不相信自己的小妹是朝三暮四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或是谁对她好,她就爱上谁。 殷卧雪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回殷氏皇朝,她是要回去,却不是现在,也不想拒绝哥,更不想告诉他原因,这是她跟傅翼之间的恩怨,殷卧雪不想将他牵扯进来。 “哥......”殷卧雪欲言又止。 “怎么了?”看着殷卧雪纠结的样子,殷遏云眼底一抹疑惑划过,大手习惯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柔顺的触及感夹着一种怪异的感觉,殷遏云看着青丝从他指缝间滑落,他闻得出来,发丝上有药味。“卧雪,你的头发?” “没事。”殷卧雪摇了摇头,拉下殷遏云抚摸着她秀发的大手,紧握在手中。“哥,你先回......” “不行。”殷遏云断然拒绝,精明如他,从殷卧雪对傅翼冷漠的态度,他就能看出端倪,五年前,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卧雪不会离开,更不会再嫁他人,还有那个孩子,担心提到孩子让卧雪伤心,不然他肯定会追根究底。 “哥,你先听我说,你先回殷氏皇朝,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会回殷氏皇朝。”殷卧雪话中带着祈求,她已经死过一次,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怕,只担忧傅翼对哥不利,所以,她必需让哥离开,就无后顾之忧。 “不行,你有什么事要处理,我陪你。”殷遏云退步,这也是他的底线,上次也是叫他回去,可结果呢?同样的错,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哥,就当我求你,一个月后,我真会回去。”殷卧雪急了,想到当年二师兄死在傅翼手中,殷卧雪就怕,若是哥也像二师兄那般有任何闪失,殷卧雪会后悔莫及。 “卧雪。”殷遏云蹙眉,执着的表情,没有妥协的意思。 “哥,难道你要我跪在地上求你吗?”因殷卧雪这句话,气氛化为了阴冷和压抑,殷遏云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 两兄妹僵持着,也没人上去打扰他们,人家兄妹之间的茅盾,岂是外人能参与。 良久,萧莫白上前,拉开两人的距离,斜身在殷遏云耳边说了一句,声音很小,小到离他们最近的殷卧雪也不能听到,所以她不知道萧莫白给哥说了些什么,从哥惊讶的目光中可以判定,此事对哥很重要,重要到对她妥协。 殷卧雪不去猜测是什么事,只要能让他离开,她就能安心,感激的看了萧莫白一眼。 “这到底怎么回事?”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傅翼总算是回神了,感觉自己被算计,还有殷眠霜为什么变成殷卧雪,那么现在的那个殷卧雪又是谁?真正的殷眠霜又是谁? 其实,傅翼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一旦相信就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殷遏云目光移向殷眠霜身上,微微蹙了蹙眉,无视殷眠霜祈求的目光,还是对傅翼说出真实,对傅翼虽有些意见,却也没表现出来,当年和亲的事,毕竟是他们殷氏皇朝不对在先,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给傅翼一个解释,这也是叔叔给他的解释。 景绣宫。 殷卧雪与萧莫白被傅翼安住在景绣宫,五年了,景绣宫的一草一木未变,如她离开是那般。 看着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回想曾经的一幕一幕,这里是她对傅翼生情之地,也是对傅翼葬情之地,殷卧雪抬起右手,伤疤消息得很彻底,未留下一丝痕迹,手也恢复了,即便不能拿过重的东西,总归来说是好了。 住进景绣宫半个时辰,萧莫白就坐不住了,每次看着对面的殷卧雪,欲言又止。 他不开口,殷卧雪也不会主动问他,最后还是萧莫白忍不住站起身。“我出去走走。” “莫白。”殷卧雪叫住了他,萧莫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殷卧雪咬了咬牙,还是忍不住问道:“刚刚你到底跟我哥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萧莫白反问,他了解她,憋了这么久也到了极限,如果他不说要出去走走,估计她还会忍着。 “嗯。”殷卧雪诚恳的点头。“我哥不是轻易妥协的人,尤其是在我的事情上,他更不会轻易妥协。你与我哥素昧平生,他也不可能因你一句话而改变初衷。” “你是担心我告诉他,这五年来你发生的事吧?”萧莫白双手环胸,退后一步看着殷卧雪,一副我对你了如指掌的样子。 殷卧雪眼角抽了抽,这家伙怎么看起来心情很舒畅样子,垂眸,咬了咬牙,说道:“我不想让他担心,他对我的疼爱,超出你的想象,我担心他会为了我,做出什么事情出来,你也知道,这是傅氏皇朝,傅翼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略有所闻,不,不是略有所闻,而是深入了解。”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傅翼是傅氏皇朝的帝君,萧莫白又是萧氏皇朝的王爷,傅氏皇朝与萧氏皇朝虽没交过战,却也对彼此有防备,摸清敌人的底,方能想出对策应付。 萧莫白沉默了一会儿,陷入沉思默想中,良久,薄唇开启。“卧雪,傅翼若是对你是真爱,他就值得你爱。” 说完,没给殷卧雪反应过来,转身阔步离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4章 贼喊捉贼 殷卧雪呆滞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内,回想着他刚刚的话。“傅翼若是对你是真爱,他就值得你爱。” 如果不是这五年来她都跟他在一起,殷卧雪还真怀疑,萧莫白是不是被傅翼给收买了,居然帮傅翼说话。 不可否认,傅翼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是真心相待,诺儿姐姐就是最贴近的例子,为了诺儿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昔听信谗言,以子救子......殷卧雪立刻打住,不是说了不想吗? 殷卧雪踱步到窗前,推开窗户,明净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倾洒,站在窗户下目光悠远的望着夜空,月练如水,任月色静静流泻在她脸颊上,清新蕴涵的宁静流淌在心际,划过心田。 夜风拂起,月光如清光流泻,意蕴宁融,殷卧雪勾起嘴角,缓缓的闭上双眸,只有在无人的时候,对着月色,才能给她一种清逸娴静的感觉。 突然,殷卧雪听到脚步声,走路的人虽然极其小心,可对提高警惕的殷卧雪来说,轻而易举的就能发现。 脸上柔和的笑意尽敛,取而代之是阴冷冰寒,殷卧雪转身,背靠在窗前,双手环胸,在她亮出真正身份时,就知道会有很多人找上自己,原以为晚一点,却不料这么早。 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一颗小萝卜头从外面小心翼翼的探了出来,殷卧雪一愣,望着这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一双大眼睛乌黑发亮,此人不是小傅恒是谁? 殷卧雪错愕的盯着小家伙,她以为会是傅翼,或是殷眠霜跟皇太后,又或许是诺儿姐姐,甚至有可能是孤傲绝,就是没想过会这小家伙。 小傅恒也愣住了,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被逮个正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啊。”等小家伙回神,惊慌的叫了一声,然后碰的一声关上门,拔腿就跑,这是典型的做贼被当场逮到,然后反射性的心虚跑掉。 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心,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她恨的人是傅翼,却没想过要牵怒在孩子身上。 回廊上的傅恒突然刹住脚步,咬着小手指,一脸纠结的样子。真是奇怪,他又没干坏事,跑什么跑?况且这是他的家,就算干坏事了,他是太子,还有父皇这么疼他,谁敢说半句。 小家伙这么一想,心里有底了,转身迈着短腿跑了回去,双手将门给推开,跳了进去,一双小手叉着小腰,一副霸道蛮横的样子。“我是太子,我说了算。” 殷卧雪有些失笑,她有说什么吗?对小傅恒,心中是复杂的,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突然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小家伙立刻收起嚣张的气焰,垮着双肩,耷拉着小脑袋,迈着短腿朝殷卧雪走去,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拉了拉殷卧雪的衣袖。“姐姐,你当恒儿的母后好不好?” 老调重弹,殷卧雪嘴角抽了抽,这小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要她当他母后,为什么呢?他不是有母后吗?难道诺儿姐姐对他不好,不可能啊!傅翼如此疼爱他,可谓是万千恩*于一身,又是帝后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给他脸色看,傅翼还不把他给灭。 对小傅恒,殷卧雪没敌意,就算他是傅翼的儿子,她也没办会将对傅翼的恨,转移到小家伙身上,牵怒她也会,只是不会做,她做不到像傅翼那般残忍。 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为上一辈的恩怨买单。 “你不是有母后吗?”殷卧雪蹲下身,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看着小家伙纷嫩嫩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手感很好,也很窝心。 殷卧雪上下打量着小家伙,应该六岁了,却看起来不像六岁的小孩子,难道在诺儿姐姐肚子里真出过状况,才会生长得比较慢吗? “可是......”小家伙纠结了,歪着头沉思了起来。 “可是什么?”殷卧雪脸上依旧挂着笑,对孩子,她是温和的,对小家伙的要求,殷卧雪有些疑惑不解,就算再喜欢她,也应该是母妃,母后......殷卧雪摇了摇头,小家伙还真看得起她。 傅翼对诺儿姐姐的爱,根深蒂固,也可说是患难夫妻,稳坐帝后的位置。若不是在小家伙第一次见到她就对自己说,要她当他母后的话,还真会怀疑是傅翼教他这么说。 “恒儿不喜欢现在这个母后。”小家伙肉乎乎的小手爬上殷卧雪的脸颊,很认真的说道。 “哦。”殷卧雪故作惊讶,接着又问道:“为什么呢?” 不喜欢?殷卧雪对小家伙口中的不喜欢,有些不能理解,母子连心,诺儿姐姐可是他的生母,怀胎十月,岂有不喜欢之理,说出去,她都不相信。 殷卧雪猜想,他们母子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误会,还是小家伙堵气,故意这般说。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对小傅恒来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对阴诺诺,虽叫她母后,却极少在她面前晃,他也不喜欢待在她身边,从内心里的反感。而对殷卧雪,第一眼见到就喜欢,就想让她当自己的母后,没有原因,就是喜欢。 “那恒儿喜欢我吗?”殷卧雪又问道,对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的母亲,殷卧雪不是很上心,母子没有隔夜仇,她能从诺儿姐姐看小家伙的神情中看到*爱,诺儿姐姐是爱这个孩子的。 “就是喜欢啊。”小家伙咬着手指,嘟起纷嫩嫩的小脸蛋儿,红通通的煞时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荡起涟漪,不知为何,对小家伙说他喜欢自己,殷卧雪心里有些切喜。 看着小傅恒,听着他的名字,殷卧雪想到自己那个可怜的孩子,第一次,没有将思念化为浓烈的恨意,第一次,殷卧雪控制住从内心深处透渗出来的恨意。 眼睛渐渐润湿,视线开始模糊,水润的眼眸显得更加明亮清澈。 “姐姐。”见殷卧雪眼眶里溢起水雾,小傅恒被吓着了,吃惊的微张了嘴,小手指抹去从眼角滑落的一滴泪珠,哇一声哭了出来。“姐姐,你哭了,呜呜呜,姐姐,你别哭。” 哭了?殷卧雪一愣,抬起手,抹了一把眼角,湿润中一片冰冷,殷卧雪愣愣的看着指尖上晶莹剔透的水珠。 这是什么?她的眼泪吗?怎么可能,她的眼泪在五年前就已经流干了,若是再感觉到眼睛里湿润,那一定不是泪水,而是血。 可指尖上挂着的不是鲜红的血,而是晶莹剔透的泪珠,这是眼泪,真是从她眼睛流出来的吗? 殷卧雪又抹了一把眼角,望着指腹上的泪珠,真是从她眼睛里流出来的,真是奇了,她居然还能流泪。 她不想哭,真的不想哭,经历了这么多事,眼泪只会证明人的懦弱,除此之外,什么也证明不了,也博取不了同情。可不知为何,就因小家伙说了一句,“就是喜欢啊。”眼泪就从眼眶里流出来了,疯狂的在脸颊上肆意,顺着脸颊淌入了嘴里,苦涩在不断的蔓延。 “姐姐,你别哭,你是不是讨厌恒儿?是不是不喜欢恒儿?姐姐,呜呜呜。”傅恒委屈极了,殷卧雪眼眶里的泪水越流越多,小傅恒就越哭越大声。他喜欢这个姐姐,可是姐姐却不喜欢他,这让他很伤心。 殷卧雪也委屈,明明是他哭得厉害,她不想哭,可眼泪自己要肆意的流,她也没办法。 “恒儿,别哭,姐姐不讨厌你。”殷卧雪用手背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忍不住将小家伙抱在怀中,那一刻,软软的身子,触及到她心底最深的那一片脆弱。 殷卧雪幻想着,自己当年的孩子若是没惨死,他是不是应该也和恒儿一般大了,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的抽痛着,艳丽倾城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哀戚,颤抖的薄唇紧紧的抿着,紧紧地死咬牙关才能压抑住不伤害怀中的小人儿。 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冤有头,债有主,该血债血还的人是傅翼,不是这个无辜的小孩子,殷卧雪,不能为了仇恨而冲晕头,不能让仇恨蒙蔽你的双眸,不能让仇恨让你变得残忍血腥,不能让仇恨...... 殷卧雪在心中告诫自己,一遍一遍,直到说服自己,将浓烈的恨意压制下来。 “真的吗?姐姐真的不讨厌恒儿,姐姐真的喜欢恒儿吗?”小家伙回过神,伸出短臂缠上殷卧雪的脖子,在她怀中一蹦一蹦,欢呼雀跃。 “真的。”殷卧雪嘴角微微一扬,怜惜的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抱着他的感觉很好,很窝心,宛如温暖的阳光,好似要将她心中的黑暗驱散。 “那姐姐也愿意做恒儿的母后吗?”转来转去,小家伙的目的还是在于此。 殷卧雪哭笑不得,真怀疑刚刚他的真情流露是不是作假,许下的承诺,欠下的债,殷卧雪不会为了敷衍小家伙就一口答应,轻轻的拍着他的肩,用沉默回绝他。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哇哇哇!真是太好了,姐姐答应了,姐姐答应了。”欢呼声从殷卧雪怀中传了出来,小家伙兴奋的舞动着一双小手,抱着殷卧雪的脸,一阵乱亲,刚刚哭过的眼泪鼻涕全抹在殷卧雪脸上。 眼眶里的泪还在流着,殷卧雪眨着双眸,茫然的看着怀中欢蹦乱跳的小家伙,她什么时候答应了?很想纠正他错误的想法,孩子,不是所有的沉默,都能当成默认,她明明是沉默的拒绝,居然给她当成默认。 可是,见小家伙高兴的样子,到口的话被殷卧雪咽回肚子里,怎么也不忍心说出口,好似只要她一说出来,小家伙就会失望的焉了。 小傅恒天黑就睡,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可今天,小家伙心里有事,不完成心里憋得慌,耍了个心眼,装睡,等陪着自己睡的父皇离去,他也起身,偷偷的跑来景绣宫。折腾了一会儿,小傅翼累了,窝在殷卧雪怀中,美美的入睡。 看着睡在自己怀中的小人儿,一股陌生的满足油然而生,小家伙睡得很沉,也很甜,紧抿着的小嘴往两边扬起,像月牙,非常可爱,赏心悦目。 殷卧雪抬手,轻柔的抹去他小脸蛋儿上的泪珠,俯下头,在他小额头上落下一吻,抱起小家伙,因蹲的时间有些长,殷卧雪双脚有些麻,头也有些晕眩,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殷卧雪一手抱住小家伙,一手按在窗上才稳住。 殷卧雪摇了摇头,忍住酸麻的双脚抱着小家伙走向*,轻柔的将他放在*上,拉过被子盖上。落坐在*边,盯着小家伙的睡容,睫毛长而卷,垂在眼帘下投下一片阴影,精致的五官漂亮极致,不难看得出来,长大后肯定跟傅翼一样妖艳,不,胜过傅翼,肯定是妖孽绝世。 很难想象,仇人的儿子,她却能以平常心对待,到底是那莫名的亲切感作祟,还是她太良善? 永安宫。 “草民参见淑妃娘娘。”一位老者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永安宫,一见殷眠霜立刻下跪行礼。 殷眠霜看了一眼来人,抬了抬手。“免礼了。” “谢淑妃娘娘。”老者起身,殷眠霜叫人搬来凳子给他坐下。 “你确定是他吗?”殷眠霜毫不避讳问宫女,她可不想请错人给自己种下恶果。 “奴婢保证。”宫女点头保证道。 有了宫女的保证,殷眠霜松了口气,端起一杯茶推给老者。“请喝茶。” “谢淑妃娘娘。”老者道谢。 “真没想到,你既然帮了帝后娘娘这一大忙,真是奇功一件,帝后娘娘重赏你,我也不会亏待你的。”殷眠霜又看着宫女问道:“请他进宫,可有第四人知晓。” 为了大局,她得慎重,这傅氏皇朝处处透着危机,可不比殷氏皇朝,在殷氏皇朝,她是公主,纵使犯了再大的错有父皇的庇护,没人敢把她怎么样。 “禀报娘娘,没有,为了避免再出意外,这件事谁都不知。”宫女给殷眠霜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就好。”殷眠霜点头。“听帝后说真是个好丈夫。” “承蒙帝后娘娘抬举。”老者摸了摸胡子,言词谦虚,态度却傲慢。 “如果我让你留在宫里,你可愿意?”殷眠霜问道,一副给他选择,可她的语气里可不容他选择,只要他选择不如她愿,立刻杀无赦。 “这……”老者故作思考,内心却美得很,留在宫里,意味着什么他岂会不知,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 他帮了帝后娘娘,帝后娘娘都没将他留在宫里,淑妃娘娘却要将他留在宫里,可见帝君跟帝后的情已经成为过去式,现在得*的是雪妃娘娘,承蒙淑妃娘娘看得起他,不利用这个机会,他就是傻子。 “娘娘。”宫女出声提醒。“不可,他……帝君会许。” 殷眠霜看了老者一眼,对宫女说道:“你现在去御书房找帝君,传达本宫的意思,嗯,就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帝君,就说,就说我有意让这位老大夫留下来,竟然是医界的人才,多一个又有何不可?” “可是……”宫女还犹豫。 “别可是了,你禀报,快去快回,本宫在这里等你的消息,况且,本宫也想知道帝君对着这件事的态度。”殷眠霜说道,她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她这是走头无路了。 宫女还想说什么,殷眠霜给她一瞪,只能照办,蔑视了一眼老者,转身离开。 “承蒙淑妃娘娘看得起,可是淑妃娘娘……这样做于理不合。”老者故面露难难色,奉劝着殷眠霜,他是个聪明人,深知他若是欣喜若狂,会让人看不起,如果他犹豫,他在宫里的身份就不一样了,会给人传达出,他不想留在皇宫,是雪妃娘娘非要将他留在皇宫。 殷眠霜对着他摆摆手,笑道:“没事,没有什么于理合不合,这件事情我有分寸,若是真出了事,本宫一人承担就行,您老不必担心。” “我只是一介草名,帝君不会同意。”老者又说道。 “不会,他会同意,他那么爱本宫,只要是本宫的要求,他不会不同意的。”殷眠霜保证道,她也是在立威,让人知道她跟傅翼的情。 “那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她都这么说,他也无话可反驳,故作叹着气应答,那摸样很是为难。 “你懂毒吗?”殷眠霜问道。 “回淑妃娘娘,草民自幼学医,对毒只是略知一二。”这次他不是故意谦虚,而是真的对毒只是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殷眠霜想了想,只是略知一二怎么,怎么对付卧雪呢?“如果本宫要你学,还能学得会吗?如果能,本宫就找高手来教你。” “草民多谢淑妃娘娘厚爱。”老者一激动,立刻跪了下来,朝殷眠霜跪拜,他要他学,即便学不会,为了讨她欢心,他也得去学,况且,他自小学医,对医术精通,想要学制毒一点也不难。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那被殷眠霜叫去找傅翼的宫女又跑回来了,向殷眠霜福了福身,一脸的兴奋难以言喻。 “如何?”殷眠霜问道,对于傅翼的态度,她也想知道,殷卧雪没有回来之前,输回傅翼的心,她有信心,因为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她更懂傅翼,就是因为懂,所以她才知道,傅翼是真的不爱她了,爱上了卧雪,这让她很是挫败,傅翼怎么能不爱她了,怎么能移情别恋,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回娘娘,帝君说,只要你高兴,什么事都随便你。”宫女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算娘娘要火烧皇宫,帝君也会为你准备火。” 这一句是她添加的,殷眠霜心里清楚,她了解这个宫女,但是很受用,特别是在别人面前。 “本宫就说吗,只要是本宫的要求,帝君怎么会反对。”殷眠霜高傲的说完,又对老者说道:“你就不必回去了,留在宫里,直接去太医院找间房子住下,明日本宫安排你正式入院的手续,你就可以一辈子生活在皇宫之中,享受荣华富贵。” “草民谢淑妃娘娘。”老者叩拜,想了想又说道:“请淑妃娘娘容草民回医馆拿药箱。” “不必了,皇宫里什么没有,缺你的药箱吗?”殷眠霜有些不悦。“你带他去太医院。” 宫女跟老者走后,殷眠霜独自坐了一会儿,这件事情办好了,她还要去办另外一件事情,希望也能顺利。 “卧雪。”殷卧雪正陷入沉思中,一道声音将她惊醒。 头转向门口,殷眠霜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门,月光洒在她身上,点缀着一层悲凉的光,嘴角是凄凉的苦笑,清丽的容颜带着绝望,手扶着腰,殷卧雪目光闪了闪,觉得这一幕的刺眼。 殷眠霜怀孕了,在殿堂内她居然没发现,也对,她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傅翼身上,酝酿着如何报复他,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殷眠霜。 孩子是傅翼的吧?殷卧雪为这个想法感到可笑,不是他的还有谁? “卧雪......” “出去说。”殷卧雪打断殷眠霜的话,为小傅恒掖了掖被子,起身朝外走。 院内,殷卧雪迎着月光而站,殷眠霜站在她后身,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直说。”语气带着丝丝疏离,殷卧雪目光对着月光,脸上有着超乎平常的平淡与冷漠。 料到殷眠霜会来找自己,对殷眠霜,亲情早已殆尽,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她若是来找自己替她向傅翼求请,大可不必,傅翼对她的情,很深,深到她这个替身都认不出,还真是讽刺。 “卧雪,求你看在我是你堂姐的份上,看在父皇的份上,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卧雪,救救我,救救我腹中的孩子。”殷眠霜突然跪了下来,她真是走投无路了,傅翼追究当年的事,皇太后见殷卧雪活着回来,便知大势以去,吊死在佛堂。 皇太后何等高傲强势,都选择认命,了结自己的命,她认输了,输在殷卧雪回来,输在自己没有怀傅翼的孩子,所有的计划,因殷卧雪的回来,毁于一旦。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她还那么年轻,将来的路还长着,就算傅氏皇朝容不了她,也可以回殷氏皇朝,父皇依旧会疼爱她,所以,她不能死,必须留下一条命。 “你找错人了。”殷卧雪没回头,淡漠的声音如冰雪一般,“求”与“救”,她已经不知这两字如何写了,当年她也求过,可结果还不是一样,毫无挽回的余地。 “卧雪......” “个人孽,个人担,我无能为力。”不想在与她继续纠缠下去,殷卧雪转身欲走,却被殷眠霜抱着腿。“放手。” “我不放,我不放,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死在你面前,一尸两命,你忍心吗?”殷眠霜紧抱着殷卧雪的腿,她在后宫之中,这五年来仗着皇太后是自己的姑姑,又借着殷卧雪这个身份,傅翼几乎对自己有求必应,除了*幸,她树立的敌人太多,后宫嫔妃,谁都想看她死,如今,失去了皇太后的羽翼,她就什么也不是,只有殷卧卧能救自己。 殷眠霜不傻,她能看得出来,傅翼很爱殷卧雪,在她当自己替身时,傅翼都愿意放下过往与她重新开始,若五年前,皇太后不从中作梗,说不定如今的殷卧雪已成为帝后。 “眠霜,别傻了,如今我的,早就无心,何来忍心?”淡漠的话带着疏离,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决,殷卧雪掰开殷眠霜抱着自己腿的手,殷眠霜不想放,却不知殷卧雪在她身上用了什么,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殷卧雪掰开她的手。 “殷卧雪,你的儿子被傅翼杀死,就想让我腹中的孩子为你那死去的儿子陪葬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杀了傅恒,他才是傅翼疼到心坎里的儿子,为什么不用他来为你儿子陪葬?”殷眠霜哽咽的声音透着哀婉惆怅,眼底迸射出凌厉的寒芒。 殷卧雪脚步一顿,她岂会不知殷眠霜是想用儿子刺激自己,现在的她,岂是当年那个无知的殷卧雪?背对着殷眠霜,声音平静如水。“孩子不是报复的工具,更不是用来陪葬的牺牲品。” “哼!说得冠冕堂皇,你回来不就是为了复仇吗?”殷眠霜不屑的冷哼,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扶着腰,妖媚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目光变得冷削尖锐起来,恨不得用眼神杀死殷卧雪,对她的恨,如洪水般席卷而来,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她一回来,打所有的事都搅乱了,夺走自己拥有的一切。 “是。”殷卧雪对她回来的目的,直言不讳。 “殷卧雪,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跟我抢?殷卧雪,上辈子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嗯?我想要什么,你都要跟我抢,父爱你要跟我抢,破浪你也要跟我抢,现在傅翼你还要跟我抢,殷卧雪,你到底想要怎样?抢我的东西,觉得很有成就感吗?殷卧雪,我恨你,恨透你这张如妖精般的脸。”殷眠霜不管不顾,歇斯底里的大吼。 殷卧雪闭上双眸,弯上嘴角,薄凉的笑容之下是讽刺,清冷的声音,带着嘲讽的意味说着。“殷眠霜,到底谁跟谁抢?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还有一件事,在傅翼这件事上,你是最没资格拥有他的人,他对你的爱,你随意挥霍就算了,赶尽杀绝,当年你不过只有八岁,还真狠得下心。” 殷卧雪是恨傅翼,她却不恨夜星,她曾经在救夜星时,还在想到底是谁那般狠心将他伤成这般,做梦都未想到是殷眠霜,她的堂姐。 “我的事要你管。”殷眠霜气恼之下,话脱口而出,这是她惯性的话,只要有人想管她的事,就会这样堵那人。在傅翼这件事上,说不后悔那是骗人的,当年傅翼虽是皇子身份,却只是个质子,能与她相比吗?她可是万千恩*于一身的公主,岂会喜欢一个质子,如若不是傅翼长得好看,她才不屑看他一眼,当遇到比傅翼长相差不多的人,身份又比他高,果断的抛弃他,向那人投怀送抱。 “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做什么?”殷卧雪的话将殷眠霜堵得哑口无言,泛滥的同情心,也要使在值得救的人身上,像殷眠霜,殷卧雪无力救她,在她身上,永远没有知错就改之说,她是知道错,却从不真正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5章 鬼神之说 殷眠霜错愕的望着殷卧雪,表情扭曲之下是狰狞,冷佞的笑容在她的眼角绽放。“殷卧雪,你不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殷眠霜从衣袖里滑出一把匕首,纵身一跃,那姿势利落,那像怀孕五六个月的孕妇。 银光一闪,刺痛殷卧雪的眼睛,殷卧雪瞬间反应过来,在她准备回击时,一抹身影掠过,如疾风。 孤傲绝抬脚将殷眠霜手中匕首踢飞,一个回旋腿,重重的踢在殷眠霜高隆起来的肚子上。 “啊!”殷眠霜尖叫一声,身子就被踢飞,重重的砸在地上,大力之下,身子在地上滚了几圈,肚子上的枕头也滚掉。 殷卧雪一愣,错愕的盯着从殷眠霜肚子上滚掉的东西,这就是她的孩子吗? 唉!假怀孕历朝历代的后宫都会出现,岂料殷眠霜居然模仿。 “小仙女,你没事吧?”孤傲绝收腿,转过身看着殷卧雪,表情难掩激动,他找了近二十年的小仙女,此刻就在自己眼前,还真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小仙女?殷卧雪蹙眉。“我们认识吗?” 殷卧雪也很认真的将孤傲绝打量了一遍,在脑海里回忆着,确实不认识此人。 “小仙女,你......”孤傲绝原本想说,你不认识我了,随即一想,当时她只有五年,那可能还记得自己。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孤傲绝很自来熟,抓着殷卧雪的手,拉着她朝不远处的亭台走去。 殷卧雪回头看了殷眠霜一眼,自作孽,不可活,好自为之。 “别管她,就算你救她,翼也不会放过她。”看出殷卧雪的犹豫,孤傲绝出声,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善良,只是现在的她,比小时候更妖娆绝艳,特别是额心处的蓝色樱花,魅惑妩媚,妖娆风情。 殷卧雪沉默,深知孤傲绝说的是事实。 对殷眠霜,孤傲绝是恨的,当年若不是她冒充殷卧雪,他也不会被误导,不着他早就找到小仙女了,那时候破浪刚死,殷卧雪下落不明,却也未替代殷眠霜和亲来傅氏皇朝,也非认识到傅翼。 现在好啦!翼爱她,而她又是自己找了近二十年的小仙女,放手吗?舍不得,很学不值。 纠结啊!头痛啊!都是那死女人害的,真是个祸害,让他与小仙女失之交臂。 御花园。 “翼,殷卧雪就是绝找了近二十年的小仙女。”莫如风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傅翼。 “你说什么?”傅翼蹭的一下从石凳上站起身,神情满是震惊之色,夜月是绝口中的小仙女,怎么可能? 在宴席上,傅翼一棵心全在殷卧雪身上,自然没听到孤傲绝再见到殷卧雪的真容,那一瞬间叫殷卧雪小仙女。 “殷卧雪就是绝找了近二十年的小仙女。”莫如风将话重说了一遍,这件事他也很苦恼,更担忧,谁都看得出来,傅翼爱殷卧雪,即使殷卧雪代替殷眠霜,傅翼还是爱上了她,尽管之后发生了很多事,但莫如风坚信,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跟孤傲绝将当年的事情,连结起来发现疑点重多。 先前,那次傅翼生辰,他与殷卧雪之间突变,孩子的事更是疑点重重,御医说是早产,李权又给过傅翼暗示,若当时殷卧雪只是障眼法,肚子里的孩子根本没事,与那天她生产时推断,十月肯定不是,十二月晚产刚好符合,早产更不可能,匕首插在腹部,殷卧雪的医术在高超,也不可能在一个月之后,就能怀孕。 当时傅翼被嫉妒冲晕了头,忽略了很多细节,又在失控之下杀死了那个婴儿,接着又是殷卧雪跳进地狱池。 说实话,他真是很佩服殷卧雪,跳进地狱池都还能活,真是厉害,还能跑到萧氏皇朝,更是厉害,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殷卧雪就是绝找了近二十年的小仙女。”莫如风的话回荡在傅翼脑海,没多久,震惊趋于平静,拿起桌面上的酒,一饮而尽。 相比傅翼突然的平静,莫如风却不淡定了。“你不去阻止?” “绝找了她近二十年,我能阻止得了一时,却阻止不了一世,再说,我能强逼绝不去见她吗?”悠然的话夹着苦涩,傅翼又为自己倒了杯酒,心里默默念着殷卧雪的名字,原来失忆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多可笑,多混蛋,想到殷卧雪才进宫那段时间,残酷的折磨,废了她的右手,甚至差点害死了她,眸底划过无尽的悲痛,什么是追悔莫及,傅翼算是领教到了。 是上苍捉弄,还是自己真的混,错把恩人当仇人,将对殷眠霜的恨报复在她身上,对她做过的那些事,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更别说卧雪。 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告诉自己,她不是殷眠霜,是殷卧雪。 思念五年的人儿就在景绣宫,他居然不敢去见她,没勇气面对她的恨意,更承受不了她陌生的目光,其实最大的报复,不是仇视,而是陌生,过如陌路的陌生人,深情殆尽,如果再连恨都没有,那真是太可怕了。 傅翼庆幸她回来报复,恨也是一种情愫。 莫如风抿了抿唇,的确是阻止不了,绝对他口中的小仙女,执念的让他们都无可奈何,什么话都说尽,依旧说服不了他。“你不怕吗?” “怕什么?”傅翼抬眸,透过酒杯看着莫如风反问。 “翼,你知道我话中之意。”莫如风蹙眉,对傅翼的明知故问很不悦,他们是什么感情,几十年的铁友,只要对方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她不会。”傅翼坚定的说出两字,他懂她,绝对不会为了报复自己而接受绝。 “话不能说得太满,别忘了,她是回来报仇雪恨,如今她的身份是莫王妃。”莫如风提醒,嘴角却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他们根本不担心萧氏皇朝,只要傅翼一句话,为了帮他跟萧莫白抢女人,洛氏皇朝定会全力以赴。 傅翼但笑不语,他就是笃定,姑且不说萧莫白,他们谁不是明白人,绝对她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而是执念。 “翼,真正的那个殷眠霜,你要怎么处置?”莫如风又问道,以他对傅翼的了解,这回殷眠霜是死定了,不不不,不是死定了,而是生不如死,新恨加旧仇,外加骗局。 莫如风都开始幻想殷眠霜的下场,傅翼报复人的手段,太*了。 皇太后深知这一点,所以在事情暴露果断的选择自杀。 “不知道。”傅翼摇头,对殷眠霜,他应该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不知为何,他却恨不起来,真的,对殷眠霜一点恨都没有,不管是十六年前的事,还是五年前的事,他都没有一恨意了。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卧雪说过,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深,不爱了,亦不恨了,报复都不重要了。 “不知道?你居然说不知道。”莫如风惊叫出声,天啊!他是听错了吗?他还准备义愤填膺,为翼献计呢!“你不是对她恨之入骨吗?” “恨也是种情愫,对她,不值。”傅翼苦涩一笑,他现在真不想报复谁了,只想如何挽回她,让她原谅自己。 现在他才明白,曾以对她的抗拒,不是来源于对殷眠霜的恨,而是来源于对夜月的爱,说来也荒谬,他居然会对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女娃动心。 莫如风默了,这话说得真是太有深意了。 喝了一口酒,莫如风望着夜空,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殷卧雪为了报复回答绝,翼又不会对她放手,为争红颜,兄弟相残,血流成河。 而当事人,傅翼却淡定自若,因为了解,所以深知不会有这么一幕,她不会这么做,绝也不会认套,执念终究是执念,不等于爱,也不会转变为爱。 孤傲绝执着,几年寻无果,久而久之就当成了挑战,如今人已在他面前,那份执念也就烟雾弥漫,这样也好,省得他辛苦的找人。 莫如风与傅翼一直在亭中饮酒,直到天际翻起鱼肚白,孤傲绝身影闪了进来,一把拿起酒坛,狂灌。 从他一脸受打击的样子,莫如风跟傅翼也知道结果了,这样的孤傲绝就跟以前出去寻人,寻寻觅觅几个月,一无所获,不是去洛氏皇朝,就是来傅氏皇朝,一来就是猛灌自己酒。 借酒浇愁,愁更愁,孤傲绝猛地将酒坛震在桌面上,手按在酒坛边缘,抹了一把嘴,死死地盯着莫如风。 “绝,你看我做什么?”莫如风被孤傲绝盯得毛骨悚然,活像是自己得罪了他一般,得罪他的人不是翼吗?他不是应该死盯着翼吗? 傅翼也好奇,他该盯着的人不是自己吗? “如风,你来鉴定一下这两张脸。”孤傲绝长臂一伸,搂过傅翼的肩,大手贴在傅翼头上,微微用力,两张脸紧挨在一起。 “孤傲绝,你神经吗?”傅翼一把将他给推开,完全没料到孤傲绝会来这招,这家伙真是吃错了药,他们的关系是很铁,可再铁也不能这样。 “如风。”孤傲绝不让,又撮了过去,气得傅翼很想一巴掌拍飞他,见莫如风还傻愣着,出声催促。“快啊!” “咳咳咳。”莫如风清了清喉咙,感觉到孤傲绝是认真的。“都一样,都一样,两张脸都是那么风华绝代。” 很敷衍的回答,莫如风才不傻,两人都是他的挚友,他能夸谁,能贬低谁?两人都不能得罪,最好的办法就是敷衍,也不算是敷衍,两张脸虽不一样,却都各有千秋,很玩美的两张脸,若真是分个美旧,他还真分不出。 孤傲绝邪魅不羁,妖冶绝伦,气质矜贵,很难相信,他就是第一杀手,传说的杀人魔。 傅翼冷艳绝代,风华无双,凤眸冷冽酷厉,透出一种强劲的王者霸气,妖艳的长相,王者的气质,不怒而威,令人不容置喙的强霸。 “无聊。”傅翼掰开孤傲绝搭在他肩上的手,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阔步走出亭内,嘴角却勾起绚丽的弧度,如他所略,喜欢就是喜欢,恨就是恨,即便是再恨,也不会利用别人达到报复。 “切!”孤傲绝对傅翼的背影切了一声,挫败的坐了下来,双手撑着脸。“如风,现在翼走了,你可以说实话了,算了,不难为你了,你只需告诉我,我跟翼,谁略胜一筹。” “当然是你。”完全是脱口而出,没经过大脑,莫如风一把拍在孤傲绝肩上,他的话也没说服力,连孤傲绝也听出来了。 不过呢!这个回答却能让他很能接受,管他真假,只要中听就好。 “同感,我也觉得。”孤傲绝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一脸的自恋,突然又垮了下来,郁闷的问道:“可为什么小仙女不接受我?”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接受你,这句话,莫如风没说出来。 “她到底怎么拒绝你的?”莫如风问道,他是真的好奇,看来翼真的很了解她,话都说得如此满,还真让他给说中了。 “如风,说真话,不许说好听的敷衍。我跟萧莫白,谁略胜一筹?”孤傲绝不回答,一脸严肃又认真的问道。 “真要听实话?”莫如风摸着下颌,考虑了一下。 “废话。”孤傲绝瞪着他,自己的表情已经够表现的认真了。 “就眼睛而言,你跟翼都不如他。”莫如风如实回答,萧莫白,这男人谁要跟他媲美,准输得惨兮兮,这个绝,居然跟他比,能比得过吗? “哼。”孤傲绝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不就是那双紫眸,有什么了不起?” “没听说过稀有才珍贵吗?”莫如风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况且,就人家那张脸,精致妖孽,独一无二。” “我呸!老子这张脸也是独一无二。”孤傲绝怒瞪着莫如风,到底谁才是他的挚友啊!臂膊朝外拐。 莫如风默了,很无辜的看着孤傲绝,也深知一点,这人啊!还真不能说实话,没人爱听,万一记恨在心,秋后算账就亏大了。 孤傲绝拿起酒坛又狂灌了一口,重重的将酒坛砸在地面上,瞬间碎裂,未喝完的酒洒一地,酝酿开来,浓浓的酒醇香扑鼻而来。 “帮我给翼道别。”孤傲绝纵身一跃,迅速消失在莫如风面前,在潇洒,在大度的人,坚持了近二十年的执念,突然没了,难免有些接受不了。 望着孤傲绝消失的方向,莫如风突然松了好一口气,仿佛这口气憋在心底很多年似的,这下他真的安心了,有些事说开来,无论结果如何,就比一二再,再而三的拖着强,他这个人没优点,如果不喜欢拖泥带水算优点,那么这就是他的优点。 景绣宫。 殷卧雪*无眠,坐在*边,静静地看着小傅恒的睡容,嘴角扬起温和的笑,很慈祥,很柔和。 “卧雪。”殷遏云推门进来,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淡漠之下却有一份暗阴,还有一份悲痛。 “哥。”敛了敛思绪,殷卧雪笑看着走进来的殷遏云,看出他脸上纠结的表情,脸色一变,担心的问道:“哥,你怎么了?” “没事。”殷遏云落坐在殷卧雪旁边,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恒儿怎么会睡在你这里?” “他昨夜是第一个跑来找我。”目光落到小家伙脸上,殷卧雪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儿,想到昨夜,眉眼不由得弯起。 “他喜欢你。”殷遏云直言,小孩子对人的喜欢,完全表现在脸上,没有任何虚假,是真心的喜欢。 “他挺可爱。”见小家伙蹙眉,嘟着小嘴,好似不喜欢被人打扰他的睡梦,挥了挥短手,翻了个身,给殷卧雪看他的背影。 “他一般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肯醒来。”殷遏云说道,见殷卧雪一脸惊讶的望着他,接着说道:“小家伙似乎也挺喜欢我,我猜想,如果我要是女子,他肯定也会叫我母后。” 殷卧雪失笑出声,哥难得幽默。 “哥,你看到莫白了吗?”殷卧雪随口问道,从昨夜出去,他就未回来,殷卧雪不担心他,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还有他对哥的眼神有些怪,带有情愫。 情愫?殷卧雪猛然一震,萧莫白不会真的喜欢哥吧! 想想他这五年来的照顾,不追问她的过去,不求回报,无怨无悔的付出,她与萧莫白素昧平生,没道理会帮她,就算是同情心泛滥也不可能同情在她身上,怪道真是为了哥。 不会吧?殷卧雪被这个猜测吓倒了,有破浪哥哥的事,她不反感断袖之辟,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哥与萧莫白也素昧平生,加上这五年来,也未听萧莫白提起过哥的事。 哥喜欢的人是破浪哥哥,会回应萧莫白的爱吗? 殷卧雪摇了摇头,八字还未一撇,自己会不会太胡思乱想了。 “哥。”殷卧雪回神,却见殷遏云陷入沉思中,叫了他几声都未将他叫醒,最后殷卧雪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肩。“哥,你在想什么?这般如神。” “我......”殷遏云欲言又止。 “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心猛的震了一下,看着殷遏云此刻脸上的表情,殷卧雪觉得自己的猜测*不离十了。哥不会也对萧莫白有意思吧?这是好事,证明哥已经从破浪的感情里走了出来,值得庆幸。 “卧雪......”殷遏云还是说不出口。 殷卧雪突然捧起殷遏去的脸,对上他如幽幽寒潭的黑眸,认真的说道:“哥,你是不是对莫白有心动的感觉。” 殷卧雪虽是直白的问,却问得有尺度,没直接问他,哥,你是不是放下对破浪哥哥的爱,准备接受莫白了。 “卧雪。”殷遏云目露惊讶,完全没料到殷卧雪会这么直接问他,难道她知道什么?不对啊!萧莫白说过,他没告诉她真相。 太离奇,说了也未必有人信,可他相信,一个人纵使模仿功很高,有些细微的动作,除了本人,根本就无法模仿。 鬼神之说,灵魂之说,他不全信,却也不完全否决。 “哥,其实我不是萧莫白的王妃。”殷卧雪说道。 “我知道。”殷遏云点头,见殷卧雪满脸惊讶,接着又解释道:“昨夜他来找我,说清楚了一切。” “哦。”殷卧雪释然一笑,很明显没深刻的理解殷遏云所说的“清楚了一切”。 “卧雪,老实告诉哥,你还爱不爱破浪?”殷遏云握住殷卧雪的双肩,一脸严肃认真。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6章 蓝色樱花 殷卧雪一愣,有些回不过神,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哥,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卧雪,别顾虑重重,洒脱的你,是爱就是爱,是恨就是恨。”殷遏云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看穿她的心,不容殷卧雪逃避。 “爱。”殷卧雪从嘴里坚定的吐出一字,重重的击在殷遏云心头,闷闷的很痛,他却没有呼痛的能力,整个人仿佛被突然打入万长深渊,摔不死,却让你难受的生不如死。 双手无力的从殷卧雪双肩上滑落,薄唇张了张,却吐不出一字,此刻,所有的语言都苍白。 “哥。”殷卧雪反手抓住殷遏云的手,神情凝重中带着指责。“哥,想让历史再次重演吗?想要萧莫白也像当年的破浪哥哥吗?用死来证明对你的爱,用血来唤醒你的爱。哥,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别总是为我着想,你的退让和割舍,不一定就是我所要的,强求的瓜不甜,强求的姻缘也不长。哥,你懂我的意思吗?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没必要次次都犯。” “卧雪。”殷遏云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妹妹真的长大了,不需要自己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了。 “哥,我爱破浪哥哥,却不是爱情,而是亲情。以前我太小,不懂事,可现在我懂了,真的懂了,能分辨出亲情跟爱情。对萧莫白,我是感激,因为他是我的恩人。哥,活在当下,就要珍惜眼前,一旦错过就再也追不回。破浪哥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果你真的对萧莫白动心,如果他对你也有意思,别有所顾及,随自己的心走。” 听着殷卧雪的话,殷遏云心里动荡着。 随自己的心走......这句话不停的在殷遏云脑海里回荡,同时也让她陷入一段回忆。 蔚蓝色的天空下,一个粉红色的小身影在欢快的扑着蝴蝶,清脆的笑声悦耳至极。 “小姐,该回去了。”一个绿衣少女来到小姑娘面前,蹲下身子,用锦帕擦着小姑娘额头上的汗。 “诺儿姐姐,我还没玩够,现在时间还早,再让我玩一会儿嘛!”小姑娘拉扯着阴诺诺的衣袖,撒娇的用小身子去撞阴诺诺的腰。 阴诺诺拉着小姑娘的小手,指着天边说道:“小姐,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明天诺儿姐姐再带你出来玩。” “诺儿姐姐,就一会儿。”小姑娘还是舍不得离开。 “小姐,不行,谷主快要回来了。”阴诺诺摇头,态度生硬,若是同意让她再玩一会儿,这小丫头会没完没了。 “哦,好吧!”小姑娘耷拉着小脑袋,很不甘心的跟阴诺诺走,每次只要她贪玩,阴诺诺提到谷主,小姑娘就没办法,只能乖乖听话。 阴诺诺牵着小姑娘离开,没走一会儿,小姑娘突然发现什么似的,小手指着前面道:“诺儿姐姐,你快看,前面草丛里是什么?” 阴诺诺敏锐的闻到一股血腥味儿,扯着小姑娘的小手一紧。“别管,我们快走。” 小姑娘眼尖地见到躺在草丛中的是一个人,满身是血,拉着阴诺诺,不肯迈步。“诺儿姐姐,我们救救他,他流了好多血。” “不行。”阴诺诺板着脸,一口拒绝。 “不嘛!他真的好可怜,诺儿姐姐,你最好了,我们救他回去好不好?”小姑娘双手拽着阴诺诺的手,就是不走,一大一小拉扯着,最后阴诺诺放开小姑娘的手,小姑娘一喜,以为诺儿姐姐同意救人了。 “你要管闲事,你就自己救,不管你了。”阴诺诺丢下狠话,转身迈步离开,她走得很快,笃定小姑娘见她离开,会跟上来。 小姑娘望着阴诺诺离去的背影,嘟起小嘴,大吼。“诺儿姐姐是坏蛋,不理你了。” 小姑娘朝草丛中的人跑去,蹲在地上,推了推面朝下背朝上趴着的人。“大哥哥,你醒醒,大哥哥。” 叫了几声,也不见回应,小姑娘双手费力的将趴着的人翻过来。 “啊!”小姑娘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吓得跌坐在地上。 一张脸黑的发青,一看便知是中毒,小姑娘拍了拍小胸脯,四下望了一眼,双手抓着那人的脚,费力的拉着。 小姑娘只有四岁,少年却有十多岁。 阴诺诺真的丢下了她,而小姑娘也执着,她非要救少年,像蚂蚁搬东西似的,拉了一半,小姑娘累坏了,跌坐在地上,抬手擦着汗。 她想放弃,可是她不甘心,她就要救他。 于是拉拉停停,眼见天快要黑了,一半的路程都没走到,小姑娘急,却也没哭,也不放弃。 夜幕降临,夜晚谷底的温度比白天下降很多。 “雪儿。”一道苍劲的声音响起。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人儿心中一喜,只觉一阵风掠过,原本离她很远的身影,迅速来到她面前。 “外公。”小姑娘欢快的扑进老人怀中,小手还不忘指着地上的少年。“外公,他好可怜,救他嘛!” 老人放开怀中的小姑娘,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少年,没把脉直接给他定了生死。“他中了寒毒,救不活了。” “不要,救不活我也要救。”小姑娘一听,不干了,她好不容易拉这么远,外公却说救不活了。 老人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子,说道:“雪儿,外公陪你找个地方将他埋了。” “不要,不要,不要......” 在小姑娘的执拗下,老人没有办法,只能顺从她,将少年扛在肩上,带回谷底。 一月后。 老人见小姑娘从药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堆草药,老人将小姑娘拦住。“雪儿,你还不放弃吗?” “不放弃。”小姑娘坚定的说道。 “雪儿,他中的是寒毒,无药可救,你还是让他入土为安。”老人不厌其烦的劝说,自从他将人带回来,雪儿也不让他救,自己救那少年,在他看来,少年明明就已经死了,就算没死彻底,也只是吊着一口气,雪儿偏偏要死马当活马医。 “不要,我就要救他。”小姑娘嘟着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老人。 “雪儿。”老人很是无奈。 “外公,让开,耽误治疗的时间,雪儿会怪你。”小姑娘说完,一溜烟的跑掉了。 小姑娘跑到石室里,将药放在地上,趴在水晶棺上看着躺在棺材里的人,眼珠骨碌碌的转着。“真是讨厌,明明还活着,外公他们硬说大哥哥死了。”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小姑娘看了一会儿,翻进棺材里,坐在少年身上,很有耐心的将一堆药丸塞进少年嘴里,也不管他吃不吃,硬是塞进去。 又一个月后。 “外公,他醒了,大哥哥醒了。”小姑娘惊呼声响彻起,引来所有人。 老人率先给少年把脉,摸了摸胡须,震惊的看着小姑娘,原本该死的人,硬是被她救了回来,体内的寒毒被她压制住了,朝小姑娘竖起大拇指。“神医。” “当然。”小姑娘得瑟了。 几天后,小姑娘得到一个坏消息,大哥哥眼睛看不见,不过不要紧,她会让大哥哥重见光明。 几天后,小姑娘又得到一个坏消息,大哥哥不会说话,因为自他醒来,她在他面前叽叽喳喳,他却没回她一声。 几天后,小姑娘扶着大哥哥去晒太阳。 “你叫什么名字?”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姑娘先是一愣,随即错愕的望着大哥哥,惊讶的叫道:“大哥哥,你会说话啊?” “名字。”少年不理会她,执着的问。 “嗯!”小姑娘想了想,说道:“夜月,大哥哥,你呢?” “夜月。”少年喃喃念着她的名字。 “大哥哥也叫夜月啊?”小姑娘苦恼了,早知道就不告诉大哥哥她叫夜月了。“大哥哥,你叫夜月,我也叫夜月,你别叫夜月好不好?你就叫......嗯,夜星。” 此后,小姑娘叫少年夜星,少年叫小姑娘夜月。 星月如夜空上的星星,永不分离。 可惜,事事难料,一年后,小姑娘被父母接走了,走得匆忙,没跟少年道别。 然而,就是这一别,改变了两人的命运,也是一段悲剧的开始。 敛起回忆,殷卧雪深吸一口气,不再多想,想多了只会徒增苦恼。 没多久小傅恒就醒了,一睁开眼睛就吵着要殷卧雪陪他,小家伙很厉害,软硬兼施,死乞白赖就是要让殷卧雪陪自己。 对小傅恒,殷卧雪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见到他,就像见到自己的儿子,想到自己惨死在傅翼手中的儿子,心里的恨意愈加浓烈。 殷卧雪原以为在傅翼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就会来找她,可惜,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对傅翼的影响力,或是高估了夜月在夜星心中的位置,年少那段感情,对傅翼来说也许只有感激之情,并无其他,是她自己多心了。 半个月过去,殷卧雪未离开过景绣宫,偶尔萧莫白会来陪她坐一会儿,殷遏云也会来陪她,剩下的时间,都是小傅恒陪着她。 殷卧雪很疑惑,她住进景绣宫,引起的轰动也不小,为什么后宫那些嫔妃未来找她的麻烦,难道就因她是莫王妃,所以她们都不将她放在眼底吗? 贵妃就算了,德妃呢? 想到德妃,殷卧雪就相到陪她在冷宫里住了十个月的德妃,目光有些黯淡无光,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德妃,到底是死,是活?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去冷宫看看一眼,就算找不着德妃,忌拜二师兄跟红袖的灵魂也好,他们可是死在冷宫里。 “母后,母后。”小傅恒拉扯着殷卧雪的衣袖,纷嫩的小嘴嘟起,那是小家伙生气的样子。 “恒儿,跟你说了多少次,我不是你的母后,别叫我母后。”殷卧雪捧起小家伙肉乎乎的小脸蛋儿,这要是被人听到,不知又要怎么传了。恒儿可是太子,他的母后是帝后,叫她母后,这叫什么事儿啊! “不要,不要,恒儿就要叫母后,你本来就是恒儿的母后。”小傅恒也会着殷卧雪的样子,肉乎乎的小手爬上殷卧雪脸上,在她的脸上搓了搓,又摸着殷卧雪额心处的蓝色樱花,还把小手伸到自己嘴里,弄了点口水去擦殷卧雪额心处的蓝色樱花。 “恒儿,很脏耶!”殷卧雪拉下他的小手,板着脸有些生气,并非因小傅恒将口水弄到她额心得,而是他将脏手伸到自己嘴里,刚刚有些入神,等她出手阻止已经晚了。 “不脏,不脏,恒儿的口水是干净的。”小家伙笑米米的说道,小手从殷卧雪手中抽出,又去摸那朵蓝色樱花。“都不掉,是真的也!” “当然是真的。”殷卧雪失笑,这样的话她都说了很多遍,不知怎么回事,自从答应陪小家伙玩,两人混熟了,小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一天要摸她额心处的蓝色樱花很多次,弄得她都怀疑,小家伙到底是喜欢她多一点,还是喜欢她额心处的蓝色樱花多一点儿。“恒儿喜欢?” “嗯嗯嗯!喜欢,喜欢,很喜欢。”小家伙立刻点头如捣蒜,突然想到什么什么似的,指着自己的额心处。“恒儿也有,恒儿也有。” 殷卧雪心一咯,细仔看着小傅恒额心处,别说蓝色樱花,一点疵点都没有,微笑着揉搓着小家伙的头。“是啊!恒儿有。” “母后不相信恒儿的话。”小家伙不高兴的嘟起小嘴,他虽然小,却懂得看人脸色,她的表情明显是在敷衍,外加怀疑的目光。 “信,怎么会不信呢!恒儿的话都不信,还能信谁的。”殷卧雪捧着小家伙的小脸蛋儿,轻柔的揉搓着,不知为何,她就喜欢揉搓小家伙的脸,手感很好,嫩嫩的,谁都喜欢捏。 “母后,母后,恒儿真的有,恒儿没骗你。”小家伙拉下殷卧雪的手,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 “傻恒儿,像这种蓝色樱花在女孩子额头上才好看,若是男孩子......太妖孽了。”殷卧雪笑着揉搓着小家伙的头,恒儿继承了傅翼妖艳的脸,若是额心再有像她这样的蓝色樱花,除了妖孽,她还真找不出形容词。 “母后,恒儿真的没骗你,恒儿真的真的有。”小家伙握住殷卧雪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母后不信,你摸摸,那个恒儿不喜欢的母后,还叫恒儿不要告诉别人,不然长不大,连父皇都不可以。” 当指尖碰到小家伙的额头时,殷卧雪脸上的笑容凝结在嘴角,目光呆滞的望着小家伙的额头,突然想到什么?站起身将小家伙放在凳子上,冲进屋里。 小屁股碰到硬硬的凳子时,小家伙还没反应过来,错愕的目光望着冲进屋子的殷卧雪,委屈的扁着小嘴,母后不相信他的话,还不要恒儿了。 殷卧雪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当手中拿着一瓶药水时,心都在颤抖,是吗?会是她所想吗?她的儿子没有死,她的儿子没有死,就是傅恒。小家伙在她腹中十二个月,即使五年不见,小家伙依旧认出了她,所以才对她这般亲切,所以才要她做他的母后。 因为血浓于水,小家伙喜欢她,因为亲情,小家伙喜欢哥。 猜测到小家伙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殷卧雪兴奋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双手握住手中的药瓶,依旧激动的颤抖。 蓝色樱花是遗传,诺儿姐姐没有,她生出来的孩子定然也没有,若是小恒儿额心处有,那就意味着...... 殷卧雪转身朝外面跑去,在没证实之前,所有的猜想都是想,只有证实之后,才知结果。 “哇呜呜,母后不要恒儿了,母后不要恒儿了。”还未跑到门口就听到小傅恒哭喊的声音,殷卧雪心一痛,她怎么可能不要恒儿,她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儿子。 “恒......”殷卧雪加快脚步,刚跑出门,见傅翼抱着小恒儿哄着,殷卧雪一愣,猛的停下脚步,握住药瓶的手紧缩,他怎么来了? “恒儿,乖,别哭了。”因傅翼背对着门口而坐,注意力又全在小恒儿身上,自是没注意到门口的殷卧雪。 “父皇,恒儿要母后,你答应过恒儿的。”小傅恒坐在傅翼腿上,扑在他怀里,哇哇大哭,好不伤心。 “恒儿。”傅翼擦着小家伙脸上的泪水,很严肃的说道:“恒儿,你喜欢她,父皇很高兴,但是,恒儿,就算你不喜欢母后,可她毕竟是生你的母后,她现在病了,想见恒儿。” 小家伙停下哭声,垂着头不说话,小手玩着傅翼垂在肩上的发丝。 傅翼知道说动了他,不然还哭个不休,接着说道:“恒儿,忘了小时候恒儿生病,父皇不在宫中,母后彻夜不眠守在恒儿*边,细心的照顾着恒儿,最后体力透支而晕厥,恒儿,现在母后生病,她想见恒儿,恒儿是个孝顺的孩子,父皇带你去看一下母后。” 小家伙还是不语,也不同意,他是真的不喜欢那个母后,母后对他很好,很疼他,可他就是不喜欢她。 “恒儿,还记得以前父皇给你说过的故事吗?”傅翼紧抱着小家伙,头微微低下,下巴放在小家伙的头顶,没用力,很轻。 “弟弟吗?”小家伙总算有反应了,抬起头望着傅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父皇也不知道他是弟弟还是妹妹。”傅翼点头,眸底划过一抹暗涩。“父皇当年抱着牺牲他为目的,最后他才在娘亲肚子里不足三个月就没了,因这件事,父皇很愤怒,还牵怒在另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身上,才出生就被父皇摔死,还毁了他的尸体,也逼死了父皇最爱的人......” 想到当年的事,悲恸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将他深深的埋葬,傅翼闭上沉重的双眸,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滴落。 “父皇,别哭,恒儿跟你去就是。”小傅恒抬起手,胡乱的抹去傅翼眼角的一滴泪。 “恒儿,父皇没有哭,父皇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喜欢不喜欢,她都是生你的母后。”傅翼握住小家伙的手,挤出一抹笑。 他是自私,这半个月,都在处理后宫的事,皇太后自杀,兰太贵妃也自杀,后宫之中最有势力的贵妃,家族的势力也在这五年被他削减,贤妃本就无心后宫生活,而德妃,兰太贵妃一死,德妃就无支撑她的势力,淑妃殷眠霜,对她的恨也殆尽,这些人他都将她们送出宫,留者死,去者活。 他自己也很意外,居然没有处死她们,若是以前的他,为了达到目的,挡他路者,死,如今的他,套莫如风一句话,心软手软。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7章 真相残酷 然而对阴诺诺,他更不能狠下心,纵使她曾经骗过他,给他寒毒解药的却是她,恒儿的生母也是她,就算是为了恒儿,他也不能像处理其他嫔妃那般处理。他答应阴诺诺,在她离宫之前,让她见恒儿一面,血浓于水,她是恒儿的生母,对恒儿的爱不输给他。 为了卧雪,能给她独一无二的爱,他必须清空后宫,然后天下无妃,他有把握能让卧雪重爱他,必须要有把握,他已经断了所有的后路。 “恒儿知道了。”小傅恒点了点头,即便是再不情愿,父皇的话他还是要听。 傅翼抱起小傅恒,站起身,倏地感觉到一道视线,猛地转身,就见殷卧雪站在门外,表情很平静,却渗透着深恶痛绝的恨意,傅翼心里一痛,苦涩的开口。“夜月。” 殷卧雪一愣,震惊从眸中划过,夜月,他居然叫自己夜月? “母后。”傅恒挣扎着想要去殷卧雪身边,突然想到自己答应过父皇,顿时停止挣扎,乖乖的窝在傅翼怀中,搅着手指,委屈的望着殷卧雪。 “夜月。”傅翼忍住走向她的冲动,咬了咬牙。“等......” “这里没有夜月,只有殷卧雪。”傅翼才吐出一字,殷卧雪冷漠的打断他的话,转身朝屋里走去,关门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傅翼望着紧闭的门,蚀骨的疼痛在心中漫延,凤眸里是愧疚、自责,痛彻心肺。 “父皇。”直到小傅恒出声,傅翼才回神,朝小家伙挤出一抹笑,笑容不到眼底,苦涩而晦暗,让人心痛无比。 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傅翼抱着小傅恒转身迈步离去。 屋内,后背紧紧的抵着门,殷卧雪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直到脚步声远去,身子才无力的滑落,抱膝坐于地,另一只手紧攥着手中的东西。 殷卧雪痛心不是因傅翼叫她夜月,而是他对小傅恒说的那番话,听在她耳,他不赞同小傅恒太亲近她,间接的告诉她,恒儿有母后,他的母后就是阴诺诺。这个事实她清楚,也没想要怎么。 希望后的失望,就是绝望,是啊!她怎么突然升起这种想法,居然怀疑恒儿是她的孩子,呵呵,真可笑,真可悲,真是自欺欺人,她亲眼所见自己的孩子被他摔死,亲耳听到孩子哭然停止的哭声,傅翼还狠绝的一脚踩在孩子的头上,那么小的头,那么软弱的骨头,那脑浆...... 殷卧雪抬起手重重的将手中的药瓶砸在地上,陶瓷瓶碎裂,红色药水流一地,殷卧雪神情一痛,呆滞的目光望着红色药水,渐渐开始涣散,压抑在她脑海里的回忆席卷而来,那些血,那尸体......一幕幕放映在她脑海里,彻骨的痛,锤心的恨。 “啊!”殷卧雪仰头嘶吼,清冷的眸中满是浓烈的恨意。“傅翼,我恨你,我恨你。” 永和宫。 满桌的菜肴,桌上只坐着傅恒、傅翼、阴诺诺三人。 “恒儿,多吃点。”阴诺诺笑得很慈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片放在小傅恒碗中。“恒儿,这是你最爱吃的鱼片,是母后亲手所做,里面的鱼刺全都挑了出来,可以放心的吃。” 小家伙特爱吃鱼,有一次不小心被卡到,自那一后,只要有小傅恒在端上桌的鱼,都会全挑掉鱼刺。 小傅恒望向傅翼,见自己的父皇朝他点头,小家伙扁着小嘴,拿起筷子,再不情愿还是扒着碗里的饭菜。从四岁起,小家伙就拒绝别人喂他饭,扒饭的手法虽不利索,消耗量也大,至少一碗饭有三分之一能吃进肚子里,对傅翼来说圆满了。 “恒儿,让母后喂你好不好?”阴诺诺依旧在笑,笑容里却染上离别的悲,小家伙虽不是自己亲生,喜欢小家伙却是发自内心,真心的疼爱他。 小傅恒顿时停下扒饭的动作,抬起头,透过碗边望着坐在他对面的阴诺诺。“不......” “恒儿,让母后喂。”“要”字还未说出口,傅翼打断小家伙的话,给他使了个眼色。 这是他们母子最后一次用膳,虽然以前恒儿也很少跟诺诺一起用膳,可这次不一样,对阴诺诺傅翼有愧,对恒儿也有愧,毕竟恒儿还小,什么也不懂,等他长大,懂亲情之后,肯定会怪自己分开他们母子。 小傅恒嘟着小嘴,在傅翼严厉的目光下,心不甘,情不愿,滑下凳子,一旁的宫女上前扶着小家伙,却被他拒绝,迈着短腿朝阴诺诺走去。 阴诺诺脸上的笑容愈加慈祥,她清楚小家伙不喜欢自己,可她却很喜欢他,视他为己出,给他最好的,真心疼爱他,五年了,小家伙却一点不领情,若不是小家伙还小,又是在出生时被调换,阴诺诺会误以为小家伙知道当年的事。 “恒儿。”阴诺诺抱起小家伙,让他坐在怀中,拿起碗筷,夹了块小家伙最爱吃的鱼放在他嘴边。“恒儿,来。” 小家伙很有骨气,瞅着筷子上的鱼块,就是不张嘴,哪怕味儿都钻进嘴里,依旧不张嘴,他就不吃,不张嘴看你怎么喂进去。 阴诺诺也不放弃,筷子也不拿开,脸上的笑容不减,却有几分尴尬与僵硬,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恒儿。”傅翼看不下去,板着脸看着小傅恒,曾经他发过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她的后位绝不动摇,可他最终还是失言了,她骗他在先,寒毒的解药,是她给他,不争的实事,对她还是有恩情,恒儿又是她所生,在他看来,是他为了私欲,为了能与夜月长相私守,剥夺她跟恒儿的母子之情。 恩情加愧疚,完成她最后的请求,她的请求并不过分,只想让恒儿陪她吃顿饭,让她走得安心。 小傅恒垮着小脸蛋儿,微微张开小嘴,鱼做得好吃,可喂的人不好,所以连带鱼也不好吃了。 “帝君,帝后娘娘,莫王妃求见。”宫女跑进来禀报。 傅翼一愣,随即蹙眉,冰冷的目光掠向宫女,很显然这个莫王妃很不待他见,可惜,宫女虽看人脸色行事,却不懂读心术,读不出傅翼的心声。 她来做什么?转念一想,在谷底阴诺诺就是照顾她的丫鬟,两人的感情极好。傅翼突然担忧起来,若是她阻止不让阴诺诺离去,他又该怎么办? “帝君。”阴诺诺询问的目光看向傅翼,是她请殷卧雪来,却将主权交给傅翼手中,若是傅翼让殷卧雪回去,那么她便将恒儿的事情带入棺材,若是让殷卧雪进来,这就是天意,上天给她赎罪。 “喧。”傅翼咬了咬牙,从薄唇里迸出两字。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没一会儿,殷卧雪迈着莲步而来,朝傅翼跟阴诺诺行礼。“见过帝君,见过帝后。” “母后。”小傅恒一见殷卧雪,眼前一亮,恨不得立刻奔进她怀中。 殷卧雪微微一愣,看着坐在阴诺诺怀中的小傅恒,阴诺诺正在喂他吃饭,一股酸意荡漾在心田,这一幕,在她怀着孩子那段时间,她就幻想过无数次。 闭上双眸,殷卧雪深吸一口气,目光冷漠而疏远。“见过太子殿下。” “母后。”小傅恒小脸蛋儿皱成一团,很明显不喜欢殷卧雪叫他太子殿下。 “还请太子殿下别这般叫,我只是萧氏皇朝,莫王爷的王妃,承受不起太子殿下母后的称呼。”清冷的目光中一片冰冷,疏离的话语将关系分划清。 他们才是一家三口,殷卧雪自己都弄不懂为什么要跑来找打击。 傅翼握住筷子的手一紧,心口划过痛意,殷卧雪的话将他们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不在乎她恨自己,却在乎她撇清他们的关系。 小傅恒还小,不太明白殷卧雪所说的话,却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了,只能委屈的望着她,欲哭不哭,可怜得让人心疼。 “卧雪。”阴诺诺欲言又止,对殷卧雪她是有愧。 “什么事?”殷卧雪直接问,不想看到小傅恒委屈的小脸,也不想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和谐的一幕。 “卧雪,能坐下来陪我吃最后一顿饭吗?”阴诺诺语气里带着祈求。 “消受不起。”殷卧雪想也未想,直接拒绝,陪他们一家三口吃饭,可笑,他们是甜蜜和谐,对她来说就是痛。“若是无事,告辞。” “卧雪。”阴诺诺提高嗓音,殷卧雪背影一僵,却未停下脚步,阴诺诺快速起身将怀中的小傅恒放在凳子上,冲向殷卧雪,紧拽着她的手,双膝跪在地上。“卧雪,求你留下,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当年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是,这样都......” “都过去了。”殷卧雪被迫停下脚步,却未转身,也未挣扎,任由阴诺诺拽着她,目光悠远的望着门口,浓烈的悲伤萦绕在心头,幽然开口。“有些事情可以过去,有些事情却过去不了,永远铭心刻骨。” 傅翼神情一痛,眼底深处隐藏着寒冷入骨的寂寞,铭心刻骨,她是指他杀死她儿子的事吗? “卧雪。”阴诺诺一咬牙,突然将目光转向傅翼。“帝君,寒毒的解药是卧雪给我的,解药是卧雪研制的,不是我,不是我,我对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恩情,十五年前没有,五年前亦没有,全是卧雪,全是她。” “你说什么?”傅翼猛然一震,这个消息让他接受不了,五年前,她如此恨他,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怎么可能为他研制寒毒的解药,怎么可能? 阴诺诺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傅翼听后大受震惊,他当年也追查过,隐约也猜到,却未想过是如此震惊,居然被魏太后跟自己的母后设计的那么彻底。 相比于傅翼的震惊,殷卧雪却平静得多,清冷的双眸没掀起任何涟漪,好似阴诺诺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般。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放开。”淡然的语气,冷漠的问道,带着一丝疏离,平静无波。 “卧雪。”阴诺诺错愕的望着殷卧雪,歇斯底里的吼。“听完之后,你怎么可能如此平静,你应该恨,你应该恨啊?” “恨?”殷卧雪转过身,目光冷漠的看着跪在面前的阴诺诺。“恨能怎么?毁天灭地的恨,锤心蚀骨的恨,死去的人就能活过来吗?不能,永远都不能,没有人能死而复活,就能算,你可知死而复活的代价是什么吗?” 殷卧雪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她是没死,可这五年来,她所受的都是些什么最罪,她的身体是好了,心呢?死了,永远也复活不了。 阴诺诺无言以对,傅翼也沉默。 殷卧雪睁开眼睛,接着说道:“什么魏太后?什么皇太后?在永和宫,你所说的话,魏太后与那宫女故意说给我听的话,御花园那几个宫女所说的话,我根本就不信,就算信,我也不在乎,挑拨离间,殷眠霜就是高手,我与殷眠霜从小一起长大,早就免疫了。我只相信一个人说的话,他说是,便是,可那夜我根本没机会问他,孤傲绝说的话,他的默认,才是最致命,连问他的勇气也没有,我不敢拿我腹中的孩子做赌注,不敢啊!呵呵,可惜......” 心撕裂般的疼痛,一股透骨的凉,刺骨的寒,从脚底板漫延到四肢百骸,像冰刃般,刺得她的灵魂都彻底被粉碎。 “卧雪,对不起,对不起,是诺儿姐姐太自私,是诺儿姐姐对不起你,卧雪,求你原谅诺儿姐姐,要打要杀,诺儿姐姐任你处置。”阴诺诺紧抓着殷卧雪的手,曾经,她怀过两个孩子,一个是被当年的贵妃所害,还有一个却是她自己,自作孽啊! “原谅?呵呵,还有意思吗?”淡漠的声音如冰雪一般,殷卧雪将所有的痛都隐藏在心底,脸上的表情依旧冷若冰霜,却从她黯淡的眸光中可看出,她压抑在心底的痛意。 “卧雪。”殷卧雪的话,让阴诺诺面如死灰。 “放手。”殷卧雪冷漠的抽出手,看着阴诺诺冰冷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抽出手,任由阴诺诺趴在地上,转身欲走,手腕却被人拽住。 “卧雪。”傅翼浑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心抽搐般的疼痛,声音颤抖着。“当年......” “除了我是殷卧雪的身份,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就算是不能说,我也没有随便瞎编敷衍了事,而是选择沉默。”殷卧雪清晰的感觉受到手腕处傅翼略带粗糙的掌心,手心传来的温度是她陌生的,以往他手心里的温度都是冰冷。 丝丝缕缕的惧意渗入心脏,殷卧雪的话宛如千年寒冰,还着彻骨的寒意击来,冰寒的温度从脊背扩散到全身,傅翼只觉心脏如被一双巨掌紧紧捏住,疼痛得他都快窒息。“冷宫......那孩子......” “句句属实,只是你不信而已。”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决,殷卧雪清楚的感受到,抓住她手腕的大手僵硬,颤抖着。冷若冰霜的话再次响起,透着讥诮。“呵呵,知道手中染满儿子的鲜红,是不是很痛,呵呵,你此刻的痛,不及当年的我,百分之一。” 傅翼沉默着,苍白的脸色,透着惊得天地都为之动容,鬼神纷纷低泣的悲痛,没像当年她痛得撕心裂肺地喊叫,黯然失色的凤眸底,那一种近似于绝望暗淡,不输给当年嘶吼的殷卧雪。 他的双手沾满鲜血,所有傅氏皇族人的血,却唯独没想过,这双手还沾上他期盼出生......儿子的鲜血,他还那么小,他还那么小,才出生,就被自己给活活摔死,还踩破了他的头,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不信她?为什么不信她? 无尽的悔恨将他牢牢包围住,仿佛坠入了冰天雪地之中,寒意渗透心扉,冰冻的彻骨,仿佛冻结了所有的思绪。“为什么?为什么?你该恨我,恨不得将我......为什么还要给我寒毒的解药?” “寒毒的解药,本在你生辰那天,做为生辰礼物送给你,可惜,没能送出去,临时换了礼物。至于为什么会在最痛恨你时给你,那是因为,寒毒是我母亲所制,所以我研制出解药给你,斩断你我之间的恩怨情仇。”淡漠的语气,神色很平淡,仿佛水一般。 斩断你我之间的恩怨情仇......这句话,不停的回荡在傅翼耳边,刹那之间,傅翼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寒彻骨的冰水,霎时间包围住,仿佛千万根冰冷针,一齐刺入他的体内,直穿五脏六腑,令他周身的血液都冻结成冰,甚至感觉到呼吸都在顷刻终止了般。 “夜......” “这里没有夜月,只有殷卧雪。”殷卧雪在傅翼开口之即打断他的话,冷漠的话语带着疏离,清冷的双眸平静无波。 握住她手腕的大手,剧烈颤抖着,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时,凤眸底溢满悲怆,妖艳的面容上有着精疲力竭的悲痛,紧抿的唇尽是掩不住的悲哀。 “放手。”殷卧雪没有挣扎,只叫他放手。 只有殷卧雪自己心里清楚,对破浪是迷恋,最后破浪用死铸成心中的遗憾与自责,当与夜星重逢,即便傅翼将她的身体伤得遍体鳞伤,可那是他对殷眠霜的恨,而不是对她殷卧雪的恨,纵使再重的伤,哪怕是要了她的命,对他皆无半点恨意,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找了,踏上一条不归路,只能往前走。 可惜,他千不该,万不该,杀死她的儿子,还毁儿子的尸体,这是她最痛恨的,孩子还那么小,那么脆弱,摔死了他,还不满足,毁其尸体方消心头之恨吗?那么他恨什么?该恨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傅翼。 “卧雪。”声音沙哑,透着无尽的悲痛与凄凉。 “傅翼,你听着,你跟我本无交集,是夜月的身份,让你我有了初识,又因殷眠霜的身份,让你我重逢,初识与重逢,两次都未珍惜彼此,只能说明,你我之间不是仇人,就是过如陌路。”殷卧雪转头,清冷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傅翼,眼神中夹杂着丝丝恨意。 “两次皆错过,这次我一定会把握。”坚定的话,傅翼凤眸里染上决绝的坚毅,这次他一定会紧抓住她的手,绝不放手,因为他清楚,这次若放手,他们便再无机会。 “呵呵,把握?你拿什么把握?你凭什么把握?”讥笑声响起,这是殷卧雪阔别五年再见到傅翼以来,对他展开第一次笑靥,却是讥讽。 “真心。”菲薄的唇开启,溢出坚定的两字,除了真心,傅翼真没挽留她,弥补她的办法。纵使他权位再高,所有人对他俯首听命,可她却不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8章 我有分寸 “真心?哈哈哈。”殷卧雪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仰头狂笑,笑声凄凉,接着笑声停,清冷的目光透着恨意与讥诮。“傅翼,你知道吗?你最不值钱的就是真心。曾经我把真心捧到你面前,你却践踏到在脚步......” “我没有。”傅翼失控的吼出声,他可以容忍她用犀利的言词攻击自己,却不能容忍她刚刚那番话。“我爱你,真心的爱,因为爱,所以......” “所以什么?”殷卧雪打断他的话,接着又说道:“所以不能接受我的背叛吗?不能接受滴血验亲,你与我儿的血不溶吗?傅翼,你让我觉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傅翼嘶声吼,妖艳的面容尽是自责与追悔莫及的悔恨,他不该说出那番话,他不该怀疑她,他不该啊! “那是怎么样?嗯?”心中的恨意愈加浓烈,殷卧雪死死地盯着傅翼,犀利的目光恨不得能化成利刃,将他一刀一刀跺碎。“别忘了,当时我的身份是殷眠霜,你一口一个霜儿的叫,还敢说爱的人是我吗?傅翼,扪心自问,你爱的人是我吗?是我殷卧雪,还是她殷眠霜。嗯,你说啊!” 面对咄咄逼人的殷卧雪,傅翼居然无话反驳,不可否认,那时候在他心中,的确将她当成殷眠霜,可他爱的人是她,是她这个人,可...... 傅翼身体一僵,对上她清冽夹着恨意的目光,凤眸里浸染伤痛,唇瓣微微翕动,却吐不出一字,语话是那般的苍白。 他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她心里有多无奈,有多痛,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嘴里却叫着其他女人的名字。“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可说清楚,如果解释,我会听。” “我的解释你是会听,也会愤怒,会借机对殷氏皇朝发兵,傅翼,我不是你,做不到无血无泪的残忍,做不到让百姓处身水深火热中。”殷卧雪挣扎着,她越是挣扎,傅翼握住她的手腕愈加紧收。“我说错了吗?我有冤枉你吗?当时的你,仇恨几乎迷失你的理智,傅翼,明确的告诉你,当年你对殷眠霜的恨有多深,此刻我对你的恨就有多浓。” 殷卧雪的话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傅翼深吸口气,张了张嘴,却紧抿着唇,悲痛的目光瞬也不瞬盯着她。 傅翼清楚,当时的自己对殷眠霜的恨有多深,那股恨意如她所说,摧毁理智。正因如此,殷卧雪借此来回击他,让他更痛不欲生。 殷卧雪接着说道:“此生大概只有你傅翼,是第一次如此让我恨的一个人,浓烈的恨,浓烈的怨,当初我都决定带着孩子离开,可惜,你却将我幽禁在冷宫,幽禁在冷宫就算了,你可以让我自生自灭,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杀了一心帮我的二师兄,杀了无微不至照顾我的红袖,还有林长风,他只是知情不报,却没有做任何事,可他们都死在你手中,杀了他们还不过瘾,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不不不,不对,他不是你的儿子,你不配做他的父亲,你不配。傅翼,是你亲手毁掉了我仅有的希望,是你断了我的活路。” 傅翼静静地听着,就算心在淌血的痛着,他也得听,他让殷卧雪痛痛快快的发泄,发泄这五年积蓄来的怨恨,这份怨恨是他强注给她的。 殷卧雪不是最痛苦的,也非这世上最悲的人。 “在这世上,不是只有受害者才知道痛,卧雪,加害者也痛,我们却没有喊痛的权力,你有人同情,有人怜惜,可我们没有,有的只是义愤填膺的恨。”阴诺诺听不下去,开口说道。 “傅氏皇朝,帝君帝后伉俪情深,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殷卧雪清冷的目光掠过阴诺诺,仿佛是寒芒白冰瞬间将阴诺诺的血液冻结。 “既然如此的恨,如此的怨,就为我们的儿子报仇,杀了我。”一把匕首滑落在傅翼手中,塞到殷卧雪手中,抵在自己胸口。“朝着这里戳进,我死,所有的恩怨就能一笔勾销。” 银光闪烁着,刺痛着殷卧雪的眼睛,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匕首,神情呆滞着,这匕首她不陌生,甚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当年破浪哥哥就是用这把匕首戳进胸口,她也用这把匕首......真想不到,匕首居然在他手中。 目光有些涣散,殷卧雪敛了敛思绪。“一笔勾销?傅翼,你的命对我来说不值钱,根本不配与我儿相比,死是解脱,活着才是煎熬,你不配死。” 殷卧雪抽出手,傅翼却紧抓住,抵在胸口,锋利的刀尖透着衣衫刺进肉里,流出血,鲜红的血浸透衣衫。 “五年了,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梦里千百回,傅翼无数次的幻想过,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可如今幻想成现实,听到当年的真相,他却再无力挽回她。 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被他们算计,何等悲,何等怆。 “因为当年我跳进地狱池,被那些虫子咬时,我就在想,若不被它们吃掉,我就会让你血债血还。而此刻,我改变注意,为什么要让你解脱,我要让你痛不欲生的活着,承受自己亲手摔死儿子的痛,让你悔恨终身。”一字一句,无比清晰,清冷的声音带着狠决。 一阵心寒,宛如掉入千年冰渊,傅翼迷离的目光带着凄凉。“真如此痛恨我,痛恨得剥夺我死的权力,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不会。” 傅翼握住殷卧雪的手一用力,匕首陷进他胸口,鲜红的血溢出,傅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绝美而炫目。 殷卧雪一愣,完全没料到他的速度这般快,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只能傻傻地看着他,看着黑色的龙袍被血染,只见湿润,不见鲜红,血腥味儿在空气中漫延。 傅翼松开她的手,殷卧雪无力的握住匕首,傅翼将她往后一推,匕首从他胸口上拔出,血喷出,在空中划成一条抛物线,洒在殷卧雪白色衣衫上,绝艳的脸上也沾着少许,傅翼高大的身体滑落,重重的跪在地上。 刀尖上,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酝酿开来。 冰冷的空气中,透出一种死寂。 傅翼浑身的思绪好似被冻结了一般,悲痛的目光望着殷卧雪,任由胸口涌出鲜血,喉咙处涌上一股腥甜,却被他生生的下咽。 “翼。”阴诺诺惊恐的吼了出来。 “父皇。”小傅恒也吓着了,听到小家伙的声音,殷卧雪跟傅翼同时一愣,他们居然忘了小家伙还在。 “恒儿。”傅翼快速捂住胸口,不让儿子看到从他身上流出来的血。 “父皇。”小家伙这次没哭,只是傻乎乎的坐在凳子上,颤抖着身子,格外的可怜。 匕首从殷卧雪手中滑落,看着被吓倒的小家伙,殷卧雪心中划过一抹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痛,傅恒是他跟诺儿姐姐的孩子,殷卧雪狠狠的闭上双眸,转身离开,对傅翼,她并非下不了手,只是不想让恒儿见到自己的父皇死在她手上。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恒儿是那么的相信她,如果亲眼见她杀了他的父皇,恒儿会受到伤害。 阴诺诺看着殷卧雪离开的身影,眼底划过一抹诡异,她告诉傅翼寒毒的解药是殷卧雪给的,当年救他命的人也是殷卧雪,对傅翼恩情越深,傅翼就越痛苦,殷卧雪也不会好过。 她也留了一手,只要恒儿一天是她的儿子,她跟傅翼之间就有牵制,她可以离开皇宫,但那都是暂时的,她还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赢回她现在输掉的一切。 一个月后。 魏国,亲王府。 莫如风陪着白碧蓉吃着早膳,气氛有些压抑,莫如风吃得心不在焉,白碧蓉也没静心品尝,两人各怀鬼胎。 “王爷……”白碧蓉咬着筷子,她真受不了了,再憋下去她会疯掉,可是她又不敢直问。 敛起思绪,莫如风夹着菜,看都未曾看白碧蓉一眼,淡淡的说道:“想说什么就说。” 白碧蓉放下筷子,微微抿了嘴,看着莫如风的神色带着几分忧伤,想了想问道:“王爷,昨夜……昨夜可是留宿在梅园?” 莫如风吃饭的动作一顿,吓得白碧蓉低下头不敢看他,她爱他,所以很了解他,不容许任何人挑战他,她这么吃味的质问,在他面前是不容许的。 白碧蓉以为他发借题发挥,大发雷霆之怒,然而,莫如风却并没有动怒。 “嗯!”莫如风继续吃饭,轻应了声。 他没有动怒,白碧蓉不知道这个话题还能不能继续,她都问出口,若是放弃,她就再了没勇气问了,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况且他对她的问并没有生气。 “那么……”白碧蓉深吸一口气。“王爷,她是不是……” 莫如风眸光微微瞥了眼白碧蓉,缓缓起身,负手站在窗前,看着满园的各式各样的花,神情诡异。 “王爷。”白碧蓉不死心的叫着,即便她到嘴边的话在他的眼神之下堵在了喉咙,她还是想冒险一试。 莫如风目光一闪,背着白碧蓉淡然的说道:“碧蓉,除了她,没有人比你更回了解本王,为了什么你心里很清楚,本王可以告诉你,有些无谓的醋,你没有必要吃,如果这你都做不到,那么……” “妾身做得到。”白碧蓉打断他的话,抿了抿唇站起身,迈步缓缓走了过去,从他的身后抱着他,轻轻地将自己的小脸轻轻的贴着他宽阔的后背,声音甜美而柔和:“王爷,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质疑王爷对妾身的感情,妾身深知,王爷爱的人是她,对妾身的亲情多于爱情,可是,妾身不在乎,只要能留在王爷身边,照顾王爷,妾身就心满意足,自从我被娘抚养,我的一切都是你跟娘的,我也知道,你可以抛弃最爱,也要救我,我很感激涕零,我希望在任何时候你都不要抛弃我,除了你跟娘,在这个世上我就没有亲人了。” 她死了,在她与自己之间做选择,他选择了自己,所以,她死了。 一个死人,如何争得过活人。 所以,只要自己耐心的等待,他的心,迟早属于自己,她有这样的信心。 听着她的话,莫如风抓住了环着她的小手,她的小手很细腻,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可是他的心她再也安抚不了了。 缓缓转过身,看着一脸不安的她,莫如风想了想,说道:“碧蓉,你要知道,当时我救你,是娘以死相逼,我没有办法,如果我不救你,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她也不活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又对她有误会,所以我才抛弃了她救你。” 白碧蓉脸色一白,这些她心里清楚,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对她说过,然而,今天在她的穷追不舍之下,逼他将隐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她知道他心有不甘,有怨怼。 白碧蓉垂眸,点了下头,哀戚的自嘲一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还有,我不可能只属于一个人。”莫如风说道,他没有自称“本王”,而是以“我”自称,没用身份去压制她。 白碧蓉抬眸望着他,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是个王爷,别说王爷这个尊贵的身份,即便是个普通的男人都应该有三妻四妾,更何况是你。” 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也没有贪心的想要独占他,她只想要他的心,只要他的心在自己身上,他都不会离开她。 除了贪心,她还自私,得不到爱情,她也要用亲情留住他,只要是情,不管是什么情都可以栓住一个人。 “你想要的,我给不了。”莫如风说道,他真心将她当成亲人,不想她受到伤害,如果换成其他人,他才不会这么说。 “王爷,你忘了吗?曾经,你应允我,此生,我必是你的妃,无论发生何事,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白碧蓉眼中闪着泪花,这是他答应自己的,可是,现在呢?她是王妃吗?不是,她不是。 就算那个女人死了,王妃的位置空着,他也不曾想过立谁为王妃。 “你想要王妃的位置?”莫如风目光一寒,明明声音温和如玉,却给人一种冰冻三尺的寒意。 白碧蓉一愣,随即环抱着他的腰身,将自己送进他怀中,小脸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柔声说道:“不,我不想要,王妃也好,侧妃也罢,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身份,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我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只为你活,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纵使是生命。” 莫如风低眸看着她,沉默不语,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如果上苍再给他一个机会,她回到他身边的机会,他也愿意付出一切。 他的侧妃多,待妾也多,却没有王妃,他王妃的位置只为她留着,除了她,没有人有资格当他的王妃。 很多人以为,他是*,见一个爱一个,只有他心里清楚,对王府里这些女人,他没有情,寻寻觅觅这么多年,他只是在找她的影子,只要跟她有一丝相似之处,他都会接到府中。 傅翼跟绝问过他,这样子累吗?他沉默,其实他很想回答,累,怎么可能不累,可是累又如何? 有些人,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可惜,已经晚了。 傅氏皇朝。 殷卧雪跟萧莫白,殷遏云还有恒儿在御花园里赏花,恒儿坐在殷卧雪腿上,上次的事殷卧雪真的把小家伙吓坏了,几天都没敢来找她,最后还是在傅翼的开导下,他才又鼓气勇气来找殷卧雪。 小家伙很喜欢殷卧雪,对于她刺了自己的父皇一刀,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可是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跟殷卧雪在一起,二十几天相处下来,小家伙完全忘了那一幕,心无芥蒂。 “卧雪,他是傅翼的儿子。”殷遏云提醒道,他也喜欢小家伙,想到萧莫白告诉自己这些年卧雪受的罪,他都无法原谅傅翼。 他们是挚友,关系在好,他那么对卧雪,他就无法原谅。 “我知道。”殷卧雪低眸看着恒儿,还好恒儿睡着了,否则他若是听到哥的话,又不该如何想了,小家伙很敏感,她是恨傅翼,也怨阴诺诺,而恒儿就是他们两个的孩子,按理说,她应该恨屋及乌,可是她就是恨不起来。 小孩子是无辜的,况且那些事恒儿根不知道,也无法理解,她不想将对傅翼的恨加注在恒儿身上。 “知道你还……”殷遏云话没有说完,一旁的萧莫白扯了扯他的衣袖,殷遏云怒了。“萧莫白,你怎么回事?” “遏云,这是卧雪的事,她自己会处理。”萧莫白说道,对于殷卧雪的选择他很尊重。 “她能处理?她怎么能处理了,都这么久了,还在傅氏皇朝,如果真那么恨,就直接把他给杀了,报完仇回殷氏皇朝,如果下不了手,我们回殷氏皇朝,就认他自生自灭。”对于殷卧雪的选择,他也想尊重,可是,想到她举棋不定,他就在一旁着急。 “哥,如果你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就先回殷氏皇朝,还有莫白,你也该回萧氏皇朝了,你让玥儿独自处理朝中事,他会吃不消,你们别担心我,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个我了。”殷卧雪不想因自己的事耽误他们。 “我没什么重要的事。”殷遏云拒绝,他怎么放心将她独自留在傅氏皇朝,有他在,傅翼不敢把卧雪怎样。 “别担心,玥儿该学会独自处理了,况且在朝中我安排了人,有他们相助,玥儿不会很辛苦。”萧莫白也拒绝回去,接着又说道:“你的身份可是我的王妃,我回去了,王妃却留下,这叫什么事儿。” 殷卧雪还想说什么,见两人的态度生硬,她也没再说。 “卧雪,把恒儿给我,你别看他小挺沉的。”殷遏云心痛自己的妹妹,从他们来御花园恒儿就在她手上,就是他抱久了手臂也会酸痛。 殷卧雪没反对,她的双臂酸痛,再抱下去真吃不消,将恒儿递给殷遏云,还不忘提醒道。“哥,小心点。” “我有分寸,真是的,你这么在意这小家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你的儿子。”殷遏云的话一落,他就后悔了,卧雪也生下过一个孩子,却被傅翼以残酷的手法将其杀死。 殷遏那叫个恨啊!自己的亲生骨肉,他傅翼真狠得下心来,如果换成是他,他做不到。 “哥,对我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我没事。”殷卧雪嘴上说没事,心却不是,心里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三个沉默下来,气氛很压抑,只有傅恒熟睡着,天使般的面容,长而浓密的睫毛有时候还闪动着,时不时发出呼噜声,可见她熟得有多香。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9章 以前的他 在两人沉默时,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殷卧雪的身影已经不在他们面前了。 “傅翼,把卧雪给我放下。”殷遏云大怒,没差点把怀中的人儿给摔出去。 “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你要相信卧雪。”萧莫白阻止欲追上去的殷遏云。“我认识的殷遏云没有这么冲动。” “如果傅翼伤害的是你的妹妹,我相信你也不会很冷静。”殷遏云瞪着萧莫白,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怒火,遇到天大的事他也会很冷静的处理,可是遇到殷卧雪的事,他无法冷静下来,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娘亲临死前将妹妹交给他。 “卧雪是我的妹妹。”萧莫白很坚定的说道。 殷歇云看着他,张了张嘴,没再多说什么,他很感激萧莫白,如果不是他,卧雪早就死了,萧莫白将卧雪当成妹妹,他不怀疑这份亲情。 傅翼将殷卧雪拉回到了屋子,宫女们立刻行礼,刚刚想奉茶就被他冷声撵了出去。 “滚。”冰冷的声音让人想穿棉袄避寒。 众人吓得连滚带爬的出去,将门阖上。 傅翼真的动怒了,将殷卧雪一把甩到了软榻上。 “嗯。”由于傅翼的力道过重,殷卧雪的腰撞到了上面小桌上,顿时痛的她紧了眉头,顿时,额间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卧雪,你没事吧,让我看看撞痛没有。”傅翼想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可是见她痛得紧皱眉,他无法假装看不见。 “滚,别碰我。”殷卧雪手一挥,挥开他伸过来的大手。 这点痛对她来说根本不算痛,她早已没有疼痛的感官了。 “卧雪。”傅翼站在她面前,被她挥掉的手僵硬在空中,因痛她额头上溢满冷汗,可她还故作感觉不到,自己的力道有多重他心里清楚,那一撞,别说是柔弱的女子,就是粗犷的男人也会痛,明明很痛,她为什么还故作坚强? 殷卧雪看出他的想法,自嘲的抿了抿唇,忽略刚刚被撞痛的腰,深深吸了几口气,坐了起来,眸子隐隐间有些鄙夷的看着傅翼。 “你把我带到你的寝宫里来就为撞我一下?”殷卧雪开口。 “我……不是。”在她的眼神下,傅翼有些无地自容。 “不是。”殷卧雪故作思考,随即又说道:“那就是报仇。” “报仇?”傅翼不明她话中之意,在他们之间,若说报仇,只会是她。 “我刺伤你。”殷卧雪理了理衣袖,斜睨了傅翼一眼,又说道:“你可是有仇必报,我刺伤了你,会不惦记在心吗?” “卧雪。”傅翼很无奈,原来她所指这件事,若不是她提醒,他早就忘了有那么一回事了,别说只是刺伤,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会给她,这是他欠她的,他欠她太多,用他这条命也还不清。“我这条命是你的。” 傅翼话中之意很明确,这条命是她的,她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就能拿去。 “你的命。”殷卧雪抬眸看着他,认真的打量着他,良久开口一字一顿。“你的命,我不稀罕。” “什么时候稀罕,什么时候拿去。”傅翼想坐在她旁边,却被她一个眼神阻止。 “傅翼,你曾经对我说过,死对你来说都是奢侈,当时的你是什么心情,现在的我就是什么心情。”殷卧雪看着傅翼一字一句的说得分外清晰,好似故意要把这些字句牢牢的刻在心里,同时也提醒着自己。 听着她的话,傅翼难受极了,当时他的心情,傅翼闭上双眸。 “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我就走了,我夫君还在等我。”殷卧雪起身,她还真不知道他们之间除了仇恨与报复还有什么。 “殷卧雪,你知道我,你到底想怎样?”傅翼扣住她的手腕,对着殷卧雪吼道。 “我想怎样?”殷卧雪心里凄然一笑,看着傅翼的眸光有些模糊,并非眸子里有泪花,而是她的眼睛有些酸痛,导致视线模糊。“我的目的不是很明确吗?” 傅翼默了,的确,她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 她是回来报复,她现在心中对他的恨如当年他对殷眠霜的恨,唯一不同的是,他报复错了人,而她报复对了人。 当年她该多委屈,那欲言又止的无奈,那咬紧牙关的坚强,那泪流满面的夜里,她就算再坚强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男人保护的女人。 那些委屈她藏得很深,可是,还是让他看见了,然而,他却置之不理。 他知道不能奢望她原谅,尤其是在他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后,她该恨他,该怨他,他也该死,他该放手让她离开,可是,他做不到。 如果不爱,或许,他连报复都不会给她机会,他爱她,想要弥补她心里的痛,想要呵护她,想要疼惜她,只求她能给自己这个机会。 他受伤的这一个月,没明着跑来见她,只有夜里偷偷来她的园子里,站得远远得看她,看着她跟萧莫白躺在一张*上,盖着一*被子,那晃着的蚊帐,他的心如蚂蚁啃骨头般的痛,他多想冲进去将萧莫白狠狠的揍一顿。 最终,他还是不敢,不是怕萧莫白的身份,而是他没有资格,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他的帝妃,而是萧莫白的王妃。 忍了一个月,他再也忍不了了,跑来见她,他们坐在御花园里聊天,有说有笑,而他却不敢靠近,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他们都看见了他,站了一个时辰,她却视而不见,而他却痴痴地等着她多看自己一眼。 他很想她,疯狂的想她,可是却又不敢靠近她,原本,他只是想看看她就算了,可是,见到她抱着恒儿,想到他们的孩子,那个被他杀死的孩子,让他的心更加痛! 一个是他的皇儿,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的夫君,只有他是她仇恨的人,他却管不住自己嫉妒的心。 “卧雪,我不求你的原谅……” “原谅!”殷卧雪打断他的话,反问道:“你有资格说原谅这两个字吗?” “我……没有。”傅翼摇头。 “像今天这样的事,我不想发生第二次,否则,我们搬出皇宫。”话一落,殷卧雪甩掉他扣住自己手腕的大手,迈步头也不回离开。 傅翼心一痛,她的威胁都令他不甘心,他们搬出皇宫,他们…… 殷卧雪走后,阴诺诺走了进来,殷眠霜都离开,她却没有,傅翼原本的打算是让她离开,最终还是恒儿影响了他的决定。 恒儿并未开口留下她,是他想到恒儿,才改变了初衷。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恒儿再不喜欢自己这个生母,她毕竟是恒儿的生母,母子之亲,他不能狠心的让他们割断,现在恒儿小,什么都不懂,等他长大了,懂事了,那天问他,母后呢?他要如何回答,如果面对恒儿? 他将阴诺诺留在宫里,并不影响什么,身份只是恒儿的生母,不再是帝后,殷卧雪恨他入骨,并不在意阴诺诺是否留在宫中。 况且,阴诺诺对卧雪是有影响力的,否则,当年她明知道阴诺诺顶替了她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在那样的情况下将寒毒的解药给她。 “翼,别灰心,卧雪很善良,她会原谅你的。”阴诺诺来到傅翼身边安抚。 “不是叫你没事别乱走动吗?”敛起悲痛,傅翼目光一寒。 “我……”阴诺诺面色一僵,傅翼对她的态度愈加冷淡,也对,恩情没了,他们之间就什么也没了,不,不对,他们之间还有牵制,恒儿。 想到以前傅翼是如何对她贴心,如何*她,再想想现在他对她的冷淡,越想越难过,阴诺诺眼眶越发的红润,紧紧地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不哭,可是,眼眶中的泪水还是溢了出来,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滴落,这样的她格外的令人心痛。 傅翼一见,心深深的被刺了一下,并非怜惜阴诺诺,而是想到殷卧雪,阔别五年的她,他何曾见过她流泪,五年后的她,在他面前淡漠的好似除了仇恨没有别的神情,就算有都是稍纵即逝。 “对不起,我不该来。”阴诺诺沉痛的闭上了眼睛,她不该心急,这样会事得其反,她要隐忍,必须隐忍,否则会败的一塌糊涂。 傅翼并没有留她,目送她的背影。 “翼,需要我时就来找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卧雪。”阴诺诺停下脚步,轻轻的说道,语气里竟是诉说不出的无奈何痛苦。 傅翼一愣,抬起脚步向阴诺诺走来。 “你认识的卧雪只有五岁,岁月早就将她洗涤了一番,若说懂她,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人,连她自己都不懂自己。”傅翼说道,殷遏云是她的哥哥,是跟她生活得最久的一个人,他都不能说懂卧雪,她只照顾了卧雪五年,如何懂? 五年的孩子,有什么个性。 “是啊!卧雪早就不是当年的卧雪了。”阴诺诺转身迈步,这次她没再停下来,她坚信,他会来找她。 殷卧雪从傅翼寝宫里离开,并没有去御花园,而是直接去了冷宫。 冷宫给她回忆太过痛苦,痛得她都没有勇气去面对,她并没有推开那道门,只是站在门外,她站了很久,久得脚都麻了,什么也没想,只是静静地站着,呆呆地望着那道门。 直到天黑,她才离开。 殷卧雪站在门外,她不知道,只要她推开那道门,就会看见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呆滞的坐在井边。 殷卧雪躲在*上,毫无睡意,也不敢闭上眼睛,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全是孩子死的那一幕。 睡不着,躲着也难受,殷卧雪起身来到软榻上,叫人拿来棋,独自一人下棋。 “卧雪,还没睡。”萧莫白向她走来,脚下的步子竟有些说不出的沉重,他缓缓的在殷卧雪身边坐下,扫了一眼桌上的棋盘,目光闪了闪,叹了口气。“卧雪,你这样会让遏云担心。” 他陪了她五年,夜里每当她想起孩子时就会独自下棋。 “我哥睡了吗?”卧雪问道,拎着白子的手迟迟不落子,如果哥不在,她可以没有顾及,她不想让哥担心自己。 “没有,在陪恒儿。”萧莫白拿走她手中的白子,放回盒子里,将棋盘上的白子一颗一颗的捡起放回盒子里。 “哥也真是,明明就疼爱恒儿得紧,却便便故作冷漠。”殷卧雪没阻止萧莫白,指手揉搓着眉心。 “他本来就喜欢恒儿,只是知道了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他才排斥恒儿。”捡完白子,萧莫白又捡黑子。 “莫白,为什么要将这些事告诉我哥?”殷卧雪问道,她很好奇,不是说好不说的吗? 她的痛,她的苦,她的恨,她的委屈,她最不想的就是哥知道,更不敢告诉皇叔,若是皇叔知道,她不怀疑皇叔为了她会起兵攻傅氏皇朝。 萧莫白捡棋子的手一顿,看了殷卧雪一眼,坦然的说道:“他是你哥,他有权知道真相。” “莫白。”殷卧雪有些无奈。“正因为他是我哥,我才不想让他知道。” 萧莫白想了想,说道:“我本来也不想说出,我答应过你,没得到你的同意不会将你的事告诉任何人,但是,只要我看到遏云替傅翼说话,就忍不住将真相告诉他。” 殷卧雪沉默,当时大哥问她时,她说了真话,只是没告诉他更残忍的,这些都是哥能接受的,毕竟当初是她不听劝,执着的代替眠霜来傅氏皇朝和亲,哥把傅翼对眠霜的恨说的很清楚,是她自己不听,会受到一些伤害是难免的。 “曾经深深伤害过他妹妹的人,还能当朋友吗?”萧莫白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换言之,傅翼有将遏云当朋友吗?即便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以为你是殷眠霜,他就傻到不会去查吗?你跟殷眠霜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只要留点心都会察觉出来,我不相信傅翼对你的身份就那么坚信不移,只要他心存一丝的怀疑,只要他肯派人去殷氏皇朝查,你的谎言再缜密,也抵不过证据,可是他偏偏没有,还那样伤你。” 萧莫白伸出手扶起她的脸,指腹温柔的滑过她的脸颊,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 殷卧雪一愣,她居然流泪了,她想忍着眼泪,不知为何,泪水好似是缺了堤的江水,泛滥成灾,任由萧莫白如此擦拭也无法抹干。 “卧雪。”萧莫白急了,他不该说那些话,他的话无疑不是将当年的事重复了一遍,她明明睡不着,情绪难控制,他还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安慰人的话说多了也多余。“卧雪,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女人流眼泪,当看到女人流眼泪我会心生厌烦。” 卧雪的眼泪不会让他心生厌烦,深深的刺痛了他,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的话非但没有让殷卧雪的眼泪止住,反而更加流的厉害,殷卧雪不想哭,却不知为何泪水就止不住。 “卧雪,别哭了。”萧莫白有些急躁的说道,声音里确实心疼,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靠在他怀里,殷卧雪轻轻的阖上了眼眸,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想哭。” 窗外,一抹身影耸立着,静静地看着相拥的两人,大手紧握成拳,压抑着沉重的情绪。 殷卧雪想要推开萧莫白时,出声道:“傅翼在外面。” 殷卧雪的身子一僵,在萧莫白怀里微微仰起了头,目光里有着淡淡的无奈,没放开彼此,越抱越紧,紧得仿佛要将彼此揉进身体里。 傅翼在外面站了多久,他们就抱了多久,其实,只要萧莫白直接将殷卧雪抱到*上去便能打破这个僵硬的气氛,也不知是忘了,还是不想那么做。 待傅翼走后,两人才放开彼此,肢体都有些僵硬了。 “莫白,我发现自你跟我来到傅氏皇朝,你似乎有些变化。”在萧氏皇朝,萧莫白对她是冷谈的,即使他很照顾她。 “别忘了,你是我的王妃。”萧莫白说道。 殷卧雪想了想也对,他们是夫妻,当然要表现得恩爱一点,他们越是恩爱,对傅翼就越是打击。“莫白,问你一个事。” “问。”萧莫白收起棋盘,转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那个才是真正的你?”殷卧雪接过他递来的水,优雅的泯了一口。 “你喜欢那个我?”萧莫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以前那个。”殷卧雪想也不想就回答。 “以前?”萧莫白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她会喜欢现在这个他,毕竟,现在的他比较有人情味一点,不像以前那个,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习惯了以前那个像。”她并非是个受虐狂,她是真的习惯以前那个萧莫白,不会关心人,只会威胁和打击。 “在傅翼的折磨之下怪不得你能在这里待一年多。”萧莫白说的无奈,轻轻一叹。“好了,时候不早了,去*上休息。” 傅翼在时,他们睡一张*,傅翼走了,殷卧雪睡*上,萧莫白睡软榻。 “你呢?”殷卧雪问道,见萧莫白搬走软榻上的小桌,殷卧雪又问道:“你不怕他回来吗?” “刚刚对他的冲击不小,不会再来了。”萧莫白很肯定,这一点他敢保证,傅翼不是她,不会自找虐。 殷卧雪咬了咬牙,转身朝*走去,盖上被子,她躺在*上,萧莫白躺在软榻上,二人久久不曾说话,静静的感受着这样的平静。 “莫白。”殷卧雪突然轻声唤了声。 “嗯?”萧莫白嗯了一声。 殷卧雪咬了咬唇,轻声说道:“现在我的就是一只带着利刺的刺猬。” “你想说什么?”萧莫白睁开眼睛看向躺在*上的殷卧雪,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很意外,她会将自己比喻成一只刺猬,还带利刺呢!他真担心有那么一天,傅翼将她身上的刺一根一根的拔掉,届时,她就又失去了自我保护的能力,他不怀疑傅翼没这个本事。 她回来报复,没有直接取傅翼的命,一二再,再而三说她对傅翼恨之入骨,他不怀疑她对傅翼的恨,只是他怀疑,她不杀傅翼,是因为她还爱着傅翼,她在说服他们时,也在提醒着自己。 没有爱,哪来的恨? “现在的我已经无路可退了。”殷卧雪侧眸,透过蚊帐看彼此。“这样的我,人不人,鬼不鬼,是你将我从万劫不复之地救出,给我重生的机会,我很感激你,所以……” “没有所以。”萧莫白打断她的话,他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想继续白天的话。“想要我离开也行,除你跟我回萧氏皇朝,要不跟遏云回殷氏皇朝。”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0章 心有不甘 殷卧雪叹口气,她连他都说服不了,如果去说服哥呢? 萧莫白又说道:“别有负担,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也别有犹豫与顾及,你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我跟你哥都是你的保护伞,哪怕你的身后是万丈深渊,也要记住,你的身后还有我们,我们是你不离不弃绝不放弃的后盾,最坏的结果,兵戎相见,你就更不用怕,殷氏皇朝和萧氏皇朝,还战胜不了一个傅氏皇朝吗?” 殷卧雪沉默,闭上双眸,她顾及的就是这个,不想因她,三国交战。 傅翼离开后,并未回寝宫,而是去太子的寝宫,殷遏云陪着他睡,见他们睡着,没进去打扰他们。 说也奇怪,恒儿明明是他跟阴诺诺的儿子,为什么跟殷遏云和得来。 没待多久傅翼又来到御书房,坐在龙椅上发了一会儿待便叫来侍卫冷风。 林长风死后,冷风取代了他的位置。 冷风来到他面前,单膝落地。“帝君。” “是不是有消息了?”傅翼问道。 