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情深：我的坏先生》 第1章 可以再卖一次 我很贱。 这辈子，有很多人明里暗里叫我贱人，我知道. 那时，我在一家夜.总.会打工，坐.台，荤的。 什么是荤的你们都知道吧？就是要陪客人出去过夜那种。 我的学费，我昂贵的化妆品，昂贵的衣服，都是用那里赚的钱买。 没有人逼我，我就是想过有钱人的生活。 这个世界上，笑贫不笑娼，不是吗？. 我还记得我第一个客人，确切的说，是第一个点我出台的客人。毕竟，在出台之前，我还坐过很长时间素台，就是只陪聊，不陪睡。 50来岁的糟老头，秃头，脑袋上一圈都没头发了，就中间有几根毛。 他没认出浓妆的我，我却认出他了—— 我们学校有名的化学教授. 那天晚上，他们是一群人来的，请客方是当地制药厂，主客正是化学教授。 我走进光线暗淡的房间，第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正中的教授。 他有些局促，可笑得很。 “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公主，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妈妈桑将我第一个推出去。 制药公司的胖老板一把拽过我，在我胸上重重捏了两下，两张红色钞票也塞了进来：“好好陪我们的客人，陪好了重重有赏！” “好咧，谢谢老板。”我的话还没说完，人已推到教授旁边坐下。 我把手放到他的腿上，然后端酒杯给他敬酒。 他很少来这种地方，我敬他酒他就喝，也不占我便宜。我当时想，今天晚上赚不到钱了，也就200收早工了。 我把胸口的钱取下，卷成细卷，再塞进胸口。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大白馒头般的胸。 “喜欢吗？”我顺势靠他更近，把胸推到他的面前。 忘记说了，我和其他公主们都穿着低胸吊带，下面则是热裤或短裙不等。 他点头，吞了口口水。 “喜欢的话，待会儿带我走好吗？” 他再点头，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 唱歌结束后，胖老板给我甩了两坨钱，外加一张酒店房间门卡。我去妈妈桑那里把分成的钱交了后就和客人一起走了。 在车上，教授的手开始不规矩，在我大腿上上下下下的摸。 开车的师傅问我们要不要去吃点宵夜，教授立即就说不要. 进了酒店房间后，教授一把把我推到墙上，一边摸一边啃。 后来干脆拉下我的衣服，抱着又啃又吸。 稀疏的牙齿把我咬得痛，我抬着头，望着天花板。 我的第一次的，居然和这么个糟老头，我觉得有点可笑，可当我看见我胀鼓鼓的包，想着里面装着1万多块钱，我顿时觉得不可笑了. 我推着他去洗澡，等他洗完，我也进去了。 等我裹着浴巾出来，便看见他坐在床边，没围浴巾，双眼瞪着浴室的方向，左手换右手的动，我笑了下，将浴巾解开丢到地上，他的眼睛一亮，张开嘴巴使劲喘气，很快就交代在自己手上。 我走过去，他猴急的把我压到床上，又开始又啃又摸。那天晚上，他应该是不行了，就是抱着我摸了一个晚上。 我挺高兴，因为我可以再卖一次。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章 我有职业操守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教授还在睡。 我嫌身上口水味太重，便去浴室洗澡，身上除了几个牙印，倒也没太多其他痕迹。 运气真很好，之前听很多姐妹说，因为第一次贵，很多客人都把我们不当人的折腾。 洗完澡后，我裹了浴巾出去。 拉开门便看见教授正光着身子翻他衣服上的包，见我出去，他有点尴尬。 “我……”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做我们这一行，不被信任也很正常。” 我拉开浴巾，当着他开始穿衣服。 内裤，胸.罩，热裤，t恤。 “你放心，我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不该拿的东西，我不会拿，你包里的东西，一分钱都不会少。”我说。 他脸上尴尬更多，我心里暗爽，有点可怜他，又有点瞧不起他。 这么一把年纪了，身上的肉都松弛成那样了，而且还不行，居然还出来玩。 “第一次出来玩吧？对了，你手机昨夜一直在响。”我扬了扬下巴，指着床头柜，嘲笑道，“下次记得做好后勤工作啊！” 他一把抓起手机，按下中间键，看了来电后果然一脸紧张。 “你昨天晚上没接我电话吧？” “当然没有。” 我穿上鞋，打开包包看见静静躺在里面的红票票，心里无比满足。 “你今年多大，我看你还是学生的样子，别做这一行了。”他居然没急着回电话，反而想劝我改邪归正。 “我就是学生。”我忽然冒了一句，看着他道，“不卖的话，怎么交学费？再说，我若不卖的话，昨儿谁让老板爽呢？现在的老板啊，就喜欢大学生。” 我拉开门，朝他挥了挥手：“老板拜拜。” 一万多块钱，这在当时而言，是我赚的最多的一笔钱。 钱来得容易，也不会想到省钱或存钱，我直接去商场挥霍了一番。 先换了个手机，又买了平时舍不得买的高档护肤品，还买了几套衣服，居然就把钱花完了。 晚上，当我再出现在妈妈桑的小房间时，其他姐妹都有些吃惊。 她们第一次都被折腾得太厉害，有的缓了好几天才缓过来，不明白我怎么第二天又去了。 “小柔，你不至于这么缺钱吧？” “听说昨天点你出去那个是个老头子，他是不是不行啊？” “瞎说，你没遇到过老头子吧？老头子最变态了！我上次遇到一个，差点没把我弄死！” 姐妹们都在问。 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我还是处，便说我把钱用完了，想赚钱。 这个妈妈桑我们叫她梅姐，30多岁的女人，听说以前也是做这行的，有些韵味。 小柔也不是我本名，这一行，没人用本名。 梅姐正在抽烟，她吐出一口白雾，隔着烟雾对我说：“小柔先休息两天，这几天就坐素的。” 她顿了一下：“钱是个好东西，你们现在都还年轻，得学着存钱，咱们这一行都是吃青春饭。否则过几年，看你们怎么办？” 我忙着点头，盘算着真正的第一次要找个看得顺眼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章 认识卓老板 看上卓原卓老板是三天之后的事情。 我之所以对这个时间记得很清楚，是因为坐素台通常只有200块钱，再抽一次成后，我就只有100多了。 一个刚赚了1万多的人，怎么可能满足每天100多的收入。 那时候我可急了，所以当我看见高大英挺，相貌堂堂，而且看起来很有钱，还出手大方的卓老板时，就迫不及待巴了上去。 卓老板是请客方，请的都是生意人。 在这行久了，你会发现有的请客方不会叫小姐陪过夜，就只是给客人点小姐，然后买单。所以，其他姐妹进去后，都坐在客人旁边。 我觊觎卓老板的英俊，便主动坐在卓老板旁边，给他倒酒，也给他敬酒。 “你叫什么名字？”卓老板问，他的手搭在我背后沙发靠背上。 这样的姿势，外人看起来像是他环抱着我，其实只有我知道，没有。 “我叫小柔。”我一边说，一边端着酒杯，在他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再朝他斜飞了一个媚眼。 他大笑。 显然，我这点手段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 他在我的手上握了一下：“确实很柔。” “老板，我其他地方也很柔喔！”我壮着胆子往他怀里钻了钻，故意用我的胸蹭他的胸。 这样明显的暗示。 卓老板也笑了，他若再不动，就显得太不解风情。 他原本搭在沙发上的手，一瞬落在我的肩上，将我的身体朝他怀里揉去，另一只手如我所愿的覆住我的柔软，大力揉了一下。 男人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不同于之前伺候的老头子，这个男人让我有几分心跳加快的感觉。 反正都要陪男人睡的，我当然想找个英俊，有男人味的。 于是，我越发殷勤起来，时不时不规矩起来。 “老卓，这女娃很巴你。”旁边有人说。 有姐妹也疑惑的看着我，大概是没想到我那样主动，那样毫不顾忌的暗示明示。 卓老板笑得毫不在意，对说话那人道：“她看上我了。” “小柔，你是不是看上卓老板了啊？”有姐妹大声问，都是一起进来的，当然想一起被带走。 “是啊！”我说，“卓老板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他呢！” 闻言，卓老板笑得更爽朗了。 他的手自捏了我后，就一直握着我靠近他那只手，随意的玩着。 有的时候，我想更进一步的在他腿上暗示一下，却被他的手牢牢压住。 我知道，他在阻止我一些动作。 我很急，这个时间，将近1点，待会儿老板们就要走了，我想他带我走，看着他目光不由带了乞求，疑惑，还有受伤。 “不想让我出丑就别乱动。”他俯身在我耳边说的，“我待会儿带你走。” 我焦灼的心瞬间安定下来，还有些甜滋滋的感觉。 他说，不想让他出丑就别乱动，也就是说，我的那些小动作，让他有感觉了！ 我偷偷往他裤.裆看去，没看出异常啊。 我的小动作怎么可能瞒过他，他笑着摇了摇头，问我：“出来多久了？” 我说：“一个月。” 时间自然是假的。 我入行许久，从前是陪酒不陪.睡，三天前是第一次，今日是第二次。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章 怕我不要你？ 从夜.总.会出来后，卓老板请客吃了宵夜，又喝了些酒，卓老板这才往姐妹们的手中的一人塞了一张卡。 别误会，不是银行卡，而是房卡。 我们的过夜钱在离开时，卓老板已经给了妈妈桑，妈妈桑抽成后也给了我们。 我眼尖，一看那房卡的标识，便知是当地一家五星级大酒店。 卓老板果然有钱也大方，比上次请那老头子那家豪爽多了，我上次睡那家才不过四星级。 卓老板没继续送客人去酒店了，而是叫一直跟着我们的司机带客人过去。 “老板，我们呢？”他没带着我上车。 该不会这位金主不打算睡我吧？ 我有点担心。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我已经收了过夜钱了，若他不睡我，我其实是赚了，可我竟是如此渴望他要我。 在我工作那种地方，客人们大多是看起来脑满肠肥大腹便便，像卓老板这样身材一流，长相英俊且多金的男人不多，我若睡了他，我觉得是我赚了。 他笑，侧头看我，狭长的眼睛在路灯下有如满天星光。 “怎么？怕我不要你？”他开口，唇角微微扬起。 薄唇，性感得一塌糊涂。 我不知道的那天晚上究竟是我醉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怎么看他都觉得好看，这是我长那么大，看见的最好看的男人。 当然，这个看好只是我审美中的好看。 我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经历过生活的磨砺，脸上每一道法令纹都写着故事。 “不要我的话，你就亏了。”我踮起脚，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故意将呼出的气喷在他的唇上，“我可已经收了你的钱了！你就算不要我，我也不会退给你。” “那点钱，我还亏得起。”他依旧笑着，一只手已经搂在我的腰上。 我笑着，半眯着眼睛，借着他托着我的力道，靠近，再靠近。 然后张嘴，一口含住他喉结。 舌尖缓缓滚动。 我发出似有若无的低吟，仿佛动情了那般，很快如愿听见他喉咙上传来的闷闷的，压抑的声音。 我顿时咯咯大笑起来，刚才贴得太近，我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有种赢了的感觉。 “真是败给你了！”他笑着说，随即拉着我，“我带你去个地方。” 招手拦了出租车，报出的地名竟是我上班的夜.总.会。 我无限诧异，不知他要做什么，他说：“我去开车，车停在那里。” “你喝了酒，能行吗？”我有点担心，不明白我们为何不直接去个酒店，我真的很想…… “行不行你待会儿就知道了。”他极具暗示，第一次将我的手放在他那里。 鼓鼓囊囊的一团。 隔着裤子，我的心跳不断再加快。 这时，我看见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我脸皮厚，不心虚。 就算脸红，那也是因为卓老板. 到了停车场后，我才看见他的车是路虎。 挺好，这车挺配他，很有男人味。 “上车。”他说。 我坐上副驾，很新奇的看着周围。 “在车上做过吗？”他问得漫不经心。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章 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我愣了下，转头看着他。 在车上，那不就是那啥震吗？ 他知道我看他，却没有为我解惑，只唇角微微翘起，娴熟的点火，踩油门，转方向盘。 路虎很快驶出停车场。 路灯的光在他脸上染上一层层光晕。 “看着我做什么？”他问。 一双桃花眼看过我一眼后，很快又看着前方。 那年头，查酒驾没现在那般严，也罚得不那么凶，人的安全的意识远不如现在。 “你好看。”我望着他，痴痴的笑。 他当即又笑了，唇角勾起的弧度再往上半分，特迷人。 “小妮子该不会真爱上我的吧？”他问。 “是又怎么样？”我半开玩笑。 他侧头看过我，我看见他眸光触及到我的眼睛后，笑意在一点点淡，我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有错，我经常听见姐妹们对老板们说喜欢他们。 他沉默了，徐徐打开车窗，夜风从外面吹进来，比不上空调风凉快，却吹散了一车的暧昧与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 “我可给不了你任何…”他左手肘放在车窗框上，手指撑在太阳穴上，右手单手握着方向盘，突地问道，“你今年多大？” “21。”我老老实实道。 “和我儿子一样大。”他说着，话题一转，“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你……”我完全无法理解，就在20分钟之前，他说他要让我知道他行不行，几分钟前，他问我在车上做过没？ 现在，他要送我回去！ “你变化怎么这么大呀？！”我真的觉得我受伤了，那种被人拒绝的感觉，而且是……我都主动成啥样了，就差没求他把我要了！ “没兴趣了。”他再看我时，我觉得他的眸光都是冷的。 “胡说！”我嚷，下巴朝他下面扬了下，“你明明有反应的！” “那是它不听话。”他的语气很淡，“我在外面玩，从来不碰感情。” 他顿了一下，揉揉眉心，几乎是叹了口气，“你做这行，更不该碰感情，你该知道，到那种地方去的男人，没有好男人。” “那你呢？”我倔强的问。 他笑，没说话。 “住哪里？再不说的话，我可就要把你丢路边了。”再过了一会儿，他说。 我忙报了个地名，是距我出租屋一条街的地方。 一路上，我不再说话，只闷闷的坐着。 他的酒似乎也醒得差不多了。 很快了我说地方，他停车。 我本该这样跳下车，可强烈的不甘让我做了一件事：我按住他，吻了他，还飞快翻到驾驶室里，跨坐在他的身上。 我吻得很用力，几乎是撕咬一般。 靠窗那只手在车门上找着，直接把车窗关上。 炙热的呼吸，好闻的酒香，他反抗得很力不从心，很快遂我的意，将座椅放下，还把车灯关了。 我毕竟不是很会，他的技巧很多。 进去的过程中，当他碰到阻碍的时候，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是复杂，挣扎。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是男人？”我问。 他不再犹豫，使劲顶了进去。 我痛得浑身发抖。 那天晚上，他用一夜时间证明了他是不是男人，也证明了行不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章 把你车弄脏了 除了那一瞬的疼得发抖外，后面的过程，我几乎是无感。 我不知道人们为何热衷于做这档子事，但我不敢问。 不但不敢问，我还要装作很喜欢。 那啥片子我看过，认真学习过，也听姐妹们讲过她们的经历，知道男人不喜欢女人那时候像哑巴，像死鱼。 我学着那啥片子里的女主角，先是拖长声线“恩”了一声，假装很享受的样子，再紧接着，便是配合他的节奏叫。 也不知是我脸上表情太不到位，还是其他地方的露了馅儿，总之，被他看出来了。 “不会叫就别叫，假。”他说。 我果然就不叫了。 我的手抱着他的后背，他的腰。 他的身材可真好啊，富有弹性的皮肤，紧致的肌肉，和我上次接那个老头子截然不同。 我多摸了他几把，他的兴致倒是更好。 再后来，我有没有享受到我已经不记得了，就记得天蒙蒙亮时，有人拍打我们的车…… 后来，他给了我五万，从他车子的后备箱取出来的，他用一个手提袋装着，递给我时，他说：“等银行上班了，赶紧存起来，放家里不安全。” “好，谢谢老板。”我甜甜的说。 我再看过他车上的血迹：“抱歉，把你车弄脏了。” 他笑着摇了下头，下巴朝副驾车门方向微抬，示意我下车。 “你下次还找我吗？”我问。 他愣了下，摸了摸他的唇，意犹未尽的样子，一边点头一边点评：“技术太差，接个吻像狗啃骨头一样。” “我会努力学。”我忙着说。 很多年后的今天，当我再次回忆那时，我想我当时的模样，肯定像极听话的学生。 他笑着点头，我心满意足的离开。 下车后，我发现我的腿一片酸软，果真和小说里写的一样。 亏得天色还早，路上行人也很少，我扶着墙，穿过一条街，这才到了我居住的出租屋路上。 那5万块钱，我当天就存了。 幸好我听了他和梅姐的话，没把钱留在屋子里，后来，我住的那一片发生了一连串大案。 全是入室抢劫杀人，死的全是干我们这行的姐妹。 这事后面会写，那年头喜欢看新闻的人也许会有印象. 那天之后，我休息了好几天，正所谓手有余粮，心头不慌。 我回学校上课了。 那一年，我大三。 很多人知道我在外面住，但他们不知我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我家里如何。我很少与他们交往，在我看来，我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或出生在优渥的家庭，也或者家庭情况不好，但总算有人管他们，努力赚钱给他们交学费，还给他们生活费。 我不同，没有人管我。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人管我了，也或者说，没有人要我了。 我爹妈在我小学的时候就离婚了。 我爸喜欢喝酒，喝醉了就揍人，酒醒了就哭着跪着求原谅。 他揍我妈，也揍我，我妈为了保护我，经常被揍得鼻青脸肿。 我妈是爱我的。 我深信她是爱我的，否则，她怎么会用她的身体替我挡住我爸的拳头。 也正因我深信她是爱我的，所以，我至今不明白，在我六年级那年，当她和我爸离婚时，她为何不要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章 我妈走了 那是个冬天，当时正是寒假。 我不知道他们为何要选在寒假办离婚，那天之后，我无数次想，若他们选在平时我要上课的时候离婚，不让我知道，那该多好。 我还记得那天早上，我们一家人在吃饭，我妈忽然说：“囡囡，你一个人在家做作业，我和你爸要出去办点事。” 我说：“好，我中午要不要煮饭？” 我妈说“不用，我和你爸很快就回来”，说着，她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当时没多想，也没注意我妈的眼睛红了。 到吃中午饭的时候，我都闻到隔壁饭菜的香味了，我爸和我妈还没回来。 那时住的是筒子楼，一门一户，每家有两个房间，里面的大房间是卧室+客厅，外面的小房间是厨房+饭厅，厕所分布在每个楼层两头，属于公用。 我饿了，便走到厨房，开始淘米做饭。 昨天还有剩菜放在桌子上，我打算饭做好后，就把饭舀在其中一个菜碗里，菜一会儿就热了。 那样的饭，有油有肉有味儿，我可喜欢吃。 “囡囡，你怎么还在家里？” 隔壁张婶恰经过我家门口，言语中吃惊的味儿我至今记得。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在家做作业啊！” “你还做什么作业？你爸妈都要离婚了！你还不赶紧去劝？！”张婶语气很急，“就在外面院子里！” 我一听，整个人都傻住了，几秒后，我拉开门撒开腿就往外跑。 我那个年龄，早已明白离婚是什么意思。 那个年代，离婚的人很少，离婚家庭的孩子，老师会特别关照，孩子们会特别欺负，人们都特别议论。 但是，我不觉得这是坏事，因为在这之前，我幻想过无数次，我妈和我爸离婚。 甚至，曾经有一次，我和我妈又被我爸打得遍体鳞伤时，我给我妈说过，妈，你和爸离婚吧！我受不了了！ 那时候，她就是哭，就是摇头。 我们家在镇上。 我爸在粮站工作，我妈没工作，在家操持家务，也就是说，我们家都靠我爸养着。 那时候，我可不明白了，我妈为何不肯离婚，很多年后，我终于明白了，我妈没有工作，我妈不会赚钱，我妈……养不活自己。 当时的她，不敢离婚。 那天，我撒腿往外跑的时候，我应该是雀跃的。 我爸和我妈终于要离婚了，我要跟我妈走了，离开这个家，我终于不用挨打了。 可是，我做梦也没想到，当我冲到外面院子里时，我见到的情形是：我妈上了一辆小汽车。 那年头，有自行车，有电视机，有单缸洗衣机就已经很不错，至于小汽车，那是绝对的富人。 “妈！”我大喊了一声。 我妈屁.股都坐进小车了，她坐的是副驾的位置，就一条腿还在外面。 她回头朝我看，脸上全是眼泪，这时，我看见她旁边驾驶室的男人说了句话，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我看见我妈一手捂着嘴巴，眼泪狠狠的掉着，然后，她收了另一条腿放到车上，再狠狠关上车门。 “妈！” 我心里害怕极了，有种巨大的被抛弃的感觉，我狠命去追。 “妈，妈！你带我走！你带我走啊！” 我大声的喊着，可我妈没有下车，小汽车徐徐开动，我看见我妈隔着车窗看着我。 车窗玻璃上，很快因她呼出的气起了白雾。 【囡囡，你要听话……】 这句话，她究竟有没有说，我已经记不分明了。 也许，她说了，但是我听不见。 她捂着嘴，她一直在哭，我和她之间，还隔着玻璃窗…… 我什么也听不见，听不见她说话，也听不见她的哭泣。 也许，她当时根本没有说话，这句话只是在我层层叠叠的回忆里，脑补出来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章 你也是贱人 我妈走了后，我爸仿佛变了个人，每日沉默寡言。 有的时候听见有人议论我们家的事，我看见他就会狠狠瞪过去一眼。 那眼神仿佛杀人般。 我虽然讨厌那些人的议论，但我更怕我爸的眼神，我总觉得他哪一天会失控，冲过去将议论的人砍死。 那时候的我爸，像什么呢？ 像死了配偶的狼。 因得他这种变化，他原先还有些朋友，渐渐的，就没人跟他说话了，甚至有的时候，邻居看见他回来，会下意识的关上门。 我无论什么时候看见他，看见的都是一双愤世嫉俗的眼睛。 他越来越不爱收拾自己，头发留很长才去剪，胡须很少刮，衣服也永远只穿颜色很深的。 他越来越孤僻，听说粮站里的领导找他谈过几次话，都没有用，他原先的工作岗位被其他人替代，他分去守粮仓。 有人担心他在粮食里下毒，跑去给领导反映，他的岗位很快再次换了，换成扫地。 他也不在乎。 那段时间一直是我在做饭，早饭，中午饭，晚饭。 做好了就喊他一声“爸，吃饭”，他有的时候会上桌子，有的时候干脆听不见。 他也不和我说话。 我爸应该不爱我吧！我想。 我妈走后一个月，我和他吵过一次。 那天，他下班时买了一瓶二锅头，吃完饭的时候，就开始喝酒。 我说，爸，你别喝了。 他抬头看我一眼，继续喝。 我便没管他，把自己的饭吃完后，放进水槽后就开始做作业。 我小学六年级嘛，马上要升学了。那段时间成绩滑的很厉害，老师跟我谈过好几次，也叫我请家长。 请什么家长呢？我家的事，全镇都知道了。 我妈傍大款，坐小轿车走了，我妈不要我爸，也不要我了。 我是被人遗弃的孩子。 请家长的事，我根本没给我爸说，说了他也不会去。老师大概也听过我爸一些事情，估计和我爸那样的人沟通有些困难，后来干脆就不了了之了。 我的成绩一滑千里，后来也没考上好的初中，便在镇上的初中继续读。 那时候，成绩好的是要到县里读初中的。 （瞧我，讲起事情来总是东拉西扯，我们继续讲那天晚上的事。） 我爸喝着喝着就哭了。 他应该很痛苦，我看见他两只手抱着头，不断捶打自己的脑袋，偶尔也会发疯似的扯他的头发。 “爸，你不觉得你这样是自找的吗？”我放下笔，侧着脑袋，几乎是厌恶的看着这个男人。 我爸抬头看我，眼睛中全是茫然。 喝酒的人嘛，思维比清醒时慢很多。 “你若以前对我妈好点，不打她，不骂她，她会走吗？我妈就是被你逼走的！”我对他真是半点同情也没有，说完这话，便埋着头继续做作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嘶哑着声音：“你妈是红杏出墙！她贪慕虚荣，跟有钱人跑了！为了和有钱人一起，她不也没要你吗？所以，我们俩都是她不要的。” 说着他就开始笑，狂笑的那种。 我听见他断断续续：“贱人……我那么爱她……我挣的钱全部给她了……每次我都有道歉……她竟然给我戴绿帽子……贱人……你也是贱人……” 便是这句后，我听见板凳腿在地面摩擦的声音，随即感觉到一个黑影扑了过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章 给他留着 是我爸。 我爸从饭桌那边扑了过来，一脚踢在我坐的板凳腿上，我跟着凳子，一个踉跄，朝侧后方倒去。 我爸一个跨步过来，再一个拳头朝我的脸揍来。 那一刻，我觉得时光仿佛倒流了，从前那个一喝醉就揍人的爸又回来了。 只可惜，从前，我爸是揍两个人，现在是揍一个。 拳头和脚如雨水般落下，我两个胳膊挡在脑袋两侧，身体蜷得像个虾米一样。 拳打脚踢。 我承受暴力的地方大多是胳膊，背脊和双腿，可纵然如此，我依然感觉到鼻子里在流血，嘴巴里也一股血腥。 “贱人，贱人……”我听见他一直在骂，踢一腿，骂一句。 我想爬起来吼回去，我想说，我就算是贱人，那也是你生的。 那个时候的我，对贱人这个词语并没有太深的了解。 我还想吼回去，你今儿最好打死我，我要今天不死的话，以后也不会认你这个爸了！ 只可惜，当时的我除了蜷成一团，默默承受暴力外，没有丝毫办法。 我觉得我要死了，特别是踢到腰侧的某一脚，痛得我一阵晕眩。 那天晚上，他揍了多久，我不大记得，只记得我是被隔壁几家人联合起来，踢开门救走的。 “姜松麟，你看清楚，这是你闺女！你这是要打死她吗？” 有个男的朝我爸吼，听声音好像是邓叔叔。 我被人抱起来，我听见旁边有人哭。 应该是我看起来太惨了，脸上全是血，头发沾得到处都是，手背上全是淤青。 那天晚上，我睡在隔壁张阿姨家里。 大概是因为我经常挨揍的缘故，那么多人救我，却没一人提出要送我去医院。 很多年后，我第一次做全身体检时，b超室的医生问我：右边的肝是不是受过伤？ 我茫然。 她说：应该是受过伤，你不记得了，上面很大一块钙化点。 我这才想起，肯定是那次，就是右边，痛了好多天。 后来我又想，幸亏当时是冬天，穿得多，否则，说不定我那次就被打死了…… 便是这样一个出生的女生，和其他女生怎会一样？ 我每次看见她们笑那样灿烂，都忍不住嫉妒。 我知道老师说我孤僻，我知道同学们有人说我是怪胎，有人说我清高……. 清高。 这真是个好词语啊！若我不是小姐的话。 第一次和卓老板之后，我在学校呆了一周，一周后，我才又去的夜.总.会。 还是在梅姐那个小房间。 大多数人都在抽烟，房间里烟雾缭绕。 “小柔，你好久没来了？我们还以为你被人包了呢！” “哪有？今天上午还考试呢，我在学校复习呢！”我说。 “考得怎么样？” “谁知道呢，我抄旁边的，他要对了，我就对了，他要错了，我就完了。” “你不复习了一周吗？” “古代汉语言文学，这么厚六本书，一学期学了两本，一共有30篇古文要求背。”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吗？” “《离骚》《春江花月夜》……哎，给我来一根……” “你抽什么烟，一个抽假烟的，抽烟就是浪费！” “你们不都在抽吗？我要不抽的话，多格格不入啊！” “对了，卓老板前几天找过你。”梅姐忽的开口，“还说今儿你若来的话，就给他留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章 这妞我看上了 给他留着…… 这话说得，就好像我是货物一样。 但，这样的话，我听得心花怒放，抿着嘴笑。 梅姐立即就警觉了，她意味深长的看过我一眼，几乎是正色：“小柔，梅姐可要提醒你，我们这一行，钱才是亲妈，别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虚头巴脑是我们这里的土话，意思是，别玩那些虚的东西。 她说的是感情。 我忙着点头：“是，我知道呢！”心里却有点不舒服。 像我这种又缺钱又缺爱的人，加上是20出头的年纪，对爱情那种东西，总会有点渴望。 晚上，我如愿见到了卓老板。 他和几个朋友来的，那天的他，穿了一件灰色细条纹衬衣，戴了一副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我看见他就笑了，径直朝他走去，坐他旁边。 有过一次肌肤之亲后，人与人的熟稔程度瞬间拉的很近，我一点不拘束，他很自然将一只手环在我的腰上。 “哎呀呀，这妞我看上了，怎么跑你怀里了？！”一个男人夸张的指着我和卓老板。 我浑身一僵。 那男人176的样子，剃着光头，后脑勺一条肥肉，粗脖子上挂着串金项链，腆着肚子，怎么看也不能和卓老板比。 正所谓刚吃了肉，怎么吃得下糙面窝窝头？ 我真怕卓老板随手把我让出去。 毕竟，在这里，我们只是商品，商品没有选择权，更没有自尊。 “我的。”卓老板笑。 他握在我腰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指尖在我腰上捏了捏，叫我放心。 “瞧你怕得！怕哥哥我把你吃了吗？”那男人声音很大，绕到我旁边后，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他的手劲很大，我痛得呲牙，却还要笑。 卓老板松开我的腰，在那男人手上拍了拍，示意他松手。 男人顺势坐到我旁边，侧头看着卓老板：“老相好？” 卓老板笑，将手重新放回我腰上，笑着回答：“小情人。” 男人没说什么，将目光投在依旧站在门口的小姐们身上，伸手指点了两个，再把食指和中指一勾，示意要两个。 那两个姐妹一左一右坐在他两侧，我这才感觉安全了。 说来也可笑，我一个出来卖的，居然怕被男人看上。 “那是张哥，你待会儿给他敬杯酒。”卓老板说。 “好。”我说。 我刚那番反应，确实太小气了，在我们这一行，是大忌。 “你最近没来这里？” “学校考试。” “哪个学校？”他顺口问。 我说了个名字，他眸中一丝吃惊，我们学校很好，是重点大学，他饶有兴致的看了我一眼，再问：“哪个专业？” “汉语言文学。”我说。 “挺好的专业。”他说，然后笑问，“有句话叫‘腹有诗书气自华’，对不对？” 我能感觉到，他说这句话时，和他问我哪个专业时，情绪有很大不同，说这话是放松的，而问哪个专业时候，有一点很浅很浅的紧张。 不，他这样的男人，他这样层次的男人，怎么会因为我的学校和专业感到紧张？一定是我感觉错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章 加了料的酒 老板们选好陪酒姐妹后，梅姐就出去了。 我们纷纷敬了旁边老板们一杯酒后，就去帮老板们点歌。 有的老板喜欢唱，有的老板不喜欢唱。 我旁边的旁边那位体格彪悍的张哥就喜欢唱，第一首歌就是他唱的，唱的是《霸王别姬》，他唱的是霸王的部分，他站在茶几前面，吼得那个声嘶力竭。 陪着他那两位一起唱的虞姬的部分，唱得那个缠绵悱恻。 做我们这一行的，谁没有几分唱功。 有的时候，一屋子男人到这里，既是消遣，又是谈事情，他们不唱的时候，便靠我们这些人撑着。 张哥唱得高兴了，一手搂一个，左边亲一口，右边亲一口。 瞧他这样，今儿晚上打算双.飞不成？我想。 一曲唱完后，卓老板在我腰上捏了下，提醒我去敬酒。 这个时候敬酒并不为难，通常来说，在这种场合，谁要唱完了，其他人去敬杯酒很正常。我起身的同时，好几个人都已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张哥唱得可真好！小柔敬您一杯。”我双手捧着酒杯，态度真诚。 张哥点了下头，看过我一眼，很随意举杯，在我酒杯上碰了一下。 他一仰头，一杯酒倒进嘴里，根本看不见吞咽的动作，酒就下去了。 他看着我喝，我心头紧张。 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野兽看着猎物。 好不容易我喝完了，一点不剩，他这才再点了下头，仿佛恩准我走，我忙逃回到卓老板旁边。 卓老板几乎是好笑的看着我，捏了捏我的手。 “怎么怕成这样？”他笑着看着我。 我知道我的手是凉的，我每次一害怕，手脚就会冰凉。 “我还在旁边呢。”他再道，将我往他怀里带了带，我乖乖的偎依在他的胸膛，我听见他说，“待会儿你就不用给其他人敬酒了。” 我忙着点头，扬起小脸再看过他一眼。 坚毅的下巴，性感的喉结在喉咙上划过，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大概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他低下头，唇角微微勾起：“又想咬我？” 我抿着嘴笑，我的意图有那么明显吗？ “晚上让你咬个够。”他低声，声音无比暧昧，“不过这会儿不准咬。” 我的脸有点烫，我看起来有那么色吗？ 不不不，说出“让你咬个够”这种话的人才色，还戴着眼睛，他才是斯文败类！真想把这个斯文败类的衣服扒了，眼镜丢了，再一口亲上去。 在卓老板的气息和体温中，我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有个用凶狠目光看我的男人。 百 度 搜 索： 我❤的❤书❤城❤网 免费阅读更多精选短篇小说！ 他只是在我刚敬酒的时候投过那种目光，其他时候看我，和看其他女人没什么区别，所以，卓老板并不知道。 酒局继续进行，我发现整个屋子里，明显以卓老板和张哥为尊。 张哥应该是混黑.道的，他带过来那些人江湖气很重，而且我看见他们在酒里加了料。 到下半场的时候，洋酒已喝了好几瓶，在酒和药的双重刺激下，一半人脸上都出现了迷离之色。 当一杯加了料的酒送到我手上，说请我喝时，卓老板一把接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章 你不适合做这行 “不给她喝。” 那一瞬，我只觉那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他在保护我。 他的手臂朝前一伸，酒杯稳稳放放在案几上。 敬酒那人悻悻离开。 张哥就坐在我旁边的旁边，对这边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卓老板还真怜香惜玉啊！”他笑得开怀。 当时的我，心里全是甜蜜，浑然未觉里面的讽刺。 “她太小。”卓老板解释一句，言下之意是，年纪太小，这些东西能不碰就不碰。 张哥怪笑一声，目光往我下面看去，流连在我双.腿之间。 这种场合，双方又是买卖的关系，男人的想法极尽下流，对“大”啊“小”啊之类的词语有天然的敏感。 我的腿闭得很紧。 我还是怕，第一次觉得出来做的姐妹挺惨，遇到这样的客人，怕是一夜下来，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怕了？”卓老板问，声音中有低低的笑，也不知是笑我少见多怪，还是开心我的青涩。 我点头，随即便听见张哥继续：“我这料，她要喝了，会让你爽破天！” “好意心领了。”卓老板下巴往有调的那杯酒方向一抬，再微微倾身，端起另一杯酒，与隔着两个女人的张哥碰了下酒杯。 碰酒的瞬间，张哥鼻子里轻声哼了一声，卓老板不以为意笑笑。 “那杯酒别浪费了。”张哥发话。 这时，他的小弟忙走了过来，将那杯酒端走，喂了其他姐妹。 这夜，又是玩到深夜。 与平时不同的是，男男女女都比平时更加奔放，平时也就是亲个小嘴，抓一把胸，这天晚上，很多人的衣服已乱了，有人躲在包间隔断后面，站着做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观察了一下，只有张哥，卓老板和我是完全清醒的。 “老张，来，再敬你一杯，我还有事，先走了啊！”卓老板一手搂着我，一手举杯。 张哥松开右侧的姐妹，端了杯子和卓老板碰了下。 两人双双饮下杯中酒后，卓老板站了起来，他的腿很长，很有型。 我很喜欢。 包间里后来发生什么，我不知道，卓老板的手下在，知道买单，也知道准备后面的事。 我和卓老板出去后，就上了他的路虎。 我依然坐在副驾，我看见车内的座椅套已全部换了新的，与上次相同的颜色和款式。 “你不适合做这行。”他发动汽车后，忽的说。 我转头望着他。 “若你下次遇见老张这样的客人，你怎么办？”他问。 我不知道。 从素转荤后，我就只接待过两个客人，一个是教授，一个是卓老板。 一个摸了一晚上，没做实质性的事情，另一个长相好身材好又有钱，我还有几分喜欢。 他看过我一眼，摇了摇头。 “没喝过下料的酒，也没伺候过变态的客人。”他说，“趁还没陷得太深，也没染上什么不该染上的，赚够钱就早点离开吧！”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第一个点我出来的客人叫我别做这行了，第二个点我出来的客人叫我早点离开，我长得很像良家少女吗？ 我没吭声，我想说，我需要很多钱。 但是，一旦说出口，就像是我在问他要钱，我只能沉默。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章 让我做陪练？ 如今想来，原来，在我往那条路上越走越远时，上帝不是不曾挽救过我，他至少派了两个人拉我，只是，我没有上岸。 我不是卓老板什么人，他也不会无止境劝我，点到为止罢了。 至于我听不听，则又是另一回事。 “老板，今天晚上，我们在哪里？”我望着他，极慢的眨了下眼睛，长睫交错再分开的一瞬，有种时空的隔离感。 是酒的作用。 酒喝了不少，神经也有些迟钝。 “你想在哪儿？我荤素不忌。”卓老板笑，他忽的又道，“在你们那地儿，你是酒量最差的一个吧？” “还好吧！没试过。”我用手肘撑在车窗框上，手指揉在太阳穴，“我清醒着呢！知道我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待会儿要做什么……” “去酒店。”卓老板说，“比起在外面，我更喜欢干干净净。” 我真的没喝醉，因为他说他喜欢干干净净，到了酒店后，我把我身上洗得可干净了，每个地方都洗了两次以上，保证身上香喷喷的，这才吹干头发，裹着浴巾走了出去。 他坐在沙发上，手边是一杯茶。 灰色细条纹衬衣，灰色长裤，细框眼镜放在茶杯旁边，他捏着鼻梁，好像很累，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无限放松。 见我出来，便定定的看着我。 我忽然有种踟蹰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脸上有什么吗？”我很紧张，刚卸了妆，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不，很漂亮，比我想象还漂亮。”他说。 酒店的房间很静，我听见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是男人情动时，一个几乎不受控制的动作。 我忽的就笑了：“衣冠禽兽！” 说话间，我不由自主往他窝在沙发中某处看去，那地儿原本没什么，却在我目光的注视下渐渐变了。 “过来！”他的声音暗哑。 我走过去，走得很慢，依然紧张。 “上次不是挺能吗？”他悠悠然开口，一双眼睛明亮得紧，根本不是近视眼能有的光芒，他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我裹在身上的浴巾，唇角一抹戏谑，“这么现在怂了？” “上次是酒壮熊人胆。”我说着，心情却轻松了许多，很快走了过去。 他伸手，拉住我的小手臂：“坐到我身上来”。 我依言。 此刻，或对于他来说，我在诱惑他，可对于我而言，何尝不是他在诱惑我？ 年过不惑，却依旧英俊的脸，如有暗芒闪烁的眼睛，浅浅的法令纹，以及扑面而来的男人的气息。 我心跳很快，跨坐到他身上后，立即就扑到他怀里了，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 我的鼻子在他的脖颈，我的嘴唇在他的脖颈，我闭着眼睛，几乎是贪婪的呼吸着他的味道。 淡淡的烟草味，淡淡的酒香，淡淡的东方木质调香水味，加上他特有的荷尔蒙，那样让人沉醉。 我亲吻着他的脖子，听见他稍急促的呼吸。 “怎么还这么猴.急？”他忽的笑出声，“技术还这样烂？” 猴急这种词语，不通常形容猥琐的男人吗？什么时候到我身上了？ 我不服！ 我双手撑着他的肩膀，距他的脸稍远了点儿，讨债般的：“是你说的，晚上让我咬个够！再说了，技术是要练才能好，你总不能指望这技术对着镜子练吧！” “你这是暗示我，打算让我做陪练？”他笑，指尖从浴袍下面探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章 姜珂，你疯了 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有很大不同。 女人的手大多纤细，皮肤光滑，力道小，而指甲会多少留一截；男人不同，男人皮肤稍粗糙一点，力道十足，指甲短到根本感觉不到。 当他的指触碰到我的皮肤时，我的所有感觉细胞仿佛都集中在那一处了。 我难耐的“恩”了一声。 这一次，我发誓，不是装的。 这个男人，从我第一次见他，他就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 上一次，在车里那次，对我来说像龙卷风，而这次，我分明感觉到他指尖带着火苗，带着电，每每游走一寸，我就多一寸无法控制。 我难受得轻微扭着身体，身体不由自主的寻找更舒服的位置。 他的手引导着我，我的肢体语言告诉他，我很喜欢，很需要…… 我微微仰着头，双唇微微张开，双眼半眯着，渴求着他，无声的邀请…… 而他—— 我看得那样清楚，他的双眸一点迷醉都没有，那样明亮的看着我，若不是喉结偶尔上下的滑动，我真会以为眼前这个男人，没有情与欲。 指尖一寸寸靠近我最敏感的地方，他重重一按，我忽的就痉挛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无法描述。 我如无法呼吸的鱼，除了仰着脖子大口呼吸，在无法多余言语。 脑海一片空白。 “呵。”一声轻笑。 他的手离开那地儿，随意从旁边扯了一张纸巾，将手擦干净，再继续笑着：“一点专业精神都没有，只顾自己享受，也不顾客人感受。” 虽在责备我，可语气中一点责备也没有。 我才不怕他，刚才明明是他故意的，再说，我若没反应，岂不是证明他技术很差？ “你敢说你没有享受？”我立即反问，“你刚那是精神享受，看着我变那样了，你心里特爽吧？你多有魅力！” “好了，到床上去等我。”隔着浴巾，他揉了揉我的臀瓣。 我乖巧的点头，侧头吻了吻他的脸庞：“我喜欢你的味道。” “小色女！”他笑。 待我从他身上下来时，他的目光朝下面看了一眼，只见他浅灰色的裤子上，有一团濡湿。 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不是我的！” 我鸵鸟般钻进床上被子里，捂住脑袋。 我听见他几乎无奈的：“你啊，总叫人不省心……” 依旧没有责备，只有淡淡的宠溺。 我听见他去了浴室，听见花洒喷出水雾，我的脑海里，很黄的出现了他洗澡的模样，那样一副好身材，洗澡的样子肯定很好看。 我忽的有些口干舌燥，忙跳下床，就着刚才他那杯茶灌了几口。 再跳上床时，我想起待会儿要做的事情，干脆扯了浴巾，窝进被子里。 明明是钱色交易，我心里却很期待，很甜蜜。 那天晚上，那样好的环境，我们却没有第一次在车上那样疯狂。 只一次。 待他尽兴后，他拍了拍我的后腰：“乖，早点睡觉，我明天还有事。” “好。”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他手臂就睡了。 熟悉的气味，有力的心跳，我的心里没来由的，有种安定的感觉。 倘若很多年后，我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就好了。 那一瞬，我忽然有点嫉妒他的妻子。 再紧接着，我便自嘲的笑。 姜珂，你疯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章 女人要学会懂事 没错，我的本名叫姜珂。 珂，原本是美玉的意思，可你们瞧，我现在在做什么？ 用身体换钱，还觊觎其他女人的男人！ 我和卓老板的关系，站在他的角度，不过逢场作戏，付出金钱，得到享受；而我，却是真真切切在偷别人的东西，我渴望他能对我有一点点感情。 温情这个东西，于我而言，实在太遥远，太奢侈，所以，但凡感受到一点，就迫不及待想抓在手里。 此刻的我，以为自己想要的只有一点，一点就够了，我忽略了人性，人性都是贪婪的，一旦拥有了一点，就想要更多，直至全部。 第二天早上，卓老板刚醒来，我就醒了。 “早。”我看着他笑。 “早，小色.女。”他亦笑了下，伸手捏了下我的下巴。 我顺势低头，一口含住他的手指，舌尖在他指上绕了一圈，上下齿轻轻咬一口后，很快松开，再紧接着，我贴他更近，双手环在他的腰间，仰头吻上他的喉结。 这里是他的敏感位置，我每次亲这里，他的反应就特别大。 果然，我才吮了一下，就分明感觉到他喉结上下滑动，同时，他的喉咙发出难耐的声音。 我的手顺势蜿蜒而下，停留在他小腹处，再缓缓画着。 “卓哥，卓哥……” 我换了个称呼，老板那个词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和他的关系。我想直接叫他的名字，可我不敢。 他抓住我的手：“乖，别惹火，我8点的飞机。” 我没有忘记他昨天晚上说，今天有事，我只是想让他多记住我一点。 有个词语叫食髓知味，我想在他面前做最缠人的妖精。 “你包了我一晚上，就做了一次，你不觉得亏吗？”我问。 “就你借口多！”他笑，翻身压在我的身上，刮了下我的鼻子，“下次允你直接说，说你想要我了。” “真的可以吗？”我两条腿缠着他的腰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还在他的宝贝处蹭啊蹭，“想要你了！” 他的双眸晦暗了一瞬，小火苗般的东西涌起又压下。 他没有做进一步动作，而是定定的看着我：“做女人，顶重要一点是懂事，明白了吗？” 言语中没有亲昵，没有暧昧，很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有点害怕，忙松开手，松开腿。 他的脸色没有缓和，从我身上起来后，径直去了浴室。 我听见哗哗的水声，心里没有任何绮丽，只有后悔。 今日后，他应该再不会找我了吧？！ 是我傻，我只是他寂寞夜里的排遣工具，只是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衣服，怎能奢求感情？更可笑的是，那一瞬，我在想什么？ 想他抵御不住我的诱惑，不去坐飞机了吗？ 所谓恃宠而骄，那是被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才有的特权，我一个小姐，我在做什么白日梦？ 我听见浴室水声听，听见他给酒店洗衣房打电话，叫送昨夜拿去洗的衣裤，随后，我看见他腰间围着白色浴巾，一边用干毛巾揉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麦色的皮肤，胸肌和腹肌的纹理清晰可见。 不是那种很夸张的肌肉，而是流线型很好肌肉，属于穿上衣服显瘦，脱了衣服有料那种。 浴巾围在胯上，露出从腹股沟延伸而上那一小截人鱼线。 迷人极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章 不一样的玩物 我还在发呆，只见他顺手将头上那条干毛巾丢了过来。 随即，床陷下去一个凹陷。 他坐在床边。 “还愣着做什么？”他说，命令的语气，“给我擦头发。” 我忙抓起毛巾，跪在他的身后，不轻不重给他揉着头发。 我没穿衣服，却用被子在他和我之间挡了一下，免得他又说我不懂事了。 “卓哥……”我小声开口。 “恩？”鼻子深处发出一个声音，微微上扬。 “你以后还会找我吗？”剩余不多的自尊叫我别问，但我还是问了。 卓老板微微侧头，看过我一眼，却没说话。 我的心瞬间掉入无尽深渊，空荡荡的，唇角泛起苦涩。 是了，这才是我和他最正常的关系。 他花钱，我卖.笑，我让他不开心了，他下次换个货物便是。 门铃恰这时响起，我听见服务员的声音：“你好，服务员，给您送衣服。” 我浑身片缕不着，只默默将手收回，他起身去开门。 门锁开，门锁关。 我依旧跪在原地，我想，我当时的表情应该是沮丧的吧，却没料到的是—— 他将衣裤往旁边桌子上一放，人却朝我扑了过来。 被子拉开，他的浴巾也随即拉开了。 他狠狠撞击，前所未有的力道，我被动的承受，内心一片欢愉。 我听见他咬牙切齿：“老子要不干了你，老子怕要硬一天……” 力道很大，纯粹发泄般速战速决，完全只顾自己。 这才是我和他最正常的相处模式，我想。 然而，末了，他却在我额头亲吻了一下：“你再睡会儿，睡醒了就去退房，押金你自己拿着。我下次再补偿你，恩？” 我很乖巧的点头。 他飞快起身，再去浴室冲了一下，穿的是昨日那套衣服，再恢复了斯文败类的模样，快步离开。 他走后，我用被子捂住自己，笑出声来。 再看了一下压在枕头下的手机，这么一胡闹，半个小时已过了，他怕是要风驰电掣往机场赶了。 我开始期待下次见面。 他说的下次补偿，当然不是指金钱，昨天的过夜费，昨儿晚上就已经付了，房费押金是他给我的小费，他说的补偿，应该是刚才，他只顾自己。 我猜他对我多少有一点感情。 我听说大多数男人都只顾自己，对妻子或女朋友尚如此，何况我这样的玩物。 我得意的想，即便在他的心里，我只是他花钱买来的玩物，那也是不一样的玩物……. 那天后，我回学校上了很长一段时间课。 心里有人有牵挂了，会觉得有些满足，也不想被其他男人睡了。 我想，若他一个月找我一次，我赚的钱就很够我生活了，那样的话，我就不用去夜.总.会了，不做小姐，也算是清白了。 只是，我和他过了两夜，居然都忘记问他要电话号码了。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我不是在甜蜜，就是在自己和自己做斗争。 下一次……我对自己说，下一次，一定问他要一个电话号码。 我想，他一定还会找我。 于是，我给梅姐打了个电话，却没想到，这个电话成了我和他羁绊的正式开始，也是我生命中一个重要转折。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章 转折（上） 打电话的时间是下午。 正是上课的时间，学校里大多数同学都在上课，少部分在图书馆，没课的或在寝室，或者就出去玩了，学校林荫路上来往的人很少，并不怕电话里的内容被人听见。 “喂，梅姐，我是小柔。” “小柔啊！”梅姐笑，“好久没见你了，学校最近忙吗？” “有一点，在准备考四级，这个和学位证挂钩，必须过，否则拿不到学位证，大学就白读了。”我说。 “那你就安心复习，你最近赚的钱，应该够你这段时间开销了，不够给姐说一声，姐借给你。”梅姐很大方。 “谢谢梅姐。”我亲热的道，然后问了我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梅姐，最近有人找我吗？” 梅姐一下就笑了：“有，有个客人连着三天点你的名，你不都不在吗？我叫其他人给陪了。” 甜蜜涌上心头，他果然是记得我的。 “梅姐，下次若再有人指明点我，您给我打个电话啊，我坐出租车过来。” “行。”梅姐笑，“你好好复习，这边有人找你，我就电你。”‘ 我再次道了谢，我的心里，满满当当都是卓老板。 真正意义上，我只陪过他过过夜，而且，上一次，他也是直接点的我的名字。 可是我忘了，上次卓老板叫梅姐把我留着时，直接说的“卓老板”，而这次，她说的是“有个客人”，便是这个被我忽略掉的细节，我差点被人……. 两天后的晚上，我正在上晚自习，梅姐一个电话，我把桌子上的书往书包里一收，飞奔出了学校。 没有化妆，穿的也是最普通的t恤，牛仔短裙。 反正他见过我素颜的样子，反正他说很漂亮。 在出租车上，我坐在后排，我看见出租车司机几次透过后视镜，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我。 我很清楚，他一定是想：这么晚了，这个女大学生赶去夜.总.会，肯定是去做小姐。 我将头别向一边。 平时日，我去那地儿都是在出租屋里化好妆，化很粗的眼线，贴很长的假睫毛，再抹上口红，看着镜子自己的人，仿佛不是自己。 既然不是自己，无论做什么，我也不会有心理压力。 今日不同，我从学校里出来，不方便化妆。 那样浓的妆，又不是生怕别人猜不出来我在做什么。 而且，我直觉他会更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很快到了目的地，我付费后跳下车，几乎是一路小跑跑了进去，再从大楼的小门进去。 到了梅姐的房间后，只见就梅姐一个人在房间，她左手夹着烟，双手捧着手机，正在打俄罗斯方块。 见我进来，她按下手机暂定键，上下打量我一番。 “早说了，你不化妆的时候更好看。”梅姐说，“现在的老板，就喜欢这种看起来清纯的，真不知你平时画那么浓的烟熏妆做什么？” 她顿了一下，站起来：“走吧，跟我来吧，等你好久了！” 我忙着点头，将书包放在房间里，只捏着个手机，跟着梅姐就出去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章 转折（中） 长廊的两侧，每隔一段就有扇门，门内有隐约的音乐。 因隔音效果好，人走在走廊上，并不觉得喧嚣，可只要推开任意一扇门，就会发现门内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小柔。”梅姐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我在。”我紧走了两步，跟在梅姐身后。 “以后就这样打扮，保证客人越来越多。”梅姐说。 “好的。”我说。 我心里想，我待会儿就去把卓老板手机号码要到，若他愿意一个月找我一次，我以后就不必来这里上班了！ 若我和卓老板的关系能保持到大学毕业，就请他给我找份工作，以后好好工作，这辈子也不会踏入这种地方了。 心里如是想，人已跟着梅姐站在一扇门外面。 “客人在里面，我带你进去，还是你自己进去？”梅姐问。 “是熟人，我自己进去吧。”我说着，手心在门把手上一转，推开了门。 入耳是喧嚣的声音，蹦迪的音乐，笑声，叫声，划拳声。 房间里开的是闪烁的灯，灯光下，我看见人影幢幢，除了沙发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其他人都在舞池。 就我对卓老板的认识，他不像是会站在舞池里参加这种群魔乱舞的人。 我疑心他是坐在沙发上的人，便从舞池边缘穿了过去。 然，当我走近，借着闪烁的一明一暗的光，我终于看清楚了，沙发上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人坐在沙发上，女人跨坐在他腿上，两个人正抱着头使劲亲着。虽衣服裤子完好，可那磨蹭的动作，分明是隔靴止痒。 我的眼睛狠狠的收缩了一下，心里没有疼痛，这个人，不是卓老板。 卓老板不会在这种地方，做出如此放.浪.形.骸的动作，想前两次见面，他根本不许我在这里勾他，说是不想出丑。 心里忽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不在这里！ 今天点我的，不是他！ 我转身，飞快往外走，可，我刚走了两步，一双手忽的从后面抱住我，其中一个狼爪直接覆在我胸上。 “柔妹妹，哥哥可等到你了！” 调戏的声音，那人随即大笑着，张狂的笑声，酒味从后面扑来。 “你以为卓原罩着你，你就逃得掉？我看上的女人，还从来没有逃走的！” 我已知他是谁。 张哥！ 卓老板上次的客人，他说他看上我了，而卓老板说我是他的人。 那一次，我阴差阳错的逃过了，却没料到，他在这里等着。 我还记得他一次点了两个姐妹，记得他膨胀的肌肉，记得他如野兽般看着我…… 一瞬间，我的手脚全部冰凉了。 我怕今天，我逃不掉了。 这个男人，会把我玩残吧？我想。 “把这个灯关了。”他朝旁边吩咐一句，从后面抱着我，再猛的丢到沙发上。 一明一暗闪烁的灯光很快关了，房间里换做昏黄而柔和的光，音乐也从迪吧音乐切换到普通的音乐，喧嚣少了许多。 我飞快从沙发上爬起，规规矩矩坐着，他的目光却盯在我的裙子上。 “很纯情嘛，白色。” 我今日穿的底裤是白色，最普通的纯棉小底裤。 “是不是很意外，今天找你的人是我？”张哥大咧咧坐在我旁边，直接从案几上端了杯勾兑过的洋酒，手支在旁边。 一个手下立即把一颗白色药丸丢进酒里。 他晃了晃酒杯，待到那颗白色药丸融化后，这才递给我：“上次给你喝，你没喝。” 我皱着眉，我想拒绝，然后便听见他凑在我耳边：“喝的话，我到酒店再干.你，不喝的话，我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干.你。”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章 转折（下） 这样的选择题……这根本就没得选！ 我虽然是干这行的，可毕竟不是动物，无法忍受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那样对待的。 我的鼻子很酸，水雾顿时弥漫了双眼。 我想起上次卓老板说：你不适合干这行；若你遇见老张这样的客人，你怎么办；趁早还没陷得太深，早点出来…… 是我的错，我应该听他的…… “快喝！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别以为流几滴猫尿，我就心软了！”张哥在旁边催促。 我当然知道我的眼泪没有用，但我还是固执的问：“这是什么药？会上瘾吗？” “亏你在这种地方上班！”张哥一脸讽刺，“居然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 “小柔，快喝吧！不会有害处。”再一个声音响起，我侧头，看见亲昵的坐在我旁边的另一个公主，不算很熟，不是梅姐手下的，却彼此认识。 我不信，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没有害处？！ 在这种地方流传的，又是这帮人，说不是毒.品，我都不信。 我当时已经发誓，今夜后，我就再不来这种地方，我虽然没脸没皮没节操，但我怕沾上毒。那种东西，一旦沾上，这辈子就完了，以后就是毒.品的奴隶。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旁边那公主笑。 她的眼神有几分飘忽，这不是普通喝醉酒的样子，在这里讨生活的女人，谁没几分酒量，今儿这场还没开始多久呢！ 看这模样，八成是喝了加了料的酒。 她一手搂了我的肩，嘴巴凑在我的耳边：“这是**药，明儿的早上就散了，也就是让你今儿晚上尽兴一点。再说……” 她一阵呵呵笑，朝我右边张哥看了一眼，再媚声媚气对我说：“你今天晚上是逃不掉了，喝了这酒，也是保护你……” 我不解。 她继续：“你大概不知道，张哥到这里玩，每次都要叫两个姐妹陪他过夜。一个人根本承受不了，就算是两个，每次都够呛……这药呢，能让你不那么痛苦……” 我大概是明白了，这药一是兴奋，二是催.情。 我想起上次似乎也是这白色药丸，卓老板替我拒绝了，张哥当时对卓老板说，若我喝了那酒，能让卓老板爽翻天。 我想，这酒下去，夜里，我怕会不知廉耻的求着要…… “怎么样？喝还是不喝？”张哥故意等旁边的人解说完了，这才继续摇晃着杯子，再威胁味十足道，“回酒店？还是在这里？” “我喝。”我捧着酒杯，小口小口下咽。 明明依旧是酒的味道，我却宛如喝世界上最苦最苦的药。 “这才乖。”张哥揉了揉我的后脑勺，冷笑了一声，“算你聪明，刚才没逃，否则……” 我没问，旁边那位却是笑着问了：“张哥，否则什么呀？” “否则酒要喝，今儿晚上就不止是陪我了，还要把我这帮兄弟全部伺候舒服了！”他大笑。 我打了个冷颤，身体不由哆嗦了一下。 男人更加开心，大把将我揽进怀里：“知道怕，就要乖，知道了吗？” 我木然点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章 老子唱霸王，你唱别姬 一杯酒，就算喝得再慢，也终有见底的时候。 张哥一手揽着我，看似很随意的坐着，目光却至始至终都在我嘴巴上，逼视着我把最后一滴酒喝完。 “挺乖的嘛！我就喜欢你这种乖乖女。”他拍拍我的脸，“去，给我点一首歌，《霸王别姬》，老子唱霸王，你唱别姬。” 我“恩”了一声，起身往点歌台走去。 我心里想，到底有没有一点文化，什么别姬，分明是虞姬，霸王告别虞姬的意思。 很快走到点歌台，很快找到那首歌。 不知不觉，我又想起卓老板，同样是来寻欢作乐的，怎么差别就这样大？ 一个随随便便出口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另一个却连霸王的女人叫虞姬都不知道。 我将歌曲定义成优先级，等正在唱的这首结束后，立即就是《霸王别姬》，这场子的人中，很显然张哥最大，把他要唱的放前面也无可厚非。 我在点歌台又磨蹭了一会儿，见前面那首歌已到尾声，这才往走沙发走去，坐到张哥旁边。 我很诧异，之前群魔乱舞早结束了，陪张哥的另一个女人呢？ 他不是一向点两个女人陪吗？ 屏幕逐渐暗下，再逐渐亮起，当房间里的人看见屏幕上《霸王别姬》四个字，立即叫着：“是张哥的！是张哥的！” 随即，两个话筒已毕恭毕敬送到张哥手上，张哥随手将一个递给我。 “我和谁唱虞姬？”我问。 “你一个人。”张哥看过我一眼，仿佛我问了一个多么白痴的问题，“你该不会连这首歌都不会唱吧？” “我会。”我小声答。这歌是老歌，前些年很是风靡了一阵。 张哥“恩”了一声，扯了扯裤腰，站起来抖抖腿，再走到案几前面，昂首挺胸的清了清喉咙。 我没跟过去，虽然站了起来，却只在沙发前面。 “过来啊！”他拿着话筒喊，另一只手指了指他的旁边，“老子是霸王，你是别姬，你什么时候看见霸王和别姬站在两个地方了？！” 我无言，他是老大，他是客人，他说得都对。 我拿着话筒走了过去。 这歌前奏极短，歌词部分已经开始，他没急着唱，而是一脸冷意的看着我，开着话筒继续道： “你最好不要给脸不要脸！老子到这里是来找乐子的，你哭着一张脸给谁看呢！给老子笑！” 张哥的话带着怒意。 他的一句话落，原本还有些喧嚣的房间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看着我和他，没有人敢去劝。 我也是害怕极了，忙挤出一个笑。 “不会笑tmd就别笑！”张哥再吼，他凶神恶煞的指着我，“你死了爹还是死了妈？一个出来卖的，搞得老子像逼.良.为.娼似的！” 我再不敢往前，只站在原地，真心盼着他叫我滚。 “你tmd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滚过来！”他吼。 我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他猛的转身，再朝点歌台那边吼：“这首歌给老子重放！” 离点歌台最近的小弟忙跑了过去，手指在键盘上点了几下，我也走到他身边。 他一把将我扯进怀里，随即开始吼唱歌词。 “我站在，烈烈风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章 你想和公安局作对？ 一首歌的时间不长，就在唱这首歌的时候，我很明显感觉到药效开始发作了。 我看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隔着一层玻璃，就如同戏外看戏内。 那些触手可及的人，触手可及的事，渐渐变得不真实起来。 那些悲伤的情感，甚至这所谓的人生，也渐渐变得不重要了。 于是，我笑了。 那么在乎做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好吗？ 还有旁边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我看着他，似乎觉得不那么深恶痛绝了，不就是陪他一晚上吗？有什么大不了？ 我靠在张哥怀里，轻轻柔柔的唱着那首歌：“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我想起霸王虞姬，自然想起那句“虞姬虞姬奈若何”？ 大概是感受到我的柔顺，张哥环在我腰上的手愈发不老实了，竟直接从t恤下摆伸进入，揉在我的肉上。 我依然笑。 我就是个出来卖的，就是个摆在这里的商品，从来只有客人挑商品，没有商品挑客人的道理，我有什么立场不甘心？ 果然是被卓老板一时的温情宠坏了吗？ 卓老板…… 呵，对于卓老板来说，我其实也就只是个商品，没其他区别。 你们瞧，我的神志没有任何不清，只是很多事情似乎一下子就看开了。 做小姐嘛，就要做个尽职尽责的小姐，我主动将手环在张哥腰上。 一曲后，我和他搂搂抱抱回到沙发上。 屁.股刚落座，我的身体被他一压，后背靠在沙发背上，他的嘴巴一下亲住我的嘴，身体覆在我的身上。 我本能的想推开他，可看着周围的一切，那样清晰，又是那样模糊，隔着玻璃的世界，仿佛是全然两个世界。 看了如何，不看又如何？在这里如何，去酒店又如何？ 这个时候，我竟然觉得，这个男人怎么对我，仿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的两只手已抓在我的胸上，很重的力道，我觉得很痛，很想喊，可嘴里是他的舌头，那一声声“痛”喊出来，也就分外不清晰。 与此同时，我的小腹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我很难受。 我听见周围音乐的声音还在继续，人与人说话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看见近在咫尺的脸，余光中那些笑着的脸庞，那样近，那样远…… “啪！” 开灯声音我应该是没有听见，可明亮的光，刺在眼睛里，很痛。 我下意识伸手挡光，随即手腕一痛，有人生生扯着我的手，将我从张哥身体下方往外面拽。 “你tm是谁啊？”张哥一下子跪在沙发上。 他爆吼着，房间里其他男人缓缓逼近，围成一个圈。 “我tm是她爸！”另一个是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同样爆吼。 我爸？！ 我心头一惊，我爸不是在老家吗？什么时候来了？还跑到这种地方抓我？！ 猛的睁眼一看，这哪里是我爸？这个男人，比我爸高一个头，脸也不是同一张脸。 国字脸，脸上全是威严，我压根不认识！ 我正要开口问他是谁，一个耳光已狠狠朝我扇来。 “啪”的一声，我半个身体扇飞了，从耳朵到脸到嘴，一大片都火辣辣的痛。 “你tm做什么不好？偏要做小姐！看老子回去不把你废了！”那人再吼，一个使劲，竟把我从沙发上扯了出来。 看样子，这人的力气，不比张哥小。 “这妞你带不走。”张哥冷笑。 “你想和公安局作对？”那个自称是我爸的人同样冷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章 有人在等你 公安局…… 这句话成功戳到了张哥等人的神经。 黑与白，耗子与猫，即便在场不少人嗑了药，可对公安局三个依然是高度敏感，高度害怕。 原本围上来的一群人已亲不自禁往后退了半步。 我看着这个陌生男人，同样不敢说话。 笑话，我们这一行，谁不怕人民警察？至于他为何要冒充我爸，我也不知道。 便就在这时，一个人飞快动了，从陌生男人身后走到张哥的旁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是梅姐。 我听不见她具体说了什么，只看见张哥目光在我脸上看过，再在陌生男人脸上看过，虽有不甘，终究只能放人。 那男人再一扯，拉着我往外拖。 房间里的音乐不知何时已被关了，我听见张哥正对着梅姐吼：“你怎么找了个条子的女儿？！” “谁知道啊？”梅姐哭丧着，“我这不也被坑得厉害吗？刚找到我的时候，我三魂吓得去了两魂……张哥，您息怒啊，我重新给您叫两个姑娘，保证活儿好……” 再之后，他们说了什么，我就听不见了，包厢的门已经关了. 男人的手力气很大，紧紧锢着我的手腕，一路拖着我往前走。 周围是隐约的音乐，光影在两侧掠过。 他的脚步坚定而沉着，背脊很直，确实不是普通人。 “你是谁？”我终于问。 “去拿你的包。”他打开梅姐那个房间，目光落在沙发上我的书包上，再松开我的手，一把将我推进去。 “我凭什么跟你走？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虽说一切如梦如幻，我依然问出了我的问题。 “张立是好人还是坏人？”他站在门口，笔挺的站着如一棵松。 “张立是谁？”我问。 “刚趴在你身上那人。”他说。 “他当然不是好人。”我嘟囔着，那人明显混黑的，能是好人吗？ “原来你还知道！”他冷笑一声，随即催促，“快点，外面有人等你！” “是谁？”我一手挎上书包，像我这样的女人，跟谁出去不是出去，区别就在于能不能收钱。 “你卓叔叔。”他说。 卓叔叔？我再次疑惑了。 在这个城市，和卓这个姓最近的便是卓老板，他会来救我？会是他吗？ 看着我这副模样，那人再皱了皱眉，催促了一声“快点”！ 我跟在他身后，老老实实，双肩背着书包，朝停车场走去。 走出室内，走进露天停车场，夜风吹在身上，周围的一切依然不真实，如同做梦一般。 这个夜里，我只喝了一杯酒，不存在喝醉，这种做梦般的感觉，便是那颗药了。 几分钟后，我真的如做梦般，看见了卓老板。 我没有扑上去，依旧老老实实跟在那个陌生男人身后。 “老卓，人我给你带出来了。”陌生男人道。 “多谢！”卓老板拍拍那人大手臂，目光再转向我，皱眉，“怎么回事？不知道叫人吗？” “卓叔。”我小声喊。 那药也许会刺激人的神经，也许会刺激人某种激素，可并不影响人的智力，到此刻，我就算再蠢，也能猜到是卓老板请人来救的我。 因对方是张哥，他不方便出面。 见我配合，卓老板略点了下头，再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还不快过去？”陌生男人侧身，一副命令的语气，很是正派，“还在留恋这里吗？” 我忙着摇头，将头埋得很低，走到卓老板旁边。 “看她的眼神，应该是嗑了药，你先带她去洗个胃。”陌生男人善意提醒。 卓老板点头。 陌生男人打开旁边小车车门，坐进去之前，再感慨一句：“你这个朋友的女儿，你以后得多管管，这种地方，以后不能来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章 替我解毒吧！ 陌生男人走后，卓老板朝我递了个眼色，示意我上车，随即走向驾驶室。 他熟练的把路虎开出停车场。 “谢谢你来救我。”我小声。 卓老板“恩”了一声，只专心开车，并不看我。 我却看着他，那样英俊的侧颜。 “刚那个人……好像很厉害？”纵心头千言万语，此刻依旧是没话找话。 他再“恩”了一声，依旧没有接话。 我一下子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将目光从他脸上移过，看向窗外。 城市的夜，无数车灯，无数路灯，无数霓虹，再加上万家灯火，城市如灯光的海洋。 那样美，那样不真切。 我觉得我的大脑依旧是迟钝的，看着所有的一切，仿佛慢半拍。 “他真是公安。”“真要带我去洗胃吗？” 我和卓老板几乎同时开口。 我吃惊，他居然找了个真公安来救我，难怪有那般气势！ “假装我是他女儿，一定很为难。”我说。 “他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大。”这是他的回答，他顿了一下，“把那边脸转过来，我看看。” 我这才想起，右边脸被那位公安扇了一巴掌，火烧火辣的痛。 只是，在那杯加了料的酒作用下，似乎不是那样难以忍受，甚至忽略不计…… 我侧着身子，转过脸给他看。 我看见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很快收回。 “不痛。”不等他回答，我已主动汇报。 他沉默了一下：“谁打的？” “你朋友。”我说，想了想又说，“他既假扮我爸，那种情况打我一下才正常。”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问：“吃的是什么，知道吗？” 这话题跳跃度太大，我想了下才回答：“不知道，应该是上次你替我挡下那个。” 上一次，卓老板替我挡酒的时候，张立说可惜了，那杯酒喝了，卓老板能爽翻天……这一次，房间里姐妹给我说，和张哥在一起，这酒等于保护我。 “那就不用洗胃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好了。”卓老板说，“你若不放心，待会儿回家后，多灌点水，把那杯酒吐出来，能吐多少吐多少。” 这话听起来多怪异啊！ 一个夜.总.会的常客，打算送一个夜.总.会.小姐回家？ “不需要我陪你？”我问。 “也不是每一次都得做那事。”他望着前方，神情很淡。 “你喜欢我？”我再问。 他侧头，看过我一眼，仿佛我问了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问题。 “好像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忍受……”我闷闷答。我没谈过恋爱，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你想多了。”他轻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只顺手将车上音响打开。 是一首舒缓的钢琴曲。 我忽的就想起张立唱的《霸王别姬》，在张立车上，估计也是霸王别姬之类的歌吧！ 两个人都没说话，空间里沉闷下来，只有钢琴曲缓缓流淌。 再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我看他的次数多了，暧昧因子一个个浮出…… “卓叔。”我开口。 “恩？” “我中毒了……”我小声，眼巴巴看着他。 “噗！”他忍不住笑，在他心里，那小药丸和毒的差距还很大吧！ “你替我解解吧！”我哀求。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章 偷吃的滋味如何 卓老板确实是好人，见我求他，倒也没太推脱，带我去了一家酒店，之后便是身体力行的替我“解毒”。 之前吃那药确实霸道，我基本上是闻着男人身上的荷尔蒙就有反应，基本上是缠着卓老板要了一个晚上。 到第二天清晨才消停。 再紧接着，我倒是蒙头睡了，隐约间，我听见卓老板在打电话，工作上的事，他的声音很疲惫。 再之后，他也睡了，我感觉他抱着我。 再醒来时，已是当天下午，我从他怀里钻出来，双手放在枕头上，半张脸枕在手背上，侧头看着他。 昨天晚上那种隔着镜子看人的恍惚感已经消失了，大脑也不再慢半拍。 我想起昨夜的许多片段，脸上很烫，那些羞耻的事，那些羞耻的动作，居然是我做出来的，我一声又一声叫着“卓叔叔”，他也和从前全然不同，那样凶狠，一点也不温柔…… 看着他，我不由又开始沉沦。 房间的窗帘是闭合的，一层纱，一层遮光布，只少许天光透进来，混着房间的夜灯，让我足够看清他的轮廓。 睡梦中的他可真好看啊！微微闭上的眼睛，眉毛是剑眉的形状，鼻子高挺，嘴唇有些薄，脸有些瘦，很有型。 年轻时的他肯定很帅，当然，现在也帅。 他的身上没有穿衣服，胳肢窝往下全部盖在一床薄被下面，我想起他精实的身体，流线型的肌肉。 真好。我想，便不由笑了。 偷偷朝他凑了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好吃吗？” 声音陡然响起，我吓了一跳，随即便看见近在咫尺的人睁开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我还在惊慌中，便听见他继续，声音中很是漫然：“卓叔叔是问你，偷吃的滋味好吗？” “卓叔叔”这个称呼，我也就昨天夜里在叫，之前在停车场叫的是“卓叔”，他忽的提到这个称呼，昨夜的迷.乱再次浮上脑海。 “我这不是偷吃。”我说，脸上依旧很烫，小声，“偷吃不是吃这里。” 他一下子的就笑了，很愉悦的声音，伸手揽过我的腰，将我带进他的怀里，同样啄了啄我的额头：“果然是个小色女！” “你不就喜欢我色吗？”否则，昨夜，他也不会那样意乱情迷…… “哟，还学会顶嘴了。”说着，他掀开被子，光.着.身子朝浴室走去。 颀长的身材，宽肩窄腰，身上没一丝赘肉。 说实话，他这个年纪，不说别的，光身材成保持这样，都是一种成功。 我听见水花的声音，某个瞬间，我有冲动冲进去和他一起洗。 终究是没有动，待他揉着头发出来时，我这才下床。 下床那一瞬，我这才发现身上的不妥：从胸.口往下，身上有许多淤青，双.腿之间更是又酸又涩，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禽！兽！ 我心里骂，骂过之后，又觉得是在骂自己，毕竟，昨天是我求他，后面也基本是我主动…… 只是，就算是我求他吃我，也不至于吃这么狠吧…… 我朝坐在床边的卓老板看去，只见他也正看着我，目光在我裸露在外面的脖颈和锁骨处流连，意味深长。 那是我低头看不到的位置，我飞快跑进浴室，朝镜子里看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章 都是自找的 凌乱的头发自不用说，我目光第一眼便朝自己脖颈看去。 只一眼，我只觉得脑海里“轰”的一声，这……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怎么亲在这个地方？这么显眼的吻痕！ 很快松开浴巾，当目光落在镜子里那个白皙的身体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昨天晚上，我们到底有多激烈？ 那个男人，虐待我了吗？ 怎么把我的身体弄成这样？青青紫紫的块状，有些是吻痕，有些却是很明显的手指印。 因我的皮肤特别白，这些印记也就分外显眼。 我伸手摸了摸这些地方，有的地方没任何不适的感觉，另有些地方却有些痛，已隔了一夜，如今还是痛的，可想当时…… 都是自找的。我安慰自己。 总比和张立在一起强，若昨夜是张立，我怕这会儿已脱了一层皮。我安慰自己。 再洗澡时，那些疼痛的地方在热水的冲刷下有些隐隐作痛，我小心翼翼检查了受伤最严重的地方，果然肿了。 还好，只是肿了。我再安慰自己，若和张立在一起，说不定早出血了，那种一个晚上要两个女人，两个女人还都会受不了的男人！ 不，那是野兽吧！ 还好，我的卓老板是人。 想到张立，我很自然想起昨夜挨的那个巴掌，我拉过浴缸旁边的镜子，仔细看了看脸，挨巴掌的地方基本已看不大出来了，用点遮瑕膏应该问题不大。 只是，我又发现了一处问题：这明显被蹂.躏得有些发肿的嘴唇，这还是无法出去见人啊！ 心里叹一口气，很快把身体处理干净，再走出去。 原本昏暗的房间，如今已是透亮，遮光布全部拉开，只一层的白色细纱影影绰绰。‘ 床单被单也已收拾妥当，全换上干净的，床头垃圾桶也已收拾干净，那些散发着腥膻味的tt已经全部不在。 很显然，就在我洗澡的时候，卓老板叫人把房间收拾过了。 他穿着白色浴袍，坐在窗户下面的单人沙发里，手上夹着一支烟，烟上有缭绕的烟。 因得背光，他的脸显得那么不真切。 我依然只围了一张浴巾，和他这幅模样比起来，倒显得想继续勾他了。 我想了下，抱着昨天的衣服，重新走进浴室，再出来时，我已换好t恤，牛仔短裙。 我的举动，他不意外，却叫我过去。 “痛不痛。”他没夹烟的那只手探进我的裙子内，隔着底裤，稍捏了捏，动作很轻。 “有点。”我微微皱眉。 他拉下我的底裤：“痛就别穿裤子，我待会儿叫人给你拿条长裙上来。” “我要走了。”我说。照理说，从昨夜到现在，我该走了。 “我刚点了餐，两个人的量，待会儿会送过来，一起吃。”他说。 不是征求意见的语气，我的底裤也已被他褪到膝盖以下，我干脆站着将底裤完全脱下。 那里肿了，摩擦在裤子上，也真的不舒服。 “卓叔，昨天晚上，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帮助？”我问。 他的眼睛微眯了一下，这个称呼还是昨天那位公安把我交给他时，为掩人耳目喊的，他没有纠正，只道：“不是你一直求着我要吗？” “我是说，被张哥逼的时候。”我解释。昨天那种情况，不会是巧合，他是专门去救我的。 “有人给我发了信息。”他顺手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按了几下，递给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章 求电话号码 那时候的智能手机没现在流行，用的所谓触屏和现在有很大差别，基本是触屏和键盘双输入。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用彩信的方式发过来的。 照片的拍摄角度很低，显然是偷拍。 房间里光线很暗，照片像素很低，正中是我和张哥，我正被他逼着灌酒，周围还有很多人。 “你在他手下安插了探子？”我不假思索问，把手机递还给他。 “探子？”他忽的就笑了，“你以为在演《无间道》呢？” 我没说话，自己也觉得自己幼稚。 “他一个手下和我熟，见对方是你，便给我发了信息。”他说。 我一下就乐了：“这么说，在别人看来，我是你罩着的？” 他吸一口烟，点头笑着道：“算是。” 说话间，酒店餐厅已送来饭菜，简单的三菜一汤，一大碗白米饭。 我坐在他对面沙发上，他盛了一碗饭，顺手递给我，再给自己盛了一碗饭。 “听说你本来不在，后面才去的？”他问得很随意。 “是。”我扒了一口饭，小声道，“梅姐说有人找我，我以为是你，进去才知道是他。我想逃，可已经来不及了。他叫我喝那杯有药的酒，说若不喝的话，就当着所有人办了我……” 说到这里，我觉得委屈，眼泪竟啪嗒啪嗒掉下来。 他没说话，只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沉默着擦干眼泪，在捧着碗继续扒饭，只是扒饭。 我听见他叹息，然后一筷子肉放进我碗里，我的眼泪又开始打转。 我深深吸气，努力让眼泪不掉下来。 那碗饭，便是混着他一筷子一筷子夹给我的菜吃下去的。 如今想来，我只觉得当初的自己，还真矫情啊！ 我在委屈，可我凭什么委屈，他是我什么人，凭什么保护我？我又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委屈。我一个做.小.姐的，不过拿钱用身体讨好客人的女人而已。 一碗饭后，我的力气似乎恢复了一些，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我放下碗筷，抬头看着他，这才发现他竟一口没吃，只顾着给我夹菜了。 “你快吃啊！”我急，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他倒是不急，一手捧着碗，吃相优雅得紧。 “对了，卓老板，你前段时间找过我吗？”我问。 “怎么这么问？”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听梅姐说，有人找了我几次，以为是你。”说完这句，我觉得这种说法不好，刚张哥那事儿，我说以为是他，现在说有人找我，我又以为是他，我怕他觉得这只是女人想勾住男人的小伎俩。 “没有。”他的神情和语气都没什么变化，“自上次见面后，我没找过你。” 我“喔”了一声，说不出的失望。 他再看过我一眼，竟解释道：“我没找你，是因为这段时间你应该在学校。” 什么叫应该在学校？我疑惑的看着他。 “这段时间，不是该英语考级了吗？四六级。”他说，“我记得四级若考不过的话，会影响拿学位证。” “你怎么知道？” “我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在备战六级。” “六级，好厉害！我只求考过四级……” 我和他随意聊了会儿，直到他那碗饭快吃完时，我这才鼓起勇气问：“卓哥，能不能给我个你的电话号码？”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章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他没立即回复，我的心一下就缩起来了，只当他不愿。 这种情况，按照我往常的性格，很可能就放弃了，可当时，我因为太渴望与他联系，竟忙着争取，有些紧张，有些语无伦次： “您……您放心……我不会随时给您打电话……我就算有事情找您，也一定先给您发个短信……您若没空，可以不必理我……我……我……” 我的话没说完，他已一串数字报了出来。 我愣了下，便听他说：“不是要我电话号码吗？怎么还不记？” 我大喜过望，忙拿了手机，将号码输进去。 “给我打一个过来。”他说。 我照做。 见得他手机震动，我知我号码过去了。 “什么名字？”他问。 “姜珂。”我答。这个时候，他问的自然不是小柔之类的名字。 “哪个珂？” “王可珂。” “倒是个有文化的名字。”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点着，“怎么会做这行？” “勤工俭学。”我飞快答。 他抬头，看我的目光中带着些许责备，仿佛责备我用这个行业侮辱了“勤工俭学”四个字。 果然，他再次开口，便道：“勤工俭学的话，一个月三五百就够了。” 我只能老实道：“我很虚荣，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他再问。 “穿好看的衣服，用名贵的护肤品，去没去过的地方。”我说。 他便打量起我的衣服：“你这浑身上下，没超过100吧？” 我快速算了下，老实回答他：“超过的，加上鞋。” 他的唇角略略扬起：“护肤品呢？用的什么？” “大宝。”我不假思索答，很快又觉得不够档次，和我那句名贵的护肤品还有很远距离，忙又补充一句，“我打算用完后就去买欧莱雅。” 他又想笑，稍克制了一下：“你平时赚的钱都去哪里了？” “买了个手机。”我晃动着手上最新款的摩托罗拉，那款当时很贵。 “还有呢？”他再问。 我想了下，除了一日三餐，除了廉价的衣服，以及必不可少的交通费，我其实很少花钱，便老实说：“除了学费，基本存起来了。” 他笑了笑：“守财奴！”再顿了一下，“你这个年龄，其实不必刻意存钱。毕竟，你大学还没毕业，等以后工作了再存钱不晚。” “不，我要有钱，心里才安心。”我说。 “家里之前有过变故？”这是卓老板第一次问过我家里的事情。 “我妈跟有钱人走了，不要我，我爸受打击太深，也不管我。”我说。 这段往事，离开家乡后，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小柔，你记不记得，我早说过，你不适合干这行。” 我点头。 我想起前几日，我在学校里想的，以后只接待他一个客人，他只要每个月找我一次，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就绰绰有余了。 等我大学毕业，再求他帮我找个好工作。 我没急着说我的想法，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说刚才那句话，我心里隐隐有预感，有期待，我等着他的下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章 是不是也太廉价了？ “你今年大几？”他问。 “大三。”我回答，“等再过个暑假就大四了。” “也就是还有三学期，与其时不时跑去夜.总.会赶场子，不如好好读书。”他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毕业之前都跟着我，我每个月也就找你两三次，不会耽误你的学习。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替你出。” 学费和生活费…… 我很势利的飞快盘算了一番，我一学期的学费也就才4000出头，一个月花费也就是500多，这样算下来，我一年在他身上得到的不到2万块钱。 2万的话，这收入比我坐素台都少十万八千里。 再说了，我听说人家被包的，谁不是一个月万儿八千的零花钱，还不包括金主给送包和送首饰送衣服。 我这……是不是也太廉价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讨价还价，怎么个讨价还价法，他已再次开口：“怎么？不愿意？” 我看着他，这样好看且温柔的客人，我怕是以后再也遇不到了……我想起平日里看见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想起那些秃子，想起姐妹们说的变态…… “不是说喜欢我吗？”他问，唇角漫起一丝笑意，淡淡的讽刺。 我的心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脑袋一热，竟答应了下来：“好！但我有个要求。” 他的眉头微微扬起，示意我说。 “等大四下学期的时候，我有个实习，你能帮我安排吗？” 他点头，微不足道的小事。 “还有一件事。”我忙着再说，“等我大学毕业后，你能帮我找份工作吗？” 那年头，好的工作都要托关系，特别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谁愿意用你一个新人？ 他再又笑了：“都是小事，就算你不说，到时候我也会帮你安排。” 我一下就笑了，整个人轻松下来。 “以后，我每个月给你1万生活费。”他说。 我整个人呆了，之前听他的意思，我以为他每个月就给我几百呢！没想到…… “会不会太多了？”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每个月只需要陪你几天。” “没想到你会嫌多。”他轻笑，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汤，“刚还说是你是守财奴，这么快就变了。” “不，我是大喜过望，没想到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我很开心，这样算下来，一年就有13万，就算我用3万，都还能存10万。从现在到大学毕业，我大概能存20万呢！ 他看着我开心，倒也没多说什么。 “你晚点给我一个你的账号，我以后每个月叫人打到你账上。”他扯了一张纸巾，优雅的擦了下嘴。 “好，谢谢卓叔叔！”我飞快跑到他旁边，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笑了，浅浅的法令纹在唇下蔓延开来。 之后，他果真叫人送了一条长裙上来，是酒店一楼的名店，当营业员问他尺码的时候，他多看了我几眼，报了三个数字。 我吃惊，那三个数字，和我的三围相差无几。 这得是经手了多少个女人啊！我感慨，心里泛酸。 难怪一个月只找我两三次呢，肯定有大小老婆无数，偶尔还去采野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章 像一个精灵 我的小表情落在他的眼里，他只是宠溺般的摇头，没有解释。 差不多十多分钟后，名店服务员将长裙送了上来，卓老板亲自走到门口去取的，顺便从钱夹子里拿了一张金色的卡。 服务员将裙子送到卓老板手上，再接过他的卡，在刷卡机上的刷了，再一句“祝先生愉快”后，很快离开。 “小柔，你试一下。”卓老板将装裙子的口袋递给我。 取出长裙抖开，只见这是一条黑色连衣裙，从肩膀到小腿都很贴身，小腿的下面，则是巴掌长的荷叶边造型的一截，面料或有不同，颜色却是一模一样。 穿上去会像美人鱼吧！我想。 “喜欢吗？”卓老板问。 “喜欢。”既是金主送的礼物，岂有不喜欢的道理？我只是担心，我恐怕驾驭不了这条裙子，这裙子看起来太贵太成熟。 我抱着裙子往浴室走去，进去后关上门，第一件事就是找出裙子的吊牌。 不认识的品牌，价格却是认识的：1688元。 那年头的1688和现在不同，那是天价。 我几乎是小心翼翼将裙子穿在身上，拜卓老板火眼晶晶所赐，裙子很贴身，宛若订制。 小领口，只露出锁骨，那些大片的淤青，在裙子上身的那一瞬，就已经全然看不见了。我忽然想，那些穿华服开豪车的美丽女子，若扒下衣服，是否像我一样，全身淤青？ 裙子的黑将我的皮肤衬托得格外白，被蹂躏了一.夜的唇格外红，搭配起来，有种妖冶的美。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我清水挂面的长发，那是属于乖乖女的发型，不适合这种妖冶。 我以手为梳，将长发在头顶拢起，绾成蓬松的髻，再拿之前用过的牙刷，将头发固定起来。 这一下，我觉得顺眼极了，竟有种自己是小明星的感觉。 “好看吗？”我走出浴室，满脸期待的看着卓老板，并朝他走去。 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对我的喜欢，他的回答必定是“好看”，可他摇头了，微微皱眉。 “俗，把头发放下来。”他说。 我虽觉得把头发盘上去更好看，可既然他说不好看，我还有什么可考虑的？伸手找出发髻中的牙刷头子，抽出来，长发便倾泻而下。 他好像很喜欢我披散着长发的样子，缓缓笑了：“很好看，像一个精灵。” 精灵…… 真好。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像精灵，那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宝贝。 “你手上是什么？”他忽的问。 “牙刷。”我将牙刷在手上转了一圈。 他再又笑了：“你们女孩子，总有各种方法，用奇奇怪怪的东西盘头发。” 当时的我，没怎注意他说的这句“你们女孩子”，也就没有深问，到很久以后，当我终于看见他口中隐藏的另一位时，很多事情都已发生。 那时候，我想，若早年知道是她，是不是很多事情可以避免，是不是很多人，我会绕着走？ 只可惜，命运没有早知道，容不得人后悔。 我只是在一条注定的路上跋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章 你还和谁睡过？ 当时，我的回答是：“是啊，我心灵手巧嘛！” 他没接话，只看着我笑，眼波中，有我最喜欢的小亮点。 他的目光在缓缓往下，我走到他身边，坐到他腿上。 如今我的身份与之前已截然不同，之前只是个夜.总.会的小姐，现在却是卓老板的情人，他既愿意包.养我，对我自然有几分喜欢。 “在看什么？”我问，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看这里平不平整。”他一只手揽在我腰上，另一只手在我小腹下面一点的地方抚过。 我低着头，看着他刚才手抚过的地方。 那里，确实有些不妥呢！ 先前照镜子就顾着看脸和脖子，没认真看其他地方，那处下面有蓬松的毛发，原本服帖的裙子在这里有些小异样。 “怎么办？好像还是要穿小底裤。”我笑着问他。 “去把裙子脱了。”他说。 我惊诧，随即听见他继续：“去穿浴袍，然后陪我再睡会儿。” 我再惊诧，瞪着双眼看着他，还来？ 他轻笑：“你当我还是二八少年？大战了一个晚上不够，今天还要补？” 我放下心来，心想，就算你厉害，我也不行了，身上许多淤青就不说了，关键是的下面肿了，碰一下都痛。 我和他是穿着浴袍躺到床上的，后来彼此把对方的浴袍脱了，毫无间隔的抱在一起。 我喜欢窝在他怀里，很安心。 睡着之前，他问了我一个问题：“除了我，你还和谁睡过？” “没有了。”我说，“第一次是你，第二次是你，第三次是昨天晚上。” 他说的这个睡，必定是指做那种事，我没必要再交代和教授的事，那一次，其实没做，不是吗？ 他很满意我的答案，抱着我的双臂收了收，再在我额上亲了一口。 “真好。”他说. 当再次醒来，已是繁星满天。 夜，他再叫了酒店送餐上来，陪我吃了晚饭后，他便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说：“你今天身体不方便，我下次再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好。”我笑着点头。 “晚上看会儿书，早点休息，明天若身体好，就可以回学校，若还是肿，就在这里多住几天。”他叮嘱，“我留在前台的钱足够住五天，离开的时候，记得退押金。” “好，我知道了。”我再点头，内心有些失落，只看着他走。 眼看着他已走到门口，下一秒便会出门，我忽的开口：“已经晚上了！你为什么不留下？明天一早直接去公司不好吗？” 他迟疑了一下，站在原地，却没有回头：“小柔，你该不会以为我单身吧？” 我…… 我心里酸涩，我……我当然知道。 他曾说过，他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也在读大学，最近在备战英语六级。 既然有儿子，自然有老婆了。 他已一夜未归，今夜若再不回家，怕要被怀疑了。 房门已被拉开，我看着他走，看着他消失，再听见落锁的声音. 那天晚上，卓老板走后，我便开始背英语单词。 第二天一早，我把酒店房间退了，装着几千块钱先回了一趟出租屋，把昂贵的裙子放在出租屋里，然后坐公共汽车回学校。 往后，要认真学习了。我想。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1章 哭泣的老师 那日后，我便正式开始被“包.养”的生活。 不得不说，比起每天晚上去夜.总.会上班，包.养高了好几个层次。 首先，我不必每天苦哈哈奔波在夜.总.会出租屋之间，我有大量的时间留在学校，接受文化氛围的熏陶，也不至于昼夜颠倒，宿醉，白天上不了课了；其次，收入更稳定，要知道，小姐那一行，并不是每天去了就有收入；第三，睡觉的男人更单纯，我想，除了个别爱好奇特的女人，大多数女人还是不想和许多男人睡觉的；第四，我可以安慰自己，我只是有了个愿意给我钱花的男朋友，而不是“卖”…… 总之，我心里舒坦多了. 学校寝室是六人间，都是同一个专业的同班同学，住上下铺。 寝室里有电视，有吊扇，有单独的卫生间，条件虽比不上现在的学校寝室，但在当时，已是很好。 对于我常年在外面居住，三天两头翘课，她们早已是见惯不怪。 我很少和她们说话，她们也不会问我。 在和卓老板正式确定“包.养”关系之前，我在学校已老老实实住了半个多月了。 那半个月里，我每天每节课都去上课，没课的时候，或找个没人的教室或去图书馆自习，晚上熄灯之前也必定是在看书。 那半个月，同寝室女孩子们看我如看怪物，我从来不和她们讨论班上男生，也从来不和她们讨论热播的电视剧或明星，那些离我太远。 那天，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学校第一节课已快结束，我在公共汽车上已看了课程表，飞快冲回寝室，换了件领口稍高的t恤，再拿了书冲向教室，要赶第二节课。 说实话，我的下面还有点痛，跑的时候有些不舒服。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点不舒服，怎么抵得过我终于可以过正常人生活的兴奋？ （看到这里，你们也许会笑，一段被包.养的人生，也能叫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没错，在我当时看来，这就是正常人的生活。我终于可以像普通大学生一样生活了。） 冲进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声刚响过，老师已站在讲台上，班上同学们齐刷刷看着我。 教室里安静极了，我不好意思朝老师行礼，再顺着墙壁往教室后面走去，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我看见很多人看着我，同窗两年半，有的人我叫得出名字，有的人叫不出，只是看着面熟。 我挑了一个后排中间的位置，左右后面都没有人。 那节课，老师讲的是《雷雨》，讲到动情处，她在流泪。后来，我才知道，我们这位老师，是全国知名的研究曹禺话剧的教授。 还记得当时的我，那节课听得格外认真，因为老师哭了，她是我这一生，唯一见过的讲课讲哭的老师，所以那节课，在我的记忆里格外清晰。 只是，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老师为何为繁漪而哭。 在我看来，繁漪就是个反面角色，她与丈夫的儿子生出不伦之恋，再干涉男主的自由恋爱…… 很多年后，当繁华落尽，当我再次翻开《雷雨》，我终于明白老师为何而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2章 姜珂，你诅咒我？ 那天，那节课之后，便是下午才有课了。 课后，我便去了图书馆，到11：30的样子，这才回寝室拿饭盒。 那时的饭盒，与其说是饭盒，不如说是个双层不锈钢大杯子，下面一层装饭，上面装菜，再一个盖子盖住后可以保温。 寝室的门是开着，寝室里除了我另外5个女生围坐在桌子旁一边嗑瓜子儿，一边聊天。 或是瓜子儿太香，或是讨论的话题太八卦，总之，她们第一时间没看见我。 “我还以为她又要消失十天半个月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装作一副好学的样子，真不知想做给谁看！” “你们没看见，她进教室的时候，班上那些男生眼睛都直了，有那么好看吗？” “所以说，男生和女生的眼光不同，我就不觉得她好看！” “确实不好看，是骚，浑身都散发着骚味儿！男生就喜欢骚的。” “我上次听班帅说，她的眼睛勾人呢！”…… 我站在寝室门口，听她们说前半部分的时候，分明觉得她们说的是我，可当他们说后半部分的时候，我又觉得她们说的不是我。 那个浑身散发着骚.味，眼睛勾人的，怎么可能是我？ 我一向走的是清纯路线，连梅姐都说我看起来清纯呢！ “你们在说谁啊？”我突兀的开口，从寝室门口走进去，先把书包放到床上，打开我的抽屉，拿出饭盒。 寝室里的议论声早在我开口的时候已经戛然而止，她们看着我，脸上表情各异，唯一相同的，是故作镇定。 “不会是在说我吧？”我笑着问，装作不在意，只目光扫过众人。 我看见她们眼睛中的慌乱，于是再又笑了：“看来，你们的鼻子都不好使呢！一个浑身散发着骚味儿的人站在门口，你们竟没闻出来。” “姜珂，说话不用这么难听，有什么话直接说！”说这话的是寝室室长。 在这个寝室，她年龄最大，大一报名那天，就已确定她室长的地位，寝室内，大家都叫她“老大”。 “老大，这话不是应该我来说吗？有什么话直接说，何必在背后说人闲话？会显得很没素质。”我说。 “好，那我们就直接问。”同寝室另一个女生立即说，“姜珂，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做小姐？” 她这句话落，其他人的表情立即精彩起来，每个人都看着我。 这个问题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前还只是背后说我勾人，现在就直接问我是否做小姐了？ 这个判断，她们是怎么得知的？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在外面的世界浸泡了两年的我，比起同寝室这些大学生，自然冷静得多，“我若说没有，你会不会很失望？” “你也一年到头不在学校，就算偶尔回来上个课，也基本不在学校住！”她说。 她顿了一下：“就算在学校住，也基本是来大姨妈的时候，你说，你不是在卖，你在做什么？” 喔？原来，我这帮室友竟有如此细致的观察力，还能凭借这么个细节，推断出我在做什么！ 这个细节，确实是我疏忽了。 “很遗憾，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我冷冷的说，“另外，我听说十八层地狱里有个拔舌地狱，你这么爱胡乱猜，小心点吃饭咬到舌头。” “姜珂，你诅咒我！”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抱歉，我不是巫师，诅咒不了你，刚才那句话，纯粹善意提醒。”我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3章 给我开门 说完那句话，我端着饭盒就离开了。 说来也巧，那天中午，问我是不是做小姐那位果真咬了舌头。 后来我还是听其他寝室的人说，才知道她吃饭的时候还在激动的叨叨叨，就不小心一口咬了下去. 那日后，我在寝室的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从前，他们当我是透明人，虽没有太多交集，也不会针锋相对，现在，我随时都能听见明嘲暗讽刺，这些人拐着弯的骂我。 什么不知廉耻啊，什么丢人啊，说寝室有这么个东西，她们都觉得脸上没光。 我统统当做没听见，每天该上课上课，该自习自习，晚上熄灯后，她们躺在床上聊天顺便骂我，我便带上耳机练英语听力。 我卯足了劲儿，想这次把四级考过。 为了大学文凭，我付出了那样多，不能功亏一篑，不能因一个英语，拿不到学位证。 也不知是我不闻不问刺激到他们，还是我太用功刺激到她们，总之，一周后，他们变本加厉起来。 经常晚上上了晚自习回来，那几个人不光把门反锁了，还把锁上的铁链挂上，这样，我就算把门锁打开，一样进不了门。 每次少则喊十多分钟，多则喊半个多小时，辅以打寝室电话，打她们手机。 开始的时候，因寝室电话或手机铃声大作，她们装不下去，只能出来给我开门，到后来，她们也学聪明了，寝室电话线直接拔了，手机也调成静音。 这样，整个楼层都能听见我的敲门声，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我们寝室最不受欢迎的人，所有人都讨厌我。 那个年代，人们的普遍认知是：一个人讨厌你，或不是你的错，但若所有人讨厌你，肯定是你的问题。 楼道上那么多过往的同学，她们的态度也从最早的询问两句，帮我喊喊门，到后来不闻不问，甚至用一种奚落或者活该的表情看着我。 这样的态度变化，我很理解。 多管闲事不是美德，更何况，我才是身上出问题的人。 “啪啪啪，啪啪啪，老大，给我开下门！”“啪啪啪，王晓燕，给我开门！”“啪啪啪，周静文，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们非要我闹到宿管员或者年级辅导员那里吗？”…… 差不多每次要到熄灯后，她们才会派一个人出来给我开门。 为什么说是派，因为每次熄灯的时候，寝室里骤然黑暗，我透过门的缝隙，能看见那些床上有手机屏幕的光，她们在短信交流呢！ “怎么现在才回来？”有人嘟囔了一句，从床上爬起来后，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看过我一眼后，“能不能自觉点的？打扰别人睡觉很爽吗？” “我喊了一个小时的门，你们睡得可真沉！”我随口，再小声，“像猪一样。” “姜珂，你说谁是猪呢？！”开门那位怒，“我好心给你开门，你居然骂我是猪！” “你不是猪，听见我拍了一个小时却不开门的才是猪。”我看过继续装睡的那几张床，继续对开门那位说，“当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今天轮到你开门了。你们怕熄灯后，我继续拍门，不等我告老师，其他寝室就已经告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4章 威胁 “姜珂，我警告你，你别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都是中文系的，血口喷人这个词语用在这里合适吗？”我冷冷笑了一下，将书本放在桌子上，然后走进洗漱的阳台。 没有灯，我只能借着校园的灯光，找出我的洗脸盆，再接冷水。 洗脸盆被冷水一冲，四壁的泥沙就冲到盆底了。 “你们谁用我的洗脸盆洗鞋了吗？”我问。 没有人答，却有嗤嗤的笑声。 “有意思吗？”我顺手将洗脸盆中的水倒了，将洗脸盆放到一旁，再伸手在挂钩上取洗脸帕，手未至洗脸帕，我已看见我的洗脸帕上那一团团污迹。 原来，不光用我的洗脸盆洗鞋，还用我的洗脸帕擦鞋。 这群人，也真是够了！ 我用双手浇冷水洗了个脸，再摇了摇我的水瓶，果然，开水也没了。 那是我中午排队去打的水。 我用杯子接了冷水喝了几口，再刷牙，再用冷水洗脚。 亏得是夏天，若是冬天，我怕我真会发火。 我这身体，冬天都是烫脚后再穿着棉袜睡的，若不烫脚或不穿棉袜，能醒一个通宵。 “我知道你们都没睡，你们最好记住了，无论是不给我开门还是其他，今天是最后一次，否则，我不知道我会采取什么报复手段！”我站在阳台与寝室相连的地方，正对着三张高低铺。 “你在威胁我们？”寝室室长翻身坐起。 紧接着，我听见几张床上都是一阵窸窣，所有人都翻身坐了起来。 隔着蚊帐，我看不见她们，但我知道，她们看得见我。 这样的敌视。 “没错，我在威胁你们，所以，你们最好考虑清楚！”我加重语气。 我姜珂虽然在外面晃，虽然不是好学生，可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们的事！她们没有道理这样对我。 我很清楚一点，我越是让，她们越得寸进尺。 “你不怕记过处分吗？”室长问。 “怕！当然怕！”我换做吊儿郎当的口气，往旁边走过几步，靠在水池旁的墙壁上，双臂抱胸，“但我更怕被人报复，什么泼浓硫酸毁容啊，什么被黑社会毒打啊，什么被一群男人强.奸啊，光是想想就害怕……” 她们沉默了，我后面这番话，是说给她们听的所谓报复手段。 我赌她们会怕。 果然，过了一会儿，室长这才闷闷道：“你敢？！” 话虽如此，可示弱的语气一听了然。 “我敢不敢，总要试了才知道。”我挑衅的朝室长看去，隔着蚊帐，我其实根本看不见她，而他们看我，因得背光，也不可能看见我的表情，只是演戏演全套。 寝室里又是沉默。 22、23岁的女孩子，从没出入过社会，哪能分辨我这番话的真假，气氛很压抑。 我看吓她们吓得差不多了，这才继续：“今天是最后一次，今天的事我不会追究，另外，我不想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说完，我就翻到上铺了。 躺在床上，我觉得今天是我里程碑的一天，原来，反抗是如此爽快！ 我很想给卓老板发个短信告诉他刚才的事情，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删了又敲，终究，我心里叹一口气，将手机放下。 那日，我问他要手机号码时，曾说过会乖，不会打扰到他的生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5章 众星捧月 这就是正牌女朋友和包.养小三的区别，正牌女朋友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正大光明理直气壮给男朋友打电话发短信，而包.养小三不能，怕被正主发现，怕给金主招来麻烦。 我只能等他召唤。 从上次见面到现在，已半个月过去了，他除了打过一个电话，提醒我银行账号给他，再没找过我。 若不是那个电话，以及当天就实打实打到我账上的1万块钱，我几乎怀疑，我和他到底有没有那层关系。 对了，唠叨一句梅姐，那天后，我曾给梅姐打过电话道歉。 梅姐心情很不好，只叫我以后别去了，她说，既然家境不差，就别干这行，很多人干这行都是被逼的，下场也不怎么好。 我没敢说真实情况，只再三道歉，梅姐不耐烦听我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很久以后，在另外一个圈子，我见到一个当年同在梅姐手下讨活儿的姐妹，她说，那天晚上，我把梅姐害惨了。 张哥没叫其他姑娘，就在那个房间，和其他男人一起，把梅姐…… 这些都是后话，再后来，命运兜兜绕绕，我和梅姐会再次遇上。 那天晚上，就在我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给卓老板发短信的时候，同寝室5个室友也很忙，我看见周围几个蚊帐里，手机屏幕一直亮着。 她们讨论了很久，久到我压根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睡的。 第二天一早，当我起床后，我诡异的发现我那原本空空的水瓶里出现了半瓶水，洗脸盆也洗干净了，就连洗脸帕，都换了一张新的。 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大姐头了吗？ 昨儿晚上那番威胁，可真有效啊！ 我没用那张新洗脸帕，也没有用那个洗脸盆，依旧用手在水管下捧了冷水，浇着把脸洗了。 一番洗漱后，我连热水都没喝一口，直接背着英语书和上午三四节课的书本出去了。 先去食堂喝豆浆，再找个教室自习，然后上三四节课。 算下来，我在学校做乖学生的时间已有一个月，卓老板包.养我之前半个月，之后半个月。 便是这番回归学校的举动，班上不少人好奇。 最明显的就是每天上课，我一个独行侠身边总会莫名其妙坐几个男生。 同班的男生，他们会找我说话。 出于礼貌，我偶尔会在下课的时候回他们几句，但更多的时候，我会做“嘘”的动作，示意他们认真听讲。 到下课，他们也总喜欢说说笑笑围着我出教室。 在一个小小的班上，这般情形，很有些众星捧月的感觉，我很不喜欢。 但又无法说什么，毕竟人家并没有做什么，或者提什么要求，只是走在我旁边。 那天中午，回寝室前，我先在楼下买了新的洗脸盆和洗脸帕，回到寝室后，我换下旧的，将她们陪给我那张新毛巾折叠了放在水龙头上。 没其他意思，只是不想。 之后，我买了饭回寝室，室友们都已经围坐在桌子旁吃了，他们上课的时候就带着饭盒，下课后先去买的饭。 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怪异。 我在我床铺下的凳子上坐下，这时，离门最近的女生站起来，把门关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6章 一群女酒疯子 一瞬间，我的心陡然一缩。 我第一反应是，她们打算围攻我，她们5个，我1个，除非我豁出去不计后果的反击，否则，我肯定打不过她们。 却不料，室长开口，内容却是：“姜珂，我们和解吧！” 我几乎是诧异的看着她，心里想：喔，原来不是群殴啊。 也不知道我那一眼被他们理解成什么，我看见室长咬了下下唇，有些紧张，有些不甘，有些憋屈：“之前是我们不对，不该针对你……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有放在心上，也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我只希望生活能单纯点。”我说，“如果你们看我不顺眼，可以像以前一样，假装看不见我，我也不会主动招惹你们。” 我顿了一下：“故意把我锁在门外，或者破坏我的财物这种事，我会觉得很糟心。” 再顿了一下：“老大，你是我们寝室的室长，应该不会想其他寝室看我们笑话才对，你说吧，每天晚上，整层楼都看着我拍打寝室门，很有趣吗？” “不是说不追究了吗？”坐在我对面的周静文扶了一把眼镜，小声说。 “是不追究了，可不追究不等于就不能说了。”我白了她一眼，“你就说吧，若这事儿换做你，心里能一点疙瘩都没有吗？” 她没说话，我看着她粘在嘴角那颗饭，不知怎的，忽的就戳中我的笑神经，我“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尴尬的摸脸，寝室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陡然松了下来。 她们几个人都笑了。 原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这一笑，很有几分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那天，室长提出她请客，晚上唱k，我拒绝了，我要看书。 “姜珂，老大难得大方一回，你就去吧！”“是啊，这次请客的主要原因就是你，你要不去，老大又要赖皮了！”“已经大三了，这还是我们寝室第一次全体寝室活动！”…… 她们都在劝，我最终还是答应了。 这天晚上，她们惊为天人般说我唱歌唱得好，还说最近“xx茶”正在搞全国校园歌手大赛，她们强烈建议我去报名。 我摇了摇头，最近除了英语四级考试，我对什么都没兴趣。 当然，卓老板除外。 晚上唱完歌再回来的时候，已是凌晨12点。 宿舍区大门已经关了，我看着周围这群酒量不好，又闹着要喝酒的酒疯子，她们一个个摇摇晃晃，拍着铁栏杆大门，喊门的声音有大有小：“开门，开门……” 我几乎是无奈的让他们等在旁边，然后翻铁门进去，请宿管大妈给我们开了门，再搀扶着醉酒最厉害的往寝室走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所谓兄弟，就是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我和寝室这几个女生的关系，在那天晚上之后，也确实好了许多。 每天吃饭或者上课的时候，她们会招呼我一起。 我不排斥，人都是群居动物，再说，相比一群男生坐在我旁边，我更喜欢和女生坐一起。 再一周后，我们迎来了英语四级考试。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7章 后妈宋洁 寝室一共6个女生，没过四级的就只有我和另外一位。 我就不用说了，一个很少上课，就靠着一点高中英语底子的人，过四级何其艰难，真不明白那一位为何也没过。 在我看来，只要是不翘课，上课认真听讲了，都不应该挂科，也不应该过不了英语四级。 因得我认真复习了一段时间，那天下午，我的心情很轻松。 不需要高分，我的目的只是60分，及格即可。 考试结束后，我回到寝室，不过一杯水的时间，那一位也回来了。 “姜珂，你考得怎么样？感觉能过吗？”她的心情不是特别好，估计是觉得难。 “不知道，好多题是蒙的，反正选abc嘛！”我无奈的笑。 人家心情都不好了，我总不能说我还好吧？ 说话间，另外4位室友也回来了，说晚上去吃豆花鱼，咱们aa，就当庆祝考试结束，可以松一口气了。 我笑着说好，豆花鱼是自助餐，学校周边食物也便宜，一个人也就12块钱。 12块钱，若换做大一刚入学，我是决计不会去吃的。 那学期的学费是我求着我爸给交的，生活费是我之前捡废品和打工赚的钱，还记得当时，为了读大学，我再三保证，只需要我爸支付第一学期的学费，后面所有的费用，我自己承担。 还记得那时，我爸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我后妈阴阳怪气说：“别说得这么可怜！初中毕业时，我们叫你读书中专，你非要读高中，好不容易高中读完了，你又要读大学！你当你爸多有钱啊？” 她一把扯过她和我爸的儿子：“你瞧瞧你弟，你弟还在读小学，以后还要读初中，高中，大学，你把钱都花光了，你弟以后还怎么读书？” “宋姨，我只求你们给我付第一学期的学费，后面的我自己想办法！”当时的我恨不得跪下求他们。 “你怎么想办法？”那女人冷笑着看我，“出去卖吗？还是像你亲妈一样，找个有钱人？” “宋洁！”我爸一声吼，怒目看着那女人，多少年了，我妈的离开依然是我爸心里一根刺。 那女人这才结束那么难听的话，装作一副大方的样子：“我也不想别人说我这个做后妈的虐待你，你既然非要上大学，就去吧！第一学期的学费，我们给你交，至于后面的，你刚也说了，自己想办法！我呢，也相信你。为了表示我们对你的支持，以后每个月给你100块生活费。” 100块一个月，一个月30天，平均一天3.3块。 在学校里，打一瓶开水3毛钱，一个馒头5毛钱，我后妈那是打算让我每顿吃两个馒头，喝一杯水呢！ “谢谢宋姨，生活费我就不要了，我听说学校有勤工俭学，我到时候会努力赚钱。你把钱留着给我弟买书买玩具吧！”我说。 那女人一下就笑了，转头对我爸说：“姜松麟，你也听见了，这话是你女说的，她有骨气，你以后可别说我虐待她！” 我爸本来就不待见我，此刻听她那么说，只看了我一眼就回了房间。 那年暑假，我过得可辛苦，早上送报纸，晚上收废品，白天在一家餐馆给他们择菜，刮萝卜土豆皮，洗完…… 还记得那时，我深深的后悔过，干嘛要那么骨气的说，不要100块钱！ 100块钱，我要收多少废品，才能卖到100块钱！ 想到这里，我忽的笑了，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如今的我，银行账户上有好几万，身上还有2000多，再不用过那种捡废品卖几毛钱的生活，12元一个人的豆花鱼，自然也是的不用省的。 室友们就这样说好后，便自己做着自己的事了，有人在听音乐，有人在画眉毛，有人在看小说，有人在给家里打电话汇报考试结束…… 我没人可汇报，纠结着要不要给卓老板发个短信，告诉他我考完了，这时，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心头一动，捏着手机走出寝室，按下接听键——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8章 我是个生意人 “喂？”我的心早在看见他的号码时已柔软下来，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紧接着便是他的轻笑，特有的低沉的嗓音，好听极了。 “考试结束了？考得怎么样？”他问。 “你怎么知道考完了？”刚问完这句话，我就想起他说过，他儿子考六级，我立即笑，“抱歉，我忘了，考得还行吧，比前几次好一点。” “前几次多少分？” “一次58.5，一次56，一次54，还有一次52.5。” “你倒是记得清楚！” “能不清楚吗，越考越差，高中学的都快忘完了。若毕业前过不了四级，大学就白读了。” 他沉默了一下，缓缓道：“若你以后好好上课，该干嘛干嘛，就算四级考不过，也不至于白读。大学的意义，不光在于学知识，也在于这是树立人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最重要的阶段。你之前那种过法，那才是让大学白读了。” “那现在呢？”我脱口而出，以前是做小姐，现在是被包.养，真有很大区别吗？ 他倒是不计较我这番冲动，只笑着：“现在？现在虽比起最好的状态还差许多，但也不是最差，比你之前，应该算是好了许多。” “首先，你学习的时间比前多了，对吧？其次，你不需要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也不会接触那些对身体不好的药物；再其次，我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龌蹉小人，我的一些经历可以分享给你，你以后可以少走一些弯路；最后，我在经济上不会亏待你，你可以用我给你的钱，充实自己，还可以在假期旅游，开拓下眼界。”他说得极有条理。 “听你这么说，那是百利无一害啊！”我感慨。 “也不是，怎么会无害呢？”他轻笑着反问，“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华应该谈恋爱，而不是陪着我这样的中年人，再说，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这段过往对你的伤害在于心。”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终止这种伤害？”我问。 “你认为我该如何终止，让你回到夜.总.会那种地方，假装不认识你？还是说……”他顿了一下，声音变得些许危险，“你认为我应该只付出金钱，而不索要任何？” 我没吭声，刚才那句话，只是顺口，或者说是试探。 我发现，面对卓老板时，我远没有面对同龄人那般伶牙俐齿，他的气势太强，那怕只是隔着电话。 “我刚只是顺着前面那句话，随口说说，您别当真，和您说话，我觉得能学到很多。”不自主的，我对他的称呼已换做“您”，尊敬而疏离。 “小柔……”他感慨一般，“你要记住，我本质上是个生意人。” “是，我记住了。”我小声说，我很清楚，我和他之前，最基本的关系便是买卖关系。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他很快换了个话题：“上次说带你去吃好吃的，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带你去。” “我今天晚上约了寝室女生去吃豆花鱼……”我试探着说，不知道他会不会允许。 毕竟，就我现在和他的关系，我应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才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9章 看见就想亲你一口 “这样……有点可惜。”他虽然在笑，可我总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冷淡，“那改天再约。” “不不！我可以把她们推了的！”我忙着表忠。 废话，在卓老板和室友之间有得选吗？ 抛开我对卓老板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现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往后的学费，生活费，还有好工作，可都得靠他！ 至于室友，那可就单纯多了，不过一小段时间住在同一个房间的人。 她们前段时间还欺负我呢！ 若不是我强势的威胁她们，谁知道我现在会是什么境地？！ 我没有任何理由为了和她们吃一顿豆花鱼惹得卓老板不高兴。 “既然已经约好了，就开开心心赴你的约吧！在学校里多一点朋友，你也会开心一些。”他说，很长辈的样子。 “不，我想你了！我早就想给打电话了。”我急着表白。 “那你为何不打？”他问，语气缓和一些。 “我……不敢。”后面两个字声音很小，带着些许委屈，但我知道，他听见了。 我和他很快约好地方，下午6:00，在距我们学校5个站台的商业广场，他说，他会把车停在广场露天停车场等我。 我说好。 转身回了寝室，我直接给尚在寝室的室友说了晚上参加不了聚会的事。 几个人的表情先是遗憾，接着便露出八卦本质，一个个抢着问我，是不是约了男朋友？ 我在叔叔和男朋友之间犹豫了一下，飞快甜蜜的点了下头，默认了男朋友这一说法。 都能随时上.床了，当然是男朋友。 那个瞬间，我发现男朋友这个定位特别能宽慰我心。 不是包.养，而是男朋友，只不过，我这个男朋友比较特别罢了，年龄稍微大一点，经济实力比较强一点，家里牵连比较多一点…… 大学里的女孩子，通常对“男朋友约”抱有极大的容忍，所以，他们没有抱怨我任何，反而催促着我快点打扮。 老实说，我都不知道打扮什么。 我学校里的衣服全是简单的中规中矩的学生装，t恤，卫衣，牛仔裤，牛仔裙…… 在学校里，我也不化妆，别说粉底腮红，就连最简单的眉笔口红都没有。 “姜珂，你该不会不会化妆吧？”正在涂唇彩的范萱忽的抬头，“要不，我帮你画？” “对，萱萱化妆画的最好，绝对把你画成绝世大美人！”室长笑看着我。 “不用了吧！”我推迟，感觉卓老板并不很喜欢我化妆的样子，还记得我和他第二次在一起，我洗澡卸妆后，他说我好看。 “什么不用了？你好歹是去约会耶！”“对啊，化妆是对别人的尊重，难道你不想尊重你的男朋友？”“你看谁约会不化妆？”“想想化妆后，你男朋友看见你时惊艳的样子吧！”…… 她们不光你一句，我一句，还直接将我拉到阳台上，按在一个凳子上，一副强行要给我化妆的样子。 我心里多少有几分心动，当然也想以最美的样子出现在卓老板面前。 范萱先是给我抹了淡淡一层粉，然后便开始眉毛，眼影…… “很多人以为化妆最重要的是眼睛，其实错了，化妆最重要的便是眉毛，眉毛决定一个人的精气神……” “眼妆给你化个小烟熏，今年可流行小烟熏了，我学了得好久……” “腮红和唇彩都用粉红……” 范萱一边画，一边讲解着，寝室其他女孩站在旁边，很认真的听，很认真的学。 我手上拿着个镜子，思绪却瞟得很远： 我想起上次他送给我那条小黑裙，穿起来像美人鱼那条； 想起他的大手一寸寸游弋在我的腿上，再扯下我的底裤，说不舒服就别穿了； 想起再上一次，他戴着眼镜，衣冠禽兽的样子，我则围着浴巾，跨坐在他的身上，他一根手指将我送到快乐的巅峰，那是我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大脑一片空白…… “姜珂，你看看好看吗？有没有地方需要补一下？” 我回过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眼看眉眼，第二眼看嘴唇。 眉毛只顺着我先前的眉毛勾了下，变化不大，涂了睫毛膏的睫毛长且卷翘了许多，眼影是淡淡的粉，与粉色的脸颊和亮粉色的唇交相辉映。 我忽然想起一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 “好看。”我说着，却取过放在一旁的小棉签，将眼影擦淡了几许。 紧接着，我正想将唇上那一层亮抹去，只见范萱飞快挡了我：“别擦，男生就喜欢这种，保证他看见你就想亲你一口！”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0章 撒谎 范萱最后一句，成功让亮色唇彩留在我的嘴上。 见我抿嘴笑，几个室友又开始八卦： “你男朋友做什么的？”“谈了多久了？”“多大了？”“是不是很有钱？”“你们几垒了？”“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看看啊？”…… 这些问题，若放在很长的年月里，偶尔抛出一个，或我不小心就回答了。 可如今，如此急躁，如此迫切，又是曾经说我浑身都是骚味的人，我怎会据实回答？ “我和他很多年了，同一个地方来的。”我说。 “青梅竹马？”有人问。 我笑：“算是，我追随着他的步伐考的这个城市。他比我早一年到这里，今年已经大四了，马上就要毕业了。” “原来是这样！”她们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真不知道她们在悟什么。 很快，有人继续：“姜珂有男朋友了，班上那些男生还不知多失望呢！” 有人说：“姜珂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男朋友？他们也不动脑筋想想？！” 有人不忘之前的话题：“是不是很有钱？你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看看？” “一个学生，能有多少钱？”我笑着反问。我在学校里吃穿用度，都是寻常学生的开销。 “你那个手机，难道不是他送的？”有人朝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那手机在当时而言，确实是超级贵，每天无论走在哪里，都能看见铺天盖地的广告。 “是他送的啊！”我一副理所当然，且不明白她这样问的含义，“我和他用的情侣机，他实习赚的钱，就买了两手机。我要早知道他用那钱买手机，一定会阻止，没必要，还不如多买几件衣服呢！”!%^* “姜珂，你男朋友可真疼你！好羡慕！”“实习都能赚那么多钱，他做什么的？” “软件工程。”我说着，报了当地最出名那家科技大学的名字。 那所大学，只要是学软件的，总所周知，早在大二的时候，就被全国知名企业定下了，根本不愁找工作。 他们听得我说那个学校，眼睛中又是一阵羡慕。 既是那个学校出来，又是搞软件工程，实习期间赚万把块钱，便不是太不能理解。(!&^ “唉，若早知道姜珂的男朋友在那个学校的就好了，好歹弄个联谊寝室，也解决下我们寝室的单身问题。”室长叹息。 “就是！”有人附和，“姜珂，你今儿给问问，不还有个把月才放假吗？要不，趁最后这个月，咱联谊一把？” 我一下就笑了：“那边都大四了，基本在外面实习呢！全班在本地的都没几个了，还联什么谊？” “不管！你今儿晚上先问问！万一很巧都在呢？”有人在提要求。 “行，我晚上问问。”我回答爽快。 她们再又高兴了，纷纷再恭维我一番，我看了看时间还早，便坐在桌子旁看书，老实说，我想穿上次卓老板送我那条裙子，想穿给他看。 可是，我没有配那条裙子的鞋子，也没有配裙子的包，而且，那裙子还在出租屋。 我琢磨着，周末得出去买点衣服配饰，总要让他带得出手，不能折了他的面子。 下午5点，我准时出门，从寝室到学校外公交车站要20分钟左右，从公交站到约定的地方，车程十多分钟，我不能让他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1章 把口红擦了 学校外的公交车永远都那么多人，我把双肩包挂在前胸，很艰难挤上去后，便把包紧紧抱住。 这条线路，虽是学生多，但偷儿却不少。 五个站后，我跳下公交车，走到约定的商业广场，站在街边，他从市中心的方向过来，到这里后，一眼便能看见我。 我看了看时间，距6点还有十多分钟。 卓老板也是个守时的人，5：55的样子，他的路虎停在我的面前，熟悉的车，熟悉的车牌，我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今日的他又是斯文打扮，穿着衬衣，戴着一副眼镜。 “卓……”我开口喊了一个字，忽的就停了，我扬眉问他，“你喜欢我怎么叫你？” “随你。”他笑。 侧头看我时，我看见他的目光在我唇上停了两秒，喉结稍稍滚动了一下，收回目光后，他熟练的换档，将车驶入车流。 “卓叔叔，卓哥，卓老板，卓先生，或者……”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卓原，都可以。我叫卓原，原来的原，我的名字好像从来没告诉过你。” “是。”我说。 如同从前每一次，我坐上车就喜欢看着他，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怎么老喜欢这么看我？”他问。 “好看。”我不假思索。 “老都老了，有什么好看的？”他笑着，“你们学校里那么多小帅哥。”!%^* “不，我就喜欢。”这就是年轻的好处，可以肆意表达自己的情感，“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成熟一点，有阅历的男人？” “没有，但能猜到。”他说，“聪明一点的女孩子，都更喜欢成熟的男人。女生的心里年龄比男生更成熟，她们可能会觉得同龄的男生比较……” 他没说后面的结论，我却脱口而出了两个字：“幼稚！” 他一下就笑了，很是愉悦。 “你在笑什么？”我问。(!&^ “想起我儿子。”他说，“他和你一般大小，他若知道有同龄女生评价他们幼稚，怕是要炸毛。” “也不是所有男生都幼稚，卓哥这么优秀，你儿子一定也很优秀。”我很狗腿的奉承。 “他确实不错。”卓老板说，很欣慰的语气，“从小到大，很少让我.操心。” “他学什么的？”我再问。 “土木工程。”卓老板说。 “好专业。”我毫不犹豫的夸。 虽说我对那个专业基本不了解，但也知道那个专业找工作不那么容易，确切的说，找个好工作不那么容易。 不过，找工作这种事情，有什么比得上有个好爹重要呢？ 有卓老板在，土木工程当然是个好专业。 卓老板没反驳我，显然，在他看来，土木工程很好。 “卓哥。”我看着他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问，“你好像不近视吧？” 我见他几次，他时而戴眼镜，时而不戴眼镜，无论是戴或者不戴，都是一样开车。 “恩，通光。”他顿了一下，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戏谑道，“我感觉你好像更喜欢我戴眼镜的样子，你比较容易兽.性.大发。” 我有一瞬无语，他上次说我是色.女，这次干脆说我兽.性大发！ “容易兽性大发的明明是你吧？上次是谁把我弄得青一块紫一块，还肿了？”我不服。 “第一次是你霸王硬上弓；第二次是你头天晚上要不够，第二天一早又勾引我，我差点连飞机都赶不上了；第三次更不用说了，我老老实实给你做了一晚上解药，你强上了我多少次，你知道吗？”他好整以暇的模样。 “我……”我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半天才道，“既然我容易兽.性.大发，你还专门打扮成这样？” “这不等着你兽.性大发吗？”他笑。 车行了一个多小时，到城西新开发的那条高档美食街，在驶入地下停车场时，他忽的对我说：“把口红擦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2章 你在挑衅我？ 我毫不犹豫的扯纸擦嘴，心想，寝室里那帮人果然不靠谱！什么男人看见亮色唇彩就想亲一口，简直乱说！ 我也是蠢，我一个混夜场的，居然会相信她们。 这不，这么快就叫我卸口红了。 汽车大斜坡转弯，驶入停车场停好，这一片是新开发区，客人不算多，停车场也挺空荡荡的。 “擦干净了……” 我的话没说完，废纸还捏在手上，他的气息已迎面而至。 他几乎是狂乱的吻住我。 我愣了一下，立即就回应了。 唇齿的交错与研磨，舌与舌的纠缠与羁绊…… 彼此的渴求，急促的呼吸…… 唇与唇不断分开再靠近…… 每一次分开，都能牵出细小的银丝，喉咙里是破碎的呻.吟…… 我如此渴望他的气息，如此喜欢他的舌头一寸寸掠过我的口腔，我想更靠近，想要更多…… 我的双臂不断缠上他的脖颈，到后来，我干脆从副驾位置上翻到他的驾驶位，跨坐在他身上。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干，这一次，我竟有种轻车熟路的感觉，不等他动手，我就已经把他的椅背放下来了。!%^* 我伏在他身上。 他亲得狂热，双手早在我衣服内探索，我吻得忘情，下半身根本是不受控制的在他身上磨蹭。 内心的渴望一直在叫嚣。 吻了多久，我不知道，反正我的衣服都乱得不成样子，他的衣服也好不到哪儿去。 当这场吻终于结束时，我和他都喘着气。(!&^ 四目相对，他轻轻啄了我了一下。 “知道男人为什么不喜欢女人抹口红吗？”他问。 我点头：“不想吃口红，更不想弄得到处都是。” 他笑，再看了看我和他的姿势，他在下我在上，微微挑眉：“现在，谁更像禽兽？” “你先勾引我的。”我咬唇，很是委屈。 便是这样一个动作，不知怎么就引爆了他，他原本已开始平息的情与欲不知怎么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猛的吻住我，整个人坐了起来，双手急迫的解着我的牛仔裤扣子…… 之后便是暴风骤雨…… 我的后背紧紧顶在方向盘上，顶得我很痛。 每一次想开口，想叫，更大的快乐便将我淹没。 痛与快乐的边缘，我如同飘零在风浪中的扁舟，头顶是绚烂的烟火。 许久之后，激情终于平息，我坐在他的怀里微微喘息，脸庞靠在他的胸口，此刻的我，t恤揉得像腌菜，内衣在里面歪歪斜斜的，下身却是什么都没有。 他比我好很多，身上虽同样衣冠不整，但好歹都在。 “爽吗？”他问。 “恩。”我小声说，身体内部不由收缩了一下，随即，我便听见他难耐的低吟了一声，身体也在变。 “怎么？还没吃饱？”我一边问，一边体贴的运动了几下。 我看着他的瞳眸在变，全是情与欲的火焰。 下一瞬，我和他的身体交换了位置，他狠狠的撞了上来…… 再一次后，他终于满足了，只可惜—— 就我和他现在的模样，根本不适合去餐厅吃饭。 我和他的衣服太皱，更重要的是，他的裤子上，全是不明液体。 “先回酒店吧！”他说，“待会儿在酒店点餐。” 我“恩”了一声，看着他放手刹，踩油门，转方向盘，我忽然问：“刚大战完，你还能开车？” 他踩下刹车，侧头看过我，眸中全是暧昧：“你这是在挑衅我？想再试个通宵？”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3章 我喂你 通常来说，男人这样问，女人就该求饶，说男人太厉害了，自己受不了了云云，可那一刻，我竟被猪油蒙了心，看着他说了句“好啊”！ 不但说了句“好啊”，还挑了挑眉，十足挑衅。 他略摇了摇头：“以后还敢说你不是小色女？！”说完这句，他又戏谑，“上次用了几天才消肿啊？” “不记得了。”我也笑，身心舒畅。 下午打电话时那一点点隔阂，在一场亲密运动后，烟消云散，所以有伟大的学者说：x生活是男女关系最好的调和剂。 “真想再亲你一口。”我望着他的侧颜。 “好，允许。下次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笑。 “还想跨坐在你身上……”我的声音放得很缓，目光往下，意有所指。 车内全是大战后没消散的味道，我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这个男人，思想不纯洁的时候，喉结就会动。 “我想……你专心开车，我在你身上慢慢的动着……你会很舒服……你叫我快的时候我就快，你叫我慢的时候我就慢……” 我看见他眼镜后面的眼睛似乎颤了一下，喉结滚动更快。 他没有阻止我说，我便继续：“等下车后，我还缠在你身上，双手勾着你的脖子，你托着我往房间里走，这样，你每走一步，我们都在做……” 他不光是喉结滚动，下面的小帐篷也的已高高顶起…… 我忽然咽了口口水…… 寂静的空间，他没有开音乐，那一声咽口水的声音便分外清晰。!%^* 他的小帐篷再大了几分，“真是个妖精”，他几乎咬牙切齿。 我笑着，很开心的不再逗他，转头看窗外风景。 外面华灯已上，巨大的霓虹招牌接踵而至，一个又一个的餐厅在我眼前晃过，我觉得肚子很饿。 “卓哥，你饿不饿？”我问。 “饿。”他说，“原计划先喂饱你，再回酒店让你喂饱我，没到在车上吃了顿快餐，却是越吃越饿！”(!&^ 我稍想了下，才明白他说的什么。 这才是衣冠禽兽，说话多隐晦啊，我那种都叫冲动懵懂的小禽兽。 “想吃吗？”再过了一会儿，他忽的问。 “想。”我说。 “我喂你。”他的语气很平淡，目光看着远方。 我完全没明白他喂我是个什么意思，我有手有脚干嘛要他喂，这时，他已腾出一只手，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帐篷上。 特腾腾的触觉，我根本不用他吩咐，就已替他揉了几下。 “吃一下……”他的声音很低哑。 我对那事不排斥，上次做过很多次，我俯下身，将头放在他的腿上，再拉开他的拉链…… 外面是车水马龙，外面是高楼林立，外面是万家灯火，我们在车里，这样一方小小天地，隐秘的快乐…… 他的隐忍层层败退，我的技术当然不好，牙齿时不时磕到他，但是，这种事，谁说技术第一，排第一的分明是感觉…… 释放的时候，他激烈得下半身都快离开坐垫了，我好怕那一瞬出车祸。 随即，便是他的喘息，刻意压得悠长的喘息。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4章 上辈子是狐狸精 “卓叔，喜欢吗？” 我咽下他的精华后，仰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再用舌头给他清理干净，再亲了亲他的宝贝，给他拉上拉链。 他低头，意味深长的看过我一眼，没立即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上辈子肯定是狐狸精！” “你承认你被我迷惑了？”我很兴奋，兴致勃勃看着他。 “瞧你嘚瑟那劲儿！”他故作嫌弃的说，看我的眸中，却分明多了几分纵容. 酒店依旧是当地一家五星酒店，从地下停车场直升到房间所在楼层。 电梯里那一路，我一直很忐忑，生怕遇到有人进来。 电梯间很亮，我站在电梯的角落，恨不得缩成一团。 我和他的衣服，特别是他裤子上的痕迹，很明显能看出刚做了什么。 与我的紧张相比，他则淡定了许多，背脊笔挺，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怎？害怕？”他笑着问，“你刚不是挺能吗？我在开车都敢勾.引我！” “那不没人吗？”我小声，双眼紧紧盯着电梯屏幕，恨不得电梯“咻”的一下就到了。 所幸的是，这一路都没人进来。 出电梯时，我重重呼了一口气，从这里到房间，不过一条过道，过道并不太亮，擦声而过时，自然也不会有人刻意盯着别人看。!%^* 他看着我再又笑，继而迈步，我跟在他身后。 “小柔，你记住，你越是心虚，别人才越会欺负你，越会盯着你看，你若是底气足了，别人自然不敢盯着你看了。” “经验之谈？”我紧走几步，双手缠在他的臂上，侧头望着他，“你该不会经常弄得这么狼狈，再带女孩子来酒店吧？久而久之，防被看的经验就丰富了。” 他瞟过我一眼，眸光中全是无声责备：“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除了你，还有谁那样胆大？” “我怎么知道？”我小声，心里一片甜蜜，“第一次见你就是在那种场合，直接问我有没有在车上做过……你肯定做过很多次吧？”(!&^ “吃醋了？”他问，心情很好。 我瘪嘴，再“恩”了一声。 他再又笑，脚步已停在一个房间门口，房卡在门锁上划过，一阵机械的声音后，门锁开了。 不光是廊灯，房间里的灯也亮着，我看见桌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黑暗，电源连接处却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你什么时候开的房间？”我随口的问。 “下午。”他随口答。 “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再问。 他“恩”了一声，从小冰柜取出两瓶饮料，拧开瓶盖后，递给我一瓶。 我咕噜咕噜一口气灌下半瓶后，这才喘了口气，看着他。 他一手拿着饮料瓶，一手翻桌子上的菜单。 “想吃什么？”他随口，“清淡的，还是重口味？” 我转了个身，双手在桌子上一撑，人已坐在桌子上。 “只要是你，清淡和重口味都吃。”我歪着脑袋，特别喜欢这个男人因为我失控的样子。 他笑了笑，倾身在我唇上点了一点，依旧是纵容的语气：“别闹，先把肚子喂饱，晚点再继续喂你。” “好。”我依旧看着他，然后问，“我若晚上坚持和室友吃豆花鱼，不出来，你怎么办？”那时候，酒店已经开了房了。 他几乎是好笑的看了我一眼，仿佛我问了一个多么白痴的问题，直接给了我答案：“办公，自己睡自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5章 乖一点，小禽兽 老实说，他这个答案让我很吃惊。 从第一次见他，我便知他的私生活谈不上检点，是个身经百战的主，可如今，他对我说，我若不来，他便自己睡自己。 “你这么乖？不出去找一个？”我问。 他抬头，扶了扶眼镜，看着我。 我不知他在想什么，便尴尬解释：“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你这只小禽兽，又在暗示我？”他伸手捏我鼻子。 “哪有？我这在给你建议呢！”我皱着鼻子，脑袋却是一扬，舌头飞快在他手心舔了下。 他的眸色顿时一闪，飞快抽出手，三分纵容七分无奈的：“乖一点，小禽兽！我们要先吃饭。”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摇晃着长腿，“我若不来，你真的不会找其他女人吗？” 他“恩”了一声，飞快拨打了酒店餐厅电话，点了三菜一汤：茶叶虾仁，孜然排骨，麻婆豆腐和冬瓜花蛤汤。 “为什么？”我不依不饶。 “你一个人都能把我榨干，我怎么敢找其他人？”他合上菜单，站在我的正前方，双手环住我的腰，细细密密的吻在我的脸上，“你若不来，我便在这里养精蓄锐，否则怎么满足你？” “呸，瞧你说得！”我笑着，“我只是尽忠职守，使出浑身解数把你伺候好，我可从来不会只顾自己享受。” “是吗？”他一脸不信，“这话听起来这么这么别扭？上一次……” “不许说！”我一把捂住他的嘴。!%^* 上一次……就是我被人喂了药那次……那一次，我整整要了一夜，一直一直都是我主动，做了那么多羞耻的事……而且，确实是一直只顾自己……那些明明不是我本意，可偏偏，记忆那样清晰…… “你也会害羞？”他一脸兴致看着我。 “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急。 “欲盖弥彰。”他笑。 “你敢说你没享受到？”我硬着脖颈，怒视着他。(!&^ “好好好。”他宠溺的笑，将我拥在他怀里，“我也享受到了……除了你，再没有人让我如此放纵。” 他的下巴放在我的头顶，如感慨一般：“食髓知味，原来是这般感觉。” 到饭菜送来的时候，我们才分开拥抱。 那天夜里，我们没有如之前说的那样豪情万丈，大战多少多少次，毕竟都是人，不是机器，也就一次后，便是抱着说话了。 我趴在他身上，给他说我们寝室的事，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时不时摩挲一下。 当我说完我被室友欺负后，再如何反击威胁他们时，我忽的撑起上半身，我想等他表扬，岂料，昏黄的灯光中，我分明看见他眸中一闪而逝的心疼。 那一瞬，我无法描述我的内心的想法，就是鼻子很酸，想哭。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会有人为我心疼…… 我将头埋在他的脖颈旁，我暗暗发誓，只要是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会好好爱他。 第二天，他将我送到我出租屋附近，就是我第一次勾.引他的地方。 “后排有些东西，你拿回去。”他说，“你自己判断，能拿回寝室用的就拿回寝室用，不能的，就留在出租屋。” 我转过头，目光落在那几个袋子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6章 下个月陪我出差 这几个袋子，我昨天就看见了，没怎么注意，更没放在心上，如今细看才发现有护肤品，有衣服，有鞋，有包…… “没买太贵的，你现在毕竟还是学生。”他说。 “衣服应该都能穿上，鞋子你试试，不能穿的话，就去换，包装盒里有小票。”他说。 “包也是，按照我的审美选的，你若不喜欢，就去换。”他说。 我心里极震撼，他会给我买东西不意外，意外的是，一次买了这么多，还有护肤品的品牌，居然是欧莱雅，之前我说我有钱了就去买的欧莱雅。 “怎么买了这么多？”我直接问。 “你不是在准备四级吗？估计你没时间。”他说，“再说，以你小守财奴的性格，八成是舍不得取钱了。” 他倒是了解我，我笑，却没告诉他，我是计划要用那钱买衣服的，不想和他出去的时候丢他的脸。 “你下次什么时候找我？”我问。 “你什么时候方便？”他问。 “只要不考试，都方便。”我热烈的看着他。 “你们好像快放暑假了，你有什么安排？什么时候回家？”他问。 “没安排，也不回家。”我说，“暑假比较长一点，按照我以前的习惯，会打一份短工。” 他的眸中有几分探索，仿佛要看到我的心里，我生怕他以为我又要去夜店那种地方，忙说：“我通常会去商场做促销，以前也做过超市营业员，比较下来，做促销最爽，特别是化妆品品牌，收入高，还可以走来走去，也不那么累。早上到了商场后，还可以用他们的试用装，抹个水乳。” 我说得颇为得意。 他只是笑，听我说完后，他才说：“我下个月要去d市出差，你若没事的话，陪我一起去。” 我愣了一下，便听见他继续：“今年暑假，就别去打工了，说不定我会经常找你。” 金主都如此说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立即答应下来。 他略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从后排拿出大包小包，穿过一条小巷，回到出租屋，然后将他送的礼物一样样拿出来。 欧莱雅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护肤品是补水的一套，化妆品是全套。 包有两个，一个双肩包，一个小手包。 衣服有两套，一套连衣裙，一套运动撞。 鞋子两双，一双黑色高跟凉鞋，一双灰色运动鞋。 此外，还有两套内衣，一套裸色，一套黑色。 全是基础款，我翻了下小票，单价最便宜的就是护肤品和化妆品，其他东西，最便宜的就是耐克的运动服…… 这些东西，没一样我能带回寝室，对于学生党来说，全是奢侈品。 我试了衣服和鞋，诡异的，竟全部能穿上。 那个男人，得经手过多少女人，为多少女人买过东西，或者说，得细心到什么程度…… 当时的我，比较蠢的没有想到世界上有秘书这个职业，只当所有东西全是卓老板亲自去买的。 将衣服吊牌剪了，再将所有东西收拾好，我不打算拿任何一样回寝室，反正离暑假也没几天了，每年英语四六级之后，便已经有人陆续回家了。 我们专业只有一门公共课还没考了，等考了后，班上的人很快也会离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7章 我们替你报名了 回到学校，寝室的女孩子们最关心的是联谊寝室的事。 我的回答是，给男朋友说了，男朋友的回答是，这学期快结束了，等下学期看看，若有其他人回来，就再一起聚。 “他们一个寝室都不在这里？”有人很夸张。 “他们那专业，基本都往北上广跑，就我男朋友在本市，还经常跟着出差。”我说，“他们一个寝室只有4个人，我听他说，两个去了深圳，一个去了上海。” 我这话说得多真实啊，所有人都没怀疑。 紧接着，她们告诉了我一个事情，他们替我报了“xx茶”全国校园歌手大赛，下学期开学后就开始选拔赛，她们坚信我能冲到最后并获奖，她们坐等我获奖后请她们吃饭，要吃28元一个人的自助餐。 我几近无奈的看着她们：“我就一唱卡拉ok的水平，你们居然要我去参加歌手大赛！” “就算是唱卡拉ok，那也是卡拉ok的顶尖水平，你要相信自己，说不定一炮而红了！”“对，你如果能在台上又唱又跳，那红的机率更大！”…… 我听着她们说，心里没任何蠢蠢欲动的想法，等她们说完后，我就问了两个问题：第一，什么时候比赛；第二，可以弃权不？ “不许弃权！”室长一本正经，“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等你比赛那天，我们不但要给你拉个横幅，还要做几个海报板！我们人手一个荧光棒。” “你疯了！”我简直不可思议，这几个人吃错药了？就算怕我真有黑社会背景，也不至于这样吧…… “当然没疯，我们寝室以后要出个明星，你记得给我们签名啊！”“我看了比赛规则，是选拔，一层层选，从初赛到决赛，你最少要准备5首歌。”“你好好练练啊！选歌的时候，我们给你做参考啊！”…… 我听着她们说，心头巨无语，就我这水平，能从选拔赛进入初赛就不错了，什么复赛，半决赛，决赛，根本想都不用想。 她们真以为出名很容易吗？她们这是把人家艺术系的人放哪儿了？ 还有啊，每年北漂那么多人，能红的有几个？ 她们这是忽悠我，还是忽悠自己呢？ “我们班就2个报名，你可要争气啊！我们寝室可是倾全部力气捧你……”室长继续。 我苦笑点头：“我尽力。” 在我看来，反正也就是走一过场，至于寝室这几个女生在想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日子，周围的人都是等着考试，等着回家，我也是等着考试，等着卓老板d市之约。 之所以那场考试大家都不紧张，是因为老师早就通知了，开卷考试，规定时间内，只要能找到正确答案，只要能考到80分以上，就算过关。 为了以防万一，我把那书前前后后翻了好几次，还借其他同学的笔记抄了。 其他人都奇怪，不过一场开卷考试，我为何如此紧张。 答案只有我知道，之前那场汉语言考试，我挂科的可能性极大。 学位证这东西，可不光是英语4级就ok，还有普通话二级乙等证书，还有挂科不能超过3门，补考必须全过。 我在大二那一年挂过一科，若加上汉语言，就是2科了，我害怕。 日子过得很快，那学期的最后几天很快过了。 所有考试都已结束，除了全国统考的英语四级，其他科目陆续公布了答案。 出乎意料的，我有个100分，便是那场开卷考试，还有个53分，正是我担心的汉语言文学。 没关系，补考就是了，今年暑假不用打工，以后也不用去夜店上班，我可以好好复习。 我对自己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8章 离骚 很快到了暑假，我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学校里抄笔记，主要抄是我挂科的汉语言，不光这学期的笔记，还有之前两年的。 因为考试的时候，我们老师不会只出单独一学期的题。 我在寝室里抄了足足8天，这才抄完。 这期间，卓老板打过一次电话，问我要身份证号码，说是订机票。 我这才想起d市离这里很远，我马上要坐人生的第一次飞机，有点紧张，有点胆怯，更多的却是兴奋。 我简单收拾了几本书，都是打算这个暑假要背的，然后离开学校，回到出租屋。 这两年半的大学生活，我住出租屋的时间比住学校多，所以，出租屋并不缺什么，生活用品比学校还齐，衣服也比学校还多。 这里是一片居民房，基本是一室一厅的房子，房租低廉，附近也没有学校。不远处倒是有一个红.灯.区，全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洗脚房或者按摩店。 在这一片租房子的，有很大一部分是民工或者小姐。 我打开卓老板给买的洗面奶，很珍惜的挤了一点出来，再细致的洗了个脸，平心而论，我没感觉到比之前十多块钱一瓶的洗面奶有多大区别。 我想，也许要坚持用，才能有效果。 之后，我便开始收拾行礼，卓老板说，这趟出去要在d市呆5天，我得准备好五天的衣服。 说实话，我拿得出手的衣服也就他之前给我买那些，我毫不犹豫的从衣柜里全部取了出来，然后再准备了一件白色袖t恤和浅蓝色短牛仔裤，打算晚上散步啥的时候穿。 再紧接着，我看了看挂在床头那条绵绸睡裙，大朵的花纹，当时在夜市买的，9块钱一条，侧腰的位置已经有一个破洞了。 我没好意思把它装上，打算去商场买一条稍微好点的。 另外，我需要一个行李箱。 当年，我到大学报名时，是背的行李袋。 尼龙的行李袋，我无法背着它陪卓老板出差，我怕他会以为我借机露穷，再问他要东西。 我背着他送给我的双肩包，很快去了趟商场。 买了一件黑色真丝吊带睡衣，胸口处有一抹黑色蕾丝，配着我白皙的皮肤，饱满的胸，很性感。 我想，他会喜欢。 不，他会热血沸腾。 之后，我再买了一个不算太大的行李箱，蓝色系，配了一圈桃红色，很出挑，很显活力。 光这两样东西加起来，就花了我1000多，贵得肉痛. 两日后，我拖着行李箱到了之前卓老板送我下车的路口等。 中午的航班，约好的时间是10点来接我，我9：40就到了，因时间还早，我干脆拿出一本书，坐在行李箱上，开始背《离骚》。 没错，这次陪他出去，我有带书。 毕竟下学期开学不久就要补考，临时抱佛脚太考验运气。 而且，像我这种守财奴性格，根本就不爱逛街，更不爱花钱。 卓老板既是过去出差，必定有很多事情，不可能每天陪着我，他不在的时候，我就可以背书，免得浪费时间。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晦涩的古文，我背得头昏脑涨。 我皱眉，我叹息，我望天，我无奈的继续背…… 就在我第n次叹息，屈原大人什么都好，给我留下端午节和粽子，唯一不好的，就是留了那样长，那样长，还要求我们背诵的《离骚》时，一辆黑色奔驰轿车缓缓滑到我的面前——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49章 不会乱说什么 奔驰。 又不是路虎，我半分兴趣也无，身体微转，稍换个方向。 我可不想待会儿卓老板来的时候，看见我正望着别人的名车。 然，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那车居然还真停下了，余光中，我看见奔驰后排车窗摇下。 下一瞬，便听见熟悉的声音：“小柔。” 我猛的转头，便看见卓老板在车窗内，笑意柔和。 “上车。”他说。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车内是他。 这时，前排的司机已飞快下车，替我把行礼放在后备箱中，我则飞快把书放在背包里，再上了车，坐在卓老板身侧。 “等了很久？”他问。 “不，我刚到。” “刚在看什么书？我看你看得仇大苦深。” “背《离骚》，今年挂了一科，其中一道默写《离骚》节选占了20分。” “所以，你就和《离骚》耗上了？”他笑着问的。 “这是必背科文，我们那一套中国汉语言文学，是从现代部分开始上，最后一本是先秦两汉，也就是这学期学的，下学期补考的时候，《离骚》肯定也会考到，我不能在这上面丢分了。” “幸亏暑假你没出去打工，就留在家里好好复习，等晚点有空的时候，我考考你。” “你怎么考？” “当然是我拿着书，听你背，你要默写也行。” “你个坏人！”我笑，在他腿上捶了一拳，继而想起我爸。 那时候，我妈还没走的时候，我爸也检查过我的作业，也听我背课文，可自从我妈离开后，我爸再没有在我的卷子上签过一个名字。 每次老师要求家长签字的时候，都是我自己签。 签上我爸的名字：姜松麟。 “在想什么？”卓老板的声音响起，他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 “我在想，《离骚》和粽子，哪个更好。”我笑着回答。 “答案呢？”他侧头。 “当然是粽子更好。”我立即说。 卓老板笑了，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看见前排的司机也在抿嘴笑，我忽然想起，这车肯定是卓老板公司的车，司机也肯定是卓老板公司的司机。 司机看见了我，岂不是知道卓老板外面有女人？ 他会不会乱说？会不会给卓老板带来麻烦？ 我几乎是慌乱的抽开我的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卓老板。 卓老板错愕了一下，很快笑了：“小吴是我私人司机，不会乱说什么。”. 到机场时，离飞机起飞还有1个小时。 卓老板拉着他的拉箱，我则拉着我自己的，我跟在他身后，先去办理登机牌，再过安检，继而登机。 中途在贵宾室休息了十多分钟。 登机后我才知道，我们的机票是头等舱，比后面经济舱更宽的位置。 入座后，他顺手拉了靠过道处的帘子，我和他顿时在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我坐在他身侧，靠窗的位置，然后暗中观察他在做什么，生怕露出怯意。 他一向观察入微，“第一次坐飞机？” “恩。”我点头。 “这里是安全带，这里是看书灯，这里是呼叫服务，这里是挡板，这里可以看视频，这里可以听音乐……”他挨个给我介绍。 我听得认真。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0章 嫩牛吃老草 我在飞机上看了会儿云层，接着便是看书，旁边卓老板则是看文件。 这种地方，纵然我偶尔有冲动想亲他一下，却是有贼心没贼胆，只想他的时候侧头看他。 他的神情很专注，世间万物，仿佛只有手上文件是最真实的存在，我忽然想起有人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帅。 果然如此呢！ 只极偶尔的时候，他会闭上眼睛思考，待想好后，再继续看文件。 我不敢打扰他，只偷偷看他就好. 2个小时后，飞机停在d市停车场。 我们打开手机，他看了看新收到短信，替我拿下行李箱，紧接着左右手一手一个，大步走在前面，我只背着我的小背包，跟在后面。 他走了一段，停下来等我：“跟得上吗？” 我忙着点头。 “会走丢吗？”他再问。 “会。”我毫不犹豫回答。为了强调这句话的真实性，我还重重的点了下头。 他忍不住就笑了，将我的行李箱递给我，同时也将他的手递给我。 我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已握住他的手。 我和他，每次见面不是在夜店就是在酒店，此刻，被他拉着在阳光下走，我有种淡淡的幸福的感觉。 他的手干燥而温暖，舒服极了。 我甜蜜了一会儿，忍不住没事找事儿：“卓叔，你这样拉着我，不怕被人看见吗？” “我又不是什么名人，没人会注意我，再说，这里是d市。”他顿了一下，“这年头，老夫少妻多了去了，最多觉得老牛吃嫩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是嫩牛吃老草吗？”我可没忘，这男人一直叫我小.禽.兽呢！ 我是小.禽.兽，自然是我吃他呢！ “你现在承认我老了？”他笑。 “对，比春天的嫩草老多了，是夏天的草呢！茂盛，管饱。”我神情认真。 他沉默了一下，再感慨道：“叫你小.禽.兽，还真不委屈你，随时都在想饱不饱。” “好像你比我更兽吧！我说句最普通的话，你都能往那方面想。”我说，“和你比起来，我就是纯洁的小花。” “纯洁的小花怎么会说出嫩牛吃老草这样的话？肯定是被污染的小花……” 我和他一边说笑着，一边已走到t1进站口。 接我们的是一辆奥迪商务车，司机老远看见我们后，立即迎了过来，热情的喊了“老板”后，接过卓老板和我手上的行李箱，再放进后备箱。 整个过程，他除了最初的那一瞬，几乎没看我。 再到了上车了后，卓老板简单给我们介绍了一句，我才知道接我们这位，是卓老板公司设在d市的分公司老总，姓李。 我礼貌问了声好。 卓老板对我的介绍则简单许多，就两个字“小柔”。 李总同样向我问了声好后，便说这几日若有什么想吃的，想逛的，想玩的，给他说一声就行，他是土生土长的d市人，对这里了解得很，会给我安排妥当。 我客气的道谢，心想，我才不会到处玩，为了这趟出来，我已经花了1000多了，现在要省钱，每天在酒店呆着背书，再等卓老板临.幸。 想到“临.幸”一词，我忍不住就朝卓老板看去，看见他唇角微扬，不知是不是猜到我的想法。 再之后的一路，卓老板和李总便一直在谈正事，从他们的话语中，我才知道，这次从a市到d市的，不光是我和卓老板，还有卓老板的秘书，以及策略部和公关部的精英。 而这次过来的目的，是为了竞标一块地皮，也就是这天，我才知道卓老板旗下是房地产开发公司。 我恍然，难怪卓老板的儿子学的是土木工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1章 还没消肿 依旧是五星级酒店，我和卓老板住了个套间。 除了起居室，还有客厅。 他的手下们则住在离我们最近的四星级酒店。 那个年代，在我看来，四星级酒店已很奢侈，出差住这种高逼格的地方绝对是实力的象征. “想不想到外面逛逛？”走进起居室，刚把行李箱放下，卓老板就问。 “我就在这个房间呆着，我可以看书或者睡觉，你去忙你的吧！我保证不会出这个房间。”我说。 刚在一楼大厅的时候，我就已经听卓老板吩咐李总，叫他把所有人召集过来，开个会。 会议的地点就在我们这个房间的客厅。 卓老板笑了笑：“你倒是懂事。” 他说的这句懂事应该是指我最后那句话。 我心想，我这种被包.养做小三的，这点觉悟应该是最基本的常识吧！ “对了，我今天跟你一起过来，你在机场还拉了我，不怕被你们公司的人看见吗？” “老李不会说，其他人和我们不一个航班。”他说，随即到浴室洗了把脸，出来后问我，“饿吗？” 大概是色女本质作怪，也可能是和他在一起最多的事情便是做，我第一反应就朝他脐下看去。 “不是要开会吗？”这种老大召集开会，估计半个小时不到，其他人就都到了。我很怀疑如果做，半个小时能不能搞得定，毕竟我们从上楼到收拾东西，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果然是小禽兽！”他忍不住笑，“我是问你，肚子饿不饿？” “不饿。”我很郁闷，觉得丢人，转过身不去看他。 他闷笑着从后面抱住我，下巴放在我的头顶：“晚上再喂饱你。” “谁要你喂？我一点不饿！”我撇嘴。 “那晚上，你喂饱我。”他说着，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叫李总买些零食过来。 李总原就在一楼，十分钟不到，门铃就响了，卓老板将东西提进来，叫李总在客厅等。 李总忙着说他到一楼接人，待会儿再上来，并关好房门。 卓老板将两大口袋东西全部放到起居室桌上，口袋里除了水果，基本是女孩子爱吃的零食，果冻啊，薯片啊，梅子啊…… “多吃点，你吃饱了，我才能饱。”卓老板说着，随手剥了个橘子递给我。 我随手接了，刚喂了一瓣放到嘴里，他的唇就凑过来了，不光将那瓣橘子夺了去，还把他的舌头挤进来，狠狠吻了我一阵。 甜味在口腔中翻腾，我的后腰死死抵在桌子上，两个人的下.半.身贴得很紧，我几乎能感觉到他某处的变化。 吻了许久，待得他放开我时，我看见他的眸中闪着狼般的光，也看见他眸中小小的我在喘气，还看见我们唇与唇之间细小的银丝。 “你这个妖精！”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却又轻柔的在我唇上啄了一下，“我先出去等，你乖乖的。” 我点头，目光朝下，用手指了指，很好心的提醒：“那里还没消肿。” “所以要出去，和你呆一起只有越来越肿的份儿。”他从包里拿出文件和笔记本电脑。 我意味深长的“喔”了一声，再指着零食和水果：“这个拿出去给大家吃吧！” “不拿。”他拒绝得相当干脆，“给你买的。” 我和他不再多话，因为门铃已经响了，我很不厚道的再次朝他下面看去。 幸亏内.裤质量够好，大概、也许、可能，看不出来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2章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卓老板出起居室时，很自然替我关了门，我暗暗松了口气，幸亏千钧一发的时候，卓老板停了下来。 刚才有反应的不光是他，还有我。 我下面空虚的厉害，而且很显然湿了，若他刚才想继续，我肯定只会配合，半分拒绝不了。 我是小禽兽，小色女，也许是真的. 卓老板那个会开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看了一小会儿书，就睡了。 酒店的环境，一拉上窗帘，就只想睡觉。 再醒来时，周围依然一片昏暗，除了地灯，便只有窗帘处倾泻而出的些许天光。 就光线的强弱，显然已是黄昏。 我从床头拿过手机，一看时间已是晚上7点。 难道卓老板的会还没开完？我记得他说的是短会啊！ 我起身，捏着手机，赤脚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 没听到任何声音。 我再给卓老板发了个短信：老板，会开完了吗？ 短信刚过去，我就听见卓老板的声音从外面会客厅传来：“小柔，给我拿个苹果出来。” 这般大声，显然外面只他一人。 我打开门，再挑了个最漂亮的苹果，洗了后给他拿出去。 会客厅的灯光很亮，他盘腿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灰色格子家居服，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他没有看我，只专注的看着他的电脑屏幕。 这番打扮，很显然，他的会议早就结束了，他回过起居室，见我在睡，没吵醒我，只换了家居服便到了外间办公。 也许是因为女生天生感性，也许是因为我对他有感觉，一切习惯往最好的想，当时，我就觉得他在乎我，舍不得吵醒我。 我将苹果递到他面前。 湿漉漉的苹果，湿漉漉的手。 “需要削皮吗？”我问。 他不回答，只就着我的手，一口将苹果叼在嘴巴上，这才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苹果两端，“咔嚓”咬下一口。 “终于睡醒了？”他抬头，随手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沙发上，再将盘在沙发上的腿放下。 我点头，侧坐在他的腿上，“你什么时候开完会的？” “只开了半个多小时。”他一手搂在我的腰上，一只手捏着苹果啃，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进去看你时，你已睡得像小猪一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下时间：“睡了三个多小时，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我“恩”了一声，低着头不好意思道：“有点紧张，睡不着。” 从小到大，除了我读小学和初中的镇，便是读高中的县，以及读大学的a市，我没去过其他地方，更没坐过飞机。 所以，昨天晚上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竟反反复复睡不着。 “以后经常带你出来。”他笑，倾身将苹果核放入烟灰缸，再扯纸擦手。 随后，空出来的那只手一把捏住我的胸，捏成各种形状，黑色真丝睡衣往下扯一点点，就露出他喜欢的食物，他一口含了上去，把我侧坐在他腿上的姿势换成跨坐…… 疯狂的索取，疯狂的叫嚣，疯狂的放纵…… 当我们停下来时，毫无疑问已到了晚上，地点也从客厅辗转到床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3章 他才是金主 两人都有些累，便在床上小眯了一会儿才起。 “你再眯会儿，我去冲一下，等会儿带你到处逛逛。”他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 从第一次去酒店到现在，他总是这样，先起床，先洗澡，收拾妥当后等我。 我眯着眼睛笑，我懒嘛，不喜欢先起床。 我喜欢看着他等我，喜欢享受这种欢爱后的宠爱。 等他洗完，我这才抱着衣服进去。 自上次把我弄得浑身淤青后，后面几次，他就没那么重口了，也就是重点几个地方有吻痕，暴.露在外面的地方都很干净，我很满意。 同样是飞快洗完后，我穿上上次他买给我的像美人鱼一样的小黑裙。 长发很自然倾泻而下。 再拉开浴室门时，我看见房间的窗帘已拉开，窗外万家灯火映入眼帘，窗内，床上被褥稍微整理了一下。 他不在起居室，我走进会客厅，看见他穿着极休闲的t恤中裤，和我这套裙子格格不入。 我飞快闪进入起居室，换上自己带来t恤和牛仔短裤，再出去时，便看见他笑了一下，显然很满意我这番反应. 出酒店后，我们招了个出租车，他报了个地名。 到了后，我才知道是一条街吃江湖菜的地方，他拉着我的手，走进一家小龙虾馆。 这家火爆得紧，我们等了一会儿，这才等到一张桌子，他点了一份卤煮小龙虾，又点了一份蒜蓉小龙虾，十多串烤串，一碟花生毛豆，半打啤酒。 “就我们两个人，酒随意。”他一边给我倒酒，一边说。 “好。”我端起酒杯，和他的杯子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我还想留着肚子多吃几个小龙虾呢！” 他笑：“女孩子就喜欢吃这些。” 我剥开一颗花生丢嘴里：“别说得就好像你不爱吃似的，你要不爱吃的话，你能专程带我来这里，还知道这家好吃？” 他便又笑了。 十多分钟后，卤煮小龙虾便送了上来，三斤虾装了一小盆。 每个小龙虾都有开背，虾线清理得干干净净，更为难得的是腮白肉厚虾黄多，加上入味，我刚吃了一个就有种惊艳的感觉，味蕾舒爽得仿佛被炸开，恨不得连舌头一起吞下去。 “好好吃！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小龙虾！难怪生意什么好！”我双手带着一次性手套，手上在忙，嘴里也在忙。 卓老板笑着将手上小龙虾剥好，蘸了调料后放到我碗里。 我一点不客气，抓起来送进嘴里。 小龙虾这种东西，原就是壳多肉少，我一边吃我自己剥的，一边吃卓老板替我剥的，吃得相当满足。卓老板却是偶尔喝一口酒，偶尔才吃一块虾。 