冷风点点头,回答道:“探子回报,已经确定了公子现在正在殷氏皇朝,可是,属下派人去接触却又被他隐去了行迹,殷氏皇朝那么大,想要找到他,需要时间。” 说出奇怪,帝君暗中派人保护公子,却被公子将那些人甩掉了,自己一个人跑了,这一跑就是六年,最近才有消息说他在殷氏皇朝出现过。 傅翼目光微凝,挑眉看着冷风。“需要时间,是多久,又是一个六年吗?” 他也很意外,歧月居然有本事藏五年。 冷风无奈的一叹,说道:“公子会易容术,能化腐朽为神奇,派去的人刚刚要摸到他的行迹,又被他甩掉,他故意不让找……” “这是理由吗?”傅翼风眸光变的深邃,浑身笼罩了一层深沉的怒意。 “属下失职。”冷风低下头,若是换成刘图,铁定跪下求饶了,但冷风不一样,他即便是傅翼的侍卫,却没有让自己变得卑微。 “回派人手继续找,越快越好,必要时,你亲自走一趟。”歧月会易容术,冷风也会,两人都会,自然看得出易容后的歧月,以前他没有动用冷风,是他低估了歧月的能力,还有就是有心放任歧月,他也想锻炼一下歧月。 恒儿太小,傅氏皇朝的江山交给恒儿,他不放心,也心痛恒儿,有歧月在,他便放心,以前歧月虽不参政,他当太子时,没少处理朝政上的事。 皇兄是有心将江山交给歧月,自然会竭尽全力去教他。 “是。”冷风领命。 “另外,有铃兰有消息吗?”傅翼问道。 “没有。”冷月摇摇头,表情有些无奈,公子都没找到,难道帝君还要他亲自去找她。 这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到底多少年他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接手后六年都未找到,也不知道是他能力有问题,还是帝君刁难自己,专让他负责找他们,刘总管都已经不抱希望了,可是,帝君却还是不放弃,坚持到最后,真能找到她吗? 傅翼叹了声,挥了挥手示意冷风出去,冷风走后,他有些累的单手撑着额头,阖起眼眸假寐着,脑海里却全是萧莫白跟殷卧雪相拥的那一幕。 “帝君,您要的茶。”刘图端着茶走进来。 “搁下,出去。”傅翼冷声命令。 刘图放下茶便离开,伺候傅翼这些年,只要是傅翼要他准备苦茶,这就表示他的心很苦,这茶有多苦,只有尝过的人清楚。 有一次,他对苦茶很好奇,恰好他准备的苦茶,傅翼没来得及喝便被帝后叫去,他因好奇尝了一下,那苦涩的味道至今他还记得。 尝一口,保证你不敢再尝第二口,除了那次,每次他准备的苦茶帝君都喝光光,有好几次他都怀疑帝君是否倒掉了,那么苦,帝君是如何喝下腹,偷看了几次,确定帝君是真的都喝下了腹中。 傅翼并没有立刻喝,而是等茶凉了,心情平复了才端起一饮而尽。 魏国,亲王府。 “王爷。”白碧蓉朝莫如风行礼。 “起来。”莫如风寒着一张脸。 “王爷,是不是朝中发生什么事了?”白碧蓉问道,去上朝时还好好的,下朝回来他的脸色就这么难看,一定是朝中出事了。 莫如风目光一寒,白碧蓉立刻垂眸,跪了下来。“妾身越权了。” 白碧蓉懊悔极了,她怎么会犯这样的错,明知道王爷不喜欢女人关心朝政上的事。 莫如风并没有怪她,扶着她的香肩扶起她,指腹轻柔的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泪,说道:“本王要去洛氏皇朝一趟。” “洛氏皇朝!”白碧蓉有些惊讶,他才回魏国几个月,怎么又要去洛氏皇朝? 莫如风的身份除了魏国亲王,还是洛氏皇朝的王爷。 他母亲是魏国的公主,和亲到洛氏皇朝,本是一朝*妃,却因皇帝去世早,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负,魏帝不忍见自己的爱女在洛氏皇朝受欺负,便亲自去洛氏皇朝将他们接回。 莫如风成年后,他便有两个身份,一个是魏国的亲王,一个是洛氏皇朝的王爷,这也是他这么多年能平安在两国周旋。 魏国顾及他是洛氏皇朝的王爷,没人敢动他,现在的洛帝在不喜欢他,也不敢动他,忌讳他魏国亲王的身份,两国互相牵制。 “本王走后,王府里的事就交给你管理。”莫如风说道。 “我?”白碧蓉有些意外,手指着自己,犹豫了一下,说道:“为什么是我?府内不是有王妃吗?” 她只是一个侧妃,在怎么得*还有王妃,王爷走后,管事的是王妃,怎么轮也轮不到她这个侧妃。 “她不会管。”莫如风说道。 白碧蓉目光闪了闪,心里划过一丝失望,原来是那个女人不管,他才将王府的事交给自己管理。 “你不愿意?”莫如风声音一沉,低眸看着白碧蓉,别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他不受那一套。 “不是。”白碧蓉摇头,说道:“妾身很高兴,请王爷放心,妾身一定会对得起王爷的信任,保证王爷走前王府怎样,回来时还是这样。” “嗯。”莫如风点了点头。 白碧蓉挽着他的手臂,脸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问道:“王爷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一早。”莫回风回答。 “今晚王爷就留在妾身这里,让妾身好好的伺候王爷,晚膳妾身给王爷做几样你爱吃的菜。”白碧蓉笑逐颜开,今晚她一定要将他留宿在这里,绝对不能让他去那个践人哪里,否则王爷走后,她这个侧妃如何立威。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好。”莫如风点点头。 “真的。”白碧蓉开心极了,这么容易就将他留了下来,让她没想到的是,莫如风只是留下来吃晚膳,还只吃了几口便离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走前在白碧蓉的额间落下一吻,方才起身离去。 莫如风走后,白碧蓉再也装不下去了,将丰盛的一桌菜肴全挥在地,他不说她也知道,一定是去那个践人哪里了,才几天,才几天没去见那个践人,他就受不了了吗? “侧妃。”听到响声,她的贴身丫环跑了进来,却被白碧蓉哄了出去。 “滚,全给我滚。”王碧蓉将心里的怒气全撒在丫环身上,都怪娘亲,如果娘亲在府内,就有人给她作主了,没人敢欺负她了,以怎么会受那个践人的气。 好,很好,等王爷走后,看她怎么收拾那个践人,反正王爷将府内的事交给她管理,她非整死那个践人,等王爷回来,她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事后就算王爷追究她也不害,那时候娘亲肯定也回来了,有娘亲在,她什么都不怕,天塌下来也有娘亲给她顶着。 琉璃院。 莫如风来到琉璃院,便看着院子里哭丧着脸的草儿,走了过去,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草儿一听是莫如风的声音,吓得急忙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着。 “本王问你话。”莫如风催促,这个丫环胆小如鼠,只要一点点事她都能吓得哭泣,他真不明白,韩茹雅怎么会看上这丫头。 “回王爷,没事。”草儿颤抖着声,她怕王爷,也怕王妃,王妃可警告过她,在王爷面前,她若是敢胡说八道,王妃就不要她了,让她去伺候侧妃。 这样的威胁很见血,她就算是去死,也不敢去伺候侧妃,侧妃是什么样的人,王府内的人都心知肚明,明白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明白。 上苍很厚待她,让她伺候王妃,王妃虽然不爱说话,却也不会体罚下人,待下人虽不是客客气气,却也不会凶神恶煞,不像侧妃,在王爷面前一脸温和,王爷不在原形毕露,虚伪到家了。 莫如风没有继续追问,他心里清楚,这丫环虽怕事,却也是个忠心护主的下人,说道:“你去给管家说一声,让他交代厨房给王妃炖些补身子的汤。” “啊!”草儿很惊讶,张大嘴巴望着莫如风,怀疑自己听错了,王爷刚刚说什么,让她去给管家说一声,让他交代厨房给王妃炖些补身子的汤,真的假的?王爷吃错药了吗?他什么时候关心过王妃。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想挨板子吗?”莫如风见她傻愣着,出声吓唬,他只是让厨房给王妃炖些补身子的汤,她至于露出这样的表情吗?感情他以前都没给王妃吃饭些的。 “是……是,奴婢这就去。”草儿一听,急忙应声,敛起惊讶的表情,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急忙起身去找管家,生怕慢一步,莫如风就会改变注意似的。 来王府这些年,王爷可从来没让厨房为谁准备过什么,更别说是补身子的汤,尤其是经过管家,特意经过管家,这就意味着全府的人都会知晓,这简直就是一种荣耀。 呵呵!看这样的情景,她们家主子好似要翻身了。 王妃,王妃就该有个王妃的样子。 说真的,有时候看着她家主子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表情,她都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王府内的女人谁不是绞尽脑汁想要将王爷往自己院子里弄,偏偏她们主子要另类,王爷主动来她这里,还被她往其他女人院子里推,真是气死人了。 难道王妃不知道,她若是得*,她这个当奴婢也能在府内横行霸道吗? 草儿的怨气很重,她是受够了侧妃身边那个丫环的气。 看着开心得一跳一跳的草儿,莫如风嘴角上扬,噙着的笑意有着几分温意。 来到屋子里,便见韩茹雅坐在窗下抚琴,莫如风发现,她好像很喜欢坐在窗下抚琴,每次他来这里,总是见她坐在窗下抚琴,莫如风没去打扰她,找了张椅子坐着,静静地听着琴声。 她的琴声很悦耳,却透着伤悲,明明是一首好曲子,偏偏被她抚得这么悲。 琴声停,韩茹雅没转身,背对着莫如风,从他进来那一刻,她便发觉了。“王爷来我这里所谓何事?” “你是不是有些愤世嫉俗?”莫如风答非所问。 韩茹雅愣了一下,随即问道:“王爷为何如此说?” “你的琴声总是那么悲。”莫如风直言,想知道一个人的心,从她抚的琴声就能听出来。 韩茹雅沉默,目光悠远的望着窗外。 她沉默,莫如风也缄默,良久,莫如风又开口道:“我要去洛氏皇朝。” 韩茹雅又是一愣,脑海里重得着他那句话,要去洛氏皇朝。 “什么时候?”韩茹雅问道,淡漠的声音很平静,只有她知道自己内心的变化,放在琴弦上的手指在颤抖。 洛氏皇朝,多久她没从人口中听到这四个字了。 不知是莫如风故意,还是什么,从她来王府,就没听到过有人提起洛氏皇朝这四个字,闲时下人们谈天说地,说起过其他皇朝,傅氏皇朝,萧氏皇朝,殷氏皇朝……就没听到洛氏皇朝的事迹。 “明天。”莫如风回答。 韩茹雅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平抚着翻滚的情绪,轻轻的哦了一声。 “想回去吗?”莫如风问道,下朝回府的路上他就想了很多,韩茹雅是洛氏皇朝的人,是他强逼她来魏氏皇朝,他给她王妃的身份,他知道她过得并不快乐,不仅仅是思国,还思人。 “你会让我回去吗?”韩茹雅并未多激动,他给她的诱饵太有诱力,但她同时也明白,跟他来魏国,嫁给他,当他的王妃,这些是他救她家族的条件。 她不认为莫如风会好心带她回洛氏皇朝,从跟他来这里那一刻起,她就没奢望过能再回到洛氏皇朝,她想回去,看她的家人,看她爱的人。 韩茹雅闭上双眸,她忘不了他最后看自己的眼神,没有指责,没有怨怼,没有失望,只有哀伤。 他懂她,在她做出决定后,他没有逼她,没有难为她,而是放手,有时候她在怨他,如果他不要那么懂她,不要那么顺着她,只要他用强硬的手段,用他们之间的感情阻止她,带她离开,他们远走高飞,去一个不认识他们的地方,过隐名埋姓的日子。 他们没有那么自私,没有只顾着自己,他们很理智,深知他们若是私奔后,她的家族就会被诛灭,一百多条人命,他们狠不下心。 为了救韩氏家族,她只能向莫如风妥协。 “你想回去吗?”莫如风执着的问,好似她不回答他,就一直问下去,问到她给他答案为止。 韩茹雅转过身看着莫如风,她很美,艳丽的五官迷人,娇媚的神态令人倾倒,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份忧愁。 天然的容颜未施任何脂粉,素素净净,温暖的表情中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身穿水蓝色裙,秀发简单的挽起,插了一根玉钗,举手投足间尽显高雅的气质。 她有着梅的清傲,兰的幽静,就如窗外的秋意,看着极是舒服。 “想。”韩茹雅不想讨好,说他想听到的答案,如果说不想,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独在异乡不想家那是假的,她想家,想他,发疯的想。 她的身体给了莫如风,心却不会给莫如风,她答应过他,守不住身子,她要为他守住这颗心。 莫如风能对她的身体为所欲为,却不能对她的心,他还没这个本事,除非那天她的心失守了,爱上了他,但那是不可能的,韩茹雅很有信心。 “你还真诚实。”莫如风冷哼一声,他知道她想,她就不能顺他的心说他喜欢听到的答案吗?不过,若是这样,这就不是她了,在这一点上韩茹雅跟她有些相似。 韩茹雅转过身,目光悠远的望着洛氏皇朝的方向,思绪万千,目光时而思念,时而期待,时而悲伤。 莫如风来到她面前,看着她时不时变化的目光,愣了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恍然大悟,原本她喜欢坐在窗下抚琴,并非嗜好,而是她在思念,她抚琴给远方的那个他,想到这里一股醋酸在他心里冒泡泡。 他留住她的人,却留不住她的心,这种感觉很是糟粕。 莫如风不想让她好过,他决定要罚她。 “想要我带你去洛氏皇朝也不是不可能。”莫如风双手抱胸,清楚的看到她眼睛中的变化与期待。 他说的是带她去洛氏皇朝,而非带她回洛氏皇朝,提醒着她,现在的她是魏国的人,不是洛氏皇朝的人。 “条件?”韩茹雅看了他一眼,光洁的额头,一绺飘逸的发丝掠过脸颊。 他会这样说,一定有目的,她知道他这个人,说一不二,只要是他同意的事,绝不会反悔。 “求我。”莫如风很是高傲,他这是在故意刁难她,因为他知道她的性格,看起来懦弱却很有个性,不会向人求饶,也不会求人。 对付她,他有的是办法,认识她这么久,她只求过他一次,救韩氏家族,还算不上求,只能算他们达成协议。 “求你。”韩茹雅想也未想,脱口而出,如果求他,他就会带她回洛氏皇朝,她会求他,哪怕是跪下来求他,在王府这些年早就将她的高傲磨耗得差不多了,有时候,人不得不低头,只有低头才能换来自己想要的。 在这魏国,她没有背影,在这尔虞我诈争*的王府,她能坚持下去,已经很不错了。 莫如风愣住了,深邃的眸子满是不可思议,她刚刚说什么?他听错了吗? “你说什么?”莫如风真怀疑自己听错了。 “求你。”韩茹雅又说了一遍,明明是在求人,态度不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1章 遇见乞儿 莫如风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该怒,还是该喜,她真的求他,没丝毫犹豫,那么淡漠高傲的人儿,竟然也能如此轻松毫无压力的说出这两个字,真的让他很意外,同时,却也因为这句话,他的醋意翻滚。 她想要他带她去洛氏皇朝,是想见自己的家人,还是想见那个人?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我要看你的诚意。”莫如风说道。 韩茹雅蹙眉,缄默的望着他。 “你懂。”莫如风说道,她知道他想要她做什么,她心里很清楚,提醒道:“你的时间不多,明日一早我便起程,过期作废。” 韩茹雅咬牙,她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闭上双眸,内心在交战,深吸一口气,她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扯掉腰间的系带,退去外杉,双手有些颤抖,这是第二次在他面前,她主动解衣,第一次跟他交易时,为了家族,她牺牲了自己,牺牲了自己的爱情。 这次,她是为了什么?只想回洛氏皇朝,再见他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思念像洪水,泛滥成灾。 当只剩下抹胸时,莫如风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抱起,转身阔步朝*榻走去,绾起头发的发簪掉落来,落在地上发出响声,丝丝缕缕的发丝就好像墨水一般流泻了下来。 莫如风将她轻柔的放在*上,因害羞脸颊上晕上一抹红晕,本来就精致的容颜因那抹红晕就好像灿烂的焰火,美丽在一瞬间绽放,耀眼无比,深深的吸引着莫如风的目光。 解下外杉,莫如风渐渐靠近她,不由自主地吻着她,他被她惊心动魄的美迷醉了,是她将他迷醉?还是他借着她这张脸让另外一个人将他迷醉。 韩茹雅没有阻止他,淡漠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澈,这样的清澈是莫如风熟悉的,那清澈的眼神让莫如风很是着迷,他深邃般的眸子流淌出深深柔情,那眼神融化成细泉,涓涓细流。 “默儿。”莫如风嘴里自喃着,不停的喃着默儿两字。 韩茹雅闭着双眸,她知道,他深爱着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跟她很像,她在等,等那个女子回来,只有那个女子回来,莫如风才会放过她,而她才有机会回到他身边,只要他不嫌弃自己,她就与他生死相依,这也是她能一直咬牙坚持下去的原因。 傅氏皇朝。 “卧雪,卧雪,不要走,求你不要走,卧雪……” “帝君,帝君。”刘图见傅翼沉浸在恶梦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他叫醒。 傅翼睁开了眼眸,满脸怒意。“你想找死吗?” 他在挽留卧雪,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人叫醒,叫他如何不怒。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刘图吓得跪下,这就是做奴才的悲,叫醒了是错,不叫还是错,他就不该这时候进御书房叫帝君上早朝。 “滚。”傅翼大手一挥,刘图不是别人,跟了他这么多年,除了口头上的警告,他一次也没处罚过刘图。 “是。”刘图不敢留下,退了出去,还不忘提醒。“帝君,早朝的时间到了。” 傅翼靠在龙椅上,闭上眼睛,抬头揉搓着眉心,一脸的疲惫,昨晚他又在御书房睡着了,睁开眼睛,刚刚的疲惫也好似消失不见,站起身走到窗前,站在窗下,遥遥的看着殷卧雪寝宫的方向,想到里面住着一个萧莫白,心头好似被压了一块重石。 “卧雪,不奢望你的原谅,只求你能留在我身边。”傅翼喃喃道,哪怕是因恨留在他身边,他也心满意足。 他能承受她的报复,却不能承受她的离开。 失去过她一次,他不想失去第二次,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 傅歧月带着乞儿突然回宫,他们本来要去御书房找傅翼,途经御花园,见到殷卧雪的身影,两人显得格外激动。 “雪儿姐姐,真的是你吗?”乞儿飞奔而来,眸中满是喜悦之情,一把紧紧的抱着她。 “卧雪。”傅歧月来到两人面前,看着殷卧雪温和一笑。 对于殷卧雪当年发生的事,他们都很清楚。 “歧月,乞儿,你们……”见到他们殷卧雪也很意外,具她所知,那年他离开后就再也没回傅氏皇朝,她也知道傅翼派人去找过他,只是没有消息。 乞儿放开殷卧雪,感叹道:“雪儿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好久,怎么也找不到你,真是急死我们了,如果不是歧月坚定你没有死,我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听着乞儿的话,殷卧雪心中涌起一阵感动,乞儿单纯,傅歧月心善,对她,他们没有坏心眼,他们是真心待她,殷卧雪轻抿的嘴角微弯,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伸出手指点了点乞儿的额头,轻声道:“我那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乞儿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不悦,轻声指斥道:“雪儿姐姐坏,没有死都不告诉我们,还躲起来,害得我们找了你这么久,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们,还是我们听到你回傅氏皇朝的消息这才赶回来。” 殷卧雪微笑着,对于乞儿的抱怨,她是真的感动,眸光微微环顾了一下四周,又落到傅歧月身上。“歧月,谢谢你。” 傅歧月眸中掠过一丝复杂,轻声道:“你是我的恩人。” 殷卧雪不由一愣,低声道:“我是大夫。” 救他,她是看在他跟破浪哥哥有着相同的病,她才出手救他,她别学过医,却不是什么侠医,只要是病人她就出手相救。 “雪儿姐姐,不公平,你谢他,就不谢谢我吗?”乞儿嘟着嘴很是不高兴。 “好好好,谢谢乞儿。”殷卧雪顺着她的话,她知道乞儿是在开玩笑。 “这还差不多。”乞儿双手环胸,仰起头,那叫个刁蛮高傲。 “对了,乞儿,二……” “卧雪。”傅歧月打断殷卧雪的话。 殷卧雪一愣,傅歧月看着她不露痕迹的摇了摇头,眉目浮现淡淡的忧虑,殷卧雪心中随即了然,二师兄的死,乞儿肯定是接受不了,她可记得,乞儿是钟情于二师兄。 现在的乞儿一样开朗活泼,可见歧月没少费心思,歧月这么多年不回傅氏皇朝,不是不想回,而是乞儿不想回。 “乞儿。”傅歧月见她神情不对,忙抓住她的小手,笑着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 乞儿低着头,看着脚尖,殷卧雪见状,心里划过一抹痛意,原本,乞儿的开朗活泼只是装出来的,变得敏感,她才吐出一个“二”字,她就能听出自己要说谁。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乞儿突然抬头朝殷卧雪露齿一笑,接着她的手,朝她的寝宫拉去。“雪儿姐姐,走,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到了殷卧雪的寝宫,乞儿直接将她拉进内室,傅歧月没有跟来,他要去御书房,他要去见皇叔,他走了几年,这里又发生了这么多年,有很多话他要对傅翼说。 萧莫白跟殷遏云出宫办事去了,殷卧雪的寝宫里除了几个打扫的宫人以外,没有其他人。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殷卧雪很是好奇,看了一眼乞儿肩上的包袱,猜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非要到寝宫才给她。 乞儿神秘一笑,从肩上的包袱里拿出几件服饰,殷卧雪眸中掠过一丝惊讶,低声问道:“这些衣裳……” “很眼熟是不是?很怀念是不是?”乞儿在其中挑了一件她觉得最漂亮,最适合殷卧雪的衣裙。“快快快,穿上看看,看看是不是如天仙般美丽。” 殷卧雪接过,伸手去触摸那缎子的纹路,鼻子有些酸,这些衣裙都是娘亲亲手为她做的,因为走得太急忘了带。 乞儿见她陷入了沉思,静静地站在一边,良久,殷卧雪问道:“你们去殷氏皇朝了?” “是啊。”乞儿点头。“还见到殷帝了,这些衣裙是殷帝让我们给你带来的。” “皇叔。”殷卧雪目光闪了闪,她知道皇叔让他们把这些衣裙带给她的用意,深吸一口气,问道:“我皇叔还好吧?” “没病没灾,看起来过得不错。”乞儿说道,她说谎了,殷帝很不好,身体几乎要垮掉了,气色也不好,他不让他们将他的身体情况告诉雪儿姐姐,他不想让雪儿姐姐担心他,雪儿姐姐的皇叔对她可真好。 “这就好。”殷卧雪注意力全在衣裙上,以至于错过了乞儿脸上那抹诡异的表情。“皇叔真是有心,这些衣裙全是我娘亲亲手给我做的,娘亲死后,我一直舍不得穿,保存的好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衣裙看起来跟新的没什么样,以为再也没机会穿了,想不到有一天还能穿,谢谢你乞儿,谢谢你把衣裙给我带来。” 殷卧雪很感激她,乞儿带来的不仅仅只是衣裙,是娘亲对她的爱,是皇叔的一片心。 “雪儿姐姐,别跟我客气了,快点穿上,我要看看。”乞儿催促。 “好。”殷卧雪点头,拿着衣裙朝屏风内走去,几件衣裙,她每一件都试穿了一下,乞儿都拍着手叫好。 正在这时候,一道小身影怒气冲天的跑来。 “姐姐,姐姐……你是谁?”恒儿瞪大眼睛看着乞儿,殷卧雪去换衣裙去了,只有乞儿在。 “你又是谁?”乞儿看着恒儿,这小家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我是太子,我姐姐呢?”小家伙很是生气,他跟殷卧雪在御花园里放风筝,风筝掉线,他去捡风筝去了,回来之后就没见到姐姐了,问宫人,他们说姐姐被人拉走了,真是气生人了,父皇都不敢跟他抢姐姐,居然有人敢跟他抢姐姐。 “太子。”乞儿喃喃念着。 “恒儿。”换好衣裙的殷卧雪走出屏风,一见恒儿在这里,小家伙看起来还很生气的样子,突然想起,她陪恒儿在御花园放风筝,没跟恒儿说一声,她就离开了,拍了拍额头,蹲下身体,握住小家伙的小肩,一脸的抱歉。“对不起恒儿,我忘了,把你给丢在御花园了。” “哼!”小家伙是有脾气的人,他是很喜欢殷卧雪,不代表殷卧雪做错了事,他就不生她的气。 “好了,我都跟你道歉了。”殷卧雪揉了揉恒儿的头,小家伙生气的样子真是可爱,殷卧雪爱极了他。 “道歉有什么用?哼!”小家伙嘟着嘴,仰着头,表示他很生气,他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又看向站在一边的乞儿,指着她问道:“她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恒儿很好奇,在他看来,姐姐这里除了他认识的人,不会出现不认识的人,显然,他不认识乞儿。 “她是乞儿,来,恒儿,快叫乞儿姐姐。”殷卧雪介绍,拉着恒儿的小手,将他的小手交给乞儿,两人很有默契,手指刚刚碰到,都很有个性的甩开,一脸的嫌弃。 “恒儿,不可以没礼貌。”殷卧雪有些哭笑不得,两人才见第一次面就不和。 “我又不认识她。”恒儿的意思很简单,他的礼貌只给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他才不会鸟呢! “她是我的朋友。”殷卧雪说道。 “又不是我的朋友。”恒儿仰起头,他没有爱屋及乌的嗜好。 “雪儿姐姐,他是谁?”乞儿问道,刚刚他自报是太子,是她想的那样吗? “太子。”殷卧雪目光闪了闪,她没说是傅翼的儿子。 “太子。”乞儿喃喃念着。 “乞儿。”殷卧雪心颤了一下,乞儿看恒儿的目光太过怪异,怪异得让她心惊,有些后悔告诉她恒儿是太子的事。 “呵呵,雪儿姐姐,你别多想,我只是好奇,他就是当时的那个孩子吗?”乞儿问道,话一落,她就后悔了,她这样说像是在掩饰是什么。 雪儿姐姐的孩子死了,跟他一起死了。 “乞儿。”殷卧雪很是担心,将恒儿揽在怀中,她要保护恒儿,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恒儿,她恨傅翼,恒儿是傅翼跟阴诺诺的儿子,她都没想过伤害恒儿来报复傅翼,她不会,别人也休想。 “雪儿姐姐,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他是帝君哥哥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我疼爱他还来不及。”乞儿蹲下身体,展开双臂。“来,恒儿,让乞儿姐姐抱抱,不对,我叫他父皇哥哥,他怎么能叫我姐姐呢?应该叫我姑姑。” “不要。”恒儿很排斥乞儿。 “别不要,快来姑姑抱抱。”乞儿坚持。 “乞儿,别逗他了,他认生,相处久了,他会喜欢你。”殷卧雪开口,眸光里闪过一抹复杂,她是回来报复傅翼的,她能看得出乞儿眼中跟她一样有着深深的恨意,乞儿也是回来报复的。 她不会阻止乞儿报复傅翼,但她绝对不容许乞儿伤害恒儿,孩子是无辜的,当年他才出生,什么都不懂。 “是吗?”乞儿收回手,站起身,说道:“他是帝君哥哥跟阴诺诺的孩子。” 殷卧雪沉默,她听得出来,乞儿这话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雪儿姐姐,我很意外。”乞儿转身朝旁边的圆桌走去,背对着殷卧雪,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优雅的泯了一口,低眸看着澄清色的茶水,手指在白玉杯弦上划动着。 太子,他的儿子…… “意外什么?”殷卧雪抱起恒儿,来到桌前,乞儿敛起眼中所有的情绪,给他们倒了两杯茶水,殷卧雪接过乞儿给恒儿递来的茶,婉拒道:“恒儿不喝茶。” “姐姐,我喝……”恒儿看着茶水,眼睛一亮,他在御花园放风筝,流了很多泪,现在他很渴,很想喝水,他不喜欢乞儿,但乞儿递来的茶他要喝。 “你喝白开水。”殷卧雪倒了一杯白开水给恒儿,小家伙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喝了一个顶朝天,喝完将杯子给殷卧雪,意思是他还要,殷卧雪又给他倒了一杯,小家伙喝完后一脸的满足。 看着这一幕,乞儿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攥成拳,脸上却是甜美的笑。 “雪儿姐姐,你这是在防我吗?”乞儿挑明了,都到这份上了,再隐瞒下去没意思,在殷卧雪面前,她也没必要掩饰,心里很是不甘,她们有着共同的敌人,眼前这个是敌人的儿子,雪儿姐姐为什么要保护敌人的儿子。 “他是无辜的。”殷卧雪看了一眼乞儿,低眸看着坐在她怀中的恒儿。 恒儿睁着个大大的眼睛望着殷卧雪,可爱的模样让人爱到心坎里去了,朝他慈祥一笑,恒儿也对她甜甜一笑,那一笑几乎要溶化了殷卧雪的心。 “无辜?哼!”乞儿冷哼一声,站起身激动的说道:“当年无辜的人何其之多,他有想过他们是无辜的吗?李权是你的二师兄,他把你当成亲妹妹般看待,最终却死在他的手中,好,我们不说李权,说说你的孩子,他残忍的夺走你孩子的小生命时,有想过无辜吗?雪儿姐姐,对他别再仁慈了,你对他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的孩子也是他的,他也能下得了手,现在,他的儿子就坐在你怀里,只要你……” “乞儿。”殷卧雪目光一寒,打断她的话,抬手捂住恒儿的耳朵。 恒儿没有挣扎,别看他小,很多事他懂,殷卧雪捂住他的耳朵是不想让他听乞儿的话,从他跑进来,自报身份,她就不喜欢自己,对于一个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人,他感觉得到,他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他,所以他很依赖她,母后也喜欢他,真心的喜欢,但是他就是喜欢不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母后的爱,他很排斥。 他的懂事让殷卧雪一阵心酸,恒儿还那么小,她生怕乞儿伤害他。 “我恨他,恨之入骨,但我绝不会为了报复他而去伤害恒儿。”殷卧雪看着乞儿很严肃的说道:“我希望你也别这么做。” “他是傅翼的儿子。”乞儿提醒,父债子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她为什么还护着敌人的儿子。 “不管他是谁的儿子,我要保护他,任何人都别想伤害他。”殷卧雪斩钉截铁,她要保护恒儿,绝不让恒儿受到伤害。 “他是傅翼跟阴诺诺的儿子。”乞儿提醒,傅翼不行,她又将阴诺诺搬出来,如果不是阴诺诺,傅翼也不会将她伤得那到惨,所以说,伤害她的人不仅仅只是傅翼,阴诺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说过,不管他是谁的儿子。”最后一句,殷卧雪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出,透着绝对。 “如果我偏要呢?”乞儿搞不懂,她既然那么恨,为何放弃那么能打击傅翼的一颗棋子,傅恒是傅翼唯一的儿子,只要她们杀了傅恒,傅翼一定会痛不欲生。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2章 冷宫疯人 “你就是我的敌人。”殷卧雪没有丝毫犹豫,乞儿如果真要伤害恒儿,那么,她们就是敌人。 乞儿皱眉,两人目光对峙良久,最终乞儿妥协,端起茶杯泯了一口,问道:“我就弄不明白,你既然对傅翼恨之入骨,为什么要保护他的儿子,不惜与我为敌?我们可是有共同的敌人,在这件事上,我们可算得上是盟友。” “不需要弄懂,你只要记住,报复他你可以不择手段,但绝不能伤害乞儿。”别说乞儿弄不懂,就连殷卧雪自己都弄不懂。 乞儿看着她不语,两人沉默了许久,乞儿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不伤害傅恒。” 殷卧雪眼中的执拗,她是无法说服,在这件事情上两人出现分歧,她也不想因为这个殷卧雪与她为敌。 “我不伤害他,我跟他做朋友,雪儿姐姐应该没意见吧?”乞儿眨了眨眼睛,对着殷卧雪调皮一笑。 殷卧雪感叹,仇恨真能改变一个人,当年的乞儿多单纯,现在的乞儿心计很重,甜美活泼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溢满仇恨的心。 这时,一名下人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对着殷卧雪说道:“萧王妃,萧王要你去东宫。” 殷卧雪一愣。“东宫,恒儿住的地方,哥也住在哪里。” “出什么事了吗?”殷卧雪问道,一定是哥出事了,否则莫白也不会让人叫她去东宫。 “不知道。”宫女摇头。 “好,我马上就去。”殷卧雪站起身,牵着恒儿一起走。 “雪儿姐姐,要我陪你一起去吗?”乞儿问道。 “不用,你留在这里等我,或者去找你认识的人叙旧。”殷卧雪婉拒,她也清楚乞儿自己也不想跟去,只是客气问。 乞儿站在原地,目送殷卧雪跟恒儿的身影,她的目光主要落在恒儿身上,仇恨的波光在眼底暗暗的流动。 御书房。 傅歧月站在远处犹豫了许久,最终决定下来。 “公子。”刘图见傅歧月很是震惊,几天前帝君才问起他的下落,今天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了。“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刘图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个激动。 “刘公公,你激动个什么劲,还不快去禀报。”傅歧月笑着说道。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刘图激动的忘了,傅歧月来御书房何曾禀报过。 刘图刚准备敲门,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对傅歧月笑呵呵。 傅歧月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见傅翼坐在龙椅上认真的批阅奏折,并没有打扰。 傅翼知道有人进来,却没看来者是谁,谁这么有胆,进他的御书房居然不通报就直接进来了。 “皇叔。”傅歧月出声。 傅翼一愣,抬头一见傅歧月,心中一喜,来到他面前,抡起拳头。“你小子,总算知道回来了。” “能不回来吗?皇叔都布下天罗地网了。”傅歧月调侃道。 “我可不觉得我的天罗地网能网住你。”他的本事以超出傅翼意料之外了,对此,傅翼很欣慰。“走,回来的真好,陪我去喝酒。” 傅歧月嘴角一抽,叫他陪酒,还真只是陪,他不会喝酒。 傅翼拉着傅歧月离开御书房,刘图等人没跟去,众人庆幸,公子总算是回来了,这下好了,他们不用动不动就被帝君重罚了。 东宫。 殷遏云早已经不知道晕了多久,殷卧雪来到时,已经有几个太医围着他。 殷卧雪心一惊,将恒儿交给奶娘,殷卧雪又让那几个太医让开,看了一眼殷遏云胸口上的伤,顿时松了口气,从箭伤上看,对方是要置他于死地,可惜,他们不知道哥的心脏长在右边,而非左边。“怎么受的伤?” 萧莫白匆匆瞥殷卧雪一眼,甩了甩头上的水珠。“他的伤势如何?” “死不了。”有她在,绝不容许哥有事。 躺在*上的殷遏云一动不动,脸色是失去血色的惨白,长发像是浓墨散开,丝丝缕缕的散在*侧,左胸口上已经被血染红。 殷卧雪没在多问,轻轻解开殷遏云的上衣,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殷卧雪以最快的速度处理。 殷卧雪让宫女端水进来,宫女们领命,端来一盆清澈的水,端出去的时候水已经被染红。 半个时辰后,殷卧雪终于把殷遏云身上的伤处理好,为了能让他好好休息,殷卧雪没立刻解开萧莫白给他点的穴道,起身去桌上的水盆里洗掉手上的血迹,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萧莫白,原本湿透的衣衫已经穿干了。 “莫白,我哥没事,你去换一身衣衫。”殷卧雪安慰道,她觉得奇怪,殷遏云是她的哥哥,不是萧莫白的哥哥,哥哥受伤,他表现得比她还紧张,他虽没说出来,但她感觉得到。 萧莫白微微侧过头,没有回答,也没有听殷卧雪话的意思。 殷卧雪拎了一把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纤长的睫毛,眼眸里渲染出一层朦胧迷幻。 “卧雪,我要回萧氏皇朝了。”良久,萧莫白开口说道,眸底闪过一丝冷厉。 “回萧氏皇朝?”殷卧雪有些意外,她找理由让他回去,他拒绝,现在突然又要回去,难道跟哥受伤有关。“是萧氏皇朝的人伤了我哥?” 除此之外,殷卧雪想不到还有更好的理由。 “不是。”萧莫白摇头。 “不是。”殷卧雪蹙眉,又问道:“那是谁?难道是傅翼?” 如果是傅翼,她会去跟他拼命,转念一想,不太可能,傅翼明知道他是她的哥,怎么会对他下杀手,那一箭可是想要他的命,还是哥为了她的事去找傅翼,结果却被傅翼伤了,也不太可能,傅翼的武功虽厉害,她哥的武功也不差,不至于输得这么惨。 “是殷氏皇朝的人。”萧莫白说道,殷遏云让他不要告诉殷卧雪,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有必要告诉她,她也是殷氏皇朝的人,有权利知道真相。 “不可能。”殷卧雪否决,怎么会是殷氏皇朝的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哥在殷氏皇朝的身份地位,谁敢要他的命。 “殷帝病重,殷氏皇朝下任帝君是你哥,觊觎皇位的人很多,他们岂能容下你哥,殷帝传位给侄子,不传给儿子,他是很器重你哥,同时也将你哥逼到风口浪尖。”萧莫白说道,殷遏云不让他跟殷卧雪说这些,但他还是说了。 现在的殷卧雪已经不是当年的殷卧雪了,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已经长大了。 “你说皇叔病重?”这个消息让殷卧雪很惊讶,皇叔怎么会病重呢?乞儿不是说皇叔的身体很好吗?不对,殷卧雪闭上双眸,怪不得乞儿在说皇叔身体好的时候,看着她的目光有些闪烁,乞儿在骗她,不,是皇叔想要瞒着她。 “殷帝让你哥回殷氏皇朝,却不让你回。”萧莫白又开口,他知道殷帝对她很重要,重要得她愿意暂时放下对傅翼的报复也要回殷氏皇朝。 现在回殷氏皇朝,她会有危险,所以殷遏云跟殷帝的想法是一样,都不愿意她回殷氏皇朝,至少现在不想,等事情平息后才让她回去。 “为什么?”殷卧雪问道,她知道他们都为她着想,只要有危险的地方,他们都不让她去,她很想告诉他们,她长大了,变强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不需要他们将她纳在羽翼之下了。 “没有为什么。”萧莫白目光落到殷遏云身上,等他身上的穴道解开,身上的伤有些好转,才能保证他回到殷氏皇朝还有半条命。“你最好还是别急着回殷氏皇朝,殷帝想见你,为了能见你,他的病还能拖一两年,如果你现在回去,他的心愿了了,恐怕就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你能保证我皇叔还能活一两年吗?”殷卧雪问道,听萧莫白这么一说,她也很矛盾,如果不回去,万一皇叔以个三长两短,她没能见到最后一面,会是她一生的遗憾,如果回去真如他所说,那么,她就是加速皇叔死亡的毒药。 “我不是大夫,我不难保证,但是你外公能保证。”萧莫白将他外公搬出来,殷卧雪松了口气,有外公在,她还担心什么。 外公的医术在她之上,只要是外公保证,那就绝对没问题。 “莫白,你是不是很担心我哥?”殷卧雪问道。 萧莫白沉默,殷卧雪当他是默认,追问为什么,萧莫白三缄其口。 “既然担心,为什么不是陪我哥去殷氏皇朝,而是回萧氏皇朝。”殷卧雪可不忘记,将萧氏皇朝的大事小事交给他的侄子,他可是一百个放心。 “你哥如果有萧氏皇朝这个雄厚的后盾,谁还敢派人暗杀他。”萧莫白决定回萧氏皇朝不是没道理,他已经发了狠话,殷遏云在回程的途中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萧氏皇朝必定起兵攻殷氏皇朝。 这是殷氏皇朝内部的战争,其他国家是不会参与,当然,不排除与其他国家勾结。 “莫白,你老实回答我,我哥是不是有恩于你?”殷卧雪问道,她现在怀疑,当年他救她也是看在哥的面子上。 “为什么这么问?”萧莫白不回答反问。 “不然你不会为我哥做这么多。”殷卧雪说道。 萧莫白只笑不语,殷卧雪从不追问他什么,这次是关系到殷遏云她才追问,她问什么,萧莫白答什么,只是他的答案让殷卧雪觉得自己是白问了。 翌日,城门外。 “哥,你身上的伤还没愈合,经不起舟车劳顿,要不你再休息几天,等伤口愈合了再走。”殷卧雪不担心途中再遭追杀,她担心他身上的伤。 “卧雪,同样的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你哥不是纸糊的。”殷遏云有些无奈,抬手揉了揉殷卧雪的秀发,萧莫白回萧氏皇朝了,比他走得还快,如果不是殷氏皇朝出了这样的事,为了卧雪的安全,他才不放心将她独自留在傅氏皇朝。 昨夜,他去找了傅翼,他们聊了很久,傅翼也向他保证过,会保护卧雪,傅翼虽然伤害过卧雪,但在傅氏皇朝除了相信傅翼,他别无选择。 “哥,我担心你身上的伤。”殷卧雪是真心放不下,昨夜送走了萧莫白,今晨又要送走哥,真舍不得他们。 “这点小伤算什么伤?”殷遏云根本没将身上的伤放在眼底,他只觉得丢人,如果不是他失神,怎么可能中那一箭,还掉进了河里,萧莫白也是大题小做,不检查他身上的伤,先点他的血,感情像是他被坎掉了一条胳膊,需要点穴止血,萧莫白还点了他身上的几处大血,害得他昏厥了许久,昨夜才醒来,萧莫白又好象算到他会去找傅翼似的。 “这还是小伤,哥,如果不是你的心脏跟别人不一样长得右边,这一箭会要了你的命。”相比殷遏云的轻松,殷卧雪却是担心。 “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却没有几个有本事拿去。”殷遏云无比狂傲,拍了拍殷卧雪的肩。“送如千里终需一别,行了,回去吧,恒儿还在等你。” 殷遏云低头在殷卧雪额头上落下一吻,如果不是情势所必,他真想走哪儿都带上自己这个妹妹,只有带在身边他才放心。 “嗯,哥,小心,代我向皇叔问好,要他一定会等我回来,否是……”殷卧雪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原谅他,一辈子都不会。”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好,我会帮你转告。”殷遏云转身上了马车,如果不是怕她担心,他才不会坐马车,骑马比坐马车快多了。 殷卧雪目送马车离开,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内,站了一会儿,殷卧雪才转身,便见傅翼站在她的身后。 对于他的出现,殷卧雪并不意外,她早就知道傅翼在她身后,迈步走向傅翼。 傅翼看着她,心一阵激动,期待着什么,让他失望的了,殷卧雪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与他擦肩而过。 伸出去想要抓住她的手僵硬在空中,抓住她又能怎样?只能将她越逼越远,他还不如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至少他还能看到她的背影。 殷遏云走了,萧莫白也走了,她没有走,这是傅翼最庆幸的,殷帝病重,他以为她会回殷氏皇朝,他都做了决定,只要她回殷氏皇朝,他也跟着她去,他心里清楚她对殷帝的感情,若是强行将她留在傅氏皇朝,殷帝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她会更恨他。 殷卧雪知道傅翼跟在她身后,她没有拒绝,任由他跟着,她现在心情很乱,没心思对付他。 傅翼见她回了寝宫,没跟她进去,他知道她不喜欢看见他,站了一会儿,傅翼转身。 “冷风。”傅翼唤来冷风。 “帝君,有何吩咐?”冷风出现在他眼前,单膝落地。 “派影卫去保护殷遏云。”傅翼命令道,殷遏云受了伤,他不放心,如果殷遏云有个闪失,她会很伤害。 “帝君。”冷风很是意外,影卫是保护帝君的,保护萧王妃还行,保护殷遏云,他有些不乐意,在他看来,殷遏云是殷氏皇朝的人,怎么轮也轮不到傅氏皇朝的影卫去保护。 “还不快去。”傅翼目光一寒。 “可是帝君……”影卫是专门训练出来保护您的安全,这句话冷风没说完便被傅翼打断。 “你有意见。”傅翼冷冽的嗓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他最近是不是仁慈了一些,仁慈得冷风都敢违抗他的命令。 “不敢。”冷风立刻领命,影卫调去保护殷遏云,他只能辛苦点了,还好帝君是让影卫去,而不是直接让他去。 “另外,准备一匹马,朕要去趟西城。”歧月回来了,上次他们聊了很多,也问了他很多问题,有些醉意的他没给答案,现在他就去给歧月答案。 冷风抬眸微倪了眼傅翼,应声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冷风退了下去,没一会牵了一匹黑马来,恭敬的将马缰递给了傅翼。 傅翼接过马缰,一个翻身上马,冷风问道:“帝君,需要属下同去吗?” “不必。”傅翼双腿一夹马腹,马鞭一挥。“驾。” 马儿嘶叫一声,扬了马蹄,拔腿狂奔而去。 傅翼走后,冷风倚靠在院子内的大树上,若有所思。 正在这时,刘图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很快找到了他,走了过来,问道:“听说你给帝君备了匹马去西城。” 冷风微点了下头,看着刘图,问道:“你还听说什么?” “自从公子走后,帝君就没去过西城了,现在公子回来了,估计以后要经常去哪里了。”刘图感叹道。 “以前?”冷风冷睨了刘图一眼。“还有以后吗?” “冷风,你这是找死。”刘图瞪了眼冷风,他居然敢说这样的话,诅咒帝君可是死罪。“看在我们共事多年,我当没听到你刚刚说的话。” “哼!”冷风冷哼一声,他才不需要刘图的好心。“帝君已经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居然叫我让影卫去保护那个女人的哥哥,她不是还有一个相君吗?要不要也去保护。” “冷风,我奉劝你一句,这样的话,你可千万别在帝君面前说。”刘图提醒道,对于这件事,刘图一点也不意思。 “刘图,你到底是谁的人?”冷风就奇了怪,他居然帮别人说话。 “我是谁的人?我能是谁的人?我是帝君的人,我对帝君忠心耿耿,冷风,当年的事你没参与,现在就别抱怨。”殷卧雪只要不杀帝君,刘图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殷卧雪真是个克星,林长风跟李御医还有红袖都因她而死。 冷风沉默,当年的事,他听说过,却没亲身参与。 “看来帝君对萧王妃是动了真情。”刘图觉得他们的关系好似隐隐间有些矛盾,以前的霜妃,现在的萧王妃,以前的殷眠霜,现在的殷卧雪,以前的公主,现在的郡主,这么多的身份都是同一个人。 冷风看他一眼,冷嗤一声,道:“帝君对她动真情,不是你乐意看见的吗?” “唉!冷风,你什么意思?”一天不给他抬杠会死人吗?他有说乐意见到吗?他也担心帝君,人家这次回来是报复,**裸的报复。 “想了结你的意思。” “喂,你可别乱来。”刘图却被冷风眼中杀人嗜血的眸光吓到,急忙跳开几步以策安全。 西城,湖西畔。 傅翼去找傅歧月,府中却没人,管家请他进府,却被他拒绝了,找了个地方瞎晃悠。 在湖边的大石上坐下,看着清澈见底的小溪,里面鱼儿自由自在的游着,完全没有被俗世的纷扰而惊到。 这里很美,很适合歧月住,怪不得歧月不愿意住在宫里,跑这儿住。 有多久没来这里了,自从歧月走后,他就没再来了,现在歧月回来了,他又来了,只是很不巧歧月不在。 入夜。 殷卧雪睡不着,她旁边的恒儿却睡得很香。 为了保护恒儿,她搬到了东宫来住,在乞儿没有真正放弃利用恒儿来打击傅翼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让乞儿靠近恒儿。 她虽不制毒,不代表她就不会,上次乞儿倒给恒儿的茶里下了毒,她也知道傅翼有暗中派人保护恒儿,傅翼是最担心恒儿的,毕竟恒儿那么爱贴着她,对他而言,她比谁都危险,恒儿越是跟她亲近,他的心越是慌。 殷卧雪起身,披上披风,拿着她命人准备的竹篮朝外走去。 来到湖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拿出竹篮里的材料,目光变的沉重。 取出里面的纸,用心的折着什么,河灯折好后,她拿出一只小烛点燃,放到了河灯里,再轻轻的将河灯放在湖面上,看着河灯随着流水轻轻的飘着,殷卧雪又折下一个,一个时辰后,整个湖面上飘满了河灯,有些被浪打翻,有些被燃尽的烛火烧起来,很多都无法到达对岸,能到达的少之又少。 眼光河灯越来越少,殷卧雪自嘲一笑,她还在期待什么?她是亲眼见到傅翼将她的孩子残忍的杀死,她还在奢侈奇迹。 殷卧雪静静的看着河灯消失,直到全消失在湖面上,殷卧雪不知道,有一盏因为烛光早灭了,河灯越飘越远…… 不知什么原因,那盏独存的河灯飘到傅翼面前来了,皇宫里那条湖跟西城那条湖是相通的,中途有许多旁枝,河灯能飘到傅翼这里来算是奇迹。 说也奇怪,河灯在傅翼面前停了下来,无论风有多大,它硬是坚定不移的不肯走。 傅翼盯着河灯,犹豫了一下,弯腰将它从湖中捞起来。 看着里面灭了的小蜡烛,纸上居然还有字,用河灯祈福写字是很正常,当傅翼见到那熟悉的字体后,目光一闪,取出小蜡烛,拆开河灯,上面的字迹他认识,是她的字迹。 这些年来,他在熟悉着她的一切,只要是她喜欢做的事,他都会牢记,对她的字迹最为熟悉,她在冷宫没事时写的字,他都能倒背如流了。 “孩子,你在天堂好吗?娘亲想你,孩子,别恨你爹爹,他不是故意的。” 傅翼鼻子一酸,泪水朦胧了他的视线。 她会这么写,并不代表她就原谅他了,恰恰相反,她这么写是不想让孩子背负仇恨,恨太痛,他恨过,她也恨,亲身体会,所以不想让他们的孩子也恨。 傅翼在湖边坐了很久,天亮了,太阳升起,他依旧没有回去,直到太阳渐渐西落,风也渐渐的带着凉意,傅翼将纸收了起来,轻叹一声,起身离开。 东宫。 “给王妃请安。”殷卧雪带着恒儿在东宫玩时,一个身穿劲装的女子走了她在前。 “歌凤,有什么事吗?”歌凤是萧莫白留给她的人,她知道歌凤不愿意留下来,却没有办法,她得听萧莫白的话。 “奴婢想家了。”歌凤说道,她真搞不懂,殷卧雪来傅氏皇朝不是为了复仇吗?都这么久了,也不见她有行动,只知道陪眼前这个小家伙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母子。 “想家你就回去,我不会阻止你。”殷卧雪淡淡一笑,她没让萧莫白留下歌凤来保护自己。 “王妃跟奴婢一起回。”不是在寻问,而是命令。 王爷将王妃交给她,如果她丢下王妃独自回,王爷不杀了她才怪。 “坏人,坏人,你走,姐姐是不会跟你一起回去,这是姐姐的家,姐姐哪儿也不去。”恒儿从殷卧雪腿上跳了下来,冲向歌凤,将她往外面推。 殷卧雪愣住了,歌凤抓住恒儿的手臂,轻轻将他推开,歌凤虽是女子,她的手劲却不小,小家伙被她这一推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呜呜呜。”恒儿没有起来的意思,而是趴在地上大哭。“我要告诉父皇,你打我,你打我,我要让父皇把你抓起来。” “恒儿。”殷卧雪见状,冲到小家伙面前,把他扶起来。“恒儿,有没有摔着?” 恒儿趴在殷卧雪怀中,一脸的委屈。“姐姐……” “轻轻一推就跌倒,弱不禁风,以后有什么作为。”歌凤一脸的不屑,她虽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恒儿,却也没有伤害孩子的嗜好。 恒儿本想说姐姐,我没事,听歌凤这么一说,小家伙不干了,指着小屁股。“痛,这里痛,这里也痛,还有这里,还有这里……” 恒儿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指了一遍,他要让殷卧雪心疼自己,然后谴责歌凤,他不喜欢歌凤,三天两头要姐姐跟她走,这是姐姐的家,姐姐能上哪儿去。 看他的样子,殷卧雪哭笑不得,朝歌凤说道:“歌凤,如果你想家,你就回去,我是不会跟你回去,你也不要再劝我,没用,不然,我早就跟他一起回去了。” 她就算要离开傅氏皇朝,也不会跟歌凤去萧氏皇朝,她是殷氏皇朝的人,要回也是回殷氏皇朝,她担心皇叔的病,萧莫白的话提醒着她,让她不敢回去。 她真怕皇叔见到她,了却了心愿,然后就…… “如果想回就能回,早就跟王爷一起回了。”歌凤瞪了恒儿一眼,转身愤愤的离开。 见歌凤走了,恒儿从殷卧雪怀中站起,迈着胖胖的小腿朝门口跑去,利落的关门上锁。 “恒儿,你这是做什么?”殷卧雪有些不解。 “恒儿不喜欢她。”恒儿嘟着嘴,眼睛是对歌凤毫不掩饰的不喜欢。 “歌凤不是坏人。”殷卧雪哭笑不得。 “她要带姐姐走。”恒儿还是不相信歌凤是好人,只要是想把殷卧雪带走,他都不会喜欢。 殷卧雪将恒儿拉过来,简单的解释。“恒儿,这里不是歌凤的家,也不是我的家。” 她希望这样说恒儿能听得懂,曾经,她把这里当成是家,可是……殷卧雪闭上双眸,压抑着那些痛苦的记忆。 “是姐姐的家。”恒儿坚定的说道。“恒儿的家就是姐姐的家。” 小家伙不会用华丽的辞藻表达他对殷卧雪的喜欢,简单的话,听入殷卧雪耳中无比的感动,家,她还能有家吗? 她只想要一个简单的家,一个爱她的夫君,一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 按理说,恒儿应当叫她姨,他却硬要叫她姐姐。 “恒儿,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等你长大了就会懂了。”殷卧雪摸着他的头。 “我懂。”恒儿嘟了嘟嘴,很不高兴殷卧雪说他不懂。 殷卧雪笑了笑,跟他说下去,永远都说不通,小家伙很执着,坚信一个理。 “姐姐,你知道冷宫吗?”恒儿突然问道。 听到冷宫两字,殷卧雪脸色一变,神智为之一震,脸上笼罩着淡淡的忧伤,浑身犹如坠入冰窖,冷意袭上心头,寒气随之穿骨髓,痛得她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 殷卧雪深吸一口气,隐忍着泪水,问道:“恒儿知道冷宫吗?” 她了解小家伙,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冷宫,如果是其他人提起冷宫,她一定会怀疑他们另有用心,但是恒儿不一样,他是小孩子,不知道当年冷宫发生的事,也没有那样的心计。 “知道。”恒儿点头,搅着手指,又说道:“奶娘跟母后都不让我去。” “恒儿去过冷宫?”殷卧雪试着问,悲伤的眸子之中夹着凄然 ,让人心疼的眼神,虽然清澈无比,但是灵魂深处却是冰冻的死寂。 “当然。”恒儿拍了拍小胸膛,好似能去冷宫是多么自豪的一件事。 “你父皇带你去的?”殷卧雪又问,好此刻的神色眼神,情绪都是那么的冰冷漠然,对恒儿也是那么的生疏。 冷宫是什么地方,傅翼怎么会带恒儿去冷宫,他是何意? “不是,父皇不要我去冷宫,是我自己跑去的。”恒儿说道,随即又说道:“姐姐,别告诉父皇我去过冷宫,不然父皇会不高兴。” 小家伙还是很照顾傅翼的情绪,傅翼哪儿都让他去,唯独冷宫不让,越是不让,小家伙越是好奇。 殷卧雪看着恒儿,冷眸不泛半点涟漪,还好恒儿没看她,否则这样的她,一定会吓着小家伙。 恒儿接着说道:“娘亲跟母后都说冷宫里住着一个疯子,疯子会吃人,都不让我去,可我去了,也见到那个疯子了,可那个疯子没有吃我,娘亲跟母后都是骗人的。” “疯子。”殷卧雪美眸一震,声音清冷剔透,气氛是压抑的窒息。 冷宫,疯子,住在冷宫里的疯子,是她吗?会是她吗? 心,莫名的慌了,眼底是期待。 林长风死了,红袖死了,二师兄死了,孩子死了,唯独没见到她。 难道…… 殷卧雪突然站起身,恒儿从她腿上滑落在地,他还没呼痛,殷卧雪的身影就消失在他视线内。 “姐姐,姐姐,你去哪儿?等等恒儿,恒儿也要去。”恒儿爬起身,追了上去。 殷卧雪会轻功,恒儿只是小孩子,他的脚程那赶得上她。 “恒儿。”傅翼扶着一头撞来的恒儿。“怎么跑这么快,不怕摔倒吗?” “父皇,找姐姐,找姐姐,姐姐走了,走了。”恒儿抓住傅翼的衣袖向他求救。 “走了?”傅翼蹙眉。 她走了,怎么可能,她那么恨自己,她还没有展开她的报复,她还没看到他生不如死,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走。 难道是殷帝……不,不对,知道殷帝的事,只有萧莫白跟殷遏云,还有他,萧莫白说了一半,却没告诉她实情,殷遏云更不可能告诉她。 傅翼扶住恒儿的小肩。“怎么回事?” “都是恒儿的错,恒儿不该说冷宫里住着一个疯子。”恒儿自责又后悔,又说道:“我只是想在姐姐面前显摆我不怕疯子,没想到姐姐一听疯子就被吓跑了……呜呜呜……父皇,我要姐姐,你把姐姐给我找回来。” 冷宫,怪不得。 同时,傅翼也松口气,她只是去冷宫,并非离开。 “恒儿乖,恒儿不哭,父皇这就去姐姐给恒儿找回来。”傅翼安抚着,恒儿点头,傅翼叫来冷风,将恒儿交给冷风,他则去了冷宫。 德妃依旧住在冷宫,只是发生那件事后,德妃却疯了。 他也怀疑过,德妃有可能是装妃,阴诺诺多次试探过德妃,试探的结果却是真疯,只有疯子才会做那些事。 德妃不算当事人,她都疯了,更别说卧雪。 冷宫。 殷卧雪站在门外,望着冷宫的牌匾思绪万千,伸手将门推开,映入视线内的景物很糟糕,杂草丛生,到处是蜘蛛网,完全不像是有人住。 “换了,死了,走了,哈哈哈……都不要我了,都不跟我玩……”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3章 孩子没死 殷卧雪震惊的看着抱着个小枕头走出来的德妃,头发凌乱,嘴里喋喋不休。 即使看不清她的脸,殷卧雪可以肯定,她就是当年那个德妃,还有她抱着的那个小枕头,是德妃亲手所做,为她腹中的孩子所做。 德妃没有死,德妃没有死,她以为德妃跟他们一样都死了,想想也对,他们的死,他亲眼所见,然而,德妃她却未见到傅翼杀死。 这是怎么回事?傅翼为何留下德妃,依旧让她住在冷宫。 “德妃姐姐。”殷卧雪叫道。 听到殷卧雪的声音,德妃目光一滞,转眼即逝,快得连一直看着她的殷卧雪都未捕捉到。 “换了,死了,走了,哈哈哈……都不要我了,都不跟我玩……”德妃一字不错的重复着,抱着小枕着,摇晃着身子朝井边走去,落坐在井边,喃喃自语着。 “德妃姐姐。”殷卧雪感觉德妃有点不对劲,来到她面前,她的目光依旧涣散,凌乱的秀发蓬松着,遮掩住她大半的脸,殷卧雪抬手将遮掩住她脸上的发丝顺到耳后,原本白希的脸此刻已经蜡黄,左边脸上还有一条丑陋的伤疤,伤疤很长,像一条蜈蚣,差一点殷卧雪都以为不是德妃了。 看着这样的德妃,殷卧雪心一酸,这还是那个爱美的德妃吗? “德妃姐姐,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殷卧雪问道,女为悦者已容,是不女人都不愿意自己脸上有一点瑕疵,何况是这么长一条伤疤。 “换了,死了,走了,哈哈哈……都不要我了,都不跟我玩……”德妃依旧喃喃念着,将殷卧雪当成空气。 “德妃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殷卧雪追问,可惜,无论她如何问,德妃都未回答,自顾自的念着。 “疯了。”这时一个提着篮子的宫女走了进来,来到一边的桌前,将篮子里的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饭菜很丰盛,并非因殷卧雪来冷宫,德妃的饭菜才改善,而是一直以为送进冷宫的饭菜都不输给其他嫔妃。 德妃是疯了,可傅翼并没有委屈她,为此,那些嫔妃还嫉妒过,都以为德妃会离开冷宫,可她们都猜错了。 刚疯的一段时间,德妃吃了很多苦,阴诺诺跟殷眠霜想试探她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卖傻,对德妃来说那就是地狱,正常人都坚持不下来,除了疯子,可德妃坚持下来了,所以,没有人再怀疑她是疯子了。 “疯了?”即便是猜到了,殷卧雪还是很震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疯掉了呢?就算德妃跟她一样目睹了当年发生的事,也不可能受到打击而疯掉,她这个当事人都没被逼疯,德妃怎么会疯呢? 不对,她是没被逼疯,而是直接自杀。 “德妃娘娘,用膳了。”宫女叫道。 德妃没理会,宫女又叫了一声,德妃依旧当没听到,殷卧雪朝宫女挥了挥手,让她退下,宫女退下后,殷卧雪将德妃扶起。 她有很多话想要对德妃说,可惜疯了,没关系,等德妃用完膳,她还是要说。 走了几步,德妃突然将殷卧雪推开,朝桌子跑去。 “德妃姐姐。”殷卧雪稳住脚步,不明所意的看着跑向桌子的德妃,只见她端起菜碗重重的砸在地上,然后再捡起碗片,重重的朝右边脸划去。 “不。”说是迟,那是快,德妃的速度快,殷卧雪的速度更快,阻止了德妃自残的手,碗片却划破她的手背,瞬间溢出血。 德妃目光闪了闪,盯着殷卧雪流血的手背,突然又将她推开,跑到一边的乱草里,拨起一棵草就往嘴里送,这次殷卧雪没阻止她,只见她将那棵草吃掉,接着又吃泥土,泥土里有小石子,小石子她咬不碎,伤到牙根,嘴角流出血丝。 “你没有疯。”殷卧雪不是问,而是肯定。 嚼着泥土的德妃一愣,殷卧雪见她又想去抓什么吃,先一步开口。“只有装疯的人才会做出这些事证明她疯了。” 德妃停下动作,这些年来,她是第一个看出自己是装疯的人。 “德妃姐姐,为什么要装疯?”殷卧雪来到德妃身边,无礼流血的手,拿出手巾,擦拭着德妃的嘴角。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被看穿德妃也没有死不承认,用防备的目光看着殷卧雪。 “德妃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殷卧雪问道,德妃既然没疯,也不可能失忆,怎么会认不出她了呢?五年前的她,五年后的她,容貌上都没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她额头上的蓝色樱花没有遮掩,她也记得,当年在冷宫,她有给德妃看她额头上的樱花。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你是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德妃激动了。 “我是殷卧雪。”殷卧雪一字一句,字字清晰,当年,她也告诉过德妃她的真实身份,德妃曾经还劝过她,把真相告诉傅翼,没准能从山穷水尽中看到柳暗花明,她婉拒了德妃的好意,当年的她,想得太多,她不敢冒险,她不敢拿孩子的命,殷氏皇朝的命运来赌。 “殷卧雪。”德妃目光一闪,她是殷卧雪,她是殷卧雪,她是真的殷卧雪。“卧雪,真的是你吗?” 德妃还是不敢相信,不是质疑她的身份,而是她听说,殷卧雪已经死了,跳进了地狱池中,她知道地狱池,跳进去的人就没活着出来,也没机会活着出来,只会死无全尸。 “是,真的是我。”殷卧雪坚定的点头。 “卧雪。”德妃激动的将她抱住,泪水忍不住掉落,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让她给等到了,明知道她死了,还是抱着奇迹能发生的心态坚持等下去。 两人抱在一起哭了一会儿,殷卧雪将德妃扶到房间里,打来水给她梳洗。 看着焕然一新的德妃,殷卧雪笑了笑,扶她在铜镜前坐下,为她选了金步摇插上,说道:“德妃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有办法除掉你脸上的伤疤。” 透过铜镜德妃看着左边脸上的疤痕,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其实这没什么,我都看习惯了。” 习惯?殷卧雪蹙眉,怎么可能习惯,这道伤疤在身上还好,在脸上就让人难以接受。 “是阴诺诺,还是殷眠霜?”殷卧雪直接问,她知道德妃清楚她问的殷眠霜是谁?她用殷眠霜的身份一年多,殷眠霜用她的身份五年,说起来真是讽刺。 她在冷宫住了一年,跟德妃的关系很好,即便是她死了,她们也会找上德妃,傅翼是不可能再找德妃,很多事会随着她的死而淡忘,可惜,阴诺诺跟殷眠霜不会这样。 除了她们两人,殷卧雪想不出这宫内还有谁会做出这样的事。 “是我自己。”德妃回答,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回想那段子里,真是非人能想象,但她还是坚持下来了,很多次她有过放弃的念头,卧雪都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转念又想,卧雪虽不是殷氏皇朝的公主,也是郡主,会有人为她讨回公道,所以,她要等那个人,却更希望能出现奇迹,她等到卧雪回来复仇。 奇迹真的出现了,她等到了,终于让她等到了。 第一眼看到卧雪,她不是没有认出,而是不敢认,当年阴诺诺跟殷眠霜都派人易容成卧雪的样子来找她,套她的话,若不是她留了个心眼,还有看到她们身边的宫女藏身在外面,她一定会上当,所以,卧雪回来找她,见到卧雪的第一眼,她不敢认,只能试探。 “你自己?”殷卧雪有些意外,想到刚刚她自残的动作,殷卧雪心里一酸,虽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谁会自残? 她是死了,德妃姐姐留在冷宫,她们不会放过她。 “都过去了。”德妃微微一笑,转过身,握住殷卧雪的手,是殷卧雪改变了她,如果不是殷卧雪跟她一起住在冷宫,估计她也不会变得这么伟大,以前的她,心眼小,又爱算计,总之,她不是一个好人,现在,她敢说自己是一个好人,至少她懂得为别人而活,不是自私的只为自己而活。 殷卧雪淡淡一笑,没有接话,她心里明白,德妃是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愧疚。 “别自责。”德妃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我心里清楚,开始我就不受宫里人待见,加之我的性子又坏,再说,我在家里也是作威作福,要风要雨的,自然也有着几分傲气,可是进了宫开始就被打击了,所以,我用手段让帝君独*我,结下不少的梁子,高傲得又不向谁服输,久而久之,我一人还是斗不过众人,下场就是打入冷宫,发生了那件事,死的死,伤的伤,我活着,她们自然不会放过我,她们一出手,其他受过我欺负的嫔妃自然不会冷眼旁观,所以说,我变成这样,不完全是因为你。” 德妃越这样说,殷卧雪心里越难过,德妃住在冷宫好好的,是她的到来打乱了,又受她离开的连累。 一个人只有靠装疯活下去,然而在装疯的途中又要经历什么,才能让人信服你是真疯,后宫的水深着,人黑着,各各跟人精似的。 “她们为什么要对你下手?”殷卧雪问道,这是她想不通的,她都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德妃,她又没藏着什么惊天秘密,难道是她的身份,她们逼德妃问她的身份,也不对,阴诺诺跟殷眠霜都怕,她将自己是殷卧雪身份的事告诉德妃,怕德妃跑去告诉傅翼。 “她们怀疑我知道一个秘密。”德妃说道。 “我的身份。”殷卧雪不是问,是肯定,除此之处,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她们如此上心,她了解她们,她们都害怕她是殷卧雪身份被傅翼知道。 德妃点头,说道:“但我咬紧牙关坚持下来,却不是为此。” “为什么?”殷卧雪也很好奇,她到底为什么? “卧雪,你孩子呢?”德妃突然问道。 孩子是殷卧雪心中的痛,一道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口,提一次,痛一次,咬了咬下唇,泪水在眼睛里转动着,吸了吸鼻,说道:“死了。” 殷卧雪说得很轻松,她也试图让自己轻松,痛,她一个人受就行了。 原本,听到孩子死了的消息,德妃会义愤填膺,可惜,德妃没有。 德妃握住殷卧雪的双肩,无比认真的说道:“卧雪,你听我说,你的孩子没有死。” “你说什么?”殷卧雪震惊着,反握住德妃的手,急切的问道:“德妃姐姐,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你的孩子没有死?” “我说的是真的,你的孩子没有死。”德妃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死,没有死,哈哈哈……”殷卧雪哭了,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无比悲痛的说道:“德妃姐姐,死了,真的死了,我亲眼所见,是被傅翼亲手残忍的杀死,是被自己的爹爹的杀死,以极其残忍的手法,德妃姐姐,你知道吗,我还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我甚至没抱过孩子,我……” “傅翼杀死的那个不是你的孩子。”德妃握住她的双肩一阵摇动,事情的整个过程,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即使那时候她也受了伤。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4章 什么孩子 “不可能,不可能。”殷卧雪还是不敢相信,她怕希望过后的失望,失望后的绝望,孩子的事,她一点希望都没抱。 “卧雪,你听我说,事情的整个过程,没有谁比我更清楚。”即使那时候她也受了伤,这句话德妃没有说出来。 “可是……” “她们把你的孩子换掉了,李权去阻止,林长风杀了李权……” “你说什么?”殷卧雪还没从孩子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德妃又丢给她一个震惊,二师兄是林长风杀的,不是傅翼吗?对,就是傅翼,林长风是傅翼的人。 “林长风跟红袖都是……”德妃将当年发生的事一一说来,殷卧雪除了震惊,还有一丝切喜,这么说来,那个孩子不是她的,她的孩子没死,只是下落不明。 “德妃姐姐,谢谢你,谢谢你。”殷卧雪突然跪在地上,如果不是德妃告诉她,她会一直以为自己的孩子死了。 “卧雪,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德妃将她扶起,殷卧雪特别感激她,她装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告诉自己这个。 “她们是谁?”傅翼破门而进,他也很激动,他跟她的孩子没死,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是期待,早该想到,她斩钉截铁的告诉他,孩子是他的,他滴血验亲,结果是血不溶,他就坚信孩子不是他们的,他却不曾想过,有可能被人调换了,他们都被算计了。 对于傅翼的突然出现,殷卧雪跟德妃都愣了一下,却不意外。 “她们是谁?”殷卧雪也很想知道换走她孩子的人是谁,对那人是感激,还是憎恨,她也不知道,如果孩子没换,还会死在傅翼手中吗? “是宫中人。”德妃回答。 殷卧雪嘴角一抽,宫中人,宫中何止千万人,一个一个去查,该查到猴年马月,还不一点查得到。 “你认识吗?”傅翼问,孩子被调换,好过孩子被他杀死。 “不认识。”如果认识,德妃会直接告诉他们是谁。 “我一定会找回我们的孩子。”这句话傅翼是对殷卧雪说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找回孩子,孩子还活着,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是我的孩子。”殷卧雪纠正,一开始他就不认孩子,现在认晚了,殷卧雪甚至在想,如果孩子能找回来,她就放下所有的仇恨,带着孩子离开这里。 二师兄是林长风杀死,虽不是他亲手所杀,林长风是他的人,这和他杀有什么不同吗? 三日后。 “王妃,前任帝后在前厅等你。”歌凤禀报。 前任帝后?殷卧雪讽刺一笑,帝后就是帝后,还什么前任后任。 “知道了。”殷卧雪点了点头。 “卧雪,你怀疑是阴诺诺?”德妃问道,自那天后,殷卧雪就把她接到了东宫跟她和恒儿住。 “我更怀疑殷眠霜。”殷卧雪说道,阴诺诺与殷眠霜相比,她更怀疑殷眠霜,这种事殷眠霜会首当其冲,当然,利益与爱情牵制着,阴诺诺也会这么做。 “那你叫阴诺诺来?”德妃迷惑,她既然怀疑殷眠霜就应该叫殷眠霜来,为什么叫阴诺诺。 “一明一暗,明抢易躲,暗箭难防。”殷卧雪将药敷在她脸上,她有信心能治好德妃脸上的伤疤。 “原本……”德妃恍然大悟。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卧雪将药敷好后,让德妃在房间里休息,她跟歌凤去见阴诺诺,当二人来到前厅时,阴诺诺已经等候多时了,殷卧雪淡漠的走进,阴诺诺和她的丫环率先行礼道:“给萧王妃请安,萧王妃万福金安。” 现在的阴诺诺已经不再是帝后了,傅翼虽把她留在宫里,却没给她封号,她现在只是庶民,殷卧雪是王妃,见到她自然要行礼。 “诺诺姐姐快起来。”殷卧雪淡淡一笑,将阴诺诺扶起,说道:“你的身子本就弱,这些虚礼以后就免了吧!” 殷卧雪特意把“以后”两字加重音,果不其然阴诺诺那一闪而过的诡异目光透着一股恨意。 以后,她的意思是她要在宫里长住,阴诺诺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是口口声声说恨傅翼,要报复傅翼为她的孩子,还有那些因她而死的人报仇吗?怎么,现在改变注意了? 阴诺诺心里再不甘,在她面前也没表现出来。 “卧雪,你现在的身份是萧王妃,而我现什么也不是跟庶民没什么两样,见到你自然要行礼。”阴诺诺笑着说道,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真诚一点虚假之意都没有。 殷卧雪岂会听不出,阴诺诺这是在提醒着她,提醒她是萧王妃的身份,这里是傅氏皇朝,而她是萧氏皇朝的王妃,萧王都离开了,而她去没离开,这成何体统。 “你是诺诺姐姐。”殷卧雪说道。 “卧雪。”阴诺诺有些激动,抓住殷卧雪的手。“你还认我这个姐姐吗?” “为什么不认?”殷卧雪笑着反问,随又说道:“你又没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我为什么不认你这个姐姐。” 阴诺诺目光一滞,她了解殷卧雪,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难道她察觉出什么了吗?不,不可能,如果真察觉出了什么,她不会表现得如此镇静。 殷卧雪去冷宫的事,阴诺诺早就知道了,她把德妃从冷宫带走了,恩情的事情弄明白了,阴诺诺还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卧雪,你找我来东宫所为何事?”阴诺诺问道,她要镇定,不能自乱阵脚,这件事情她做得滴水不漏,殷卧雪不可能知道,知情都早就被她灭口了,至于德妃,就算她装疯,阴诺诺也不觉得她知道什么,就算知道一些,却不知道全部。 正在此时,歌凤走了进来,朝殷卧雪微微福身道:“给王妃请安……给前任帝后请安。 前任帝后,阴诺诺不喜欢,却也莫可奈何,傅翼废了她这是实事。 殷卧雪示意歌凤起身,方才柔声的对阴诺诺说道:“诺诺姐姐别多心,歌凤被王爷*坏了,说话不好听。” “萧王很*她?”阴诺诺问道,特意加重“*”字,可从她嘴里吐出,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挑拨离间。 “是啊!”殷卧雪淡笑,眸光平静,看不出她是喜悦还是难过,只是如同往日一样。 阴诺诺够细心了,却也忽略了,自从殷卧雪回来,脸上就没露出过笑容,而此刻却对她笑了很多次,有时候微笑并非礼貌,而是酝酿着阴谋。 “卧雪,你可要小心点。”阴诺诺提醒。 “小心什么?”殷卧雪明知故问,没给阴诺诺回答的机会,接着又问道:“小心王妃的位置吗?说真的,我一点也不稀罕王妃的位置。” “卧雪。”阴诺诺一脸怪意的看着殷卧雪,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还是爱他。” “谁?傅翼吗?”爱,现在的她还有爱人的能力吗?殷卧雪苦涩一笑,如果能找回孩子,她可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去恨傅翼了,却不代表原谅,更不代表她还要爱他。 她的爱并不廉价,说爱谁就爱谁,说不爱谁就不爱谁。 “卧雪,你老实告诉我,你爱萧王吗?”阴诺诺问道。 “不爱。”殷卧雪回答,她连犹豫一下都没有。 “既然不爱,你为什么又嫁给他?”阴诺诺语气带着责备,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攥成拳头,不爱,她既然不爱。 “复仇。”殷卧雪斩钉截铁的吐出两字。 “帝君到”两人正聊得起劲时,外面传来通传声。 对傅翼的到来,阴诺诺很是意外,她虽不在掌管后宫,对后宫发生的事她依旧清楚,傅翼天天来看殷卧雪,却只是暗着,今天却明着来了。 “参见帝君。”众人行礼,殷卧雪却没有,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喝着茶。 “孩子找到了吗?”殷卧雪直接问。 “对不起。”傅翼摇头,一脸歉意的看着殷卧雪。 “不用道歉,事隔五年,现在才开始找,是需要花费时间。”殷卧雪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她不是恨傅翼吗?他们之间何时变得如此客气了? “什么孩子?”阴诺诺问道,拳头松开了又紧握,压抑着快要跳出来的心。 “我们的孩子。”两人异口同声。 阴诺诺目光一颤,暗自咬了咬牙,问道:“卧雪,你怀孕了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5章 还爱他吗 “没有。”殷卧雪摇头,说道:“五年前那个孩子。” 阴诺诺心一窒息,五年前那个孩子……怪不得他们…… “不是……不是死了吗?”阴诺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变化,还好她的心里素质强,否则会露出马脚。 “被人调换了,死的那个不是我的孩子。”殷卧雪说道,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阴诺诺,想要看着她脸上的变化,可惜,她低估了阴诺诺,除了该有的震惊之外,再无其他。 “你们的孩子呢?”阴诺诺有些激动的问道,屏住呼吸等着他们的回答,她拿掐得恰到好处,听到他们的孩子被调换了,该有的激动她还是有,她心里清楚,殷卧雪跟傅翼都不是泛泛之辈,若是她过于镇定会被他们看出端倪,她终于明白,殷卧雪为什么请她来东宫。 鸿门宴。 这十几年来,她在后宫隐忍的本领可不是白练的。 阴诺诺离开后,傅翼递给殷卧雪一本名册。“这些全是五年前的宫人,五年后的就没必要一一查了。” “为什么不查?”殷卧雪接过名册,在她看来,五年前跟五年后没什么区别。 “卧雪……” “如果没什么事,请离开。”殷卧雪直接下逐客令。 “孩子也是我的。”傅翼说道,他们之间除了关系到孩子的事,就再也没其他事可说了吗? 这些天,她对他的恨减若,这原本是一件好事,可是她用一种陌生人的眼神看他,这比她用憎恨的目光看他,更令他难受。 恨也是一种情愫,淡漠呢?什么都没有了。 原本他以为孩子还活着,对他们的关系有些缓解,可现在看来,他错了,孩子活着是好事,她的注意力全在找孩子身上,已经忽略掉他了。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无论他杀死的那个是不是他们的孩子,他都没有资格当孩子的父亲,殷卧雪不想去恨了,也不会原谅他,如果他们没有掉进局中局里面,如果没有人将他们的孩子换掉,那么,死的那个依旧是他们的孩子,傅翼手中有一条小生命,这是不争事实。 殷卧雪不知道,那个调掉她孩子的那个人出于什么心,是想救她的孩子,还是其他目的。 现在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找回孩子,她不会去怪了,去怨了。 “卧雪。”傅翼伸手想去碰她,却被她躲开,她现在连碰都不想让他碰一下,都是孩子是最无辜的,孩子不应该为他们的错买单,可是,他居然连无辜的孩子都伤害,用她的孩子来打击她,这是她最不可原谅的。 她还是那句话,不恨,不代表就原谅。 她的疏远,她的淡漠,深深的伤到傅翼了,原本他以为,孩子还活着,他们的关系就可以从山穷水尽到柳暗花明,现在他错了,他们的关系更紧张了,比她恨他还要紧张。 “我要见殷眠霜。”正在两人僵持的时候,殷卧雪突然说道。 “什么?”傅翼以为他听错了,见殷眠霜,她见殷眠霜做什么? “我要见殷眠霜。”殷卧雪重复了一遍。 “卧雪。”傅翼想要劝她,他已经将殷眠霜遣送回殷氏皇朝了,在这个世上,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殷眠霜,想到这里,傅翼目光一睁,殷眠霜伤害过他,曾经他对殷眠霜恨之入骨,到现在的淡漠,他也伤害过卧雪,卧雪对他也恨之入骨过,现在对他也是疏远淡漠,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情跟他的一样,不想见到他。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有这个认知,傅翼的心再次跌到谷底。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殷眠霜。”殷卧雪说道。 “你……”傅翼有些明白她为何执意要见殷眠霜了。 “五年前,她以我的身份出现在这宫里,皇太后是她的姑母,你跟皇太后之间的母子情很紧张,在后宫殷眠霜没有权力,可以说寸步难行,但是如果有皇太后相助呢?”殷卧雪说道,她太了解殷眠霜,也太了解皇太后了,皇太后有几次找过她,想要拉拢她,均被她拒绝,因此得罪了皇太后,皇太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让殷眠霜冒充她。 殷卧雪闭上双眸,如果当年她从了皇太后,听了皇太后的话,成为皇太后的傀儡,今天又将是什么样的局面。 或许,她们胜利了,或许她们失败了,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不会有好下场。 “好,我立刻命人将殷眠霜接来。”傅翼立刻叫出冷风下命令,他也是行动派的。 翌日,殷卧雪梳了高高的云髻,身着粉绿纱裙,轻盈的步伐,轻薄的纱裙微微荡起,这件衣裙的款式有些旧了,那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了,是当年她母亲亲手为她为针一线缝的。 “卧雪,你这是要去见谁?”德妃好奇的问道。 “一个朋友。”殷卧雪回答,德妃对她有恩,想到德妃为了一个秘密受了这么多的苦,她都觉得很对不起德妃。 “朋友?”德妃蹙眉,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去见帝君。” 殷卧雪挑了挑眉,拉着德妃的手问道:“德妃姐姐,你爱他吗?” 傅翼是出了名的薄情,爱你时,*你上天,恨你时,伤你极致。 “爱。”德妃毫不犹豫的点头,她对傅翼是真心的,并不像其他女子那般,进宫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她却不是。 “还爱吗?”殷卧雪又问道,这次她加了“还”,以前爱,是爱,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她还爱,那便是真的爱。 “爱。”德妃斩钉截铁的回答,随即感叹道:“可惜,他不爱我,不可否则,曾经他是*过我,可我知道,那是逢场作戏,那是为了帝后,那时候帝后在后宫还未站稳脚步,皇太后跟贵太妃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为了保护帝后,将我推到风口浪尖。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却不在乎,被他利用也好,至少他会陪我,身在我身边,心却不在,也好过人不在,心也不在。其实卧雪,说真的,我挺羡慕你,帝君是伤害过你,但他对你跟对其他嫔妃不一样,五年前如此,五年后更疯狂,为了你,连帝后都可以废,他为了你,真的能做到后宫无妃。” “德妃姐姐,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这样为他说话。”殷卧雪转过身,前面的话她听着很不舒服,后面的话她听着很别扭。 “他都不正眼瞧我一眼,能有什么好处给我。”傅翼的变化,德妃看在眼里,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意思。 她倒是希望他利用自己来讨卧雪欢心,可惜,他没有。 “德妃姐姐,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让他立你为后。”殷卧雪承诺,傅翼欠她的,只要她要求,他就是在不愿意,也不会拒绝。 “算了,爱是强求不来,给我后位,不给我爱,我拿后位来做什么?”德妃也有她的骄傲,若是以前卧雪这么跟她说,她肯定会毫不迟疑的点头,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其他她都不管不顾,现在的她也很贪心,不会沉迷在虚伪的假象里了,她不仅要傅翼的人,还要傅翼的心。 明知傅翼爱的人是卧雪,她还跑去横跨一步,她会瞧不起自己。 不可否认,只要卧雪一开口,后位就是她的了,她能坐上去一时,能稳坐一辈子吗?事事多变,曾经她以为阴诺诺会在后位上老死,可事实证明是错的,才几年阴诺诺就被废,她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阴诺诺。 德妃,德妃,这个称呼还不错,至少傅翼废除所有妃子,却未废冷宫里的她……不,不对,其实她被打入冷宫那一刻起,她的妃位就被废,宫里人叫她德妃,只是一个称呼,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德妃。 德妃还记得,她是因何被打入冷宫。 “德妃姐姐……” “你不是要去见朋友吗?还不快去。”德妃催促,这个话题她不想在继续下去了。 殷卧雪走后,德妃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的伤明显比以前好多了,卧雪的医术真不是假的,她说能让自己恢复如初便能。 她现在老了,容貌恢复了又能如何? 她爱傅翼不假,每个女人都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深刻的印在爱人的心里,这五年来,她却把最丑陋的一面印在了傅翼心里,后悔吗?不,她不会后悔,如果后悔,她也不会这么做,她并不是高尚,而是别无选择。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5章 还爱他吗 “没有。”殷卧雪摇头,说道:“五年前那个孩子。” 阴诺诺心一窒息,五年前那个孩子……怪不得他们…… “不是……不是死了吗?”阴诺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变化,还好她的心里素质强,否则会露出马脚。 “被人调换了,死的那个不是我的孩子。”殷卧雪说道,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阴诺诺,想要看着她脸上的变化,可惜,她低估了阴诺诺,除了该有的震惊之外,再无其他。 “你们的孩子呢?”阴诺诺有些激动的问道,屏住呼吸等着他们的回答,她拿掐得恰到好处,听到他们的孩子被调换了,该有的激动她还是有,她心里清楚,殷卧雪跟傅翼都不是泛泛之辈,若是她过于镇定会被他们看出端倪,她终于明白,殷卧雪为什么请她来东宫。 鸿门宴。 这十几年来,她在后宫隐忍的本领可不是白练的。 阴诺诺离开后,傅翼递给殷卧雪一本名册。“这些全是五年前的宫人,五年后的就没必要一一查了。” “为什么不查?”殷卧雪接过名册,在她看来,五年前跟五年后没什么区别。 “卧雪……” “如果没什么事,请离开。”殷卧雪直接下逐客令。 “孩子也是我的。”傅翼说道,他们之间除了关系到孩子的事,就再也没其他事可说了吗? 这些天,她对他的恨减若,这原本是一件好事,可是她用一种陌生人的眼神看他,这比她用憎恨的目光看他,更令他难受。 恨也是一种情愫,淡漠呢?什么都没有了。 原本他以为孩子还活着,对他们的关系有些缓解,可现在看来,他错了,孩子活着是好事,她的注意力全在找孩子身上,已经忽略掉他了。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无论他杀死的那个是不是他们的孩子,他都没有资格当孩子的父亲,殷卧雪不想去恨了,也不会原谅他,如果他们没有掉进局中局里面,如果没有人将他们的孩子换掉,那么,死的那个依旧是他们的孩子,傅翼手中有一条小生命,这是不争事实。 殷卧雪不知道,那个调掉她孩子的那个人出于什么心,是想救她的孩子,还是其他目的。 现在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找回孩子,她不会去怪了,去怨了。 “卧雪。”傅翼伸手想去碰她,却被她躲开,她现在连碰都不想让他碰一下,都是孩子是最无辜的,孩子不应该为他们的错买单,可是,他居然连无辜的孩子都伤害,用她的孩子来打击她,这是她最不可原谅的。 她还是那句话,不恨,不代表就原谅。 她的疏远,她的淡漠,深深的伤到傅翼了,原本他以为,孩子还活着,他们的关系就可以从山穷水尽到柳暗花明,现在他错了,他们的关系更紧张了,比她恨他还要紧张。 “我要见殷眠霜。”正在两人僵持的时候,殷卧雪突然说道。 “什么?”傅翼以为他听错了,见殷眠霜,她见殷眠霜做什么? “我要见殷眠霜。”殷卧雪重复了一遍。 “卧雪。”傅翼想要劝她,他已经将殷眠霜遣送回殷氏皇朝了,在这个世上,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殷眠霜,想到这里,傅翼目光一睁,殷眠霜伤害过他,曾经他对殷眠霜恨之入骨,到现在的淡漠,他也伤害过卧雪,卧雪对他也恨之入骨过,现在对他也是疏远淡漠,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情跟他的一样,不想见到他。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有这个认知,傅翼的心再次跌到谷底。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殷眠霜。”殷卧雪说道。 “你……”傅翼有些明白她为何执意要见殷眠霜了。 “五年前,她以我的身份出现在这宫里,皇太后是她的姑母,你跟皇太后之间的母子情很紧张,在后宫殷眠霜没有权力,可以说寸步难行,但是如果有皇太后相助呢?”殷卧雪说道,她太了解殷眠霜,也太了解皇太后了,皇太后有几次找过她,想要拉拢她,均被她拒绝,因此得罪了皇太后,皇太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让殷眠霜冒充她。 殷卧雪闭上双眸,如果当年她从了皇太后,听了皇太后的话,成为皇太后的傀儡,今天又将是什么样的局面。 或许,她们胜利了,或许她们失败了,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不会有好下场。 “好,我立刻命人将殷眠霜接来。”傅翼立刻叫出冷风下命令,他也是行动派的。 翌日,殷卧雪梳了高高的云髻,身着粉绿纱裙,轻盈的步伐,轻薄的纱裙微微荡起,这件衣裙的款式有些旧了,那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了,是当年她母亲亲手为她为针一线缝的。 “卧雪,你这是要去见谁?”德妃好奇的问道。 “一个朋友。”殷卧雪回答,德妃对她有恩,想到德妃为了一个秘密受了这么多的苦,她都觉得很对不起德妃。 “朋友?”德妃蹙眉,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去见帝君。” 殷卧雪挑了挑眉,拉着德妃的手问道:“德妃姐姐,你爱他吗?” 傅翼是出了名的薄情,爱你时,*你上天,恨你时,伤你极致。 “爱。”德妃毫不犹豫的点头,她对傅翼是真心的,并不像其他女子那般,进宫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她却不是。 “还爱吗?”殷卧雪又问道,这次她加了“还”,以前爱,是爱,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她还爱,那便是真的爱。 “爱。”德妃斩钉截铁的回答,随即感叹道:“可惜,他不爱我,不可否则,曾经他是*过我,可我知道,那是逢场作戏,那是为了帝后,那时候帝后在后宫还未站稳脚步,皇太后跟贵太妃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为了保护帝后,将我推到风口浪尖。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却不在乎,被他利用也好,至少他会陪我,身在我身边,心却不在,也好过人不在,心也不在。其实卧雪,说真的,我挺羡慕你,帝君是伤害过你,但他对你跟对其他嫔妃不一样,五年前如此,五年后更疯狂,为了你,连帝后都可以废,他为了你,真的能做到后宫无妃。” “德妃姐姐,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这样为他说话。”殷卧雪转过身,前面的话她听着很不舒服,后面的话她听着很别扭。 “他都不正眼瞧我一眼,能有什么好处给我。”傅翼的变化,德妃看在眼里,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意思。 她倒是希望他利用自己来讨卧雪欢心,可惜,他没有。 “德妃姐姐,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让他立你为后。”殷卧雪承诺,傅翼欠她的,只要她要求,他就是在不愿意,也不会拒绝。 “算了,爱是强求不来,给我后位,不给我爱,我拿后位来做什么?”德妃也有她的骄傲,若是以前卧雪这么跟她说,她肯定会毫不迟疑的点头,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其他她都不管不顾,现在的她也很贪心,不会沉迷在虚伪的假象里了,她不仅要傅翼的人,还要傅翼的心。 明知傅翼爱的人是卧雪,她还跑去横跨一步,她会瞧不起自己。 不可否认,只要卧雪一开口,后位就是她的了,她能坐上去一时,能稳坐一辈子吗?事事多变,曾经她以为阴诺诺会在后位上老死,可事实证明是错的,才几年阴诺诺就被废,她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阴诺诺。 德妃,德妃,这个称呼还不错,至少傅翼废除所有妃子,却未废冷宫里的她……不,不对,其实她被打入冷宫那一刻起,她的妃位就被废,宫里人叫她德妃,只是一个称呼,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德妃。 德妃还记得,她是因何被打入冷宫。 “德妃姐姐……” “你不是要去见朋友吗?还不快去。”德妃催促,这个话题她不想在继续下去了。 殷卧雪走后,德妃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的伤明显比以前好多了,卧雪的医术真不是假的,她说能让自己恢复如初便能。 她现在老了,容貌恢复了又能如何? 她爱傅翼不假,每个女人都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深刻的印在爱人的心里,这五年来,她却把最丑陋的一面印在了傅翼心里,后悔吗?不,她不会后悔,如果后悔,她也不会这么做,她并不是高尚,而是别无选择。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6章 谁比谁恨 如果不装疯,摆在她面前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路。 她也想过放弃,想过死,可是她不甘心,那么多人都死了,只有她活了下来,老天要她活下来,就一定有她活下来的理由,总算这五年来的受的折磨没有白受,卧雪没有死,这世上真有奇迹吗? “女为悦者乃容,这刀可真深。”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你是谁?”透过铜镜,德妃看着突然出来的黑衣人,这是东宫,她能自由出入,想必对宫内很熟悉。 “德妃,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吗?”黑衣人将脸上的黑布扯掉,不是另人,正是阴诺诺。 “是你?”德妃很是意外,她不明白,阴诺诺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因为阴诺诺为傅翼生了个儿子,她即使被废了后位,傅翼却没把她像其他嫔妃一样遣送出后宫,而是留在后宫,她的儿子住在东宫,所以,她可以自由出入东宫。 “是本宫。”阴诺诺来到她面前,双手搭在她肩上,指尖有意无意的擦着她脸颊上的伤疤。 “你已经不是帝后了。”德妃提醒,鄙夷道:“都不是帝后了,还自称本宫,真是恶心,输了就要认输,死掌着有意思吗?” “谁说我输了?”阴诺诺目光一寒,指甲狠狠的刮着德妃的脸。 “还有谁说吗?谁都有眼睛。”德妃挥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推开,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身。“你已经不是帝后,我已经出了冷宫。” “出了冷宫。”阴诺诺讽刺一笑,一字一字的说道:“她将你从冷宫接出来,我就能将你再次回去。” “你以为你是谁?”德妃脸上满是不屑,说道:“现在的我们都没有权力,唯一能给我们权力的人是傅翼,傅翼的心全在卧雪身上,后宫谁说了算很明显。” “是吗?”阴诺诺扯着手是的黑布,冷睨了德妃一眼。“权力不仅仅只有傅翼能给我们,还有我儿子,我有儿子,你们就不是我的对手,后宫的女人年轻时靠帝君,老了却是靠儿子,你们都没有孩子,只有我一人有儿子,他还是太子,你说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卧雪也有。”德妃咬牙,她看着阴诺诺提起儿子,那副嘴脸她就恶心,感情这事上所有的女人都死不出孩子,只有她一人能生出来。“傅翼对卧雪是真爱,他们将来会有很多的孩子,傅恒现在是太子,你敢保证等卧雪的孩子找回来,或是跟傅翼再生一个,太子的位置还是属于你儿子吗?” 女人跟女人斗,靠得就是这张嘴。 “哼!”阴诺诺冷哼一声,指着德妃的鼻子说道:“殷卧不可能找回她的孩子,永远都不可能,还有,她跟傅翼不会有将来,他们的孩子一天找不回来,他们就不可能再生一个孩子,如果要生,早就死了,还会等到现在吗?你别忘了,阻止他们之间破镜重圆的是什么,殷卧雪为了那个孩子的死,可以选择自杀,她还会原谅傅翼吗?不会,我了解殷卧雪,她不会跟傅翼破镜重圆。” “你了解卧雪吗?不,你不了解,现在的卧雪除了她自己,谁都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更别说了解,你难道不知道,只有用心,没有办不了的事,卧雪会把他们的孩子找回来,一定会找回来。”对此,德妃很有信心。 “哼!失去了五年,不可能找得回来,就算现在他们的孩子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也未必认得出来,想要找到简直如大海里捞针。”阴诺诺很肯定的说道,在他们心里孩子五年前就死了,她以为当年的事,她做得滴水不漏,可惜,德妃是例外,德妃跟殷卧雪住在冷宫一年,她怀疑过德妃有可能知情,也试探可德妃,却被她装疯瞒天过海。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就该了结了德妃,不敢德妃是装疯还是真疯,她都该杀了德妃,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就因她放过了德妃,就出了这样的意外,让他们知道当年那个孩子没有死。 “一定可以,就算是大海里捞针,也一定会捞上,你别忘了,有萧氏皇朝、殷氏皇朝、傅氏皇朝,三大帝国找人,不可能找不到。”德妃就不信了,三大帝国找人,还找不到一个人,卧雪的孩子只要没死,就一定能找到。 三大帝国找人,这句话捅进了阴诺诺的心,这也是她担心的,纸是包不住火,岂止三大帝,如果傅翼真要去求助,会有很多人帮他。 殷卧雪找上她,虽没有明说,但她知道,他们怀疑上了她。 没关系,德妃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要她咬紧牙关,死都不说,就不可能有人知道,知道事实真相的人都死了,只有她一人知道。 “他们不可能找到孩子,这辈子都没希望,无论他们动用多少人力,都只会是一个结果,徒劳无功。”这句话是说给德妃听的,也是说给她听的。 这样也好,他们越是动用越多的国家,他们就越不容易找到,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他们能想到,却找不到。 久而久之,他们就会放弃,只要他们放弃,那就意味着她成功了。 “你为什么如此笃定?”德妃听出一点端儿,她不停的说不可能,找不到,难道……“你知道孩子在哪儿?” 阴诺诺一愣,她居然能听出来,看来这个德妃不简单,想想也对,如果简单,她也不可能装疯瞒了她们那么久,当年试探的人不只她一人,都没试探出德妃是真疯,还是假疯,傅翼插手此事,她们只能放弃。 况且,她说了这么多,如果再听不出端倪,那么那个人就是白痴。 阴诺诺的沉默,她的眼神,通通证明德妃猜对了。 “你果然知道孩子在哪儿?”德妃指着阴诺诺,说道:“红袖是你的人,那些宫女也是你的人。” “红袖是魏国人,是魏太后的人,我是殷氏皇朝的人,我们是不同国家的人,你凭什么说红袖是我的人?”阴诺诺冷笑一声。 德妃沉默,阴诺诺接着又说道:“你说对了,我是魏国人,我是魏国的公主,却因一些原因,我被带去了殷氏皇朝,机缘巧合之下,我被卧雪的外公所救,成了她的丫环,真是可笑,我堂堂一国公主,却跟一个黄毛丫头当丫环。” “卧雪是郡主。”德妃打量了阴诺诺一番,能给卧雪当丫环,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郡主,哼!”阴诺诺不屑的冷哼一声。“郡主有公主高贵吗?” “我呸!”德妃一脸的不屑,说道:“公主的身份,哼!你在魏国是公主,你在殷氏皇朝还是吗?卧雪却是殷氏皇朝的郡主,你顶多是个落难公主,还高贵呢!” “你……”阴诺诺气得不轻,颤抖的手指着德妃。“我这个公主在异国都什么都不是,那么殷卧雪呢?她在这傅氏皇朝也什么都不是。” “她是什么,不是你说了算,是傅翼说了算,我敢保证,如果你去傅翼面前问他,在他心里殷卧雪是什么,他一定会回答,是他的爱人,今生最爱的人。”说话毒辣,德妃也是其中之一,当年她能脱颖而出,让傅翼利用她受到*爱,不是没有道理,她懂得揣摩别人的心,也懂得说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爱,爱有什么用,她的孩子也只能叫她姐姐,却叫我母妃。”阴诺诺真是被她打击了,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说出来以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阴诺诺愣住了,而德妃是完全震惊住了。 她刚刚说什么?“她的孩子也只能叫她姐姐,却叫我母妃。” 她这话不就是在说傅恒吗?傅恒是卧雪跟傅翼的孩子,他们全力在找的那个孩子。 天啊!德妃捂住嘴巴,难以置信。 他们要找的孩子,却在他们身边,尤其是傅翼,跟孩子生活了五年,难不得,傅恒跟阴诺诺不亲,跟卧雪很亲,这就是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 “这就是亲情,你跟孩子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孩子跟你一点也不亲,五年的时间相处,扪心自问,你们相处得如何,卧雪一回来,孩子就缠着她,这就是母子情,这是你左右不了的,叫你母妃又如何?一点感情都没有,如果傅恒知道卧雪才是他的亲生母亲,小家伙该有多高兴。”德妃说道,昨晚她才说卧雪,没事对别人的孩子好做什么,原本傅恒就是当年那个被调包的孩子,这就是天意,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这是非人力能改变得了的。 阴诺诺机关算尽,终究还是有漏算的时候,那就是亲情。 “什么亲情?什么母子之情?全都是荒谬的无稽之谈。”阴诺诺坚信,只要她不说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晓,她要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面。 就死是她死了,恒儿是她的儿子,也只会为她披麻戴孝,殷卧雪算什么东西? “我要告诉卧雪,恒儿是她的孩子。”德妃不想再与继续她争辩下去,她要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卧雪,她可以想象出,卧雪若是知道恒儿就是她的孩子,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阴诺诺嘴角绽放出一抹嗜血的冷笑,突然出手,一掌击向德妃。 “啊!”一口鲜血喷出,阴诺诺转身一脚向德妃踢去,德妃的身体被抛出,重重的砸在一旁的石柱上,滚落在地上,阴诺诺那一掌很重,那一脚也很重,德妃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般。 “你……”德妃指着阴诺诺,她这是要杀人灭口,此刻,她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五年前,她装疯躲过了死亡,五年后的今天,她还能躲过吗? “在你知道所有真相后,我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道门吗?”阴诺诺站在德妃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趴在地下的德妃。 她知道得太多,只有死人才能永久的守住秘密,五年前放过了她,酿成今天的失误,五年后她绝不会犯同样的错。 “来人。”阴诺诺话一落,一抹黑影出现在她身后。 “主人。”黑影单膝落地,等着阴诺诺的命令。 “她交给你了。”阴诺诺指着受伤的德妃,残忍的说道:“给你一个时辰,先歼后杀。” 听到这四个字,德妃瞪大眼睛,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要杀就杀,却以这样的方法,德妃知道阴诺诺是要折磨自己。 “是。”黑影起身,迈步走向德妃。 “阴诺诺,你会下地狱,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随着黑影的靠近,德妃想要逃,她不想这样死,如果她真这样死了,卧雪会自责一辈子。 五年前,她为了卧雪,装疯隐忍,五年后,又是因卧雪,她被…… 如果都是死,她宁愿选择一种痛快淋漓的死法。 德妃准备咬舌自尽,却被阴诺诺阻止,点了她的穴,对黑影命令道:“速度快,别让任何人发现,否则你知道后果。” “属下明白。”黑影人蹲下身体,伸出手放在德妃衣领处。 一阵布匹的撕破声响起,随即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一味的强攻,德妃眼睛大睁,那是仇恨的目光,这种目光阴诺诺忘不了,殷卧雪也忘不了。 西城外。 两道身影在草坪上,傅歧月吹笛,乞儿偏偏起舞。 笛起毕,舞完。 “累不累?”傅歧月收起笛,来到乞儿面前关心的问道。 “不累。”乞儿摇了摇头,只见她弯腰掐了一枝花,放在鼻前轻嗅其香,嘴角绽放出一抹极淡的笑。 傅歧月用痴迷的目光望着她,尤其是她脸上那抹笑,像一颗石子丢入湖中,原本平静的湖面上,荡出一圈一圈轻微的涟漪,也在他心湖上荡漾出涟漪,漾的他心底一颤,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望着乞儿,尤其是她抬手用衣袖擦汗的动作,傅歧月不知不觉间,人已经失了神。 “歧月,你以前那根笛子呢?”乞儿突然问道,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了,就是不知如何问,每次见他吹笛都不是以前那根笛子。 傅歧月没有回答,站在她对面,痴痴的望着她,久久无法动弹,甚至没听到她刚刚问的问题。 乞儿等着他的回答,见他迟迟不回答,眉头一皱,站起身,戳了戳他的胸膛,有些生气的问道:“喂,我问你话呢?没听到吗?” “啊。”傅歧月回神,看着乞儿问道:“什么话?” 他刚刚是真的没听到,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我问你,你以前那根笛子呢?”乞儿故意提高声音,近乎吼出来的。 “送人了。”傅歧月很大方的承认,忽略掉心底涌起的失望,他心里清楚,乞儿为什么要问那根笛子,那可是可以随意调动兵的笛子。 “送人?”乞儿很是震惊,送人,他居然送人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他居然送人了,而且她还不知道,追问道:“送谁了。” “卧雪。”傅歧月回答,当时他不知道殷卧雪代替殷眠霜和亲,他送她笛子,一是想要看看,她到底会不会动用那根笛子调兵对付皇叔,二是想要考验她是不是真心对皇叔。 他也挺佩服她,在那样的情况下,她都没想过动作那根笛子,还想着要怎么还给他。 “雪儿姐姐。”乞儿蹙眉。“为什么要送给雪儿姐姐?” “她救过我。”傅歧月回答。 乞儿倒吸一口气,戳着他的胸膛。“她救过你,你就将笛子送给她,你可真是大方,去,你去把笛子要回来。” “乞儿,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来。”傅歧月握住她的手,有些无奈。 “怎么不能,这东西那么重要,去,你就说……说你想要要回来,她又不会吹笛,她会理解,会还给你。”乞儿劝说道,她很不服气,惦记了那么久的笛子,居然不在他的身上,真是气死人了,卧雪跟她有着同样的敌人,本来送给卧雪没什么,可是,她们即使有着同样的敌人,却不同心。 “乞儿……” “送出去的东西,如泼出去的水,我是不会还的。”殷卧雪的声音突然响起,踩着轻盈的脚步来到两人面前。 乞儿跟傅歧月惊艳的看着她,给人的感觉真的仿佛不小心*人世的精灵,今天的她,略施粉黛,婀娜娉婷,皎皎如月。 她真的很美,无法形容的那种美,尤其是精心打扮过的她,眼眸流转,秋波涌动,一笑一颦,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种风情。 若说五年前的她是艳惊的那种清纯,那么五年后的她则是柔媚中透着清新,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分外的诱人。 三人视线相对,六目相接。 “你们约我来就是要我还笛子?”殷卧雪问道,目光从乞儿身上移到傅歧月身上,见他一脸为难与无奈的样子,她为他掬一把同情的泪,乞儿的个性她了解,不达目的不罢休。 “卧雪。”傅歧月难以启齿,笛子他送给了她,岂有要回来之理。“笛子即已送出,绝不收回。” “傅歧月。”乞儿怒吼,一把推开傅歧月转身欲跑。 “乞儿。”傅歧月退后几步,一脸的无奈。 “乞儿,别生气。”殷卧雪伸手拉住乞儿,阻止她离去。 “你要把笛子还给我。”乞儿眼前一亮。 “笛子是歧月送给我的。”殷卧雪话中之意很简单,就算是要还,她也是还给歧月,而不是她。 “你……”乞儿怒了,甩掉殷卧雪拉着她的手,怒气冲天的跑走。 目送她的身影,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心。 “你不去追吗?”殷卧雪看着站在原地不动如山的傅歧月。 “追有什么用?她要的东西,我给不了。”傅歧月苦笑。 “值得吗?”殷卧雪问道,她很了解此刻傅歧月的处境,真是两难啊!乞儿一心想要为二师兄报仇,而她的仇人又是他的皇叔。 “不知道。”傅歧月摇头,到底值,还是不值得,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笛子你准备如何处理?”殷卧雪问道,她今天来就是想要将笛子还给他,听到他跟乞儿的谈话后,她犹豫了,他也不想要她将笛子还给他,对他来说笛子就像是烫手的山芋。 “我送给你了,现在是你的东西,你愿意如何便如何。”傅歧月说道。 殷卧雪拿出笛子,在手中转动着,娉婷玉立的站在草坪上,宛若清莲一样冰清高洁,目光望向不远处的湖面。 “你就不怕吗?”殷卧雪问道,眸光流转,身上有一种罂粟般的危险气息萦绕。 “怕什么?”傅歧月目光悠远的望着刚刚乞儿跑走的方向,满满的情愫夹着苦涩。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7章 远在天边 “我将笛子转送给乞儿。”殷卧雪朝着傅歧月的目光望去,他爱乞儿,可惜,乞儿不爱他,乞儿爱的人是二师兄,即便二师兄死了,她依旧爱,甚至想要为二师兄报复,殷卧雪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也恨过,恨有多苦,她比谁都清楚。 她也担心乞儿,如果那天,她不恨,不是意味着她化解了心中的恨,而是放弃了,放弃了恨,就代表着她放弃了生命。 “卧雪。”傅歧月看着她,目光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下,说道:“乞儿是回来报仇的。” “我知道。”殷卧雪点了点头。 “我不想要她报仇。”傅歧月很是苦恼,如果乞儿报仇的对象是别人,或许他会相助,可是,她报复的对象是皇叔,傅歧月闭上双眸,他该如何做。 他用了五年的时间,都没将乞儿心中的恨化开。 “我理解。”殷卧雪很是同情他,她看得出来,他爱乞儿,对傅翼也很尊重。 “你说我该怎么办?”傅歧月向殷卧雪求救。 “冷眼旁观,独善其身。”殷卧雪说道,帮谁都是错,不如不帮。 “冷眼旁观,独善其身。”傅歧月喃喃念着殷卧雪的话,他真能做到吗?傅歧月不知道,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殷卧雪迈步朝湖边走去,她将空间留给傅歧月,这时候的他需要冷静下来想明白。 “雪儿。”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 殷卧雪停下脚步,后背一僵,这声音…… “几年不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吗?”殷卧雪的反应,让他有些生气。 “外公。”殷卧雪转过身,果不其然,外公就站在她身后。 殷卧雪的外公八十有余,看起来特别年轻,如果不是他那头花白的头发,还以为他才中年。 两人凝视了许久,殷卧雪朝老人眨了眨眼,冲他淡淡一笑,问道:“外公,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不回来看外公,还不许外公出来找你吗?”老人有些生气,他是真的生气了。 “当年不是。”殷卧雪眸中掠过一丝涩然,气聚脚下,起身一跃,缓缓地落到了老人的跟前,扑进他的怀中。“外公,雪儿很想你。” “既然想外公,为什么不回来看外公?”老人抚摸着殷卧雪的秀发,这一生他收了很多徒子,却只有卧雪才继承了他的衣钵。 殷卧雪微微一愣,眉目间浮现一抹轻愁,低着头不让老人看出她脸上的表情,淡淡道:“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就回去看外公。” 老人心中一顿,明白这些年她经历过什么,轻轻拍了拍殷卧雪的头,说道:“雪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外公,我的孩子没有死。”殷卧雪抬头望着老人,想到她的孩子没有死,脸上的表情一扫刚刚的伤悲。 “这么多年了,能找到吗?”老人轻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孩子的事,也知道她的孩子有可能没有死,但也只是有可能,他只是不愿意见到她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能,一定能。”殷卧雪斩钉截铁的说道,必须能,跳进地狱池她都没死,她的孩子肯定跟她一样命大。 她一定会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但愿。”老人拉着殷卧雪的手,说道:“天色还早,择日不如撞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殷卧雪跟在老人身手,任由他拉着自己走,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布满了疑惑,不禁开口问道:“外公,您要带我去哪啊?” 老人转过头来,只是神秘的一笑,说道:“别多问,到了你就知道了。” “外公,你怎么会来傅氏皇朝?”殷卧雪又问道,不要她问这个,她就问另的,反正对于外公的出现,她是满腹疑问,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老人不肯走了,追问道:“外公,你来傅氏皇朝了,我皇叔怎么办?” 她都差点忘了,皇叔还病着。 “雪儿,你是不相信外公吗?”老人板着一张脸。 “没……没有。”殷卧雪有些结巴,学医之人最忌讳便是别人对她医术的质疑。 “相信外公就别多问。”说完老人便拉着她急步的向前走去,殷卧雪只能任由他拉着,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掌心暖暖的,想起小的时候,外公也总这样牵着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温暖。 两人走后,三个身影缓缓的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帝君,不跟上去吗?”冷风问道。 傅翼不语,跟上去,如何跟? 老人带着殷卧雪一路北行,到了一座叫北山寺的寺,殷卧雪望着牌匾上刻着的北山寺三字,她知道这座寺,虽没来过,却听说过,北山寺是傅氏皇朝最大的一座寺,而且香火鼎盛,百姓们常到这里来祈福、祈愿,傅氏皇朝的帝君要举办什么祭拜大典都在北山寺。 “外公,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殷卧雪不懂,难道是来拜拜吗?外公不信这个。 “走,进去。”老人拉着殷卧雪走进去,完全不给她考虑的机会。 二人进了大堂,殷卧雪看着跪在香蒲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其中老人居多,皆是满脸虔诚祈祷。 殿中香火缭绕,殷卧雪抬起衣袖捂住鼻子,她不喜欢香的味道。 老人见状,不禁严肃起来,斥责道:“雪儿,不许无礼。” “外公。”殷卧雪很委屈,她那有无礼,她只是不想闻香的味儿。 “把衣袖放下来,你这样成何体统。”老人伸手抓住殷卧雪用衣袖捂住鼻子的手,扯了下来。 殷卧雪看了一下四周,说真的,都没有人看她,都在诚心诚意的祈祷。 “外公,我不信这个。”殷卧雪如果再看不出外公带她来这里的目的,她就真傻了,以前她信佛,也像他们一样诚心诚意的拜拜,可是,所有的事情都不如她的愿,背道而驰,现在,她不信了,真的不信了,出了事不去解释,只是拜佛毫无意义。 老人瞪了她一眼,轻声道:“上柱香。” 他才不管她信不信,他也不信,来到这里就得拜拜。 殷卧雪只是看着老人,目光那叫个委屈。 “连外公的话都不听吗?”老人有些生气的说道。 殷卧雪咬了咬下唇,最后只能妥协,曲膝跪到了香蒲上,轻轻叩首,老人上前给她点了三根香,殷卧雪接过老人递来的香,拜了拜,将香递给一旁的和尚,双手又接过另一个和尚递过来的签筒,殷卧雪随意的摇动着。 “雪儿,诚心点。”老人见她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出声提醒。 “是。”殷卧雪闭上眼睛,一边摇,一边念道:“佛祖保佑,小女子殷卧雪此次来不为荣华富贵,不为长命百岁,不求姻缘,不……” 殷卧雪摇得很用力,签筒里的签全都摇了出来。 老人被殷卧雪气得吹胡子瞪眼,其他人则看着殷卧雪,这样也不为,那样也不求,她来这里到底为什么? “殷卧雪,你想要气死我吗?你这叫诚心吗?我看你是诚心惹我生气,祈福祝福是用心祝福。”如果不是人多,老人一定扯着殷卧雪的耳朵训斥。 真生气了,每次只要外公连名带姓的叫自己时,殷卧雪就知道,外公是真的生她的气了。 殷卧雪捡起签,放回签筒里,重新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念着。“佛祖保佑……望佛祖慈悲,保佑我儿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找回,还要保佑皇叔的病快点痊愈,保佑我哥能避过此番劫难。” 轻轻摇晃签筒,一支竹签滑落在地上,身后的老人帮她弯腰拾起,问向伫立在侧的和尚。“易空呢?” 易空是寺内解签的师父,老人敢直呼其名,和尚有些惊讶。 “后院。”惊讶归惊讶,和尚还是乖乖回答。 “走。”老人拉着殷卧雪朝后院走去。 后院,禅房。 易空一袭红袍袈裟,面容慈和的看着老人。 “解。”老人直接将签给易空,殷卧雪见状,嘴角抽了抽,很想告诉外公,这是北山寺,不是谷底,这是人家的地盘,不是外公的地盘,他老人家这是在求人家解签吗?简直就是在命令,就跟命令她似的。 就外公这态度,殷卧雪原以为会被易空叫人把他们轰出去,谁知…… “师兄,你还是老样子。”易空笑了笑,接过老人递来的签。 “师兄?”殷卧雪一脸的惊讶,手指着她外公,又指着易空。 “他就是我时常给你说的那个小师弟,为情伤,为情苦,最终遁入空门,与佛结缘。”老人说得咬牙切齿,可见他对自己小师弟出家一事耿耿于怀。 殷卧雪了然了,这大概就是外公不信佛的原因。 “师兄,别误导晚辈,我现在放下了。”易空笑着说道。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放下,放下个屁。”老人瞪着易空,小师弟是师傅的关门弟子,*爱得不得了,一身本领毫不保留的传给了小师弟,小师弟也不负师傅的厚爱,将他的本事学得淋漓尽致,可结果呢? 还没发扬光大,就为了一个情字,遁入空门了,这叫他如何不气。 易空摇了摇头,师兄的脾气一点也没改,还是那么火爆,看着手中签上写的字,目光闪了闪,又看向殷卧雪,问道:“你想求什么?” “我……”殷卧雪愣了一下,不知该叫他什么,是师叔,还是易空大师。 “找失散多年的孩子。”老人抢先一步帮殷卧雪说了出来。 “失散多年的孩子?”易空看向老人。 “你看我做什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老人见到他脾气就不打一处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宫门外。 “外公,您真不跟我进宫住?”殷卧雪问道,这是第五次问了,外公才来,她舍不得,她还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我要回殷氏皇朝。”老人说道。 “这么快?”他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完全不给殷卧雪冲击的时间。 “我担心你皇叔。”老人话一落,殷卧雪没挽留的意思了。 她也担心皇叔,有外公在,她不担心,可若外公不在,皇叔的病情又将如何。 “外公,一路小心。”殷卧雪没留他,这次他来傅氏皇朝找她,就为带她去北山寺。 “别担心我。”老人拍了拍殷卧雪的肩,犹豫了一下,说道:“易空的话别当真,听听就算了,那小子我最了解了,医术跟毒术还行,解签纯属扯蛋。” “既然不相信他,为什么还要带我去北山寺?”殷卧雪苦涩一笑。 “想见你,顺便见见他。”老人的回答让殷卧雪更是哭笑不得。 老人目送殷卧雪进了宫门,直到消失在他视线内,冷声道:“出来。” “外公。”老人的话一落,傅翼便走了出来。 “你是傅氏皇朝的帝君,老夫只是殷氏皇朝的平民,承受不起你这声外公。”老人冷声说道,对于傅翼,他是看好的,可只要想到他是如何对卧雪,若说心中不怨,那是骗人的。 “外公,我辜负了您老人家对我的期望。”傅翼跪在地上负荆请罪,他知道卧雪在老人心中的位置,在他那样伤害卧雪后,老人家这时候才出面,傅翼知道,他是在犹豫。 “辜负我的期望,辜负我什么期望了?”老人浑浊的眸光一寒,苍劲的声音响起。 “我伤害了卧雪。”傅翼低着头,又说道:“外公,我发誓,这一生除非我死,否则绝不会再让她受一点伤。” 老人沉默,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伤害了卧雪,这能怪他吗?说来说去,这是卧雪自找的,明知道他恨殷眠霜入骨,却偏偏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要代殷眠霜和亲,这不是自找罪受是什么? “你最好快点找到孩子,只有找到孩子,你们之间才有希望。”老人提醒,他还是看好傅翼当自己的孙女婿。 “外公,您原谅我了吗?”傅翼很是激动,他是卧雪的外公,想要跟卧雪有未来,他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我原不原谅你不重要,重要的是雪儿。”老人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最后看了跪在他面前的傅翼一眼,转身离开。 老人走后,傅翼依旧跪在地上忘了起来。 东宫。 殷卧雪回到东宫,迎面而来的却是德妃的死讯。 “你说什么?”殷卧雪目光冷了下来,直逼着眼前的宫女,宫女被她冰冷的气场给吓倒了,殷卧雪身影迅速的一动,刹那纤细的手指直掐住宫女的咽喉。“说,你刚刚说什么?” “咳咳咳……”殷卧雪的手劲过于重,宫女有些呼吸困难,见状,殷卧雪放开了她,在殷卧雪的逼问下,宫女重复了一遍。“德妃娘娘死了。” 殷卧雪一把将宫女推开,朝内室奔去,德妃安静的躺在*上,冰冷的房间里一片寂静,空气稀薄,气氛压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殷卧雪来到*边,德妃的尸体被处理过,她依旧能看出德妃死前经历过什么?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流,殷卧雪捂住嘴,银牙重重地咬破了嘴唇,颤抖着双唇,血液顺着唇,和着脸上的泪水滑进了嘴中,酸涩里是她悲痛的心。 德妃还是死了,她承诺过德妃,一定会让她的脸恢复如初,可她却连德妃的命都保护不了,她早该想到,早该想到的,德妃装疯度过了五年,现在她回来了,德妃将孩子调换的事告诉她,他们那么高调的找孩子,那个人能不恼羞成怒,能不置德妃于死地吗? 德妃的死,也告诉她,当年调换孩子的人一定在宫里,殷卧雪突然冷笑,笑声惊恐骇人,在空荡的房间飘荡。 “王妃。”歌凤走了进来,对德妃的死,她很抱歉。 殷卧雪抱着德妃尸体的手紧了几分,她身上的伤足以说明她遭受了什么样的罪,那一掌,那一脚,并没有要她的命,真正致命的是……殷卧雪深吸一口气,她可以想象出,德妃在那期间的疼痛可想而知。 “德妃姐姐,我不会让你白受那些罪的,我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我不会让你……”殷卧雪将头埋进德妃的脖颈间,缓缓说道,声音里存了几分颤抖。 “王妃,是我的错。”歌凤看了德妃一眼,跪在地上,轻声说道:“王妃,如果我没带着恒儿离开,德妃也不可能遇害。” “不关你的事。”殷卧雪不是在安慰她,而是说的事实,他们惦记上德妃了,今天不得手,以后也会得,她只是没想到,那人太狠心了,是她输于防范,以为将德妃接出冷宫,住进东宫德妃就安全了,她还是疏忽大意了。 她不该在听到孩子被调换后,那么心急的想要找回孩子,她没考虑到德妃的安全,如果她只要稍微留一点心,德妃就不可能出事。 “歌凤,你想家吗?”殷卧雪突然问道。 “想。”歌凤想也未想的点头,她从小生活在萧氏皇朝,自小跟在王爷身边,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第一次离开王爷这么久,能不想吗? “你回去吧。”殷卧雪说道,歌凤不是她的人,歌凤是莫白的人,她会留在傅氏皇朝陪自己是莫白的命令,她不想留下,对于莫白的命令,她又不敢违抗。 她也不想,歌凤出什么意外,敌明我暗,如果歌凤再出事,她如何向莫白交代。 “你跟我一起回去吗?”歌凤问道。 “不。”殷卧雪摇头。 “那我也不回去。”歌凤态度生硬,她能独自回去吗?王爷会怪罪,轻者赶出王爷,重者逐出萧氏皇朝。 “歌凤。”殷卧雪抬头看着她,接着又说道:“这里很危险,我不想下一个就是你。” “正因为危险,我更不能丢下你离开,再说,我是谁,歌凤耶!王爷的贴身侍女,我会怕危险吗?你放心,凭我的本事,不可能成为下一个。”歌凤对自己很有信心,她又不是不会武功,谁若是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那就是自掘坟墓。 她也要让那人知道,萧氏皇朝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也非任人宰割的命,这次是意外,谁能想到德妃会被遇害,她若是没带恒儿出去,那人想要得逞,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歌凤不离开,殷卧雪也没强行逼她离开,殷卧雪心里清楚,歌凤是莫白留下来保护她的侍女,但歌凤不会听她的命令。 殷卧雪放开德妃,让她平躺在*上,转身去屏风内拿来药箱,打开药箱…… “王妃,你……”歌凤站在一边看着,看着药箱内的东西,目光闪了闪。 “我承诺过她,一定会让她的脸恢复如初。”殷卧雪说道。 歌凤欲言又止,这有意思吗?人都死了,即便脸恢复如初了有意思吗?给谁看? 一会儿的工夫,德妃左边脸上的伤疤真的消失了,在歌凤眼中看来的确是消失了,可殷卧雪知道,那只是表面,她只是将德妃脸上的疤痕隐藏了,并没有消失。 “歌凤,帮我。”殷卧雪让歌凤相帮,两人合力将德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换了新衣裙,脸色也红润了,不知情的人见了会误以为德妃只是在睡觉。 “这就是她的庐山真面目吗?”歌凤问道,见殷卧雪点头,歌凤感叹道:“怪不得傅翼当年那么*她。” “*不是爱。”殷卧雪看了歌凤一眼,帝王情,最薄情,得*一时,却不能一世,爱却不一样,真爱是一生一世。 “有什么区别?”歌凤耸耸肩,在她看来*跟爱都是一样。 殷卧雪不与她争辩,她跟歌凤相处的时间也不短,对歌凤也有些了解,执着起来不输给自己。 “王妃,你这是……”歌凤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好好躺在*上的人,不知被殷卧雪滴了一滴什么在她的身上,瞬间化为乌有,连衣裙都化掉了。 她早说要毁尸嘛! 偏殿。 殷卧雪坐在里面等候,派人去把傅翼给叫来,自己就慢慢的等着,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时间了。 她突然不急着找孩子了,签上的字在她脑海里回荡。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告诉她,她的孩子就在她身边吗? 只有恒儿,恒儿有可能是她的孩子吗?殷卧雪很期待,期待的同时也害怕,如果恒儿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又成了阴诺诺的孩子,如果说,当年是阴诺诺将她的孩子调了包,那么死的那个就会是阴诺诺的孩子。 不,阴诺诺不会这么做,不会牺牲自己的孩子。 当年被傅翼杀死的那个孩子又是谁的? 假如真是阴诺诺将她的孩子给换了,也不可能养在自己身边,更不可能放任恒儿跟她亲近,只会想方设法的让恒儿远离自己,她是恒儿的亲生母亲,她有权力不让恒儿接近自己。 殷卧雪想不明白,到底是阴诺诺机关算尽,还是真如外公所说,易空大师的话只能听,不能信。 恒儿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殷卧雪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复杂,宫女都被她赶出去了,偏殿内只有她独自一人,显得分外冷清,却又分外诡异。 “卧雪。”傅翼走了进来,殷卧雪看都未看他一眼,抱膝坐在贵妃椅上。 她不说话,傅翼也沉默,殿内变得安静起来,过于平静的表面之下,总是汹涌着愤怒的波涛海潮。 “德妃的事……” “恒儿是阴诺诺所生吗?” 两人异口同声,傅翼震惊的看着殷卧雪,他还以为她叫他来,是为了德妃的事,却不曾想到,她却问他,恒儿是阴诺诺所生吗? “为什么这么问?”傅翼没有回答反问。 “没有为什么,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殷卧雪抬眸看着傅翼,等着他的回答。 “是。”傅翼点头。 “你确定。”殷卧雪蹙眉,他的语气如此肯定,连想都未想。 “确定。”傅翼坚定的点头。 “亲眼所见?”殷卧雪还不死心,不为别的,只为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傅翼摇头,殷卧雪咬了咬下唇,她知道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离谱,他是帝君,怎么可能进产房,皇氏最避讳的便是女人生产的时候,皇帝在一旁陪伴。 “卧雪,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傅翼问道。 “没什么?”殷卧雪起身,因坐得太久,双脚刚落地,一阵麻痛,如果不是傅翼扶着她,肯定会跌倒在地。 “卧雪,你不是无事生非之人。”傅翼扶着她,隔着衣衫感受到手下的肌肤,心里升起一股想要将她揽进怀里的*。 “我就是无事生非之人。”殷卧雪甩掉他的大手,脚下一软,傅翼再次伸出手扶着她。 “是不是易空大师跟你说了什么?”傅翼问道。 “你跟踪我?”殷卧雪脸色一变,他居然跟踪她,太过分了。 “我跟踪你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至于那到惊讶吗?”傅翼失笑。 “你……”殷卧雪手指着门。“滚出去。” 傅翼不想走,殷卧雪瞪着他。“你不走,我走。” “别。”傅翼拉住她,他投降了。“我走,我走还不成吗。” 傅翼走后,歌凤带着恒儿走了进来。 “姐姐,你别讨厌父皇好不好,父皇好可怜。”恒儿抓着殷卧雪的衣袖撒娇,父皇的背影好孤单。 “我没有讨厌你父皇。”殷卧雪捧起恒儿的小脸颊,她真的不是讨厌,而是恨,看着恒儿明亮的眼睛,如果恒儿真是她的儿子,那该多好,不,不对,恒儿真是她的儿子,他一定不会跟她走,小家伙是很黏自己,若是让小家伙在她跟傅翼之间做出选择,小家伙一定会选傅翼。 “那为什么父皇很难受的样子?”小家伙嘟着嘴问。 “他的妃子出事了,他当然难过。”殷卧雪随口找了个理由。 “妃子?”小家伙茫然的望着殷卧雪,显然听不懂她话中之意。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8章 求你救他 “就是……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殷卧雪揉了揉小家伙的头,恒儿还小,很多事他理解不了。 “为什么长大了就会明白?为什么现在我不明白?”小家伙追问,一脸好奇加茫然,越是不懂,他越想弄懂,这就是他的好奇心。 “没有为什么。”殷卧雪头痛了,面对小家伙的问题,她真不知如何回答,无论她回答什么,他都能问为什么。“好了,我陪你去午睡。” 殷卧雪抱着恒儿去内室,恒儿不停追问,殷卧雪耐心跟他说,躺在*上小家伙都没放过殷卧雪。 “恒儿,不许说话,闭上眼睛睡觉,不然我叫歌凤来陪你睡。”殷卧雪板着脸严肃的看着恒儿,她再顺着他,非被他逼疯不可,她从来不知道,他的好奇心这么重,遇到不懂的事,非要执着的弄明白,自己想不明白,就缠着你跟他解答,无论你如何解答,他都不能懂。 殷卧雪很好奇,哥陪着他睡的时候,也是被他这么追问吗?以哥的个性,他会一一解答吗? 被问烦了,肯定直接点恒儿的睡穴,让他安静下来,小家伙真是说不累。 “姐姐,你凶我。”小家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最怕歌凤了,最不喜欢歌凤陪他睡了,在他看来歌凤不喜欢他,他问什么,歌凤都不理他,不像殷卧雪会跟他一一解答。 在歌凤面前,无论他如何哭闹,歌凤都不理他,等他自己哭,自己闹,听烦了直接点他的穴道。 殷卧雪头痛了,不敢再凶他了,只能哄,而哄他的方法就是解答他的问题。 于是乎,一大一小躺在*上,小的问,大的答,小的越问越起劲,大的越答越累,偏偏小的还不放过大的,问得不亦乐乎。 月影朦胧,冷风袭人。 一辆马车,行驶在崎岖不平的林间道上。 “烈焰,缓慢行驶。”莫如风修长的手指将车帘撩开,对着驾驶马车的烈焰说道。 “王爷,已经很慢了。”烈焰说道,他还从来没赶过这么慢的马车。 “我……咳咳咳……不用管我……我没事……”车内伴随着一阵轻咳,韩茹雅苍白的面容显露出来。 “别说话。”莫如风放下车帘,扶着韩茹雅,他有些后悔带她来洛氏皇朝了。 “我没事。”韩茹雅虚弱的摇头,她身体本就弱,自从上次受伤,身子还没调理好,现在又长途跋涉,身体肯定吃不消,这次出来又没带丫环。 驾车的烈焰有一张略显稚气的脸,五官清秀,眼眸明亮,黑白分明,此刻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怨气,低声抱怨:“我们这次去洛氏皇朝办正事,我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带上她。” “不想被王爷责骂,最好少说话。”烈焰旁边坐着另一个男子,手持长剑,环胸闭目,他叫烈火,他不似烈焰有张稚气的脸,神情清冷,薄唇轻抿,越发显得面容俊秀斯文。 烈焰看了烈火一眼,见他困倦的神态,似乎是连夜赶了许久的路,也不好在打扰他了,他驾马车时都没打扰过自己。 “王爷,还有多久?”韩茹雅问道。 “不知道。”莫如风回答,他是真的不知道,若是以前他们三人快马加鞭,早就到洛氏皇朝了,没准现在正在回程的途中,现在坐马车,他反而不知道到哪儿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岂会不知,韩茹雅当他是不愿告诉自己。 “别说话了,到了自然会让你知道。”莫如风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韩茹雅闭着双眸,靠在他的肩上,莫名,这个肩能让她感觉到安全。 当行驶到蜿蜒崎岖的转弯处之时,烈焰眼中闪过一丝警戒之色,闭目养神的烈火也醒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警觉起来,犀利的目光注视着前方的道路。 “要告知王爷吗?”烈焰问向烈火。 “废话。”烈火给了烈焰一个白痴的眼神,这种事能瞒得过王爷吗?他真当王爷沉迷在美色中吗? 烈火侧身拱手,对着车内的莫如风,沉声道:“王爷,前方有打斗。” “是陷阱吗?”莫如风问道,这条是去洛氏皇朝的必经之路,路不好走,不可能巧合的碰到有人在前方打斗。 “不清楚。”烈火不敢保证。“属下前去看看。” “不必了。”莫如风阻止他,如果是陷阱,与其让他前去看,不如他们一起去。“能看出是哪国人吗?” “像是洛氏皇朝的人。”烈焰回答,他的眼睛毒,很远的东西都能看清楚。 “洛氏皇朝。”莫如风蹙眉,看向睁开眼睛的韩茹雅。 韩茹雅脸色虽苍白,却丝毫不影响她绝世的容姿,细长的眉,长而卷的睫毛,明眸若秋水一色,眨眼睛时,脉脉曳流。 韩茹雅望着他,莫如风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墨染的青丝用发带随意束起,温润如玉的精致五官,墨眸清澈,沉静如温玉,配上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他宛如谪仙般飘逸出尘,如果不是韩茹雅领教过他的手段,会以为他是不沾染俗世的半点尘埃。 莫如风挑开窗帘,朝前方看了一眼,看着韩茹雅,冷声道:“若是陷阱,本王就让他们自掘坟墓,若无人阻挠,我们也冷眼旁观,若被人阻挠,杀无赦。” 韩茹雅手指轻卷,轻捂红唇,发出一阵轻咳,清淡的声音响起。“你想太多了,不可能是他。” “最好。”莫如风冷笑,除了他,莫如风想不到会是谁,除非他们真是巧合的遇到这种事。 “我可以保证。”韩茹雅见他不信,举起纤细的手欲发誓。 “不需要。”韩茹雅越是这样,莫如风越是生气,她就那么在意他吗?那么想要保护他吗?真是可笑,一个男人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真是废物到家了。 烈火眉心微蹙,低声叫道:“王爷,不像是陷阱,王爷,是杜……” 莫如风清冷的眸子微眯,目光落到马车外,只见…… 两辆马车擦身而过,莫如风与另一辆马车内的人四目相对,顿时,时间仿佛在这一瞬停止。 是个人都有好奇心,韩茹雅亦不例外,下意识的抬眸,目光随着莫如风的目光望去,她的速度太快,快得莫如风来不及放下帘子。 看到他的一瞬间,韩茹雅瞳中掠过一丝慌乱,原本清澈的水眸,如一汪被打碎的秋水,泛起层层涟漪。 “杜大哥。”韩茹雅认出他来了,这是她离开洛氏皇朝后,第一次见到他,还以这种方式重逢,跟他回洛氏皇朝之前,她想过他们无数次重逢的情景,唯独没想过是这样的。 “雅妹。”见到她,杜威也很震惊,他早该想到,莫如风回洛氏皇朝了,怎么可能不带上她,带她到自己面前向自己示威。 刹那间,仿佛有一道裂开的声音,从莫如风的耳边炸响。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尤其是他们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从心底缓缓升出,猛烈地撞击着他的心,莫如风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杜大哥……雅妹……哥哥妹妹,叫得真亲热。 莫如风放下帘子,面容冷凝,黑眸微眯,冰冷的声音响起:“烈焰,快点。” 让他们看,让他们含情脉脉,马车背道而驰,看他们怎么看对方。 马车突然加快,韩茹雅受力之下,坐不稳,身子重重的撞进他的胸膛。 “王爷,救他,他受伤了。”韩茹雅抓住莫如风的衣衫,她只能向他求救,她看见了,杜大哥受伤了。 “我是谁?”莫如风寒声问。 “王爷。”韩茹雅回答。 “我是谁?”莫如风又问。 “莫如风。”韩茹雅叫出他的名字。 “莫如风是你的谁?”莫如风问。 “夫……夫君。”韩茹雅有些结巴。 “他是你的谁?”夫君,很好,她还知道他是她的夫君,他还以为她早就忘了自己是她的谁,看看刚刚她看杜威的眼神,想想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韩茹雅不知如何问道,是她的谁?爱人,若是这样回答,一定会激怒他。 “我什么我?有那么难回答吗?他是你的旧*,我有说错吗?”莫如风抓住她的双肩一阵摇晃,真是气死他了。 “王爷,救他,我求你救他。”韩茹雅不想与他争辩什么,只想让他出手相救。 “凭什么?”莫如风恨得牙庠庠,她居然求他,为了那个野男人,她居然求他。“他是你的旧*,我恨不得他死,现在有人要杀他,我没落井下石就算了,还指望我雪上加霜,白日做梦。” “你不出手相救,我救。”韩茹雅不知打那儿来的力气,一把将莫如风推开,朝车处冲去,还好烈火拉住了她,否则掉下马车摔死。 冷风吹来,韩茹雅一头如丝绸般的黑发披散,随着风吹拂,凌乱了她的墨染的青丝。 “你不要命了。”莫如风气极,烈火跟烈焰都震惊,他们还是头一次见他们的王爷这么生气,生一个女人的气。 “救他。”韩茹雅望着他,用目光告诉他,他若是不出手,杜威若是死,她定跟随。 “救他。”莫如风瞪着韩茹雅,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 听到莫如风的话,韩茹雅放心了,他说救,就一定会救,眼前一黑,晕倒在莫如风怀中。 闻言,烈火跟烈焰眸中闪过一丝不解,迟疑叫道:“王爷?” 烈焰直言。“杜威是王爷的情敌,看王妃这个样子……嗯……这杜威都不能救,死了对王爷只有益,没有害。” 莫如风眉心微蹙,妖冶的脸上露出一丝纷乱的神色,冷声道:“救他。” 翌日。 洛氏皇朝,皇宫。 “何事。”莫如风阴沉着一张脸,见了洛帝连礼都未行。 “谁给你气受了?”洛帝问道,他知道昨夜发生的事,原谅他的无礼了,若是换成是自己,心情也不会好。 “废话少说,直接说事。”莫如风睨了洛帝一眼,对这个小自己三岁的弟弟很是无奈。 “朕准备和亲。”洛帝笑呵呵的说道。 “和亲?”莫如风蹙眉,听到和亲两个字,怎么听怎么别扭。 “与魏国。”洛帝朝莫如风眨了眨眼。 “魏国跟洛氏皇朝有我,你还需要和亲吗?”莫如风问道,他想用和亲换两国和平,这种牺牲是好事,为什么是跟魏国,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的身份,在两国之间油走,不知比和亲强多少。 “需要,当然需要。”洛帝点头。 “就为这事?”见他一副我心已决的样子,莫如风压抑着怒火。 “这事不重要吗?”洛帝反问。 “这事重要吗?”莫如风咬牙切齿,他真是服了这个弟弟,时不时召他回来,难道他不知道,在洛氏皇朝,除了他,没有人希望他回来吗? “当然重要,四哥的终身大事。”洛帝点头。 莫如风彻底火了,他还以为是这家伙要和亲,没想到这家伙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四哥,别走啊!这事考虑考虑,那姑娘你也见过,对你倾慕已久。”洛帝见莫如风转身走,立刻起身跟上。 “滚。”莫如风一个回旋腿踢去,洛帝转身逼开,莫如风警告。“再跟着我,我会让你在*上躺几天。” 他不该相信这家伙的话,他真是见鬼了,接二连三被他骗回洛氏皇朝,再有下次,他就不叫莫如风。 入夜,一轮弯月斜挂在夜空中。 朦朦的月色,一个女子悄然无声的走出驿站。 月色下,韩茹雅一身淡绿色纱裙,白色披风,包裹着她曼妙的婀娜身姿,浑身散发出一股优雅圣洁而飘逸的气息。 来到杜府,韩茹雅并没有走正门,而是去了后门。 站在门外,韩茹雅用戒备的目光四处看了看,见没人,她才上前敲门。 一会儿后,只听一道抱怨的声音响起。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随着她的话一落,门也打开了,见站在门外的韩茹雅,语气不怎么好。“你谁啊?” “苏姨,是我。”韩茹雅转过身。 “韩小姐。”苏姨眨了眨眼睛,看清楚是韩茹雅后,激动得不得了,上前抱住她。“韩小姐,真的是你吗?” “苏姨,真的是我。”韩茹雅笑着说道。“不信你看清楚。” 苏姨真的打量着韩茹雅,乌发如墨,眸含秋水,唇似樱桃。“天,韩小姐,真的是你。你不是在魏国吗?怎么回来了,是不是王爷放你回来了?” 在苏姨看来,是莫如风强行将韩茹雅带走,将他囚禁在魏国,苏姨很不喜欢莫如风,谁叫莫如风棒打鸳鸯,活活将韩小姐跟她家少爷拆散,韩小姐跟少爷那么相爱。 “苏姨,有什么疑问等会儿再问,现在带我去见杜大哥。”韩茹雅知道莫如风答应救,就一定会出手相救,即使她晕过去了,醒来想到当时的情形,她不放心,趁莫如风不在,她躲开烈焰跟烈火偷偷跑出来看看。 没亲眼见到他平安,她无法放心。 以前她就经常偷偷跑来杜府找杜威,总是走后门,久而久之,跟苏姨也有了感情,苏姨每天夜里都会等她。 “好好好,快去,少爷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苏姨拉她进门,习惯的瞄一眼门外,确定没有人才关门。 现在是防莫如风,以前是防过路人,韩茹雅是大家闺秀,若是让人看到一个姑娘深夜来杜府,还是走后门,她的名声会受到影响。 韩茹雅熟门熟路去了杜威的房间,他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韩茹雅愣了愣,走进去没见有人,她没坐在房间里等,而是直接去找他。 她知道他在哪儿? 树影婆娑,远远的韩茹雅隐隐约约看清有个人影站在树下,她知道是谁,他果然在这里,慢慢靠近,人影愈加清晰,高大挺拔的身形,韩茹雅心跳加速。 突然,背后传来奇怪的声音,杜威警觉的转身,看着发出声响的地方。“谁?” 韩茹雅刚准备出声,便见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女子走向杜威,韩茹雅第一反应藏身在一棵树后。 “是你。”杜威看着红衣女子,阴沉着一张脸。 “怎么?不是她,让你很失望。”红衣女子迈着莲花步,婀娜多姿。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杜威撇开脸不去看她,见到是她,他是很失望。 “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红衣女子不放过他,来到他面前,纤细的手指在他胸膛上划着。“我知道她回来了,别等了,你知道她不会来,深夜,她正陪着自己的夫君,怎么可能来找你。” “你来找我有事?”杜威挥开她在自己胸前造次的手,在让她继续下去,一定会玩出火花,他不爱她,可他的身体在她的挑///逗会起反应,在他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雅妹会来找他,她回来了,一定会来找他。 以前,她也是深夜来找他,他们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坐着,看天上的星星月亮,也会觉得很幸福。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红衣女子身姿轻转,背靠在他胸膛上,头微偏,红唇擦过他的脸膛。 “你能站着好好说话吗?”杜威真想将她推开。 “杜大哥,她回来了,你就不要奴家了吗?真伤奴家的心。”红衣女子目露悲伤的眼神,捂着心脏的位置。 “红莲。”杜威喊出她的名字。 “奴家刚刚去了驿站,你等的人儿正被她的夫君抱着睡觉,杜大哥,你可真是傻,她现在是莫如风的王妃,已经不再是你的雅妹了,你还对她抱什么希望?”红莲一脸的同情,这些话她是故意编给他听的,但是,她虽没去驿站亲眼见到,她说的未必就是假。 她都能为了他牺牲一切,为什么他还是不愿意接受她,宁可等一个没有希望的人,也不接受眼前的她,红莲不明白,她到底哪儿比不上韩茹雅,比容颜,她不输给韩茹雅,比身材,她也不输给韩茹雅,比爱情,她也不输给韩茹雅。 韩茹雅不能为他做到的,她却能。 莫如风迷她迷得团团转,杜威也被她迷得团团转,红莲想不通,韩茹雅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盅? “她是被逼的。”杜威反驳,他永远也忘不了,莫如风是如何的逼迫她,他只恨自己没有本事,没有能与莫如风抗衡的本事,否则,他一定不会让莫如风将她从自己身边抢走。 这是他的痛,也是他的耻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9章 他爱你吗 “不可否认,起初她是被逼的,现在绝对不是,莫如风是你的敌人,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不是她对你忘情了,你觉得莫如风这次回来,他会带她回来吗?”红莲的话针针见血,扎得杜威喊不出痛。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会,她不会,她爱他,她爱他,怎么可能对他忘情,她也不会爱上莫如风,她怎么能爱上近乎将她逼上绝路的男人呢? 杜威摇头,他不相信,绝不相信。 除非她亲口告诉自己,她不爱他了,她爱上莫如风了,否则他不会信。 “这世上没有不可能,也没有永恒的爱情,更没有永远的敌人,因恨而爱,这样的例子还少吗?”红莲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你以前是她的爱人,现在顶多只是曾经的爱人,以前莫如风跟她素不相识,现在莫如风是她的夫君,爱人和夫君,你觉得她会选择谁?她没有选择,莫如风不会给她选择的机会。杜大哥,醒醒吧,你不是她的未来,莫如风才是她的未来,你只是她的去过。还有,以前他们是真爱吗?真爱坚如铁,如果你们真心相爱,谁拆散得了你们,莫如风只用了一计便将你们拆散,可见你们之间不是真爱。” “你胡说。”杜威朝红莲一吼,她越说越离谱了,越说他越不能接受。“什么不是真爱?我们是真爱,如果不是真爱,我们只是靠着彼此,看星星,看月亮,也会觉得幸福。如果不是真爱,失去她,我会心不如死吗?如果不是真爱,我会对她念念不忘吗?如果不是真爱,我…… “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输给莫如风,而不是爱她。”红莲打断他的话,接着问道:“扪心自问,她跟莫如风走后,你是痛多于恨,还是恨多于痛?” 杜威沉默,当时他是恨多于痛,他用恨麻木自己,至于痛…… 红莲见他沉默,心中一喜,果然,她猜中了。 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说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要告诉我,她不爱我了,她爱上莫如风了,对不对?”杜威一把扣住红莲的手腕,她为什么要逼他,为什么要逼他面对这样的现实? 手腕处传来一阵痛,红莲也只是皱了皱眉,任由他抓住自己。“我这是为你好,我爱你,我不想看到你为她醉生梦死,而她却跟莫如风卿卿我我,她能爱上别人,为什么你不能?杜威,你知不知道,你真傻,守着一份她不要了的爱,她已经走了,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而你呢?站在原地等她,傻傻的等着她。” “你爱我是你的事,我爱她是我的事,她爱不爱上莫如风是她的事,红莲,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滚。”杜威将她推开,力大之下,红莲跌倒在地上,手按在地上,手心被粗糙的石子划破。 红莲坐在地上,看着被划破的手心,痛意她感受不到,愣愣的望着溢出血的手心,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杜威,只见他无视自己,转身迈步,他对她就这么无情吗?心酸化成眼泪流了出来。 “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说我有没有资格。”红莲朝他后背吼。 原本,她不想告诉他,可是,她没办法了,韩茹雅回来了,她不知道韩茹雅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她却知道,韩茹雅回来给了他希望。 杜威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坐在地上的红莲,脸然阴沉到了极点。“你说什么?” “我怀了你的孩子。”红莲重复了一遍,接着又说道:“别怀疑,除了你,我没跟过别人。” 红莲的话,冲击力太强,不仅把杜威给震住了,藏身在树后的韩茹雅也被震住了。 韩茹雅浑身猛地一震,瞳孔放大,脑中一片空白,耳边是红莲的声音……“我怀了你的孩子,我怀了你的孩子……” 杜威闭上眼睛,压抑着复杂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问道:“目的?” “娶我。”红莲吐出两字,得不到他的爱,她就要得到杜家少夫人的位置,她不相信这世上没有捂不热的心,只要他娶她,朝夕相处,迟早他会爱上自己。 “不可能。”杜威想也未想,直接拒绝,娶她,怎么可能,这辈子除了雅妹,他不会娶任何一个女子,即便那个女子怀了他的孩子。 “杜老爷跟杜夫人不会让杜家的子嗣流落在外,也不会让杜家的长孙被人说成是生母不详的私生子。”红莲是谁,没有打探好杜家的家规,她敢让他娶自己吗? “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利用孩子逼我娶你。”杜威冷笑,说来说去,她跟其他想嫁杜家的女人,使出的手段有什么区别。 “我跟她们不一样,利用孩子逼你娶我是因为我爱你,如果不爱,我不会这么做,我也不是利用孩子,我只是不想孩子无法认祖归宗。”红莲反驳。 “哼!”杜威冷哼一声,不屑的讽刺。“理由还冠冕堂皇。” 红莲沉默,杜威接着说道:“我会娶你,却绝不爱你,杜家需要子嗣。” 杜威说完,转身迈步,决然离去。 红莲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内,她还是望着那个地方,她的目的达到了,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他妥协娶她,只是因为杜家需要子嗣,而她恰好怀上杜家的子嗣。 红莲纤纤指尖,轻轻地掩住唇,泪水顺着手背滑落在地,她拿孩子当赌注,她赌赢了,也赌输了。 韩茹雅紧揪着衣襟,身子轻颤,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错了,她不该来。 有失望,有痛心。 对杜威的失望,为杜威而心痛。 红莲几句挑拨离间的话,他就怀疑她对他的爱,韩茹雅自己都怀疑,他们是真爱吗?为什么经不起挑拨呢? 这样也好,她嫁给莫如风,他娶红莲,他不可能一直等她,如果莫如风不放她走,他就要等自己一辈子吗? 他等不起,杜家几代单传,还指望他为杜家传宗接代,若是他终身不娶,她会自责一辈子,杜家祖先也不会放过她。 韩茹雅最后看了一眼杜威离开的方向,转身迈步。 “韩小姐,你难得来,怎么不留下来跟少爷多聊一会儿?”苏姨跟以前一样,守在门口,等韩茹雅离开,她好关门。 “苏姨,别告诉杜大哥我来过。”韩茹雅挤出一抹笑,她不想让苏姨见到自己难过的样子,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来过。 她了解他,如果让他知道今夜她来过,他的决定会动摇。 “什么?”苏姨震惊极了。“你没见到少爷吗?” “苏姨,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记住,为了你家少爷好,别让他知道我来过。”韩茹雅临走前还不忘提醒。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苏姨想送她,却被韩茹雅拒绝。 韩茹雅离开杜府,她并没有回驿站,而是去了韩府。 深夜,韩府的大门关着,韩茹雅没上前敲门,而是站在门口,望着牌匾上的韩府两字。 这是她的家,生活了十七年的家,却不知为何,回到这里,她却没感觉到一丝的亲切。 韩老爷也就是她爹,妻妾成群,有四个儿子,七个女儿,她是老六,不是嫡女,是庶女,在韩府可有可无,只因莫如风看上了她,指名要她当他的王妃,那时候,她才被韩府的人注意,才被爹爹看重。 她的童年并不快乐,却也不悲凉,娘亲很爱她,她会牺牲自己救韩家,是为了娘亲,她原本可以自私,可是,她不能害了娘亲。 韩茹雅一直弄不明白,韩家的女儿这么多,为什么他非选中自己,明知她有爱的人,他还硬逼她。 月落星沉,天际翻起鱼肚白。 韩茹雅在韩府门口站到天亮,直到有人来打开门,见韩茹雅站在门口,先是一愣,随即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确定是韩茹雅,激动得不得了。 “六小姐,真的是你吗?”下人很是激动,转身就要跑。“我去叫老爷跟四夫人。” “小林,不用了,我自己去。”韩茹雅叫住了小林,她不想惊动府中人,她只想悄悄地看看娘亲,她这次跟莫如风回来,只想回来看看杜大哥跟娘亲。 韩茹雅来到她跟娘亲住的院子,一路上只碰到几个下人,这个时候主子们还在睡觉。 “六……”伺候四夫人的丫环一见韩茹雅,立刻迎了上去。 “嘘。”韩茹雅做了个静音的手势,对丫环说道:“别惊动娘亲,你下去忙吧。” “是,小姐。”丫环福了福身退下。 韩茹雅来到房间,便见四夫人坐在*边,手里拿着绣着鸳鸯的枕巾,唇角含着笑,满面的喜色,从眉梢里却透出淡淡忧伤。 韩茹雅知道这个鸳鸯枕巾,是娘亲亲手为她绣的,说是绣给她跟杜大哥成亲时用,她没跟杜大哥成亲,跟莫如风去了魏国,这鸳鸯枕巾娘亲没给她,也没机会给她,莫如风带她走的时候,她连娘亲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她曾经哭着求莫如风让她见见娘亲,跟娘亲道别,可惜,莫如风不让。 韩茹雅来到四夫人面前,坐在地上,抱着她的腿,脸贴在她膝盖上,哽咽着声音。“娘亲。” 四夫人一愣,低眸看着女儿,跟以前一样,喜欢坐在地上,抱着她的腿,脸贴在她膝盖上,听着她讲趣事。 “雅儿,你总算来看娘亲了。”四夫人很是激动,从韩茹雅跟莫如风踏入城门,她就知道他们回来了,她一直在等,等女儿回来见她。 等了一天*,都未等到,她以为女儿不会回来见自己了,女儿恨她,是她说服了女儿放弃杜威嫁给莫如风,女儿爱的人是杜威,她却逼着女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甚至是毫无交集的人,而且还要远走他乡。 她也舍不得,可她没有办法,如果女儿不嫁给莫如风,韩家就完了。 女儿怨她,她不怪女儿,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自私,用女儿的幸福换来韩家的和平,她也因女儿嫁给莫如风,身份在韩家瞬间高大起来。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要女儿幸福。 女儿回来看她了,可她不敢问女儿过得幸福吗?何为幸福?她比谁都懂,若是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何来幸福?对女人来说,婚姻里的幸福,必须有爱为基础。 她跟莫如风之间根本没有爱,她心里没爱的人那也罢,可是她心里有爱的人,另嫁其人,对她来说是折磨,不仅仅是柔体上的折磨,还有心上的折磨,不能与爱的人在一起,身体又被其他男人占有,这不是折磨是什么? “娘亲,你脸色不太好。”韩茹雅抬手,轻轻的摸着四夫人的脸,她才走一年多,娘亲就好似老了许多。“娘亲,我不在,她们又欺负你了吗?” “没,没有,她们不敢再欺负我了。”四夫人摇头,泪如雨下,女儿还是关心她的。 “没有就好。”韩茹雅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嫁给莫如风,也完全不是坏事,至少有她在,没有敢欺负娘亲了,以前她们母女经常被欺负,起初她会告诉爹爹,爹爹会说说她们,久而久之,爹爹也不管了,只要没出什么事儿,他都不会管,也是那个时候,她与爹爹的感情渐渐疏远了。 “雅儿,他……他对你好吗?”四夫人抚摸着女儿的脸,手有些颤抖,她女儿的幸福被自己给毁了,不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只盼望她能过得好。 “好。”韩茹雅点头,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娘亲。 四夫人眸中闪过一丝愁苦,他对女儿不好,从小到大,女儿只要一说谎,就不敢看自己,这个毛病一直没有改善。 “雅儿,对不起。”四夫人声音颤抖,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是一个失败的母亲,也是一个懦弱的母亲,她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也无法给女儿一个安定的生活。 “娘亲,你没有对不起我,莫如风对我很好,真的很好。”韩茹雅生怕四夫人不相信她的话,特意将“真的很好”加重音。 四夫人默默的流着泪,韩茹雅越是这么说,她心越痛,越觉得对不起她。 她苦命的女儿,过得不好,很不好。 “雅儿,你恨娘亲吗?”四夫人问道。 韩茹雅蹙眉,抬手擦去四夫人脸上的泪,她越帮四夫人擦,四夫人的眼泪流得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娘亲,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牺牲女儿一个,能换来韩家所有人的平安,值得,真的值得。”事已至此,怨谁,怪谁,还有何意。 “不值得,不值得。”四夫人摇头,真的不值得,韩家人对她们母女不好,凭什么牺牲她的女儿。 “娘亲,如果没有莫如风,我跟杜大哥也不一定会幸福。”韩茹雅不想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的事,一直自责下去。 想到昨夜在杜府所见到的,杜大哥跟红莲的对话,韩茹雅闭上双眸,如果没有莫如风,她跟杜大哥之间会有红莲。 她感觉得到,红莲对杜大哥的爱,不输给她,若是她跟杜大哥在一起,红莲一定会插足进来。 就算有她在杜大哥身边,红莲也会见缝插针,所以,她跟杜大哥有缘无分。 “为什么?”四夫人无法理解,他们彼此相爱,为什么没有幸福?“杜少爷很爱你,一直在等你,他为了你,至今未娶。” “娘亲,这事以后别再提了,杜大哥就要娶妻了。”韩茹雅说道,就算杜大哥现在不爱红莲,将来一定会爱上,红莲是真的爱杜大哥,面对红莲炽烈的爱,杜大哥不可能不动心,否则,他也不会让红莲怀上他的孩子。 孩子……想到孩子,韩茹雅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曾经,这里面也有一个小生命,只是那小生命不该来。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别再想了,韩茹雅提醒着自己,这是遗憾,也是庆幸,如果孩子生下来,她还真不知如何去面对孩子,在她看来,只有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才可能生出孩子,没有爱的两个人,孕育孩子只能是悲剧。 “雅儿。”这个消息太过突然,四夫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杜少爷要娶妻了,谁啊?她怎么不知道,还有,女儿怎么知道? “雅儿,是真的吗?”四夫人还是不相信,在她看来,除了雅儿,杜少爷不可能娶其他女子为妻,不能娶雅儿,他宁可终身不娶。 有个男人对女儿情真至此,做母亲的心也宽慰。 韩茹雅点头,四夫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两人都没再说话了,各怀心事。 良久,四夫人低头,看着沉思中的女儿,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唤了一声:“雅儿......” 韩茹雅一愣,脸上忧郁的神色瞬间褪去,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唇边漾起一抹淡淡的笑,问道:“娘亲,什么事?” “你……”四夫人欲言又止。 “娘亲,有什么话你就直说。”韩茹雅握住四夫人的手,见她有话想对自己说,又纠结如何开口。“娘亲,我是你的女儿。” “雅儿,你爱上他了吗?”四夫人问道,她想看到女儿幸福,原本她以为,只有杜少爷能给女儿幸福,听女儿说,杜少爷要娶妻了,女儿也为人妻,他们真是有缘无分。现在,她把希望放在莫如风身上,只要女儿爱上莫如风,莫如风也爱女儿,女儿才会得到希望。 四夫人想,莫如风肯定是爱女儿的,否则他也不会为了女儿救韩家,在洛氏皇朝,韩家可以说是与莫如风为敌,韩家支持的是大皇子,而莫如风却把七皇子推上了皇位。 “嗯。”韩茹雅不想让娘亲为自己的事担忧,爱上一个人谈何容易,她爱的人依旧是杜大哥,爱上莫如风,不太可能,除非那天她不爱杜大哥了。 韩茹雅想,假如她真不爱杜威了,那她也不会爱上其他人,她不爱了。 “莫如风爱你吗?”四夫人问道,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她知道女儿在说谎,却没有点破,她相信日久生情,总有一天,女儿会爱上莫如风,坦白说,莫如风无论哪方面都比杜威强许多。 莫如风不仅是洛氏皇朝的王爷,也是魏国的王爷,而杜威只是洛氏皇朝四大家族之一。 “或许吧!”韩茹雅抬手将耳边的发丝掠到耳后,莫如风心中所想,岂是她能猜出,莫如风爱不爱她,她怎么可能知道,就目前而言,莫如风不爱,虽说每次莫如风看她的眼神里都有情愫,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不是在看自己。 “什么叫或许?”韩茹雅的回答四夫人不满意。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0章 保护恒儿 “爱不爱,我都是他的王妃。”韩茹雅说道,她是莫如风的王妃,这个身份对韩家人来说真是讽刺。 韩家的女儿,每个嫁出去,都是别人的妾,只有她是正室。 对庶女来说没什么,对嫡女来说就是打击。 “我女儿无论是容貌,还是才学,都是人中龙凤。”四夫人很骄傲的说道。 韩茹雅再不好,在她眼中都是重好的,韩茹雅没让她失望,什么事都做到最好,她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清冷淡漠,若是能像三夫人那个刚进门的媳妇,温柔可人,嘴甜如蜜,一定更讨人喜欢。 韩茹雅不语,她并不觉得自己是最好的,更别说什么人中龙凤。 “雅儿,你的披风刮破了,娘亲给你缝。”四夫人眼尖的看到韩茹雅身上的披风被刮破,起身找来针线。 韩茹雅解下披风,看着娘亲给她缝补,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小时候衣裙在哪儿刮破,都是娘亲给她缝补。 她虽是小姐,生活却过得借据,并没像那些富家千金,衣裙破了就给下人,从来不穿缝补过的衣裙。 四夫人放下手中的针线,小声问道:“雅儿,这次回来,你准备住多久?” 韩茹雅摇头,她也不知道,这要看莫如风,他决定什么时候走,她就得什么时候走,能回来看看,已经是莫如风开恩。 “能多住些日子就好了,可以陪陪娘亲,自从你走后,我……算了,不说这些了。”四夫人重新拿起针线。 “娘亲,她们经常欺负你吗?”韩茹雅问道,以前她在时,可以帮娘亲挡挡,她不在了,谁帮娘亲挡,丫环根本靠不住,她们是主子,丫环岂敢以下犯上。 “没有。”四夫人摇头,说道:“你爹爹常来,她们巴结还来不及,怎么敢再欺负我。” “那就好。”韩茹雅垂眸,眼底闪过淡淡的忧伤,莫如风是何等的人物,如果不是他,娘亲岂会受到爹爹这般重视。 四夫人低头咬断线,将缝好的披风递给韩茹雅,眸色黯了黯,淡淡道:“雅儿,别怨你爹爹,他也并非薄情之人。” 韩茹雅拿着披风,犹自笑了笑,神情转为平淡:“娘亲,你放心,我不会怨任何人。” 这都是她的命,命该如此,她无力扭转。 “雅儿,娘亲不指望你对他恪尽孝道,也别对他存着恨。”四夫人知道她恨,她怨,从她一脸认命的样子就能看出。 他们终究是父女。 “娘亲,我不会。”韩茹雅伸出手,握住四夫人的手,她都尽量别让娘亲看出她心中有怨,可娘亲还是看出来了,所以说,女儿的心情是无法瞒过亲娘的眼睛。 四夫人反握住韩茹雅的手,轻拍着,说道:“雅儿,娘亲希望看到你幸福,在府中,你爹爹薄待你,让你受尽欺负,过去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我只求你幸福,如果真决心放下那段爱,娘亲希望你能试着接纳莫如风的爱,然后,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在家好好相夫教子,别像娘亲这样,娘亲这一生便是圆满了。” 韩茹雅淡笑不语,世人都以为莫如风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那就是爱,只有她知道,莫如风不爱她,至少在她看来,他爱的人不是自己。 他不爱,她也无心,这要她如何试着接纳。 圆满,女人的一生,谁能真真得到圆满? “雅儿,你急着回去吗?”四夫人问道,这么早她独身一人回娘家,这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清楚。 韩茹雅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她昨夜出来,到现在还没回去,若是莫如风回来找不着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莫如风肯定会找上杜家,韩茹雅倒吸一口冷气,只要想到杜大哥跟莫如风对峙,那气场绝对危险。 “娘亲,我还有事,不陪你了,先走了。”韩茹雅起身,连披风都忘了披上。 “雅儿,你难得回来,不见见你爹爹吗?”四夫人追上去,他们终究是父女,她希望他们能和平相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女儿大老远回娘家一趟,却不与自己的爹爹见上一面。 “不了,下次。”韩茹雅随口敷衍,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这次让她偷偷溜出来了,下次还有机会吗?莫如风一定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韩茹雅顾不得形象,提起裙子脚下步伐很快,路过正厅,远远地余光瞄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韩茹雅停下脚步,他怎么会出现在韩府? “王妃。”烈火来到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你……”因刚刚走得过于快,韩茹雅有些气喘吁吁。“王爷在里面?” 烈火不答,反问:“王妃不是看见了吗?” “王爷,老爷,六小姐……不,是王妃来了。”老管家眼尖的看到韩茹雅,高兴的传唤声。 莫如风坐在椅子上,优雅的泯着茶,韩老爷站了起来,让管家叫韩茹雅进来。 “王妃,王爷跟老爷在等你。”老管家快步跑向韩茹雅,恭敬的躬身行礼,用慈祥的目光看着韩茹雅。 见她愣在原地,担忧染上了风霜之下的脸庞,他是清楚的,老爷是如何逼迫小姐弃杜少爷,嫁给王爷的情景。 六小姐会怨老爷,这是人之常情。 韩茹雅没听老管家的话,转身离开,她无法面对他,她忘不了他用娘亲的命威逼自己。 这事她没有告诉娘亲,也没告诉任何人,只有老管家他们三人知晓,娘亲自责,以为是她听了爹爹的话,劝说她,她才答应嫁给莫如风,其实不是,娘亲劝说她之前,爹爹找她去书房谈了话。 那时候她才知道,一个人可以自私成那样。 “六小姐。”老管家想追上去留住,可他没面,开不了口。 “雅儿。”韩老爷追到门口,一抹身影从他面前一闪而过。 “都来了,也不急于一时。”莫如风阻止韩茹雅的步伐,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为了韩府上下的安全,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韩茹雅脚步一僵,狠狠的瞪着冷眸寒笑的莫如风,这才是他的本性,阴险毒辣,韩茹雅很想告诉他,她根本不在乎韩府上下的所有人的命,她只在乎娘亲的命。 “我知道你不在乎韩府上下所有人的命,但你娘亲的命,你也能视若无睹吗?”莫如风仿佛看穿她心中所想般,他何等精明,逼她嫁给他之前,早就了解了她的一切。 韩茹雅脸色青白的变了又变,恨恨的扬起嘴角,咬牙切齿的开口。“如王爷所愿。” “本王喜欢聪明人。”莫如风笑道,他脸上的笑让人如沐春风,烈火跟烈焰都目露震惊,他们何时见过王爷真心的笑。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这一刻,他们看出来了,王爷是真心的笑,而不是虚伪应付的笑,皮笑肉不笑。 “王爷,雅儿,快进来。”韩老爷见韩茹雅没离开,自知莫如风说服了她,趁机开口。 “爱妃,岳父在催。”莫如风提醒,故意将岳父两字加重音。 韩茹雅在心里冷笑,两人都是狐狸,他们明明是敌人,现在弄得好似亲人般。 “啊!”一声惊呼,韩茹雅身子故意一个踉跄,一脚重重的跺上莫如风的脚。 她那一脚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对莫如风来说,这点痛根本不算痛,他很意外,在他看来,韩茹雅在他面前什么都是忍受,从来不知道她也会反击。 “抱歉王爷,刚刚走得太急,一时步子不稳。”韩茹雅抱歉的说道,脸上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 “无防。”莫如风很大度,这样的韩茹风让他恍惚,这才是真正的她,以前的她把自己给掩饰起来了,他就说,是人都有脾气,而韩茹风说是什么是什么,受了痛,她忍着,受了委屈,她忍着,受了伤,她忍着,什么都忍着,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莫如风扶着她的腰,两人来到韩老爷面前。 “爹爹。”韩茹雅朝韩老爷盈盈一拜,便安静的退到一边。 她的疏远,让韩老爷有话不知如何说。 “见到你娘亲了?”韩老爷问,对于这个女儿,他是可有可无,以前还重视,久而久之就淡忘了,以前她受了委屈,谁欺负她了,都会来找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来找他了,受了委屈,被欺负了,她都默默的忍着,府中的明争暗斗,他不是没看到,只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赢者为王,败者为寇。 对于这个女儿,他几乎都快要忘了,若不是对付莫如风不成,反被莫如风攻击,用韩府上下的命,逼自己将这个女儿嫁给他,才想起他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在。 “见了。”韩茹雅回答,他问一句,她答一句,母女之间的感情变得很生疏。 韩老爷还想问什么,却碍于莫如风在场,有些话他不敢问,韩府上下的命,全捏在莫如风手中,只要惹怒了他,韩府就完了。 离开韩府,莫如风没带韩茹雅回驿站,面是直接往城外。 “要出城?”韩茹雅问道。 莫如风点头。“回魏国。” 与洛氏皇朝相比,他宁愿住在魏国,他是洛氏皇朝的人,母亲是魏国公主,他宁愿住在母亲的娘家,而不愿住在洛氏皇朝,可见他有多痛恨这个身份。 “这么快?”韩茹雅很惊讶,如果她没有记错,昨天他们才到洛氏皇朝,今早又要走,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怎么,舍不得?”莫如风微眯起双眸看着韩茹雅,今夜的事,他没找她算账,她就该偷笑了。 昨夜他从皇宫回来,烈焰便告诉他,她偷偷溜出去了,对此,他很是失望,她还是忍不住去见杜威,醒来就跑去见他,还不顾天黑,真是迫不及待。 “没有。”韩茹雅摇头,谈不上舍不得,这个地方除了娘亲跟杜大哥,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走了也好,她也不想去应付那些虚伪的笑脸,听那些吹捧她的话。 “口是心非。”莫如风睨了她一眼,靠着马车,闭目养神,真后悔回来,他这次完全是被那小子骗回来的,真是可笑,那小子随便一骗,他就丢下魏国的所有事快马加鞭赶回来。 明知那小子有可能是骗自己回来,他还是要上当,下次绝不会了,这样的下次绝不会了,何时才是头,用不同的招术骗他回来,亏他想得出来。 “我有什么好口是心非的?”韩茹雅看着他,为什么她说真话,他不相信呢? “还不承认,你刚刚不是嫌快吗。”莫如风双手环胸,对于她刚刚的话耿耿于怀。 “本来就快。”韩茹雅说道,不是她嫌,是事实,大老远赶回来,只过了*,就要离开,不是快,是什么? “快?”莫如风冷哼一声。“该见的人,你也见了,该说的话,你也说了,难道你还想留下来参加完他的婚礼?” “你……”韩茹雅脸色很难看,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他怎么会知道? “哼!”莫如风冷哼一声,她也不想想,若不是他默许,烈焰敢让她偷偷溜走吗? 韩茹雅见他的样子,一怔,心中暗自懊恼,怪自己的危机意识太为薄弱,她*未归,他又没派人找她,如果不是知道她去了哪儿,岂会不派人找她。 他跟踪她,怪不得她见了娘亲离开,他却在跟爹爹聊天,真虚伪。 她真想问问他,跟爹爹聊些什么?他们聊天不觉得别扭吗?明明是敌人,却像亲人一般聊天,爹爹对他做的那些事,她不相信他忘了,他对爹爹的反击,让爹爹的计划落空,爹爹会既往不咎。 莫如风依旧闭着双眸,胸膛也没有任何起伏,薄唇微启,冷冷吐出几个字。“又在想你那个情哥哥?” “虚伪。”韩茹雅吐出两个字。 “本王是虚伪,你不照样嫁给本王,成为本王的王妃,你敢说,你当上王妃,没有得到一点利益?”莫如风的话让韩茹雅无法反驳,自从成为他的王妃,她们母女在韩家的位置瞬间高大起来。 傅氏皇朝。 自打殷卧雪怀疑恒儿有可能是她的那个孩子,她就暗中观察,也派人调查过,调查的结果,恒儿是阴诺诺所生。 阴诺诺怀孕十月,她怀了十二月,当年是阴诺诺怀孕了,傅翼才想以子换子这种荒谬的方法,保住阴诺诺腹中孩子,阴诺诺比她先怀上,她又多怀了两个月,算起来恒儿要比她那个孩子大几月。 相差几月的孩子,很容易分辨,阴诺诺不可能用她的孩子换走自己的孩子,若是如此,会被人识出,刚出生的孩子,和几月大的孩子,区别很大。 阴诺诺也不会傻到,将自己的孩子丢抛,养大她的孩子,如果恒儿不是阴诺诺所生,阴诺诺不会对恒儿那么好,阴诺诺是如何纵容恒儿,她看在眼底。 与其浪费时间才纠结恒儿是不是她的那个孩子,不如费心去寻找。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或许真如外公所说,易空大师医术还行,解签只是外行。 歌凤见殷卧雪换了轻装,问道:“王妃,你要出去吗?” “保护好恒儿,切记,别让乞儿郡主接近恒儿。”殷卧雪叮嘱,在傅氏皇朝,她只信任歌凤,除了歌凤是萧氏皇朝的人,更重要的是她是莫白的人。 殷卧雪坚信,全天下的人都会背叛她,莫白跟哥永远都不会,她也不知为何如此信任萧莫白。 “王妃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恒儿。”歌凤保证,有了她的保证,殷卧雪很放心,她知道歌凤的本领,乞儿不是她的对手。 “也别跟乞儿郡主起正面冲突。”乞儿心中的恨,比当时的她还要深,为了报复傅翼,乞儿会不择手段,傅翼几乎没有弱点,而他唯一的弱点就是恒儿,乞儿岂会不利用这个弱点,若不是见到恒儿,跟恒儿相互喜欢,殷卧雪想,也许她也会利用这个弱点来报复傅翼。 她生过孩子,怀胎十月虽辛苦,却满足幸福。对孩子,她下不了后,可乞儿不一样,她没有生过孩子,也没体验过怀胎十月的感觉,她无法理解,对孩子没有那种感情,所以她下得了手。 小孩子没有自保能力,大人若不保护他们,很难活下去。 “知道了,若是不小心碰上她,我就带着恒儿绕路走。”歌凤真搞不懂,人家都知道利用孩子来报复傅翼,王妃却不利用,反而保护傅翼的儿子。 “绕不开呢?”殷卧雪问道,乞儿养精蓄锐这么久,岂是歌凤绕道走,她便放弃。 “绕不开。”歌凤想了想,目光闪过一抹杀意。“她若出手,我也绝不留情。” 殷卧雪满意的点了点头,乞儿要伤害恒儿,就是与她为敌,对付敌人,她不会再手下留情了,若不是乞儿是为二师兄报仇,在知道乞儿有伤害恒的念想时,她就出手将其杀掉,以绝后患。 骄阳似火,微风徐徐。 东城,弥浸着一股浓烈的肃杀,明明是艳阳天,却让人感觉格外的冰冷。 杏子林中,一名年轻的男子坐在华贵的轮椅上,风采卓绝,清贵绝尘,给人的感觉却是霸气凛然。 他就苏卓然,天下最富有的男人,自由油走在各国,他的财富无人能比。 林中一群人正在拼杀,苏卓然坐在轮椅上观站,清明的双眸里一片淡漠,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家主。”风来到苏卓然面前。 “这些是什么人?”苏卓然问道,认识他的人不多,认识他坐的轮椅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殷氏皇朝的。”风回答。 “殷氏皇朝。”苏卓然喃喃念头,目光一闪。“杀无赦。” “是。”风得令,纵身一跃,又加入拼杀中。 突然,一根银针朝苏卓然射来。 苏卓然不动如山,看着逼近的银针,他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在银针即将要射中他的眉心时,苏卓然出手将银针夹在指间。“你外公教你用银针救人,可不是取人性命。” “你跟殷氏皇朝有仇吗?”殷卧雪轻落在他面前,一身雪衣,衬得她纤尘不染,一又水眸干净得宛如天地间,最美丽,纯澈的湖水。 “何以见得。”苏卓然玩着手中的银针,清明的眸子里不在是淡漠。 “一听是殷氏皇朝,你就下令杀无赦。”殷卧雪从他手中夺走银针,对他,她很吝啬,一根银针都舍不得赠予他。 “没仇。”苏卓然摇头,随即又说道:“这些人是你哥的敌人,我这么做是帮他除去敌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1章 不爱他了 “所以呢?”殷卧雪问道,她比谁都清楚,这些人是谁的人,否则,她动手的对象就不是他了,她只是好奇,这些人为什么要对付苏卓然,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惹怒了大皇子,让大皇子不惜与天下人为敌,也要除去苏卓然。 苏卓然只是一介商人,自由油走在众国,手中无实权,却在众国有极其重要的影响力,跺一跺脚,众国的经济就要受到影响。 所以,他就是横着走,也没人敢动他,他若是少了一根头发,都会影响各国的经济,那就等于与天下人作对,与天下人为敌,有钱就是他嚣张的本钱。 “你该感谢我,而不是……”苏卓然指了指殷卧雪手中的银针。“杀我。” “你想太多了。”殷卧雪收起银针,看了一眼被消灭得所剩无几的黑人,问道:“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放出消息,我受伤了,被殷氏皇朝的大皇子所伤。”苏卓然清越一笑,弹了弹手指。 “你这是要置他于死地。”殷卧雪真为大皇子捏把冷汗,他得罪谁不好,偏偏招惹上苏卓然,真是自掘坟墓。 “他对我出手也没关点留情。”苏卓然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看着殷卧雪。 “我相信是你先招惹他。”殷卧雪很肯定,若不然,大皇子不会不惜与天下人为敌也要置苏卓然于死地。 “谁招惹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该傻得想要除去我。”苏卓然曲指一弹,一道劲风从殷卧雪脸颊边划过,耳发飘起,飘落之间尽显风情娇媚。 认识苏卓然,不是一天两天,殷卧雪深知他嚣张至极,标准的只许周官发火,不许百姓点灯。 至于大皇子,殷卧雪真不知道该恨,还是同情,他们是堂兄妹,他会对付哥,全是因皇叔将皇位传给哥,而不是他的儿子。 “找我有事?”苏卓然问道。 “你就这么肯定我有事找你?”殷卧雪蹙眉,她不喜欢苏卓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觉得我们会是巧遇吗?”苏卓然清越一笑,声音温和。 殷卧雪默了,不她约他来,也不是巧遇,她是知道他会途经此地,所以来这里找他。 “我请你帮我找人。”在苏卓然面前,殷卧雪没必要跟他客气。 “谁?”真是很难得,她居然会请自己帮她找人。 “我儿子。”殷卧雪说道。 “谁?”苏卓然目光闪闪。 “我儿子。”殷卧雪重复一遍。 “帮你找儿子,你儿子不是死了吗?”苏卓然问道。 殷卧雪摇了摇头,说道:“五岁了,出生没多久就被人换了,至今下落不明,你的见识广,接触的人多,又油走在众国,所以,请你帮忙找。” “你少说了一句。”苏卓然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敲打着。 “那一句?”殷卧雪蹙眉,她少说了一句吗?不觉得。 “生死未卜。”苏卓然一字一句,话一落,殷卧雪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生死未卜,这四个字,殷卧雪一直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找孩子是她的重生之路,她不想老天给了她希望,又给她绝望。 这句话她似乎不喜欢听,苏卓然表示理解,若是换成是他,他也不喜欢听。 “你确定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不会让你失望。”找人,苏卓然摇了摇头,又说道:“挣钱我是高手,找人我却不是。” “我只是请你帮着找,并没有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所以,谈不上什么失望,除了孩子有什么意外,对殷卧雪来说,都不会有失望。 “好,我帮。”苏卓然点头答应,他只说帮,却没有保证一定会找到,况且,她也说,没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人能不能找到是其次,重在参与。 苏卓然做东,诚心邀请殷卧雪吃饭,却被殷卧雪拒绝,理由让苏卓然吐血。 省钱,找孩子他要花不少开支。 苏卓然很是郁闷,找他帮忙找孩子,感情所有的经费都他一人出,这买卖真是亏本,精明加脸皮厚,她殷卧雪不去做生意,真是埋没人才。 殷卧雪回宫,傅翼就等着她,见傅翼在前面,殷卧雪本想转身调头走,想了想,她凭什么调头? 殷卧雪不想理他,路过他面前,只想与他擦肩而过,以往,他都跟在她身后,此刻,他却跑在前面等她,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看着就令人讨厌,他有什么资格兴师问罪,做错事的人是他,欠她的人是他,而不是她欠他什么?殷卧雪也不觉得,她做了什么事让他跑来兴师问罪。 如果不是孩子的事,她现在还在处心积虑的对付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不恨他了,却也无法原谅,傅翼对她做出的那些事,这一辈子她也不会原谅他,只会视他如陌生人。 “你去找他了?”傅翼扣住殷卧雪的手,不让她离开。 “关你什么事?”殷卧雪抬眸,冷眸相对,她知道傅翼口中的他所指何人。 “卧雪,别去招惹苏卓然,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傅翼说道,深邃的眸子里有着决绝,同时也心疼她,知道孩子还活着的消息,一开始她都没想过要去找苏卓然帮忙,为什么现在又跑去了,自她外公带她去寺里回来后,她整个人就神不守舍,还总问他一些奇怪的话。 “找到孩子的下落了吗?”殷卧雪问道,她也不想去招惹苏卓然,如果他将他们的孩子找到了,她会去请苏卓然帮助吗? “卧雪。”傅翼眼底划过一抹痛意,握住殷卧雪的双肩,无比坚定的说道:“卧雪,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孩子。” “不是我们,是我的。”殷卧雪抬头望着他,将他眼底的悲痛尽收眼底。“你找孩子,是将孩子找回来还我,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不可能离开我。” 当年她下定决心要离开,而他却将她囚禁在冷宫,住冷宫就算了,他还能招惹她,殷卧雪不知道那个换走她孩子的人,是处于什么心机,但她却深知,这事跟傅翼一定有关系,这是傅氏皇朝,不是殷氏皇朝,所以,孩子被换,都因他而起。 只要一想到孩子流落在外,不知道他过得好,还是坏,殷卧雪的心就如刀绞。 “卧雪。”傅翼很受伤,他是做了不可原谅的错,但孩子是他的,是他们的,这是无可厚非。 “我要看结果,不要跟我说什么相信你之类的话,我是不会相信你,除非你把孩子找回来。”他有时间在这里说服她相信,不如去找孩子,这还来得比较实际。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卧雪,给我时间。”孩子他是一定会找回来,只是需要时间,毕竟,孩子出生没多久就被人调包,五年了,孩子跟恒儿差不多大,想要找回来,谈何容易,当年那些宫女太监侍卫,他都一一查过,死的死,不知情的不知情,一定线索都没有。 他们都清楚,找孩子如大海时捞针。 “你要时间,多久?一个月,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殷卧雪咄咄逼人,让她给时间,她还想要时间,谁给她时间,五年了,五年了,她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等,她能等,孩子呢?孩子越等越大,越大就越难找。 “卧雪。”傅翼除了叫她,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之间除了孩子,几乎没什么话可说了,他们越来越陌生了,陌生的让傅翼害怕,这个害怕足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真怕有一天,她又会离开自己,他再也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了,五年前,她以殷眠霜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承受了他残酷的报复,她都无怨无悔,到最后一刻,她宁愿绝望的跳进地狱池自杀,也不愿告诉他,她不是殷眠霜的真实。 驿站。 风剑起剑落,便取走人性命。 “留活口。”苏卓然开口阻止。 风剑锋一转,锋利的剑尖本想取走黑衣人的命,却因苏卓然的出声,剑尖割裂黑衣人的手腕,鲜血潺潺流出,随着长剑脱落。 风身影一闪,来到黑衣人身后,扯掉黑衣人脸上的蒙面,见是女子,愣了一下,随即一脚踢在黑衣人膝盖上,黑衣人腿一软,跪在地上。 苏卓然按了一下轮椅上的扶上旁边的机关,轮椅自己滑动,来到黑衣人面前,眼光寒彻冷厉,薄唇轻轻开启,声音略帝一丝冰冷的讥讽。“谁派你来的?” 苏卓然看得出来,这些人不是殷氏皇朝大皇子的人,至于是谁,他也看不出来。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女子骨气很硬。 “风,送她去这里的*。”苏卓然下令,是女子更好,在他看来,女子比男子好办,你若嘴硬,他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他要留要性命,那人就是自杀也休想。 “苏卓然,我死也不会说,我种你就杀了我。”女子气极,虽然送她去*,真是耻辱,她本想咬舍自尽,却被风先她一步点了她的穴。 “对你而言,死也是一种解脱,你没资格死。”苏卓然曲指,弹了弹衣袖。 “苏卓然,你会有报应,天在做,人在看,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做的事付出惨痛的代价。”女子诅咒着。 “报应什么,代价什么,我都不信。”苏卓然对她的诅咒满是不屑。 女子被风带走,苏卓然抬手揉搓着眉心,他似乎得罪谁了,踏进傅氏皇朝,一路上都有人杀他,傅氏皇朝…… 翌日。 “雪儿姐姐,我想吃鱼,我们去吃西湖糖醋鱼,好不好?”乞儿挽着殷卧雪的手,脸颊在她手臂上蹭了蹭,用撒娇的口气说道。 “随便。”殷卧雪心不在焉,一看就知道是被强行拉出来的,抱怨的目光看向跟在身后的傅歧月。 傅歧月朝殷卧雪歉意一笑,他也没办法,这都是乞儿的想法,她又不是不知道,乞儿想起一处是一处。 找了一家招牌菜是西湖糖醋鱼的酒楼,傅歧月点了几道出名的小菜,看着来往的客人,这家酒楼生意很火,包厢都被包光了,只能坐在大堂吃。 傅歧月没亮出他们的身份,其实,就算是亮出来了,也不见得有效果。 “苏卓然。”三人等上菜时,殷卧雪便见风将苏卓然推进来,脸色一喜,清澈的眼眸里流露出意外的惊讶,起身奔了过来。 “萧王妃,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不是偶遇,也不是特意,是相遇。”苏卓然笑着说道,上次是特意的偶遇,而这次不是。 “你怎么会来这里?”殷卧雪问道。 “吃饭。”苏卓然回答。 “有消息了吗?”殷卧雪又问,这才是她见到他如此激动的真正原因。 “萧王妃,我是人,不是神。”苏卓然就知道,昨日才找他帮忙,今日就问有消息了吗?她真当他是神吗? 他们找了那么久都未找到,才一个晚上,他就找到了吗。 “苏老板。”傅歧月跟乞儿也走了过来。 “傅公子,乞儿郡主。”苏卓然向两人打招呼。 傅歧月脸上是淡淡的温暖笑意,说道:“苏老板,我们又见面了。” “上次还多谢傅公子出手相助。”苏卓然脸上也是温暖和的笑意,只是他跟傅歧月不同的是,他脸上温暖的笑意有精明的算计,而傅歧月脸上温暖的笑意是招牌式的,两个男人给人的感觉都是披着羊的狼。 “苏老板说笑了,我根本没帮上什么忙。”想到那次的事,傅歧月很是不好意思,见人多欺负人少,他跟乞儿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结果尽给他们添乱,反而被擒住,需要他来相救,若是早知道他是苏卓然,他绝不会多事。 “结果不重要,重在参与。”苏卓然没有讽刺之意,可听入别人耳中尽显讽刺。 “苏老板,若是不介意,一起。”傅歧月退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荣幸。”苏卓然也不客气。 殷卧雪跟乞儿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一顿饭下来,苏卓然跟傅歧月聊得甚欢,有一种一见如故,再见是挚友的感觉。 因为有苏卓然的加入,乞儿想说服殷卧雪的心思又白费了,苏卓然跟傅歧月聊得很起劲,她都插不上嘴,她甚至都怀疑,傅歧月是故意的,故意不让她跟殷卧雪说话。 几个分道扬镳,乞儿忍不住了,朝傅歧月吼。“傅歧月,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傅歧月摇头,是故意的,他也不会承认。 乞儿眼光凌厉,咬牙瞪着傅歧月。“傅歧月,你也别否认,我还不知道你,我告诉你,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否则我会死不瞑目,他是你皇叔,你不帮我就算了,我请你冷眼旁观,别在做一些可笑的举动,看着就恶心。” “乞儿,仇恨不会让你快乐。”傅歧月拉住欲离开的乞儿,他真心不希望他报仇,人都死了,报仇还有何意,杀了皇叔,李权就会复活吗?不会,永远也不会。 “快乐?”乞儿冷笑一声。“从他死的那一刻,这一辈子,我就失去了快乐的资格。” “乞儿,别再执着下去,你是伤害不了皇叔的。”他也不会让她伤害皇叔,这句话傅歧月藏在心底,乞儿对他重要,皇叔对他也重要,若是硬要他选其一,他一定会毫不迟疑的选择皇叔。 “傅歧月,你知道你在我眼底是什么吗?”乞儿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就是一个懦夫,一个懦弱无能的人,傅翼不仅仅是我的仇人,他也是你的仇人,你别忘了,如果不是他,你父皇会死吗?他杀了你的父皇,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不仅不为自己的父皇报仇雪恨,反而真心待他,一口一个皇叔,你知不知道,若是你父皇在天有灵,听到你这样叫傅翼,他会死不瞑目,你这样做,跟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如果傅翼没有回来,你现在依旧是太子,将来的皇帝,是傅翼夺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你不恨吗?你不怨吗?” “乞儿,没用的,无论是挑拨离间,还是激将法都没用。”这样的话,傅歧月听了很多次,他早就听腻了。 “你……窝囊废。”乞儿甩开他的手,转身跑开,在她看来傅歧月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望着乞儿的背影,傅歧月无奈的摇头,他说服得了皇叔,却说服不了乞儿,为了一个李权,乞儿就能与皇叔反目,傅歧月想不通,李权到底有多好,死了都能造成乞儿跟皇叔之间的战争。 苏卓然跟殷卧雪一起走,两人沉默,一路走着。 许久后,殷卧雪忍不住了。“你的双腿明明能走,为什么硬要坐轮椅?” “喜欢。”苏卓然回答,世人都知道他双腿残疾,没几个知道他是装的。 说来也奇怪,第一眼她便能看出他是装的。 苏卓然以为这跟殷卧雪学医有关,其实不然,殷卧雪并非看出来,她也只是猜的,谁知她一猜就中。 当时,她只觉得苏卓然长得好看,那么惊艳绝尘的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可惜了。 “你的爱好还真独特。”殷卧雪冷笑一声。 “过奖。”苏卓然双手抱拳,把殷卧雪的讽刺当赞美。 殷卧雪嘴角抽了抽,这家伙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她明明是在讽刺他,他却当成赞美,自我感觉还良好。 殷卧雪发现四周的景物突然熟悉起来,这是……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吗?”殷卧雪问道,这明明是回皇的路,他是带她去见人,还是送她回宫。 “我没骗你。”苏卓然点头。 “在这里见?”殷卧雪抬头,指了指宫墙,一抹人影落入她视线内,一时之间,心神竟然有些恍然,她不禁往宫墙上多看了一眼,然而……没有人。 “别看了,我不是带你来见他。”苏卓然在心里冷笑,看她的眼神,若说对傅翼完全忘情,骗谁呢? 殷卧雪转过头,赫然发现苏卓然一直在看着她,想到自己刚刚的表现,觉得有些尴尬,急忙解释道:“别瞎想,我只是……” 只是什么?殷卧雪也说不上来。 “你爱他。”苏卓然一言道破。 “胡说,我不爱他了。”殷卧雪否认,不可否认,她曾经是爱过,现在,她不爱了。 “不爱他,别自欺欺人,这样的谎言,估计连你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且说服别人。”苏卓然摇头,他认识的殷卧雪,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什么时候变得自欺欺人了,当年破浪的事,她愧疚多于伤痛,跟傅翼之间发生的事,她算得上是刻骨铭心。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2章 如风纠结 在感情上,只有两人知道,当他们走进死胡同,就只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所以,他这个旁观者看得很清楚。 “我没有自欺欺人,不可否认,以前我是爱他,可现在我恨他,恨之入骨的恨。”殷卧雪否认,她几乎是用吼的。 “被我猜中,恼羞成怒了。”还说不爱,看她的反应,不爱才怪,没有爱,哪来的恨,恨得越深,爱就越浓烈,这个简单的道理,聪明如她难道不明白吗? “谁恼羞成怒了,苏卓然,你在胡说八道。”殷卧雪着他辩解道,可是心越慌,说的话露馅越大。自从她回来,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没有一个人在她面前如此直言的说她爱傅翼。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这里清楚。”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苏卓然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说得再多也徒劳,一个人的话可以骗人,可是她的心呢?心骗不了人,却只有自己才清楚。 “这就是你送我回来的目的?”殷卧雪不想与他争辩,他认定的事,是不会改变,她认定的事,也不会改变,争辩下去,两人只能闹拜。 “我说过,我没有骗你,这不是我的目的,只是……” “只是什么?”殷卧雪打断他的话,随即又问道:“苏卓然,我们的命是不是相克吧?从一开始就相处得不融洽。” “是你针对我。”对此,苏卓然有同感,难道他们的命真是相克? “为什么不说是你在针对我。”还针对呢?殷卧雪在心里冷笑,她不会无缘无故针对谁,除非那个人真的有问题。 苏卓然朝宫墙走去,自顾自的说道:“到底是谁针对谁,你我都明白,唉!这可不行,你现在有求于我,你应该说些好听的来讨好我,不然,我一个不乐意,办事效率都差强人意,届时,吃亏的只会是你,反正我是无所谓,又不是找我的孩子……算了,指望你对我说些好听的话,我还不如花钱请人赞扬我,你也别动不动就跟我吵,要是影响我们的感情,事情又不好办了,你是知道的,两人感情不好就会产生隔阂,将来也许还会闹出更大的事情来,其实,我并不讨厌你,我想你也不讨厌我,否则你也不会将找孩子的事寄托在我身上,记得许多年前,你投怀送抱,却因没吃早饭昏倒在我怀里,当时可把我给吓住了,生怕你有什么闪失,我无法向你哥交代,卧雪,其实,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把你对我的误解,我对你的误解,解释清楚,也能把我们这关系修复一下,私下修复感情的事,就没必要让他参与了,他已然烦心,估计他也没心情,你看看他刚刚那表情,活像是抓捉在*似的。” 殷卧雪错愕的望着喋喋不休的苏卓然,她被惊到了,彻底被惊到了。 从来不知道,苏卓然还有喋喋不休的本事。 听听,他都说了些什么,其他殷卧雪可以算了,将找孩子的事寄托在他的身上,她不是说的很清楚吗?她只是想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可没将找孩子的希望全寄托在他的身上,说得好像,她若是不去找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找回孩子。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上来。”苏卓然见殷卧雪没跟上来,停下脚步,转身催促。 殷卧雪嘴角抽了抽,迈步跟上,边走边说。“他都看见你了,你翻墙进去,不觉得多余吗?” “你觉得他会让我走正门吗?”苏卓然反问,他是商人,凡事都以和为贵,只有这段时间,他为了殷遏云得罪了大皇子,招来杀生之祸,跟傅翼,没有什么交集,傅翼却处处与他作对,傅翼是唯一一个不计后果,敢公然与他作对的人。 苏卓然话一落,纵身一跃,站在宫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殷卧雪,见她迟迟不动,问道:“需要相助吗?” “不需要。”殷卧雪纵身一跃,她直接跃过宫墙。 “跟着我。”苏卓然直接施展轻功,殷卧雪紧跟其后。 眼前的景物,越来越熟悉,苏卓然将她带到冷宫。 “你发什么疯?”殷卧雪不明白,他带她来冷宫做什么,现在的冷宫,无人居住,当她看见冷宫里的女人时,整个人惊住了。“你带她来的。” “这是傅翼后宫。”苏卓然提醒,他的本事再大,也不能随便将一个女人放在傅翼后宫的冷宫里。“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事傅翼似乎没打算告诉你。” 殷卧雪沉默,她是没听傅翼说起过,她跟傅翼之间除了有关孩子的事,几乎没什么可话的,把她关在冷宫,似乎也跟孩子有关,傅翼为什么没说。 “我走了。”目的达到,再留也没任何意思。 苏卓然离开后,殷卧雪并没有离开,她也未进去,而是站在门口。 苏卓然确定没人跟踪自己,脚下一转,朝锦绣宫的方向奔去。 锦绣宫,现在住着阴诺诺。 “苏老板。”阴诺诺见到苏卓然一定也不意外,她知道苏卓然来傅氏皇朝了,他一定会来找她,这两天她没出去,一直在等他。 “殷卧雪请我帮她找孩子。”苏卓然跟阴诺诺说话,从来不说废话。 阴诺诺一惊,问道:“苏老板打算怎么办?” “你还有脸问我打算怎么办?”苏卓然抬起腿,一脚重重的踢在阴诺诺的心口上。 “噗。”阴诺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跪在地上求饶。 “办事不利,居然让她知道她的孩子被人调了包,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提醒过你,当年的知*通通灭口吗?”苏卓然寒声质问。 “是德妃告诉她的,德妃目睹换孩子的过程,这五年来她一直装疯,所以才有德妃这个漏网之鱼,不过,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只告诉了殷卧雪孩子被调换了。”阴诺诺解释。 “这个漏洞还不算大吗?”苏卓然问。“德妃呢?” “灭口了。”阴诺诺话一落,苏卓然一脚将她踢飞。 “蠢笨。”苏卓然不解气,抬起脚又踢了她一脚。“这时候将其灭口,更能引起他们的怀疑。” “我……”杀了人之后,阴诺诺才想到这点,她也很后悔,当时她真是被逼急了才对德妃下手,却没多想。 “目前她还不知道傅恒就是她的孩子,我将她拖住,不让她有机会怀疑到傅恒身上,剩下的事,你知道怎么处理。”苏卓然目光冷厉,他当年助阴诺诺换孩子,不是针对殷卧雪,而是傅翼。 现在好啦!他有种骑虎难下的绝境。 若是殷遏云知道此事,定跟他绝交。 艳阳高照。 东宫。 “卧雪,恒儿呢?”阴诺诺一早便来东宫看傅恒,可惜,没见到小家伙的身影。 殷卧雪看着阴诺诺,她很想告诉阴诺诺,小家伙知道今日是她来看自己的日子,一早就爬起来拉着歌凤出去玩了。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一个月,傅翼默许阴诺诺来东宫见孩子三次,做为一个母亲,傅翼这么做,真心的残忍,阴诺诺是孩子的生母,他却限制她见孩子的次数,从恒儿的角度,恒儿不喜欢阴诺诺,为了躲避见她,早早就起*躲开,傅翼这样做是强人所难。 殷卧雪真弄不懂,阴诺诺跟恒儿是母子,阴诺诺对恒儿很上心,恒儿却不喜欢自己的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在恒儿小时候,阴诺诺做了一件事,吓倒恒儿了,所以,恒儿一见到她就害怕,也有人说,恒儿从生下,对阴诺诺就很排斥,不让她抱,只要她一抱,小家伙就哭,小家伙宁愿别人抱,也不愿让自己的母亲抱。 阴诺诺也相当有耐心,对这个儿子极好,她知道儿子不喜欢她,却还是照顾有佳,给恒儿最好的。 “出去玩去了。”殷卧雪话说得很婉转,她也是做母亲的人,虽然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儿,她能理解一个母亲的感觉。 殷卧雪想,若是她的孩子也这么排斥她,她肯定会崩溃。 “这么早。”阴诺诺蹙眉,她已经够早了,没想到还是被小家伙给逃掉了,她知道恒儿不喜欢她,不过没关系,恒儿喜不喜欢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能放弃,恒儿越是排斥她,她就越要上心。 从一个月见一次,到现在的一个月见三次,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是啊,这早。”殷卧雪看了一眼外面,见阴诺诺没离去的打算,问道:“你不去找恒儿吗?” 若是以前,只要她听到恒儿去玩了,她就会出去找。 “不了,恒儿不在,你在。”阴诺诺笑了笑。 殷卧雪一愣,感情她不仅只是来找恒儿,还是来找她的。 “有什么事吗?”殷卧雪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事。”阴诺诺想了想,说道:“卧雪,我带你去个地方,或许,对你找孩子有帮助。” 殷卧雪挑了挑眉,这话她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好似有人跟她说过,苏卓然,对,就是苏卓然,那天苏卓然带她去冷宫,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殷卧雪想问,不会又是冷宫吧?但她没有问,而是点头同意。 从东宫到冷宫,御花园是必经之路。 阴诺诺走前面,殷卧雪走在她身后,阴诺诺问东问西,殷卧雪敷衍回答。 突然,一个中年男子从御花园另一条路走了出来,穿着官服,一脸的沮丧,正好碰上阴诺诺跟殷卧雪,见到阴诺诺,他先是一惊,随后立刻下跪行礼。 “参加帝后娘娘。”一声帝后娘娘,让阴诺诺跟殷卧雪同时一愣,帝后娘娘,殷卧雪看着阴诺诺,傅翼不是将她废了吗?还召告天下,有一段时间,她还被唾弃,她的身份是萧王妃,却与傅氏皇朝的帝君说不清,道不明。 有人说,她是红颜祸水,有萧氏皇朝的萧王爷还不够,还跑来傅氏皇朝*傅帝,有人诅咒,她会红颜薄命,很多难听的话攻向她。 傅翼为她,不仅废了后宫的嫔妃,还废了跟他伉俪情深的帝后,为了她,后宫无妃,为此引来群臣反抗。 反抗没用,傅翼不管不顾,依旧一意孤行。 “刘大人,我如今已不在是帝后。”阴诺诺笑得很和煦,殷卧雪看着她脸上的笑,明明很真心的笑,为何她觉得很假。 对阴诺诺,如果她的记忆停在儿时,殷卧雪不会多想,被岁月沉淀后的阴诺诺,只能用三个字形容,不简单。 因她回来,阴诺诺的后位被废,殷卧雪不相信她不怨,不恨。 被阴诺诺叫的刘大人,看了殷卧雪一眼,目光变得不屑和鄙夷,对阴诺诺恭敬的说道:“在微臣心中,你永远都是傅氏皇朝的帝后,没有任何可取代。” 殷卧雪岂会听不出,他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他真的多想了,傅翼废后是傅翼的事,她根本没有取而代之的意思。 阴诺诺看了殷卧雪一眼,对刘大人斥喝道:“刘大人,别胡说。” 殷卧雪什么也没有说,将自己置身事外。 “微臣没有胡说,微臣说的是真心话。”刘大人很执着。 “刘大人,我知道你为我打抱不平,但是,你也不能胡说八道,这话若是被帝君听到,你就麻烦了。”阴诺诺提醒。 “微臣死不足惜。”刘大人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 “你死不足惜,你的家人呢?也跟你一样死不足惜吗?”殷卧雪的话让刘大人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刘大人没想到殷卧雪会用他的家人来攻击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阴诺诺朝他使了个眼色,刘大人才向阴诺诺行了个退拜礼,直接从殷卧雪面前走过,还用犀利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那人是谁?”殷卧雪问道。 “刘大人。”阴诺诺回答。 “我问的不是这个。”殷卧雪蹙眉,她不相信她的话,阴诺诺听不懂。 “刑部的尚书。”阴诺诺拉着殷卧雪继续走。“卧雪,这是个意外,我们别因这个意外而影响心情。” 意外?真是意外吗?如果是意外,也是人为的意外。 殷卧雪抿抿唇,任由阴诺诺拉着她走,她说是意外,那就是意外,她多心了,对于这个意外,她并不在意。 阴诺诺这一出,无疑不是告诉她,这些大臣没有一个支持她当帝后,他们心中的帝后人选永远是她阴诺诺,有必要吗?她根本无心当什么帝后。 如殷卧雪所料,阴诺诺真将她带到冷宫,跟上次一样,殷卧雪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外看着。 “不进去吗?”阴诺诺问。 “没必要。”上次她没进去,这次她还是不想进去。 “卧雪,对此事,你有何看法?”阴诺诺见她不上心,蹙了蹙眉。 “没什么看法,如果真是她所为,她就该为她的后事做准备了。”殷卧雪冷一哼,随即又说道:“无论是谁,只要参与其中,我都不会原谅。” 任何事她都可以原谅,唯独参与她孩子的事,她绝不姑息。 “是啊,一个孩子对一个母亲的重要性,除了生过孩子的人,否则没人会理解。”阴诺诺一边说一边用眼角撇着殷卧雪,她脸上的狠绝让阴诺诺心惊。 殷卧雪不语,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殷卧雪转身。 “卧雪。”阴诺诺跟上,追问道:“真不进去问清楚?” 殷卧雪摇头,她在等,等傅翼给她的交待,他将人带回来关在冷宫,却不告诉她,先是苏卓然,后是阴诺诺,他们都知道,他却不告诉她。 殷卧雪自讽一笑,她还是高估了她对他的影响力,下一个带她来冷宫的人又将是谁。 她也弄不懂,为什么不进去质问,她还在等什么,真是等傅翼给她一个交待,还是自己害怕,害怕不是她,也害怕是她。 如果是她,孩子的下落就有着落,如果不是她,又白忙一场,空欢喜一场。 殷卧雪自己也很纠结,所以她选择逃避。 “王爷,前面有家客栈。”马车外,烈焰禀报。 “就在此处落脚。”莫如风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放下帘子,目光回到靠在他肩上睡着了的韩茹雅。 烈火又是一阵抱怨,没带上王妃,他们何曾住过什么客栈,一路上走走停停,他还真不习惯,他跟王爷多年,早就习惯赶忙的生活,突然转变,他还真习惯不了。 客栈。 烈焰要了两间天字房,莫如风抱着睡着了的韩茹雅直接去房间,这些天赶路确实把她给累坏了。 “王爷。”烈火敲门。 “进来。”莫如风话一落,烈火端着饭菜进来,见韩茹雅还没醒,将饭菜一一放在桌上。 “王爷,趁热吃。”烈火退到一边,他知道王爷不忍心叫醒王妃,特意将王妃的饭菜留了下来。 莫如风嗯了一声,来到桌前,才吃了一口饭,烈焰进来了。 “王爷,苏卓然去傅氏皇朝了。”烈焰禀报。 莫如风停下吃饭的动作,深邃的眼眸微眯,眸中迸发出精锐的光芒,冷声道:“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这路上他多次遭人追杀。”烈焰回答。 “追杀苏卓然。”烈火有些激动。“谁这么有胆量?” “殷氏皇朝的大皇子,还有一路人不知底细。”烈焰看了一眼一脸激动的烈火。 “王爷,我们快到傅氏皇朝的地界了。”回从洛氏皇朝回魏国,会经过傅氏皇朝,以前王爷都会停下来去傅氏皇朝找傅帝叙旧,这次会不会停下,他就不敢确定了。 莫如风拿起碗筷。“苏卓然在傅氏皇朝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傅翼是个行事谨慎的人,他没有告诉我,足以证明他有办法对付苏卓然。” “话虽如此,不过,傅帝一心想找回孩子,苏卓然阴险狡诈,什么都能利用,专找人弱点攻击,属下担心傅帝应付不过来。”烈焰说道,一心不可二用,傅帝在利害,也不可能一边找孩子,一边对付苏卓然,在他看来,对付苏卓然时一心不可二用。 莫如风沉默,他了解苏卓然,也了解傅翼,苏卓然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向傅翼进攻,他也相信,以傅翼的睿智与机警,一定能在找孩子的同时对付苏卓然,也能在危难之中保护好殷卧雪的安全,哪怕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一定再所不惜。 正因如此,他才担心,殷卧雪就是傅翼的弱点,而孩子是殷卧雪的软骨,如果苏卓然利用孩子对殷卧雪,再用殷卧雪对付傅翼,他就等于抓住了傅翼的死穴。 傅翼对殷卧雪的情意,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得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3章 震撼人心 其实,他更担心的是孤傲绝,殷卧雪是孤傲绝找寻多年的小仙女,他若是跟傅翼争殷卧雪,等于就是挚友相残,他真担心有一天,他们为了殷卧雪反目。 孤傲绝从找寻,到执念,再到心生情愫,他爱人的方式,看似平淡,实则暗藏着深不可测的情深意重。 他是退缩了,那是他看出,殷卧雪对傅翼并未彻底忘情,若是殷卧雪这一生不与傅翼在一起,孤傲绝会出手,傅翼也不会放手,届时……莫如风不敢想象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莫如风更怕,苏卓然再搅进来。 烈焰脑中忽地灵光一闪,沉声说道:“王爷,要不我们去傅氏皇朝助傅帝一臂之力。” 以往他们途经此地,都会去傅氏皇朝,这次他不知王爷是否会去,毕竟他去洛氏皇朝的途中,王爷就没停留傅氏皇朝看看。 看了一眼*上的韩茹雅,有蚊帐的遮掩,他看不清她的睡容。 莫如风恍惚的面容,微微怔忡,去傅氏皇朝助傅翼一臂之力,他需要吗? “杜大哥……杜大哥……”睡梦中韩茹雅叫着杜威的名字,闻声,莫如风脸色一变,阴沉到了极点。 烈焰跟烈火面面相觑,两人聪明的离开,装不听到。 莫如风起来,来到*前,站在*边居高临下的望着韩茹雅,听着她梦呓的话,垂在两侧的大手紧攥成拳头,压抑着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良久,莫如风微微的启唇,喃喃自语道:“韩茹雅,为什么我能带走你的人,却带走不了你的心呢?” 若是韩茹雅听到他的问题,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因为他的心也不在她的身上,而她的心早已…… 两天后,殷卧雪忍不住了,与傅翼比耐心,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五年前不是,五年后不是。 五年前,她因是殷眠霜的身份,完全处于下风,五年后,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他有耐心,可是她没有,她担心孩子,一天未找到孩子,她的心就无法安定,无法睡一天安稳觉,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恐怖的画面,时常做恶梦。 最恐怖的一次,她的孩子被丢弃在深山野林里,他在哭,哭得撕心裂肺也没人救他,最后被野狼活活给咬来吃掉,她被吓醒,几天不敢睡觉。 不过,只要她抱着恒儿,她的心就会得到平静,这些天她对恒儿有些疏远,她是在提醒自己,别贪恋这种平静,她利用恒儿,是平静下来了,可她的孩子呢?不知道在外面受什么苦。 当然,她也并非全是往坏处想,也有往好的方面想,她的孩子被人救,救他的人视他如己出,她不奢侈孩子被有钱人家的人救,只要温饱不愁就行了。 眼看着御书房越来越近,想到被关押在冷宫里的人,殷卧雪敛起思绪,加快脚步。 “雪儿姐姐。”乞儿不知从哪儿走出来,拦住殷卧雪的脚步。 “有事?”殷卧雪停下脚步,看着乞儿,她有事找傅翼,没时间给乞儿耗下去。 “雪儿姐姐是要去找帝君哥哥吗?”乞儿笑着问,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 “嗯。”殷卧雪点头,看着这样伪装的乞儿,心酸的同时也惋惜,以前的乞儿一脸天真烂漫,那是她的性格,黑白分明,很讨人喜。 后宫能将一个清纯善良的姑娘,渲染成心机深城的毒妃,仇恨能让一个天真活泼的姑娘,变得怨恨滔天的仇女。 乞儿看了一眼御房书的方向,俯在殷卧雪耳边低声道:“雪儿姐姐有空吗?” “没有。”殷卧雪果断的摇头,乞儿问她有没有空,除了谈对付傅翼的事,还能谈什么,现在的她,只想找回她的孩子,更不能对付傅翼,她还要让傅翼将孩子找回来还给自己。 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仇恨这些对殷卧雪来说不重要,孩子死了,她自杀未成,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动力是仇恨,现在她的孩子没死,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变成了孩子,她可以为孩子而恨,也可以为孩子而放下仇恨。 她跟乞儿不一样,她生过孩子,经历过十月怀胎的艰辛,而乞儿没有,乞儿爱二师兄,她为爱而恨,想要她放弃仇恨,除非让她再次爱人,因爱而不恨,这对乞儿来说很难,她心中的仇恨因这五年的时间而根深蒂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殷卧雪心里清楚,傅歧月不可能让乞儿放弃仇恨,不可否认,傅歧月是爱乞儿的,他对乞儿的爱,如乞儿对二师兄的爱,可乞儿不会爱上他,她只是在利用他,傅歧月陪了乞儿五年,这五年来都未能让她放弃仇恨,乞儿对二师兄的执念太深,不可能爱上傅歧月,无论他为乞儿做什么,有多么的努力,都无法打动乞儿的心。 这一点,不仅仅是她,傅歧月也清楚,可是他依旧不放弃,任劳任怨的为乞儿做任何事,哪怕到最后得不到回报,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就没想过有回报。 对殷卧雪来说,孩子是最重要的,为了孩子,她可以放弃一切。 “雪儿姐姐,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殷卧雪要走,乞儿抓住她的手臂。 “乞儿,别再试着说服我,你是不可能说服得了我,就如我不可能说服你一样。”殷卧雪手覆盖在乞儿抓住她手臂的手背上,一根一根将乞儿的手指掰开。 “雪儿姐姐,你猜错了,这次我不是想要说服你,而是带你去一个地方。”乞儿笑着说道,一脸的漠测高深,好似她不跟自己去,她就会后悔似的。 “冷宫吗?”殷卧雪问道,苏卓然跟阴诺诺都是这么对她说的,带她去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就是冷宫,看来很多人都想利用冷宫里的人。 乞儿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 自己没有说,她怎么会知道。 “你已经是第三个人了。”殷卧雪回答,不想再和乞儿纠缠下去,说道:“乞儿,我看你有些疲倦了,回去歇息吧,就算要报仇,也要有个精力旺盛的身体,若是身体被拖垮了,如何报仇?” 话一落,殷卧雪迈步,刚迈出一步,乞儿又抓住了她,追问:“你是为冷宫里的人才去找傅翼的。” “是。”殷卧雪目光看着御书房的方向,她很着急,早知道他这么有耐心,她就不会犹豫,在苏卓然带她去冷宫时,她就该去找他,而不是等到现在。 这个回答,乞儿很满意,松开殷卧雪的手,她要去找傅翼,为冷宫里的人,她还阻止什么,早说嘛,就不会拉住她了,还以为她去御书房找傅翼又是为了找那个孩子的事。 乞儿都觉得她找孩子找得入魔了,居然找苏卓然相助,她难道不知道,苏卓然跟傅翼仿佛是上辈子已经结下仇了,孩子是她的不假,同时也是傅翼的,苏卓然会好心帮傅翼找孩子吗? 他就算不落井下石,也绝不会雪中送炭。 殷卧雪找苏卓然帮忙,所有人看来,她是在病急乱投医。 光是她一个人的孩子,或是她跟别人的孩子,苏卓然都会诚心相帮,可惜,是她跟傅翼的孩子。 他们不知道,殷卧雪会找上苏卓然帮忙,有她的原因,富贵险中求,苏卓然跟傅翼仇深四海,就算她不去找苏卓然,苏卓然就不会去找孩子了吗?他会放弃这么一个机会对付傅翼吗? 她找上苏卓然,在利用孩子对付傅翼时,他会迟疑犹豫,孩子不仅仅是傅翼的孩子,也是她殷卧雪的孩子,而她殷卧雪是殷遏云唯一的妹妹,而殷遏云如今是殷氏皇朝的国主,苏卓然深知,殷遏云当年为了她,逼得破浪自杀。 御书房门外。 “霜……雪妃娘娘。”刘图见到殷卧雪,很是意外,当年殷卧雪被册封为霜妃,帝君之所以为封她为霜妃,是因她的身份是殷眠霜,现在她的身份是殷卧雪,霜妃不太适合,刘图自然就叫她雪妃。 殷眠霜跟殷卧雪的身份对换,现在换回来了,封号也得换,刘图自认,他这么叫她没错,帝君也不会怪罪他。 “这里没有霜妃娘娘或是雪妃娘娘,只有萧氏皇朝的萧王妃。”殷卧雪看着刘图的眸光冷若冰霜,对刘图叫她雪妃娘娘很有意见。 刘图嘴角抽了抽,她的眼神太冰冷,让他想钻进被子里。 “萧王妃,请。”刘图是个聪明人,懂得随机应变。 “你不通传吗?”殷卧雪不动如山。 “萧王妃见帝君,无需通传。”刘图笑着回答,对殷卧雪他可是一脸的讨好,他心里清楚,讨好殷卧雪,就等于是讨好帝君,当然,他现在是总管,已经是太监里最高的职位,他讨好殷卧雪,并不是讨好帝君,而是希望她能原谅帝君,只要她原谅帝君,帝君才会开心,他御前服侍才轻松。 帝君心情不好,遭殃的就是他。 “去通传。”殷卧雪蹙眉,她不需要这个特殊,若是刘图不一脸的讨好,或许她会直接进去,刘图越是这样,她越不进去,他不通传,她就不进,反正她已经到门口了。 “呵呵,萧王妃有特权。”刘图侧身退开一步让殷卧雪进去。 “我坚持。”殷卧雪转过身去。 刘图嘴角抽了抽,无奈的摇头,推开门进去,这特权别人想要还要不到,她反而不屑,真是不知好歹。 “卧雪。”傅翼亲自出来迎接,刘图跟在他身后。 “有空吗?”殷卧雪没转身,目光悠远的望着远处,她是在问,傅翼却没有选择的余地,没空也得有空。 “有。”傅翼心中一喜,她能主动来找他,喜悦在脸上展现出来。 “跟我去一个地方。”话一落,殷卧雪纵身一跃,傅翼见状,没一丝迟疑,纵身跃起跟在她身后。 冷宫。 殷卧雪带他来冷宫,傅翼没有一丝意外,他没将此事告诉她,有人却帮他转告了,他知道她会来找自己,只是,比他想象中的要慢。 苏卓然带她来冷宫,他就等她来找自己,结果,她没有来,阴诺诺又带她来冷宫,回去后她依旧没来,他都快没耐心等下去了,如果她今天再不来找他,他明天就去找她了。 两人并肩站在冷宫门外,殷卧雪沉默着,傅翼也不开口,良久,傅翼忍不住了。 “没什么想要问的吗?”傅翼问道。 “我在等你的解释。”殷卧雪冷睨了他一眼。 “其实解释谈不上,是你哥的意思。”傅翼目光落到冷宫里那抹人影身上,现在见到她,他的心很平静,昔日的恨意完全没有了。 此刻,他才知道,原来放下恨意,他可以这般轻松,自从她将他推下悬崖,失忆那段时间,他茫然不知所措,恢复记忆后的他,仇恨的枷锁将他束缚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双眼被仇恨所蒙蔽,让他犯下了追悔莫及的错。 如果当时,他派人去调查,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可惜,他没有,坚信她就是殷眠霜,他也没想到,会有人替代殷眠霜和亲。 “我哥的意思?”殷卧雪很是意外,这些天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种可能。 “嗯。”傅翼嗯了一声。 “不可能。”殷卧雪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如果是我哥的意思,他一定会告诉我。” “如果他告诉你,你会同意吗?”