一盆小龙虾很快见底，我也差不多半饱了，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卓老板好像没怎么吃东西。 想到他没怎么吃东西，我立即就愧疚了。 他才是金主，我才是伺候他的……可，我总是不知不觉就忘了主次。 我忙着剥了个虾，蘸调料后，隔着桌子送到他嘴边。 他手上正在剥虾，见面前忽如其来多了只虾，抬头把目光落在我脸上，我下巴一扬，示意他吃。 他很明显犹豫了一下，继而放松的笑，张嘴将我剥的虾吃了。 “好吃吗？”我问。 “你剥的，当然好吃。”他笑。 这个男人，明明是个精英男，却如此会说甜言蜜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4章 我喜欢你，你呢？ 之后，我又给他剥了几个，他都很开心的吃了。 到走的时候，我们竟真的把2盆虾，也就是六斤虾吃完了，十多串烤串和花生毛豆也消灭干净，余下的只有啤酒。 半打啤酒，我们两个时常进出夜店的人不过喝了3瓶。 从小龙虾店出来，我们没有立即叫出租车，而是沿着街边，手拉手慢慢朝酒店的方向走去。 那般自然，就如同真的恋人。 “吃好了吗？”他问。 “好撑！”我答，摸了摸肚子，“都吃得鼓起来了，我怕要走一个小时，才能消食。” “没关系，明天不需要早起，我们走回酒店。”他说。 “好。”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觉得幸福极了。 那天晚上，天上月色很好，月亮又大又圆，即便在城市夜灯的烘托下，依然很亮。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这么亮的月亮了！”我望着天上。 他不说话，我便继续说：“我记得小时候，只要不下雨，每天晚上的月亮都这样亮！还有许多星星，那样美……” “那时候可没空调，每到夏天的夜里，我们所有人，无论大人小孩，都坐到楼下院子里纳凉……” “我们楼上有个叔叔很博学，知道得可多，他经常给我们讲奇闻异事，类似聊斋那种……” “当然，他不光知道鬼故事，还知道太阳系，给我们指过银河，指着过北斗七星，还有许多其它星座，我特别佩服他，他怎么就看出那些形状了？” “那些星星在我眼里就是一盘散沙……” 说到这里，我忽的笑了，卓老板低头，看过我一眼：“笑什么？” “我想起同步恒星？” “同步恒星？” “对，同步恒星。”我说，“那时候，我们偶尔会看见两颗星星用同样的速度，一左一右相伴而行，缓缓划过星空，叔叔告诉我们，那是同步恒星，很难得见到。” “后来，每到夏夜，我们最大的兴致便是寻找同步恒星，再后来，我们发现看见同步恒星的机率越来越大，你猜是为什么？”我问。 “为什么？”他很配合。 “因为……那根本不是恒星，而是夜航飞机的两个灯。”我说着便又笑了，“我也是上大学才知道，有几次将夜航的飞机看得比较清楚，自然就看见那两个大灯了。” 卓老板便也笑：“你小时候，飞机还很难见到。” “是啊！”我说，“那时候觉得飞机都是国家领导人才会坐的，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坐上飞机的。” “你小时候还见过飞机，我小时候连见都没见过。”他说，“时代发展很快，我小时候，能吃饱就不错了。” 我和他忆苦思甜了一番，断断续续聊天，街上有穿梭如织的汽车，有步履匆匆的夜归人，有锦衣夜行的女子…… 我看着他们，想起不久前，在卓老板包.养我之前，我还是锦衣夜行的女子中的一个，而如今，我却能如此悠闲的在街上散步。 我不由停下脚步，踮起脚，在卓老板脸颊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唇擦过他的耳边： “卓原，我喜欢你，你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5章 不许这样说自己 炙热的呼吸。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第一次将自己与他放在同一个位面。 我很清楚，他不会给我答案，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当我表现出对他有好感时，他便直接拒绝了，还说，做我那行，最好不要轻易动感情。 可是，我依旧那样期待他给我一个回应。 那天晚上，当我问了那个问题后，我觉得每一秒都很漫长…… 脚尖渐渐放下，我自嘲的笑了下，却依旧是挽着他的手，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缓缓朝前走去。 后面的那一路，我和他都没有说话，直到回到酒店。 那天晚上，我们甚至没有做，只是相拥而眠。 “卓哥，那句话，你当我没说吧！”我窝在他怀里，我怕因得那句话，他不要我了。 “睡吧！”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第二日，我醒的时候他还没醒，我微微仰头便能吻住他的唇，便闭着眼睛，只是单纯的轻轻的吻着。 身上其他地方半分也不敢动，不想吵醒他。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是非要靠做来表达。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便看见他睁着眼睛，看着我。 眸中同样没有情.欲，没有笑意，只是看着我，平静得仿佛看的是陌生人。 我忙着往后退了少许，几乎是尴尬的：“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随着他开口，眸中笑意这才渐渐回归，“早。” “早。”我笑，主动送上我的唇，原本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的四肢渐渐动了。 我的腿顺着他的腿往上滑，我的手从他的胸膛往下移着，嘴里发出若有若无的邀请的声音…… 他不爱我，而我想留住他，似乎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好在他对我勾.引他，似乎半分也抗拒不了，很快我们就滚到一起了。 我竭尽全力的讨好，换来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击…… “喜欢吗？”事后，我趴在他的身上，双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他的脖子。 他“恩”了一声，捏了捏我的臀瓣，再侧头吻了下我的额头：“和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 “这充分说明了一点。”我故意话只说一半，吊他胃口。 “恩？”果然，他问。 “你喜欢放.荡的女人。”我笑。 “不许这样说自己！”他拍了拍我的屁股，“我也只是……” 他话没说完，似想起什么，戛然而止。 “只是什么？”我追问。 “没什么。”他催促着，“快起来了，这家酒店早餐不错。” 我立即起床，这个话题就这样揭过。 很多年后，我对这组对话记得格外清楚，我会猜，当时，他想说什么？ 我也只是喜欢和你做？我也只是和你特别契合？我也只是……喜欢你……？ 那个答案，直到多年后，我和他分手，他也不曾告诉我……. 我们在d市一共呆了5天。 他真正忙，或者说需要他出面的，只是第三天。 第三天早上，他8点离开酒店，到夜里凌晨2点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他浑身都是酒味，身后还跟了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我因为等他，便没睡，开门的瞬间，我呆住了，跟在他身后的女子也愣了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6章 量身定制 “你是谁？”我问。 虽说我的身份同样见不得光，可比起眼前这位显然刚从夜店出来的女子，总要有优势许多。 我一把扶住卓老板，站在他旁边，对门口那位道：“这里有我，不用你了。” 说着，我便要关门。 岂料，那女子居然一把压住门，笑着对我道：“卓哥带我过来的，怎么就不用我了？”她上下打量我一番，用十足的语气鄙视：“该不会是技术太差，满足不了卓哥吧？” 我一下就笑了，直接祭出杀手锏：“处.女？” 她没明白我这句话的深刻含义，我不介意给她解释一番，只笑得更加灿烂：“卓哥有洁癖。” 她的脸瞬间就变了，傻子都能听出来，我说她脏。 “难道你是？”她明显不信。 我略略点头：“所以我是他女朋友，至于你，逢场作戏而已，还不快走？！” 她才不会放弃，夜场那种地方，想遇到卓老板这样长得好身材好又多金的男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不容易跟来了，当然不会轻易离开。 她闪身进门，扶着卓老板另外一边。 “卓哥，今天晚上我们玩双飞好不好？”她凑近卓老板，提议道。 “这里不需要你！”我放大音量，怒视着她，同时使劲扯了下卓老板，生怕他答应。若他真的答应，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怒而离开。 “你……是谁？”卓老板醉了，似乎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个女人，有些疑惑的问。 “我是小柔啊！您忘了？”那位娇滴滴的说。 小柔！ 这一刻，我真想骂人！我当时起名字时，究竟有多随意，怎么随手一抓，就是个叫小柔的…… 卓老板虚起眼睛，将那人打量了一番，摸出钱夹子，随手抽了几张红票票递给她：“你可以走了。” 那位一把接过红票票，当着我的面儿亲了一口红票票，笑逐颜开：“那就不打扰卓哥了。” 她主动松开卓老板的手，退到门外：“卓哥，拜拜。” 女人走后，我一万点郁结的扶着卓老板往起居室走去，给他放水洗澡。 所谓酒醉三分醒，他知道我在做什么，也很配合。 给他脱.衣服的时候，我看见他领口的口红印，看见他脖子上的口红印，我的心里如五味杂瓶，一瞬间全部打翻了。 我当场就哭了。 可他是醉的，反应比正常人慢了许多。 “你怎么哭了？”他仅是疑惑，没有丝毫愧疚或者其他感情。 我抹了一把眼泪：“我没哭，是刚溅上的水。” 他没再多问，只在我搀扶下，躺进浴缸，我忙又给他拿了牛奶，看着他将一罐喝完。 怕他醉酒后睡着，淹死在浴缸，我干脆动手给他洗澡，再把他扶到床上。 这期间，他的小小卓一直雄赳赳气昂昂站立着，我给他清洗的时候，他就舒服的哼哼，再到床上时，他就压住了我。 做的时候，我听见他模模糊糊说：“小柔……还是你让我最舒服……就好像量身定制……” 酒醉的人好像特别不容易到达顶点，反正那天一次的时间比平时长许多，当然，他也不怎么在乎我的感受，纯粹动物的本能。 我记得他的酒量很好，怎么会喝成这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7章 我给还是不给？ 到第二天醒来时，我感受到他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揉太阳穴。 宿醉。 现在头痛也算正常。 我翻身坐在他的腰上，双膝跪在两侧，用我的手指代替了他的手指，轻轻的给他揉着。 他闭着的眼睛享受了一会儿，这才一手扶在我的腰上，揉了几下：“小柔，乖，给我倒杯水。” 我身上没穿衣服，便赤身从床上站起来，给他倒了水。 他已斜倚在床头，打开床头灯，看着我。 “我昨天几点回来的？”他问。 “2点。”我将水递给他。 他接过水杯，目光从我身上扫过。此刻的我，长发分成两半，分别放在两边胸前，上半身该遮的都遮了。 他没往下面看去，端着水喝了大半杯，这才继续：“昨天晚上，我好像带了个人回来？” “恩，被我赶走了。”说话间，我已穿上睡衣，拿起他放在床头的杯子，再去给他倒水。 “抱歉。”我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顿了一下，又解释，“在楼下就叫她走，没注意她跟了上来。” “怎么喝成那样？我记得你酒量很好。”我问。 “没办法，身不由己。”他的语气很平静，再揉了揉眉心，“昨天现场开标，当场就中了。晚上开庆功宴，请了许多领导……” 领导一词出来，我已无需多问。 昨天晚上那种场合，已不是从前我和卓哥见面时那种场合。 从前，我和他见面时，就算宴请人是他，他也是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都摆在那里，而昨天，怕更多的是他给别人敬酒。 那一刻，有点心疼。 这个在很多人面前的那样风光的男人，那个时候，也是卑微的吧？ “怎么不带上我？我好歹可以替你挡酒。”我闷闷道。 “傻瓜！”他揉了揉我的脑袋，“那种场合，万一有人看上你怎么办？我给还是不给？” 我沉默. d市之行还有两天。 最后这两天，卓老板公司那边已没有其他事情，a市那边的工作人员已全部撤回，d市场便只留下我和他。 他问李总要了车，也不要李总陪着，只开着车带着我把当地旅游景点游了一次。 他说，专门多计划了两天，就是想带我到处走走。 这些地方他都来过，一路便是他做向导，当地的历史啊，传闻啊，通通信手拈来，偶尔还会加几句自己的点评。 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我就是个土包子。 好在他不在意，一路山清水秀，很是愉快. 两日后，我们回到a市，来接我们的依然是那辆黑色大奔，司机小吴。 先送我回出租屋，依旧在我当初上车的地方，他亲自下车，将我的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递给我。 “你下次什么时候找我？”我问。 “好好温书，下个月约你出来时，我可要考你。”他说。 我一下就笑了，上前一步，轻轻抱了他一下，继而离开。 余光中，我看见那辆黑色奔驰在我的走进小巷一会儿后，这才缓缓开走。 我忍不住转身，再朝他之前停车的地方看去，除了往来的行人，已经什么都看不见。 穿出小巷，再走了百米左右，便到了我租房子那一片。 那里与平时有很大不同，好几辆警车停在那里，穿制服的警察进进出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8章 凶杀案 发生什么事了？ 我心里有很不好的感觉，忙问了在旁边围观的人。 “凶杀案，已经找了三具尸体。”有人说。 “jian杀。”有人补充，“死的全是年轻女的。” “还有抢劫，每个房间都翻过，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 “我听说第一具尸体发现的时候，已经臭了，死了肯定有几天了！” “凶手肯定是同一个人，先jian后杀，再抢劫。”…… 他们每个人谈论的时候都很愁，都是住在这一片的人，这里发生这么大的案子，怎么可能不害怕？万一被凶手盯上怎么办？ 我心里也很虚，可我总要回去看看。 我拖着行李箱，往楼上走去。 上上下下都有警察。 到了我住的那层楼时，我发现这里警察最多，我的房门开着，我忙走了过去。 警察见我这幅模样，开口便问：“你住在这里？” “是。”我点头，跨步走进房间，便看见房间里被人翻过。 柜子里的衣服全部丢在地上，床上棉絮被人划开，抽屉也是歪歪斜斜的，放在桌子上的书本乱七八糟。 “你这里被人入室抢劫过，你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警察说。 我这个房间，不光没有现金，连贵重的东西都没有。 我所有的钱，要不在银行里，要不就在身上，而贵重的，不外乎前些日子卓老板送我的衣服，都在我行李箱内。 我摇了摇头：“我这里没有贵重东西。” 警察早检查过我这个房间，也看出这个房间里东西的价格，便问：“还在读大学？” 我点头。 “到那边做个笔录。”警察指着我的书桌。 我再点头，然后坐在桌子旁做笔录，都是些常规问题，我对住在这里的回答是，租金便宜，方便我假期和周末打工。 回答问题期间，我听见外面警察的交谈，才知道我隔壁发现了第四具尸体，同样先jian后杀，财物洗劫一空。 我的心跳忽然就停了半拍，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旁边屋子死了人…… 这比我在楼下听见这一片发现了三具尸体更可怕！ 而且，我这个房间也被人翻过，也就是说……若不是我陪卓老板离开，很可能死的就是我！ “姜珂……”做笔录的警察喊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来，便发现手脚一片冰凉：“警察先生，请问这几起案子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第一起至少也有半个月了，尸体都恶臭了才发现。你隔壁那个是最后一个，作案时间是昨天晚上。”他的下巴朝我左边那家点了下。 他顿了一下，“你是运气好，刚好不在。我们怀疑惯犯到这层楼后，第一个进的是你右边那家，那家和你一样，昨夜没住人，第二个便是你家，什么也没翻到，便去了你左边那家，之后你应该能猜到。” 我整个人吓得发抖。 昨天晚上，我竟是与死神擦身而过，还有十多天前，当时，我也住在这里，杀手就在这一片作案…… 大概是看出我已经无法继续做笔录，警察叹一口气，将笔录本放我面前，叫我签字，再好心说：“我建议你还是住学校吧，这一片鱼龙混杂……”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59章 气血两虚 我点头，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我在这里住了几年，想一次性搬走所有东西显然不可能，我只装了要温习的书，再把小背包塞进大行李箱。 这是我全部家当，我怕放在这里不安全，先拖回学校再说。 房子肯定要重新找，否则这些昂贵的，不属于学生消费的东西，一旦出现在同学眼里，还不知她们怎么想。 现在手上宽裕一点了，我打算重新找一套稍微好点的房子，最好是最近几年修的小居室，中档社区那种，好歹治安有保障。 我打算等房子找好后，再蚂蚁搬家，把这里的东西搬走。 书不多，很快装好后，我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我看见左边隔壁家涌出几个人，然后是四个穿白色制服的人抬着担架走了出来。 担架上显然是那具尸体，尸体上面盖着一层白布，隐约可见下面的人形。 我不可能抢道，便站在门口等。 等那一行人往下走了，我这才提着箱子下楼。 担架在前面，被4个人抬着，自然有坡度。 便是这种坡度，在某一个拐角处，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滑下去了一截，我没有刻意看，却看见了！ 那是个年轻女子，刚搬来不久，我见过她，也是做小姐的，并不太美，在红.灯.区那边的一家按摩店打工，经常接不到生意，我经常听见她半夜1点多回来。 她的脸色呈颓败的灰，已经没了半分人的气色，她的双眼瞪得很圆，眼球凸起，嘴巴长得很大，脖子上有乌黑色的掐痕…… 我一个踉跄，跌坐在楼梯上，然后开始打寒颤，身体冷得无以复加。 “小姐，你怎么了？”有警察走过来问。 我哆哆嗦嗦指着担架下去的方向：“布，布滑下去……，尸……尸体……露出来了……” 警察叹息一声，先说了一句“没什么可怕的，你别想就行了”，继而找了个一次性水杯，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我坐在楼梯上，缓缓把那杯热水喝完，这才找到一点站起来的力气。 再次从楼梯上走下去，我背着书包，拖着行李箱，走在阳光下，这才觉得身体真正渐渐暖和起来。 …… 回到学校，因得暑假的缘故，学校里的人很少。 留宿的学生没住在原来的寝室，而是集中在另外一栋老宿舍楼。 男女生都在那一栋房子里，只不过男生一层楼，女生一层楼。 我分到那个房间本来是5个人住，现在只剩下3个人，有人回家，有人见网友去了。 我用“热得快”少了瓶水，然后开始洗脸，烫脚。 从出租屋到学校，因得夏天的缘故，我背上湿了一层，可我的双手双脚，依然是冰凉的。 “姜珂，这么大热的天，你居然在烫脚！”同寝室一女孩大惊小怪。 我笑：“是。我气血虚，老中医叫我没事儿就经常烫烫脚，慢慢就能好。” “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气血虚？”女孩不可思议。 “我生下来就贫血，后来读高中的时候，晕倒过几次，再去检查，医生就说我体质弱，叫吃中药调，但是，高中大学不都住校了吗？没条件熬中药，老中医便叫我用热水泡脚，还要365天不间断。”我半真半假的说。 女孩却是相信了：“你以后还要加强锻炼。” “是。”我点头。 气血虚是真的，高中晕倒过也是真的，但我生下来不是贫血，我是后来我妈走了后，我才营养不良，后来变成气血虚的。 在后来，经常去夜店上班，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气血便愈加虚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出租屋发生的事，想着我看见那具尸体，一股后怕铺天盖地。 我不敢给同寝室的人说，我也没有真正贴心的朋友，我找不到宣泄的地方，我想给他打电话，可是我不敢。 这样的夜，他刚出差回来，应该是陪着他的家人。 我辗转反侧，根本无法真正睡着，大脑浅皮层活跃极了，从小到大在电视里或者书上看见的所有凶杀案全部浮上脑海，还有各种鬼怪…… 我几乎睁着眼睛过了一夜。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0章 随时可以打我电话 到第二天早上，天亮了，我内心的惧怕这才稍稍小了点。 我起床后，去食堂买了几个包子，再去报亭买了一份报纸，我想看看昨天那个案子会不会见报。 出乎意料的是，我刚走到报刊亭，便看见铺在外面的几家主流都市媒体，都用了这个案子做最醒目的标题。 原来，城市的新闻自由已发展到了这个程度，我买了一份报纸，直接翻到那个新闻，一边走一边看。 偌大的新闻标题，光是一个标题，就占了很大篇幅，紧接着是两张照片，一张是停着好几辆警车的大全景，另一张是抬着担架的近景。 至于内容，和我知道得差不多。 四具尸体，全部是女性，全是入室抢劫，先jian后杀，犯案时间是半个月内，凶手应该是同一人。 除了这四个女性，还有6户人家遭到入室盗窃，幸亏家里没有人。 记者采访了现场许多居民，得知死掉的几位全是从事不正当行业，晚出晚归那种，文章中只差没点明是“小姐”了。 记者也采访了警察局，就案情本身，警察局不方便透露许多，只承诺会尽快破案，同时，会进一步扫黄打非…… 那天，我接到卓老板电话的时候，已是下午，我正在睡觉。 头天晚上没睡，到次日下午这才有了睡意，虽睡得并不踏实，根本不可能进入深度睡眠，但浅眠也比不睡好。 “喂……”我迷迷糊糊接起电话。 “小柔？”他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疑惑。 “卓叔……”我喊了一声，睡意退去后，那种害怕和委屈终于找到出口，我开始哭。 他没有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而是问我：“你在哪里？” “学校……”我答。 “什么时候回去的？”他问。 “昨天下午。”我说。 他依旧没有问我为什么回学校，而是留下一句“我马上过来，你到学校门口等我”。 我“恩”了一声，飞快起床，洗漱，我一边洗，一边想：要不要拖上行李箱，我所有贵重物品都在里面，可拖上后呢？是不是晚点再拖回来？ 若真让行李箱跟着我走，那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思索许久后，我把行李箱塞到床底下，背着书包去校门口了。 到了校门口，阳光依然炙热，我这才开始想，卓老板为何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猜到了什么？还是单纯有事找我？ 我记得上次，他约我吃饭，为了避嫌，我可是坐了5个站的公交车，可今天，他居然打算到校门口接我，果真是因为学校里没什么人了吗？ 我在校门口等了半个小时。 半小时后，他的路虎停在我的面前，打开的车窗，他看我一眼。 我很自觉的上车，再关上窗户。 深蓝色的玻璃膜，一旦关上窗，外面就看不见里面，只一个大致的轮廓。 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平日里，坐在他的车上就喜欢盯着他看，如今，我只有深深的疲惫。 困，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我把头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 “昨天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两个红绿灯后，他问。 这样的问话，显然，他已猜到我住在那一片。 “怕你不方便。”我说。 他沉默了一下：“以后遇到这种大事，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恩”了一声，没问为什么，也没问会不会不方便。那样的大事，一辈子遇到一次已很足够，我只求这辈子再也别遇到。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1章 自己的房子？ 汽车穿梭在车河，车内很安静，我和他都没说话。 过了许久，我才开口：“死的四个人，其中有一个就住在我隔壁，我看见她的尸体了，警察往下抬的时候，盖着她的白布滑下去了一截。” “她是被人掐死的……我第一次看见死人……好可怕……” “报纸上说，死的全是小姐……卓叔，你知道吗，我差点就……” 我的声音开始哆嗦，他伸出一只手，覆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拍着：“没事，没事的，你不是好好的吗？” “不！”我的声音陡然拔高，“真的只差一点点了，你知道吗？” “我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有警察，我家被翻过了，是被杀人凶手翻过的！凶手上楼后，翻了第一家，我是第二家，第一家和第二家家里都没人，第三家就是死掉那家。” “你知道吗，如果我在家，死掉的人就是我！”…… 我的情绪很不稳定，很显然，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住了，他找个地方将车停下，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手心不断的拍着我的后背，安抚性的一声接一声“别怕”…… 他坐在驾驶室，我坐在副驾，从他的位置抱我，无论是他还是我，都会很不舒服，但是我没有动，我贪婪的呼吸他的气息，仿佛只有男人的阳刚之气能驱散我心头的恐惧。 他没有问我细节，只等我身上颤抖渐渐停了，他又抱了我一会儿，这才松开。 “好些了吗？”他问。 我点头。 “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可能会重新租一套房子。” “想租一套什么样的？”他问得很随意。 “小区房，50多平米那种。”我说。 他点了下头：“我给你找，过几天带你去看。” 我有些意外，却依然点头。 我们坐在车上，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我将我送回校门口，前前后后也就2个小时左右。 “你……”每次见面，都是上.床为主题，这种单独找我说话，我也有些不习惯呢！ “本来在开会，听他们说到那个案子，想你就住在附近，便给你打个电话。”他说，“我今天有事，改天再来找你。” 我当然不会强求，很快下车，再去吃了一碗米线，回寝室继续睡觉. 三天后，我坐上卓老板的车，去看房子。 他选了三个小区，三套房子，三个小区都是近几年的楼盘，都是高档小区。 我光是听了那几个小区的名字，心里就打鼓了。 因为全是大盘，全是知名开发商的房子，当初的房价就不便宜，现在的租金更不会便宜。 卓老板每个月已经给我1万块钱了，这租金无论如何都应该我出。 我当时想，既然是他带我来的，只要租金在我承受范围以内，我咬着牙也要租下来！ 岂料，第一套房子是清水房，第二套房子是清水房，第三套房子还是清水房！ 清水房，这怎么住人？ 连最简单的基础装修都没有！ 难不成还要我自己装？！哪有这样租房子的？ “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看过第三套房子之后，他问我。 “不好。”我直言，“这里根本没法住人，我总不能租个房子还要自己装吧？” 他笑：“你不想要一套自己的房子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2章为什么没卖出去？ 自己的房子？ 我一百万分的吃惊，完完全全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无论哪个年代，换做任何一个家庭，买房子都是大事，可他，这样轻描淡写的问我，想要一套自己的房子吗？ “你应该知道，我是做房地产的。”他说，“一套房子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听他这意思，竟是要送给我了！ 我心有惊雷，依然不可思议。 “这三个楼盘不是你的吧？”我问。这是三个不同的楼盘，都是名声赫赫那种，属三个不同的开发商。 “是我朋友的，我若想要，问他们要了便是。”他说的就仿佛饭桌上要一瓶饮料一包烟那样简单，“重点是，你喜欢吗？喜欢那一套？” “我……”我欲哭无泪。 这三套房子，我压根没认真看，一直在想房租贵，没装修没家电。 “若你难以抉择，我替你选？”他问。 我点头，房子这么大的事，怎么到了他口中，和吃饭要不要点某个菜差不多。 “那就第一套吧！”他说，“我最倾向的是第一套，小区环境好，房间朝向好，采光好，布局也很不错。” 我再点头，选房子他比我专业，我当然听他的。 “我会叫人把所有事情办好，等产权证办妥后再给你，你晚点把身份证复印件给我一下。”他说着，便带了上了车。 上车后，他侧头再又问我：“你要不要再去看看？” “好。”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因为认识了一个男人，这么快就能有一套房子。 我们再次来到之前那个小区，我这才真正认真打量起小区。 小区内绿化面积很大，银杏树，月桂，芙蓉，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树，总之就是绿荫成林。绿荫中，有一大块湿地，湿地内有盛开的荷花，湿地上有回廊。回廊不远处有个半场篮球场，继而是网球场，乒乓球台，更让人喜欢的是，在小区的路面旁边，还有一圈橡胶跑道…… 我不是一个多么爱运动的人，但我从来不拒绝健康的生活状态。 我喜欢这种的向上的感觉。 “喜欢吗？”他问。 “喜欢！”我毫不犹豫。 “同样这个小区，想不要想一套二套一的，或者更大的？”他指着中庭的方向，“那边有一套两层的复式，我去看过，也很不错。” 两层复式……那绝对是有钱人的生活了……我和那个阶层差距太大。 我忙着摇头：“我很喜欢小户型。” “一个人住的话，确实小户型最好。”他笑了下，带着我继续往那套小户型走去，“大房子适合人多，否则阳气不够，住在里面反而容易生病。” 阳气…… 我吃惊于他说的内容，因前几天才看见死人，我立即就想到了鬼怪，阴气之类。 我立即就不动了，站在原地。 “怎么不走了？不喜欢了？”他问。 “这小区修了这么久，为什么这套房子没卖出去？”我问，难不成那房子出现过什么灵异事件？ “因为那套房子根本没拿出来卖过，从开盘第一天，就标注的是已售。”他说。 “为什么？”我再问，语气中充满不信任，难道修的时候出过问题？ “什么为什么？”他皱眉，目光在周围看了看。 这样的小区，两个人这样站着说话很奇怪吧？我迈步，慢慢朝前面走去，小声问：“为什么没拿出来卖过？是不是阴气太重了？” 一句话刚落，他“噗”的笑出声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3章 像风水先生 “亏你还是大学生！居然宣扬迷信之说。” 便是他这一笑，将我心底雾霾驱散不少：“明明是你先说的，你说大房子不适合人少，阳气不够！我当然就想到阳气阴气！” “房子没问题！”他强调，“既是给你住，我怎么会选有问题的？” 我和他再次往单元楼走去。 “每一个楼盘，开发商都会留几套或者十多套房子，主要用作送人。”卓老板说，“既是送人，自然不会有差的。” “我刚给你说阳气，也没有说错。”他说，“我们这一行，多少讲究风水，风水不是迷信，而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为什么说一个人不适合住大房子呢？因为人少的话，住在大房子里就会觉得空荡荡的，感到孤独，久而久之，人的性格就会发生变化，有可能会更加孤僻，气运当然也会减弱。”他解释。 “原来是这样！”我小声。 他点头。 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间，很快再走进在那套房子里时，我便刻意看了他说的布局，采光。 这里是第19楼，属于很高的楼层了，采光确实很好，房间很亮堂，至于布局，我半分看不出来。 “为什么说布局好呢？”我问。 他洋洋洒洒说了很多，什么藏风聚气啊，什么正财位啊，什么很好的避免了穿堂煞啊……很专业，还告诉我什么位置应该摆放什么。 我靠在墙上看着他，沉默着笑，这一刻，他在我心里的形象不是什么大老板，而是个风水先生。 “在笑什么？”差不多说完了，他问。 “我在笑，如果你穿件道士衣服，手上拿一个罗盘，一定能也赚钱。”我说。 “我这点道行，也就只敢收个千儿八百的。”他走到我面前，一手撑在我旁边墙上，一手勾起我的下巴，吻了下去。 轻轻浅浅的吻。 “也就是说，你刚那番话，就值千儿八百？”我问。 他“恩”了，一句“给你免费”后，再次吻了下去。 我忽的想起今儿看的这三套房子，都是卓老板拿钥匙来的，连个售楼小姐都没。 “你怎么有这里钥匙？”我问。 “要的。”亲吻的间隙，他答。 “真正的风水先生，会收多少？”我再问。 “认真点，在吻你呢！”他说，“看楼盘大小，通常是100多万。” “可真能赚啊！”我感慨，“要不我也去学个风水？” 他一下就笑了，双唇离开我的唇，却用大拇指指腹摩挲着我的唇角：“能不能有点专业精神？” “就是有专业精神才打断你。”我强词夺理，“万一你吻得动情了，想做了怎么办？” 我的目光在周围绕过一圈：“这里连个躺的地方都没有，也没有窗帘。再说了，万一破坏了这里的风水怎么办？” 他再笑，之前的暧昧已打断，他说：“等装修好了再说。” 我点头。 “那就定下这套了？你喜欢什么风格？”他顿了一下，“或者，趁这个暑假，你亲自设计，亲自参与装修。” 卓老板之前就说了，这套房子会是我的。 既然是我的，我当然想自己装，只是…… “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卓老板的声音传来，“我既然说把这套房子送给你，自然是连装修。”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4章 你可真扫兴 卓老板的话让我彻底安心。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需要付出什么？”我直截了当问。 他曾经说过，本质上讲，他是商人。 这是一套连装修的房子，这个地段，这个位置，就算在当年，市值也在60万左右。 这不是平时一套衣服，一个包那样的礼物。 我只有身体，好在他看上的也正是我的身体，而且，就上次d市之行，我明白了一点，他应该轻易不会把我送人。 “你可真扫兴！”他说，“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高兴的抱着我，狂吻一番说着谢谢吗？然后我脑子一热，对你说，什么也不需要付出。” 我一下就笑了，很配合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我不本来就是你的吗？哪次在一起，我不是把你伺候得欲仙欲死？恩？” 我一边说着，一边侧头，在他唇角若有若无的碰着。 最先忍不住的果然是他，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变，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已有了暗哑：“现在不怕我变禽.兽在这里要了你？” 我笑，依旧轻啄着他的唇角：“不是说装修好了才在这里做吗？我相信你的忍耐力。” “你这个妖精！”他狠狠啃了我一口，即刻松开。 那天，我以为他会立即带我去酒店，把两次累积的欲望发泄了再说，却不料，他只陪我吃了晚饭，便把我送回学校了。 “真的没有附加条件？比如多陪你两年？”上次和他约定的是到大学毕业。 他摇头。 “两年后的事情两年后再说，我只有一个条件。”他看过我一眼，“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能交其他男朋友，不能和其他男人上.床。” “这也能叫条件？”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我吃惊的看着他，“这可不像一个商人开的条件。” 他笑，轻描淡写道：“你若想多陪我两年，当然也行。” “好啊！”我的语气更加随意。 除了他，我还真不知能否遇到一个男人能让我那样动心，那样安心，那样心疼…… 他笑，看过我一眼后，不多说什么. 那个暑假，我除了背书，温习功课，便是装修房子。 他打了一大笔钱在我卡上，说不够就问他要。 之后的装修过程，他给过我几次意见，也陪我去买过家具，基本是由得我喜欢。 我把厨房改成半开放式厨房，在卧室放了很大的床，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两个人生活需求在装。 我想给他做我擅长的食物；我想我做饭的时候，他可以在背后抱着我；我想在这套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和他做…… 基础装修只花了一个月，之后便是家具家电入场。 一切都很快，终于赶在大三下学期开学之前，房子装好了，我把我的贵重物品，也就是那口行李箱拖了过去。 之后，他开着路虎，亲自替我搬家，把出租屋的廉价物品全部搬了来。 房间有了人气，很有“家”的感觉。 这是自从我妈离开我后，我第一次又有了“家”的感觉。 我和他第一次没有去酒店，而是在“家”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5章 补考 大三下学期如期而至。 报名的钱我没有单独问卓老板要，他给我的装修的钱没用完，可他坚持给了我5000，我们学费不到4000，他说，装修剩下的钱我留着自己用，说我是个守财奴，他不介意多给我一点钱让我开心。 报名那天，我从老宿舍搬回原宿舍，宿舍其他女孩子则是父母一起陪着来的，每家都带了不少家乡的特产，分给其他人吃。 我没有特产分给他们，也没有父母在身边，他们听说我暑假没回老家，而是在a市打工时，纷纷对自家孩子说：“你看人家姜珂多能干，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我从来不接口，只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到后来，我干脆离开了。 坐车到我的小公寓呆了一下午，到傍晚才回去。 宿舍里，有的女孩的父母已经离开，坐车回老家了，有的父母则在学校里的招待所住下，打算第二天再走，宿舍里依旧只我们6个人。 他们每个人都兴致勃勃讲了她们假期的经历，和高中同学聚会啊，被男生追啊…… 我听她们说，也玩手机上的俄罗斯方块。 短信响起的时候，手机上那堵墙已千疮百孔砌得老高，我干脆退了游戏，打开短信。 【报名了吗？】 是卓老板，最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给我发短信，有事就打电话。 最近，自从我们有了个“家”，他偶尔也给我发短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但这种被人惦记感觉，让我很安心。 【报名了，你还没睡？】我按着键盘。 【准备睡了，就是问问你情况。】他回复。 【一切安好，室友正在聊假期生活。】 【你怎么说？】 【我说钓了个金龟婿，又帅又能干，她们正在闹着要金龟婿请客吃饭。】 【好。你请她们吃顿好的，我埋单。】 【开玩笑的，我都没说话呢！就听她们说了，你早点休息啊！】 【晚安。】 【晚安。】. 开学后，我第一件大事就是补考。 这一次，虽谈不上成绩多么优异，可88分还是惊到我们教授了，毕竟，从53分到88分，几乎谈得上大跃进。 她怀疑我作弊，专门请我去了一趟办公室，进办公室后，她先是打量了我一番。 “从大一到现在，你上课的次数不多啊，也就上学期最后两个月了，才见你出现过几次，每次周围都围着一大群男生。” 天地良心，上学期最后两个月，我几乎没怎么翘课。 至于周围围着一大群男生，那更不是我的错，没有人规定我的周围不能坐人。 我不敢反驳，只将头埋得很低。 “这份卷子是你做的？”她指着我的卷子。 “周教授，您可以对照笔迹，确实是我做的。”我说。 “你把《离骚》背一下。”她的话很平淡。 我“喔”了一声，继而开始背诵：“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晦涩的文字，我却是洋洋洒洒一字不漏背完了。 紧接着，我看见她笑了：“为了背这篇课文，你下了不少苦功夫吧？” “是。”我那时做梦都在背《离骚》啊！ 她再笑：“我上《离骚》时，你没上课吧？” 我沉默。 “这篇课文，要背的只是一段节选。”她说。 我…… “这么说，《逍遥游》也能背全文了？”她问，“背给我听听。” “是。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那天，教授点了好几篇古文，一篇篇叫我背，我便老老实实背诵，末了，她问：“这学期还逃课吗？” “不了。”我说，我才不想明明只背节选，却背了全文。 “你能保证？”她笑看着我。 “我保证不逃课。”我信誓旦旦。 “好，这学期这门课的科代表你来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6章 外面的女人是你？ 从教授办公室出来，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明明是教授怀疑的作弊对象，不过一个小时后，竟成了教授的得意门生，这消息若传班上，班上同学会怎么想？ 叫一个上学期考试不及格的人做科代表…… 对了，原科代表是谁？会不会不服？会不会找我打架？ 我的心情很纷乱啊，可纷乱中，我的嘴角始终扬起，有种开心的感觉。 做问题学生两年半，终于有一日，竟能得到老师的肯定. 回到寝室后，寝室有三个女孩，见我回来，纷纷问：“姜珂，周教授找你做什么？”“该不会又没过吧？”“你有没有求情？周教授人很好。”…… “我过了。”我说，“教授又点了几篇课文叫我背，我也背了，然后她就放我回来了。” “这样？”“叫你背的什么？”“为什么叫你背课文？”…… “《离骚》啊，《逍遥游》啊，《道德经》啊……在老师面前背课文，我有种重回初中的感觉。”我说，“我们初中老师每周都叫我们在他面前背课文呢！” “你都背对了吗？”她们问。 “我一个暑假都在背课文。”我说。 “你不是在打工吗？” “对啊，发传单啊！发传单也不是每天发，只周末去。”我回答得多流畅啊。 再紧接着，我翻身上床，放下蚊帐，假装要睡觉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偷偷给卓老板发短信。 我和他的关系是隐秘的，我给他发短信的时候，自然也想在独立的空间发。 【卓叔，补考成绩下来了。】 【怎么样？】 【教授刚请我去办公室了……（哭……）】 【没过？】 【过了，教授怀疑我作弊，叫我背了许多课文，然后叫我做了科代表（狂笑），我是不是很厉害（狂笑）？】 【恭喜。】 【你怎么话这么少？】 【开会。】 【祝开会愉快。】. 因得补考的顺利通过，室友们叫我请客吃饭庆祝，我愉快答应，请她们去吃了自助餐的豆花鱼。 室长旧事重提，再次问我联谊寝室的事。 “姜珂，你男朋友寝室情况怎么样？这学期有几个人在寝室？” “一个都没有。”我说，“在a市的依然只我男朋友一个人，而且，他前几天又出差了。” “出差好频繁啊！你们现在是离多聚少了，以后结婚了怎么半？”室长再问。 “能不能结婚还不一定呢！”我叹一口气，“进社会后，诱惑就多。” “你该不会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吧？”王晓燕一脸八卦。 我则一脸怀疑的看着她：“王晓燕儿，你这么紧张，我男朋友外面的女人该不会是你吧？” 王晓燕一愣，飞快道：“我哪里紧张了？我那是关心你！” 我“喔”了一声，低头吃鱼。 其他人飞快交换了眼色，没再提男朋友的事，却继续联谊寝室，原来，就在我们班，已经有2个男生寝室提出要做我们的联谊寝室。 而同年级同系还有3个寝室也有找过我们寝室的人。 “这是5个寝室的男生照片，你们看看，你们觉得怎么样？”室长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7章 6个联谊寝室 真的是一叠，每个寝室都不止一张，室长还贴心的在每张照片背面写了哪个寝室，生怕搞错。 室友们纷纷放下筷子，开始传阅照片。 “我们班的就不看了，都熟。”室长直接将其中几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要看要看！看看他们上镜不？”王晓燕站起身来，再弯腰去拿那几张照片。 “哇，这个好帅！有178了吧！”范萱惊呼，忙着看照片背面的寝室号。 “一看就是你喜欢的类型。”周文静凑过去看。 “我喜欢什么类型？”范萱笑问。 “你不就喜欢运动阳光型吗？”周文静答。 我看着她们这样开心，伸手去讨照片：“给我看看。” 范萱拿着照片的手先是一收，然后才递给我：“姜珂，先说好了，这个是我的，你不许和我抢！” 我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和你抢了？我有男朋友。” 她撇嘴：“谁不知道男生都喜欢你，你要招招手，他们还不乖乖拜倒？” 我再又笑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这么有魅力？”说话间，我已将照片还给她，“确实很帅。” 我顿了一下：“和你很配。” 范萱立即笑逐颜开，看着我的脸色好了很多：“对了，姜珂，你男朋友是哪种类型的？你喜欢哪种类型的？” “我当然喜欢我男朋友那种类型。”我说。 脑海里浮现出卓老板戴着眼镜，穿着格子衬衣的模样，他是哪种类型？他当然是衣冠禽兽。 但是，这个词语不能说，我小心的斟酌着：“我男朋友很帅，戴着眼镜，看着来很斯文，做事的时候很稳重。身高身材都很好，每天都会跑步保持身材。” “哇！”“哇！”“哇！”…… 我的话说话，周围已连着五声惊呼。 “完美！”“姜珂，你告诉我们，你是怎么钓到这么完美的男朋友的？”“没想到理工男还有那样帅的！”“他有小腹肌吗？” “有喔！”我想起某人完美的身材，“他的腹肌很漂亮。” “你见过？摸起来手感是不是很好？”范萱问，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我点头。 我不光见过他的小腹肌，还见过他漂亮的人鱼线，所有地方都见过！而且，身材好的男人，不光摸起来手感好，做起来更是…… 我怕我笑得太色，忙低头喝了口汤。 “姜珂，你笑得好yin荡！你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已经到本垒了？”周文静一手搭在我肩上，故作神秘的问。 “这个问题不回答喔！”我笑。 众人自有想法。 那个年代，大家虽对“性”感到神秘而向往，同寝室也有女孩说，要把第一次留给自己的丈夫，但更多的人，却是相对开放了。 众人再看了一阵照片，从最初的只看相貌，到后来把每个人的穿着都分析了一番，我第一次觉得我们寝室的女生都好厉害，对那些牌子如数家珍。 当然，那时候在我们心里的名牌牌子，也就是美特斯邦威之类。 一番比较后，每个寝室各有优劣，或有特别帅的，或有一看就知家境很好的，或有特别有个性，一看就是不走寻常路的，总之，难以取舍。 “你们觉得怎么样？”室长问，“我们选两个？” “感觉每个寝室都有很不错的，要不，我们把五个都选了？”范萱提议。 “5个会不会太多了？”室长纠结，“我们之前还有个联谊寝室呢！加起来就是6个了。” “6个又怎么样？又不是每天都有活动。”范萱说，“我们马上就大四了，再不疯狂就毕业了！” 便是范萱这句“再不疯狂就毕业了”，很好的打动了在场每一个人，这事就这样愉快的定下来了，以后，我们寝室便有6个联谊寝室。 我个人觉得有点扯，当场提出反对，可惜反对无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8章 24孝女朋友 那天，豆花鱼还没吃完，室长就迫不及待给5个寝室回复了。 再紧接着，室长的电话就响了，有寝室迫不及待给我们打了电话，是外专业的一个寝室，室长按了免提，对方每个人说了两句话，也就是介绍自己，我们这边照例也该如此。 她们每个人说了几句后，很是兴奋，说完后再将手机递给我，我只得应付道：“我叫姜珂，你们先聊吧，可以忽略我。” “为什么要忽略你？我们觉得你好有个性喔！”对方立即说。 幼稚！我心里想，嘴里却说：“我不大会聊天，而且，我还在吃饭。” 对方直接将我后半句忽略过去，死缠烂打道：“怎么不会聊天呢？聊天是人的本能啊！多和我们聊聊就会了，联谊寝室的作用就是取长补短啊……” 我已听不下去，心想，这就是小男生和成熟男人的区别，仿佛有释放不完的表现欲。我直接将手机递给室长，再指了指我碗里的鱼。 “你们聊吧，我还饿的。”我说。 室长露出无奈表情，眼神中却分明有兴奋，她接过电话，先解释了一句，说我们在吃鱼，姜珂吃鱼慢，让姜珂慢慢吃，免得卡住了。 对方这才把话题扯到其他地方，扯了一会儿后，居然要请我们唱k。 室长看过我们5个人，征求我们意见，众人再齐齐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你们想去就去呗，我不去。”我说。 “为什么？”她们问。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去。”我说。之前我反对搞那么多联谊寝室，就是不想参加各种乱七八糟的活动。 “我们是一个寝室，这种集体活动，每个人都应该尽量参加。”室长语重心长，一副老大的派头。 集体活动…… 我立即就笑了，之前我缺席的那两年半，不也有联谊寝室，也有集体活动吗？我不觉得缺我一个有什么问题。 “姜珂，你唱歌唱得那么好，我好久没听了！一起去吧！”周文静再次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扶了扶眼镜。 “对啊！你不还报了个歌手大赛吗？晚上去练练呗！”范萱也说。 “你可是我们寝室的大美女，你若不去，我们多没面子啊！”赵晓燕说。 “我真不去。”我说。 “为什么？” 我本想说我要看书，我要去上自习，可话到嘴边，我忽然就改成了：“约了和男朋友打电话。” 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我若表现得太爱学习，或她们心里不舒服，可若我是为了和男朋友打电话，她们就觉得很正常了。 “姜珂，你这可真是24孝女朋友！”周文静笑。 我笑笑，没有解释。 室长犹豫了一会儿，将对方寝室拒绝了，说改天再约，对方竟然也没坚持，很爽快答应，还说改天先一起吃饭。 室长先是有些不痛快，觉得我驳了她的面子，后来其他几个人拿着照片，讨论方才讲电话的都是谁和谁时，她的心情这才又开心起来，跟着其他人眉飞色舞。 不大一会儿，她的电话又响了，又是一个寝室…… 那天晚上，到晚上熄灯后很久，寝室电话就没断过，我中途假装接电话，有溜出去一个多小时，在学校里散步了一个多小时，再回到寝室后，就听说我们寝室未来五天的晚饭，已被预约完毕。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69章 我也需要避嫌 我吃惊。 我们这个寝室，竟如此吃香！ 室长洋洋得意：“在我们中文系，估计我们寝室是联谊寝室最多的。” “那是老大长袖善舞，运筹有方。”我随口奉承。 室长更是开心，目光瞟过我一眼：“姜珂，我可先说好了，你是我们寝室的一员，我们寝室的活动，你要尽量多参加。” “好，我尽量。”我说。一句尽量，算不得承诺。 之后的五天晚上，算是和五个联谊寝室第一次正式见面，我自是参加了，只不过，我只参加吃饭，吃饭后的活动，什么唱k啊，什么到跳舞啊，什么滑冰啊，我一概不参加。 “你回去干嘛？我们都在这里，寝室就你一个人。”范萱挽着我的手。 “我要温习功课啊！抄笔记啊！之前那2年落下的课程，我得补回来！”我小声说。 “那也不急这一时啊！”范萱同样小声，“你若不参加，老大会不开心的。” “她不开心关我什么事？”我莫名其妙，不就一个室长吗？ “都一个寝室的，终归不好。”范萱说。 我叹一口气，走到室长旁边坐下，小声说：“老大，我活动也参加了，先回去了啊？” “待会儿不还要跳舞吗？人家6个人，我们也6个人，你若走了，我们寝室可就少一个人了。”室长笑着拒绝。 “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痛呢！”我皱着眉。 “真的假的？”她依然不信。 “真的，比真金还真。”我一脸真诚，双手更是亲昵的挽着她，“待会儿你们每人多跳一曲呗！” 见我这番模样，她这才勉为其难点头，我端起杯子，给众人敬酒，只说有事要回寝室，然后就走了。 到晚上室友们回来时，居然给我带了一箱牛奶，说是联谊寝室买给我的。 我笑着打趣：“肯定是买给你们的，你们中是不是有人被看上了啊？要不要老实交代？” 一番玩笑后，那箱牛奶成了公共的，我是真不想和太多男生有接触。 而且，说实话，我有点反感这种聚会。 大概是因为我对他们没什么感情吧……我想我们家卓老板，卓叔叔了……. 卓老板约我的频率大概是一个月两次，周几不定。 他会来接我，接我的地方通常离学校有几站路，有的时候是上次那个广场，有的时候还要穿过一条街。 我感觉挺地下情的。 在我们学校，并不是没有被包.养的女生，人家都是小汽车送来送去，哪像我，搞得像偷情似的？ 好吧，就是偷情，可，同样是偷情，我怎么就觉得我特别委屈？！ “卓叔，我们学校每到周末，名车接送的不少，都在学校门口呢！”我一手撑在车窗框上，抵着头，看着他。 他笑，唇角微微勾起：“你这个小妮子，我保护你，你还不知好！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个可以做爸爸的男朋友吗？” “那又怎么样？”有的时候，我也挺任性。 “不好。”他说，顿了一下，“一是对你不好，二是……我也需要避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0章 能不能矜持点？ 我相信第一个理由不是主要理由，第二个才是。 他需要避嫌。 或者，他和我们的学校高层有来往，不想被人看见；也或者，他有“上一任”在我们学校，不想碰到…… “晚上想吃什么？”他照例问，很随意。 “你这不明知故问吗？当然是你。”我用怪嗔的语气。 他沉默了一瞬：“我说，小柔，你好歹是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 “这个……”我摸了摸下巴，如小.色.狼一般，一双眼睛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看，“本来是可以的，但，看见你就不能了……” “你这是赤.裸.裸调戏你卓叔叔啊！”他看过我一眼。 “当然，我也只在你车里有一点优势了，一旦下车，基本就是你主动了，我得抓紧时间啊！”我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特别落在他的唇上，再一点点伸出我的小舌头，在自己上唇舔了一下。 我如愿看见他的喉结滚动，我立即就笑了：“卓叔叔，你是不是想了？”我一边问，一边毫不掩饰的低头，朝他那里看去。 “小禽兽，我可警告你，不想出车祸的话，就给我老实点！”他虽说着警告的话，可言语中的笑意，却是清晰可见。 “你不就喜欢我不老实吗？”我不再逗他，脱下凉鞋，双脚盘在座椅上，“我若老实的话，你就不是我的了！那……你老实说，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你的小小卓想我的小小柔了啊？” 他再沉默了一下，算是默认。 我抿着嘴笑，他来找我，不就是为了那事儿吗？ 再一个红绿灯后，他问：“小柔，你打算先喂饱肚子，还是让卓叔叔先喂饱你？” “这不都一样吗？”我说，无比暧昧的看着他。 他是聪明人，当然懂我的言下之意，我这在暗指我们在地下停车场那次。 他叹一口气：“没想到我卓原也有无法掌控的时候。”再笑，“真怕了你了，那就先回酒店，先把你这个小禽兽喂饱！” “好啊！”我先是奸计得逞的模样，然后撒娇，“卓叔叔，我想回公寓，我喜欢在那里做。” “不好。”他摇头，“小公寓刚装修好，得多晾一下。” “没关系，我们又不常住，一两天不会有危害。”我看着他，“而且，我想给你做顿饭。” “你会做饭？”这次轮到他吃惊了。 “是啊！我做饭可好吃了！怎么样，想不想尝尝？”我扬眉，真心盼着他答应。 也不知是我的笑容打动了他，还是他真心好奇我做的饭，总之，他几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那我们先去买菜。” 我们去了距公寓最近的超市，他推着车，我不断将看中的食材往车里放。 很喜欢这种感觉，和自己喜欢的男人一起选食材，充满人间烟火气。 就仿佛，我们真的只是俗世平凡的一对夫妻。 我忽想起一句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诗有点悲凉，不过，我和他毕竟还在一起，毕竟，当初没有错过. 回到公寓后，我没立即把他推倒，而是把食材往厨房里一放，然后就忙乎开了。 先是洗排骨，洗萝卜切萝卜，洗姜切姜，放到紫砂锅里炖。 然后飞快洗牛仔骨，洗猪肉，洗莴笋木耳番茄香葱等，再把牛仔骨沥干，猪肉切丝，打蛋搅拌…… 他站在厨房门口，后背斜靠在门上，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我忙。 “你这样女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床上还足够浪，我给你打100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1章 我给不了你婚姻 我立即就笑了，转头，一脸兴致的看着他：“卓老板，你觉得你能得多少分？” 自我和他在一起以来，对他的称呼一向是乱的，抛开最初刚认识时的情形，基本来说，我想勾.引他的时候，叫的是卓叔叔，因为我发现，每次在床上，我叫他的卓叔叔时，他最能……干。 寻常时候，我叫他卓叔；生气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叫卓哥；调侃的时候叫卓老板。 此刻便是调侃的时候。 “能和你相配，自然也是100分。”这人好恬不知耻。 “错！你只有60分！”我加重语气。 “喔？”得了低分，他反而兴致很好，扬眉问，“哪里扣分了？” “就是此刻扣分了！扣了40分！”我说。 “喔？”他笑，“意思是本来还是100分，但是此刻，我让你不满意了？” “对！”我使劲点头。 “我应如何做？洗菜，淘米？”他站直了身体，挽了挽袖子，还真打算帮我做家务。 “不要你洗菜，也不要你淘米，待会儿我们吃了饭后，你把碗洗了就行。”我说。 “那我现在做什么？还请小柔小姐指示。”他笑得如十里春风。 “过来，从后面抱着我。”我笑，说这话时，内心很甜，也有点不好意思。 “抱着你的话，你会不会不方便？”他一边问，一边却走了过来，双手环在我的腰上。 “会不会不方便我不知道，但是电视里都这么演的，感觉特幸福。”我身体微微朝后，靠在他身上。 他低头，我听见他的低笑，然后便是濡湿的吻落在我的耳畔。 “电视里还有这样的镜头。”他低声，“我这样做对吗？” “对！是不是感觉特好？特别有人间烟火味？”我问，干脆转了身，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顺势就吻上他的唇。 我和他，从来天雷勾地火。 清浅的吻不断加深，很快呼吸便不畅了。 他一个推却，我的后腰依旧在他掌心，臀抵在流洗台边缘，两个人吻得难解难分。 “小柔……”他很艰难的放开我，眸中全是情与欲的小火苗，“你可知道，电视里都是假的……我现在只想要你，就在这里！” 他没立即动手，便是征求我的意见。 我侧头看过已准备好，只等下锅的食材，很难得理智压过情与欲：“等我先做好饭，你去看会儿电视可好？” 他再吻了吻我，后退一步，低头。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他某处鼓鼓囊囊。 他低笑，一手抚过我的脸庞：“果然是我的小妖精。” 我歪着头，脸庞贴在他的手心，目光胶在他脸上，笑着：“只做你一个人的小妖精。” 之后，他也没有去客厅看电视，只靠在厨房门上，继续看着我. 晚上的菜是煎牛仔骨，鱼香肉.丝和番茄炒鸡蛋，萝卜排骨汤还在锅里，还要炖一个多小时。 煎牛仔骨是第一次做，有些老，鱼香肉.丝和番茄炒鸡蛋却是相当不错，卓老板很给面子的赞不绝口，说以后谁要娶了我，谁就有福了。 “你现在不就挺有福吗？”我问，继而开玩笑的，“你要不要娶我啊？” 很多时候，我觉得我就是个冷场高手，明知不该说的话，偏偏就忍不住。 原本开开心心的气氛，被我这一句话打得七零八落。 “小柔……”他放下筷子，“你知道的，我给不了你婚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2章 大姨妈来了 是啊，他给不了我婚姻。 我这是明知故问，自己找虐呢！ “抱歉……”开口的是我，“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顺着你那句话说，你别多想啊……我不会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们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真的，我很知足……” “再吃块牛仔骨吧！”我夹一块到他碗里，“做老了，你得多吃点……我们本来就很少见面，你别这样啊，我会难过……” 卓老板几乎是无奈的看过我，叹一口气，重新拿起筷子。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说那种话了！”我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我想，我可能是他所有女人中最不乖的一个，索求太多，总奢望感情，而他，总是连敷衍的话都不肯说。 他会宠我，满足我一切物质需求，却吝啬一句喜欢. 那天，吃饭后，他果然挽起袖子，系上围裙洗碗去了，我则去了卫生间洗澡，身上有淡淡的油烟。 澡洗了一半，我忽然看见脚下水里有淡淡的红。 当然不会是自来水变红，而是—— 我的大姨妈来了。 我的脑袋里“轰”的一声，怎么这么倒霉。 卓老板专门跑来找我，我却大姨妈来了……也怪我，平时不怎么记时间…… 他会很扫兴，也应该会离开吧？我想。 我怀着悲催的心情，把澡洗完，在小内内上垫上纸巾。 再出去时，他早已洗好碗筷，正坐在沙发上翻我的教科书。 我穿的是那件性感的睡裙，黑色吊带蕾丝边那条，他见过我出来，立即将书房在一旁，再拍了拍他的腿，示意我过去坐他腿上。 “卓叔……”我哭丧着脸，朝他走得极慢。 “又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了？”他笑问，伸出一只手，拉过我，将我放他腿上侧坐着，另一只手很自然在我腿上揉捏着。 “我……大姨妈来了。”我很歉意的看着他。 他不明白大姨妈是什么意思，只问我：“到学校了？可要我送你回学校？” “不是那个大姨妈。”我握着他的手，往我腿的上方移了移，脸上有些尴尬，“是这个大姨妈，刚来。” 他一下子理解过来，手掌再往上了一点，在我小内内上摸了一下，没有大姨妈巾，里面只垫着纸巾。 “需要我下楼给你买卫生巾？”他问。 我其实没想这一点，给他说这事只是想告诉他，晚上没法做了。 “不不不，我自己去买。”我忙着说。 他是我的金主，我可不敢让他做这事，男人去买大姨妈巾，大概会觉得尴尬。 “你穿成这样，下面还在出血，要怎么出去？”他笑着将我放到一旁沙发上，“就在这里好好呆着，我下去给你买！” 我呆呆点头，看着他在门口换鞋，走了出去。 在等待的时候，我的心里乱七八糟的，抛开他从来不给我承诺，甚至连一句喜欢也没有，其他方面，他真的好得无法挑剔。 别说他是金主，就算是正常男朋友，也不一定有他这般体贴大方。 果真是年龄大一点，更懂得疼女人一点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3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十多分钟后，卓老板回来了，一只手提着笔记本电脑包，另一只手提了个黑色口袋，他将黑色口袋递给我：“快去卫生间吧！” 我接过口袋，刚迈出一步，忽的又收了腿，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卓叔叔。” 他笑，手掌在我腰上捏了一下，很快放开. 黑口袋里一共装了4包大姨妈巾，2个牌子的，日用夜用各2包，夜用是最长的款。 真心体贴。 我很快弄好后，走出去便看见他在倒开水，而且是往我的杯子倒。 “肚子痛不痛？”他问，将水杯递给我，“喝点热水。” 我接过水杯，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缺爱多少年，他给我一点点温暖，我都觉得是上天恩赐。 我小口喝着水：“卓叔，你刚去买卫生巾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尴尬？” “有一点，也只是一点。”他说，“偶尔遇到突发情况，男人替女人买，也算正常。我对卫生巾不懂，牌子和型号是老板推荐的，也不知合不合用？” “合用，每个牌子都差不多。”我说。 喝完水后，我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见他居然没走的意思，反而把笔记本电脑从包里取出来，打开，我有些诧异。 “卓叔，你不走吗？”我问，挨着他坐下。 “你赶我走？” “不，你不走我当然开心，可我今天晚上不能和你做了……”我有点小内疚。 他笑，揉揉我脑袋：“你怎么老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就必须要做？” 你不就图我这点吗？我想。 随即，我听见他语重心长：“小柔，你要记住，我和你之间，你才是小禽兽，小妖精。我都是被你勾.引的。” 那样正儿八经的语气，说的却是这样不正经的内容，我一下子被他逗笑了。 “卓叔叔，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双腿盘在沙发上，懒散的坐着，望着他，“我和你之间，明明你才是大禽兽，你今儿来找我，不就是你的小兽饿了吗？你可别把罪名都强加在我的头上。” “上次，我好端端在开车，是谁趴在我腿上……” 他的话没说完，我已尖叫着跳起来，用手捂他的嘴：“不许说，不许说！” 那种事，能做，却不能说。 打闹间，我再次把他扑倒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就那样随意的放在地上，我伏在他身上，感受着他炙热的呼吸，起伏的胸膛。 我鬼迷心窍的吻了上去。 浅尝。 我的唇不断轻啄着他的唇，碰一下就离开，碰一下就离开，渐渐的，我触碰他的时候会吮一下，依然是碰一下就离开。 吻再加深。 我的小舌头只在他的双唇之间撬了一下，他立即就配合的张开嘴巴，将我舌头勾了过去。 “卓原……卓原……” 每一次唇与唇离开，我都会呓语般喊他的名字…… 吻了很久，我们的气息都很不稳，到终于离开时，我很清晰知道自己内心的渴望，我看见他眼睛中亦是情.欲燎原，我们都在忍。 “现在知道谁是小禽兽了？刚才是谁主动来扑我的？”他问。 “你这个老妖怪！”我笑着在他胸前捶了一拳，“你只要在我面前，就算不说话，什么都不做，都是勾.引！” “你这才是……”他笑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对！男人和女生的区别就是女生可以无理取闹，而男人只能让着……” 那天晚上，他真的留下了，我们也不是真的没做，我和他在一起，总有人忍不住。 我用手和嘴给他解决了两次。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4章 我是见不得光的 整个大三下学期，我和卓老板可说的事情不多。 房子装好后，我偏爱在小公寓，他便由得我，每次接了我就回小公寓，我会给他做饭吃。 偶尔，也会因为忽闹得太厉害，折腾到晚上才从“连体婴”状态分开，然后出去吃宵夜，或者干脆打电话喊外卖。 我从那次问他要不要娶我后，就再也没问过类似的话题，就连表白一类的话也很少说，就是做做做。 厨房的流理台，厨房外面的小餐桌，客厅的沙发，落地窗前，浴室…… 整个房间，触目所及，所有地方都留下过我们欢爱的痕迹。 做.爱.做.爱，果真是做了，才觉得有爱. 这套小公寓，我除了他接我的时候会来，平时周末也会来。 我喜欢窝在这里，一个人自由自在，胜过住在寝室，听室友们聊男生。 我还记得有一个周末，我窝在沙发上看杜拉斯的《情人》，便听见敲门声。 我吓一跳，心头全是慌乱。 知道我住在这里的，除了卓老板，再没有其他人。 我第一反应是，该不会是卓老板的原配找上门了吧？ 像我这种身份的女人，最怕的就是被原配发现。 我坐在沙发上，一霎那手脚就冰凉了，我盯着房门，半天不敢动。 后来，手机响起，我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按了静音，然后才看见是卓老板的电话号码，我接起电话，同样大气不敢出一声。 万一是他老婆呢？ “小柔，你在做什么？快开门，我在你门口。” 我的心跳还没平复，声音中全是颤抖：“你，一个人吗？” “是我。”他说。 我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古怪，那感觉…… 我后来才知道，我久久没开门，让他怀疑了。 开门后，他的脸色不是太好，第一句话就带着责备的意思：“怎么现在才开门？”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再在几个房间走了一圈，我听见他开衣柜的声音。 此刻，我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怀疑我和其他男人在家。 我站在门口鞋柜旁，只看着他，眼泪不住流。 这就是我和他最真实的感情写照：我不相信他能保护好我，所以，当我听见敲门声时，第一反应不是他，而是他的老婆；同样，他也不信任我，当我久久没有开门，他想不到我在害怕，他想的是，我是不是有其他男人了…… “你怎么哭了？”从卧室走出来后，他愣了一下。 “你找到奸夫了吗？”我看着他问，泪水瞬间更加汹涌，“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抱歉。”他大步走过来，将我拥在怀里，解释道，“你刚没开门，我心里很慌……生怕……你知道，对你，我有独占欲……” 我的心里依旧难过，可对于他的说辞，我又是理解的。 他用了一套房子，买我的忠诚，说明他在意我，害怕背叛。 也正因为害怕，所以格外在意。 我和他都只是尘世间最平凡的普通人，会有人性中最不好的一切情感：怀疑，嫉妒，偏激…… “我害怕，怕被人泼硫酸……”我说，“你知道，我是见不得光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5章 骑虎难下 一句见不得光，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拥抱更紧。 那天晚上，他没留下，他说还有事情，只是走这里过时，抬头看了一眼，看见家里有灯，便上来看看我。 我坚持给了他一个钥匙，我说，以后来的时候，直接开门。否则，我听见敲门声，会害怕。 “你不怕我半夜来，钻进你被窝？” “我知道只有你有钥匙，自然不会怕。” 他笑着收下钥匙。 之后，我经常会在小公寓收到礼物，或者是衣柜里多了一套衣服，或者是梳妆台多了一条项链，或者一对耳环，也或者是一本书，一支笔…… 他不会刻意将礼物放在显眼的地方，也没有太过精致的包装，直接是购买品牌的购物袋，很随手给我带回来的一般。 我会给他发短信谢谢他，他总是说，刚好看看，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我当然喜欢，他送给我的一切，我都喜欢。 我和他之间，虽然有不信任，虽然有无法承诺，虽然有不可触碰的地方，可并不妨碍我喜欢他，我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我对他的感情，就如同穿着华丽的衣服，等待在沼泽地里。 明知最后是万劫不复，却依然那样执着，那样贪恋他带给我的一切，短暂的温暖. “**茶”全国校园歌手大赛如期拉开帷幕。 初试很简单，就在学校一个教室，报名的选手按照号码牌一个个进去，只需要清唱一小段，这个环节要筛掉一半的人。 我很顺利的过了。 虽说我对这个校园歌手大赛没有太大兴趣，但经过我们寝室那几位的刻意宣扬后，我们班所有人都知道了，联谊寝室所有人也都知道了，若在这个阶段刷下去，我会很没面子，所以，我没有作弊，没有刻意唱得很难听。 初试过了后，便是复试。 复试在学校大礼堂，搞得很正规，有横幅，有灯光，有音响，还有主持人。 我们寝室可积极了，她们联合几个联谊寝室，一起给我做了横幅，还做了几个拿在手上的kt板，荧光棒更是去批发市场买了100根。 “老大，咱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万一过不了会很丢人。”我原就没想这轮会过，也没打算全力以赴。 “怎么可能过不了？”室长正在欣赏她主持做的kt板，“不过复试而已，连初选都算不上，我可是听过你唱歌的，若你真没过，只能说明一点，你压根就没打算过。” 我无言以对，室长立即又发挥了她强大的交际能力，紧接着的几天，每次联谊寝室打点电话来，他们都会点名叫我听电话，叫我好好发挥，别怯场，相信我一定能过。 我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我把这事儿给卓老板说了，卓老板笑：“校园歌手赛而已，既然没兴趣，就没必要看太重，是什么水平就唱什么水平。只是——” “这也是人生的经历，到时候全力以赴吧！” 全力以赴…… 也就是说，他是支持我的参赛的。 我一向听他话，还真认真选了一首歌，认真练了起来。 阿桑的《叶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6章 你要相信萱萱 复试前一天，所有选手去大礼堂抽了号码牌，一共67人，我抽到42号，抽号码牌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一轮比初选还要惨烈，67个人只留20个人，然后参加a市的初赛。 若a市初赛能过，就是复赛，最后参加全国总决赛。 我对我的唱功很清楚，若运气好，能走进a市初赛，若运气不好，这一轮就止步了，至于a市的复赛，我压根没有考虑过。 “姜珂，你明天穿什么衣服？”室长忽的问。 “就穿我这一身啊！”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白色长袖t恤，浅蓝色的微喇牛仔裤，蓝色板鞋，我觉得挺好，并没有和歌词不搭。 “我听说表演系那边，不光全副武装，连伴舞都有！”室长说，“我在想，咱们要不要去租个小礼服？” “复试而已，最重要的还是唱功。”我说。 “这么说，你是有信心了？”她问。 “我也不知道对手有多强，全力以赴吧！”我说。 那天晚上，我专门回了趟小公寓，先装了一副假睫毛一套双眼皮贴在包里，再把旅行箱拿出来，打算作为第二天复试时的道具，然后在客厅里练习了几次舞台走位。 觉得差不多后，我又研究了下衣服，最后依然打算穿t恤牛仔裤，只不过，长袖t恤要换成短袖，头发要高高扎起来。 我想体现的两个点，分别是青春和寂寞. 复试开始的时间是晚上7：00。 下午第四节课结束时，我们从大礼堂经过，见那里已经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我和室友们便走进看了看，这一看，果真吓我们一跳。 选手们已到了许多，每个人都很正式，全是搭配过的表演服，发型专门做过，妆容也经由专业人士处理过。 “阿珂……”范萱第一个露出怯意，转头看着我。 “我早就说了，下午就不要上课，你非要上课！”室长更是焦急，两个眉头都快纠到一起了。 “这不还有两个小时吗？咱们快去吃饭吧！”我笑着，挽着范萱的手就往外面走。 “你还要吃饭啊？”室长简直了。 “我……难道饿着唱歌吗？”我反问，随即便笑了，“万一中气不足怎么办？” 室长想了想，觉得也是：“我们一起回寝室，你和萱萱就别去打饭了，留在寝室化妆，我们给你们打饭。” 我本想拒绝，可再想想室长那独特的控制欲，便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 “老大，别这么紧张！”我安慰她道，“你别看他们准备充分，说不定都是花架子！咱就静静唱歌。你就算对我没信心，也要对你的眼光有信心啊！” 室长这才点了点头，依然担心。 回到寝室后，我先换了t恤，再扎头发，最简单的马尾，头顶的位置拉得比较蓬松，下面的头发梳得很直，然后洗脸，抹润肤露。 范萱已搬了凳子在光线最好的位置，化妆品也全部拿了出来，打算大展身手。 “萱萱，今天我自己来画，可以吗？”我问。 “你不是不会化妆吗？”范萱吃惊。 “我不大会化日常妆，但舞台妆多少会一点。”我一边说，一边从包里取出假睫毛和双眼皮贴。 “哇！你居然有准备！”范萱眸中有些惊喜。 “昨天晚上临时去买的，化妆品就只能用你的了，你这是全套。”我说。 “随便用随便用。”范萱搬了个凳子坐在我旁边，“刚好也看看怎么化舞台妆。” “不就是浓妆艳抹吗？”我笑着，挤了粉底液，也不用粉扑，直接用手晕开。 紧接着是粉饼，然后画眉毛，贴双眼皮贴，眼影同样用手。 还记得上一次，范萱给我用的粉色系，这一次，我用大地色系。这个色系才是真正的裸妆色系，我那个妆，若不用双眼皮贴和假睫毛的话，就是真正的裸妆。 “阿珂，你这是化妆高手啊！瞧你娴熟得！”范萱说。 画眉毛和贴双眼皮贴都是精细活儿，很多人光是画眉毛就要半个小时，我这两样加起来，用了不到5分钟。 “以前高中的时候，我们班表演节目，都是我和老师帮大家画。”我一边说着，一边已开始贴假睫毛。 这话是假话，我在读大学前，压根不会化妆，也就是这几年的夜店生活，将我化妆技术训练出来了。 假睫毛很快贴好，我再描了眼线，加了眼影，然后刷睫毛膏。 室长她们买饭回来时，我连腮红，高光，阴影都打好了，就只差一点亮粉和口红了。 “萱萱，你这速度，都快赶上火箭的速度了！”第一个进门的就是室长，她的表情夸张，放下饭盒，走到我面前打量了一阵，“这技术不错啊，不比礼堂里那些差！” “对啊对啊！好漂亮！”其他人也赞。 “会不会太浓了？”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试着问。 “不会，舞台上正好，否则灯光一打，照得像鬼一样的。”室长很专业的说，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正色道，“你要相信萱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7章 连选手的位置都没规划 我点了点头，“那我先吃饭了”，我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一口饭还没送进嘴里，就听见范萱开口：“老大，这妆不是我画的，而是阿珂画的。” 我一听，心头就是一紧，果然，室长大嗓门又响起了：“姜珂，你会化妆？！” 我“嗯”了一声：“舞台妆多少会一点，很多年没碰了，手生得很。” 室长露出疑惑表情，范萱帮着解释：“姜珂在读高中的时候，他们班每次表演节目都她帮着化妆呢！” “姜珂，你还会什么？”室长忽的问。 “啊？”我莫名其妙。 “除了会唱歌会化妆，我问你还会什么？是不是还会跳舞？”室长问。 “不会。”我回答干脆。几个联谊寝室中，其中有一个寝室最喜欢的活动就是跳舞。 不知何故，当我说了不会后，我似乎看见室长的脸色好了一点。 饭后，我先洗碗刷牙，然后继续上妆，口红用的是姨妈色，饱和度很高的红，继而是眼影上的亮粉。 这样的妆容，若放在日常生活中，确实足够吓人。 其他人还在慢条斯理吃饭，我拖出行李箱，在里面塞了许多衣服，我计划出场就坐在竖放的行李箱上唱歌，若行李箱内没一点东西，重量太轻，难保我不会摔倒。 “姜珂，你收拾东西干嘛？”王晓燕问。 “做道具呢！”我头也不抬，却笑了，“人家有伴舞，我用个行李箱伴舞吧！” 王晓燕“噗”的笑了：“行李箱怎么伴舞？” “我又不会跳舞，有个行李箱，好歹还能让我拖着走会儿。”我笑。 行李箱刚收拾好，我就听见手机响了，抓起手机便看见卓老板的电话。 他知我今天比赛，应该是给我打气来了。 我忙走出寝室，异常甜蜜的“喂”了一声。 “小柔，准备得怎么样？”他的声音中有些许笑意，我听着他的声音，脑海里很自然勾勒出他含笑的模样。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笑着，信心很足。 紧接着便听见他爽朗的笑：“你们几点开始？你在第几个出场？” “7点开始，我42号。” “好像要等很久。”他说了一句后，又道，“好好表现！” “好。” 挂电话后，我转身往寝室走，便看见走廊上回来有许多人都盯着我看。 “姜珂，加油！”“姜珂，好好唱！”……. 大礼堂早已人山人海，特别是进门的地方，完全水泄不通。 室友们围着我使劲往里面挤，一边挤一边喊“麻烦让一让，这里有选手”，周围众人很快看见“浓妆艳抹”的我，倒也尽量让了一条路。 “怎么现在才来？里面早没位置了。”我听见有人说。 “是啊，没想到这么多人，主办方也是，连选手的位置也没规划。”也有人说。 大礼堂从后往前呈阶梯状，我们一行往前走，走到一半后，在过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已经很少了，我拉住室长，指着脚下台阶：“老大，我们就坐这里吧！” “坐什么台阶？”室长得意的笑，“放心吧！我找了人给我们占位置呢！还是好位置！”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8章 这就叫气势 再往前走了一段，果然看见前面有人朝我们疯狂招手，果真是好位置。 不但在前排，还是中间位置，几个男生拿着kt板和荧光棒朝我们晃，我定睛一看，这些kt板有些是我见过的，上面写着“姜珂必胜”，是室长亲自参与制作的，还有一部分，上面有我的照片，文字部分则更简单，只“珂”一个字。 “太高调了！”我小声道，尽量减少自己存在感的往那边走去。几个男生之间，果然有6个空位置。 “你懂什么？这个就叫气势！”室长转头，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我说，“待会儿就凭我们这气势，评审老师也能给我们多加几分。” 我只能点头，对自己说，室长也是好意。 行李箱留在过道上，我们一行人挤到空位上坐下，我忙着向几个男生道谢，这是我们6个联谊寝室中的一个。 “这么好的位置，你们下午三四节课就来了吧？” “什么呀？那个时候的话，只能坐边上了！我们中午吃了午饭就来了！”说话那男生很得意。 我心惊，这人情欠大了。 “你们一直没来，为了保住这几个位置，我们差点和人打了一架。”那人再说。 我再心惊：“你们真是太够意思了！”然后崇拜的看着我们室长，“老大，你真是太有面子了！” 我们室长根本没坐在位置上，而是转过身站着，如首长视察工作般看着后面。 忽的，我听见“喔”的一阵喊声，忙转过头，就看见边上一群男生拿着荧光棒，举着kt板朝我们晃。 那kt板上，赫然是我的照片，还有斗大的我的名字，这次写的是“我（爱心）珂”。 再紧接着，起起落落的，大礼堂好几个地方都仿佛是回应刚那一声“喔”似的，都挥着荧光棒，举起kt板，其中有一处甚至还喊着我的名字：“姜珂！姜珂！” 我的脸一下就热了起来。 我看见也有许多地方朝我们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有嫉妒，有憎恶…… 说实话，那一刻，我真恨不得钻到座椅下面。 你们知道吗？一个在黑夜里走久了的人，会惧怕光明。我便是那个惧怕光明的人。 我怕太亮的光，会将我身上所有的一切缺陷暴露。 “阿珂，你真是太耀眼了！今天晚上没有人比你更耀眼了！你开心吗？”范萱兴高采烈。 “我……”我当然不开心，树大招风，我还真怕今日后，有人去挖我的过去，我却只能笑着，“开心。” 转头，我望着室长，看着她那样有成就感的模样，心想：真是难为你了！ 在这纷乱而吵杂的大礼堂中，忽的有一阵，我有种心悸的感觉，猛的转头，朝大礼堂门口看去。 那里依旧人山人海，没看见任何熟人. 傍晚7点的时候，复试开始了。 主持人先是介绍了评审老师，五个评审老师，其中两个是我们学校艺术系导师，两个是a市艺术剧院歌手，还有一个是a市电视台主持人，每人手上有20分，当场打分，当场宣布得分。 这日的所有选手中，大半有经过精心准备，从头武装到脚，也有少半只是来静静唱歌的，我介于两者之间，有装扮，却并不太隆重。 不得不说，今日的选手们，实力比上次强了许多，至少也是唱k高手的存在。 当然，这日，也有人弃权，晚上不到10点，就轮到我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79章 他来听我唱歌 主持人在前面报幕，我拖着行李箱已站在幕布后面舞台的三分之一处。 行李箱半侧着竖放着，我坐在行李箱上，两只脚都很放松，一只手握着话筒，微微低头。 我听见，当主持人说出我的名字时，舞台下面，有人欢呼，有人吹口哨…… 音乐渐渐响起，余光中，幕布缓缓拉开。 舞台上的灯没有全开，只一点环境光，一束追光打在我的身上，形成一个偌大的圆…… 舞台下方渐渐静了，这样一首歌，这样一副造型，显然是安静唱歌那种。 我依旧低着头，直到前奏结束，我这才缓缓开口，抬头，也轻轻抬起的一只手，做伸手接树叶状：“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 “天堂，原来应该不是妄想。”我缓缓起身，缓缓朝前走去，“只是我早已经遗忘，当初怎么开始飞翔……”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但我也渐渐的遗忘，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 我站在舞台中间，舞台上依然只有环境光和跟着我走的追光，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音响中传来，回荡在大礼堂。 那样寂寞。 我想起从前的种种，在夜店的生活，那样喧嚣，那样孤单；我想起从前，我也曾有过梦想；我想起我和卓原的开始……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 舞台这才亮起，我看见舞台下方，星星点点的荧光棒，我也看见好几个地方高高举起的kt板，我看不见他们的脸，那一刻，我觉得他们离我那样遥远。 “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 “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 当一曲终，在最后一句收尾时，我回到行李箱旁，重新坐下，最新回到伸手接叶子的状态。 舞台的帷幕缓缓拉上，音乐渐渐低了，我再次听见台下一声声叫着的我的名字，我提着行李箱从舞台侧面台阶走下来。 往自己位置上走去时，目光扫过大礼堂后方，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卓原…… 他来了？他来听我唱歌？ 电光火石间，我想起之前在寝室里接的电话，他问我几点开始，问我多少号，然后说“好像要等的很久……” 原来，他竟是来了！ 我忙着将行李箱放在我们坐那一排的过道上，再给室友们指了指，示意他们帮我看着。 再抬头时，只见先前卓原站的地方，已是陌生人。 我心头一紧，毫不犹豫追了出去。 虽只是初秋，可夜风吹在身上，依旧很凉，学校的道路，每一处皆四通八达，我站在大礼堂门口，焦急的朝周围几条路看去。 我没看见他，几条路上人影不少，可没一个人影是属于他的。 我甚至怀疑，我刚看见他只是错觉，他根本没来…… 是我太想他…… 然，就在我转身往回走的刹那，我看见一条小路上他的背影，只是—— 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0章 看见他的车 一个男人，不，确切的说，是一个男生。 那男生的身高比卓老板略高了一寸，比他更瘦一点。 看他们走路时的姿势，很显然，他们关系很好，卓老板的手臂搭在那个男生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就我对卓老板的了解，他不会和一个大学生称兄道弟，那一瞬，我的心仿佛被什么利爪狠狠剜了一下。 在夜场久了，见的东西也就多了。 有的老板玩女人玩久了，想找刺激，就会玩男人，他们偏好清瘦一点年纪小一点的，听说，柔韧度更好。 就好像此刻走在卓老板旁边那个。 我几乎是手忙脚乱，想摸手机给卓老板打电话，想证明我看见那人不是他，可我的手机呢……我的包里没有手机。 我这才想起上舞台之前，我把手机交给范萱替我保管了。 我想大喊，我的嘴巴动了几次，可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 他是金主，我是被他包.养的，一个月只需要陪他两三天的小三，我没有权利干涉他的私生活。 之前，我问他索爱，问他讨要婚姻，已惹得他不高兴，若这次我再惹个大祸，他应该就不要我了…… 我害怕重新回到从前的生活，不想去夜场赚钱，不想离开校园生活，也不想离开他…… 我在大礼堂门口站了许多，我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和那位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当我再次走进礼堂，走到先前坐的位置时，三首歌的时间早已过了。 “姜珂，你去哪里了？”室长略有不满。 “有点气闷，我出去走走。”我说，“我的分数出来没？” “出来了，很高！9.85分，肯定能过！”范萱很开心。 听到这个分数，我心里差不多也有底了，就我之前听到的分数，基本9.4-9.6分的最多。 60多人取20人的话，我差不多有戏。 在余下来的时间中，我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听别人唱歌，基本是走神状态，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之前看见卓原的那一幕。 那个人是谁，和他什么关系？他真的有特殊爱好吗？ 好不容易熬到复试结束，主持人公布了入选的20位，果然有我。 在这20位中，最高分是9.97，最低分是9.82，我是运气好，只比9.82高0.3。 大礼堂中，拥挤的人群相继散去，几个联谊寝室的人全部挤了过来，将我们围在中间。 “姜珂，恭喜你！”“就知道你一定会赢！”“姜珂，你唱得可真好！以后我们唱k，你都来好不好？”“复试过了马上就是a市的初赛，你准备好歌了吗？以后我们几个寝室轮流请你们唱歌，你再好好练练。”…… 众人七嘴八舌，我不由佩服起室长，6个联谊寝室30多个男生，她究竟是如何长袖善舞，让几个寝室的相处得如此和谐？ “今天真是谢谢大家了，明天晚上我请你们吃火锅好不好？”我笑着邀请。 “好！”离我最近那个男生率先响应，“不过我建议我们所有男生请你们几个女生！我们这里一共40多个人，若你一个人请客的话，你还不得破产？！” 他的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这件事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回寝室的路上，我们经过操场对面的停车坪时，我眼尖的看见卓老板的路虎。 当然是他的车，我对这辆车的熟悉程度，不亚于我小公寓的床，更何况，那明晃晃的车牌就挂在那里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1章 那是我儿子！ 我不知我用什么样的心情回到寝室的，回到寝室后，距晚上关灯时间已很近，所有人都在忙着洗漱。 我坐在凳子上，对着镜子，龇牙咧嘴的扯假睫毛。 这时从前在夜店工作时买的，质量谈不上多好，胶水却是一等一的粘。 待到我把假睫毛双眼皮贴扯下来，再用化妆棉沾了卸妆水把脸上抹一次后，寝室其他人已差不多收拾妥当，开始热烈讨论起她们今天引起的轰动了。 她们说，今天我唱歌那会儿，光看观众区的话，和明星登场就没什么区别。 她们还说，等下次a市初赛的时候，她们要买几束花，趁我唱的时候，跑上去献花。 她们还说，我们寝室的轮流上去，联谊寝室的只挑又高又帅的上去…… 我站在阳台水槽旁，一边洗脸，一边听她们说，一边还在想卓老板……今天晚上，他会和那个男生一起睡吗？ 手机响起的时候，我正在烫脚，见是卓老板的电话号码，我几乎是跳着，穿上拖鞋，冲到外面接电话。 “喂。” “小柔，恭喜你！”他的声音有些许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试探。 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开车，车上载着那个男生，若他们动作快的话，也可能已经在床上了？我的心里酸溜溜的。 “你不是看见我了吗？”他反问。 “我……我以为我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我想努力假装很开心很惊喜，可，我心里酸着呢，怎么开心得起来？ “你怎么了？似乎不怎么高兴？”他倒是敏锐。 “我看见你和一个男生在一起……”我小声，委屈极了。 “对，是个小家伙。”他很大方的承认了。 小家伙…… 我撇嘴，闷闷不乐道：“我是小禽兽，那个男生是小家伙，你还有没有小心肝，小宝贝啊？” 他沉默了一下，我的心已揪得无以复加，生怕得到肯定答案。 没料到，他却是笑了，很愉悦的声音。 “你在吃醋？”他问。 这不废话吗？我都快被醋淹死了！我没好气的“恩”了一声。 “就算吃醋，也应该我吃醋吧？”他说，依旧是笑，“我看见至少二三十个小男生大喊着你的名字！还有人举着牌子使劲后吼‘姜珂，我爱你’，你都给卓叔叔说说，那都是你什么人？” “联谊寝室的，我不给你说过吗？我们室长弄了6个联谊寝室。”我说。 “因为有你这么个大美女，所以才有那么多男生想和你们联谊吧？”他说，“我现在可真后悔把你放回学校，弄了几十个情敌……还有今天这场比赛，就不该叫你参加，今夜过后，不知又有多少男生爱慕你……” “你说得可真夸张！”我用嫌弃的语气，继而又开始醋，“我哪儿能和您比啊？您身边不但有女人，还有男人……” 他一阵猛咳，咳了好一阵才止住，极少的叫了我的本名，很严肃道：“姜珂，你的思想可真不纯洁！那个小家伙是我儿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2章 想看你一眼 儿子…… 这一次，轮到我吃惊了。 儿子…… 是了，他曾不止一次提到他有儿子，和我一般大小。 我还曾问过他儿子的专业，他说土木工程系。 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他儿子竟和我一个学校！ 在那一瞬间，我也就明了了，为何他从来不到学校门口接我，他真正的避忌不是学校老师，也不是什么所谓前任，而是他的儿子！ 若让儿子看见父亲不但有情人，还是自己学校的校友，该是什么心情…… “咳。”我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 随即听见他的低笑，他的声音微微扬起：“现在明白了？” 我“恩”了一声，随即换了个话题：“你在哪里？” “你们女生宿舍外面。”他笑。 我再次心惊，毫不犹豫往楼下跑。 我们这栋楼在女生宿舍偏里面的位置，站在阳台上看不见外面，我若想看他一眼，就必须到宿舍大门口。 没错，我就是想看他一眼，此刻，我的头发刚发下不久，也没梳过，还有些乱，脚上也就一双拖鞋，可我想看他一眼。 “姜珂，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满是疑惑。 “你别走！等一下。”我忙着说，脚下跑更快。 “你们宿舍楼已经关大门了，你跑出来我也接不走你。”他应是猜到我的动作，顿了一下，“我明天下午来接你，为你庆祝。” “别走！”我忙着喊。 眼看离大门越来越近，透过铁栏杆大门，我也终于看见他。 他站在宿舍大门对面靠草坪的地方，旁边是一棵大树，他便站在大树的阴影里，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揣在裤兜里。 我看见他正看着我的方向，也已看见我。 我没再往前走，他也没动，两个人便远远凝视着。 “不是说了叫你别出来吗？”他低沉的笑。 “我想看你一眼。”我说。 “之前不是看过吗？” “那不一样。” 我们都没有走近，毕竟不妥。 “现在看也看了，快回去睡觉。”他说。 我点头，往后退了两步，忽又想起一事，忙停住脚步：“你刚才说明天来接我，还作数吗？” 我看见他点头，电话里是他的低笑，他像宠着孩子一般：“作数，你们几点下课？” 他问这话时，我看见他已在迈步，朝他停车的方向。 “我们明天下午没有课！”我说，“要不我直接回家等你？” “也行。”我看见他挥了挥手，很随意，却是向我告别。 “那明天见。”我转身，心下甜蜜。 回寝室路上，我已在盘算第二天晚上要做什么菜，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的口味我多少知道一点。 对于我从来在寝室外面打电话，室友们早已见惯不怪，回去的时候还给我留着门，当然，她们也还没睡，还在讨论复试时，哪个男生喊得最起劲。 “我觉得，男生吧，就是犯贱！姜珂早说了她有男朋友了，他们还在使劲扑。” “想撬墙角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锄头挖的深，哪有墙角撬不到？” “我看他们是多想了，姜珂和她男朋友感情好着呢！” “那也不一定，有句话是毕业说分手，姜珂男朋友这不马上就毕业了吗？再说，照她的说法，她男朋友那么优秀，身边围着的女生肯定不少。姜珂是漂亮，可除了漂亮，还有什么？” “还会唱歌！” “会唱歌有什么用？你看谁找女朋友，会选唱歌唱得好的？” “我还会勾人呢！”我推门走进寝室，闷闷道，“上次是谁说我眼神会勾人的？以后你们若再诅咒我和我男朋友分手，我可就生气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3章 我开发得好！ 室友没再说话，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们很清楚我虽好说话，但涉及底线的事，却是半分不让。 我说，不参加联谊寝室晚饭以后的任何活动，便从来不参加。 我说，不许再说我和男朋友要分手，否则要生气，便一定会生气。 “阿珂别生气，我们也就是随便说说。”范萱相对和我关系最好，这时候开口的必然是她。 我“恩”了一声，先前的满心欢喜已不在，我想起我和他的关系、他的家庭，情绪很低落：“我很在乎他，就算以后因为各种原因走不到一起，我也不想听见有人说我们要分手。” “阿珂，别想那么多！你们感情那么好，怎么会分手？”范萱安慰。 我闷了一声“恩”，重新倒水烫脚。 我和卓老板之间，始终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他有家室，我是小三，或者叫二.奶。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一旦曝光，便是道德的压力，然后，应该是正房的碾压。 他那样家世的人，正房岂会没点手段？ 我对我的未来感到堪忧。 或者，我能挤在夹缝里，躲在阴暗角落，偷偷存在着，直到他厌倦我抛弃我；又或者，我直接被正房灭了；还或者，正房睁只眼闭只眼…… 我发誓，在那天晚上的所有想法中，我从来没想过卓老板会不会为我离婚。 有的时候，感情就是这样卑微，我在他的面前其实也是卑微的：我喜欢他，仰望他，心疼他，也自知配不上他……. 第二日，上午的课结束后，我匆匆吃过午饭，便迫不及待回了小公寓。 小公寓里有他买给我的电脑，我查了好几道菜的做法，再写了食材清单去超市，回到家后就忙乎开了，有的肉要提前腌制，有些菜程序特别多。 那天，我基本上一个下午都呆在厨房。 便是和卓老板那几年，我的厨艺突飞猛涨，从前在老家，我虽也做饭，厨艺自认不错，可都停留在菜式简单的基础上味道不错。 和卓老板在一起后，我却是卯足劲儿想各方面讨好他，坚信留住男人的胃也很重要。 那几年，我不光学了川菜，粤菜，湘菜，还学了少许东南亚的菜，比如那道菠萝饭，他说比许多餐馆做得还好吃。 写到这里，我得小小骄傲一下。 那天，卓老板当然没爽约，到家后，我将他拉到餐桌旁坐好，再飞快跳进厨房，献宝似的将所有菜肴端出来。 他看见就乐了：“你这是自己做的？还是餐厅打包回来的？” 我骄傲道：“当然是自己做的！” 他拿筷子每样菜尝了一口，我则像摇着尾巴等夸奖的大狗一样眼巴巴看着他。 “怎么样？”我问。 “开外挂了啊？这么厉害！”他笑着赞，摸着下巴，打量着我，“我忽然发现自己很厉害！” “我做菜做得好，关你什么事？”我喜滋滋拿他用过的筷子，也每样菜吃了一口。 “我开发得好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光把你身体开发出来了，还附带了一个做菜技能！” 瞧，这就是男人思维，随时往歪的想，比我还黄渣渣！ “你个色狼，你打游戏吗？”又是外挂，又是技能。 “我儿子打。”他说，“对了，下一轮比赛什么时候？”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4章 会殊途同归 下一轮比赛在一个月后，地点是a市一家知名剧院。 因得人多，时间跨了三天，三个下午。 我选了蔡健雅的《呼吸》，在这期间，我反复听她唱了不下百次，再听了无数次没有歌词的伴奏带，但我从来没在寝室完整的唱过，只偶尔哼两句。 室长说了好几次我对这事不上心，我基本一笑了之，范萱倒是经常替我解释，说上次复选的时候，我同样没有在寝室练过，但还是过了。 室长忧心忡忡，说那次是运气好，这次就是高手如云，还说希望我认真对待。 我经常想，就室长的性格，毕业后是适合从政的，她喜欢做指导人的工作，做老师也不错，她能感受到极大的存在感。 联谊寝室的活动依然频繁，很多男生问过我，为什么只吃饭，不参加后面的活动？是因为害怕他们是坏人吗？ 我每次都会笑乐，我这样的女人，怕什么坏人？我就是从夜店出来的。 他们再坏，能比混黑的张立坏吗？ 在我眼里，他们就是一群没长大的小男生，居然以为我胆小纯情到怕他们。 当然，这样的话，也就是心里想想，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我要看书，好好学习，不想彻底把大学4年荒废了。大四要实习，能留在大学校园的时间已不多。 他们信服这个理由，经常有人提出要一起上晚自习。 我不主动，不拒绝，反正我有男朋友的事情也给他们都说了，教室是提供给所有学生看书温书的地方，我没道理不允许别人坐我旁边。 这期间，英语四级的成绩出来了，不得不说，我运气很好，62分，堪堪过关。 考试这种事情，特别是纯粹为了拿学位证考试这事，60分万岁，多1分和多10分并没太多区别。 成绩下来那天，卓老板就给我打电话了，问我过关没，我很开心告诉他过关了，也顺便关心了下他儿子，得知他儿子六级也过了. 时间就这样过着。 一天晚上晚自习后，我偶尔经过艺术系教室的时候，看见有个女孩子对着镜子在练舞。 高高瘦瘦的女孩子，身材很好，气质很好，身体柔韧度很强，她跳的是典型的韩舞，正是我喜欢看的那种，所以我站在窗外多看了一会儿。 某一个转身，她看见了我，便停下了舞步，朝我一笑。 “姜珂！”她喊一声，走出教室。 我不意外她认识我，上次在大礼堂复试那次，我实在是太高调了。 “你跳得真好！”我由衷的说，有些羡慕，我就只会迪厅那种群魔乱舞。 “我在准备初赛，你准备得怎么样？”她问，目光落在我抱在胸前的书上。 我这才想起上次复试时，她在舞台上又唱又跳，后面有一群伴舞，很是吸引眼球。 “还好吧……”我言不由衷。 毕竟，与她的努力比起来，我面对这次初赛，就仿佛过家家。 她笑了笑，拍了拍我的手臂：“加油！” “好，你也加油。”我笑。 那段时间，在学校里，我也会碰见其他参赛者，偶尔也会打招呼。我专门写了上面这位，是因为我和她很快会再次见面，在比赛以外的地方。 也最终，会殊途同归。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5章 想在这里出风头吗？ 每年夏天一结束，一入了秋，风就带了几分凌冽。 复试的时候，我们日常装还是长袖t恤牛仔裤，再到初赛不过一个月时间，所有人都已穿上毛衣加风衣，有些怕冷的已穿上大衣。 我们校区的选手安排在初赛的第二天。 为了知己知彼，在初赛的第一天，我们寝室所有人请假去了现场，联谊寝室也去了好些人，说是陪我踩点。 我们坐在剧院最后一排，从第一首歌听到最后一首歌。 因得人多，这一场比赛结束的时间是下午6点，淘汰率是三分之二，从剧院出来时，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我太明白他们这种感受，对手太强，我怎么看都像个打酱油的。 至于室长说的冲到台上献花之类，就更像个笑话了！ “你们怎么了？”看着他们那副表情，我反而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周静文看了我一眼，“你不觉得这场危机四伏吗？听完全场后，我都揪心了！姜珂，你老实告诉我们，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你这个问题也太难回答了吧？”我笑着，“我要说有把握，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在撒谎，我要说没把握，你们又该心情不好了。” “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吊儿郎当？”室长蹙着眉，“你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好好练？我就从来没见你练过！你瞧艺术系，只要是参加比赛的，谁不是早早起床后，就开始吊嗓子？” “我又不是艺术系的。”我笑着反驳，“再说了，这一场本就是高手如云，就算没过，不也很正常吗？” 就我对自己的了解，对这次歌手大赛的了解，对对手的了解，我怎么都该止步于此。 我一个中文系唱k水平的人，怎么和人家专业的人比？ 人家经过几年的专业训练，有专业老师教，日日都在练习，有的还是乐队主唱，我一个半路出家的，若真能把专业人士挤下去，要人家情何以堪？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百分之一的希望，百分百的努力，我看你就是太随意。”室长说着，一把拉着我，拽着我重新往剧场内走去。 “老大，你干嘛？”“老大，你去哪儿？”…… “我带她去舞台上练习一下，找找感觉。”老大说。 众人一听，顿觉有理，纷纷跟了上来，在剧院门口，所有人都是往外走，就我们几个人，是往里面走，分外拥挤，也分外让人侧目。 当我们挤进去的时候，剧院里的人已经很少了。 除了工作人员，便是和我们目的差不多，前来踩点，熟悉舞台的。 工作人员并不拦着，只叮嘱一句：别动器材，7点前离开。 我打量着周围其他选手，人家基本是一两兄弟或者闺蜜陪着，就我周围人多，浩浩荡荡十多个人。 “姜珂，你这随时都是微服出巡啊？前呼后拥一大帮人。”有人朝我走来，是我们学校的选手，确切的说，是上次我们学校复试的第一名。 她打量着我的周围的人，讽刺道：“上次在我们学校出风头还不够，还想到这里出风头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6章 谁是跳梁小丑？ “关你什么事？！”室长第一个反击了，“你该不会是嫉妒吧？！” “我嫉妒她？！”那位笑，她轻蔑的看过我一眼，“我堂堂第一名，会嫉妒这么个堪堪入围的人？” 室长气势一下就弱了，唱歌比赛嘛，最重要的还是唱功，对方的唱功确实是碾压我。 “那你来做什么？！”室长依然不服气。 “来看跳梁小丑啊！”那人笑盈盈的看过周围，见周围不少目光都落在这边，心情更是大好，“看在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不是学校大礼堂，你那些哗众取宠的小手段，最好收起来！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捧得越高，跌得越惨。” 我看见室长嘴角都有些抽动了，周围男生更是一副想打架的模样。 “怎么？想打我？”她倒是一点不怕，微微抬了下下巴，一副挑衅的模样，“你们若敢在这里动手，怕是会取消明天参赛的资格。” 大家看着我，都在忍，也在等我表态。 “我是什么水平，我当然清楚，也清楚你是奔着什么去的。”我笑，“你过来挑衅我之前，难道就没听过一句话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的脸色微微变了，笑容不复先前的嚣张。 我冷笑了一声，根本是很随意的，身体靠在旁边座椅上：“我今天揍了你又怎么样？不过是取消参赛资格，你以为你就能毫发无损？” 我顿了一下：“且不说你鼻青脸肿明天能不能参加比赛，光是这在场所有人，都能证明是你先找我麻烦？你以为主办方会喜欢你这种找选手麻烦的人？” 她的脸色再变，而我周围这帮男生，正是热血沸腾的年龄，看他们样子，还真的是蠢蠢欲动，仿佛就等我一句话了。 那位不知是怕被打架，还是怕前程受阻，眼神中已有了明显的惧意。 我笑了：“借你刚才那句话，看在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我奉劝你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姜珂，你别得意得太早！”那人听出我应该不会揍她，底气又出来了，“不就是仗着长得漂亮，周围一大群护花使者吗？我倒要看看，明天你会输得多惨！” “原来，你是嫉妒我们家阿珂比你长得漂亮啊！”范萱也笑了，“有空来找我们麻烦，不如先去抽个脂，整个容，或许还能给你加点分。” 女人嘛，无论美丑，都很难容忍别人当着面儿说她丑，那位的脸色难看得无以复加。 我们这边则一改颓势，一个个幸灾乐祸看着她，还在她脸上，身上不断打量。 “还不走？”我再次开口，目光看过她后面的人，“你和你的朋友不过3个人，我们却是十多个人的，你说不过我们，也打不过我们，何必杵在这里丢人现眼？” “滚吧！”室长很有大佬气质的挥了挥手。 “滚吧！”“快滚！”…… 那人走了，周围人的目光顿时再次落在我的身上，特别是联谊寝室的男生，他们从来没见过我这么伶牙俐齿的样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7章 该不会怀孕了吧？ “姜珂，你太帅了！”“你刚反驳的时候，其实好强！”…… 男生们纷纷开口，室友们则没有说话，大概是想起我上次威胁她们，特别是室长，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这些日子，她以老大的身份，用命令的口气说了我不知多少次。 我假装没看见室友们的变化，只听男生们说得差不多了，这才道：“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夸张？我那明明是以柔克刚。” “对，就是以柔克刚，那也很厉害，每一句话都扎在那女人心上。”男生说。 “对了，姜珂，你要不要上去练练？”有人问。 “对啊，我们作为头一批听众，也是你最忠实的粉丝，你得唱唱让我们先听听！”有人说。 “不要了，我害羞。”我说，“我就上去踩个点吧，看看明天站在哪里合适？” “要不要走个位？”范萱忽的开口。 我摇头：“我明天不打算走位，就安静的唱一首歌就走。” “你上次也说安静唱歌，可我觉得你那场，也是表演。”范萱说，“阿珂，你知不知道，你坐在的行李箱上的样子可美了！那一双腿长得，我都想犯罪。” “你太夸张了吧！”我笑。 “对了，你明天穿什么？”范萱再问。 “小黑裙。”我答。 剧院的人渐渐少了，时间已临近7点，我找了舞台上没人的间隙上台走了走，在整个舞台都走了走，然后站在舞台前三分之一处的正中。 明天，我将站在这里。 蔡健雅的呼吸。 你会来吗？. 那天晚上，我没有住学校宿舍，而是回了小公寓。 我的小黑裙，我的高跟鞋，我的项链，我的化妆品，所有的东西都在小公寓。 我不想第二天上午奔波，给室友们说了一声我要回出租屋就走了。 他们也早已习惯我偶尔要住外面的事实，只叮嘱了一句第二天别迟到，再主动说第二天上午会帮我签到，也就回学校了。 我没有告诉卓老板我回小公寓了，回去后，我开着空调，将第二天的装扮在身上试了一次，再吃了个泡面。 我没想到他会来。 他来的时候，我正穿着那条小黑裙，戴着耳机，窝在沙发上听悲情的歌。 当余光中出现人影，我的心猛的一跳，整个人抖了下，转过头就看见他。 “怎吓成这样？”他微微皱眉，走到我面前，半蹲在沙发前，在我唇角吻了下。 “你怎么来了？”我早已取下耳机，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不欢迎我？”他笑着，佯装生气，随即站了起来，“我开门之前，专门有敲门，是你没听见。” 房间很暖，我看着他脱下西装，只余一件衬衣。 相比穿西装的他，我更喜欢穿衬衣的他，感觉更年轻，和我更贴近。 “我盼着你每天来呢！”我笑，“今天晚上走吗？” “要。”他毫不犹豫，然后走到餐桌前，将我吃剩的泡面丢进垃圾桶，皱眉，“怎么吃这东西？” “你鄙视方便面，这是不对的！”我压下心头落寞，用几近欢快的语气说。 “它是没什么营养。”我听见他在厨房里洗手，再走出来时，问我想不想出去再吃点什么。 我摇头，不想动。 “怎么这么懒散？”他说着，再次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该不会怀孕了吧？” “你才怀孕了呢！”我瞟了他一眼，很直接道，“我一直有吃避孕药，我就是不想你走！”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8章 我奖励你7次 “傻瓜！”他揉了揉我的脑袋，“我也不想走，但又不想你明天发挥不好。” “恩？”我不解。 他一下就笑了，眸中似有光华万千，伸手摩挲着我的唇角，声音低沉而温柔：“万一嗓子叫哑了怎办？” 那一瞬间，我内心如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个黄渣渣！衣冠禽兽！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不是说也可以不做嘛！以前是谁说，不一定每次见面都要xx。” “你觉得我忍得住？”他反问，带着一股子怪罪的味道，仿佛我多不了解他似的。 “以前觉得你自制力很好，充满禁欲的味道，第一次还是我霸王硬上弓。”我笑着，之前的落寞淡了许多。 他“恩”了一声，随即又是低笑，指腹在我唇上磨蹭着：“后来发现你非常可口，吃一次两次后，便上瘾了。” “这就是食髓知味。”我说。 他点头，极度认同：“导致现在一抱着你，不，是一看着你，就会忍不住。”他一边说着，磨蹭在我唇上的力度又增加几分，眸中也有清晰的情与欲。 “要吗？”我很主动的双手环着他，额头抵在他的额头。 “想。”他下巴一仰，唇便落在我的唇上，只轻啄了一口，随即分开，“但今天不要。你若明天表现得好，我奖励你7次。” 我一下就笑了：“什么叫奖励我？明明是你想要好不好？” “你敢说你不想要？”他问。 我只能默认，再讨价还价：“为什么是7次，不是10次？” “10次？小禽兽，你会不会太贪了？”他捏了捏我的鼻子，“我听说一夜七次已很厉害。” “我允许你分两个晚上。”我立即道。 他再笑，道了句“小禽兽”后，起身走到进门玄关处，拿了个小手提袋递给我：“送给你。” “是什么？”我疑惑，低头看见小手提袋中有两个小盒子。 “拿出来看看。”他的声音充满邀请。 我先取出略大的那个盒子，里面是一副略夸张的圆环状耳环，很大，足有大拇指和食指圈起来的外径那样大，外面镶了一圈碎钻，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我疑惑的看着他，我虽然平时也带耳环，但都是耳钉那种，从来没有带过这样耀眼的。 他不解释，只示意我打开小盒子，只见小盒子里是一枚戒指。 很大，很夸张，同样很耀眼，比耳环还亮。 我很想戏问，你这是打算对我求婚吗？ 但想到上次说到这个话题时的冷场，我忍了，却依然欢天喜地的把戒指拿出来，套在无名指上。 环很大，我的手指很细，戒指套在上面空荡荡的。 我撇着嘴，将手放在他的面前给他看。 他顿时就笑了，将戒指从我无名指上取下来，再套进我的食指。 大小正好。 “是这个指头的。”他说，“戴上去拿着话筒唱歌，应该很好看。” 原来是为我明天准备的…… “耳环也是吗？”我问。 他点头：“你戴上去试试，另外，把项链取了。”他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 我一向听话，取项链，戴耳环。 他凝视着我，手指在我耳侧顺直的长发上撩了几下：“明天上午去理发店，把头发稍微吹一下，下面要一点懒懒的卷，很随意的那种。” “好。”我再点头，也不去照镜子，他说怎么好看，我就怎么弄。 女为悦己者容嘛！ “你今天是专门过来送耳环和戒指？”我问。 “是。”他笑了下。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在家？”我从来没说过我要回来。 “猜的。”他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89章 我盼着他来 “心有灵犀？” “大概是。” 那天晚上，他依然还是走了，我和他最后一组对话是： “你明天会来听我唱歌吗？” “尽量赶来。”他顿了一下，解释道，“我明天下午有个很重要的会。” “赶不来也没关系，我请室友录视频给你看。”我笑着说，心里不失望是不可能. 第二天上午，我睡足后才起的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理发店。 我直接穿的小黑裙，外面穿了很厚的大衣。 之所以这样穿，就是为了告诉理发师我要配什么衣服，理发师也是个玲珑的人，听我说后，立即问我是否要登台表演，得到肯定答案后，立即替我吹了头发。 如卓老板说的，很大的卷，而且是从肩耳朵后才开始卷，很随意，有几分慵懒。 “你很适合卷发，要不要演出后，过来把头发烫了？”理发师问。 “不要。”我拒绝得很干脆，“我男朋友喜欢我长直发。” “那是他没看过你卷发的样子。”理发师说，“待会儿我给你吹好后，替你拍张照，你给他发过去。” “好。”我笑着答，心里想，即便拍了照，怕也不方便给他发过去，万一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你男朋友会去看你演出吗？”在我的印象中，感觉理发师都是话痨。 “会。”至少，我希望他会。 “既然他会去，那我就不用给你拍照了。你今天换了发型，肯定会迷倒他！”理发师说。 我笑着再说“好”。 我当然能迷倒他，我换不换发型，化不化妆，穿不穿衣服，都能让他分分钟化身禽兽…… 想到化身禽兽，我再又想起他的奖励，忍不住嘴角就扬起了。 “你和你男朋友感情肯定很好。”理发师说。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问。 “你笑得很开心。”他说。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样年轻的脸庞，那样灿烂的笑容。 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很幸福呢！虽然是小三。 从理发店出来后，我又去了一家拍婚纱照的地方，请人给化了妆。 虽说在我的心里，这场校园歌手大赛，我最多只能走到初赛，但并不妨碍我全力以赴。 室友们说没见过我练歌，也仅仅是她们没看见，没听见罢了。 我每次回小公寓都会练很久，也专门找过音乐工作室，替我录了很多次，我再反复听，反复修，平日在学校的时候，我也曾挑没有人的角落，一个人听一个人哼唱很久. 中午到剧院的时候，距开场还有1个多小时，这时间对于我来说已经够早。 可我们寝室和联谊寝室的亲友团，比我还来得早，说是占位置，他们也真的占了我们学校那片区域最好的位子。 道具还是之前的道具，小横幅，kt板，只荧光棒是重新买的。 “姜珂，你今天可真漂亮！”“卷发很适合你，妩媚了许多。”“你这个耳环好亮，哪里买的？”“裙子也好衬你！”“今日一战后，你可就不光是我们系的系花了，肯定会成为校花！”…… 一群人围着我在说，不光寝室女生，也有周围男生。 余光中，我看见头天说我们是挑梁小丑那位来了。 今日跟在的她身后的人可比昨天多多了，她一进门，目光就落在我的身上。 我转头朝她看去，眨眼，微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0章 我打听了她的背景 我知道我这个眼神多少有点杀伤力，还记得我们寝室之前背着我议论时，就有人说我眼睛勾人。 那以后，我专门照过几次镜子，发现自己眨眼睛的时候还真有点勾人，便专门研究了勾人的小眼神，计划用在卓老板身上。 没想到，今儿会用到一个女人身上，还是一个不那么美的女人。 用于挑衅，或者叫示威。 我看见她怒目瞪着我，嘴角微微动了下，看嘴型，大概说的是：贱人。 我再又笑了，转过身，安静的等待比赛开始. 这场比赛集中了三所高校，一共50个选手。 上台的顺序同样是抽签，所有选手混在一起抽，我抽到了13号。 有点小失望。 我最心仪的序号是40多号，甚至最后一个50号也行，我想等他来。 可13号，一个小时左右就能轮到我，那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开会，我想，他是赶不来了。 我打开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 【卓叔，我抽到13号，3点左右就能到我。】 【恩。】 他的回复就一个字“恩”，我不知道这个恩是什么意思，是来，还是不来？还是单纯就表示他知道了。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反复按着，“恩是什么意思”，“你能来吗”，“我想你来”，每一句话打出来再删除，没一条发出去。 最终，我只能叹一口气。 “阿珂，你怎么了？”范萱凑过来问我。 我看着她，再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男朋友来不了？”她体贴的问。 我点头。 “你这个男朋友也太不体贴了！”范萱一副打抱不平，“这场比赛还是挺重要的，他居然也不来看看！” “就是！”王晓燕立即接口，“亏姜珂打扮这么漂亮，他不看是他亏了！哎，姜珂，你到底看上他什么啊？都这么久了，也不请我们吃饭！是不是很帅？有没有照片？” “是很帅。”我故意顿了下，看着王晓燕眸中闪着八卦的光，我才又道，“但是没照片。” “你耍我！”她使劲拍了下我的腿。 说话间，学校其他选手也全部到了，基本属于认识但不熟，点头之交而已。 因得昨天那事，我对我们学校第一那位特别关注了一下，发现她的人缘并不太好，至少和其他选手不是太好。 她的周围除了她带来的人，许多位置都空着，直到最后来得晚的没地方坐了，才坐到她的周围。 我一下就明了了，这人心高气傲，容不得其他人。 “王晓燕，咱们换下位置，我有事情给姜珂说。”一男生小声喊，神情几分严肃。 王晓燕立即和他换了位置，那男生坐到了我旁边。 “姜珂，我给你说，昨天和我们叫板那位叫安瑞丹，你应该知道吧？”他开口。 我点头，上次复试第一呢，当然知道。我周围伸长脖子凑过来听那几位也点头，表示知道。 “我昨天回去就打听了她，她在他们系很嚣张，听说是官.二.代。”他说。 “什么官？”室长很冷静。 “不知道，问了好几个人，说法不同，只知道是省上的。”男生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1章 我hold住 省上的…… 他的话音落，我周围几个人脸色都变得不好了。 所谓民不与官斗，这位安瑞丹，她虽然不是官，可她家里是当官的啊！我们都有些紧张。 “幸好昨天没动手，不然就完蛋了！”“是啊！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服个软？我看她周围那些人眼神高傲得很！”“本来不觉得，你这一说，我就觉得好像是这样。”…… 我们这群人，虽不乏家境不错，但和人家官.二.代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我心里还是虚，我在夜店混过很长时间，很清楚钱不如权。 我觉得自己可倒霉，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大麻烦？昨儿怎么就那么嘴贱，非要抵回去？被她说几句怎么了？ “要不你们假装不认识我？待会儿我唱的时候，你们就别举牌子了，也别摇荧光棒了？她要不爽，也只针对我一个人。” 我只能想出这一个办法，大不了我被人揍一顿。 周围一阵沉默，我知道有人心动，我也不怪他们，自保是人的本能。我和他们无亲无故，他们这样为我造势，虽给我带来了一点小麻烦，但都是为了我。 “怕毛啊！”忽的一个声音传来。 周围一阵沉默中，这个声音显得有些突兀，我们一群人都看着他，是一个联谊寝室的室长。 “她家里当官又怎么样？她敢对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是学生！又不在她父母的管辖内！”这位室长说，“就算她父母是教育局的，也不能给我们学校校长说，不许我们毕业吧！” 周围人神色安定了许多。 这位室长再继续：“照我看，她也只能狐假虎威一下。她若真敢做什么，我们就不能反击吗？这年头，是个官员都怕名声不好！我们到时候拉个横幅，到她爸妈上班的地方静坐，说他们的女儿仗势欺人，看他们怎么办！” 这位室长的话极大的安抚了所有人的心。 “对，不怕！也就是个纸老虎罢了！”有人附和。 再紧接着，我周围的人一个个正气凌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要和恶势力做斗争的样子。 我看见好几个人甚至朝安瑞丹周围投去了挑衅的目光。 “别盯着人家看，我们就算不怕，也别主动去招惹。”我是怕的，所以，我很怕起冲突。 “姜珂，别怕！我们是你的后盾！”有男生说，很义气的样子。 “对！我们一群人呢！”有人说。 我忙着点头，表示不怕，目光再朝台上看去，只见主持人已走上台。 “开始了！”我小声提醒他们。 周围所有人这才坐好，不再说话，王晓燕换回我旁边. 这日比赛的水准比起昨天不遑多让，全是学校精英。 安瑞丹的序号比我还靠前，她唱的是《青藏高原》，高音飙得极好，身后还有12个伴舞，整个舞台很饱满。 我虽然不喜欢她，但不得不承认她的唱功，她音域广，我不如她。 “阿珂，我怎么感觉都有伴舞，就我们没有啊！”范萱开口。 “你会跳舞吗？”我问。 “不会。”她老实回。 “这就对了，我若要找伴舞，大概也只找得到我们寝室的，你们不会或不愿跳，我就找不到了。”我苦着脸说，“要不，待会儿，我站在前面唱，你们在后面随便做几个动作？” 范萱应该是脑补了一下那个场面，“噗”的一声就笑了。 我跟着笑，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别担心，我hold住！”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2章 呼吸 能不能真的hold住，我心里其实没底。 但我很清楚，这次这首歌，发挥应该比上次那首更好，就算不能晋级，对我而言，也是了无遗憾。 就在我和范萱说话的时候，安瑞丹那首歌已经结束了，全场掌声雷动。 这掌声，与她的人品无关，只为她的歌。 我松开握范萱的手，也跟着鼓掌。 我看见室长先瞪了我一眼，再跟着鼓掌，周围也有其他人嫉恶如仇的样子，一动不动。 之后，安瑞丹退场，在经过过道时，她斜睨着我，十足鄙视的样子。 大概觉得光一个眼神还不够，她干脆朝我伸出大拇指，再把大拇指向下，点了几下。 “幼稚！” 我忍不住笑了，不去看她，只慢条斯理从包里拿出卓老板给我选的戒指，戴在右手食指上。 安瑞丹之后，再3个选手，就轮到我了，我差不多该去候场了。 “萱萱，待会儿我唱的时候，麻烦帮我拍一段视频好吗？” “给你男朋友看？” “对，他来不了，我想拍给他看。” “用你的手机吗？” “不，用你的手机，晚点蓝牙传给我。” “好。” 交代完这件事后，我就提着裙裾起身，朝候场区走去。 我前面几个选手也都是载歌载舞，就算是安静唱歌那种，也有双人舞或者独舞伴舞，大概，在这场初赛中，我真的是为数不多的就一个人登台吧！ 工作人员将号码牌贴在我小黑裙腰上，我对着镜子，再整理了一下头发，平复着略有些紧张的心情。 差不多十分钟后，我前面那位选手退场。 幕布拉上，我脱下外套，跟着主持人一同上场，只不过，她站在幕布前面，我站在幕布后面。 我听见我的名字，我选的歌曲的名字。 姜珂，《呼吸》。 我听见台下，我的亲友团们使劲喊着我的名字，他们喊的是：姜珂，必胜！ 那一瞬，我很想笑。 于是，我笑了。 在这样一首谈不上欢快的歌里，我笑了。 幕布随着音乐拉开，我看见坐在前排的评委们频频回头，朝喊声发出的地方看去。 《呼吸》的前奏很短，我不敢沉浸在这种想笑的情绪了，我飞快低头，闭上眼睛，只听音乐，调整情绪。 “呼吸，呼吸没有你的空气，夜没有模糊我自己，和你分离，让我更清醒……” 我的脑海里自然是卓原，我长这么大，他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 因为很清楚不能长久，迟早有一天都会分别，我在情绪中带入他便特别容易。 “我轻轻呼吸，呼吸这冰冷的空气，昨天在泪眼中远去，有过温柔，我会记得你……” 蔡健雅这首歌到这句后，曲子便轻快了许多，我没有和她唱一样，而是始终带着浓浓的忧伤。 我想着卓原，我难过得想哭。 “不能拥有全部，只拥有回忆，是受苦还是礼物……” “思念几乎让人窒息，沉溺漆黑无声的海底……” 我的眼泪终于落下，我没有伸手去擦拭眼泪，只静静的一个人唱。 我听见整个剧院，除了音乐和我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声音…… 台下小面积有星星点点的光，是荧光棒的光，我看见有人跟着我掉眼泪。 爱情的绝望，在情窦初开的男女中，最容易身同感受。 “昨天在泪眼中远去，有过温柔，我会记得你……” “我和寂寞越来越熟悉，微笑竟然是我，最常想起的表情……” 当我把这首歌唱完，全场的反应与之前安瑞丹唱完时截然不同。 没有掌声，整个场馆静寂无声。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3章 玫瑰，卓先生送的 我笑了，带着一点自嘲的味道，鞠躬。 我想，大概，很多人认为我这首歌走调了吧，毕竟，我唱的情绪与原唱有很大不同，有些尾调也确实改过。 然，就在我收拾好情绪，打算退场的时候，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我停下，再次鞠躬，为这为数不多的掌声。 就在我鞠躬至90度时，骤然间，全场的热情仿佛瞬间点燃，掌声如潮。 有个小伙子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将一大捧红色玫瑰花送到我手上。 玫瑰很娇.嫩，很新鲜，红花和绿叶有晶莹的水珠。 “姜小姐，这是卓先生送的。”那个小伙子在我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 “他呢？”我下意识问，目光朝剧院门口看去。 “他电话订的，叫我守在这里等您唱完。”小伙子说。 我笑了下，原来是花店的送花人，我说了声“谢谢”，再抱着花，从后台离开。 经过后台时，我看见好几个人朝我竖起大拇指，我不知说什么，只能微微鞠躬。 我听见主持人在台上说，看见很多人听哭了，她也哭了，好讨厌，弄花她的妆。 玫瑰的很大一捧，足有199朵，我抱在手里往观众席走的时候，觉得特别挡视线。不过，他这束花倒是极大的安慰了我的情绪。 纵然他没有来，心里也是记挂的。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他其实来了，就坐在最后一排，而花是提前订的。 我不知道他是以何种心情听我唱完这首歌曲，心里如何想，在后来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提过。 我之所以此刻，在写这个文的时候知道，是因为当我和他走到最后，他向我告别的，是很多张照片，其中有一张，便是那日初赛。 我抱着玫瑰挤到座位上，一路上，我听见周围亲友团纷纷小声对我说：“姜珂，你唱得很好！”“很好听！”“肯定能过！”“我看见很多人都哭了。”…… 落座后，旁边范萱将她录的视频递给我看，也问我：“知道是谁送的吗？这么大一捧，肯定不便宜。” 我抿嘴笑。 “特么的，这感觉像极了电视里演的，有钱人给小明星送花。”王晓燕说，“姜珂，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刚台下有哪个大款看上你了？” “胡说什么呢？！”范萱瞪过王晓燕一眼，“没见她笑得这么甜吗？刚上台的时候，男票没来，都快哭了，肯定是她那个超级繁忙的男票送的。” “姜珂，是不是？”王晓燕再问， 我笑着点头。 “完了，你没救了！一束花就笑成这样。”王晓燕万般怜悯的看着我，“你这辈子都被他吃定了！” “我乐意。”我喜滋滋掏出手机，给卓老板发了条短信。 【花很漂亮，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如此简单，简单到在我当时来看，是觉得有些淡漠的。 好在花在怀里，玫瑰花的香味一丝一缕钻进鼻子，这才冲淡了我心里那几分失落。 “阿珂，你刚唱的时候，我看见安瑞丹脸都绿了。” “有没有这么夸张？” “有！”范萱很肯定的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4章 肯定是方便面 三分之一的晋级率，我很幸运的依旧过了，依旧只比门槛高一点的分数。 我们所有人都很开心。 唱功了得的安瑞丹自然也过了，她的分数甩我一大截。 “姜珂，恭喜你啊！运气还是这么好，分数依旧在及格线上面一点。”我们这一场结束的时候，她走到我后面那排，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也恭喜你，分数遥遥领先。”我假装没听出她话中的讽刺，“预祝你在下一场比赛里同样取得好成绩。” “我当然会取得好成绩，我会冲进总决赛！”她说着，上下打量着我，“你就不好说了，论唱功，也就是一般般，靠着取巧走到现在。” “是。”我没反驳，“我唱功不如你，所以只能靠运气和取巧。” “知道就好，没想到你还有自知之明。”她的目光落在我抱在怀里的花上，“怎么那么多瞎子聋子，居然有人给你送花。” “下次你唱的时候，我给你买一束？”我问，“你喜欢什么花？玫瑰？百合？天堂鸟？还是康乃馨？” “谁要你送花了？”她狠狠瞪我一眼，“我若想要花，多得是人给我送。” “是，我虽在中文系，却也听说追你的男生挺多。”我笑，拉了拉挎包肩带，“我先走了，下次见啊，拜拜。” 我和亲友团们一起往外走，我听见身后安瑞丹周围的人议论： “丹姐，她讽刺你！”“这女人太有心机了！上次亲友团有吼又叫，轰动全场，今天所有人都没人送花，就她有人送！”“没实力就只能靠哗众取宠！”“丹姐，下场把她收拾了！”“对！就她那样，肯定进不了总决赛！”“瞧她身边那么多男生，肯定是个方便面！”“哈哈哈哈。”…… 我每一句都听在耳里，出剧场的时候，我问：“什么是方便面？” “就是吃的方便面。”范萱说。 “他们说我是方便面，什么意思？”我真第一次听人用方便面骂人。 “就是谁都可以泡的意思。”王晓燕解释。 我“喔”了一声：“我们走吧，后天晚上请你们吃饭啊，咱们庆祝下。我男朋友说，这次他埋单，所以，你们别给我说aa啊！” 听得我男朋友请客，大家都很开心。 至于我为何要说后天晚上，因为……卓老板说要给我奖励。 七次…… 捂脸，我要了10次，还叫他分2个晚上。 再捂脸，我怎么这么色啊？ “姜珂，他们说你是方便面，你怎么不生气？”有人问。 “嘴巴在他们身上，他们要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情，我生气有什么用？”我说，“总不能返回去和他们对骂或者打一架。” “你涵养可真好！”有人说。 我笑一下，不是涵养好，而是，有些事情会习惯。 被人指指点点会习惯，被人骂会习惯，会习惯将尊严放得很低，会习惯很多事情听见假装没听见…… 那天晚上，卓老板情绪不是很好，却一次又一次，在黑暗中沉默的要我。 “卓哥，你今天怎么了？”我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我以为是他工作不顺。 岂料，他却问我：“小柔，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特没安全感？” 这个问题我没法真实作答：我和他，不过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沉默着吻他。 那一夜，也不知是谁的情绪感染了谁的情绪，我们抵死缠绵。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5章 比你男朋友怎么样？ 第二天，我在他怀里醒来时，天已大亮。 我看见他醒来，笑盈盈给他说早，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 “早，我的小禽兽。” 我和他都没有提昨天晚上那样疯狂的缘由，我是借着那股悲伤狠狠发泄，而他呢？ “今天去上课吗？”他问，“我送你？” “好。”我笑，“你今天晚上还过来吗？” “还想要？”他低笑，“你怎么怎么都喂不饱？” “你要这样抱着我一天，我晚上就放过你。”我一边说着，一边已趴到他身上，用鼻子磨着他的鼻子，恋恋不舍。 “是想抱一天？还是想做一天啊？”他笑着，双唇啄着我的唇。 “有区别吗？”我问。 “没区别。”他笑，“我不是柳下惠，你又是个贪心的。这样抱一天，不就等于做一天吗？” 我笑，缠在他身上又亲了一会儿：“喜欢你嘛！” 他的大手在我背上抚着，我们又做了一次后，他斜靠在床边，点燃一支烟。 “小柔，我今天晚上有事，过来不了。”他说。 “啊？哼！”我皱着眉，佯装生气，将头别向一边。 “乖，别生气。”他搂过我，“改天陪你。” “你要补偿！” “想要什么？” “暂时想不到，想到后再告诉你。” “好。”. 两天后，我和我们寝室、联谊寝室的室友一起到了市中心一家自助餐。 38元一客，在我们学生党眼里，这已是高价。 我们寝室女孩子们专门打扮了一番，和联谊寝室男生们在校门口汇合后，才发现他们竟刻意打扮过。 有人专门弄了头发，头发根根立起，衣服显然也烫过，想凸显有精神；还有人梳着流川枫的发型，衣服也收拾过，猛的一甩头，自我感觉无比良好…… “姜珂，你觉得我们怎么样？”有男生问，他甩了甩他的头发，却指着那一大帮男生。 “什么怎么样？”我问。 “帅不帅？” “帅。”我点头，这种问题，能回答不帅吗？ “是蟋蟀吧？”王晓燕乐了，一手挽着我。 “蟋蟀也是帅！”那男生也不恼，再问我，“比起你男朋友怎么样？我们这么多人，有没有比他帅的？” “弄了半天，原来你们是想和姜珂男朋友比啊！”王晓燕瘪嘴，“我给你们说，你们统统没机会了！就算你们比她男朋友好看，那又怎么样？我们姜珂又不是只看脸的人。” 我点头，忍着没说下文。 我不光看脸，还看身材，还看……哈哈哈。 我们一行人，直接坐了校门口的“野的”，好几辆车往目的地开去。 我发现最近我们室长有些变了，不像以前那么爱命令的人了，特别不在我身上指指点点了。 我没问她，我喜欢现在这种生活状态。 在车上，女孩子们很自然讨论了谁打扮最帅，我没怎么发表意见，我和她们审美不同，她们喜欢耍帅的酷的，我喜欢俊朗成熟的。 “阿珂，他们这是想和你男朋友比帅呢！” 我“啊”了一声，紧接着便是笑，有些无语：“就算比我男朋友帅又怎么样？”搞不懂这些小男生。 范萱立即瞪大眼睛，很一本正经问我：“阿珂，你不会不知道吧？他们中好几个人喜欢你！”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6章 你男朋友呢？ 啊？！我…… 我是真没想到，我从第一次和他们吃饭，就给他们说过，我有男朋友了！ 范萱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依然不放弃吗？ 这些小男生，若知道我曾经在夜店混了两年多，还会如现在这样吗？一群看脸的人！ 见我这副表情，范萱比我还吃惊。 “阿珂，你不会后知后觉到这个程度吧？上次歌手大赛复试的时候，多少人喊着姜珂我爱你……” 那种我爱你怎么可能当真？“我……他们都知道我有男朋友啊！”我说。 范萱揉揉眉头，我看见室长也揉揉眉头，很是无语。 “有男朋友又怎么样？”王晓燕说，“只要锄头挖得深，哪有墙角撬不到？姜珂，你真对他们所有人都没感觉？” “不是我的菜。”我说，“我和我男朋友感情很好。” 王晓燕撇嘴：“依我看，你对他感情好是真的，至于他对你感情好不好，就只有他才知道了！你歌手大赛初赛他都不来！” “他忙。”我说。 “忙只是借口，你自己想想，若他参加重要比赛，你就算再忙，会不会去？”王晓燕说。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王晓燕很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我长呼出一口气：“王晓燕，我不想和你吵。我和我男朋友分不分手，和你半点关系也没有！” “我这是关心你！”她加重语气。 我很想说，就我和你的关系，好像还没好到那个程度吧？ 可那样的话太破坏气氛，我忍。 我将头转向窗外。 坐在前排的室长的转过头，看看我又看看王晓燕，开口道：“那天你男朋友没来，有好几个人都在打听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我没说话，不想说话。 室长再说：“晓燕儿是心直口快，你别跟她计较，她确实关心你，不想你受委屈。咱们今天高高兴兴出去吃饭，你们俩别吵架啊！” “没吵架！”“我们没吵架呢！”我和王晓燕几乎异口同声。 “王晓燕儿，你也别刺激姜珂！她一天宝贝她那个男朋友得很！”室长再说。 王晓燕“恩”了一声，我们车上的气氛却是彻底冷了下来。 我和卓老板，根本就不足为外人道，无论感情好，感情不好，都不能说，更不能让外人看见。就算他来，也一定是隐在人群中。 在他的世界里，我是见不得光的。 在我的世界里，他又何尝能行走在阳光下？. 到目的地后，我在门口埋单，其他人则进去找地方坐，点锅，取食物。 等我到了伙伴们就餐那一片后，我发现他们给我留了两个座位，我把包放在旁边座位上，顺手脱了大衣，搭在包上，然后招呼大家吃东西。 “姜珂，你男朋友什么时候来？”室长问。 “我没说他要来啊！”我一脸无辜。 室长表情很丰富，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不是他请客吗？” “是他请客，他把钱给我了。”我说。 我们那一桌子，所有人表情都跟着丰富起来。 室长看了看周围，叹一口气：“你先给他们说，你男朋友晚点过来，待会儿再说不过来了！”她顿了下，怕我不解，“这群人还等着和你男朋友比谁帅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7章 我们单挑！ 男生自是喝了酒，我也按照室长的意思，给大家说男朋友晚点过来。 大家先是等，慢慢吃慢慢喝，到后来我说男朋友临时加班开会，他们这才敞开了吃喝。 到快散场的时候，很多人都喝得有些高了。 “姜珂，你男朋友也忒没劲儿！说好请客吃饭，结果他不来！” “姜珂，我劝你这样的男朋友不要也罢！上次你比赛他也没来，他到底关不关心你啊？” “姜珂，我给你说，这人啊，一旦从学校走进社会，就会变，外面诱惑可多了！” “姜珂，你要不考虑下哥们儿我？我一定会对你好，把你保护得好好的！” “滚！姜珂明明是我先看上的，要考虑也要先考虑我！……姜珂，你觉得兄弟我怎么样？” “还有我！”“还有我！”…… “老子在表白，你们凑什么热闹呢？是不是要单挑啊？” “单挑就单挑！怕你啊？！” “姜珂，我们可说好了，谁要赢了，你就做谁的女朋友！” 我抚额：“你们喝多了，我有男朋友，咱们先回学校吧！” 我一边说，一边给没喝醉的使眼色，得把这些醉鬼架回去。 好在女生喝得都不多，好在男生也有一些没醉，我们基本是连拉带扯，这才把一群人拖进电梯，再塞进出租车里。 回去的路上，我依旧和室长，范萱，王晓燕坐同一辆车。 “姜珂，你都看见了吧？”室长叹一口气，下巴朝前几辆车指了下。 我点头。 因为并不太在意学校的事，更不在意联谊寝室，所以很多很明显的细节都给忽略了。 “我以后，尽量少参加联谊寝室的活动吧？”我说。 “他们基本是冲着你来的。”室长说，“你回归寝室之前，可没什么寝室找过我们。” 她顿了一下：“这都怪我，当初不该答应，只想着我们寝室好多单身，平时也没什么活动，就都答应下来了。” “老大，你也是为了大家好。”我说，“以后的活动，我不参加就是了。” 我想起卓老板给我买房子时，专门说过，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能交其他男朋友，于是，我又鬼使神差的补充了一句：“我男朋友也不喜欢我身边有其他男生。” 室长张了张嘴，最终对我说：“随你吧！以后联谊寝室有活动，我还是会告诉你，至于你参不参加，你自己决定，我不会强迫你。” “好。”我点头。 就在我点头的时候，我感觉手臂被人捏了一下，是范萱。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的头却望向窗外，似乎很专注在看风景。 几辆出租车前后到了学校门口，男生们互相搀扶着，站在学校门口，望着我们的车。 “姜珂，我还有话给你说！”有人摇摇晃晃朝我走来，拉着我的袖口，“你那男朋友，真不行！” “对，趁早分！”有人附和，站在我面前，一副痛心疾首。 这个时候的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并不算少，我看见周围好些人都朝着我们看来，甚至还有人指指点点。 我觉得尴尬极了。 “咱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好吗？”我小声请求。 我要早知道这顿饭会吃出这效果，打死我我都不会请他们吃饭。 那天晚上，好不容易把这群男生弄回去，我这才得了清静，往寝室走的时候，范萱叫住我：“阿珂，我吃得有点撑，你陪我走走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8章 交朋友的能力 我知她有话要说，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朝操场走去。 操场一圈400米，我们顺着操场跑道慢悠悠走着。 “萱萱，你想给我说什么？” “我心里不舒服。” “因为赵莹莹？”赵莹莹是室长的名字。 “是。”她语气中的忿忿更重，“当初想出风头，彰显她室长能耐，弄了那么多联谊寝室，号称全系最多。现在忽然怪罪到我们头上，说我们寝室单身的多，是为了给我们解决单身问题。哼。” “校园歌手大赛也是她主张要你参加的，当时你不在，她拉着我们一起去给你报名。” “做横幅，kt板也是她的主意，说要让别人看见我们寝室的团结，还教唆联谊寝室跟着做，说要一起把你捧成校园明星。” “现在可好，出了个有背景的安瑞丹，我们都没退，就她一个人退了。” “她知道你不喜欢参加联谊寝室活动，便叫你自便，这不等于和你划清界限吗？” 范萱一句接一句的控诉，她说的这些，我多少知道，室长赵莹莹的控制欲和表现欲，那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只是，我先前一直以为这个寝室除了我而外，是铁箍一个，却没料到，明面上的关系好，也只是明面儿上而已。 范萱给我说这些，很显然，她对赵莹莹的不满由来已久，只不过借着这事发泄一通。 “安瑞丹那事，确实很棘手。”我说，“说实话，就算赵莹莹不和我划清界限，我也会尽量和你们撇清关系，我心里还是有点虚。万一，安瑞丹真的有什么大能耐，连累了你们就不好了！”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呢？你参加这个比赛，说白了，是被我们逼去的！你老实说，我们若不给你报名，你会参加吗？”范萱问。 我摇头，当然不会。 就连那场复试，若非卓老板叫我尽力而为，我怕我根本不会用心。 “这不就是了！就算惹了安瑞丹，那也是我们一群人给你惹出来的祸事，凭什么要你一个人去担？” 我笑。这不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吗？ 安瑞丹讨厌的只是我，其他人就算被她嫉恨上了，那也是顺便的事。 “安瑞丹最恨的就是你抢了她的风头，你想想，你怎么抢她风头的？是因为你唱得比他好吗？”她稍顿了一下，自问自答道，“不是。是因为比赛现场，喊你名字的比喊她名字的多。” “为什么喊你名字的比喊她名字的多？是因为赵莹莹组织有方啊！”范萱继续，“你当时在台上，没看见她的表演，她站在座位上，像个首长似的，一会儿指挥a寝室喊，一会儿指挥b寝室喊，一会儿叫我们一起喊！她倒是满足了她的领导瘾，我们像一群傻瓜似的吼叫着配合。” “初赛这场，我们同样准备了许多东西，可到最后，我们连带都没带。”范萱说，“就是因为她怕把安瑞丹得罪死了。你那天晚上不在寝室，她先是给我们分析利弊，再一个个给联谊寝室打电话，说要低调，别给你惹麻烦。哼，真是机关算尽的一把好手！” 我沉默着听着，我对赵莹莹从来就没有太多感情，她算计也好，利用也罢，我听了也就是了听了，不会气愤，也谈不上失望。 而对范萱，我对她的感情，也仅仅比对寝室其他人好一点，她为人比其他人热情一点，也少一点世故。 普通朋友罢了，谈不上好朋友，更谈不上闺蜜。 我没有很好的朋友，更没有闺蜜，从我妈抛弃我后，在我们那个镇上，我就是许多父母叫他们的孩子敬而远之的对象。 之后，我似乎就失去了交朋友的能力。 不过还好，我有卓先生。 我有卓先生就够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99章 恋人自带光环 范萱又说了很多寝室的事，基本是她对赵莹莹的不满，中间也夹杂了许多对其他人的看法。 我只听着，偶尔附和两句。 待她倾诉够了，满足了，表达欲这才得以缓解。 她再问我男朋友的事，问我是不是最近和男朋友闹矛盾，再提醒我要看牢男朋友，她说很担心我这状态。 我怎可能给她说实话，只笑着应付，我和男朋友没问题，感情也很稳，只是他太忙，刚进入公司，要学的东西太多，而且，竞争太大。 范萱听得竞争太大，立即又叫我多体贴，男人在这个阶段最需要女人的支持。 我点头说知道。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临近关灯，室长等人对范萱叫我出去散步没做多想，事实上，在一个寝室里，谁都不可能一碗水端平，总有关系最好的。 就比如室长赵莹莹，她就和王晓燕关系最好，周静文、范萱和李雪关系更好，自从我回来后，范萱就和我走得相对近点。 李雪对我一直不冷不淡，全寝室一起聊天的时候，我们也能一起聊，但一旦寝室就我和她，就一定没话可说。 那天晚上，寝室夜谈的话题最初是吃，但很快就变成喝醉的男生。 “姜珂，我觉得那几个都不错，各有优劣，要不要挑一个做备胎？”王晓燕问。 “我像是一只脚踩两条船的人吗？”我问。 “不知道你对你男朋友死心塌地之前，我们还真不知道。”王晓燕倒也直接，“在我印象中，很多美女都是同时吊着几个。一个正牌男朋友，其他要不就是哥们儿之名，要不就是哥哥妹妹之名，随时暧昧。” “那不适合我，我没那情商。”我笑，“我还是更喜欢感情专注一点，脚踩几只船那种事，万一踩翻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你男朋友管你太严了吧？”周静文笑着问。 “是。”我说，“我觉得我若和其他男生走太近，就是对我和他感情的背叛。” “其实……你们在两个学校，他现在又在大公司实习，就算你在学校有其他男朋友，他也不会知道。”王晓燕再问。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自从我喜欢上他，我的心里就容不下其他人了。”我说，“我看其他所有人都不如他。他就算走在拥挤的人群里，我依然能一眼找到他，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 “知道。”接口的是李雪，“当一个人真心喜欢上另一个人，就会觉得那个人自带光环，永远都很耀眼。” “对！”即便躺在床上，我依然狠狠点头，一听就是过来人。 “但是——”李雪话音一转，“一旦不喜欢那个人了，他身上的光环就会消失，就会变成很普通一个人，你甚至会质疑你从前的眼光。” “是吗？”我几乎是无意识的问。 我只喜欢过卓先生，我喜欢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嘴巴，甚至他淡淡的法令纹，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我不喜欢他了，就觉得他很普通，他站在人群中，我也认不出他…… “是。”李雪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0章 你也很厉害 经过那天晚上的醉酒表白后，联谊寝室的男生们大概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几天没和我们寝室联系。 我和卓先生又约会了一次，他带我去了一家吃法国菜的餐厅，两个人坐在雅致的包间。 “小柔，恭喜你。”他举杯，高脚杯中的白葡萄酒清澈潋滟。 “谢谢。”我端起杯子，与他碰了一下。 两个杯子在碰撞间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我和他各饮下一口后，我拿出手机：“对了，你还没看过我那天下午的表现呢！” 他伸手，我却没把手机递给他，而是起身走到他身后，一只手肘撑在他的肩上，弯腰将视频打开给他看。 范萱给我录了全程，从我唱第一句到最后一句。 卓先生静静的听，静静的看，他的头呈现30度角往下，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很清楚感受到他的认真。 “唱得好不好？”待一曲完，我求表扬的问。 那首歌的悲，在我初赛唱的时候，已发泄完毕，如今听着，便只是听着，觉得自己发挥挺好。 “很好。”他侧头看我，眉角微微蹙起，“会不会太悲了？” “还好。”我笑着，很有些沾沾自喜的味道，“那天唱的时候，听说很多人都听哭了，我觉得自己挺厉害，一个中文系的，还能唱歌唱这样好。” “你是挺厉害。”卓先生亦笑，“连《离骚》都能全文背完的人，怎么能不厉害？！” “你这是在取笑我吧？”我一拳头打在他的肩上，再走回我的座位。 上次补考后，教授怀疑我作弊，叫我背离骚节选，结果我背了全文的事，他知道一清二楚。 “这学期学习怎么样？能胜任科代表吗？” 他一边问，一边从小碟子里拿起一瓣柠檬，挤了汁在生蚝上，再用小勺子舀了吃了。 我自是有样学样，低头弄生蚝吃：“挺好，你挺有眼光。” “喔？怎么说？”他好奇。 “随手在夜店捡了姑娘，居然是个品学兼优的大学生，会唱歌，会做饭，还会吹拉弹唱。”我说得很一本正经。 “你会吹拉弹唱？”他一时没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奇怪的问，“以前没听你说过，会吹笛子还是弹棉花？” 我抿嘴笑：“都会一点吧，我以为你知道呢！” “你没说，改天给你买支笛子。”他说得很随意。 我也很随意的“恩”了一声：“你身上不是有吗？干嘛要买？” 他愣了有1秒，随即便是笑着摇头：“叫你小禽兽，还真不亏你！” “啊？啊？我刚说什么啦？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装懵装无辜，“我刚肯定被火星人附身了，你可别相信啊！” 那夜，我们倒是住的酒店。 卓先生说，不一定每次非要住家里，偶尔住酒店可以看城市不同的夜景。 他喜欢住最顶楼，兴致好的时候会关了灯把我按在落地窗上，他从后面进。 夜色中，我看见巨大的霓虹广告招牌，看见无数路灯延伸至远方，看见川流不息的车灯组成不灭的光带…… ………… （第一次写文，居然也能写到第100章了。大家若喜欢这个文，请多留言啊！另外，大家若有月票，能给我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1章 姜珂，你留一下 “复赛的歌选好了吗？” “没有。” “我想给你找个音乐老师，临时抱个佛脚，再根据你的特色，给你选首合适的歌，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想过走唱歌这条路。” “现在想想也不晚。”卓先生说，“人生有很多种可能，学中文的不一定不能唱歌，也不是非要走这条路才能参加比赛。小柔，我希望你的人生能更精彩一点。” 我点头，卓先生的建议总是有道理的. 世上事.人生路，本就是由无数个巧合组成。 就在卓先生提出要给我找音乐老师的第二天，校园歌手大赛主办方工作人员就给我打电话了，说组委会选了一批有潜质的选手，临时开个短会，讨论后续发展。 我问了会议的地点，在a市一家五星级酒店会议室，便很快赶了过去。 会议室内已坐了十多个选手，目光转过一圈，很容易发现全是最容易带动气氛的人，或又蹦又跳，或颜值极高，或超有特色…… 而至于唱功，反而不是最重要的标准。 因为，我没看见安瑞丹。 我挑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一边等，一边猜猜猜。 像这种比赛，不都该公平第一吗？集中一部分选手过来开会是什么意思？打算给我们集体走后门吗？那么，我们这群人需要付出什么？主办方又想得到什么？ 大概等了十多分钟，会议正式开始。 主办方工作人员简单自我介绍了一番，便开门见山道：“我们连续有3场商演，希望在座各位能踊跃支持。” “作为回报，每个参加的选手能得到专业老师一对一的指导。” “不光针对你们的唱功，也针对你们的伴舞。” “大家考虑一下，希望半个小时内，你们能给我一个答复。” “我们的专业老师是市艺术剧院的歌手和编舞，你们之前见过，坐在评委席上。” 一句坐在评委席上，会议室的气氛陡然变了。 如一滴水，溅入已达沸点的油锅。 “请问老师，指点我们的专业老师会是复赛的评委吗？”有胆大的选手直接了当问。 我看见许多人眼睛都亮了，所有人都看着主办方工作人员。 “复赛的评委名单还没最后定下来，我只能告诉你们，有很大可能是。”工作人员答。 有很大机会是，这样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对于选手们来说，就是赌。 若指导老师是复赛评委，多少会有人情分，在同等条件上，绝对优于其他人；若指导老师不是复赛评委，也就是得到一个有人指导的机会。 这个指导，可能是半个小时，也可能是5分钟…… 而我们要付出的，是三场商演的义务演出，也就是说，白干活儿，让主办方赚钱。 对了，我们这场“xx茶”全国高校歌手大赛，主办方并不是xx茶，而是一知名广告公司，“xx茶”只是冠名方。 “请问老师，一共有几位专业老师给我们指导？” “4位。” “请问老师，三场商演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最近的一场是明天，然后是下周六和周日下午。” “请问老师……” “……” 许多选手都提了问，选手之间也有窃窃私语，半个小时很快过去，工作人员刻意看了下手表，提示大家时间到了。 “老师，我要参加！”有选手举手。 “老师，我也要参加！”“我也要参加。”…… “要参加的麻烦举手，依次报一下名字，我这边登记一下。”工作人员说。 我没有举手，更没有报名，我在这半个小时内，把这边情况发短信给卓先生说了，卓先生的回复很简单，就三个字：“不参加”。 会议很快结束，全场没有报名参加商演的只有3个人。 我以为这样就能离开，然，在我起身要离开时，工作人员点了我的名：“姜珂，你留一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2章 想进入决赛吗？ 工作人员这句话，让许多人侧目看我，特别是另两个没报名参加商演的，他们看我的眼神格外复杂。 刚3个人没报名，现在单独留下一个，在其他人眼里，应该是以为工作人员要给我做思想工作，让我参加商演。 这样的特殊待遇，是不是意味着主办方看好我？ 我踱步到工作人员旁边，她低头看名单，我装作玩手机，直到房间里所有人走完，只留下我和那位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是一个30岁出头的精致女人，巴掌大的脸，全身上下无一无名牌，脸上写着精明。 至少是个经理级别。 “为什么不参加？有专业老师指导不好吗？”她问，“我看过你的介绍，你是中文系学生，根本没受过系统培训，前两轮的分数也不高，在一群专业学生中，很难杀进决赛。” “我知道。”我说，“我也很想接受专业培训，肯定受益匪浅，只可惜，三场演出的时间，我实在错不开。” “三场都错不开吗？”她问。 “是。”我点头。 “想进入决赛吗？” “想。” “跟我来吧！”她合上笔记本，迈步朝外走去，“我们头儿想请你喝杯咖啡。” 我心下疑惑，她的头儿，至少也是公司副经理级别了吧？请我喝咖啡做什么？ “老师，请问能透露下什么事吗？”我跟在她身后。 “当然是好事。”她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里是酒店，从会议室出来走在过道上，我心里也有些忐忑。 若她把我带进酒店某间客房，我该怎么办？ 好在我担心的事没有发生，我们进电梯后，她按了一楼，咖啡厅正在一楼。 我心下稍定，一路跟着她走进咖啡厅，在一个卡座前，她停下了。 “胡总，姜珂到了。”她微微躬身，音色很轻柔。 我的目光往卡座内看去，卡座内一共坐了三个人，一个是她喊的胡总，脑袋顶上有些秃，手上戴着一串的串珠，穿着唐装马褂，腰有些宽。 胡总旁边是一个女孩。 女孩我认识，上次在学校练功房教室看见的跳韩舞那位，好像叫云珊珊，高高瘦瘦，很漂亮，身体柔韧度很强。 她看见我笑了下。 我飞快回忆了一下，方才在会议室开会的人中，并没有她。 原来，她比所有人都厉害，竟直接攀上主办方高层。 我回以一笑。 “珊珊，你认识姜珂？”胡总的手自然而然搂过云珊珊的腰。 云珊珊笑着，靠在胡总怀里：“当然认识，不但是我们学校的大美人，还是我们学校的大才女！” 看他俩的亲昵程度，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亲密度不言而喻。 “原来还是大才女啊！姜珂，我们坐下来谈。”胡总笑着，他的下巴微抬，朝他对面的沙发指了下。 “胡总，若没其他什么事，我先离开了。”刚带我来那位轻声说。 胡总矜贵的点头，倒是一副领导的派头。 那位很快离开。 坐在胡总对面的同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的年龄不比胡总小，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衣服很是考究，双腿交叠在一起。 他一只手放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 腕上手表简约而名贵。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3章 比跟着卓原有前途 从我过来，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我身上。 他坐在沙发靠内的位置，虽屁股只占了不大的一块，可他是侧坐，搭在沙发上那只手和交叠的双腿占了不少位置。 我犹豫了一下，依旧走了过去，端端正正坐在沙发另一侧。 余光中，我看见他依旧看着我。 “姜珂，给你介绍下，你旁边是时总。”胡总说。 “时总好。”我立即侧身，朝他微微鞠躬。 他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却没有说话。 服务员走过来，将菜单递给我，我翻了下，目光却瞟过桌子上现有的三杯饮品，云珊珊喝的是咖啡，胡总和时总喝的是茶。 我将菜单合上，点了杯爱尔兰咖啡。 “你们这些小女孩，就喜欢喝咖啡。咖啡有什么好喝的，又甜又苦，远不如喝茶。”胡总一边笑着数落，一边对服务员道，“再端两份甜点过来。” 服务员道了声“是”，抱着菜单离开。 我依旧是正襟危坐的模样，双眼看着胡总，等待他的发话。 “那三场商演，你报名参加了吗？”胡总随口。 “胡总，真是抱歉，虽然我很想参加，但时间确实不合适。”我装内疚遗憾，不明白他堂堂老总，居然过问这种事。 胡总摆摆手，不以为意：“没参加就没参加，不是什么大事。” 我愣了一下，既然不在意，何必专门叫我来问？ “姜珂，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签约我们公司做……” 胡总的话还没说完，坐在我旁边的时总已开口打断：“想做歌手还是想出国留学？” 胡总立即闭口，只笑盈盈的看着我，笑容和煦万分。 很显然，胡总和时总之间，时总的能量比胡总大很多。 我诧异的看过时总，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想做歌手的话，我送你进总决赛，给你请最专业的老师教你唱歌，保你前三，之后介绍你进唱片公司，想出国留学的话，就更简单了。”他说。 “为什么？”我下意识问。 一句话出口，我立即就猜到答案了。 倘，若没有卓先生，我也许会答应。 无论是进唱片公司，还是出国留学，都是让人艳羡的事情，这种事情，多少人终其一生也实现不了，而我只需要陪睡，就能实现。 “你是个聪明女孩，你觉得是为什么？”他问，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半分未改，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我挣扎了一下，想到卓先生看着我时的宠溺眼神，便笑着对时总说：“这么好的条件，难不成时总是我失散多年的……” 我顿了一下，硬生生把“父亲”二字改成：“大哥？” 时总和胡总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做答，胡总脸上笑容僵了一下，他旁边云珊珊看我眼神有些诧，时总却是笑容不改，看着我的眼神有一丝玩味。 “老胡啊，我没想到我这么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有人拒绝我……”他笑，似乎遇到了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我没敢说话，这些人都是人精，还都是站在城市金字塔塔尖的人。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动怒，也不知道下一刻等待我的是什么，我很想起身离开，却又怕把他们得罪死了。 “姜珂，我能知道原因吗？”时总语气多了几分认真，“我看过你表演，很打动我。” “我有男朋友。”我小声说。 他都直接把我的意思捅破了，我也没必要再装下去。 “男朋友……”他小声重复，看着我的眼神中有一丝玩味。 我心头一紧。 果然，下一刻，我听见他说：“跟着我，比跟着卓原有前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4章 一个月内有效 卓原…… 我的脑袋蓦然抬起，几乎是慌乱的看着他。 “怎么？很吃惊？”他似乎再多了一点兴趣，目光朝云珊珊瞟过一眼，“因为有同学在，所以怕被人知道？” 当然不是，就她和胡总这关系，我和她充其量八斤八两，只要不是深仇大恨，谁也不会往外讲。 我担心的是卓原。 既眼前这位都知道，他家里人会不会知道，我怕我的存在给他带来麻烦，也怕他家夫人找到我教训我。 我微微摇了下头，将身体转直，再低头喝咖啡。 我刚那动作，实在太夸张，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那句话对我有多大威慑，他若用那事胁迫我，难保我不会答应…… 我和卓原，我单方面喜欢他多一点，我们不是苦命鸳鸯，若我的存在会给他带来麻烦，我只能离开，也必须离开。 时总没继续说话，只目光朝对面胡总和云珊珊看过一眼，胡总看了下表，很歉意道：“时总，我这个时候有个短会，怕是要离开一会儿。” 时总微微点头，胡总再继续对云珊珊道：“珊珊，你去我房间，替我把笔记本电脑拿到会议室。” 最后才对我说：“姜珂，有些机会一辈子可能只有一次，好好抓住机会。” “谢谢胡总提点。”我说。 胡总和云珊珊很快离开，卡座上便只剩下我和时总。 “让我猜猜，你看上卓原什么？”时总慢条斯理，“有钱？给了你一套小房子？或者……长得还可以？” 我沉默。 我看上他什么了？可我就是看上他了！ 我从第一次看见他就喜欢他，这世上有个词语叫一见钟情不是吗？他符合我对男人的审美，五官好，身材好，儒雅成熟。 我真正爱上他，我想应该他找人救我那次。张立为难我，他找公安局的朋友把我从包间捞出来。 我没想到有人会救我，那一刻，在我眼睛里，他仿佛是踩着七彩祥云的英雄。 之后，他待我也算真心。 很多时候的相处，他和我如这世间千千万万普通恋人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你跟着我，他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说，“不过一套小房子，你跟着我，我把江月华庭位置最好的一套别墅送你做见面礼。” 江月华庭！ a市最出名的几个别墅区之一。 这个人到底是谁？一出手居然就是别墅？ 那一刻，我承认，我很心动，但最终，我还是摇了摇头。 “你看起来不像是贪心的人……”他看着我的眼神带了几分考量，“别墅，留学，做歌手，居然都不能打动你，你想要什么？” “抱歉，时总，我怕我们是没什么缘分。”我说。 他摇头：“我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买不到的东西，你暂时不愿离开他，不过是我给的筹码还不能打动你。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我都能办到。” 我依旧摇头，我无法说我爱卓原，因为就算说出来，也会被人当做笑话。 当婊子还立什么牌坊？ “时总，若没其他什么事，请允许我先离开。”我请辞。 “把你手机给我。”他伸手，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我乖乖把手机递过去，他按了一阵递还给我：“这是我电话号码，你若什么时候时候想通了，随时打我电话。记住，我刚说的话，一个月内有效。毕竟——” 他顿了下：“被卓原用多了，我就不想要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5章 就是个货物 时总的话，实实在在表明了一点，在他的眼里，我就是货物。 我姜珂是贱，是在傍大款，可我还不想主动送上门，被人侮辱。 一个人，当她不把自己当人的时候，无论别人怎么侮辱作践，都能忍，可一旦感受过被人疼惜，就不想忍了。 我就是这样，卓原带给我很多东西，其中有一样就是疼爱，我不想丢掉那种甜蜜的体验。 当我离开酒店时，我的心情很放松。 别墅，留学，做歌手的机会，每一样都让人心动，可当决定已下，就没什么可纠结的了。 他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是歌手大赛的复赛，我打算弃权。 当我把打算弃权的想法告诉卓原时，他的眉角微挑了下，似乎有些意外，最终却没有问我为什么，只点头说“你决定”。 同样的想法，我也给寝室说了一声，毕竟，从报名开始，就是她们操心最多。 范萱第一个瞪大眼睛：“阿珂，你不会是怕安瑞丹了吧？” 安瑞丹…… 呵，我弃权和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不过，既然她们这样认为，就这样认为好了。 什么胡总啊，时总啊，说起来太麻烦，也容易惹人是非。 “这场复赛，就算我不怕她，也过不了啊！我没那实力，就不去丢人现眼了！”我笑着剥桔子。 “既然不怕她，当然要去了！”范萱忙着坐到我旁边，“能不能过是一回事，不参加就是另一回事了！不参加是示弱，别人会以为我们怕了她！” “我们本来就怕她，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说，“丢脸总比丢其他东西好。你瞧他们艺术系，艺术系学费那么高，哪家没点底子？艺术系的都要让着她，何况我们？” “好吧，就算安瑞丹很厉害，可是阿珂，你也别忘了，你一路闯进复赛不容易！这场复赛，虽只是全国高校歌手大赛的复赛，却已是a市高校的总决赛。”范萱很认真，“那是展示自己的一个平台！” 说这话的范萱是真心为我好。 “我知道。”我说，“可是展示了又怎么样，有句话叫：爬得越高，摔得越疼。我觉得我现在急流勇退才是对的。” “会很可惜！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范萱说。 