傅翼问道。 殷卧雪一愣,随又说道:“他可以说服我。” 开始她反对,但只要哥对她说明,她会理解,也会同意,哥要说服她不难,只要哥肯开口。 “他瞒着你是不想要你为难。”如果是他,也会选择如此,有时候隐瞒也是一种保护。 殷卧雪沉默,目光如水,静雅至极,有哥如此,这一生无憾。 殷卧雪看着远方,问道:“你打算关她多久?” “你哥让我放人,我便放人。”傅翼无法给她一个准确的时间,因为他也不知道时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这么听我哥的话。”殷卧雪嘲讽,不再理会傅翼,转身迈步,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失望,失望,失望,还是失望。 是哥让他关的,哥肯定调查过,孩子调包的事肯定与她无关,若是有关,哥会告诉自己,怪不得傅翼这么沉得住气。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傅翼没追上去,而是直接走进了冷宫。 殷卧雪并未回东宫,而是去了傅歧月赠她笛子的院子。 远远的殷卧雪就味到一股淡淡的茶香,进了院子,如她所料,院子里的茶叶全开花了。 殷卧雪看着蹲在茶园里忙碌的傅歧月,说道:“你果然在这里。” 听到她的声音,傅歧月先是一愣,随即起身,笑看着殷卧雪,问道:“你怎么来这里?” “你猜?”殷卧雪难得放松,这段时间她被逼得太紧了。 “她带你去冷宫了。”傅歧月不是问,是肯定。 “我没去。”殷卧雪蹲下身,捡起傅歧月放在地上的泥铲,刨着泥土。 “苏卓然跟阴诺诺都带你去过了,我想你也不会跟乞儿去。”泥铲被殷卧雪拿走,傅歧月拿起一旁的剪刀,修剪着多余的桠枝。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殷卧雪看了傅歧月一眼,不是讽刺,是实事。 “能不灵通吗?”傅歧月摇了摇头,又说道:“当年我可是太子,皇叔当年看在我的面子上,没对我父皇的人赶尽杀绝,现在春风吹又生了。” 殷卧雪刨泥土的手一顿,随即说道:“我看是乞儿的怂恿。” 傅翼对傅歧月,如同哥对她。 乞儿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傅歧月对她的爱,她看不见,意味的利用傅歧月对付傅翼,现在又想伤害恒儿报复傅翼,乞儿再这样下去,就再无回头的可能了。 多好的一个姑娘,被仇恨所毁了。 殷卧雪想,假如二师兄没有死,二师兄也不会娶乞儿,她看得出来,二师兄只是将乞儿当成亲妹妹,他对乞儿很好,乞儿却误把他对她的亲情当成爱情,二师兄生前没说清楚,死后更不能说了。 他的死,毁了乞儿,也毁了傅歧月,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唉!”想到乞儿那被仇恨渲染的眼睛,傅歧月无奈的摇了摇头。 殷卧雪抬头,看了一眼一脸无奈的傅歧月,决定不再对他隐瞒什么:“乞儿想伤害恒儿来报复傅翼,这事你知道吗?” “什么?”傅歧月激动了,恒儿可是皇叔唯一的孩子,即使是他跟阴诺诺所生,不可否认,皇叔跟殷卧雪也有个孩子,可是那个孩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能不能找回来都不清楚。 皇叔遣走了后宫嫔妃,他跟殷卧雪……如果殷卧雪最后不会跟皇叔走在一起,恒儿就是他唯一的孩子,是傅氏皇朝唯一一个储君,恒儿若是出了事,傅氏皇朝的江山谁来继承? “她瞒了你。”殷卧雪不意外,傅歧月回来,他们见过几次面,他提醒她注意乞儿,却没提醒她,乞儿会伤害恒儿。 “她知道我会反对,怎么可能告诉我。”傅歧月苦笑,以前的乞儿或许会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的乞儿不会,利用他的同时,也防着他,因为她心里清楚,若是让他在她与皇叔之间选择,他一定会毫不迟疑的选择皇叔,却也不会背叛她,他会做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决定。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乞儿跟皇叔的想法是一样,唯一不一样,乞儿是怕失去他这颗棋子,而皇叔是为他着想。 “这事你就当我没告诉你,恒儿的事你也不用操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乞儿有伤害他的机会。”殷卧雪不是在跟傅歧月保证,而是在向自己保证。 “你……”傅歧月看着殷卧雪,对她心生佩服,她对皇叔的恨,不输给乞儿,她却不会去伤害无辜来达到目的,哪怕恒儿是皇叔跟阴诺诺的儿子,她不仅不会伤害,反而保护。 “不用提醒我恒儿是谁的孩子,我心里比你清楚,恒儿是傅翼跟阴诺诺的孩子,可是那又如何,当年的事跟恒儿没关系,我报仇也有原则。”殷卧雪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池沉淀后的水。 “你的原则真高尚。”傅歧月不是讽刺,是真心赞美,乞儿为了报仇,可以不择手段,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乞儿能像你一样那该多好。” “如果乞儿像我,估计你就不会喜欢她了。”像她有什么好,殷卧雪不觉得自己是别人的榜样,其实,她比乞儿幸福多了,她有她自己的国家,还有疼爱她如命的哥,皇叔视她如己出,而乞儿没有,皇太后死后,乞儿就是一个孤儿了,傅翼算是她的亲人,而她却将自己的亲人视如仇人。 “这倒也是。”傅歧月赞同,他爱的人是乞儿,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爱,她不爱他没关系,他爱她就行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若是放弃了,乞儿就彻底孤立无援了。 殷卧雪沉默,傅歧月问道:“卧雪,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傅歧月茫然了,他一面纵容乞儿,一面帮忙皇叔,他夹在他们中间很辛苦。 “为什么这么问?”殷卧雪猛的抬头望着傅歧月,一个人问别人是对还是错,证明他开始动摇了,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当年,因为我的一句话,皇叔撮合我跟乞儿,其实,我早就知道乞儿有喜欢的人,明知如此,我还喜欢她,我的出现破坏了乞儿原有的幸福,如果我没出现,她早已跟李权成亲了,有了他们的家庭,现在,李权死了,乞儿执意认为李权是被皇叔所杀,她对皇叔的仇恨越来越重,越来越不快乐,看着这样的她,我很心痛,可我又帮不了她,她恨的人是我的皇叔。”傅歧月很是苦恼,眼中充满了悲伤,这些话他没向任何人说,连皇叔面前他都没说过,却对殷卧雪说了,像是在发泄。 殷卧雪放下手中的泥铲,起身走到傅歧月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都是傅氏皇族的子孙,跟傅翼的性格却相差万里。 殷卧雪站在傅歧月面前,说道:“曾经,我跟乞儿一样被仇恨蒙蔽,除了报仇,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我能理解乞儿的心情,却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可以用一个旁观来看你们这段感情,李权是我的二师兄,对他,我算不上完全了解,但我看得清楚,二师兄是喜欢乞儿,但绝非男女之情,而是兄妹之情,他不会因乞儿喜欢他,就会娶乞儿为妻,你所设想的幸福与家庭,根本不可能有,歧月,在乞儿复仇这件事情上,你所承受的压力和无奈只有你自己清楚,五年来,你带着乞儿油走在各国,未曾回过傅氏皇朝,这么多年了,你无法让乞儿放下仇恨,何必再纠结折磨自己呢?独善其身是你最好的选择。” “独善其身?”她的话跟皇叔一样,皇叔也让他独善其身,傅歧月苦涩地一笑,他也想独善其身,可是乞儿不会让他独善其身,他也放不下乞儿。“也许时间能改变……” 改变什么?傅歧月也不知道,是改变他,还是改变乞儿,还是改变皇叔。 “但愿。”她言尽于此,多说也无意。 傅歧月看着殷卧雪,温柔地安慰她。“你也别担心,总有一天会找到孩子。” 殷卧雪沉默,总有一天,只是那一天何时才能到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傅歧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着自己脚下的植物,问道:“这是你种的紫心菊?” 殷卧雪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目光闪了闪,反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皇叔不会来茶园,茶园对宫里面的人来说是禁地,专门负责管理茶园的人,更不敢胡乱种除了茶花之外的植物。”傅歧月很笃定。 殷卧雪蹙眉,傅歧月接着说道:“这茶园是我母后生亲最爱。” 殷卧雪默了,怪不得他说傅翼不会来,紫心菊是她从萧氏皇朝带来的,傅氏皇朝根本没有,她察看了许了,只要这片土壤适合种,她也不敢确定,能不能种出,毕竟萧氏皇朝跟傅氏皇朝的气候不同,土壤也不同。 “想不到你是种植高手。”傅歧月佩服了,紫心菊都能让她种出来。 “侥幸。”高手算不上,她最擅长的是种草药,殷氏皇朝的王府后院她种了各式各样的草药。 “已经发芽了。”傅歧月一脸的惊奇,看着这株植物,问道:“我从殷氏皇朝带来了洋常春藤的种子,你要不种?” “洋常春藤只适合殷氏皇朝的气候和土壤,在这里是种不出的。”殷卧雪很肯定,洋常春藤是她种的,她很了解,也只有王府才有。 “你可以试一试,紫心菊都被你种出了。”傅歧月说道,除了洋常春藤的种子,他还带回来了许多,几乎把她王府后院种的每一样草药的种子他都带了。 “明知不能,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殷卧雪说道,种不出就是种不出,试也没用。 “傅氏皇朝的气候与土壤跟萧氏皇朝的也不一样,你都能种出紫心菊,也一定能种出洋常春藤。”傅歧月继续劝说。 “这么费力想要说服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殷卧雪问道。 “我们来打个赌。”被她看穿了,人家都直接问了,他也不好否认。 “打赌?”殷卧雪蹙眉,问道:“赌什么?” “如果你能在这片茶园种出洋常春菊,皇叔找回你们的孩子,你不能带着孩子离开皇叔,你跟孩子留下来陪皇叔。”傅歧月说出他的目的,若说旁观者,殷卧雪是他跟乞儿的旁观者,而他就是她跟皇叔之间的旁观者。 殷卧雪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清楚他跟乞儿之间的感情,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能看清楚她跟皇叔之间的感情。 她恨皇叔的同时,也爱着皇叔,因孩子她恨皇叔入骨,也因孩子他们之间有了希望,孩子是他们之间的纽带,是他们重归于好的希望。 最完美的结局,他们放下恩怨,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携手白头。 “傅翼真的没白疼你。”殷卧雪冷哼一声,说道:“让你绞尽脑汁想要撮合好我们,不可否认,你的确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将我看了个透彻,因孩子没死,我放下了对傅翼的恨,却也没原谅他,等找回孩子,我就会带着孩子离开,我不会跟傅翼在一起,即使他残忍杀死的那个孩子不是我的,但他杀死了那个孩子是事实,如果孩子没被调换,死的那个就是我的孩子,只要想到这个,我就无法说服自己跟他在一起。” “如果孩子没调换,皇叔更不会杀死你们的孩子。”傅歧月很肯定的说道。 “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殷卧雪不想与他争辩下去,没意思。 傅歧月说道:“有,皇叔在动手之前跟孩子滴血认亲过,这事,你不知道吧,你说的话,他并不是全不信,别人的话,他也并非全信,否则,他就不会与孩子滴血认亲,孩子被调换,你也猜到结果,他会用残忍的手法,是因为他知道那个孩子活不了多久,所以他用残忍的手法将其杀死,他是做给你看,是在报复你骗她,他说服自己相信你,可是结果呢?证据显示是你骗了他,他对你失望了,用最残忍的手段报复你,让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他没想到的是,一个孩子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她的全部,是她的命,你当着他的面自杀,他才反应过来,他的报复过重,重得你无法负担,他后悔了,而你却死了,他的后悔换不回来你的命,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不会为了痛快一时,追悔莫及一生。” 傅歧月的话说完后,换来一阵沉默,殷卧雪低着头,看不清楚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她也没反驳傅歧月的话,只是沉默着。 傅歧月没逼她,给她时间想清楚。 许久之后,殷卧雪开口。“为了痛快一时,追悔莫及一生,这就是代价,我当年只听了一半,没勇气继续听下去,我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孩子,痛不欲生,把自己弄得生不生,死不死,你可知我这五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凤凰涅盘,浴火重生,听起来好听,可你知道过程的艰辛吗?” 殷卧雪抬头对傅歧月一笑,抬手扯掉腰间的系带,退去外衣,当只剩下白色*时,殷卧雪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其脱掉…… 傅歧月见状本想转身,当那一块一块丑陋的疤痕落下视线时,傅歧月整个人愣住了,殷卧雪赤着身,本原该白如雪的肌肤,全是疤痕,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密密麻麻,看得人惊骇。 殷卧雪背对着他,并未转身,傅歧月也能想象到,她前面的肌肤跟她后面的肌肤完全一样。 这该历经过什么,才有这样触目惊心的疤痕。 “你……”突然想起,她跳进地狱池自杀,他知道地狱池,她是真的跳进去了,她被萧莫白所救,他还以为她是毫发无伤,不曾想到是伤痕累累。 他看到都被惊骇住了,若是皇叔看到……他深知皇叔不会嫌弃,只会恨自己。 傅歧月走向她,弯身捡起地上的衣衫,披在她身上。 “不敢看?”殷卧雪不怪他,别说是他,连她自己看到都觉得恶心,这些疤痕她可以除去,但是她没有,只除去了脸上跟手上的疤痕,别人看得见的地方她除去了,看不见的地方她没有,她也不想吓人,保留疤痕,她是要提醒自己,这些疤痕让她经历过什么。 “怕你着凉。”傅歧月说道。 殷卧雪笑了笑,对他的话并不在意,也不去想他是真心,还是宽慰自己,这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接着傅歧月递来的衣衫,一件一件的穿回身上,说道:“从蛹破茧而出的瞬间,是撕掉一层皮的痛苦,那种痛是彻心彻肺,很多蝴蝶都是在破茧而出的那一刻,被痛得死掉了。当年我跳进地狱池,深刻的体会到被几数的蝗虫啃咬的痛,可这种重远不及傅翼给我的痛,意识从清醒到涣散,最后毫无意识,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不是对傅翼的憎恨,不是对孩子的悲痛,不是对亲人的怀念,而是,葬身蝗虫腹中的解脱。” 傅歧月沉默,面对她身上的疤痕,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他还有脸为皇叔辩解吗?即使他知道皇叔是可以被原谅的,可是…… 她跟皇叔就真没有未来了吗? “歧月,你说如果当年我听完了,今天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局面?”殷卧雪穿好衣衫,转过身看着傅歧月。 傅歧月看着她,一袭白衣,如瀑般长发随意搭在胸前,微风拂过时她两鬓长发轻轻飘起,绝美的容颜不施粉黛淡雅脱俗,清冷绝艳,清澈的水眸冷若冰霜,却世间绝无仅有,她可以说是风华绝代的女人。 她时而像空谷中的幽兰,时而像洁白的连百花,时而像娇艳的玫瑰,时而像清冷的寒梅,无论是那一种,都在悄悄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丽,魅惑人心的同时,又叫人不敢亵渎。 可有谁能想象,这张绝世容颜下竟然有一副布满疤痕的身躯。 “不知道。”傅歧月摇头,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李权不会死,孩子不会被调换,又或许等着他们的是更残忍的事情,魏国太后、皇太后、皇太贵妃,就这三个老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指不定她们在后宫掀起什么风浪? “后宫是女人们的战场,激烈无比,我也不知道今天又将是如何一场局面。”殷卧雪苦涩一笑,后宫混乱,她只是一个郡主可以,皇叔不会要她和亲,她原本可以避开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卷了进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4章 别太嚣张 傅歧月缄默,他赞同殷卧雪的话。 “卧雪,你知道彼岸花吗?”傅歧月突然问道。 “彼岸花?”殷卧雪蹙眉,看着傅歧月,她不知道他又想要说什么。 “我多少了解点。”傅歧月转过身,摘下一朵茶花,放在鼻尖嗅了嗅,说道:“彼岸花不似茶花,它花如火焰般,艳丽而不张狂,如爱情一样,艳丽而凄美。” “你形容得很贴近,但是,还有一点你也许不知道。”殷卧雪看着傅歧月,眼中扫过一丝别样情绪,她知道,他所说的爱情,并非在说她与傅翼,而是他跟乞儿。 “什么?”傅歧月问道,同时也很好奇她还要补充什么。 “彼岸花之所以凄美。”殷卧雪从傅歧月走手拿走他摘下的一朵茶花,纤细的手指拨动着花瓣。“是因为它本身是含有剧毒。” “剧毒?”傅歧月蹙眉,彼岸花有剧毒吗? 殷卧雪扯下一片花瓣,放在掌心中,任由风将掌心中的花瓣吹落。“当毒液渗入体内发作时,让人痛彻心扉的同时,也绝望着,正如对爱情绝望一样,一但毒发,一切都无法挽回。” 傅歧月心中不免一阵寒冷,他听得懂她话中之意,在看到她身体之前,他有信心可以说服得了她,可见到之后,那令人惊骇的疤痕,傅歧月失去了信心了。 萧莫白是她的救命恩人,是给她重生的恩人,她嫁给了萧莫白,即使对萧莫白没有爱,她也会对萧莫白不离不弃,除非萧莫白主动放了她,会吗?萧莫白会主动吗? 她跟皇叔就真没可能了吗? “歧月,我同意跟你赌,在这后宫任何一处,只要你能将洋常春藤种出来,我就不带着孩子离开他,我们可以留在后宫,我的身份依旧是萧王妃。”这是殷卧雪的妥协,她不是没给他机会,只是那机会给了等于没给。 无视傅歧月错愕的表情,殷卧雪转身,清冷的气息,淡漠的表情,黑发随意的如云,宛如出尘的莲花一般,踩踏着泥土走上青卵石,在茶花园里徒留一地的芬芳。 傅歧月望着她的背影,没再得寸进尺,她妥协了,这是一个希望,他心里清楚,萧王妃这个身份,萧莫白不主动放弃,殷卧雪不是可能舍去。 御书房。 “皇叔,她同意了。”傅歧月心情沉重,并没有事情办到的喜悦。 “什么?”傅翼很意外,他有没有听错,她居然同意了。 “她说,在这后宫任何一处,只要你能将洋常春藤种出来,她就不带着孩子离开你,她跟孩子可以留在后宫,但她的身份依旧是萧王妃。”傅歧月将殷卧雪的话转告给傅翼。 傅翼还是喜不自禁,只要她同意,只要她肯留下来,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种子给我。”傅翼手伸向傅歧月。 “皇叔。”傅歧月犹豫了,完全没有在殷卧雪面前那么自信了。“你真能种出洋常春藤吗?” 洋常春藤的种子是他从殷氏皇朝的王府拿的,是殷卧雪亲手所种,她如此笃定在傅氏皇朝种不出,不是没有道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洋常春藤的种子适合什么样的气候与土壤。 “种不出也得种。”这是他唯一挽留她的希望,傅翼很想找回孩子,可又不想那么快找到,他心里清楚,孩子找回,便是她离开自己的时候,他舍不得,舍不得他们离开他。 傅歧月挑了挑眉,还是将一袋种子拿出来,交到傅翼的手中。“我对皇叔有信心,相信皇叔一定能种出,这里有足够的种,一定能种出一株。” 瞎猫还能撞上一只死耗子,这句话傅歧月没有说出来。 傅翼接过装着种子的袋子,如获至宝,这是他的希望,是他跟卧雪未来的希望。 傅翼像是找到了一条重生的马路,充满希望的从黑暗通向光明,在上面气定神闲地走,走过斑斑树阴的时候,他象是走过了心中明明灭灭的悲喜。 “皇叔……”傅歧月看着傅翼,欲言又止,他想将殷卧雪身上疤痕的事告诉他,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傅歧月笃定,皇叔一定不知道,殷卧雪不是那种见人就露自己身上疤痕换同情的人,她身上的疤痕,不是给皇叔看的,而是提醒她自己。 有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痛,她的伤疤未好更不可能忘了痛。 “何事?”傅翼满心喜悦,以至于没注意到傅歧月脸上那抹惋惜的表情。 “我……我走了。”傅歧月起身,终究还是没说出口,这种事不应该由他说,应该让卧雪告诉他,这是他欠卧雪的,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没资格说出来。 傅歧月真心希望皇叔早点知道,若是一辈子都不知道,那就意味着他跟卧雪没有未来了。 几日后,殷卧雪一袭白衣,如瀑长发,只用一支玉簪固定在脑后,气质是那么的清冷和高傲,走出东宫经过御花园,就连百花都为之黯然失色。 冷宫。 殷卧雪看着空无一人的冷宫,目光闪了闪,有片刻她以为自己走错了,或是她从冷宫接走德妃,就不曾来过冷宫,更不知冷宫里被囚禁的人。 “人呢?”殷卧雪问,她知道这冷宫看似无人看守,实则暗中隐瞒了很多高手,否则,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岂会甘愿被囚禁在冷宫,而不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出去。 “萧王妃。”一个影卫走了出来,因为她不喜欢别人叫她以前的身份,所以,在没得到她的点头这前,傅翼命令所有人管他叫萧王妃。 “囚禁在这里的人呢?”殷卧雪问道。 “回萧王妃,地下室。”影卫回答。 “地下室?”殷卧雪蹙眉,什么地下室?他的回答等于没有回答。 “萧王妃请跟属下来。”影卫带她去了一间杂房,殷卧雪知道那间杂房,里面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跟德妃住在冷宫时,从来没打开过杂房的门,也没好奇过,这冷宫不知住了多少嫔妃,有些出去重得*,有些却在这里孤独终老,她们的东西,有些烧掉,有些却放进了杂房。 让殷卧雪意外的是,这间杂房居然另藏玄机,只见影卫转动机关,一条蜿蜒的石梯出现在殷卧雪眼前。 “需要属下带萧王妃进去吗?”影卫问道。 “不必。”殷卧雪拒绝了,现在的她还怕什么,纵使前面是刀光剑影,她也敢去闯,这是傅翼的后宫,这是他的影卫,他们不敢把她怎样,这个信心她还是有的。 殷卧雪延着蜿蜒的石梯走到地下室,阴暗的空间里只有几个火把照着,火光昏暗,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殷卧雪来到一道铁门前,有两名侍卫守在门口,一看到殷卧雪没有半点惊讶,好似他们知道她会来似的,缓缓走来下跪行礼。“萧王妃。”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卧雪没让他们起来,而是以一种王女的姿态看着他们,她是萧氏皇朝的王妃,并不是傅氏皇朝的王妃,他们是傅氏皇朝的人,见了她,没必要行跪礼。 他们口中叫她萧王妃,估计心里却叫她雪妃娘娘,或是霜妃娘娘,他们没将她当成萧莫白的王妃,而是将她当成傅翼的妃子。 殷卧雪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回话,问道:“人呢?” “回萧王妃,在里面。”侍卫指了指身后的那道铁门。 殷卧雪没让他们开门,而是问道:“我在冷宫住了一年,居然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地下室,这里只有一个出口吗?” “不只。”侍卫老实回答。 另一个侍卫回答。“这个地下室四通八达,除了冷宫那个出入口,还有御书房,景绣宫、德阳宫、东宫,在上面还有一个气窗,只能出不能进。” 殷卧雪不惊讶那是假的,一个简单的地下室,居然四通八达,通往的地方还真多,连御书房跟东宫都在内,傅翼挖这个地下室目的何在,是为了以防万一吗? 他能当上帝君,可是大开杀戒,血流成河,树立的仇敌多不胜算,怪不得他要做好防备,以备突发事件。 他能弑兄夺位,别人也能。 “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地下室?”殷卧雪继续问道,问完后她就知道自己白问了,这个问题他们回答不了她,只有傅翼才能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她不会去问傅翼,这与她何干,她只是来看人的。 “不清楚。”侍卫回答。 “开门吧,我要进去看看。”殷卧雪见侍卫没给她开门的意思,挑了挑眉。“我不能进吗?” “不……不是。”侍卫立刻掏出钥匙,转身去把铁门打开。 铁门一开,一股冷气击来,殷卧雪都忍不住拉了拉衣衫,走进铁门,冰冷的空气里漂浮着少许的尘埃,室内有几盏油灯,不亮却也不黑。 一张石*,一张桌子,几根凳子,桌上放着茶壶跟一个碗,虽然简陋,却也俱全。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蜷缩着身体,坐在石*上,倚着墙角,头埋进膝盖里。 听到开门的声音,女子将自己抱得更紧,声音颤抖。“别过来,别过来。” 殷卧雪看着这样的她,有些心酸,倚在门边,一直盯着她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体,傅翼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这么害怕。 “眠霜。”殷卧雪叫道,很难想象,这还是昔日那个骄横刁蛮的殷眠霜吗? 听到殷卧雪的声音,殷眠霜身体一顿,赫然把头抬起来,看了殷卧雪一眼,又飞快的转过去,面对墙壁,挥舞着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走,走啊!” 如今的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殷卧雪,却又渴望可着殷卧雪,因为她心里清楚,能救她出去的人只有殷卧雪,只要殷卧雪一句话,无论是殷遏云还是傅翼,都会顺从她。 “殷眠霜,你现在是囚犯,不是公主,或是妃子,萧王妃来看你,不识好歹?”见状,侍卫斥喝。 “你走,我用不着你假惺惺,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是你哥害了我,是傅翼报复,真是虚伪,说什么不计前嫌放我回殷氏皇朝,都是骗人的,全都是骗子,殷卧雪,你也别得意,你得意不了多久,我父皇知道你们这样对我,他不会原谅你们,他会来救我,会来救我……”殷眠霜越说越没底,她不能指望父皇来救她,父皇偏爱他们兄妹,明明他们才是他的儿女,他却对殷卧雪跟殷遏云好,甚至把皇位传给殷遏云也不传给大皇兄。 殷卧雪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现在的殷眠霜见到她情绪有抵制,问不出她想要的答案。 她一走,侍卫把门重新关上,隔音效果很好,任由殷眠霜在里面如何撕心裂肺的惨叫,诅咒抱怨,他们都听不到。 皇城外。 “莫如风,你也想挑战苏某。”苏卓然一身雪衣,声音平静而有力,掷地有声。 听到挑战两字,莫如风身后的烈火跟烈焰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是想让王爷留下来助傅帝一臂之力,公然向苏卓然下战书,这不是他们想见到的。 “挑战谈不上,只希望你适可而止。”莫如风不傻,公然向苏卓然下战书,其实,莫如风是真有资格跟苏卓然对峙的,他是魏国跟洛氏皇朝的王爷,若说苏卓然嚣张的本钱是太富有,那么给莫如风天不怕地不怕的支撑力,就是魏国跟洛氏皇朝。 “适可而止!”苏卓然冷哼一声,狂傲的说道:“苏某不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 “苏老板不知道,本王可以教你。”莫如风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知道如何回击他。 “不劳莫王爷费心。”苏卓然拒绝,莫如风会出现,在他意料之中,莫如风跟傅翼算是生死之交,关系铁着,他跟傅翼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不费心,本王最近很有时间。”莫如风笑得很友善,态度却很坚定。 “看来莫王爷是趟定了这浊水。”苏卓然清越的声音透着一股绝杀之意。 莫如风不语,他用沉默告诉苏卓然自己的答案,气氛很诡谲,严肃中透着绝杀之意,危险而阴沉。 “他是谁?”莫如风身后的韩茹雅问道,她的声音不算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她看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看似弱不禁风,实质沉稳坚毅。 “你不认识他?”烈焰不可置信地看着韩茹雅。 “我该认识他吗?”韩茹雅反问。 烈火给她一个鄙视的目光,莫如风却知道她是故意的,在韩府的时候,她能半夜跑去杜府与杜威私会,并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家千金,况且,韩家有很多生意都跟苏卓然有关系。 说别人不认识苏卓然,或许他会相,韩茹雅不认识,他却不信。 苏卓然挑眉,一脸玩味的看着韩茹雅,他身后的风却不乐意了,如果他没记错,三年前,他跟公子去韩家谈生意见过她,杜老爷还介绍过,才三年时间,她不可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苏卓然,很利害的人物,天下最富有的人,此人一出,天下谁与争锋。”莫如风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讽刺。 苏家,控制各国经济命脉,苏家三代单传,现任家主苏卓然的名字更响彻整个天下,是一个传奇人物。 十三岁就接掌苏家家业,仅仅四年时间,垄断各国所有航路线,无论是路地,还是河面上,只要插上苏家标记,无论是劫匪,还是其他商家,看见苏家的货经过,都要退避三舍,无人敢挑衅苏家。 其他商家对苏家马首是瞻,唯命是从,皇族也会让苏家三分。 苏卓然虽是一介平民,却无人敢动其半分。 “喔,原本他就是苏家当家,闻名不曾见面。”韩茹雅点了点头,清眸里丝毫不见惊讶,莫如风很想提醒她,装也要装得像一点,至少要目露惊讶。 “不怪你,苏老板总是躲在幕后操纵一切,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你不认识很正常。”莫如风握住韩茹雅的小手,从来不知道,原本她还有这一面。 “怪不得。”韩茹雅点头表示了解。 看着他们夫妻一唱一喝,苏卓然不淡定了,展开他的攻击。“莫王妃,你可真伤苏某的心,三年前,我可对你一见倾心,杜老爷也有意将你许给苏某当妾,不曾想到,第二年你就嫁给了莫如风,当了他的王爷。” 莫如风犀利的眸光一扫,典型的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苏老板认错人了,我只是韩家可有可无的庶出小姐,那有资格见苏老板,只有嫡出才有资格。”韩茹雅的回击也很犀利。 苏卓然一笑。“是莫王妃记错了,苏某过目不忘,岂会认错人,在苏某眼中,只要有才,温婉善良,庶出跟嫡出并没区别。况且苏某跟莫王妃有缘,白天在韩府相见,深夜又在……” 杜府两个字苏卓然没说出来,只见韩茹雅脸色瞬间惨白,苏卓然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跟他对峙,她还不够资格。 深夜在莫如风耳中就是敏感的词,深夜之后就是杜府,韩茹雅深夜经常偷偷往杜府跑,莫如风心知肚明。 韩茹雅后悔了,她不该去挑衅这个男人,他整个就是一个卑鄙的男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示弱。 莫如风薄红的唇抿出一道坚毅的弧度,声音清冷。“本王想要护的人,谁也别想动。” 苏卓然嘲讽一哼,凌厉眼光一扫,卷起漫地傲气,胸有成竹的笑更冷如骨血。“我想要动的人,谁也别想阻止,挡我都死。” “鹿死谁手还未见分晓。”莫如风话中的嘲讽之味甚浓。 “莫如风,你别太嚣张了。”苏卓然劝说,在他面前嚣张,也要看他有没有能耐,他也是一个嚣张的主。 莫如风不语,揽过韩茹雅的腰,搂着她对身后的烈火跟烈焰下令。“你们先一步进城,本王随后就到,在宫门口等本王。” “是。”烈焰跟烈火领命,先一步进城,他们不等莫如风,脚程快多了。 莫如风搂着韩茹雅与苏卓然擦肩而过时,苏卓然没阻止他们,玩味的看着他们。 “家主。”风提醒苏卓然,他们还有事在身,在皇城外撞上莫如风等人是意外,莫如风会来傅氏皇朝,在他们意料之中,只要家主现身傅氏皇朝,莫如风绝对会跟来。 在他们看来,除了傅翼,莫如风最有资本跟家主当敌人。 “走。”苏卓然跃身上马,马鞭一挥,骑着马儿扬尘而去。 城内。 韩茹雅看向一路上沉默不语的莫如风,问道:“你生气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5章 孩子在哪 “没生气,我在思考。”莫如风否认,心里却在冷笑,真不容易,居然能看出他在生气。 “你无法抹杀掉我的过去。”韩茹雅脸上的神情淡如水,谁都有过去,有悲有喜,他可以左右她的未来,却无法抹掉她的过去,他不能,她也不能。 况且,韩茹雅不觉得她的过去会给自己带来耻辱,相反,她会珍惜。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必须有我。”莫如风霸道的说道,她有过去,他也有过去,他的过去比她的还要激烈,这又如何,他在乎的不是她的过去,而是她的将来,不可否认,苏卓然的话让他心里不舒服,同时也郁闷,她跟杜威那点破事,居然连苏卓然都清楚。 他知道苏卓然说了一半却不说完的目的,苏卓然是在折磨他的心,从韩茹雅嫁他为妻之前,每到深夜都会去杜府找杜威,深夜孤男寡女会发生什么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否则他们为何在深夜约见。 在娶她之前,他就没指望她是完璧之身,洞房那*,他给她羞辱,却未与她圆房,为些她被王府里的人说三道四,他没有阻止,而是默夜,他就要给她羞辱,直到一个月后他们水到渠成的圆了房,他才知道,她是第一次。 同时,他也纳闷,她跟杜威花前月下,真的只是在赏月聊天,如此美艳女子,又倾心于他,杜威居然能忍住不碰她,这让莫如风很意外。 有几次他都忍不住想问她,杜威到底是不是男人。 莫如风不是杜威,自然不知道杜威心中所心,他们相爱,深夜爱人怀中抱,说没有想入非非的想法,那是骗人的,他不知道杜威用了多么惊人的自控力,才压制住不去碰她的冲动。 因为相爱,所以珍惜,杜威爱韩茹雅,韩茹雅也爱他,两家人对他们的事情默许,所以,若不是莫如风突然横插一足,他们会成亲,他们都想把这最美的一刻留在新婚之夜。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韩茹雅被迫成了莫如风的王妃,他们注定只能相爱,却不能相守。 韩茹雅看了莫如风一眼,沉默不语,她还有未来吗?她成了他的王妃,杜大哥也即将要娶红莲为妻,红莲还会为他生下孩子。 “怎么不说话。”莫如风不喜欢她沉默,更不喜欢她露出这种认命的表情。 “未来会有什么变故,谁都不知道。”韩茹雅意在言外,她跟杜威也憧憬过未来,可结果呢? “变故?能发生什么变故?”莫如风明知故问,他不是杜威,只要他不放手,她就休想离开他,换个角度,若是他跟杜威换个身份,他也不会像杜威那样想得太多,顾及后果,他才不管,谁要是想夺走他爱的人,杀无赦,绝不留情。 韩茹雅不语,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反正他们之间不会一帆风顺,也不可能一帆风顺,她也不指望会一帆风顺,她对他没有爱,无论发生什么事,她可以置若罔闻。 “无所谓。”莫如风搂着她腰的手臂一紧,低头俯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磨蹭。” 他的呼吸洒落在她的耳边,痒意传来,韩茹雅忍不住躲开,一侧脸妖娆的红唇擦上他的薄唇,两人同时一愣,这绝对是个意外,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吻我。”莫如风出声,脸上的表情有些受*若惊。 “你……”韩茹雅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自己则跳开一步,脸颊晕红,说道:“你想太多了。” 这是个意外,她不信他看不出来。 “是你给我这个机会。”莫如风摸了摸自己的薄唇,一脸的陶醉。 韩茹雅咬了咬牙,转身迈步,莫如风站在原地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儿,随即跑了上去。 殷卧雪回到,便见恒儿焉搭搭的趴在桌子上,歌凤拿着一碗药汤,连哄带骗兼威胁,小家伙就是不给她面子,说不喝,就是不喝,水汪汪的双眸里喷着火,歌凤越是逼他,他就不停的挠着桌面,一条一条的指甲印留在桌面上。 “恒儿。”小家伙一听到殷卧雪的声音,立刻精神了,从凳子上跳下来扑进殷卧雪怀中。 “姐姐。”恒儿躲在殷卧雪怀中,一脸委屈的望着她。 “怎么回事?”殷卧雪抱着恒儿,问向歌凤。 “不喝药。”歌凤一脸没办法的样子,她是真的拿这小子没办法,打又打不得,骂又不能骂过火了,歌凤想,若是她的孩子像恒儿这般不听话,一定会狠狠的揍。 “让我来。”殷卧雪抱着恒儿坐在桌前,歌凤将药碗递给殷卧雪。 殷卧雪让恒儿坐在她腿上,接过歌凤递来的药碗,恒儿一见碗里的药汤,小脑袋瓜子一扭,埋进殷卧雪胸前。“不喝,不喝,就是不喝。” “恒儿乖,不喝药,病就不会好,病不好,恒儿就不会舒服,恒儿不舒服,就能出去玩了。”殷卧雪柔声哄着。 “不喝,苦。”小家伙怕苦,小时候他的身体弱,三天两头喝药,越喝越反感。 “良药苦口,乖,喝了我给你吃颗蜜饯。”殷卧雪*小家伙,他喜欢吃甜食,殷卧雪担心他的牙,控制了他的甜食,傅翼太*他,宫人又不敢逼他,所以养成了坏习惯,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这是好事,但是太娇纵,对他不好。 他是男孩子,不能像女孩子那般娇纵。 “喝一口吃一颗。”听到蜜饯,小家伙眼前一亮,他喜欢吃蜜饯,以前他都是敞开肚皮吃没人管他,现在不行了,姐姐不让他吃,他又不能不听姐姐的话,在蜜饯与姐姐之间,他果断的选择了蜜饯,没办法,他再喜欢吃蜜饯,也得听姐姐的话,不然姐姐就要搬走,不跟他一起住了,也不陪他睡了,他喜欢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姐姐睡,比抱着遏云叔叔舒服多了。 “不能讨价还价,喝完才能吃一颗。”看着他的样子,殷卧雪都快要坚持不住了,只要他喜欢,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给他。 “二颗。”小家伙一退再退,竖起两根手指。 “好。”殷卧雪一口答应,小家伙顿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殷卧雪舀了一勺喂进小家伙嘴里,苦涩的味儿让小家伙想吐,殷卧雪一个眼神,小家伙只能吞咽,一勺接一勺,直到碗见底,歌凤见他喝完了,立刻塞了一颗蜜饯进他嘴里,小家伙美美的吃着,先苦后甜的感觉真美好。 药有安眠的功效,小家伙才吃一颗蜜饯,就在殷卧雪怀中睡着了,殷卧雪抱起他,将他放在*上,盖好被子,坐在*边看着小家伙的睡颜。 她的孩子找回来,也跟恒儿一般大,也跟恒儿一样可爱吗?也跟恒儿一样喜欢黏着她吗?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卧雪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抚着小家伙的眉心。 “王妃,我感觉这些天有人暗中跟着我跟恒儿。”歌凤说道。 殷卧雪一愣,这些天她都没见到乞儿了,抬头看着歌凤,叮嘱道:“歌凤,以后小心点,多留在心,尽量别带恒儿出东宫。” 小家伙好动,在一个地方玩一会儿他就玩腻了。 “嗯。”歌凤点头。 殷卧雪也不敢肯定,跟踪他们的人是乞儿,也有可能是傅翼暗中安排保护恒儿的人,乞儿是回来报复他,傅翼不可能不做好准备。 殷卧雪将恒儿交给歌凤,又来到冷宫,直接去了地下室,东宫也有一条通往地下室的密道,她没去找,也不想去找,她不敢冒险,关键时刻,密道能救恒儿,同时也能害恒儿,若是让有心人知晓,会利用密道进东宫害恒儿,比如说乞儿,殷卧雪不得不防她。 她走冷宫就不一样,乞儿就算找到冷宫里的秘密,见到殷眠霜,也不可能知道地下室还有一条通道通向东宫,何况,她不觉得乞儿能找到,冷宫四周都有影卫。 殷卧雪来到地下室,让侍卫将铁门打开,见殷眠霜躺在石*上,不再疯癫痴狂,殷卧雪直接来到石*前,微微皱眉,怪不得她来了,殷眠霜没有反应,谁这般无聊封住她身上的穴道? 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 这地下室,除了傅翼,还有谁会在不伤害侍卫的情况下打开铁门点殷眠霜的穴道。 殷卧雪只是想不通,傅翼既然如此笃定,换孩子一事跟殷眠霜无关,他来找殷眠霜做什么?想从殷眠霜身上问出什么? 殷卧雪深吸一口气,不再多想,快速的在殷眠霜身上点了几处穴位。 得到自由的殷眠霜一个翻身跃起,见是殷卧雪,先是一愣,随即怒道:“怎么会是你?”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 殷卧雪蹙眉,是她很奇怪吗?不然她以为会是谁? “殷卧雪,你很清闲吗?”殷眠霜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殷卧雪,偏偏她就不顺自己的心以前在殷氏皇朝,她什么都要比殷卧雪强,她是公主,殷卧雪是郡主,她的身份比殷卧雪强,论长像,她自认自己长得比殷卧雪美。 可在别人眼中,殷卧雪是最美的,无论是她的笑容,还是她的个性,他们都喜欢,却不喜欢她,这让她很是郁闷,什么都要跟殷卧雪争,什么都要抢。只要是她殷卧雪看中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她都要抢过来。 尤其是殷卧雪眉心处那朵蓝色樱花,天生的,她没有,可是她有办法,也让人在她眉心处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可是,却被他们嘲笑。 别人的看法她忽略,她自觉什么都比殷卧雪好,如今,她成了这副样,殷卧雪却比她好,她嫉妒的同时也恨着,在她看来,殷卧雪时不时来找她,是来嘲笑她。 “我看起来像那么无聊的人吗?”殷卧雪问,如果可以殷卧雪不会来看她,看着殷眠霜让她想起过往的事,对于过往,她不是不怀念,只是…… “既然如此,你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也别出现在我眼前恶心我。”殷眠霜虽落魄了,可她的骄傲还在。 “当年的事,你有没有参与其中?”殷卧雪也不废话,直接问。 “什么事?”殷眠霜没反应过来,什么当年的事,她所指那件事。 “眠霜,别给我装。”殷卧雪蹙眉,她不相信殷眠霜会听不懂她所指那件事,哥肯定问过她,傅翼也如此,哥将眠霜交给傅翼,足以证明他们都觉得调换孩子的事跟殷眠霜脱不了关系,即使不是主谋,也是知情者。 “喔!”殷眠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殷卧雪说道:“原来你所指调换孩子的事。” 殷眠霜愈加的恨,为了她跟傅翼的孩子,殷遏云质问她,还这么对待她,傅翼也是,他的手法比殷遏云还毒辣,殷遏云会看在父皇的面子上,不会对她动狠心,所以他才将自己交给傅翼。 傅翼原本就恨她,对当年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他体内的寒毒虽解,但她感觉得到,他恨自己,否则,他也不会借着孩子的事这么对她。 殷卧雪沉默,等着她的回答。 殷眠霜想了想,狡黠一笑,说道:“你猜。” “孩子在哪儿?”殷卧雪压抑着心内的激动,她是不会浪费时间猜,她只会直接问。 殷眠霜不语,殷卧雪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原本艳丽绝美的一张脸,因多了些还未散去的疤痕而显得委婉,殷眠霜如此爱惜自己这张脸,怎么会让脸受伤,昨天第一眼见到,她还吓了一跳,看来这两个月,殷眠霜过得不怎么好。 “怎么,这张脸变丑了让你兴奋,你也别在这里幸灾乐祸,这只是暂时的,等我出去以后,这张脸上的疤痕很快就会消失,我毕竟还需要这张脸,傅翼以前可是极其爱这张脸。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教会我了如何处去疤痕。傅翼口口声声说恨我,其实他是爱我的,没有爱,那来的恨,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浓烈,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清楚,我跟傅翼的深厚感情是从小就培养出来,其实,就算这张脸真毁了,傅翼也不会丢弃我,否则他也不会经常来看我。”殷眠霜嘴角扬起妩媚的笑容,脸上的疤痕因她扬来的嘴角而显得扭曲,丑陋而狰狞。 殷卧雪不语,如果殷眠霜说这些能打击到她,那么殷眠霜就错了,傅翼爱她也好,恨她也罢,这与她都没关系,这是殷眠霜跟傅翼之间的事,她只想找回自己的孩子。 若说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浓烈,殷卧雪不反对。 至于殷眠霜这张脸,是丑容也好,美颜也罢,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殷卧雪的沉默,殷眠霜当她在沉思自己的话,她的话还是打击到了殷卧雪,又说道:“想知道昨晚,我跟傅翼在这石*都做些什么吗?不,应该是自我回到这里后,每晚我跟傅翼在*上,都会有一场翻天覆地的欢爱。” “孩子在哪儿?”殷卧雪淡漠的表情,清冷的气息,耐着性子将话重复一遍。 她怎么想知道孩子的下落,其他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殷卧雪了,更不是那个爱上傅翼的殷卧雪了,她才不管傅翼跟谁翻天覆地的欢爱,他爱跟谁就跟谁,与她何干,殷眠霜以为她这么说就能打击到自己了,那么,她就错了,大错特错。 “怎么,脑怒了?脑怒了就对了,有那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爱的人跟除了自己以外的女人在*上翻滚,享受鱼水之欢。哈哈哈,殷卧雪,我同情你,你真是可悲啊!”殷眠霜仰天大笑,笑声尖锐而刺耳,仿佛殷卧雪真的很可悲似的。 殷卧雪看着疯癫的殷眠霜,真想问到底是谁可悲,谁该同情谁。 孩子被人换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孩子的下落,她经历的远比殷眠霜经历的凄惨,对,她是值得同情,但绝对不是殷眠霜来同情自己,她没有资格,也不佩。 “殷眠霜,我再问你一遍,孩子在哪儿?”殷卧雪身影闪动,殷眠霜来不及反应,脖子就被她掐住,殷眠霜的武功不如殷卧雪,任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殷卧雪,红唇开启。“说。” “咳咳咳。”窒息的感觉让殷眠霜感觉到害怕,她不是殷卧雪,无法作到将生死置之度外,她也不想死,她要脱离他们的魔爪,她要变强,她还没让傅翼重新爱上她,接受她。 “放……放……咳咳咳……放……”双手奋力拉开殷卧雪的手,清秀的小脸都涨红了。 求饶,殷卧雪一定不屑,说出孩子的下落,她又不知道孩子的下落,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知道孩子的下落,她就没有牵制傅翼跟殷卧雪的武器了。 殷眠霜屏住呼吸,忍着喉咙处传来的窒息感觉,闭上双眸,一副你要杀就快点的样子。 殷卧雪见她宁死也不说,在心里笃定,殷眠霜果然知道孩子的下落,当年调换孩子的事殷眠霜果真有参与其中。 殷卧雪放开了她,殷眠霜双腿一软,跌落在地上,趴在石*上剧烈喘气,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等呼吸顺畅之后,抬头望着冷漠的殷卧雪,殷眠霜狂傲的笑着。“殷卧雪,你猜对我,我是参与其中,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是我亲手将你的孩子抱出宫,亲手将孩子交给……” 殷眠霜仿佛掐住殷卧雪的软骨,知道说什么对自己有利,说什么可以狠狠的将殷卧雪踩在脚底下。 殷卧雪冷眼看着她,目光如一道寒芒,要将她冻成冰。 “不可否认,你的武功在我之上,凭你的本事,只需一掌就可以打死我,但是你不敢,我若是死了,你就永远不知道孩子的下落,你就永远无法找回你的孩子,在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孩子在哪儿,哈哈哈……”只要想到他们都会为了孩子的下落而求自己,殷眠霜想想都忍不住笑了。 殷卧雪咬了咬牙,一把将殷眠霜抓住,手一挥。 砰!殷眠霜的身子撞到墙上,滚落在地上。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溅在地上。 “咳咳咳。”殷眠霜感觉五脏六腑都翻了翻,骨头都快移位了,扭头瞪着殷卧雪,又是一阵狂笑。“哈哈哈,殷卧雪,你不敢杀了,你杀我就等于是杀掉了你的孩子,孩子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若是死了,你就永远不知道孩子到底是生还是死。哈哈哈,殷卧雪,要我说出孩子的下落也可以,我要你死,我要你当着我的面自杀,只要你一死,我就会将孩子的下落告诉傅翼,让他找回孩子,你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她要殷卧雪死,这个想法很强烈,只要殷卧雪一死,傅翼就会重新爱上自己,殷遏云也会放过她,她也不会与殷遏云作对了。 她成了傅氏皇朝的帝后,还管殷氏皇朝的帝君是谁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6章 莫白无语 “你很想让我死?”殷卧雪问道。 “对,我很想让你死。”殷眠霜点头,眼底全是对殷卧雪的憎恨。“在殷氏皇朝,我就想要你死了。” “在殷氏皇朝?”殷卧雪冷笑一声,说道:“怪不得,你不惜一次又次用自己来威胁我,甚至宁可伤害自己也要嫁祸给我,目的就是想要我死?” 殷卧雪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反常,颇有风欲来而雨满楼的味道。 “不仅如此,起初,我没想过要你的性命,如果真要你的命,十年前我利用破浪杀的人就是你,而不是你的丫环。”面对殷卧雪的冷静自若,殷眠霜胸口里燃烧起怒火。 她怎么可以如此平静? 听到她说起往事,殷卧雪没有一丝震惊,这些事她早就知道,只是没说出来,一开始她不知道,久而久之,殷眠霜的本性露出来,所有的事情顺理成章指向她。 “对你动杀心是被你逼的。”殷眠霜抬起手,指着殷卧雪,愤愤的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告诉破浪真相,让破浪讨厌我,破浪是什么人,他爱你哥,居然答应你哥娶你,呵呵,是你哥在*上下了不少的工夫,还是你在*上下了不少的工夫呢?” “殷眠霜。”殷卧雪目光一寒,她用眼神警告殷眠霜,若是再将她哥牵扯进来,别管她不客气。 殷眠霜打住了,她的计谋还未达成,可不想激怒殷卧雪,随即又说道:“明明是你替我和亲,他明明那么恨,居然爱上了你,可惜,替身就是替身,你在傅氏皇朝的后宫也没辉煌多久便被打入冷宫,我利用你的身份入宫为妃,却被姑姑利用,你知道姑姑有多可恶,我是她的亲侄女,她居然威胁我,而你呢,住在冷宫,还能生孩子,真不简单。能生孩子又如何?有命生下来,却没命养,真是可悲,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在你没在我面前自杀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孩子的下落,一个字也不可能说。” 殷卧雪淡而无味的瞥了殷眠霜一眼,并没被她的话激怒,只要她不攻击哥,她是不会被殷眠霜激怒。 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殷卧雪找了一根凳子落坐,她有的是时间跟殷眠霜耗下去。 “殷眠霜,你没生过孩子,我可以理解你用孩子的下落威胁我,也接受你的威胁,可是,在没找到孩子之前,我是绝对不可能死,任何人都别想取走我的命。”殷卧雪倒了一杯水,优雅的泯了一口。 殷眠霜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殷卧雪,你也很自私,虎毒还不食子,你不担心你的孩子吗?算算他五年了,你就不担心他落入坏人之手,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三餐不饱的穷苦日子吗?你若是早一天找到孩子,他就早一天脱离苦海。” 听到殷眠霜这句,殷卧雪表面能强装平静,内心却无法平静,拿着杯子的手都在颤抖,水溅在了桌面上。 殷眠霜见状,更是得意的笑了起来。“殷卧雪,你在害怕,你了有害怕的时候,哈哈哈……” “殷眠霜,告诉我孩子的下落,以前的所有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你恨我,可以冲我来,放过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殷卧雪深吸口气,看着殷眠霜淡淡的说道。 在殷眠霜面前,她不能露出过分紧张的神情,会被她利用。 “呵呵,以前的所有事你都可以既往不咎,呵呵,现在不是你既往不咎,而是我要追究,孩子是无辜的,放过孩子,哼,做梦,你越是紧张在意孩子,我就越要利用。”殷眠霜得意的笑,随即愤然而起,怒吼道:“殷卧雪,你要是不死,我就折磨你的孩子,让你生不如死。” 她不能让殷卧雪转移话题,她要的是殷卧雪的命。 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心,看来殷眠霜是铁了心想要自己死。“殷眠霜,省省吧!就是你不告诉我孩子的下落,我也会找到,不会太久。” 殷眠霜一愣,难道她已经有孩子的下落了,不,不可能,如果有她不会来找自己,身子向后退一步,跌坐在石*上。“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到,如果我不说,没有人可以找到,五年了,孩子生死都未卜,怎么可能找回来,你骗我,殷卧雪,你太小看我了,我好歹也是殷氏皇朝的公主,用这种小伎俩就想蒙混我,做梦。” “殷眠霜,相信奇迹吗?相信母子感应吗?”殷卧雪想起恒儿,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虽然恒儿不是她的孩子,只要想到小家伙,再乱的心也会得到平静。 “你以为德妃告诉你,你的孩子当年被调换,傅翼杀死的那个不是你的孩子,是给你的救赎吗?是奇迹吗?不,不是,那不是救赎,不是奇迹,是上天对你的惩罚,先将你打入地狱,然后给你希望,接下来就该给你失望了,让你体验生不如死的滋味。”殷眠霜用尽全身力气吼着,身子也摇摇晃晃。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我的命,命该如此,我无力挽回,就算是死,也不会遗憾,只会释怀。”殷卧雪淡泊的语气里透着无奈与悲怆,风雨后的彩虹很绚丽,可有谁知道在那场风雨中的心酸与苍悲。 这个结果,她不是没想过,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为什么要回来?”殷眠霜咆哮,殷卧雪越是平静,她就越是脑怒。 为什么要回来?殷卧雪也很想问自己。 没给殷卧雪回答的机会,殷眠霜又吼。“生下来你就被送走,六年后又被接了回来,他们都不要你,为什么还要同意回来?你回来做什么呢?这次就算了,破浪因你而自杀,你都走了,一年后你又回来了?既然走了,你又回来做什么呢?替我和亲到傅氏皇朝,傅翼这样对你,你选择了自杀,却被萧莫白所救,萧莫白带你去萧氏皇朝了,五年了,在大家都以为你死,我也以为这次我是彻底死了,可是五年后,你又回来了,以萧王妃的身份回来了,你都嫁给萧莫白,成为他的王妃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还那么高调的出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回来报复傅翼的,还是回来折磨我的?你一回来,傅氏皇朝的后宫就因你而乱套了,嫔妃被遣送出宫,不愿出宫的就是死,就连阴诺诺的帝后位也被废了,殷卧雪,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令人讨厌。” 听着殷眠霜的抱怨,殷卧雪沉默不语。 “你口口声声说回来报复,可是你的报复在哪儿呢?傅恒是傅翼跟阴诺诺的儿子,是傅翼目前唯一的儿子,你不利用傅恒报复傅翼就算了,还跟他的儿子走得如此近,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看到傅恒的时候,你都不想念你的孩子吗?还是你想从傅恒身上找到藉慰,找到你伟大的母爱。”殷卧雪越是沉默,殷眠霜越是恨,她怎么能做到如此沉默。 殷眠霜口都说干了,想喝一口水,刚刚被殷卧雪这么一摔,说话都觉得痛,更别说走路了,她只能爬到桌前,殷卧雪在这里,她不想在殷卧雪面前把自己变得卑微。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吸了一口气,接着又说道:“被打入冷宫,你都能怀孕,还说是傅翼的,我看未必,那个林长风跟李权,对你就是不离不弃,经常来冷宫找你,等德妃睡着,红袖又是林长风的妹妹,自然不会管你们,夜静更深,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事?我真怀疑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傅翼的,而是你跟林长风或是李权暗渡陈仓的野种……” 啪!殷卧雪身影一闪,狠狠的一巴掌打在殷眠霜脸上。 孩子是她的底线,谁要是敢出言恶伤孩子,她会让那个人死的很难看,她岂会容忍殷眠霜骂她的孩子野种。 殷眠霜跌坐在地上,按在地面上的手,喀嚓一声响起,手腕被折断。 殷眠霜抬起手擦去嘴角上的血丝,无视脸上的痛,手腕上更是火辣辣的痛。 她是谁,娇贵的公主,以前哪儿受过这种痛,自从被皇太后利用,皇太后时不时对她体罚,她已经习惯了,这点痛对她来说根本不算痛。“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我真为傅翼感到悲哀,明明不是自己的种,却被你们硬塞给他,怪不得他杀了林长风,杀了李权,杀了野种……” 殷卧雪手腕一扬,一股凌厉的掌风击在殷眠霜胸前。 “噗。”一口鲜血喷出,跌坐在地上的殷眠霜身子向后倒。 “哈哈哈。”殷眠霜阴冷的大笑,仰起脸瞪着殷卧雪。“你打啊,你打啊,有本事你杀了我啊,呵呵,如果你不想你的孩子永远流落在外,如果你不想一失两命,你最好就打死我。” 殷卧雪一愣,仰起准备落下去的手,停在空中,冷冷的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没什么意思。”殷眠霜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却是极其阴险。 “殷眠霜。”殷卧雪才不相信没什么意思。 殷眠霜见她没追问,狂笑一声,讽刺道:“殷卧雪,亏你还是两个孩子的娘,我怀孕了,别怀疑,那是我跟傅翼的孩子,哈哈哈。” 殷眠霜得意的笑着,殷卧雪恨吧,只要你对傅翼还心存爱意,就一定会恨他。 “怎么不是你跟李大人的孩子?”清朗的声音响起,萧莫白走了进来,妖冶的脸上带着优雅的笑意,走到殷卧雪面前,伸手抚平她皱起来的眉头。“卧雪,说实话,我不喜欢看到你皱眉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见到萧莫白,殷卧雪很意外,也很震惊。 他不是回萧氏皇朝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放心你。”萧莫白说道。 殷卧雪心里划过一股暖流,那是被牵挂的幸福。“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萧莫白点头。 “玥儿会让你走。”以殷卧雪对萧玥的了解,只要萧莫白回去,绝对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他留不住我。”萧莫白想到萧玥,头就痛了起来,都是萧氏皇朝的帝君了,还像小孩子一样耍赖,偏偏拿他又没办法。 “你怎么进来的?”殷卧雪刚刚没起到,这可是地下室,傅翼暗中安排了很多人看守,萧莫白怎么如此顺利就进来了。 “走进来的。”萧莫白难得跟她说笑。 “莫白。”殷卧雪蹙眉。 “傅翼似乎没有阻拦我的意思。”萧莫白说道,见殷卧雪不相信,萧莫白看了一眼殷眠霜,俯在殷卧雪耳边低声说道:“东宫。” 殷卧雪一愣,他是从东宫进来的,随即脸色一变。 “别担心,没人知道。”萧莫白拍了拍她的肩。 “其实,你可以留在萧氏皇朝帮萧玥,这里的事情我可以处理。”殷卧雪不想再欠他什么,找孩子的事,她没找萧莫白帮忙,她欠他的太多了,多得她都还不清。 “我能不来吗?你都找上苏卓然了。”萧莫白曲指弹了弹她的额头。“苏卓然是什么人,你连他都敢去招惹,别忘了,孩子也是傅翼的。” “我知道。”殷卧雪看到萧莫白就想找个依靠,双手抱着他的腰,头埋在萧莫白胸前,心里泛着苦涩。 “如此重要的事,你都不跟我说,却找苏卓然帮忙。”萧莫白语气里透着责斥。 “你在萧氏皇朝,远水救不了近火,恰好苏卓然来傅氏皇朝了,因哥的关系,我跟他还是有点交情,他会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不会太坑我。”殷卧雪解释道。 萧莫白不语,苏卓然来傅氏皇朝,真只是恰巧吗? “好一对歼夫淫妇。”殷眠霜不识相的出声。 “找死。”萧莫白眼中瞬间迷漫起杀气。 “莫白。”殷卧雪抓住他的手,阻止萧莫白杀殷眠霜,她会因众多原因不会对殷眠霜下杀手,可是萧莫白不一样。 “卧雪,她该死。”萧莫白挑了挑眉,很不高兴殷卧雪阻止他。 “我知道她该死,我也不想阻止你杀她,可她还不能杀。”殷卧雪不想解释太多,她也不知道萧莫白什么时候来的,对她跟殷眠霜的话听到了多少。 “你相信她的话?”萧莫白问道,在他看来,殷眠霜就是一个满嘴谎言的人,她所说的话,听一句都上当。 这一点不仅他知道,殷卧雪也知道,关系到孩子的事,她宁愿选择相信。 “哈哈哈。”听到他们不敢杀她,殷眠霜狂笑起来,不觉摸了摸腹部,孩子真管用。 他们不敢杀她,她却不打算放过他们,想要狠狠的诋毁殷卧雪,以泄心头之恨。“果然是一对狗男女,毫不忌讳搂抱在一起。” “卧雪,怎么办?我现在快忍不住了。”萧莫白抚摸着殷卧雪的秀发,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光艳夺目的笑容。 殷眠霜的心怦怦的跳了几下,望着萧莫白脸上的笑容,竟有些如痴如醉的癫狂! “殷眠霜,收起你这副嘴脸,也别再说些污秽的话来激怒我们,这样只会证明你可恶的嘴脸,你别忘了,我是他的王妃,分离多日不见,突然见到抱在一起很正常,证明我们感情好。”殷卧霜回击。 “喔,对呀,你们是夫妻。”殷眠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看你们的样也迫不急待了,分离多日不见,抱在一起能满足你们吗?若有需要,我可以把*让给你们,如果殷卧雪满足不了你,还有我。” 暗处,傅歧月看了一眼身边的傅翼,真担心他,听到殷眠霜的话,冲出去将她给灭了。 一丝殷红的血顺着傅翼嘴角滴落下来,苍白的面容上渲染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更多的是悔恨。 一簇簇愤怒的火焰在傅歧月眸底深处熊熊燃烧着,殷眠霜,咬着牙在心里嚼着殷眠霜的名子。 萧莫白仰起头,深深的吸口气,扶着殷卧雪走向一边的桌,将她按在凳子上。 拿起茶壶倒杯水,将茶杯放在殷卧雪手心里。“别担心孩子的事,正如你所说,孩子是傅翼的,也是你的,苏卓然会三思而后行,来先喝口水。” “莫白,你现在需要水。”压火,殷卧雪望着压抑着怒火的萧莫白道,面对殷眠霜恶毒的言词,她可以不在意,但是萧莫白未必能,他是王爷,萧氏皇朝的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会容忍殷眠霜。 萧莫白没说话,拿起茶壶,连倒了两大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劝你别忍了,浴火光靠水是压制不了的。”殷眠霜好心提醒,她的话无疑不是在雪上加霜,火上加油。 “噗。” “砰。” 萧莫白一口水咔在喉咙处,喷了出来,杯子从殷卧雪手中滑落,打翻在桌面上,还好她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 “他压的是怒火,而不是浴火。”殷卧雪强忍住笑,对着殷眠霜道,是对殷眠霜的怒火,而不是对她的浴火。 “是吗?”殷眠霜艰难的站起身,走向萧莫白,手腕折断的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在萧莫白胸膛上画着圈。“我帮你灭火,保证在*上我会让你醉仙欲死。” 殷卧雪以为萧莫白会一巴掌将殷眠霜拍飞,据她对萧莫白的了解,他可是不近女色。 然而…… “是吗?”萧莫白鄙夷的冷笑,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 会不会醉仙欲死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活活的气死,他更想取走她的性命,卧雪却不许。 厌恶的挥开殷眠霜的两只魔爪,拿起殷卧雪给他倒的水,接着压火。“什么样的人就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殷眠霜你的思想太龌龊,拿你跟*女子相比,都觉得侮辱那么被迫卖身*的女子。” 被萧莫白大力挥开,正碰到她折断的手腕,殷眠霜痛得皱起眉头。 随即,不死心的将整具身体贴向萧莫白,直接忽略他刚才那番话。“欲擒故纵这样的把戏只有我们女人才会用,真没想到你居然会用。” 殷卧雪嘴角一抽,傅歧月再次将目光落到傅翼身上,这就是皇叔当年喜欢的女子吗?皇叔这品味真特殊,若是他,绝对见到殷眠霜会退避三舍。 “看什么看?”傅翼低声道。 “呵呵,她真是热情如火啊!”傅歧月笑道,看样子只要是个男人她都会展露这一面。 萧莫白额头上出现三条黑线,一把推开殷眠霜,转身离开,殷卧雪以为他走了,正考虑要不要也离开,萧莫白又去而复返了,不知从哪儿拿来一面镜子,将镜子丢向殷眠霜。 “我再饥肠辘辘,也不会饥不择食的找你。”萧莫白真没见过像殷眠霜这么不要脸的女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7章 恒儿饿晕 萧莫白又讽刺道:“*里的那些姑娘们见到你都要自惭形秽,她们比你洁身自好,懂得矜持,没钱,一律免谈,再不挤,她们也不会像你这般淫……” 傅歧月汗颜,想不到堂堂萧氏皇朝的摄政王,骂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你去过*?”殷卧雪问道,脑海里浮现出萧莫白去*的情形,一定很……壮观。 萧莫白给殷卧雪一个凌厉的眼神,殷卧雪立刻识相的闭嘴。 萧莫白发起火来他自己都害怕,她可不会拔虎须,再说,她又不是萧莫白真正的王妃,萧莫白给她这个身份,是为了更好的帮她复仇。 殷眠霜拿起镜子,左偏右偏,还真有模有样的照了几下,手中的镜子朝身后一丢,又贴上萧莫白。“放心,我脸上的疤痕会消失,不会影响什么,再说,到了*上,哪个女人不是一样……啊……” 忍无可忍的萧莫白一拳击向殷眠霜的腹部,他就没见过像她这般没脸没皮的女人,再不出手,他真会被她给活活气死。 砰!殷眠霜的身子狠狠地撞在墙上。 “噗。”殷眠霜继续吐了两大口鲜血,双手捂住腹住部。 “莫白。”殷卧雪惊愕的看着萧莫白,他真动手了,突然想到殷眠霜的话。“莫白,你应该手下留情,殷眠霜怎么说也是孕妇,被你这一拳打下去,不知道孩子会不会有事。” 话虽这么说,殷卧雪脸上可没半点怜惜,这是她自找的。 “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女人真有把圣人逼得捉狂的本事。”萧莫白将茶壶里的水倒在手上洗手,被她碰到过的地方,他都嫌恶心。“卧雪,她真是你的堂姐吗?” 堂姐妹差距应该不是很大,为什么她们两人的差距这么大。 “是啊!”殷卧雪点头,殷眠霜是皇叔的女儿,这一点不假,除非她不是娘亲跟爹爹的女儿,也不像,她若不是,哥不会如此待她。 “遗传没问题,那就是本性。”萧莫白笃定道。 “我跟她只是堂姐妹关系,又不是亲姐妹。”殷卧雪说道。 “啊,我的肚子好痛,萧莫白,我要告诉傅翼,说你杀了他的孩子。”殷眠霜做出极为痛苦的表情,在地上打着滚。 萧莫白挑眉,这女人真是无处不证明她的存在吗? “莫白。”殷卧雪轻声唤道。 “殷眠霜,你可以再装的像一点,要不要,我在你身上放点血,让傅翼看了更有说服力。”萧莫白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在地上滚的殷眠霜。“这女人真是蠢笨,现在的傅翼,还是当年在殷氏皇朝当质子的傅翼吗?” 殷卧雪看着萧莫白,她不知道傅翼在殷氏皇朝当质子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但她知道现在的傅翼是什么样的。 殷卧雪想,若是殷眠霜当初别那般绝情,别那么贪得无厌,将赌注与感情一心一意放在傅翼身上,现在的局面就会改变,至少,她跟阴诺诺都不会认识傅翼,更不会救傅翼,现在的殷眠霜,肯定是万千恩*于一身,傅翼为了她,定会独*她,她也可以独霸后宫。 所以说,这就是贪小失大,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殷眠霜停下滚动的身子,望着萧莫白,脸上的神情极为痛楚,她是真的痛,萧莫白的拳头比殷卧雪的巴掌,力气大上好几倍,手指着萧莫白,笃定的说道:“萧莫白,我们要不要赌一把,只要我多做努力,定会将他变回在殷氏皇朝当质子的傅翼,倾心于我一人的傅翼,届时,我就要告诉傅翼,说你见色起心,轻薄于我,而我抵死不从,你就用强。” “皇叔,你在殷氏皇朝当质子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傅歧月忍不住低声问,他对殷眠霜的认知,只是道听途说,传言有几成真,今日他算是开眼了,这个殷眠霜真叫人无语,再次感叹,皇叔怎么就看上她了。 为此,还疯狂的恨着,伤害了殷卧雪。 傅翼厉眸一扫,傅歧月吞了吞口水,不敢再问了。 “是谁轻薄于谁啊?”殷卧雪汗颜,什么叫黑白颠倒,她算是领教到了,若傅翼真怪罪,她可以为萧莫白作正。 萧莫白嘴角抽了抽,上下打量了殷眠霜一眼,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说道:“殷眠霜,你眼睛瞎了吗?刚刚没照镜子吗?就你这样,我轻薄于你,还见色起心,我宁愿抱着一头猪睡,也不会碰你一根手指,猪都比你貌美。” “你……”殷眠霜咬牙,随即看向殷卧雪。“殷卧雪,我要你杀了他,只要他一死,我立刻告诉你孩子的下落。” 殷卧雪故作思考,殷眠霜见状,又说道:“你不是想找回你的孩子吗?只要你杀了他,不出三天,我保证让你找到。” “好。”殷卧雪一口答应,她也不是笨蛋,说道:“先告诉我孩子的下落,我立刻杀了他。” 萧莫白他知道殷卧雪心里在想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不能拖她的后腿,很是配合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殷卧雪。 “卧雪。”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失望。 “不行,你先杀了他,万一我告诉了你,你不杀他,反而杀我呢?”殷眠霜也很精明,只要他们以为她知道孩子的下落,他们都不敢对她动手,岂会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同样道理,我先杀了他,万一你反悔不告诉我了呢?”殷卧雪用她的话来回击殷眠霜。 “卧雪,我们走,再待在这里,我非疯掉不可。”萧莫白不给殷卧雪拒绝的机会,拉着她的手就走。 “殷卧雪,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你给我站住,你不想知道孩子的下落了吗?”殷眠霜疯狂的吼,任她如可吼,两人都一去不复返。 孩子是殷卧雪的弱点,有几次她都想停下脚步回头,萧莫白却不让。 “皇叔。”见傅翼转身,傅歧月叫住他,殷眠霜说她知道孩子的下落,皇叔不去质问她吗? “她的话不能全信。”傅翼知道傅歧月的疑惑,殷眠霜说的话,真的不能全信,为了自保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他不杀殷眠霜,殷遏云让他留她一条命,还有就是以防万一,万一她说的话是真的呢? 傅歧月犹豫了一下,迈步跟着傅翼离开。 御书房 。 “帝君。”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闪过,单膝跪在地上,银色面具下,是一双黝黑的深邃。 “查到了?”傅翼坐在龙椅上,一见来人,放下奏折。 傅歧月来到银色面具的男子面前,手搭在他肩上。“银面,皇叔又叫你去查谁了?” “人。”银面公式化的回答。 “废话,我知道是人,难不成皇叔要你去查鬼啊?”傅歧月没好气,问道:“什么人?”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男人。”银面依旧公式化的口吻回答。 “什么男人?”傅歧月追根究底,不会是苏卓然吧?应该不会,苏卓然是皇叔的敌人,所谓知己知彼,皇叔对苏卓然可谓是了解彻底,岂会浪费人力再去查他。 “没查到。”银面回答。 “没查到你回来做什么?”傅歧月翻白眼,也就只有银面能以这种口吻跟他说话,若是其他人,谁敢。“不对,你不是说查到了吗?” 傅歧月觉得银面骗了他,故意说没查到,是不想告诉他皇叔命他去查谁了,银面越是瞒着他,越是不告诉他,他的好奇心就越重,越想要知道。 “属下没说。”银面面色不改,他是没说,刚刚是帝君说的。 傅歧月也觉得,刚刚不是银面说的,而是皇叔问的。 “既然没查到你回来做什么?”傅歧月又问道,什么也没查到,他还敢回来复命,除了他银面,还没有人敢。 “复命分析。”银面理直气壮的吐出四个字。 “都没查到你复什么命,分析呢!”傅歧月大力拍在银面肩上,却被他穿的软渭甲刺到手,迅速放开银面,看着自己手心上的小孔,一脸的诡异。“银面,你一个七尺男儿穿什么软渭甲?” 傅歧月不是第一次被扎,对此,他真的很无语,很不接受银面穿软渭甲。 “防身。”银面吐出两字,他的话很少,惜字如金。 傅歧月无语了,论口才,他还真不是银面的对手,银面话少,却能气死人。 “你们闹够了没有?”傅翼忍无可忍,他不出声,他们就当他不存在吗?“歧月,你还不回府,待在御书房做什么?” 这几天,傅歧月几乎跟着他,他走哪儿,傅歧月跟到哪儿?傅翼从来没知道,傅歧月缠人的功夫了得。 “我没事做,陪皇叔处理政事。”傅歧月耸耸肩,他并不是没事做,只是不想做,不知为何,他不敢面对乞儿,怕见到乞儿,他宁愿跟着皇叔,也不愿回府面对乞儿,也不一定乞儿就在王府,这些天乞儿很忙,到底在忙些什么他也不清楚,但绝对跟对付皇叔有关系。 他跟在皇叔身边,还可能保护皇叔,当然,他的武功不如皇叔,若是真保护,是皇叔保护他才对,他只是在赌,有他在乞儿会不会动手,会不会不顾他的生死,执意对皇叔动手。 “我不需要你陪,歧月,你现在给我回府。”傅翼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对傅歧月说话,并且用一种不容他反抗的态度。 “皇叔,我……”傅歧月不想走,面对傅翼的表情,想了想,他还是走出御书房,他心里清楚,皇叔是故意支开自己,他跟银面有事要说,而这件事绝对与他有关,否则皇叔也不会支开他。 傅歧月出了御书房,又不想回府,皇宫里除了茶园,没什么地方值得他去,今早他去过茶园了,不想再去了。 想来想去,他决定去东宫。 他可以去找殷卧雪,还有恒儿。 东宫。 傅歧月站在窗外便见傅恒在房间里找什么,他站在窗外静静地看着,想要告诉小家伙到底在找什么。 恒儿朝衣柜走去,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衣柜里,想了想,觉得不妥,又将拿了东西,放进一个花瓶中,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又拿了出来。 “放哪儿好呢?”恒儿食指敲打着脸颊,环视着房间内,偌大的房间,居然没有他藏东西的地方。 目光看向*时,眼前一亮,迈着胖乎乎的短腿,朝*走去,站在*边,抿了抿嘴,将东西丢到*下。 “呵呵,这下谁都找不到了。”拍了拍手,很满意自己的决定,任谁进来翻箱倒柜也不可能找到,谁能想到他把这么珍贵稀世的东西丢到*底下呢! 傅歧月一笑,原来小家伙在藏东西,真是个粗心的小家伙,自以为没人知道,熟不知他尽收眼底,傅歧月想,等小家伙走后,他一定要去看看小家伙藏的是什么东西,还这么神秘。 东西臧好后,小家伙回到桌前,接着和小狗狗玩。 这条狗是殷卧雪从宫外捡回来给他的,小家伙特别喜欢,有时候跟小狗狗玩一天都不觉得累,有了小狗狗陪他,几天他都可以不用出东宫。 殷卧雪还担心他玩腻了,考虑要不要带其他动物回来给他玩,只要他不出东宫,乞儿就没机会伤害到他。 咕噜...... 突然,小家伙的肚子叫了起来。 恒儿点着小狗鼻尖的手指僵硬住,笑容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饿啊。 早饭他没吃多少,午饭没人给他吃,专门给他准备膳食的歌凤好似忘了,所以到现在他都没有吃东西。 “小狗狗,你饿不饿?我饿了,姐姐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也没见到歌凤,她好像忘了给我准备饭了。”恒儿可怜巴巴的抱怨着。 汪汪汪......小狗眨巴着眼,很给面子的叫了几声,表示它也饿啊! 不过,它比恒儿要好,早上恒儿没吃完的饭菜,都进了它的肚子。 “小狗狗,你一定很饿是不是?他们都不理我们了,我们要自食其力了,走我带你去找吃的。”恒儿拎起小狗,将它抱在怀里,刚起身一阵晕眩席卷而来,让他连站的力气都失去了,抱着小狗的手一松,晕倒地在。 “恒儿。”傅歧月吓了一跳,从窗外跳了进来。 小狗伸出舌头,舔着恒儿的小手。 傅恒虚弱的躺在*上,殷卧雪坐在*边,握住小家伙的小手,眼底满是愧疚,萧莫白回来,她跟歌凤都很意外,注意力全在萧莫白的身上,以至于忘了恒儿,让他饿晕了,他是孩子,还在长身体,如果不吃饱,会营养*,他们居然让他饱肚子,真是太不应该。 他们都不在恒儿身边,若是乞儿趁虚而入,殷卧雪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结果。 庆幸这次没让乞儿钻空子,如果恒儿有个三长两短,她会悔恨一辈子。 “卧雪,别太担心,他只是被饿晕。”萧莫白拍着殷卧雪的肩安慰。 “只是饿晕,萧莫白,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恒儿只是一个孩子。”傅歧月对萧莫白有偏见,他不是回萧氏皇朝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这节骨眼上来,他还真会挑时间。 “傅歧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歌凤不淡定了,敢说他们王爷,她第一个不答应,不就是饿晕吗?有什么大不了。 “如果你们照顾不了恒儿,就让我来照顾,你们搬了东宫。”傅歧月想,反正他闲着没事,正好可以照顾恒儿,这是东宫,是恒儿住的地方,不可能让恒儿走,当然是他们搬出去。 萧莫白跟歌凤必须搬走,殷卧雪可以留下。 “切,你以为我们稀罕。”歌凤不屑的说道。 “不稀罕就好,立刻搬走。”如果可以,傅歧月想让他们离开皇宫,但他心里清楚,若是他们离开,殷卧雪一定也会离开。 “走就走。”歌凤转身要去收拾东西,却被萧莫白拦住。“王爷,他都下逐客令了。” “他不是这皇宫的主人。”萧莫白说道。 “王爷,属下就不明白了,宫外驿站客栈多的是,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皇宫里,受人白眼呢?”歌凤很不想再住下去了,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还是他们的王府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自在啊! “你们能不能安静。”殷卧雪出声,凌厉的眸光将众人扫了一遍。 殷卧雪一出声,他们都不出声了。 正在这时,恒儿醒了,一见殷卧雪,小家伙委屈的扑进她怀中。“姐姐,恒儿饿,小狗狗也饿。” “汪汪汪。”趴在*边的小狗立刻站了起来,跳到*上,朝殷卧雪汪汪叫。 殷卧雪心那叫个酸啊! “歌凤。”萧莫白立刻叫歌凤去准备,没一会儿,歌凤就将饭菜端了进来。 小家伙真的饿了,狼吞虎咽的吃着,殷卧雪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叮嘱他慢慢吃别噎着了。 莫如风带着烈火去见傅翼了,烈焰陪着韩茹雅在皇宫里转,莫如风想带她去,却被韩茹雅拒绝了。 傅翼她有所耳闻,铁血无情的男人,为了皇位,弑兄夺位,几乎把傅氏皇朝的后裔全歼灭,唯一留下了当时的太子傅歧月。 这让韩茹雅很纳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就不怕傅歧月找他报仇吗? “王妃怕傅帝?”烈焰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问?”韩茹雅不回答反问。 “王爷要带你去见傅帝,你却拒绝了。”烈焰说道。 “说怕谈不上,只是不习惯。”韩茹雅摇头,怕见吗?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怕,还是不习惯,无论是什么原因,她不想去见傅帝,这是事实。 “王爷每次来这里,都会住在宫里,傅帝专为王爷和孤傲公子留了寝宫。”烈焰话中之意很简单,他们就住在宫里,迟早都会见到傅翼。 韩茹雅不语,烈焰带她去了莫如风的寝宫,快要到了时,一个身穿黑色锦缎长袍的男子立在前面,身上笼罩着一股冰冷的气息,黑头发用一根发簪随意的束了起来,整个人在阳光的映衬下,竟有种说不出的神秘和阴冷,他脸上的银面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森冷的光芒。 “找你的?”韩茹雅问向烈焰,在这里挡住他们的去路,除了找烈焰,她想不到会是找谁,绝对不可能是找她,这是她第一次来傅氏皇朝。 银面负手打量着韩茹雅,在他打量的目光下,韩茹雅有些尴尬。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转身离开,这次她没有,反而眼眸微微眯起,索性光明正大的看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8章 前去赴约 “银面,我家王爷在御书房。”烈焰认识他,他是傅翼的人,此人的身份,他也很好奇,若说是侍卫,却没几人知晓,若说是影卫,又不是,若说是暗杀组的,也不像,在傅翼面前,并非属下对主子的惟命是从,而是一种尊敬,也不似王爷跟傅翼那种挚友关系,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很神秘。 银面带着一张银色面具,本身就有神秘感,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见他戴着银色面具,所以才叫他银面。 韩茹雅回神,原来是找莫如风的,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迈步继续走,与银面擦肩而过时,忍不住多睨了眼银面,却也并没有多在意。 “茹雅。”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悦耳的同时却又有一种冰冷的距离。 韩茹雅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这个男人认识她,否则,也不会叫她茹雅,可是,她认识他吗?他带着面具,韩茹雅无法看清楚他的长相。 “银面。”烈焰也很意外,银面居然叫他们王爷茹雅。 只见银面嘴角微微动了下,微眯的眼眸,见韩茹雅怔怔的打量着自己,她眼底尽是有种迫切的紧张和些许的害怕。 “王妃,我们走。”烈焰莫名觉得,再待下去会出事。 “我们认识吗?”韩茹雅不自觉的问道,无视烈焰的存在,因为她是王妃,烈焰不敢强行将她拉走。 银面明显的眸光一凝,他静静的看着韩茹雅,缓缓说道:“你真是茹雅?” 韩茹雅的秀眉蹙了起来,心中暗讨,这人到底认不认识自己,不免看向烈焰,只见烈焰一脸紧张。 韩茹雅微微一福,不失礼数的说道:“我是韩茹雅,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你,若是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 说完,不理会银面,转身迈步。 银面嘴角微微一扬,眸光比方才越发的冰冷起来,冷哼的自嘲低喃道:“韩茹雅,韩茹雅,她姓韩,果真不是她。” 银面目光悠远的望着远处,眸子里浮上一抹恨意,当年那场灭门惨案又回荡在脑海里。 如果当年蓝家没被灭门,她现在应该是莫如风的王妃了。 银面转身,眼睑微抬,看着踏着步子走进院落的韩茹雅,那匆匆离去的倩影,她们真的长得极像,对不得莫如风为了她,设计韩家,逼她放弃心爱人嫁给他,当他的王妃。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失去后才想再拥有,拥有不了,找个替身,他这样做,对得起她吗?对得起自己吗?她在九泉之下一定不会瞑目。 “小妹,你后悔吗?”银面望着天空问,后悔爱上他吗?爱情是毒药,穿肠毒药,一点沾上必死无疑。 韩茹雅走的有些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些慌乱。 “王妃。”烈焰没发现,她能走这么快。“你害怕银面。” “不怕。”韩茹雅摇头,刚刚那个银面给她造成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但是若是怕,有些过了,她又没得罪他,怕什么怕? “那你逃避什么?”烈焰问,韩茹雅给他的感觉,活像是落荒而逃似的。 “不是逃避,只是不喜欢。”韩茹雅否认,她好似走的慢些会被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神秘拖入黑暗的深渊。 烈焰嘴角一抽,她的回答还真是嘴硬,明明就害怕,偏偏不承认。 送韩茹雅到寝宫,烈焰就离开了,这是傅氏皇朝的后宫,韩茹雅又是莫如风的王妃,没人敢招惹她,所以,在这里她很安全。 烈焰去找莫如风,他要将刚刚遇到银面的事如实禀报,其实不是遇,而是银面特意在这里等他们。 “烈焰烈火,你们去保护她。”莫如风下令。 傅翼闻言,蹙眉,说道:“在我的后宫,谁敢伤害她,需要保护吗?如风,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银面。”莫如风回答,瞪了傅翼一眼,早知银面会回来,他不会带她来这里,就像他留下,也会让烈火跟烈焰护送她回魏国。 “若你是担心银面,大可不必。”傅翼意在言外,银面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莫如风不想见到银面,他可以找点事给银面做,让银面离开傅氏皇朝。 以前只要莫如风一来,避免他们两人撞见,他都事先将银面支开,而这次如风是突然来,他也没料到如风会停下来,毕竟,他去洛氏皇朝途经傅氏皇朝都未停留,回魏国时却停留了,还告诉他要长住。 “不必。”莫如风拒绝傅翼的好意,迈步走出御书房。 回寝宫的途中,银面依旧站在原地,莫如风见状,脚步顿了一下,却并没有停下来。 “银面。”莫如风上前,站在银面一侧。 银面先是一愣,却没理会莫如风,对莫如风,他是恨的,如果不是莫如风,蓝家不会被灭,小妹也不会死。 莫如风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问道:“怎么不躲着我了?” 莫如风脸上的笑,有些无奈和自嘲,自从蓝家灭亡,蓝茹雅死后,银面就很少出现在他面前,与其说是傅翼故意支开他,不如说是银面故意躲着不见自己。 银面对他的恨,对他的怨,他感受得到,银面见到时,甚至有几次想要杀了他,却不知为何,有想法,却始终没有动手。 “没必要。”银面冷不防的说道,躲着他,对,是躲着他。 银面真怕自己见到他时,忍不住杀了他,小妹临死前,自己答应过她,不会伤莫如风分毫,他不能违背小妹的话。 莫如风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寝宫,犹豫了一下,对银面说道:“我们去御花园聊聊。” 银面点了点头,在这件事情上,两人达成一致,他也不想让韩茹雅听到什么,银面率先迈步,莫如风随着他的步子朝御花园走去。 宫外。 殷卧雪拒绝了萧莫白的陪同,独自前来赴苏卓然的约。 苏卓然约她在湖中相见,风在岸上等她,一见殷卧雪走来,亲自划船送她到画舫,上了画舫,殷卧雪觉得这画舫真不是一般的大。 “殷郡主,请。”风带着殷卧雪进入船舱,带她到雅阁。 苏卓然坐在窗户下抚琴,殷卧雪没打扰他,风命小厮泡了茶和送了点心后就跟着小厮退了出去,雅阁内就只剩下了苏卓然跟殷卧雪。 苏卓然抚琴,殷卧雪端着杯盏浅啜着,静静地听着苏卓然的琴声,有人说,琴声是什么样,那人的心境就是什么样。 殷卧雪觉得,这话是骗人的,苏卓然阴险无比,他的琴声却明亮悦耳。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琴声毕,苏卓然滑动着轮椅来到殷卧雪面前,端起杯盏优雅的浅泯了一口。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都说出一个“你”字,随即看着对方,殷卧雪突然“噗嗤”笑了起来,气氛中的尴尬也突然化解。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两人同时开。 “你先说。” “你先说。” 二人又是异口同声,只是这次两人都说完了。 殷卧雪微微抿了唇,也不跟苏卓然客气,淡淡的问道:“约我来此地,不会是专程来听你抚琴?” “有何不可?”苏卓然反问。 殷卧雪挑眉,她可没这个心情,也没这个时间,起身欲离开。 “跟你开个玩笑。”苏卓然阻止她离开,说道:“我既然约你来,就不只是听我抚琴,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乐意为你演奏。” “一点也不好笑。”殷卧雪看着他,现在的她,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吗? “这么不给面子。”苏卓然耸耸肩,一脸无奈的看着殷卧雪。 “有事说事。”殷卧雪催促,她不会误以他找到孩子的下落了,如果真找到,他不会约她来此处。 “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吗?”苏卓然问道。 殷卧雪沉默,也算是默认,如果可以,她不会与他有任何交集,他跟哥的关系如何,她不关心,为了快点找回孩子,她不得不找上他相助。 苏卓然给人的感觉很危险,这种人少惹为妙,一但若上后患无穷。 “也对。”苏卓然有些哀戚的笑了笑,说道:“在你们这些皇族人眼中,我就是一身铜臭味的有钱人,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这些国家的经济如突飞猛进的发展起来吗?如果不是我,这些国家的国库会如此充裕吗?如果不是我,这些国家……” “如果不是你,这些国家的经济就不会被你左右,皇族中人就不会让你三分。”殷卧雪打断他的话,说道:“苏卓然,我来赴约,不是来听你说这些。” 苏卓然拧了眉头,默然的说道:“你是不是在怪我,当年我骗了你,误导你破浪喜欢你,还是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其实,我不告诉我身份,就是怕因我的身份,我们之间少了份真诚,多了份顾虑。” 殷卧雪看了他一眼,走到小窗前,看着湖面,缓缓说道:“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他们之间,说是朋友,算不上,还没机会发展成朋友,就被她扼杀在摇篮里了,苏卓然对她而言,只是哥的朋友,她也弄不懂,世人对苏卓然,不是仇恨,就是退避三舍,为什么哥要与他结交。 “在你心里有芥蒂,很难过得去。”苏卓然看着殷卧雪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懊悔的无奈,他苏卓然,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却将自己逼到绝路,无法坦白,也不想坦白,现在说出来,告诉她,恒儿就是她的孩子,她会看在他坦白从宽的份上原谅他,可是,这样一来,他所做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这是他报复傅翼的唯一机会了,傅翼这个人太谨慎了,很难让人钻空子,他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机会,若是就这么放弃,他真的心不甘。 面对殷卧雪,他还是选择继续与傅翼周旋,只要到最后,他保证孩子的安全,在报复傅翼的同时不伤害到孩子,苏卓然想,卧雪或许会看在她哥的份上原谅他。 如果殷遏云知道他报复傅翼的同时,又算计了他妹妹,原谅这两个字,苏卓然头痛了,矛盾了。 殷遏云是他唯一的朋友,世人都躲着他,不愿真心与他结交,只有殷遏云真心与他结交,真心换真心,他是真心将殷遏云当成朋友。 傅翼也是殷遏云的朋友,在他们之间,他没有取舍,而是独善其身,他也不想将殷遏云卷进来,这是他跟傅翼之间的事,殷遏云是他们两人的朋友,冷眼旁观是明智的选择。 倘若与他妹妹有关,殷遏云一定会与他翻脸。 殷卧雪不语,是有芥蒂,是没那么容易过云。 苏卓然又说道:“我不想你,而让我失去一个朋友。” “朋友?”殷卧雪轻咦,转过身,看着苏卓然,问道:“难道你跟我哥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破浪爱哥,而他却误导她,破浪喜欢她,所以,她才告诉哥,酿成一场悲剧。 殷卧雪觉得苏卓然是故意的,他故意设计让她逼破浪娶自己,而他就可以…… 苏卓然笑了,依旧是这个问题,可是,事过境迁,心境既然不一样了,笑意中隐去了内心的苦涩,说道:“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真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殷卧雪又道,淡然的杏眸中不免多了几分怀疑。 “你不信我,总该信你哥。”苏卓然笑了,真心的笑了,殷卧雪误会他对遏云的友情了,她以为他跟破浪一样吗?当年,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是不想遏云被人唾弃,遏云是他唯一的朋友,见他走上一条不归路,若是不出手拉住他,这还是朋友吗? 殷卧雪沉默,她不敢去,也不想哥为难,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她也没有爱情歧视,在她看来,爱情不分年龄,也不分性别。 苏卓然的想法就不一样,他觉得只有配得起殷遏云的人,才有资格跟殷遏云在一起,从性别上,破浪就被拍飞了。 “卧雪,其实放下对我的芥蒂,你会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苏卓然自推,他交友也要看人。 “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永远也不可能。”殷卧雪笃定的说道,她跟苏卓然成为朋友,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她左右不了哥交友的权力,可是她能左右自己,苏卓然绝对不是一个适合当朋友的人,在殷卧雪看来,苏卓然这个人不是一般的阴险,做事也没有原则,他是一个连朋友都会算计的人。 试问一下,跟这种人交友,你不觉得累和害怕吗? “此话怎讲?”这么绝对,苏卓然有些被打击到了,他有什么不好,有钱有地位,若是权力,如果她喜欢,他也可以让自己有权力。 在他看来,只要是用钱能办到的事情,这都不是个事。 “你心里清楚。”殷卧雪转身,朝船舱外走去。“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苏卓然没阻止她,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神情有些落寞。 “殷卧雪。”苏卓然突然叫道。 殷卧雪的手刚刚搭到门上,身后传来苏卓然迫切的喊声,她顿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苏卓然咬咬牙,看着殷卧雪的背影,说道:“我们成不了朋友,希望也不会成为敌人。” 他只是说希望,没有坚定,如果殷卧雪跟傅翼最后还是走在一起,他们就成了敌人,他有办法让殷卧雪跟傅翼永远都无法走到一起,那就是他们的孩子,孩子找到,以恒儿的本事,他能化解殷卧雪跟傅翼之间的恨,若是他们的孩子没了,永远也找不回来了,她跟傅翼…… “朋友敌人,一念之间。”苏卓然说着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殷卧雪听在耳中,内心却犹如被尖锥刺着,他这是在给她警告,同时也在扼杀他内心那无法割舍的情! 男女交往,不一定是爱情。 殷卧雪转过头,淡然而笑,说道:“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 她还是那句话,说完,转身离去。 殷卧雪心情不好,回到东宫,又不见萧莫白,歌凤跟恒儿也不在,询问了恒儿的奶娘,她说不知道。 御书房。 “皇叔,我严重怀疑苏卓然跟殷眠霜勾结。”傅歧月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傅翼,一脸严肃的道:“殷眠霜被殷遏云密送到你手中,没多久苏卓然就来傅氏皇朝了,最主要的是,他还知道殷眠霜被囚禁在哪儿,甚至还带卧雪冷宫。” 傅翼看了傅歧月一眼,这家伙最近真的很闲,什么事都要管,给他找事做,他又不做,天天来烦他。 “皇叔,你有什么看法?”傅歧月见他不回道,他就直接部,环抱双臂,靠在雕龙刻凤的金色石柱上。 “孩子被调换,银面调查过当年只要接触到冷宫的人,全都死了,这条线索等于是断了,殷眠霜说她参与其中,只要她参与其中,任何蛛丝马迹都能查出,可银面没调查出她有参与其中的迹象,找孩子的下落,除了萧氏皇朝、殷氏皇朝、洛氏皇朝,魏国,还有一股神秘势力,原本我以为是苏卓然,可银面暗中追查却不是苏卓然的人,那股势力藏匿的太深,银面查不到他们的源头,如风他们也查不出。”傅翼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着,四大帝都在找孩子,魏国跟苏卓然也参与其中,居然渺无音讯。 “皇叔,殷眠雪怎么处置?”傅歧月还是觉得殷眠霜跟苏卓然勾结,他看来先解决了殷眠霜,看苏卓然跟谁勾结。 “放她回去。”傅翼淡淡的道,他答应过殷遏云不杀殷眠霜,等殷氏皇朝在殷遏云的统领下走上正道,他会送殷眠霜回殷氏皇朝交给殷遏云。 “放虎归山。”傅歧月皱眉,颇有不认同,他素来以和为贵,都忍不住想要杀了殷眠霜,想到那日在地下室见到的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又不是现在放,等找回孩子之后。”傅翼说道。 “唉!”傅歧月惋惜道。“殷眠霜就是一个祸害,留她在世一日,就等于跟自己埋下祸根。” “祸根?”傅翼冷哼一声。“她还不够资格。” 殷卧雪躺在*上,回想苏卓然对她说的话,无论她怎么设想,都无法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王妃有人光临东宫。”歌凤压低声问道。“需要我将她清除吗?” “现在是什么时辰?”殷卧雪躺在*上,偏过头看一眼睡在自己旁边的恒儿,慧心一笑,为他掖了掖被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9章 切磋试探 “亥时。”歌凤回答。 “亥时,王爷回来了吗?”殷卧雪揉搓着眉心,坐起身,小心翼翼的下*,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恒儿。 “没有。”歌凤有些生气,王爷来了,她本该高兴,可是王爷一颗心全在殷卧雪身上,出去办事也不带上她,以前王爷只要出去办事都会带上她。 “歌凤,保护好恒儿,我出去看看。”有人光临东宫,一定是找她的,不出去会会,也太不懂礼貌了。 “好。”歌凤点了点头,她不要自己帮助,乐得轻松。 殷眠雪披上外衣,拢了拢秀发,走了出去。 院内,月光的照耀下,一白一黑的身影对峙着。 “乞儿,你来东宫做什么?”殷卧雪嘴角上勾勒出一抹冷笑。 “雪儿姐姐,我不能来东宫吗?”乞儿一身夜行衣,朝殷卧雪露出天真的笑,殷卧雪心里清楚,这笑不是发自她内心的。 “乞儿,放弃吧!”殷卧雪劝说。 “雪儿姐姐,你想太多了,我这次来东宫找你,是想与你切磋一下。”乞儿双眸散发着杀气,趁殷卧雪无防备时,右手轻挥,袖剑对准她的喉咙刺去。 偷袭,殷卧雪一脸不屑,身影轻闪,乞儿手中的袖剑从她喉咙处划过,没伤及到皮肤,殷卧雪却感觉到剑划过喉咙时的那股寒冷。 这是来找她切磋的吗?一出手就是杀招。 “雪儿姐姐,好武夫,不可否认,你的内力完全在我之上,但是......”乞儿回身一剑直攻殷卧雪的心脏处,左掌运聚真气,剑为前,掌断后,殷卧雪无论是中剑,还是中掌,皆致命。 殷卧雪在心底冷笑,她真无法忍耐了吗? 以切磋武艺的法子,故意想取她的命。 这个眼中充满了杀气的乞儿,还是她认识的乞儿吗? 殷卧雪指上弹出一道劲风,左掌直接对上乞儿的左掌,同时间,乞儿手中的剑断成三截,身子被震飞,另一抹身影将乞儿的身子接住,几个旋转飘然落地。 乞儿推开抱着自己的黑衣人,身子摇晃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受了内伤,双眸如鬼魅般瞪着殷卧雪。 黑衣人看了乞儿一眼,冷漠的眼神落在殷卧雪身上。 殷卧雪一愣,是他,即使蒙着面她还是能认出是谁。 那双冷漠的眼睛,她死也不会记忘记。 乞儿怎么跟他认识,看他们的样子还很熟悉,乞儿这么做,对得起傅歧月吗? 傅歧月为了她,纠结茫然,而她却…… 殷卧雪双眸里散发出两道幽怨的光芒,一道银光在她左手上闪烁,两指间夹着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 了解她的人,都以为她杀人的武器是银针,其实不是,银针是用来救人的,她岂能用银针杀人,她真正取人性命的她的武器是刀片。 此刀片,名为袖珍刀片,萧莫白用一块千年罕见的寒钢,花了三年时间和精力才打造出两片薄如蝉翼的刀片。 无坚不摧,削铁如泥,破肉穿骨。 殷卧雪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条弧度,樱红朱唇上是灿烂、嗜血的笑容。 足尖一点,裙袂飘飘,月光的照耀下那抹白影宛如下凡的仙子。 片刻间,纤瘦的身影以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动。 “走。”黑衣人推开盛怒的乞儿,无视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如此凌厉而猛烈的攻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自己只呆滞了一瞬间,就被她趁虚而入,若她攻击的是他的喉咙,自己必死无疑。 简单的刀片蕴含着极大的威力,黑衣人目光闪过诡谲的光芒,纵身跃起随即一个腾跃,掌法破空入风。 殷卧雪指间的银光一闪,刀片上鲜血滴落着,快如闪电般的身影对上黑衣人犀利招势。 纠缠了一会儿,两人平分秋色,各退后一步,殷卧雪看着黑衣人手臂上的伤口,正淌着殷红的鲜血。“拔剑。”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黑衣人冷傲的道。 “哼,想试探我的武功底子。”殷卧雪冷哼一声,嘴角上的笑容愈加灿烂,收起刀片,浑厚的内力运聚在掌心。“如你所愿。” 傅翼说莫如风的武功深不可测,她今天到想测测有多深。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月光下急速窜起,速度极快,身影缭乱的纠缠起来,乍见下人影重重叠叠,白黑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犹如几十余人交战。 恒儿不喜欢人多,所以东宫极少人来,夜间巡逻的侍卫更不会在东宫出现,只有影卫,黑衣人是莫如风,影卫是不会现身。 所以,他们只要不发出过分的打斗声,是招引不来侍卫的。 “你不担心吗?”傅歧月看着在院子里,纠缠中渐渐融为一体的两抹身影,另一抹黑影站在柳树下,神情划过一抹痛。 “担心什么?担心如风,还是担心卧雪。”傅翼反问,乞儿的出现是个意外,今夜,莫如风说想去试探一下殷卧雪,想看看五年后,她的武功到底有多深。 对于殷卧雪的身手,估计就是殷遏云也不知道。 “我看担心的人是你。”突然,一阵森寒的阴风吹进来,使人心里生出一阵寒意。 傅歧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无奈的笑了笑。“卧雪不会伤她。” 傅翼沉默,对乞儿,她手下留情了,对如风,她下了下手,估计她认出了如风,怀疑是他们故意试探她的武功,她这么全力以赴,是做给他们看的,意思是你们想试探,我就让你们试探到底。 “皇叔,你说他们谁的武功高深?”傅歧月问道,傅翼不语,傅歧月接着说道:“高手对决,兵戎相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留情者只会加快死亡。莫如风利害,卧雪也不是省油的灯,看样子她的武功绝不在莫如风之下,看她的招式,若是动杀心,就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皇叔,你再不出去阻止,就等着帮莫如风收尸吧!” 对莫如风,因银面的关系,傅歧月对他没什么好感。 他是皇叔的挚友,又不是他的挚友,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他只在乎乞儿,只要乞儿别在这个时候出手,他就庆幸了。 “你对她的武功似乎是很有信心?”傅翼目光从打斗的两人身上移开,落到傅歧月身上,不让他跟来,偏偏要跟来,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当然。”傅歧月很肯定的点头,说道:“尤其是,看着莫如风只守不攻更是信心倍增。继续保持这样,卧雪可谓是胜卷在握,卧雪要是在卑鄙点,莫如风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别忘了,在她眼中,乞儿跟如风是一伙的。”傅翼提醒,如风若是完了,乞儿也完了。 “放心,有我在。”傅歧月拍了拍胸膛,他因有哮喘,自小就没练武,但是他的人缘好,只要他出现,卧雪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跟乞儿计较。“皇叔,你应该担心莫如风。” 傅翼目光又转向两条飞窜扑腾的身影,说道:“如风只想试探卧雪,并没对她使出杀招。” 傅翼的意思是,莫如风没有真正与殷卧雪动手。 “再试探下去,小命都要试探丢了。”傅歧月虽不懂武,却会看,不管莫如风有没有认真,反正他现在被卧雪压制住了。 见莫如风被殷卧雪逼到这份上,傅歧月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双手搭在傅翼的肩上,俊脸上溢满诚挚的幸灾乐祸。 莫如风妖艳的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窘迫,最终化为一抹阴郁,疾如风,快如电,两人掌心相对,浑厚的内力碰撞在一起,谁也不逊色。 轰!一声巨响,有如澎湃的威力,震耳惊心。 看着他们身后被震毁的围墙,两人的内力足以镇慑人心。蓄积在身内的真气如洪水般暴发,潜藏在意识里的狠劲,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力席卷而来。 “糟糕。”瞬间,傅歧月脸上是震惊后的苍白,说道:“他们这是比武,还是同归于尽。” 傅翼也阴沉着一张妖冶的脸,神情满是担忧之色。 乞儿等他们两败俱伤时,趁虚而入,一把飞镖朝殷卧雪飞去,对殷卧雪,她是真的起了杀心,是殷卧雪阻止她用傅恒来报复傅翼。 不能成为朋友,那便是敌人。 殷卧雪躲开,莫如风却躲不及,飞镖划破他的手腕处,瞬间真气逆转,若非他反应快,趁气血逆转之时,四两拔千斤,将内力撤走一半,否则明年的今晚就是他的祭日。 内力有多深厚,伤得就有多深。 “噗。”莫如风的身子向后倒退数步,单膝跪在地上,一阵骨骼断裂声响起,接着,一口鲜血喷出。 “如风。”傅翼闪身来到莫如风身边,扶着他的身子,一脸担忧的问道:“如风,你没事吧?” “看他的样,一定伤得不轻,高手过招一方被迫收回内力,不死皆残。”傅歧月也走了出来,完全忽略掉,这伤是因乞儿造成的。 乞儿一见傅歧月跟傅翼也在,纵身一跃,逃之夭夭了。 “翼,我,没……噗……”莫如风刚开口,胸口一阵剧痛传来,浓浓的血腥味从喉咙处传来,又一口鲜血喷出。 “如风。”傅翼看着额头上布满汗珠的莫如风,看着极力隐忍着剧痛的他,他不是第一次受伤,却是第一次伤得如此重。 伤他的人是殷卧雪,还是乞儿? 傅翼曲指在莫如风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他身上的几处大穴,盘腿坐在莫如风身后,双掌抵在他背后,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他体内。 片刻,傅翼收回手,气运丹田调息内力。 “不关乞儿的事。”傅歧月站出来为乞儿说话,抬头却不见乞儿的身影,不由得松了口气。 “真想不到乞儿竟如此卑鄙,偷袭这种事她都做得出来。”殷卧雪虽这么说,却没半点同情莫如风,她心里清楚,乞儿要杀的人是她,如果不是她躲得快,受伤的人就是她。 “卧雪。”傅翼看着殷卧雪,她没受伤就好,刚刚在一旁他看着飞镖飞向她,吓得他魂飞魄散,还好她在关键时刻躲开了。“卧雪,救他。” 殷卧雪拿出一颗丹药喂进莫如风嘴里,为什么救莫如风,她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听傅翼的话,或许是身为一个学医者的习惯。 “卧雪……”傅歧月叫住她,还真救啊! “他膝盖上的伤,跟手臂上的伤,你们自己想办法。”殷卧雪说道,她可以帮他治内伤,却不会帮他治外伤,殷卧雪转身回屋。 傅翼目送她的身影,他知道她的意思,外伤是她伤的,她是不会治,内伤不是,她可以治。 莫如风受了重伤,怕韩茹雅担心,傅翼没送他回他的寝宫,而是带他回了自己的寝宫,傅歧月没跟他们去,而是出了宫。 夜冰凉,月如水。 殷卧雪睡不着,披衣出门,踏着如水的月色,缓步走向院子内的小花园,各式各样的花沐浴在月光下。 站在花园旁边望着月色,忽略掉因刚刚打斗一场而被毁的院子。 萧莫白回到东宫,见打斗过的院子,神情一变,又见殷卧雪站在花园旁边,松了一口气,上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殷卧雪摇了摇头,解释道:“乞儿来找我切磋武艺,想趁机取我的命……” “什么?”萧莫白脸色一变。 “别担心,乞儿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是嫌我阻止她伤害恒儿报复傅翼。”殷卧雪抬手揉着眉心。 “那个丫头如此利害,能与你打个平手。”萧莫白有些意外,看看院子里被毁损的东西,他就知道殷卧雪是全力以赴。 “哪能啊!”乞儿才不是她的对手,无奈的说道:“傅翼让莫如风来试探我的武功,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失望。” “他受伤了。”不是问,是肯定。 莫如风对她肯定不会出全力,卧雪明知他们是试探她,却会全力以赴。 “莫白,你去做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殷卧雪转移话题,一早他就出去了,都深夜才回来,是什么事需要他花费这么多的时间。 “没什么事,处理好了。”萧莫白并不相告诉她,殷卧雪也不追根究底。 “莫白,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休息。”殷卧雪说道。 “睡不着?”萧莫白走向殷卧雪,与她并肩站在一起。“不习惯住这里?” 