我忽然就笑了：“我不觉得是白费，就算没有结果，体验一下过程，也是一种绚烂。”卓先生说，希望我的人生能精彩一点，我认为，不一定非要有结果，才叫精彩。 范萱没再继续劝，我在寝室也住了许久了，他们很清楚，很多事情，我一旦决定就不会改。 她看过寝室其他人，其他人对这事兴致都不高。 “是有点可惜。”周静文扶了下眼镜，“如果能在复赛中一鸣惊人，在我们a市也算个小名人了，说不定以后有人请你去唱歌。” “我不觉得可惜。”室长赵莹莹说，“反而觉得姜珂这个决定很理智，虽然丢了一次出人头地的机会，但总比带来大麻烦好。” 范萱偷偷撇嘴，没再说话，我则捏了下范萱的手，叫她别在意。 联谊寝室的活动时有进行，我不再参加，渐渐的，活动也就淡了，那几个曾经借酒表白的男生又再次问我考虑结果，我一一拒绝。 倒是云珊珊找过我一次——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6章 能捞多少算多少 那时候，复赛还没开始，她一路问到我们寝室，刚开口“请问姜珂……”，话没说完，她就已经看见我。 “姜珂，我找你有点事，能出去聊聊吗？”她站在门口。 我点头，正要往外走，范萱扯了扯我的衣服，小声问我：“阿珂，她找你做什么？该不会和你争男人谈判吧？她撬你的，还是你撬她的？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给你撑场子。” 我一下就逗乐了，这世上除了交男女朋友，还有许多其他事好不好？ “不用。”我笑着拒绝，“我和珊珊之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恩怨。” 说话间，我抓起零钱袋，走了出去。 她没有立即说事，我很配合的没有问，两个人一路走出女生宿舍楼，很有默契的往荷塘走去。 这个季节的荷花早谢了，荷叶也枯萎得差不多了，荷塘早已变成整个学校最冷清的地方。 我和她站在荷塘中间的亭子里，四周皆没有人，不用担心被人听去什么。 “你找我什么事？” “听说你拒绝了时总？” “是。” “为什么？” 我很诧异她问这句为什么，在正确的三观里，拒绝不才是对的吗？ “我对他说的没兴趣。” “送你进决赛，送你出国留学，你怎么会没兴趣？”她微微皱眉，很认真对我说，“你知不知道这样机会有多难得？时总能量很大，他既说了让你进三甲，你就一定能进！” “我对歌手……” “你别说你没兴趣！”她直接打断我的话，“你若没兴趣的话，前两场就不会全力以赴。你不是艺术系的，没受过专业培训，能走到现在这一步，花的心思不会少！” 我笑，几乎是无奈揉揉眉角：“和聪明女孩打交道真麻烦，想说个谎这样难。” “为什么？你若错过时总，往后不一定有这样好的机会！时总不光有钱有权，而且，说实话，长相和品味都不差。”云珊珊说，“他这样的男人，只要招一招手，一个连的女生想扑上去。” “你呢？”我打趣般的问。 “我当然也想。”云珊珊倒是直接，“只可惜他看上的是你，第一眼看上的就是你。” “你知道怎么回事？”我问。 她点头：“本来是胡总有事请他帮忙，等待的时间，胡总就在看我们初赛的视频，他恰看见你的，问了你的名字和学校后，叫胡总安排一下，说想见你一面。” 她顿了一下：“对了，他为了见你，还是专门从北京飞过来的。老实说，我很嫉妒。” 这一次，轮到我更诧异了。 我虽然不丑，有点小姿色，但也没美到惨绝人寰吧？怎么就值得他一个大人物从北京专门赶来？ 而且，他还知道卓原，知道卓原给了我一套房子。 他查过我。 “你为什么要劝我跟他？”我再问。 “很简单，我若能劝得动你，他就欠我个人情，第二，你若跟了他，你以后便能飞黄腾达，我和你多来往的话，认识的自然也是时总那个层面的人。”她说。 “那你和胡总怎么办？”我疑惑。 “什么怎么办？”她笑，唇角一丝凉意，“到那个时候，胡总早玩腻我了，昨儿晚上，他还叫我去陪其他男人呢！” “那你……”我的话只说了个开头，这种事情，还是不问为好。 “姜珂，你长得漂亮，我劝你趁现在年轻，能捞多少算多少，否则，等我们老了，变黄脸婆了了，就什么都没了。”云珊珊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7章 爱情是靠不住的 那天，云珊珊还说了很多。 她说，一个女人，无论美丑，最终会嫁人。 而男人，男人靠得住吗？显然靠不住。 当女人人老珠黄，男人正值年轻，会终的结局会是什么？ 一定是男人出轨。 与其那个时候哭天抢地，与出轨的男人争家产，还不如现在多赚点。 她说，我们跟着有钱人，赚的就只是钱吗？ 显然不是。 不光有钱，还有从他们阅历中总结出来的经验，这些经验能让我们少走弯路，以及培养出高档次的生活品味。 一个女人，随着生活品味的提高，才会更加优雅，也才会有更加优秀的男人喜欢。 她说，别指望站在云端的男人会喜欢一个淤泥中的女人，那是云泥之别。 我们要做的，就是借男人的钱财，把我们一步步从淤泥中拉出来，再一步步走上云霄。 若运气好，我们能嫁给一个云霄中的男人，若运气不好，嫁给的只是普通男人。 然，即便嫁的只是普通男人，那也无所谓，就算男人最终抛弃我们，我们还有钱。 她还说，姜珂，别天真了！ 爱情是靠不住的！我们能靠的，只有自己！. 爱情是靠不住的。我知道。 所以，我和卓先生之间，从来就不只有爱情. 时先生给我的一个月之期很快到了，我出于礼貌，给他发了个短信。 【时总，很抱歉。】 他的回复很快，也很干净。 【没关系，祝你好运。】 我笑了笑，将他的短信和电话号码一并删了，这件事我不想让卓原知道。 歌手大赛的复赛也很快到了，我没有去。 我不知道现场会怎样，但是比赛结束后，云珊珊再次找了我，而且是比赛刚结束就跑来找我。 “姜珂！你怎么没参加比赛？！”她脸上还是比赛的妆容，站在门口大声问。 我正在看书，侧头看着她笑问：“你不知道我被人威胁的事吗？” “你说安瑞丹吗？她算个p啊！”她心里急，连粗口都出来了，径直走到我跟前，拉着我就往外走。 她的动作有些暴力，我坐在桌子旁边，竟被她这一动作拉得踉跄了一下。 她倒是顿了一下，见我无大碍，这才拉着我继续往外走。 到人少的地方，她小声而压抑的问：“你不会真怕了安瑞丹吧？就那么个跳梁小丑，会吓得你连比赛都不敢参加了？” “是。”我说。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我和她一个系，知道的不会比你少！”她侧头瞪了我一眼，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我们寝室商量过，那件事最理智的处理方法就是避让。”我平静的说。 “避让个p啊！”她再次冒粗，“一个小官员的女儿，也就是系里没背光的人，才会狠命巴结。我告诉你，姜珂，就算你今天比赛得了第一，她也只能哑着！” 到此刻，我对云珊珊的好感度又增加了许多，我喜欢心直口快的女孩。 “珊珊，比赛都结束了……”我提醒。 “我知道比赛结束了，所以我专门来告诉你，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她的声音很大，顿时引起周围的许多人侧目。 我和她站在女生宿舍区，周围是林立的高楼，她一把把我推到高楼侧墙上。 我的背抵在墙上，我看见她起身而上，嘴唇凑在我的耳边，极小声道：“我听见时总给胡总打电话，保你进决赛！也就是说，只要你参加比赛，发挥不是太差，都能进！”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8章 最后一次见到安瑞丹 我一听，确确实实惊住了。 “我不是已经拒绝他了吗？”我嚅嗫的说。 “谁知道怎么回事，男人犯贱呗！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云珊珊说。 我没说话。 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这不光是男人的通病，也是女人的通病。 我想起时总回复的短信：没关系，祝你好运。 那一句祝你好运，应该是意有所指，只可惜，我没看懂。 “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云珊珊没好气的说，“你就算拒绝了他，也该参加比赛，不该放弃前程。我给你说，安瑞丹父母的官位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高，别说时总不怕他们，就算是胡总，也不一定要给多少面子。” “安瑞丹父母从政，胡总从商……”我话没说完，可意思却很明显，在我的印象中，从商的，总要让着从政的。 “话是这么说，可从商到了某个程度，谁不是背后有人。时总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胡总半个字不肯透露，我只知道他从北京过来，能量很大。但是胡总，他是他们公司的业务副总，他们总部也在北京，胡总因为老家在a市，便在a市多呆了几天。胡总他们公司，在业内可是4a广告公司，地位很高……” 我算是听懂了，云珊珊想表达的是：安瑞丹不足为惧，我因为惧怕安瑞丹放弃比赛，损失太大。 “算了。”我握了握云珊珊的手腕，“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 我心里清楚，我既然没从了时总，他最多也就是把我送进决赛，在决赛里，我同样拼不过其他人…… 没有强悍的背景，没有过硬的专业素养，也就是当一回绿叶。 后面即便有经济公司看上我，也是从最低层一步步往上爬，所需付出的代价不是我能想象。 “是于事无补。”她叹一口气，“我就是觉得可惜，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到了你这里，放得太容易。” 她说着，朝后退了一步，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你呢？进决赛了吗？”我陪着她往寝室方向走。 她点头：“原想和你一起走一段，没想到，还是要我一个人走。” “安瑞丹呢？”我问。 “也进决赛了，我们学校就进了我和她两个人。”她顿了一下，“她确实唱功好，但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唱功好的，她没有一张讨喜的脸，身材也欠佳，还不会跳舞……观众不买账的话，即便以后有公司看上她，你也明白，想捧红她，比捧红你我花的力气大得多。” 我点头，与云珊珊再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回到寝室后，我倒是想给时总发一条感谢的短信，只可惜，我删了他的联系方式，只得作罢. 复赛后，进入决赛的选手便离开学校封闭训练了。 临走前，我在教学楼里碰见过一次安瑞丹。 那日，她微昂着头，像一个骄傲的公主，旁边跟了4个人，我却是一个人。 她先是居高临下般斜睨了我一眼，连同她旁边那些人，也是斜睨着我。 我想起云珊珊的话，不由笑了下。 有的人，自以为自己很牛逼，而事实上，在别人的眼里，或者她根本不算什么。 “姜珂！”安瑞丹忽的叫住我，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走了过来，“你在笑什么？” “天气好，心情好，自然就笑了！”我侧头，看了看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再回过头，笑盈盈的说，“恭喜你进入决赛！祝你前途似锦，也希望我能早日在电视上看见你。” 我尽量说得真诚，安瑞丹顿时没了脾气，丢下一句“算你识相，没去参加复赛”，然后带着一帮人离开。 我望着她的背影，慢悠悠说：“参加了又怎样，进入决赛的也会是你，而不是我。” 我看见她的背影顿了一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安瑞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09章 低到尘埃里 大三的生活就这样过了。 托联谊寝室的福，这一学期，我们寝室有2个女孩脱单，对象都是联谊寝室的男生。 室长依旧单着，范萱也依旧单着。 室长是那种表面上很好说话，骨子里控制欲很强的人。范萱大大咧咧，她很热情，和很多男生都能称兄道弟，唯独和她心仪的那位说不上话。 用她的话说：男神太高冷，高攀不上。 她的男神是她高中同班同学，人家成绩比她高n个档次，考的是更好的大学。我听她说，她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找到男神的电话号码，只可惜，除了打过一次电话，知道电话那头是男神外，再没有其他联系。 范萱每次给男神发短信，男神从来不回…… 我看过她男神的照片，只能说：每个人审美不同，真心没看出哪点好。 身高一般，长相一般，气质一般！ “范萱，我就不明白，你干嘛非要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我问。 范萱很幽怨看着我：“姜珂，你不明白，我对他是一见钟情，除却巫山不是云……” “人家都不理你，你这样有意思吗？”我问。 “没有。”她哭丧着脸。 “你这是犯贱！” “能不能别说那么难听？我这是低到尘埃里！张爱玲的书，你没看过吗？” “哎，我给你说，周围优秀的男生一抓一大把，随便找一个也比他强！” “瞎说！他很优秀，我就是喜欢他！” “你这是得不到，所以想要！我告诉你，你若是真和他在一起了，你不一定看得上他。你会发现男神也要挖鼻孔，也要打屁……” “姜珂，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我以前没发现你嘴巴这么毒！” “哪里毒了？我只是说了个事实……哎哎哎，你别拧我啊！好好好，你家男神最帅，你家男神最优秀，你家男神从来不挖鼻孔从来不打屁，你家那位不是男神，而是男神仙，男神经……”. 那学期之后，便是过年。 照例要回老家，卓先生想送我回去，说想看看我出生的地方，我拒绝了。 过年之后便是大四。 过年……大四…… 不对，过年之后便是大四下学期了！每年9月开学，9月才是新年级！ 写到这里，我忽然发现前面把时间弄错了。 而之前写的大三下学期，其实是大四上学期才对。 原谅我已经老了，记得当年许多事的细节，却把时间弄混了。 回家之前，卓先生给我买了一身簇新的衣服，说是过年要穿新衣服，说他不在的旁边，怕我不知照顾自己。 他又买了许多其他礼物，是给我爸，宋姨和我那个同父异母弟弟的。 都不是太贵的东西，却很实用。 “就说是你打工赚的钱，也都不贵，他们应该不会多想什么。”卓先生说。 “他们若问我在哪里打工呢？”我问。 “就说周末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售楼部兼职讲解，一个月8天600多元，生活费够了，省省还能有结余。”卓先生说。 我点头，拎着大包小包登上火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0章 爸，我回来了 老家在镇上。 我先从a市坐火车到县城，再从县城转公共汽车回家。 这个季节，虽已是冬，虽离过年也没有太长时间，但毕竟还不到春运，坐火车的人虽多，但也不至于挤不下。 到县城时，我看过和我一起下车的人，三分之一都是学生，有几个还认识。 彼此打了招呼后，便顺着人.流往外走去。 很快到了出站口，出站口站着许多家长，一个个飞快接走自己的孩子，我与认识的人告别，再往火车站对面的汽车站走去。 从大一到学校报到开始，我们家没有人送过我，自然也没有人接过我。 对于接站这种事，我从来没有过期待，自然也谈不上失望。 大学四年，这是我第四次回去。 还记得大一回去那次，宋姨和弟弟像防贼一样防着我，生怕我进入她和我爸房间。 大二那年，他们对我防备少了一点，可看我的眼神，依然像看吃闲饭的。 我读大三时，弟弟读初中，原本我和弟弟的卧室，因弟弟长大，男女有别，我失去了卧室，只能睡客厅沙发。 如今大四。 有的时候我会想，每年过年，我为什么要固执的回家？ 如果我不回去，应该也没有人会问我，就好像每年从头到尾，如果我不打电话回去，家里也不会有任何人想到给我打电话。 而每次打电话回去，我和家里也没什么话说，我不外乎问问他们的身体可好，弟弟功课可好？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我爸偶尔会问我功课能跟走不，叫我好好学习。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 【小柔，到家了吗？】卓先生的短信来了。 【在公共汽车上了，再20分钟能到家。】我回复。 【那好，注意安全。】他说. 20多分钟后，我站在我家楼下。 这里早已不是当年的筒子楼，而是重新修的房子，5层楼的公寓，每套房子有80多平米，两室一厅一厨一厕，还有一个阳台。 我家在四楼，我站在楼下，能看见阳台上晾晒的衣服，我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 我想起两天前，我给家里打过电话，给他们说过我火车票的时间，大概到家的时间，宋姨先是应付的“恩”了一阵，当我请她给我爸说一声时，她怪笑了两声：“要回来就赶紧回，别想着还有人迎接你！” 我叹一口气，拎着大包小包，从一楼爬到四楼。 家里有打麻将的声音，我敲了许久门，这才有人给我开门，是宋姨。 “宋姨。” 我喊了一声，随即看见客厅中间的麻将桌，我爸坐在麻将桌旁，旁边放着个方板凳，应是宋姨坐的。 周围还坐着两男一女，男人在抽烟，房间里乌烟瘴气。 “爸，我回来了！”我喊了一声。 我爸“恩”了一声，回头看过我一眼：“回来了就去温书吧！” “老姜，你这是糊涂了吧，姜珂都大四了，还温什么书？”宋姨难得看着我的脸上有点笑意，“姜珂，这会儿家里有客人，快把东西放进你弟卧室，待会儿和我一起做饭。” “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1章 这里也是我家 和宋姨一起做饭谈不上多愉快的事情，但也谈不上多么难以忍受。 “姜珂，之前没计划你在家里吃饭，没准备那么多菜，你去菜市场跑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若想吃板鸭之类，就砍半只回来。”宋姨吩咐。 “好。”我站在厨房看着她，等她给我拿钱。 “你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去买！”宋姨催促。 “你还没给我拿钱。”我干脆伸手讨要。 “哟，叫你去买个菜，你居然问我要钱！”宋姨语气很不善，身体半靠在水池旁，“你每年回来蹭吃蹭喝，掏钱买个菜怎么了？” “宋姨，这里也是我家，您用蹭吃蹭喝四个字是不是不合适？”我斜着眼睛看她。 “怎么不合适了？你又不是我生的！”她说，“说起来，我和你爸一起养你多少年了，你大学第一年还是我给你交的学费呢！” “是第一学期，不是第一年。”我说。 “好，就算只是第一学期，你也应该感恩！若不是我给你凑齐学费，你连大学都读不了！”宋姨强调。 我和她的声音都不大，不想让客厅里的人看了笑话。 “姜珂，我是真没想到，你读了个大学回来，良心都被狗掏了吃了！今天叫你买个菜你都不愿意，等以后你爸老了，你怕是也不会管他了吧？”宋姨说。 “不就是买菜吗？宋姨，你可真会发散。”我转身走出厨房，“我去买便是。” 宋姨立即就笑了，大声叮嘱：“记得再砍一腿兔子啊，你弟爱吃。”. 我从行李箱里取了布的零钱包，里面有100多块钱。 正要挽在手上出门，忽的鬼使神差拿出挎包，将钱包和零钱包全部放进去，我的钱包里装了1000多。 这个数字，在那个年代，虽谈不上多，但也不少。 我们寝室室友们一个月的生活费不过500左右，1000多是许多学生2个多月的生活费。 我很庆幸我当时这一举动，因为半个多小时后，当我买菜回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弟弟拿着复读机在玩。 那个复读机是卓先生替我买给弟弟的，虽说东西最终是送给他的，可我这不还没送吗？ 他既拿在手上玩，唯一的解释是他翻了我的行李。 “安安，还不快叫姐姐！”宋姨见过我回来，站在客厅里，菜也不放，就盯着姜安手上的复读机。 姜安抬头瞥过我一眼，从小到大，他听多了我爸和他妈奚落我，在这个家里，我就是他顶顶看不起的人。 他应付般的喊了一声：“姐。” “姜安，你手上的东西哪里拿的？”我的语气很不好。 “我妈给我的。”他头也不抬，晃了晃手上复读机，随即笑着讽刺，“姐，你该不会是嫉妒吧？我有的东西你都没有。” “是，我是嫉妒。”我不怒反笑，转头看着宋姨，“宋姨，真没想到，我们俩眼光出奇一致啊！连买的复读机都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型号。” 宋姨脸上挂不住了，若家里没外人的话，她或者会发火，可此刻，她只能赔笑。 “安安，你在胡说什么呢？那复读机是你姐的！我就是拿出来给你看看，你若喜欢的话，妈改天给你买！”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2章 语气别那么冲 “啊？是她的？！”姜安两条眉毛都要纠到一起了。 那一瞬间，他手上的复读机就仿佛是个烫手山芋般，被他嫌弃的丢在沙发上。 “对，是我的。”我点头，看了看被嫌弃的复读机，“本来是打算买回来送给你的，你若不喜欢就算了，我改明儿去问问左邻右舍，看看有没有其他小孩子需要。” 一听送给姜安，姜安和宋姨的表情都变了。 “别，别给其他人！安安也需要。”宋姨忙道。 “你会送东西给我？”姜安将信将疑，再次把复读机拿到手上，用挑剔的眼神上下翻看着，“该不会是个旧的吧？” “是不是旧的，你们刚才没拆包装吗？”我一边说着，一边已往厨房走去。 宋姨瞪了一眼姜安，跟在我身后，快步走进厨房。 “姜珂，那复读机真是送给你弟的？”宋姨试探着问。 我“恩”了一声，将板鸭和板兔用两个盘子装了，再把其他新鲜蔬菜连口袋放地上。 “我大学马上就毕业了，英语四级也早过了，复读机对我而言根本没有多大意义，当然是买给他的。他现在读初中，如果能打好英语基础，等高考的时候，就是拉分项。” “姜珂，你变了！”宋姨似乎很感动，上下打量着我。 “我从来没变过。”我说着，从地上口袋里拿出一包玉米，利索的将玉米粒抠出一条路，再将玉米粒大面积扒拉下来。 “这么说，你带回来那件羊毛衫是送给你爸的？还有那条红色新围巾……”她话只说一半，却是明知故问。 “没错，羊毛衫是给我爸的，新围巾是给你的。”我放下玉米，转身看着她，“宋姨，虽说这些东西是送给你们的，但你觉得你这样翻我东西对吗？” “你是我们家的孩子，我看看你带回来的东西怎么了？”宋姨没想到我会说她，脸色一下就变了，很理直气壮。 “你叫我买菜之前，可专门说了，我不是你亲生的，说我每年回来蹭吃蹭喝！”我不甘示弱。 “我那不是爱之深，责之切吗？”宋姨脸色变很快，说这话时又开始笑，“我是想你早点独立！至于刚翻你东西，我是想帮你收拾一下！……既然你不喜欢，以后我不帮你收拾就是。” 她的目光很快落在我的斜挎包上。 “你回来怎么也不取包？” “忘了，就想着进厨房干活呢！” “出去，出去！”她抢过我站的位置，再挥挥手，“你都买了两个现成菜了，我再炒个玉米，把中午剩菜热热就能吃了。” 我“恩”了一声：“那就辛苦宋姨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我一声。”. 走出厨房后，我径直就去了弟弟的卧室。 毫不意外行李被翻过，虽小心翼翼有恢复之前摆放的位置，但动过的痕迹依然一目了然。 我从挎包里取出1000元钱，再把银行卡夹在钱里，装在我牛仔裤裤兜里，这才捏着手机从卧室走出去。 “姐，这个复读键怎么用？我录出来有点不对啊！”姜安瞧我就嚷。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用过。说明书在你旁边盒子里。”我下巴微抬，指着丢在沙发上的包装盒。 “姜珂，你弟问你，你就给他说一下，语气别那么冲！”我爸刚胡了一把牌，转过头看我一眼。 我一手捞起沙发上包装盒，抽出说明书，正认真看呢，姜安又看中我的手机。 “姐！你手机好洋气，给我玩玩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3章 哼哼哼哼 我看见我爸再次转头，目光看过我的手机，他的几个牌友，目光也投了过来。 “小孩子玩什么手机？”我假装亲昵的在姜安脑袋上揉了一下，“先好好研究复读机，这是个好东西，不但能听英语，还能纠正你发音。等你英语学好了，以后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现在英语好的学生可吃香了！” 对于初中生来说，考大学找工作还太遥远，他撇撇嘴，还想问我要手机。 只听牌桌子上那几个已经议论开了：“老姜，你女儿可真懂事！还知道给弟弟买复读机，那东西可不便宜。” “是啊，姜珂是大学生，以后你们家姜安肯定也是大学生！” “你们两口子好福气啊！” 我爸觉得有面子的，就笑着：“确实，姜珂一直不错。” “听见没？你以后肯定是大学生，别辜负了爸妈。”我坐在沙发上，姜安的旁边，将说明书念给他听。 姜安便在旁边捣鼓，我则给卓先生发了短信。 【你在做什么？】 【应酬。】 【有女人吗？】 【有。】 【哼哼哼！】 【是其他人有女人，我没有。】 我一下就笑了，脑海里浮现出他浅笑的模样，若他在旁边，他一定会捏我鼻子嘲笑我是小醋坛子。 【那你忙吧。】 我再回了一句短信后，就开始玩手机上的俄罗斯方块，姜安好几次凑过来看。 “左边左边……右边右边……快变快变……”姜安半个身体靠在我身上，明明我才是打游戏的人，可他比我还急。 “老姜，姜珂和姜安感情可真好！”我听见我爸的牌友说，“瞧他俩玩得多开心。” “他俩从小感情就好。”我爸睁眼说瞎话，“这几年姜珂在外面读书，安安经常念叨他姐。” 我略一抬头，吃惊于我爸这句话，以前没发现他这么能胡说呢！ 大学四年，虽现在还不到的四年，可姜安给我打电话的次数就是0，以前念大学之前，也没见他什么时候亲亲热热喊过我一声姐。 从前他都是嫌弃我，觉得我吃了他的，用了他的。 我没辩解，没说话，因为没意义。 这个家，是我在这世上最后一点能看见的亲情，我不知我妈在哪里，和其他男人是否已经有了弟弟或者妹妹。 我每年过年都会固执的回家，回来看看我爸，也期待有一天，我妈能回来看我一眼。 下午到6点时，有人第一次提出要撤了，牌局到此为止。 他的话刚落，立即又有人说：“再打一圈，再打一圈……” 这一圈复一圈，到最后临近7点了，牌局这才结束。 宋姨假意出来留客，说什么饭菜都做好了，众人自然不会真留下，推迟一番便离开。 我忙着和宋姨一起收拾牌桌子，再把碗筷摆上桌。 “安安，有你最喜欢吃的板鸭和板兔。”宋姨笑着招呼姜安。 “哇，都是我最喜欢吃的！”姜安一蹦从沙发上跳起，冲到桌子旁，挑了个鸭腿叼在嘴里。 宋姨笑着拍了下他：“快去洗手！”. 吃饭的桌子就是刚刚打牌的桌子，四个方向，我们四个人刚好一人坐一个方向。 我和我爸坐两对面。 不得不说，比起我小时候，我爸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现在的他已好了太多，宋姨功不可没。 他先是在我脸上身上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我手机上，语气并不太好： “哪儿来的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4章 你都记得？ “赚的。”我的语气也很淡。 “怎么赚的？”他不动筷子，只紧紧看着我。 “打工啊！”我夹了一块板兔，用手捏着啃，“爸，你不会忘了吧，我这大学四年，你们只付了大一上学期的学费，其他所有费用，全部是我自己打工赚的。” “学费一年几千，生活费一年几千，你从来没问过我钱从哪儿来，如今，我不过换了个手机，给姜安买了个复读机，你就开始怀疑我的钱来路不正了？” “你若真担心我的钱来路不正，你为何不给我分担一点？” “我们寝室6个女生，只有我一个人周末和暑假都在打工；全班54个人，抛开打酱油的，真正勤工俭学的，也不过我一人；全年级500多人，就算是最穷的孩子，也不过自己赚一半的开销，另一半家里会承担。” “还记得高中毕业那会儿，为了凑齐路费和生活费，我每天是怎么过的，你应该知道才是。我们家真的是穷得要我捡烂荒吗？爸？” 我说到这里便停了，兔子捏在手上，除了最初啃的那一口，便再没有啃过。 鼻子很酸，我努力让滚动在眼眶里的眼泪不掉下来。 我曾发誓，再不会为这个家里任何人掉一滴眼泪，可我依旧难过，觉得委屈。 其他家的孩子是孩子，我是大水冲来的…… 我爸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却是：“你都记得？” 我一下就笑了，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读大学的时候19岁，你觉得19岁的我会没记忆？我若真没记忆，早就是个白痴了！”我说，“我不光记得19岁的时候发生过什么，还记得9岁的时候发生过什么，8岁的时候发生过什么？甚至幼儿园的很多记忆都在。” 我爸继续沉默，宋姨立即跳出来打圆场。 “哎哟，你这孩子，难得回家一次，翻什么旧账呢！” “你爸那几年什么光景，你不是不知道！再说，我们虽然穷，但不也把你拉扯大了吗？你没灾没病，没被人贩子拐走，还出落得这么漂亮，现在还会赚钱！” “说起来，人啊，都是被逼出来的！前些年，你若不吃那些苦，现在能这么优秀吗？” 宋姨一句接一句，听起来很有道理。 “这么说，我应该心存感激了？”我侧头，看着宋姨。 “没错！你能这样想，说明你真的长大了！”宋姨假装没听出我语气中的反问，只当做陈述句听。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宋姨已继续：“好了，吃饭吃饭！这都7点了！老姜，你少说两句，姜珂难得回来，还给你买了礼物呢！这孩子虽嘴硬，可心里还是惦记你的。” 宋姨的话在我爸心里有点分量，宋姨说完后，他就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先吃饭，吃了再说。”. 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我爸看我的眼神始终闪着怀疑和嫌弃。 宋姨不停给我弟夹菜，大家并不怎么说话。 饭后，我很自觉把碗筷洗了，再走进客厅，便听见宋姨招呼我道：“姜珂，快去把你送给你爸的羊毛衫拿出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5章 是不是找男人了？ 我“恩”了一声，直接将行李箱，以及拎着的大包小包全部拿了出来。 不光有给我爸的羊毛衫，给宋姨的围巾，还有a市一些特产，牛肉干之类。 这些东西拿完后，我箱子里就只有一套自己的换洗衣服了。 “姐，怎么没给我买新衣服？”我弟问。 我愣了一下：“不是给了你一个复读机吗？” “那是学习工具！”他说，“你给我妈买了条围巾，给我爸买了件衣服，怎么就没我的？我过年还没新衣服穿呢？” 我一下逗乐了，这是典型的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想要新衣服？” “恩！”他重重点头。 “叫爸妈给你买去！”我说，“复读机已经够贵了！我咬牙给你买下来的呢！姐就想你好好读书，成绩好才有未来！” “哼，你都不关心我身体，万一我穿不暖和怎么办？” “找爸妈要啊！”我说，“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每天都自己做饭了！衣服全是捡人家的，从来没人问过我能不能穿暖。” 我顿了一下：“安安，我觉得宋姨说得特别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弟瘪嘴，朝宋姨怀里挤去。 宋姨笑，伸手拍着他：“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姐刚回来，你就管她要东西，小心她不喜欢你，以后什么都不给你！” “怎么可能？我是她弟！”姜安说。 我心里冷笑：我弟…… 在我心里，我这个弟弟和外人并没有太大区别呢！ “这些东西，花了不少钱吧？”我爸冷冷开口，“刚才吃饭，你宋姨拦着我不让说，现在饭吃完了，我们得说说。” 我点头。 也好，他肯问我，说明多少还是关心我的，总比不闻不问好。 “你一个女孩子，又要交学费，又要穿衣吃饭，还买这么多东西回来，我瞧你手机也不便宜，怎么回事？是不是找男人了？”他问。 “之前就说了，打工赚的。”我说，“别的同学逛街吃饭唱k谈恋爱的时候，你女儿在打工。我在超市做过收银，在写字楼扫楼发过传单，大夏天穿着绒绒套站在商场门口迎客，我很多工作都做过的。赚钱最多的是卖化妆品和楼盘讲解。” “谁要听你这些，我问你是不是找男人了？”我爸的声音蓦的大起来，“是不是为了钱和有钱男人在一起了？” 我忽的就明白了，我爸真正关心的，不是我怎么打工，怎么赚钱，而是是不是和我妈一样，和有钱男人在一起了。 那一刻，我很想问：和有钱人在一起怎么了？难道非要和穷人在一起？难道放着有钱人不嫁，非要嫁给穷小子？ 当年，我妈嫁给我爸，何尝不是嫁给爱情，可最后呢，还不是三天两头家暴…… “爸，我没有。”我说，“我赚钱很辛苦的。” 我爸虚着眼睛，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你最好没有！若被我发现你和有钱男人在一起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万一……爸，我是说万一，万一追我的男生家里很有钱怎么办？”我试着问。 “那也不行！”我爸立即就否了，“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我情愿你嫁给穷人捡垃圾，也绝不许你嫁给有钱人！” 我彻底震撼了！ 我没想到世界上竟有父亲情愿孩子捡垃圾，也不许嫁给富裕人家，这得是多扭曲的性格。 我呆坐在沙发上，还是宋姨拍了拍我的腿：“别听你爸的，他对有钱男人有成见！照我说，姜珂就该找个有钱人！” 那天晚上，我依旧睡沙发，我听见我爸和宋姨房间有小声的吵闹声。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6章 我欠你的？ 宋姨的意思很简单也很现实，希望我能嫁给有钱人，嫁给有钱人的话，不但能帮补家里，还能提携姜安。 若能嫁给超级有钱人，我们家可就彻底翻身了。 我爸的意思更简单，不行！ 我若走我妈的老路，就是逼他死。 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反复思考，我和我妈怎么就逼他死了？ 那个时候，他发酒疯时，快被逼死的明明是我和我妈，好吗？我妈虽离开这个家，抛弃我了，可我从来不认为她离开我爸有什么错？ 我唯一怨的，就是她为什么不带我走？ 若历史重来一次，我依然是希望我妈离开的。 我想给卓先生发短信，我想和他说话，可时间实在太晚，我怕他的手机被人其他人翻看，我只能忍，忍到白天在说。 这就是做小的悲剧，永远不能正大光明，脆弱的时候，想说句话还要挑时间。 那天晚上，我听了很久，我爸和宋姨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到最后，我干脆将被子往头顶一拉，整个人蜷在被子里。 周围一片黑暗，我觉得很冷. 那个寒假，我在家里一共呆了13天。 宋姨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含沙射影告诉我家里缺什么，需要买什么，有的是家庭用品，有的是我爸和姜安需要的。 她也算聪明，知道我不大会往她身上掏钱。 我每天极大精力都在和她打太极，姜安则直接多了：“姐，给我买个书包！”“姐，给我买双溜冰鞋！”“姐，给我200块钱压岁钱！”…… “你怎么要这么多东西？”我皱眉，“我给你买复读机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你当我是印钞机呢？” “你是我姐，就该买给我！”他说。 “我欠你的？”我问。 “对啊！你在我家吃住这么多年，就算是报恩，也该买给我！” 我的脸色更冷了下来：“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那小子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回答我说：“没人教我！” 我“哼”了一声，这凭这家教，就算以后能读书，怕也成不了才。 那期间，宋姨在和我一起做饭时，也曾旁敲侧击。 “姜珂，有些事情，你别听你爸的！他是个老古董，对一些事情看法很偏激。” “恩。” “你也不小了，再几年就要嫁人了，得睁大眼睛。什么爱不爱，那不重要，钱才是最重要的。凭你这样的才貌，什么人嫁不了？你若嫁好了，我们家才能好起来，你明白了吗？” “这种事情，得看缘分，我这几年要好好工作。” “你好好工作有什么用啊？不如有钱人放个屁！” “宋姨，我有个问题，你当年怎么没嫁给有钱人？” “我当年不是年轻，没长脑子吗？” “喔……”我将这个字拉很长音，仿佛抓住她的把柄。 她却不以为意：“这话我不怕你给你爸说，我当着他也是这样说的。” “知道宋姨不怕，我们这个家，基本是我爸听你的。”. 大年30晚上，一家人吃团年饭，我爸第二次正式和我谈话——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7章 一个月给家里1000 “姜珂，这翻过年，你就大四下学期了，你有什么打算？” “好好学习，努力找工作。” “你们中文系，很多人出来后都是做老师吧？” “是。” “你爸在这镇上，虽住了一辈子，认识的人不少，但想把你弄到镇中心学校，还是没那能耐。所以，找工作的事，得你自己想办法。” “是，我知道。” “当年叫你读中专，你要读中专走了多好！现在都工作4年了！说不定都结婚了。” “……” “工作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第一，去人才市场，投简历；第二，考公务员；最不济就去当个营业员，好歹饿不死。” 我爸点了下头：“既然有计划，那就按计划走。有一件事，我得提前给你说，等你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了，每个月给家里存1000块钱回来。孝敬费也好，供你弟读书的费也好，总之，不能少。” 我没立即啃声，只看过宋姨，这主意，八成是她出的。 “爸，现在大学生毕业，能找到月薪2000的工作已经谢天谢地了，而且，我刚找到工作的时候，肯定要花钱。租房，买生活用品，买电脑，都要钱！” 我爸犹豫了一下，只听宋姨立即就接过话茬子：“话是这么说，可姜珂，你是普通人吗？普通人能有几个大学期间能自己交学费，自己养活自己？你可不光是自己养活自己，还能有结余呢！等你工作以后，完全可以辛苦一点，干一份正职，一份兼职。正职就用来养自己，兼职就给家里。” “是这个道理。”我爸说，“这些年，家里养你也不容易，你早就长大了，也该早点给家里分担一点的了。在农村，很多当姐姐的，在这个年龄都能撑起一个家了。”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 在我们专业，农村来的不少，可没见谁有我这么可怜：从小生活在家暴的环境，妈妈离开后，我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做家务，给他做饭洗衣，再后来，我爸再娶，好不容易正常了，依然看见我就生气，家里所有人都嫌弃我。整个大学期间，家里人不闻不问，学费生活费全部自己解决。 如今，这大学还没毕业呢，就开始讨要未来的生活费了！ 我为何那样想念我妈，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所有的美好都是她在的时候才有。自从她离开后，美好戛然而止，不幸变本加厉。 “爸，我真是您女儿吗？”我望着他。 “你这话怎么说的？！”他“啪”的放下筷子，“你要不是我女儿，我现在就能把你赶出去！” “姜珂，不是我说你，你这话确实有欠厚道。”宋姨开口了，“你在我们家，我们虽然没让你衣食无忧，但也没让你冻着饿着，而且你健康长大了。如今，你既有能力养活自己，就应该给家里多承担一点。你弟以后还要读高中，读大学。我和你爸还要养老。” “是。”我心情已平静下来，“宋姨您说得没错，我长大赚钱了，应该孝敬你们。可是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急，我这大学还没毕业呢！你们总要等我资金有结余，才能给你们吧？” “结余这种话，谁不知道省省就能有？你要不想给，等我和你爸老死，你也能说没结余！租房啊，恋爱啊，以后买房啊，结婚啊，哪样不要钱？”宋姨笑，“我们姜珂是有大本事的，给家里这么点，随便想想办法就出来了！” “宋姨，你可真是高看我！大学生毕业，一个月能有2000就不错了，你叫我给1000，还说是个小数目！我可记得，我刚去读大学那年，你说一个月给我100，说得跟一笔巨款似的！” “100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笔巨款，可1000对于你来说，不一定是个大数目。你敢说你现在拿不出1000吗？”她目光灼灼。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8章 一口价，十万！ 那一瞬，我就只有一个感觉，她知道我身上有钱，而且，她知道我有1000。 “很抱歉，我还真拿不出来。”我看着她，装作坦坦荡荡。 她既翻过我的行李，难保不趁我睡着的时候，翻我衣服和裤子包包。 我赌她不好意思说她翻过我的衣裤，毕竟她是长辈，这种事说出来丢人。 只可惜，我还真高估她了！ “拿不出来？你裤子包包里装的是什么？”她笑得很得意，“那钱是你带回来的？还是你偷家里的？我看见还有一张卡，你敢不敢明天一早去银行打个单子出来，给我们看看你到底有多少结余？” “宋姨，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哪有什么钱或者卡？”我说，“你们真要我大学毕业后每个月给你们存1000元回来，我答应了便是，我以后会努力赚钱，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也不知是不是我答应得太爽快，宋姨笃定我有很多钱，或者，她要证明她刚那番话没错，她把手放在桌子上，掌心朝上：“把钱和卡都拿出来！” “我没有。”我继续否认。 1000块钱谈不上多大的事儿，可那张卡……那是我的命！ 还有那钱的来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我爸会不会打残我还两说，但宋姨一定会用那事威胁我一辈子。 “没有？”她冷冷笑，前些日子伪装出来的和蔼如一张面皮，“哗”的一下揭开，她一拍桌子站起来，“姜珂，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没有就是没有！”我毫不畏惧的瞪着她，“宋姨，你这是打算做什么？你现在逼我拿钱，我怎么拿得出来！我现在还是个学生！” “你没钱？那我可就要搜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已朝我抓来。 亏得我年轻，眼疾腿快退了几步，这才没被她抓住。 “爸！宋姨这样闹，你不管管吗？”我站在茶几旁边，盯着我爸。 我爸看过宋姨，再看过我：“你要真有钱，就拿一半出来给家里！” “爸，你还要不要我活？我一个学生，又是读书又是赚钱，我容易吗？你若真要我现在就拿钱补贴家里，我明儿就去做发廊做小姐！”我几乎用吼的。 “你这丫头，你这么大声说话做什么？你生怕左邻右舍听不见吗？”宋姨瞪着眼睛低吼。 我算是明白过来了，她不怕在我面前丢人，但她怕在外人面前丢人。 我立即就冷冷笑了：“你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丢人？你们若再逼我现在给你们拿钱，我就敲锣打鼓告诉所有人，你这个后妈逼良为娼！” 宋姨一下被我凶住了，竟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爸，今儿这情形，您也看见了。这些年，我一直忍，因为您是我亲爸。可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生活，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您摸着您的心问问，您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您女儿？”我拍着自己心口。 “您每次随便打随便骂的时候，您的心不会痛吗？” “您看着我每天打几份工，还捡破烂的时候，您的心不会痛吗？我们家真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吗？” “您看着这个女人欺负我的时候，您从来就没想过帮我说两句话吗？” “爸，您凭良心说，这些年，我究竟欠了您多少养育之恩？” “我妈走后，是我每日做饭洗衣，说句不好听的话，您请个保姆还要工钱呢，我就是吃您三顿饭，我穿的衣服，除了内衣内裤，哪件不是捡人家剩下的？” “除此之外，便是学费，小学六年初中三年，九年义务教育，交的只有学杂，高中的学费减免了一半，大学给我交了一学期！” 我一句接一句，想把这些年的委屈一股脑说干净，然，我的话还没说完，宋姨开口了： “一口价，十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19章 是我自作多情 什么一口价，我完全没理解，好在宋姨没让我猜太久，立即就给出了答案。 “你给家里拿十万，从此你和我们没关系。我和你爸这辈子再不会问你要一分钱！十万对于我和你爸看来，也许是个天文数字，但你还年轻，又读过大学，也就是辛苦一点，很快就出来了！怎么样？” “宋姨好算计，这些年这个家花在我身上的钱不到2万，你嘴巴一张，就要十万。你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这几年，钱是越来越不值钱了，房价都长成这样了，你说，你花家里的钱是不是也应该翻番？” 我没立即答应她，只将目光落在我爸身上，我等我爸的态度。 如果我爸同样赞同要10万块钱，和我断绝关系，我就遂他的愿，如果他不同意，我以后依然每年过年回来看看他，平时打个电话。 当然，也会给他们拿钱，毕竟毕业了，有了工作，拿钱才不会引得他多想。 “姜珂……”我爸缓缓开口，“你妈的事，在我心头是个鲠，也导致这些年我不想看见你。我对你也不好，你心头也有怨吧？” 他顿了一下：“往后，你若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了！你若能找到你妈，就跟你妈过的，你若不能找到你妈，你就自己过。” “问你要10万，也不是要你现在拿出来，我想你也拿不出来。给你三年时间，第一年给家里拿2万，第二年和第三年各给家里拿4万，应该没问题吧？” 他的语速很慢，显然是经过思考，这10万块钱的事情，他同样是答应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每年固执的回家，只是自作多情。 这个我以为还有一丁点亲情的人，在他的心里，早就没了亲情。他的亲人，只有宋姨和我弟弟。 十万块钱…… 这个数字，在那个年代，足以在我们镇上买一套180平米的大房子！ 他要我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人，三年内拿出来。 我特么想问他：爸，你不是不许我跟有钱人吗？我若不跟有钱人睡觉，这钱要赚到猴年马月？ “好，我明白了。”我整个人都低落了下去，“这时候已经没车了，我今天晚上再在家里睡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 紧接着，我便开始收拾东西，我的东西很少。 除了我带回来的衣服，几乎没任何可收拾的，从前，我用过的所有东西，课本也好，小玩意儿也罢，早就一件不剩。 装行李箱的时候，我看见宋姨好几次朝我箱子瞟来，生怕我拿走家里一针一线似的。 我不怕她看。 收拾好行李后，我便坐在沙发上，他们一家三口还在吃饭。 我饿着肚子等时间流逝，也不知是不是跟着卓先生的时间长了，我的思维习惯里也带了一丝商人的精明，等他们吃完后，我便开口： “既然你们要10万元买断我们的关系，那我们就立个字据。等我以后送钱来的时候，你们再给我写个收据。” 宋姨欣然答应。 字据是我爸写的，写得清清楚楚要10万块钱，分三年支付，往后我和他们没任何关系。 我认真看了，妥帖收好。 那天晚上，我觉得好冷，就好像当年我妈离开。 那天晚上，从我离开饭桌，到所有人睡觉，没有任何人问过我饿不饿。 那天晚上，手机短信一直有传来，都是新年祝福，我一条短信也没有回……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离开了这个地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0章 我回北京了 大年初一。 一大早根本没有人卖吃的，生意人家，一年从头忙到尾，至少得好好过个大年30，初一睡个懒觉。 我拖着行李箱，走在雾蒙蒙的街上，到站台时，根本没有一个人在这里等车。 镇上的公共汽车站和城里不同，不是专门的车站，而只是公共汽车到镇时停靠的地方，也就是一个稍微大点的街角。 我坐在立起的行李箱上，肩膀和头靠在路灯上。 此刻的路灯还亮着，在层层雾气的氤氲下，只看得见一团昏黄。 我觉得又饿又冷又渴，我抱着胳膊，闭着眼睛等。 渐渐的，天亮了一些，我听见等车的人也多了。 每年这一天，镇上很多人家要去县城，都是一个镇子，互相认识的不少，我不想说话，依旧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可，这世上，那有那么多顺心事？ 有人热心，有人好奇，总之，有人开口了：“姜珂，姜珂！” 不光开口，还动手拍了拍我肩膀。 熟悉的声音，我睁开眼睛，是很多年前，当我家还住筒子楼的时候，我们的邻居张阿姨。 “喔，张阿姨。”我忙着站起来，笑着喊人。 她旁边是她的丈夫和儿子，三个人站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说起来，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有一次，我被我爸打得奄奄一息，还是他们冲进我家，把我救出去的。 “你在这里坐了多久？”张阿姨问，盯着我额上的头发。 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见额上的发竟有点湿。 “一个多小时吧。” “冷不冷？涵涵带了热水，快给你姜珂姐倒杯水。”张阿姨指挥着。 一小杯热水立即递到我的面前。 这是倒扣在保温瓶上的小水杯，既是瓶盖，又是杯子。 我捧着小水杯，小口喝着，外来的热度这才给身体带了一点暖意。 “你拖着行李箱，这是要走了吗？” “是。” “今天才大年初一，怎么不多待一段时间？” “我打工的单位有事情，叫我回去加班。” “大年初一加什么班？这都是些什么公司啊？”说完这句后，张阿姨忽然想起什么，“姜珂，是不是你爸和你后妈容不得你？” “不是，就是公司有事。”我将水喝完，把杯子还给涵涵，“谢谢你们。” 张阿姨叹一口气，伸手在我头上顺了顺. 从镇上到县城后，穿过街，就是火车站。 站上进去的人少，出来的人多，都是外出打工的人，火急火燎往家里赶。 我很顺利买到去a市的票，又在火车站外吃了包子稀饭，整个人这才彻底活络起来，感觉终于有了人气。 走进候车厅，偌大的候车厅，寥寥可数几个人。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火车站候车厅如此冷清，我坐在塑料椅子上开始看短信回短信，基本是转发，挑一个好的段子，回复给所有人。 卓先生给我发的短信异常短，也就格外醒目。 【小柔，新年快乐。】 我此刻才回：【卓先生，新年快乐。卓先生今年在哪里过年？】 我对他的称呼，从最初的老板，到卓哥，到卓叔叔，再到现在的卓先生，一直在变。 【我在北京，过几天回a市。你什么时候回？】 【我初十才回呢！卓先生好好过年，我们年后见。】 【好。】. 到a市时，已是华灯初上。 城市的车流，比起往常至少少了一半。 我坐了出租车回家，从冰箱里取出速冻水饺，煮了十个吃了，脸也没洗，口也没漱，直接倒在床上就睡。 夜里，我听见电话响，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刚“恩”了一声，就听见卓先生的声音。 “小柔？” “恩，卓叔……”我的声音有些暗哑。 “你在做什么？”他问。 “睡觉……” “这么早？” 我“唔”了一声，将手机拿离耳朵，虚着眼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晚上10点多。 “我困了。”我皱着眉。 “这几天没休息好？”他问。 “恩。”我依旧闭着眼睛，不光脑袋痛，眼睛痛，身体骨头骨节也痛，“卓叔，我先睡会儿，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我说着便要挂电话，大拇指压下挂断键那一刻，我听见他声音颇大：“小柔，你在哪里？！” 我在家……我心里想，卓叔，我想你了…… 世界陷入一团黑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1章 真的会不爱我吗？ 黑暗中，过往一切纷沓而来。 一个接一个镜头闪过。 我弟的冷漠，宋姨的尖刻，我爸的拳头，我妈的温柔…… 然后是许多记得的、不记得的人，他们或疏离的眼，或幸灾乐祸的表清…… 我被人推进冬天的池塘，眼帘中一闪而过的是宋姨的笑，我弟的讥嘲，以及我爸的冷漠。 他们三很快离开，彻骨的寒冷将我淹没。 脚下是绵软的淤泥，我试图走到岸边，可陷进入淤泥的脚怎么也拔不出来，我试图大喊救命，可我的嘴根本张不开，我用尽全身力气，也发不出一个音。 我的手同样无法动弹，这具身体，仿佛住着另一个灵魂，它不许我动。 我眼看着冰凉的水漫过我的胸膛，我的脖子，我的嘴巴…… 恐惧到绝望…… 我闭上眼睛，我想，我要死了。 我想我妈了。 我不再试图反抗…….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陌生的环境。 雪白雪白的墙，依稀的消毒水的味道了。 我看见手腕上的针管，挂在床边的吊瓶，看见守在旁边的卓先生。 “卓叔……” 我的眼泪一下就掉出来了，多日的委屈仿佛终于找到出口。 我恨不得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他呼出一口气，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再喊来护士给我拿体温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边量体温，一边贪恋的看着他。 我妈走了，我爸也不要我了，我只有卓先生了…… “昨晚给你打电话，听你语气有点不对，就回来看看。”他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明明从北京到a市，却仿佛只是从城东到城西。 “你果然在发烧，一直在说胡话。”他说着又给我倒开水，“饿不饿？等你量了体温，我去给你买粥。” 我点头，眼泪却更加汹涌。 “别哭。”他放下手中水杯，忙着给我递纸巾，“你一哭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接过纸巾，狠狠擦了眼泪，嘟着嘴：“我就是感动，没想到你会回来。” “幸亏我回来了，否则你一个人在家里，烧傻了都不知道！你居然给我说你初十才回来。”他揉揉我的脑袋，“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我点头，却没有说话。 大年初一的，大凡有点脑子的小三，都不会给金主打电话吧！ 卓先生再叹了一口气，看过我的眼神，全是无声责备。 烧已经退了。 值班医生过来看过我，叮嘱了几句类似按时吃药的话，再留下一句“观察一日就可出院”便离开了。 卓先生出去给我买粥，中途，护士过来换吊瓶，随口说起半夜我被卓先生送来的情景。 据说，卓先生抱着我，冲进急诊室大喊救命。 护士说，其实就只是发烧。 我一下子就笑了，眼泪顺着笑容流进唇角。 我无法想象，一向镇定自若的卓先生，居然也会有慌乱到喊救命的时候吗？ 这样的卓先生，真的会不爱我吗？ 护士见我又哭又笑，却是笑了，“他很在乎你”…… 我点头。 我和卓先生的年龄差摆在那里，我们会是什么关系，别人会看不出吗？ 可是，哪又怎样呢？ 这一刻，我什么也不想想。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2章 想找妈妈吗？ 卓先生买粥回来时，我第一眼看的不是他手上的盒子，而是他的鞋。 他穿的是拖鞋，我们家里的拖鞋。 昨天晚上，他必定是进门后习惯性换鞋，再走进我的卧室，就发现我在发烧，情急之中，他抱着我，连鞋都没换，立即就冲出去了。 我再看了一眼我的床边，则放着一双粉色新拖鞋，应该是和床头柜上的被子纸巾等物一起买的。 他将粥放在床头柜上，再扶我坐起，斜靠在床头，在我背上垫两个枕头。 “要我喂吗？”他笑问。 我摇头：“你帮我把吃饭那个支架撑起来，我左手挂吊瓶，右手空着呢！再说，我已经好了，下床就能蹦蹦跳跳了。” 他笑了笑，并不坚持给我喂粥，只将粥菜放我面前。 粥是普通的白粥，熬得极糯，菜是普通的咸菜，我一勺一勺送进嘴里，竟渐渐有了食欲。 他坐在床边椅子上，只看着我吃。 “我昨天晚上都说什么胡话了？”我装着很随意的问。 我其实心里有答案，我想，我一定在叫妈妈。 “说了很多。”他顿了一下，“你一会儿叫你妈别走，一会儿叫你爸别打你，还叫救命……” 我的心头微凉。 我家的事，我只给卓先生说过我爸妈离婚，说我爸娶了其他人，生了弟弟，不怎么爱我。 却没想到，一段梦里的话，能泄露那么多。 “我有没有叫你的名字？”我问。 “没有。”他说，他笑着，“我还纳闷，你都叫了救命了，怎么还不叫我？难道我在你心里，不是那个驾着七彩祥云，前来救你的吗？” “你看《大话西游》？”我惊。在我的心里，他其实就是披着七彩霞光，前来救我的，他已经救了我两次。 “你这个小妮子，在你的心里，我是老得连电影都不看吗？”他佯装怒。 “不是啊，我以为周星星电影的受众全是我这个年纪呢！” “你还敢提年纪！” “哈哈哈，我不敢了！那今天晚上，卓叔陪我再看一次呗！我家里有那碟子。” “你还没出院呢！晚上要留院观察。” “没事儿，我已经好了！我们今天晚上偷偷溜回去吧，明天一早赶在查房前回来……” 卓先生磨不过我，待吊瓶挂完后，就陪我回家了。 当然，不是偷溜回去的，而是找护士长请了假。 夜里，我们窝在沙发上看了《大话西游》，又看了《青蛇》，到睡时，已临近12点。 这日，卓先生有接家里电话，他走到一旁接的，我依稀听见他说：“有点麻烦”“会尽快处理好”“过两天回去”…… “不该陪你看这两部，太悲了！不利于养病。” “我已经好了，你摸摸，已经没发烧了，我当时是累的。” “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方便说吗？” 我大概说了一点，没提出十万块钱的事。 他将我揉进怀里：“小柔，想找你妈妈吗？关于你妈妈，你还记得多少？” 我摇头：“我等了她这么多年，她只要肯找我，只需回我们老家镇上，很容易就能找到我，她这么多年没回去，我想，她是真的不要我了。我就算找到她，也不过再伤心一次，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发烧没有反复，卓先生陪了我两天，大年初四那天，他离开了。 他说，北京还有一大家子人，他若再不回去，后面会比较麻烦。他叫我每天按时吃药，乖乖吃饭，乖乖休息。 当时，我并没有深想他这句话后面隐藏的信息，当然，他也是无意透露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3章 去策划部 一个人的生活有些寂寞。 学校没有开学，我又没有找兼职，每日便在家里当小猪。 饿了煮一点方便食品，困了就睡，阳光不好的时候窝在沙发上看碟，阳光好的时候坐在阳台上看书。 我记得，我那一年看的是《乱世佳人》。 卓先生在北京没有待太久，大年初七就回来了，回来后，他抽空到小公寓看过我，见我无碍，便又离开。 之后，他似乎很忙，许久没有联系我，直到开学后—— “小柔，有没有想好要不要实习？去哪里实习？” “要实习的，我总不能一辈子被你养着。万一有一天我人老珠黄了，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傻瓜！你想去什么样的公司，做什么工作？到学校做老师？还是到公司做文秘？” “我想去你公司，做你的文秘呢！这样又能看见你，又能学到东西，你还能手把手教我。” “你不怕教到床上去了？” “那就大战三百回合。” “小禽兽！”他顿了下，“你想清楚，想清楚再告诉我。”. 大四下学期的课少到近乎没有，所有人最重要的事便是实习。 老师说，实习单位尽量是大学毕业后工作的单位。 寝室其他室友，赵莹莹，周静文和范萱去了老家的学校，王晓燕在a市一家公司做文秘，李雪打算打算考研，留在寝室复习。 我告诉卓先生，我想清楚了。 我这样经历的人，不适合为人师表，怕误人子弟。 卓先生点头应允，说安排一下，他说：文秘不适合你，去我们公司策划部，能学到更多。 我说好。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策划部经理电话，你下周一上午直接过去找他，报你名字，不用提我。” “好，谢谢卓先生。” 他没听过我叫他卓先生，微微愣了一下。 “以后在公司碰见我，要叫卓总知道吗？”他叮嘱。 我歪着脑袋：“小实习生能认识卓总？” “聪明的小实习生会认识。”他说。 “好，谢谢卓总。”我甜蜜的说，“对了，卓总，你不让我做你文秘，真的不是因为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兽性大发？” 他笑：“我怕兽性大发的是你。” 我瞥过他一眼：“你怎么能这样？说实话可不是优点！” “那说假话就是优点了？”他问。 “对！”我很肯定点头. 卓先生的公司在a市不止一个楼盘，我实习的地方自然也就不是任何一个楼盘，而是他们总部办公大楼。 坐落在一环内的一栋商务楼内，占了整两层。 报到很顺利，我先找了策划部经理，这是个30多岁的男人，打扮很时尚。他照例问了我几句，不外乎大学的专业，怎么想到房地产公司实习。 专业我照实说了，至于到房地产公司实习的原因，我说的是喜欢策划，这是一件很有挑战，激发灵感的工作。 他笑笑，叫了手下带我去人事部办手续，办了手续再过来。 我不知道我的答案他是否满意，但是，人事部给我开出的实习要求和薪金，我满意极了。 只要没有新楼盘开盘，只要公司没有活动，每周都能双休，基础工资是一个月1800，加班有加班费，项目有项目奖。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4章 你们认识？ 重新回到策划部，部长亲自带我去了策划部大办公室。 “这是姜珂，我们部门新来的实习生，中文系，大家多照顾着一点。”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点了个人名，“钟佳，往后你带着她！不许藏私喔！” “好！知道了。”那个叫钟佳的女孩早在部长点她名的时候，她就已经举手，站起来朝我笑。 她扎着马尾，笑容明朗，脸上有淡妆。上身是一件绛紫色高腰的毛衣，下身是牛仔铅笔裤，小高跟，美好曲线一目了然。 “钟佳是我们部门骨干之一，人又年轻，估计你们能聊到一起。”部长对我说，“你要有不懂的，就尽管问她。” “好的，谢谢部长。”我朝部长微微鞠躬，再恭敬的对钟佳道，“钟老师好。” “别叫我钟老师，叫我佳姐就好。”她笑着。 部长略一点头，给我介绍了部门所有人，这个部门除开部长，一共有7个人，3男4女，加上我就是3男5女。 所有人中，部长年龄最大，其他的都不过27、28。 “我们这一行，就爱新鲜血液，年轻人想法多。”部长说着，指着钟佳旁边一个格子间，“姜珂，这是你的位置。电脑上周就给你申请了，技术部的人给你搬过来。” 我有些受宠若惊，忙再次道谢。 “钟佳，你带姜珂到各部门熟悉一下，混个面熟。”部长再次吩咐。 钟佳笑容甜美的答应了，带我走出办公室. 我们最先去的便是总裁办公室，也就是卓先生的办公室。 没有进去，钟佳带着我只在门口晃了下，小声道：“这是我们卓总办公室。” 我点头。 “卓总很英俊，我今天没法带你去看他，下次若遇到他给我们部门开会，你就能看见他了。” 我再点头。 从卓先生办公室经过时，我看见他的办公室分内外间，外间有两张办公桌，分别坐着一男一女。 “坐在外面的是谁？”我问。 “秘书啊！” “他有两个秘书？” “对，一个工作秘，一个生活秘。” 我“喔”了一声，嘴上说“好有派头”，心里却想：哼，生活秘，肯定是那个女的，不知道长得漂不漂亮，要不要陪那啥，难怪不要我做文秘呢…… “我们卓总很有本事，也很辛苦。”钟佳说着，又依次给我指了副总办公室，财务总监办公室，紧接着，我们便去了各部门。 在各部门的介绍中，我很充分感受到策划部部长说的那句“钟佳是骨干”的意思，大家看她领着我，都挺认真的对待。 整个过程中，最值得一提的有两个细节： 第一个在规划部，当钟佳走进规划部办公室，拍拍手掌，“hello，hello，我给大家介绍下我们策划部新来的实习生啊”时，她的话没说完，已有人叫出我的名字。 “姜珂？” 那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男子，高高瘦瘦，很年轻，也很俊朗，差不多和我同龄。 “你们认识？”钟佳疑惑，看看那个年轻人，再看看我。 我比钟佳更疑惑，因为我没见过这个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5章 我们是校友 “姜珂应该不认识我，我单方面认识她。”年轻男子说着就走了过来，“我听过你唱《叶子》，在学校大礼堂，我们是校友。” “哟，姜珂唱歌唱得好？”钟佳笑容更甚，一把搂过我的肩，很亲密的，“姐也喜欢唱歌，改天请你k歌！” 钟佳话落，办公室一群人喊“听者有份”，钟佳莞尔：“咱找你们部长和我们部长请客。” “好啊好啊，这话得佳姐去说，你一说，两个部长保管都答应。”众人又开始起哄。 “我尽力而为啊！”钟佳道。 “我叫于航，也是大四，刚来实习。”年轻男子说着伸手，很正式的握手状。 “你好。”我伸手与他握了一下，“我中文系的，以后请多照顾。” “我也是新人，还不定以后谁照顾谁呢！”他一下就笑了，眼神清澈。 “你哪个专业的？” “土木工程。”他说。 我想，我已知他是谁。 卓先生有一儿子，和我同龄，在同一个学校，学的是土木工程，高高瘦瘦，身高比卓先生略高一点。 那日，我唱完《叶子》，冲出大礼堂，看见的便是卓先生和他的背影。 他听我唱过那首歌并不奇怪。 他的真实名字，也许，应该叫卓航。 我不相信卓先生那样的男人，儿子会不和他姓。 “没想到我们公司今年就两个实习生，还能遇到校友！光是这由头，两个部门都必须去唱一盘歌。”有人说。 “就是。”“就是。”其他人附和。 我就是笑，心头无比尴尬。 若这位知道我是他爸的小三，还不定会闹出什么。 难怪当我第一次提出要到这里实习时，卓先生没有答应；难怪他会专门提醒我，在公司见到他要叫卓总…… 第二个细节是在后勤部发生的。 我一进去就看见个面熟的人，卓老板的专属司机，小吴。 之所以一眼就看见他，完全是他的错，他看见我的瞬间，立即就站起来了，还是军姿端正那种站法。 见他站成这样，周围人所有人注意力都转到他身上了，继而紧张的朝外面看。 “吴哥，你怎么了？”钟佳问。 钟佳居然叫他吴哥！之前在其他部门时，钟佳不乏有叫哥的，可那感觉不同，叫这位时，带着一点讨好。 小吴也意识到反应过头，呼出一口气，随即坐下：“我眼花，以为老板过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钟佳身上，嬉笑道：“钟妹妹，你怎么过来了？” “我们部门来了个实习生，我带过来给大家认识下，这位叫姜珂。”钟佳指着我，再笑着问小吴，“是不是很漂亮啊？” “姜小姐是很漂亮。”小吴笑着。 “哟，难得你不叫妹妹！”钟佳再笑，将办公室所有人介绍了一番。 从后勤部出来后，再往策划部走时，钟佳忽的问：“姜珂，你怎么进我们公司的？” “我叔帮我联系的，也不知找的谁，昨天晚上才告诉我联系好了，叫我今天直接过来。”这个说辞，我今天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 “刚才那位吴哥，你之前认识吗？”她再问。 我茫然摇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6章 晚上给你看 钟佳眸中闪过疑惑，但她没再多问。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我桌上电脑已经调试好，已是开机状态。 “姜珂，今天你第一天来，先熟悉下我们公司。”钟佳从门口桌子上拿过一本宣传册，指着上面网址，“这是官网，你先了解下，三天之后，我会把你拉进我们项目组，正式给你工作。” 我忙着点头：“谢谢佳姐。”. 卓先生的电话是在半小时后响起的，当我看见屏幕上“卓先生”三个字，只觉得心跳都漏跳了一拍，寻思着待会儿赶紧把这三个字改了。 否则万一被谁看见，可就麻烦了。 我捏着电话，轻步走出办公室，走到走廊，这才接起电话。 “叔。” 我对他的称呼已浓缩到一个字，这个称呼好，任谁也听不出是谁。 随即，我听见他的低笑。 “你在办公室？”他问。 “我在走廊。”我说。 “还习惯吗？电脑给你安上了没有？新同事都认识了吗？” “已经安上了，同事们很好，刚带我去各部门认识了人。” “喔？每个部门都去了？” “是，每个部门都去了！” “那我怎么没看见你？”他笑着问。 “有经过卓总办公室，但我们不敢进去。”我老实回答，周围来往的全是公司同事，“听说卓总很帅！好可惜我没看见。” “恩，晚上给你看。”他说，“你没告诉他们，你都看得不想看了吗？” “哪能啊？你在哪儿呢？说话很方便吗？”我问。 “办公室，关着门，外面听不见。” “对了，我今天在规划部遇到了一个校友。一个学校，还是大四，土木工程专业，很帅喔！” “行了，知道你要说什么。原就没打算瞒你，是我儿子，叫卓航。她妈姓于，暂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便对外说的于航。” 我笑了，他的那句“原就没打算瞒你”，让我心里甜滋滋的。 “对了，我们晚上约吗？”我问，他刚有说晚上给我看的。 “刚不已经约了你吗？”他反问，“下班后，你先回去，我晚点过来。” “好。”我说。 挂上电话后，我又在走廊走了小半段，回味了一下方才的甜蜜，这才走回办公室。 “姜珂，你qq多少？”我刚落座，就听见钟佳问。 我报了一串数字。 “我先加你，把你拖进我们部门群和公司群。”钟佳笑着说，“刚在各部门转了一圈后，这会儿好多人都在呼唤你，叫我拖你进群。” “好的，谢谢佳姐。”我说着便开始下qq。 几分钟后，当我登陆qq，便看见下面消息在闪，很快通过钟佳的好友申请，再几秒后，我就进了两个群，一个是大公司群，一个是部门群。 部门群没人说话，大公司群却是闪个不停。 先是“美女进来了”，紧接着是一溜串的“欢迎美女”。 所有人都是真实姓名，我没急着回复，而是先看了群管理。 不出所料，卓原的名字赫然在群管理中。 我默默把我群里的名字改成“姜珂”，这才在对话框中敲上“前辈们好，我是姜珂，以后请多照顾。” “客气，照顾美女是应该的。”“姜珂有男朋友吗？”“都有什么条件，我们公司优质男多，我们内部消化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7章 一块肉丢进狼群 同事们太热情，我有些吃不消。 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隔着网线后面的卓先生，究竟有没有上网，有没有看见群里消息。 钟佳侧过头：“姜珂，我们公司王老五多，你别吓到了，别理他们就是！” 我点点头，疑惑道：“群里好像有领导……他们都不怕吗？” “不怕，几个大领导都不怎么上q，就算上了，也不会说什么，群里也不是天天都这样热闹。偶尔一次两次，情有可原。”钟佳说。 我“喔喔”了两声，在对话框里敲上：“我有男朋友了。” 群里静寂了一下，紧接着便是“好可惜啊”，“原以为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去哭会儿”“姜珂，你和你男朋友感情如何？”“你问的什么话啊？这不直接问人家要不要分手吗？”“姜珂，就算有男朋友，咱们平时也可以多接触接触，没准你发现更好的男人呢？”…… 群里依旧热闹，看得我背后一阵冷汗。 我可怜的同事们，你们这是当着你们老大，撬你们老大的墙角，这样真的好吗？真的不会扣你们公司，罚你们加班吗？ 我的指尖落在键盘上，正想说话，便看见qq小喇叭又在闪，点开一看，有两个人加我好友。 竟分别是卓先生和他儿子。 我愉快的通过卓先生的好友请求，再万分纠结看着卓航的好友请求，他的验证消息写是：于航。 我想了一会儿，果断决定假装没看见，把好友请求的对话框“x”掉。 卓先生的人头很快闪烁起来，我点开一看：“我这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我：“也不算，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总比远天远地看不见好。” 卓先生：“说得也是，以前都没发现你是招桃花体质？” 我：“现在发现也不晚，以后你得把我守好了。” 卓先生：“好，我叫人这几日全公司安监控，我电脑上以后就开着你的监控。” 我：“你怎么能这样呢？这叫侵犯人的隐私！万一我要做个丑动作，被你看见怎么办？” 卓先生：“那也是可爱的。” 电脑右下角，小喇叭又在闪，我点开一看，竟是好几条，其中有2条是卓航的，其他是公司其他人的。 我逐一通过，包括卓航。 一是，卓航一共给我发了3条，再装作没看见就显得假了；二是，若我通过其他人，不通过他，就显得太刻意，平白让人怀疑。 公司群里对话还在一条条闪，有问我学校的，有问我专业的，有问我什么时候毕业的，有问我休闲生活喜欢什么的，有问我怎么不回复的，还有人闹着说肯定有人动作快先加了我，说不定正在私聊…… “抱歉，我很少用电脑，打字慢。”我在大群回复，随即说了下自己的基本情况，学校，专业等，至于爱好，我写的是看书，然后再次请大家在工作上多指点。 “你的手下太让人招架不住了。”我给卓先生说。 “一块肉丢进狼群，狼群不炸锅才怪。”卓先生说。 我撇嘴：“一头大灰狼领着一群小狼，口味倒是出奇的一致。” 说到口味一致，我忽然想起卓航，他那么快加我，不会有什么想法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8章 都不用上班了吗？ 那天，群里也没有热闹太久，不到半个小时，就静了。 “咦，这美女效应不持久啊！”我敲给卓先生。 “你还想怎么持久？都不用上班了吗？”卓先生回。 我做了个瘪嘴的表情。 “我叫各部门准备开会，下午汇报工作情况。”卓先生说。 “没看见你在群里说啊？”我问。 “秘书电话通知。” “你这是假公济私，还是英雄救美？” 他发了个“得意”的表情。 我立即又笑了，觉得进他公司这个决定真是太英明神武了！比从前忐忑犹豫好久才敢给他发短信真是舒坦一万倍. 下午开会，我参加了。 卓先生坐在最显赫的位置，而我，作为实习生，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开会之前，部长朝我指了一下：“卓总，那是我们新来的实习生，叫姜珂。” 我忙着站起来，朝卓先生鞠躬：“卓总好。” 不知是不是我这个动作太滑稽，卓先生有些绷着的脸，忽的松了，他“嗤”的笑出声来。 作为总裁，他不需要解释任何，只道：“坐下，这里不是学校。” 我啄米状点头，再坐了下来。 我看见坐在卓先生右手边的女秘书多看了我两眼，那位女秘书30来岁，穿职业装，妆容精致，头发一丝不苟。 紧接着，便是部长汇报部门正在进行的工作。 我们部门主要做传播，广告，新闻或者活动。 部长早将投影仪连在笔记本电脑上，这会儿打开ppt，就讲了起来，上个阶段投入的广告，新闻，曝光多少，投入多少，公司营业额多少。 目前正在做的是什么，下个阶段计划做什么。 我这才算是大概知道我们部门工作内容，我忙着记录，感觉公司和学校差异好大。 一整个会议，卓先生除了最早和我说的那句话，就再没和我说话，偶尔目光滑过来，也只是顺便。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听部长汇报时神情专注。 我倒是大大方方看他，当然也不是一直盯着他看，只部长看他时候，我会跟着看过去。 恩，相当帅！ 与我平日看见的他是两个风格，两个风格的他同样让我着迷……. 会议结束后，我们部门的人全体起立，朝外面走去。 卓先生依旧坐在座位上，他的目光落在之前我们部长讲的预算页，他的秘书也坐在旁边，根本不打算出去。 “佳姐，会议不是结束了吗？卓总怎么还在会议室？” “在算钱啊！”钟佳转头，下巴往投影出来的屏幕指了下，“我们部门就是个花钱的部门，而且永远不知道花的钱到底有没有用，不像规划部，花多少钱买地，多少钱修房子，卖多少钱，盈利多少都能一目了然。” 我“喔”了一声，目光再朝卓先生看去。 他坐在桌子旁，一手环胸，一手抵在下巴上，他的神情很专注，背脊笔直。 某个瞬间，他忽的侧头，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的心猛的一跳，随即看见他轻描淡写将目光移开，就仿佛压根不认识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29章 煎焦的牛排 晚上，我和他一前一后回家。 我比他先离开公司，他比我先到家。他开车，我挤公交。 拿钥匙开门后，最先传入耳朵的，便是肉在油里煎出的滋滋的声音。 “卓叔！”我先是喊了一声。 在玄关处稍转了个身，就看见他正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 炉火上是平底锅，不知锅里是什么。 我走过去，双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 “怎么想到做吃的？”平日里，他虽要洗碗，但做饭炒菜一直是我。 “把手拿开，别被油溅了！”他说，一手在我手背上拍了一下。 我将手松开，再从围兜下面钻进去，双手依旧环在他腰上，脸依旧贴在他背上，动作半分未变。 “平日里都是你做饭给我吃，今天在路上，忽然想给你做顿饭，便去买了牛排和意面。”卓先生说。 我的唇角微扬，有种淡淡的幸福。 这个男人，若没有家室，我一定嫁给他。 “是不是今天撩我的人太多？让你有危机感了？所以赶紧回来做个吃的，拴住我的胃？”我语气中有些小得意。 他笑：“你要这么容易被人撩走，就不是我的菜了。” 他顿了一下：“他们有我帅吗？” “他们比你年轻啊！”我说得理所当然。 “可你不就喜欢我老吗？”他的声音中一点生气都没有。 “孔雀，自作多情！”我笑着说。 脑袋从他身后侧出一点，瞧着平底锅里那两块牛排，牛肉已经煎了好一会儿，肉的表面有无数小气泡，看起相当诱人。 “卓叔，看不出来你还会做菜啊！你在家里也做吗？” 我真是自虐体质，问什么他家，一出口就心酸。 “很多年前，到a市创业的时候，为了省钱，倒是经常做。”他说，“后来有了一定积蓄，就没下过厨了！” “这么说，我是特殊的？”我心头乐。 “废话！你要不特殊，我能宠着你？”卓先生笑，从碗柜里拿出两个盘子，将两块牛排放在两个盘子里面，再把早准备好的意面放在一旁，把酱汁倒在牛排上。 “我再给你煎个蛋，可好？”卓先生问，“你去冰箱取两个鸡蛋过来。” “不要，我要抱着你！”我将脑袋缩回他后背。 他纵容的笑，带着我往冰箱走去。 之后，打蛋，煎蛋，一气呵成。 “卓原，我们要能一直这么好就好了！”我说。 他沉默，再一手端一个盘子，走出厨房，放在餐桌上。 “快出来了！尝尝我的手艺。”他笑。 我乖乖松开他的腰，端端正正坐在餐桌椅子上。 他取下围兜，给我拿了刀叉。 正要开动，他忽道：“好可惜，忘了买红酒。” “没事，下次你下厨之前，我替你记得！”我满不在乎的说着，手上已迫不及待切下一小块牛肉，放进嘴里。 他倒是不急，只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待我把肉的咽下去，他这才问：“你觉得怎么样？” “好吃！”我说，“卓叔手艺可真好！” 他这才开动，切一块放嘴里后，刚嚼了一下，立即就皱眉了，问我：“你平时吃几成熟？” “全熟。”我说。 “这煎焦了的牛排算几成熟？”他再问。 “当然还是全熟。”我兴致勃勃的切着牛排，“你不许倒了哈！我觉得挺好吃的，别有一番风味呢！” 那天晚上，卓先生陪我把微焦的牛排吃下肚。 “卓叔，你会不会觉得委屈？我逼着你吃焦牛排？” “牛排是我煎的，就算委屈，也是你委屈。”他顿了一下，“我的生活没你想的那样精致，我加班的时候也吃苍蝇馆子的盒饭。今天是我的饭，轮到你洗碗。” “好。”我将餐桌上的盘子刀叉叠起，走到他身后，俯身贴在他背上，小声，“我先去洗碗，待会儿一起洗澡。”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0章 只要是你 说完一起洗澡这句，我呼出一口气，在他耳垂上舔一口。 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你这是典型的饱暖思淫欲。”他笑着摇头。 “你都下厨喂我了，总不能让你喂个半饱。”我轻笑，再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和卓先生虽坦诚相对的次数多，一起洗澡的次数却没有。 洗澡时的某些动作，自己往自己身上抹东西，或者搓洗的时候，总感觉有些羞人。 我那小公寓不大，浴室也不大，是普通的淋浴。 我拉着他走进去后，开了浴霸就开始脱衣，当我弯下腰脱.裤子时，他果然忍不住了。 从后面进来。 我觊觎他已久，拉他到浴室时，就知必然会发生什么，很配合的让他舒坦了，两个人又吻了许久，这才开始洗澡。 再之后，我替他抹沐浴露，他替我抹沐浴露，两个人很自然又抱到一起。 “卓叔，你的身材可真好。”我摸着他的腰身，紧实的肌肉，手感极好，“一点赘肉也没有。” “多运动。” “是我和你的运动吗？” “小禽兽，你的脑子里除了黄渣渣，还装了什么？” “本来还有很多其他，但一看见你，就只剩下本能。”我拿下花洒手柄，给他冲身上的沐浴露泡泡。 泡泡顺着肌肉的纹理的，一层层褪下。 “卓叔，你今天开会时可真帅，我第一次看见你那么认真的模样！难怪别人说男人专注的时候最好看。” “胡说！”他笑，“我和你做的时候也很专注，你怎么就没发现我好看？！” 他顿了一下：“今天开会时，隔着老远，我都感受到你双眼散发着禽兽的光。我在想，我若再和你近点，难保你不会扑上来把我吃了。” “有那么夸张吗？”我笑，把花洒挂好后，踮着脚，主动送上唇。 辗转亲吻了许久，他的唇这才离开我的唇，他的声音暗哑：“还敢说你不是小禽兽？” 我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两张脸相距3、4寸，我望着他，调笑着问：“我是等着大禽兽吃的小禽兽，大禽兽要吃吗？” “吃！”他两只手把我提起来，我的双腿盘在他的腰上，低头便又吻住他。 两人的身体再次彻底连在一起，我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姿势，满心刺激。 我们没擦水，他托着我，从浴室出来后，直接就去了卧室。 这个动作很考验男人的体力，那刺激感也是无可诉状。 我的脑海里，除了和他做，再也没有其他。 不！我想了一件事！ 电光火石间，我想，此刻，就算有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愿停下。 那一次特别疯，我快乐得像要飞上天，没有半分隐忍，叫得特别尽兴，他的低吼同样几欲失控。 结束后，我们倒在床上，他看着我笑。 “卓叔，你说，我们刚才会不会太大声？待会儿会不会有人来敲我们的门？”我心虚。 “假装家里没人？”他笑，“不开门便是。” “好。” “喜欢吗？”他的指尖滑过我的脸颊。 “喜欢，只要是你，我都喜欢。”我望着他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1章 写个卓原专属？ 有的时候，做那事就是一种身体需求，我和他双双满足后，便都消停了。 他搂着我说话。 “今天在公司都做了什么？部门怎么给你安排的？能适应吗？” 我一一作答。 “熟悉公司？都熟悉了什么，说给我听听。” 我把记住的内容一板一眼背了一次，他中途没有打断我，只闭着眼睛听，指腹在我腰侧打圈圈。 待我说完后，他评论道：“囫囵吞枣，张冠李戴。” 紧接着，他把公司每一个楼盘讲了一次，每个楼盘的设计理念，为何要那样设计全部讲解了一次。有了他这一番讲解，我再来看每个楼盘时，就仿佛看的是一个个人。 每个楼盘生长在不同年代，不同的地理环境，被赋予有不同的性格。 “我们策划部近期的工作重点是？”我问。 他点了一个最新的楼盘：“这个是正在建的，未来两年它都是重点，你多也研究下。我现在不给你说太多，否则，我的想法会影响你。” “好。” 我们说完正事，便又开始东拉西扯。 “今天有多少人给你表白啊？” “没呢，就只有你。”我爬到他身上，“其他人我都没理，在群里我就言辞拒绝了，我说我有男朋友了。”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在夜店的时候，张立对你毛手毛脚；在学校的时候，几十个小男生对着你喊爱你；今天刚到我们公司，又是一群人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大概……是我长得太美了？”我犹豫着说，“要不，改明儿我在脸上写个卓原专属？” “写在这里。”他的掌心一路往下，在某处摩挲。 “好，你帮我写。”我说着，从床上跳下来，找了一支中性笔递给他，再很配合的分开.腿。 他竟也由着我胡闹，竟也接过笔，很认真的写起来。 “写好一点喔，我待会儿要看！” 我的话没说完，一个濡湿的吻已落在我那里。 我浑身一个激灵，满心震撼。 “卓先生……”我下意识往后退。 从第一次到现在，一直是我那样对他，却没想到…… “别动。”他抓住我腿，再次吻了上去，“听说很舒服……” 一个“听说”，很轻易暴露了他第一次这样对女人，对我而言，舒不舒服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愿意拉下脸面…… 到最后，“卓原专属”四个字我自然是没看见，激情之后，留下的便是一团浆糊……. 按部就班的去公司，按部就班的回家。 卓先生不可能每天来找我，更多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 每次想到他的时候，我心里有许多甜蜜，也有许多嫉妒。 我嫉妒卓原的母亲。 每次嫉妒后，我又会瞧不起自己，我一个小三，凭什么去嫉妒人家原配，人家原配不赏我个大耳光子已经很不错了。 三天后，钟佳给我定的熟悉公司时限已到。 她站在她的座位上，胯部抵在桌子上，一手拿了公司宣传册，很正儿八经的考我。 亏得卓先生给我开过小灶，我后来再看这本宣传册，便觉得很好记忆了。 