这里不是他的王府,这是傅氏皇朝的皇宫,他又是萧氏皇朝的王爷,住在这里睡不着很正常,他要时刻提防别人趁机暗杀他,尤其是傅翼。 殷卧雪侧过身盯着萧莫白,很认真的道:“莫白,其实你不必这样,我的事我会处理好,你可以去处理自己的事。” “玥儿是个好皇帝,无需我c心。”萧莫白目光悠远的望着夜空,心里却溢满苦涩,是他将年幼的玥儿推上皇位,逼着他当皇帝。 “玥儿是个好皇帝,但那又怎样?是个好皇帝不代表他就喜欢当皇帝。”殷卧雪叹息道,想到玥儿那无奈的眼神,还有时不时向萧莫白撒娇,她看得出来,萧玥是不想当皇帝,可是他又不得不当,因为萧莫白硬要他当,如果可以,他一定会选择不当皇帝。 对于萧玥想不想当皇帝这事,萧莫白不想多谈,他也不会因萧玥不想,就不让他当,皇位继承人本就该是玥儿,他只是辅助,这是先皇临死前,他给先皇的承诺。 萧莫白凝视着殷卧雪,轻声问道。“卧雪,你对傅翼,真的就无爱无恨吗?” 殷卧雪沉默,萧莫白又问道:“当年你真的爱破浪吗?” 殷卧雪依旧沉默,爱吗?若是没爱上傅翼之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爱上傅翼后,她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对破浪的爱,她不确定了。 萧莫白再次问道:“你爱过他吗?” 殷卧雪抬眸看了一眼萧莫白,目光又转向夜空,望着夜空,说道:“爱过,真心爱过,深情真爱。” “既然是深情真爱,在他给你致命伤害后,你真能做到无爱无恨吗?”萧莫白不相信,就算不承认依旧还爱着,恨总该存在。 “莫白,你知道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将压抑在心头的痛完全释放吗?”殷卧雪回眸,落到萧莫白身,淡淡道:“在绝望的时候,而那种绝望我经历了两次。 第一次,我自以为自己爱破浪,破浪也爱我,非他不嫁,结果呢?在大婚那天,破浪用死告诉我,他不爱我,爱的人既然是我哥,悔恨多过悲痛,你知道我离开那一年,是怎么度过的吗?梦魇夜夜纠缠着我,那一年我走过无数地方,我活着就跟行尸走肉似的。 第二次,傅翼对我的伤害,我无人倾诉,这是我该,怨不得任何人,是我选择的路,我无怨无悔,在我失心于他,决定给他生下孩子,对,我们之间是有误会,不是他的全错,我也有错,但是,他不应该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你知道吗?当你亲眼见到,孩子的父亲当着你的面将孩子残忍的杀死,那种绝望与憎恨,那种悲痛与无奈,难以言语。 所以,我选择了死,因为活着太痛苦,这种痛苦我无法在承受,被你所救,凤皇涅磐,浴火重生,脱胎换骨,却还是找不到自救的办法,所以,报仇是我活下去的目的,回来之前,我是发下毒誓,我要将他所给我的痛苦,加倍还给他,哪怕到最后,我们同归于尽,但是,上苍眷顾我,德妃告诉我孩子被调换,你知道那一刻我是什么心情吗?宛如从地狱来到了天堂,重获新生般,什么报复,什么仇恨,通通忘了,一心只想找回我的孩子,如果我说,现在的我,对傅翼无爱无恨,过如陌路,说服不了你们,也说服不了我自己,毕竟,曾经爱过,曾经恨过,岂能说不爱便不爱,说不恨便不退。” 殷卧雪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的萧莫白目光中闪过一丝诡异,多了几份担忧,随即笑容染上了嘴角。“我为破浪的死走了一年,记得在路上救了一个老人,她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又谁生命的转轮,无穷无尽的哀伤谁来承受。” 破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傅翼是她生命中的转轮,她却承受着无穷无尽的哀伤。 萧莫白依旧沉默,殷卧雪微微一笑,静静的说。“一只野兽受了伤,它可以自己跑到一个山洞躲起来,然后自己舔伤口,自己坚持,可是一旦被嘘寒问暖,它就受不了,情绪就再也无法压制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0章 傅翼改变 萧莫白双手搭在殷卧雪的肩上,扳过她的身子,郑重其事的道:“卧雪,记住你不是野兽,受了伤也无需跑到山洞里自己舔伤口,我永远是你的避风港,无论你受多重的伤,我都会想尽办法为你疗伤,我永远是你的依靠。” “呵呵,我现在身和心都经过千锤百炼,谁还伤得了我。”殷卧雪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萧莫白放下萧氏皇朝的一切朝政事,来到傅氏皇朝,这份恩情她铭心刻骨。 殷卧雪觉得,她跟萧莫白的感情,不似爱情,胜过亲情,超过挚友。 她依靠萧莫白比依靠哥,更令她安心,两人没有男女之爱,不怕萧莫白会伤害自己。 有一件事,她觉得很意外,没来傅氏皇朝之前,萧莫白不会光明正大的对她好,关心她,来了傅氏皇朝,萧莫白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她的关心,对她的好全展露在阳光下,以前是做给傅翼看,现在傅翼不在,他又做给谁看? “啊。”手臂上传来一阵痛,让殷卧雪忍不住叫出声,却又怕吵醒恒儿,赶紧捂住嘴。“莫白,干什么?” “痛吗?”萧莫白问道。 “废话,我掐你一下,看你会不会觉得痛。”殷卧雪没好气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已经千锤百炼了,感觉不到痛了。”萧莫白笑着调侃,左手在他捏的那个地方轻轻地揉着。 “那你也用不着掐我啊?”殷卧雪微微蹙眉,肯定被他捏青了。 “千锤百炼的身子还怕捏吗?”萧莫白抬眸,看着殷卧雪微微蹙起的眉头。“你放心,孩子一定会找回来,只是迟早的事。” “对,孩子一定会找回来,只是迟早的事。”殷卧雪坚定的点头。 翌日。 “王妃,这是傅氏皇朝,不是魏国的王府。”烈焰跟在韩茹雅身后,王爷受伤了,烈火去照顾王爷了,他只能跟着王妃。 “王爷跟傅帝不是挚友吗?”韩茹雅问道。 “是挚友没错,便这毕竟不是王府。”烈焰很是难道。 “你的意思,我们被软禁了?”韩茹雅的话让烈焰没差点吐血,软禁,亏她想得出来,谁敢软禁他们,傅帝吗? “王妃,求你别胡思乱想了。”烈焰要疯掉了。 “王爷呢?”韩茹雅又问道,自从他们进了这皇宫,她就没见到莫如风了,问烈焰,他说莫如风忙,到底是什么事,忙得他连面都未曾在她面前露过。 与其说他忙,不如说他在躲避自己,韩茹雅隐约觉得是这样。 “王妃,不是跟你解释过了,王爷忙,最近都很忙,没有时间陪你。”烈焰真想跟烈火换一下,为什么每次都是他陪着王妃。 “忙什么?”韩茹雅问,脸上的神情是淡漠的疏远,她不相信烈焰的话,一次还可以骗过她,可是多几次很难骗了。 烈焰答不出,就是编个谎言,他也编不出。 “御书房在哪儿?”韩茹雅停下脚步,她第一次来这里,稍有不慎就会迷路。 “王妃去御书房做什么?”烈焰蹙眉。 “见傅帝。”韩茹雅如水的眸子里染上坚定,今天她一定要见到莫如风,他们不告诉她,那么,她就直接去问傅帝。 烈焰头痛了,见不到王爷,她居然想去见傅帝,真要被她逼得崩溃。 “王妃,我求你,饶了我吧。”烈焰都快要跪下来求她了,她就不能听话乖乖的待在寝宫里吗?以前她在王府,可以一个月不出院子的大门,这才几天她就忍不住了。“王妃,不如这样,你回寝宫,我出宫去给你买点……” “烈焰。”韩茹雅挑了挑眉,他越是不让她去,她就越要去,在王府她可以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在这里她无法做到。 “咳咳咳……”一声压抑不住的咳嗽声响起,韩茹雅愣了一下,寻声问去。 莫如风身影一闪,隐身在一棵大树后。 “让你躺在*上休息,你非不听。”傅翼低声道,对莫如风受伤,他可是毫无愧疚之意,这是他自找的,是他非要去试探,这下好啦,试探得把自己弄成这模样。 告诉韩茹雅他受伤,又有什么,非要瞒着。 傅翼可不觉得莫如风受伤,韩茹雅会心痛,不幸灾乐祸是仁慈,他很清楚莫如风是怎么娶到韩茹雅的。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韩茹雅,不得不说,韩茹雅跟蓝茹雅长得真的一模一样,怪不得莫如风会费那么大的劲将她弄到手。 “她朝这里走来了。”傅翼提醒道。 “不能……咳咳咳……阻止她……”莫如风手握成拳头,死死的抵在嘴边,压抑不住的咳嗽声还是从嘴角溢出。 他心里清楚,自己受伤,她不会心痛,可他就是不想让她见到自己受伤的样子。 另一处,殷卧雪带着恒儿在一边玩耍,目光忍不住看了过来,眼见韩茹雅就要走到莫如风藏身的大树下了。 莫如风屏住呼吸,他很紧张,傅翼却只是蹙眉,等着莫如风的回答,只要莫如风点头,他就立刻出去将韩茹雅打晕。 “恒儿,你看到那个漂亮姐姐了吗?”殷卧雪蹲下身,俯在恒儿耳边说。 恒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点了点头,殷卧雪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家伙眼前一亮,一脸兴奋的样子,搓着小手,问道:“真的吗?” “骗你的是小狗。”殷卧雪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好。”恒儿转身,迈着短腿朝韩茹雅跑去,抱着她的大腿。 韩茹雅猛的一震,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腿的恒儿,不由得暗叹,好漂亮的小孩子,烈焰却戒备起来了,生怕韩茹雅不高兴,一脚将恒儿踢飞。 傅恒可是太子,若是被王妃所伤,傅帝不会放过王妃。 “姐姐,姐姐,你看到恒儿的小狗狗了吗?”恒儿甜甜的叫着,那声音甜得可以腻死人。 恒儿的突然出现,莫如风跟傅翼都很意外,莫如风松了口气,傅翼却看向另一处,目光与殷卧雪相撞,傅翼愣了一下,心加快了跳动,而殷卧雪则是淡淡的移开目光,迈步朝韩茹雅走来。 “小朋友,你是谁啊?”韩茹雅蹲下身子,与恒儿平视,面对像恒儿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孩子,是个人都没有免疫力,都会被他的可爱给折服。 “我是傅恒,他们都叫我恒儿。”恒儿乖巧的回答,看着跟姐姐一样漂亮的姐姐,忍不住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韩茹雅的脸颊。“姐姐好漂亮,跟姐姐一样漂亮,恒儿喜欢你。” 殷卧雪脚下一顿,有些吃味。 莫如风瞪着恒儿小胖手,居然敢摸他的女人的脸颊,小小年龄就这么色,这是给谁学的?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傅翼的目光一直落在殷卧雪身上,随着殷卧雪移动而动。 “恒儿。”殷卧雪叫道。 “姐姐。”恒儿一听殷卧雪的声音,放开韩茹雅,转身朝殷卧雪跑去。 殷卧雪弯腰抱起小家伙,昭示着这孩子是她的。 韩茹雅迈步朝他们走来,很友善的朝殷卧雪笑了笑,问道:“恒儿真可爱,你们是姐弟吗?长得真像。” 韩茹雅一句无心的话,在殷卧雪心里掀起了层层波浪,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喃喃自语:“我们像吗?” “你们是姐弟,长得像很正常。”韩茹雅笑道。 殷卧雪一头青丝垂在腰际,丝丝秀发随风飘拂,一袭白衣,飘逸娇媚,如冰山上的雪莲,冰清玉洁傲立在冰雪中。 韩茹雅也是穿着简单的白衣白裙,明亮双眸温和而柔美,未施粉黛,清丽的素颜绝美不可方物,零星的碎发垂在脸颊两侧,没有经过任何的打扮,未见寒酸,只见恬静。 “我跟姐姐不是姐弟。”恒儿嘟着小嘴,趴在殷卧雪肩上看着韩茹雅,殷卧雪没反驳,小家伙却反驳了。 “不是。”韩茹雅神情划过一丝意外,恒儿不是叫她姐姐吗?随即一想,刚刚见到自己时,恒儿也是这么叫她的,看来恒儿见人就叫姐姐,可他们长得真的很像,若说不是姐弟,那就是母子。 殷卧雪沉默,脑海回荡着刚刚韩茹雅无心之言。 “王妃,你误会了,她是萧王妃,他是太子,傅氏皇朝的太子。”烈焰走过来,在韩茹雅耳边低声说道。 “啊!”韩茹雅有些尴尬的看着殷卧雪,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误会了。” 她跟自己一样,也是王妃,还是其他国家的王妃。 “没关系。”殷卧雪回神,对韩茹雅淡淡一笑,韩茹雅给她的感觉,很真诚,不似以往见到的那些女子,满腹心机。 “呵呵。”韩茹雅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唯一庆幸的是,她没说他们是母子。 她不傻,嫁给莫如风后,让她知道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以前在韩府,她再不得*,身份再卑微,说错了话,顶多被训斥一顿,或是被打一顿,却不会丢小命,在王府就不一样,一不小心遭人算计,小命就没了。 “莫王妃若是没什么事,可否赏脸陪我走走。”殷卧雪邀请道,她们没见过,她也不知道韩茹雅是不是莫如风的王妃,从刚刚莫如风表情上看,她猜这女子就是他的王妃。 “好。”韩茹雅点头,她本想说有事,要去御书房见傅帝,可想到她刚刚的误会,陪殷卧雪走走就当是陪罪。 一路上两人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不知从什么时候,两人找到了共同的话题,相谈甚欢,天色渐渐暗沉,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道扬镳。 殷卧雪带着恒儿回到东宫,没见到萧莫白,问向歌凤。“王爷呢?” “出去了。”歌凤回答。 又出去了,殷卧雪蹙眉,是又出去了,还是一直没回来。 “歌凤,带恒儿去休息。”殷卧雪将恒儿交给歌凤,歌凤抱着睡着了的恒儿去内室。 殷卧雪坐在桌前沉思,明明是夏天,她却觉得心寒异常,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不由想起易空大师的话,还有今日韩茹雅的话…… 殷卧雪猛地站起身来,紧紧地握起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半晌没有松开。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请安的声音。 殷卧雪一愣,他怎么来东宫了,敛起思绪,面容依旧沉重。 一个颀长挺拔的高大身影,步履沉稳的走了进来。 殷卧雪转身,只见傅翼一袭黑色龙袍,衣襟前跟衣袖边是华贵的金线,妖冶的面容,深邃的眼眸幽冷如潭,深不见底,如漩涡一般让人恐惧。 傅翼身影倨傲的站在门口,锐利的眸子微眯,幽暗的目光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不开口,他也沉默不语。 殷卧雪暗吸了口气,抬眸望着傅翼,寒声问道:“有事?” “他呢?”傅翼环视四周,并未见萧莫白的身影。 “你不是很清楚吗?”殷卧雪不相信他会不知萧莫白的去向。 傅翼蓦地挑眉,问道:“你在等他?” “他是我夫君,做妻子的不等他,难不成等你。”殷卧雪讽刺道。 傅翼无语,对殷卧雪说萧莫白是她的夫君,很刺耳,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反驳,这是事实,深邃的眸子未从殷卧雪身上移开,秀而清的柳眉之下已经没有那抹恨意,一双清眸平静无波。 这样的殷卧雪,给人乍眼一看,觉得十分温柔顺从,若是细看,平静中透着一抹坚毅,神情更是清傲孤寂。 “找我有事?”殷卧雪柔软微粉的唇开启,说完又抿了起来,抿成一个清冷的弧度。 傅翼笑了,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似乎面对他时,她无论何时都是淡漠的表情,很令人讨厌又怜惜的表情,无温像是一层冰冷的面具。 然而,她最真实的一面,卸下那冰冷的面具,在她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展露自己真实的一面,曾经,她在他面前展露过,她真心将他当成亲人,然而,他却没有珍惜。 不怪她对他有误会,酿成了不可挽回的错,从一开始,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他的目的就不纯,所以,他不怪她,只怪自己当年太狂傲,什么都不对她说,只想着让她猜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傅翼问道。 殷卧雪微微一愣,抬眸见他目光幽深的注视着自己,那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从那黑色的眼睛珠,映出自己的倒影。 他今天很反常,以往他都是隐藏在暗处偷偷看她,或是她去哪儿,他跟着她,在她的身后,很少走在她的前面,今天他却正大光明的跑来找她,而不是找恒儿。 自从她住进东宫,他就很少来东宫见恒儿,不是他不想来,而是她不愿意见到他,这是她搬来东宫唯一的要求,她在东宫时,他就不许来,若是想见恒儿,可以找她不在的时候,或是叫人将恒儿接去御书房。 他一直尊守得很好,今天怎么就变卦了。 “对,不能。”找她聊天吗?抱歉,她没心情陪他聊天。 “卧雪。”傅翼欲言又止,正在殷卧雪以为他会转身离开时,只听见他清冷的声音响起。“传膳。” 闻言,殷卧雪微感到诧异,他居然不听她的话,她让他离开,他却叫人传膳。 殷卧雪有一种挫败感,还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像是自己养的一头狮子,很听她话的狮子,突然间不听她的话了,这种感觉非常挫败。 此刻的傅翼,似乎像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又像是趁机报复这段日子对她的惟命是从,这样的傅翼,比起五年前那个与她冷厉对侍的傅翼,更让她心中不安甚至害怕。 傅翼这个人,一但失去了对他的控制,你就很难预知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在殷卧雪纠结时,数名宫女太监手端美味佳肴,将菜肴一一放置在圆桌上,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下。 “不饿吗?”傅翼迈步走身殷卧雪。 殷卧雪察觉到他的逼近,尤其是他看着自己那炙热视线,淡漠的说道:“饿又如何,不饿又如何,就算饿,我也不会与你同桌。” 倏地,傅翼突然伸出手,一把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到桌前落坐,他的速度过快,快得殷卧雪来不及反应,确切的说,应该是殷卧雪没料到,他会突然揽过她的腰,做出这种亲密的事情了来。 等她反应过,想对傅翼动手时,傅翼已经放开了她,坐在她旁的凳子上,殷卧雪不悦的皱了皱眉,冷声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才忍耐多久,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面对这一桌的美味佳肴,你觉得刚刚那句话说得是时候?”傅翼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一道她以前最爱吃的菜,放进她面前的碗中。“饿了就别勉强自己,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最爱?哼!”殷卧雪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从他放进碗中的菜身上扫过,又落到傅翼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拿起筷子将碗里的菜夹了出来,嫌恶道“那是以前,现在的我,不爱吃这些。” “那你喜欢吃什么?”傅翼问道,她不喜欢,他也不勉强她,只要她说喜欢什么,他一定立刻命御膳房去做。 “你的心。”殷卧雪用筷子指着傅翼的心脏处,眼中满是冰冷的笑意,她要吃他的心,就不信他会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吃。 “我的心。”傅翼低眸看了一眼,随即喜悦一笑。“我的心,已经是你的。” 殷卧雪微微蹙眉,他的目光落在她心口处,眸中带着一丝困惑,和一丝不自觉显露的温柔。“我是要吃你的心,而不是要你的心。” “我知道。”傅翼若是厚起脸皮来,可以说是无人能及。“我的心,我的人,我的命,都属于你。” 殷卧雪内伤了,她从来没发现,傅翼还有这么一面。 傅翼又夹了一道菜,放进她的碗中,说道:“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在萧氏皇朝,萧莫白没给你吃吗?” 殷卧雪将目光转移到桌上,说道:“萧王府厨师的手艺,与你宫内御厨的相比……不,没法比。” “怎么会呢?你看看,这桌膳食做得色香味俱全。”傅翼发觉,以前他错了,只想远远的看着她就够了,还是傅歧月那小子说得没错,光是看着有什么用,他们的关系永远也得不到改善,想要挽回她的心,原地踏步是没有用的,他要跟她近距离的接触,久而久之才能生出情。 只要脸皮厚,只要功夫深,她的心,他会再次收获,这对他来说不难,否则,五年前,她会爱上他吗? 傅歧月给他出的主意很受用,他要不要考虑不追究乞儿的事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1章 她的反击 “是色香味俱全。”殷卧雪点头,随即又说道:“但是,比起你这里色香味俱全的菜,我更喜欢萧王府里清淡的菜色。” “要清淡是吧?”傅翼拍了拍手,数名宫女太监又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手里端着空盘,走在后面的手端美味佳肴,前面的将桌上的菜肴一一撤掉,后面的将菜肴一一放置在圆桌上。“这总合你的口味了。” 殷卧雪嘴角一抽,原本他还有这准备。 与韩茹雅聊天时,两人都没顾得上吃饭,恒儿倒是吃了一些糕点,到此刻还未进食,说不饿那是假的,尤其是看着这一桌的菜肴,殷卧雪觉得,傅翼是故意折磨她的。 就算再饿,再想吃,身旁的人是他,也提不起兴致,就连勉强她也不想。 “还不合你口味吗?”傅翼见她不动筷,随即又说道:“没关系,我再让人换。” “傅翼,你有完没完。”殷卧雪忍无可忍,她就算再饿,不想跟他一起同吃。 “没完,你不喜欢,我就换到你喜欢为止。”傅翼说道。 “傅翼,你是在装傻,还是真傻?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吗?只要是你坐在这里,我就堵心。”殷卧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就不信,他还能勉强她。 傅翼垂眸沉默,殷卧雪都以为他要放弃,或是识相的走,却不曾想到。“你不陪我吃就算了,我不勉强,强求的瓜不甜。” 殷卧雪冷哼一声,算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强求的瓜不甜。 傅翼接下来的话让她想吐血。“我叫恒儿陪我。” “恒儿睡了。”殷卧雪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杀他的动作。 “没关系,我叫他醒来。”傅翼放下手中的银筷,起身准备朝内室走去。 殷卧雪瞪圆了双眼,恒儿是他的孩子,他居然用自己的孩子来威胁她,还有,她凭什么受他威胁。 “站住。”殷卧雪叫住了他,恒儿睡着了,若是被叫醒,小家伙会哭,每次她都等到恒儿自然醒,傅翼的卑鄙不减当年,居然用自己的儿子来威胁她,吃定她不忍心让他叫醒恒儿。 傅翼停下脚步,深邃的眸子闪过阴谋得逞的笑,转身,问道:“愿意陪我了?” 殷卧雪没回答,而是用行动告诉他,坐回凳上,却未拿碗。 傅翼见状,又转身。“算了,不勉强你,我还是去叫醒恒儿。” “傅翼,你别给我得寸进尺。”殷卧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都妥协了,他居然还拿桥,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翼见好就收,若是真得寸进尺,会事得其反,回到坐位上,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菜,放进殷卧雪面前的碗中,问道:“不勉强?” “不勉强。”殷卧雪咬牙切齿,几乎从牙缝里并出。 “既然如此,就吃啊,别让我觉得你很勉强的样子,你是知道的,我最不想勉强的就是你。”傅翼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殷卧雪咬牙瞪着他,他是没勉强自己,他是用恒儿威胁自己。 殷卧雪在心里鄙视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她都被他吃得死死的,他都知道她的死穴在哪儿。 拿起筷子,明明很饿,却没有心情吃,快速吃了小半碗,便放下银筷。 “怎么不吃了?”傅翼微眯眼眸,不悦的看着她,对她吃的太少,表示不满意。 “饱了。”殷卧雪回答,擦了擦嘴角。 “吃这么少,怎么可能饱了。”傅翼直接夹起一块兔肉放进她碗中,见殷卧雪不吃,又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放进自己碗中,剔除肉中的长刺。 随后,夹起来送至殷卧雪的唇边。 殷卧雪看着鲜嫩的鱼肉,神情有些恍惚,很快反应过来,眸中闪过一丝抗拒之色,偏头躲开。 “卧雪……算了,我还是给恒儿吃。”傅翼话虽这样说,筷子却未收回来,殷卧雪黛眉轻颦,瞪着他,傅翼不怕她瞪,那眼神似乎在说,如果你不吃,他就叫醒恒儿。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到底是不是人啊!恒儿可是他的儿子。 傅翼似乎习惯命令,或是威胁人,不容任何的反抗,整个就是一个霸王。 殷卧雪眼中带着一丝不悦,突然,一计上心头,他是霸王,那么她就是霸王的娘。 一反反常,殷卧雪张开口,将他送过来的鱼肉含进嘴里,殷卧雪不是在嚼鱼肉,而是在嚼他的肉,他权势惊天是吗?狂傲自大是吗?想要做什么都易如反掌是吗? 傅翼扬起嘴角,昭示着他的心情美丽,深幽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再次感叹,恒儿真管用,以前他怎么没想到用这招,脸皮厚呢! 歧月说得对,逃避决然不了问题,傅翼状若无意的问道:“怎么样,味道如何?” “不错。”殷卧雪吞咽下去,很是配合。 傅翼一愣,他还以为她会嫌弃,没想到她会说真心话,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弧,这是他五年以来,第一次心情变得不错。 趁热打铁,傅翼拿着手中的银筷,又夹了一块,殷卧雪捂住。 “怎么了?”傅翼见她一脸痛苦的样子,吓了一跳,难道这菜里有毒,不对啊!他也吃了啊! 殷卧雪心里冷笑,故意装胃里不舒服,给人的错觉,她在强忍着呕意。 手着扶住一旁的桌角,单手捂着胸口,倏地偏过头,狂呕吐起来,眼角不自觉的瞄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傅翼。 在傅翼视线看不到的方向,殷卧雪将捂住胸口的手,移去捂住嘴,十指放进嘴里,抠着喉咙,一阵反胃,刚吃下去的食物,狂吐而出,空气中立刻泛起一丝酸腥的气味。 “卧雪。”傅翼阴沉着一张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她,不停的安慰自己,不是他想的那样,是这些菜不合她的胃口,是这些菜被人动了手脚。 “没事,没事。”殷卧雪眼泪都流出来了,接过傅翼给她倒来的水,喝了一口,又吐了出来。 “真没事?”傅翼还是担忧。 “没事,孕吐很正常,孕妇都这样。”殷卧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她的话给傅翼的冲击力不小。 孕吐……孕妇…… 啪的一声,傅翼扔下手中的银筷,深邃的寒眸直盯着她,冷声问道:“是他的吗?” 纵使傅翼脸上没有透出慌乱,但从他僵硬的动作,殷卧雪不难感觉到他被打击到了。 “废话,不是他的,难道是你的?”殷卧雪忍住笑意,若说傅翼是精,那她就是千年老妖,他不是很能威胁她吗?威胁啊!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闻言,傅翼妖冶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手下无意识抓住旁边的东西,正是他的酒杯,大力之下,砰的一声,碎裂开来,参差不齐的碎片,深深刺进手心里。 殷红的血迹,顺着掌心流下来,落到桌面上,一滴一滴,鲜红妖治,仿佛在雪地里盛开的红梅。 手上的痛,他完全感觉不到,心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自从她回来,像这样面对面的情景光之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他隐身在暗处,偷偷看她,她每个动作都会牵扯住他的心。 萧莫白走了,他喜不自禁了好久,总算不用看到他们亲亲我我的一幕了,她答应歧月,只要能重出洋常春藤,她就考虑找回孩子,不带孩子离开,她跟孩子陪着他,她给的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就是希望,为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希望,他兴奋了几天都没睡觉。 但好情不长,萧莫白突然又回来了,为此,他郁闷了许久,也让他有了压力,人一但有了希望,就会变得不知足,贪婪起来,得不到满足。 所以,他听了歧月的话,他不能再被动了,他要主动,可是,他主动换来的是什么? 傅翼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东宫,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在御书房了,坐在龙椅上,他就陷入一股摆脱不了的痛苦之中,这样的痛跟五年前不一样,那时候他以为她死了,痛苦是绝望的痛苦,可是她并没有死,而且还回来了。 傅翼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患得患失,人果然不能贪心,一旦起了贪恋,就永远得不到满足。 她怀了萧莫白的孩子,为了孩子,她都可以放下对他的仇恨,为了找回孩子,她留了下来,为了孩子,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虽然这个机会渺小。 如果她生下与萧莫白的孩子,她会不会为了孩子……傅翼不敢往下想。 当得知她嫁他人为妻,成了萧莫白的王妃,傅翼并没有放弃,在他看来,殷卧雪嫁给萧莫白,并非爱情,而是恩情,萧莫白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可以理解。 此刻,他怕了,她有可能爱上萧莫白,嫁给萧莫白并非恩情,而是日久生情,有一点,傅翼不得不承认,萧莫白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多很多。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有多害怕失去她,他不敢想象,若是她跟萧莫白回萧氏皇朝了,不找他们的孩子了,她有了跟萧莫白的孩子,就放弃他们的孩子了,那种害怕的恐惧侵吞着他,就像无数只蚂蚁,钻进他的身体里,慢慢的啃噬着他的骨髓。 不是突然毙命,而是慢性死亡,过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同时,傅翼唯一能找到希冀的是,她还活着,虽然不在他眼前,没有留在他身边,但他能感受到她活着,不似五年前,她当着他的面跳进地狱池里,被成千上万的蝗虫吞噬,从他眼前消失,别说尸体,连一缕香气也不曾留下,走得决然,走得彻。 “你这么做,就不担心傅翼派人暗杀我吗?”听完殷卧雪所说,萧莫白先是一惊,随即大笑。 傅翼一心想要挽回她对他的爱,想要将她留在傅氏皇朝,突然得知她怀上自己的孩子,这打击该多大啊! 萧莫白真担心,给傅翼的打击过重,他承受不起,万一起了杀念,虽杀不了他,可他现在没心情也没时间对付傅翼派来的杀手。 “是他逼我这么做的,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居然用恒儿来威胁我,恒儿是谁,是他的儿子,他居然用自己的儿子威胁我,你说他可恶不?”想到傅翼的所作所为,殷卧雪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的回击也不留情。”萧莫白摇了摇头,这算什么,算傅翼自作自受,真不知道该说他精明,还是蠢笨,精明的抓住卧雪的弱点,蠢笨是不知见好就收,精明反被精明误。 “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殷卧雪侧眸,目光悠远的望着苍穹,想到傅翼在得知她怀孕,那痛苦的表情,殷卧雪摇了摇头,是真痛苦也好,假痛苦也罢,这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 “他不可能不在乎。”萧莫白说道,如果不在乎,他就不会利用恒儿来威胁卧雪,傅翼真是黔驴技穷了,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上了。 “在不在乎,这都跟我没关系。”殷卧雪说道,在乎能证明什么,不在乎又能证明什么?无论是证明什么,这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会误导他以为自己怀了莫白的孩子,并不是想要试探什么,而是报复,报复他用恒儿来威胁她。 威胁一次就算了,他居然还接二连三。 “真跟你没关系吗?”萧莫白问,那话气仿佛是在试探殷卧雪。 “莫白,你是怎么回事?”殷卧雪挑眉,怎么她觉得莫白总是帮傅翼说话,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为人,还以为傅翼给了他什么好处。 “算了,你不喜欢,我们就换个话题。”萧莫白伸手拍了拍殷卧雪的肩,看她的眼神就是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关心。 萧莫白一回来,殷卧雪就拉着他说过不停,她只要他听,当一个忠实观众,若是想要发表意见,最好是与她同仇敌忾,若是不顺她的心,最好保持缄默。 “莫白,这次你准备在傅氏皇朝待多久?”殷卧雪问道,不知为何,她隐约觉得,莫白这次回来,并非为了她,每天他都出去了,早出晚归,问他,他又不说,越是神秘,她越想知道。 “说不准。”萧莫白给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他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处理完什么时候离开,殷卧雪在这里,他很放心,有傅翼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放心将她留在傅氏皇朝,现在他很放心,五年前的傅翼,绞尽脑汁想要报复殷眠霜,五年后的傅翼,经历了这么多,很多仇恨都被时间给沉淀了。 以前,傅翼对殷眠霜是恨,殷卧雪代替殷眠霜和亲,这条路无疑不是死路,现在,傅翼对殷卧雪满怀愧疚,爱她都不够,怎么可能再伤害她。 没有经历彻骨的伤痛与失望,哪来的刻骨爱恋与珍惜。 “莫白,你跟我说实话,谁让你来傅氏皇朝的?”殷卧雪问,隐约她觉得这次萧莫白回来是受人之托,否则,他也不会直接来地下室,很意外他居然轻易就能找到地下室的入口,她还没问他,是走哪条路。 “你哥。”萧莫白回答。 “我哥?”殷卧雪震惊的不是哥不放心她一人留在傅氏皇朝,而是哥为什么让萧莫白来,他对萧莫白的信任超出她的想象,他不会真将萧莫白当成她的夫君,他的妹夫了吧? 上次她就跟哥坦白了,她跟萧莫白不是夫妻,她回来报复,萧莫白担心她吃亏,给了她一个身份,一个让人想对她动手时三思的身份。 “他不放心你。”萧莫白很理解殷遏云的心情,他怕卧雪再受到伤害而不告诉他。 “我哥似乎很信任你。”殷卧雪有意无意的说道。 萧莫白愣了一下,坦然道:“你是我的王妃,他不信任我,信任谁?” “他知道我们不是夫妻。”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他越是闪烁其词,她越是怀疑。 “我救过你。”萧莫白意有所指,他救过她,自然不会伤害她,甚至会保护她。 殷卧雪沉默,他不告诉她实情,任她如何问,也问不出什么。 翌日,韩茹雅故意支开烈焰,然后偷偷溜出寝宫。 东宫。 “王妃,莫王妃要见你。”歌凤禀报。 “莫王妃?”殷卧雪一时没反应过来,蓦地,恍然大悟,莫王妃不就是韩茹雅吗?让歌凤叫她进来。 “卧雪。”韩茹雅见她身边的歌凤,欲言又止。 “歌凤,你去看看恒儿醒没。”殷卧雪将歌凤支开。 歌凤皱眉,冷哼一声,以为她爱听吗?她才没这么无辜。 歌凤一离开,殷卧雪说道:“茹雅,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卧雪,我在这里没有朋友,我件事我想求你帮忙。”韩茹雅祈求的目光望着殷卧雪。 求?殷卧雪目光闪了闪,她不是“请”自己帮忙,反而用“求”字。 “莫王爷呢?他不能帮你吗?还是你没见到他?”殷卧雪问道,韩茹雅用求字,她不敢贸然答应。 莫如风受伤,他不想让韩茹雅知道,殷卧雪也没告诉韩茹雅,若是韩茹雅问是谁伤了他,难不成让她说是自己。 “这件事情不能让他知道。”韩茹雅脸上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双膝一弯,跪了下来。 殷卧雪见状,一怔,她这是什么意思,不答应就不起来吗? “茹雅,你得先告诉我是什么事?”殷卧雪将她扶起,韩茹雅不说是什么事,殷卧雪还是不敢答案。 她跟韩茹雅昨日才认识,是聊得来,论起交情,没有深交。 韩茹雅犹豫了一下,苦恼的说道:“我怀孕了。” 殷卧雪淡淡一笑,如一朵冰花绽放。“这是好事。” 她怀孕了,这是多好的事啊!莫如风若是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韩茹雅神情极为痛苦,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她从来没想过要为莫如风生孩子,每次事后她都会喝药,上次她心情不好,忘了喝,她也没想到,就忘了一次,她就怀上了。 “为什么?”殷卧雪不明白,见她很喜欢恒儿,她也很爱孩子,为什么不想要呢? “我不爱他。”这个理由足够她不要这个孩子。 “不爱?”殷卧雪不懂,既然不爱,为何还要嫁给他,蓦然,她想到五年前的自己,她是代替殷眠霜和亲,对傅翼也没爱,她会生下他的孩子,是因孩子除了是傅翼的,还是她的,她也是被傅翼设计了,以为傅翼爱上了自己。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对韩茹雅跟莫如风,殷卧雪不是很了解。 不爱,这个理由很充沛。 “你决定了吗?”殷卧雪不问其由,只问她事后会不会后悔,不爱,不要孩子,也许是一件好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2章 大夫质问 不爱,若是生下孩子,对自己,对孩子都是错误的选择。“不后悔。” “不悔。”韩茹雅点头,悔这个字,毫无意义。 殷卧雪深凝着韩茹雅,她像是一朵初融的冰花,花融后给人的幻香留存,还带着一股婉转的清雅,不是表面的清雅,而是从骨子缓缓里散发开来,耐人寻味。 殷卧雪转身,没一会儿来到韩茹雅面前,手伸向她,拳头松开,一颗药丸躺在她手心里。 “这是?”韩茹雅没拿,看着殷卧雪。 “吃了她,孩子就会没了。”这颗药丸,还是殷眠霜给她的,那时皇太后还没死,殷卧雪怀疑,是皇太后让殷眠霜转赠予她,知道是什么药丸,当时她在心里冷笑,她是回来报复傅翼,可不是回来给他生孩子。 当时她没有丢掉,现在派上用场了。 “真的?”韩茹雅不是对她的话怀疑,而是惊讶她有这种药。 “别怀疑,信我就吃。”殷卧雪蹙眉,既然来求她,就别怀疑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她不懂吗? 韩茹雅没有迟疑,拿起殷卧雪手中的药丸,放进嘴里,吞咽下去,一气呵成,那速度快得仿佛迟疑片刻,她就会后悔。 不爱,不要孩子,这是对的选择,还是错误的选择? 殷卧雪茫然,韩茹雅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她不能给莫如风生下孩子。 “你就在东宫休息两天,别回你的寝宫了,我会派人去跟你那个跟班说。”殷卧雪说道,现在不要孩子,时机选得很对,莫如风受伤,躲着不见她,等莫如风伤好了,她的身体也基本上得到恢复。 小产如同坐月子,避免引起怀疑,殷卧雪只能留她两天。 “谢谢你。”韩茹雅真心谢谢,也庆幸让她遇上殷卧雪,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来找殷卧雪之前,她也不敢保证殷卧雪就一定会帮自己,是抱着侥幸心态来找她的。 殷卧雪清眸如水,水波微流,清浅一笑,说道:“你来找我,是信任我,我不能辜负你的信任。” 这年头能让一个人信任你比什么都难。 “啊!好痛。”韩茹雅捂住肚子,感觉腹部渐渐剧痛起来,一阵又一阵的。 “别怕,药效发挥了。”殷卧雪抚着韩茹雅,见她身下已经血红,殷卧雪目光闪了一下,这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太烈,看来皇太后真是有备无患。 殷卧雪抚着韩茹雅朝软榻走去,才移动了一步,一波接一波的剧痛几乎要将她袭晕,全身上下的力气再也提不上来,软软的倒下去,殷卧雪一个人扶不住她,叫来歌凤。 歌凤闻声而来,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倒了。“王妃,这是……” “别多问,快抚她去软榻上。”殷卧雪出声催促。 “喔。”在歌凤的帮助下,抚着韩茹雅躺在软榻上。 “歌凤,去准备一盆干净的温水来。”殷卧雪坐在*边,握住韩茹雅的手。 韩茹雅紧咬着银牙,疼到没有知觉,无法思考,剧痛的黑暗中,韩茹雅唯一能感受到的,一条小生命在她体内一点一点的流逝,最后将她拉入无尽的黑暗中,**再*。 那晚,是韩茹雅最难过的一个晚上,是她深思熟虑过才下的决定,她不会后悔,可是不代表她心不痛。 剧痛让她辗转反侧,欲罢不能,千刀万剐一样的剧痛,不仅侵蚀了她的意识,也麻木了她的身躯。身体与心就这样折磨了她一晚,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承受不住的时候,剧痛才慢慢的缓和下来。 两天后。 韩茹雅走出东宫,殷卧雪没有留她。 “王妃。”烈焰见韩茹雅回来,立刻迎了上去,萧王妃留王妃在东宫两天,烈焰轻松了两天,不用被她逼问王爷在哪儿了,见韩茹雅苍白的脸,愣了一下。“王妃……您……” 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这两天王妃在东宫受虐了吗? “没事,受了点凉。”韩茹雅摇了摇头,休息了两天,她觉得身体好些了。 “受凉,我去请御医。”烈焰话一落,就要跑去请御医。 “烈焰。”韩茹雅叫住他,说道:“不用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真的仅仅是受了凉?”烈焰疑惑不已,他见过受凉的人,脸色也没像王妃这般差,还不让他请御医。 “是啊,你去忙,我回房间休息。”韩茹雅叹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殷卧雪叮嘱过她,不要站太久,要多卧*休息。 “王妃。”烈焰叫住她,受凉的事要不要告诉王爷呢?烈焰犹豫了。 “还有什么事吗?”韩茹雅嘴唇已经将近惨白,声音也飘渺,偏偏烈焰还不放过她。“对了,我受凉的事别告诉王爷,别让他为我的事分心。” 烈焰没听到别的,分心两个字让他犹豫了,很快决定,王妃是对的。 御书房。 “这两天她没吵着要见你,让你清静了两天,你反而不自在了。”傅翼看着在他眼前走来走去的莫如风,很想说,你能不能去别的地方走,在他眼前晃悠,晃得他眼睛都花了,还要不要他处理政事。 “这……”莫如风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说道:“痛。” “心痛?”傅翼挑了挑眉,他的心还痛着呢! “翼,这两天我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莫如风说道,这种感觉很难受,一种失去的痛,莫明其妙的,他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在他生命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他不知。 “能发生什么事情?这两天都在东宫,难道你还害怕卧雪吃了她不成。”傅翼重新拿起奏折,其实,他也无心处理政事,脑海里全是那天发生的事,在心里把傅歧月狠狠的骂了一通,没事给他出这种馊主意。 若是那天他没去,没用恒儿威胁她,他也不会知道她怀孕,虽说这是迟早都会知道的事,但是,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这两天他想得很清楚,也考虑得很清楚,无论她有没有怀萧莫白的孩子,对她,绝不放手,如果她舍不得孩子,他愿意将她跟萧莫白的孩子视如己出。 “你不懂,也不能体会。”莫如风看了傅翼一眼,这种感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想她,就去看她。”懂不懂无所谓,他又不是莫如风,他能理解,莫如风也不懂他此刻的心情。 “在等几天。”莫如风摇头,他伤得有多重,他心里清楚,外伤是殷卧雪给的,内伤是乞儿,说是乞儿也不过份,她是想置殷卧雪于死地,却不知伤了他。 莫如风想,若是那把飞镖伤到殷卧雪,定会要了她的小命。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我劝你最好卧*休息,几天后才能精神抖擞的去见她。”傅翼真搞不懂,他受了伤,不去找韩茹雅照顾,反而来麻烦自己。 莫如风不理会他,全当没听到,卧*,再卧下去,浑身上下的骨头非软了不可。 莫如风不知,他的孩子一点一滴,在他不知情,也挽留不住的情况下渐渐流逝,就像是扩散在水里的浓墨,起初会荡起小小的波纹,慢慢的将回归于平静。 韩茹雅躺在*上,却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在她面前哭泣,问她为何不要他。 这对韩茹雅来说,无疑不是在折磨她。 “对不起……”韩茹雅越想脸色越惨白,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即使昏阙中,依旧能感觉到血源源不断的从她身下涌出,她心里清楚,那不是血,是她腹中还未形成的孩子,是孩子的小生命在她体内一点一点的流失。 是她决定不要孩子,是莫如风给她这个机会决定不要孩子,她急着想要找到莫如风,就是想告诉他有孩子的事,可是他们不让她见到莫如风,她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所以,见不着莫如风,她就只能自己决定,而她的决定,不要孩子,没有爱,要孩子是个错误的选择,她错过,不想再错了。 她在休息,烈焰守在外面,只要她叫一声,他立刻冲进去,在这里没有危险,烈焰用不着严阵以待,坐在椅上悠闲的品着茶,很难得的闲静。 自从跟了莫如风,这是烈焰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真快,特别的无聊,无所事事的那种无聊。 烈焰没戒备时,一抹身影飞掠而过,烈焰也是高手,身影一出现他就发觉得了,他的反应快,黑影的速度更快。 只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被击晕了。 “谁?”韩茹雅察觉有人靠近,坐起身,见来者,先是一愣,随即问道:“找我有事?” “跟我去一个地方。”银面也不废话,直说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想带她去一个地方。 “我不认识你。”韩茹雅不傻,任何人叫她去哪儿,她都会去,余光瞄了一眼四周,没发现烈焰进来,准备叫人进,银面开口打断她的话。 “烈焰不会进来了。”被他打晕了,想进来也进不来。 “你把烈焰怎么了?”韩茹雅担心起来,她深知,烈焰若是进不来了,一定是出事了。 “他是莫如风的属下,保护你的人,我能把他怎么了?”银面看着韩茹雅,态度生硬,说道:“你要么自愿跟我走,要么被迫。” 韩茹雅嘴角一抽,她有选择吗?无论选自愿,还是被迫,都是要跟他去,同时,她也很好奇,他到底想带她去什么地方? 银面把她带出宫,宫外,韩茹雅心神不宁,她不认识银面,跟他出来,她不可能放心,明明天气闷热,她却感觉全身冷汗淋漓,又走了很长一条路,刚流产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殷卧雪叮嘱过她,最好卧*休息,别起来走动。 跟银面出来,她就将殷卧雪的叮嘱抛之脑后了,她跟不上银面的脚程,却也不想落后太多,尽量跟上他,却因此面容惨白无力。 银面走在她前面,突然转身,两人走了快两个时辰了,这还是银面第一次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当他见韩茹雅苍白近乎无血色的脸时,有一瞬间的恍惚,淡淡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韩茹雅摇头,她表面柔弱,内心却极其坚强。“到了吗?” “你真没事?”银面追问,看她的样子没事才怪。 “我……”韩茹雅刚开口,就被拥进一个铁一般坚硬的怀抱,银面把她抱得很紧,紧得好似生怕她会消失不见了,韩茹雅先是一愣,她怎么也没料到银面会突然抱住自己,随即反应过来,开始挣扎,银面抱得太紧,任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他的怀抱。“放开我。” “小妹……”银面的声音有些哽咽,韩茹雅愣住了,僵硬着身体,任由他抱着。 不仅仅是因为他叫她小妹,而是银面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泣。 在韩茹雅看来,银面即使带着面具,给她的感觉是一个刚正不阿的男人,不可能有这种声音,这是一种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突然之间发泄而出。 两人的身体如何亲密的贴合,韩茹雅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他身上的气息不似杜威,也不似莫如风淡淡的薄荷清香,而是一种陌生,她有些排斥,却又不忍心推开他。 不知过了多久,银面才将她放开,调整好情绪,歉意的说道:“抱歉。” “你……”韩茹雅心中有很多的疑问,却不知如何问起。 “能让我再抱一会儿吗?”银面问道,却没给她回答的机会,再次将她抱进怀里。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身,韩茹雅在他怀中微微喘气。 目光越过银面的肩,一座坟墓出现在韩茹雅视线内,韩茹雅先是一愣,随即惊骇,伸出手想要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是才一抬起手银面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愈加将她抱得更紧,被他这么刺激,韩茹雅腹部原本的沉痛瞬间转化为刺痛! “为什么?”韩茹雅问,为什么带她来这里,银面到底想要做什么? 银面放开她,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朝坟墓走去。 韩茹雅心情久久未能平复,不可否认,银面温暖的怀抱让她安心,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这样被他紧紧的拥抱过,若不是她看见那座坟墓,估计,她会贪恋他的怀抱。 “她是我小妹。”银面蹲在坟墓,拔着坟墓上的草。 韩茹雅目光一睁,紧咬着银牙,强忍着自腹部传来的痛,问道:“我认识她吗?” 她不记得自己认识,因她是韩家庶女,又不得*,无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是皇族的郡主或是公主,都不愿意跟她做朋友,殷卧雪不嫌弃她,让她很意外,自然想要跟殷卧雪成为朋友。 “她叫蓝茹雅。”银面回答。 刹那,一种难以言语的痛苦让韩茹雅无法开口说话,脚下退两步,靠着身后的树,缓缓的滑下。 听见身后的动静,银面却未回头,又说道:“你们不认识,但你们长得很像。” 韩茹雅勉强的张开眼睛,看着银面蹲在坟墓前那傲然的背景,紧咬的牙关不能松开,痛让她几乎要失去意识。 对银面的话,她并不在意,世间长得相似的人多的是。 “小妹很漂亮,家人都爱她,视如珍宝,可惜,她命不好,爱错了人,不仅毁其身,还……”银面说不下去了,蓝家*之间所有人被灭,而他是唯一的漏网之鱼,却不敢以真面目,真身份见人。 突然,韩茹雅眼前一黑,昏阙过去,即使靠在树上,也因四肢无力气而瘫倒在地上。 银面深吸一口气,依旧在自顾自的说着,完没注意到,韩茹雅晕倒了,听不见他所说的话了。 “你说我小妹……”银面回头,见倒在地上的韩茹雅,先是一愣,随即叫了一声。“韩茹雅。” 没回应,银面慌了,这种惊慌是从心底涌出,自从蓝家被灭,他就没也没心慌乱过,忙冲上前把昏睡的人抱起,结果被她裙摆鲜红的血迹给刺痛双眼。 他就觉得奇怪,她的脸色那么惨白,她却说没事,他还以为是他刚刚走得过快,没照顾到她的步伐,所以才这样。 “莫王妃。”银面又叫了一声,依旧没反应,把她的身体腾空抱起,施展轻功,落叶疾风掠起。 医馆。 他本想带她回皇宫,回宫有一段路程,怕她坚持不住,只能带她到最近的医馆看病。 偌大的房间里,摆着几个很大的药柜子,上面的药材罗列得整整齐齐,丝丝缕缕的药香环绕,沁人心脾。 几名药童在柜台后利落的称量草药,然后分类打包,也有的在把草药研成粉末,再灌入瓷瓶,在这一片忙碌的对面,坐着不少等待药材的人。 “大夫,快。”银面抱着一直在滴血的韩茹雅跑进来,直接抱进里室。 大夫见状,将正在诊断的病人交给药童,自己跟银面进内室。 被抱着进来,又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是大问题,医者父母心。 大夫为韩茹雅诊断片刻,先是一愣,随即用一种诡谲的眼神看了银面一眼,问道:“你是她相公?” “不是。”银面皱眉,被他问得莫明其妙,难道他看病,还要问他是不是病人的丈夫吗?如果不是,他就不给治吗?若不治,这家医馆也将会没了。 “你先出去。”大夫说道,如果是,可以留,但不是,完全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银面想了想,看了韩茹雅一眼,没犹豫的走了出去,她是莫如风的王妃,他在场确实不便,走出医馆,去布店给韩茹雅买了一件新的衣裙。 回来,大夫还没出来,又不让他进去,他只能站在外面等。 等待的过程很慢长,也是煎熬,他从来没有这么烦,这么没耐心过。 终于,在漫长的煎熬过去之后,大夫从里屋和外堂相隔的珠帘处伸出头来,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总算结束了,银面身影一闪,瞬移到了大夫的面前。 他还没说话,大夫率先问道:“她相公呢?” 银面愣了一下,是他将她送进这家医馆,大夫却问他韩茹雅的丈夫。 “不在。”银面回答。 大夫翻白眼,这不废话吗?如果在,他还会问吗? “她情况怎么样了?”银面问道。 “你是他什么人?”大夫问道。 银面怒。“你只需告诉我,她的情况怎么样?问那么多做什么?她到底怎么回事?” 他问的大夫一句未回答,反而过了他不少,尽问些莫明其妙的话。 “路见不平?”大夫又问道。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3章 找我有事 “你废什么话?路见不平,我只会冷眼旁观。”银面真被大夫逼得火冒三丈。 不是她丈夫,又不说是她什么人,还不是路见不平,大夫似是怨毒的看他一眼,放下竹帘,走里面走,一副你不说是她什么人,我就不告诉你她怎么回事。 银面随后跟他进去,威胁道:“你若不说,小心我拆了你这家医馆。” 大夫瞪了他一眼,说道:“小产。” “什么?”银面怀疑自己听错了,小产?天!是因为他将她带出宫的原故吗?若真如此,他会后悔,如果知道她怀孕,他不会带她出宫。 “小产。”大夫又说了一遍。 “是因劳累过度吗?”银面问道。 大夫看了银面一眼,他真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是他将她送到医馆,却不知为何小产,还劳累过度呢! 亏他想得出来。 “打胎毒药。”大夫说得不是打胎药,而是打胎毒药。 殷卧雪给韩茹雅吃的药,的确是打胎药中渗有毒,殷卧雪知道,却还是给韩茹雅吃了,殷卧雪有把握,韩茹雅即使吃了,也不会有什么事。 “打胎毒药?”银面蹙眉,问道:“到底是打胎药,还毒药?” 似乎与他无关,如果是这样,银面心底的愧疚之意减轻了。 “打胎毒药,即可打胎,又可毒伤身体,唉!”大夫叹口气,说道:“就算不要孩子,也用不着用那么毒的药,分量万一没把握好,追悔莫及就晚了。” 银面愣住了,目光落到韩茹雅身上,此刻的她紧闭着双眸,脸色惨白,就像一朵凋零的花朵,这什么打胎毒药是谁给她吃的?怪不得她脸色这么差,眼底有一抹忧愁的痛苦,神情也极为悲怆。 是莫如风不想要孩子吗? 也不对,莫如风受伤了,他躲避韩茹雅,怎么可能有时间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是她自己不想要,也不太可能,有那个母亲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再说,她就算不想要孩子,直接打胎即可,有必要加点毒药吗? 被人暗算,这是傅氏皇朝,又非魏国的王府,有谁会知道她怀孕而加害于她呢? “追悔莫及是指丧命?”银面问道。 “这毒渗在打胎药里,不会要人命,只会伤到身体,轻者打掉孩子,重者有可能以后都没办法再要孩子了。”大夫实话实说。 “什么?”银面愣住,这典型的妒妇才会做的事,自己怀不上孩子,也不待见其他女人怀上孩子,这会是谁? 蓦然,银面想到这两天她都在东宫,殷卧雪留她住在东宫,会是殷卧雪吗?因为她的孩子没找到,所以也不待见韩茹雅怀上孩子。 这也没理由,殷卧雪不像是这种妒妇,再者说,殷卧雪跟韩茹雅八竿子也打不着。 “若是不想要孩子,在事前喝药就行了,要是有孩子后才打掉,这样很伤母体,也很造孽。”大夫一直叹气摇头,完全没看到银面越来越铁青的脸色,银面不告诉他,是她的谁,也非丈夫,大夫自然就想入非非了,笃定孩子是银面的。 “唉,年轻人就是太冲动了,做事不想后果。”大夫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银面跟韩茹雅。 韩茹雅静静的侧身躺在*上,恬静而苍白,银面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大夫出去没多久,一个女童走了进来,收拾残局,出去之间对银面说道:“师傅让你去拿单子抓药。” 银面看着*上的人,眼里全是迷茫,下意识的呢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她不想要孩子,还是莫如风不想要?还是…… “师傅让你去拿单子抓药。”女童见银面不动,只是盯着*上的韩茹雅,再次出声催促。 银面愣了一下,收起目光,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大夫面前,银面没出声,等着大夫给他写单子。 “按照单子上抓药即可。”大夫写好单子交给银面。 “她……”银面想问大夫,她的身体能恢复吗?也想问大夫,以后她还能生吗? 大夫看了他一眼,见他欲言又止,心里清楚银面想问什么,说道:“想要她的身体彻底恢复,需要修养很长一段时日,一定要切记,修养期间,诸多禁忌。” “都禁忌什么?”银面问道,随即一想,他问得有些多余,又不是他照顾她。 “都禁忌什么,我就不一一说出了,全写在这张纸上。”大夫指了指银面手中的纸。 银面低眸看了一眼,不是药单吗? “这上面写的,希望公子能够严格秉持。”大夫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银面点头,坚定的说道:“我明白了。” 大夫点了点头,明白就好。 “她现在的情况怎样?”银面又问道。 大夫米米眼,说道:“放心目前已经暂时无大碍。” “那我可以带她走了吗?”银面松了口气,捏着纸张,依然是心急火燎。 “不可以,现在她虽暂时无大碍,但也不要惊动她了,现在就让她好好休息。”大夫甩甩袖子。 银面打开纸张,看了一眼,粗略记住了忌讳的事项,然后收起来,又走进房间,反手把门关上。 韩茹雅侧着身体卷缩,仍然在沉睡,银面来到她面前,落坐在*边,忍不住用手指,拨去她脸颊两侧的碎发。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银面喃喃念着。 韩茹雅这一觉睡得很长,也很沉稳,女童将熬好的药端进来,准备给韩茹雅喝,银面见她睡得沉,不忍心叫醒她,于是让女童将药碗放在一边,他在旁边帮她守着,温着药,十分有耐心的等待她醒来。 第二天,晨曦。 没人叫韩茹雅,银面等着她睡够了,睡到自然醒来,蹙了蹙眉,眼睛还没睁开完全,比她更敏感的银面立刻拿着药闪到*边。 没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银面一手扶持着她上半身起来,另一只手把药摆在她的面前。 韩茹雅睁开眼睛,眼前模糊的视线越来越清晰,看清楚了两人此刻以最亲昵的姿势抱着,先是一愣,随即挣扎:“放心我。” “别动。”银面阻止她的动作,说道:“你刚刚小产,为了身体着想别乱动。” “小产?”韩茹雅有些茫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 “先别说话,来,先把这碗药给喝了。”银面打断她的话。 韩茹雅愣愣地望着嘴边的药碗,抬头望着银面,一时没认出他是谁,随即想起他是谁之后,愣了愣。“银面。” “对,是我,来,先别再说话了,把药喝了。”银面莫名的松口气,把药碗放在她手上,听到他说小产的事,她眼中起初是茫然,随即又是恍然大悟,所以说,她知道自己小产,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她的小产,与他无关。 一股中药特有的涩味扑鼻而来,韩茹雅把眉头一皱,说道:“我不喝。” 她不是不想喝,而是不喝。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喝了这药,对她的身体有好处,不知为何,她不想喝,也不想身体好起来,卧雪的交代,也将后果告诉了她。 她不怕后果,在她心底甚至是希望有这样的后果,没有爱,要孩子是个错,她心里清楚,莫如风不爱她,她也不可能爱上莫如风,她的爱,在嫁给莫如风之前就已经没有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爱人的能力了。 她心里更清楚,莫如风不可能放过她,所以,就这样吧,只要他们没有孩子,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 “不行。”银面也没有多说,她不想喝,他非逼着她喝,药谁都不想喝,但是又不得不喝,不喝药,身体怎么会好。 “我不想喝。”韩茹雅很想说,没必要喝,但见银面的热心肠,生硬的话他说不出来。 银面看着她,两人对视许久,银面妥协了。“好。” 话一落,伸手把她手中的药碗取回,放在桌子上,轻声问道:“这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小产?” “你是我什么人?”韩茹雅反问,他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问她这个。 银面愣了一下,扪心自问,他是她什么人,银面回答不出来,他不是她什么人,他只是看着她跟自己的妹妹长得很像,所以才对她起了关心之心。 “你是莫如风的王妃。”银面说道,他也会找理由,这个理由很适合。 韩茹雅沉默,他居然把莫如风给搬出来了,她更不能如实回答,万一他去告诉莫如风了……莫如风…… 韩茹雅目光一睁,担心与惧怕涌上心也,打掉孩子的事莫如风不知情,万一他去告诉莫如风,韩茹雅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莫如风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 “你出去,要是被外人看到,你我的清名就完了。”韩茹雅说道,她无法说服银面不将此事告诉莫如风,她对银面不熟悉,银面也不可能会听她的,既然如此,她何必多次一举。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银面说道,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不出去。 “如果我不是莫如风的王妃,那么我也无所谓,但是,我是莫如风的王妃。”韩茹雅淡然,可是这一句看似平淡无常的话,却比她的抵死挣扎更有效。 银面全身一僵,他搬出莫如风,不曾想到,她也会用莫如风来反击自己,问道“你就这么怕莫如风?” 韩茹雅回答道:“如果我只是一个人,只为自己而活,可是,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娘亲,也有家人,他们对我虽不好,但始终是我的家人,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有责任承担到底,我这么说,你懂我的意思。” “值得吗?”银面问道。 “我别无他法。”韩茹雅移开目光,值不值得她不去想,她别无他法,这是她唯一的选择,莫如风几乎将她所有的路都堵死了,除了这条路,没有别的路可走,若是不选,她就无路可走。 银面蓦然握住韩茹雅冰凉的手掌,断然道:“如果嫁给他,你觉得委屈,我可以带着你走,让你脱离苦海。” “你到底是谁?”韩茹雅问道,尝试着抽回手,未果,银面握得太紧了。 他到底是谁?凭什么叫出这样的话? 韩茹雅看得出来,他眼中对她没有情,一丝情意都没有,有得只是同情,这种同情她不需要,她虽处于弱示,但是她也有她的骄傲。 银面不语,两人僵持着,最终还是银面妥协,但他还是没告诉她自己是谁,他是谁,现在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如何回答她,但有一点,他对她的关心,是看在她长得跟自己小妹一样,否则,以他的个性,就算是死在大街上,他也只会袖手旁观。 “好了,什么都不说了,来,先喝药。”银面结束了这个话题,把药碗端过来:“喝了,你的身体才恢复得快,你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离开这里,否则,以你现在的身体况且根本不可能走出这个医馆。” 前面的话,韩茹雅听而不闻,后面的话银面正中下怀,韩茹雅不在犹豫,乖乖接过药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银面说得没错,没有健康的身体,如何有力量离开这里。 东宫,萧莫白将殷卧雪放在*上,轻柔的为她盖上被子。“好好睡,明天才有精神。” “莫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殷卧雪睁着眼,瞬也不瞬的盯着萧莫白,仿佛要从他邪魅的凤眸里看出一点端倪,现在的她,如何能睡得着。 萧莫白微微愣了一下,与她对视片刻,反问。“知道什么?” “莫白。”殷卧雪聚拢面来,清冷的目光染上少许的怒火,他还不如实相告,还给她装傻。 “殷卧雪,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待见你这样的眼神,你的目光应该是柔情似火,而非冷若冰霜。”萧莫白捏了捏殷卧雪的鼻子。 柔情似火,殷卧雪嘴角抽了抽,他是说她吗?还柔情似火呢!他为什么不说是柔情似水呢! 柔情似火是他希望的眼神吗? 殷卧雪垂下眼帘,心里倍加苦涩,有情有意的殷卧雪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已经不知情为可物,意为何物了。 “怎么了?”萧莫白长臂一伸,揽过她的肩,将她锁在怀中,大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轻拍着她的肩。“抱歉,我不该这样说,卧雪,别这样,都过去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往事,从今以后,有我跟你哥会保护你,殷萧两大帝国唯你独尊。” 听到他说会保护自己,即使她不相信,可殷卧雪的心还是升起一股暖流。 脸在萧莫白胸膛上磨蹭了几下,贴在他胸前,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突然想到他的话有些不对劲,猛的抬头望着他。“你跟我哥?” “有什么不对劲吗?”萧莫白问道。 殷卧雪点头,很不对劲。 “别胡思乱想,五年前我救了你,你的命就等于是我的,我自然会保护你,不然五年前我救你做什么,至于你哥,你们的兄妹情那么深,你哥会不保护你吗?”萧莫白解释道。 然而,殷卧雪听着他的解释,纵使心里隐约觉得有问题,但还是没多想,他的解释很到家,很有说服力。 殷卧雪也不再多问,躺回*上,闭上眼睛睡觉。 他不说,自有他的道理,她也不追问到底,殷卧雪心里清楚,萧莫白不想说清楚的事,无论你如何问,都不可能问得清楚。 等她睡着,萧莫白起身离开。 今晚殷卧雪回来得很晚,她不想吵醒恒儿,所以,她没陪恒儿睡,而是随便找了一间房间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傅翼出现在房间里,来到*边,他没有吵醒殷卧雪,而是坐在*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睡颜很美,也很迷人,他一直都知道,百看不厌,此刻看到,他觉得更美。 自从发生了五年前的事情后,殷卧雪变得浅眠了,只要有点风吹早动,她都会被惊醒。 傅翼进入房间,殷卧雪就感觉到了,起初,她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萧莫白,随着傅翼的靠近,他身上的气息完全不是萧莫白身上的,而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 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殷卧雪也没有,静静地等着,她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如何? 最终,她的耐心终究不如傅翼。 “有事?”殷卧雪装不下去了,索性坐起身。 傅翼一愣,随即一笑,说道:“你醒了?” “你找我有事?”殷卧雪又问道,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卧雪……” “别告诉我没事,我不相信你来我这里会没事。”殷卧雪仿佛知晓他想要说什么似的,打断他的话。 “我……”当然有事,只是傅翼突然不知如何说,在御书房他想了很多,可是面对她,他又难以启齿了。 “没事就请回,我没有睡觉被人偷看的习惯。”殷卧雪下逐客令,他不说就算了,她也不想逼问。 “我没有偷看。”傅翼反驳,他是没有偷看,他是正大光明的看,偷看这种事,他再也不会做了,从现在开始,他要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怀了萧莫白的孩子又如何?他们也有一个孩子,傅翼坚信,只要他找到他们的孩子,有了孩子这条纽带,他们一定会有幸福的未来,况且,她答应过,只要他种出洋常春藤,她就会留下来,带着孩子陪着他。 “傅翼。”殷卧雪忍无可忍了,这是重点吗?这是她问的重点吗?还有,这甚至深谈吗? 傅翼四周看了一眼,问道:“他呢?” 殷卧雪要晕倒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萧莫白走了,他就来了,他会不知道萧莫白去哪儿了吗?还故意问他呢? “你都怀孕了,他怎么不照顾你?”傅翼又问道,听似是在问,实则是在试探。 “他有他的事,再说,我又不是第一次怀孕,需要照顾吗?”殷卧雪意在言外,怀他的孩子时,他可是将她打入进了冷宫,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她都能生下孩子,这次还是在东宫,需要人细心照顾吗? 她这话是在提醒他,曾经对她做过的事,精明如他岂会听不出。 傅翼沉默,心里的愧疚与悔恨流露在眼底,那是对她真心的悔恨,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一点会慎之又慎处理此事,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相信……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4章 谈起往事 “卧雪……”傅翼欲言又止。 “说。”殷卧雪冷声道,这还是那个狂傲果决的傅翼吗? “你爱他吗?”傅翼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卧雪爱萧莫白吗?若是爱,他真不知该如何处理他们的事情了,若是不爱,对她,他是绝不会放手,当然,若是爱,对她,也未必能放手。 殷卧雪愣了一下,对于傅翼的问题,她可以直接回答他,不爱,不是她不爱,莫白也不爱她。 莫白是救了她,来到这傅氏皇朝,尤其对她很好,可那都不是爱,他们之间可以发生任何的情愫,唯独爱不会。 他们之间也不可能生出爱意,郎无意,妹无情。 “这与你何干?”殷卧雪不回答,反而问。 “卧雪。”傅翼蹙眉,怎么能与他无干,他们相不相爱,对他来说很重要。 “爱。”殷卧雪抬头望着傅翼,他要答案,她就给他答案,在他面前,尤其是他问自己,她是绝对不可能说不爱,若是说不爱,这算是什么意思,无论如何,她都会说爱。 傅翼心里划过一丝苦涩,随即一想,这个答案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爱,卧雪会怀上萧莫白的孩子吗? 他太了解她了,若是不爱,绝不会生下孩子,她可以为了报恩而以身相许,却绝对不会为了报恩,为对方生下孩子,孩子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很清楚。 同时,傅翼也后悔问了,他没事自打击干什么?难道他还指望着她回答不爱吗? “萧莫白是萧氏皇朝的摄政王。”傅翼又说道,这句话像是在提醒着殷卧雪什么。 “我知道。”殷卧雪想说,这个她比他更清楚,转眼一想,估计她没有他清楚,很多事情,只有他们才懂,而她看似是局内人,实则是局外人。 “卧雪……”傅翼又欲言又止。 “傅翼,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殷卧雪真搞不得,素来直言直语的他,居然也会吞吞吐吐起来。 “他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傅翼提醒道。 “换言之呢?”殷卧雪坐直了身,对于傅翼这个问题,她是好奇,从她认识萧莫白起,他就不近女色,有时候她甚至一度怀疑,他不喜欢女人,而喜欢男人,不过呢,这也只是她的怀疑,不近女色,不代表就喜欢男人,这很说不通。 不近女色有很多种,曾经被女人伤透过心,所以,落下了阴影,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 殷卧雪很是怀疑,傅翼是那个曾经被女人伤透过心的男人,否则,他不会这么排斥女人,在傅氏皇朝,傅翼虽救了她,却是对她冷嘲热讽,当然,她心里清楚,他是故意的,故意用激将法让她活下去。 “你会是他的王妃,而他会娶很多侧妃。”傅翼说道,他相信萧莫白不会只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更多的女人,而他会,他爱她,为了她,他可以后宫无妃。 “如你吗?”殷卧雪冷眼一扫,想到他曾经后宫佳丽三千,为了保护阴诺诺,他可谓是见一个爱一个,虽都不是真情,但他对阴诺诺的好,众妃看在眼底。 “你吃味了。”想到这个可能性,傅翼心底那叫个美。 “吃味?哼!”殷卧雪冷哼一声说道:“你能醒醒吗?别再白日做梦了,我吃谁的味,都绝不会吃你的味。” “卧雪,我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傅翼问道,爱人,仇人…… “曾经的爱人,现在的陌生人。”殷卧雪实话实说,如果说起初那句是傅翼爱听的,那么后面那句着实把傅翼打击了一番。 他宁愿她说,曾经的爱人,现在的仇人,也好过陌生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殷卧雪开口问道:“你是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再平常不过,所以,你没必要……” “有必要。”傅翼打断她的话,他知道她想说什么,这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伸出手握住殷卧雪的手,殷卧雪挣扎,想要抽出手,傅翼不许,殷卧雪也没在坚持,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他要握,她就大方让他握,反正她也不会吃什么亏,也不会掉一块肉。 傅翼看着殷卧雪,很认真的说道:“卧雪,记得你曾经问过我,能接受一夫一妻制吗?你也说过,你跟别的女人不同,她们可以接受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可是你不能接受。以前的我怎么样花心*,后宫再多嫔妃,你管不了,若是我爱你,对你付出真爱,就立你为后,就如同我娶阴诺诺那样,只要我一旦真正的娶了你,你就会没有宽容心,也没有容忍量,无法跟别的女人用一个丈夫,你甚至执着的想要让我废掉阴诺诺。” 殷卧雪望天,她有说过这样的话吗?五年前,她是他报复的对象,是他恨之入骨的仇人,她有勇气对他说这样的话吗? 还执着的想要让他废掉阴诺诺,她可是他的仇人,阴诺诺则是他的恩人,这样的情况下,她敢说这样的话吗? 简直是无稽之谈。 她没有失忆,不可能五年前自己说了什么,她会忘掉了。 “傅翼,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殷卧雪冷声问,她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信口雌黄的本事。 “你说过。”傅翼很坚定,仿佛她真的说过。 殷卧雪绞尽脑汁,也想不说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我没有。” “你有。”傅翼蹙了一下眉,执着的说着。 “我没有。” “你有。”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谁也不肯妥协,殷卧雪坚信自己没有说过,傅翼也执着说她说过。 “好,我说过是吧,那请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在什么的情况下说过?”殷卧雪妥协了,既然他说她说过,就说出她是如何说的,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的。 “在景绣宫,你喝醉了的时候,常言说得好,酒后吐真言。”傅翼很是自豪。 殷卧雪无语了,醉酒后的话他都信,还酒后吐真言,对此,殷卧雪没坚持下去了,无论她有没有说过,酒后的她说过的话,她是记不住的,他就算是乱说,她也没办法。 “卧雪,知我如你,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言九鼎的人,却也不会轻易许承诺,一旦发自心肺的许下承诺,除非我死,否则永世......”不变,两字傅翼咽回喉咙里,他将后位许给了阴诺诺,说了此生定不负她,可如今他却将她的后位给废了。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卧雪很想问他,他到底给她许下了什么承诺,她怎么不知道。 永世不变,他没脸说出口,傅翼握住殷卧雪的手,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你相信它吗?” “不相信。”殷卧雪想也未想,直接摇头,见傅翼瞬间转为阴冷的脸,咬了咬唇,想婉约的说什么,突然又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到嘴的话吞回腹中。 这已经不是五年前了,五年前是她欠……不对,不是她欠他,是殷眠霜欠他,她只是借用了殷眠霜的身份,所以,他对她的伤害,她没资格抱怨,这都是她自找的。 “卧雪,你可以试着去相信。”傅翼乞求道,她可以不相信,但是也可以试着去相信,殷卧雪不语,她不会试着去相信谁了,永远也不会了,傅翼似乎看出她心中的想法,又说道:“试着去相信,却不会再深信了,更加不会交出自己的心,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就不会受到伤害,不会痛。” “有意思吗?”殷卧雪抬头望着他,他这么做有意思吗?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卧雪,牢记住我此刻说的话,你殷卧雪,是我傅翼,今生愿意携手白头的人,即日起,将是我傅翼唯一的女人。”傅翼握住殷卧雪的手,郑重其事的道。 殷卧雪心里一阵悸动,突然又想到韩茹雅跟莫如风,他们之间无关爱,比彼心中都有人,但他们可以一起走到老,愣愣的望着傅翼。 “我的心不能爱你,你还愿意要我吗?” “我的心也不能爱你,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破浪哥哥死后,她离家一年,在某个地方遇再一对男女,这是他们的对话,他们各有所爱,却因爱人的死,两人走到了一起,然而,心却不能在一起。 “卧雪,如果找回我们的孩子,你能为了孩子留下来吗?”傅翼虽如此问,心里却下了决定,她若敢说不愿意,他就是用强的也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五年前,对她,他就是没狠下心,顾及太多,从而导致她香消玉殒,五年后,他不会犯同样的错。 现在的傅翼,对他在乎的人,想要的人,会狠下心,也会不择手段。 “你认识破浪吗?”殷卧雪不回答,反而问。 “破浪?”傅翼蹙眉,随即想到什么,说道:“我听说过你跟破浪的事情,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你说你的心碎了,而我也说过,我会将你碎了的心拼回来,其实,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心碎的感觉,也无法理解,能不能拼回来,我也不敢保证,五年前,你当着我的面跳进地狱池,那一刻,我的心也碎了。” “两颗同样碎了的心,结合在一起,没有爱,会有幸福吗?”殷卧雪嘴角扯出牵强的笑意,她跟傅翼都有着一样的伤害,不同的经历。 傅翼的伤害是殷眠霜给他的,而她的伤害,是他给她的。 她的心碎过一次,这是第二次,碎了两次,还能在一起吗? 她话中之意,傅翼岂会听不懂。 她现在不爱他了,曾经是爱过,但是现在不爱了。 “谁说幸福一定要用爱铺垫,谁说没有爱就不会幸福?”傅翼紧握住殷卧雪的手紧了紧,突然,他不敢告诉殷卧雪,他也害怕没有爱就不会有幸福。 “很多人。”殷卧雪说道,同时也想到韩茹雅的话,没有爱,离开也放便,没有孩子,就不会有顾虑,走得洒洒脱脱。 傅翼握住殷卧雪的手,贴在自己心脏处。“过去的事情,我们谁都无法扭转,现在,这颗心属于你,永远只属于你。” 隔着布料,殷卧雪手心下清晰感觉到傅翼衣衫下的肌肤,不由得动了动手指,傅翼身体里瞬间流窜过一股热流。 “算了,我知道你会不信,好了,现在睡觉。”傅翼放开她的手,欲将殷卧雪放回*上,他可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把持住,面对爱人,又是死而复活的爱人,他不可能不动心,不可能对她没有*。 “傅翼,你真不在乎皇太后的生死?”殷卧雪拒绝躺回*上,皇太后是谁,所有人都说皇太后死了,但是她不信,即便皇太后真的躺进了棺材里,她也有本事跳出来。 她不相信皇太后真的死了,孩子的下落,皇太后可能知情,殷眠霜的话,她不全信。 好,就算皇太后真的死,可不管怎么说,皇太后都是他的生母,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可傅翼也没有办法。 “我的最后一些话,就足以置她于死地。”傅翼说道,他清楚她为何突然提起皇太后,对于皇太后的死,他也曾怀疑过,可是他找不出疑点,正因为如此,他几乎可以断定皇太后没有死,隐匿在哪儿,他们谁也不知道,他暗中派了很多人调查,均没查到。 “她是你生母。”最后一些话,殷卧雪只记得,傅翼只问了皇太后还记得,她的同胎妹妹,贵太妃,三哥夫妻俩,及三哥跟三嫂未出世的孩子吗? 在得知贵太妃跟皇太后是同胎姐妹时,殷卧雪很是震惊,她以为贵太妃是傅氏皇朝的人,不曾想到,贵太后也是殷氏皇朝的人,甚至还是皇太后的同胎妹妹。 “她多活了十年。”傅翼狭长的凤眸变得冷漠,冷漠之下多了份无奈,低眸看着殷卧雪的头顶,问道:“你对皇太后跟贵太妃的事情,知道多少?” 殷卧雪摇头,随即抬头凝望着傅翼。“我翻阅过后宫的记载,姐妹情深的两人最后反目,贵太妃念其姐妹情,对皇太后处处留情,而皇太后反而对她赶尽杀绝,设计杀了贵太妃的儿媳,那时候贵太妃的儿媳即将临盆,贵太妃的儿媳死后,她儿子也跟着殉情,贵太妃一夕之间失去了儿子跟儿媳,还以即将要出世的孙子,心底结下了深仇大恨,皇太后对你不好,贵太妃却对你好,利用你来报复皇太后……” 还有很多的事,殷卧雪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此,你有何感想?”傅翼闭上双眸,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的情况,那时候他只有几岁,有一幕记忆犹新,三哥抱着自己深爱的妻子,撕心肺裂的长啸,悲痛绝望震惊天际,无论三哥再怎么痛哭哀求,妻子和孩子永远离开了他。 那一幕他忘不了,也痛恨自己的母后,为什么会是自己的母后,在后宫,她跟姨娘姐妹情深,而他跟三哥兄弟情深,本来很和谐温馨,却毁在母后手里,而没几年,他也被送到了殷氏皇朝做质子。 “一段人间悲剧,姐妹反目,互相厮杀,令人扼腕长叹。”殷卧雪感叹,表情里却隐透着一股清冷的淡漠。 她只经历过爱情坎坷,亲情却是一帆风顺,在帝王之家,父子决裂,母子不和,兄弟相残,姐妹为敌,实属平常。 沉淀着复杂的思绪,傅翼睁开眼睛。“你说得很对。” 听似平静无波的声音,实则隐藏太多情绪,殷卧雪可以感到傅翼紧绷的情绪,淡然的看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他们为何聊起这件事,对于傅翼的事情,她不想多聊,也不想知道他的过去,可是,她还是问了,他们还是聊到这个话题来了。 “你不好奇?”傅翼蹙眉,见她如此淡然处之,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有什么可好奇?”殷卧雪反问,随即又说道:“这五年来,我对你的恨,不输给你当年对殷眠霜的恨,我回来不是跟你再续情缘,而是找你报复,如果不是德妃告诉我,我的孩子没死,现在的我们还有可能这样聊天吗?早就兵戎相见了。” 傅翼沉默,庆幸那个孩子被人调了包,也痛恨那个孩子被调了包,如果没有调,他滴血验亲,验出是他的孩子,他们又将有没一样的结果。 殷卧雪又说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摸清对手的底细,必先要从他身旁的人入手,哪怕是死人也不会放过。不过,你身边有一个人我很好奇。” “银面。”傅翼几乎是一猜就中,所有人都对他身边的银面好奇,所以,他不觉得奇怪。 “嗯。”殷卧雪点头。“我查过银面的身份,却一无所获,无意之中,我把他跟蓝凌对过,推算后也只是怀疑,两人一样,暗中观察银面,也只是加深怀疑,直到在御花园,银面看皇太后的眼神中隐匿着恨愤,那是从骨髓里渗透出的恨意,而你挡在他们中间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刻意。因此,我百分之百确定,并且肯定,银面就是当年的蓝凌,蓝家唯一的落网之鱼。” 说起来,蓝家被灭,灭得很冤枉,皇太后跟洛氏皇朝的蓝家毫无交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她会灭蓝家,是因为莫如风是傅翼的挚友,她为了打击傅翼,对他的挚友下手,她又无法直接对付莫如风,只能从莫如风心上人动手,而那个人就是蓝茹雅,所以,她就灭了蓝家。 这个理由,蓝家冤屈不冤屈。 傅翼惊讶的看着殷卧雪,估计当时,她对他的恨,不是他想象的那么深,此刻,再次惊讶,她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 傅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急,他会慢慢挖出这女人的秘密。 傅翼说道:“十年前,母后灭了蓝家,莫如风跟蓝凌也就是现在的银面,他们要杀母后,是我拦住了他们,最后莫如风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母后十年时间,十年后莫如风就会动手。自那以后,银面就对莫如风视如敌人,也在那个时候,蓝凌就永远消失在这世上,而这世上多出一个带着银面具的男人,大家都叫他银面。化成银面的蓝凌,一直留在我的身边,我知道他留在我身边的目的,处心积虑的想要取母后的命。” 若要让傅翼在莫如风跟皇太后之间选择,十年前,他会站在皇太后身边,毕竟当年的十年之约,只是化解莫如风仇恨的权宜之计,十年后,他会站在莫如风身边,那种看着自己深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死在自己怀里,那种无法扭转乾坤的悲痛,若非亲自体验,很难想象那种痛。 五年前,她当着他的面跳进地狱池,他的心就痛得无以复加,更别说蓝茹雅跟她腹中的孩子,死在莫如风怀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5章 前任帝后 “为了你跟莫如风的兄弟情不会变质,所以,你就蓄意逼皇太后自杀。”殷卧雪一语道破,他有他的计谋,皇太后也有她的反击计,母子相对,比姐妹反目更令人扼腕长叹。 对傅翼,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却也同情他,真心的同情他,一面是自己的挚友,一面是自己的母后,还有一个贵太妃,他夹在他们三人中间,永远都是最痛苦的那个。 “这是母后欠莫如风跟蓝家的,必需得还。”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他必须这样做,如果他用自己的命还母后的命,莫如风不会要,银面也不会杀他,只会更伤莫如风的心,多年的生死之交就会付之东流,若是他跟莫如风反目,为难的就将会是孤傲绝,两人都是他的挚友,他会夹在他们两人之间,无法选择站在谁的立场上。 况且,母后会牵怒于蓝家,会对蓝家下手,全是因为他,若不是他跟莫如风是挚友,莫如风又爱上蓝茹雅,蓝家不会被灭。 母后的势力在傅氏皇朝跟殷氏皇朝,在洛氏皇朝根本没有什么势力,而蓝家是洛氏皇朝的四大家族之一,想要灭蓝家谈何容易,但母后认识洛氏皇朝的皇后,不仅认识还是亲戚,洛氏皇朝的皇后要叫母后一声表姑,在殷氏皇朝母后很*爱那个表侄女,若是母后找她帮助,哪怕是伤天害理的事,她也会义无反顾,况且,她不待见莫如风,当时莫如风的母妃很得*。 怕危及到她儿子的地位,她当然会绞尽脑汁的想要除去莫如风母子,有母后相当,她更是求之不得,甚至以为母后是为她着想,孰不知,母后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私欲。 这场悲剧,好好的一个家庭,就在她与母后两人的狼狈为歼之下发生了。 “欠下的债,必需得还。”殷卧雪喃喃念着,对于他的这句话,她表示赞同。 傅翼心咯了一下,想到什么似的,看着殷卧雪,欲言又止,对于他曾经犯下的错,他不想再道歉,如果道歉有用的话,所有的错都会被原谅。 他不会再对她道歉了,他要用行动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不离不弃。 无论将来如何,对她,他不会放手了,永远也不会放开她的手,他要握住她的手携手白头,天荒地老永远不变心。 傅翼说道:“我永远也忘不了,蓝茹雅死的那一刻,如风近乎崩溃了,甚至有几次想殉情跟随即蓝茹雅跟孩子而去,是我跟孤傲绝阻止了他,因为我是傅氏皇朝的帝君,不能一直留在洛氏皇朝,孤傲绝不一样,他是杀手,也是孤儿,无亲无故,也没什么顾及,所以,他在洛氏皇朝陪了如风一年,那一年,他小心谨慎,时时刻刻盯着如风,连上茅厕他都跟着,足足用了两年的时间,如风才接受了蓝茹雅跟孩子的死,我记得那天,他跑来傅氏皇朝,他直白的告诉我,他要找母后报仇,为蓝茹雅跟她腹中的孩子,为蓝家的人报仇雪恨,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情吗?是感动,是复杂,他如此痛恨母后,他可以直接不告诉我去找母后报仇雪恨,可惜,他没有,他告诉了我,在他心底,我是他的生死之交,我母后是他的仇人,即便如此,他也要告诉我一声,原本我还以为,为了此事,他会跟我绝交,事实证明,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我是我,我母后是我母后,我母后犯下的错,造下的孽,不会牵扯在我身上,哪怕母后是因我,才对蓝家动手。” 这些话他从不曾对任何人说起过,别人没必要,孤傲绝他们是知情者,更不需要他说,他会告诉她这些,是将她当成了终身的伴侣,她要让他了解自己,了解自己她不知道的过去,从而对他的将来也有所懂憬。 “傅翼,你有没有想过,皇太后或许是莫如风活下去的信念,如果让一个人活下去的信念失去了,他还能活着吗?”殷卧雪的声音很清淡,清淡的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 对于仇恨,她深有体会,当她亲眼见到孩子被他残忍的杀死,那一刻,她心中的恨少于想死的冲动。 她不想去恨,她只想死,只想追随孩子而去,活着只会是痛苦,她只求解脱。 突然,殷卧雪觉得莫如风比自己更惨,她只是被傅翼伤得体无完肤,失去了孩子,却没有失去家人,而莫如风失去了爱人,失去了未出世的孩子,家不成家,国不成国,爱人跟未出世的孩子死了,他除了仇恨,什么也没余下。 而她,五年前除了对傅翼的仇,还有对孩子的思念,五年后,上苍眷顾了她,孩子没有死,只是下落不明,还有就是生死不明。 傅翼伸手去抚摸着殷卧雪的秀发,借着抚摸她秀发的动作,平复着燥动的心,对于,这些他不是没想过。“莫如风想殉情,也要看我跟孤傲绝同意不,十年前,我跟孤傲绝可以阻止他,十年后,我们照样可以。” 殷卧雪深深的凝望着傅翼,这男人的自信心未免太旺盛了,真不知道他打哪儿来的,收回目光看着自己手腕处的疤痕。 这道疤痕清楚的告诉自己,如果没有这道疤痕,自己这只手不可能使不出力。 “放心,莫如风不会再殉情了。”傅翼说道。 殷卧雪蹙眉,莫如风又不是她的挚友,他殉不殉情跟她有什么关系。 “是因为韩茹雅吗?”想到韩茹雅,殷卧雪眼底划过一丝复杂,她帮助韩茹雅打掉孩子,是对,还是错,韩茹雅的话没有错,可是孩子毕竟是一条小生命,她有一种当了侩子手的感觉。 趁莫如风受伤,韩茹雅将他们的孩子打掉了,若是莫如风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她很期待,可她又答应了韩茹雅不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是。”傅翼点头,他看得出来,如风对韩茹雅渐渐的动了心,已不再只是单纯的替身了,这是一件好事,只要如风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他们都很高兴。 殷卧雪不语,随即又想到什么,问道:“阴诺诺,你对阴诺诺是什么想法。” 按理说,她不应该问起此事,毕竟他们之间……殷卧雪摇了摇头,真是后悔问了。 尤其是看到傅翼此刻脸上的表情,活像是她吃味似才问他阴诺诺的事。 “没什么想法,当年错把她当恩人了,现在什么事情都说清楚了,所以……” “恒儿呢?”殷卧雪打断他的话,她不想听他的那些理解,在她看来,他这是在为自己开脱。 “你不喜欢恒儿吗?”傅翼反问。 “喜欢。”殷卧雪没有一丝的犹豫,她喜欢恒儿,这个她不会否认。 “那就对了,既然喜欢,你只需要知道恒儿是我的儿子,至于他的亲母是谁,没必要去理会。”傅翼说道。 殷卧雪蹙眉,对于他的话很是不赞同。“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 “我何时不残忍?”傅翼反问,殷卧雪默了,傅翼又补充一句。“对你,我再也不会残忍了,我只会疼爱你进骨子里。”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卧雪冷哼一声,很是鄙视他。 “如果我没记错,当年你为了娶阴诺诺,可是煞费苦心,不顾群臣的反对,不顾绝食的皇太后跟众嫔妃,无视兵临城下的各路藩王,也要执意立她为后,连妃位都不妥协。”殷卧雪保证,她不是在吃味,只是在叙说实事。 傅翼当年立阴诺诺为后,可以说是冲破了层层困难。 尤其是他的封后大典,绝对是史上绝无仅有,想着想着,殷卧雪就觉得眼皮重重。 “你比谁都清楚,我为何娶她,不顾一切立她为后。”傅翼说道,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所进怀中,殷卧雪没挣扎,困意击来,她只想睡觉。 这些话任何人都可以羡慕嫉妒恨,可是她不能,她比谁都清楚,如果阴诺诺不顶替她对他的救命之恩,他娶的人就是她,立为后的人也是她。 现在想想,也许这就是命,阴诺诺这样做是对的,至少在他看来是对的,否则,此刻他对她的情,就如对阴诺诺的情,只是恩情,绝无爱情。 他没有爱上阴诺诺,正因那份恩情在,若是当时阴诺诺没有顶替她对他的恩情,或许,面对阴诺诺对他的不离不弃,他会爱上阴诺诺,不可否认,阴诺诺是比他更年长,可那又如何,在爱情面前,是不分年龄的。 他与阴诺诺,恩情占上风,爱情无法占有一席之地。 “我不清楚。”殷卧雪嘴硬,她岂会不懂,只是不想懂,面对傅翼的攻击,她顶不住,她怕自己意志薄弱,她怕自己*其中。 她不知傅翼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对他的态度大转变,转变得让她招架不住,她以为利用怀孕的事,他会对她心生隔阂,甚至是不理她,可是她错了,不仅没有让他远离自己,反而让他越靠越近。 她还是只能对付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她,不会靠近她的傅翼,一但靠近,穷追不舍,她会毫无回击之力。 “卧雪,你清楚,我娶的人不是她,而是你……”耳边渐渐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傅翼感觉着怀抱里柔软的身躯,越来越柔软。 傅翼低眸看着在自己怀抱里睡着的人儿,只感觉自己冰冷的心扉软化下来,嘴角勾勒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是满足,皆是欣慰。 她能在他怀中睡着,这是对他的绝对信任,心里再次感叹,歧月是对的,如果不是歧月逼他,此刻,他有机会靠她这么近吗?他只会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睡在别人怀中。 “好好睡,我一定会找回我们的孩子,一切都会雨过天晴。”傅翼俯头在殷卧雪额际上落下一吻,找回孩子,他需要更回努力了。 起初,他没有竭尽全力的想要找回孩子,他甚至是怕找回孩子,找回了孩子,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很清楚,所以,他害怕,害怕她带着孩子远离他,害怕她带着孩子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就如这五年,她明明没有死,而他却以为她死了,以最决裂的方法离开了他,连尸体都不给他留下。 此刻的心情舒畅,找回孩子的想法更加坚定了,或许,他可以利用孩子让她留在他身边,只是,五年了,他连孩子第一眼都未曾见到,如何找回,找回来了,孩子会听他的话吗? 若是孩子被有心人抱走,即便他找回了孩子,也会落入一场阴谋之中,他不怕阴谋,他怕她再次受到伤害。 等殷卧雪在自己怀中沉睡一会儿后,才将她轻柔的平放在*上,拉过被子细心的盖上,傅翼很想留下睡在她的身边,最终他还是有所顾及,最后留恋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她现在的身份是萧王妃,他不能得寸进尺,他不能置她的名节于不顾,他还没有摆平萧莫白,所以,他必须克制。 翌日,东宫。 殷卧雪在院子里练舞步,歌凤跟恒儿坐在一边欣赏,恒儿时不时的拍手叫好,歌凤却是兴致缺缺。 她更想跟萧莫白一起出去办事,临走前,萧莫白叮嘱过她,别对殷卧雪无理,在将她当成真正的王妃看待,而不是假王妃,还要将她当成怀孕的王妃,歌凤真搞不懂,他们为何又唱起了这出戏,还叮嘱她,若是在傅翼面前,可是傅翼暗中偷看,她要将殷卧雪伺候得淋漓尽致。 余光瞄见一抹身影正向这儿走来,不是傅翼是谁?最近,这家伙似乎很清闲,时不时的往这儿跑。 歌凤将坐在她腿上的恒儿抱起来,坐在一边,起身来到殷卧雪面前,恭敬的说道:“王妃,练了这么久了,你歇会儿吧。” 殷卧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也瞄见朝这儿走来的傅翼,停下了下来,淡淡一笑,歌凤拿出手帕给她擦汗。 殷卧雪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微微叹了气,说道:“又没太阳,总觉得这天气闷热,也不知是不是我怀孕的缘故。” “孕妇易累。”歌凤附意。 “是啊,最近练一会儿就感觉累,唉……这曲子练了这么久,一点起色都没有,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王爷生辰那天练完。”两人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无缝。 歌凤很想提醒他,王爷的生辰早就过了,明年的生辰还差不多,若是明年,一定能,歌凤鼓励的说能。 歌凤为殷卧雪擦拭了手,又去给她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中,笑着说道:“你就算跳得不好,王爷估计看着也舒心,唉!王妃,跟王爷祝寿有很多方法,为何在选择跳舞呢?抚琴就很好。” 她的话一说,顿时引来恒儿的不满,抱拳抵着下颚,歪着脑袋说道:“抚琴不好,跳舞才好,恒儿喜欢看姐姐跳舞。” “好什么好,小家伙你懂什么?”歌凤给恒儿一个白眼,真弄不懂这小家伙,他到底是向着谁,殷卧雪炼跳舞可是为了给王爷祝寿,而不是跳给他父皇看。 恒儿不帮傅翼,歌凤觉得傅翼白疼恒儿了,简直就是一个白眼狼。 歌凤不知道,傅翼提醒过恒儿,在殷卧雪的面前,千万不要帮他说话,否则殷卧雪就不喜欢他了,恒儿铭心刻骨的记着。 “我什么都懂。”恒儿跳下石凳,迈着胖乎乎的短腿儿朝殷卧雪跑来,抱着殷卧雪的腿,小脸蛋儿在殷卧雪的大腿上磨蹭着,撒娇的说道:“姐姐,恒儿什么都懂,对不对?” “对对对,恒儿什么都懂。”殷卧雪抬手揉搓着恒儿的头顶,喜欢爱及了。 “你看。”恒儿嘟着小嘴看着歌凤,那叫个得意。 “哼!”歌凤满是不屑。 “哼!”恒儿也哼哼着,小脑袋瓜子一偏,傲慢及了。 傅翼看着这幕,突然止步了,想了想转身离开。 见他离开,歌凤也不演了,回到石桌前,吃着点心,只有殷卧雪跟恒儿腻歪歪的在一边有说有笑。 恒儿毕竟是小孩子,精神没大人好,跟殷卧雪玩了一会儿,眼睛就撑不住了。 殷卧雪将睡着了的恒儿交给歌凤,歌凤见她要离开东宫,问道:“你又要去哪儿?” 王爷可交待过她,不要让她乱跑。 殷卧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歌凤,淡淡一笑,反问道:“这是你家王爷叮嘱你的?” “是。”歌凤点头。 “放心,我不会乱走,也不会离开后宫。”至于去哪儿,殷卧雪不想告诉歌凤,这么多天了,韩茹雅没来东宫找她,殷卧雪有些不放心,想去看看她。 那日给她吃的,可是打胎药中的极品,后期保养不好,身体会受到损伤,现在韩茹雅是不爱莫如风,可是不代表将来不会,将来的事谁说得准,万一他们爱上了对方,想要孩子,又因这次堕胎伤了身体,无法怀上孩子,这会给他们造成挽回不了的遗憾。 一出东宫,一个宫女来到她面前,俯身恭敬道:“萧王妃。” “你是?”殷卧雪蹙眉,这个宫女似乎有些眼熟,一时之间想不起她是谁。 “奴婢是帝后……前任帝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宫女回答。 殷卧雪挑眉,阴诺诺的贴身宫女不是一个叫什么来着,她一时想不起叫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这个宫女。 前任帝后娘娘,这个身份有些诡异。 “有事?”殷卧雪问道,她既然是阴诺诺的宫女,想必是阴诺诺让她来找自己,阴诺诺,昨夜她在傅翼面前还提起这个名字。 “前任帝后娘娘想要见萧王妃。”宫女说道。 拒绝的话哽在喉间,说不出来,一抹身影来到殷卧雪面前,不是别人,正是乞儿,这些天乞儿都没来找过她了,她都快忘了乞儿回来了。 “雪儿姐姐。”乞儿向殷卧雪福了福身,瞄了瞄在一边等候的宫女,看着殷卧雪,笑道:“雪儿姐姐,你怕去见前任帝后娘娘了吗?我来猜猜是因为什么,愧疚,还是……” “什么也不是,还有,谁说我怕去见阴诺诺了?”殷卧雪反问,她知道乞儿是故意激她去,明知如此,她还是顺乞儿的意,她若不去,乞儿还会想别的办法,想到那夜乞儿偷袭自己,若不是她躲得快,她的下场就是莫如风的下场,甚至比莫如风还更惨。 乞儿恨她,就因她不与乞儿同流合污,所以乞儿想要除去她。 “喔,原来雪儿姐姐想去啊!”乞儿故作惊讶,脚磨着地上的小石子,小石子与青石之间磨蹭,发出轻微而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显得格外的诡异:“也对,阴诺诺可是照顾过雪儿姐姐,你们的感情,情同姐妹,你回宫这么久了,不去见阴诺诺,不就是故意让她累积怨念么,怨念你不去见她,见她不是帝后了,你就嫌弃她了,阴诺诺可比殷眠霜聪明多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6章 怨恨已深 殷卧雪很想说,她跟阴诺诺见过面,而且不只一次两次,上次还是她续苏卓然之后带她去冷宫见殷眠霜,让她知道傅翼将殷眠霜囚禁在冷宫。 殷卧雪看了乞儿一眼,说道:“乞儿,有时间对付我,不如去找傅翼报仇,你不是爱我二师兄吗?二师兄待我如妹妹般,他若是知道你这般对我,屡次想置我于死地,你说我二师兄能瞑目吗?” 乞儿脸色一白,殷卧雪这句话无疑不是正中她的下怀,她最在乎李权了。 “雪儿姐姐,我突然觉得你跟阴诺诺很像。”乞儿说道。 殷卧雪一愣,她跟阴诺诺很像,像吗?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们一点也不像,真不乞儿哪只眼睛见她们像了。 “像不像又如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殷卧雪,她是阴诺诺,她不是我,我不是她,她也不可能成为我,我也不可能成为她。”殷卧雪笑道。 乞儿摇了摇头,差点被殷卧雪的饶口令给饶进去了。 “你说得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就像你们像,再像也不过是个替身,当然,谁是谁的替身,这个就说不好了,不过呢,我很期待,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扳倒她了。”乞儿说道。 “她已经倒了,用得着我扳吗?”殷卧雪说道,在她看来,阴诺诺是真的倒台了,她能留在皇宫,全是因恒儿的关系,若恒儿不是阴诺诺所生,傅翼绝不会留下她,这一点殷卧雪清楚。 她只是感叹,阴诺诺花了十多年的时间,依旧无法让傅翼爱上她,对她只是恩情,没有了恩情,他们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是阴诺诺可悲之处。 她帮过阴诺诺,否则,她不会将寒毒的解释给阴诺诺,让阴诺诺给傅翼借花献佛。 “倒?哼!”乞儿冷哼一声,说道:“鹿死谁手还未见分晓,真不知你哪儿来的自信阴诺诺倒台了?” 殷卧雪沉默,对乞儿这句话,殷卧雪无法反驳,眼前的局面未必决定将来的局面。 “雪儿姐姐,你真不恨傅翼了吗?”乞儿老调重弹。 殷卧雪蹙眉,再次沉默,她不想回答乞儿这个问题,恨与不恨,这都与乞儿无关,乞儿恨傅翼,就去找傅翼报复,而不是来说服她。 “真是利害,我也佩服你走出阴影的速度真快。”乞儿嘲笑道,将殷卧雪的沉默当成是默认。 “因为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可否认,这五年来,仇恨与愤恨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可现在不是了,我想要的很简单,只要找回我的孩子,我已看到你,跟这五年来的我一样,生命中就只剩下了愤恨,甚至没有其他的时间去估计别的,关心身边人的。”殷卧雪意在言外,乞儿听得懂,她说得是傅歧月。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对方听得清楚,可是站在一边等候的宫女却是一塌糊涂的,听得模糊。 她受命来邀请殷卧雪,无论她再急,殷卧雪不急,她也不能催促,万一殷卧雪不去,她无法回去交差,所以,她只能耐心的等候,她们两人的谈话很小声,她听不清楚,心中有好奇,可她不能靠近她们,显然,她们不想让她听到,若是靠近偷听,会事得其反。 “说了这么多,我看你最后一句才是重点,雪儿姐姐,你什么时候变得爱管闲事了?”乞儿笑着问道,看来她挺关心她跟歧月的事,歧月对她的心,她岂会不知,可那又如何,不能因歧月爱她,她就回答他的爱,她爱谁,她心里清楚,她不爱谁,心里也清楚,以前不爱歧月,现在亦不爱。 这就是爱情,谁也说不准,并非你爱我,我就必须爱你,若是如此,这就不叫爱情,而是叫回应,即便是回应,她也无法回答歧月对她的爱。 “嗯,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很佩服你。”殷卧雪说道。 “佩服我,我看是讽刺我。”乞儿冷笑一声。 殷卧雪不语,随即她怎么想,转头看着等候她的宫女。“前任帝后不是要见我吗?” 宫女立刻会意过来,微微一笑,走近殷卧雪。“萧王妃请。” 宫女带路,殷卧雪跟在她身后,乞儿目送两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 “乞儿。”等殷卧雪跟宫女走后,傅歧月走了出来。 听到傅歧月的声音,乞儿背影一僵,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些天傅歧月都躲避她,故意不见她,她知道他为什么会躲着自己,她也没去找他,有些事情他不想牵扯进来,她是不会逼她,在她与傅翼之间,他无从选择,她也理解,无论他如何爱自己,也不可能为了她,为了爱,背叛傅翼。 傅歧月若是想要独善其身,她会成全他。 乞儿转身看着身后的傅歧月,笑着问道:“你不是躲着我吗?怎么又跑来见我了?” “乞儿,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躲着我吗?”乞儿打断他的话问。 “我……”看着乞儿的眼神,傅歧月无从解释,他也解释不清楚,他可以说谎,可是骗得了谁,恐怕连自己都骗不了,他的确是在躲她。 “找我有什么事?”乞儿不想再跟他争辩下去了。 傅歧月看着乞儿,眼底划过一丝痛意,良久才开口。“乞儿,你跟阴诺诺……” “歧月,我可以理解你不帮我,但也请你别管我,我的事你也别插手进来,更别阻止我,你心里清楚,你是不可能阻止得了我。”乞儿打断傅歧月的话,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对她的事,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她绞尽脑汁想要报复傅翼,而傅歧月却在冷眼旁观着她,甚至是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乞儿,听我一句劝,阴诺诺没你想得那般简单。”傅歧月提醒,得知她找上了阴诺诺,傅歧月再也冷眼旁观不下去了,莫如风受伤的事,皇叔看在他的份上不追究,莫如风看在皇叔的面子上不追究,他真不想她再做错事,届时,他求请也无济于事。 “知己知彼,阴诺诺简不简单,我比你更清楚。”否则乞儿也不会找上阴诺诺,只要能与她达成共识,无论是谁,她都会想尽办法拉拢。 阴诺诺是谁,当年在傅氏皇朝后宫,可谓是掀起了血雨腥风,隐忍是她的强项,因殷卧雪的回来,傅翼将她废了,傅翼将后宫所有嫔妃都遣送走,唯独她能留在后宫,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因为傅恒,有儿子就是好,关键时刻总能派上用场。 “乞儿,别再执迷不悟下去了。”傅歧月眼底的痛意更甚,她难道还不知道吗?她根本不是皇叔的对手,若非皇叔几次对她手下留情,任她在后宫为非作歹,她能自由出入皇宫吗?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她太高估自己了,也太高估自己的能力,总以为只要用心,只要一择手段,总能达到目的,其实不然,她不是皇叔的对手,皇叔也不屑将她当成对手,皇叔处处让着她,这根她的本事与意志无关。 “是傅翼让你来说服我的?”乞儿问道,没给傅歧月回答的机会,接着又说道:“他这是害怕了吗?” “乞儿。”傅歧月真不知该如何对她说,皇叔这一辈子,怕过谁,岂会怕她。 “行了,你什么也别说了,在这个世上,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就这么简单。”乞儿说完,转身离开。 