钟佳一连串问题下来，我竟无一答错。 办公室原本只有我和钟佳在一问一答，到后来许多人注意力都转了过来。 钟佳提问的空隙，他们也会提问。 问题早不限于宣传册，很多是官网上才有的。 有的有现成答案，我基本能对答如流，还有许多没现成答案的，我思考后也能回答。 “姜珂，看不出来啊！你肯定是学霸出生！”“对啊！我当年进公司，可没少花精力背公司简介。”…… 我笑，心想，我和你们的区别，只在于我多了个好老师。 “佳姐，姜珂通过考试了，我们给两个部长说一声，今天晚上去唱k吧！” 我这才知，上次说的策划部和规划部聚会唱k的事，留在今天。 也就是说，我又要面对卓先生的儿子了。 希望他今天晚上有事去不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2章 争取实习后留下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部门同事去唱k，自然不会只唱歌不管饭，下班后，我跟着钟佳，刚走到地下停车场，就看卓航上了规划部部长的车。 而我和钟佳，则上了我们部长的车。 其他同事，也是没车的蹭有车的，一行开了六、七辆车。那年代和现在不同，那年代有车的人不多，都是富裕阶层。 “姜珂，听说你今天对答如流啊！”我们部长笑盈盈的，“之前听说你中文系，我心头很紧了一下，生怕遇到个脑子死、读死书的。今儿那表现，却是惊艳了一把！” 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是背的。” “除了背的那部分，有人已经给我说了其他题，你确实很努力。”部长肯定道，“不光认真看了，还思索了。” 我笑，有些不好意思。 在过往的年月里，似乎在认认真真背《离骚》之前，我一直都只是半开窍。用很长时间背诵，却总是记不住，成绩也只是中等。 大一大二就不用说了，为了赚钱，基本是荒废学业，后来背完《离骚》后，属于背诵的脑细胞就仿佛活了，整个人醍醐灌顶般醒过来了。 而至于对公司概况如此上心，我想，最重要的是因为卓先生。 公司是他一手创建的，我多了解公司一分，就仿佛更接近他一分。 “好好干，争取实习期后留下来！”部长说。 我的双眼一亮：“真的可以吗？”我若能留下来，岂不是以后每天都能看见卓先生了！我若足够优秀，是不是就能帮到卓先生？ 我忘不了，那一次d市之行，他虽拿到他想要的，却也有他的无可奈何。 “当然可以，我们公司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优秀的人才。”部长笑，“我们团队很年轻，我相信你会喜欢上我们团队。” “好，我会努力的！”我双手扶着前面座椅靠背，很激动。 部长笑笑，钟佳也笑. 晚上吃的是火锅，两个部门的人混合坐了两桌。 两个部长坐同一桌。 这场聚会的由头是我和卓航是校友，我们两个自然也坐到主桌。 一桌9个人，我和他皆新进公司，地位最低，很自觉坐在最下首的位置。 两侧则坐着部长的爱将。 菜是照着菜单，基本都上，两桌完全一样，酒则是啤酒，两桌各抱了一件，一件24瓶，直接摆在桌子旁边。 第一杯酒全部门庆祝聚餐，直接干了。 第二杯酒由两个部长敬所有人，感谢大家付出。 第三杯酒欢迎我和卓航两个新人。 三杯酒后，大家各自吃了点东西，再紧接着，我听见卓航叫我：“姜珂，我们去敬酒。” “好。”我立即把口中菜咽下，又喝了口茶，跟着卓航端起杯子走到部长面前，然后一个个依次敬下去。 敬酒要满心满意，装2.5两酒的玻璃杯，每次都喝一杯。 我听见所有人都说我和卓航好酒量，长江后浪推前浪。 我苦笑，我这酒量是在夜店练出来的，不知卓航是怎么练出来的。 我瞬间想到卓先生，在夜店见他那几次，他地位高，喝酒不多，不知他真实的酒量有多少。 两个部门将近20个人，这一圈走下来，我的脑袋已晕乎乎的，胃更是撑得厉害。 我寻了个机会，放下酒杯就往洗手间跑。 “姜珂，我们俩也得喝一杯。”身后卓航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3章 我很挑食 我“恩”了一声，飞快跑去洗手间。 我的酒量…… 我自认是不错的，在我们那帮室友和联谊寝室的室友中，绝对算得上佼佼者。 我最大的诀窍是催吐，有些人催吐需要把手指深进喉咙里，狂压舌根。我不用，我只需要隔着衣服压胃部，便能将刚喝进去的酒吐得干干净净。 既然能吐，当然不怕喝。 刚一群人都说我好酒量呢！ 在我记忆中，唯一说我酒量差的，大概只有卓先生。 那时，他问我，在夜店我们那群人中，我是不是酒量最差的。 我几乎无时无刻不想他，我想，我一定是中了他的毒了。 再从洗手间出来时，我整个人已舒服许多，胃部没有撑得难受的感觉，反而空荡荡的，又能继续喝酒。 脑袋也没那么晕了。 洗手的时候，我顺便照了下镜子，很好，没有双影。 “姜珂，快快快，于航还等着和你喝酒呢！”我还没坐下，旁边已有人吆喝。 我端起杯子，就站在卓航旁边，也不吃东西，直接和他碰杯，再满杯饮下。 “好酒量！不光漂亮，还耿直！”规划部部长赞，他侧目看我们部长，“这么个好苗子，你得想办法把她留下！” 我们部长点头，意味深长看过我：“就怕她嫌我们这里庙小。” “怎么可能？我怕实习期未满，部长您嫌我能力有限，一脚把我踢出去呢！”我说着便端杯子走到我们部长面前，给敬了一杯，请他到时候一定放松要求，让我有份工作。 随即，我又敬酒给规划部部长，感谢他的美言，希望他以后还能多多美言。 两位部长欣然接受，我这才回到座位上，夹起一块南瓜饼，塞进嘴巴填胃。 “姜珂，没想到你这么会来势。”钟佳靠近我，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端杯子就敬钟佳：“佳姐，我以后得依仗您啊！我除了会背书，什么都不懂。” 钟佳略点了下头，端起杯子和我碰了下，轻声道：“意思下就可以了，少喝点。这才刚开始呢，现在喝高了，待会儿怎么办？” “谢谢佳姐。”我是真心道谢，她应是猜到我刚吐了。 “没见过你这么拼的。”她瞥过我一眼，声音很小，也不知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不是说有背光吗？” 我没搭话，只当没听见。 “姜珂，多吃点。”旁边卓航也开口了，“把胃里好好垫垫。”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漏勺帮我捞了菜，送进我碗里。 我点头，埋头只吃。 对于他这番“关心”，我丝毫感觉也无。 带着我去喝了一轮，我不觉得有问题，毕竟，我们两个是新人，一起行动很正常； 敬酒的时候，你从来没有一句“姜珂是女孩子，让她少喝点”也很正常，毕竟我们无亲无故； 我好不容易把两桌敬完，你要和我单独碰杯也没问题，可你能不能照顾我一点，叫我随意，毕竟，就算其他人不知道，你和我喝了两桌，你都露出有些吃不消的表情了，何况是我； 你现在又是帮我舀菜，又是叫我垫胃的关心，真心没必要！ “于航，我能自己夹菜。”我抬头。 我看见他脸上有些尴尬，立即意识到自己语气太硬，忙又补充一句：“抱歉，我很挑食，自己夹菜免得浪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4章 我去给你点 见我主动给他找台阶，他的脸色这才好一点。 之后，我夹菜的时候，特地小心只夹了他没捞给我的菜，坐实自己的挑食。其他同事敬酒，也是一个个敬，算下来，我还要喝10多杯。 好在女生与女生碰杯时，会心照不宣的只是浅酌，麻烦的是男生，特别是单身汉过来敬酒时，其他人会起哄，弄得好像我若不一口干了，就是看不起他们似的。 中途，我又吐了几次。 “喝酒-吐”这种事情，往往第一次胃里装最多，能忍最久，后来会越来越不能忍，越来越频繁。 吃下垫胃的食物，混着酒液，全部吐出来。 周围有些人脸色已开始潮红，有的人舌头有些大了，有些人走路有些偏偏倒倒……我依然只是微醺。 吐得多嘛！酒精被身体吸收得就少。 “姜珂，我发现你是千杯不醉啊！”卓航看着我。 “你不也是千杯不醉吗？”我侧头，笑着看他。 也不知是角度问题，灯光问题，还是喝了酒的问题，亦或者是心理作用，总之，那一刹那，我觉得他和卓先生长特别像。 也就是像罢了！ 我微微发呆后，移过眼神，便听见她问：“若敞开了喝，你能喝多少？” “我不知道，一打总有吧！”我回答。 “和我差不多，改明儿，我叫上几个兄弟，你叫几个小姐妹，咱们喝一盘？”他邀请。 我有些诧异的看过他，若非他是卓先生的儿子，若不是他在规划部，就他这番话，我真会以为我遇到了一个小混混。 我看过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依旧清澈干净，带着些许期待。 我有些看不懂这个人。 我摇头：“我们寝室女生基本不在a市。” “你其他朋友呢？”他问。 我依旧摇头，最大程度避免和他接触：“我没其他朋友，一向独来独往。” “上次你唱歌的时候，我看见很多人支持你呢！那些不都是你的朋友吗？”他顿了一下，“或者，追求者？” 我摇头：“是联谊寝室，我们寝室室长组织能力很强。” “不介意我做你朋友吧？”他端杯子和我碰了下，“我们两个部门合作的时候很多，我们俩又都是新人，要抱团取暖。” 我点头，涉及工作，当然要大局为重。 他很愉快的饮了一杯，我喝了半杯. 饭后便去了k厅，提前订好的包厢，豪华大包。 房间里早放了两打啤酒，两瓶洋酒，饮料无数，就等着开瓶，各色小吃盛放在碟子里，再用保鲜膜封着，同样放在桌子上。 有人歪歪斜斜坐在沙发上，有人跑去点歌，有人闹着开酒…… 我坐在稍远一点的位置。 不是我自视清高，而是在我看来，我是两个部门最小的虾米，我得有自知之明。 之前敬酒，钟佳已经说我会来势了。 会来势，这是个优点，但也要看场合。对于我这么个职场新人，若太会来势，很容易被人掐死。 “想唱什么？我去给你点。” 一个声音响起，我侧头便看见卓航，他竟坐在我旁边。 “《叶子》？还有呢？”他问。 “就《叶子》吧！”我说。 “你初赛唱的什么？我听说艳惊四方，进了复赛的，你唱给我们听听好不好？”他说。 “蔡健雅的《呼吸》。” “我去给你点。”他说着便站了起来，到点歌台点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5章 听说你很高冷 房间里又开始喝酒。 有人唱歌，有人玩骰子，有人仰在沙发靠背上睡觉。 我避免和卓航接触，有人叫我玩骰子，我立即就过去了。 猜点数，输家喝酒。 勾兑后的洋酒或者啤酒，洋酒喝三分之一杯，啤酒喝一杯。 我选了洋酒，实在受不了啤酒胀肚子。 卓航走过来看我们玩骰子。 玩骰子这项游戏，我虽不敢说是高手，但绝对不弱，当年在夜店工作时，这是陪客人的基本功。 好些姐妹特地提点过我，怎么才能玩过的其他人，除了计算，便是心理战术。 一连赢了三盘后，卓航坐到我对面。 我挑眼看了他一眼，就听他说：“喝酒我们半斤八两，试试这个！”说着，他就开始摇骰子。 我将骰盅盖在骰子上，也不翻转，只压在桌子上使劲晃了几下。 之后，我们各自看了自己的点数后，就开始报猜测的数。 那一局，我输了。 我喝了那杯洋酒后，就起身让其他人。 “真没想到啊，我们公司今年进来了两个高手啊！”“现在学校的高材生都这样厉害吗？不光读书厉害，喝酒还厉害，玩骰子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我不如他。”我说。 “你们没听过姜珂唱歌，那才叫一个唱得好！上次在我们学校，她一曲后，整个大礼堂都沸腾了！全校男生都喊着爱她。”卓航垂眸说。 “你也太夸张了！”我说，“若真要那样，我早进入总决赛了！” “听说是你弃权。” “你知道得不少。” “全校男生的女神，我多留意几分，不很正常吗？”他开头，定定的看着我。 “第一，我若是全校男生的女神，我早被全校女生痛扁一顿了！第二，于航，我特想问你，我和你有仇吗？我怎么老觉得你针对我？”我亦看着他，身体微微前倾。 “我给你夹菜，帮你点歌，你怎么会觉得我针对你？说不定是你针对我呢！”他的眼神平淡无波，如没有任何涟漪的湖面。 “你刚那话，就是讽刺我！”我毫不退让。 我心头有担心，不知对于我和他爸的事，他到底知不知道，我若退得太多，反而显得心虚。特别是他最后那句，我不由反思，或者，真是自己太明显？ “我说‘全校男生喊爱你’那句？”他问。 我点头。 “那句是有点夸张，但现场确实很多男生喊那句话。” “那是寝室室友在给我造势。”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解释，我却看见他莫名笑了下。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旁边已有同事问，“之前看你们关系挺好，怎么一转眼就针锋相对了？”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回事？”我没好气。 卓航却笑着说：“你就当我发酒疯吧！之前听人说你很高冷，便忍不住好奇，总想试试。” 我白他一眼，心想无聊！ 后来轮到我唱歌，我也就平平淡淡中规中矩唱了，自不能和比赛时比，可比起某些鬼叫狼嚎，却是好了很多。 再许多人和我碰杯，这时，我的电话亮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6章 卓叔，你对我真好！ 给我打电话的人很少，我第一反应便是卓先生。 拿出电话一看，果然如此。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硕大的三个字：大姨爹。 上次在公司走廊接了他电话后，我火速把他的名字换成“大姨妈”，后来觉得不妥，又改成“大姨爹”，就算有人听见听筒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也不至于太怀疑。 我朝左右两侧的人说了一声“抱歉”，然后起身到外面接电话。 两侧包厢的门虽都关着，可音乐依旧隐约传来。 “叔。”我喊了一声。 “在外面？和同事在一起？”他问。 “是。”我说，“今天两个部门聚餐呢，这会儿在唱k。” “你们和规划部？”他在问。 “你怎么知道？”我笑。 “这两个部门平日合作最多。”他说，“喝酒了？” “是。” “少喝点，这两个部门的人都是酒桶！你又是新来，少不得要灌你！”他顿了一下，“要不要我来救你？” “我会保护自己啦！之前喝的都吐了，现在一点都不晕。”我笑盈盈的问，“你若救我，你怎么救？” “叫所有人回公司加班。”他倒是不假思索。 我“噗嗤”就笑了出来：“还是算了吧！上次群里有人逗我，你立即召集开会，今儿出来唱k，你若再叫人加班的话，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他“恩”了一声：“你自己悠着点，我待会儿不方便接你，你自己回家。” “好，我知道了，啰嗦！”我嘴里抱怨着啰嗦，心头却是甜蜜极了。 再回到包厢时，卓航正在唱歌，他唱的是一首英文歌。 发音标准，唱得很溜. 那天晚上，差不多11点的样子，聚会散场。钟佳问了我住的方向，指着另一个同事，说我们同方向，叫他送我一程。 我没有推迟，我报的地方距我真实住的地方隔着两条街呢！习惯把自己隐藏起来，也习惯以防万一。 再半个小时后，我说的目的地已到，同事问我需要送我回家吗？我再三道谢说不用，之后下车。 两条街的距离，步行也就是十多分钟的事，我想走走。 这个季节，街上行人不多，车道上的车却不少。 我被夜风一吹，酒气散了不少，胃却更加难受，只快步往回家的路上走。 到离我们小区还有500米左右时，我实在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对着绿化带吐了一口酒。 晚上吃的东西早吐光了，这会儿吐出来的，除了酒，就是胃酸。 从胃部到咽喉，火烧火辣的痛，我一手卡着脖子，大口呼气，试图借这初春的凉风，平息食管的焦灼。 一声轻叹从身后响起，随即有人不轻不重拍着我后背。 我这人不爱哭，可这一瞬间，我的眼泪又忍不住了。 我知道他是谁，他这一声轻叹骗不了人，他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男人的荷尔蒙与淡淡的东方木质调香水味。 “不是说会保护自己吗？怎么喝成这样？”他的声音传来，同时一瓶矿泉水递过来，“早知道就强行把你接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接过矿泉水，咕噜噜漱口。 “来看看我的小禽兽有没有被人灌醉。”他说，“你一个人住，万一醉得厉害，又没人照顾你……” 我转身一下扑到他怀里：“卓叔，你对我真好！” 我很想告诉他，他的儿子也喝多了，可我很自私的想留下他，便什么也没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7章 尘世的普通男人 回到家，发现开水已烧好，灌在保温瓶里。 锅里有煮好的饺子。 “你什么时候煮的？我正好饿了。”我一边问，一边拿勺子舀饺子。 “一刻钟前。”卓先生说，“估计你快回来了，便煮了一锅饺子。” “我舀在一个大碗里啊，我们一起吃？” “好。” 片刻后，我们就着一个碗，头挨着头吃了起来。 饺子是最普通的速冻水饺，白菜猪肉馅儿，我没有兑调料，只一手拿筷子，一手拿勺子，两口吃一个。 大抵是饿了，我吃得很是狼吞虎咽。 “人长得斯斯文文，吃起东西来如此野蛮！”他笑。 “你倒是吃得优雅！”我反击，“你说吧，你这么优雅个人，怎么就看上我这么野蛮个丫头？” “大概是……需要找个互补。”他依旧笑，“若没有你的野蛮，怎衬托出我的优雅？” “敢情……我是绿叶，你是红花？” “不，我才是绿叶，你是肆意开放的花。” “这还差不多！”我傲娇的很。 吃完饺子后，我正要收拾，他已按住我：“你再喝点热水，我去洗碗。” 我是那种若男人愿意宠我，我就绝对不会累自己的人，听了他这话，我不假思索的蜷着身体，坐在椅子上不动了。 厨房是半开放厨房，我坐在椅子上，恰看见他穿上围兜，卷起袖子洗碗。 实在是忍不住，我拿起手机，给他拍了一张照。 “卓叔，我觉得你现在特帅！”我歪着头望着他。 “是不是想哄我以后做更多家务啊？”他的声音中有笑意，混着水声一并传了过来。 “卓叔，和我在一起后，你有没有一种从天上跌落凡尘的感觉？”我问。 从前，我最早认识的卓原，那样高高在上，带着一股子的疏离，如今，却愿意为我下厨，做饭，洗碗…… 平凡如世间芸芸众生中的普通男人。 “不会。”他说。 不过一个碗，一口小锅，两双筷子，我看着他洗完，看着他细致的洗手，看着他取下围兜，看着他朝我走来，坐到我面前。 “世界上每一个女孩都是天上的天使，她们为了某一个人，折断了翅膀掉落凡尘。”他细致的看着我，“这样的痛，难道不值得我对你好点？” 我心头一派感动，像我这种中文系女生，最受了不这种煽情的话。 “卓先生，您一定是文科出生！居然能说出这番话？” “文科生和理科生有什么区别？”卓先生问。 “文科生走在落叶上，听到的是落叶心碎的声音，理科生走在落叶上，听到的是咔嚓咔嚓的声音。”我说。 他一下就笑了，大手揉着我的脑袋，两个字送给我：“傻瓜！”. 次日，当我醒来时，头还有点昏昏沉沉。 我要起床，却被卓先生捞进怀里。 “再睡会儿……” “我要上班！”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这样啊！ “昨晚有部门活动，今天可以迟到一小时。”他说。 “昨天没人给我说。”我还是得按时上班。 “我现在给你说了。”他很强势将我搂着，闭着眼睛继续道，“昨天晚上，两个部长都给我请了假，两个部门都10点上班。安心，乖……” 我“恩”了一声，没什么睡意，手指在卓先生胸口画圈圈，脑海里浮现了些许昨夜的画面。 昨天晚上…… 一定是酒精惹的祸，我…… 那一定不是我！否则，我怎么就像那一次喝了那什么药一样，主动成那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8章 于航，你带着她 到公司时，办公室果然只到了一半的人。 我观察了一下，没有人有疲倦之色，皆精神饱满，男人穿衬衣毛背心西裤，女生化精致妆容。 钟佳还没来，我暂时没什么事情，便在网上看起当地其他楼盘来。 待钟佳来了后，果真将我拖进另一个qq群，群里人不多，连我在内，不过9个人。 其中规划部3人，策划部4人，市场部2人。 而在这9个人中，不光我一个新人，还有卓航。 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在里面了。 我们这项目组做的是半年后开盘的新楼盘传播策划案，案子由我们部门做，规划部和市场部辅助。 每一个楼盘，前期从拿地到户型策划，主要是规划部的事情，中期传播主要是策划部的事情，而后期销售，则是市场部的事情。 三个部门虽分工不同，却也相辅相成。 卓先生认为，每一个环节都必须有其他部门的人参与，最终做出来的东西，才能兼顾美学，功能性，实用性，适应市场需要。 钟佳大概给我介绍了一下楼盘的基本情况，地理位置，目标人群，紧接着就把我“发配”走了。 “于航，你带姜珂去新盘实地看看。” “好的，佳姐。”卓航说。 “另外，我记得你不是要去老盘的售楼部了？” “是的，下周一就过去。”卓航再说。 “带上姜珂，未来一个月，你们俩好好在售楼部磨炼磨炼，记住，重点是客户需求。希望一个月后，你们能给我们带来新的火花。”钟佳说。 “好的，我和姜珂会努力的。”卓航再说。 我心里有些不乐意，我还都没答应要去呢，他凭什么代表我？还说我会努力？ 可惜，不乐意归不乐意…… 一来，我现在归钟佳管，她是我的指导老师，我得听她的；二来，我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对于房地产的事，可谓一窍不通；三来，公司这个新楼盘，我对它的了解仅限于资料上的内容，就算现在参与策划，也不过找些现成的书，用别人的案例往上面套…… 想清楚这几点后，我心里暗叹一声，心里一万个舍不得，默默收拾起东西。 “姜珂，你似乎有些不乐意？是不想跑市场还是其他原因？”钟佳侧头看我。 “没有不想跑市场。”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是因为舍不得卓先生，这刚到了一个离卓先生不远的地方，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又要走了。 “那是怎么回事？”她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我只得皱着眉，露出尴尬的神情，小声说：“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痛。” 这个理由，曾经在寝室里，我为了拒绝寝室活动，用过很多次。 她犹豫了一下，很快“无情”道：“那就忍着！实在受不了就请假，不请假就忍着努力工作！做女人是这样，不想被人看不起的话，有些事咬着牙也要受！” 便是那一瞬，她虽然说着不近人情的话，但我对她的感官一下子就变了。 从前第一次见她时，我以为她不过是受部长宠爱，有点小姿色，有点小聪明的女子，而如今，我知她不容易。 在部门获得现在的地位，必定付出良多. 十多分钟后，卓航出现在我们部门。 “姜珂，收拾好没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39章 就是过街老鼠 “收拾好了。”我站起来，挎起双肩包走出去。 卓航上下打量过我，微微皱眉，略嫌弃：“怎么穿成这样？” 那日的我，上身穿的是毛衣加小马甲，下身穿的是格子短裙，脚上穿的是板鞋。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他说。 到楼下后，公司小车已等在门口，卓航开门坐上前排副驾，我则坐在后排。 他这样坐，让我略松了一口气。 不怕你们笑话，当时的我，最怕的一种情况是，卓航对我感兴趣。 几次接触，我根本摸不清楚他的想法。 那天我进公司qq群时，他和卓先生是最早加我的人，后来唱歌，他又坐在我旁边，还主动给我点歌，就这两个而言，我会有担心。 然而，同时，他又会为难我，言语中隐隐有讽刺。 每每和他接触，我就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既怕他对我感兴趣，又怕他知道我和卓先生的关系。 我那身份，在正常三观里，就是过街老鼠。 “吃早饭了吗？”卓航的声音忽的响起。 我蓦的一惊，也不知他在给谁说话，原本望向窗外的目光立即投到他的侧脸上。 他没有打电话，也就是说，他可能是问我，也可能是问司机。 我没搭话，就当他是问司机好了，从他之前嫌弃我穿着传递的信息来看，他应该是讨厌我的。 我收回目光，正要转头继续看窗外风景，只听他再次开口：“问的就是你！” 我再次一惊，目光落到他的脸上，发现他正看着驾驶位和副驾之间的后视镜，那个位置，他可清晰看见我。 “你没吃早饭？”我问。 “没吃太多，想再吃点。”他说，“我去买kfc，你要不要？想吃什么？” “不用了，谢谢，我吃了早饭才来的。”我说。 我是真吃了早饭，早上起床后，我给自己和卓先生煮了汤圆，吃了才来上的班。 再说，我打心眼里想和他保持距离。 他“恩”了一声，给司机指了kfc的位置，待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后，便飞快跑了下去。 那个时间段的kfc客人不多，也就是几分钟时间，他就跑回来了。 买了两杯冰可乐，一杯热豆浆，其他小吃各有一点。 他先是递给司机一杯可乐，随即将豆浆和另一个口袋递给我了。 “我吃了早饭的。”我依旧想拒绝。 “拿着！”他将袋子往我方向再递了一点，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豆浆渴的时候喝，其他东西饿了就吃，待会儿在工地那边，可没什么吃的！” 我“喔”了一声，道了句“谢谢”后，将东西收下。 “姜珂，你没去过我们新工地，那边是a市新区，还真没什么可吃的！于航这会儿买了东西，你们中午也不至于挨饿。”司机说。 “那边不是有工作人员吗？”我问，言下之意是，既然有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中午也要吃啊，怎么可能没吃的？ 卓航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司机大哥倒是好心，继续解释起来：“那边才开始修不久，也就是建筑工人和包工头，中午都吃盒饭，2块5一份那种，你们恐怕吃不惯。”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0章 你这是偏见！ 建筑工地上那种盒饭，我见过，饭随便吃，菜有人专门舀。 两素一荤，超级大锅饭，汤多油少，肉少菜多，比起学校食堂差一大截。 然，说到吃不吃得惯，他们还真不用担心我，还记得刚大一时，为了省钱，我可从来都只挑食堂最便宜的吃。 想到当年，我不由笑了，有种从糠簸箕跳到米缸的感觉。 转头，将目光重新转向窗外，窗外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我捧着豆浆杯，用吸管小口喝着. 到a市新区已是半小时后，再到公司新盘，又过了一刻钟。 果然如司机大哥所说，这边几乎没什么商业，除了被房地产商围起来的大块土地，便是几层楼的自建房，偶尔还能看见种着蔬菜的田地。 就这一大片的规模，毫无疑问，再几年后，等房子都卖出去，等住户都搬上来，商业很快就能起来，这里绝对繁华。 我不由佩服卓先生的眼光。 下车后，kfc的食物早被我装进背包，卓航没急着带我进工地，而是带着我，围着我们新盘走了一圈。 土地面积很大，这一圈，我们竟走了半个多小时。 “感觉怎么样？”卓航问。 “很大。”我说。 “是新区最大的一个盘。”他的语气中有些骄傲，“我们这个盘，比aa，bb和cc还大！” 他点了几个全国著名房地产的名字。 “aa主要做soho，他们位置最好，旁边有个高中，是a市最好的高中。只要在那里买房，以后无论是卖，还是租，绝对火爆。”卓航说，“姜珂，你要有钱，以后就在那里多买几套房，绝对赚。” “我可没那钱！”我说。 “bb和我们一样，做普通商业住宅，最小的是40多平米的小户型，最大200多平米错层。不过，他们盘不及我们大，卖点无论定什么主题，都很难盖过我们。” 他顿了一下：“当然，前提是，我们的卖点也不能差，这就要考验你们了！” “我们的盘不是已经设计好了吗？从户型到配套。”我问。 “楼盘分布图和户型是设计好了，否则根本没法开工。”他说，“周围配套也是设计好的，但那个是核心卖点，目前还处于保密状态，公司除了绝对高层，就只有我们项目组几个人知道。” 我点了点头，倒是不意外。只是—— 作为项目组的一员，我压根没见过楼盘设计图。 “cc依旧主打城市最高端，修的是别墅群，他们那个盘就只比我们盘小一点，位置也很好，旁边是新区最大的人工湖，植被茂盛，空气好。” 卓航把最大的三个竞争对手介绍完，又点了几个房地产商的楼盘。 我听得特别认真，怕记不下，干脆拿了笔和小本子，把他说的重点写了下来。 “没想到你这么认真！”他忽的来了句。 这次轮到我诧异了，也不知他这话是讽刺还是感慨：“怎么？在你心里，我就是不学无术的人？” “差不多吧！”他转身往我们盘入口走去，“在我印象中，长得好看的女生，都不怎么爱学习，每日就是打扮、谈恋爱，被一大帮男生围着。” “你这是偏见！”我跟上他的步伐，辩驳一句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问，“我们盘除了大，还有什么优点？” “怎么就是偏见了？！”他猛的停下，转身。 我没料到他有这动作，一头撞在他身上，两个人纷纷退后一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1章 有病早点去医 “抱歉。”我毫不思索，“我没注意。” “怎么就是偏见了？”他看着我，再次问。 我见他神色间有几分执拗，只得认真对待这个问题。 “我知道很多很优秀的女性，她们不光在她们的专业领域有建树，人也很美。” “那是凤毛麟角。”他说。 “我们学校也有很多成绩好，人也漂亮的女孩子。”我继续，“你既不在中文系，又不在艺术系，认识的自然很少。” 他一个学土木工程的，整个专业，男女比例9:1。 女生基数小，美女自然就少了。 而在学校里出头多的，大多是校花，系花之类，到了那种级别，追求者肯定众多，也就是他所谓的爱打扮，就知道谈恋爱。 “你呢？”他的话题再又一转。 我完全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就听他继续：“我听说你之前挂了两科，这不是不爱学习是什么？” 我无语。 “还没到夏天，就穿短裙露大.腿，这不是爱打扮是什么？若更进一步，就是爱勾.引男人！” “大学还没毕业，就有男朋友，这不是谈恋爱是什么？” “还爱出风头！参加什么歌手比赛，还一大帮人喊爱你！进了公司后，才第一天上班，就无数人想做你男朋友，这不是一群男生围着你转是什么？” 他一连串问题甩来，我内心一片懵逼。 “怎么？回答不了？”他眉头微扬。 “不是回答不了。”我说，“我就是奇怪，我爱不爱学习，爱不爱打扮，爱不爱勾.引男人，是否有男朋友，关你p事？请问你是我爸还是我妈？” “我男朋友都没对这些发表任何意见，你凭什么有意见？说实话，我还第一次见到你这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我继续。 他一时语塞。 我心里为卓先生可惜：他那样优秀的男人，家里怎么会有个这么别扭的小孩？关键是，他还觉得他儿子很优秀！ “你男朋友肯定不知道你在外面勾三搭四！”他反击。 “于航，拜托你能不能留点口德？我招你惹你了？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勾三搭四了？”我已经很生气了，恨不得扭头就走，再顾不得他是卓先生的儿子。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在进公司第一天，就在公司群里说了，我有男朋友了！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拒绝！我在第一天就拒绝了所有可能！” “你知道喜欢玩暧昧的女生会怎么回答吗？会说没有男朋友。” “我上次说你针对我，你还不承认！” 我再顿了一下：“该不会喜欢我的众多男生中，有一位是你前任吧？他看上我，抛弃你了！所有你才对我如此仇大苦深？” 他没料到我会说出这么恶毒的猜测，一张俊脸都扭曲了：“你胡猜什么？我不喜欢男人！” “那就是你前任是个大美女了！”我白了他一眼，“你被抛弃后，讨厌所有长得还不错的女生！我奉劝你，有病早点去医！你这病，得看心理医生！”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这一次，竟没和我争辩，只道：“走吧，我带你去里面看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2章 现金流 既说到正事，我自然不会再纠结和他的矛盾。 他似也想和我缓和关系，便回答了我之前的问题：“就地理位置而言，我们这个盘确实没有太大优势，但是，没有地理优势，可以造势！” “怎么造势？”我不懂。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抛给我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这个盘毗邻新区最大的商业区，有超市，有商场，有美食，有电影院，你觉得价格会不会飙升？” 我心头一亮：“你是说……这一片会成为新区商业中心？” 从来，繁华闹市区的房价就比其他地方贵很多。 一个城市，房价最容易炒起来的几个地方，不外乎商业中心和学区房，另外，靠近公园或医院等公共资源的地方，价格也容易起来。 卓航“恩”了一声：“会不会成为，还要看我们如何去修，如何去运营。若是招商不利，怕就是废了。” 招商？我敏锐的捕捉到卓航说的这个词。 普通房地产哪用得着招商？直接卖房就成了。 “你的意思是，这一次，我们公司不光修了商住楼，还修了商场？” “没错。”卓航点头，“我们这一片就地理环境而言，比不上aa和cc，但正因为地理环境不好，当初拿地也很便宜。拿了这么大一块，就是为了不光要修一个高档小区，还要修一个大型商业地产。” “一旦商业地产成了，周围的房价能带动几个档次。”卓航很是兴奋。 周围房价都能带动？ 我有些不爽了：“这不典型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吗？” “你这是什么心态呢？恨不得全世界的钱都被我们一家公司赚了吗？”卓航嘴上不乐意，脸上却笑开了花，“我给你说，房地产是赚，但商业地产更赚！” “既然商业地产赚，那其他家肯定也能想到。”我说。 “这个和各家定位有关，像比如说cc，他们的别墅区就是单纯的别墅区，要远离商业。”卓航说，“而我们这一片最终能不能起来，还要看周围另外几个地产商要不要一同打造商业区……” “那据你所知，周围几家是怎么计划的？”我问。 “不知道。”卓航耸肩，他的长臂在周围划了个大圈，“你看我们周围几块地，虽卖出去了一半，但基本都只是围着，根本没有开工的迹象。地产这个东西，图纸可以一天三改，只要一天没挖地基，就根本看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还在观望？”我问。 “一方面是观望，我们要修商业区的消息是一早就放出去的，他们应该也想看看，另一方面，地价一直在涨，这地放在这里，就算不修房子，那也是赚钱。”卓航解释。 我依旧皱着眉：“我怎么怎么听，都觉得我们是亏？既然把地放在这里也是赚，为何不放着？等其他家栽树，我们乘凉多好。” “囤地赚的钱，哪有修房子卖赚的钱多？做生意都讲究个现金流。”卓航说，“地放在这里看起来是赚，可钱却陷在这里了，还不如早点把房子修了，让资金回笼，再去买地，赚更多的钱。”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周围这些地产商，就算观望，也不会观望太久，对吗？” “对。”卓航点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3章 你还在生我气？ 工地很大，有的地方在挖地基，有的地方在打钢筋，有的地方已经开始砌砖了，挖土机等各种机车来来往往，繁忙得很。 “哎，你们两个小孩子来做什么？”刚走进工地几步，立即有人指着我们喊。 卓航立即大声自报了家门，同时从包里拿了个工作证。 喊我们那人再招手把我们喊了过去，从房门里取了两个安全头盔：“来，戴上！你们等一下，我找人带你们，这里危险，别乱跑。” 少顷，有个小包工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过我们，再对卓航说：“你上次和张部长一起来的，走吧，我们带你们。以后再有人来，记得找人带着你们。” 我们朝他道了谢，便一左一右跟在他旁边。 卓航对那小包工头简单介绍了一下，说我是公司新员工，要做策划案，过来熟悉下新楼盘。 那包工头没有因为我是新人而露出轻视之意，反而很认真给我讲解着。 哪里是商场，哪里是住房，每一栋都有多少层，住房都有哪些户型…… 我倒是很想拿笔记录一下，只可惜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全是泥。 好些地方因为下雨，或者用水，全是泥浆，我走在路上，还得小心不踩进小水坑。 卓航似看出我的想法：“你不用记，我回公司后，给你图纸。” 说这话时，他已走到我旁边。 “你不怕我泄密吗？”我问。 “你既拉到我们项目组，就是可信任的人，三个部长都不怕泄密，我怕什么？”他反问。 “说得也是。”我点了点头。 我和卓先生什么关系，我巴不得他好，怎么可能泄密？再说了，我就算想泄密，也不知泄给谁。 “我倒是奇怪，你一个新来的实习生，凭什么进我们项目组？我们项目组都是资深且忠诚的员工。”卓航问。 “你这是质疑我的忠诚度？”我反问，目光凉凉看过他，“说起来，你不也是实习生吗？你凭什么就进去项目组了？” “我和你不同！”他说，“我有特殊渠道，毕业后肯定在这家公司！” “喔？”我斜眼看过他一眼，却并不好奇，只顺着他的话说，“那我也有特殊渠道。” “什么渠道？” “特殊渠道。”我将“特殊”二字加重，听起来就仿佛在用他的原话回答他。 果然他不再问。 再走了一段，“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你这一身穿得不妥当了吧？” 我低头，再次看过自己的鞋袜，鞋子上基本鼻子眼窝都看不见了，袜子上也满是泥点。 “之前并不知要来工地，以后会在办公室备一双雨靴。”我说。 工地里这一圈，因走走停停，听小包工头介绍，竟比外面绕行那一圈还久，再到我们出去时，已是一个半小时后了，工地工人们已开始吃饭。 我虽不嫌弃工地上的饭菜，可主动要饭吃这种事，我还是做不出来。 站在路边，用纸将鞋袜上多余的泥擦掉。 虽依旧脏，但至少不会蹭得到处都是。 早上买的kfc是不可能吃了，洗手的地方在工地内，若再进去一趟，出来还得擦鞋。 “你有司机电话吗？请他载我们到附近几个大盘看看吧？”我问。 他点头，给司机打了电话后，问我：“你还在生我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4章 我在书房 “不敢。”我看过他一眼，大脑根本没想，身体就往远离他的方向移了一步。 “你这明摆了就在生气！”他顿了一下，“之前对你态度不好，我可以道歉。” “不用了。”我说，“你以后少针对我两句，我就谢天谢地了。” “对不起。”他忽的说。 我没说没关系，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司机十多分钟就到了，我依旧坐后排，他依旧坐副驾。 “你们俩小家伙还没吃饭吧？现在有什么打算？回公司还是怎么着？”司机问。 卓航主动说了我的计划，司机建议我们先去看楼盘，晚点回公司路上再吃东西。 我和卓航都没意见。 轿车在新区绕了一圈，司机开得很慢，卓航一路都在给我介绍，这片区域市政是怎么规划的，那片区域是哪家房产公司买下的…… 一路下来，我对新区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对卓航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卓先生家这孩子，虽别扭了点，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对他爸的事业很上心。 中午饭将近三点才吃，司机选的地方，是一家吃大碗菜的地方，我们三个人，仅点了一份土烧鲢鱼，一份番茄煎蛋汤就够了。 “这顿我来请，给姜珂赔礼道歉。”卓航说。 “咱们a吧，我们俩a，司机大哥带我们绕了这么大一圈，很是辛苦。”我说，不想欠卓航人情。 “我可以报账！”卓航一句话堵死我aa的提议。 “你们部长对你可真好！”我严重怀疑他们部长知道他的身份。 “你也不赖。”他说. 再回到公司时，距下班时间已很近。 很出乎意料的，我们在一楼碰见了卓先生。 他看见我和卓航一道往回走，眸中也闪过一丝讶意。 我谨记他给我说，在公司要叫卓总，于是，我毕恭毕敬叫了一声“卓总，你好”，卓航和我的反应一模一样。 卓先生顿了一下，目光在我二人身上打量过：“你们去了工地？” “是。”卓航说，“姜珂今天进了我们项目组，佳姐叫我带她去工地看看。” 卓先生点头：“是应该去看看，否则，对新盘不了解，怎么做策划案？”他顿了一下，留下句“好好努力”就走了。 我呼出一口气，心想，这么脏的一身，居然被卓先生看见，太损形象了！ “你很怕他？”卓航问。 我当然不怕！卓先生对我可好。 不过，我嘴上可不能这样说：“当然怕！这是老大的老大的老大！我紧张死了！” “以后见得多了，就不怕了！卓总人很好。”卓航说。 我点头. 那天夜里，卓先生没到小公寓，却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白天去工地的情况，有没有需要请教他的。 我说没有，目前这个阶段，对于不懂的问题，我更愿意上网查资料。 他没有问我和卓航相处得如何，我也不想提。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叨了一会儿。 “你给我打电话很方便吗？”我忽的问。他现在在家，这样给情人打电话似乎不妥。 他低笑：“我在书房。”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5章 你们看对眼了？ 次日，便是周五。 卓航果然拿了一叠图纸，有建筑图，有户型图，因涉密的缘故，他把我叫去小会议室。 两人围在一个玻璃圆桌前，他细致的讲。 我们的会议室，靠走廊那一面都是大落地窗，无论外面看里面还是里面看外面，都看得通透。我不觉有问题，更不怕别人看见我们，只认真听。 偶尔看不懂的地方，会问上一两句，也问各种户型配比的原因。 他会耐心讲。 这一日，我倒是有大半时间和卓航在一起。 到讲完后，我问：“图纸可以拿走吗？” “不能。”他说，“这东西都是锁抽屉的，你若有需要，可随时找我。” “好。”我起身离开，“那下周一，我们在哪里见？” “直接去老盘吧，我在那里等你。” “好。”. 回到策划部办公室，我第一件事就是解锁qq，不过很失望，卓先生没有找我。 我点了他的头像，发了个笑脸。 卓先生很快回复了：“忙完了？” 我：“是，想你了。” 卓先生：“上班时间，不许想男朋友。” 我：“我没想男朋友，我在想我们老板，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的努力，然后给我加薪。” 卓先生：“好好工作，拿出成绩就给你加薪。” 我：“资本家！” 卓先生：“晚上想吃什么？” 我瞬间就笑了，他既这样问，便是约我，晚上要和我一起过的。 我：“牛排，你做的。” 卓先生：“晚上加会儿班，等我一起走。” 我：“好。” 就在我和卓先生说话时，钟佳的声音传来：“姜珂，你这两天可有收获？” “有。”我立即起身，朝钟佳汇报说，于航带我看了我们工地，讲了新盘每栋楼的分布，也给我讲了新区竞争对手的大致情况。 钟佳点了点头：“跟着他好好学！” “好的。”说完这句话，我的语气换做撒娇语气，双手放在两个座位的隔断上，下巴放手背上，“佳姐，您就这样把我发配了于航了吗？” “那小家伙很不错，对新盘的理解比我还深。”钟佳毫不掩饰的赞美，“我看得出来隔壁部长把他当做接班人在培养，听说新盘那块土地，上次拍卖的时候，他就跟着一起去的，新盘的规划，他全程都有参与。” 我露出吃惊表情，就他昨天和今天给我讲的，看得出来他参与很深，他可是这家公司未来的继承人，但在钟佳面前，我得表现出不知道。 “哇，我一直以为他和我同时进公司实习呢！还在感慨人与人差异真大，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我说。 钟佳立即就笑了：“他这次就比你早来一周，之前寒暑假，或者我们开盘，或者做活动，只要是重大事情，他都来的。” 她顿了一下：“于航和你不同，他是百分百要进我们公司，而且迟早是高层。” “我也会努力留下。”我跟了一句。 钟佳抬眼看过我：“你该不会和他看对眼了吧？” “怎么可能？我不喜欢小孩子！”我说，“况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和我男朋友感情很好，以后要结婚的。” 我一点也不畏惧这个谎言会不会拆穿，等某一天，我和卓先生分开了，我一定会离开这个公司，到时候，谁知道什么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6章 直接去地下停车场 公司的人性化，其中有一点便是：周五可提前半小时下班。 原因是公司年轻人多，许多年轻人周五有约，早点下班一是让大家错过下班高峰期，二是玩尽兴点。 我不知道其他房地产公司是不是都这样，卓先生这家公司，员工倒是挺满意的。 “姜珂，今天可以早点走喔，早点去约会！”钟佳走的时候，专门提醒我。 “好，谢谢佳姐！”我笑着给她说拜拜，然后继续查新区那几个大开发商的信息，他们历年的卖点，然后一一抄在笔记本上。 所谓知己知彼。 到6点时，部长最后一个离开。 “姜珂，你在做什么？”部长走到我面前，他看过我正在查的东西，不禁笑了下，“现在的大学生，比我们那个时候，可用功多了，也更会想办法。” 我早已忙着站起来，很恭敬的模样。 “怎么还不走？”他的声音更和蔼几分。 “约了人7点吃饭，而且就在这附近，便干脆在公司等。”我说。 部长点了点：“有办公室钥匙吗？” 我一个激灵，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抱歉，麻烦部长等我2分钟，我收拾完东西立即就走！”我飞快转身，也不敢看电脑右下方闪烁的小企鹅，忙着关电脑。 “不用关了，我把我的钥匙给你，你周一给我带过来，另外，待会儿走的时候把门锁好。”部长说。 虽说我周一要去老盘售房部，专门跑到公司给部长送钥匙很麻烦，但我情愿麻烦，我想在办公室陪卓先生加班，于是，我愉快的接过办公室钥匙，再三给部长道谢。 部长笑了笑，迈步离开。 见他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我这才重新坐下，点开qq对话框。 卓先生没消息过来，我的心里虽有失落，但很快释然。 既是加班，自不会这样快。 再说，我和他需要避开许多人的目光，这个时间，还太早。 再再说，此刻的他，肯定正在忙，哪有人一边加班，一边与情人聊天？ 到晚上7点，他的头像这才闪烁起来。 “饿了吗？” “不饿。” “走吧，我饿了。” 我抿嘴，包里东西早收拾好，只等他叫我就可以关电脑走人了。 “我们在哪里碰面？” “直接去地下停车场。” “好。” 关电脑，关门，进电梯，电梯门刚开，居然就看见卓先生站在里面。 我一下就笑了，电梯里没其他人，我依然很恭敬，带着一点鞠躬的动作：“卓总，您好。” 他微微颔首，我一脚跨进去，电梯门徐徐关上。 “没其他人，也叫我卓总吗？”他的笑容很好看，微微上翘的唇，淡淡的法令纹性感得一塌糊涂。 “有摄像头。”我一本正经，“我要注意言行。” “怎么现在才下班？”他明知故问。 “作为新人，对这个行业又不懂，我要加倍努力。” “那现在去哪？” “回家。” “需要我送你吗？” “当然……”两个字刚出，“需要”二字还没，忽然发现自己跳戏了，忙小心翼翼道，“会不会太耽误卓总时间？” “走吧！”他将车钥匙高高抛起，再一把抓住，“已经到负一楼了！ 他走出电梯，我紧紧跟在他身后。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7章 我已付出过代价 这个时间段，地下停车场的车已不多，我朝周围环视了几眼，很快找到。 “那边！那边！”我忙着叫，手也指了过去。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卓先生顿足朝那边看后，片刻后不禁失笑：“我竟忘记了，白天出去了一趟，换了个停车位。” 他侧头看我：“我的车，你倒是记得比我还熟。” “那是！”我得意道，心里却想：不光是你的车，你全身各区域，哪里敏感，哪里不敏感，喜欢什么动作什么姿势，我也比你记得还熟！ “想学开车吗？”他忽的问。 “想，你教吗？”我问。 “到驾校去学，驾校老师比我专业。”他说。 “那我不学了。”我毫不犹豫拒绝。 他侧头看我，眸中有询问之色。 “我对房地产这行业一片空白，正是需要充电的时候，若去驾校学车，用在工作上的时间一定会少，我希望好好工作，报答卓总慧眼识珠之恩。”我说。 卓先生再抿嘴。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路虎旁边，我毫不犹豫站在后排车门旁。 “坐副驾去。”卓先生说。 “副驾容易被人看见。”我有些担心。 “怕什么。”卓先生说，“坐后排才是欲盖弥彰，坐前面我们好说话。” 我不和他辩驳，拉开副驾车门，坐了上去。 从停车场出来，我们没遇到熟人。 “卓航平时怎么回去？他不坐你车吗？”我问。 “他坐公交车，再步行一段。”卓先生说。 “为了避嫌？怕被人看出来。”我问。 “有这方面原因，另外就是，他嫌等我麻烦，他又经常有约。”卓先生说。 我想起卓航对我的不友好态度，不由多问一句：“女朋友约？” “那小子有没有谈女朋友我都不知道。”卓先生笑，每每提到儿子，他脸上总是有淡淡的欣慰，“不过每次约他的，基本是男生。” 男生…… 我第一想法还真是：该不会我一语成谶，他喜欢的真是男生吧？ 我心下对卓先生的同情又多了几分。 虽说我不反感同.性.恋，但我知道，很多家长无法接受。 “怎么问起这个？”卓先生随口。 “好奇，想知道被你儿子看上的女孩子有多优秀。”我胡诌。 卓先生笑了下，淡淡道：“他应该不会轻易谈恋爱。” “为什么？”我是真好奇。 “因为他的婚姻，和卓家我们这一脉往后的荣辱息息相关。”卓先生说，他的目光看着前方，“联姻这样的词语，在你看来，或者让人唾弃，婚姻就应该是自由的，但事实上，到了我们这个程度，会把生活中一切事情利益化。婚姻中的强强联合，比娶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子，更能带来实际利益。” 卓先生的话，我听懂了，可是，我不明白：“像你们家，在a市也算金字塔顶尖了，难道连婚姻自由都做不到？” “是。”我看见卓先生眸中有微光，如天上星辰一般，“所谓的婚姻自由，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而且风险就很高，我不认为卓航有勇气有能力付出那样大的代价。” “那你呢？”我对卓航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更关心卓先生。 “我已付出过代价。”卓先生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8章 我没和其他女人做过 我很想问卓先生付出过什么代价，可卓先生显然不愿多谈。 “你什么时候想学开车了，给我说一声。”卓先生说，“等学会后，我给你送一辆车。” 我惊愕：“你不才给我送了一套房吗？” “那不算。”他说。 我不明白，一套房怎么就不算送了。 他没让我疑惑太久，已给了我答案：“那房是我要的，若说是礼物，显得太不真诚。” 我笑着：“我可真幸运，傍了你这么个大款，财大气粗颜值好。” “哪个气？”他问。 我和他一贯黄渣渣，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便笑：“器大活儿好的器。” 晚上没吃到卓先生亲自做的牛排，他带我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厨师就站在我们桌子旁给我们料理食物。 “怎么样？是不是比我做的好吃？”他端杯子，与我碰了一下。 潋滟的红酒在杯子里轻轻一晃，就如同上好的丝绸。 “是。大厨就是大厨，比你我高出n个档次。”我笑着说，抿一口酒后，拿刀叉继续切肉，“只是情意不同，我吃一口你做的，无论做得好坏，都宛如吃世界上最美的食物。” 他笑：“就你嘴甜。”. 那天夜里，城市下了一场大雨。 电闪雷鸣，瓢泼而至。 我住那楼层原本就高，站在阳台上，能最大限度看着广袤的天地被闪电一次次撕破，听着轰鸣的雷声，记忆一下带到小时候。 那时候，每每到夏天，别的小孩都怕极了打雷下雨，就我喜欢。 每次雷雨天，我都要站在过道上看。 周围好些人说我胆大。 “在想什么？”卓先生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他站在我身后，双手环住我的腰。 我把身体稍稍往后一靠，后背贴在他的前胸。 “你觉得好看吗？”我问，没有回头。 “好看。”他说，“所有极致的东西，都具有极致美学。” “我也觉得好看。”我说。 “很多女孩子会害怕。”他说。 “那是她们胆小。”我说，小时候，我对闪电的恐惧远远不如我对我爸拳头的恐惧。 “那样远，带给我们的除了视觉的震撼，并没有什么可怕。”我顿了一下，“说起闪电，只有一种，我会害怕。” “球形闪电？” “是。”我转过身，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笑着吻他，“你倒是挺了解我！”. 那个周末，连续两天都在下雨，卓先生在我的小公寓住了两天。 公事不多，倒是牌局不断，他都给推了。 我听见其中有一通电话，对方问：“什么时候把金屋藏娇那位带出来给我们看看？” 卓先生回答之简洁：“不给看。” 说话间，他见我看他，便笑了下。 之后，我问：“你们经常有牌局？” “是。”他说，“你们不会以为我每次社交都去夜.总.会吧？” “之前真那样认为，你说你荤素不忌，你也确实玩得很开。”我撇嘴，心头略酸，这个男人，不知和多少女人上过床。 卓先生一下子就笑了：“你若为这事儿吃醋，就太不值得了！” “我就为那事儿醋！”我瞪着他，反正他宠我，不会生我气。 “都是以前的事，若没那些事，我怎会认识你？”他不以为意，笑着安抚。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还经常去那种地方吗的？” “偶尔应酬也去。”他说，“但自从和你在一起，我没和其他女人做过。” “喔？”我心头大惊，那他夫人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49章 你男朋友呢？ 卓先生毕竟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知我想到的是他的夫人，只道：“满足你一个人，都要花费掉我十成十的精力，若再有其他人，还不得把我榨干？” “那你怎么交作业？”我问得直接。我不信他夫人是个x冷淡，不信他夫人面对他会无动于衷。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微妙，道：“我和她不做已经很久。” 我的那颗微醋而失落的心，在很短时间内，觉得圆满了。 这个男人，自从和我在一起后，真的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只是，我罪孽深重，害了另一个女人。 我不是圣母，对他人的愧疚远远无法与内心的欲望相抵，没打算因为一个无亲无故也不认识的可怜女人，离开卓先生。 卓先生不光是金主，也是我的仰望和爱慕的对象。 我爱他的一切. 我们部长那个办公室钥匙，周一不是我去还的。 卓先生叫我直接去老盘售楼部，他拿走了那个钥匙，说会替我还，叫我不用操心。 他至始至终没担心过我和他儿子会不会发生什么，那是年龄相仿的两个人啊！. 之后一个月，我在售房部卖了一个月的房。 莫名其妙的，我和卓航明明没有竞争关系，却私下竞争起来，谁也不想对方比自己卖房多，卯足了劲儿想超过对方。 每每有客人走进售楼部，我和他都会箭一般冲过去。 一左一右将客人夹击了，至于后面，客人选择谁，则是我们各凭本事。 我们这般抢客人，自是引起了其他售楼小姐和售楼先生的不满，先是反映到市场部，再反应给市场部部长，后来不知怎的，连卓先生都惊动了。 卓先生只私下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和卓航有矛盾？ 我说没有，这是正常竞争，听说职场就是那样残酷无情。 卓先生笑笑，没多说什么。 诡异的是，第二日，卓航不在明面儿上和我争了，中午还请我吃了个必胜客。站在纯工作角度，我觉得这样的卓航更让人害怕。 是卓先生给他说了什么吗？ “你怎么又转性了？”我问。 “这叫好男不和女争！”他用小铲子给我分了一块披萨，放进我的盘子，“和你在这种层次争，显得太没格调。我爸说了，售房部这种地方，不该是我的战场！” 他爸…… 我一下就笑了，果然是卓先生！ “你笑什么？”他问。 “我没想到你会听你爸的话，我以为像你这种好胜的孩子，会谁的意见都不听。”我说。 “我爸很了不起的！等你以后见到他就知道了。”他说。 “有卓总厉害吗？”我故意问。 “差不多吧！”他低头吃东西，神色间有些不自然。 过了一会儿，他问：“在你心目中，卓总很厉害吧？” “那是当然。”我说，“我背公司资料，知道我们公司是他一手创建，真是太了不起了！我听说每年创建公司的人很多，能把一家公司经营5年不倒闭的，不到的三分之一，能做到卓总这个程度的，更是凤毛麟角。” 卓航虽在低头吃东西，他努力想隐藏脸上自豪之感，可双唇的弧度根本不受控，一个劲儿往上翘。 “对了，我和你在售房部一个月了，怎么从来不见你男朋友来接你？不是说感情很好吗？”卓航忽的问。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0章 给我个机会 真是风水轮流转，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我和他的情绪已完全颠倒。 他没我厚道。 卓先生是他父亲的事，我虽心知肚明，却没有点出来，而他，问起我男朋友，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关你什么事？”我不乐意了，白了他一眼。 他似乎心情很好：“我观察过你一段时间，不但从来没见你男朋友来接过你，也没听你给你男朋友打过电话。” 我心想：我给你老子打电话，背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让你听见？！ 我沉默以对，他更加得意。 “而且，你的朋友圈似乎很窄。我认识的其他年轻人，下班后都呼朋唤友，吃饭的吃饭，唱歌的唱歌，你不光每天电话少得可怜，而且下班后立即就回家了！” 他顿一下：“我收回之前说你‘勾引男人’的说法，你倒是出乎我意料的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 这个词语，我感觉是巨大的讽刺，与我有很大的违和之感。 若他知道我是他爸和他妈之间的小三，他会如何？ “你在想什么？”他问，依旧得意，“是不是有种秘密被人发现的窘迫？” 他一副大侦探模样。 我摇头：“我觉得你有点无聊耶！我和我男朋友什么相处模式，我的生活习惯如何，都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这么费尽心力做什么？每天真是闲得没事做了吗？” “我若是你，我情愿每天多查查资料，多研究下竞争对手！”我说，“不是自诩高手吗？毕业后铁定能留在公司，你若把花在我身上的功夫花在工作上，说不定早做出成就了！” 我这番话不算客气，他却一点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致问我：“我刚那番话，是踩到你的小尾巴了吗？所以这么激动？” “我激动吗？抱歉，我只是讨厌别人打探我。”我伸手端过杯子，喝了一口饮料，再长吁了一口气，“于航，我不想和你成为仇人，不想三天两头和你吵架。” “我没和你吵啊！”他的眼中写着受伤。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成熟一点好吗？”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不一定希望别人去打探，会有种侵犯隐私的感觉。你看我，认识你这么久，可有问过你你的事情。人与人之间需要尊重，我尊重你，麻烦请你也给我同样的尊重。” “我每天下班后就回家，一是因为我很累，且不喜欢应酬；二是因为想快点看到我男朋友，我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说。 “我的朋友圈确实很窄，那是因为我觉得，我有他就够了！其他人，或者是同事，或者只是路人甲……”我说。 “真的吗？”他低声问。 我点头。 “你真的这么在乎你男朋友？除了他，其他人都只是路人甲？”他再问。 我再点头，对他忽如其来的低落情绪感到不解。 过了好一会儿，他吁出一口气：“好，我明白了。” 他端杯，主动在我杯子上碰了一下：“姜珂，很抱歉，对于之前给你造成的困扰，我郑重向你道歉，以后不会了。” 我欣然接受，心里大呼：太好了！ 紧接着，我就听见他继续：“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给我一个机会。” “噗——”我刚喝进嘴里的水，喷了一半。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1章 卓航失恋了 “你怎么了？”他先是飞快给我递纸，再紧接着，他的脸就黑了，“姜珂，我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你不至于吧？” “抱歉。”我双手做投降状，忙着道，“我的错，你吓到我了！我没想到你会来个神转折。” 他一副无奈的表情。 “真的，就你之前给我的印象，你都是就巨讨厌我，我没想到你会说这么句。”我说，“不过，我和我男朋友应该不会分手，我们会结婚的，双方父母都见过了，也都没意见。” “他是做什么的？比我好看还是比我能力强？”他问。 “不是说好不打听我的事吗？”我问，“我重新给你点一份披萨可好？” 我们面前这一份，刚被我喷了水。 他招手叫来服务员，叫人把桌上这份撤下，再重新换一份上来。 “食物因我而浪费，今天我请客，你不要和我争。”我说。 “是我吓到你了，没理由要你承担。”他说，“我不是打听你的事，而是，我总要知道我输在哪里？” “感情不是输赢，我先认识他，对他一见钟情，恰他也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了。”我说。 “如果你先认识的是我呢？”他固执的问。 “没有如果，历史不可能重来，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当时的我，也不一定是你喜欢的类型。生活是由无数个巧合组成，多一秒少一秒都会不同。”我说。 “我是没机会了，对吗？”他闷闷不乐。 “抱歉。”我很诚恳，再次拒绝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居然会招惹到卓先生的儿子，我明明已经努力和他保持距离了。 我应该抱怨命运的捉弄？还是感慨他父子二人出奇一致的口味。 “算了，也不是你的错，有缘无分吧！”他说，“希望以后我们能做朋友，你有任何需要的帮助的时候，都可以找我。” 我摇头，做普通朋友这么个简单的诉求，全世界谁都可以，唯独他卓航，不可以。 “我男朋友很小气，除了他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是路人甲。”我说。 “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卓航皱着眉，“你是没见过好男人吧？” “我是除却巫山不是云。”我笑。 他端起杯子，咕噜噜喝了一大杯水，心里火气似乎平息了一些，这才继续：“算了，路人甲就路人甲吧！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你虽然拒绝了我，但我还不至于为难你，特别是工作上。” “好。谢谢。”我主动举杯，在他空杯子上碰了下，饮下一口。 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的卓航会表白，虽在最初我刚进公司时，因某些细节，我担心过，可后来，他为难我的事情也不少，我便打消了那番猜测。 当时的我并不明白，年轻男孩子，特别是没谈过恋爱的男孩子，有可能会用一些“匪夷所思”，甚至招人讨厌的方式，去吸引对方注意. 卓航失恋的事，几天后，卓先生倒是无意间提了一句。 “小柔，卓航失恋了，你知道吗？” “你不是说他不会轻易谈恋爱，要等家族联姻吗？” 我可不敢给卓先生说，卓航曾给我表白。 “意外！”卓先生叹息着摇头，“有天晚上，他喝得烂醉如泥回家，一直说着‘他有什么好，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才知道他失恋了。” “听起来更像表白未遂。” “恩，有可能。” “你要不要给他传授一点恋爱经验？” “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个时候可不同。” “那我们俩呢？” “我们是先做后爱，难不成我告诉他，以后看上谁，先把对方办了？” 我一阵后怕，心想：幸好你没给你儿子传授经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2章 别紧张，你能行！ 从售楼部再回到公司总部，部门同事见到我第一句便是：“姜珂，听说你在售楼部一个月，都快成金牌销售了！” “哪有那么神？”我笑，“我和于航抢客人呢！” “我听说那边销售怨声载道，说你们俩把生意抢光了，搞得销售们的拿不到提成！”同事笑着调侃。 “那事儿怨我们，当时没想他们多。”我主动认错，“你们也知道，我和于航卖再多的房子，也分不到一分钱，就是想卯足了劲儿，多了解一点客户需求。” “你知道你们抢客人的事情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吗？”有人问。 我摇头，我记得当时，卓先生有给我打过电话，问我和卓航有没有矛盾，之后，卓航不和我争了，我们抢客人的事情，似乎也不了了之。 “按照正常的销售提成，把你们卖的房子提成，按照3:3:4的比例，分别给我们部门，规划部和的老盘售楼部做奖金。”说话的同事脸上全是笑，“所以，我们部门所有人都得谢谢你，等奖金到手后，我们每个人轮流做东，请吃午饭。” “好啊！那就多谢啦！”我笑着，这样挺好。 “姜珂，你这一个月都在和客人接触，你给总结下你接触到的用户需求，做个ppt，我们三天后全部门讨论下。”钟佳说。 “好的，佳姐。”我回答得很愉悦，可我的心里，还真是忐忑。 ppt…… 我从来没做过，也就是那日部门开会，我看投影到幕布上那个，由部长亲自讲解的ppt。 那样高级。 （写到这里，我笑了，ppt这东西，若放在现在，谁不会做，可在当时，真就觉得高级。） 我忙着开电脑，百度了一下ppt用什么软件做，再打开研究了一会儿，怎么放图，怎么加字，感觉不至于交白卷后，我这才打开excel表，拿出笔记本，将这一个月来我记录的客人情况全部敲上去。 我要先统计客人基础信息，然后分析他们的需求，最终形成柱状图，饼状图等。 这样一份工作，若放在现在，我一天就能完成，不过当时…… 三天对于我来说，够呛。 卓先生在qq上问我部门给我布置的新工作，我老实回答后，卓先生说：“好好做，给部门汇报完后，单独给我汇报一下。” “好的，卓总。”. 那几日，卓先生没有找过我，说是要把所有时间留给我用功，同时发给我一套ppt图形大全。 我特别感激卓先生，他虽是我的金主，却从来没想过把我养成“金丝雀”，他给我天空，赐我翅膀，鼓励我飞。 为了做好那份ppt，我花了很多精力。 到约定之日的上午，我先将ppt发给钟佳，钟佳大致浏览了一次，说了句“不错”，然后直接在群里召集部门所有人下午开会，由我分享调研后的用户需求。 那日是我第一次站在会议室给同事们讲我的想法，我本来就有点紧张，却没有想到的是，临到开会前，钟佳忽然通知我，换会议室了。 从一个10人会议室，换成30人会议室。 不光我们部门的同事，还有市场部，规划部部长和卓航也来。 我一下就紧张了。 不过一个实习生做的东西，他们至于吗？ 这和当众唱歌不同，站在舞台上，当灯光亮起，我看不见台下人的脸，便不会紧张，如今，面对公司前辈，我做的这份报告，真的拿的出手吗？ 我拿着u盘，抱着笔记本，深深吸气后，如上刑台般往会议室走去。 部长从我身后走来，他拍了拍我的肩：“别紧张，我看过你ppt，很不错，看得出很用心。待会儿好好讲，卓总也要来。” 卓先生也要来？他不是说叫我回家讲给他吗？ 我恨不得一下晕过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3章 没有硝烟的争斗 会议室呈长方形，面积有100多平米。 内圈是一张可围坐20人的椭圆形桌子，外圈则靠两侧墙壁摆放了30余把椅子，也就是说，这个会议室若坐满的话，可坐50人以上。 我是主讲，第一个进会议室，很自觉地坐在椭圆形桌子最前面，靠投影幕布的位置。 先将投影仪打开，再把u盘插在与投影仪相连的笔记本电脑上，那时候的笔记本电脑，大家还叫的是手提电脑。 当投影仪灯泡渐亮，电脑屏幕内容出现在投影幕布上，我将ppt打开，定格在ppt封面页。 值得庆幸的是，为了做这份ppt，我没有丝毫偷懒，在做的时候，已想过无数次开会时应如何讲。 此刻，我能做的只有一点，如何在讲的时候更加连贯，而不是照着ppt读一次。 我翻开手写的笔记本，趁开会的人还没有到齐，回忆着当时卖房子时的经历，顾客们的需求。 到下午2:55时，我们部门和市场部的人都来了，规划部部长和卓航也到了。 我看了看手机，距通知的开会时间还有5分钟。 大家都在等。 “姜珂。”最先开口的是市场部部长。 “我在。”我忙着答应，抬头看着他。 “上个月在售房部表现不错，有没有想到我们市场部工作？你若喜欢卖房子，就去售房部，你也知道，卖房子很赚，若不想卖房子，就依旧留在总公司，给销售员们做做培训。”市场部部长说。 我……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问我，也不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开玩笑的客套话，只得把求助的目光转向我们策划部部长。 我们部长立即就笑着开口了：“罗布，你这样就不厚道了啊！当着我的面儿挖我们部门墙角，小心我把你们部门的人全部挖走！” “欢迎尝试！”市场部部长双手一摊，目光从市场部众人身上掠过，“我很open的，经常鼓励他们，多尝试新鲜的东西，不要死守在市场部！世界很大，多一点经历，人生才够精彩！” 我们部长笑容更甚，目光同样在市场部众人身上掠过：“大家都听见了啊！罗总很open的，你们要谁想挑战策划部工作，可私下找我聊聊啊……” 我本来在看笔记本上记录的内容，听两位部长说话，便把注意力投了过去。 这不听不打紧，一听再一深想，竟发现两位部长话中大有玄机。 市场部部长那句“多尝试新鲜事物，人生才够精彩”，就境界而言，将我们部长那句“挖墙角”甩了十万八千里。 然，我们部长那句“挑战策划部工作”，却是将策划部提了n个档次。言下之意是，姜珂在我们部门只是实习生，到你们部门却可以挑工作岗位，可见我们部门对人才的要求要高许多，你们市场部的人若要做企划部的工作，绝对是挑战。 这番轻描淡写中的互相踩踏，我瞬间明白，为何当初刚进公司时，联谊的是我们部门和规划部，原因不会仅只有两个实习生是校友，更重要的恐怕是策划部部长和规划部部长关系更为融洽。 我也忽然明白，原来，卓先生这公司，并不是我想象中那般，团结得如同铁桶一个。 卓先生是2:59踏进会议室的，他进会议室的那一瞬，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4章 他这是故意的吧？ 这日的他，上身穿着一件灰色暗纹衬衣，下面一条深色西裤，整个人很是挺拔。 跟在他身后的依然是那位女秘书，很精致，很职业，很有气场。 只不过，她的这种气场，一旦跟在卓先生身后，立即就被压下去了。 我看她的同时，我看见她也看着我。 我立即把头低了下去。 在这个公司，她是上位者，我是小虾米，小虾米用那种眼光看上位者，绝对是找死。 卓先生坐在我斜对面，椭圆形条桌一侧最中间的位置。 他坐定后，其他人这才坐下去。 我忍不住再偷偷看他。 这个……混蛋！ 他明明不近视，却戴着一副灰边眼镜！ 他这是故意的吧！ 因为我更喜欢他戴眼镜的样子，会更像衣冠禽兽！ 他没有看我，但我想，他肯定知道我有偷看他。 我收回视线，想起刚进公司第一次开会，会后，他说我色色的看着他，若不是隔得远，铁定早扑上去了！ 我决定尽量不看他，要知道，这个会议室内，还有个他的儿子。 若卓航发现我的男朋友是他的老爸，这世界还不炸开？！ 我们部长将这次会议的主题说了一下，特地说明本来只是策划部内部讨论，没想到市场部部长看到我们ppt后，便提出一起“碰撞”下。 我再次听出端倪，“碰撞”一词用得可真好！ 明明前半句的潜台词是没邀请市场部，他们看见我们ppt想来学习，“碰撞”化解了学习之意，变成了讨论。 市场部部长不可能反驳这句话，只能吃个暗亏。 “各部门之间是应该多合作，多讨论。”卓先生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那就开始吧？”我们部长用请示的语气说。 卓先生略点了下头，目光落在投影幕上。 我站起来，站在投影幕和我的座位之间，简单问了句好后，便直接讲起ppt内容。 先是总述在售房部实习期间，售房部一共迎来了多少客人，有多少成交量，成交率是多少。 然后是我接待客人情况。 这一部分很详细，我从客人年龄、性别等分析了买房需求，再紧接着便是他们在咨询期间，最关注的问题，楼盘打动他们的点，最后是刺激他们下单的因素。 每一个结论都有数据支撑，在楼盘打动客人的点上，我三言两句讲了几个例子。 整个ppt讲完不过半个小时。 我不知道站在听众的角度，我有没有讲清楚，便站在原地，万一有人提问。 众人没说什么，而是把目光转向卓先生。 这个会议室里，他最大，他还没发话，谁敢说话？ 我顺着众人的眼光，也把目光落在卓先生身上。 他开口：“于航，你和姜珂一起去的售房部，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大方向的没有，我的结论和她差不多，只不过，我在拍板下单这个点上，多分析了一个性别原因。像买房这种需求资金多的开支，最终拍板做主的，通常是男性，也就是家庭中拥有资金支配权多的那个人。”于航说。 卓先生略一点头，表示认同，继而把目光转向我：“姜珂，你ppt上做的只是单纯客户需求分析，你认为在新盘的核心卖点上，应该从那方面着手？” “第一，空间的实用性，不浪费每一平米；第二，小区环境，买房是买未来的生活状态。”我说。 这两点是我做ppt时反复思考的。 我的目光看过我们部门众人，众人岂止是眸中平淡无波，一个个根本就是面无表情，我心里瞬间没了底。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5章 哪个秘书？ 这时，卓先生笑了下：“你们继续讨论，接下来，我就不参与了。” 说着，他便站了起来，带着他的秘书离开。 我看见，他那位秘书再次看过我一眼，眼神中有一抹探究。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位，到底知不知道是我？ 若知道，她在探究什么？若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或者说发现了什么？ 我陪卓先生去d市，是卓先生的秘书给订的机票，我每个月的生活费，也是卓先生的秘书给打的。 但是，他有两个秘书，难不成，这位女秘书才是工作秘书，而那位男秘书，反而是生活秘书？ 也就是说，有关我的一切，是那位男秘书打理的？ “姜珂，你先坐回来。”我们部长说。 我“是”了一声，如蒙大赦般回到自己座位上。 我旁边是钟佳，我便小声问她：“佳姐，我刚回答的卓总的问题，是不是说错了？” “没说错。”钟佳说，“只不过，你说了一句所有做房地产的人都明白的废话。” “完了，卓总肯定觉得我很没用！我给部门丢脸了……”我小声说。 “没事，你前面那些很实在，很抵过你最后那句废话。”钟佳说，“再说，你不过是个新人，能想到这些已很不错。” 不错而已，离我想要的优秀还有很大距离。 我苦笑：“谢谢佳姐。” 之后，我原以为我们部长和市场部部长会继续唇枪舌战，却不料，他们带着部门的人，真的讨论起来。 规划部部长和卓航反而说话很少。 从他们的讨论中，我又学到许多，在房地产这个领域，我思考的角度始终还是太少. 会后，我回到办公室就打开qq。 “卓先生？” “在。” “不是说单独听我讲吗？怎么忽然想到去会议室？” “相比单独听你讲，我更愿意单独听你叫。” 这种没脸没皮的话，纵然我脸皮厚，依然“腾”的一下就热了。 “卓先生，现在是上班时间！” “害羞了？” “我今天是不是让你失望了？”我想心下忐忑。 “没有，我是看了你的ppt来的，做得不错。无论是分析总结，还是设计排版，都比我想象中好。” “敢情在你心里，我就应该拿一个垃圾出来？” “瞧你，表扬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 “对了，你怎么看到我ppt的？” “秘书发给我的。你们部长应该觉得做得不错，就发给我秘书了。你进公司，名义上是通过我秘书进来的。” “哪个秘书？男秘书还是女秘书？”我问。 “你这个小醋坛子！不会又吃醋了吧？” “哼，你那个女秘书，那么漂亮，一看就是你的菜，她今天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说完这句后，我忽的惊觉，枕边风就是这么来的，明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旦说出来，就会变得危险。 “她姓丁，确实很能干，观察力也很敏锐，不过不是我的菜。”“你进公司是通过莫秘书，你们部长发ppt也是发给莫秘书，你的一些事情，也是莫秘书去办的。” 卓先生的两句解释，我立即明白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女秘书丁秘书是他的工作秘书，男秘书莫秘书才是生活秘书。 不过也对，卓先生偶尔要去声色场所，女秘书跟着不方便，男秘书跟着才是王道。 只是，卓先生对丁秘书没兴趣，丁秘书对卓先生有兴趣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心里这样想着，手已不自觉把问话打了出去：“她对你呢？”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6章 三足鼎立 “你居然真在吃醋？” 一个“真”字，暴露了他之前那句只是玩笑。 “废话！我男人旁边有个那样出众的女人，我不吃醋才怪！”我说得理所当然。 “工作上，我很看重她的能力，其他的我没注意。”卓先生说。 这话说得多含糊其辞啊！ 我第一次有了危机感，卓先生有太太我无法介意，毕竟，那是人家原配，要滚也是我滚，可我希望除了他太太外，我是其他的，唯一的女人。 这就是爱情的占有欲。 我想，留在他公司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可以顺便赶苍蝇。 之后，我便特别留意卓先生和他的女秘书，居然什么也没发现。卓先生在公司内的一应生活所需，都是宋秘书料理。 卓先生嘲笑过我好几次：“你怎么像个猎犬一样？人家丁秘书有老公有孩子，一家和睦着呢！” 我撇嘴：“和不和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男人英俊多金，只要是正常女人，很容易爱上我男人。” 卓先生对“我男人”三个字很是受用，他再笑：“你这是情人眼里出……潘安？” “呸，潘安哪比得上你！我对潘安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说。 “你这小油嘴，比抹了蜜还甜，快过来让我尝尝。”他说。 我蹭到他身边，坐在他的腿上，送上热辣辣的吻。 几经热吻，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好吃吗？”“好吃。” “甜不甜？”“甜。” “那你更喜欢吃哪个小嘴？”“你个小禽兽！”. 我和卓先生自在一起后，感情一直在加深。 从最初的一个月睡一两天，到后来每周都要睡一两天，他没住在我小公寓的时候，我们也时常打电话。 我问过几次：“你不怕被你太太发现吗？” 他的回答是：“她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和我在一起那么疯，难道回家之后真的不用交公粮吗？ 只要两个人睡在一起，我不相信他太太会不知道。 上次他说，他和他太太不做已经很久。 难道说，他和他太太分居？分房？分床？ 这个问题我几次尝试着问，可每次话刚要出口，就很巧合的被他岔开了，我怀疑是他故意的。 他不想说，而我又想知道，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去套卓航的话。 可是……卓航…… 自上次把他拒绝后，我们几乎没再说过话。 做不成男女朋友，做不了普通朋友，只是生命中注定出现再很快消失的……路人甲！ 我有点后悔上次拒绝得太决绝，现在想来，竟有些无计可施。 继续平行线吧，我怕永远也不知道卓先生和他太太情况；可若主动接近，我又怕他有误会。 内心焦灼. 策划部关于新盘的工作，不是我去才开始，而是已经筹备了很久。 即将开盘的是第一期，主诉求改了一次两次三次…… 从最初强调户型，到强调小区环境，最后卓先生直接拍板，主诉求定位在毗邻新区最大商圈。 卓先生说，aa和cc的主诉求毫无悬念，我们和他们开盘时间相邻，远提前其他楼盘，最好直接把毗邻商圈喊出来。 这样，至少在定位上，新区楼盘的格局就差不多定了。 学区房，公园附近，商圈。 三足鼎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7章 我的脸一下就白了！ 紧接着便是围绕主诉求做全套vi，策划活动，投放广告…… 我们部门每个同事各司其职，投放广告是部长亲自在抓，vi这块有同事专门接洽，然后全部门讨论，钟佳和另2个同事负责策划活动这块，我给他们打下手。 想点子，草拟策划案。 到后期，当策划案定下来，进入执行阶段，我便主要做一些衔接的工作，与下游第三方服务公司，也就是广告公司衔接。 输入我们的内容，再检查成品。 我经常往广告公司或印刷厂跑，看颜色之类，有的时候，小而重要的东西，广告公司也会拿成品到我们公司。 通常也是我看，只偶尔钟佳会看一眼。 这些已是执行环节最末端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要的只是细致细致再细致。 作为新人，又是这个行业的门外汉，外加不想让卓先生失望，我很认真，很努力。 我发誓，每一次需要的物料，我都认真看了！ 一个字，一个字看了！ 可我没想到，到最后，还是出问题了！. 临开盘前一日，我们部门所有人都去了现场。 单独的一栋售楼中心早已拔地而起，三层楼房，装修得美轮美奂。 雅致的灰色系布艺沙发，茶色玻璃茶几，白色墙面，粗细不一的灰色线条装饰在上面，透着现代简约之美。 灰色是卓先生喜欢的颜色，那一瞬间，我想，市场部部长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既是开盘，全冷色系当然不行，整个售楼中心还装点了无数五颜六色的气球。 大厅里，气球扎成不同卡通造型的玩偶，有憨态可掬的小熊，有活泼的米奇老鼠，还有海绵宝宝、蓝胖子，小丑鱼等。 大厅门口是气球做的小拱门，再往外，则是无数盆栽搭建的大拱门，上面有我们楼盘的名字。 我们部门坐了两个车过来，一路看了无数个换成我们广告的路牌。 整个新区，路牌广告也就只有三家，我们，aa和cc。 果然如卓先生所料，aa主诉求就是书香，他们的邻居是城市最好的高中，cc主诉求是天然氧吧，旁边是人工湖和小树林呢！ 我们则是繁华地带，坐拥新区最大的商圈。 “我们这诉求好，不光房地产价格能起来，商业地产价格也能起来，特别是‘最大’二字，牢牢卡位。”我们部长赞不绝口。 我心里有小骄傲，这可是卓先生从好几个备选诉求语中，一眼选中的。 “姜珂，你怎么笑这么开心？”钟佳问。 “我也觉得主诉求语挺好，我们楼盘肯定能大卖。”我说。 部长笑着侧头，看过我一眼。 “那边在挂广告，我们去看看。”有同事指着不远处。 只见广告公司的工作人员正在挂巨幅喷绘，这喷绘从我们售房部楼顶倾泻而下，算是我们楼盘的脸。 我们所有人都站在楼下，笑着仰望即将铺陈开的脸面。 “刷”的一声，当巨幅广告展现在我们眼前，我的脸一下就白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8章 这事不能全怪姜珂 且不说脸面上的小字，光是最大那一行字，就有个错字！ 坐拥的“拥”，赫然变成了“涌”。 那样醒目，如一个巨大的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那一瞬，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怎么会出错？给过去的图是统一样稿，即便后面调过格式，也不至于出现错字！ 更何况，调过后的图片，我也检查过。 断然不会出现错字这种低级错误！ “怎么回事？”部长的目光落在钟佳身上，眸色很冰凉。 钟佳毫不犹豫的说了两个字“姜珂”，微微上扬的语气，满是询问，目光同样落在我的身上。 其他人的目光相继落到我脸上。 我的脸先是冰凉，紧接着便是火辣辣的热。 “我……我也不知道……我明明检查过啊……”我几乎语无伦次。 我的话还没说完，钟佳已当机立断：“我叫他们撤，马上重新喷绘！这东西一旦挂出来，会成为全市的笑话！新喷绘今儿晚上就算是通宵，也必须赶出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指挥广告公司工作人员，赶紧把正在悬挂的喷绘撤下来，然后打电话给广告公司负责人，叫广告公司的人赶紧重新调整，按照我们标准vi一个字一个字核对。 末了，钟佳还特地叮嘱一句：进喷绘机之前，她要亲自检查。 整个过程，我仿佛是一个多余的人。 无数意味不明的目光在我脸上掠过。 “佳姐，对不起啊！”我满心羞愧。 这件事，无论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最终的责任人都是我，因为是我负责对接。 “你没有对不起我。”钟佳的声音仿佛叹息一般，她快步走到部长面前，开口便是替我说情，“部长，这件事不能全怪姜珂，我也有责任，我不应该把最后校对的工作全部压到她头上。” 部长没批评我，只深深看过我一眼，对钟佳道：“今天晚上辛苦一点，务必在明天早上把喷绘挂好！” 