傅歧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想叫住她,又没叫住她,她若是再继续下去,再触及到皇叔心中的底线,傅歧月真担心,有一天会面对他不想面对,也害怕面对的一幕。 “别纠结了,她已经入魔了。”莫如风优哉游哉来到傅歧月面前,他没有打算偷听他们说话,是他们的话太大声了,他们又没发现他,他也不想听。 “你不怨她?”傅歧月看着莫如风,这家伙身上的伤好得也差不多了,不知道他为何还赖在皇叔的寝宫不肯离开。 傅歧月不知道,莫如风得知银面这些天跟韩茹雅走得很近,他不想打扰他们,他并不担心银面会对韩茹雅如何,他心里很清楚,银面只将韩茹雅当成妹妹。 “有什么好怨的?”莫如风耸耸肩反问,他不是怨,而是恨,这是他第一次被偷袭伤那么重,说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他杀乞儿的心都有,若不是傅翼阻止他,现在乞儿早就死了,莫如风真搞不懂,天下好姑娘多的是,傅歧月为何痴情于乞儿,更过分的是,乞儿的心不在他身上,一心只想为李权报仇雪恨。 “莫如风,谢谢你。”傅歧月真心道谢,谢谢他不杀乞儿。 “你该谢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皇叔。”莫如风停顿了一下,接着叹息道:“不是我说,翼对你比对他的儿子还好,不知情的人会误以为你是他的儿子。” “错,皇叔对恒儿很好。”傅歧月反驳。 “恒儿例外。”莫如风摇头,傅翼对傅恒不是好,而是溺爱,还好傅恒本性善良,照傅翼这么溺爱下去,迟早会*坏傅恒。 他们三个好友之中,就只有傅翼有儿子,他跟孤傲绝都没有。 “你有事吗?”莫如风问道。 “做什么?”傅歧月反问,他跟莫如风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认识莫如风全是因皇叔。 “陪我下棋。”莫如风揽过傅歧月的肩,两人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找我陪你下棋,你不去陪你的王妃吗?”傅歧月打趣的问道。 “不了,她有人陪。”莫如风谈笑如风,因为是银面,他并没吃味。 “有人陪?”傅歧月一笑。“你所指银面吗?” 莫如风不语,傅歧月又问道:“银面可是男人,你的王妃可是女人,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莫如风问,微眯着眼眸,他都没多想,这家伙居然多想,真是不想混了吗?他不容许别人在背后议论银面跟韩茹雅的事。 傅歧月收到他的威胁,果断的闭嘴了,看来他说了不该说的话,转念一想,他有说错吗?如果是他,他都会担心,真不知莫如风是大方,还是对银面跟韩茹雅有信心。 “雪儿,来了?”阴诺诺站在门口,她都快望眼欲穿了,总算是望到了,没见到殷卧雪之前,她就在想殷卧雪会不会来。 “有事?”殷卧雪停下脚步看着站在门口的阴诺诺,顿时有一种错觉,这一幕是她熟悉的,以前在谷地,每次她偷偷跑出去玩,阴诺诺就会站在门口等她。 事隔二十年,她依旧能想起当时的情景,殷卧雪在想,若是那个时候,她没有跟爹爹他们走,一直留在谷底陪外公,今天又将会是怎样的一场局面? 阴诺诺不可能利用她对傅翼的恩情而欺骗傅翼,傅翼带回傅氏皇朝的人就将是会她,阴诺诺也会来傅氏皇朝,是以伺候她的丫环。 “雪儿,我们之间非要这么陌生吗?”阴诺诺有些伤心,精明如她,岂会看不出殷卧雪对她的排斥,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殷卧雪居然排斥自己。 殷卧雪不语,她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也不曾想到。 今天的阴诺诺打扮得格外的美艳,绯红的绸缎长裙,上面用金丝线绣着大朵大朵的梅花,越到裙摆越繁华,也越复杂精美,外面是一件的深红色长袖外衣,手臂间挂着一条同色的丝巾。 容颜精心施过妆,发髻挽起,一套华贵的金牡丹头饰,镶嵌着红宝石,整个人都显得高贵。 殷卧雪记得,五年前在傅氏皇朝,第一次见到阴诺诺,她就是穿得这身华丽的衣裙,象征着她帝后的身份,殷卧雪在心底苦笑,她已经不再是帝后了,却时刻提醒着别人,她曾经是帝后,怪不得那个宫女在她面前叫阴诺诺前任帝后。 殷卧雪看到阴诺诺的盛装,再看看自己,她是要去见韩茹雅,所以没精心打扮自己,现在的她只是素颜,简简单单的白衣白裙,轻纱的质地。 头发也只是随意用玉的簪子挽上少许,更有零星的碎发垂在脸颊两侧,没有经过任何的打扮,素颜的她依旧美艳,丝毫不逊色于华贵的阴诺诺,即便如此,两人对比之下,殷卧雪不禁心里感叹,她们比起来,她还真显得寒酸。 站在一起,不明白的人肯定以为她是阴诺诺身边的丫环,殷卧雪很怀疑,阴诺诺是故意的,故意这么穿给她看,殷卧雪很好奇,她怎么就如此笃定,自己一定会来赴她的约。 还真别说,若非乞儿横插一足,她还真不会来,她真心不想面对阴诺诺,不是害怕见到她,而是不想,打心底不想,阴诺诺去东宫看恒儿,她都会找机会避开,尽量不与她撞见。 阴诺诺照顾了她五年,可以说她从出生,被送到外公那里,就是阴诺诺照顾她,把襁褓中的她,照顾得及好。 因为傅翼的关系,她们之间的关系,殷卧雪还真不知如何说清楚她们的关系。 “雪儿,我们进去说。”阴诺诺笑逐颜开,上前挽着殷卧雪的手,殷卧雪愣了一下,她想抽开,可又想到什么,打消了念头。 “奴婢见过前任帝后,见过萧王妃。”殷卧雪被阴诺诺带进大厅,忙碌的宫女见她们,立刻放下手中事,朝她行礼请安。 “免礼了,”阴诺诺挥了挥手,对宫女微笑:“你们下去,本……我有事要跟萧王妃说。” “是。”宫女收拾东西退了出去。 殷卧雪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不是做给她看,是做给谁看? 在自己的院落里,还需要行礼吗?她是萧王妃,朝她行礼就算了,居然还对阴诺诺行礼,尤其是还叫她前任帝后,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别人,她曾经是帝后。 前任帝后,哼!真是让人无语。 她既然不甘心被傅翼废了后位,大可以去找傅翼,她这么做有意思吗?能得到什么?还是只是想找心里平衡? 心里能平衡吗?只是在自欺欺人摆了。 帝后这个位子,真让她痴迷到这地步吗? “雪儿,我们好久不见了,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阴诺诺拉着殷卧雪落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她也落坐,伸手倒了一杯茶给殷卧雪。 “前任帝后,言重了,我的身份卑贱,怎么能随时随地见前任帝后呢?”殷卧雪话一落,只见阴诺诺脸色一变,殷卧雪端起茶,优雅的泯了一口,这可是上好的茶,看来阴诺诺在这里依旧过得如鱼得水。 阴诺诺微微低着头,说道:“雪儿,你这是在嘲讽我吗?” 殷卧雪喝茶的动作一顿,摇了摇头。“算不上嘲讽,只是觉得……无聊。” “呵呵,真的很令我意外啊!在我自认为得到幸福,得到帝君的爱,你却回来了。”阴诺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无所谓,我回来报复傅翼,势在必行。”殷卧雪放下茶杯,她知道阴诺诺怨恨自己,可那又如何呢?她回来之前,就不曾考虑过阴诺诺。 她利用她对傅翼的恩情,享受着不该属于她的恩惠,面对自己时,她都没丝毫的愧疚之意,她回来报复傅翼,凭什么还要考虑阴诺诺的感受。 “可你报复了吗?”阴诺诺问道。 殷卧雪不语,她是没有报复,如果不是得知她的孩子没死,今天的她就跟乞儿一样。 “我在死一线的时候,你已飞升到这地步。”没有了后位,对阴诺诺来说度日如年,没有了傅翼的爱,对她来说如同站在死亡连续,殷卧雪回来了,傅翼连对她的虚情假意都不愿意了。 “我不是傅翼的帝后,而是萧莫白的王妃。”殷卧雪提醒阴诺诺,她这样说活像自己现在是傅翼的帝后似的。 “是啊,你是萧王妃,刚刚还说自己身份卑贱,要是连你,萧王妃都算卑贱,还有谁圣洁。”阴诺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不变的微笑,对着殷卧雪说道:“雪儿,看在曾经我们主仆一场,即使只有五年,你也只有五岁,毕竟也是有情分的,我叫人叫你来,你来了,证明你没有忘记那五年。” “所以呢?”殷卧雪纤细的手指在杯子边缘划动着,阴诺诺沉不住气,找她来无疑不是想要说服她,让傅翼恢复她帝后的位子,哪怕是看在恒儿的份上,恒儿再不喜欢她,她终究是恒儿的生母,现在恒儿小,什么都不懂,等他长大了,便会知母亲的爱。 阴诺诺伸手端起茶杯,有些急躁的喝了一口,差点呛着了,咬了咬唇,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说道:“雪儿,你的话,帝君一定会听,我求你,让他……”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7章 不会爱上 “恢复你的后位?”殷卧雪打断她的话,继而又说道:“阴诺诺,精明如你,不可能不知道,傅翼废你,绝非是我的意思,不可否认,是因为我,但我也左右不了傅翼的决定,我也不想去左右,他废你也好,恢复你的后位也罢,这都跟我没一丝一毫的关系,想要他恢复你的后位,你自己去找他,而不是找我。” 阴诺诺的脸色有点惨白,就连胭脂都褪了色。“雪儿,你误会了,我并非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向帝君求个请,让他把恒儿还给我,你也当过母亲的人,深知孩子对母亲的重要性,一个月只能见自己的儿子三次面,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很痛苦的事。” “痛苦?”殷卧雪冷哼一声,说道:“你已经很幸福了,一个月能与自己的儿子见上三次面,而我呢?我的孩子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别说一个月见三次面,我一次面都见不到,甚至一年都见不到。” 说苦,殷卧雪比阴诺诺更苦。 她的孩子没找回来,她就见不着孩子,甚至不知孩子是谁,就算在大街上与孩子撞见,她也认不出来。 “所以你就在恒儿身上找安慰。”阴诺诺瞪着殷卧雪,连笑都不想对她笑了。 殷卧雪沉默,算是如此吧,也不算是如此,她对恒儿是真心好,并非利用。 她们这是聊天吗?殷卧雪完全感觉不到,阴诺诺若是为此事,那么她爱莫能助,也没必要在与她聊下去。 殷卧雪起身,阴诺诺见她要走,伸手想要抓住她,殷卧雪仿佛早就看穿她的想法,身影一转,避开她过来的手,没看阴诺诺一眼迈步离开。 “殷卧雪,你会后悔的。”阴诺诺再也装不下去了,朝殷卧雪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吼,怒气之下,手一挥,将桌上的茶壶与茶杯全挥到地上,摔成碎片,桌面上澄清色的茶水流淌着,汇成一方。 殷卧雪后背一僵,却依旧没停下脚步,后悔,她不知道后悔什么,有什么值得她去后悔的。 “哈哈哈……”阴诺诺疯癫的狂笑。“殷卧雪,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真的会后悔。” 也许,没有那么一天,她永远也不会告诉殷卧雪,她绞尽脑汁想要找回来的了,其实就在她身边,死也不会说。 在这世上,知道此事的就只有她跟苏卓然,她不会说,苏卓然更不会说。 “殷卧雪,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一心想要找回来的孩子就在你身边。”阴诺诺阴冷的笑着,这是对她的惩罚,谁叫她回来,既然死了,就别回来,打着旗号是找傅翼报复,真是如此吗? 殷卧雪走出阴诺诺的寝宫,回头看了一眼,她真不该来,她们之间的主仆情早在五年前就烟消云散了。 阴诺诺对她的照顾,她铭心刻骨,也将那份恩情还给了她,所以,她不欠阴诺诺的,其实,她从来就不欠阴诺诺,不可否认,她是细心照顾了自己五年,外公救她,将她带回谷底,就是让她照顾襁褓中的自己。 而且在谷底,她虽只有五年,却未将阴诺诺当成仆人,而是当成姐姐,亲姐姐一般看待,她被爹爹接走,在王府里待了一年,她就回到谷中,一是想要接阴诺诺去王府,二是想要看看他,当她回去,两人亦不在谷底,外公说他们走了。 当时她很郁闷,也很奇怪,阴诺诺姐姐为何要跟他走,问外公,外公却说,他体内的寒毒还未清除,阴诺诺跟着他,也是一件好事,可以照顾他,可以控制他体内的寒毒。 外公这么一说,殷卧雪觉得有理,在心底希望他的体内的寒毒可以得到控制,不再受寒毒的折磨。 她回王府,也没再找他们,她根本无从找起,他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去哪儿找人,还有,找到了又如何? 他走得那么彻底,就是想跟她划清界线,她当时是这么想的,孰不知,他把阴诺诺当成了她,误以为是阴诺诺救了他,而阴诺诺毫无愧疚之意,接受他还给她的恩情。 所以说,若说谁欠谁,应该是阴诺诺欠她,现在她也不想追究这些,没有意思了。 “雪儿姐姐,这么快就出来了,看你脸上的表情,你们似乎聊得并不愉快。”乞儿也跟了来,她没有进去,而是等在外面,见殷卧雪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比她想象中的要快,看了一眼殷卧雪身后,阴诺诺也没追出来,她们是聊崩了,还是她爽快的答应了阴诺诺的要求? “乞儿。”殷卧雪看着她,只是叫她,并没有下文。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乞儿被她看得很不舒服,她也讨厌殷卧雪这种眼神。 “我们走走。”殷卧雪话一落,迈步朝前走,也不给乞儿拒绝的机会,好似她笃定乞儿一定会跟上似的。 乞儿看着她的背影,满脑海的疑问,她怎么突然转变了,她不是躲着自己吗?收敛起疑问,慢慢的跟在殷卧雪身后走着。 殷卧雪带着乞儿朝御花园走去,一路上栽种着不同的花草树木,也有的交杂,形成的景色奇异独特,两人越过枫叶林,来到御花园。 “这御花园的花真多,你看,这秋海棠也开得正盛。”殷卧雪边说,边伸手摘下一朵,拿在手中看了看,忽然转身,将花朵插在乞儿的发髻上,打量了一下,笑着说道:“你看,戴起来多好看,秋海棠配你真合适。” 乞儿愣了一下,谦虚一笑,说道:“雪儿姐姐过奖了,普天之下,美貌有谁能与您争锋。” 殷卧雪的美众所周知,尤其是她眉心处那蓝色樱花,更是美艳极了。 上天很眷顾她,赐予了她绝世的容颜,还给了她任何人求之不得的装饰,人家需要画,而她是天生的。 “乞儿,你太谦虚了。”殷卧雪说道。 “是雪儿姐姐妙赞。”乞儿抬手,取下殷卧雪插在发髻上的海棠花,拿在手中把玩着,她不知殷卧雪想对自己说什么,一定不会是她想听的。 无所谓,殷卧雪愿意说,那她就听。 殷卧雪一笑,却不语,乞儿又说道:“雪儿姐姐是谁,无论在何处,都混得风光,在殷氏皇朝,是郡主,受所有人爱戴,在傅氏皇朝,即便是代替殷眠霜,你还是能俘获傅翼的心,在萧氏皇朝,你又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摄政王的王妃,现在回来了,傅翼为了你,连跟他多年的帝后都给废了,雪儿姐姐,你说这世上还有谁敢与你争斗。” “你不就是其中之一吗?”殷卧雪一字一句道,漠然的双眼含着笑容,却又带着不可预知的深渊,她说得是其中之一,而并非只有她。 阴诺诺跟殷眠霜都不想让她好过,原本以为单纯的乞儿是真心待她,现在也不然,为了二师兄,她可以跟她反目。 乞儿哑然,她的确是其中之一,她不否认。 殷卧雪又说道,打破即将尴尬的局面:“找我有事?” 乞儿一愣,随即说道:“如果我没忘记,是雪儿姐姐要我陪你走走。” “你不会告诉我,你是来找阴诺诺的,而非等我。”殷卧雪微眯起双眸,她都堵上门来了,若是再视而不见,显得自己真是针对她了。 乞儿抬手揉搓着眉心,说道:“雪儿姐姐,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法眼,是,我承认,我是在等你,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你跟阴诺诺聊得如何?” “仅仅如此吗?”殷卧雪再傻也能看明白,乞儿跟阴诺诺暗中勾结了,否则阴诺诺派人来找她,乞儿不会突然出现,真只是单纯的巧合吗? 世上的巧合,大多起源于阴谋。 “当然,除了报复傅翼,我也有好奇心。”乞儿耸耸肩,一派的天真。 殷卧雪抿唇,良久,冷漠而认真的说道:“乞儿,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找傅翼报复,甚至可以像上次一样,想要取走我的命,但是,你最好别去碰恒儿,否则,你将成为我的敌人,五年前的我,或许会原谅自己的敌人,五年后的我,对敌人只会杀无赦。” 乞儿不语,如果她能报复得了傅翼,她会对他身边的人动手吗? 避重就轻,除了对傅恒下手,难不成让她对歧月下手,在傅翼眼中,歧月在他心中的地位,仅次于恒儿。 这些年歧月一直陪着她,对她不离不弃,她就是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对歧月动手,对歧月,她已经很愧疚了,若是再伤害歧月来报复傅翼……乞儿摇头,不会,她一定不会走上这条路,绝对不会的。 “乞儿,我不想与你为敌。”说完这句,殷卧雪迈步离开,她还有事,她要去看看韩茹雅怎么样了,没有时间陪乞儿在这里浪费下去,言尽于此,多说无意。 “不能成为同盟,只就能是敌人。”乞儿喃喃念着,在她决定对殷卧雪动手,射出飞镖的那一瞬间,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只能前进,纵使前面是刀光剑影,她也不能后退一步,她已经将自己逼得退无可退了。 莫如风的寝宫。 “萧王妃请留步。”烈焰将殷卧雪挡在外面,上次王妃在她那里住了两天,回来身体就不好了,在潜意识里,他要保护王妃就必须让王妃远离眼前这个女人。 “你家王妃的意思?”殷卧雪没有硬闯,在这里,他们的身份都是一样,都是客人,虽然傅翼没将她当成客人。 烈焰摇头。“不是。” 烈焰不会撒谎,更不会找理由,不是王妃的意思就不是,这是他的意思,在王爷没回来之前,他不想再出差错了。 “不是你家王妃,就是你家王爷?”殷卧雪退开一步,目光越过烈焰的肩往里看去,院落里没有人,殷卧雪猜想,韩茹雅在屋子里休息。 知道休息就好,那药性有多强她比谁都清楚,若是别人,不敢贸然用药,药的成分把握不好,就不只是打胎了,虽不能要人命,却会落下病根伤了母体,将来就再难怀上孩子了,这种药在后宫常见,很多得*的嫔妃,就是不能怀上孩子,就是遭人暗算了。 “不是。”烈焰摇头。 “你是他们的主子?”殷卧雪问道。 烈焰蹙眉。“我只是王爷的属下。” “既然如此,你以什么身份挡住我?”殷卧雪挑了挑眉,她不硬闯,不代表她就放弃了,有时候智取比硬闯更有效。 烈焰不语,他的确是没什么身份挡住她,她虽是萧氏皇朝的萧王妃,可谁都清楚,傅翼对她言听计从,只要她一句话,别说是进去,就是拆了这后宫,傅翼也会如她所愿。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家王妃怎样,我只是听闻你家王妃在房中修养甚久,也不问世事,怕闷坏了你家王妃的身体,今日来除了看看她,还有就是若是她的身体无事,我想邀请她出来游玩。”殷卧雪说道。 烈焰皱眉,怎么听怎么像是,这些台词像是她储蓄好了似的。 “萧王妃倒是很贴心,做萧王爷的王妃太可惜了,不如重新回到傅帝身边,反正傅帝早已将帝后的位子给你腾了出来,王妃跟帝后的地位可是相差甚远。”如果是烈火,这些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烈焰就不一样,没有烈火沉得住气,别人攻击他,定会反击。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卧雪突然一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邪气,妖魅不可方物,让人心荡漾,然而却又不仅仅是妖魅,还带着刺眼的绝美与妩媚,这种天生自然而然的美,是不必经过刻意的装扮,随便的一个动作就能流露出来,震慑天地,勾人心魄。 “这么看得起我,为何不让我跟你家王爷走呢?”烈焰欲反驳,殷卧雪又说道:“在我看来,王妃跟帝后的地位相差无几,萧王妃也好,莫王妃也罢,其实是一样的。” “哈哈......萧王妃,你真会说笑。”烈焰干笑几声,脸上的笑要有多假,就有多假,看着殷卧雪一脸认真的样子,越发的心悸起来。 万一她真乱来,烈焰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退开一步,侧过身体让出一条道,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萧王妃请。” 殷卧雪轻轻松松战胜了烈焰,迈步走进院子,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看着院中的景物,暗叹,傅翼对他的兄弟可真是好。 无心欣赏,殷卧雪直接来到韩茹雅住的房间里。 “我没胃口,不想吃东西。”韩茹雅躺在*上,眼睛都没睁开,她以为是烈焰给她送饭菜进来了。 打掉孩子,她原本以为是最好的办法,可这些日子下来,她错了,整夜活在愧疚与矛盾中,尤其是夜里睡觉时,总是梦见孩子,追问她为什么不要他。 她只能落泪,能解释什么,说是她跟他的爹爹没有爱,所以才不要他吗? “不吃东西,你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住。”殷卧雪秀眉一蹙,来到*前,看着脸色苍白,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 听到殷卧雪的声音,韩茹雅唰的一下睁开眼睛,激动的想要坐起身,却因虚弱的身体,靠她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坐起来。 “怎么回事?”殷卧雪将她扶坐起,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如果她按照她的吩咐,早就能活蹦乱跳了,怎么边*都下不了,她没听自己的叮嘱吗? “卧雪,你怎么来了?”韩茹雅苦涩一笑,刻意避开殷卧雪的问题。 “别转移话题。”殷卧雪是谁,岂是她想要避开,便能避开得了的。 “没事,就是身子有些虚弱。”韩茹雅抬手,将滑落在脸颊的发丝掠到耳后,看着殷卧雪的目光有些闪躲。 殷卧雪的叮嘱,她谨记于心,可有的时候,不是她想遵守合能遵守,银面就是一个意外,不顾她的身体不允许,也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带出去,否则,她不会看起来这般憔悴,这般虚弱。 “你这只是虚弱吗?简直就是虚浮。”殷卧雪抬手,摸了摸韩茹雅的额头,额头还有些烫。“你生病了,是……” “什么,王妃生病了。”烈焰端着茶水进来,听到殷卧雪这话,他不淡定了,王爷要他好好照顾王妃,还有不许他阻止银面来看王妃,明知银面偷偷来看王妃,他还得装不知情,简直是郁闷死他了,心里很不爽,韩茹雅可是他们的王妃,银面是个男人,深夜孤男寡女在一起,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真不知是王爷太过于自信,还是太过于相信王妃,或是相信银面,不会*王妃,给王爷戴绿帽子。 “卧雪。”韩茹雅握住殷卧雪的手一紧,她生怕殷卧雪说出什么让烈焰听到,烈焰可是莫如风的属下,若是被他知道,就等于是让莫如风知道,不知为何,深思熟虑之下,她害怕莫如风知道,她趁他不在将他们的孩子打掉。 她不怕莫如风惩罚自己,甚至是为此折腾她,她是怕…… “萧王妃,我家王妃生的是什么病?怎么突然生病了呢?”烈焰将茶水放在桌上,来到殷卧雪面前,急切的问,谁不知殷卧雪的医术精湛。 若是让王爷知道,他将王妃照顾得生病了,王爷一定会惩处他。 这些天王妃的身体的确是差,脸色也憔悴,也不肯吃东西,他还以为是王妃觉得愧对王爷,吃不下东西,毕竟这些夜里银面可是夜夜来看她,一待就是一个时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这一个时辰里很做很多事。 “放心,死不了,我写一份药单,你去给她抓药。”殷卧雪起身,烈焰立刻准备纸笔。 “卧雪……”韩茹雅叫住殷卧雪,有烈焰在场,她不敢对殷卧雪直说,烈焰是谁,精明如他,看到卧雪写的药单,会引起他的怀疑,就算烈焰看不懂,万一他在抓药的时候,大夫叮嘱他如何熬药,一定会说漏嘴。 殷卧雪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接过烈焰递过来的笔,写了几道药,烈焰收起就要跑出去抓药,殷卧雪提醒道:“有几味药材皇宫里没有。” “什么?”烈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殷卧雪。“皇宫里都没有,你让我上哪儿去抓。” 皇宫里都没有的药材,在外面更不可能会有。 “萧氏皇朝有。”殷卧雪回答。 “什么?”烈焰不淡定了,看了一眼坐在*上的韩茹雅,这事大条了,他要不要先去禀报王爷呢?还是先问清楚王妃到底得了什么病。“王妃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开玩笑的。”殷卧雪看着被吓倒的烈焰,她的报复心也很强,谁叫他刚刚挡在外面不让她进来,不吓吓他,她就不是殷卧雪。 “一点也不好笑。”烈焰瞪了殷卧雪一眼,他现在都怀疑她是不是趁机报复。 殷卧雪不理会他的怒瞪,瞪一瞪又不会少一块肉,提醒道:“皇宫里没有,宫外有,你还是先去宫外抓,这种药很抢手,去晚了抓不到,可就别怪我了,其实对我没什么影响,关键是你家王妃这病等不了。” 烈焰哼哼着,直接施展轻功离开。 “卧雪,你……”韩茹雅想问她,万一露出马脚,这怎么办? “放心。”殷卧雪来到*前,安慰道:“药单上我只写了些治风寒跟调理身子的药,任谁都想不到是……” “卧雪,谢谢你。”韩茹雅握住殷卧雪的手,很是感激,在这里她人生地不熟,能找谁帮自己,幸好她认识了殷卧雪,否则,她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真不知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殷卧雪有一种造孽的感觉,反手将十指与中指放在韩茹雅脉搏上,突然,脸色一变,沉声问道:“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你。”韩茹雅垂眸。 “不好意思?你来找我帮忙时,有想过不好意思吗?”殷卧雪抬眸,真是人不可貌相,韩茹雅怎么看怎么样是让人放心的女子,没想到她这般不听劝,将她的叮嘱抛之脑后。 “我……” “算了,我看你并非不好意思,而是求之不得。”殷卧雪拿出银针,扎在韩茹雅几处大穴位上。 韩茹雅沉默,殷卧雪的话她不反驳,殷卧雪说得对,她是求之不得,那日,银面送她进医馆,她虽昏迷,那个大夫说的话,她也听见了。 殷卧雪看了韩茹雅一眼,叹了口气,说道:“茹雅,过去的事,属于过去,现在的事,一定要三思,别被过去左右了,将来的事,我们谁也说不准,别因为过去,现在就做一些让将来后悔的事。” “卧雪,我还有将来吗?”韩茹雅抬眸,望着殷卧雪,苦涩的说道:“莫如风将我逼到这份上,为了保住韩家,我牺牲了自己的爱情,我可以自私的,可是,在亲情与爱情之间,我选择了亲情,放弃了爱情,但这不代表,我就不爱了,我可以随波逐流,但是我的爱不会随波逐流。” 杜大哥会娶妻,会有孩子,而她呢? 她要的很简单,只想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家,一个爱她,她也爱的男人,原本她以为愿望实现了,可残酷的事实告诉她,她错了,她的愿望离她越来越远,远得遥不可及了。 “爱与不爱,一念之间。”殷卧雪给不了她好的建议,也不会陪着她同仇敌忾,这是人的命,命里有实终须有,命里无实莫强求,强求也是苦果。 “我不会爱上莫如风。”韩茹雅抬手擦了擦眼角流出来的泪,很是肯定的说道。 “你不会爱上莫如风,扪心自问,你是在告诉我,还是在提醒着自己?”殷卧雪的话让韩茹雅一愣,殷卧雪又说道:“你会不会爱上莫如风,无须向任何人证实。” “卧雪。”韩茹雅望着殷卧雪,欲言又止。 “韩茹雅,你并非这世上最惨的人。”殷卧雪心情不美丽,以女人的立场,韩茹雅伤自己的身体以达到目的,她觉得悲哀,以大夫的立刻,韩茹雅伤自己的身体以达到目的,她觉得悲愤。 “我……”最惨的人,的确,她并非最惨的人,遭遇下场比她更惨的人多的是,至少她没有家破人亡。 “你体会过心碎的感觉吗?”殷卧雪问道。 韩茹雅点头,离开杜大哥,被逼成为莫如风的王妃,她就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痛得她无以复加,尤其是第一次对莫如风履行夫妻义务,整个过程,简直是死不如死,甚至后悔,当初杜大哥控制不住要她时,她在坚持什么。 “心碎的感觉,除了痛,便是绝望,而我经历了两次。”殷卧雪说得谈笑风生,若是以前,她绝对不会向任何人说,她不想被人同情,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便是同情。 “你……”韩茹雅错愕的看着她,对殷卧雪,她并不了解。 “很意外吗?没有经历过锤心之痛,怎能从绝望中得到重生。”殷卧雪没心情与她分享自己的痛苦,她跟韩茹雅的友情还未到达这个地步。“我说这些,并非用自己的遭遇给你找平衡,只是想告诉你,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们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对于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谁也不知道。” 对殷卧雪,韩茹雅好奇了,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有今天的觉悟,和淡泊的心态。 “你就不好奇,我是萧氏皇朝的王妃,怎么在傅氏皇朝的后宫来去自如,还有,我为何不回萧氏皇朝,而是留在傅氏皇朝,别的你不清楚,难道你不清楚,萧莫白跟傅翼的关系,可不像莫如风跟傅翼的关系,而我又住在东宫。”殷卧雪见她一脸的茫然,忍不住想要提醒她,这样也好,将她的注意力移开,省得她胡思乱想。 韩茹雅紧抿着唇,这些她从未想过。 殷卧雪取走扎在她穴位里的银面,收了起来,看了她一眼,说道:“三天之内,最好别卧*,我会让烈焰给你准备药膳,你最好全吃掉,当然,你也可以坚持自己的想法,拒绝吃,我也不会逼你,这是你的选择,将来可别追悔莫及。” 殷卧雪起身离开,在她看来,世上没有绝对的东西,韩茹雅现在对莫如风很反感,有抵触情绪,爱情这东西不能当饭吃,异地恋能维持多久,她跟莫如风朝夕相处,现在不会爱上,久而久之定会日久生情,韩茹雅一但对莫如风心生好感,她心中固若金汤的心墙,也会崩塌掉。 她现在抵御得了莫如风的攻击,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为代价,若是一旦瓦解,想要孩子了,身体又不允许了,他们嘴上说不在意,可是心呢? 这将会给他们造成弥补了遗憾。 殷卧雪走出院子,抬头望着天空,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多事了,莫如风跟韩茹雅与她何干,他们将来会如何,关她何事? 一抹身影从殷卧雪眼前闪过,殷卧雪立刻戒备起来,然而…… “萧王妃,药抓回来了。”烈焰气喘吁吁的站在殷卧雪面前。 这么快?殷卧雪嘴角抽了抽,烈焰的动作比她想象中的要快,还以为他会去很久,没想到她的速度这般的快,莫如风身边的手下都这么有办事效率吗? “分开熬,各熬半个时辰,然后将熬好的药混合在一起,小火再煮半个时辰即可。”殷卧雪看了一眼烈焰手中提的药,见他还不去,问道:“还有问题吗?” “不会出什么问题?”烈焰问道,他熬过很多药,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熬。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殷卧雪不理会烈焰转身离开,刚走两步,一道劲风掠过,秀发扬起,回头一看,哪儿还有烈焰的身影。 殷卧雪摇头,这速度真不是盖的,用得着这么急吗?好似晚了一步,他家王妃就会离开人世似的,她真不忍心打击他的热情,费尽心思的熬好,人家喝不喝还不知道。 正午,阳光明媚,阴诺诺将自己寝宫内所有的东西都给砸了,这样的阴诺诺,除了以前伺候她的明媚以外,现在伺候她的宫女们从未见过。 哪怕是她被傅翼废后,也未见她如此情绪,刚来这里的时候,她虽愁眉不展,却也没表现出来,吓得宫女们都远远的躲开,不敢靠近。 均在猜测,萧王妃对她说了些什么,能让她的情绪变成这样。 累了,阴诺诺也砸过了,叫来宫女们将屋子里收拾干净,然后让她们去午睡,而她自己则坐在窗户边望着天空,什么也没想只是单纯的望着蓝天白云。 一双眼睛空洞无神,毫无朝气,刺眼的阳光就这么照着,她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痛,她痛的是心,柔体上的痛算得了什么。 她真的好不甘,陪了傅翼这么多年,尤其是傅翼刚回来那段时日,她对他不离不弃,如今他知道救他的人不是自己,他就将她丢弃,一点留念都没有,这么多年,难道他对她真没有一丝除了恩情以外的情愫吗? 好不甘,好不甘啊! 她这具身子他真的不留恋吗?她永远也忘不了,他要她的快乐,他们两人的身体很合拍,无数次的夜晚,带来了无数次的快乐,他难道真没有怀念吗? “阴诺诺。”一道沙哑而邪魅的声音响起。 阴诺诺知道来者是谁,是苏卓然派来的人,若是平常阴诺诺绝对会回头,对黑衣人跪下,可现在,她没有心情。 她不是苏卓然的奴役,她可以选择不听他的,他们只是合作关系,他利用她,她也利用他,他们只是互相利用,以前,她很需要苏卓然的相助,因为在傅氏皇朝的后宫里,所有人都与她为敌,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傅翼再厉害,他也无法全心全意护她毫发无伤,所以,她只有靠苏卓然。 不是她主动找苏卓然,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分量,不足以让苏卓然相助,是苏卓然主动找上她,主动提出来让她稳住后位,如今,她已离开了后位,交出了凤印,苏卓然对她失言了。 “阴诺诺,你信不信,我能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见她不理睬自己,黑衣人出声危险,家主才几天没让他来找她,她就忘了自己是谁吗? “我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你们家主没好处,相反,在这世上,你们家主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般对他有利益的人了。”这一点阴诺诺很清楚,不可否认,以前她是很怕苏卓然,生怕他不助自己了,现在,她不怕了,这就是人,一旦想清楚之后,没有什么人会让你感到可怕。“苏老板派你来找我有事?” 苏卓然不会让他来找她叙旧,只会对她下达命令。 “还记得家主第一次来找你所说的话吗?”阴诺诺对黑衣人这态度,难得他没生气。 “苏老板要我迷惑傅翼,博取他的信任,然后,当一个惑乱朝纲的帝后。”阴诺诺岂会不记得,当时她只是冷笑,傅翼对她疼爱有加,她需要迷惑吗?傅翼对她信任有加,她需要博取吗? 不过,她还是同意了,只因为苏卓然下一句话,他能护她周全,不让后宫那些女人算计她,让她稳坐后位。 其实,若是没发生那件事,她还不会因那句话而动心。 她怀了傅翼的孩子,兴高采烈的告诉傅翼,她还记得当时傅翼听到她怀孕的消息,跟她一样高兴,都期待她腹中的孩子出生,傅翼对她的保护也加强了,可是,傅翼对她的保护再周全,也逃不过有心人的手段。 孩子没有了,她也伤了母体,再也无法怀上孩子。 从那个时候起,她才深知,她若是想在后宫安稳,光靠傅翼的保护远远不够,她要变强,还要拉拢其他力量,而她从殷氏皇朝来,在傅氏皇朝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谈何容易,有皇太后,有贵太妃,还有四大帝妃,她更不可能密建自己的势力,所以,她只能忍。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8章 见到月胧 苏卓然对她来说是个契机,是她的希望,有苏卓然的相助,她也渐渐建议了一股暗势力,她心里清楚,这是苏卓然给她的,若是苏卓然收回,她又将被打回原形。 为了将来摆脱苏卓然的控制,她瞒着苏卓然建立别一股势力,只是这股势力不够强大,不足以与那些人对抗。 “不错,还记得,家主说......” “回去告诉苏老板,另选贤能。”阴诺诺转头,继续欣赏蓝天白云。 阴诺诺真不知,如今的自己已经失势了,苏卓然还派人来找她做什么?她还有什么值得苏卓然利用。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他蒙着面,只留下一双黑墨的眼睛,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眼里却是如惊涛骇浪般。“你没有说不的权力。” “我跟苏老板只是合作关系,并非他的奴役,我有拒绝的权力,还有,若是我不愿意,没有非帮你们的义务。”阴诺诺转回头看着黑衣人,她不怕他,真的不怕了。 “是吗?”话一落,黑衣人身影闪一而过,大手扣住阴诺诺的肩,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迅速将一颗药丸弹入她嘴里,药入口即化,任由阴诺诺如何吐也吐不出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阴诺诺伸手抠着喉咙。 “毒药,服下之人不会出现任何异常,如同正常人般,一年内,若没有得到解药,你将会……” “死于非命,还是七窍流血而亡?”阴诺诺眉头未皱一下,心里虽害怕,但她表面却表现出来,死她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死于非命,七窍流血而亡?哼!”黑衣人冷哼一声。“亏你想得出来,与家主合作这么久,难道你不知道家主的手段,他会让你如此痛快的死掉,家主对不听命者,会让她在临死之前痛不欲生,一年后若得不到解药,全身溃烂,内脏化为血水,一口一口的从嘴里吐出,直到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死像惨不忍睹,现在你感觉不到,最后一个月你就会感觉到毒性的强大了,在你身体内发作,身体会慢慢开始溃烂,你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全身溃烂。” “哼,死像再难看,再痛苦,最后都是一个死,你认为我会怕吗?”阴诺诺挥开搭在她肩上的手,全身溃烂而亡,想想都觉得可怕,可她不能表现出来,这样只会被苏卓然利用得淋漓尽致。 黑衣人看着她一副将死早已经置之度外的样子,可惜,他还是看出她内心的害怕,因为刚刚她挥开自己手的手在颤抖。“不怕死是好事,如果你死了,家主就会将你最不想让殷卧雪知道的事告诉她。” “你……”这威胁对阴诺诺来说绝对是正中下怀,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殷卧雪知道,恒儿是她跟傅翼的孩子,不能,绝对不能。“要我怎么做?” “接近傅歧月。”黑衣人说道。 “什么?”接近傅歧月,阴诺诺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多年来,我跟傅歧月没什么交集,突然接近他,任谁都看得出来我的目的不单纯。” “这个你无需担心,家主会安排好一切,你只需照办。”黑衣人说道。 “然后呢?”阴诺诺问道,让她接近傅歧月,总有目的吧,没有目的,她接近傅歧月做什么? “就得你自己见机行事。”黑衣人说道。 阴诺诺嘴角一抽,见机行事,她见机行什么事,是她不说清楚,还是他听不明白她的话。“我想要告诉,你们让我接近傅歧月,总该有目的,没有目的,我去接近他做什么?” “到时候你会知晓。”其实,黑衣人也不知道家主让阴诺诺接近傅歧月的目的,他只是来传达家主的意思。 “苏卓然是闲着无聊,耍着我玩吗?”阴诺诺深吸一口气,才能控制自己别发火。 黑衣人不语,其实他也不知道,或许真如阴诺诺所说,家主是闲着无聊,耍着她玩,这又如何,只要是家主的意思,她就得照办。 “你也不知情。”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只要苏卓然找她做事,都是他来传达,久而久之,对他,阴诺诺也有些了解,她都这么直白的说了,黑衣人还是不肯告诉她接近傅歧月的目的,只有一个原因,他也不知情。 “我知不知情并不重要。”黑衣人的意思很简单,家主又不是叫他去接近傅歧月,接着又说道:“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帝后了,傅氏皇朝的后宫无后,亦无妃,其他小国早已窥视傅氏皇朝的后位许久了,他们都想将自己国家的公主和亲来傅氏皇朝,不得到后位,也要得妃位,明着在竞争,暗着有许多国家已经暗渡陈仓了。傅翼知道这点,所以他并未将你同其他嫔妃那般遣送出宫,不可否认,他是顾及你是傅恒生母的身份,其实也是在让人误导,他对你有情,他对你有没有情,你心知肚明,他是想让你成为其他人的眼中钉,从而保护殷卧雪。” 黑衣人所说,阴诺诺明白,只是她很好奇,其他国家既然已经窥视这个后位了,为何傅翼不说明,真如黑衣人所说吗?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从而保护殷卧雪,若真是如此,心里对殷卧雪的怨加剧。 “所以呢?”阴诺诺故作不知。 “下任帝君,有可能是傅歧月。”黑衣人说道。 “不可能。”阴诺诺反驳,怎么可能是傅歧月,恒儿呢?恒儿才是太子,傅翼那般疼爱恒儿,怎么会把皇位传给傅歧月,而非恒儿。 “你在这后宫运筹帷幄,如履薄冰这么多年,难道你还看不清楚傅翼吗?”黑衣人蹙眉,对于阴诺诺的反驳很是不屑。 阴诺诺不语,这么多年她小心谨慎的活着,五年前,殷卧雪死后,她以为自己熬出头了,孰不知,天公不作美,人算不如天算,一切功亏一篑。 “家主还让我转告你,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底线,一切好商量,不然翻脸不认人。”黑衣人提醒道。 黑衣人走后,阴诺诺久久无法回神,真不愧是苏卓然,交待她办事,还不忘警告。 “接近傅歧月。”阴诺诺喃喃念着,她要如何接近傅歧月呢?她接近得了吗?傅歧月是谁?傅翼的侄子,这么多年来,傅歧月对她不讨厌,却也不喜欢,视她如陌生人,即便是在宫里遇见,他也对她视而不见,傅翼给了他在宫中的权力。 若是她突然跑去接近傅歧月,瞎了眼的人了会看出,她定有什么企图。 阴诺诺深吸一口气,纤细的手指在窗台上敲打着,苏卓然还真看得起她,竟给她出些难题,他就如此笃定自己能胜任吗? 殷卧雪回到东宫,远远地便见到傅翼陪着恒儿在玩,而歌凤横眉竖眼的站在一边瞪着傅翼,歌凤不喜欢傅翼,只要见到傅翼,她就瞪眼,歌凤虽是萧莫白的丫环,个性天不怕,地不怕,除了萧莫白的话,谁的话都不听。 歌凤不喜欢傅翼,并非因她的关系,而是萧莫白。 “姐姐。”恒儿眼尖的看到殷卧雪,坐地上爬了起来,迈着胖乎乎的短腿朝殷卧雪跑来。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恒儿。”殷卧雪展开双臂,蹲下身体,迎接着恒儿的小身子。 “姐姐,你去哪儿了?”恒儿扑进殷卧雪怀中,很是不高兴的问,明明是姐姐陪着他睡,醒来就不见姐姐了。 “去见韩茹雅阿姨了。”殷卧雪摸着小家伙的头,起初,恒儿叫韩茹雅是叫姐姐,不知什么时候,改叫阿姨了。 “见韩茹雅阿姨,为什么不叫恒儿去?”小家伙嘟着小嘴,很是不高兴,太坏了,居然不带上他。 “恒儿在睡觉。”殷卧雪笑着解释,一听这个,小家伙低下头,哦了一声。 睡觉的时候,他真不喜欢别人叫醒他,心情会很恶劣,甚至会不依不饶的大哭,任谁也哄不好他。 傅翼走向两人,问道:“你跟韩茹雅走得很近?”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殷卧雪抱起恒儿,看着傅翼反问,她跟谁走得近,都跟他没关系,哪怕是出于关心她,她也不会领情。 “她是如风的王妃。”傅翼意在言外,韩茹雅是跟他没关系,却跟莫如风有关系,只要是关系到莫如风的事,傅翼都觉得跟自己有关系。 “你还记得她是莫如风的王妃。”殷卧雪冷睨了傅翼一眼,抱起恒儿朝屋内走去,傅翼跟在她身后,殷卧雪又问道:“莫如风的伤已该无碍了吧?” “如风自己有打算。”傅翼知道她想问什么,这么久了,如风身上的伤是无碍了,他也不知道如风为何不去见韩茹雅,而是继续赖在他的寝宫,不过,他猜这绝对跟银面有关系。 殷卧雪脚下一顿,考虑了许久,看着傅翼说道:“提醒他一句,因小失大。” “因小失大?”傅翼蹙眉,随即一笑,说道:“你想太多了。” 银面跟韩茹雅,他们之间绝对不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银面对韩茹雅或许是很好,很容易造成不知情的人误会,银面对韩茹雅好,只是因为韩茹雅长得太像蓝茹雅,两个除了姓,连名字都一样。 殷卧雪睨了一眼傅翼,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继续迈步,她知道他误解了她话中之意,不误解才怪,若是他轻易能听出玄机,自己早就把韩茹雅给出卖了。 殷卧雪陪恒儿玩了一个时辰,傅翼一直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两人,没人理会他,殷卧雪自然不会主动理他,恒儿玩得太入神了,忘了傅翼的存在,傅翼不忍心打扰他们。 恒儿毕竟小孩子,有些累了,殷卧雪让歌凤带他去休息,殷卧雪见傅翼没有离开之意,问道:“你很闲吗?” 傅翼一愣,回答道:“没什么重要事。” 他不闲,甚至可以说很忙,但他眷恋此刻。 “对你来说,找回孩子不算重要事吗?”殷卧雪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心悸。 这一句话,如一支利箭,刺中傅翼的心脏,不见血,只感觉到痛,痛得他连喊痛的资格都没有。 对你来说,找回孩子不算重要事吗? 傅翼的心,那叫个…… 傅翼后悔死了,他怎么回一句,“没什么重要事。”呢? 不敢在待下去,傅翼逃难似的逃出东宫,殷卧雪看着落荒而逃傅翼,在没有孩子消息之前,估计他是没脸再出现在她眼前了。 傅翼有妙招,殷卧雪也能见招拆招。 傅翼走后,殷卧雪也离开东宫。 殷卧雪来到了离东宫不远处的荷花池边,此时此季,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青翠欲滴的荷叶,躺在水面上,荷花有些盛开,有些含苞待放,水光的映照下,越显清雅脱俗,还带着韵致,尤其是含苞待放的花苞,半掩着姿容,仿佛娇羞的少女,雅致透着神密,给人想要一窥究竟的*。 殷卧雪坐在池边的石头上,欣赏着荷花,同时也沉浸在淡淡的幽香之中。 一个宫女来到殷卧雪身边,问道:“请问你是萧王妃殷卧雪吗?” 殷卧雪一愣,敛起思绪,抬眸看着宫女。“我是。” “奴婢见过萧王妃。”宫女朝殷卧雪福了福身。 “有事吗?”殷卧雪问道,她不认识这个宫女。 “姑姑想要见你。”宫女回答。 “姑姑?”殷卧雪蹙眉,姑姑是谁啊? 正在犹豫之际,宫女笑得恬淡,声音轻柔婉转:“萧王妃,可否跟奴婢一起去,姑姑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重要的事?殷卧雪微微怔了怔,找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她又不认识宫女口中的姑姑是谁?看宫女提起姑姑时,是一脸的尊敬。 殷卧雪想要拒绝,见宫女的语气诚垦,态度和善,完全没有阴诺诺派来请她的那个宫女那般不屑之意。 难道还是阴诺诺?不能怪殷卧雪多想,这后宫早就重洗了一次牌,认识她的宫女早就不知去向了,更别说什么姑姑,除非是阴诺诺故意为之。 殷卧雪冷淡的扫视宫女一眼,婉拒道:“不好意思,我身体不舒服,可能没办法跟你去见你口中的那个姑姑了。” 宫女微微怔了一下,她没料到殷卧雪会拒绝,从袖袋里拿出一样东西,稍微俯了俯身,不卑不亢地道:“姑姑说,你若是看到这个,定会跟奴婢去见她。” 殷卧雪目光落到宫女手中,当她看清楚躺在宫女手中的那半块玉佩时,整个人被雷劈中了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夺走宫女手中的半块玉佩。 她岂会不认识这半块玉佩,这是她的,这是破浪哥哥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她准备等孩子出生,就将玉佩带在孩子身上,因为破浪哥哥说过,这块玉佩是开过光的,会保佑带的人平安,本来是一块,怎么成了半块。 即便只有半块,她还是认得出来,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卧雪两个字,这半块上有个雪字,有卧字那半块去哪儿了? “你口中的姑姑,是殷眠霜吗?”殷卧雪问道,颤抖的语气昭示着她此刻内心的激动,有多少次她想过,只要能找到这块玉佩,就能找到孩子,现在找到了半块,找到孩子的机会愈加大了。 “殷眠霜?谁啊?”宫女一脸茫然,殷眠霜是代替了殷卧雪的身份,被封为雪妃,所以,宫女自然不认识殷眠霜是谁。 “是阴诺诺?”殷卧雪更激动了,殷眠霜给她打了预防针,抓着宫女的肩。 “不是。”宫女摇头, 不是?这次换殷卧雪茫然了,不是殷眠霜,也不是阴诺诺,那会是谁? “萧王妃,跟奴婢去了,你就会知道了。”宫女说道。 殷卧雪不再多问,跟着宫女走,一路上宫女并不多话,带着殷卧雪去了不远处的亭子,四周全是树,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萧王妃,请稍等。”宫女走出亭子,没一会儿,殷卧雪便见她扶着一个杵拐杖的白发老人走向凉亭。 “姑姑,您坐这里。”来到凉亭内,宫女将老人扶到殷卧雪对面的石桌前落坐。 “人呢?”老人问道。 殷卧雪一愣,她就坐在老人面前,居然还问宫女人呢?难道她的眼睛看不见。 “姑姑,萧王妃就坐在您对面。”宫女说道。 老人哦了一声,目光锁定在一处,伸出手在桌面上胡乱的摸着,宫女用眼神提醒殷卧雪。 殷卧雪了然,伸出手,握住老人的手,那是一又布满皱纹而枯瘦的手,殷卧雪却感觉特别的暖心。 “你就是殷卧雪?”老人反握住殷卧雪的手问,她看不见,所以不放心。 “我是。”殷卧雪点头,随即又觉得多余,她看不见,点头显得多余。 老人只是握住她的手,却不说话,也不知她是岁数大了,被岁月沉淀得她除了淡然,并未多余的表情了。 一名女子,奉着茶具走了过来。 殷卧雪目光一闪,她认识那个女子,月胧。 月胧……她不是? 转念一想,傅翼跟月胧的关系不一般,傅翼怎么会真让月胧为皇太后陪葬。 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了,发展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了,眼前这个老人是谁?月胧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半块玉佩怎么会在她们手中?在调换孩子的这件事情上,她们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想不通。 殷卧雪用生平最大的定力,让自己镇定自若。 “姑姑。”月胧放下茶具,对老人行礼。 “月胧啊!你来了。”老人伸出手,月胧立刻伸手抓住老人伸来的手。“快泡杯茶给我的客人。” 月胧看了一眼殷卧雪,和善一笑,淡淡道:“萧王妃,请稍等片刻。” 殷卧雪点头颔首,突然之间,她不着急问半块玉佩的事了,她想要看看她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月胧垂眸,落坐在一旁,取过茶挟子,用沸水将茶具烫洗,再用挟子将茶具依次放置一旁,打开瓷坛,用茶勺取出适量的茶叶,将素绿的茶叶放在白纸上,略分粗细,修长莹白的手指,微动移动。 此刻的月胧很认真,也很安静,忙碌中一缕发丝从她额间滑落,随着清风吹拂,妩媚中透着清纯,娴雅而淡然,让人赏心悦目。 整个凉亭静得只听见,茶叶的悉窣声。 殷卧雪静静地看着,静静地等着,若是在平常见到这半块玉佩,她一定淡定不了,岂能像现在这般静静地等候。 “泡茶的月胧是不是很美?”突然,老人问道。 殷卧雪一愣,回眸看着对面的老人。“是。”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9章 希望失望 认真忙碌的女人,看起来都很美,这句话殷卧雪没有说出来。 “月胧茶技精湛,就是身世不好,你说他为何不喜欢月胧呢?”老人问道。 “他?”殷卧雪蹙眉,很是茫然,她不知老人口中的“他”所指何人。 “还能有谁,当然是小翼子。”老人叹口气,无奈的摇头。 小翼子?殷卧雪目光一闪,她说的不会是傅翼吧? “他是帝君,就算不能立月胧为后,也可以封一个妃位,即便妃位也不行,贵人总该行吧。”老人喃喃念着。 “你是?”殷卧雪对老人的身份更好奇了,她居然叫傅翼,小翼子。 “你还不知我是谁吗?”老人转念一想,说道:“也对,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是谁呢?我是小翼子的大姑母。” 闻言,殷卧雪恍然大悟,原本她就是长公主傅语莘,傅语莘的传奇,殷卧雪也有耳闻,一生未嫁,不是她不嫁,而是不能嫁,没有人敢娶她,十七岁那年,她得了个怪病,*之间头发全白,人也老了,明明只有十七岁,看起来却像八十岁的老婆婆,说出奇怪,原本以为她会死,很多年过去,她依旧如此。 当时的帝君,特别*爱这个女儿,为她寻遍名医,外公对她的病也束手无策。 “你外公跟你说起过我吗?”傅语莘问道。 “有。”殷卧雪点头,她的事迹,除了外公所说,其他的她都是道听途说,因为从外公口中,她对傅语莘产生了好奇,只要有人说起傅语莘,她都会竖起耳朵多听。 她虽好奇,却从未问过傅翼。 “你外公说我什么了?”傅语莘问道。 “外公说你……” 这边两人在聊天,另一边月胧待小火炉上的烧的水开后,将茶入了茶杯,便提起小火炉上烧着的执壶,抬手悬壶高冲,注水入杯中,强劲的水流,使茶叶在杯中转动起来,热力直透杯底,茶香散开。 顿时,水蒸气在她面前溢满,茶香漂浮起来。 月胧反手,用竹镊子夹着小茶杯,转洗着,再倒掉。 听到倒水声,老人移了移头,目光却未移动,对殷卧雪说道:“月胧丫头开始洗茶了,很快就可以品尝了,你一定没尝过月胧泡的茶,保证只要你尝了一次,就会想第二次。” 殷卧雪沉默不语,她并非没喝过,五年前她就尝过,月胧的茶技不如哥,哥泡出来的茶,那才叫精湛,喝了一杯想第二杯。 “知道洗茶吗?”老人问道,根本没给殷卧雪回答的机会,接着又说道:“因为茶叶在采摘制作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些杂质脏物,一来是为了洗干净,二来也去了茶的冲性,让茶更醇和悠远,品出的味道更香甜。” 殷卧雪沉默,老人接着说道:“这品茶也是一门学问,有种说法,做头道水,二道汤,三道四道是精华,唉!小翼子真是没福气,若是娶了月胧,他就有口福了。” “姑姑,不是帝君不想娶月胧姑姑,而是月胧姑姑不愿意嫁给帝君。”站在老人身边的宫女忍不住了。 殷卧雪目光落到宫女向上,现在看来,此人虽一身宫女的穿着,却不是宫女,她叫傅语莘姑姑,又叫月胧姑姑,宫人如何叫傅语莘她不知道,却知道所有人都叫月胧姑姑。 宫女不说错,五年前,她见到傅翼看月胧的眼神,便知傅翼喜欢月胧,只是郎有情,妹无意,月胧的心思不在傅翼身上,对哥到有几分好感。 殷卧雪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情愫,只能说是好感。 “就你知道。”老人不乐意宫女所说。 “姑姑,我本来就知道。”宫女嘟着嘴。 殷卧雪无心听两人的语,目光注视着月胧手中的动作,一举一动,从骨子里的透出一股幽雅和柔美,不愧是傅翼喜欢过的女子。 月胧优雅的提起茶壶,把茶水倒入一个圆筒形的小杯子,接着将另一个小茶杯,倒扣在那装有茶水的杯子上,手掌一覆,两个茶杯就倒了个位。 月胧泡了四杯茶,一杯给老人,一杯给宫女,一杯给殷卧雪,一杯给自己。 宫女很贪杯,一口喝完还向月胧要。 “琴儿,你要知足,有一杯就算了,茶是用来品尝,而不是像你这般牛饮,还想让月胧管你喝饱吗?”老人无奈的摇头,这丫头再这般下去,真担心她嫁不出去。 月胧将茶递给殷卧雪,淡淡道:“萧王妃,请。” 殷卧雪接过,优雅的泯了一口。 “如何?”月胧问道,她需要殷卧雪对她的评论。 殷卧雪淡淡一笑,微微抬目,深深的望着月胧,轻声吐出两字:“不错。” “与五年前相比呢?”月胧问道,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有进步。”殷卧雪又吐出三字。 “与令哥相比呢?”月胧又问。 “你想要我如何回答?”殷卧雪反问。 “实话。”月胧不想听敷衍。 “泡茶不仅光靠手技,还要靠心境,你们没得比。”殷卧雪言毕,抬手又饮了一口,微微闭目,深吸一口气,略略回味其感。“品茶也要看心境。” 傅语莘暗叹,她虽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殷卧雪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这种气质,除了殷卧雪,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见过,殷卧雪的母亲,殷氏皇朝殷王妃身上。 月胧略略一顿,淡淡道:“品茶品的是心境,此刻,月胧不觉得萧王妃有心境来品茶。” 月胧一言道破,殷卧雪睁开眼睛,她也坐不住了,拿出琴儿交给她的半块玉佩,问道:“怎么会落到你们手中?” 殷卧雪不能确定,这半块玉佩是傅语莘给她的,还是月胧。 月胧微微一笑,红唇微启,柔声道:“红袖送来的。” 殷卧雪闻言,浑身一怔,没想到是红袖,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问道:“她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月胧回答。 殷卧雪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月胧,她知道月胧没有说谎,月胧没必要对她说谎。“另外半块呢?” “不知道。”月胧摇头,红袖只将这半块交到她手中,她不知道这半块玉佩是殷卧雪的,是在殷氏皇朝,不小心掉了,被殷遏云捡到,追问她半块玉佩的来历,她如实回答,他就让她回傅氏皇朝,将这玉佩交给殷卧雪。 她的身份在傅氏皇朝的皇宫里很敏感,所以,她只能求助姑姑相助。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红袖死了,又没对月胧说什么,她觉得可以快一步找回孩子的线索又断了,希望后的失望,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殷卧雪不知她是如何离开凉亭,等她回到东宫,已经是深夜了。 闲静宫。 先皇赐给傅语莘的寝宫,无论是谁都没资格将她赶走,即便是傅翼,当年傅翼抛起一场宫变,傅语莘没插手,更没支持谁,对她来说,帝君是谁都无所奈,傅翼当上帝君后,也没对傅语莘赶尽杀绝。 不过问事事,不争权夺势,安分守己,你在后宫才能安然无恙。 很多人都几乎将傅语莘这个人给忘了,也没有人来闲静宫看她,除了几个伺候她的宫女,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人来。 月胧泡好茶,放在傅翼面前,柔声道:“帝君,请喝茶。” 傅翼端起,泯了一口,不用的叹息。“还是月胧泡的茶合我的口味。” “我收琴儿为徒了。”月胧的意思很简单,他以后若是想喝她泡的茶,直接让琴儿给他泡即可。 “琴儿。”傅翼蹙眉,他怀疑琴儿那丫头能学会吗?不是他低估了琴儿,而是她不是那块料,她对什么事都只有三分热度,新鲜气一过,就完全没兴趣了。“你不是不收徒吗?” 以前他问过她,茶技那么精湛,为何不收徒,她的回答很果断,不收。 “现在想收了。”月胧说道,她从小就被皇太后带在身边,在这宫里她已经习惯了,若真有一天她离开了,她会留恋,在这里还有她放不下的东西。 “还打算走吗?”傅翼问道,他知道她为何收徒,她是想离开,去追求她想要的东西,只是,傅翼也不想打击她,可又不想看着她继续错误的*下去,这样会毁了她一生。 “走。”月胧很果断的点头,上次离开,她就没想过会再回来,这次回来,全是受人之托,等教会琴儿茶技,她便会离开,这一离开,恐怕是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去殷氏皇朝。”傅翼不是问,而是肯定,除了去殷氏皇朝,想不到她会去哪儿,在这个世上,她无亲无故,没有指定的地方,除了殷氏皇朝。 “嗯。”月胧嗯了一声,曾经,她以为这是梦想,直到她去了殷氏皇朝,找到了他,她才知道,原本,她的梦想也能实现。 “为他吗?”傅翼又拿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犹豫了一下,决定告诉她,否则,她会走上一条不归路,趁现在还来得及阻止她,将她从那条不归路上拉回来。 月胧不语,沉默是默认,她喜欢殷遏云,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她就被他深深的吸引,对傅翼,她没必要隐瞒什么,傅翼有什么心事都会对她说,所以,她的秘密也会与他一起分享,况且,这并不算是什么秘密。 以前,有皇太后在,她不敢奢望,也不敢放手去追她的梦,去努力争取她的幸福,现在皇太后死了,她等于是解脱了,当然,她并非希望皇太后死,皇太后视她如己出,将她当亲生女儿般疼爱,可以说,如果没有皇太后,就没有她月胧。 皇太后的死,对她的打击也很大,所以,她义无反顾决定陪葬,她这个请求傅翼也同意了,她服下毒药,躺进了棺材里,只是没想到,醒来之后,她离开了皇宫,傅翼放她自由,站在大街上,她茫然了,天下之大,既没有她的去处。 在茫然之际,她想到了一个人,想到了一个地方,那一刻,她心如潮水,仿佛找到了希望般,看到了人生的目标。 在殷氏皇朝,她一路问到殷王府,而他却不在王府内,而是成为了殷帝,她去皇宫找他,又费尽了心思,皇天不负苦心人,总是让她混进了皇宫,可是问题又出来了,殷氏皇朝的皇宫,不输给傅氏皇朝的皇宫,又费了一番的功夫,总算是见到了他。 托殷卧雪的福,上次他来傅氏皇朝时,殷卧雪将她介绍给了他。 原本,她以为他忘了自己,不曾想到他记得她,并不是因她的长像,而是因殷卧雪。 他很照顾她,将她当贵宾一般,她很享受,想告诉他,其他不用这样,只要能让她见到他,她就满足了,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其实,她想要的很简单,一份简单的爱,一份没有杂质的爱,一份可以给她安全的爱。 若不是她掉了那半块玉佩,被他捡到了,她也不会应他的请求回傅氏皇朝。 当然,她不是被逼的,她是自愿的,只要能帮他做事,她都觉得幸福。 有分离,才会有思念,才会期待下次再见。 “你喜欢他?”傅翼问。 月胧敛起思绪,低眸看着手中茶杯中的水,轻轻地摇晃着。“不是喜欢,是爱。” 以前是喜欢,是欣赏,与他相处一段时间后,不再是喜欢,不再是欣赏,这些满足不了她了,是铭心刻骨的爱。 得不到,不奢望,得到了,不满足,变得贪心起来,想要得到更多。 傅翼挑眉,看着月胧,有一种她已陷进沼泽的危险,为了不让她越陷越深,他一定要阻止她。 “他喜欢你吗?”傅翼问。 月胧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喜欢。” 如果对她没好感,他不会将她留在宫里,不会对她照顾有佳,她不会相信,这一切只是因殷卧雪,或许,她也感觉到了,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月胧,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殷遏云不会喜欢你,永远也不会。”傅翼很直接的说道,月胧鼓足勇气去追求她想要的东西,他想支持她,若是喜欢别人,他会支持,可那人是殷遏云,他若是支持,只会将她推下无尽的深渊。 月胧脸色一白,抬头望着傅翼,清眸里有着不佩输的倔强。“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你又不是他?” “月胧,听说过破浪吗?”傅翼问道,他在心中过滤,如果说才不会伤到她。 “听说过。”月胧点头,又说道:“殷卧雪的未婚夫,在他们成亲那天,破浪突然自杀了,为此,殷卧雪接受不了,走了一年,回来后又替代殷眠霜和亲。” “那你知道破浪为什么自杀吗?”傅翼追问。 月胧答不出来,道听途说的版本很多,她也不知道该相信那一种。 “因为他不爱殷卧雪。”傅翼一字一句,以前他不知情,后来他知道了,曾经,他还吃过破浪的醋,他妒忌破浪,他都不能得到殷眠霜的心,破浪却可以,更过分的是,破浪不喜欢殷眠霜,他还用破浪来打击卧雪。 现在想想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他都觉得心悸,卧雪被他伤得真的很重,他的仇恨,不该她来背负,她却替代殷眠霜承受了,真不知她当时是如何忍下来的。 “不爱可以说,为什么要自杀?”月胧不懂,不爱就是不爱,爱就是爱,只要破浪明说,她相信卧雪能理解,不会逼着他娶自己。 “卧雪不知道他不爱,他自杀的主要原因,也不是因卧雪,而是他爱的人逼着他娶卧雪。”傅翼从来没发现说话这么累,一边要说得婉转,又要让她听得明白,听懂之后还要让表示理解,这样说话,真心的累啊! “他爱的人不爱他?”月胧问,只有这个原因,她好奇的是,谁逼着破浪娶卧雪,那个人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爱。”傅翼肯定的说道,殷遏云爱破浪,这一点毋庸置疑。 月胧蹙眉,说道:“不够深爱。” “刻骨铭心的爱。”傅翼挑了挑眉,他是不是绕得太远了点?不过,谜底就要解开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月胧似乎也听出了端倪,傅翼不会莫明其妙的对她说这些,何况这些都是别人的事,破浪毕竟曾经是卧雪的未婚夫,以她对傅翼的了解,他不可能不吃醋,不可能这么淡然处之提起破浪,即便他们不相爱。 还有,他跟她聊破浪的爱做什么? “你不想知道破浪爱的人,爱破浪的人是谁吗?”傅翼还加上爱破浪的人,他是想提醒月胧,那个人也爱破浪。 “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那人是卧雪的哥哥,殷遏云吧?”月胧随口问,破浪是男人,卧雪的哥哥也是男人,所以,她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设想,她会这么问,只是想敷衍傅翼。 傅翼犹豫了一下,薄唇开启,吐出一个字。“是。” “哦。”月胧哦了一声,突然想到傅翼说了什么,目光一睁,蹭的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听清楚了。”傅翼看着惊动的月胧,殷遏云果断没告诉她,不过,话又说回来,殷遏云没事告诉她自己爱谁做什么? 傅翼很怀疑,殷遏云就没看出月胧对他的感情,别有用心吗?还是他看出来了,却置之不理,她爱是她的事,他没这个意思,是他的事,两人之间不冲突。 所以才沉默,任由她如飞蛾仆火般。 “不可能。”月胧又眸无神,跌坐在地上,仿佛抽走了她身上最后一根支撑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是骗她的,殷遏云怎么可能爱破浪? 安慰的话,说得再多她听不进去也无济于事,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个人静静,傅翼起身,看着又眼黯淡无光,神情涣散的月胧,到嘴边的话被他吞了回去,不能给她安慰,也不能再给她打击。 离开闲静宫,傅翼突然不知去哪儿了,想去东宫,又不敢去,他怕殷卧雪又问他孩子的孩子,真后悔说了那句话。 东宫,殷卧雪睡不着,翻身而起,披了件披风,殷卧雪纵身跃出窗外,身影如疾风掠过,快速的离开皇宫。 驿站。 “三更半夜你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做什么?”苏卓然打着哈欠,睡梦中被人吵醒,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发火。 何况苏卓然的脾气本就不佳,被殷卧雪从梦中挖起来,不火大才怪。 苏卓然也很好奇,她三更半夜来找自己所谓何事,他可不觉得她是特意从宫中跑出来与自己*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0章 下个乞儿 “孩子有消息了吗?”殷卧雪问道。 苏卓然抚额,他就知道,除了孩子的事,她不会为别的事来找自己。 “拜托卧雪,我是人,不是神。”苏卓然一脸无奈与苦恼的看着殷卧雪。“找孩子的人多的是,你不去问殷遏云,不去问傅翼,不去问萧莫白,不去问其他人,为什么跑来问我呢?” “你神通广大。”殷卧雪说道。 “嗯,这句话我爱听。”苏卓然坐直了身,虽只是奉承,但是有谁不愿意听好听的呢!接着苏卓然又懒散了,说道:“纵使我再神通广大,也没那么快啊!是找孩子,一个从出世,你就未见过一面的孩子,想要找到,比大海里捞针还难。” 苏卓然这么说,原本以为殷卧雪会受到打击,会泄气,孰不知。 “这个你认识吗?”殷卧雪摊开手,半块玉佩躺在她手心里。 苏卓然看了殷卧雪一眼,拿起来翻转着审视。“这玉佩价值连城,不过,很可惜,只有半块。” “我不是让你评介它的价值。”殷卧雪指着苏卓然拿着的半块玉佩,说道:“我是问你,有没有见过这玉佩,原本是一块,现在只有半块了。” “见过。”苏卓然眉悄一挑,眸光闪烁着邪气。 “真的?”殷卧雪有些激动,急切的问道:“在哪儿见到的?” “这里……” “苏卓然。”殷卧雪怒吼,愤恨的瞪着苏卓然,居然敢耍她。 “开个玩笑,这就变脸了。”苏卓然把玩着半块玉佩,说道:“你三更半夜拿着半块玉佩来找我,肯定不只是想问我有没有见过,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只要找到另外半块,就能找到你的孩子。” “大概……也许……”殷卧雪也不敢确定,拿到这半块玉佩时,她以为很快就会找到孩子,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好,我尽量,只要找到另外半块,我第一个通知你。”苏卓然收起半块玉佩,向殷卧雪保证。“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将这半块玉佩交给萧莫白,或是傅翼?” 苏卓然真心觉得,他们比他靠谱多了,殷卧雪对他的信任超乎他的想象,这让他愈加不安起来,总觉得殷卧雪目的不在于此,还有就是,她并未将找回孩子的希冀放在他身上,换言之,她对他没有抱希望。 “因为你神通……” “神通广大是吧?拜托卧雪,你能不能换个理由,就算是敷衍,也要有信服力,还有,我爱听这四个字,一次性说多了,听着也没意思了。”苏卓然很不雅的翻了翻白眼。 “我才疏学浅,你直接告诉我,你爱听什么,我说给你听。”殷卧雪声音突然变得非常柔和,而她的眼光却依旧坚硬如冰。 苏卓然嘴角一抽,一脸败给她了,说道:“算了,你不是真心夸我,听着也没意思。” “我是真心。”殷卧雪反驳,这句话她是口是心非。 “还有事吗?”苏卓然问道,殷卧雪摇头,苏卓然指着门口。“哪儿来回哪儿去,你不累,我累,你不想休息,我还要休息。” 殷卧雪抬眸睨了苏卓然一眼,起身纵身跃出窗外,不累才怪,身体再累,心无法安心,如何睡得着。 苏卓然看着自己手指的方向,他明明指的是门,她却从窗户走了,连这点小小的要求,她也不能满足他,上辈子他到底欠了她什么? 还有,她是走门进来的,还是翻窗户进来的? “算了,不管了,她爱从哪儿进来随她的便。”苏卓然收起玉佩,躺回*上,他却睡不着了,又拿出半块玉佩,拿在手中把玩着。 殷卧雪又给他出难题了,孩子的事,他只能骗她,可找另外半块玉佩的事呢?还是骗她吗?若是继续骗下去,精明如她,一定会看出端倪。 找到也不行,不找到还是不行,苏卓然为难了。 东宫。 殷卧雪回到东宫,天刚亮了,恒儿还没醒,歌凤陪着他,宫女太监们还没开始打扫,东宫有东宫的规矩,怕吵醒恒儿,所以,宫女太监们都可以睡懒觉,等恒儿醒来,他们才开始打扫东宫。 这时候的东宫很安静,殷卧雪走在青石板上,都可以听见她的脚步声。 院落里,当殷卧雪看见站在树下的身影时,愣了一下,走向月胧,问道:“找我有事?” 除了找她,殷卧雪想不到月胧会找谁,找恒儿她不会这般早,也不可能来找歌凤。 “破浪爱的人是谁?”月胧转过身,直接问。 殷卧雪愣住了,不是因月胧问她的话,而是,此刻的月胧,两眼无神,眼睛还红肿,一看就知哭了很久,秀发凌乱,衣衫也脏乱,很是邋遢,若是与昨日见到的月胧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发生什么事了?”殷卧雪问道,昨天她离开的时候月胧还好好的,今天一早怎么就变了个样。 不复婉约优雅,狼狈又邋遢。 “回答我的问题。”月胧伸出手,一把扣住殷卧雪的手肩,神情有些疯癫,因她抓着殷卧雪的肩,宽大的衣袖滑了下来,叠加在她的手肘处,露出半截手臂。 殷卧雪侧眸,原本白希的手臂被抓出一条一条血痕,看起来狰狞极了,还有她纤细圆滑的手,指甲里陷着皮肉,证明着她手臂上的伤是她自己抓的。 破浪爱的人是谁?殷卧雪隐约知道她自虐自己的原因了。 月胧对哥有意思,殷卧雪是知道的,从月胧向她打探哥的事迹,她就猜到了,每当她提起哥,月胧总是一脸的崇拜,她从中牵线,第一次将她介绍给哥认识,月胧看哥的第一眼,除了崇拜,还有一股隐藏在眼底的情愫。 那个时候哥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自然没发现月胧看他的眼神。 这事随着月胧跟皇太后陪葬而淡忘了,她也未跟哥说起过,却不知为何,原本陪葬的月胧回来了,眼下看来,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昨天见到她,她还是精神焕发,对人生充满了希望,而此刻见到她,精神恍惚,对人生充满了绝望。 显然,她才知道哥爱破浪的事,会是谁告诉她的,除了傅翼,还会有谁呢? 看来,她不是来追问答案,而是来找自己确认的。 她错了吗?不该将月胧介绍给哥,希望后的失望就是绝望,没有给她希望,就不会有失望,更不会有绝望,是她给了月胧希望,才让她失望,才让她绝望。 那个时候,她想过就算月胧爱上哥,她也有办法告诉月胧实情,也能控制住局面,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事隔五年,月胧由对哥的爱慕,到现在的痴爱。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月胧……” “回答我。”月胧歇斯底里的吼,她不需要殷卧雪的解释,她只需要殷卧雪回答她的问题。 殷卧雪愣了一下,爱情真能改变一个人,说话柔声细语的月胧,也能歇斯底里的吼人,女人啊! “破浪。”既然她已经知道,殷卧雪能不直接回答吗? “破浪是谁?”月胧又问道,扣住殷卧雪的手改为抓了,她很用力,仿佛借此来压抑着什么,锐利的指甲透过衣衫掐进殷卧雪肉里,殷卧雪哼都未哼一声,也没挥开她的手,任由她这样掐着自己。 傅翼的话,她可以怀疑,那么殷卧雪的话呢?她能质疑吗? 还是让她直接去问殷遏云,届时,就不是彻底死心了,而是难堪,倍加的难堪,无地自容的难堪。 “我哥爱的人。”现在提起,殷卧雪已经不难受了,也不觉得别扭了,她已经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她可以坦然自若的面对了,只是,还是有些惋惜。 “我是问,破浪是男人,还是女人?”月胧咬牙切齿,几乎从牙缝里迸出。 爱情不能毁天灭地,却能毁掉一个女人。 “这个不需要我回答了,你心里清楚。”殷卧雪汗颜,为月胧的痴狂,也为月胧的痴情。 她可以理解,或是她,只怕会比月胧更疯狂。 “回答我。”月胧执着的想要殷卧雪回答。 殷卧雪看着月胧,她非要这么钻牛角尖吗? “男、人。”殷卧雪一字一字,字字清晰。 殷卧雪原本以为月胧会劈死自己,让她意外的是,月胧放开了她,看也未看她一眼,迈步摇摇晃晃的离开。 殷卧雪望着月胧的背影,特别的凄凉,她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放过自己了,她不因哥的事而牵怒于她吗? 殷卧雪有些担心,月胧不会想不开吧? “真不让人省心。”殷卧雪追了上去,刚走几步,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肩,刚好是月胧刚刚掐过的地方,痛意袭来,殷卧雪咝了一声。 “怎么了?”傅翼见她因痛而皱起来的眉,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没事。”殷卧雪挥开傅翼的扣住她肩的大手,这点痛对她来说根本不算痛。 熟悉的血腥味传进鼻子里,傅翼低眸,见手心上的血,唰的一下,目光落到殷卧雪的肩上,脸色一变,紧张的问道:“你受伤了?” “小伤。”殷卧雪侧眸看了一眼,完全不在意,转身想接着走。 “让我看看。”傅翼又阻止了她,这次他没有抓她受伤的手,而是她没有受伤的手。 “死不了。”殷卧雪甩开他的大手,这点小伤晚点在处理也不迟,现在她要去追月胧,万一月胧想不开,她就罪过了,毕竟是她当年给了月胧希望。 “卧雪。”傅翼所有的负面情绪一涌而上,把他束缚的快要窒息了,生平第一次他有一种失去控制的感觉,她受伤了,她居然置之不理。 “你不是喜欢月胧吗?再不去追,她就要出事了,届时,你可别后悔。”殷卧雪的话一落,傅翼身影一闪,消失在她眼前。 跑得还真快,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果然是喜欢,一股淡淡的嫉妒在殷卧雪心中升起。 有傅翼去追,殷卧雪没必要去了,她相信只要有傅翼在,月胧就不可能自寻短剑,傅翼怎么舍得让她去死。 “心情不好?”萧莫白不知从哪儿走了出来,拿出一个精致的陶瓷瓶。“小伤也是伤。” “莫白,这些天你都哪儿了?”殷卧雪接过萧莫白递来的陶瓷瓶,这几天她都没见到他,这是傅氏皇朝,不是萧氏皇朝,他有那么忙吗? “怎么,想我了?”萧莫白避开殷卧雪的目光,邪气的眸子看向远处。 殷卧雪见状,这是典型不想让她知道,殷卧雪咬了咬下唇,以调侃的语气说道:“是啊!想了你了,一天没见到,我这心啊!” 萧莫白回眸,一笑,那一笑殷卧雪有些看呆了,萧莫白的五官本就勾魂摄魄,在这么一笑,简直……难以找出适合他的形容词来。 殷卧雪还是觉得,萧莫白应该冷着一张脸比较好。 “真不知道你都在忙些什么?”殷卧雪抱怨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前一亮,看着萧莫白的目光,从抱怨立刻换成感激,抓住萧莫白的手,有些激动的说道:“你是在忙着帮我找孩子。” 这就是人啊!区别怎会如此大,身为孩子亲生父亲的傅翼,在找孩子的事情上,他都没萧莫白上心,傅翼甚至还有闲的时间,而萧莫白早出晚归,有时候还夜不归,想想殷卧雪都想对他以身相许,只要他愿意的话。 萧莫白愣了一下,见殷卧雪一脸感激加期待的目光,突然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他是有派人去帮她找孩子,却非亲自去。“卧雪,我……” “莫白,谢谢你,你不仅是我的大恩人,还是我孩子的大恩人。”殷卧雪很是激动,就差没有扑上去抱着萧莫白了。 “卧雪……”萧莫白眸底闪过一抹愧疚之意,她的感激,他真受之有愧。 “莫白,你辛苦了,这些天一点没休息好,快进屋休息。”殷卧雪打断他的话,推着他伟岸的身体,朝屋里推去。 “卧雪。”萧莫白真有些百口莫辩的感觉,这些天他是在忙,却也没像她说的这般夸张。 殷卧雪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推进屋子里,关上门让他好好休息,看着紧闭的房间,萧莫白无奈的摇头,这五年来他还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一面。 三日后。 殷卧雪在东宫又见到月胧了,这次见到月胧,她又惊了一把,这又是在唱那一出啊? 三天前的月胧,落寞而悲痛,仿佛天都要塌陷般,今天的月胧,精神焕发,还精心施了妆容,娇艳中透着妩媚,完全不似以前的优雅清纯,尤其是那眼神隐藏着恨意,跟乞儿有些相似,又不相似,总之,她也说不清楚。 她又怎么了? “有空吗?”月胧问道,媚眼看着殷卧雪,见她点头,又说道:“陪我走走。” 殷卧雪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语气简直就是命令,活像是谁她当成了帝后般。 月胧带殷卧雪去了,上次她带乞儿去的那片海棠花,两人在海棠花海里转了一圈,殷卧雪看着四周的景物,发现又转回了原处,这都第几次了?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殷卧雪可不觉得,月胧是真要自己陪她走走,经受了这样打击的月胧,殷卧雪不觉得三天时间,她可以恢复,若是能,那么她对哥就不是真爱,她那么爱哥,怎么接受得了哥爱男人的事,若是女人,她还有争取的资格,可是,是男人,她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月胧不语,闭上双眸,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话。“月胧,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爱情更需要如此,可惜,你的爱,连争取的权力都没有,真是可悲,这一切是你的错吗?不,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爱错了,而是殷卧雪的错,她明知道她哥爱男人,而她却怂恿你去爱她哥,见你越陷越深,她不仅不拉你一把,反而还推你一把,若不是傅翼告诉你实情,恐怕现在的你……月胧,你该恨的人不是自己,也不是殷遏云,而是殷卧雪,她那样玩弄你,你能忍受吗?是她让你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是她让你走向一条不归路,这一切都是殷卧雪害的。月胧,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是回到我的身边,与其爱上一个不可能爱上你的人,与其委屈自己,还不如在我的庇佑下,玩遍天下美男。二条是反驳,报复所有伤害你的人,你不是爱殷遏云吗?你要让他后悔,后悔不爱你,后悔爱上男人,你比我更清楚,殷遏云的死穴就是他妹妹,只要对他妹妹下手,他会痛不欲生,况且,他妹妹还是害你的人,给你指了一条绝路的人。” 殷卧雪站在月胧对面,将她脸上转变的神情尽收眼底,由痛苦绝望转为憎恨,殷卧雪真不希望,因这件事情,月胧成为下一个乞儿,乞儿报复的人是傅翼,那么月胧报复的人又将会是谁呢? 爱恨这念之间,因爱生恨,因恨生爱。 月胧成为下一个乞儿,是殷卧雪最不愿见到的事,活在仇恨中的人,害人又害己。“月胧,其实我哥……” 月胧敛起思绪,将心中的不甘与怨恨压抑在心底,看着殷卧雪,略带羞涩说道。“我已经是傅翼的人了。” “什么?”殷卧雪并非没听清,是不敢相信她说的,成为傅翼的人,想到三天前,傅翼前一刻还关心她肩上的伤,听到月胧有可能自杀,傅翼下一刻就追了出去,现在想想,自从傅翼追出去后,这三天她还没见过他。 “我已经是傅翼的人了。”月胧一字一句,字字清晰,见殷卧雪瞬间惨白的脸色,心里升起一股报复的块感,原本,报复一个人是这种感觉,比仇恨痛快多了。 殷卧雪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秀眉更是紧紧的拧到了一起,一股莫名的痛意在心中荡漾开来,闷闷的痛着,不是很痛,却让人难受,月胧说她已经是傅翼的人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两人对峙之下,殷卧雪深吸一口气,压抑着不该有的情绪,如今的她,没办法跟傅翼破镜重圆,傅翼为了她,清理了后宫,难不成她还真想傅翼…… 五年前,傅翼对月胧的感情就不一般,不知什么原因,他没立月胧为妃,如果是月胧,只能说傅翼是得偿夙愿了。 “你来找我,就是特意告诉我这个吗?”殷卧雪的话噙了不容拒绝的冷意,眼神恢复清明的平淡,只是那脸色依旧惨白,殷卧雪控制得了情绪,却控制不了脸色。 月胧杏眸幽深的看着殷卧雪,着实佩服殷卧雪的自控力,如果是她,这么短的时间内,可做不到,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问道:“心痛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1章 对她用毒 “心痛?我为什么要心痛?”殷卧雪反问,随即又说道:“你不会以为,现在的我,还钟情于傅翼吧?如果是,那么你就错了,现在的我,已经不爱傅翼了,我哥只是爱男人,就能将你变成如今的模样,五年前,傅翼将我伤得体无完肤,五年前,我还会继续爱他吗?好了伤疤忘了痛,这是么可悲的事,我会再重蹈覆辙吗?何况,成为他的人又如何?这又与我有何关系,在我看来,你们之间不就是柔体的关系。” “卧雪,你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吗?”月胧问道。 “什么话?”殷卧雪微微抬起了眸冷眼看着月胧。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月胧靠近殷卧雪,俯在她耳边低声说。 她的心胸能有这般豁达,月胧才不相信,更不信她所说的,五年前爱,五年后不爱,若是如此,她还回来做什么?或许,她是因恨而回来,回来了又不找傅翼报复,真是因孩子吗?在月胧看来,她是借着孩子,想说服自己跟傅翼重修旧好。 殷卧雪看了月胧一眼,突然转过身,颇有趣味的打量起眼前的景色来,说道:“时间能证明,我到底是在解释,还是掩饰,还是心虚。” “时间根本证明不了什么。”月胧有些激动,时间能证明,以前她也相信,时间能证明她爱殷遏云,能让殷遏云发现她对他的爱,从而接受她,不求当他的正室,妾室她也愿意,可是,时间证明出来的是什么,别说是妾室,就是待妾,甚至只是暖*的工具都是痴心妄想。 她真是恨不得将殷遏云爱男人的事召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让所有人都唾弃他。 可是,她没有,她不能这么做,殷遏云没有错,他根本不知她对他的情,他是对她好,那都是因为她帮助过殷卧雪,她只是在自作多情。 殷卧雪原本正在酝酿说辞来应付的月胧,耳边又响起月胧的声音。“既然你不在意,自然也不会怪我,我也就心安理得了,走了这么久,我也累了,要不要陪我去凉亭里坐坐,顺便听听幽怨凄怆的琴声。” 殷卧雪顺着月胧手指的方向望去,上面的亭子里,阴诺诺坐在亭中抚琴,身上笼罩着一层凄哀,叫人心生同情。 月胧看似是在邀请她,却没有半点想要去的意思,更像是在提醒她,想要她看到什么。 殷卧雪蹙眉,这绝对不只是月胧的目的。 “殷卧雪,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灾星?”月胧笑逐颜开,笑却不到眼底。 殷卧雪回眸,看着月胧,淡然一笑,从容说道:“不觉得。” 月胧冷哼一声,说道:“你还真没自知之明。” “我一向如此。”殷卧雪毫不视弱,对月胧,她原本是愧疚,可眼下,她不觉得愧疚了,当年是她求自己介绍给哥认识,说她仰慕哥的茶技,想向哥讨教,谁有能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想对她说清楚都无从说清楚。 “姑且不说我,阴诺诺跟傅翼原本伉俪情深,因为你,傅翼废了阴诺诺,对阴诺诺来说,无疑不是灭顶之灾,更过分的是,你还霸占了她唯一的儿子,你这是想将她逼上绝路,还有后宫的嫔妃,因为你,她们被遣送出了皇宫,你有没有想过,在后宫生存过的女人,她们出宫之后,能做些什么,还能嫁个好人家吗?”月胧问道。 “我这般自私又祸国殃民的人,岂会去为他人考虑?”殷卧雪反问,什么都因她而起,什么都怪罪于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不该回来吗?她为什么不能回来? 他们都知道报复,她就不能吗? 人生是她的,她愿意如何走,是她的事,与别人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去考虑别人的感觉,那么,又有多少人考虑过她的感受,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过。 况且,她不觉得自己错了,如果说错,那么,她的错就是爱上了傅翼。 而阴诺诺是她自找的,是她太贪心,是她的私欲于害了她,明明是自己救的傅翼,她离开谷底后,阴诺诺却误导傅翼以为是她救了他,阴诺诺占有了原本不属于她的东西,现在失去了,这是报应。 证明了,不是你的东西,强求不得,强求了也是苦果。 至于恒儿,她没有主动去接近恒儿,是恒儿接近她,她只是对恒儿,没有因他是阴诺诺跟傅翼的儿子而产生排斥。 月胧余光瞄见一抹身影朝凉亭走去,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殷卧雪见她不语,转身欲走,却见傅翼正朝着她们缓缓走去,殷卧雪愣了一下,傅翼怎么会出现?犀利而清冷的目光看向月胧。 “你想太多了,也别误会。”月胧捂唇一笑,笑容要多得意有多得意,爱情是你说不爱,便能不爱了吗? 殷卧雪挑了挑秀眉,原本傅翼根本没见到她们,只见他踏上亭子的台阶。 阴诺诺一见傅翼,停下抚琴的动作,一个起身,痛苦的扑进傅翼的怀里,哭泣不至,给人的错觉,两人仿佛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事情般。 殷卧雪淡淡的扬眉,恍然大悟,月胧的目的不仅仅是想告诉自己,她与傅翼共度*,而是千辛万苦把她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她看到这一幕,月胧还真是有心,无聊得很。 殷卧雪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那里不动,看着亭子内的一幕,因隔得太远,无法听到他们的谈话,可是殷卧雪的眼神好,她也学过唇语,从他们的口型,她能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 见月胧一脸阴谋得逞的阴笑,显然,她并不知自己有这本领。 “诺诺,好了。”傅翼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让她坐回凳子上。 “翼,我担心,你能不能看在过去的份上,让恒儿跟我住。”阴诺诺擦着眼泪乞求。 “恒儿是朕的儿子,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傅翼蹙眉,对阴诺诺,看在她是恒儿生母的份上,他是一让再让,由一月见一面,到一月见三次,现在她又求他,让恒儿跟她住,她是不是得寸进尺了。 就算他同意了,恒儿会同意吗?恒儿跟她并不亲,可以说是不喜欢她,会跟她住在一起吗? 她还是帝后时,恒儿都没跟她住在一起,现在让恒儿跟她住在一起,这有可能吗? “可她不是卧雪的儿子。”阴诺诺咬着唇,又说道:“等你们找回你们的孩子,孩子失而复得,卧雪的注意力会全在你们孩子上,就会渐渐地忽略恒儿,若是你在立她为后,届时……我可怜的恒儿。” 阴诺诺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如何说,傅翼即能听得懂,又能明白她的担忧。 殷卧雪若是成了帝后,她会纵容恒儿吗?届时,只怕恒儿的太子位都保不住,这些在傅翼面前不必说出来,他自会明白。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你的担心很多余。”傅翼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太子位只属于恒儿。” 他这么说不是在安阴诺诺的心,而是他给恒儿的承诺,他不会因找回他跟卧雪的孩子,就将太子位给他。 “可是……”阴诺诺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傅翼起身,拂袖离开,走出亭子,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警告道:“没有下次了。” 话一落,毫无留恋的离开,对阴诺诺,他已经仁慈了。 “翼。”阴诺诺起身,追出亭子,傅翼一挥手,一个劲力击向她,让阴诺诺脚下不稳,后退了几步,直到背抵着柱子才站稳。 这次,她似乎又弄巧成拙了,不过,没关系,“没有下次”,像这种重,他对她说了不只一次两次了,他还不是纵容她,还不是赶来赴约。 这么多年,傅翼是没爱上她,她也无法利用爱来左右傅翼,可是恒儿是她的,只要有恒儿在,她在这后宫中就有恃无恐,所以,恒儿不是她所生这个秘密,她一定要守口如瓶,带进棺材中去。 殷卧雪看到此情此景,真想拍手叫好,月胧真不愧是被皇太后养大的,跟在皇太后身边这么多年,早就耳濡目染了,原本还在庆幸月胧没被皇太后带坏,现在看来,不是没坏,而是没给月胧制造她施展才华的机会。 殷卧雪用手帕象征性地擦擦眼角,不是感动,而是复杂,阴诺诺还真有心了,果然黔驴技穷了,连亲情战术都施展出来了。 是傅翼将她想得太过善良,还是太过相信于她,以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讲,若是她真找回孩子,绝对会忽略恒儿。 月胧见殷卧雪脸上没有波澜的表情,不禁有些诧异,从她们这个角度,两个深爱的人,因某种原因不能在一起,只能偷偷见对方,见完之后又怕被人发现,男人只能匆匆离开,而女人恋恋不舍想要追。 “知道刚刚他们在说什么吗?”殷卧雪问。 月胧挑眉,离得太远,她无法听见他们说什么,难不成殷卧雪能听见。 殷卧雪将傅翼跟阴诺诺刚刚的对话,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给月胧听,听完后月胧色脸阴沉,这是她的失算。 “还在继续吗?”殷卧雪又问,她没有急着离开,今天她有时间,可以陪月胧继续玩下去,她也想看看,月胧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殷卧雪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月胧跟以她身后。 两人又继续充当孤魂野鬼的飘荡,见路就走,见桥就过,两人都没说话,一路安静得只听见两人的脚步身。 殷卧雪觉得走累,找了个亭子休息,月胧坐在她的对面,殷卧雪觉得这亭子有些眼熟,并非因皇宫里的亭子大致都一样的原因,她是真觉得很眼熟,她来过这里。 蓦然,殷卧雪苦涩一笑,能没来过吗?几天前,傅语莘就是约她来这里。 这是巧合吗?殷卧雪发誓,这真是巧合,路是她带的,她走哪儿,月胧跟哪儿,不知不觉就来到这里了。 “你不觉得有些渴吗?这是你的地盘,不叫人端茶水上来吗?”殷卧雪一边拍拍裙摆,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没……好啊!”月胧本想说没茶,蓦地想到什么,一计上心头,立刻起身走出亭子,没一会儿,月胧又回来了,手中端着泡好的茶走回来。“这可是我特意从你们殷氏皇朝带回来的茶叶,你也好久没回去了,上次没泡给你喝,今天就让你尝尝,回顾一下家乡的味道。” 月胧一脸的笑意,仿佛在说,你看我待你多好,多体贴入微。 殷卧雪睨了月胧一眼,目光又落到她手中的茶上,闭上双眸,嗅了嗅,茶香扑鼻而来,这的确是殷氏皇朝特有的茶叶,皇室自己种植,没拿出来卖,就是殷氏皇朝的平民百姓都不一定能喝得着,更别说能在傅氏皇朝买到。 殷卧雪睁开眼睛,弯起嘴角,利落道:“真是有心了。” 有心?应该是别有用心。 殷卧雪一直在微笑,毫无戒备的微笑,月胧看来却是诡异的微笑,具有杀伤力的微笑,端着茶盘的手在抖,心也悬起来。 “再抖下去,茶就洒了。”殷卧雪提醒,月胧在皇太后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坦然自若的本领却不如皇太后。 月胧极力想要镇定,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这是她的毛病,只要一干坏事,她的手就会颤抖,皇太后教了她很多次,依旧没好转,所以,皇太后才对她失望,放弃了她,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伺候,没逼她做坏事了。 月胧深吸一口气,将茶杯放在殷卧雪面前,又放了一杯在自己面前,用动作来掩饰颤抖的手,可是,殷卧雪的眼睛很毒,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殷卧雪一旦认真狠毒起来,没有几个人能够占到她什么便宜。 “不是渴了吗?怎么不喝,是怕我在茶水里下毒吗?”月胧见她只是盯着茶,却不拿起来饮。 殷卧雪目光从色泽金黄的茶水上移开,忽地一抬眼,月胧额头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典型的做贼心虚的表现,殷卧雪很意外,伤人的话,月胧说出来毫无破绽,真要实质上演时,月胧却破绽百出,别说是她了,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有猫腻。 殷卧雪拿起月胧面前的茶杯,月胧第一反应便是阻止,殷卧雪抬眸,月胧咬牙。“这是我的茶。” “我知道。”殷卧雪点头,她拿的就是月胧的茶。 “你要跟我换,果然是怕我下毒,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还怕我给你下毒吗?”月胧讽刺道,移开阻止殷卧雪的手,眸光里却闪烁着得意,鱼儿上勾的得意。 在她向殷卧雪宣战后,谨慎如殷卧雪,岂能对她放心,其他,殷卧雪面前的那杯,她并没有动手脚,反之,她面前这杯才动了手脚,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殷卧雪怀疑,从而让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不会换你的茶。”殷卧雪一手拿起月胧面前的茶杯,一手拿起她面前的茶杯,看了月胧一眼,将她面前那杯茶倒掉了,又将月胧杯中的茶倒了一半进她茶杯中,然后,将茶杯放在月胧面前,说道:“这叫分享。” 月胧愣了一下,她还是失算了,殷卧雪是想跟她同归于尽吗? 同归于尽也好,死都拉上殷卧雪,她要让殷遏云知道,这就是不爱她的下场,她不会直接对他下手,但她会对他身边的人下手,他越是在乎谁,她就越要对那人下手。 “喝呀,怎么不喝?”殷卧雪催促,扬着眉笑,随即又说道:“这可是殷氏皇朝的特产,也是稀有茶,除了皇宫里,其他地方你还喝不着,我哥能让你带一点回来,估计就是想让你带来给我喝,这么好的茶你不喝,莫非有毒不成。” “你想太多了。”月胧锐利的目光一闪,在这个时候提起殷遏云,无疑不是在给她难堪,只要想到她明知自己的哥哥喜欢男人,她还纵容自己,怒火恨意席卷而来,侵吞着她仅存的一点理智。 殷卧雪很爽快,仰头一饮而尽,豪迈极致。 月胧见殷卧雪喝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喝与不喝已经没有意思了,她是在茶水里动了手脚,却并不想要殷卧雪的命,她只是想让殷卧雪痛苦,而她已经在痛苦的边缘了,喝不喝都一样。 月胧颤抖着手,慢慢拿起茶杯,送到嘴边,没有犹豫像殷卧雪一样,仰头一饮而尽,如同笑着饮毒般。 “别流露出这种解脱的眼神,你没有得到解脱,我也没得到解脱。”看着这样的月胧,殷卧雪心间竟然泛起了一抹酸涩。 “什么意思?”月胧不解。 殷卧雪淡漠一笑,说道:“茶水里我放了解药。” “你知道是什么毒?”月胧很意外,她不意外殷卧雪知道她在茶水里动了手脚,意外她在茶水里放解药,就算她知道是什么毒,也不可能立刻拿出解药。 “别太低估了我的医术,否则会吃亏。”月胧提起茶壶,倒茶进杯子里,不是喝,而是洗杯子,茶水里被月胧放了东西,影响了茶水的味道,茶壶里月胧却没放。 下毒最为频繁,便是放在食物跟水酒里,月胧也不看看,自己下毒的对象是谁。 “殷卧雪。”月胧有一种被她耍着玩的觉悟。 殷卧雪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看着杯上的花纹,开口道:“五年前,萧莫白救了我,我昏迷了很久,醒来的时候一心求死,萧莫白阻止了我,渐渐地,我找到了活下去的支柱,那就是仇恨。” 回傅氏皇朝之前,萧莫白告诉她,若想要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就先将所有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不要等别人陷害你,才知道反击,在要别人制造机会陷害你之前,主动制造机会,让想要害你的人,奋不顾身的跳进你制造的陷阱中,只有这样,你才能操控局面,才能胜券在握,才能稳赢。 对殷眠霜,她没这么做,对阴诺诺,她也没这么做,对乞儿,她还是没这么做,对月胧,她依旧没这么做,在她看来,没这个必要,她只想找回孩子。 她再心急如焚,都没天崖海角去找,而是待在宫里,等着消息,莫名,她总觉得孩子离她不远,甚至就在她身边,这种感觉很强烈。 将她的孩子调换了,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怀疑恒儿就是她的孩子,就连萧莫白她都没向他说起。 她不急着去证实,她要先弄清楚,一旦清楚之后,她就会去证实,还有一个原因,她害怕,害怕证实的结果,恒儿不是她的孩子。 她只是怀疑,一种很微妙的怀疑,她怕如傅翼所说,她只是太思念孩子了,所以才会想到恒儿有可能是她的孩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2章 君无戏言 她也暗中调查过,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恒儿的的确确是阴诺诺跟傅翼的儿子。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月胧挺胸,这只是这一场赌注,早已经注定她是输的那方,在决定向殷卧雪宣战时,月胧就有心里准备,她不是殷卧雪的对手,这一点她有自知之明。 殷卧雪经历的,她没有经历过,简而言之,她没有殷卧雪那种淡定,殷卧雪眼中的淡定,是经过千锤百炼之后的沉淀。 殷卧雪拍手叫好。“好一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可你知道寇败了的下场是什么?他们付出的代价恐怕是生命。” “要杀就杀,要剐就剐,现在的我,被你害得已经生不如死了,你以为我怕死吗?”月胧闭上双眸,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 “生不如死?”殷卧雪摇了摇头,抬手揉搓着眉心。“这就让你生不如死了,真正的生不如死,你还没经历过,等你经历之后再到我面前说你生不如死。” 殷卧雪起身,走出亭子,月胧目送她的背影,眸光里闪烁着复杂,她真的错了吗? 东宫。 “卧雪。”傅翼在东宫等她,恒儿都睡了,她怎么才回来。“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看着傅翼,殷卧雪想到月胧对她说的话,眸子里闪烁着复杂,月胧的话到底有几成真,她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他,会让他误导以为自己吃醋。 “这些天你都在陪月胧?”殷卧雪问道。 “嗯。”傅翼点头。 “怎么陪,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还是……”用身体留住她,让她打消自杀的念头,这句话殷卧雪问不出口。 “怎么,吃醋了?”傅翼笑问,他跟月胧这件事情,她还是在意,只要她在意,证明她对他并没有像她说的那么不爱,她还是爱他的,想到这个可能性,傅翼心里美的冒泡泡。 “你那只眼睛看出我在吃醋?”殷卧雪瞪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越过,朝房间走去,真是后悔问他。 “卧雪。”傅翼反手抓住殷卧雪的手,阻止她离开。“月胧来找你了,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已经是你的人了。”殷卧雪回答,他想要知道,她就不隐瞒,瞒着也没意思,本来她就在犹豫要不要问他,碍于怕他想太多,所以才没直白问。 傅翼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月胧还真是着急,问道:“你信吗?” “信与不信,对你来说重要吗?”殷卧雪反问。 “重要,很重要。”傅翼抓住她手的大手紧紧了,期待着她的答应。 “你这是在试探我吗?”殷卧雪微眯起眼眸,傅翼的眼神太过于平静,在听到月胧告诉她这样的事后,他不该是这样平静的眼神,除非,他不爱她。 “不是。”傅翼反驳,在殷卧雪犀利的眼神下,傅翼有种无从遁形的挫败。“我向你保证,我跟月胧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听你话中之意,月胧在骗我。”殷卧雪嘴角微微抿起,这绝对不是释怀后的轻松。 “也不是……” “你在骗我。”殷卧雪打断他的话。 “当然不是。”傅翼怕她误会,立刻反驳。 “哼!”殷卧雪冷哼一声,甩开傅翼的大手。“你是想试探我,听到你跟月胧有了夫妻之实,我会有什么反应吧?那么,请你告诉我,你们试探后的结果如何?我的反应是你想要的吗?” “卧雪,听我解释,这不是试探。”傅翼见她离开,追了上去,急需要向她解释。 他不该听月胧的,真不知她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不是试探是什么?”这次殷卧雪是真的生气了,她有她的底线,他跟月胧之间,到底谁在利用谁? 以傅翼的精明,殷卧雪不相信,他看不出现在的月胧,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月胧了。 “是……我……”傅翼有一种觉悟,自己将自己逼进死胡同的觉悟,横竖都是死。 殷卧雪进了屋,傅翼一直站在院落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歧月的献计下,好不容易有了些进展,现在又被他搞砸了。 夜阑人静,傅歧月言出必行,约定时间一到,分秒不差的来到莫如风面前。 “答应了?”莫如风一见傅歧月,顿时松了口气。 傅歧月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见莫如风高傲的姿态,突然他很不待见。“你就不怕我拒绝。” “你不会。”莫如风笃定的说道,脸上的表情相当自信,眼底是睿智精明,仿佛他料定傅歧月会答应般。 傅歧月挑眉,嘴角依旧是温润的笑,如沐春风。“莫如风,自信是优点,但是,自信过头就是缺点,这次,我还真不答应。” “如果你有心拒绝,不会来此赴约,事关你皇叔跟殷卧雪的事,你没有理由拒绝,况且,苏卓然让阴诺诺接近的人是你,就算你拒绝,苏卓然也不会放过你,还不如与我达成共识,听我指挥,一则你可以反击苏卓然,二则你还可以帮助你皇叔,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莫如风一双眼眸透着精芒,有着窥视人心的能力。 傅歧月哼哼着,他很讨厌莫如风这种眼神,非常的讨厌。“我能相信你吗?” “你只有相信我。”莫如风笃定的说道。 “哼!”傅歧月不屑的说道:“你后院都快起火了,还能分心帮皇叔对付苏卓然吗?” 莫如风嘴角抽了抽,他听得懂傅歧月话中之意,说道:“我相信银面。” “你相信银面什么?相信他不会给你戴绿帽子,还是相信韩茹雅不会背叛你?”傅歧月见看莫如风变脸的样子,可惜,他失败了。 “都相信。”别人不知,他还不知情吗? “切!这么相信银面,他是你亲兄弟吗?”亲兄弟也会给你戴绿帽子,这句话傅歧月没有说出来。“容我再提醒你,银面可是我皇叔的侍卫。” “别转移话题,你到底答不答应。”莫如风语气掷地有声,他不怕傅歧月拒绝,若是他拒绝,他就去找傅翼去,就不信让傅翼出马,他还敢拒绝。 “正如你所说,我若有心拒绝,就不会来此赴约。”傅歧月既然来了,就不会拒绝,他只是在想,苏卓然让阴诺诺接近他的目的,难道是冲着虎符而来,若是如此,傅歧月就觉得好办,若是另有目的,傅歧月觉得难办,他得小心应付,还不能让阴诺诺看出点破绽,谁说这差事好? “这就对了,你皇叔没有白疼爱你。”莫如风伸出手想要去拍傅歧月的肩,却被他躲开了,手僵硬在空中,莫如风没有一丝窘态,反而优美的划下一条弧度,垂在身侧,嘴角抿出玩味的笑意。“合作愉快。”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合作愉快。”傅歧月嘴角抽了抽,说道:“等我部署。” 说完傅歧月转身离开,莫如风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头,唇瓣掬起温暖的笑容,墨眉却染上一丝哀伤,让嘴角上的笑容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悲凉。 部署,他要怎么部署,只能靠傅歧月见招拆招。 “烈火。” “王爷。”烈火恭恭敬敬站在莫如风身后。 “暗中保护他。”莫如风并没有傅歧月看到的那般自信,因为是傅歧月,莫如风更要小心从事,这事还得瞒着傅翼,若是让傅翼知道,定不会让傅歧月去冒险。 他也没办法,人家苏卓然点名在阴诺诺接近的人是傅歧月。 “王爷。”烈火犹豫,他去暗中保护傅歧月了,王爷呢?谁来保护,烈焰又保护王爷,这此出来,王爷只带了他们两人,这毕竟不是魏国,也不是洛氏皇朝,而是傅氏皇朝,苏卓然又在傅氏皇朝,让整个傅氏皇朝处处透着危险。“你可以向傅帝借银面。” 不能告诉傅帝实情,但可向他借人,烈火觉得银面是最佳人选,银面夜里去看韩茹雅的事,连烈火都看不下去了。 莫如风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银面不是你想借就能借。” 借银面,亏烈火想得出来,银面是谁?他若真像傅翼借走银面,不被傅翼误会才怪,他可不觉得,银面会听他的话。 “这事本王已经决定了。”莫如风直接下命令,烈火不敢不从。 莫如风想去他的寝宫看看韩茹雅,他都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又担心撞上银面,只好作罢,乖乖回傅翼的寝宫。 另一厢。 “家主。”黑衣人单膝落地。 “探听得如何?”苏卓然问道。 “果然不出家主所料。”黑衣人回答。 苏卓然冷哼一声,邪气的双眸更加的邪气。“莫如风这步,还真是一步高棋。” 苏卓然身后的风说道:“看来莫如风真打算插手此事,他长时间留在傅氏皇朝,就不担心魏国吗?临王在落都蛰伏隐忍了十余年,他就不担心,趁他不在,临王卷土重来,他回魏国又要准备迎接临王掀起的腥风血雨。” 苏卓然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温润的笑愈加腹黑。“莫如风总算沉不住气了,既然他想要卷进来,就让他卷进来,别说我没给他机会,是他自己不想独善其身,哼!鹿死谁手,各凭本事。” “家主,莫如风有鬼才之称,足智多谋,能屈能伸,在洛氏皇朝,所有皇子中,唯一能与洛如阳并驾齐驱的人,洛如阳算天下,他只需算洛如阳,然后,坐收渔翁之利,他可以稳坐皇位,却将到手的皇位让给别人,此举让很多人佩服。”风说道。 “权利之争,江山之夺,我无心参与,只需赢了傅翼即可,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苏卓然修长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敲打着。 殷卧雪对他心生误会,傅翼又无从解释,他只能每天来东宫,殷卧雪避而不见,傅翼也不放弃,任殷卧雪如何打击他,都不放弃,他心里清楚,一旦放弃,他们之间隔阂就越深。 他不怨月胧,他只怨自己,深思熟虑后,没有考虑她的感受。 正如歧月所说,他想挽回卧雪的爱,只能厚脸皮死缠烂打,切不可急,欲速则不达,是他想走捷径,结果弄巧成拙。 院落里,殷卧雪陪恒儿在玩,两人聊得很开心,恒儿问了她一个问题,殷卧雪准备回答时,却被恒儿抢先。 恒儿一见傅翼,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朝傅翼跑去,甜甜一笑,伸出双臂。“父皇,抱抱。” “恒儿。”傅翼抱起恒儿,朝殷卧雪走去,有恒儿在,殷卧雪没转身离开,小家伙精着呢!昨夜,他就问她,为什么不见他父母,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恒儿的问题,殷卧雪不知如何回答。 “告诉父皇,恒儿跟姐姐在玩什么?”傅翼问道,姐姐……恒儿叫卧雪姐姐,却叫他父皇,不好,应该叫她姨,若是卧雪愿意,叫母后也行,或是娘亲。 下次找个机会,一定要跟恒儿说,让他改口叫卧雪姨。 “恒儿在跟姐姐玩猜谜的游戏。”恒儿双手捧起傅翼的脸,噘着嘴,在他脸上印了个口水。“父皇,恒儿爱你,恒儿要送你礼物。” 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殷卧雪在心里腹诽着,跟恒儿相处这些日子,她也了解小家伙,他不会轻易主动亲人,一般亲定有目的。 莫如风淡定的站在一边,傅歧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小恶魔好像也对他说过。“歧月哥哥,恒儿爱你,恒儿要送你礼物。” 结果呢?他的礼物真的不敢领教。 他跟莫如风会跟着皇叔来东宫,是来为皇叔助阵,若是卧雪还不原谅皇叔,他就出马,傅歧月有心信,卧雪一定会给他面子,至于莫如风,他是无聊才跟来,除了助阵,还有就是看戏。 “什么礼物?”傅翼听到这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之音,那个心乐的啊!即便知道小家伙的小把戏,他还是假装不知。 “父皇猜。”恒儿神秘一笑,小手捏了捏傅翼的鼻子。 “哈欠。”傅翼刚开口,鼻子就痒痒的,拉下恒儿捏着他鼻子的小手,见他指缝里沾有不少毛茸茸的东西,蹙眉。“这是什么?” “这个吗?”恒儿自己扯出一根,在傅翼眼前晃了晃,回答道:“阿黄身上的。” 猫毛,傅翼的脸色变化莫测,他最讨厌毛茸茸的动物,偏偏恒儿喜欢,阴诺诺也不怎么喜欢,真不知恒儿随了谁。 “父皇,恒儿有送你礼物,你是不是应该也送恒儿礼物?”见傅翼的注意不在他身上,小家伙可不答应,小手从傅翼大手里抽出,再次捧起他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 傅翼嘴角一抽,他连礼物的影儿都未见到,恒儿却又来向他讨礼物。 “告诉父皇,恒儿想要什么礼物?”傅翼顺着恒儿的话问。 见傅翼这般上道,傅歧月很想提醒他,这小家伙在给他下套,先给他一点甜头,再说出自己的目的,真不亏是他的儿子,跟他一样歼诈狡猾。 恒儿咬着手指,仰起小脸蛋儿,作势冥思苦想着。 看着小家伙可爱的样子,傅翼嘴角浮起笑容,他还摆起谱来了。 傅翼由着他想,也不催促他,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想揽过站在他旁边殷卧雪的腰,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拥着妻子,人生如此,足矣! 可惜,想象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的手一伸,殷卧雪就不露痕迹的避开。 傅翼挫败看着殷卧雪,殷卧雪冷哼一声,直接不看她,若非她答应了恒儿,早就转身进屋了。 “父皇,父皇……”恒儿叫了他好几声,傅翼都未理睬,最后恒儿扯着他的耳朵,傅翼才回神,小家伙问道:“父皇,你在想什么?入神得恒儿叫你好多声都没反应。” “父皇在想,恒儿想要什么礼物。”傅翼敛起失落的心情,笑着捏了捏恒儿小鼻子。 “那你想到了吗?”恒儿问。 “国库里的东西,随你挑选。”傅翼说道。 “不要,恒儿不要国库里的东西,太俗气了。”恒儿嘟着小嘴,父皇的国库,除了金银珠宝,什么稀世珍宝,就没别的,这些东西他才不稀罕。 “哎哟!真不简单啊!我们家恒儿小小年纪还知道俗气啊!”傅歧月来到他们面前,刮了刮恒儿小鼻子。 恒儿不理他,抱着傅翼的脖颈,向他索要礼物。“恒儿要小狗狗。” 莫如风忍不住笑,傅歧月汗颜,殷卧雪没反应。 “皇叔,我看这小子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你的。”傅歧月取笑道,皇叔不喜欢什么,小家伙偏偏就喜欢什么,以前的皇宫,可是连动物的影儿都见到不,现在的皇宫,乱七八糟的动物随处可见,都是小家伙养的。 当然,他是太子,自然不会亲手养,是宫女代劳,比伺候嫔妃们还小心谨慎,一个小心死掉了,他们的下场会很惨,恒儿不会惩罚他们,但是恒儿会哭,只要恒儿哭,后果很严重,皇叔会重惩宫女,阴诺诺还是帝后时,她的惩罚比皇叔还重,至少皇叔没因此闹出人命,阴诺诺却让宫女跟养死的动物陪葬过。 这些年他不在皇宫,没亲眼见到,都是他回来后,道听途说听来的。 “好,父皇送你一条小狗狗。”傅翼看了幸灾乐祸的傅歧月一眼,捏着恒儿的小脸蛋儿,凤眸里满是溺爱,只要是小家伙的要求,他都会满足,别说是一条小狗,就是小家伙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尽办法摘下来送给小家伙。 “不许反悔。”恒儿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傅翼的鼻子。 “君无戏言。”傅翼握住恒儿的小手,除了恒儿跟卧雪,还从来没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说话。 恒儿的手很肥,除了软软的肉,几乎捏不到骨头。 傅翼这才发现,恒儿似又肥了,身上全是肉,可见这段时间卧雪真的很用心在照顾他。 在心慰的同时,也免不了担忧,万一恒儿只横着长,不竖着长,那就麻烦大了。 不过,没关系,以他的身份,还怕将来恒儿找不到媳妇吗? “父皇真好,恒儿会永远爱你。”听到君无戏言四个字,恒儿开心极了,抱着傅翼的脖颈,越过他的肩,朝站在他们身后的殷卧雪眨眼睛。 殷卧雪回他一笑,心里暖烘烘的。 莫如风在心里鄙视恒儿,一只狗就能换来他的满足,真是太便宜了。 “不是最爱吗?”傅翼吃味了,以前恒儿抱着他,可是说最爱,现在却成了永远,永远与最爱相比,最爱胜过永远。 “现在恒儿最爱姐姐了。”恒儿很老实,老实得让人哭笑不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3章 银面叔叔 傅翼看向殷卧雪,顿时圆满了,突然,一计上心头,卧雪如此疼爱恒儿,不在乎恒儿的生母是谁,或许,他可以利用恒儿。 “莫王爷。”见莫如风离开,殷卧雪叫住了他。 殷卧雪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殷卧雪身上。 “莫叔叔。”恒儿一见到莫如风,那叫个兴奋啊! 从傅翼怀里挣脱出来,扭着小身子,跑向莫如风,抱住莫如风的腿。“莫叔叔,陪我玩好不好?” “如风,恒儿叫你。”眸光冷凝,傅翼冰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这几个字,傅翼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莫如风一愣,他可不觉得傅翼是在提醒自己,倒像是在警告他。 莫如风瞪了回去,是傅翼的女人叫住自己,又不是他叫住傅翼的女人。 “有人不待见恒儿了。”傅歧月小声的低咕着,声音却并不想,所有人都能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傅翼提高声,威胁味儿很浓,浓到足以把人给呛死,他的宝贝儿子,居然有人敢不待见。 莫如风翻白眼,难道他就听不出来,傅歧月是在挑拨离间吗? 傅歧月指着莫如风,话是他说的没错,不待见他儿子的人可是莫如风,不是他。 莫如风弯腰将恒儿抱起,恒儿兴高采烈的抱着莫如风的脖子,对着他妖冶的脸一阵猛亲,亲得莫如风都觉得自己死定了。 果不其然,傅翼冷冽的目光,阴森森的盯着莫如风,吃醋了,*裸的吃醋,他的儿子,居然还亲莫如风,亲得还比自己的多。 莫如风无心照顾傅翼的心情,抱着恒儿来到殷卧雪面前,问道:“有事吗?” “有时间跟在他屁股后面,不如多花时间陪陪她。”殷卧雪说完,转身朝屋内走去,言尽于此,多说无意。 莫如风愣住了,他自然听懂,殷卧雪口中的她所指何人。 他真错了吗?所有人都劝他,可他依旧一意孤行,想让银面与她多待些时日,莫如风很清楚,他若是回去了,银面不会再去找她了。 “恒儿,莫叔叔错了吗?”莫如风问向怀中的恒儿。 恒儿茫然,完全不知莫如风问他什么。 傅翼跟傅歧月翻白眼,莫如风真是病急乱投医吗?居然问起恒儿了,恒儿那么小,他懂什么? “嗯,错了。”恒儿咬着手指回答,听不懂,他也不会让你失望,定会回答你的提问,不对,就是错了。 “翼,恒儿借我一天。”不给傅翼反对的机会,莫如风抱着怀儿,身影一闪,消失在院中。 傅翼嘴角抽了抽,他还没答应,如风这是在问他吗?简直是在告知他。 “皇叔,人家一句,顶你说十句。”傅歧月说道。 “如风得罪你了?”傅翼微眯起双眸,傅歧月不是挑拨离间的人,这些天在他面前,逮到机会就挑拨他跟如风。 “你想太多了。”傅歧月说完,也离开了。 傅翼却没离开,而是朝屋内走去。 莫如风一出现,烈焰简直感动的快要哭了,他家王爷总算是不当缩头乌龟了,又见他怀中抱着恒儿,烈焰嘴角抽了抽,王爷带这小家伙回来做什么? “王妃呢?”莫如风问。 “回王爷,在房间里,可是……”烈焰不知如何说,深吸一口气。“银面也在。” 莫如风一愣,银面不是只有夜晚才会来吗?怎么白天也来了。 他意外,烈焰就是无奈,王爷不让他阻止,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银面进王妃的房间,又不许他进去,他只能在一边想入非非,他的痛苦,比王爷还重。 “恒儿,想不想要莫叔叔送你礼物?”莫如风问向他怀中的恒儿。 一听礼物,小家伙眼前一亮,原本蜷缩在他怀中懒洋洋,立刻有精神了,猛点头。“要要要,恒儿要。” “走,莫叔叔带你去拿礼物。”莫如风抱着恒儿朝屋里走去,烈焰跟在他身后,一副跟着莫如风一起抓歼的气势,王爷不在,不许他进去打扰他们,现在王爷回来了,他肯定要跟进去,如果动起手来,王爷还有个帮手。 莫如风推开门,屋内的情形,韩茹雅坐在榻上,银面站在窗户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很远,完全看不出歼情。 烈焰愣住了,猜想着,银面是不是发现他们了,所以,才…… “王爷。”韩茹雅一见莫如风,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多久了,自从来到这里,她就未见到他了。 这些天按照殷卧雪让烈焰熬的药膳,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若是莫如风早两天回来,也许还能看出她的脸色。 “忙完了?”银面明知故问,提醒着莫如风什么。 莫如风冷睨了一眼银面,除了韩茹雅,他们都知道他在翼的寝宫里养伤,他能忙什么。 他不知道,银面更想问他,肯露面了,碍于韩茹雅在场,银面没有直接问。 “姨。”恒儿一见韩茹雅,扭着小身子,莫如风却将他抱得很紧,紧得恒儿挣脱不开,小手拍打着莫如风的肩。“坏人,坏人,你是坏人。” “恒儿。”韩茹雅着急,生怕莫如风伤到恒儿,可她又不敢上来抢,不是怕莫如风,而是怕她抢他护,伤到恒儿。 银面冷眼旁观,他深知莫如风有分寸,不可能伤到恒儿。 “不想要礼物了?”莫如风一出声,恒儿安分了,乖乖的待在他怀中。 莫如风抱着恒儿来到银面面前。“恒儿,你看,这位神秘的大人物,认识他吗?” 恒儿摇头,表示他不认识,银面认识他,可是他却没见过银面。 不认识就对了,莫如风在心里庆幸,认识他反而不好办。 “他叫银面,现在我将他送给你了,高兴吧?开心吧?”莫如风还趁银面愣住之际,曲指敲了敲他脸上的面具。 恒儿傻住了,问道:“这就是莫叔叔送给恒儿的礼物吗?” “是啊!”莫如风朝小家伙眨了眨眼睛,问道:“恒儿不喜欢吗?你看看,这可是活人,可比你那些小动物们高级多了。” “真的吗?”恒儿毕竟是小孩子,对新鲜事特别好奇,他没见过带面具的人,莫如风又这么给他解释,叫他怎么能不动心。 “真的。”莫如风保证,无视银面杀人的目光。 “银面叔叔。”恒儿咬着手指,甜甜的叫了一声。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他想叫哥哥,又觉得哥哥不太适合银面,所以改叫叔叔。 姐姐告诉过他,见到跟父皇差不多高的要叫叔叔,比他高一点的要叫哥哥。 那声银面叔叔,叫得银面心都化了,心中的怒火瞬间消失了,顿时,他能理解帝君了,心情再恶劣,只要见到小家伙,心情瞬间阳光起来,小家伙真有这魔力。 “满意吗?喜欢吗?”莫如风问,不用小家伙回答,从小家伙的眼神他就能看出,小家伙喜欢。 “满意,喜欢。”恒儿猛点头,不咬手指了,朝银面伸出双臂,糯糯的声音,好听极了,宛如天籁之音。“银面叔叔,抱抱。” 面对恒儿的热情,谁拒绝,纵使是银面,硬汉也瞬间温柔起来。 银面还未伸出手将小家伙接过来,莫如风见机不可失,顺恒儿的意,将他塞进银面怀里。 银面是第一次抱这么大的孩子,原本见过猪跑路,跟吃过猪肉,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抱着恒儿,浑身都是僵硬着的,所有神精都紧绷起来,恒儿是很可爱,是很招人喜欢,他可没忘记,恒儿的身份,恒儿可是帝君的太子,他不得不谨慎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将恒儿给摔到地上去了。 求救的目光看向莫如风,而莫如风则装没见到银面求救的眼神。 “银面叔叔,你的眼神告诉恒儿,你不喜欢恒儿。”有人不喜欢他,恒儿很受伤,垂着头,搅着手指,一副被伤到的样子,让人心疼极了。 “呃。”银面愣住了,恒儿才多大啊,居然还会看人眼神,在银面看来,恒儿是太子,无需看人脸色,只有别人照顾他的情绪,不过,恒儿的眼神有问题吗?那只眼睛看出自己不喜欢他了,银面很负责任的告诉恒儿,他不是不喜欢,而是害怕,害怕把恒儿给摔了,又怕自己太过用力,把恒儿给勒着了。 “恒儿,你想太多了,银面叔叔没有不喜欢你,他只是不知道如何照顾你。”莫如风帮银面解释,毕竟,银面这样是他害的。 “莫叔叔说的是真的吗?”恒儿仰面望着银面的眼睛。 银面眉头愈加紧锁,这话若是被帝君听到了,他的下场一定很惨。 见银面点头,恒儿在银面怀中蹭了下身子,吓得银面只顾着抱稳怀中的人儿,这小祖宗可摔不得,摔坏了他可陪不起。 而恒儿则趁机,抱住银面的头,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扣住银面脸上的面具边缘,想取下银面脸上的面具,不知是他的力气太小了,还是怎么的,无论他如何用力,怎么也取不下来。 莫如风见状,真想对恒儿竖起大指拇,连银面脸上的面具他都敢打主意。 恒儿取不下来,最后还指控的问道:“为什么取不掉?” 韩茹雅顿时,恍然大悟,原本恒儿好奇的不是银面,而是银面脸上的面具。 莫如风很想告诉恒儿,当然取不下来,这银色面具可是用千年寒铁打造,烧红时带在脸上,一辈子也别想取下。 莫如风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痛,他却清楚,脸上的疼痛,不及心中的悲痛。 银面的决心,就同他脸上的面具一样,而他没有银面那种决心,他们的身份不一样,银面只是蓝家的人,蓝家*之间被灭,银面肯定接受不了,而他的身份,魏国跟洛氏皇朝的王爷。 他有他的使命,他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却不可以毁了自己这张脸。 银面的脸上的面具,莫如风没资格评论,更没资格拿出来说事,所以,他无法回答恒儿的好奇。 “想知道我为何叫银面吗?”银面开口了,莫如风很意外,这还是银面第一次提起他脸上的面具,别人不知情,他却知情,银面脸上的面具,等于是提醒着他,蓝家是如何被灭的。 “想。”恒儿点头,双手合十,放在下巴下,不是在乞求,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傅翼说过他多少次,小家伙就是改不过来。 “就因为它。”银面指着自己脸上的面具道,幽深的目光与恒儿澄清的目光里充满好相对。 “银面叔叔,恒儿也想要,要跟银面叔叔一模一样的,要不,银面叔叔,你把你脸上的面具送给恒儿,好不好?”恒儿不给银面拒绝的机会,抱着银面脸上的面具,卯足力想要取下来,可惜,取不下来,就是取不下来。 “别白费力,它就是我的脸。”怕恒儿的手被面具刮伤,银面拉下他的小手,握在手心里,肉肉的,很舒服,他还是第一次握这样的小手。 “恒儿也要这样的脸。”恒儿扯开嗓门儿大吼,口水都喷到银面面具上了。 “你父皇不会同意。”银面将这个难道丢给了傅翼,他以为搬出傅翼就能镇住恒儿,然而,他错了。 “我是太子,我就要。”恒儿搬出他的身份出来了。 银面抹了把脸,这小家伙真不愧是帝君的儿子,那个霸道的气息是从骨子里渗透出的。 莫如风见一大一小争执起来,有些后悔了,他也没想到,小家伙会对银面脸上的面具一见钟情。 “给不给?”恒儿双手叉着腰,嘟着小嘴,眼里散发出执着的光芒。 “给不了。”不想解释什么?银面弯身将恒儿放在地上,蓦然离去。 现场除了莫如风,恒儿跟韩茹雅错愕的望着银面潇洒离去的背影,韩茹雅还以为银面会把面具取下来送给恒儿,毕竟,恒儿都搬出他太子的身份了,没料到他居然直接走人了,害她期待了半天,想看一看银面的真面目,现在看来落空了。 银面陪了她这么久,她居然连银面的长相都不知道。 “他走了。”直到银面的身影消失在房间,恒儿才委屈的转过身,望着莫如风,见他没理会自己,又重复了遍。“银面叔叔走了。” “我看到了。”莫如风回神,指控道:“是你把银面气走的。” “我?”恒儿手指着自己,见莫如风点头,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韩茹雅,韩茹雅也点头,恒儿火了。“我是太子。” “没人说你不是。”莫如风无奈的说道,不愧是傅翼的儿子,够霸道,太子又能如何,人家不买你的账就是不买。 莫如风这态度,恒儿生气了,站在原地直跺脚,大声嚷嚷着,莫如风后悔了,他没事向翼借这小家伙回来做什么? 真给自己找麻烦。 韩茹雅却是庆幸莫如风将恒儿抱回来,否则,她不知如何面对莫如风,也不知如何向他解释她跟银面的事,莫如风不问,她自然不会解释。 恒儿让莫如风体验到,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他要将恒儿还回去,恒儿却不肯离开,缠着韩茹雅问东问西,而小家伙的问题,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关系银面的,真是一个好奇宝宝。 夕阳西下,苏卓然孤寂的身影站在树下,夕阳的光辉洒落在他身上,目光悠远的望着天际,手中紧握住殷卧雪给他的半块玉佩。 这个月十五,是个好日子,也是傅翼的生辰,看在他们认识多年的份上,他定会送给傅翼一个必生难忘的生辰礼物。 今天初三,离十五只剩下十二天,十二天的时间对他来说太漫长了,他很期待傅翼收到他的礼物,会有什么反应? “家主。”风出现在苏卓然身后,他跟了家主三十年,尽管家主什么也没告诉他,可家主的心他懂。 “何事?”苏卓然敛起思绪,在这个时候风来打扰他,若无重要事风不会冒然出现。 风踌躇着,深吸口气,单膝跪地。“长者们来信,速招你回去。” “不用理会那群老家伙。”苏卓然直接拒绝,在这个时候,他岂能回去,若是回去了,他部署了这么多年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了。 “家主。”风犹豫了一下,禀报道:“老夫人回去了。” “什么?”苏卓然脸色一变,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刻,坏他事的人竟是他的母亲,苏卓然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情绪,说道:“谁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我母亲也不可以。” “家主准备怎么做?”风问道。 “不理。”苏卓然吐出两字,随他们怎么折腾,就是把本家给掀了,他回去之后也有本事重新建一个。 风起来,退到一边。 “我不回去,那群老家伙不会轻易放弃,风,你只需要暗中派人劫走他们送来的书信,让他们知道,书信未送到我手中,他们就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也只是枉然。”苏卓然说完,袖袍轻甩,阔步离去。 出了驿站,苏卓然直接朝皇宫的方向走去,对戒备森严的皇宫,他来去自如。 他不是来找阴诺诺的,而是去找殷卧雪。 东宫,殷卧雪坐在窗户前,望着窗外,突然,一张妖邪般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内,殷卧雪第一反应是攻击,一掌凝结了真气朝苏卓然击去。 “殷卧雪,是我。”苏卓然脚下用力,一个翻转,殷卧雪掌上的真气击在对面的一棵树上,一声巨响,整棵树断掉了。 苏卓然暗庆,还好他反应快,否则他的下场就跟这棵树一样了。 听到响动声,歌凤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苏卓然一见歌凤,身影一闪,殷卧雪暗惊,好快的速度,歌凤的速度算快了,苏卓然的速度比歌凤还快,就连歌凤都没发现他。 “王妃,出什么事了?”歌凤第一反应是检查殷卧雪有没有受伤,见殷卧雪身上没有伤,目光再看向窗户外被殷卧雪打断的树。“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殷卧雪拍了拍衣袖,说道:“刚刚试了一下内力。” “用它来试?”歌凤指了指窗户断掉的树,她一定没说真话,大晚上的不睡觉,试什么内力,定是碰到刺客了,歌凤又没嗅到杀气。 “歌凤,真没事,好了,你下去休息。”殷卧雪催促,她越是如此,歌凤越觉得有鬼,殷卧雪不让她参与,她又不能不听,万一殷卧雪向王爷告状,她的下场会很惨,她对殷卧雪不敬时,被王爷撞见了,给了她警告,若是再有下次,就让她回萧氏皇朝保护帝君。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4章 看我心情 歌凤一走,苏卓然出来了,站在殷卧雪身后,问道:“那个叫歌凤的真是你的侍女吗?” 他怎么看,怎么不像。 “有消息了?”殷卧雪直接问,她没必要回答苏卓然提出来的问题。 苏卓然会来皇宫找她,除了找到另外半块玉佩,殷卧雪想不出他还有什么目的。 苏卓然叹口气,说道:“卧雪,我是人,不是神。” 一听这话,殷卧雪转身朝榻走去,每次她问他的时候,苏卓然就是这么堵她。 “卧雪,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保证会给你带来消息。”苏卓然跟在她身后。 “你不欠我的,没必要向我保证。”殷卧雪抬眸,睨了苏卓然一眼,不知为何,苏卓然没给她带来消息,她反而轻松起来。 “卧雪,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苏卓然受伤了。 “我们很熟吗?”殷卧雪问,她跟苏卓然没熟,只能算是认识,跟他熟的人是哥,不是她。 “我们不熟吗?”苏卓然反问,他觉得他们够熟了。 殷卧雪懒得回答,问道:“没带来消息,你来皇宫做什么?” “睡不着,不能来找你聊天吗?”苏卓然落坐在殷卧雪旁边,毫不客气的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还不忘问殷卧雪要吗? “睡不着,你就来皇宫找我聊天?”殷卧雪摇头,她不渴,不想喝茶。 “不行吗?你睡不着都跑来驿站找我聊天,还不许我来找你聊天吗?”苏卓然优雅的泯了一口茶,皱了皱眉头,很是嫌弃。“这谁泡的茶,怎么这么难喝,卧雪,真佩服你的勇气,这种劣质的茶你也能将就喝。” 殷卧雪嘴角一抽,她睡不着是因为心事太重重,还有,她也不是去找他聊天,而是找他办事。“没人逼着你喝。” “卧雪,我强烈建议你,把泡茶的人给换了,需不需要我介绍给你一个,保证他泡出来的茶,纯香醇厚,再普通的茶叶,他也能泡出上等的茶。”苏卓然热情的向殷卧雪推销。 “留着你自己享用。”在殷卧雪心中,除了哥的茶技,她不承认谁的茶技能赢过哥,在这世上任何人都没得比。 “你知道的,我喜欢与人分享。”苏卓然扬眉一笑。 “还是留着你自己独享。”殷卧雪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想要说什么,又开口。“在这世上除了我哥,有谁的茶技可以与他并驾齐驱?” 苏卓然默了,还真没有,殷遏云的茶技可是公认的,他就奇了怪了,在殷氏皇朝时,天天喝殷遏云给她泡的茶,怎么就没将她的胃给养刁呢? 这种茶水,他都嫌弃,她居然喝得进。 “请回,我没心情与你聊天。”殷卧雪下逐客令,她有些担心苏卓然在这里,万一傅翼来了,撞见苏卓然在,又是一场恶战。 “没事,我有心情。”苏卓然脸皮厚起来,比谁都厚。 “我累了,没精力。”这样说他该走了吧。 “没事,我有精力。”苏卓然见招拆招。 殷卧雪败给他了,这男人的脸皮真不是盖的,无人能及,想想也对,他是商人,商人的脸皮若是不厚,很难将生意作大。 “随便你,我要去休息了。”殷卧雪打着哈欠起身,朝内室走去。 “没关系,你睡你的,不用招呼我,我坐一会儿就走。”苏卓然很是贴心的说道,他是来找她聊天,人家不愿意陪他聊,他也不勉强,她睡在内室,他坐在这外面,静静地坐着对他来说,时间也会过得快些,若是他独自躺在*上,或是独自呆着,时间就会过得很慢。 这么多年他都等过来了,还有十二天,他却觉得时间过得慢了。 第二天,宫人们起来打扫院子,见院子里的大树倒了,均目露惊讶,满脑子的疑问,昨夜有晌雷吗?没有啊!他们都没听见。 若不是被雷劈断的,那这棵大树是怎么断的? 殷卧雪也起来了,没见到苏卓然的身影,被他嫌弃的那壶茶被他喝得一滴不剩,走出房间,听到宫人们窃窃私语,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她却不加理会。 “萧王妃,殷眠霜要见你。”一个侍卫来向殷卧雪禀报。 “殷眠霜。”殷卧雪喃喃念着,殷眠霜又要见到了,殷卧雪觉得,这段时间怎么老是有人要见她。 殷眠霜要见她,见她做什么?难道殷眠霜想通了,要告诉她孩子的下落? 想到这里,殷卧雪急不可待的想要见到殷眠霜,尽管她也很想见到殷眠霜,但她没有因此而走捷径,而是跑去冷宫。 地下室,侍卫一见殷卧雪,立刻给她开门。 “来了。”殷眠霜背对着殷卧雪而坐。 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殷卧雪还是看清楚了殷卧雪的面容,微微一抬手,说道:“找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想要见见你,跟你聊聊天。”殷眠霜盘着腿,扯了扯衣裙。 殷卧雪有一种被殷眠霜耍了的感觉,深吸一口气,说道:“告诉我孩子的下落。”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殷眠霜问道,她心里清楚,若是说出孩子的下落,对他们而言,她就没有用处了,对于一个没有用处的人,殷眠霜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她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孩子的下落,就算是知道,她也不可能说出来,在没有确保自己平安之前,她不会说。 孩子的下落,对她而言,就是她的保命符。 “只要你告诉我孩子的下落,我立刻放你出去。”这是殷卧雪的承诺,只要殷眠霜肯说,她绝不食言。 “放我出去,你做得了这个主吗?”殷眠霜问。 “你心里清楚,我能。”否则她也不会要想见自己,这点自信,殷卧雪还是有的。 “似乎很有*性。”殷眠霜故作沉默,随即又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除了我,没有人会跟你谈条件。”殷卧雪早就将殷眠霜此刻的绝境分析得清清楚楚了,若是在殷氏皇朝,她或许还能找其他人,可这是在傅氏皇朝,除了皇太后,就只剩下她了。 “殷卧雪,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殷眠霜转过身,与殷卧雪面对面,又说道:“最讨厌你这副嘴角,总以为这世人除了你自己,好似没有别人了般,殷卧雪,我就不让你如愿,你越是想要知道孩子的下落,我越不会告诉你,反正孩子也不是我的,急死你。”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眠霜,你知道吗?若是你不来招惹我,或许,我不会主动来招惹你,孩子的下落,你愿意告诉我时,我再来找你,就凭你刚刚那些话,我改变主意了,你越是不说,我就越要你说,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说还是不说。”殷卧雪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波折,却渗透出杀气,很浓烈的杀气。 “不、说。”殷眠霜一字一顿,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接着又说道:“你越是逼我,我越不会说,逼急了我,小心事得其反。” “事得其反,很好,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如何的事得其反。”殷卧雪话一落,退出铁室,命令侍卫把门重新关上,却未上锁。 “萧王妃。”见殷卧雪不走,侍卫出声提醒。 “你们先出去。”殷卧雪说道。 侍卫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殷卧雪的意思,说道:“帝君让我等死守这里。” 他们的意思很简单,除了傅翼给他们命令,否则,他们是不会离开。 “我只是让你们暂时离开一下。”殷卧雪解释道。 “暂时?”侍卫两人又面面相觑,他们能离开吗?“萧王妃,这是帝君的命令,若是出了事,我等承担不起。” “放心,若是出了事,我会承担后果。”这两个侍卫是尽责,还是死脑筋。 侍卫还犹豫,殷卧雪搬出傅翼,解铃还需系铃人,侍卫妥协了,却并没有离开,而是远离铁门,殷卧雪觉得这样也行。 殷卧雪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拔开木塞,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了一滴进瓶内,里面的药粉末,因殷卧雪滴了一滴血,药香着夹着血腥味儿,殷卧雪晃了晃,把药粉均匀的洒在铁门离地面的缝隙里。 不一会儿,不知从哪儿爬来无数只黑色的小虫子,一会儿的功夫,黑压压一片,密密麻麻,除了黑色的小虫子,还有他各种不同的小虫子,两个侍卫见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们见过虫,却没见过这么多的虫,他们也不怕虫,各种虫子爬在一起,看着脸都麻了,惊骇不已。 顺着铺满药粉的地面钻入铁门的内,很快就消失不见,虫子消失后,又有无数只黑小蜘蛛爬满了四周的墙壁。 “萧王妃。”侍卫很是担心,一会儿这些虫爬进去,一会儿这些虫爬进去,现在连蜘蛛都跑来凑热闹了,在等一下,还指不定什么东西爬进来。 “避免被有毒的毒虫咬伤,你们今后可以不必守门了。”殷卧雪拍拍手,好心的奉劝道。 “不守门?”那他们做什么?帝君知道了,他们能安然无恙吗? “我也是不想残害无辜的生命,所以才提醒你们,放心吧,傅翼那边我会去说。”殷卧雪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一听殷卧雪这么说,侍卫们放心了。 可是,问题又出来了。 “这些……很厉害吗?”侍卫问道。 “不是厉害,而是杀伤力强。”殷卧雪回答。 侍卫惊愕,随即又问道:“那……我们怎么去给里面的人送饭?” “送饭?”殷卧雪勾起嘴角,问道:“谁让你们给她送饭的?” “不吃会死人的,帝君有交待过,不能伤她的性命。”侍卫后悔了,后悔没阻止她。 “放心,饿她个几天又不会死,再说,如果她实在是饿得忍受不了,她可以抓虫子吃,你们不用担心,我说了出了事我承担,我也有分寸,不会弄死她,只要她不死,不怕对傅翼没有交代。”殷卧雪的话让侍卫毛骨悚然,她不是说这些东西有毒吗?怎么能吃呢。 她是说了出了事,她承担,万一她不认账,还是他们倒霉。 殷卧雪伸了伸懒腰,笑道:“今天心情,你们是守,还是不守,你们自己看着办,过两天我再来看她。” 殷卧雪转身走出了地下室,那两个侍卫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地下室内已经没有殷卧雪的身影了。 其实,殷卧雪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到气窗前,蹲下身体,这个气窗已经用铁栏杆封住,殷卧雪愣了一下,第一次来地下室的时候,这个气窗明明没有用铁栏杆封住,傅翼怎么会让人封了呢? 难道殷眠霜逃跑过,所以傅翼才让人封住气窗。 如果是她,也不会认命的被关着,只要有一丝逃跑的机会,她都会进全部了力量逃跑。 殷卧雪踢了踢铁栏杆,还很牢固,暗室里的殷眠霜听不到声音,殷卧雪鞋上的灰尘落了下来,抬头,透过气窗,看到殷卧雪在上面不知在摆弄什么,心猛然凉透,她从*上跳下,跑至气窗下,仰首,双眼瞪大,不住的惊恐:“你在干什么?” 隔音效果很好,上面的人听不到下面的人说的话,下面的人也听不到上面的人说的话,但她们能看到彼此。 殷卧雪笑了笑,只见殷眠霜张大嘴吼,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想了想,殷卧雪转身离开,没一会儿又回来了,取来纸和笔,将写好字的纸搓成团丢了下去。 殷眠霜捡起,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 “温馨提醒,别碰那些蜘蛛和黑色的小虫子,蟋蟀勉强可以陪它们玩,哦,对我,这几天我决定给你断水断粮,不过你放心,饿不死你,如果饿得受不了了,蚯蚓跟那些花花绿绿,还有那些毛茸茸的虫子可以吃,也别着叫人救命,我将看守你的侍卫叫走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有个好环境好好考虑,几天后我会来找你,届时,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否则,我还会让你好好反思反思,希望你这些天不会无聊。” “殷卧雪,殷卧雪。”殷眠霜怒吼,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可惜,无论她如何吼,殷卧雪就是听不见,任她吼破了喉咙,殷卧雪还是听不见。 殷卧雪可以将她想要说的话写下来告诉她,可是她不能将她想要说的话写下来告诉殷卧雪,别说这里没有纸和笔,就算有,她写好了也不可能丢给殷卧雪。 典型的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殷卧雪听不见她吼什么,无心再待下去,起身离开,这次她是真的离开了,当殷眠霜看见满地的虫子时,整个人越发的惊慌,声音都差点变了调。“啊!” 殷眠霜见虫子都爬到她脚背上了,惊下之下,第一反应是跳到桌上去,满地的各式各样的虫子,满墙的蜘蛛,殷眠霜光是看到这些,她的胆汗都快要吓出来了,殷卧雪一定是故意的,她明知道自己怕这些东西,偏偏用这些东西来吓唬她。 “啊啊啊……殷卧雪,我跟你没完,我不会放过你,我殷眠霜对天发誓,这一生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你等着,等我出去以外,定要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说也奇怪,哪儿都爬满了虫,唯独桌面上没有,连桌角凳子上都有,就是桌面上没有,偌大的暗室,殷眠霜只能蜷缩着身子坐在桌面上,她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虫就会爬上来般,嘴里依旧疯癫的叫嚣着。“殷卧雪,我不怕你,有什么恶毒的招式都使出来,就算你有千万的诡计,又能对我如何?” 殷卧雪走出冷宫,傅翼就在外面等着他,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那两个侍卫的速度还真够快的。 “你是来看殷眠霜的吗?”殷卧雪主动开口,故意误解他的意思。 听到她的声音,傅翼转过身看着她。“卧雪,你知道我不是。” “我不知道。”殷卧雪挑了挑眉,说道:“你来看她,我能理解,她毕竟是你曾经爱过的女人,当初爱得那么深,伤得那么重,对殷眠霜的感情,我可以理解。” “你不能理解,正如你所说,我跟殷眠霜只是曾经爱过。”傅翼伸手想要握住殷卧雪的手,却被她躲开,傅翼的手僵硬在空中。“卧雪。” “是啊,曾经爱过,我们也只是曾经爱过,你此刻对殷眠霜是什么心思,此刻的我对你就是什么心思。”殷卧雪侧过身,目光悠远的望着天际。 曾经,曾经他爱殷眠霜,后来又恨殷眠霜,在恨的同时,又爱上殷眠霜,殷卧雪可不觉得,他爱的人是她,她是顶替了殷眠霜,所以,他爱的人依旧是殷眠霜,而不是她。 这就是她这些天理清楚的感情,其他,傅翼并不爱她,傅翼爱的人依旧是殷眠霜,对她,只是恩情,以前他弄错了,可以对阴诺诺无微不至的照顾,可以给阴诺诺想要的,他是在还恩,对阴诺诺如此,对她不也是如此吗? 殷卧雪觉得自己很傻,居然把他对她的感恩,当成了爱情,真相信他是爱她的。 他傅翼报恩的方式,以身相许也在所不惜。 “卧雪。”傅翼眼底划过一丝痛意。 “言归正传,你到底是来等我,还是来找殷眠霜?”殷卧雪敛起情绪,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对他说感情的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过她?”傅翼问,侍卫已经将在地下室发生的事如实汇报给他了,他不在场,听了侍卫的汇报,他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情况。 “怎么,担心她了,怕我弄死她吗?”殷卧雪冷笑一声。 “我不是担心她,我是怕你弄死她,因为我答应过你哥,只要不伤她的命,殷眠霜随我处置。”傅翼真担心殷卧雪误会,误以为他对殷眠霜还有情,他要说几次她才能相信他,要向她解释多少次她才能明白。 五年前,她是代替了殷眠霜的身份,他也真的爱上她了,他爱上的不是殷眠霜这个身份,而是她的人。 提到哥,殷卧雪沉默了,别说是哥,如果是她,也不会让傅翼要殷眠霜的命,殷眠霜是皇叔最疼爱的女儿,看在皇叔的份上,他们就不能置殷眠霜于死地。 “看我心情。”殷卧雪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她会妥协说出孩子的下落吗?”傅翼问道。 “不知道。”殷卧雪摇头,她也没把握,殷眠霜的为人,她太清楚了,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没有把握。 “那为什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5章 你哥是谁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喜欢,我高兴而已。”殷卧雪没告诉傅翼,是殷眠霜自己找上她,找上她就算了,还不说出孩子的下落,她若是不给殷眠霜施点压,殷眠霜就会误以为自己好欺负。 “卧雪。”傅翼真不知该对她说什么。 终于,殷卧雪转身,目光与傅翼正视,突然,粲然一笑,勾魂摄魄的同时,笑容也阴狠无比。 殷卧雪想了想,说道。“放心,我有分寸,这些虫子是有毒,但是没毒的多于有毒的,殷眠霜从小就害虫,我只是给她一个教训,况且,我有告诉她,什么虫有毒,什么虫无毒,等几天过后,她被吓得,或是被饿得虚脱时,我再来找她。” “万一她还是不说呢?”傅翼问道。 “不说啊?”殷卧雪挑了挑眉,说道:“到时候她若还是嘴硬,到时候在说,反正我有的是办法吓唬她。” “你……我们不要在这里说话,我们去……” “要去你自己去。”殷卧雪直接拒绝,不理会傅翼,转身离开,傅翼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无奈的摇头。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又被他搞砸了。 殷卧雪揉揉自己酸痛的关节,一边走,一边颦眉凝思。 殷卧雪回东宫的路上,一抹黑影从她眼前掠过,先是一愣,随即追了上去,起初,殷卧雪以为是苏卓然,随着她的逼近,看清楚了黑衣人的身影,比苏卓然高大许多。 “站住。”殷卧雪喝道。 她跟黑衣人的轻功不分伯仲,直到黑衣人将她带到了闲静宫,黑衣人直接冲进了闲静宫,殷卧雪却犹豫了一下,还是冲了进去。 “抓刺客。”殷卧雪大声叫。 琴儿一听刺客,从屋里冲了出来。“刺客在哪儿?刺客在哪儿?” “进去了。”殷卧雪说道。 “进去了?”琴儿转身朝殷卧雪所指的方向冲去,在琴儿的带领下,整个闲静宫都找遍了,连刺客的影儿都未见到。 “萧王妃,你是不是耍着我玩?”琴儿气喘吁吁,弯着腰,双手按在膝盖上喘气,刺客没找到,她反而累得不轻,闲静宫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藏一个人是完全没有问题。 殷卧雪亲眼见到刺客进了闲静宫,却找不到,也未见他出去,难道刺客是闲静宫的人。 “闲静宫有男人吗?”殷卧雪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王妃。”琴儿脸色一变。 “闲静宫有男人吗?太监也行。”殷卧雪又问道,她很肯定是男人的身影,没有女人的身材的那么魁梧的。 “嘿,我说萧王妃,你别太过份了。”琴儿火大,殷卧雪是想说她*,还是说其他两个宫女,还是说姑姑,太监也行,她们就这般饥不择食吗?连太监都要。 殷卧雪深知琴儿误会她的意思了,解释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说,刺客有可能是闲静宫的人。” 除了这个可能性,没有其他可能性,殷卧雪不会怀疑自己眼花了。 “没有。”琴儿哼哼着。 “没有什么?”傅语莘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刚好听到琴儿没好气的说没有。 “姑姑。”琴儿一见傅语莘,立刻迎了上去,从两个宫女手中抚过。“你们去忙,姑姑有我照顾。” “是,琴儿小姐。”两个宫女退下。 “姑姑,萧王妃追着刺客来到闲静宫,她说亲眼见刺客进了闲静宫,可我们找闲静宫找了一遍都没找到。”琴儿抱怨。 “后院你们找了吗?”傅语莘问道。 “没有。”琴儿摇头。 “后院那道门通往后山,而后山又通向冷宫。”傅语莘说道,她的眼睛是这两年才瞎的,她在闲静宫里住了几十年,自然将这四周的地形熟悉了。 “啊!”琴儿张大嘴吧,她怎么不知道,她来闲静宫也有一年了。 “冷宫。”殷卧雪喃喃念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糟了。” 殷卧雪转身,傅语莘仿佛知道殷卧雪想要做什么似的,说道:“现在去,已经晚了。” 殷卧雪停下脚步,傅语莘说得对,若是那人故意将她引开,不需要其他人,他自己也能救人,琴儿可带着她在闲静宫找了一遍,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若是他们有心救人,她现在赶去,也只是人去楼空。 殷卧雪觉悟了,她似乎掉进了一个圈套中,她让看守的侍卫跟隐藏在暗处的影卫离开,想要让他们休息几天,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出事,结果呢? 殷卧雪敲了敲头,到底会是谁? “雪丫头,反正你现在赶去也晚了,不如陪我这老太婆聊聊天,唉!这闲静宫很久都没外人来访了。”傅语莘叹息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她得了这个怪病,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慰问,她感觉得到,那些人不是真心慰问,而是来看她的笑话,所以,她将那些人全都赶走,只有父皇才是真心对她好,真心疼爱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父皇都不嫌弃,直到父皇走了,就再也没人来了。 “姑姑,是您不让人踏进这闲静宫。”琴儿反驳。 “我不让,你不也来了。”傅语莘说道。 “是姑姑被我的诚心感动了,才让我留下来照顾姑姑。”琴儿展颜一笑,抱着傅语莘的手臂蹭着。 年轻时,姑姑这张脸不敢出去见人,现在老了,跟她同龄的人到了这个年纪,有些比姑姑还老,琴儿不明白,姑姑为何还是不肯走出这闲静宫,就算走出闲静宫,也只是在周边走走,从不去御花园,也不去其他寝宫。 “是啊,被你的诚心感动了。”傅语莘捏了捏琴儿的鼻子,她到现在都弄不明白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地不去玩,不找夫君,偏偏跑来陪她这个老太婆,与她这个老太婆作伴。“雪丫头,别站着,快坐,琴儿,去给她泡杯茶来。” “真的吗?”琴儿眼前一亮,她最喜欢泡茶了,这些天她都在跟月胧姑姑学,可泡出来的茶,连那两个宫女都不喝,着实被打击了。 “嗯。”傅语莘点头,随即又问道:“月胧呢?” “月胧姑姑一早就出去了。”琴儿回答,起身去给殷卧雪泡茶,一边一走,一边碎碎念着。“真不知月胧姑姑这些天怎么了,怪怪的,教我泡茶也不认真,老实是走神。” 傅语莘无奈的摇头,琴儿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改不了爱碎碎念的习惯。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殷卧雪坐在傅语莘对面,陪着她聊天,傅语莘问一句,她答一句,因为傅语莘跟殷卧雪的外公认识,所以对殷卧雪,傅语莘就像对琴儿跟月胧一样。 “对了,雪丫头,你对阴诺诺这个人有什么看法?”傅语莘问道。 “阴诺诺?”殷卧雪蹙眉,她不明白,傅语莘为何突然提起阴诺诺。“没什么看法。” “我虽不过问后宫事,可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我很清楚,别看这两年来我眼瞎了,可我的心如明镜。”傅语莘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姑姑呢?”殷卧雪问,傅语莘的话,她听懂了,似乎是想要告诉她什么。 “看法说不上,我只是从一开始,我对阴诺诺,就没存过好感,在她看来,她跟小翼子的感情很深,可我心里清楚,他们之间无法进展,间接和直接的原因,都是由于她从中做怪。”傅语莘的话让殷卧雪一愣。 难道傅语莘一天始就看出阴诺诺居心*,傅语莘有那么利害吗? “我听说姑姑不去走访其他寝宫,也不准人踏进你的闲静宫,闲静宫对宫里人来说就是禁地。”殷卧雪说道,阴诺诺进不来,她又不肯出去,是如何看穿阴诺诺居心*的。 “她为了讨小翼子欢心,跪在闲静宫门外一天*,最终支撑不住晕倒了,外面又下了雨,我不可能见死不救,况且,那个时候阴诺诺对小翼子来说很重要。”傅语莘说道,回想当年,若是她狠心点,任由阴诺诺死在她闲静宫门外,因为是她,小翼子不会对她怎样? 接下来一系列的事,就不会发生,唉!她还是太仁慈了,做事不够心狠手毒。 正如傅语莘所说,她心如明镜,别人用眼看一切,而她则用心看一切,比别人看得透彻得多。 殷卧雪沉默不语,是很重要,他将她当成了救命恩人。 傅语莘又说道:“醒来后,因有身孕,所以在我这闲静宫休养,我虽对她没好感,她腹中孩子毕竟是小翼子的,是皇室的血脉,我也知道她的目的,她想借助我,让她顺利生下孩子,在这后宫之后,除了我,任何人都与她为敌,因小翼子不顾所有人反对,执意封她为后,成为众矢之的,一旦得知她怀孕,无疑不是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她很聪明,想到了我。” 殷卧雪可以想象出,阴诺诺当时的处境,没有身份,没有家族背景,想要在后宫脱颖而出,要比别人更加小心,做事之前更加考虑周全,稍微不注意,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阴诺诺能稳坐后位这么多年,不光只是靠傅翼的保护,还有她自己的本事。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不想与她多接触,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话可谈,无论她如何讨好我,均视而不见,每次我拒绝她的主动示好,她仿佛被打了鸡血似的永不放弃,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是自私的,谁知道收留她会不会招来不必要的祸端呢?怀胎十月,那么长的时间,足够宫里那些人想出办法对付她,留在闲静宫,不是她的长久之计,而我也只能保她短时间内平安。”说到这里,傅语莘叹了口气。 “你收留了她多久?”殷卧雪问,其他,她更想问,阴诺诺腹中那个孩子呢?她可不会以为那孩子就是恒儿,恒儿才五岁,听傅语莘叙说,阴诺诺是才进宫的时候怀上的,那个孩子若是生下来,应该有十四岁了。 宫里没传出那个孩子的事,可想而知结果是怎么样的。 “两个月,记得,御医诊断出她怀孕时,她就拉着我的手,要我保护她腹中的孩子,她不求我保护她,只希望我能看在孩子是小翼子的骨肉上,保护小翼子的第一个孩子,如此开门见山,比以前那些心怀不轨的女子,倒是来得光明磊落。”傅语莘说道。 殷卧雪微微一叹,如果是她,她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反正躲是躲不过的,况且,她何必躲着呢,她要用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办法保住孩子。 想到她可怜的孩子,殷卧雪清眸里划过一丝痛意,那个时候她在宫里也是孤立无援,唯一的优点,她是公主的身份,嫔妃想除去她,必先想想她身后的势力。 她将孩子生了下来,却无法保护孩子,让人给换掉了。 “萧王妃,请用茶。”殷卧雪这般想着,琴儿端着茶出来了,微微侧头,对琴儿淡淡一笑。 琴儿只泡了一杯,没给傅语莘准备,若是别人,肯定会怀疑茶有问题,殷卧雪精通医术,对制毒精通,只是她从来不制毒,这茶没有问题,琴儿却小心翼翼,殷卧雪深知,茶没有问题,琴儿是紧张。 “尝尝吧,这丫头这些天可浪费了我不少名贵的茶叶。”傅语莘不是在抱怨,她对琴儿的纵容可不只这些,说也奇怪,再好的茶,经这丫头手一泡,都会变得难喝,还不如宫女泡的。 “姑姑。”琴儿跺脚,姑姑怎么能这么说,说了她还会喝吗? 殷卧雪一笑,伸出手,拿起面前的茶杯,看了琴儿一眼,右手拇指中指轻抚,左手中指轻托,这么规范的品茶是对泡茶人的尊重。 殷卧雪优雅的泯了一小口,琴儿眼前一亮,傅语莘虽看不见,可她有心眼,耳朵也灵,知道殷卧雪是真泯了一口,并不是敷衍的舔。 “如何?”琴儿望着殷卧雪的眼神,那是一种期待,期待别人鉴定她的成果。 殷卧雪看了琴儿一眼,说道:“饮茶有三,一观二闻三品,观茶色泽,闻体茶香,品茶百味。” “嗯。”琴儿那叫一个膜拜啊!若是以前,她听不懂,跟月胧学泡茶,她是很认真的在学,所以,月胧说过的话,她都记住了。 “看来雪丫头也是茶中高口。”傅语莘笑道,随即对琴儿说道:“琴儿,你算是遇对人了。” “真的吗?”琴儿高兴坏了,急切的问道:“如何?就算不能与月胧姑姑相比,其他人呢?” 殷卧雪愣了一下,犹豫不决,琴儿的心在等待中渐渐沉了下去,不用多问,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一定很难喝。 “雪丫头,不用照顾琴儿的心情,也不怕打击到她,你就实话实话。”傅语莘说道,琴儿泡的茶,她可是深有感触。 “不错。”殷卧雪吐出两字。 不错两字,对琴儿来说就是希望,沉下去的心,瞬间升了上来,她们都说难喝,她却说不错。 “真的吗?”姑姑要她实话实说,所以,她没必要说谎骗自己,琴儿那个心啊!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琴儿激动的抢走殷卧雪手中的茶杯,毫不介意殷卧雪喝过,抢过来就喝,她的速度过快,快得殷卧雪都来不及阻止。 “噗。”琴儿一口噗了出来,这是谁泡的茶,怎么这么难喝,突然想到是自己,琴儿的心啊,那叫个惨啊! 一边用衣袖擦嘴,一边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殷卧雪面前,怒气冲天。“这就叫好喝吗?简直就难以入口,连猪都不会喝。” “人家可没说好喝。”傅语莘提醒。 “哼!”琴儿很生气,她最讨厌别人骗她,即便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行,好喝就是好喝,不好喝就是不好喝。 “真有那般难喝吗?”殷卧雪问道。 “你刚刚没喝吗?”琴儿没好气的说道。 “雪丫头,你没喝出来吗?”傅语莘问道。 “我没有胃觉。”殷卧雪回答。 “什么?”傅语莘跟琴儿异口同声,傅语莘是一脸的惋惜,而琴儿则是怒意。 “你居然没胃觉,那上次月胧姑姑泡茶的时候,你怎么……” “以前喝过。”殷卧雪打断琴儿的话,五年前她喝过月胧泡的茶,五年前月胧的茶技就好,五年后会更好。 琴儿无语了。 “胃觉是什么时候失去的?”傅语莘问,她只想知道这个。 “五年前。”殷卧雪没有多说,但傅语莘却明白了,琴儿则是一脸茫然。 五年前,她跳进地狱池,萧莫白救了她,醒来之后,她吃什么东西都尝不出味道,起先萧莫白找御医给她看过,都没有办法,后来她自己也给自己诊断过,她的胃觉并非受了什么伤才失去,而是莫明其妙的没了,这是心结。 若是将心结打开,她的胃觉自然会恢复。 “姑姑看吧,人家没有胃觉,你老人家还夸她是茶中高手,还说我遇对人了,这就是你所说的遇对人了。”琴儿指责道。 傅语莘说道:“我可没胡说。” 琴儿咬牙,事实摆在眼前她老人家还不肯承认,好,她就让她老人家彻底死心。“姑姑说你是茶中高手,那么,敢问萧王妃,茶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殷卧雪很想说,她不是茶中高手,她只是认识茶中高手,在她看来哥的茶技已经到了顶峰,无人能超过她。 殷卧雪略略一顿,淡淡道:“懂茶之人都知道,必先懂水,再懂茶,山水为上,江水为中,井水为下,而茶,我哥爱用雨后雪针,茶具也要慎重选择取,还是那句话,泡茶泡的是心境,品茶品的是心境。” 傅语莘对殷卧雪赞赏之意更甚,笑言道:“琴儿,你该向她多学习学习。” “你哥是谁?”人家说得头头是道,琴儿也不好说什么。 傅语莘抚额,琴儿要不要表现的那般无知。“她是殷卧雪,殷氏皇朝的郡,她哥当然就是殷遏云,茶技震天下。” “什么?她哥是谁?”琴儿惊了,她听错了吗?姑姑说她哥是殷遏云,那可是她的偶像啊!她会下定决心学茶技,就是因殷遏云,不然,以她的个性,怎么可能学茶技。 “殷遏云,你的偶像。”傅语莘说道。 “啊啊啊!”琴儿兴奋得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激动的在地上跳跃,跟个小孩子似的。“哈哈哈,我认识殷歇云的妹妹,我认识偶像的妹妹,太好了,太妙了,我有机会见到偶像了。” 相比琴儿的兴奋,殷卧雪脸色不佳,有月胧的前车之鉴,她不想再有琴儿的重蹈覆辙。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6章 掉进陷阱 “我哥喜欢男人。”有月胧这个前车之鉴,殷卧雪这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看看琴儿的样子,殷卧雪就后悔跟她聊茶技了,早知,她该一问三不知。 “我知道啊。”琴儿蹭到殷卧雪面前,眨了眨眼睛,对殷卧雪的态度大转变,她要把结殷卧雪,才有机会见到她的偶像,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见到自己的偶像,她就觉得自己都要浮起来飘到天上去了。 她知道?这下让殷卧雪意外了。“你居然知道。” 见琴儿脸上的表情,对于哥喜欢男人的事,一点都不震惊,也不意外,果然像是早就知情般,没理由啊,哥喜欢男人,又没召告天下,琴儿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可是我的偶像,我当然会对他彻底的调查,这叫知己知彼。”琴儿看着殷卧雪的眸中满是希望,跟殷卧雪成为朋友,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拜偶像为师。 月胧姑姑教她的茶技,她都没拜月胧姑姑为师,她只想拜偶像为师。 “连这个你都能调查到?”殷卧雪更意外了,同时,她开始好奇琴儿的身份了。 “这算什么,我还知道他……”琴儿四下看了一眼,俯在殷卧雪耳边,低声道:“我不知道,他多久上一次茅房,小解需要多长时间,大解需要多长时间。” “佩服。”殷卧雪嘴角抽了抽,除了佩服,她真不知如何表达对琴儿的心情。 “别管她,她已经中了你哥的毒。”傅语莘很是无语,她可是一个姑娘,一个姑娘家去调查一个男人就算了,偏偏她还调查个彻底,而这个丫头还真有这本事,让她给调查出来了。 “姑姑,不许歧视我崇拜偶像的积极心。”琴儿瞪着傅语莘,随即又笑看着殷卧雪,很认真的说道。“我还想更狂疯的想跑去殷氏皇朝,与我的偶像来个巧遇,可惜,姑姑不允许,所以,我决定等姑姑归西了,我才去殷氏皇朝找偶像,现在你是偶像的妹妹,我就不用这般费尽心思,卧雪姐姐,你去跟你哥哥说一声,让他收我为徒好不好。” 殷卧雪淡淡一笑,不知为何,此刻,她笃定琴儿不会成为下一个月胧,月胧对哥是爱慕,而琴儿对哥只是单纯的崇拜,不渗杂着其他情愫在里面,或是别有用心。 殷卧雪的心竟会如此平静,她不能因月胧的改变,而打翻了一船的人,可殷卧雪还是担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会绞尽脑汁的想要嫁给我哥吗?”殷卧雪直白的问,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她一定要问清楚,否则,她不会答应琴儿的请求。 五年前,她答应了月胧,如今,月胧视她为仇敌。 “你说什么?”琴儿怀疑自己听错了。 殷卧雪放下茶杯,看着琴儿,眼波流转,重复了一遍。“你会绞尽脑汁的想要嫁给我哥吗?”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嫁给我的偶像呢?偶像是用来崇拜的,不适合当夫君……”琴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双手护胸,看着殷卧雪一脸的戒备。“卧雪姐姐,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我知道我很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你也不能强迫我啊!我不能嫁给偶像,真的不能,你别逼我,逼紧了我,我会上梁山的。” “你想嫁,别人还不会娶呢!”傅语莘摇了摇头,真拿这丫头没办法,她就听不出雪丫头是在试探她吗? “你让我帮你牵线,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拜我哥为师吗?”殷卧雪还是不放心,她一定要问清楚,否则,又将埋下隐患。 “当然没那么单纯,不瞒你说,我还想满足我的私欲。”琴儿笑得很贼。 “你的私欲?”殷卧雪蹙眉,不会是跟月胧一样吧?她刚刚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不是想要嫁给哥吗? “见到偶像啊!”琴儿说道。 殷卧雪败给她了,这跟拜哥为师有什么区别吗? “我可以答应你,把你介绍给我哥,至于他收不收你为徒,就要看你的本事。”殷卧雪说道,都说清楚了,事后她也怨不了自己。 “谢谢卧雪姐姐,你真是太好了,你就是我的恩人,我一定会报答你的。”琴儿激动的扑向殷卧雪,抱着她乱跳。 “啧啧啧,我说你遇对人了,是谁还反驳来着。”傅语莘笑着讽刺,能在她生前,看到琴儿实现她的愿望,傅语莘很开心。 “才不是我。”琴儿放开殷卧雪,看着傅语莘,一脸的不认账。 为了答谢殷卧雪,琴儿留殷卧雪下来吃饭,她亲手做给殷卧雪吃,她去厨房准备,殷卧雪坐在院落里陪傅语莘聊天。 半个时辰,琴儿就来叫她们吃饭了,琴儿会的很多,却不精通,唯一精通的便是厨艺,可惜,殷卧雪没口福,吃什么都没味儿。 为了答谢殷卧雪,琴儿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让她恢复胃觉,好让她尝尝自己做的饭菜。 离开闲静宫,已经是夕阳西下,殷卧雪没直接回东宫,而是去了冷宫,正如傅语莘所说,地下室的暗室里,那还有殷眠霜的身影。 看着死一地的尸体,救走殷眠霜的人可是用毒高手,到底会是谁呢? 殷卧雪将认识的,不认识的过滤了一遍,还是无法得知会是谁。 殷卧雪朝地下室通往御书房的通道走去,没一会儿她便到御书房了,殷卧雪顿时觉得,四通八达的地下室,整个就是皇宫的捷径,这要是被有心人知晓还得了。 “卧雪。”傅翼还在御书房处理政事,见殷卧雪从密道里走出,很是震惊,随即又问道:“你不是说过几天才去看她吗?” 殷卧雪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殷眠霜被救走了。” “什么?”傅翼蹭的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谁救的?” “不知道。”是她给了那人救走殷眠霜的机会,殷卧雪不是来找傅翼领罪的,而是前来告知他。 她可不希望见到,几天后,侍卫跟影卫发现人没了,他牵怒在他们身上,一人做事一人当,她跟他们说过,若是出了事,她承担,绝不食言。 “卧雪,别自责,我一定会派人调查出,将殷眠霜重新抓回来。”傅翼来到殷卧雪面前安慰,若是别人,估计他严惩不贷。 “我没有自责。”殷卧雪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殷眠霜的事,我会告诉哥,你只需用心找回孩子。” 殷卧雪话一落,迈步走出御书房,傅翼愣在原地,每次只要殷卧雪这么说,他就没脸追上去。 找孩子,找孩子,孩子是一定会找回来,就不知道花多长时间,傅翼私心的想,若是孩子找不回来,她是不是就一直留在傅氏皇朝了,傅翼立刻将这个想法拍飞,时间久了,她一定会给他限制时间,时间到了,他若是还没找回来,她肯定会离开,然后天崖海角,独自去找。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傅翼纠结了,他种的洋常春藤还没发芽,他手中只剩最后几颗种子了,他都不敢种下去,若是还不发芽,他就没理由留下她了。 这段时日,他除了找孩子,处理政事,剩下大部分时间都在精心培植种子,去看卧雪的时间,都是他的休息时间,若是卧雪对他细心一点就会发现,其实,他已经很疲劳了,可是,卧雪的心不在他身上,根本没发觉到。 殷眠霜又被救走了,他就得更忙了,到底会是谁呢? 这事不怪卧雪,是他的错,他该防一手,是他大意了,以为只要将她囚禁在地下室的暗室中,叫人严守冷宫的入口,也刻意放出风声,让人知道地下室只有冷宫一个入口,很少有人知道,其他地下室四通八达。 殷卧雪回到东宫,东宫出事了,可以说是全军覆没了,因为殷卧雪不喜欢有外人来东宫,也不喜欢吵,没得到允许,宫里人不敢擅自来东宫,巡逻的侍卫也只敢在东宫外面巡,上次殷卧雪说傅翼太闲了,在确定殷卧雪可以保护恒儿,他将暗中保护恒儿的影卫调走了,在这之前,他暗中派人试探过歌凤。 歌凤是萧莫白的侍女,她的能力与武力都强,可以说不输给傅翼影卫中的任何一人,当然经得起试探,所以,傅翼才放心调走影卫。 正因他的疏忽,东宫出事了,东宫出事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院落里尸横遍野,血腥味儿充实着她的鼻子,看这情形,刚刚经历了杀伐,殷卧雪脸色一变,在院落里找了一遍,并未找到歌凤跟恒儿,殷卧雪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不在,庆幸这个时候歌凤将恒儿带出去玩了。 转念一想,若是如果,那些人何必大费周章,大开杀伐让他们作好防备,殷卧雪脸色煞白起来。 “恒儿。”殷卧雪朝房间跑去,房间里,只有躺在血泊中的歌凤,并未见到恒儿,跑到歌凤面前,将她扶起,拍着她的脸颊,急促的叫道:“歌凤,歌凤……” 歌凤没反应,殷卧雪食指探向歌凤的鼻翼,还有弱弱的气息,殷卧雪拿出银针,朝歌凤的太阳穴扎去。 “嗯。”昏死过去的歌凤悠悠醒来,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很模糊,几乎看不见东西了,虚弱的眨了几下,视线不是模糊了,而是漆黑一片。“天……黑……” “歌凤……”殷卧雪看了一眼外面,离天黑还有半个时辰,而房间里点了几盏灯,明亮无比,抬手在歌凤眼前晃了晃,歌凤的眼珠没跟着转动,殷卧雪给她把脉,筋脉都被强大的内力给震断了。 “王……”听到殷卧雪的声音,歌凤伸出手胡乱的乱抓,殷卧雪心酸的抓住歌凤的手,鼻子酸痛不已,话堵在喉咙处吐出不来。“王妃,快……救恒儿……” “歌凤,你先别说话。”殷卧雪深吸一口气,扶着歌凤盘腿而坐,真气输入进歌凤体内,才输了一半,殷卧雪的真气就被反弹了回来。 “王妃……没用的……”歌凤不想她半真气浪费在自己身上,她的身体,她心里清楚,能撑到王妃回来,已经是奇迹了。 “歌凤,我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殷卧雪不死心,试了很多次,结果都一样,殷卧雪看着自己的掌心。“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了……”歌凤虚弱的说道,那人真的很强,她自认武力不错,却只与那人对了三掌,她现在只剩下一口气了,若是殷卧雪将她救活,也会是一个废人,她有她的骄傲,她不想下半辈子,只能躺在*上,吃喝拉撒都得经别人伺候。“王妃……救恒儿……那人……很强……” “那人是谁?”殷卧雪问道。 歌凤摇头,闭上眼睛,用最后的真气调整了一下自己,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他是冲着恒儿来的,他没有伤害恒儿,只是将恒儿掳走。” 歌凤这话算是安抚了殷卧雪,只要他不伤害恒儿,其他都不重要。 “歌凤。”殷卧雪知道歌凤在做什么?她这么做,只能维持一盏茶的工夫,思维清晰,吐字清楚,一盏茶的工夫结束后,再世华陀也救不了她。 “王妃,我想见王爷。”歌凤笑着说道,她想临死之前再见王爷一面。 “好,歌凤坚持住,我去给你找。”殷卧雪忍着泪,歌凤没有怨她,这让殷卧雪更愧疚。 歌凤不想跟着她,只想跟着萧莫白,却因她,歌凤不得不委屈自己留在她身边,而她却让歌凤保护恒儿,明知很多人对恒儿虎视眈眈。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萧莫白感应到了,殷卧雪准备将歌凤抱到*上去,然后去找萧莫白,她还没有动手,萧莫白就回来了,回来得那般的及时,也回来晚了,若是他能早点回来,在殷卧雪之前,或许,他能阻止这一切。 歌凤不是那人的对手,萧莫白还不是吗?萧莫白的武力深不可测。 殷卧雪也痛恨自己,她为何不早点回来,从闲静宫出来,直接回东宫,她也能遇到,可是她没去,她却去了冷宫,明知殷眠霜被救走了,她还是不死心,又去御书房将消息告诉傅翼。 从冷宫走回东宫,都比御书房走回东宫近得多。 “莫白。”殷卧雪一见萧莫白,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歌凤,她……” 萧莫白脸色一沉,来不及安慰殷卧雪,从她手中接过歌凤,只需一眼,他便能看出来,歌凤没希望了。“为什么?” “奴婢不想当废人。”歌凤笑着说道。 一句让“奴婢不想当废人”,殷卧雪听了更是自责不已,她能理解歌凤,五年前,萧莫白救了她,在这五年之中,她承受了什么样的痛,她比谁都清楚,有几次她都熬不过来,可她还是挺了过来,因为她心中有恨,对傅翼滔天的恨意。 可歌凤恨谁,恨她吗? 她跟歌凤的情况也不一样,她伤得再重,也只是皮外伤,而歌凤不一样,她是内伤,筋脉全被毁了,就算能救活她,她也不可能站起来,只能躺在*上,什么都等人来伺候,歌凤还年轻,她又那么骄傲,怎么能允许自己毫无尊严的活着。 “我可以照顾你。”萧莫白说道,他一般不会许下承认,一旦许下就必需做到,他说可以照顾歌凤,就绝不会食言。 “可奴婢不想拖累王爷。”歌凤说道。 “你不是拖累。”萧莫白说道。 “奴婢不想被同情,被怜悯。”歌凤说道,临死前能躺在王爷怀中,她也死而无憾。 萧莫白不语,被同情,被怜悯,他能说什么,不是同情,不是怜悯吗?那是什么? 歌凤抿了唇,靠在萧莫白怀中,在她自认没有人能看到她时,默默的留下了眼泪,缓缓说道:“王爷,别愧疚,奴婢不怨,真的不怨任何人。” 殷卧雪心里复杂的痛着,真不怨吗?真不恨吗?萧莫白回萧氏皇朝了,她就时不时向自己抱怨,她说她想家,想回去,记得当时,自己还让她回去,是真心让她回去,可是她没有,她说奉了王爷的命令,没有王爷的命令,她是不会丢下自己擅自回去。 如果的她,再也回不去了,客死异乡,是遗憾,是悲哀。 “奴婢只恨自己,以后不能陪在王爷身边,保护王爷了,以后……”歌凤嘴角含笑,说不出来了,以后什么,她也不知道,以王爷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她的保护。 萧莫白沉默,殷卧雪死死的咬着唇。 “王爷,奴婢有个请求,如果王爷不答应,那就算了,就当奴婢没有说。”歌凤说道。 “说。”萧莫白坚定的吐出一个字,无论她有什么请求,他一定会帮她完成。 “奴婢……奴婢想尝一下,王爷亲手做的小菜,要跟上次王爷做给王妃吃的一模一样。”想到上次,王爷亲手给殷卧雪做饭菜,虽不是大鱼大肉,只是几道简单的小菜,她可嫉妒了好长时间,那段时间她怎么看殷卧雪,怎么不爽。 “好。”萧莫白想都未想,直接答应。 “真的吗?王爷。”歌凤深知他会答应,只是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之快,她这是在趁火打劫,不过,没关系,只有这一次。 “莫白。”殷卧雪出声,她不是想阻止,而是,歌凤根本撑不到他做好几道小菜的时间。 “做不了跟上次的一模一样,简单的做一道,可以吗?”萧莫白岂会不知,她撑不到做好几道小菜的时间。 可以吗?王爷是在问她的意见,歌凤心美滋滋的,若是这样就能换来王爷的关心,换来王爷的贴心,她早就死就好了。 歌凤心里清楚,没用的,王爷会妥协,是因她是为保护恒儿而牺牲,她是托了恒儿跟殷卧雪的福,她是侍女,就是随时准备为王爷牺牲的。 萧莫白将歌凤给殷卧雪,没一会儿,端了一碗歌凤最爱吃的蛋花汤进来。 “莫白。”殷卧雪想问,这算是菜吗? 萧莫白不语,将汤碗交给殷卧雪,歌凤根本不能吃,能将这碗蛋花汤吃完就不错了,殷卧雪端着碗,手都在颤抖。 “好香啊!”歌凤深吸了一口气,其他,什么气味都没有,可她还是觉得香,只因是王爷特意为她做的。 殷卧雪喂给歌凤吃,歌凤安静喝着碗蛋花汤,此刻的她嘴里食之无味,但是,她的心是幸福的,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真好吃,王爷的手艺真好。” 殷卧雪别过头,不忍看歌凤,手里死死的攥着汤碗,歌凤吃进去的少,流出来的多,甚至有几次都呛着了,可她还是逼着自己吃,有好几次殷卧雪想将手中的汤碗打翻。 可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看着歌凤嘴角幸福满足的笑容,她的心仿佛被人凌迟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7章 只有等待 歌凤吃不了,殷卧雪还是喂进她嘴里,吞进去的少,流出来的多,最后碗见底,殷卧雪哽咽道:“没有了。” “这么快,我还没吃过,不过,我知足了。”歌凤笑道,她是真的知足了。 萧莫白不忍看她,目光落向另处,面对不少死生的他,见到这样的歌凤,他也有情绪。 殷卧雪拿出手帕,给歌凤擦着嘴角,不是擦汤泽,而是血,歌凤仿佛知道殷卧雪在流泪,抬起手,摸着她的脸,擦掉她脸颊上的泪水。“王妃,一定要将恒儿毫发无伤的救回来。” 这段时间,跟恒儿相处最久的就是她,恒儿本就讨人喜,歌凤即便不说,可是她是喜欢恒儿的,保护恒儿,绝非听命于殷卧雪,而是真心想要保护小家伙。 殷卧雪心一痛,临死前歌凤也放不下恒儿,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会的。” 歌凤靠在萧莫白的肩头,眼皮变的十分沉重,气若游丝的说道:“王爷,其实,奴婢……奴婢……” 萧莫白轻轻的拥着歌凤,静静的听着,可歌凤就是说不出来,缓缓问道:“歌凤,后悔过吗?” 后悔跟着他,后悔来傅氏皇朝吗? 当初让她跟着来,萧莫白问过她,如果她不愿意,他不会逼她来,从陪卧雪回到傅氏皇朝之前,他就知道,中途他会离开,他需要一个心甘情愿保护照顾卧雪,又让他放心的人,歌凤是首选,可他也了解歌凤,所以,他没有命令她,而是问她的意思。 歌凤虚弱的摇了下头,说道:“奴婢不后悔,永不悔……” 不后悔,永不悔? 殷卧雪闭上双眸,泪从眼角滑落。 “王妃,奴婢……最后一个请求……求你……照顾……王……”歌凤的思绪渐渐有些混乱,眼角、鼻孔、耳朵、嘴角都溢出了黑红的血丝,但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七孔流血,明明是惊悚的一幕,他们却觉得,歌凤脸上的笑容特别的灿烂,好似,她在用最后的生命在笑,在演绎自己最后的一刻。 歌凤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完,身子仿佛凋零的花朵,瘫倒在了萧莫白的腿上,她没有闭眼,嘴角却含着笑,眉头深蹙,那渲染了血的地方异常的刺目。 这样的她,任谁看了她都是死不瞑目,可是萧莫白跟殷卧雪知道,她瞑目了,而且,走得很安详。 歌凤才十二初头,她还没有殷卧雪大,她的人生才光光开始,在她最芳华的时候走了。 殷卧雪眼眶含泪,神情呆滞,手中的碗滑落,碗并没有摔碎,伸手轻轻拂过歌凤的脸,她却没去动歌凤睁着的眼睛,因为她知道,歌凤不希望是她,歌凤希望的人是萧莫白。 殷卧雪轻轻的擦拭掉歌凤脸上的血迹,每一下都很仔细小心,喃喃自语的说道:“歌凤,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毫发无伤的将恒儿救回来,若有下辈子,换我来听你的话,为你阻挡一切。” 萧莫白抬起手,让歌凤的眼睛合上。 两人出宫将歌凤的尸体火化,装进骨灰盒里,由萧莫白拿着。 “莫白,你送歌凤回萧氏皇朝吧。”殷卧雪开口,歌凤不喜欢傅氏皇朝,生前没回去,死后带她回去。 萧莫白脸色有些凝重,冷邪的脸上有着些许的惊诧,在这个时候她居然让他离开,她能应付得过来吗? 殷卧雪垂眸,说道:“莫白,这段时间,我知道你在忙什么?回去吧,萧氏皇朝没你真不行。” “可是……” “没有可是,你也别担心我,相信我,我有办法。”殷卧雪打断萧莫白的话。 “卧雪……”萧莫白迟疑了一下,叮嘱道:“有事多去跟傅翼商量。” “我会的。”殷卧雪点头,莫白帮她太多了,歌凤都为了她而死,她不想莫白因她,让萧氏皇朝处于危机之中。 “别被假象所蒙骗,也别急着想要救出恒儿,或许,恒儿被抓走,可以帮你调查出当年调换你孩子的人。”萧莫白说道。 “我知道。”殷卧雪垂眸,她最不想利用的就是恒儿,不想将恒儿立于危险之中,可是,她不让,别人却不放过恒儿。 “珍重。”歉意的话,不需要说,萧莫白心里清楚,自己再留在傅氏皇朝的后果,这个时候她也需要他,他更清楚,因是留下来,傅氏皇朝就会处于风浪之中,她会因此而自责愧疚。 “珍重。”殷卧雪目送萧莫白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她视线内,她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人只是抓走恒儿,并未伤恒儿,可见他的目的并非恒儿,而是她,或是傅翼,她也不用去找,只需等待,等那个人来找自己。 傅翼得知消息赶来,见殷卧雪并没跟萧莫白一起走,松了一口气,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在他们的孩子没找到,恒儿又被抓走,她岂能安心离开。 傅翼没打扰殷卧雪,像她刚回来的时候,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三日后,恒儿失踪了,傅翼并没派人去找,那人能神通广大在东宫大开杀伐,掳走恒儿,绝非一般的人,派人去查,一定是徒劳,所以,只能等。 这三天他寸步不离的守着殷卧雪,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却知道彼此心中在想些什么。 恒儿失踪的消息,除了两人,连莫如风跟银面都不知情,阴诺诺却知道跑来东宫闹。 “翼,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她会照顾好我的恒儿,现在呢?你们的孩子还未找回来,她就疏忽恒儿,还让恒儿被坏人掳走了,你不去找就算了,还陪着她。”阴诺诺指着殷卧雪,愤愤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恒儿被掳走的事?”傅翼危险的眯起眼睛,殷卧雪冰冷的眼眸也落到阴诺诺身上。 “我……母子连心,我早就有预感,所以才找你,你却拒绝了,现在好了,我的担忧成现实了。”说到最后,阴诺诺近乎是用吼的。 人家一句母子连心,殷卧雪跟傅翼都无法反驳。 “都怨你……”阴诺诺犀利的目光看向殷卧雪。 “行了。”傅翼不想听阴诺诺指责殷卧雪,说道:“想要恒儿安平无事,你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 “我……”她当然知道,傅翼没走露消息,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此事,若是她将消息走露,傅翼一定会怪她。 目的达到,多留无疑,阴诺诺朝傅翼福了福身,离开东宫。 韩茹雅站在窗户下,望着窗外,她要不要去一趟东宫,自从上次卧雪离开后,她就再也未见到卧雪。 卧雪一定是生她的气了,韩茹雅正在纠结时,门被推开,韩茹雅没理会,会进这个房间的人,除了给她送饭菜的烈焰,就只有莫如风了。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莫王妃,有人让我将这个交给你。”宫女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书信交给韩茹雅, 韩茹雅拿着书信,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宫女已经走了,追出去却不见宫女的身影。 她不认识那个宫女,在这里只有她和烈焰,低眸,看着手中的书信,会是谁呢? 韩茹雅犹豫了一下,拆开看,当看到上面的笔迹时,整个人傻住了。 这是杜大哥的笔迹,她在傅氏皇朝的皇宫,杜大哥是怎么让人将书信送到她手中的。 “谁给你的?”莫如风阴沉着一张脸,一听他的声音,韩茹雅反射性的将书信藏在身后。 “没……没什么?”若是别人写给她的,给莫如风知道又何妨,可是,是杜大哥的书信,即便没看内容,可她能想象到杜大哥会写什么内容,她并不是第一次收到杜大哥的信。 “没什么?”莫如风逼近她,韩茹雅往后面缓缓挪动着身子,每一步都走的艰难,直到莫如风在她的面前停下。“杜威写给你的。” “不……不是……”韩茹雅反射性的不承认。 “韩茹雅,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谎的?”莫如风冷哼一声。 “我……”韩茹雅刚吐出一字,莫如风大手扣住她的肩,一把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夺走她手中的信。“你……还给我……” “想要。”莫如风扬起信,无论她如何抢都抢不回来,莫如风没看信,而是直接用内力将信给毁了。 “莫如风。”看着着火的信,韩茹雅急了,也怒了,抓起莫如风的手,一口咬了下去,莫如风闷哼了一声,却并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咬自己。 直到尝到了血腥味,韩茹雅才将嘴给松开。 莫如风没问她信中的内容,他可不想自找打击。 突然,韩茹雅抬头望着莫如风,凄美的一笑,问道:“想知道杜大哥信里说了什么吗?” “不想。”莫如风直接拒绝。 “可是我想说。”此刻的韩茹雅,宛如报复使者一般,她也有她的底线,莫如风毁了她的信,就等于是毁了杜威的心,虽然杜威的心早就被他给毁了,他真要做得这般绝吗?拆散了他们,还不许他们通信,断绝他们的来往就算了,通通书信能犯什么事? 莫如风微微蹙眉,菲薄的唇微张了下,没有说话。 她胆子长肥了吗?是受了殷卧雪的影响吗? 韩茹雅嘴角的笑越发的浓郁,嘲讽的看着莫如风,缓缓说道:“他对我倾诉他的爱意,诉说着对我的思念,我们并不是相见恨晚,而是被你活活给拆散的,我们无缘相守,却有缘相爱,我们还约定,下辈子还相爱,届时,谁也别想拆散我们。” “倾诉爱意如何,诉说思念又如何?我就是要拆散你们,不仅是这世,下辈子我也要缠着你们,然后,见你们相爱,活活的拆散你们,无缘相守,有缘相爱,这是什么,这是可悲?”莫如风一把扣住韩茹雅的下巴,该死的殷卧雪,他的女人果然是受她影响了,他一定要警告傅翼,看好他的女人,别让他的女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灌输些坏的思想。 “没有真爱,哪儿来的可悲,我们是可悲,但我们相爱过,刻骨铭心的相爱过,不求天长地久,只愿曾经拥有。”说道最后,韩茹雅的声音渐渐的变得尖锐。 “相爱如何?他枕边的人不是你,而你却只能躺在我的身下承欢。”莫如风话一落,直接将韩茹雅身上的衣衫撕毁,空气中瞬间响起布匹的撕裂声。 韩茹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莫如风抱起,阔步朝珠帘后面的*走去。 莫如风想要她,随时随地,韩茹雅阻止不了,也无法阻止,若是挣扎,取来的就是他的强悍。 莫如风是真被她给激怒了,没有前戏,直接要她,自从来傅氏皇朝,莫如风都没碰过她,突然要她,带着惩罚,韩茹雅有些吃不消,最后晕厥了,莫如风看着身下晕厥的人儿,眼底划过一丝怜惜,却依旧没放过她。 入夜,驿站。 “坏人叔叔。”恒儿推开苏卓然房间的房,环视四处,才走了进去,目光锁定在*上。 “喔,坏人叔叔睡了。”恒儿嘟了嘟嘴,失望了,关上门,轻手轻脚朝*走去,小手扯了扯被子,小声的叫道:“坏人叔叔,坏人叔叔,你睡着了吗?坏人叔叔,回答恒儿。” 从恒儿一进来,苏卓然就醒了,这几天下来,他真被恒儿折腾的够呛,恒儿是傅翼的儿子,只要想到这个,他就不想对恒儿好,想将小家伙关进柴房去,又想到恒儿也是殷卧雪的儿子,他就不能这么对恒儿,他要巴结恒儿,他们的关系变好后,他还可以利用恒儿,让恒儿在殷卧雪面前说他的好话。 可是,再顺着恒儿,也要有限度,这样折腾下去,他好得很的耐心,也会被小家伙给磨耗光。 没得到回应,恒儿还是不放心,上半身趴在*上,胖乎乎的小手抚着苏卓然的脸,这张脸比父皇的还要漂亮,可是这家伙就是坏。 恒儿喃喃念道:“比恒儿还早睡。” 苏卓然很想说,孩子不早了。 “姐姐说早睡早起是乖宝宝,难道坏人叔叔也想当乖宝宝?”恒儿一边问,一边扯着他的睫毛玩,还时不时用小手指去抠苏卓然的眼珠。 突然,恒儿神秘一笑,站直身,苏卓然也松了口气,他若是再弄下去,睫毛都要被他拨光,眼珠也要被他挖出来。 恒儿拍着小嘴,打了个哈欠,三两下脱掉鞋跟外衣衫,爬*,肥肥的身子像泥鳅一样钻进被窝里。 苏卓然不露痕迹的将身体移开,让恒儿可以躺好点,这几天几乎都是他陪小家伙睡的,恒儿蜷缩着身子,渐渐地往苏卓然怀里靠拢,暖暖的体温,让恒儿很喜欢,一靠再靠,一挤再挤。 苏卓然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恨不得把自己钻进他身体里的恒儿,他睡觉都是这样吗?真不是一个好习惯。 在苏卓然怀中,恒儿没一会儿就进入梦香,嘴角还挂着口水。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确定恒儿睡着了,苏卓然才睁开眼睛,看着窝在他怀里的恒儿,心一阵悸动,小家伙的身子很软,身上的奶香味也很好闻。 他是傅翼的儿子,也是殷卧雪的儿子,一边是对傅翼的仇恨,一边是对殷遏云的友情,苏卓然眉宇不由的蹙起。 银面看着眼前不该出现的人,即使他蒙着面,也能认出他这双眼睛,眼神里散发着阴邪而凌厉的霸气,霸气跟帝君相似,只是,他的眼神霸气中偏于温和,帝君的眼神霸气中偏于阴寒。 “蓝大少爷,别来无样。”苏卓然扯下脸上的布,薄唇勾勒出一抹弧度,与身俱来的贵族气质,让他整个人愈加妖孽蛊惑。 “苏老板。”银面很是意外,苏卓然会来找他,更意外的是,苏卓然居然认出了他。 “蓝大少爷,十多年不见,你的变化可真大。”苏卓然意在言外,这面具可真不适合他。 “找我为何事?”银面问道,人家都认识他了,否认下去就没意思了。 “蓝大少爷,以你的身份,跟傅翼当侍卫,真是委屈你了。”气氛变得沉闷而诡谲,苏卓然嘴角的笑意愈加邪魅,教人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银面冷漠淡然的眼神平静得不带一丝情绪,果然是为了帝君而来,他跟苏卓然没深交,只合作过几次。“你不该来找我,我帮不到你什么。”银面说道。 “只要你愿意,你就帮得了我。”苏卓然说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就要认输。”银面挑眉,阔别十多年,他还是这个样。 苏卓然目光一闪,问道:“谁说我输给他了?我只是没赢。” 银面沉默,他没有输吗?六年前,他是没输给帝君,帝君也没输给他。 “六年前,若非你跟莫如风顶力相助,他傅翼岂是我的对手。”苏卓然目光一转,给了银面一个雷厉风行的眼神。 “就算没有我跟莫如风,你一样赢不了帝君。”银面说道,这些年跟在傅翼身边,深知他的能力,当然,苏卓然的能力也不差。 “蓝大少爷,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吗?”苏卓然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你可别忘了,蓝家是如何被灭的,虽不是傅翼所为,却是他的母后,他们是母子,所谓,母债子还,你不与我同仇敌忾就算了,反而相助于他,你这样做,对得起蓝家的冤魂吗?” “够了。”银面目光冷凝,双手紧攥成拳。“我不喜欢牵怒,冤有头,债有主,傅翼是傅翼,殷惠儿是殷惠儿,别妄图挑拨离间,没用。” “挑拨离间?哈哈哈。”苏卓然冷笑一声,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将傅翼当成朋友了吗?可惜,你将他当朋友,他可未必把你当成朋友。” “这与你有何干?”银面问。 “你若执意帮他,休怪我对你无情。”苏卓然凌厉的眼光仿佛要将银面凌迟般,在他看来,银面跟莫如风等于是傅翼的左手右臂,这次的计划不能有半点意外,否则就不完美了。 别人没能力影响他的计划,银面跟莫如风,苏卓然要防着点。 六年前,他就是吃了他们两人的亏,有前车之鉴,这次他一定要小心谨慎。 “那就看你的本事。”银面才不怕苏卓然,更不会被他威胁。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看。”苏卓然冰冷的目光阴厉的看银面,手一挥细细的银丝瞬间飞出,缠在银面的脖子上,划破皮肤,渗出血。 银面没有还手,任由银丝缠着他的脖子。 “只要我手下一用力,就可取你的命,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苏卓然浑身散发出寒意,完如万年不化冰雕,让人望而生寒。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8章 直接问他 “哈哈哈。”银面没有丝毫畏惧之意,仰面大笑。 “笑什么?”苏卓然挑眉。 “轮武,我不是你的对手,轮智,我也不如莫如风,轮谋,更无法与帝君相比,但是……你不会杀我。”银面笃定的道。 “不会杀你?”苏卓然双眸迸发出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银面看了一眼挂在他腰间的躺的半块玉佩。 玉佩是殷卧雪的,至于为何只有半块,银面就不清楚了。 两人对峙着,苏卓然手中冰冷的银丝依旧缠在银面脖颈上,只需微微一用力,便可取银面的命,可不知为何,苏卓然在犹豫什么,迟迟未动手命走银面的命。 几天后,离傅翼的生辰只有三天,因恒儿失踪,往常这个时候后宫已经很热闹了,各妃为他的生辰而忙碌,今年却很安静,傅翼上朝时,已经表示,今年他的生辰不会大肆举办,朝中大臣也并未意见,傅翼若是不过,会小少一大笔开支。 榕树林。 傅翼一袭白,优雅的坐在榕树下的石桌前,桌面上摆着棋盘,白子黑子错综复杂,傅翼双指从黑子棋盒子捻起一颗黑子。 阳光透着茂密的树叶洒在他身上,闪烁着光芒,流光飞彩,他身上那股潇洒恣意气质敛尽风华无数,从骨子里缓缓透出,眉宇间却有着化不开的忧郁。 “既然来了,就别躲躲藏藏。”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似水,实则却隐藏了太多的情绪,傅翼将黑子落在右上角白子之间,动作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翼。”殷眠霜走了出来,看着一袭白的傅翼坐在树下,这一幕是她熟悉的,在殷氏皇朝,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在树林中,那时候她贪玩,偷偷跑出皇宫,结果遇见到他,她被他的潇洒和迟容迷惑了。 对他一见钟情,她是公主,父皇又疼爱她,只要她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傅翼起初是不理她,这让她第一次感觉到挫败,她发誓,一定会征服他,只要是她下定决心想要做的事,没有她做不了的。 他越是冷傲,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就越要靠近他,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打动了他,效果比她想象中的要好。 他爱上了她,迷恋上了她。 对于他的爱,她是不屑,他们的身份相差悬殊,他是质子,她是公主,在她看来,质子的命运就永远是质子,所以,她觉得他配不上自己。 在没遇到破浪之前,或许,她会跟他继续下去,除去他质子的身份,他的长相很好,遇到长相比他更好的破浪,她当然要选破浪。 为了能跟破浪在一起,她果断的对他下杀手,她偷走大伯母的寒毒,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对他下毒,然后再将他推下悬崖,永绝后患,她做梦也未曾想到,原本以为必死的他,却被殷卧雪所救,原本以为她可以得到破浪,只要她努力,老天就会让她如愿。 结果呢?事事不如愿。 殷卧雪的回来,她受到了打击,殷卧雪比她乖巧,比她懂事,所有人都喜欢殷卧雪,这让她大受大击,殷卧雪回来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大伯跟大伯母就算了,他们是殷卧雪的父母,疼爱自己的女儿,她可以理解,可是父皇依旧如此。 叫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恒儿在哪?”傅翼直接问,看都未看殷眠霜一眼。 “你果然是为傅恒而来。”殷眠霜冷笑一声,喉咙发痛,她认识了他近二十年,这还是第二次见他穿白色衣衫,简单的白衣穿在他身上,炫放出让人窒息的妖娆。 以前他总是说,他的人生是黑暗的,所以只适合穿黑色,白色象征着光明,对他而言没有光明,所以,他很少穿白色。 “眠霜。”傅翼抬起头,殷眠霜来到他面前,见她脸上交错的伤疤,微微一愣,随即了然一笑,苍凉而餍足,此些伤,她那么爱美,岂能容忍自己脸上有一丝伤痕。 “很丑是不是?”殷眠霜没有逃避,而是落坐在他对面,让他可以看清楚自己脸上的伤疤,扭曲着狰狞的脸,是笑,冰冷的笑。 “一个人的美,不仅仅只是外表,容貌再美艳,内心丑陋,给人的感觉依旧是丑陋,或是容貌丑陋,内心善良,给人的感觉依旧是美丽。”傅翼说道,殷眠霜永远也不知道,当年他被她擒获住了心,并不是她那张脸,那时候她还小,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无从判定她长大后是美,还是丑,他是被她的善良所吸引。 殷眠霜想要得到什么,小时候的她都是用自己的努力去得到,然而,长大了的她不单单靠努力,而是靠谋算。 “是吗?”殷眠霜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才不会相信傅翼的话。“没有一张惊艳的容颜,谁会正眼看你一眼,只会唾弃你,而我这张脸,这全是被殷卧雪所赐,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不照镜子就看不见,眼不见为净,而你不同,从今往后,你就要对着这张丑陋的脸生活一辈子,直到死的那一刻方可解脱。” 傅翼沉默,并非对她的话默认,一辈子?一辈子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这一辈子许给了卧雪。 殷眠霜见他沉默,便当他是沉默,伸手去抓傅翼的手,却被傅翼避开。 “怎么,嫌弃我这张脸了?可别忘了,刚刚是谁说的,一个人的美,不仅仅只是外表,这么快就反悔了?傅翼,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只要我让你见恒儿,你就许我一生一世,若违此誓言,殷卧雪就将死无葬身之地,死后鬼魂在地狱也将不得安宁,日日受酷刑,夜夜受折磨。”殷眠霜扭曲着一张狰狞的脸,恶狠狠的说道。 傅翼神色阴冷,那双眸子里毫不掩饰的杀意,思虑过后,将杀意隐藏了下来,依旧沉默。 他越是沉默不语,殷眠霜越是恨,这恨不是对他,而是对殷卧雪,想到那些恶心的虫,更是加深了对殷卧雪的恨。 “我要见恒儿。”傅翼一字一句,字字清晰,在没有见到恒儿之前,他是不会放心,殷眠霜不足为惧,他感到害怕的是她身后的那股势力,看不见,亦感觉不到,这样更恐怖。 “你会见到,但不是现在。”殷眠霜说道,她又不傻,若是让他见到傅恒,他还会听她的话吗? 承诺、誓言这些她都不信。 “殷眠霜,你在执着于什么?”傅翼问道,他没有看殷眠霜,而是仰面,深如寒潭的眸子迸发着凌厉的光芒,在茂密的树叶里静静的荡漾出一片如梦的漩涡。 他这个人也很执着,不爱则已,一旦爱上,生死相依。 “你说呢?”殷眠霜反问,见傅翼悠远的目光一直落在另一处,他就如此乎视自己的存在吗? 就因为殷卧雪长得比她美,他就如此上心,被她勾了魂魄吗?身在她这里,心却在殷卧雪身边。 既然如此放不下,为何还答应她提出的交易,嫉恨染上双眸,殷眠霜手一挥,棋盘上的棋子散落一地,接着怒道:“傅翼,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既然为了儿子答应我提出来的所有要求,就别在这里给我上演分离的思念,少恶心我。”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东宫。 殷卧雪抱着恒儿的小衣衫,脑海里浮现出小家伙在她眼前奔跑的情景,此刻,殷卧雪很后悔,她不该退缩,不该逃避,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应该去证实。 她怀疑恒儿是她的孩子,只是怀疑,却不敢去证实,因为她害怕,害怕结果不是。 一拖再拖,拖到最后,恒儿失踪了,她还在怀疑什么,这不就是最有利于她的证据吗?若是找回恒儿,她一定会跨越过去,一定会去证实,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去证实,若恒儿真不是她的孩子,她也认了,她不会再留在傅氏皇朝了,她会去找,走遍天涯海角,她就不信找不回自己的孩子。 苏卓然来到殷卧雪面前,蹲下身,将她坐地上扶了起来,问道:“傅翼呢?” “你不是很清楚吗?”殷卧雪抬眸望着苏卓然,能在这皇宫里,又知道地下室的人,除了苏卓然,殷卧雪不作第二人想。 苏卓然跟傅翼结怨已深,苏卓然会利用孩子对付傅翼,这完全可能,她虽没有证据,却坚信推断,否则,她也不会找上苏卓然,她找苏卓然并非想要他将孩子找回来,她心里清楚,苏卓然可以帮助她,却绝对不可能找回孩子。 苏卓然愣了一下,说道:“你早就知道。” “除了你,没有人比你更恨傅翼,更想置他于死地。”殷卧雪说道。 “乞儿……”苏卓然顿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你。” 这下换殷卧雪愣住了,咬了咬牙,说道:“不可否认,在得知孩子被换掉之前,我是恨傅翼,可现在我不恨了,只要能找回孩子,只要能将孩子还给我,所以,我不恨了。” 正因如此,孩子更不能还给你,这句话苏卓然没有说出来,德妃是个意外,几乎毁了他所有计划的意外,就如当年,殷卧雪怀孕十二月一样,她多怀了两个月,破坏了多少人的计划。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一点也没说错,在殷卧雪身上和德妃身上反映了出来。 “恒儿是不是我的孩子?”殷卧雪直接问,隐忍了这么久,她不想再忍了,苏卓然那么恨傅翼,她不相信这件事与他脱得了关系。 对于她的问题,苏卓然笑了,真不愧是遏云的妹妹,他深知瞒不了多久,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他的计划,是等傅翼生辰那天,可是还有三天。 若是在傅翼生辰那天,他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时间还未到,他一个字也不会告诉她,就算她在心底已经确定,这又如何,她没有证据,傅恒在他手中,她也证实不了。 他不点头,她就只是怀疑,怀疑和现实,还有一段距离。 “你第一次来找我,就怀疑我的吗?”苏卓然问道,不透露给她,不代表不能问。 “是。”殷卧雪闭上酸痛的双眸,逼退眼眶的液体,苍白的唇轻轻扬起,低喃的嗓音缓慢的溢出来。“苏卓然,你跟傅翼之间的仇恨,我不会过问,我只希望放过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无辜?苏卓然在心底冷笑,在他跟傅翼之间,还有无辜之说吗? 只要能将对方置于死地,利用所能利用,牺牲所能牺牲。 “卧雪,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苏卓然抬手,将殷卧雪额前凌乱的发丝掠到耳后。 “如果我回答了,你就会告诉我,恒儿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殷卧雪紧抓住手中的衣衫,望着苏卓然的眼中满是希冀。 只要苏卓然告诉她,恒儿就是她的孩子,她就不会去证实,相信他的话。 苏卓然扬嘴一笑,问道:“你幸福吗?” 殷卧雪一愣,没料到苏卓然会问她这个,问道:“什么意思?” 幸福,这样的她,何来幸福,幸福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就是虚浮的东西,抓都抓不着,有几次,她都以为幸福离她很近,近得她伸手可触摸,可是每当她觉得幸福靠近她时,其实,只是假象,幸福离她很远,远得她拼命追都追不上。 “嫁给萧莫白,你觉得幸福吗?”苏卓然重问了一遍。 殷卧雪咬了咬牙,吐出两个字。“幸福。” 苏卓然苦涩一笑,她说谎了,在她犹豫那一刹那,他就知,她说谎了。 “幸福就好。”苏卓然点了点头,并未拆穿她的谎言,随即又问道:“他真的有碰过你吗?” 殷卧雪目光一睁,不明白苏卓然为何要如此一问。“什么意思?” “你只需要回答我。”苏卓然笑道,一副我对一切了如指掌的样子。 殷卧雪想说谎,可是在苏卓然面前,仿佛他对所有的事情都知情,她若是说谎,显得就跟个傻瓜似的。 殷卧雪深吸一口气,说道:“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控制之中,他有没有碰过我,你应该了如指掌。” 苏卓然沉默,随即又问道:“那个孩子,真是你跟傅翼的吗?” 那个孩子?殷卧雪心中的痛,他所指那个孩子,是恒儿,还是…… “苏卓然,你到底想要问什么?”殷卧雪忍无可忍了,他想知道什么,他就直接问,东问一句,西问一句,一会儿问萧莫白,一会儿又扯到傅翼身上,他到底想问什么? 苏卓然苦涩一笑,到底想要问什么?他也不清楚,他似乎不该来。 “说好一个问题,我都回答了几个问题,你该告诉我,恒儿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殷卧雪逼问。 苏卓然沉默,殷卧雪仿佛将他逼到了绝境,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我可没有答应你。”他是没有答应,一切都是她在自以为是。 “苏卓然。”殷卧雪咬牙,瞪着苏卓然,她可以因孩子而不恨,她不想因孩子又去恨。 “对了,今天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你让我找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苏卓然拿出两半块玉佩。 殷卧雪一把夺走,将两半块拼在一起,完全吻合,抬眸:“你根本没去找,因为另外半块就在你身上。” 苏卓然笑了,说道:“卧雪,别再猜测了。” 只要他不点头,不回答她一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 见苏卓然一副我不想多解释的样子,殷卧雪牙都庠了,这家伙真能将人逼疯。 “卧雪,我答应你,三天后,所有的谜团都会解开,恒儿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三天后,你自然会知晓。”苏卓然不再多说,离开了东宫,只有三天时间了,虽说所有的事情他都安排妥当了,但不能排除意外。 他计划了这么久,绝对不能让意外发生。 “三天后。”殷卧雪喃喃念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三天后,三天后就是傅翼的生辰,苏卓然到底想要在傅翼生辰那天做什么? 突然,殷卧雪害怕了,害怕那天的到来,越是不清楚苏卓然的目的,越是要小心谨慎,苏卓然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恐怖! 不行,她要去提醒傅翼,好让傅翼有防备。 殷卧雪将恒儿的衣衫放在桌子上,转身跑出东宫。 “卧雪怀疑了?”苏卓然离开东宫,并未出宫,而是直接去了阴诺诺的寝宫。 “怀疑什么?”阴诺诺问道,她本想向苏卓然报怨,他交给她的任务,她无法完成,傅歧月是谁,岂是她说接近便能接近得了的人,若是别人还行,她这个身份就不行,太敏感了,只要靠近傅歧月,傅歧月便退避三舍。 苏卓然冷睨了阴诺诺一眼,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目光沉了沉,跟他说话,她居然敢心不在焉。“怀疑什么?哼!当然是怀疑傅恒是不是她的孩子。” “喔……”阴诺诺喔了一声,等她反应过来苏卓然说了什么,目光一抬,脸色一变,急切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殷卧雪怀疑什么?” 是她听错了吗?殷卧雪怎么可能怀疑恒儿是不是她的孩子? 怀疑谁,也绝对不能怀疑恒儿。 所有的事情都滴水不漏,殷卧雪当年怀恒儿的时候,她也怀了孩子,只是孩子没有了,但没有人知道,连傅翼都不知情,这件事情被她瞒天过海,知*都死了,降了她跟苏卓然,没有人知晓。 怀疑,就是怀疑也不可能,阴诺诺心里很清楚,只要殷卧雪怀疑了,她就会去证实,而恒儿是经不起证实的。 “怀疑恒儿是不是她的孩子?”苏卓然又重复了一遍,若是平常,他绝对不会说第二遍。 “哼!”阴诺诺冷笑一声,歇斯底里吼。“她凭什么怀疑?” “凭恒儿是她的孩子。”苏卓然一句话将阴诺诺的话堵了回去。 “他不是,他不是,恒儿是我的孩子,是我的。”阴诺诺突然疯癫的说道,对,恒儿是她的孩子,不是殷卧雪的,任何人都别想将恒儿从她身上夺走。 阴诺诺不敢想象,若是证实了恒儿是殷卧雪的儿子,她的下场会有多惨,她现在能待在后宫,全是因恒儿是她的孩子。 她是真的爱傅翼,同时,她的爱是自私的,做不到退而求次,他能得到幸福,她就幸福,凭什么,她凭什么要让,她是想要他得到幸福,但必须是他的幸福是因为自己。 因为她得不到他的爱,只能退而求次得到他的孩子,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为他生下孩子,他们之间有孩子做牵伴,即便他知道真相后,他就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她,可她错了,他不会,即使有孩子,他也不会。 因为他的心一直在那个践人身上,即便是死了,那个践人也永远占据了他的心,更何况殷卧雪回来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9章 被她威胁 “恒儿是谁的孩子,你心里清楚。”苏卓然说道。 “你什么意思?”阴诺诺阴狠的瞪着苏卓然,以前在苏卓然面前,她都是卑躬屈膝:“你是不是想将恒儿还给殷卧雪?你是不是告诉了殷卧雪真相。” “她会知道,但不是现在。”三天后,所有的事情都会摆在阳光下。 阴诺诺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苏卓然,她绝对不容许,绝对不。 恒儿是她的孩子,永远都是她的孩子,任何人都别想将恒儿抢走。 人性的扭曲,让阴诺诺想要看到傅翼跟殷卧雪痛苦的样子,而能让他们痛苦的事,莫过于永远也找不到他们的孩子,只要找不回孩子,他们就得不到真正的幸福,而傅翼一生一世会因恒儿而她绑在一起。 “苏老板,知道我为何那么恨殷卧雪吗?五年前,自从她跳进地狱池,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而这五年来,傅翼从来就未曾碰过我,他宁愿*幸殷眠霜冒充的殷卧雪,也不来我的寝宫过夜,有几次,我忍不住想要告诉他,现在的殷卧雪,根本不是殷卧雪,而是他恨之入骨的殷眠霜,可,我不敢,因为只要我说出真相,就会揭露我不是他恩人的事,我承受不了,若是没有了那份恩情,我们之间就什么也没剩下了,即便有恒儿,那时候的我,也不敢保证,在欺骗他之后,他还能原谅我。所以,明知他被殷眠霜骗了,我还得假装不知情,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吗?”阴诺诺凄凉的笑声婉转。 这五年来,若说傅翼活在悔恨中,那么她就活在煎熬中。 苏卓然一愣,垂眸,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看穿人心般凝视着阴诺诺。 这五年来,傅翼没有碰过她,这点他并不觉得奇怪,傅翼是何许人,岂能轻易被人迷混过去,对于五年前发生的事,阴诺诺看似独善其身,可傅翼心里清楚,就算阴诺诺不是主谋,但她身边那个道姑呢? 当年若非那个道姑,傅翼跟殷卧雪之间的感情会顺其自然,不会因道姑什么以子还子的办法,让他们之间毫无挽回的余地。 仿佛猜出苏卓然心里所想,阴诺诺阴冷一笑。“苏老板,你想错了,傅翼不碰我,并非因为被他怀疑我的身份,而是他害怕碰我,殷卧雪的事,他虽表面不说,可他心里清楚,跟我脱不了关系,因为我是他恩人的身份,因为他曾经给过我的承诺,因为我给他寒毒的解药,因为恒儿的关系,种多的原因,我就像一根插在心口上的刺,拔不出来的刺。” “你瞒着我做了什么?”苏卓然挑眉,对于她这五年来跟傅翼之间夫妻关系如何,他并不感兴趣,苏卓然身上的气质,优雅混合着不失常人的霸气,在空中微微飘动,目光也变得凌厉而冰冷,仿佛要将阴诺诺冰封起来。 以他对她的了解,阴诺诺不是甘愿被人摆布的人,她一定瞒着他做了什么。 “苏老板,别忘了,这些年我可是听你的吩咐在做事,还有,在殷卧雪身上,你可没限制我用什么方法,使什么招。”阴诺诺说道。 苏卓然目光一寒,身影一闪,阴诺诺几乎没反应过来,脖颈就被苏卓然掐住,警告道:“你若是敢伤她一分,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怎么?这么护着她,莫非你也爱上她了吗?”阴诺诺随口一句,让苏卓然陷入沉默之中。 他从来没正视过自己的心,一直以来,他刻意接近她,都是以殷遏云为理由,此刻,被阴诺诺直白的问出来,苏卓然茫然了。 “果然是爱上她了。”阴诺诺冷笑,心里满是嫉妒与不甘,为什么又是殷卧雪?每个人都喜欢殷卧雪,连苏卓然也不例外,她还以为苏卓然是个例外呢! 眼下看来,完全不是。 榕树林。 殷眠霜毫无保留,一字不差的将在地下室里发生的事如实以告,她虽不知救自己的人是谁,无论是谁,只要他将她从地下室救出来,她就会感激。 殷眠霜还将五年前发生的事告诉傅翼,她为何不愿意和亲,她什么时候*于人,这些种种的种种,她都毫无保留,她不怕傅翼嫌自己脏,她甚至就是要让他觉得自己脏,越是这样,越能达到成效。 她不好过,别人一样不能好过。 见傅翼听完后,变得阴霾的脸色,殷眠霜得意的笑出声,抬起左手,指着脸上那一条一条的疤痕。“这些都是拜殷卧雪所赐,狠毒吧?” 傅翼的目光锁定在殷眠霜完好无损的手腕处,与她的脸相对比,倏然笑了,淡若清风,宛如在黑暗中悄然无声绽放的昙花,缤纷之下是凌寒。“若非被逼得退无可退,卧雪不会狠毒。” 殷眠霜一愣,手僵硬在额际。“逼?哼!谁逼了她,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没有人逼她。” “代替你和亲,也是她自找的?”傅翼冷笑一声。 “对,没有人逼她和亲,是她自愿的,怎么,你想为她打抱不平?你可别忘了,你是如何对她的。”殷眠霜提醒。 这让傅翼很意外,卧雪为何要代替殷眠霜和亲,他没派人去调查,起初他以为是殷帝逼她,直到那次,她听殷帝病了,比谁都着急,她跟殷帝的感情,不输给殷眠霜跟殷帝的感情,殷帝不可能逼她。 后来他怀疑是殷眠霜逼她,此刻,听殷眠霜说她是自愿的,这让他很是意外。 “她会幸福。”对于过去发生的事,傅翼无力挽回,对于未来要发生的事,他可以改变。 傅翼站起身,宽大的袖口轻挥,迈步,似乎想到什么,傅翼停下脚步,转过身,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殷卧雪。“这些年,你并不好过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殷眠霜又是一愣,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年自己并不好过,在皇太后的压迫下,她的日子可以说是如同水火,皇太后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对她关心有加,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 “我母后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傅翼嘴角挑起的那一抹玩味的笑意,让殷眠霜顿时感觉到刺眼,那投在她身上犀利的目光,看似随意,却透着锋芒锐利,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世界。 这样的傅翼她不喜欢,蹭的一下跳起身,抓住傅翼的外袍。 “傅翼,你不是想要见到你儿子吗?好,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是前提……我要你,现在,立刻。”说完,殷眠霜就像一个饥不择食的**,撕扯着他身上的长袍,扯掉他腰间系着的白色带子。 傅翼脸色黯淡,嘴角动了动,大手按在殷眠霜忙碌的手上,阻止她的动作,殷眠霜抬头,嘲讽道:“怎么,后悔了,不想要见到你儿子了?还是嫌我的身体脏?”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后悔?哼!他赴约而来,是想见到恒儿,可不代表他就要受她的危险,在不知恒儿是否安全下,他是不敢对她做出什么事,正如她所说,若是她有任何闪失,他永远也别想见到恒儿,无论殷眠霜的话是真是假,他都不敢对她怎样,恒儿失踪的事,他瞒了所有人,知情的人并不多,殷眠霜却知情,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清楚。 至于,她的身体有多脏,他并不在意,这与他有何关系? 不可否认,他是爱过她,她小的时候,现在他都不敢确定,那真是男女之爱吗? “去房间。”扯开殷眠霜抓住他衣衫的手,略加整理了下,苍凉转身,朝不远处的房门走去。 阳光下,傅翼自径朝前走着,背影显得那样的萧索而寂寥,黑发在风里飞舞着,偶尔飞舞的发丝擦过他脸膛。 阳光将他落在身后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殷眠霜愣在原地,他这是同意了吗?为了能见到自己的儿子,他这是在向她妥协吗? 他傅翼是谁,岂是受人威胁之人,还是说傅恒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重要的为了能见到傅恒,他可以牺牲自己的身体,可以…… 傅恒真是他跟阴诺诺的儿子吗?殷眠霜有些不确定了,他爱傅恒不假,可是这父爱是不是超出了正常,别的父亲会,但他不一定会,他是帝王,除非,他爱阴诺诺,爱屋及乌,所以才疼爱傅恒。 房间里,傅翼打量着房里的摆设,不华丽,却温馨。 一看便知,殷眠霜只是暂停,不过,安排她住在这里的人,却很有欣赏力。 “你情我愿,我们又非第一次,直接开始。”殷眠霜催促。 “不行。”傅翼看也未看她一眼,断然拒绝。 “为什么?”殷眠霜眉心蹙起,问道:“莫非你后悔了?” “我要见恒儿一面,才能确定他是否在你手中。”傅翼薄唇溢出冰冷的声音,嘴角噙着的笑冷冽骇人,目光也冰冷残酷。 殷眠霜眼眸愣住了,这样的傅翼是她不敢挑战的,这样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 殷眠霜迈着莲花步走向傅翼,纤细的手搭在他肩上,眨了眨双眸,嘴角荡出妩媚的笑意。“若你是担心这个,不用担心,你可以看看这个,它足以证明你儿子真在我手中。” 傅翼看着躺在她手心中的东西,目光闪了闪,这的确是恒儿的东西,是他亲手为恒儿带上的。 恒儿真在她手中,傅翼深知,以她的能力,想要闯东宫,将死歌凤擒走恒儿,根本不可能,唯一能办到的就只有一人。 他们仇深四海,又势不两立,他会抓走恒儿,不是不可能,他却没用恒儿来威胁自己,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殷眠霜用恒儿将他约出来,定是受他的意,他的目的是什么? 在傅翼思索时,殷眠霜手指已经挑开了他的的衣领,拉开露出他白希的胸膛,傅翼的肤色原本就白,加上这屋内的效果,让他原本就白的肤色愈加白。 殷眠霜柔软无骨的手抚摸着他的胸膛,手指轻画着圈,极其的挑逗着。“这五年来,她是萧莫白的王妃,你说他们之间能清白吗?” “那又如何?对我而言,你永远也无法跟她比,还有,别多此一举,直接点。”傅翼挥开殷眠霜在他胸膛上挑逗的手指,直接脱去衣衫,径自躺下,闭上双眸,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手僵硬在空中,看着躺在*上乖乖等着她去采撷的傅翼,殷眠霜头顶上被浓烟笼罩着,他这一举,对她来说无疑不是侮辱。“既然碰我让你如此勉强,你还留下来做什么?还在乎你儿子生死做什么?你是帝君,只要你想,要多少儿子都有,何必在乎一个你不爱的人所生儿子,还是说,你根本不爱殷卧雪,而是爱阴诺诺?” “我爱谁,我心里清楚,你用不着用话来激我,没用。”傅翼在心底冷笑,他躺下,并不代表她就可以得逞。 殷眠霜久久没动作,只是盯着躺在*上的傅翼,忽然,尖锐的笑了起来,空洞的笑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响着,有着毛骨悚然的阴冷。 “即然注定我得不到你的爱,那么就让我们一起痛苦,一起下地狱。”殷眠霜像疯了一般,撕裂着身上的衣衫,顷刻间,光裸裸的站在*边,冰冷的空气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却丝毫不在乎。 当她赤身站在傅翼面前时,傅翼震惊了,她身上全是疤痕,有些是一点一点的孔,有些孔带着点拉痕,结了疤,有些疤欲掉欲不掉的挂在她身上。 只有殷眠霜心里清楚,在被他遣送回殷氏皇朝的途中她经历了什么,她永远也忘不了,这是她的恶梦,她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睁大眼睛看看我这具身体,这都是因为你,因为殷卧雪回来,你将我遣送回殷氏皇朝途中所发生的,你为了她,让后宫无妃,你成全了她,却牺牲我,给不了你落完美无缺的身子,那就给你一具伤痕累累的身子,你越是嫌恶,越深记在心,我要提醒你,这些伤都是因你而造成。”殷眠霜恶狠狠的吼道。 “这与我何关?这些都是你自找的,你若不冒充她的身份,我会遣送你回殷氏皇朝吗?殷眠霜,你应该感谢她,若不是她,你以为自己还有可能活到现在吗?”傅翼闭上眼睛,冰冷的声音从他的薄唇中溢出,冰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 殷眠霜没料到他完全不在意,也不觉得有丝毫的愧疚,思虑片刻,冷哼一声。“是她先冒充我的身份来接近你。” 傅翼动了动薄唇,苦涩在心里蔓延,最后艰难的开口道:“她若不冒充你,若是你来傅氏皇朝和亲,你定生不如死。” 