他顿了一下：“除了坐拥的‘拥’，其他小字部分，你也好好检查一下，千万不能再出错。” “是。”钟佳微微低头，继而对我道，“姜珂，你待会儿和我一起去广告公司守着。” “好的，谢谢佳姐。” 那时候，在我的心里，我是真心感激钟佳，我做错了事，她帮我兜着. 那天，为了那幅大喷绘，我们俩反反复复把画面和文字看了无数次，直到文件送进喷绘机，我们这才在旁边沙发上打了个盹儿。 半夜，当喷绘完成，广告公司的人建议等天亮再去挂，钟佳一口否了： “不行！新喷绘味道大得很，我们现在去挂，等明天开盘时，味道会小很多。” “行，我们现在就去。”广告公司的人说，“佳姐，您和小姜先回家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挂好后给您拍个照，发个彩信。等您回家洗个澡，就看见我们发过来的彩信了。” “不了，大家都辛苦，我和你们一起去，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总要看看才放心。”钟佳说。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新喷绘终于挂上售楼中心，钟佳打开地面上两个大射灯。 巨大的光束落在喷绘上，字迹清晰，画面完整。 那一瞬，我忽的有种想落泪的感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59章 有人给你脸色看了？ 再回到小公寓时，天已麻麻亮。 我实在太累，进门时竟没发现摆在玄关旁边的男士皮鞋。 我将挎包往沙发上一丢，捏着早已没电的手机走进卧室。 卧室的窗帘是拉上的，没有一丝光。 我没有开灯，摸索着扯过床头手机充电线，插在手机上，整个人已倒在床上。 床上…… 岂止是凹凸不平，那根本就是一座小山坡。 还是会动的小山坡。 我倒下去的那一瞬，小山坡动了一下，我正要尖叫，忽然听见男人低沉的，带着一丝暗哑的声音—— “小柔……” “卓叔，你怎么来了？”我的困意消失了一半，下一个动作便是想开灯。 他伸手环过我：“别开灯，什么都别说，先睡觉。” 他的手在我身上摸了一下：“怎么不脱.衣服？” “我没洗漱。”我移了移他的手，“我去洗漱。” “那就不洗漱了。”他拉了被子，直接裹了我，“天都快亮了，抓紧时间，赶紧眯会儿。” 我“恩”了一声，很快陷入沉沉睡意。 那一觉很短，我似乎刚躺下不久，就被闹铃吵醒。 “你再睡会儿，我去煮汤圆。”卓先生在我额头啄了一下。 我“恩”了一声，闭着眼睛道：“你先去洗漱，我要洗个澡，今天开盘呢！” 卓先生低笑：“小东西，你比我还紧张。” 我洗澡的时候，卓先生就煮汤圆。 我那小公寓，每个房间都很紧凑，洗手间和厨房就隔着一个生活阳台，在需打开洗手间到生活阳台的门，就可和厨房的人自由对话。 “卓叔，你昨天晚上怎么会在这里？”我问，“来之前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本来没打算来，打你电话关机，便过来看看。”卓先生说。 “然后呢？你知道我昨天犯了个大错吗？”我问。 “知道。”卓先生说，“你没回来，我便叫秘书去问，听说喷绘出了点问题，你守在广告公司改。” “是啊！是个很大的问题，广告语里有个错字。”我说。 “哪个字错了？” “坐拥的拥。” “除了喷绘，其他地方呢？纸媒和路牌广告，还有广告册，宣传单页。” “都检查过了，那些都没错。” 卓先生沉默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所有投放，只有大喷绘有问题？” “是，我明明检查过。”我闷闷，“也不知怎么回事……” “亏你还是中文系高材生！”他笑着调侃，“洗快点，汤圆煮好了。” 我“喔”了一声，加快速度洗完澡，用干发巾把长发包好，再裹了件大浴袍，走到餐桌前坐下。 我的碗里装着6个晶莹剔透的汤圆，他的碗里装着10个。 “你居然不责备我几句？”我问。 “有什么好责备的？”他笑着反问，“于公，员工犯错在所难免，所谓做得多错得多，丝毫不犯错的只有一种，那就是不做事的；于私，你是我女人，我包容你，宠着你还嫌不够，怎舍得责备你？” “果然是大领导的气度啊！”我笑着赞，昨儿的惶恐一扫而空，低着头开始吃汤圆。 “怎么？昨儿有人给你脸色看了？”他随口问。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0章 我是无辜的 “没有。”我立即说，“同事们都很好，积极帮我想办法弥补呢！” 他看着我，眸中意味不明，过了一会儿才说：“就算有人给你脸色看也正常，新人刚入社会，谁不受点委屈？” “是。”我说，“我有你这么尊大佛罩着，已比90%的人幸运太多。” 卓先生笑：“知道就好。”. 开盘这日是市场部的主战场，我们部门倒没必要一大早赶到新盘售楼中心。 我坐卓先生的车去的公司，在距公司还有一个站时，我叫他放我下来。 他说没关系，就当在路上碰到，叫我在车上继续眯会儿。 我虽觉得风险很大，但既然他这么说，我也没必要纠结，反正在我的心里，他说的都是对的。 到公司后，经过市场部时，果然，整个部门空空如也。 再走到我们办公室，我们办公室除了钟佳，所有人都到了。 “姜珂，昨天晚上你们守到几点？”有人问。 “喷绘挂上后已经3：50了，回到家4点多。”我说。 “以后注意点啊！这种事情，浪费钱倒是小事，万一耽误今天正事了，怎么办？”同事说。 我这才想起，重新做一幅那样的喷绘，是需要钱的。 那钱，得在我工资扣吧！ 好在这份实习的工作，报酬远超过我预期，否则，我还真会心疼。 很快打开电脑，前些日子与广告公司交接的文件全部在桌面文件夹里。 我心头有疑惑，打开文件夹，很快找到取名为“大喷绘”的图片文件。 再点开—— 目光一瞬落在“拥”字上。 那个字，没有错！ 是拥抱的“拥”。 也就是说，我这边最后确定过的稿件是对的！ 既然我这边是对的，那一定是广告公司出了错！ 既然是广告公司出错，那为何要由我们公司承担出错后的成本？ 做为全心全意爱公司的好员工，我不能忍。 当下，我点开部长的qq，给他汇报了这件事，也给他截图了。 部长说：“你给钟佳说一声，让她后续跟进一下。” 我说“好”，然后便等钟佳上班。 期间，我很开心给卓先生说了这事，卓先生说，那就好，既然不是你的错，你心里也不必愧疚。 钟佳是11点左右才到的公司，毕竟，昨天晚上熬夜熬得那样晚。 她的眼睛上顶着两个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极了。 “佳姐。”我喊了她一声。 她点了点头，我犹豫了一下，在她经过我桌子时，我请她看了我桌子上的文件，大概说了下情况。 她皱着眉：“这件事，我明天再找他们，既是他们的问题，我们肯定要在这次服务费里扣除一部分费用。” 我忙着点头，真心觉得钟佳厉害。 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补救，而我脑袋一片空白，今天我把这件事一说，她当机立断要扣除服务方费用。 确实很有魄力！ 我希望正式上班后，能逐渐成为她那样的“白骨精”。 白领，骨干，精英。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1章 你是我的幸运女神 新盘这日销量很好。 我们部门是在午饭后才去的，名义上过去帮忙，实际上……就过去看看。 每个部门各司其职，我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正值中午，照理说这个时间段应是客人最少的时候，可—— 整个售房中心，人头攒动。 每张会客桌旁，都坐满了人，有的售楼小姐一个人同时要接待2家购房者，忙得不可开销。 市场部部长自然也在这里，见我们来，快速给旁边人说了几句话后，立即就走了过来。 “今天不错啊！”我们部长环顾四周。 “确实不错。”市场部部长点头，“要感谢你们部门前期推广，今天来的人很多，成交量很大。”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言语中满是骄傲：“这些售楼小姐，许多是从老盘临时调过来的，否则根本忙不过来。” “你估计今儿一天能卖多少？”我们部长问。 “第一期的百分之十总能卖到。”市场部部长说，“我估计开盘前三天，就能卖30-40%。这三天，因为开盘让利的缘故，总是销量最好。” “商业地产呢？”我们部长问。 “商业地产差点，只卖了两个铺面。”市场部部长说。 “两个铺面……听起来确实不行。”我们部长笑，“可我们出售的一共才十多个铺面，整栋商场，是要留着自己运营。” 市场部部长再笑。 “卓总今天有来吗？”我们部长问。 市场部部长摇头：“没来过，大概不打算来了，他等着下午数据就行。我听宋秘书说，他下午约了人打高尔夫。” “怕是为了下一块地。”我们部长说，“毕竟，你这里商场，距招商还早。” “谁知道呢？”市场部部长说，“一年到头，各种关系需要打理……” 我们一群人，原跟在部长身后，这会儿听领导说起了卓总，怕听了不该听的，便纷纷离去，或去看沙盘，或去听售楼小姐讲解，或在大门口帮着发单页…… 我虽有卖房经历，但毕竟这个售楼中心的主管不认识我，不一定放心我帮忙卖，况且，我不知道我们部长什么时候带我们离开，卖一套房子出去需要时间，万一我刚讲解了一半…… 万一我帮忙卖房的做法让我们领导误以为我想去市场部…… 我同样选择了站在大门口发单页。 那天晚上，我在小公寓上网，我看见公司群里，市场部部长贴出了第一天销售的房子的数量，已交全款的多少，已交定金的多少，两样加起来，占了第一期总房子的13%，可谓开门红。 紧接着，群里一片刷屏的鼓掌。 大概十多分钟后，我看见卓先生在群里说话了：“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这个月月末，给大家发红包。” 紧接着，群里再一片欢呼。 “谢谢卓总！”“卓总万岁！”…… 我笑着看着群里这一片回复，一个字没说。 过了一会儿，卓先生的头像闪烁起来了。 “在？” “在。” “我单独给你发红包，好不好？” “为什么？我无功不受禄。” “四个理由，第一，你在老盘售楼部表现不错，卖房数量可观；第二，你在策划部这段时间，也算兢兢业业；第三，为你昨天的事压惊；第四，身为我的幸运女神，新盘开门红，怎么也应该给你封一个大红包，你说呢？” “说得好，特别是最后一个理由，棒极了！” 我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最后那句话上，心情好得不得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2章 姜珂，你要不要脸 第二日上午，我刚到办公室不久，广告公司就来了三个人。 广告公司老板，负责我们楼盘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以及，平日与我对接修图的小女孩。 之所以说她是小女孩，她确实比我小。 中专毕业后，就进了广告公司，一直做设计工作，很有几年了。 她满是青春痘的脸上全是忿忿，进门就把愤怒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李总，您怎么亲自带人来了？”钟佳笑着站了起来，她朝那小女孩看过一眼。 对方李总立即低喝：“唐招娣，你那副面孔给谁看呢！” 唐招娣再狠狠剜了我一眼后，把头埋下。 “钟经理，我这不是专门带人过来赔礼道歉吗？这次是我们失误，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可好？”李总再看向钟佳时，脸上已换了副面孔，满脸是笑。 “道歉有什么用？若不是我们及时发现错字，及时调整，耽误了昨天的开盘，你们谁担当得起？” 钟佳一顶大帽子扣下去，她看过李总一眼，脸色冰凉：“我们到小会议室去说。” 李总忙点头哈腰陪笑。 钟佳侧头看我：“姜珂，你也过来。” 我“是”了一声，跟在他们身后. 小会议就一张圆茶几，四把椅子。 钟佳和李总坐桌子两对面，我站在钟佳身后，唐招娣和他们的项目负责人站在李总身后。 “钟经理，是我们的错，我们认错。”李总率先开口，“我来之前已经给财务说了，不但那幅大喷绘不收钱，这次所有物料全部打7折，我们不赚钱，就收个成本费，您看可好？” “犯这么大错，早已不在我容忍范围内！咱们的合作到此为止。”钟佳神情很淡，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钟经理，您这不是逼我们公司倒闭吗？您知道的，我们公司最大的客户就是你们公司，若你们换服务方，我们也就走到尽头了！”李总一咬牙，“我们这才打五折，就算赔罪了！钟经理，求您不要换掉我们，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 “生意好不好做，那是您的事情。”钟佳侧头，“姜珂，给我倒杯水。” 小会议室有饮水机，我快步走过去，先倒了两杯水，分别给钟佳和李总，再倒了两杯水，放在李总那杯水旁边，示意是给他身后那两位的。 钟佳喝一口水，继续：“李总别开玩笑了，您那广告公司，客户多着呢！不缺咱这一家，咱不合作，你们还有许多其他大客户。原只是知会您一声，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我能不来吗？我们家一向抱你们公司的大腿啊！我们合作多年，钟经理还不了解我们为人吗？我们一向兢兢业业，这次出错，真的是意外。”李总说。 他顿了一下：“要是钟经理还是不解气的话，我只能把唐招娣辞了！这事都是她的错！一直是她在修图，姜小姐也一直和她沟通，一定是她某个环节出错，才导致这么大的问题！” 唐招娣一听要辞退她，一双不大的眼睛瞪得溜圆，脸上青春痘又红了好几分。 她一直在憋气，此刻终于忍不住，几乎是瞬间爆发：“李总！这件事绝对不是我的错！我发誓，那文件是姜珂确认过的！” 她右手食指指着我，怒瞪着，愤怒又加重几分，几乎是怒吼着： “姜珂，你要不要脸？我每一个文件都是交给你确认过的！你确认后我才给送去喷绘！”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3章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我确实确认过。”我说，“我确认过的文件，现在还放在我电脑桌面上，你要不信，可跟我一起去看。那份文件，绝对没有错！” 我也很生气，手指往外一指，落在我们办公室方向。 “我要去看！”唐招娣一脸不服气。 “有什么可看的？”唐招娣旁边那位开口了，“姜小姐都说没有错了，那肯定没有错！” 唐招娣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啊！你完全可以把错文件改了，用正确的文件替换错的！” 唐招娣的话一落，我立即感到房间里其他几道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包括钟佳。 我的心情很复杂，这完全是剧情大反转！直接赖到我身上。 这一瞬，我真是超级鄙视唐招娣。 平日里，我和她沟通还算良好，没想到，她到这时候反咬一口。 “唐招娣，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冷冷笑，“自己失误不承认，反而往我身上栽。” “你说什么呢？！到底是谁心里有鬼，我怕你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唐招娣毫不畏惧。 “好了！唐招娣！”李总低喝，“我说了多少次了！这件事就是我们的错！你送去喷绘前，为什么没自己多检查一次！你要多检查一次，能发生这样的问题吗？坐拥坐拥，你是不认识那两个字，还是不会写？！” “李总，我们的终稿的一向以甲方确认为准。”唐招娣强辩。 李总冷笑：“你也知道人家是甲方？” 唐招娣不说话了，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率先开口的是钟佳，她慢悠悠的问：“李总，听您这意思，是说我们甲方仗势欺人了？” “不不，我没这么说。”李总摆出好脸色，“我的意思是，我们虽然是乙方，也不能一味的只做工具，也要长脑子。” “唐招娣，姜珂桌子上那份文件，你和她一起去看看。”钟佳说。 唐招娣知道她得罪不起钟佳，只得跟着我走出小会议室，走进我们办公室。 “姜珂，你这么做有意思吗？不就一幅喷绘吗？就算是我错，你也不必赶尽杀绝，非要我老板开了我吧？”唐招娣说。 “第一，不是就算是你错，而是，就是你错了！我确认过的文件是对的。第二，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老板开了你，我没这样的资格！事实上，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他。”我说。 “呸！明明就是你不肯认错！才故意把错推到我身上，亏我之前还觉得你好打交道，原来都是假的。”她说。 我叹了一口气：“唐招娣，我问你，我最早给你的vi标准图是对的还是错的？” “当然是对的，否则，那些宣传册，单页还不跟着错？！”唐招娣说。 “这就对了，既然我最早给你的标准图是对的，那为何最后喷出来的是错的？改尺寸是你改还是我改？为何改了尺寸就错了？”我站在我的座位前，不疾不徐道。 我看见办公室好些人都看着我们，他们有的表情复杂，有的欲言又止，而他们看向唐招娣的目光中，却是很明显的怜悯。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和我站在一起，唐招娣分明是弱者。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4章 滚烫的水朝我脸上泼来 我是甲方，她是乙方。 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她却即将被辞退。 我个头比她高，妆容精致，她穿着大框框的衣服，满脸冒痘…… 这一瞬，当我看见众人的目光时，我甚至自己都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太过分？太欺负弱小？ 若我替她把这个错顶了，是不是她就不会被辞退？ 毕竟，这年头找工作也不是很容易…… 犹豫间，我听见唐招娣催促：“快点找文件啊！你该不会害怕了吧？！” 烦躁的语气，我对她的那点同情瞬间消失，我的理智回来了！ 这事我不能认！ 若在昨天，若在告诉部长之前，我决定替她顶了也就顶了，就说我检查的时候没注意，我最多被骂一顿，再扣点钱。 可如今…… 事情闹到这个程度，我若再替她顶罪，就只能说我为了避免受罚，找人改了文件，用正确的文件替换错误的。 这样的话，我这人品，可真就毁了！ 我不是圣母，不会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我弓腰，手指按着鼠标，打开桌面上的文件夹，点开那个文件。 那一瞬，我看见唐招娣脸色变了变，随即，她直起身，大声道：“肯定是你把文件换了！” “我刚就说了，我根本不会ps！”我说，“你自己看我这桌面，有没有作图的软件？你每次给我的文件，我都要的是jpg格式，从来不会问你要源文件！你说，我连源文件都没有，怎么改字？把那个字生生抠出来吗？” “你办公室没有，难道你家里也没有软件吗？你有vi的效果图，又知道喷绘的尺寸，改一个图有多难？”唐招娣皱眉，厌恶的看着我。 “唐招娣，你还真高看我了！”我语气很重，“所谓隔行如隔山，对你来说，改个尺寸，或很简单，可对于我来说，怕是比背一篇《离骚》还难！我不会ps，更不会做出偷换文件的事，我的人品没那么低劣！若真是我校对出的问题，我会直接认了。” “哼！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我也想问问你，我们今日无忧远日无仇，你怎么就非要陷害我？！”唐招娣吼得声音极大。 “唐招娣，你要明白，任何事情，不是声音大就有理，你们广告公司环节出错了，你们应该内部找问题，而不是把责任推到我们甲方身上。”我尽量心平气和。 “甲方，好你个甲方！你现在开始用甲方身份压我了吗？”唐招娣太激动，说得口水四溅。 “你太激动，我现在不和你说话，等你冷静下来再说！”我做了稍安勿躁的动作。 她低头拿我杯子，我以为她要喝水，便道：“这是我的杯子，你要喝水那边接去！” 她恨了我一眼，转身朝饮水机走去。 我各种无奈的叹气，深觉得运气不好，遇到了个麻烦事。 我想，有没有可能唐招娣给出去的文件也没有错，可是在进喷绘之前，被人调颜色之类的时候，不小心把那个字删掉了，再敲上去时，便出了错？ 这样想着，目光也看着唐招娣，她端着大半杯水，走到我面前。 右手一扬，滚烫的水朝我脸上泼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5章 烫伤 我下意识躲，伸手往脸上挡。 手上一阵剧痛，侧脸被指缝中穿过来的开水烫到，也是火烧火辣的痛。 我顿时就尖叫起来。 再往手上看，只见手背一片通红。 办公室许多人原本就看着我们，此刻一个个露出惊讶表情。 “姜珂，快去冲冷水！”有人大吼。 那一刻，我杀人的心都有了，随手抓起我水杯，狠狠砸在她身上，随即往洗手间跑去。 我那水杯里原就是温水，如今早已凉透，她也就是“哎哟”了一声。 我的尖叫引来许多人，部长从办公室出来了，钟佳和广告公司的人也出来了，再紧接着，隔壁部门有人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我们部长问。 有人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一番，我听见部长快速吩咐：“我去开车，你们找一块冰，等姜珂冲冷水后，用冰敷着烫伤的地方，迅速把她送到负一楼，我送她去医院。另外——” “她的电脑，从此刻起，谁也不许碰！等宋秘书过来后，通知技术部过来。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如今居然连故意伤人都出来了！那就要彻底查一下了！” “李总，麻烦你等在这里，管好你的人，我不希望我回来后，我这里还有其他人受伤！” 他的声音很厉，我虽隔得远，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说不感动，那不可能。 我从来不知道，我们部长，居然如此维护我们！ 烫伤的地方经过冷水淋后，痛楚减轻了一半，可一离开冷水，立即火烧火辣，仿佛皮肤以下的肉要全部烂掉似的。 手上有伤，脸上也有伤。 我又是冷水淋手，又是浇水在脸上。 我想，我的模样肯定狼狈极了。 脸上，头发上，领口，衣服，全是水…… 我们公司不但有个大冰箱，还有个大冰柜，同事们很快从冰箱里找出一瓶冰冻的矿泉水。 这瓶矿泉水在冰箱至少放了半年之久，估计是谁夏天放在里面放忘记了。 同事们找了张毛巾，浸湿，再包了矿泉水递给我。 我右手拿着矿泉水贴脸上，左手手背也贴在上面。 “姜珂，快走，部长在负一楼等你！”同事一边催促着，一边陪我快速往电梯走去。 电梯早被我们部门的同事霸着停在我们这层。 我进去瞬间，我看见卓先生带着宋秘书，飞快从楼梯口走了出来。 我的眼泪瞬间涌出。 我没有忘记这里是公司，我不敢朝他扑去，只能毫不犹豫跨步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同时关上的还有卓先生的目光。 这件事，闹到如此地步，怕是善了不了了。 我的脑海里闪过广告公司的李总。 那个男人，面对钟佳都唯唯诺诺，面对我们部长更是一个屁都不敢放，如今，卓先生亲自下楼了…… 还有唐招娣，唉，她何必那样冲动？ 弄得半点回旋余地也没有。 运气很好，电梯从我们公司到负一楼，中途只停了2次，出电梯时，我看见部长的车已停在电梯门口。 我飞快上车，同事坐在我旁边。 “姜珂，你感觉怎么样？”部长说。 “用冰冰着还好，谢谢部长关心。”我说。 “怎么会弄成这样？不就是一张喷绘出问题了吗？”部长问，“把那张喷绘的钱扣了就可以了，那个做图的小女孩怎么会激动成那样？你说什么刺激她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6章 会留下疤吗？ 我说什么刺激他了？ 我明明……什么都没说！明明是她一进我们办公室就针对我！ “好像是他们李总要炒她鱿鱼，她觉得是我故意针对她。”我说。 “你和她之前吵过架？”部长问。 “没有啊！”我说，“她今儿还说呢，之前觉得我很好相处，没想到却陷害她。” 部长沉吟了一会儿：“喷绘那事儿，若我们没提前发现，在开盘那日闹个大笑话，确实就是事故，但既然发现了，也弥补了，李总也不至于开除她吧？” “像他们那种小公司，工作量极大，薪水却不会高，招人也不容易。今儿给你泼水那小女孩，我见过她好几次了，在他们公司呆得蛮久，若不是天大的事情，李总应该不会轻易辞她。”部长说。 “在李总看来，就是天大的事。”我说，“佳姐说，这次犯的错触到她底线了，要换服务方。” 部长“恩”了一声，没说下文，我不知他怎么想的。 我想，钟佳也许是对这家不满已久，想找个机会换掉而已，恰出了这事，便用这事为由头. 到医院后，我们直接去了急诊。 因是白天，急诊的病人很少，医生看了我受伤的部位。 第一句话就是：“处理得很好，就是要冰敷。还好，皮肤没有破损。” 紧接着便问受伤的缘由，听说是饮水机里的开水，他说：“幸好是饮水机，饮水机的水烧不到100度，也80多度，若真的是水壶烧的鲜开水，你怕就要毁容了。” 一个“毁容”二字，听得我后怕不已。 亏得办公室没有用开水壶…… 紧接着便是开药，全是涂抹的药。 “去药房取了药后，抹在烫伤的部位，主要是缓解疼痛，尽量多冰敷，这几天就不要上班了，尽量多休息。手上比脸上严重些，手上有些小水泡，不要挑，不要破皮，免得感染，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我说，“请问医生，我这脸上，会留下什么吗？” 像我这种靠脸吃饭的人，生怕被人抛弃。 “不严重。虽然受伤的地方现在是红色，等好了就能恢复正常。”医生说。 我忙着再道谢。 “姜珂，你家住哪里？我顺便送你回去。”部长说。 “部长，我回不了家啊！钥匙在包里，包在办公室。”我说。 部长笑了下：“那就先回办公室拿包，我待会儿叫其他人送你回去。” “又不是什么大病，不能走之类，我待会儿自己打车就好。”我说。 “随你。”部长无所谓，他顿了一下，“我怕待会儿争着送你的人多。” 我茫然。 旁边同事已笑着晃了晃他的手机：“我们从出公司到现在，不到40分钟，我已收到十多条短信，全是问你情况，我数一下有多少个男生啊，1、2、3、4……” “我们公司的同事可真好，让人感动。”我说。 “那是你吧！若今天受伤的人是我，怕就没有人发短信问。”同事说。 我立即举双手：“我一定会问！” 便是这两三秒时间，那烫伤的地方又开始痛。 我“嘶”了一声，忙着用冰捂了伤处。 “很痛？” “离不得冰。” 说话间，部长的手机响了，我听见他接起来第一句话就是：“宋秘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7章 我的包呢？ 既是宋秘书打来的，那背后必定站着卓先生。 我的耳朵立即竖起来了。 旁边同事说什么已经完全听不见，只听得见部长的声音。 我听见他细致汇报着我的情况，包括医生说的每一句话，说完后，他忽的小心翼翼问：“宋秘书，您用的免提？” “是。”宋秘书回答很干脆，“卓总想听一下，毕竟是在我们公司出的事，又是年轻女孩子，传出去怕不好。” 部长连“是是”了两声。 宋秘书再问：“医生可有说什么忌口？” 我脑袋里“轰”的一下，这个问题，是不是太亲密了一点？普通同事根本不会问。 我虽知是卓先生在问，但这一瞬，我觉得他不该问。 “没有。”部长毫不迟疑的说，“只说了不要破皮，不要感染。” 宋秘书“恩”了一声：“辛苦你了。” 部长看过我一眼，眸中一丝探究，他没立即开口，直到回公司路上，他终于忍不住：“姜珂，宋秘书很关心你啊！你们家和他什么关系？你不会是他女朋友吧？” “不是，我之前没见过他。”我说，“因为要实习，我托我叔给我介绍个工作，我叔大概找的就是宋秘书。” 我这话不算撒谎，卓先生不就是我叔吗？他不就找的宋秘书安排吗？ “你叔做什么的？”部长漫不经心问。 “也在一家房地产公司。”我很快补充，“不过，他不在a市，在外地呢！” 部长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你怎么不去你叔那家公司？”部长再问。 “我男朋友在a市。”我说，“我想和他在一起。” 部长顿时笑了：“什么时候喝你们喜酒？” “我还没毕业呢！可有的等。”我说。 “到时候记得给我递帖子。”部长说。 “还有我。”同事跟着说。 “好。”我笑，点头。 我和卓先生…… 呵，怕这一辈子都没有那一天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在最好的年华遇见他，可他，已是他人夫。 想到这里，我心里各种黯然。 情绪陡然低落，转头望向窗外。 这一辈子，我和他…… 会一直这样？还是从相交到平行，分隔在两个世界？ 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车，如同梦幻般的另一个世界. 回到公司的时候，广告公司的几个人已经走了。 我的电脑也呈现着关机状态。 “姜珂，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唐招娣那女娃也太不知轻重了！一杯鲜开水，那可是要毁容的！”“真是丑人多作怪！”…… 听着同事们的关心，我瞬间了悟，一杯水后，我已从强势群体转为弱势群体！ “我没事，医生说这几天注意一下就好了，尽量多敷冰。”我说，“对了，技术部检查电脑后怎么说？” “把这个文件的轨迹调出来了，已经是很多天前，而且确实是唐招娣给你的。”有同事说。 “果然是他们那边流程出了错，居然还想抵赖，真是无耻！”有同事说。 “之前听说要开除唐招娣，我还挺同情她，现在看来，同情这种感情，最是非不分。”还有同事说。 他们这番感悟，我没有太多兴趣，倘若没有唐招娣那一杯水，倘若唐招娣今天真的被开除了，他们的言语还会是这样吗？ “姜珂，你的脸怎么样？”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便看见卓航。 “我没事，谢谢关心。”我笑着说，“医生说不会毁容，也不会留疤，就是痛几天。” 他点了头：“你现在要回家吗？” “是啊！”我侧头再往桌子上看过，依然没看见我的包，“我的包呢？” “喔，对了，宋秘书拿他办公室去了，说是下班后顺便给你送过去。”钟佳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8章 麻烦您委屈一下 我“喔”了一声，一句“谢谢佳姐”后，这才再继续对卓航道：“于航，我上去拿包，我们改天再聊啊！” “好！”他答应得很是爽快，“改天等你上班后，我请你吃饭，就当给你压惊。”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我也很开心，前几日还在想，要如何从卓航那里套话，得知卓先生和他夫人的事，如今，一个大好机会摆在眼前. 我步行上了一层楼，很快来到卓老板办公室外。 他的办公室是个套间，他在里面的大房间，两个秘书在外面的小房间。 我忐忑的敲了下外间的门。 丁秘书和宋秘书几乎同时抬头。 两个秘书都在笑，只不过，我总觉得宋秘书笑得更真诚一点，而丁秘书笑得有点面具化。 不光面具化，我似乎还看见她轻微的皱眉。 “宋秘书，请问，我的包是不是在您这里？”我站在门口，低声问。 “是。”宋秘书说，他站了起来，从旁边小桌子上拿起我的包，一边朝我走来，一边问，“你的伤怎么样？” “没有大碍，谢谢宋秘书。”我说着就要伸手。 他的手却是缩了回去，连同我的包。 “姜小姐左手受伤，右手要拿冰，我送您下楼吧，顺便把包给您提下去。”宋秘书说。 他是卓先生的秘书，我哪敢受他这番礼遇，忙着道谢，说不用了。 “要的，您等一下，我给卓总说一声，免得他等会儿找不到我。”他说着，顺手把我的包放在旁边桌子上，然后走进里间办公室。 不到1分钟时间，他又出来了。 其间，我没有听见他和卓先生说任何一句话。 “走吧，我送您下去。”宋秘书做了个“请”的动作，一手拎着我的包，往外走去。 我心头又忐忑，又惶恐。 不知今日后，其他人会如何猜想我的身份。 好在这层楼基本是公司高层，从卓总办公室到电梯也没多远。 进电梯后，宋秘书直接按了负一楼。 我诧异的看着他，他既送我下去，应该把我送到一楼啊，一楼可以打车，负一楼可就是地下停车场。 宋秘书笑笑，空着的那只手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摊在手心：“卓先生请您在车里等他片刻，他稍后下来。” 我虽早已知宋秘书知道我和卓先生的事情，可此刻，我依然有些不好意思，不光是恋情，还因为生活费。 卓先生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是经由宋秘书打给我的，也就是说，宋秘书很清楚，我就是个被金主包养的女人。 电梯行至一半时，有人进来，再到一楼出去，电梯里很快又只剩下我和宋秘书。 “卓总很紧张您，今天晚上本来有个重要聚会，他叫我推了。”宋秘书说。 我不知道宋秘书为何要给我说这话，我只能开口道谢：“谢谢您告诉我。” 宋秘书笑着点了下头。 再到卓先生的路虎旁，宋秘书亲自帮我打开后排车门。 “姜小姐，请。”宋秘书说，“今日不同平时，麻烦您委屈一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69章 食物链最末端 和卓先生在一起，我从来不觉得委屈。 我这样的身份，上次从公司坐他车，就想坐后排来着。 我笑着向宋秘书道谢，接过他手上车钥匙，待宋秘书走出一段距离后，我按下车钥匙上的“关车锁”按钮。 再紧接着，我看见宋秘书转头，朝我笑了下。 这车的车窗贴着外面看不见里面那种玻璃膜，他应该看不见我，只是朝我坐的位置笑。 我想，他应该是赞许我这一做法的。 把车子锁上，短时间内，我不会太难受，却又杜绝了一些危险，比如小偷，又比如，卓先生的儿子万一忽然下来拉一下车门……. 宋秘书走后，我便一个人坐在后排。 虽孤独，但却很有安全感。 我一手拿着冰敷在脸上，另一只手的手背也贴在上面，再看着从电梯下来的那条路。 卓先生没有让我等很久，不过七八分钟，他就出现车门旁。 我按下开锁键，他打开车门后坐进来。 第一件事就是开排风扇，随口问了句“闷不闷”，然后转过来看我。 “给我看看。”他伸手，想拿下我手上的冰。 我往前坐了一些，露出受伤的脸，再把受伤的手背递给他。 他看了看我的脸，再仔细看我的手。 “有些红。”他眸中有些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幸好不是太严重，我先送你回去。” “好。” 汽车徐徐开动。 “那杯水泼过去的时候，你怎么会躲不开？” “我以为她就是接水喝呢！谁想到她会往我脸上泼。” “这件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和这件事相关联的人，你觉得他们都扮演着什么角色？” 卓先生这一句话，瞬间让我想起两个字“职场”。 从前听人说，职场如战场，职场如宫斗，我不觉得。可如今，经过他这一句问后，我开始思考了。 难道就这么一件小事，真的藏有阴谋？ 第一个闪进我眼帘的是唐招娣。 她的愤怒不似做伪，她也真的是恨透我了，所以才会一杯水泼过来，若是假的，若是提前设计过，泼个冷水就差不多了吧！ 毕竟，芝麻绿豆大的事，若冠以故意伤人罪，就麻烦了。 “若冰川下真有阴谋，唐招娣应该和我一样，是无辜的。”我说，“她是食物链的最末端。” 卓先生“恩”了一声，我看见他的唇角有些许的上扬。 天知道我爱极了他这样的表情。 一个晃神间，竟然看呆了去。 “继续。”他不知道我呆了，否则又该调侃我了。 “当然，我也是食物链的最末端。”我笑着说，“不过我比她运气好，在这个食物链上，位于顶端的狮子是我男人，他会罩着我。所以，当食物链的两个末端你死我活的时候，我活着，她却很麻烦。” 卓先生笑了一下。 我也笑了，然后继续：“若我和她都是无辜的，她给我图没有错，我反馈的意见也没有错，那就是她给出去后，某个环节出错了。” 说到这里，我又茫然了，既然是另有环节出错，那我应该分析什么？我又不知道那些环节都有什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0章 不过借题发挥 过了好一会儿，卓先生没听到我下文，便开口：“其他人呢？你不打算分析一下吗？” 其他人…… 我这才缓缓开口：“对方李总……如果按照他所说，他们公司依附于我们公司存活，当他听钟佳说要换合作方，势必会急。” “上午的时候，他一直在说让利，他来之前肯定已经想好了让到什么程度，为了这么个大客户，公司可以损失到什么程度，出发之前，他肯定也骂过唐招娣，说过要罚多少，甚至开除她之类的话，所以，唐招娣才会那么恨我。在那样一番重压下，唐招娣讨厌我很正常。” 卓先生点了下头，示意我继续。 “然后是对方公司的项目经理，今天上午，她一直没怎么说话，我拿不准她的想法。”我说。 “你之前和她接触过没有？”卓先生问。 “只是见过，我的工作都是和唐招娣对接。”我说，“他们那位李总，我更是第一次。” 我顿了一下：“至于佳姐……我觉得她……” “一心为公司”几个字还没说出来，我心里一个激灵，想起上午坐在部长车里，当我提到钟佳时，他的沉默，我忽的有了其他想法。 卓先生从后视镜看过我一眼，并不催促。 我缓缓开口，一边梳理思绪，一边说：“一直以来，我是感激佳姐的。进公司后，一直是她带着我，虽说不是一点一点教我，但她确实是把我领进门的人。” “特别是发现喷绘有问题那天，我还在发呆，她已经在打电话抢救，叫人撤掉出问题的喷绘，紧急重新喷，反应特别快，特别利索！我当时在想，希望自己正式工作后，能成为她那样的人。” 卓先生点头：“应急反应，任何一个合格的职业人，应该都能做到她那样。你若工作的时间长一点，也可以，倒不用羡慕。” 我点头。 “然后呢？”他问。 “然后……”我说，“我觉得她对广告公司的处置是不是太过了？毕竟，喷绘的问题，我们在发现后，立即就弥补了。” 我顿了一下：“这件事情，明明可以从重处理，也可以从轻处理，她为何非要从重处理呢？听对方李总说，两家公司已合作多年，照理说，关系应该很好才是。” 我把问题抛给卓先生。 卓先生从后视镜看过我，徐徐道：“这件事有几种可能，首先，说最大可能，那张错误的图片，或者是唐招娣传文件的时候传错了，或者是进喷绘机前，被人调色出错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钟佳为何要抓住这件事情不放？明明只是小事，完全可以的商业解决，关系好的话，对方不收错了那张喷绘的钱，再请你们吃顿饭就ok了，关系一般的话，让对方公司多让利一点，完全可以过，可钟佳非要换合作方，逼得对方裁人……” 他顿了一下，看我依旧茫然，索性直接给了答案：“很可能钟佳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她想换服务方，有更好关系的广告公司在等，她不过借题发挥。” 我点头，估摸着之前部长在车上沉默，想到的应该也是这个。 “那其他可能呢？”我问。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1章 你挡着谁的道了？ “其他可能更复杂一点。”卓先生顿了一下，“有人想一石二鸟。一是把合作方换了，二是把你赶走，至少让你留不下来。” 我“恩”了一声，用上扬的疑惑的语气。 “那样的话，那错误的文件就不是广告公司出了错，而是有人设法换了文件。”卓先生说，“你想一下，若不是那日你们凑巧，恰看见挂出去的错误喷绘，会发生什么事？” “错误的广告会留到第二天，会让公司丢人，直到发现后紧急撤下。”我说。 “没错，开盘当天发生那种事情，会让我们公司成为笑话，我势必会对你们部长发火。你想，这件事，最后背黑锅的会是谁？”卓先生问。 “是我。”我说。 “对，一定是你。”卓先生道，“一是你在负责与广告公司的对接；二是你是实习生，我不大可能朝你发火；三是你是通过宋秘书进来，谁也不知你的背景是谁，他们会想，也许，你会没事。” “但事实上，你会真的没事吗？”卓先生问。 “我不知道。”我说，“应该会扣我钱吧？” “扣钱不重要。”卓先生说，“重要的是，这件事会成为你实习期间的一个污点，你后续若想留下来，大概有人会反对。” “可你会保我啊！公司都是你的。”我说， “可我若因为这件事，对你生了厌恶呢？”卓先生问，“你让公司丢了这么大的脸，我为什么会不生气？” 他再顿了一下：“不光还是我，还有你们部长，他会认为你浮躁，办事不可靠。你想，在一个公司，若落得领导这样一个评价，你未来的路还会好走吗？” 我心惊：“好像也有道理！可是……我应该没得罪过谁啊？” “这就是职场，你不需要得罪谁。”卓先生说，“你只需要想，你挡着谁的道了？” “我一个实习生，能挡住谁的道？”我气呼呼的说，满心郁闷。 卓先生笑笑。 我立即凑上去：“卓总，您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你叫我什么？” “卓叔……”我拖长声音。 “乖。”他笑着，“这种事情，我也只是凭空猜一下，最大的可能就是钟佳借题发挥，蓄意陷害这种事，做起来太麻烦，而且需要对方公司有人配合，可能性不大。” 我“恩恩”了两声，将身体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 “困了？” “有一点。” “从这里到家还有10来分钟，你先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我“恩”了一声，把眼睛闭上后，睡意真的沉沉而来。 我干脆侧卧在座椅上，将冰放在受伤的那块脸上，受伤的手背也贴在上面。 也不知睡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已躺在家里床上。闭合的窗帘，只有些许的光透进来，我听见外面有炒菜的声音。 心里温暖极了。 随即，火烧火辣的痛便从受伤的地方传来，我忙着翻身起床，“哐当”一声，竟碰倒了旁边凳子上的水果盆，水果盆里装着一块用毛巾包着的冰袋。 扁扁的冰袋，比冰冻矿泉水好用多了，我想也不想就把毛巾裹着的冰袋贴在脸上。 卓先生走了进来。 “还很痛？”他问。 “有一点。”我点头。 “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会好很多。”他说着，替我拉开窗帘。 外面暮色沉沉，已是傍晚。 晚饭是他亲自下厨做的，这次是中国菜：炒时蔬，炒虾仁，乌鱼煲汤。 他替我舀饭，舀汤，再往我脸上抹了止痛的药膏，问我：“自己吃？还是我给你喂？” “我又没有断腿断胳膊，当然自己吃。”我说。 “好。” 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伤处一直很痛，他便一直拿着冰块给我敷，直到我睡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2章 那你多睡睡我 和卓先生在一起久了，有的时候，我会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很温馨，也会害怕。 我们开始于一场激情，我害怕我们会结束于平淡。 听说许多婚姻走到尽头，便是因为激情不再，夫妻感情归于平淡。 我会尽力找一些刺激的玩法。 视觉的，道具的，不同装扮，不同情.趣，不同场景…… 他偶尔会感慨：“还是年轻人会玩！” “你不是荤素不忌吗？不是玩得很开吗？”我问。 “所以，我让你失望了吗？”他的手滑过我的腰，在我微酸的后腰揉着。 “没有，我爱你如爱我的眼珠子。”我亲吻着他. 养伤那段时间，我休息了三天，卓先生过来了两天，正是我最需要照顾的前两天。 到第二天晚上，基本不用冰敷已能睡着。 “你这样陪着我，会不会不好？”我趴在他的身上，手指在他胸膛画圈圈，终究担心我们的关系曝光。 “不会。”他说。 “为什么之前，你只要我一个月陪你一两天，现在却是经常过来？” “之前你要上学。”他说着，又笑了一下，“那时候的你，连接吻都不会，也就是小嘴让人舒服，哪像现在，活得像个妖精似的！一天不睡你，都觉得少做了一件事。” 我很开心，身体在他敏感部位蹭啊蹭，张口含住他的喉结：“那你多睡睡我！” “妖精！”他咬牙切齿，再一个翻身将我压下。 我爱和卓先生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如小舟荡上海浪的最高点，除了尖叫，还是尖叫……. 再去公司已是次周。 办公室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变化，我旁边最近一位依然是钟佳。 因为有之前和卓先生的猜测与对话，我心里对她已有了一层隔阂。 我去问她任何，而是qq问了其他同事。 “花姐，请问您知道那件事后来怎么样了吗？” “唐招娣做了那么恶劣的事情，他们公司哪还敢要她？技术部查了你电脑后，给他们看了证据，李总当场就说再也不要他了。” “其实，也有可能她传出去是对的，喷绘那边出了问题。” “就算是喷绘那边出问题，哪个公司敢要她那种人，给甲方工作人员泼开水！这次是你，万一下次，她给对方头儿泼开水怎么办？” “也是……”我无法想象，我们部长，或者卓先生被人泼开水，“那家公司呢？我们以后还合作吗？” “还合作个p啊！卓总亲自发话，说选合作方，还是要注意素质！注意素质是什么意思，显然是说李总公司没有素质！” “卓总威武！” 我这样说着，心里却想，卓先生不是说，这件事很可能是钟佳想换服务方，所以闹这样大吗？ 既然如此，他为何要遂钟佳的意？ 该不会他和钟佳…… 想到这里，我遏令自己及时打住，这样怀疑自己的爱人是不对的。 卓先生不会吃窝边草，我是先成为他的草，再跑来他窝边。 “花姐，您知道新合作的广告公司定了吗？” “不知道，钟佳说要好好考察，选个素质好的。”. 我和卓航的约饭定在周三中午，距我们公司不远的一处牛排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3章 和你有关 那天中午，还不到吃饭时间，卓航就在qq上催我快走，说提前一点走，不会被人发现。 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心急，但被催得多了，我便由了他。 才11:30，就从办公室偷溜了出来。 他在一楼等我，见我下来，带着我就往牛排馆走。 “你这么急做什么？”我问。 “那家生意太好，我怕去晚了，就没位置了！”他说。 这理由也算充足，只是—— “你请吃饭的，难道不知道提前订个座吗？”我问。 “女孩子吃得慢，我们早点去，你可以慢慢吃。”他说。 好吧，这理由，我也接受. 到了牛排馆后，餐厅里才稀稀落落几个人。 服务员见有客人上门，立即迎了过来。 “一位姓丁的小姐订的。”卓航说。 我心头诧异，服务员已带着我们朝一处靠窗的卡座走去。 这家餐厅，周围一圈卡座，相邻卡座之间只隔着屏风，每个卡座门口却有帘子，若不想别人看见，把帘子拉上就好。 到了服务员指的地方，卓航却没有坐下，而是选了相邻的一张卡座，对服务员说：“我们坐隔壁。” 服务员诧异的看着卓航。 卓航面不改色心不跳：“旁边是我姐，一把年纪还不结婚，给我爸说今天来相亲，我爸叫我偷看一眼，怕万一又在骗他。” 服务员露出了然神色，卓航再补充：“你待会儿可别告诉她我坐在旁边，否则她又要和我吵！” 服务员再点头，将菜单递给我们。 卓航看也不看，点了一份沙朗牛排，我点了一份菲力牛排，都是七成熟，其他饮品甜点都是配送。 服务员将菜单收好后，贴心的问了句：“需要帮您把帘子放下来吗？” “好的，谢谢。”卓航道。 这位置靠窗，巨大的落地窗，仰头能看见蓝天，低头是马路上的车流。 纵然卡座的门帘放下，可光线却是一等一的好。 “你还有姐姐？”率先开口的我。 我最意外的是他说“丁小姐”，若是卓先生的女儿，怎么也应该姓卓，就算有意外，也应该姓“于”，怎么可能姓“丁”。 难不成，在卓航的母亲之前，卓先生还有一段婚姻，而且女儿跟母姓？ “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卓航立即道，“姓丁的不是我姐，是丁秘书！” “你……”我的眼睛瞪得老大，满是惊骇的看着卓航，“你跑来偷窥丁秘书！” “别说这么难听，怎么能说是偷窥呢？我们这位置，怎么看得到她半分？我们最多就是来偷听她一段话。”他说。 我想到他和卓先生的关系，想到丁秘书在公司的地位，第一反应是：“你想抓她商业泄密？” 那一刻，说实话，我心里有点兴奋。 商业泄密这种事情，我从来都只在电视上看过，陡然出现在生活中，很是意外。 “你想多了。”卓航说，“若真是商业泄密，就不是你我能过问的了。” 他顿了一下：“她这事，和你有关。” 我正要问他究竟什么事，旁边卡座已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4章 你办得太糙了！ 我立即就闭口了。 我们要偷听的卡座在他身后，他坐在沙发外侧，朝他那张沙发内侧的位置指了指，我知他的意识，叫我坐过去。 我稍一犹豫，终归好奇战胜一切，起身坐了过去。 就在我坐下不久，我看见他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他有些微微发愣。 我的脖子可没什么好看的，唯一可解释的就是吻痕。 那个地方，必定是被卓先生吮出吻痕了，他那个人，偶尔也会不受控。 也好，卓航本就知道我有男朋友，如今见一吻痕，更说明我和我男朋友关系亲密，他少一点想法，对彼此都好。 我假装没注意他目光的焦点，身体朝后，靠在沙发椅背上。 隔壁在点餐，先是稍远一点的声音，是丁秘书，再是稍近一点的声音，那声音在我听来无比熟悉，是钟佳！ 我心头巨惊，立即猜到卓航说的与我有关是什么意思。 必定和“出错的喷绘”有关！ 我惊愕的看着卓航，他朝我略一点头，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们点的牛排很快就端上来了，隔壁刚点了餐，正在说话。 我哪有心情吃东西，竖起耳朵听隔壁说话呢！ 卓航也不急着吃，他先是打开手机里的录音功能，把手机放在我们沙发靠背上，这才慢条斯理切着牛排。 他切餐的动作很优雅，与他父亲一脉相承。 “钟佳，这件事，你办得太糙了！”丁秘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嫌弃，“那些细节，你都没想过吗？” 沉默了几秒。 钟佳的声音这才响起：“丁姐，您这话可不厚道。就算那些细节我都想到了，只要技术部门一插手，还不是无所遁形！说不定最后还要把我扯进来。” 她顿了一下：“这件事，你不能怪我，这根本是出乎我们意料！谁也不知道唐招娣那个小丫头会泼开水！闹得部长那么火大，最后连卓总都惊动了！” “照理说，这么个惹事精，就该赶紧弄走，怎么这周又来上班了？”钟佳继续，“我也是小看了姜珂，被人泼了开水，居然还敢在公司呆着。我要是她，我当天就叫公司给赔偿，拿钱走人了！” 丁秘书一声冷笑：“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目光短浅，这个姜珂，想要的可不光是一份工作！” “丁姐，那姜珂到底是什么来头？”钟佳问，“我旁敲侧击了几次，什么也没问到，只知道是托宋秘关系进来的。” “什么关系？”丁秘书再一声冷笑，“还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那一瞬间，我不光是脑门，就连背脊，都是一阵阵冷汗，生怕她说我是卓先生的情人，要知道，我旁边坐的可是卓航！ 我几乎下意识看了看餐桌上的东西，两份牛排，两杯饮品，两份甜点。 若待会儿卓航不受控制，将这些东西劈头盖脸朝我砸来，再破口大骂几句什么，我这脸就可以不要了！ 所幸，丁秘书只说了“是见不得人的关系”后，就没再说其他。 旁边卓航倒是侧头看过我一眼，眸中满是疑问，我略一耸肩，露出超级无辜的表情，表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丁姐，我们现在怎么办？”钟佳再次开口。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5章 抱歉，吓到你了！ “什么怎么办？”丁秘书没好气道，“这次肯定是不行了！只能后面再找机会，我就不信除不掉这个小贱人！” 最后几个字，我虽离她远，却依然听出她言语中的咬牙切齿。 我几分无奈，我没招惹过她啊！ 不光是我这么想，钟佳也没想明白，她替我问出了我的问题：“丁姐，我讨厌她还说得过去，她给我造成的威胁太大！您怎么也这么讨厌她？她该不会勾引了您老公吧？” 我心头一片无语，随即听丁秘书道：“呸，她要敢勾引我老公，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那您为何？”钟佳试图再问。 “算了。”丁秘书语气淡了许多，“都是些私人恩怨，不足为外人道！” 钟佳在丁秘书面前，本来就矮了半截，如今听丁秘书不愿说，自然不会刨根问底，只问：“咱们下次再联手？” 丁秘书“恩”了一声：“下次好好策划策划，把所有该想的细节想全了！这小狐狸精有九条命，轻易弄不死。” “是。”钟佳说，“我们不光要把她弄死，还不能让自己有半分损失。” 这两人商量完后，她们的牛排也送了上来，她们的话题开始轻松，都是讨论衣服鞋子包包，一面倒的钟佳夸丁秘书品味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有气质。 我听得索然无味，身体往前坐了一些，准备吃东西。 我面前那份牛排已只是温热，我一边想着隔壁那两人的对话，一边拿刀叉缓缓切，小口嚼。 “你怎么得罪丁秘书了？” 热气呵在我的耳边，说话的声音很小。 我浑身一颤，整张脸瞬间发烫，这个卓航，他的唇什么时候已靠近我的耳朵？ 我压根不敢动，生怕稍稍一动，耳朵或者脸颊就碰到他的唇上。 “呵。”一声轻笑，热气再次传来，“你的脸红了……” 他的头还不移开，继续：“耳根子也红了……” 这……分明是调戏！ 我很慌，心扑通扑通跳。 从前，在欢场的时候，因为知道是假，因为都是我投怀送抱，脸皮也格外厚，如今，离开那地方，生活在太阳下，这种美好而纯粹的感情，便有种让人心跳加速的感觉。 哪怕，我并不爱他。 只是，女生对男生主动接近时，很自然的生理心理反应。 我半响没动，他稍稍离开一点，依旧是很小声的声音：“你害羞的样子真好看。” 随着他气息稍稍退去一些，我这才感觉空气开始自由流动，不由长长呼气。 “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害羞吗？我真怀疑他吻你的时候，你连呼吸都不会了……” 说话间，我的身体又是一阵战栗。 冰凉的指触及到我的脖子，正是卓先生吮出吻痕的地方。 我无比后悔，我为什么非要坐到他旁边，为什么要和他出来吃饭？ 我几乎是惊慌的，朝沙发更里面的位置躲去，再转头，微怒的看着他。 他倒是很快镇定下来：“抱歉，吓到你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6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已站起来，因隔墙有耳，不敢用正常分贝说话，只能指指对面，意思很明显：我还是继续坐对面。 卓航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嘴巴开合，无声道：“我保证不碰你。” 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依旧指着他旁边座位。 意思很明显，叫我继续坐他身侧。 我犹豫了一下，想到坐对面听隔壁说话听不大清楚，便又坐了下去。 坐下去之前，我一记警告的眼神看着他，他立即点头。 那个时候，卓航的牛排已经吃完，他很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拿着饮料杯子。 我想他一定在看我，否则，我怎么会觉得后背一阵阵发烫？ 这顿饭，不过一份牛排，从第一口放入嘴巴，到最后一口咽下，也就是20多分钟，可我竟觉得比一万年还漫长。 好不容易等我吃完，隔壁也已吃完，正在喊买单。 “对了，丁姐，前几天那事儿，宋秘那边应该不会继续追究吧？”钟佳很担心的问。 “他有什么好追究的，又不是他的女人。”丁秘书冷冷的说，“那天没叫技术部到广告公司查，这件事就算完了。再说，我就不信你这几天没叫广告公司的人把小尾巴抹了。” “我这不怕技术部门太厉害吗？”钟佳站起身，再补充一句，“我安排人让那边电脑中了病毒，重装了系统。” “那你怕个p？我们公司的技术部，就算厉害，能厉害到哪里？若真厉害，就去机关部门了。”丁秘书道。 再紧接着，隔壁卡座就彻底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我们听见服务员过去收拾餐盘。 偷听告一段落，我长长呼出一口气。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得罪了丁秘书？”卓航饶有兴致。 “我怎么知道？”我没好气答，“她说是私人恩怨，可我发誓，我进公司之前，压根没见过她！” “既然进公司之前没见过，那就是进公司后得罪她了。”卓航想了一会儿，“你和她没什么接触啊，该不会她老公真看上你了吧？” “她老公在公司吗？”我问。 卓航立即反问：“公司有很多人给你表白吗？” “这倒没有。”我说，“只有你。” 卓航笑了一下，玩笑道：“连我这样优秀的男性都被你拒绝了，想必就算其他人表白，也是一样结果。” 百 度 搜 索： 我❤的❤书❤城❤网 免费阅读更多精选短篇小说！ “我有男朋友，便不会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我说，“她老公应该不在公司吧，我没见过。” “是不在一家公司，可难保某次接她下班，恰看见你，便多看了你几眼。你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很强，而且经常无法理喻。”他说。 “你后面这句话稍有些偏激了。”我说。 卓航说的这种可能性，在我眼里，那就是0概率。 我更相信我的直觉，丁秘书对卓先生有意思，而她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我和卓先生的关系。 故对我有敌意。 “我连钟佳说的理所当然讨厌我的原因都没想出来。”我说。 “果然是个初入职场的雏儿。”卓航笑，“居然连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都不懂。”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只是，在钟佳面前，我就是个小菜鸟，她怎么就会有危机感？还想用卑劣的手段除了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7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下） 大概是看出我的疑惑，卓航笑了下：“这你就不懂了吧？一个职场老鸟为何会嫉妒你一个职场新人，还不惜设局也要把你除了？我若没记错的话，你进公司后，她还是你师父？” “是。”我点头，“我一直很佩服她，还想经过几年磨砺后，成为她那样的人，精准而专业。” 卓航再又笑了：“你想想看，你进公司后，你都做了什么事情？” “熟悉公司，背公司简介，历程，然后……” 我话没说完，只听卓航已喊了一声：“打住！” 我停下来，只听卓航已接口：“你还记得背了公司简介后，你们部门的人考你吗？” 我点头：“记得。” “我可听说那次考验，你惊艳了所有人。”卓航说，“不光是钟佳考你，还有你们部门其他人，只可惜，所有人都没考到你！” “我背得认真啊！”还有个好老师。我说了前半句，后半句藏在心里。 “你是背得认真，也许付出了十二万分的心血，可，谁会看到你的心血？他们只会看到你很厉害，很上进，会看到你一旦留下，你的优秀会盖过所有人。”卓航说。 我想了一下：“我承认，是有这种可能，可，有这种想法的人必定是少数。” “没错，在那个阶段就有那种想法的人绝对是少数，那后来呢？”卓航问，“背完简介后，你又做了什么？” “我们两个部门聚餐了啊！” 我想着聚餐绝对没问题，却没料到，卓航再一次打断我—— “这里我再插一句，你觉得钟佳长得好看吗？” “挺好看的呀。”我说，“年轻，时尚，能干，肯定很多人追吧？” “你说对了，追她的人很多。”卓航说，“我听说女孩子之间，嫉妒心通常很重，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我朋友特别少，几乎可以用寥寥无几来形容，美女朋友更是没有。 “我听说是。”卓航顿了一下，“在你进公司前，用众星捧月形容钟佳并不为过。她是我们公司最漂亮的一朵花。你回忆一下，你进公司后，是不是很多人关注你，群里喜欢找你说话的人，是不是比喜欢找她说话的人多？” 我知道卓航说的是事实，却依然忍不住皱眉：“我在群里说过，我有男朋友。” “这和你有没有男朋友没关系，爱美之心人皆有，男人爱看美女，这是天性。”卓航说，“你无意之间去抢走原本落在她身上的注意力，这是事实。她小小的不服气一下，也很正常，不是吗？” 我只得点头，叹一口气，卓航说的，有道理。 “后面，我们俩去了老盘售房中心，你和我争业绩，卖房的时候比谁都拼命，你承不承认？”他问。 我很不想承认我和他争业绩，可，事实摆在那里，我当时就是不服输，想比他强。 “我们抢了售房中心很大一块业绩，导致售房中心巨不服气，这事儿闹到市场部，连卓总都行动了，你说，这叫不叫木秀于林？”他问。 “那事儿是我们俩干的。”我强调。 “那事儿是我们俩干的，可风头是你一个人出的。”他说，“之后的ppt，公司重要人士都来了，你承认吧？我在我们公司这么久，还第一次听说卓总亲自跑来听一个实习生的报告。” 第一次听实习生的报告…… 这事儿我原本也能猜到，可猜到和听别人说起，毕竟是两回事儿。 我想起……就是那次，我看见丁秘书后，隐隐觉得不对劲，我还问卓先生，丁秘书是不是喜欢他…… “你以前刚来公司的时候，是什么状况？”我问。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8章 钟佳辞职了 关于卓航，我记得之前有人给我说过，这次实习，卓航虽比我早几日进公司，可他对公司的熟悉程度，比我高太多。 不能用看实习生的目光看他。 从前，早在大一大二大三时，每年寒暑假，他都到公司实习。 “我第一次来，是高中毕业那年，那时候，我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不懂事，大家也不会计较。”卓航说，“后来，我每年来，在每个部门都呆过，特别是市场部和规划部，而且都是部长亲自带。很多人便看出来了，我和这家公司有些渊源，更不会为难我。” 我撇嘴：“你可真幸福！” “你若愿意，你也可以啊！”他顺口。 “你罩着我吗？”我问。 “可以啊！” “还是算了吧，我怕越有人罩着我，我越艰难。” “那可不一定。”卓航说，“就拿这次事情来说，若不是你有宋秘罩着，说不定那杯水泼了就泼了，你们部长最多也就是问几句，没有人主持公道。” 他顿了一下：“初入职场，谁没穿过几双小鞋。” 我沉默。 没错，若不是钟佳顾忌我的背景，若不是她顺便想换广告公司，很可能直接联合广告公司，说是我的问题，说我工作不到位，却在出问题后，逃避责任。 这便是人品问题，她身为我的指导老师，在入职那个环节，具有很高的发言权。 “对了，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办？”卓航挥了挥他握在手上的手机，“我们连个蓝牙，我传给你。” 我“好”了一声，很快将文件收下。 至于做什么用，我不知道。 卓先生说过，丁秘书很能干，在工作上，她必定是他的左膀右臂，我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去吹枕头风。 至于钟佳，那也是个能干的人，不光专业能力很强，协调能力也很强，在第一天，她带我去熟悉各个部门，我就看出来了。 两个能干的人，因欺负老板的小情人，被老板开掉这样的事情，我想想都觉得够狗血。 “你打算给谁？”卓航再问了一次。 “我没打算给谁，先留着吧！”我说，“若他们下次再打算害我，我就用这个东西威胁她们。” 卓航笑笑，没多说什么。 我却在思考一个问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我这棵小树苗往后怎么办？是藏着掖着，躲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慢慢长大？还是野蛮成长？ 回到公司后，我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可心下终究变了。 我依旧佩服钟佳，她对我做了那样事情，依然可以对我喜笑颜开，可以嘘寒问暖，可以开玩笑，可以谆谆教诲…… 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理强悍吧！ 这样的女人，若生活在古代的三宫六院，应该能活得很好. 一周后，新的广告公司定了下来，正是钟佳强烈推荐的一家。 我们新开盘不久，业务很多，那日后，新业务全部交给新合作伙伴。 我有些不懂，既然部长有猜到上次那事是钟佳小题大做，借故换合作方，为何还要遂她意？ 可一个月后，另一件事让我惊了一跳—— 钟佳辞职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79章 我叫她滚的！ 钟佳在我们部门，可谓骨干。 她辞职这天，很多人问她为何走，她笑着给我们说，她要换东家了，有其他公司挖她，出两倍薪资。 还说，若我们以后想跳槽，可找她推荐。 所有人笑着说：“你得记住你这话，别我们以后找到你，你说你不认识我们。 她走的这一天，可谓喜气洋洋，可我分明看见她下眼睑的青影，浓厚的粉底都遮不住。我想，其他人定是也看见了。 她离开，与其说是辞职，不如说是被炒了鱿鱼。 辞职的前几天，部长有找她谈话，后来，她也找部长谈过几次。 所谓辞职，不过给她一个体面的走法。 那天，我听见办公室电脑键盘打得噼里啪啦，定是有人私聊着议论，没有人主动找我，我便找了卓先生。 “报告老大，钟佳辞职了！” “我知道。” “刚辞职，你怎么就知道了？” “辞职报告送来上几天了，我怎会不知道？公司有人辞职，我这里要签字。” “这样……那你知道真实原因吗？” “知道。” 卓先生发了个“知道”后，我等了许久，没等到下文，只得厚着脸皮问：“是什么？” “我叫她滚的。” 我叫她滚的……我叫她滚的……我叫她滚的…… 这句话在我的心里，如同录音机按了重复键，反复响着…… “为什么？” 又过了许久，我这才问，心里隐隐有答案，急需证实。 “你不知道？”他反问。 “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心里想的一样。”我说。 “一样。”他说。 我心里想的是：他知道我被钟佳和丁秘书摆了一道，所以炒掉钟佳。 可现实，真的是这样吗？ “卓叔叔……”我发了三个字。 “好。”他回。 我坐在电脑面前，看着他回复这个“好”字，琢磨许久，他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知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我问。 “不是邀请我吃你吗？”他问。 我的脸瞬间一烫，忙伸手摸了摸，果然，很热，很热，很热…… 我默默关上qq，上班谈恋爱，还说这种极具暗示性的话，实在太刺激了！. 下午下班，他没有等我，而是叫我先回去。 每次他到我那里，我都开心得如过年，我先是去了商场，买了一套黑色半透明睡衣，再去超市买了做寿司的食材。 回到家后，我将米饭煮进锅里，再洗了做寿司的工具后，就把自己丢到浴室，好好冲洗了一番。 对于做饭的我而言，主食是寿司，可对于卓先生来说，主食很可能是我。 写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实在太虚伪了。 好吧，我承认，对于我来说，寿司只是配菜，我的主食是卓先生。 沐浴好后，我在身上喷了卓先生最喜欢的香氛，每次喷这种香氛，他的兽性都会更多一点。 之后，我换上新买的睡衣。 若隐若现的雪白皮肤，若隐若现的美好曲线，我笑着想，待会儿，他又得说我是妖精了。 我喜欢看着他在那个时候失控。 喜欢他一边咬牙切齿骂我是妖精，一边狠狠要我。 喜欢，他的一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0章 想我了？ 从浴室出去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拉窗帘，然后开灯。 我不想卓先生进门后，看见的是一个昏暗的环境，更不想我们做那种事的时候，被其他人看见. 寿司做起来并不难，特别是我们这种家庭版寿司，更是简单到爆。 煎蛋，切成长条；火腿生菜切段；鱼丸蟹腿入沸水煮熟后切段；把蒸好的饭打散，倒入少许苹果醋，撒盐，然后铺到成品的寿司紫菜上，最后用寿司卷卷好，切开即可。 卓先生开门再关门的时候，我刚把饭打散，正在倒苹果醋。 “小柔，你回来了吗？”我听见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怎么没拉窗帘？” “我回来啦！”我欢快的说，“我刚有洗澡，就把窗帘关上了！” 我听见他的低笑：“该不会在家里裸奔吧？” 我没有转身，没有专门去看他，却分明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背上，烧得我的背部灼灼发烫，我的呼吸一下就急促起来。 “哪有？”我低着头，用筷子拌着饭，假装气息平稳，“我明明穿了衣服。” “你这样穿了，和不穿有什么区别？”他的声音很沉，带着特有的沙哑，从我后背贴了上来。 他的双唇含住我的耳珠子，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脖颈，双手从身后张开，环过我的腰，覆上柔软的地方。 我呼吸顿时更乱了。 这个男人，无论我和他亲密过多少次，他总是那样容易撩着我情动。 “想我了？”他问。 湿热的吻从耳垂滑到脖子上，辗转着吮.吸。 我感觉到身后那身体的变化，听着他的声音，闻着他的气味，只觉身体很软，搅拌米饭的手那样无力。 我“恩”了一声，本来只是想平静的表达正常的思念之情，可那一个字出口，连我自己都受不了音色中的甜腻。 我对他的渴望，身体如此诚实。 他扳过我的身体，我一眼看见他眸中小火苗，紧接着便是狂风骤雨般的亲吻。 他将我放在流理台上，一手托着我的后心，整个人压了上来。 辗转的吻，狠狠的掠夺。 我的身后是冰凉的瓷砖，前面是如火的炙热。 在冰与火之间，我如一片小小的扁舟，一次次高高抛起，一次次狠狠落下，在惊涛骇浪中沉沦。 我想要这个男人，想要他的所有。 他的身体，他的灵魂。 我想，这辈子，除了他，也许，再没有其他男人能带给我这种满足…… 酣畅淋漓的一场，我的腰腹背全是汗。 他没有抽身而出，我们头抵着头，身体连着身体，辗转着亲吻，享受最后的余韵。 “小妖精，还没满足？”他低笑问我。 我的腿盘在他的腰上，一点也不想他离开。 我低低的“恩”了一声：“想一直这样。” 他便又是笑，朝旁边看过一眼：“快松开我，还等着吃你做的寿司呢！” “你回来早了几分钟。”我皱着眉。 “怎么说？”他问。 “你要再晚几分钟回来，我把寿司做好了，我们就能就这样，我喂给你吃。等吃完了，你又有力气了。”我说着，遗憾的看着旁边还没拌好的饭。 “你这个小禽兽，怎么脑袋里那么多黄渣渣？”他的下巴一抬，即刻吻住我的唇。 “你才是禽兽，你自己看看，你衣服都没脱，就忍不住了！”我笑着，这个男人，上半身衣服完整，下半身寸缕没有。 “刚是谁先勾引谁？”他的手心在我睡衣下的背脊上滑过。 “当然是你先勾引我，我可什么都没做。”我笑着，勾在他脖子上的手缠得更紧。 “真不想下来？”他问。 “恩。”我可怜巴巴点头。 “那你抱紧我。”他说。 我喜滋滋将他抱更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1章 他喜欢的人，是你？ 某些方面，卓先生一向纵容我。 他负担着我的重量，先是托着我，往旁边走过几步，细致的洗手，再重新挪到流理台旁，接着拿起我刚拌了一半的饭。 “还要放什么？”他用筷子在饭里搅拌。 “一点点盐和很多很多爱。”我挂在他身上，啄着他的脖颈。 他笑，伸手拿过盐罐子，用小汤匙舀了半勺。 “真想咬你一口。”我用指尖点着他的脖子，“吸个大大的吻痕，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男人。” “那样的话，全世界都知道卓原宠着一个女人，居然会让女人在这种地方吮个印子。”他的笑意柔和。 “那么，可以吗？”我明知不可以，可那种恃宠而骄的性子又出来了。 “随你。”很意外的，他没有拒绝，而是说了这种无所谓的话。 我呆愣了片刻，低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又是笑：“怎么变狗了？” “我喜欢。”我闷闷的。 他已开始在紫菜上铺饭，铺菜。 “卓先生，我喜欢你。”我小声的，在他耳边。 他的动作有稍稍的凝滞，我很明显感觉到他身体有变化，随即是他低声：“别闹！” 我心里难受极了，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相信他对我没感情，我不相信他一点也不喜欢我！ “我没有闹！”我小声而委屈。 “你在动。”卓先生说。 “我没有动。” “你里面在动。”生怕我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一般，他还专门把我抵在流理台上，缓缓的出，缓缓的进，“你再这样调皮，我们今天晚上就只能饿肚皮了。” 我低着头，看着彼此相连的地方，我听见自己吞咽唾沫的声音，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我听见我说：“我只想吃你……” 于是，我们的寿司再次被放下，我和卓先生再来了一次。 从厨房到客厅，从流理台到沙发…… 到晚上真正吃到寿司的时间，已将近9点。 好在这东西不需要吃热的，我和他正浓情蜜意中，你给我喂一口，我给你喂一口，吃得无比香甜. 饭后，我去收拾碗盘筷，他去洗澡。 之后，我们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窝在他怀里，他动手环过我背，摩挲在我的腰间。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文艺片，剧情平淡，有大量对白。 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钟佳是你赶走的？” “恩。” “我没见你找她谈话啊！什么罪名叫她走的？” “不过一个小职员，我给你们部长说了一声，不想再看到她，之后的事情，都是你们部长办的。”卓先生顿了一下，“听说，换的这家广告公司有她的股份，这是公司不允许的。” 我恍然大悟。 “你们部长念及她对部门有贡献，给她留了面子，没把这事公布出来。” 我点头，飞快翻了个身，坐在他身上：“卓叔，你老实说，你赶她走，是不是因为想给我出气？” “不光是给你出气，公司用人，‘才’固然重要，可‘德’也不能欠缺。”卓先生看着我，神情越来越正，他缓缓问，“你不问我怎么知道的吗？” “当然是你儿子说的，我都是他告诉我的。”我说，完全没在意。 卓先生依旧认真的看着我，缓缓问我：“所以，卓航喜欢的人是你？” 我的心头如一道惊雷劈下。 卓先生继续：“拒绝他的人是你？他喝得酩酊大醉，也是因为你？”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2章 分手吗？ 我的瞳孔猛的一缩，只怔怔看着他，半响没说出一句话。 这一刻，我那样害怕。 卓航喜欢我，卓先生会怎么想？ 他会认为我勾引了他儿子吗？会因为卓航和我分手吗？ 我从来不会幻想，在他的心里，我会高于他的亲人。 “怎么不说话了？”他的声音依旧柔和。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想解释，也试图解释，“我，我之前并不认识他，进公司那天，我才第一次和他见面。” “我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没有主动约过他，我不是那种一只脚踩两条船的人！况且，你们还是父子。” “你相信我，我躲着你家里人还来不及！” “也就是去新盘的时候，他带着我，后来我们又分到一起去老盘卖房。”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表白，我之前和他真没有交集！” “我刚进公司那会儿，我以为他讨厌我的，他说话都是讽刺我的样子……” 我觉得自己说得挺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表达清楚了没有，卓先生一直含笑看着我，待我说完，他这才开口：“我有怪过你吗？” “我以为你会不开心。”我小声说。 “我确实不开心，儿子喜欢上老子的女人，正常人都不会开心。”他说，“可是，这件事不能怪你，也不能怪他，不是吗？” 他顿了一下，掌心这才在我后背上下滑动了一下：“他不知道你是我女人，你也在第一时间拒绝他了。” 我忙着点头，随即看见他笑：“唯一感慨的，便是卓航这小子，居然和他老子一个审美！” 我紧张的心情顿时缓解了。 卓先生既然不怪我，应该就不会和我分手吧？ 我怕极了他不要我。 “你不会因为这个原因，不要我吧？”我需要他的承诺，我才不会战战兢兢。 “你说呢？”他含笑看着我，唇角微微上扬。 我一下扑到他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当然不会。”我的唇在他耳朵、脖子上辗转着亲吻，身体其他部位也在他身上蹭啊蹭，“你说过，我是最适合你的，不是吗？” 我的动作虽然大胆，可我的心里却很紧张，生怕他说出一个“不”字。 他享受着我的亲吻，喉咙里发出难以抑制的声音，双手在喜欢的地方揉着。 “你说啊！你说啊！”我有些急，双唇离开他的脖颈，先是眼巴巴看着他，很快变成骄纵的模样，“你若再不说的话，我就把你……” 我顿了一下，倾身在他耳边：“强了！” 他唇角笑意更甚：“我就喜欢你这种调调，给你这个机会，自己坐上来……” 我嘟着嘴，愉快的认命。 之后，我在他快乐的时候，一次次问：“分不分？分不分？” 他一直没给我答案，直到我们精疲力尽，滚到床上，他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这才道：“傻瓜！我要真想和你分手的话，就不会为你把钟佳赶走了！” 我的心头顿时一甜：钟佳那事，他果真是为了我…… “那卓航……”我犹豫着开口，“我要不要换个公司实习？我怕他迟早会发现。”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3章 别问 “不用。”这是卓先生的答案。 “你们这学期已过一半，很快就要毕业。”卓先生说，“他大概没告诉你，大学毕业后，他要出国两年，进修建筑学。” 他说着，翻身平躺在床上，再将我放在他的身上。 两年…… 我的心骤然又是一缩，我和他最初的约定，便是两年，我跟他两年，期间不能和其他男人上床。 此刻，当他说到卓航出国两年，我第一个联想到的，便是我和他的约定。 两年后，我们会怎样？ “卓叔，我想一辈子跟着你，没名没分也好，不能见光也罢，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望着他。 “傻瓜！”他抬手，指尖穿过我的长发，“你还年轻，以后终要结婚生子，没必要和我一个老头子耗！” “可我……”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喜欢他的话，我说了多少次，他或者装听不见，或者压根不相信不上心…… 我不想他看见我的眼泪，只吸了下鼻子，将头埋在他的脖颈。 “等你老了，我也人到中年了。我可以扶着你，陪你散步，我可以给你读报，给你做饭，你如果生病了，我可以照顾你……” 我终究是不争气的哭了。 有温湿的液体落在我的鬓角，我心头一惊，忙着抬头，想看他的眼睛，却被他的手按着后脑勺压下。 “别问。”他说。 声音有些许沙哑。 我眼泪更加汹涌，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的卓先生，他一定同样爱着我，一如我那样爱他……. 卓先生一直很喜欢给我买礼物。 家里衣柜里经常会莫名其妙多一条裙子，一件大衣；珠宝盒里，也经常会忽然多一条项链，一对耳环…… 可，从那日起，卓先生喜欢送我的东西就变了。 他改送书了。 从《宏观经济学》《微观经济学》到《商业营销》《定位》《危机公关》…… 从《统计学》到《心理学》，再到《行为分析》，再到《如何看财务报表》…… 还有许多工具书，主要是做ppt和excel表的。 “你这是想把我打造成女强人吗？”我问。 “不好吗？”他笑着反问。 “不好，我就想一辈子小鸟依人。” “傻瓜！”他笑着，刮了下我的鼻子，“人一辈子，谁也靠不住，只有自己。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干嘛说这么伤感的话题？我不开心了！”我嘟着嘴。 “好，那就换个话题。”他笑着，丢出一句，“你不是想做我秘书吗？” 我的眼睛一亮，我曾经提出过想做他秘书，被他拒绝了，如今—— “你改变主意啦？”我很开心，“我是做你生活秘书还是工作秘书？” “我的生活秘书不需要懂这些。”他的目光在桌子上那些书籍上扫了两眼。 那就是工作秘书了！ “可是，你不是有丁秘书吗？你说过她很能干。”我不解，难道，他需要两个工作秘书？ “我同样也说过，我对员工的要求是德才兼备，一个只有才没有德的人，不配待在我们公司。”卓先生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4章 怎么，怕了？ 我记得他说那句话，是钟佳离开的时候，原以为他只是赶走钟佳，却没料到，丁秘书也要一并赶走。 定是她们陷害我那事的后遗症。 “我会努力的。”我超级认真，如保证般的说，随即，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要教我喔！” 他微笑着颔首：“这事急不得，你不可能在一夜之间超越丁秘书，她能做到今天这份上，也是经历了许多事，我会等到你毕业。” 等到我毕业…… 那就是说，还有2个月时间！ 我望着旁边那一摞书，心头发愁：我需要在2个月内，不但把这些书看完，还得看懂，吃透。我觉得挑战不是一般化的大，我很疑惑自己能不能做到。 “怎么？怕了？”卓先生的唇角和声音同时扬起，看着我的目光中带着少许像是挑衅一般的神情。 我很想豪情万丈说“谁怕谁啊”，可话一出口，已是很弱势的“有一点”。 我不是学霸，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到。 “一个能把《离骚》背完的人，会怕多看几本书？”卓先生笑。 我苦笑：“隔行如隔山，我一个中文系的，你看看，你给我选这些书，有经济学，有品牌，有心理学，有统计学，还有工具书……这些东西要消化完，怎么也得十年八年吧！” “再说了，我估摸着，这些还是最基础的，晚一点，恐怕你还要叫我学宏观政策，学土木工程，否则，就算给你做秘书，我也听不懂，看不懂，对不对？”我问。 卓先生居然点头：“不错，有这个觉悟，知道政策很重要，也知道土木工程很重要，依我看，你迟早能成长起来。十年八年肯定要不了，三五年独当一面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那就借你吉言了！”我说，“不过，我可先说好，我就算把这一摞书全部看完，学到的也只是理论，不一定能融汇贯通。正如你所说，丁秘书做到今天这份上，经历了许多事，累积的可都是实战经验。我在一两年内，肯定超不过她！” “怕什么？你有我呢！”卓先生笑，“我可没有手把手教过她。” “说得也是。”我歪着脑袋，“那么，卓老师，请问你以后打算每天教我吗？到我这里？” 我用手指指指脚下的地。 卓先生笑意更甚，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你自己去照镜子瞧瞧，你满脸都写着不纯洁呢！你敢说你想我过来，不是打着学习的旗号，实际想睡我？” “我当然……不是！”我努力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可我依然笑了，“我第一目的是学习，第二目的才是睡你呢！” “可我怕你一看见我，一秒变小禽兽！”他笑着拒绝。 对于他的拒绝，我早已司空见惯，原本就没报太大希望的事，如今也不失望。 他不是只有我，他还有一个家。 我和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偷来的. 钟佳的离开，并没有给我们部门造成太大的影响。 纵然—— 她是骨干员工。 纵然—— 我们新盘刚开盘不久，正是推广力度最大的时候。 我从这件事里充分明白了一点：地球缺了任何人也不会停止转动，公司亦如是。 一个公司，只要离开的不是灵魂人物，谁都可以缺。 像我们公司，灵魂是卓先生。 我相信只要他在，其他人都是流水的兵。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5章 叫我好好栽培你 同样是钟佳的离开，我发现我们部长对我似乎更好了一点。 这个好，不是生活上的嘘寒问暖，而是，他开始亲自带我。 每次公司高层会议，他都会带上我；部门与服务方的谈判等，他也会把我叫上；甚至有一次，他亲自做东，请了几家大媒体房产版主编，把我介绍给他们认识…… 还记得那一次，几位主编刚看到我时，目光有几分轻佻，言语也让人很不舒服，俨然把我当成部长带出来的交际花。 结果，刚说了几句话，我们部长就打断他们的话了，用最直白的话道：“姜珂确实很漂亮，她虽然还在实习阶段，却是我亲手在带，之前那位钟佳，你们都认识，她已经离开了。” 说到这里，自然有人问，钟佳为何离开。 部长看过我一眼：“不长眼做了不该做的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众人看我的目光，立即就变了。 之前那种赤.裸.裸的侵犯不见了，变得几分尊重。 部长的言下之意很明显，钟佳做了不该做的事，得罪了我。 “我今天带姜珂出来见见大家，主要是让她认识一下大家，往后的媒体对接，广告投放也好，软文投放也好，我会逐步交给她。”部长说。 这句话出，众人看我的目光，就不不止是尊重，有几位甚至还带了几分讨好的意思。 那个年代，房地产是极赚钱的行业，也是广告投放的大头。 部长说要把媒体对接和广告投放交给我，那我可就是他们的财神爷了，他们有几个胆子敢轻薄我？ 只是—— 我很意外。 在这场饭局之前，部长带我来之前，他一个字也没透露，压根没说要把媒介对接交给我。 我不可能在这种场合问，只能假装确有其事。 之后的吃饭，我端着酒杯，轮流给他们敬酒，希望他们以后多照顾照顾我们公司，派记者多多报道；他们则表示，希望我们支持他们工作，多投放广告云云。 我本是抱着必然喝醉的决心，一口一杯白酒，却不料，刚喝了三杯，我们部长就说：“姜珂，你一个女孩子，胃又不好，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说话间，他已吩咐服务员，给我倒上酸奶。 之后，我全程喝酸奶，每次喝一小口，其他人则是一口一杯白酒。 