殷眠霜的身子一个踉跄,有些晃神,愣愣的眼神望着躺在*上的傅翼,半天才反应过来反驳道:“你可别忘了,你爱上的人不是她,而是我殷眠霜。” “我爱的人不是殷眠霜,而是她。”这一点傅翼心底很清楚。 “胡说,傅翼,我真弄不懂,那个贱……” 啪,一巴掌重重的落在殷眠霜脸上,出其不意,殷眠霜毫无防备,做梦也没料到傅翼会突然对自己动手,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敢对她动手,他不想要他儿子的命了吗? 她掌控了他儿子的命,现在有求于她的人是他。 跌坐在地上,地板上传来冰冷的温度,刺骨的寒,殷眠霜却没在意,手捂住发痛的脸颊,难以置信的望着坐起身的傅翼。“你敢打我?” “我更想杀了你。”傅翼眸底涌出来蚀骨的恨,如果不是恒儿还在她的手中,他真会杀了她。 殷眠霜错愕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想杀她,想归想,却不代表能做, “可你不敢杀我。”殷眠霜一句话将傅翼堵得哑口无言,死寂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哈哈哈。”片刻后,殷眠霜仰面大笑,笑声透着得意,透着讽刺。“傅翼,你还是害怕,你还是在意自己的儿子,你越是如此,越不敢动我。” 殷眠霜张狂的狂笑着,狰狞的面容此刻显得愈加的骇人,一声声叫嚣的声音从喉咙里迸发出。 傅翼静静地看着陷入疯癫的殷眠霜,他是恨她,恨到最后,恨也就麻木了,再也激不起那狂燥而猛烈的杀气。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傅翼的沉默让殷眠霜恼怒,愤怒的火焰在她胸口狂而猛的燃烧起,她情愿傅翼反驳自己,也不愿看到他平静的眼神,那样的平静让她害怕,好似自己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般。 说话,他还能说什么,说他当年瞎了眼,才让自己铸成大错吗?指责、后悔有何用?只是徒增伤悲罢了。 对她,傅翼真有一种无话可说的感觉,闭上双眸,重新躺下,脑海里全是殷卧雪的身影,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清晰的映在他脑海里。 心里有着对殷卧雪的愧疚,对自己的愤恨,对那个被换走的那个孩子的亏欠,对萧莫白的感激,如果不是萧莫白救了卧雪,他就真见不到她了,到死也不知,阴诺诺并非那个救他的人。 “傅翼,你给我起来,你不恨我吗?我抓了你儿子威胁你,当年我还对你下毒,还将你推下悬崖,寒毒的痛苦,你忘了吗?”殷眠霜愤怒的嘶吼着,他怎么可以这般平静,他怎么可以,她要他恨,像她一样的恨。 不爱就恨,这是常理。 恨吧,他应该恨的,恨不得一掌劈死她,可他没有,一点也恨不起来,心中只有悲凉。 连恨的*都没有,那就超脱了世俗,到了一定的境界,无爱无恨,无求无欲。 是卧雪让他知道,没有爱,那来的恨,只有爱才能产生浓烈的恨。 见傅翼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泊如水,隐隐约约可见他嘴角上挂着一抹优雅的笑意,像是想通了纠结着他的事情般。 殷眠霜紧握成拳,锐利的指甲陷进手心里,表情阴狠的扭曲着,脸上的疤痕加上恨意狰狞的盘踞在她整张脸上,睚眦具裂。“傅翼,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说恨我?你若再不出声,我……我就立刻下令让人杀了你的儿子,让你永远也别想见到你儿……” “够了。”傅翼冷声打断殷眠霜的话。 “怎么,恼怒了?”殷眠霜目光一闪,总算是激发出潜藏在他心底的恨意。 “你敢杀我儿子吗?”傅翼一句话将殷眠霜堵得哑口无言,跟他比心计,殷眠霜不如他,傅翼心里清楚,她若是敢对他的儿子怎样,她会在他面前叫嚣吗?傅翼又出声提醒:“你并非自己逃出来,而是被人救出来。” “翼,你忘了吗?在殷氏皇朝……” “别跟我提在殷氏皇朝,只会让我厌恶你,憎恨自己,瞎了眼才选中你。”傅翼打断殷眠霜的话。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0章 细雨伤身 “厌恶我?为什么是厌恶?憎恨自己?为什么是憎恨自己?我那样对你,你不该是憎恨我才对吗?嗯?”殷眠霜歇斯底里的喊着,眼中闪过痛苦和愤恨,为什么是厌恶她,而不是憎恨她? 瞎了眼才会选中她?选中?这是什么意思? 殷眠霜不懂,但她没有问,此刻追究的不是这个。 “为什么?”傅翼看了殷眠霜一眼,不理会她的咆哮声,平静的说道:“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在的你,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因为无关紧要,所以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对你,我恨不起来,只会憎恨我自己。” 也许这就是他的报复,永远当陌生人,反正他接下来的人生不会跟她绑缚在一起。 “翼,你忘了吗?我小时候你待我最好,只要是好东西,你都会想着我,我感觉得到,你对我是爱,是真爱,我那样对你,等于是对你爱情的背叛,我不是不爱,而是要将自己的爱置于死地,我不相信你说的,只要曾经爱过,你就不可能不恨我。”殷眠霜越说越嘶厉的狂吼。 此刻,傅翼算是把她逼上绝路,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若是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或是知道他将来会是傅氏皇朝的帝君,她不会放弃他,甚至想要杀死他。 若是这世上有后悔药卖,她一定第一个去买。 傅翼沉默,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恨就是恨,不恨就是不恨。 “就算没有爱,就算没有恨,那么亲情呢?”不爱不恨,亲情总该有吧。 “亲情?”傅翼睁开紧闭的双眸,却没看殷眠霜,目光空洞的望着*顶。 对她,何来亲情。 “你不是爱殷卧雪吗?为了她,他可以不顾一切,可以牺牲一切,你可别忘了,我是殷卧雪的堂姐,只要你认定了殷卧雪,我们之间就不可能没有关系,你要跟着她叫我一声堂姐。”殷眠霜冷哼一声,他不是想要殷卧雪吗? 好啊!她就将殷卧雪给搬出来。 “不可能,你是你,她是她,即便我认定了她,也不会叫你一声堂姐,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有丝毫关系,再说,卧雪还会认你吗?”傅翼问道。 殷眠霜沉默,殷卧雪那样对她,等于是跟她决裂了,还可能顾念亲情吗? 良久,殷眠霜深吸一口气,目光里划过一抹阴冷,说道:“好啊!没有亲情是吧?我现在改变注意了,你不是想见到傅恒吗?可以,我可以让你们父子相见,但是……” “但是什么?”傅翼微眯起双眸,以他对殷眠霜的了解,绝对不会轻易让他见到恒儿,他会顺着她,假装被她威胁,目的只为引出她幕后的主使者。 其实,在他心里已经知道是谁,却没有证据。 敌不动,我不动,谁动谁就是输家。 “你必需娶我为妻。”殷眠霜一字一句,一副若是傅翼拒绝的话,她一定会采取措施,至于那个措施是什么,哼! 傅翼冷哼一声,娶她,亏她说得出口,说话说变就变,谁敢相信她所说的话。 不过呢! 傅翼冷眸一闪,不急不慢的说道:“娶你,即便我答应娶你,日后即使朝夕相处,甚至是做着夫妻之间亲密的事,你觉得我们是相濡以沫,还是相敬如宾呢?又或许说,只是为了完成我对你的承诺。” “不。”殷眠霜狂乱的嘶吼着,双手抱着头,扯着自己的秀发,利用头皮传来的痛,减轻心里的痛。 她现在才知道,一个人的语言,可以这般伤人,伤人于无形,连一点伤痕都看不到。 若是以前,傅翼这番话对她没有杀伤力,可是现在,很有杀伤力,这五年来,她以殷卧雪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她渐渐地重新爱上了他,这是真爱,否则,她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比起殷卧雪给她带来的痛,傅翼给她的痛更痛几万倍。“不,翼,你骗我,你是在骗我的,你爱我,你是真的爱,你爱不爱我,我感觉得到,这五年来,你对我的爱,我真的感觉得到,以前你爱我,现在你依旧爱我,你不会如此狠心的待我,我在做梦,对,我一定是在做梦,梦醒了,一切就会回到原点,你还是我的翼,最爱我的翼。” “别自欺欺人了,也别枉费心机,活在自己的美梦中是很好,却不现实。”傅翼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年救他的不是殷卧雪,他的命运会如何编排。 命,谁也掌控不了,在人生中铸下辉煌的一笔,痛与苦,喜与乐,都得承受。 “美梦……现实……好,很好,你爱也好,恨也罢,傅翼,我告诉你,就算是与你做陌生人,我也要与你长相私守。”殷眠霜站起身,得不到他的心,得到身体也可,她若是为他生下孩子,等孩子长大,她到要看他还怎么对孩子说,他的父母只是陌生人。 若是她生下他的孩子,这对殷卧雪来说,无疑不是巨大的打击。 她到要看看,他跟殷卧雪如何重来,如何破镜重圆,哼! 站在*边,殷眠霜略停顿了下,面对自己的最爱,跟自己最爱的人赤诚相见,还是有些害羞,粉颊晕染了两朵嫣红的云彩,却因脸上的伤疤毁了那份美好。 爬上////*,将身子覆盖在傅翼身上,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颤抖了下,殷眠霜大喜,他对她也不是全然没感觉。 兴奋过后就是失望,手抚摸着他的身体,亲吻着他的胸膛,从喉结一路往上,最后准备吻他的唇。 “直接点,别做那些没意义的事,没用。”傅翼闭上双眸,侧头躲开,冷声道,表情没有厌恶,有得只是平淡,平淡的好似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般。 “你?”傅翼的话对她来说是羞辱,他对她起不了晴欲,要她怎么直接,她都抛尽了身为女子的矜持,如此主动,他还用身体来羞辱自己。 殷眠霜表情阴狠的扭曲着,目光凶狠的瞪着傅翼,见他依旧淡然的闭着双眸,恨意狰狞的盘踞在布满伤痕的脸上。 以前的傅翼,将她视如珍宝,这五年来,傅翼对她也是*爱有佳,不会这般羞辱她,自从有了殷卧雪那践人,他就变了,对自己无情,对自己漠视,现在连恨都不愿意给她。 “竟然注定要失去你,那我就得到你的人,将我远禁锢在我身边,一生一世,我跟你永无止境*着。”殷眠霜只会怪别人,从来不去找原因,她跟傅翼走到今天,到底是谁的错。 对于殷眠霜的话,傅翼在心里冷哼,就凭她,也想将他禁锢在身边,还一生一世,永远无止境*,痴心妄想。 傅翼紧闭上双眸,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另一抹身影,嘴角噙着的浅淡笑意。 “翼。”千钧一发之时,莫如风的声音响起。 听到莫如风的声音,傅翼无奈的摇了摇头,殷眠霜猛然一愣,偏头,就见莫如风站在*边。 莫如风看都不看殷眠霜一眼,抬起掌劈向殷眠霜。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如风。”傅翼出声阻止。 “舍不得。”莫如风抬眸看着傅翼,他懂傅翼的意思,只是故意这么说。 莫如风没杀殷眠霜,而是直接点了她的穴。 “我答应过遏云不杀她。”傅翼翻身而起,跳下*整理着衣衫,看了莫如风一眼,说道:“你怎么会来?” “我若不来,你就*于她了。”莫如风说道,对傅翼,他是一百个不满,出了这样的事,他居然不告诉自己,他还拿自己当挚友吗? “*于她?哼!她佩吗?”傅翼冷哼一声,即便莫如风不来,他也不会让她得逞。 “翼,你拿我当什么?”莫如风问道,他没心情跟傅翼讨论这个,他是找傅翼兴师问罪的。 “事出有因。”傅翼并不想多作解释,他们是挚友,无需解释。 莫如风愣了愣,见傅翼朝屋外走,顿了一下,跟了上去。 他们之间不需要解释,只需要信任。 两人走后,苏卓然走了进来。 “穿上。”苏卓然解开殷眠霜身上的穴,手一挥,将散落在地上的衣衫挥向殷眠霜。 殷眠霜没有拒绝,两三下穿好*,坐在*边,皱起眉头,搭在脚上的手攥紧拳头,看了一眼苏卓然抱着的傅恒,良久后才开口。“我要他死。” 傅翼给她的侮辱,她要他加倍偿还,他不是笃定她不敢杀他儿子吗?好啊!她就杀给他看看,她到要看看,当他看见自己儿子的人头时,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要他后悔,后悔没有从了她。 听殷眠霜这一说,小家伙到先不乐意了,小家伙不喜欢她,长得丑就算了,第一印象还不好,敢趴在她父皇身上,哼! 小家伙扭动着身子,挣扎着要从苏卓然身上下来,苏卓然不解,却在小家伙执拗的眼神中,将他放在地上。 小家伙双脚一触地,屁颠屁颠跑向殷眠霜,露出他可爱的小虎牙。“丑阿姨,恒儿突然好喜欢你,恒儿要把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你。” 说完,小手就伸向横挂在他左腰间的竹筒。 最喜欢的东西,苏卓然额际布满黑线,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小家伙最喜欢的东西,一般人是不会喜欢的。 对傅恒的突然转变,殷眠霜有些失神,他难道听不懂她的话吗?她要他的命,他居然还将她最爱的东西送给自己,不知不觉真伸出了手,疑惑的目光没从傅恒身上移开,她要看看这小家伙在她面前耍得出什么花招,倏地手心里好似有东西在爬动。 殷眠霜收回目光,定眼一看,有些不敢相信手里的东西,眨了眨双眼,还是一堆蚂蚁在她手心里爬动。 “丑阿姨,喜欢恒儿送给你的礼物吗?”恒儿甜甜的笑着。 “啊。”殷眠霜一声尖叫,猛的站起身,甩着手臂,那些蚂蚁,能让人毛骨悚然,在她手心里爬动,那种感觉让人浑身不自在。 加上这些蚂蚁让殷眠霜忆起在地下室,那些不知殷卧雪从何处弄来的虫,给她的幻觉,那些虫子无孔不入的钻进她身体里,啃咬着她的五脏六腑。 胃里翻滚着,殷眠霜忍不住,趴在*上猛吐。 “呵呵。”傅恒见状,乐呵呵的笑出声。“丑阿姨不喜欢,真好。” 又将竹筒里的蚂蚁倒向殷眠霜,一边倒,一边嘴里还叫着:“蚂蚁咬她,咬死她,咬死她。” 苏卓然看着满地在爬动的虫,再看着丢得兴奋而在原地跳着的小家伙,头痛,抬手揉搓着眉心,这些蚂蚁本该在地上自由自在的爬,可偏偏遇上这小恶魔,硬是把它们抓回来放在一起,两三只还没什么,全聚集在一起,就连他都忍不住打冷颤。 “啊。”殷眠霜嘶吼着,双手拼命的挥着,是见到蚂蚁的害怕,是被蚂蚁咬到的痛。“别过来,别过来。” 只穿着白色*的殷眠霜,*上爬上蚂蚁,远看就像是花纹,别有一番风景。 “哦,没了。”小家伙将竹筒口朝下的倒着,什么也没倒出来,小脸蛋儿上写满了失望,哭丧着脸抱怨道:“真的没了,还没玩够,怎么就没了呢?” 对此,傅翼没有阻止,只站在一旁无奈的摇着头,这小家伙一旦玩疯起来,想要阻止他尽兴,痴人说梦。 他是殷卧雪跟傅翼的儿子,真不知道小家伙随了谁? “没事,还有别的。”傅翼眼前一亮,乌云去也,阳光再次来到他脸蛋儿上。 从衣袖里,抓住一只蛤蟆,呵呵的笑着,卯足力,砸向殷眠霜,正好砸在殷眠霜鼻梁上,小家伙虽没多大的力,却以他现的力度,足以将她的鼻梁砸断,蛤蟆也伤了受,从它背上的包里溅出白浆,白浆瞬间射进殷眠霜双眸里,火辣辣的痛击来。 “啊,我的眼睛,好痛,好痛。”殷眠霜双手捂住眼,痛得直叫,浑身哆嗦,减轻不了痛,双手狠狠地拍打着双眼,血从她眼角溢出。 “呵呵,坏人叔叔,她痛耶,她在叫痛耶。”小家伙抱着苏卓然的腿,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殷眠霜,兴奋的直跳脚。 苏卓然嘴角抽了抽,很想回答傅翼,他有耳朵,听见了。 “玩够了吗?”苏卓然蹲下身,用衣袖擦拭着小家伙额头上的汗,眼里满是溺爱。 对殷眠霜,他没有同情,也没动容,他救了她,她的命就归她,给她机会,给她时间,她居然不懂得把握,这就不能怪他了。 “我还有。”小家伙神秘一笑,放开傅翼,又跑到殷眠霜面前,抓住缠在他手臂上的蛇,毫不迟疑的向殷眠霜丢去。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天意。 殷眠霜张嘴叫,蛇也张嘴,头伸进殷眠霜嘴里,咬断她的舌头,蛇太小吞不下殷眠霜的舌头,咻的一下从殷眠霜嘴里钻出来,吐掉舌头,回来小家伙肩上盘踞着,吐着蕊子,嘴边还沾着血。 尖叫声瞬间停止,此刻殷眠霜感觉不到痛,瞳孔放大,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小家伙蹲下身子,瞬也不瞬的盯着蛇吐出来的战利品,天真无邪的问道:“这是什么?” 苏卓然也呆滞着,这应该应了那句,善恶到头终有报,善始善终,恶有恶果。 “嗯。”叫不出声,所有的恨都积聚在殷眠霜心里,在她胸口膨胀得都快要炸开了,脸上的伤疤在狰狞表情之下扭曲成丑陋,阴狠的目光毒辣的盯着眼前的傅恒。 小家伙毕竟还小,嗅不到杀气,一时之间也感觉不到危险靠近,苏卓然却感觉到了,他刚移动身,殷眠霜还是比他快了一步。 “傅恒。”看着小家伙的身子飞出去,苏卓然有一瞬间停止呼吸,他不敢想象,如果傅恒出了事的后果,先别说殷卧雪跟殷遏云,就连他自己也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见风接住傅恒的身子,悬挂在喉咙的心总算落下,虚惊一场,苏卓然擦了下吓出来的冷汗,冲了上去,从风手中接过小家伙。 傅恒真的被吓到了,呆滞的望着苏卓然,苏卓然心一痛,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呜呜呜……痛……”傅恒将头埋进苏卓然胸膛里,哇哇大哭,泪雨磅礴,好不伤心。 “痛。”苏卓然紧张的放开傅翼,抱他坐在自己腿上,捧着他的脸,在他身上检察着,没找到受上的地方,苏卓然却没有安心。“恒儿,快告诉我,哪儿痛?” “手痛。”傅恒抹了把眼泪,俨然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可怜兮兮的摊开小手,手心里划出一条口子,伤口不深,血从里面溢出。 苏卓然心头一紧,倒吸口气,以前傅翼是如何保护小家伙,他不知道,这些天他一直将小家伙保护的很好,纵使再玩皮,他不能跟着小家伙,也会叫风跟在他身后,小心的保护着他。 快速拿出药,止血、清理、包扎,所有动作麻利却小心翼翼。 “不痛了。”睫毛上挂满泪珠儿,恒儿伸出小手,抚平着苏卓然紧皱的眉头。 几天下来,傅恒也喜欢苏卓然了。 等处理好,苏卓然才发觉风不对劲,风是最见不得小孩子受伤的人,而这会儿,他居然如此安静,安静的可怕,宛如安静后的暴风雨。“风。” “风叔叔。”傅恒也察觉出风的反常。 风锐利的目光死盯着一个地方,如同见到食物的野兽,杀气聚集,透着血腥,昭示着残暴。 “风。”苏卓然惊呼出声,另一只手快速捂住傅怛的眼睛,不是想阻止风,而是他不愿让傅恒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他还这么小,会留下阴影。 苏卓然不知道,当他将傅恒掳来时,已经给小家伙留下阴影了。 殷眠霜被风杀死后,苏卓然让风将恒儿带走,他站了很久,当天色渐渐沉下来,他才一把火将屋子全烧了,看着火焰,映红了一片天际,好似天上的火烧云,绚丽中透着烧伤人心的红焰。 将手中的火把丢进火里,苏卓然转身离去,步伐缓慢。 没有追上苏卓然,殷卧雪并没有回皇宫,而是漫无边际的走着。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她身上,映出光辉。 走累了,殷卧雪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静静的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目光悠远的望着远处,心思百转千回,却始终理不清她的思绪。 一会儿后,依然明月高照,天空却渐渐飘落起细雨。 另一抹身影从殷卧雪出来,他就无声无息的跟着她,贪婪的目光眷恋的望着她的背影,他想了很久,终究猜不透她坐在那里是何意? 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纵身一跃落在殷卧雪身后。 清风刮过,殷卧雪一愣,感觉后面有人接近,陌生的气息,让她知道那人不是傅翼,也非苏卓然,手不露痕迹移到腰间,握住鞭子。 “细雨伤身。”很温柔的语气,一件外袍披在了殷卧雪肩上,为她挡去了少许的雨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1章 为了恒儿 没有杀气,殷卧雪放下戒心,转身,映入眼里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她见过他吗? 殷卧雪快速在脑海里,将记忆回放了一遍,完全没有映像了。 两人站在一起,四目相对,很有默契的继续沉默着。 微凉的夜风吹乱她鬓边的长发,少许的发丝因被雨水打湿而贴在脸颊上,透着一股令人心酸的凄美。 殷卧雪无心理会,任思绪飘飞。 “忘了傅翼,忘了萧莫白,忘了苏卓然,忘了……孩子,忘了恩怨,忘了这里的一切,跟我走。”温润的声音缓缓的划出,犹如激起了层层的波浪。 殷卧雪一愣,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一袭月牙白,飘逸似仙。 男子走近了她一些,抬手指腹划过她的额际,微微往下将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掠到耳后,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娇颜。 殷卧雪对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失神,片刻后猛然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她虽没嗅到杀气,也感觉不到危险,但他对她来说终究是陌生人,对于陌生人的碰触,她很不习惯。 对她的排斥,男子并不在意,温润如水的声音再次从薄唇里划出,说道:“傅翼也好,萧莫白也罢,他们都只是你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你跟他们不适合。” “你是谁?”殷卧雪秀眉微蹙,这男子到底是谁,傅翼也好,萧莫白也罢,是不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他们适不适合她,跟他有什么关系? 看他的样子是有备而来,还将她的资料调查的清楚,只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她的事迹调查了一点点,便跑来找她,是他大意,还是他过分自信? 男子踌躇了一下,收回僵硬在空中的手,温柔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悲伤。“十年前,南王庙。” “十年前,南王庙。”殷卧雪喃喃念道,突然,恍然大悟,她记得南王庙的原因是,她跟殷眠霜第一次离开帝都,怕哥跟皇叔发现她们留书出走派人追她们,她们连夜赶了三天的路,最后实在是没体力了,就在南王庙休息,还遇到一群人以多欺少,她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她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出手相救。 为此,她还受了伤,还好她伤得不重,那个被她救下来的人却伤得很重,幸亏她的医术精湛,否则,没人救得了他。 “想起来了?”温润的嗓音带着盅一般的*,男子嘴角荡出一抹迷人的笑容,一步跨前,长臂一勾,将殷卧雪紧抱在怀里,脸埋进她颈窝处,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撩人般的酥麻,让殷卧雪不由得浑身颤抖。 殷卧雪愣住了,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抱自己,陌生的怀抱,感觉却是莫名的熟悉。 脑海里出现另一抹身影,殷卧雪猛然摇头,纤细的手击向他的脖子,指尖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刻,殷卧雪心软了,狠不下心,咬了咬牙,手改去推着他的肩。“放开我。” “不放,再也不放了。”温润的嗓音,霸道的气焰,男子双臂收紧,就怕一有点松懈,怀中的人儿就消失了般。 她是他找了多年的小仙女,得知她就是他要找的小仙女后,他很彷徨,一边是他的执着,一边是他的挚友,纠结了许久,在莫如风的开导下,他决定退出,放弃他的执着,成全他的挚友,可现在,他觉得自己错了。 执着了这么久,怎么能说放弃便放弃,这几个月,他走过许多地方,跟以前一样,唯一不一样是心,以前他寻寻觅觅的找小仙女,现在他纯粹是在缅怀,以前每走一个地方,他带着希望,带着期盼,可现在希望没有了,期盼没有了,心空空的。 他突然发觉,找寻是他活下去的支柱,现在支柱没了,他不知为何而活了。 “放开,我不认识你。”字字清晰,殷卧雪没有动武,而是用了最直接,最有效的一招,左膝一弯,往上一顶。 在南王庙,她救的人是孤傲绝,不是他。 “啊。”男子很顾及形象,没有夸张的抱着胯下在地上打滚,弯腰单手按在石凳上,额头全湿了,也不知是雨还是冷汗,痛得牙打颤,足以见殷卧雪那一脚有多重。 “喂,你……你没事吧?”殷卧雪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万一把他踢成了太监,那该有多少女人会心碎啊? 他这张脸,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心。 这丫头,这招跟谁学的? “你说呢?”男子咬着牙,仰起头望着殷卧雪,而殷卧雪微微弯着腰看着他,柔软的发丝轻拂过他的脸庞,男子一愣,闭上双眸享受着那尤如风一般*的碰触。 他在陶醉什么? “看你一脸春风满面的样子,应该就是没事了。”殷卧雪站直身,将男子披在她身上的长袍还给他。 看着殷卧雪毫不留情取下自己的外袍,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受伤,闭上双眸,睁开之后归于平静,静的如同波澜不惊的池水。 男子轻轻拉着殷卧雪的手,轻声道:“你要对我负责。” “神精。”殷卧雪大力甩开男子的手,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卧雪,你太伤我心了,这么快就忘了我。”男子捂住心口的位置,一副痛苦失望的样子。 “不说就算了。”殷卧雪转身欲走,他不说,她也不想知道,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殷卧雪不想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孤傲绝。”男子吐出三个字。 殷卧雪一愣,回身,打量着男子,冷笑一声,说道:“我认识孤傲绝,他不是长成你这样。” 经她这一提醒,男子恍然大悟,拍了拍腿,他都忘了,他易了容,撕掉脸上的假面皮,露出他原本的面容。 殷卧雪嘴角抽了抽,还真是孤傲绝。“你又回来做什么?” 殷卧雪记得,孤傲绝离开时,她跟他说得很清楚。 “放不下你。”孤傲绝说道,他走后发生了这么多事,如风都来傅氏皇朝了,苏卓然也在,除了放心不下她,也放心不下傅翼,苏卓然是什么人,他们都清楚,更清楚苏卓然跟傅翼之间的仇恨。 孤傲绝一直觉得,在这世上,苏卓然跟傅翼,要不老死不相往来,要不放下仇恨,否则,一旦两人动起手来,不是你死,便我亡。 “孤傲绝,忘掉在南王庙发生的事,忘掉我救过你的事。”殷卧雪说道,孤傲绝沉默,她知道,他不是默认,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如今的身份是萧莫白的王妃。” “你不是。”孤傲绝果断的否定,见殷卧雪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讶,又说道:“我去过萧氏皇朝,萧莫白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假,但你绝非他的王妃,他给你王妃的身份,是让你回傅氏皇朝复仇方便,卧雪,你别再用萧莫白来拒绝我,没用的。”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他还真下了番工夫,殷卧雪无话反驳,他说得对,傅翼相信,是因为傅翼没派人去萧氏皇朝调查,只要一查,便知晓所有的事。 “傅翼不是你的挚友吗?”殷卧雪又开口,萧莫白在他面前没用,傅翼呢?她就不相信,他还能若无其事的说没用。 “那又怎么?”声音温和,语气平静,孤傲绝眸子里染上了执着的坚定,他放弃了一次,也退让了一次,几个月下来,翼跟她的关系还未见好。 他把翼当兄弟,翼也将他当兄弟,为了兄弟,他可以退让,翼为了兄弟,也可以……孤傲绝有些不确定了。 他不会为了女人,跟翼兄弟相残,他只会跟翼公平竞争,若是他输了,他就输得心服口服,若是赢了,这只能怪她跟翼有缘无分,而他跟她,有缘有分,为什么要退缩呢? “我爱傅翼。”殷卧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等她说出口之后,自己都被吓倒了。 这样直白的爱语,她都没对傅翼表白过,却对孤傲绝脱口而出,太奇怪了,太让人难懂了。 同时,殷卧雪也茫然了,难道这就是她的心,依旧爱傅翼,在她以为,她对傅翼的爱,经过这些事后,早就淡化了,其实不然,若是真爱,怎能说忘便忘,说没便没。 她对傅翼的爱是真,对傅翼的恨也是真,没有爱,哪来的恨,没有恨,哪来的爱,这么简单的道理,殷卧雪岂会不懂。 她不承认,不代表就不爱了,她只是将他的爱,用恨压抑在心底,一处别人触及不到的地方。 殷卧雪转身,决然离去。 孤傲绝身子一僵,眼里浸染伤痛,身子一闪,挡住殷卧雪的路,握住她的双肩。“你跟翼不适合,翼爱的人是殷眠霜,你错许了芳心,他终不是你的良人。” 殷卧雪猛地抬起头,对于孤傲绝的话,她无法反驳,他说得对,傅翼爱的是人是殷眠霜,没有爱,哪来的恨,没有恨,哪来的爱,她对傅翼是如此,傅翼对殷眠霜又不是如此吗? 即便是傅翼不爱殷眠霜了,真爱她,爱她殷卧雪,她跟傅翼之间的爱,是因殷眠霜而起。 当年,殷眠霜伤傅翼,十年后,傅翼在傅氏皇朝站稳脚跟之后报复,五年前,傅翼伤了她,五年后…… 她跟傅翼,其他很相似。 “他不是,也不会是你。”谁是谁的良人,谁有说得清楚。“孤傲......” “嘘。”孤傲绝做了个静音的手势,俯在她耳边,低声道:“他来了,别让他知道我来找过你,我会再来。” 孤傲绝斜身,在殷卧雪额头上落下温柔的吻,纵身跃上房顶,身影很快就消息黑夜里。 他会去找翼说清楚,但不是现在,在这个时候,他不想去给翼添加不愉快,等所有的事情平息之后,他就会跟翼说清楚,他不是落井下石之人,对别人,或许他会,可是对傅翼,他绝对不会,说了公平竞争,他就会公平竞争。 虽说,他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不过没关系,他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 孤傲绝走后,殷卧雪呆滞在原地,内心激动不已,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站在这里淋雨。”傅翼脱下外袍包裹着殷卧雪娇小的身子,擦了擦了她脸颊上的水珠,语气带着指责。“你的身子本来就弱,还跑出来淋雨,生病了怎么办?恒儿还没找回来,万一你再生病了,你让我怎么办?” 殷卧雪错愕的抬起头望着傅翼,余光又瞄向屋顶,走得好快,见傅翼脸上除了指责,并不见其他表情,难道他真没发现孤傲绝。 “看什么?”傅翼横腰抱起殷卧雪,大踏步朝皇宫走去,回到寝宫,直接抱着她朝寝宫后的浴池走去。 浴池中放满了暖暖的泉水,傅翼想要褪去殷卧雪身上的湿衣衫,却在他脱掉他给她披上外袍时,殷卧雪阻止了。 “卧雪,我没有其他想法。”傅翼说道。 殷卧雪看着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看着他,双手紧紧的抓住衣领,傅翼也坚持,他就是要帮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若是再退缩,她就会离他远去。 恒儿被抓走后,殷卧雪就直白的问他,恒儿是不是他们的孩子,是不是那个他们一直在找的那个孩子。 若是以前,他会斩钉截铁的否定,经殷卧雪这么一说,他也怀疑了,本想去找阴诺诺问清楚,恒儿是不是那个孩子,阴诺诺最清楚。 殷卧雪却阻止了他,恒儿下落不明,为了孩子的安全,不让他打草惊蛇。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越来越觉得恒儿就是他们的孩子,恒儿是阴诺诺所生,却排斥阴诺诺,卧雪一出现,恒儿就贴了上去,完全没有陌生感,孩子的感觉是最真实的,也有一种情,母子情,与生俱来的,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却深入人心。 试问一下,天底下有那个孩子,不跟自己的母亲亲,反而跟别人亲。 “卧雪,如果恒儿真是我们的孩子,你就不可能离开,恒儿爱我,也爱你,无论是与我分开,还是跟你分开,恒儿都不会快乐,你忍心恒儿不快乐吗?”傅翼问道。 殷卧雪沉默,恒儿若真是他们的孩子,她不可能将他跟傅翼分开,就算她将恒儿带回殷氏皇朝,小家伙也未必快乐,傅翼是他的父皇,傅氏皇朝是他的家。 恒儿虽跟她亲,却离不开傅翼。 “卧雪,为了恒儿,我们必须得在一起。”这个时候,傅翼不是在趁火打劫,他只是在叙说实事。 恒儿若是真是他们的孩子,那么,恒儿就是他跟卧雪之间的一个转折点。 “恒儿真是我们的孩子吗?”殷卧雪喃喃自问。 听到“我们”两个字,傅翼心里一阵激动,他没听错吧,她用得是“我们”,而非我,我们……我们…… “是是是。”傅翼一把将殷卧雪抱住,连说了三个是字。“几乎不需要证明了,我敢肯定,恒儿就是我们的孩子,他跟你亲,跟你哥亲,就是不跟阴诺诺亲,小家伙感觉出,阴诺诺不是他的母亲,他不知如何表达出来,所以,只有排斥。” 殷卧雪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老天对她真的很好,也很讽刺,不是讽刺老天,是在讽刺自己,她的儿子,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她却还在找。 殷卧雪很后悔,她怀疑过,却没有勇气去验证,她早应验证一下,若是结果不是,也不会影响她对恒儿的爱。“我不该逃避,我不该逃避,若是我早一点验证一下,说不定……” “不关系,只是早晚的事,恒儿不会怪你,他那么懂事。”傅翼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慰,她的秀发湿润,真担心她会受寒,说道:“卧雪,我帮你……” “不。”殷卧雪拒绝,突然之间,她不敢,不敢在傅翼面前脱衣衫,她害怕了,害怕傅翼看到她身上丑陋的疤痕。 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更别说他了。 “卧雪。”傅翼握住她的双肩,很是认真的看着她,殷卧雪愣住了,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执着。 犹豫了很久,殷卧雪开口道:“地狱池……我身上……” 殷卧雪没说清楚,但傅翼却听明白,地狱池里养的全是蝗虫,他曾经将许多人丢进地狱池,目睹那些人被蝗虫咬,捶死挣扎的画面,血腥又残酷。 傅翼没说话,殷卧雪却站起身,背对着傅翼,将身上的衣衫退去,只留下一抹胸与白色长裙,她没有脱完,傅翼却震惊到了,他虽有心里准备,当亲眼目睹,心还是在颤抖,暴露在外面,那原本洁白的肌肤上,全是疤痕。 傅翼起身,颤抖的手抚摸上那些疤痕,心痛得无以复加,悔恨不已。 指尖下那些奥凸的疤痕,是因他…… “卧雪……”对不起,对不起,傅翼声音哽咽,也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在这个时候说,显得太多余。 “很丑?”殷卧雪明知故问。 傅翼摇头,殷卧雪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傅翼没回答,用行动告诉了她,俯下身,唇落在那些疤痕上,当他冰冷的唇落在她的肌肤上时,殷卧雪浑身一僵。 殷卧雪挣扎,却被傅翼阻止,他吻得很仔细,吻得很认真,吻得很痴情,仿佛要将她身上的每个疤痕都吻一遍。 殷卧雪放弃了挣扎,也没阻止他,任由他吻着他身上的疤痕,对她来说,她要的不是怜惜,她要的是真心。 傅翼褪去她身上的衣衫,将她身上的每个疤痕都给吻了一遍,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能用行动告诉她。 若说她身上的疤痕不丑,骗不了她,可是他不在意,她能回来,他已经很满足了,他连她是萧王妃的身份都接受,还会肤浅的在乎她身上的疤痕吗? 许久,傅翼抱着她走进浴水里,冰冷的肌肤触碰到暖水,殷卧雪颤抖了下。 当她意识到傅翼要做什么? 殷卧雪快速抓住他的手臂。“我自己来。” “我帮你。”傅翼沙哑的声音魅惑的说道,见殷卧雪还不放手,又说道:“又不是第一次,你害什么羞?” “我不是害羞,我是……”殷卧雪咬了咬牙,无力的松手。 她清楚,只要是傅翼执意要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他要给,她拒绝不了,他要取走,她挽留不了。 傅翼不是第一次帮她洗身,却是第一次让她感觉不自在,心里憋得慌。 现在的她,因为这身疤痕,殷卧雪没有自信了。 “是什么?嗯?”傅翼问道,殷卧雪沉默,傅翼也不执着,说道:“放松。” 放松,谈何容易,身子紧绷成这样,活像是上刑场似的,殷卧雪心里堵着气,那能如傅翼所愿。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2章 敞开心扉 最后傅翼妥协了,细心的为她清洗身体,而殷卧雪闭上双眸,身子瘫软在傅翼怀中。 突然,脑海里却浮现出傅翼跟殷眠霜,或是阴诺诺*的画面,那些画面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拽着她的心脏,很不好受。 “手法如此熟练,像这种事情你应该经常做吧?才将手法练得出手如入。”殷卧雪讽刺道。 擦着她后背的大手僵硬了一下,这话还真酸,不过他喜欢,傅翼心情大好,他到要看看这女人能忍到何时,想要将她逼到绝境,就得下猛药。 “那是当然,尤其是你消失这五年。”最后一句话,傅翼字眼咬得特重,没有道明,模棱两可,就现在的气氛而言,再纯洁的话都能让人好思遐想。 傅翼的话,殷卧雪心更痛,无发压抑的痛席卷而来,她在乎,真的在乎,没交出心,他爱跟谁*,就跟谁*,可是一旦交出心,她就不能忍受跟另人共用个丈夫,就算是她消失了,她也很难接受。 她没出现之前,他跟任何一个女人有瓜葛,她都能漠然置之,她出现在后,爱上他之后,他也明确了他的爱,他就是只跟一个人,她都觉得他脏。 身脏,心脏。 “不劳你费心,我是淋了雨,不是残废。”殷卧雪转身将傅翼推开。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傅翼也被设计在其中,恨他,怨他,他何其无辜,不怨,不恨,她心里难受,一根刺卡在喉咙处,吐不出,咽不下。 不拘小节,宽宏大度,别斤斤计较,殷卧雪一遍一遍的自己我催眠,可那些画面不停的在脑海里回放着,脑浆膨胀,好似要破脑而出。 池浴里的水明明是很暖,殷卧雪却感觉一阵心寒,如处身在千年冰渊里,冻得她难受,那些画面也折腾得她够呛,受不了,抬手揉搓着太阳穴。 “你的手怎么回事?”殷卧雪抬手时,傅翼就瞄到她手心里几道月牙像的伤,拉下她的手,想看清楚。 “关你什么事?”殷卧雪偏偏就不让,紧握成拳,怎么也不肯把手摊开。 “摊开,给我看一下。”傅翼说道,她不给他看,他偏要看,一看就知道是新伤。 “没事。”殷卧雪无所谓的道,拳头越握越紧。 对于这五年前发生的事,她只能忍,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摊开。”声音从薄唇溢出,坚定不容反抗,明明是夏季,却让人感觉到异常寒冷,寒冻九尺。 殷卧雪抬头盯着他,她都没发火,他反而发火了。 “我说没事就没事。”殷卧雪冷若冰霜的眸子,表情倔强,他越是硬逼她,她就越是反抗。 “殷卧雪。”傅翼少得可怜的耐心彻底被她消磨殆尽,抓住她手腕的大手,微微施力,手腕处传来一阵刺痛,痛得殷卧雪皱起眉头,小手一撒开,柔嫩的手心里四道月牙形的伤痕清晰的印在上面。 俊美的容颜瞬间僵硬寒冷,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着殷卧雪的手心,像把刀锋利寒冷,一看就知道是被咬得,而有能耐咬她手心的人,除了她自己,不会有其他人。 殷卧雪对这种伤痛不陌生,情绪得不到发泄,只能伤自己减轻心上的痛,以痛制痛。 “傅翼,放手。”殷卧雪也火大,他居然连名带姓的叫她。 “以后别这样了。”傅翼低头,吹了吹她的手心。“还痛吗?” “不痛。”殷卧雪皱了下眉头,对于这点伤,在她看来,连痛都算不上。 傅翼揽过殷卧雪的肩,紧抱在怀里,两具身体紧密相贴,紧紧纠缠在一起。“卧雪,以后心里不爽,觉得委屈,需要发泄,你可以任意打骂我,就是别再伤自己。” 殷卧雪沉默,打他,骂他,有用吗? “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卧雪,见你受伤,我会心痛。”傅翼无比心痛的说道。 殷卧雪愣了一下,说道:“你是傅氏皇朝的帝君,我算什么?凭什么任意打骂你,你只能看到我身上的伤,却看不到我心上的伤。” 殷卧雪这么说,并非想指责什么,被傅翼的话赶话就说了出来,视线有些模糊,眼中泛起了泪花,抬手胡乱抹了一把眼睛,想将自己的软弱掩去。 她的话,傅翼听得出,她不是在指责他,然而,却比指责更令他痛心愧疚,轻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泪花,将脸埋进她的秀发里,温和的语气里带着不容人拒绝的霸道。“无论我是谁,身份有多高,你永远都是我傅翼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唯一?”殷卧雪低眸,看着傅翼,问道:“你确定我是你的妻子,你确定我是你唯一的妻子?” 若是她没记错,他们之间什么也不是。 “等救回恒儿,我会证明给你看,让天下人都知,你是我傅翼的妻子。”傅翼放开她,捧起她的脸,无比认真的说道。 她是唯一让他甘之如饴纵容的女人,在接下来的日子,她的任性,他毫无怨言的接受,她的调皮,他心甘情愿容纳。 在他面前,她可以撒娇耍赖,可以对他无理取闹,乱发脾气,就是不许离开他,永远都不许。 这些话傅翼没说出来,藏在他心底。 殷卧雪垂眸,黑亮的眼睛水光潋滟,视线越来越迷蒙,绝美而精致的脸颊被泪水润湿。 “傅翼,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恒儿平安,只想要恒儿平安……”殷卧雪哽咽着声,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只想要恒儿平安。 她已经失去过一次,深刻的尝试到失去孩子的痛苦,她好不容易被上天垂怜,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再失去一次,她千疮百孔的心,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 “卧雪,别说了,别说了,恒儿会平安,会平安。”看着如此悲伤的殷卧雪,傅翼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波动,大手抚摸着她细腻嫩滑的后背。“我们一家三口会在一起,今世我们也能永结伴,白头不相离。” “白头不相离。”殷卧雪喃喃念着,头愈加下垂,傅翼跟殷眠霜,还有阴诺诺,这两个女人在他心中都有无法取代的地位,他们的关系千丝万缕,他也对她们说过样的话吗? 俗话说,不知者不怪,即使如此,殷卧雪的心却怎么也舒坦不了。 阴诺诺可以说他不知情,报错了恩,被阴诺诺诓骗了,殷眠霜呢? 没爱上,不再乎,一旦爱上,就会小心眼,斤斤计较起来。 “傅翼,真心话,你为了我,后宫无妃,我很感动。但是,自古,后宫嫔妃都是用来朝野上下互相牵制,傅翼,你是傅氏皇朝的帝君,责任重如泰山,后宫无妃,会遭众臣抗议。”殷卧雪的话,字字透着心痛,句句透着彷徨。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傅翼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迫使她与自己正视,声音暗沉而沙哑。“这些事我会处理好,你只要答应我,留在我身边,永远也不离开,只爱我一个。” 殷卧雪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他手背上,低低念着。 她爱他,只爱他一个,这话六年前他也对她说过,她如他所愿,将心交出,可她得到的是什么,一个骗局。 这些事她可以忘掉,可她就是接受不了,她离开时,他跟殷眠霜,即便那个时候殷眠霜用得是她的身。 此刻的殷卧雪就像被丢到汪洋大海中,漂浮在海面上,等待救援的溺水者,随着时间的流失,希望变成失望,无法求救,也无法自救,只能放弃求生的意志,逐渐的沉下去,等待着死神的降临,等待着死亡。 “别胡思乱想。”傅翼将她搂进怀中,他不怪她,如果换成是他,在他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后,他也无法放下芥蒂。 现在,他不逼她了,逼过头了会事得其反,让时间证明一切。 静谧的池浴里空气浮动,水面上花瓣漂浮,水汽氤氲混合着花香味,包围着两人。 “你碰过她多少次?”殷卧雪突然脱口问出,话落之后,她自己也被吓倒了。 她怎么就问出来了?说出口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殷卧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谁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痛苦,总比两人受折磨要好。 难道潜意识里,她还是想让殷卧雪跟她一起痛苦,跟她一起受煎熬。 “谁?”傅翼松了口气,这女人总算是忍不住问出口了,见殷卧雪躲闪的目光,傅翼嘴角扯出一抹腹黑的笑。“阴诺诺吗?记不清了,与她认识近二十年了,尤其是你没出现的时候,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将她当成了你,被殷眠霜暗算,又毒了寒毒,本以为必死,只是没想到被你救了,而你又离开了,阴诺诺顶替了你的身份,我当然得以身相许来报她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这四个字,傅翼几乎一字一句,从唇缝里迸出。 他跟阴诺诺的事,到底是谁的错,若是当年,她说一声,说她要离开了,至于被阴诺诺钻了空子吗? “你?”殷卧雪惊愕的抬起眼帘,目瞪口呆的望着傅翼,澄清的双眸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不是想问这个吗?”傅翼之所以说开,他本来没那么快把他们之间的隐患摆在阳光下,见这女人消沉的样子,心痛了,不忍心看她难过。 “我问的是,我离开这五年来,你*幸了殷眠霜几次。”殷卧雪直白的问,他一定是故意的,她不相信他听不懂她的话。 傅翼忍住笑,阴诺诺的坎她过得去,殷眠霜那道坎她过不去,阴诺诺跟殷眠霜,她最深刻的人是殷眠霜,殷眠霜对她的影响力非常的大。 换言之,若不是殷眠霜,他们也不可能相逢。 傅翼握住殷卧雪的双肩,很认真的说道:“一次也没有。” “什么?”殷卧雪震惊,不是没听到,而是不敢相信。 她在萧氏皇朝对傅氏皇朝的事很关心,傅翼封殷眠霜为妃,虽是以她的身份,但是殷卧雪心里清楚,殷眠霜是用了她的身份。 傅帝*爱雪妃,众人皆知。 殷眠霜怀孕是假,但是若说没被傅翼*幸,她在后宫拿什么耀武扬威,不过,话又说回来,无事生非,颠倒是非是殷眠霜拿手好戏。 “我封她为妃,是看在她是你的堂姐,又是你哥的妹妹,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她才是殷眠霜,你才是殷卧雪。”傅翼说道,封了殷眠霜为妃,却没有*幸过她,其实,不只是殷眠霜,在她离开之五年,他谁都没碰过,活在对她的愧疚之中,有什么心情去*幸别的女人。 可他又不能让人知晓此事,所以,他找人替代了自己。 “真的?”殷卧雪还是不敢相信。 “我可以发誓。”傅翼举起双手,殷卧雪却阻止了他。 誓言如果有用的话,这世上还会发生女怨男恨的事吗? “卧雪,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傅翼俯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你……”听完后,殷卧雪无比震惊。 “你知道?”震惊过后,殷卧雪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知道,一直都知道。”傅翼自豪的道,忽然低下头,在她如樱花般美丽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她身上随之而来的幽香飘进他鼻腔里,淡淡的,很好闻,清爽的感觉似乎沁入了五脏六腑里。 心爱的女人赤着身在他怀中,而他却不敢对她动恶念,这对他来说,不是享受,而是折磨,他要用很强的自制力,压制住自己不立刻扑倒她,将她给吃的干干净净。 “一直都知道?”殷卧雪喃喃念着,嘴角含笑,眼内却是一片冰凉。 傅翼忽略她眼底的冰凉,搂抱着她的长臂紧缩,将她紧紧的纳入怀抱里亲吻了几下,寒淋漓没反抗,也没回应,木纳的任由他吻自己。 “他将你塑造的很成功,也很了解你,可惜,越是完美,越容易出错。”傅翼抬起殷卧雪的左手腕,指腹轻轻地擦拭着那条疤痕,目光里有痛,也有庆幸。 苏卓然这招很绝,利用了萧莫白救走她,给他致命的一击,伤口不会要人命,却永远也愈合不了,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淡化,只会越来越痛糜烂化浓。 “你既然识破了他,为什么还任由着他?”说到最后一句,殷卧雪几乎是用吼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明知罪魁祸首是苏卓然,他却不去找苏卓然。 “你在乎吗?”傅翼斜飞入鬓的浓眉浅浅横起,显示着他的心情特好。 “傅翼,你混蛋。”殷卧雪生气了,身子剧烈挣扎着,拳头像雨点般挥向傅翼。 她本就怀疑苏卓然,尤其是几乎肯定恒儿就是她的孩子之后,她都不用怀疑了,直接坚定,除了苏卓然,不会有别人。 苏卓然真的很厉害,也很心计,他将他们所有人都算计了,这五年来,所有的事几乎都是在苏卓然的安排下,不对,不是这五年来,而是她代替殷眠霜和亲来傅氏皇朝,她就已经掉进了苏卓然的陷阱里。 她可以理解,苏卓然为了对付傅翼,算计他们所有人,哥呢?他在算计她的同时,有考虑过哥吗?他不是跟哥是好友吗?难道他跟哥结交,也是为了他的计划。 不对,他认识哥在先,跟傅翼结下仇恨在后。 “别这么激动,我不会让他如愿。”傅翼握住殷卧雪挥舞的小手,贴在自己胸膛上,她眼角的泪滴落在他手背上,瞬间将他的手背烫得生疼,也灼伤着他的心。 “我能不激动吗?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可是……” “殷卧雪,你给我记住,我会救回恒儿,我会保护好恒儿,我不会让苏卓然伤恒儿一分一毫,还有,从今以后,不许你再离开我,我用我的命赌你往后的人,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不相离。”傅翼神色坚定,语气刚烈,邪魅的凤眸却是深情款款看着殷卧雪。 殷卧雪一愣,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想到他明知道苏卓然,还纵容苏卓然,殷卧雪就无法释怀。 傅翼突然吻住了殷卧雪,吻掉她的胡思乱想,许久之后,见她真快被他吻窒息了,傅翼才恋恋不舍放开她,俯在她耳边,低声道。“相信我。” 染上红晕的脸上是震惊后的错愕,他居然吻她,在这个时候,他居然吻她,而她却没有推开他。 “卧雪,相信我。”傅翼又说了一遍。 这次殷卧雪愣愣的抬起头,对上傅翼狭长的凤眸,和眼角上邪魅的笑意,呼吸一窒。 “你不信?”他要她回答,而不是点头,温热的气息直喷上她的脸颊,傅翼一把将她提起圈在怀中,水下是两具*的身躯。 殷卧雪感觉到他身下的变化,不由更加红了双颊,扭头不看傅翼,微微动了动身体,推着他的胸膛。“放我下来。” “相信我。”殷卧雪刚刚那一动,傅翼只觉一股热血冲上脑门…… “信。”殷卧雪脸上荡出释怀的笑,为什么不信,她没理由不信。 当局者迷,她成了局中局,虽没对苏卓然的话深信不疑,却也没怀疑,只要她跟傅翼互相指责,苏卓绝设下的圈套就自己瓦解。 他们没有指责,有些话一旦挑明,就会在心底留下阴影,怕失去,怕宿命,殷卧雪胆怯,不敢问。 听到她坚定的吐出“信”字,傅翼加深嘴角的笑意,刚准备夸奖殷卧雪一番,岂知她接下来的话,让他差点捉狂。“相信才会有希望,才会有期盼。” “卧雪。”傅翼真是被打击到了,他要的是她相信,无条件的相信,而不是勉强。 傅翼没再多说,接着就是他铺天盖地而来的吻,一用力就把她举了起来转过她的身子,殷卧雪只觉身体一轻,还没反应过来,无力的软倒在傅翼的身上,*悱恻的吻随之而来。 外面,雨依然不停的下着,天边偶尔闪过一道白光,孤傲绝站在对面的房顶上,目光悠远的望着傅翼的寝宫,悲痛的目光里夹杂着痴望。 夜风已吹乱他的长发,丝丝雨滴拍打他的衣衫,全身湿透,他却全然不觉。 这样的天气,似在提醒他该放开心底的痴念,可谁又知,在命运的接结处,他们又相逢,却忘了,她交出了真心,而那个人却不是自己,这样的无望,他不但不知难而退,反而将那份眷恋握得更紧。 放手,永不。 他已经放了一次手,在没确定她真正得到幸福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放手,他不想有遗憾,否则,他会追悔莫及。 孤傲绝转身,孤寂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下,细雨将他的身影变成模糊的黑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3章 真释怀了 阳光从窗棂透进来,给房间内溢上满满的温暖。 傅翼紧紧地搂着殷卧雪,嘴角仍旧挂着幸福而甜蜜的浅笑。 殷卧雪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嘴角挂着释怀的笑意。 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时,傅翼就醒了,看了一眼窝在他怀中的殷卧雪,脸上的笑意加深,不想吵醒她,拒绝了早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自然醒,手臂麻木到失去知觉,怕惊动她,动也未敢动一下。 良久后,傅翼终于忍不住,伸出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抚过殷卧雪的脸颊,眉头、眼睛、鼻子、嘴唇,每一个地方都没放过,最后留停在她嘴唇上,流连不舍。 两人禁欲了五年,再次享受鱼水之欢,两人都失控了,傅翼这么一挑,又是一翻*,随即昏昏欲睡。 再次醒来,已经晌午。 这次殷卧雪比傅翼先醒过来,长而卷的睫毛像蝴蝶展翅,睁开眼睛,一张刀刻斧凿般棱角分明的脸庞映入眼帘,浓黑犹如墨染的剑眉,高蜓的鼻,浅薄的唇,俊美的堪称完美。那与身居来的王者气质,犹如神祗。 殷卧雪想,上天怎么就如此眷顾他,给了他高不可攀的身份,又给了他张无挑剔的脸皮。 “上天对你真的不薄。”殷卧雪忍不住说道,欣赏得不到满足,殷卧雪忍不住抬起手,纤细的柔指轻轻触碰他的脸庞。“啊。” 突然,傅翼眼睛睁开,邪魅的凤眸对上她澄清的眸子,对他突如其来的睁眼,殷卧雪惊呼出声,想收回手,却已经来不及,小手被抓住。 “我也觉得。”傅翼说道。 “什么?”殷卧雪一时没反应过来。 “上天对我真的不薄。”傅翼也觉得上天对他真的很好,在他那么伤害她之后,她还能原谅他,老天待他真的很不错。 殷卧雪垂眸,傅翼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刹那,殷卧雪脸颊泛起红潮。 “还没满足。”傅翼嘴角勾起散漫不羁的笑意,成熟男子的魅力散发得淋漓尽致,握住她的小手贴在唇边,轻咬着她的手。 “胡说什么?什么叫还没满足?”手指染上湿润,又被他咬得酸麻,殷卧雪想抽走自己的手,傅翼却不让。 “你说什么还没满足?”傅翼嘴角边散漫不羁的笑意愈加邪魅,这是他这几年来最觉得幸福的时刻,自从她当着他的面,跳进地狱池,他就不曾奢侈还会有幸福。 她回来了,回来找他报复,那么浓烈的恨,那么炙热的怨,他都没抱希望能将她对他的怨恨化解,更别说让她放下芥蒂原谅他。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恒儿是他们之间的希望,为了恒儿,她也会留下来,傅翼庆幸,他们的儿子是恒儿,若不是恒儿,找回来之后,她绝对会带着孩子义无反顾的离开他,但是恒儿不一样,恒儿从生下来就在他身边,他也疼爱恒儿,离不开恒儿,恒儿也离不开他,她知道这点,她不是自私的人,会考虑恒儿的感受,不会强行将恒儿带离他的身边。 所以说,老天对他真的很好。 原本已经绝望的他,现在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 “喂,傅翼,傅翼,别闹了,放手。”殷卧雪受不了了,从昨夜到今天早晨,现在都中午了,傅翼是皇帝,他都不上朝吗? 都中午了,居然没有人进来,可见傅翼早就下了命令,估计后宫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房间里做什么? “我可没闹,我是认真的,你也……” “你瞎说什么?”殷卧雪打断他的话。 “我可没瞎说,难道刚刚你不是在偷看我吗?你不仅在偷看我,而且还在偷摸我。”傅翼煞有介事的指控,朝殷卧雪眨着双眸,犹如深潭一般凤眸,仿佛带着巨大的引力,能够一下子将她吸进去。 他居然*她,殷卧雪呆滞了一秒,脸迅速地红了,语气却及为霸道。“谁偷看你了,谁偷摸你了,我是正大光明的看,正大光明的摸。” 要耍无赖,要睁眼说瞎话,她也可以。 “呵呵,我喜欢,我喜欢漓儿的正大光明。”傅翼勾着薄唇,轻轻吐出,声音微微沙哑,竟是那般的魅惑人心。略略偏头,紧贴着她的耳边,那温热而特有的男性气息,激得殷卧雪浑身一阵颤栗。 “傅翼。”殷卧雪除了叫他的名字,真不知道怎么说,她从来不知道,他的脸皮可以这般的厚。 “我人都是你的,今后只属于你一人,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你要是喜欢,随你看个够,摸过够。”傅翼又说道。 殷卧雪推开他,又羞又恼地缩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霸道的从被子里传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不许你乱看其他漂亮的姑娘。” 傅翼爱极了她的霸道,这样就代表,她心里有他,喜欢他,甚至爱他,紧搂抱着她的腰,下巴放在她嫩滑的雪肩上。 “傻瓜,看你都不够,那有闲情看其他漂亮姑娘,再说,我的卧雪美得不可方物,谁能跟你媲美,得到你,我就觉得到天下了。”傅翼夸张的说道,不仅如此,为了她,他可以放弃天下。 殷卧雪哼哼着,推了推傅翼的脸,肩被他的下巴磕得生痛,皱了皱眉,说道:“在*上男人说的话,是最不可信的,况且,人家说,十个男人,九个花心,不仅吃着碗里,还看着盆里,甚至色米米的盯着锅里。” “十个男人,九个花心,不是还有一个吗?我就是那一个。”这都什么啊!她是听谁说的,他灭了那个多嘴妇。 不过,傅翼还是庆幸,没有一竿打翻一船的人,还给他留了个。 “剩下那个……”殷卧雪突然停了下来,眸中闪过一抹诡异,侧头看着傅翼,坏坏的笑。“不是和尚,就是太监,你是吗?” 傅翼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嘴角凌乱的在抽蓄,犀利的眼瞅着她,看得殷卧雪极度不安。“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这眼神是她熟悉,而且…… “我是不是和尚,是不是太监,你还不清楚吗?”一双黑眸绽放着*的光芒,傅翼一双魔手伸出,挠着殷卧雪的痒痒。 “呵呵,别……痒……呵呵。”殷卧雪受不了,身子像泥鳅一样扭动着,瞬间点燃傅翼身上的浴火。 “卧雪。”声音有些沙哑,傅翼俊美的脸上染上了晴欲,炙热的目光紧锁住殷卧雪。 “不行。”这样的目光殷卧雪太熟悉了,吓得抱着被子滚到一边,双手死死的拽紧被子,用防备的目光看着傅翼。“傅翼,你适可而止。” 狭长的凤眸里流露出一丝的笑意,傅翼揉搓着眉心,看把这女人吓得,那目光简直把自己当成了野兽,随时要饿虎扑食。 在殷卧雪防备的目光下,傅翼优雅的起身,赤着身子走下*,拿起衣物,当着殷卧雪的面,一件一件的穿回身,修长的身影下,那孤傲冷然之气卓绝而露,余光扫了一眼还处于呆滞状态的殷卧雪。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刚刚她看到什么?美男穿衣,还看到……唰,脸颊发烫,从脖子一路红到全身,殷卧雪猛然摇头,羞得将脸埋进被褥里,没脸见人了。 “现在才知道害羞,反应还真迟钝,刚才我见你还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还以为你喜欢看我更衣,一会儿又没脸见人了。”傅翼心情大好的调侃着,邪魅的勾勒起嘴角,随即身子斜向殷卧雪,伸手去抓被子,微微用力,殷卧雪却比他更用力。 “你……你又想做什么?”殷卧雪急了,抱着被子惊恐的看着衣冠楚楚的傅翼,身子死命的朝墙缩去,恨不得将自己挤进墙内藏起来。纵欲过后的下场可不好受,她才不要呢! “卧雪……” “放手,你走开。”殷卧雪戒备的看着傅翼,穿好衣衫居然不离开。 “衣衫都穿好了,你觉得我还想做什么?”他到是想做什么,可是她不允,傅翼承认,昨夜跟今天早晨他是失控了,但还不至于让她怕成这样。又说道:“快起来,我们要去御花园。” “穿好了还可以脱,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整个就是一衣冠*。”殷卧雪满脸通红,她真的有点怕了,昨夜就算了,早晨他也不放过她,到现在身子还酸痛。 禁欲的男人可怕,得到释放的男人恐怖。 她也禁欲,她也没像他这般饥不择食。 “二选择一,要不起来,要不我们继续。”话一落,殷卧雪就投来一记怒瞪,傅翼清咳嗽的几声。“咳咳咳,卧雪,我知道你累,我也心疼你,也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但是,我们还有事要去做。” 有事要去做?除了救回恒儿,没有其他事。 殷卧雪咬了咬牙,乖乖的抱着被子移到*边,脚刚沾地,身子就像棉花般软弱无力。 殷卧雪惊呼一声,没有预期的痛,抬眸盯着搂抱着自己的傅翼,见他眼中别有深意的笑意,给了他一个指责的眼神。“都怪你。” 天啊!她现在都站不稳了,再次体会到年纪大了,纵欲的后果,苦不堪言。 “呵呵,对对对,都怪我,失控了。”说是这么说,凤眸里却是得意之色,就着被子,傅翼横抱起殷卧雪,朝浴池走去。 一个时辰后,两人都衣冠楚楚的走了出来。 御花园。 亭台内,三抹身影坐在亭内,宫女太监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时不时为他们酌茶。 “哥。”殷卧雪一眼就见到坐在御花园的殷遏云,提起裙子朝亭子里跑去。 “小妹。”殷遏云起身直接朝殷卧雪冲去,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遏云。”见殷遏云抱着他的女人不放,傅翼阴沉着脸,拽着殷遏云的衣领,硬是将他们跟殷卧雪分开。 揽着殷卧雪的腰,直朝亭内走去。 “参见帝君。” 傅翼挥了挥手,所有的太监宫女都退下。 银面没起身,也没行礼,目光掠过傅翼落在殷卧雪腰间的手臂。“帝君,借一步说话。” “怎么了?”傅翼感受到殷卧雪的身子震了震,担忧的问道,目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脸上瞬间笼罩一层浓厚的乌云。 “没事。”殷卧雪摇头。 “帝君。”银面蹙眉,帝君居然没理他。 “听到了。”傅翼拍了拍殷卧雪的肩,看了一眼殷遏云,又看了一眼莫如风跟银面,对着殷卧雪说道:“你们兄妹有段时间没见了,一定有很多话想说,我跟银面莫如风去商量事情。” 殷卧雪看了他一眼,她不敢看哥。 傅翼放开她,跟银面莫如风三人离开,亭子里只剩下殷卧雪跟殷遏云。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殷卧雪开口。“哥,我……” “你原谅他了?”殷遏云问道,刚刚见他们两人一起来,一起来就算了,她还任由傅翼搂着她,他不傻,看得出来。 “我……”原谅,殷卧雪摇头,算不上原谅,她只是……深吸一口气,说道:“恒儿是我的孩子。” 殷遏云听后,并没惊讶,傅翼叫他来时,就已经告诉了他,恒儿是卧雪的儿子,对于这个消息,不知是喜,还是悲,不过,对卧雪来说是喜,无论是谁她的儿子,只要能找回儿子,卧雪都很开心。 “哥,你不惊讶吗?”殷遏云的反应殷卧雪有些不理解,在听到恒儿是她的孩子,他怎么能不震惊呢? 她说是恒儿是她的孩子,不是说恒儿可能是她的孩子。 “是傅翼让我来的。”殷遏云说道,对于早就知道的事,没必要惊讶,他也惊讶不起来,反而是困惑,还有就是失望。 卓然答应过他,无论他用什么手段对付傅翼,自己都不会过问,利用谁都行,唯独不能利用卧雪。 卓然抓走了恒儿,若是恒儿真是卧雪的孩子,殷遏云对苏卓绝真的很失望。 “傅翼让你来的?”殷卧雪蹙眉,哥是傅翼叫来的,在这个时候,傅翼居然把哥给叫来,他才刚刚当上殷氏皇朝的帝君,还有,傅翼为什么没事先告诉她。 对于傅翼瞒着她,把哥叫来,殷卧雪心里有火,所有的事都指向苏卓绝一人,他们对付的人是苏卓绝,而苏卓绝是哥的挚友,傅翼在这个时候把哥给叫来,意味着什么不用说白。 傅翼是想让哥对付苏卓绝,这个办法是很好,若是苏卓绝对哥的友情是真,他一定会犹豫,也绝对不可能伤害到恒儿。 2可是,如果苏卓绝知道恒儿是她的孩子,当年的事,苏卓绝是幕后者,他会为了哥而放弃苦心计算了这么多年的计划吗? 他会放弃利用恒儿对付傅翼吗? 不会,若是会,苏卓然就不会这么做,不会抓走恒儿。 “卧雪,你放心,恒儿不会有事。”殷遏云长臂一伸,将殷卧雪搂在怀中。 “哥。”殷卧雪靠在殷遏云肩上,有哥在她很安心,同时也担心,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哥,皇叔不是病了吗?他的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听到她问起皇叔,殷遏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些了。” “这就好,我就知道,只要有外公在,皇叔就一定会没事。”这个消息对殷卧雪来说是个好消息,起初她还关心皇叔的病,时不时飞鸽传书,恒儿被苏卓然抓走后,她就没飞鸽传书了。 殷遏云不语,眸光里闪过一抹悲楚,外公是神医,医术是精湛,可是外公是人,不是神,他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命。 “卧雪,你会带着恒儿离开傅翼吗?”殷遏云转移话题。 殷卧雪愣了一下,抬头望着殷遏云,问道:“哥,如果我说不,你会怪我吗?” “怪你,我为什么要怪你?”殷遏云一笑,摸了摸她的秀发,说道:“你是我妹妹,无论你的决定如何,我都会支持你,无论你跟傅翼将来如何,你要记住,你是殷氏皇朝的郡主,是我殷遏云的妹妹,殷氏皇朝是你的后盾。” “哥,有你真好。”殷卧雪靠在他胸膛上,有哥如此,真是很幸福。 “傻瓜。”殷遏云拍了拍她的肩。 阴诺诺的寝宫,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龙涎香的味道。 阴诺诺神情慵懒的躺在软榻上,一名宫女跪在她旁边,抬着她的手,在她的指甲上涂着艳红的蔻丹。 这时,她身边的宫女急步走了进来,在她耳畔俯耳低语几句。 跪在旁边的宫女,躬身退到一旁,神情淡漠沉稳。 “你确定?”阴诺诺嘴角勾起一抹阴侧侧的冷笑,直射向眼前的宫女身上,抬起手看着指甲,朱唇轻启,吹了吹涂着艳红蔻丹的指甲。 “奴婢确定。”宫女点头。 阴诺诺黛眉紧拧,阴冷的目光,冷声问道:“殷卧雪真在帝君的寝宫里过夜,还第二天中午两人才离开寝宫?” 宫女的面上波澜不惊,低头回道:“是。” “他们这是和好了吗?”阴诺诺眸子眯紧,纤长浓密的睫毛,因愤怒而轻颤起来,在这个时候,他们居然和好了,不,不可能,殷卧雪怎么可能轻易原谅傅翼,这一定有阴谋,这一定是他们的阴谋,他们是故意的,故意做给…… 不,不对,他们有必要吗? 还是说,他们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在乎恒儿,这也好,至少他们不会跟她抢恒儿,恒儿依旧是她的儿子,是她所生。 阴诺诺想抱侥幸心态,可是…… 阴诺诺嘴角扯起一抹扭曲的弧度,对着宫女怒喝道:“告诉我,这究竟怎么回事?” 宫女面色一怔,垂下眸子,淡淡道:“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从昨夜帝君将萧王妃抱回他的寝宫,帝君还下令,今日不早朝,还不许伺候的宫女太监去打扰,奴婢在帝君的寝宫外面一直守着,直到中午他们一起出来,那表情看起来很……” “够了。”阴诺诺打断宫女的话,她听不下去了,怨毒的目光变得狰狞,咬牙切齿的骂道:“可恶,真是太可恶了,真看不出,那小践人真有本事。” “帝后。”宫女一出声,阴诺诺目光一扫,吓得宫女不敢出声。 “该死。”话落之间,阴诺诺便伸手抓起矮几上的茶杯,怒不可遏地砸了出去,迸裂的碎片,从宫女耳畔刮过,划出一条口子。 宫女眉头微蹙,赶紧跪了下来,柔声劝慰道:“帝后息怒,以萧王妃对帝君的恨,也许事情,并非奴婢想的那样。” “并非你想的那样?”阴诺诺抓起茶杯的手一僵,将茶杯又放了回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4章 梦中真相 “五年前的事,那么血淋淋,如果换成是帝后,你能轻易原谅吗?萧王妃怎么会一下子就原谅帝君了,尤其是,她的身份还是萧王妃,她这么做对得起萧王吗?萧王若是知道此事,他会心平气和的接受吗?所以,帝后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隐情?”听宫女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道理,渐渐冷静下来,蕴了蕴神,眸中闪过一道精锐的厉芒,暗暗揣测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故意在演戏,他们的目的是想引起……不,不对,他们不可能怀疑我,他们这是做给苏卓绝看的。” 宫女面色素冷,点了点头,极为冷静分析道:“极有可能,太子被抓走这么久,帝君却隐瞒着,能抓走太子的人,除了苏卓然,他们不会怀疑别人。” 阴诺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说到底,他们只是想救出恒儿,哼,恒儿在苏卓然手中,想要救出恒儿,谈何容易。” “帝后,帝君也不是省油的灯。”宫女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 宫女的话很简单,她们只是猜测,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阴诺诺双拳紧攥,眸底的郁色久久不散,迸出怨毒的光彩,银牙暗咬朱唇,狠狠地道:“你派人杀了殷卧雪。” 殷卧雪一日不除,她便寝食不安,原本她没想过要殷卧雪的命,现在不同了,她改变主意了,她要殷卧雪的命。 “帝后,三思。”宫女劝说。 “三思,你要我如何三思,以前我就是三思了,才给了她机会,现在我算是看透了,殷卧雪一日不除,帝君就不可能恢复我的后位。”阴诺诺的眸中闪过一道寒芒,她不会再给殷卧雪机会了,永远也不给了,也不会再看在以前的份上放过殷卧雪了。 阴诺诺不曾想过,不念在以前份上的人是她,反而殷卧雪念在以前的份上放过了她。 宫女目光一寒,转瞬即逝,沉声说道:“帝后,现在宫内的处境,帝君为了殷卧雪,后宫无妃,甚至是把你……天下皆知,帝君跟帝后伉俪情深,他却为了殷卧雪,连你都给废了,尤其是你还为帝君生下太子,帝君却不念这份情意,更是废了你,等于是犯了众怒,所以,殷卧雪被帝君推到风口浪尖上,在后宫中,她的处境不比帝后好多少,帝后,凡事都要低调为之……” “低调?”阴诺诺愤愤的打断宫女的话。“这么多年,我还不够低调吗?可结果如何呢?他为了她,将我的后位废了,他答应过我,傅氏皇朝的后宫,帝后的位置,除了我,他不会许给任何一个女人,可现在,他食言了,他为那个女人食言于我,我爱他,舍不得对他怎样,可是对那个女人,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阴诺诺不会去想,对殷卧雪,她何时留过情,她若是对殷卧雪留情面,殷卧雪就不会跳进地狱池自杀。 “帝后,想拔掉殷卧雪这眼中钉,何需你亲自动手。”宫女神秘一笑,俯在阴诺诺耳边低声说道:“只要你把消息,透露给有心人知道,无需你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人替你操刀置殷卧雪于死地,殷卧雪的死,与你无关,所以,帝君不会怪你,殷卧雪一死,没准帝后还会复你后位。” 宫女的话,无疑不是说到阴诺诺心坎里去了,尤其是,她最后一句。 “对,你说得没错,即便是要置殷卧雪于死地,我也要独善其身,绝对不能让人怀疑是我做的。”阴诺诺轻轻捂唇,微眯的眸中掠过一道精光,嘴角勾起一笑。“走,陪我去一趟驿站。” 宫女点头颔首,俯身道:“是,帝后。” 深夜,殷卧雪睡不着,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傅翼,没惊动他,轻轻地揭开被子,轻脚轻手的下*,披了一件外袍,殷卧雪去了东宫。 殷卧雪来到恒儿住的房间里,坐在他的*上,抚摸着恒儿睡过的地方,这是恒儿的*,自从她来了之后,恒儿就很少睡他的*了,小家伙都是抱着枕头跑来跟她一起挤。 恒儿是她的孩子,恒儿一定是她的孩子。 “恒儿,娘亲想你,你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殷卧雪抱着恒儿的枕头,将脸埋进枕头里,泪止不住的往下泪。 她的命运为何这般坎坷,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亦不例外。 她想要的并不多,只是她的孩子平安无事,老天都不能满足她吗? 五年前,她无力保护孩子,眼睁睁的看着傅翼将她的孩子摔死在地上,五年后,她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孩子,哪怕是付出她的命,她一定不会让她的孩子有任何的闪失。 也许是太累了,殷卧雪抱着小家伙的枕头,趴在*边睡着了。 “恒儿是你的孩子。”阴诺诺朝殷卧雪的背影吼了出来,她本不想说,人都是自私的,一旦说出恒儿不是她的孩子,她就彻底失去了,什么都不剩。 殷卧雪脚步一顿,背影僵硬着,目光悠远看着前方,她听错了吗? 傅翼也错愕的望着阴诺诺,目光里有期待的光芒。 阴诺诺深吸一口气。“当年我是怀有孩子,却因我坏心,孩子没有了,所以将主意打到你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十月怀胎,而你却怀了十二个月,坏了很多人的大计,就因你多怀有两个月,魏太后,也就是我傅师,才会失败,你临盆那日,老嬷嬷便将孩子换走。” “不可能,不可能,有红袖跟林长风,还有二师兄跟德妃,不可能换得走。”殷卧雪摇头,她怕,希望后的失望。 “林长风跟红袖都是魏太后安排在你身边的人。”阴诺诺的话让殷卧雪大受打击,红袖居然是魏太后的人。 阴诺诺起身朝内殿跑去,拿出一个药瓶,跑到小傅恒身边,蹲下身子,将药水倒在指腹上,轻轻地擦着小傅恒的额头,小傅恒讨厌她,可这次他却没有挣扎,乖乖的任她在自己额头上擦拭。 片刻,小家伙额心处出现一朵蓝色樱花,跟殷卧雪额心处的蓝色樱花一模一样。 震惊,震惊。 傅翼跟殷卧雪都惊愕的盯着小家伙的额头,小家伙的血与傅翼相溶,又有蓝色樱花,足以说明阴诺诺的话真实度。 小家伙突然被所有人注意,不知发生了何事,目光落到傅翼胸口上,哇一声哭了出来,接着身子朝后倒。 “恒儿。”惊慌的叫声响起,殷卧雪猛的惊醒了,看着熟悉的四周,原本,她是在做梦,做梦梦见阴诺诺告诉她,恒儿是她的孩子。 梦中的情景,殷卧雪有些熟悉,好似是上次,她刺了傅翼一刀,对,就是这个情景。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恒儿真是她的孩子,在梦中阴诺诺都承认了,她也见到了恒儿额头上跟她一样的蓝色樱花,这个认识,让殷卧雪喜不自禁。 一个月后,殷卧雪带着小傅恒跟殷遏云和萧莫白离开。 城门口,马车里。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卧雪,真要跟我回去吗?”殷遏云问道。 “哥,我不是答应过你,一个月就回殷氏皇族吗?”殷卧雪怀中抱着小傅恒,握住小家伙的小手,问道:“恒儿,真要跟娘去殷氏皇朝吗?” 这五年来她缺席,小家伙毕竟跟傅翼五年,傅翼又极其*他,若是他不愿意离去,她也不会勉强。 “要。”小傅恒小嘴里坚定的吐出一字。 “真是个好孩子。”殷遏云伸长手,欣慰的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小傅恒将头埋进殷卧雪胸前,目光闪过狡黠,小脸儿上绽放出诡异的笑。 殷卧雪圆满了,庆幸她的儿子没事,代她儿子死的那个小婴儿,殷卧雪感激他,也因如此,即使原谅了傅翼,她也不能留在他身边。 马车扬尘而去,窗帘被风掀起,站在城门上的傅翼借着窗帘掀起的一瞬间,看清坐在马车里的殷卧雪和小傅恒,目光送着马车离去,妖艳的面容有些苍白,却不见落寞,相反是无比的坚定。 他会在这里等她,直到她回来。 不强留,不代表放弃,对她,绝不放弃。 别说五年,就算是十年,他也会一直等下去。 十年后。 “娘,父皇来信,他明日就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拿着一封书信跑到殷卧雪身面前,十五岁的傅恒,继承了傅翼妖艳的面容,又继承了殷卧雪额心处的蓝色樱花,精致的五官妖孽无比,妖娆蛊惑。 “又来踏青吗?两个月前他就来踏过一次,派人去告诉他,要踏青,明年再来。”十年如一日,月岁并未在殷卧雪脸上留下痕迹,只是她一头白发却依旧白如雪。 “娘,你误会父皇了,他听说你怀有小妹妹,特意来接你回傅氏皇朝,让小妹妹认祖归宗。”傅恒的话刚落,一抹黑色身影就闪过,将殷卧雪打横抱起,话也未说,直接走人。 “傅恒,你敢骗老娘,不是说明日才到吗?”突然出现,杀她个措手不及,连逃跑的机会都没了。 “呵呵。”傅恒幸灾乐祸的笑着,对自己的父皇竖起拇指。 一年后,傅氏皇朝,帝后诞下一对龙凤胎,普天同庆。 傅氏皇朝,后宫无妃,只有帝后,夫妻两人伉俪情深,养育两子一女。 辽阔的草原上,殷卧雪枕在傅翼腹部上,望着明朗的天空,呼吸清新的空气。“纯净的草原,波涛汹涌的绿色,风光绚丽啊!这里比皇宫舒服啊!” “喜欢这里?”手支着头,傅翼挑起一缕发丝,殷卧雪一头白发是他的痛,每次见到,心都揪心的痛着。 “你不喜欢?”殷卧雪翻过身子,凝望着傅翼,反问。 这些年,两人对当年的事闭口不谈,忘不了,只能让时间沉淀,然后淡忘。 “我更喜欢再与你合奏。” “人都老了,跳不动了。”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不会老。” “切!人老就要认老,恒儿都长得比我高了……嗯,对你,你带笛了吗?” “卧雪,卧雪,卧雪。”傅翼拍着殷卧雪的肩,不停的叫她。 殷卧雪猛然惊醒,抬头望着傅翼,又看了看四周,这是东宫,恒儿的房间。 “傅翼。”殷卧雪有些茫然了。 “你做梦了。”傅翼说道。 “做梦?”殷卧雪蹙眉,对,她是做梦了,梦见阴诺诺告诉她,恒儿是她的孩子,后来……难道接下来的事,也是她做的梦。 阴诺诺告诉她恒儿是她的孩子后,其实,她并没真正的醒来,只是在梦中她醒来了,这就是所谓的梦中梦吗? 怪不得,她答应过傅翼,找回恒儿之后,她不会带恒儿离开。 不过,梦中最后的结局是美的,她居然还为傅翼生了个女儿,恒儿也长大了。 生女儿,殷卧雪低眸看着自己的腹部,生恒儿时,她受了重创,又跳进了地狱池,更是伤了身体,这一辈子,除了恒儿之外,她再无可能生下孩子了。 “卧雪,卧雪,卧雪。”傅翼连叫了三声,殷卧雪才回神,傅翼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殷卧雪摇了摇头,朝傅翼露出一抹笑。“没事,只是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傅翼问道。 殷卧雪放下恒儿的枕头起身,刚一动,才发现四肢已经麻了,根本动不了,傅翼见状,俯着她起来,语气略带指责。“谁叫你跑来这里的,跑来这里就算了,不躺在*上,趴在*边,若不是我没见到你,出来找你,你是不是会一直这样睡。” 傅翼扶着她坐在*上,轻轻的为她揉着四肢,每碰一处,对殷卧雪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她却没有说出来,更没让傅翼停止,无视他的抱怨,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梦见阴诺诺了。” “你梦她做什么?”傅翼手下的动作顿了一下。 殷卧雪翻了个白眼,做梦,梦见谁,能有选择性的吗? “她对你做什么了?”傅翼咳嗽了一声,他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她告诉我,恒儿是我的孩子。”殷卧雪回答。 傅翼看了她一眼,说道:“她岂会主动告诉你,恒儿是你的孩子。” 傅翼想,就算是逼问,也不一定逼问得出。 “所以才做梦。”殷卧雪也觉得,除了在梦中,阴诺诺不可能主动向她承认,恒儿是她的孩子,一旦证实了恒儿是她的孩子,这意味着什么,阴诺诺心里清楚,就算是咬碎了牙,也不能告诉她,恒儿是她的孩子。 傅翼默了,殷卧雪也沉默下来,刚刚那个梦,不管是梦中梦,对她来说都是美梦,虽然他们分离了五年,可结果是好的。 驿站。 阴诺诺来到驿站时,却见到月光之下,两抹身影背对着背而立。 两人她都认识,一个是她要找的苏卓然,一个是殷遏云。 殷遏云怎么会来傅氏皇朝,还找上了苏卓然,对于苏卓然跟殷遏云的关系,鲜少人知道,阴诺诺自然不知情。 “殷遏云来找苏卓然做什么?”阴诺诺喃喃自问,有殷遏云在,她更不能出现了,也不想离开,她要看看,殷遏云找苏卓然到底为何事。 殷遏云是殷卧雪的妹妹,恨屋及乌,越看越觉得殷遏云真心讨厌,除了为了殷卧雪的事,殷遏云不可能来傅氏皇朝。 “恒儿在你手中?”殷遏云问道。 苏卓然转身看着殷遏云的背景,在殷遏云面前,自己不可能骗他。 “是。”苏卓然点头。 “恒儿是卧雪跟傅翼的儿子?”殷遏云没拐弯抹角,直白的问。 “是。”苏卓然又点头。 阴诺诺脸色大变,苍白之下是怨恨,殷遏云是殷卧雪的妹妹,苏卓然怎么能如此坦然承诺,恒儿就是殷卧雪跟傅翼的儿子,他答应过她的,他答应过她的,对于恒儿的事,他一定会帮她保守这个秘密。 他答应过她的…… 此刻的阴诺诺,恨不得冲出去,杀了苏卓然跟殷歇云,殷歇云知道真相后,无疑不是天下皆知,阴诺诺不敢想象,若是傅翼知道恒儿是他跟殷卧雪的儿子,不是她的儿子,傅翼一定会追查当年的事,若是让傅翼知道,当年的事都是她在幕后操持,她的下场会如何?阴诺诺不敢想象。 就算他们放过了她,没有恒儿这个支柱,她还能在皇宫里生存吗?傅翼一定会将她遣送出皇宫,离开了皇宫,她又将何去何从,她还有地方可去吗? 阴诺诺觉悟的感觉到,她头上的那片天空即将塌陷了,她多年来的梦,这些日子的隐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别说有殷遏云在,她连苏卓然都打不过,如果只有苏卓然一人,她还可以偷袭,她偷袭得了苏卓然,殷遏云呢? 她若是这个时候出现,殷遏云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的希望,她的世界,全因苏卓然对殷遏云的坦白而塌陷,阴诺诺恨啊! 苏卓然可以向任何一个人承认,恒儿是傅翼跟殷卧雪的儿子,唯一殷遏云不行。 她还有机会,还有扭转乾坤的机会,一定有,她要忍,这么多年都忍过去了。 阴诺诺咬了咬牙,默不作声的离开。 “到底怎么回事?”殷遏云问道,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他可以回答大声的告诉卧雪了,恒儿的确是她的儿子。 对殷遏云,苏卓然没有隐瞒,也没必要隐瞒了,明天就是傅翼的生辰,他一定会将精心为傅翼准备多年的礼物双手奉上。 听完他的叙说,殷遏云沉默了,良久才问道:“你可知道卧雪是我的妹妹?” “我知道。”苏卓然点头,正因知晓殷卧雪是他的妹妹,他才会让萧莫白来傅氏皇朝,才能在殷卧雪跳进地狱池那一瞬间,将她给救出来,在这个世上,除了萧莫白跳进地狱池没事,其他任可人跳进去都得死,那些蝗虫可是要吃人的。 “你拿我当好友吗?”殷遏云问道,此刻他对苏卓然,心情很复杂,恨他吗?怨他吗?不知道,苏卓然跟傅翼之间的仇恨,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 “云,请你别怀疑我对你的友谊。”苏卓然蹙眉,殷遏云什么都可以怀疑,唯独不能怀疑他对殷遏云的友谊。 “既然如此,放了恒儿。”殷遏云不是在祈求,而是在知道,只要苏卓然放了恒儿,过去的事,他可以不去计较,对于卧雪的事,当年,是卧雪自己跳进了苏卓然的陷阱里,卧雪的错,便是代替殷眠霜和亲到傅氏皇朝。 当年,在殷卧雪决定之时,他提醒过她,也将傅翼对殷眠霜的恨告知了,可卧雪还是要一意孤行,他都阻止不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5章 对峙代价 “我会放了恒儿,但是,不是现在。”苏卓然说道,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恒儿,更不想伤害云在乎的妹妹,可是,不代表他会放过傅翼,在他对付傅翼时,殷卧雪是一定会受到伤害,不过,这点伤害对殷卧雪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五年前,那么重的伤害,她都能熬过来,五年后,她更坚强了,在他看来,现在的殷卧雪,谁还伤害得了她。 苏卓然无法理由,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重要性,她可以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一切,这一点苏卓然无法理解。 “你要做什么?”殷遏云问道,他太了解苏卓然了。 “云,这是我跟傅翼之间的事,该做个了结了,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我能保证恒儿的平安,还有就是……”苏卓然说不出口,他保证不了殷卧雪不会被伤害到。 “还有什么?”殷遏云蹙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脑海里盘缠。 “还有就是……”苏卓然抬手,趁殷遏云没防备时,一掌击在他后脖上。 “你……”殷遏云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卓然,眼前一黑,晕倒了,估计他这一辈子都不曾想到,苏卓然会偷袭他。 苏卓然接住殷遏云倒下的身体,复杂的望着他。“云,对不起。” 除了将他打晕,苏卓然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在这件事情上,他最害怕的就是殷遏云参与进来,会让他很为难。 晚一天来都对好,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他不能让云影响到他的计划,否则,这么多年的努力,就会付之一炬。 苏卓然将昏迷的殷遏云交给风,让风好好给他照顾,等明天一过,他会向云负荆请罪,届时任他处置。 他是真心将殷遏云当成他的挚友,对他阿谀奉承的人很多,真心想要与他结交的却没几人,而他想真心结交的除了殷遏云,便无他人。 不对,还有一人,莫如风,只可惜,莫如风选择了傅翼,他与傅翼是敌人,既然莫如风选择了傅翼,他也不会勉强,这种事勉强也勉强不来。 “家主,刚刚阴诺诺有来过。”风将昏迷的殷遏云送到房间里安置好,又出来向苏卓绝禀报。 “阴诺诺有来过?”苏卓然挑了挑眉,在这个时候阴诺诺来驿站做什么?找他吗? 难得阴诺诺会主动来驿站找他,除了有什么重要事,阴诺诺不会主动来找他,阴诺诺怕见到他,躲他都还来不及,岂会主动来找他。 “她人呢?”苏卓绝问道, “家主没见到她吗?”风反问,阴诺诺问他家主在哪儿,他直接告诉她,在院子里,突然风想到什么似的,他怎么忘了,家主在跟殷帝谈事情。 坏了!风有一种觉悟。 阴诺诺来找他,他居然没见到,刚刚他的注意力全在云身上,以至于没注意到阴诺诺的存在,阴诺诺没见到他,又离开了,除非…… 糟糕,阴诺诺一定听到他跟云的谈话了。 这下糟糕了,他承诺过她,不会将恒儿是殷卧雪跟傅翼儿子的事告诉任何人,刚刚云问他,他却毫不犹豫的回答了,难道被阴诺诺听到了。 “风,快,立刻派人找寻阴诺诺,在天亮之前,我要见到她。”他太了解阴诺诺了,这个女人太疯狂,跟他一样的疯狂,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是。”风转身离开。 苏卓然抬头,目光悠远的望着苍穹,内心无法平静,对明天有期待,也有担忧,现在阴诺诺这一出,他更忧心了,他不担心阴诺诺破坏他的计划,阴诺诺也破坏不了,隐约苏卓绝觉得,阴诺诺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出来。 至于是什么事情,苏卓然无法平下心来猜想。 在得知他将恒儿是殷卧雪跟傅翼儿子的事告诉了云,阴诺诺下一步该怎么走,找殷遏云杀人灭口,还是找傅翼跟殷卧雪坦白从宽? 有他保护云,前者对殷卧雪来说根本不可能,至于后者,也许阴诺诺会这么做,这是她唯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 现在对他来说,阴诺诺向不向殷卧雪跟傅翼坦白,他都无所谓了。 云会来问他,可见傅翼他们早就怀疑了,阴诺诺向他们坦白,只是给他们确定,他们早晚都会知道,只是提前一天知道,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力。 苏卓然担心的不是这个,他担心的是阴诺诺会直接找上恒儿,不,阴诺诺不知道恒儿在哪儿,就算她知道,她还没这个本事从他的人手中带走恒儿。 翌日,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 皇宫里洋溢在一片欢声笑语,今天是傅翼的生辰,傅翼从不过生辰,今年他却反常,命人准备他的生辰,他跟苏卓然敌对多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知道苏卓然会在他的生辰上做文章。 苏卓然选择在他的生辰上,他就成全苏卓然,今天无论结果如何,他们之间该做个了断了,十年前,他算计了苏卓然,在苏卓然的生辰上,给了他一个永世难忘了生辰,这是他欠苏卓然的,欠下的债,终有一天要还。 傅翼坐在皇位上,殷卧雪坐在后位上,她会坐上后位,完全是为了配合傅翼。 两人淡然的接受着满朝文武的跪拜,官员们在恭贺的同时,眼间里满是疑惑,帝君从不过生辰,今年怎么与众人一起过了,害得他们为了他的生辰,不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更让他们奇怪的是,不见太子。 太子可是帝君的心头肉,在他生辰那天,太子却不在,而殷卧雪却坐上了帝后的位置。 “哥怎么还没回来?”殷卧雪忍不住低声问向傅翼,昨夜他说要去找苏卓然问清楚,昨夜她等了他*,却不见他回来。 “按理说,早该回来了,没回来,说明他被苏卓然囚禁了。”傅翼回答,殷遏云的武功,不在苏卓然之下,若是被苏卓然囚禁,一定是在他毫无防备之下。 “这就意味着恒儿真是我们的儿子。”殷卧雪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她不担心哥,苏卓然伤害谁,绝不会伤害哥,这一点她很清楚。 “嗯。”傅翼点头,若是昨夜殷遏云回来了,恒儿就不是他们的儿子,可殷遏云没回来,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心照不宣,苏卓然这么做,并非怕殷遏云回来告诉他们实情,而是,怕殷遏云最终为了卧雪选择站在他们这边,影响到苏卓然的整个计划。 以前,他跟苏卓然如何斗,殷遏云都可以选择冷眼旁观独善其身,但只要将卧雪牵扯进来,殷遏云就不会冷眼旁观了。 “都这个时辰了,苏卓然怎么还不来?”殷卧雪没耐心了,在这种情况下,越是等待,越难等下去。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正在此时,一个身穿一品宫服的老人上前来祝贺,贺词一落,傅翼却开口说道:“李大人昨天向朕告老还乡,朕留他下来参加完生辰,他老人家都拒绝了,既然来了,有必人用别人的身份吗?苏卓然。” 老人一愣,随即将脸上的面皮揭下。 刹那间,一张清贵绝世的脸庞,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均震撼住了,精致绝伦的完美轮廓,是何等的绝世无双,美得令人屏住呼吸,让在场的众人,如同被吸了魂魄一般,恍惚失神。 此人,不是苏卓然是谁? “傅翼,这是六年后,我们第一次见面。”苏卓然将手中的面皮随手一抛,真不愧是傅翼,一眼便能认出他,确切的说,他们是第一次公然对面,暗中他看见傅翼时,傅翼不见到他,傅翼见到他时,他没见到傅翼。 见到苏卓然,殷卧雪没有傅翼这般镇定自若,准备起身,傅翼却握住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淡定的眼神,淡定,这个时候,她淡定得起来吗? 殷卧雪还是选择了听傅翼的话,他眼神没有任何变化,淡漠的看着苏卓然,说道:“这六年来,真是辛苦了。” “我只辛苦了六年,你可是辛苦了十年,与你相比,你更辛苦。”苏卓然绝世的面容依旧清冷,看着傅翼时,眉宇间折射出的杀气愈甚。 “因为是你,所以不觉得辛苦。”唇角深沉地紧抿着,眸中的波光凛冽,透着深不可测的寒芒,没人知道此时的傅翼心里在想些什么,就连殷卧雪也猜不到。 “是吗?”苏卓然没怒,似在隐忍着什么。 殷卧雪看着苏卓然,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倾洒在肩上,绝艳的五官精致,那双狭长媚惑的血色眼眸,最具*力的,让所有女子都为之妒忌,可他终究是个男人。 若是与殷卧雪相比之下,他的肌肤不如殷卧雪细滑,殷卧雪的肌肤如同凝脂,散发着珍珠般润泽的光泽,尤其是她额间的蓝色樱花,呈现出来的蛊惑,令人窒息。 “我哥呢?”殷卧雪突然问道,她不是在问恒儿,而是问殷遏云,无疑不是提醒着苏卓然,殷遏云是她的哥,若是他还将哥当成他的挚友,就交出恒儿。 殷卧雪一出声,苏卓然邪魅的眼波移向她,顾盼流转间,便能颠倒众生。“卧雪……你关心的是你哥,还是恒儿。” 殷卧雪一愣,这家伙……殷卧雪真不知如何说他。 对峙良久,殷卧雪问道:“恒儿是我的儿子?” “这个重要吗?”苏卓然没回答,反而问。 “重要。”殷卧雪点头,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是不是,你不是早就知道吗?”苏卓然说道,目光从殷卧雪身上移开,正好与傅翼对上,两人的视线变得炙热,互不相让,目光变成了杀气,在空气中撕杀。 四周的空气,好像都被凝固起来,气氛变得十分诡异,大臣们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茫然不知所措,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殷卧雪提高的音,看着苏卓然的眼中,隐约有股火花在咝咝燃烧。 她是知道,在没得到苏卓然的回答时,所有的都是他们猜测。 殷卧雪的声音,将两人的视线移开,傅翼面色沉凝,而苏卓然眸子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眼眸难掩其中的戾气,他只看了殷卧雪一眼,目光又落到傅翼身上,冷声道:“傅翼,十年前,你可还记得我说的话。” “忘了。”傅翼很淡定的说道,忘,若是忘,那是假的,这一辈子,他永远也不可能忘。 十年前,他怀着对殷眠霜的恨,对苏卓然展开了报复,在殷氏皇朝,殷眠霜告诉他,说不爱他了,爱上别人了,那人便是苏卓然,之后将他推下悬崖。 世人只知道,他跟傅翼水火不相容,却不知为什么,不可否认,是他挑起的,十年前的他,恨殷眠霜入骨,也牵怒于苏卓然,因为是殷眠霜为了苏卓然,才那般对他,甚至扭曲的想,是苏卓然挑唆之下,殷眠霜才对他下毒,才对他下杀手。 每次承受着寒毒的痛苦,便加深对他们恨,立誓要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得知苏卓然爱上一个叫离欢的女子,他从来没去想,也没去调查,离欢是苏卓然的青梅竹马,殷眠霜搬出苏卓然,只是个幌子。 所以,在报复殷眠霜之前,他要先让苏卓然痛不欲生,所以,他杀死了那个叫离欢的女子,在苏卓然的生辰上,那个时候,他不觉得自己残忍,直到五年前,殷卧雪当着他的面跳进了地狱池,他才知道自己错了,可高傲的他,如何向苏卓然承认错误,苏卓然也不可能原谅他。 “忘了?哼!”苏卓然冷哼一声,说道:“没关系,你若是真忘了,我可以提醒你,你今天给我的痛,他日我定当加倍讨还,我苏卓然起誓,此生与傅翼势不两立。” “五年前,你就已经加倍讨还了。”傅翼说道,当年他也只杀了苏卓然最爱的女人,而五年前,苏卓然不仅设计让卧雪死,还设计让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傅翼只是不明白,为何苏卓然要将孩子调换,是因殷遏云吗? 若是如此,他为何还要那样对卧雪。 卧雪会代替殷眠霜和亲来傅氏皇朝,苏卓然也没想到,本来他打算,在殷卧雪和亲的途中,将殷卧雪抓走,可最终,他改变了主意,才让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若是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旧会如此。 苏卓然目光微寒,眸中掠过一道冷洌的光芒,薄唇轻抿,冷声嗤道:“你的儿子没死,你爱的人皆没死。” 傅翼冷嗤一声,沉声道:“所以我感激你,只给了我们痛不欲生的五年。” “哼!傅翼,你不是想知道傅恒是不是你的孩子吗?有胆量就跟我来。”苏卓然说完,宽大的袖摆甩开,当着众人的面,纵身一跃,随即着挑衅而魅惑的尾音,飘然离去。 见状,一旁的武将立刻起身,打算追上去,他们是听明白了,难怪太子不在,原来他们的太子被人抓去了,今日是来威胁帝君的。 傅翼眉心紧皱,蹭的一下站起身,冷声命令道:“站住。” “帝君,太子……” “没朕的允许,谁也不准离开这大殿半步。”傅翼话音一落,他微微弯下身,握住殷卧雪的手。“等我,我很快就将恒儿给你带回来。” “你觉得我坐得住吗?”殷卧雪甩开他的手,纵身一跃,追了出去,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需要别人照顾或是保护,她有能力保护她在乎的人,也有本事从苏卓然手中救回恒儿。 “卧雪。”见状,傅翼也不犹豫了,追了上去。 一路跟着苏卓然,来到一处荒僻之地,不远处一间木屋被火包围住了,那红艳的为映红了顶上的蓝天。 苏卓然见状,挑了挑眉,他走错了吗?欲离开时,一个手下却叫住了他。“家主。” 这声家主,无疑不是提醒着他,没走错,这是他安置傅恒的地方,只是,怎么会起火呢?这不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苏卓然一把抓住手下的衣领,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家主……”手下吓得不轻,觉悟的知道,自己死定了。 “你放的?”苏卓然冷声问。 手下猛的摇头,说道:“是阴诺诺。” “阴诺诺。”苏卓然脸色大变,难道这就是昨夜不好的感觉吗?阴诺诺,苏卓然咬牙切齿的叫着这三个字,又问道:“她将傅恒带走了?” 若是如此,苏卓然反而不担心了,无论阴诺诺将傅恒带到什么地方,即便是天之涯,海之角,他也要将人给找出来。 “没有。”手下摇头。 “没有。”苏卓然愣了一下,问道:“没有是什么意思?” “他们……他们……”手下指着燃烧之处,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们在里面?”苏卓然的声音颤抖了,若是别人,不一定能做到,若是阴诺诺,她能做到,一个人若是被逼到无路可走进,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阴诺诺与他合作多年,深知他的能力,她即便从他手中带走傅恒,也不可能走得远,他定会将她给找出来,下场会很惨,她这是激烈的同归于尽吗? “恒儿是我的儿子,永远都是我的儿子。”苏卓然想起阴诺诺在他面前,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正因为恒儿不是她的孩子,她才会时刻这么说,在告知他的同时,也是在提醒着她自己。 “恒儿呢?”殷卧雪追了上来,急切的问道。 “卧雪。”苏卓然看着殷卧雪,一时不知如何告诉她,她的速度太过于快,都没给他冲进火里救人的机会,转念一想,即便是冲进去,也无济于事了,如果还能救人,他的手下早就冲进去了,他了解自己的手下,绝非贪死怕死之人。 “在里面……”苏卓然的手下指着火燃烧之处,他的话一落,苏卓然直接掐断了他的脖子。 “什么?”殷卧雪来不及指责,或是杀谁,纵身一跃,身影如疾风般掠过,那速度快得苏卓然都来不及阻止。 晚来一会儿的傅翼,更是莫明其妙,见殷卧雪往火海中冲去,第一反应跟着冲去。 三天后。 苏卓然手紧紧的捂住胸口,血水从衣袍晕染开来,落下一片艳红的湿痕,掌心一触,已是鲜血满布,有些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滴落在地上。 “你答应过我什么?”殷遏云手握着剑,剑尖上滴着血,面色一片惨白,他答应过自己,不会伤恒儿分毫,可最终呢? 恒儿死了,被火烧死了。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苏卓然无话可说,阴诺诺的手段与他相比,更毒辣,他对傅恒没什么感情,即便傅恒是云的侄子,可是阴诺诺不同,他看得出来,阴诺诺是将恒儿当成她自己亲生的一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6章 大结局 得不到,宁可毁掉,太决绝了。 她如愿了,带走了恒儿,可是活着的人呢? “对不起,对不起,别跟我说对不起,苏卓然,对不起有用吗?恒儿死了,你让卧雪怎么办?嗯?”殷遏云是真的动怒了,素来镇定沉稳的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当年卧雪不顾他的反对,硬要代替殷眠霜和亲去傅氏皇朝,他也不曾这般动怒过。 恒儿是卧雪的命,恒儿死了,无疑不是带走了卧雪的命。 “云,杀了我,为恒儿报仇。”苏卓然一把抓住殷遏云手中的剑,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是他意料之外。 “杀了你,你死了,就能换回恒儿的命吗?他才五岁,他才五岁啊!苏卓然,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苏卓然打断殷遏云的话,他们是朋友,这一辈子都是。 “恒儿是我的侄子。”殷遏云近乎吼出声。“你为了报复傅翼,算计卧雪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利用恒儿?” 苏卓然想说,因为傅翼只有恒儿这么一个儿子,在他的计划里,恒儿五年前就已经被他利用了。 “苏卓然,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活着,你给我记住,从今日起,你我之间的友谊犹如此剑。”殷遏云运足真气,手一抖,手中的剑断成两截,丢在地上,转身决然离开。 苏卓然望着断剑,心情很复杂,也很悲痛,这把剑是他送给殷遏云的,是一把好剑,是殷遏云惦记了很久,他绞尽脑汁得来的,记得送给殷遏云时,他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现在剑亡,人还在,只是他们的友谊不在了。 苏卓然颤抖的手,捡起地上的断剑,他们的友谊真如此剑吗? 悔吗?不知道。 阴诺诺会跟恒儿同归于尽,是被他逼的,恒儿才五岁,脑海里不断响起殷遏云这句话,五岁……五年前,他能活下来,五年后,他却不能。 他自负一世,却毁了一时,恒儿死了,恒儿死了,此生,他机关算尽,他是报复了傅翼,同时也失去了友谊。 有人会相信他,他不是用恒儿的死,来报复傅翼吗?不会,没有人会相信。 苏卓然捧起两截断剑,沉重的闭上双眸,阴诺诺太绝了,一点挽回的机会都不给他留,死,真能彻底解脱吗? 皇宫,殷卧雪躺在*上,双眸紧闭,秀眉紧蹙,浑身冷汗淋漓,嘴里时不时梦呓着,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褥,牢牢的攥紧,原本白希柔滑的手背上,被烧伤了,也许是太过压抑,也许是太过用力,身子时不时的颤抖着,手背上的烧伤又裂开了,流出黄水。 “恒儿……恒儿……别怕,娘亲来救你了……救你了……” 听着她的梦呓,看着被她掐出了道道褶皱的被子,和手背上流出来的黄水,傅翼心痛极了,坐在*边,没碰她的手,只是轻轻地在她手背上的烧伤处擦着药。 三天了,现在想到三天前发生的一幕,眼睁睁的见她不顾一切的冲进火中,他的心脏仿佛要炸裂开来,她这么不顾一切,连死都不怕,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清楚,抱着侥幸心态追上去冲进火中,当他看清楚里面的情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被烧得面目全非,几乎认不出是谁? 当时,他也只能从,旁边没有被烧坏的手饰上分辨出是个女人,那些手饰他太熟悉了,是他送给阴诺诺的,这么多年来,阴诺诺从没取下来,还有那块玉,是他送给恒儿的,两具尸体,无疑不是在告诉他,是阴诺诺跟恒儿。 他的心被炸得四分五裂,身体仿佛被利器狠狠的绞碎。 他是如此,卧雪见到这一幕呢? 老天真会给他开玩笑,这些天他还在庆幸老天待他不薄,给了他希望,接踵而来的就是绝望,前世,他到底造了什么孽,这世要承受这些。 “嗯。”殷卧雪嗯了一声,有些转醒的迹象,她感觉腹部一阵阵剧烈的疼痛,然而,即使是这股真实的痛楚,她却没睁开眼睛,其实,她只是被烧伤了手背,腹部没有受伤。 腹部的剧痛是她当年生孩子是留下来的病根,萧莫白说这是潜意识留下来的。 dot.write('<a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tanxa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a>'); tanx_s = reateElement("script"); tanx_s.type = "text/javascript"; harset = "gbk"; tanx_s.id = "tanxs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s.async = true; tanx_s.src = "f9183./ex?i=mm_20220310_6306640_40862697"; tanx_h = dot.getElementsByTagName("head")[0]; if(tanx_h)tanx_h.i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cript> “卧雪。”傅翼有些激动,他真担心她不肯醒来。 “卧雪。”站在一边的殷遏云听到傅翼的声音,又见殷卧雪有醒来的迹象,也是一阵激动,他担心的跟傅翼担心的一样。 卧雪接受不了恒儿的死,所以不愿醒来,他们都害怕这个,他们已经失去了恒儿,不能再失去卧雪了。 在他们的呼唤下,殷卧雪睁开眼睛,一时之间,她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突然,一片火红映照在她的眼前,四周仿佛有漫天的大火,要将她焚烧,清晰的感觉到到那火灼着肌肤的,痛熊熊大火欲将她的骨头燃成灰烬般,还有一股痛不知来源于何处,传递着生不如死的痛楚。 这哪儿有火,这火是她潜意识里的,在她的潜意识里走不出那一幕。 殷卧雪忍不住痛苦的扭动,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眼见那火势越来越大,快要将她吞噬般,然而,她却逃不开。 而她耳畔响起的,全是火燃烧的声音,还有灼烧肌肤的咝咝声。 谁被烧了吗?是谁? “卧雪。”傅翼担心的叫道,这样的卧雪是他担心的。 殷卧雪仿佛没听到般,她好像陷入了一片黑暗,将自己置身于另一个空间内,身边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害怕,她的无助,她的恐惧,所有的负面情绪包围着她。 “啊!”承受不住了,殷卧雪突然从*上跳了起来,跑到墙角惊恐的抱着头,蜷缩在那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这样的她,给人心痛与心酸。 “卧雪。”殷遏云想上前,却被傅翼阻止,殷遏云了然退到一边,傅翼迈步朝墙角的殷卧雪走去,蹲下他伟岸的身体,大手落到殷卧雪肩上。 “啊!”殷卧雪仿佛又受到惊吓般,惊恐的大叫一声,明明已经是墙角了,她还死命的往里挤。 “卧雪,别怕,是我,我是傅翼。”傅翼小心翼翼的开口,这样的殷卧雪是他担心的,她醒来,他只在她的眼睛里看到惊恐,却不见悲痛,在失去恒儿,最痛的人是她,不可能只有害怕,若说她受不了打击失忆了,可在那场大火中,她经历了什么,她依旧历历在目。 听到他的声音,殷卧雪蓦地抬首,视线有些模糊,愣愣地望着傅翼妖治的面容。 “卧雪,是我。”见她对他的声音有反应,傅翼心中一喜,笑着朝她伸出手。 “傅翼。”殷卧雪突然扑进傅翼怀中,失声痛哭。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傅翼紧紧的拥抱住她,低头轻吻着她的面颊,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却依旧深情款款的凝望殷卧雪,光华内敛,在她耳边呢喃轻语。“卧雪,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真不知该说什么?他答应过她,会救出恒儿,不会让她受伤了,可是,他还是食言了,他没能救出恒儿,她还是受伤了。 “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殷卧雪抬眸,茫然的望着傅翼。 傅翼心里一惊,难道她真失忆了,真忘了恒儿,这种感觉又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她随即会飘然离去,意味到这个,傅翼将她拥得紧紧的。 “卧雪。”殷遏云试着开口,见殷卧雪只是看了他一眼,殷遏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她把他也给忘了。“卧雪,你不记得我了吗?” “哥,我怎么会不记得你。”殷遏云的话,殷卧雪很无奈,他是她的哥,她怎么会不记得。 殷遏云松了口气,她记得他,随即又问道:“卧雪,你还记得什么?” “哥,你在担心什么?我没有失忆。”殷卧雪敏锐的嗅到什么。 没失忆,没失忆不该是这样的。 傅翼跟殷遏云对视了一眼,傅翼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恒儿是谁?” “我儿子。”殷卧雪回答,傅翼跟殷遏云屏住呼吸等着她的下文,等了良久,殷卧雪就没下文了。 “那……那恒儿现在在哪儿?”傅翼又问道。 殷卧雪蹙眉,一脸看怪物似的看着傅翼,仿佛他说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般。 “卧雪。”殷遏云担忧的叫道。 殷卧雪又看了殷遏云一眼,对傅翼说道:“你忘了吗?恒儿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她的话一落,傅翼跟殷遏云都被震惊到了,她刚刚说什么,恒儿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是她说错了,还是他们听错了。 “怎么死的?”傅翼试着问。 “难产。”殷卧雪回答。 傅翼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她……居然说恒儿是难产而死,她不仅失忆了,而且还记忆错乱。 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难受了,恒儿的死,就让他独自承受。 他们担心的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突然恢复,不过,眼下她忘记了,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个月过去,一年过去,十年过去,殷卧雪依旧没有恢复。 这十年来,傅翼跟殷卧雪过得很幸福,其实,幸福的那个只有殷卧雪,在无人的时候,想到恒儿的死,傅翼只能独自承受丧子之痛。 这十年来,他跟卧雪没有孩子,殷卧雪也没觉得奇怪,她的理解是,当年生恒儿难产,恒儿死了,她也伤了母体,不能再孕育孩子。 傅翼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其实,殷卧雪在第一年,她的记忆就恢复了,却没让任何人知道,即便是傅翼死的那一刻,她都没告诉他。 傅翼死时,享年八十三,同年底,殷卧雪也归西,享年七十。 感谢亲们的支持,冷帝绝爱完结了,默默的新文,九姑娘开始更新了,希望亲们能继续支持默默,默默在此谢谢亲们。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