到那顿饭结束，部长开车送我回家，我这才把心中疑问问出来。 “部长，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怎么忽然就成了您重点栽培的对象了呢？” “当然是有人关照过。” “宋秘？”我问。 部长看过我一眼：“是卓总，他叫我好好栽培下你。” 果然是卓先生，只不过，不知他是怎么给部长说的，我压抑着自己想问的冲动，一句话没问。 “这些只是房产版的主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部长说，“和这些人搞好关系，公司会得到一些投入外的宣传，基本也就是软文。” 我道了一声“是”。 “除了他们，社会版的编辑记者也很重要。”部长说，“每个公司，每个楼盘，多少都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有些内容根本不能见报。我后期还会带你认识一些a市的媒体总编，很多时候，他们一句话，一篇稿子就上了，或者撤了。” “好的，谢谢部长。”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6章 你以后还得当心 部长意味深长看过我一眼：“好好干，卓总很器重你！” 我抿嘴：“是。”. 这里补充一句，我们部门，钟佳离开后，她的工作没有交给我接手，而是部门其他同事。 合作的广告公司自然再次换了，重新招标进来的，部长有亲自盯着。 磨合期彼此都很辛苦，好在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也没什么抱怨. 卓航叫我请他吃饭，借口很充足，也是因为钟佳。 他说，若不是他，钟佳肯定还在公司，我以后必定还要穿她给我的小鞋。 我没立即回复，而是犹豫。 照理说，他帮我如此大忙，我应该请他吃一顿饭以示谢意，只是—— 我想到卓先生。 卓先生已知卓航喜欢我，若我再和卓航一起吃饭，怕他有误会。 我想拒绝。 可是，人家帮了我，如今主动叫我请吃饭，我如果拒绝，就显得太不懂事。 “好啊，你想什么？”我敲字。 “你呢？”他的回复很快过来了。 “火锅？”我问。 我的如意算盘是：火锅最好是吃的人多，我可以顺便再叫几个同事。 “可以。”他的回复再次敲了过来，“不过我先说好，你请客，又是感谢我帮你，无论吃什么，最好只我们两个人，否则，你连感谢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句话封了我的退路。 我犹豫了一会儿：“我们还是去茶餐厅吧！就今天中午？” 两个人吃火锅坐包间有点诡异，可若坐大厅的话，周围太吵，若运气不好，周围有人划拳，我们说个话，要不需要大声喊，要不就要头挨着头。 茶餐厅好点，相对安静。 而且，选在中午的话，时间也不会太长，真正只有一顿饭的时间。 “行啊，你说了算！”卓航说。 “那就这样定了。”我敲了一串笑脸. 这日没有“特殊任务”，我和卓航只提前了10分钟下班，一起往茶餐厅走去。 公司最大三个部门都知我和他同是校友，还一起在老盘售房部共事过一个月，对我们相约吃饭并不意外，也没有流言蜚语。 坐定后，我和他各点了一份套餐。 服务员将柠檬水送上。 我双手举杯：“于航，谢谢你！我敬你！” 他笑着与我碰杯：“本来想等你自己处理，等了几天没见你有反应，我便擅自做主，把这事儿捅到卓总那里去了，也希望你不要怪我多管闲事！” “我怎么可能怪你？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我喝了一口水，“那件事，若是等我处理，怕是永远放哪儿了！我可没本事桶到卓总那里去。” 卓航一下就笑了：“我本来想只是找你们部长，可又一想，若只找他，很可能到最后不痛不痒就过了。钟佳是你们部门骨干，你们部长不一定舍得她走，她若不走，你往后麻烦只会越来越多。不如直接祭出杀手锏。” 我笑着夸他厉害。 “不过很遗憾，没法把丁秘书给你搞定。丁秘书是卓总的左膀右臂，卓总不会为了这种小事赶她走。”卓航耸了耸肩，“所以，你以后还得当心。”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量把工作做好。” “有的时候，不是你把工作做好就好的，有个词语叫暗箭难防！” 卓航叮嘱，我笑着接受。 原来，他还不知道丁秘书也快要离开了。 那顿饭，他和我说话的内容无关情爱，先是聊公司的人与事，继而说到学校的毕业论文。 我们系和他们系都是下个月回学校答辩，他的论文已写好，只等着答辩，而我一个字没写。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7章 最近有什么不懂？ 我的论文课题是《论文艺欣赏中的心理距离》。 为了这个论文，我在网上找了十多篇参考资料，那时候的网络环境不如现在，这十多篇参考资料，真的是我用尽了洪荒之力，百度、谷歌都用了。 我把这十多篇通篇看完后，将有用部分复制粘贴出来。 再到书店搜刮了一番，将这方面有关的学术书籍全部扫荡回来。 我现在不缺钱了，买几本书不会心痛。 回到家后，我一边看书，一边构思我那篇论文的构架。 我在小公寓的生活，说起来是真惬意，没有家庭的羁绊，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休闲看电视也好，用功读书也好，都很方便。 卓先生不来的时候，我一整个晚上的时间都可以用来看书写论文。 那段时间，卓先生晚上很少给我打电话，我经常从论文中抬起头时，已过了凌晨12点。 我和他睡觉的频率，居然恢复到从前我在学校时的状况。 若不是我的小公寓里，时不时会多几件衣服，几样首饰，几本书；若不是他上班会抽空和我qq几句，我会怀疑他已移情别恋。 不过，便是这种偶尔睡在一起，让我们每次都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每次见面，我都特别激动，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呈现给他看。 “最近有什么不懂？说出来，我给你讲讲。”他一手搂着我，指尖在我光滑的裸背上滑动。 “没有，我很用功，你其实可以经常来。”我抬头，望着他美好的下巴线条。 他低头，淡淡瞥过我一眼，无声责备。 我一下就心虚了，小声道：“我最近在写论文，除了写论文的参考书，我看的基本是心理学。” “喔？论文是什么题目？”他一下来了兴趣，“开始写了吗？” “敲了个提纲，写了开头。”我说，“我会尽量在一周内把论文写完，然后继续看你给我的书。” “把手提电脑拿过来，我看看。”他的手在我腰上捏了捏。 我起身，把笔记本电脑拿过去的路上，已一手托着电脑，一手打开电脑开关键，调出文档。 他斜靠在床头，接过电脑后就认真看了起来，我重新躺在他的身侧，认真的看着他。 卓先生无疑是好看的，可在我心里，他最最好看的时候，一是和我爱爱时，情动的时候，那时候的卓先生，性感得无以复加，另一个便是他专注做事情的时候，看笔记本电脑也好，看文件也好，那种一心一意的神情，总是让我沉迷。 “你怎么老喜欢看我？”他的声音在电脑屏幕前响起。 “你好看。”我说。 “一个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他笑着摇头，抬头看过我一眼。 “我喜欢。”我说。 “你这个大段落，打算写哪些内容？”他指着电脑屏幕上，我提纲上的某一个段落。 我忙转头，去看电脑，再把自己的构思说了一次。 他很认真听，然后点头，又和我讨论了一会儿，方才把电脑放下。 我一条腿放在他的身上，再一使劲，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 “卓叔，我觉得你对我们专业东西特别懂，你以前学中文的？”这个问题，我曾问过。 “我理工科的，只是对很多东西都感兴趣。”他笑，“再等几年你就知道了，无论做哪一行哪一业，多懂一点，就会更容易看出事情本质，处理事情的时候，也会更精确。” 我点头，却不懂。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8章 需要帮忙吗？ 学校毕业生答辩的时间集中在半个月内，各院系根据自己实际情况，有的调整在一周内，有的依旧是半个月。 “姜珂，你东西多不？需要帮忙吗？”卓航在qq上问。 “不用，我就一个行李箱。”我说。 “我是说，毕业后，从学校搬出来，你家里人会来帮你吗？”他再问。 我愣了一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你每年暑假都不回去，过年才回，估计你家里人忙，没人帮你搬行李。”他说。 “是，他们很忙。”我说，“我也没什么行李，早蚂蚁搬家搬出来了，剩下的，大多是不要的。” 我寝室那些东西，床上的被褥，柜子里不多的几套廉价的衣服，抽屉里的饭盒，水杯，若是放在从前，我一定舍不得不要，可现在…… 即便费心费力将它们搬来小公寓，怕也用不上。 寝室是小床，小公寓是大床，就算把被褥等搬来，也毫无用处。 那几套学生装的衣服也是如此，当年买它们的价格，只是现在任何一套衣服价格的零头。部门里那个女生，眼睛之毒，一眼就能看出衣服好坏，我若穿从前的衣服，怕她们要缠着我半天，问我家是不是破产了。 饭盒更用不上，水杯则是不需要…… “毕业后就在我们公司工作，这个已经定了吧？”他问。 “是，已经和人事部沟通过了。”我说，“你呢？” “我肯定也在这家公司，我们以后也是同事呢！”他说，“到时候，等我们正式入职，我们再庆祝一下。” “好。”我说。 “以后我罩着你。”他说。 我打了个“？”，这家伙，说漏嘴了呢！ 若他不是卓先生的儿子，若他不是公司未来的继承者，他和我一样，不过普通小职员，他凭什么罩着我？ “我对公司比你了解，我和公司上上下下的人，比你更熟，当然是我罩着你！上次钟佳的事，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能顺利呆在公司，连毕业后的工作都搞定了？还成为你们部长极力培养的对象！”他打出一大段字。 “是，我得谢谢你，说不定我能顺利留在公司，也有你的功劳！”我笑着。 “这个倒没有。”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居功，“基本上，当你们部长决定培养你的时候，你留下的事就没悬念了。” “那也要感谢你啊！若钟佳不走，部长也不会培养我。” “那就请我吃饭好了。”他倒是不客气，“我听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吃豆花火锅，你请我吃，我还没吃过。” 又是请他吃饭？！ “你到底要不要脸？我上次已经感谢过你了。”我就不该说谢谢他。 “那我请你吃饭好了，庆祝我们以后还是同事。”他说。 我正犹豫着怎么推，他下句话已经发了过来：“把你们寝室的姐妹都叫上，我把我们寝室的兄弟也叫上。” 既然不是单独两个人吃饭，我心里排斥度小了许多，很快答应下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89章 好好对自己 那几日，同寝室女生联系一下多了起来，我问了范萱其他人回学校时间，都集中在同一个周末。 我选在周日下午回去，回去的时候，寝室其他人都回来了，床铺等都已铺好，有的出去逛了，有的在寝室洗东西。 我手脚麻利的换了床上用品，再把水杯，饭盒，洗脸盆等日常生活用品洗干净。 “姜珂，听说你在房地产公司实习？”王晓燕问。 “是。”我侧头，笑了下。 王晓燕上上下下打量着我：“这衣服很贵吧？我听说做售楼小姐很赚，只要卖一套房子，提成就够我们生活一个月了！” “我在策划部，主要是做推广，基本是死工资，也就是开新盘做项目的时候，会有点项目奖。”我说。 “那没多少钱。”她话音落，忽然又好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实习的时候有工资？！” “是啊！”我说。 “难怪了！”她大声说，“我就说你这套衣服一看就很贵！原来是赚钱了，你要请客！” 又是请客…… 我这是摊上请客体质了吗？ 见我迟疑，王晓燕补充道：“我们寝室6个人，在学校实习的，都一分钱工资都没有！有大方一点的学校，会给一张免费吃食堂的卡，像我实习那学校，连吃饭都要自己掏钱！” 所谓有对比才知好歹，听王晓燕这一说，我觉得自己运气好好，卓先生对我们实习生可真大方。 “我可就等着你给我们打牙祭了！”王晓燕再说。 我笑着点头：“正好，有人要请我们寝室吃饭，等大家回来后，我们约个时间，吃豆花火锅可好？” “好，我在老家就叨着学校外的豆花火锅呢！我们那里只有豆花鱼，没有豆花火锅。”王晓燕说。 到傍晚时分，寝室的女孩子都回来了，我们在食堂打了饭，再各自把从家里带来的好吃的拿出来，便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通常来说，这种时候，我是一点贡献也无。 室友们带来的东西里，有家乡特产的板鸭，有自己家做的腊肉香肠，有妈妈做的卤菜，油炸圆子等，我就是个蹭吃的。 “姜珂，你从来没给我们说过你家里，说说呗，反正都要毕业了！我们也不会到处乱说。”有人提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有人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 我笑，第一句话是：“我们家不穷。” 在他们心里，大学四年，我有两年半就不上课，都在打工，学费生活费都要靠自己，必定是家里穷死了。 她们看我的眼神果然有一丝惊异，一个不穷的家庭，会这样对孩子吗？ “我妈走得早，我爸娶了新妻，有了弟弟，他们不大管我。”我长话短说，“我这大学，是我好说歹说，发誓不让他们养，这才换来的。” 寝室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开始热烈讨论，有骂我爸的，有说后妈恶毒的，有说我选择正确的。 到了最后，大家讨论的结果是：以后结了婚，一定要好好对自己，千万保重身体，不能为了家糟蹋自己。 否则，一旦自己不在了，就没有人疼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比捡来的垃圾还不如！ 我想起我爸和宋姨问我要的10万块钱。 一口价，十万。 买断父女亲情，从此，他们生老病死，与我无关。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0章 他姓卓，不姓于 周一上午，全班上了第三节课。 与其说是上课，不如说是班会，也就是通知一些事情。 毕业答辩，各组的时间与地点，拍毕业照的时间，班级聚会的时间，也就是俗称的吃散伙饭。 我的毕业答辩是周三上午，拍毕业照是周二下午，而吃散伙饭是周五晚上。 其他时间自由安排。 我环视周围看全班同学，原以为有些同学因为实习赶不回来，却发现我们班缺席的只一个同学。 辅导员说，那位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今天下午能到。 那天下午，我们寝室和卓航寝室一起吃豆花火锅。 大概是平时看卓先生看多了，我从来没觉得卓航有多好看，直到这天晚上，寝室好几个室友老远就偷偷对我说，这位长得好帅，没想到土木工程学院还有这么帅的男生。 我才惊觉，卓航果然遗传了他爸的好基因。 这日的他，上身是一件白色t恤，下面牛仔裤，球鞋，他和他们寝室其他男生齐刷刷站在豆花火锅门口。他最耀眼。 个头很高，加十分。 身材修长，加十分。 五官深邃，加十分。 气质出众，再加十分。 “姜珂，你该不会换男朋友了吧？”有人小声。 “没有啊！就是普通朋友，校友加同事。”我说。 “依我看，这位不错，长得帅，又大方，一来就请我们所有人吃饭。”有人继续，“比你之前那位好多了，你之前那位，从头到尾就没露过面。” “我男朋友忙呢！”讨厌有人说卓先生坏话。 “忙不忙还是不是一句话，关键是有没有把你放心上。”有人说，“我看这位肯定对你有意思，你可以先处处，不合适再说。” 我简直怀疑这群人提前被卓航买通了！一个个还没吃饭呢，就开始乱点鸳鸯。 “对了，他确实没女朋友，你们若谁有兴趣，尽管放马过去！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我笑着说。 两帮人很快聚到一起。 卓航率先把我介绍给他们寝室男生，紧接着介绍了他们寝室室友的名字，哪里人，以及现在在哪里实习。 紧接着便是我介绍，我第一个要介绍的就是卓航，要把他介绍给我们寝室女生，一瞬，我忽然想起，我从公司第一次见他，听到的就是“于航”这个名字。 “他叫于航，土木工程……” 我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卓航周围一片嘘声。 我适时闭口，假装不解的看着他们。 “卓航，你怎么搞的？！”“就算没追上，也不至于混这么差，对方连你名字都记错吧？！”“姜珂，你待会儿可得自罚三杯，他姓卓，不姓于！”…… 我将目光落在卓航身上，不多话，只看着他。 “误会误会！”卓航笑着解释，“姜珂确实不知道我姓卓，我一直给她说我姓于。” “原来是你小子不老实！难怪追不到女孩子，待会儿喝9杯！”他寝室的人说。 我依然看着他，原以为要到他离开中国，去国外进修时，他才会告诉我；或者等他回来，若有缘见面，他才会告诉我，却没想到，会是今日这个契机。 “抱歉。”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看着我道，“我姓卓，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卓航，我妈姓于，所以才给你说，我叫于航，请你原谅。” 我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个机会，立即问：“你和你爸关系不好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1章 罚，该罚！ “不，我很敬重我爸。”卓航说。 “那你为什么说你姓于？通常都是和父亲关系不好，和母亲关系好，才说跟母亲姓的。”我说。 “我有特殊情况，晚点告诉你。”卓航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邀请我们进店。 学校外面的小火锅，哪有什么包间，就是大厅。 我们拼了两张桌子，12个人，倒也不挤。 紧接着，男生要了一件啤酒，女生则喝豆奶。 两座人是因为我和卓航坐到一起，故，我和她坐到桌子中间的两个位置上。 卓航将菜单递给我，说男生很少吃这个，不知点什么，让我点。 我毫不客气的开始点菜，反正人多，不存在什么菜谁不能吃，就算a不能吃b也能吃。 便就在我点菜的时候，店小二已经把啤酒抱了过来，将瓶盖打开。 “卓航，你别忘了，你有9杯酒喔！”卓航寝室有人说，“你是现在喝，还是待会菜上了再喝？” “现在喝。”卓航说着，直接取了一瓶酒，往啤酒杯里倒。 他一边倒酒，一边朝我靠近了少许：“姜珂，你觉得我这9杯酒冤枉不？” “不冤枉！”我随手把点好的菜单递给服务员，“那9杯酒是你哥们儿要你喝的，我待会儿还要单独罚你一杯！我们认识多久了，我居然连你真实名字都不知道。” 他微愣了一下，继而笑：“罚！该罚！” 他端起酒杯，一口气把杯中酒喝完，再把杯子放到我面前：“我先喝你罚的，你给我倒一杯。” 这句话是对着我说的，他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我，我觉得有点小暧昧了。 我只能假装没看懂，伸手拿过酒瓶，给他倒了一杯，他端起杯子，再次一饮而尽。 周围男生再次起哄：“姜珂，你罚他一杯，是不是太轻了？”“对！如果我是你，至少也要罚他三杯！”“姜珂，你可不知道，卓航是我们寝室出名的千杯不醉，照我说，你就该罚他100杯！”“我们在有生之年，能不能看他喝醉，就看你了！”…… “100杯也太狠了吧？”我笑着，“他要喝醉了，待会儿没人买单！” 我顿了一下，想到待会儿还要问卓航话，下巴微抬，指了指桌子上的啤酒瓶：“照我说，这剩下的几杯酒，就让他慢慢喝了，省得待会儿伤了胃。” 卓航再次转头看我，眸色深深。 我心头一片无奈：“你不会感动了吧？我只是怕你喝出毛病，累得我们送你去医院。” 他笑了笑，没接我这句话。 可他不接，不代表其他人不接：“航哥，你不是说姜珂没接受你吗？我瞧姜珂挺关心你的啊！” “胡说什么，这只是出于普通校友、普通同事的，类似革命友情般的关心。”卓航再次侧头，看过我一眼后，对其他人说，“你们别胡说八道，人家姜珂有男朋友的！” “不是说只要锄头挖得深，哪有墙角挖不倒吗？”这次开口的是我们寝室的女生。 我算是看明白了，卓航寝室这些人，就是来撮合我和他的，而至于我们寝室，那是典型的吃人嘴短，加上之前一直没见到我所谓“男朋友”，现在对卓航的好感度自然大增。 “真的吗？”卓航这话，是对着我们寝室女孩子说的，“你们觉得我能不能挖到？”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2章 我有话对你说 这种情形下的问话，任谁听了，也不可能说“不能”。 于是，我们寝室的女孩子或点头说“能”，或举杯，祝卓航好运，马到成功。 卓航很开心再饮了几杯，忽的转头问我：“姜珂，你觉得呢？” 我正要摇头，他忽的闭上眼睛：“别说了，我知道答案。” 看着他这番表情，我似乎能体会到他的痛苦，我的心脏似乎被人抓了一把，蓦的有些痛，有些自责。 关于卓航，我就不该和他说话，不该和他吃饭！ “抱歉。”我轻声。 “没关系，是我来晚了。”他闷闷的再喝了一杯酒。 我们那一大桌，气氛忽的冷了许多。 我的声音虽小，他的声音也不大，可任谁也从他的举动看出来了，他再次被拒绝。 好在卓航不是那种陷入沉闷就出不来的人，他一杯酒后，立即换了其他话题，一大桌子人同样想调节气氛，话题很快重新热络起来。 大家都聊了实习期间的趣事，互相留了qq，说以后还要多联系。 卓航讲了我和他在老盘售房中心的经历，说我们如何抢客户，如何竞争，我如何厉害。 “姜珂，你不是说你在策划部吗？”王晓燕忽的道。 “她是在策划部啊，我还在规划部呢！我们新人，刚进公司都要先了解市场，近距离接触客户，知道他们的需求，才能做好工作。”卓航接口说。 “听说售房部很赚？”王晓燕依然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赚什么赚？我和姜珂属于跨部门实践，房子就算卖再多，也和我们无关！一分钱提成拿不到。”卓航再说。 “那你们也太亏了！”王晓燕说。 “那也没办法啊！总不能因为拿不到提成，就不认真工作。”卓航说，“我和她若不认真工作，说不定就留不下来。” “也是。”王晓燕若有所思。 那段饭吃了2个多小时，饭后，男生送我们回寝室。 走到宿舍楼下，我和室友们往里面走，卓航叫住我：“姜珂，我有话对你说！” 我迟疑。 “我们去操场走走？”他邀请，“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在公司叫于航吗？” 这句话成功的打动了我，寝室室友们也纷纷说：“你去吧，就当消食，我们帮你打开水。” 我点头，跟着卓航往操场走去. 400米的跑道。 操场上有人夜跑，有人散步。 我和卓航走进操场后，很自然顺着跑道走。 这个地方，虽散步的人多，可大多是女生和女生，情侣不会选择这个地方。 我和卓航并排往前走，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老实说，我觉得现在的他比起我们刚见面时，变化很大。 那时候的他，那样冲动，像一个刺猬，可如今，他收了浑身的刺，变得平和，举手投足之间，偶尔能看见卓先生的影子。 “抱歉，我不是故意瞒你。”他徐徐开口。 我“恩”了一声：“我相信你有苦衷，和你背景有关，是吗？” “你已经猜到了？”他侧头，声音微微扬起。 “很难猜吗？”我笑着问。 “是，不难猜。”他笑，接着，他问，“姜珂，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3章 我想吻你 既是如此问，很显然，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必定不是在公司。 我摇头。 “是在学校。”他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就是我们这所学校。” 他顿了下：“在大礼堂。” 大礼堂…… 说到大礼堂，我已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 校园歌手大赛，校园内复选那场。 那日，卓先生来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卓航，当时只见了背影，他和卓先生很亲密的样子，我还吃了小醋，以为卓先生男女通杀。 便是那一日，卓先生告诉我，那是他儿子。 “那天，我爸到学校看我，和我一起吃了晚饭。离开的时候，路过大礼堂，他看见校园歌手的活动，有几分感兴趣。我便和他一起进去看了会儿，有看见你的表演，你还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说到这里，他便笑了：“我还以为你有看见我呢！后来，我们在公司见面，我瞧你见我那神情，就知道你当时根本没看我。亏我自作多情那么久！” 那一瞬，我的心头五味杂陈。 这个多么让人纠结的缘分啊！ 我当时确实有朝他的方向看，可我想看的，却是卓先生。 而且，那一日，若我没猜错，卓先生不是专门去学校找卓航吃晚饭，顺便看校园歌手大赛，恰巧听见我唱歌，而是—— 为了听我唱歌，专门找了个借口到我们学校，他怕被自己儿子撞见，干脆叫儿子一起吃饭，再很巧合的听见我唱歌……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卓先生站在女生宿舍外，站在大树的阴影里，我穿着拖鞋往外跑，我们隔着大门彼此凝望，仿佛隔着时空。 我想卓先生了。 “姜珂……”卓航喊了一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有听啊！我听着呢！”我说，“礼堂门口站着那么多人，根本看不见谁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站在礼堂门口？”他问。 “你刚不是说了吗，你们吃了晚饭才来的，那时候早没位置了，不站在门口站哪里？”我也算有急智。 他笑了一下，玩笑道：“没想到你观察分析能力这么强！就算不做策划，也能做个侦探了！” 我大笑，随即听见他问：“对了，你当时怎么哪里都不看，就专门往门口看呢？” “等人啊！”我说。 “你男朋友？”他问。 “是啊，他没空来，但我依然盼着他来。”我笑着说。 “你和他感情很好……不，应该说，你对他感情很深。”他说，“我若是他，就算再忙，也一定推了所有事情来陪你。” “他对我很好。”我说。 “后来呢？他来了吗？”他问。 “来了。” “好可惜，没见到他。” “就算见到，你也不一定认得出啊！”我笑。 “想看看输在谁的手上，能让你如此一往情深，肯定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是，他很优秀。”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眉间嘴角全是笑。 “瞧你笑成这样，就不能给我留一点面子吗？” “他要知道我和别的男生在操场散步，肯定会吃醋。”我说。 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却是漫然的声音：“姜珂……” “恩？”我抬头。 因脑子里在想卓先生，我的心里全是甜蜜。 “我想吻你。”他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4章 抱歉 瞳眸中是骤然放大的卓航的脸，我吓得后退一步。 我的发掠过他的唇，他的鼻息打在我的脸上…… 我做梦也没想到他会有如此举动，我的心脏在那一秒几乎停止跳动，紧接着便是扑通扑通的跳。 我看着他，心头有一丝愤怒，随即转身。 “抱歉！”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半句话也不想说，脚步不但不曾停下，反而越走越快。 “姜珂，卓原是我爸！”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的瞳眸一紧，生怕他下句话是骂我这个小三。 “你如果做我女朋友，无论前途和未来，都会比现在好一百倍！”他有些急。 “我若不答应呢？”我侧头看着他，冷笑道，“是不是你会找你爸，直接把我开除了？” “不，不会！”他有些急。 “亏我以为你变了，不再孩子气了！”我挣脱他的手，再后退一步，“等你不需要仗你爸势的时候，成为独立个体时，再来跟我说话吧！” “我发誓，我刚只是情不自禁，我保证，刚才那种情形，永远不会再发生。”他竖起三个指头。 我毫无兴趣，转身就走。 “我下个月就要去英国了！要两年后才会回来！” 我听见他在我身后喊，我没有停留。 “我如果想请你来送我，你是不是一定不会答应？” 他这句话的声音比上一句略小，我听得清楚，我没有转身，只说了一个字：“是。”. 【我和卓航，在他出国之前，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那时的他，虽然幼稚，却是那样单纯而美好。 那时的我，做梦也没想到，两年后，当他回来，会成为我的一场噩梦。 我这一生，因遇见卓先生而变，如一条毛毛虫，在他的带领下，为破茧成蝶不断努力，却因为卓航，从天堂进入地狱，别说破茧成蝶，差点万劫不复。 当然，那是后话。】. 论文答辩很顺利。 很多人说，像我们本科生，叫我们写论文有些为难我们。 但事实上，在我看来，虽然难，虽然我们的认识很浅薄，但这个过程却很重要。 尝试着研究，尝试着探讨……. 这期间，我很意外的遇到云珊珊。 那时，一起参加校园歌手大赛，高高瘦瘦，一起跳韩舞的那个女孩。 她跟了主办方广告公司的业务副总胡总，那时，胡总还给我介绍了一位从北京来的时总，出手便是一套别墅，问我想当歌手还是出国留学，我拒绝了。 同样终止的还有我校园歌手选拔之路。 “姜珂！” 在楼道里，我听见有人喊我，转头便看见云珊珊。她的周围簇拥着好几个女孩子，众星捧月般。 她比我之前任何一次看见她都漂亮，活脱脱从电视上走下来的明星。 “云珊珊？” “是我！”她加重语气，小声和周围女孩子说了几句话，便独自朝我走来，“我回来的路上还在想，能不能碰到你，没想到还真就碰上了！快快，先给我留个你的电话，省得以后找不到你。” 她挽着我的手，拽着我往楼下走。 “你那些朋友？”我朝身后看去，刚簇拥着她的女孩子还站在原地呢！ “别管她们。”她小声说，“都是想从我这儿找契机的，我懒得应付，就想着你。我俩若今儿没碰到，我也要去你寝室找你的！” ★更多★ ★精彩★ ★百度★ ★搜索★ ★我★ ★的★ ★书★ ★城★ ★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5章 谁干净得过谁？ 或是我天性凉薄的原因，我从来没认为我和她关系有多好，友情有多深，故没料到，她会用这般重视的话语与我说话。 “你最近怎么样？”她问，“毕业后的工作找到了吗？” 我点头。 “在哪里？还在a市吗？”她问。 “一家房地产公司，在a市。”我说。 她犹豫了一下：“你那位的公司？” 我有些诧异，却依然点头。 “上次在咖啡厅，时总有提过你那位的名字，我便留意了一下。”她随口解释了一句。 是个有心人，可我这样身份的人，最怕的就是她那样的有心人。 当下，我看过她一眼。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她胳膊肘撞了一下，有些抱怨道，“咱们俩，谁干净得过谁？” 我想了下，也是。 她知道我和卓原，我何尝不知她和胡总。 就她和胡总那层关系，她进入决赛，有没有作弊还不知道。 “你呢？”我问，“上次歌手大赛，后来怎么样了？我没关注。” “你倒是心宽。”她怪嗔的看过我一眼，“我若是你，就算不参加，也要看看后面走向的。那可是你错过的机会。” “既然错过，又何必看？看别人混得好，而自己放弃，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我说，“我们学校就你和安瑞丹进了决赛，后来你们都第几名啊？我瞧你现在这样子，就和明星没什么区别。” “我第7，她13。”她说。 我有些诧异，安瑞丹那唱功，比我好太多，比云珊珊也好许多，怎么就在云珊珊后面？ “别露出这种诧异的表情，让人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她说，“就当日时总给你承诺的，你应该很清楚，背景才是最重要的。” 我沉默。 我当然知道，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果真如此是另一回事。 “第7是我拼尽全力，能拿到的最高名次，这包括我的专业实力，也包括各方面的运作。”云珊珊继续，“我们从复赛进入决赛后，便是全方位训练，唱功，跳舞，表演，包装。” “安瑞丹除了唱功好，还有什么？”云珊珊说，“这种选秀，观众也需要赏心悦目，现在娱乐时代，公司花力气捧一个人，是想她赚钱的，还记得我当时就给你说过，捧一个安瑞丹，比捧十个你我还难。” 我点头，当日，云珊珊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那现在呢？”我问。 “我和她都签了唱片公司，而且是同一家。公司会安排我们去一些娱乐节目，参加一些晚会，也会有商演。”她顿了一下，“她可能合约到期就要解约了。” “为什么？”我再次吃惊。 “她那个人……怎么说呢？有点食古不化，人际关系太糟。她喜欢别人捧着她，可你想，在唱片公司，谁不是手上大把资源，还真没人把她当宝贝！加上她看不过眼的事情太多，觉得别人都不堪入目，都是靠不正当竞争往上爬的，就她纯洁……所以……”云珊珊耸了耸肩。 我差不多已能想象。 一朵自以为自己是纯洁莲花的姑娘，长相并不太美，却开在淤泥中，周围都是亭亭玉立的人，那滋味，确实不好受。 她要不忍住寂寞，苦练内功，与周围人搞好人际关系，等待时机；要不痛定思痛，去整个容，学个表演，练个跳舞，与其他人一起随波逐流…… “对了，你和胡总呢？还在一起吗？”我问。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6章 金屋藏娇？ “早分了。”云珊珊说。 不待我问，她已继续：“还记得那时候，还在复赛的时候，他就已玩腻了！像他那样的人，换女人和换衣服就没两样。” 说着她又笑了：“在他眼里，我和货品就没什么区别，喜欢的时候玩玩，不喜欢的时候送人玩。他们那个圈子，把我们这样的女人送来送去很正常。既能尝到新口味，又能增进朋友关系，不是挺好吗？” “你都不拒绝吗？”我问。 “我怎么拒绝？我能拒绝吗？”她反问，“一旦拒绝，怕就被那个圈子踢出来了！本来就不干净，做什么贞洁烈妇？再说了，一个人的资源始终有限，我若能哄得十个男人开心，不就有十个男人肯帮我吗？有句话是怎么说的：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 我再点头，心里却想：幸亏我的卓先生不是那个圈子的，幸亏他从来没有把我送给任何人。 “那你现在……”我问。 她的眸中出现了一丝迷惑，紧接着便是不在意。 “说好听点叫小明星。”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将嘴唇凑到我的耳边，“说难听点，和高级.妓.女就没什么区别。” 我心头一紧，我侧头看过她一眼，我很想问她：你觉得你幸福吗？ 话到嘴边，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给我说这些，说明她心头苦，我何必再戳人刀子？ “干嘛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她闷闷，“姜珂，难道你家那位从来没有让你陪过其他人？” 我摇头：“我没见过他任何朋友。” “金屋藏娇？”这次轮到云珊珊意外了。 我点头：“算是。” “说明他对你有几分真心，至少不想看其他人糟蹋你。”她说。 “他对我很好。”我说。 云珊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终究还是忍不住提醒我：“趁你年轻，他又喜欢你，你要多为自己考虑！明白了吗？” 我点头。 云珊珊继续：“你和我不是同一个圈子，但有一个道理是相通的：抓钱。只有把钱抓在手上才实在。等我们老了，宠爱不在了，钱才是我们最重要的宝贝。” 我再点头，我心想：确实，像我们这样女子，抓钱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我又实在太贪心，总想要他的爱. 云珊珊只在学校呆了三天就离开了，听说有厂商做活动邀请了她，她赶场子去了。 我则继续在学校。 大学毕业证，学位证相继拿到手上，同班同学穿学士服拍了毕业照，再吃了散伙饭。 许多人喝醉，舍不得这段单纯的大学生活。 我没怎么喝酒，我对他们感情也不深，谈不上什么舍不得。 这世上，我唯一舍不得的，怕只有卓先生。 我和寝室女孩再又聚了一次，我便拉着不多的行李走了。 回到小公寓后，我给我爸发了条短信：【爸，我毕业了。】 我爸回复：【工作找好了吗？】 我：【找好了。】 我爸：【记得那十万块钱，今年过年都给家里两万。】 【我记得。】我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7章 我想出去走走 挂了我爸的电话，我就笑了，整个人蜷在沙发上。 我不想哭，可眼泪却忍不住往下落。 给我爸打那个电话只是想单纯告诉他一声，我毕业了，却没想到，他在意的只是那十万块钱。 从前，他对我不好，我想，也许是因为他太在乎我妈了，我妈的离开给他带来太沉重的打击。 后来，他和宋姨一起提出10万块钱，我想是因为他拗不过宋姨，在我爸后面这个家里，宋姨有很大的话语权。 如今，不过一个电话，我爸…… 呵，钱在我爸心里比我重要多了！. 回到小公寓的事情还没有和卓先生说。 挂了我爸电话后，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我这才给他发了个短信。 【卓叔。】 没有多余的话。 几分钟后，我的手机响了。 看着屏幕上“大姨父”三个字，我一下就笑了。 在他公司实习的时候，我怕被人发现我和他的联系，便把他的名字改成了“大姨父”，真不知在他的手机上，我的称谓又是什么。 “喂？”我接起电话。 “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卓先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心头一惊，原来，在我的世界里，我爸对我态度的冲击，根本及不上卓先生和我在一起的一个细节。 “卓叔，我毕业了。” “知道你毕业了，回到家了？” 我“恩”了一声，这时，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麻将洗牌的声音，男人说话的声音，夹杂着还有女人调笑的声音。 我的心蓦然一抽，脑海瞬间出现了这样一副场景：烟雾弥漫的房间，4个男人坐在方桌的四个方向，每个人身后都坐着一个明艳的女子。 她们或靠着男人，或将头放在男人肩上，或将刚剥好的水果放进男人口中…… 这一瞬，我特想问：卓叔，你在哪里？卓叔，你和谁在一起？卓叔，你身边有女人吗？……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出不了口。 “想我了？”卓先生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闷闷的“恩”了一声，随即听见卓先生小声对旁边人说：“你帮我打几把。” “好。”与想象中完全一致的女孩子的声音，很年轻。 “小柔，发生什么事了？”卓先生的声音再次传来时，周围已没了那种嘈杂。显然，他已出了那个房间。 “我吃醋了！”或是因为他身边没其他人的缘故，我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人的情绪很微妙，人与人之间的感觉也很微妙，我和卓先生，明明隔着看不见的无线电，隔着空间，可我依然能感觉到他愉悦的心情。 他一定在笑，唇角微微勾起，淡淡的法令纹性感得一塌糊涂。 “小醋坛子！” 果然，他的声音传来时，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他没有解释，我却想起上次他说过，自从和我在一起，他再没睡过其他人。 酸酸的醋意骤然少了，我为刚才的情绪感到好笑。 “你有什么安排？”卓先生问，“直接到公司上班，还是先休息一段时间？” “我想出去走走。”我说，我顿了一下，“一个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8章 别舍不得用钱 一个人出去走走的想法，最早来源于当时唱的那首歌。 阿桑的《叶子》。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 “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但我也渐渐的遗忘，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 我想一个人，走一段路。 没有喧嚣，没有爱情，没有学业，没有打工赚钱，在万丈红尘中，我只想做一个毫无羁绊的路人…… “打算去哪里？”卓先生问。 “c市。”我说。 “c市离这里不远。”卓先生顿了一下，“我可以抽时间，开车带你去，我对那边很熟。” 和卓先生一起…… 没错，我很心动。 可，这场旅行应该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是我一个人的毕业典礼，我断然拒绝。 “打算什么时候走？”他问。 “明天早上。”我说。 “什么时候回来？” “半个月后。” “钱够用吗？” “够了，你给我的钱，我都没用过。” “出门在外，多带点钱，别舍不得用。”他说，“家里右边床头柜抽屉里有现金，你似乎从来不知道，自己拿着用。” “你今天不过来吗？”我不想谈钱，每次说到钱，我都会不由自主想到我和他的关系。 “今天会打到很晚。”他说。 我“喔”了一声，挂断电话，心头空荡荡的。 这套小公寓，明明不大，可我依然觉得寂寞。房子，无论多大，或者多小，都需要两个人住。两个人，才是家。 我开始收拾行李。 亏得是夏天，衣服都很轻薄。我的行李箱不大，却装了足足七八套衣服。 我还带了一本书。 不是卓先生买给我那些工具书，不是很多人喜欢带的《圣经》或者佛经，而是杜拉斯的《情人》。 满柜子的书，我独爱这一本. 夜里，卓先生来了。 半梦半醒间，我闻到熟悉的味道，他皮肤的纹理从我掌心滑过。 我闭着眼睛，与他亲吻，感受他进入我时的热切。 “不是说不来吗？”我的双手双脚如八爪鱼盘在他的身上。 “只是说会打很晚。”他抵着我，动作很慢，极尽研磨，“本来开车都到家了，想到你半个月后才回来，我就过来了。” “饿狼！”我笑着说，身体却很主动配合着他。 他了解我，我同样了解他，知道如何能让他更舒服…… 那天夜里，我们并不太激越，始终用一种缓慢的速度，每一个动作都极深，极舒畅，仿佛灵魂都能飘起来。 到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睁开眼睛，便望着他。 男人熟睡的容颜，看起来毫无防备，让我沉沦，我笑着，很轻很轻的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如雪花落在花瓣上。 正要离开，我腰上一紧，人已落入他的怀抱。 他揽着我的腰，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坐汽车还是火车？我送你过去。” “不要。”我双手撑在他的两侧，“都说了是一个人的旅行，自然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我要自己去车站。” 他并不坚持，只点了点头，大手从我长发上抚过，眸中一丝留恋：“早点回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199章 晚安，卓先生 c市是全国出名的山城，高高低低的山，建在山上的错落有致的房子。 房子不是矮房，而是高楼大厦。 有的时候，不得不感慨人类智慧，能在山上修高楼！修铁轨。 傍晚时分，当我顺着人群走出站台，落入眼帘的便是城市璀璨的灯火。 我拦出租车到了c市最出名的一个景点洪崖洞，落目便是灯火通明的吊脚楼。十一层楼依山而建，整栋房子一半在实地上，一半悬空，全靠柱子支撑。 层层叠叠，好不壮观。 它的旁边是长江和嘉陵江的交汇地，江水滚滚。 我入住的酒店就在洪崖洞旁边，商务型酒店，好像是“如家”还是“汉庭”。 现在的“如家”和“汉庭”在很多人看来觉得有些低档了，可在当时还是很高档，卓先生不是说了吗，叫我不要省钱。 我得为自己的安全负责，为卓先生家宝贝的安全负责。 放下行李后，我便背着双肩包出去找吃的，顺便逛街。 认识卓先生之前，我很长时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穿衣，如今旅行，也不认为一个人出去逛街吃饭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我在c市呆了足足一周，每日睡到自然醒，然后背着双肩包，逛城市的大街小巷。 蜿蜒的巷子，看不到尽头的台阶，语速极快的当地话，我看见当地女孩能穿着高跟鞋在石阶飞快奔跑，瞬间有种她们开了外挂的感觉。 这个城市，女孩子身材大都很好，大概是因为台阶走太多吧！!%^* c市有许多旅游景点，大多与革命年代有关，我一个不漏的全部去了。 有的时候，我会想，若我生活在那个年代，一定是汉奸，我没有坚强的意志，我好逸恶劳，贪图享受。 我想，若我没有卓先生，现在的我会是怎样？ 我每天晚上都会和卓先生通电话，都是他打来的，一般在晚上9点左右。 通常情况下，对面很静，一听就知道是书房。(!&^ “今天没打麻将吗？” “怎能天天打？万一输光了，拿什么养我们家小禽兽？” “也没去夜店？” “你都不在，我还去什么去？” “那你想我没有？” “我要不想，还能给你打电话？”他问，很快补充，“好玩吗？” “好玩是好玩，就是没人陪睡。” “要我过来陪你？”他问。 “怎么，怕我偷吃？”我问。 “你有那个胆？” “说不定有呢？” 他笑：“除了我，其他人能满足你，了解你吗？” 我撇嘴：“我再去一个地方，去了就回来。” “好，定了回程的票就告诉我，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 我已不再坚持一个人旅行就必须一个人出门，一个人回家，我想他了。 对我而言，他不光是爱人，还是家人. 夜里，我还没睡踏实，就听见手机“滴”的响了一声，我拿过手机，看见是卓先生的短信。 【小柔，我想你。】 【我也想卓先生，我会早点回来。】 再过了一会儿，手机短信再次响起，只是简单两个字：【晚安。】 晚安，卓先生。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0章 求佛 我到c市的最后一站在c市周边一个县城，那里刚开发出一个石刻公园，是唐宋时期的摩崖石刻。 以佛教题材为主，儒家与道家也有形象展示。 我大概是因为学中文的缘故，对这种内容格外感兴趣，到c市之前，就已定了要去那里。 县城很破旧，和我老家好点的场镇差不多。 石刻也还不出名，远远没有发展成为旅游业。 我从破旧的中巴车上下来，找了个小旅馆住下，小旅馆正对石刻公园，站在房间的窗前，便可看见对面青山。 小旅馆虽环境不佳，但站在窗前就能看见的美景，依然让人动容。 这个地方，适合画画，适合摄影，适合看书，适合一切文艺女青年做一切文艺的事，而我不是文艺女青年，我只是一个旅客。 晚饭在小旅馆吃的，老板是个中年妇女。 她把她们家晚饭的吃食分给我一些，收了我10元晚饭钱。 “妹子，你是来看xx石刻的吧？” “是啊！听说很震撼呢！” “震撼个啥？就是在石壁上雕刻了几个像！而且看都看不清。” “听说是唐宋时期的石刻，能保存下来很不容易。阿姨，您不信佛吧？” “我信他做什么？若真有满天神佛，能不保佑这里香火鼎盛？可你看看现在？”老板娘笑着问，“哎，妹子，我给你说，你明天去逛的时候，可别被里面的人骗了！” “骗了？”我有些好奇，“这话怎么说？” “你去了就知道了！”老板娘明显不愿多说。 我“好”了一声，愉快的和老板娘道谢. 第二日清晨，我很早就起了床。 没有在小旅馆吃饭，而是走到县城最“繁华”的地儿，选了生意最好的一家小面馆，吃了一碗面条。 c市的小面全国闻名，色香味俱全，我住在c市那几日，每日早上都吃小面，如今到了这个小县城，我同样选择小面。 好在县城虽破旧，可小面的味道却不差。 我琢磨着这里面的调料，想着回去后一定要做给卓先生吃，我想，他一定会喜欢。 吃过了早餐，我在石刻公园门口买了票，走了进去。 时间太早，公园里很是冷清，我站在平地上往山上望去，只见山间缠绕着淡白的雾气，大大小小的石像若隐若现。 我研究路牌后，便顺着进门左手边一条沿山的小路一直往前走。 佛像雕刻在山石上，几乎是一个接一个，有的佛像大，有的佛像小，有的佛像在我身侧，有的佛像在我头顶，有的佛像高悬在万丈深渊的岩壁上。 小的佛像只一个石块大小，寥寥几笔，却很生动的勾勒出佛祖慈眉善目的模样。 大的佛像却是庞然大物，清晰的眉目，清晰的大耳垂，那样宏伟那样精细，我甚至在想，我看到的，究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千年前虔诚信徒的劳动结晶？ 经过千年时光的镌刻，命运之手推开历史的大门，它们呈现在我眼前。 无需任何人提醒，我已双手合十，双膝跪于地上，匍匐在山间。 漫天的神佛，求你们，给我和卓先生这一段尘缘多一点怜悯……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1章 抱歉，我感情很顺 从山脚一直到山顶，山顶有一座黄墙红瓦的寺庙。 寺庙不大，香火也不旺，只零星的几炷香，在山风中明明灭灭。 我走进去，幽暗的空间，我看见佛在高位上俯视众生，慈眉善目。 【他们什么都知道吗？】 【是的，他们什么都知道。】 【那他们知道我爱你吗？】 我想起《七月与安生》中的对话，他们什么都知道，他们一定知道我爱极了卓先生。 我心有愧疚，却依然自私的乞求那一点点不属于我的爱。 他们会原谅我们吗？ 佛曰：所做善恶，皆能洞视。佛曰：普度众生…… 众生可有我？ “施主可要请香？”有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转头，看见穿小沙弥衣服的人。 “要。”我说。 既然都请佛祖保佑了，自然要烧香。 “施主请什么香？”小沙弥问，“施主可到这边看看，我们这里有许多不同规格的香。” 我的目光从桌子上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香上看去。 “请问有讲究吗？”我不懂。 “有，越高越大的香，更容易心想事成。”小沙弥说。 我挑眉看他，只听小沙弥接着道：“对于佛祖来说，肯定是众生平等，可是你想，每天烧香拜佛的人那么多……” 他顿了一下，言下之意很明显：每天烧香拜佛的人那么多，佛祖也忙不过来。 “只是在这里求佛的人多了，见得多了，感觉愿意花钱烧大香的人更容易达成愿望。施主可根据你心中愿望的大小来选择香的大小。”小沙弥说。 从理智上讲，我虽不认同他说的话，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话打动了我。 烧大香更容易达成愿望，那么，如果我请这里最大的香，是不是我就可以和卓先生好一辈子？ 实在太过美好，我忍不住笑了。 “施主，决定了吗？”小沙弥指着桌子上不同型号的香，从粗到细依次报价，“1399，999，799，399，199，99，9块。” 我拿起最中间那一炷香，399元那种。 “原来，施主所祈只是中等心愿！”小沙弥微叹了一声。 我苦笑，在我心里，和卓先生在一起自然是头等愿望，只是，我这个小三，做这样的祈祷，会不会天打雷劈？ 接下来的程序便很简单了，焚香，跪拜。 小沙弥撞响悬在旁边的大钟。 “施主，您可要点长明灯？” “要。” 长明灯点了两盏，分别写了卓先生和我的名字。 卓原，姜珂。 当我看见我和他的名字放在一起，我忽然有种幸福的感觉，就仿佛我们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 “施主，这里有功德箱。”小沙弥提醒。 于是，我又捐了400…… 到下山时，我在这座庙子里已花了1000多。 之后，下山，出公园的一路，许多当地居民打扮的人拿着香，拿着签筒，抓到游客就问需要买香或者需要算命吗？ 其中，有个女人飞一般速度，跑到我面前第一句话就是：“妹子，我看你虽长得漂亮，感情线却不是很顺，要不要我给你做场法事？188元，保证你以后和你喜欢的人和和美美。” “抱歉，我感情很顺。”我说。 女人不可思议看着我，我朝她耸耸肩，很快离开。 像我这样独自一人出来，求神拜佛的年轻女子，大多是为了感情的事吧？再说，感情这东西，所谓的顺与不顺，不过是看判断的人如何想。 就好像我和卓先生，明明感情很好，却可以说顺，也可以说不顺。 女人不过抓住大多数人的心理，想骗点钱吧！ 从石刻公园回来，我去小旅馆退了房，再去车站坐车，重回c市，再坐晚上的火车往a市赶。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2章 欢迎回家 在火车上，我真正归心似箭，想扑到他怀里，想狠狠吻他。 我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连小心翼翼发短信的环节都省了，直接给他打了电话。 “小柔。”他的声音传来，依然那样柔和。 我听见他似乎在走路。 “卓叔，我今天晚上的火车，再几个小时就回家了。”我压低声音说。 我听见他低笑，随即问我：“几点到，我来接你。” 我飞快算了下时间，很失落道：“早上5点多，算了，太早了，我到时候打车回去，你别来接我了。” 他“恩”了一声：“我看情况。” “你好好睡吧，白天还工作呢！”我说，“我回家后就补眠，明天晚上我们要有空，就一起吃饭。” “好。”他笑着，再叮嘱了几句“路上注意安全”之类，很快就挂了电话。 挂电话之前，我居然听见卓航的声音：“爸，小柔是谁……” 挂电话后，我的心“砰砰”跳了好久，我居然忘记了，卓先生旁边，居然还有卓航那个定时炸弹，我怎么就忘了？他若知道小柔是我，卓家会不会地震？ 那天晚上，月亮很圆。 我坐在卧铺床上，看了许久月色，那一觉，也睡得格外香甜。 后来，闹钟响，车厢里广播响，我这才忙着起床，搬下行李箱，站在火车车门旁边，准备下车。 城市正处于大梦初醒中，朦胧的晨光笼罩着整个城市。 这里有我熟悉的街道，最爱的男人，有我的家，那一刻，我觉得无比美好。 我拿出手机，在火车停稳之前，给卓先生发了个短信：卓叔，我到了。 没有人回复，我也并不失望。 这时间太早，他应该还在熟睡。 然，当我顺着人群，拖着行李箱走出站台时，我居然看见了卓先生那辆黑色路虎。 他穿着浅灰色的衬衣，斜倚在车门上，手上抓着手机，看着我笑。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刻，我能看见他。 不是说好看情况决定来不来接过的吗？不是没回短信吗？ 我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也定住了。 许久，我忽的丢下行李，不管不顾的跑向他。 他稍往前一步，微笑着张开双臂，将我抱个满怀。 “卓叔，我回来了！”我的双手扣在他腰上。 “欢迎回家。”他揉着我凌乱的发。 我们拥抱了许久，他这才放开我，叫我上车，再步行一段，将我丢在路上的行李箱捡回来，放进后备箱。 “不是说看情况才接我吗？”我喜不自禁。 “情况是想你想得不行了，只得受累跑一趟。”他看过我一眼，略显无奈的语气，继而熟练的点火，倒挡，转方向盘，再换挡前进。 “哪里想我？”我侧头望着他，英俊的侧颜，看一辈子也看不腻。 “这里。”他指着心脏的位置。 “只有这里？”我的声音微扬，目光先是往他脸上看过一眼，再缓缓往下移，移到某个位置就不动了。 只静静等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3章 我想上班了 卓先生先只是浅笑，双眸看着前方，似乎不为所动。 我也不急，只看着，一直看着。 终究是我略胜一筹，我看着他某处渐渐开始变化，我璀然一笑，扬眉朝他脸上看去。 “小禽兽……”他漫然开口，脸上笑意更深，语气中略带嫌弃，“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越来越放肆了！” “哪有？”我噘着嘴，“明明更放肆的事情都做过！” 我暗指的是那次在车上，车穿梭在车河中，我俯在他腿上…… 他显然也想起那次，脖颈上的喉结上下滑动，显然是情动了。 “想了？”我舔了舔嘴唇，双目灼灼的看着他，“要不，我再给你做一次？” “我可不想出车祸。”他瞥过我一眼，“你要真想，也给我忍着！” 我“喔”了一声，语气中全是失望：“那事儿明明是满足你，我可什么都满足不了，只会更加欲.求.不.满。” 他再看了我一眼，猛的将方向盘一转，一个急刹将车停在路边。 我正在惊呼，狂风骤雨般的吻已落在我的唇上。 他的吻一向温柔，可今天却特别蛮横，特别用力，仿佛要把我吞噬入腹。 炙热的呼吸，无边的热情，我感受着他的存在，双手勾在他的脖颈上，同样热烈的回应，体内如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行，在啃噬。 小腹那团火越烧越旺，我疯狂的索取他气息，一只手更是万分诚实的一路下滑，抓着我的宝贝。!%^*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宝贝更热更壮了许多。 “卓叔……”我喘息着，渴望的望着他。 在这辆车上，我们不是没做过，只需他跨过一步，或者我跨过一步…… 然，他却强忍着，渐渐离开了我的唇。 “卓叔？”我不解，他明明也想的。(!&^ “先回家。”他的眸中全是小火苗，再次俯身，在我唇上狠狠吸了一口，随即松开，“你这个小妖精，这里是主干道。” 我只得点头。 人.与.兽的区别，不光是人会使用工具，而且，人还会控制欲望。可是，我只要和卓先生在一起，我觉得我就是一头母兽，还是发情的那种。 车一路前行，路过通宵营业的kfc时，卓先生问我：“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除了你，其他东西都不想吃。”我回答可干脆。 他略摇了下头，却依然把车停在kfc门口，给我买了早餐。 “多吃点，省得待会儿没力气了。”他意有所指。 我笑：“主运动的不都是你吗？我享受就好。” “也是。”他极认同，朝我手上早餐看过一眼，“那你给我喂一点。” “好。”我将薯饼递到他嘴边。 他张口，咬下一大口，舌头飞快在我指腹卷了一下，满足道：“好吃。” “快吃吧！回家后还有大餐。”我笑着，满足的吃了起来。 我看见他的眸中全是温暖笑意，宠溺表情一览无遗. 回到家，关上门的瞬间，我双手已勾上他的脖子，很主动将他推到墙上…… 之后，一路是凌乱的，丢弃在地上的衣服，我和他拥吻着走进浴室，洗澡的间隙，他忍不住将我架在墙上…… 再之后，他一天没上班，我们一直腻在床上…… “卓叔，我想上班了。” “好，什么时候报道？” “明天。”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4章 真想这样一辈子 次日，我七点多就起床了。 想到自己马上要去上班，忍不住满脑子的兴奋，专门煮了一锅汤圆，寓意自己以后工作能圆圆满满，顺顺利利。 卓先生还在床上，我回到卧室后，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小声：“卓叔，起床了，我煮了汤圆。” 他“恩”了一声，眼睛依旧眯着，双手已勾过我的腰，下巴微微一抬，将我的早安吻加深至缠绵。 我由着他，闭着眼睛享受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放开我，我听见他的低语，带着遗憾：“真想这样一辈子。” 我心头蓦然一痛，从床上爬起来后，选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套了条黑色短裙。 “好看吗？” 镜子中，我看见卓先生已睁开眼睛，正望着镜子中的我。 “好看，但不想被人看见。” 他的声音传来，随即从床上坐起，在一个翻身，人已到了床尾，他的手搂住我的腰，头轻轻的抵在我的肩膀上。 我笑，这男人，什么时候起，占有欲竟变得这么强了！ 我感受着他的鼻息，炙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耳上，脖颈上，随即是濡湿的吻，我的耳垂在他舌间滑动。 “别闹！”脖子好痒，我忍着笑，开口阻止他。 “小柔……”低哑的声音，带着我熟悉的情.欲染过的感觉。 他这明显就是求.欢，一只手从我腰上移到胸上，隔着布料揉着。 “别闹啊，我还要上班呢！”我的声音明显软了下来，在他面前，我一向是手下败将。 “今天不上班。”他的吻更炙热了几分。 我一听不上班，心头“咯噔”一声，转头望着他，不上班是什么意思？ “今天只报道，不上班，晚点去无妨。”他低笑着，准确吻住我唇，将我压在床上。 刚穿上不久的衣服再次剥下…… “你这个大色狼，昨天要了一天还不够……”结束后，我轻捶在他胸口。 “你不知道男人早上都反应吗？”他的声音中尽是满足，他揽着我的腰，将我紧靠在他的身侧。 我再次笑了，催促他快点起床，并重新穿衣。 “真讨厌，衣服都皱了！”我扯了扯压在床单上的衣服。 “换一套。”卓先生说，“以后也不许那样穿。” “为什么？”我不解。 “胸绷得太圆，我看着就有反应。” “你看我穿什么没反应？”我没好气的反应。 “恩，怕其他人有反应。”他说着，赤身从床上站起，再在我唇上亲了一口后，径直去了浴室. 到公司时已是早上10点多。 我先去人事部办了正式入职手续，依旧待在策划部。工资比以前实习时只多了五百，但是却有五险一金。 这个时代，五险一金对工作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这是一种对生活的保障。 从人事部出来后，进了策划部的办公室，他们都不知道钟佳离开的真相，看我的眼神一如往常。 我看了看原来钟佳坐的位置，那里现在空荡荡的，我的心情有些复杂，再到部长办公室门口看了一眼，见他在打电话，便退回自己座位上坐下。 “姜柯，听说你毕业有段时间了，怎么现在才来报道？我们昨天还在讨论呢，说你可能找到其他更好的单位。” “那怎能呢？我喜欢这里呢！只有老板或部长不要我，万没有我不来的。”…… 说话间，我一直注意着部长办公室那边的变化，听他把电话挂了，我立即走了进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5章 欢迎回来 敲门。 见他抬头，我立即笑容满面，甜甜的喊了一声： “部长，我来报道了！” “好，欢迎回来！” 策划部部长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看到我进来，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部长以前就对我不错，再加上宋秘书传达卓先生的意思，叫他好好培养我，他对我的态度便更不一般了。 “怎么现在才来？之前看你那样想得到这份工作，以为你大学一毕业，立即就要来。”部长靠在桌旁，一双腿格外修长。 “以前没一个人出去过，这次毕业，就一个人出去旅行了一番。”我说。 “感觉怎么样？”他问。 “爽！”我笑着说。 “做我们这一行，需要有一颗灵敏的心，多出去走走对你有好处。”他顿了一下，下巴朝门口略扬，“他们都很想你，提了好几次，晚上我做东，大家聚聚，庆祝你回来？” 我一听部长做东，立即就觉得不妥了，我只是一个小虾米，新人刚入职，哪敢让部长花钱请客？ 再说了，谁知道钟佳对我不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说不定就是那夜的聚会呢！ 我抢了她的风头，她想把我从策划部赶出去。我不想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所谓“枪打出头鸟”，谁知道再聚会一次，我又会无意间得罪谁。 “谢谢部长！”我先是甜甜的道谢，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回来当然是我请客，待会儿我请大家喝咖啡吧！等我拿到工资了，再请大家吃火锅！” 部长并不坚持他的提议，只笑了笑：“好。” 他起身，绕过桌子，回到他的椅子上坐下：“你这次回来后就负责媒介，没问题吧？” “没问题，谢谢部长。”我微微鞠躬。 部长略点了下头：“没问题的话，等你明天正式上班，我会召集部门会议宣布，同时布置最近任务。” “好的。”我见部长没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部长，若没其他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部长略点了下头，我轻声退出他的办公室。 重新坐到我的办公桌前，我问同事要了楼下咖啡厅的电话，一个电话过去，请他们送8杯咖啡上来。 “哟！姜珂，你请客喝咖啡？”有同事大声。 “是啊是啊！今天刚入职，请大家喝咖啡呢，还请各位前辈以后多指点多照顾。”我站在桌位旁，朝众人鞠躬。 “好说好说，以后大家互相学习，你现在可是部长的得意门生，说不定以后你照顾我们呢！”众人说笑着。 我又和他们聊了几句，不过谦虚的话。 咖啡很快送了上来，我将其中一杯送到部长办公室后，便回到座位，打开电脑。 公司群依然热烈，与上次不同的是，没有人议论我，大家都在沟通工作上的事。 挺好。 我原本就不喜欢众星捧月。 我下意识去找卓先生的qq，见他qq头像一片灰暗，也不知是离线还是隐身。 我发了个“咖啡”的图像过去。 【办完手续了？】他的头像亮了，随即闪烁起来，【想喝咖啡？】 【正在喝，卓总想喝吗？】 【能喝别的吗？】 【好啊，我请客呢！想喝什么？】 卓先生半天没回复，我只得又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岂料，他很快回了，内容却是：【认真工作，晚上告诉你。】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6章 进入后妈模式？ 不是在说饮品吗？怎么忽然又变成认真工作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既然说晚上告诉我，就说明他晚上要到我那里去，我很开心呢！ 【我明天才正式上班，待会儿喝完这杯咖啡就回去给你做饭，给你煲汤好不好？】 【好。】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公司qq群，一排排的信息滚过，多少也能看出他们正在忙什么，飞快盘算着各部门最近的重点。 卓先生打算把我扶到他工作秘书的位置上，到了那位职位，就绝对是他的左膀右臂，到时候，我需要了解并懂的，就不光是策划部一个部门的事情，还有公司其他部门的工作，以及跨部门协作。 真好，往后我可以和他朝夕相对；真好，往后我可以拼尽全力帮他…… 希望我能做得比丁秘书好。 在办公室坐了半个多小时，除了看工作群聊天，我还看了看卓航的qq，他的qq头像也是灰暗，应该是没有上线。 之后离开公司时，我从他们规划部经过，特意看了一眼他的座位，他果然没来上班。 也许，因为快要出国了，有很多事情要忙。我想. 晚上用山药炖的鸡汤，完全炖好后，我用勺子把浮在表面的油打了。 卓先生那样傲人的身材，我可不想被我浮了一层油花花的爱心鸡汤给毁了。 这期间，我很善于利用时间的一直在看书。 《微观经济学》。 说实话，对于我这样一个大学刚毕业，中文系，没有经过太长商业实践的人来说，这书无疑是晦涩的。 我看得很慢，很多时候看完一段要想很久。 幸亏卓先生给我买的这个版本有许多例举，否则，胖揍我一顿，我也理解不了。 卓先生6:30就到家了，我正在炒菜。 他先是从身后拥住我，侧头在我耳边和脖颈磨蹭了一会儿，随即便看见放在流理台上的书。 “这么认真？”他笑着，伸手拿过书籍，看我看到哪里了，“我知道你背书厉害，但比背书更重要的是融会贯通。” “我知道，我就是怕自己学习太慢，无法胜任你的秘书一职。”我说。 “没关系，没有任何人的任何学习是一蹴而就的。”他再亲了亲我的侧颜，“不懂的就问我，我会教你。” “好。”我说，“我会尽量自己去理解，实在理解不了了，再请教你。” 他点头：“今天晚上喂我吃什么？” “山药炖鸡，清炒虾，凉拌什锦。”我说。 “还有呢？”他压着低低的笑。 我笑着白了他一眼：“还有就是我了。” 他亦笑，这才是他想要的答案。 “对了，你下午说你想喝什么？”我问得很随意。 他轻笑了一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纯洁了？”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脸很烫，低声说了句“色狼”。 “色狼你不也喜欢吗？”他问。 我一下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得换了个话题：“这几天住我这里，家里人不会说什么吗？” 百 度 搜 索： 我★ 的★ 书★城 ★ 网 更 多 好 看 小 说 免 费 阅 读~ “小航这几日与同学聚会，每日回家很晚，我就算在家，也不一定见到他。”卓先生说。 “他什么时候走？”我问。 “下周末。” “时间不多了，你这个做爸的，得多陪陪他才是。”我不知我这是不是补偿心理。 卓先生却是笑，调侃道：“你这是进入后妈模式？关心晚辈？” 我笑。 后妈……这个词语可真好。 我想我这辈子也没这个机会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7章 顺便欢迎 第二日，我正式上班。 没敢穿让卓先生“把持不住”的白衬衣黑短裙，换上了中规中矩的窄肩连衣裙。 这条连衣裙上身挺宽松，胸部没有勒得太紧，至少，不会像卓先生说的那样，看着就起反应。 “卓叔，好看吗？” 我换好衣服到客厅时，他已经把速冻饺子煮好了，正往餐桌上端。 我喜欢这个男人的一切，精英的一面，持家的一面，色色的一面。 “好看。”他微笑着点头。 “只有裙子好看？”我走到他面前，双手勾着他脖颈，偏着头问他。 “裙子里面，更好看。”他的目光稍往下移了移。 我一下就笑了，双臂微收，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随即鄙视道：“大清早满脑袋就是黄渣渣！” “满脑子黄渣渣，说明你对我有吸引力啊！”他亦笑，“其他女人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没半点想法。” 我撇嘴：“我可记得，你我刚认识时，你可风流。” “那是黑历史，不作数的。”他说。 我再笑，确实是黑历史，不光是他的，也是我的。 他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我在夜店工作，陪多少男人喝酒聊天…….!%^* 到公司是坐的卓先生的车，直接开到停车场他的专用车位，我飞快跳下车，做贼般冲进电梯。 原想和他一前一后，假装不是一起来的。 可我刚进电梯，他就挤了进来。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无声谴责他的不配合，他却说：“瞧你那样子，完全欲盖弥彰。我记得上次给你说过，一定要气场足。只有镇住对方，对方才不会胡思乱想。” 我说不过他，只有不说。(!&^ 8:55，我走进策划部大门。 9:10，部长就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环视了周围一圈，见人都到齐了，拍了拍手，“十分钟后在c3会议室开个短会。” 众人点头，还没吃完早餐的干净吃早餐，要上厕所的赶紧上厕所。 十分钟后，我们所有人已坐到会议室内。 部长最后进来，他第一句话是：“昨天没有喝到姜珂请的咖啡的举手。” 没有人举手，他便笑：“既然都喝了，我们鼓掌感谢一下，顺便欢迎她正式成为我们策划部的一员。” 掌声响起，我看见所有人都在笑。 很善意的笑容。 有人问：“姜珂，你昨天报道，今天正式入职，今天还请咖啡吗？” “不请了，我还没领到薪水呢！”我拒绝得毫无压力。 众人再笑，调侃几句后，部长轻咳了一声，会议室立即安静下来，这是要说正事了。 “之前钟佳走了，现在姜珂进来，虽看起来策划部人数一样，但毕竟人不一样，姜珂是新手，很多事情还需要大家协助，希望这期间，策划部所有人同心同力。”部长说。 众人点头，部长继续：“新盘虽然开盘，市场部也漂亮的打响第一炮，但传播还得继续，一是巩固我们的品牌，二是协助市场部早日把新盘一期卖完。” “老盘即将售罄，传播可告一段落，我们用新盘和品牌带老盘。部门所有人力投入到新盘上，务必全力以赴。”部长说。 “之前钟佳负责的活动，我已交给芮选，姜珂中文系毕业，今日起，正式负责媒介对接，重点是软文。芮选，你和姜珂再对接一下，其他人工作内容不变，有问题吗？” “没问题。”众人齐齐答。 钟佳还在的时候，芮选负责的正是媒介对接的软文，如今他接手钟佳的工作，我接手他的工作。 会议很快结束，我还没站起身，部长已经走到我身边，叮嘱道：“姜珂，好好干！不懂的地方多请教芮选，他很有经验。” “好的，谢谢部长。”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8章 我哪个地方你不了解 回到办公室后，我很主动找了芮选。 我是新人，又是新接手新工作，总不能等别人主动来找我。 岂料，我刚走到他的座位旁边，他已站起，先是递给我两个透明文件袋：“姜珂，这是我们策划部这几年签的软文合同，不光是我经手的，还有我前任经手的，都在这里了。” “厚文件夹这个是已经执行完的，薄文件夹这个是正在执行，还没执行完的，执行程度我有做工作交接表，等下邮件发给你。” “好的，谢谢芮哥。”我点头，接过文件夹。 “这个你也拿去，复印一份后还给我。”芮选直接把一个名片夹本递给我，“是我这几年收集的媒介联系方式，你晚点可以和他们建立下联系，有的名片上我有直接备注qq，你加上就好。” 我有些感动，在这行，这些可都是资源，要花很多时间精力收集，很多人不会愿意给。 “另外，桌子上这几摞，你全部抱到你那里去，是每个合同的执行情况。”芮选说着，随手翻开桌子上一个大册子。 只见大册子每一页都是白纸上贴着报纸或者杂志单页，下面用钢笔备注了时间和发布版面。 “你以后也要这样，一是走财务流程时财务要看，二是备案备查。”芮选说。 我忙着点头，看着这一大摞资料，愁着脸，心想：可真多，这东西得看到何年甚月？ 芮选立即就笑了，很主动提出帮助：“是有点多，我替你抱过去。” 我点头道谢，将文件夹和名片本放在一摞资料上，抱着往我座位上走。 “这些东西，你翻翻就好，浏览下标题，了解下我们公司各时期的传播内容，不需要篇篇认真看的。”芮选说。 “好的，谢谢芮哥。”我再次道谢。 东西搬完后，我坐在我的座位上，没急着去看现在正在执行的有哪些，而是翻看从前的执行册子。 按照时间顺序，从最近的执行内容开始看，再看稍远一点的。 横跨了好几年，就版面而言，越到近期的，版面越大，越是久远的，版面越小；就报道的频率而言，现在的报道可谓铺天盖地，几乎涵盖了a市所有媒体，而早前，只有日报晚报；就报道内容而言，现在主要以楼盘介绍为主，早前则全是信息发布，兼一点人物报道。 这个人物，当然是卓先生。 我坐在椅子上，因报道是他的缘故，反而将公司早期报道看得更细。 这一看，竟看了一天，到下午下班，所有人都走了，我还在坐在座位上。 “还不走？”有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恩”了一声，“看完就走”，说话间，我抬头竟看见卓先生。 心头泛起甜蜜，却丝毫没忘记在公司需遵守的规则。 “卓总好！”我忙着起身，非常恭敬。 我看见他的嘴角浮起淡淡笑意，他朝我走来，目光落在我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报道上，那篇报道是个人物小传，报道他用了半个版面。 “在看老新闻？”他眉角微扬。 “是。”我说，依旧很恭敬。 “好像是写我？”他明知故问。 “是的，卓总，我们每个员工都应该多了解老板。”我回答一板一眼。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眼，低声：“我哪个地方你不了解？恩？”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09章 刚好找其他女人 我个黄渣渣，思想瞬间就不纯洁了，脸上火烧火辣的烫。 我和他，虽甜蜜的事情做了不少，可这种公共场合，还是上班的地方，他居然在这里调情！ 我慌张抬头，先看了看周围，随即看见他促狭的表情。 “你也不怕被人听见？！”我小声责备。 “下班时间已过了许久，这会儿这两层楼，除了你便是我。” “万一还有其他人呢？或者有人东西没拿，回来拿东西，撞见了怎么办？”我心头万分不满，“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卓！总！” “好了。”卓先生宠溺的笑，“已经不早了，早点回家，我可没加班费发给你。” 我点了点头，再看看手机，发现竟已是晚上8点。 “现在知道时间了？还没吃饭吧，快去吃饭！”卓先生下巴朝门口一扬。 我再点了点头，飞快收拾起东西来，卓先生便站在我旁边等。 “别的老板都喜欢员工加班，你这个老板可真与众不同。” “那是单纯员工，可你不同，你是我女人，万一把你累坏了，我怎么办？” “刚好找其他女人啊！”我随口道。 我听见他低笑，却没说话。 “对了，你今天晚上？”我心头盼着他说跟我回家，可我知那不现实，他已经好些天没落他的家了。 “我晚上有事，今天不陪你。”他说。 心知肚明的答案，我心头有失落，却只能装作满不在意，瘪嘴：“那你等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下班，送你回家。”他的声音很是平静。 我“哼哼”了两声，收拾好东西后，关灯关门，跟在他身后去了地下停车场。 在车上，我一句话也没说，两只眼睛直直看着远方，不爽不爽不爽！ 我知道我矫情了，贪心了，越界了，可我就是忍不住。 我难受……想到他要去陪其他女人，我心头猫抓似的。 他不说话，只偶尔看过我一眼，每每他看我，我便“哼”一声。 直到还有百来米到我们小区，他这才开口，言语中带着笑意：“小醋坛子！” “就是吃醋！”我咬牙。 汽车戛然而停，我解开安全带，他倾身而来，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乖，先在楼下找个地方吃饭，晚上早点睡觉。” 他的吻融了我许多不满，我“恩”了一声，满腹心酸：“我是不是很讨厌？” “怎么会？”他笑着反问，“你吃醋是因为你在乎我，我开心还来不及。” 我微微叹一口气，知道如何，懂得如何，深爱又如何？我和他的关系早已注定…… “我今天晚上约了人谈事情。”大概见我太失落，他终忍不住解释一句。 我不知这句话是真是假，闷闷的“恩”了一声后，下车离开。 夜里，卓先生果然没来，倒是11点的时候，他给我打了电话。 “你在哪里？回家了吗？” “回了，你在做什么？” “我在看书。” “早点休息。” 挂上电话后，我失眠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0章 你不会没准备吧？ 工作很忙，我在这份工作里倾了120分的努力。 把那几份还在执行中的合作梳理出来，和对方一一联系，约定好下次发文的时间、版面和主题。 紧接着，我翻开芮选给我的名片本，把有qq的挨个加了一次，表明身份，表达希望有机会合作。 我们这种公司，明显是花钱的甲方，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人拒绝我的“希望有机会合作”，有人说有稿子就丢过去，会尽量帮忙安排，有人说找时间到我们公司了解下，刚好也想建立个合作…… 我忽然觉得，这工作太爽了！合作方如此欢迎我。 “姜珂，后天发稿，你还没把通稿给我？！”有媒体忽的找到我。 我一惊：“什么通稿？” “后天要见报的内容啊！你不会没准备吧？”对方说。 我又惊又怒：“写稿不是你们的事吗？怎么会问我要通稿？我还奇怪你们怎么还没过来采访！” 对方敲了一排惊恐的表情，随即道：“以前芮哥都是直接给我们稿子的，委屈……” 我一听这话，立即就急了，这么说，是我的问题？ 我如屁股上有火烧一般，“噌”的蹦了起来，跑到芮选桌位旁边：“芮哥，我们发软文都是我们给新闻通稿吗？” “有的时候是，有的时候不是。”他抬头，“怎么，有人为难你？” 我立即把事情经过说了一次，他笑：“别着急，今天加明天，还有两天呢，准备一个稿子绰绰有余。” 他顿了一下：“和你对接的是谁？” 我忙报了个名字，只见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小王啊，我是芮选……后天有我们的软文？……我听姜珂说，你问她要通稿……要什么通稿，你小子好久没过来了！我们的角度和你们的角度哪能一样？……过来采访吧，姜珂给你安排高层访谈……我们哥俩顺便喝个小酒……” 之后，他挂了电话，笑着对我说：“搞定了，他小子下午三点过来。” “芮哥，您刚说安排高层，我去请谁啊？”在我的脑海里，能想到的只有卓先生。 “你去问问部长？看采访他还是采访市场部部长，若他说采访市场部部长，而市场部部长没时间接受采访，就请市场部部长安排个人接受采访。”芮选说。 我忙着点头，果然，所有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做，才知难不难。 很多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别人做起来很得心应手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做了，才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另外，稿子出来后，一定要叫对方拿给你审核，没有审核过的稿子是绝对不能发布的。”芮选说，“主要是一些说法和数据，说法上，你要拿不准，可来问我，也可去问部长，至于数据，你刚接手这工作，数据上一定要小心，尽量多去问部长。” 他顿了一下：“有些数据涉商业机密，不能外传。” 我一副受教的模样，芮选再次笑了，继而微微摇头。 我的心瞬间如崩了一般：自己果然是新人，这么简单浅显的问题，居然什么都不懂。 “谢谢芮哥。”我强挤出微笑，便听见芮选说，“每个人都从新人过来的，不懂多问，很快就能上手。” “谢谢芮哥。”我很恭敬的鞠了个30度的躬。 回到座位上后，我用了一刻钟调整心态，然后把前几日和媒介讨论的稿子方向全部列出来，紧接着开始写提纲，大概要写那些内容，要采访谁，带他们去参观什么，实地或者沙盘？ 整整一个上午，我都在写这些，一口水没喝，也没上厕所。 到中午吃饭时，我看看桌子上的白纸，竟已涂涂写写用了十多张纸。 “姜珂，中午一起吃饭？我请你。”芮选的声音传来。 “不不，还是我请您吧！我好多东西都不懂，刚好还要芮哥给传授一下。”我说。 芮选点头，欣然答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1章 吹牛有多重要 吃饭的地方是个小饭馆，点菜的那种，我们2个人点了三菜一汤。 “喝点酒？”芮选提议。 “您喝吧，下午记者还要过来，我怕头晕。” “房产版记者，也就是些半吊子。你不是酒量很好吗？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陪我喝一杯。”他说。 我犹豫着，我这工作，往后要请教他的时候还多，我想和他搞好关系。 他已问老板要了一瓶2两装的白酒，给我倒了半杯：“你意思下就行。” 话已至此，我不可能再拒绝，所幸端起酒杯，主动给他敬酒。 我喝了半杯，他一杯饮下。 我向他讨教我应如何对待媒体，他的金玉良言就三个字：装大爷。 “这几年房地产蒸蒸日上，每个房地产公司都有钱，你翻翻报纸，是不是房地产广告最多？” “这些广告销售为了卖版面，谁不是巴着房地产公司？” “一篇稿子而已，他要不写，你完全找其他媒体写。” “通稿这种东西，我们平时也会写，但主要是活动，往新闻版面发的。那种版面，我们的新闻发不了太大，也就是豆腐块。”…… 一顿饭下来，我受益匪浅，恨不得把芮选叫师父。 下午，我带着上午约稿那位记者先是参观了新盘的沙盘，大概给他讲述了一番，重点说了我们楼盘位于新区最繁华的商业地带。!%^* 紧接着，我带他到小会议室，然后去请我们部长。 我们部长重点说了两点，第一，截止目前为止，我们的销售情况，第二，我们将打造新区最大的商业圈。 虽是部长与记者的谈话，我同样忙着做笔记，部长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成为往后我和媒体交流的内容。 我第一次知道，在媒体面前吹牛有多重要。 我从部长口中，听闻了许多国际一线大牌，听闻了全国知名超市，听闻了全国最好的电影院，似乎他们都能进来。(!&^ 我心想，若这些商家都能进来，别说是新区最繁华商业圈，我相信那里会成为a市最高档商业圈。 “哇！好厉害！”记者面露震撼，“幸好我今天来了！没想到能挖到这么一手资料！” “正准备这几日宣布，没想到小姜约了你采访。”部长笑得含蓄，仿佛一切都很不经意。 “部长，请问我能用咱们商圈的情况做大标题吗？”记者问。 “当然没问题。”部长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稿子写好点啊，成稿后记得发给姜珂看看。” “是，是，这是老规矩。”记者说。 之后，我送记者离开，回到办公室后，打开电脑，就看见qq上有留言，是部长留给我的：“刚那个记者的稿子，你收到后，把我的名字改成‘相关负责人’。” 我一下就笑了，部长这是觉得吹牛吹太大了，怕后面收不了口吗？ “好的。”我回复了一条，很快再敲了一条，“部长，我理由怎么说？” “我们公司所有新闻，除了卓总，其他人的名字一概不得见报。”部长说。 我为卓先生默哀，多么霸道的总裁形象啊！一点都不符合他。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2章 卓航离开 连续一周，我基本都在对接媒体采访，每天穿着高跟鞋迎来送往，累得像条狗。 但凡坐下的时间，不是在改媒体发过来的新闻稿，就是在恶补新闻写作。 卓先生很久没去找我，我也不催他。 卓航要出国了，他这个做爸爸的，总要多抽点时间陪儿子. 卓航再次联系我，是他离开的前夜。 【姜珂，我明天就走了。】 【我很想你。】 【你会来送我吗？】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子，恋爱的事情，我并不擅长，吓到你了，对不起。】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最普通那种。我发誓以后不会再有任何逾越的地方。】 一连串短信发过来，我的手机“滴滴滴滴”的响。 我不知如何回复，他和我的关系，实在过于复杂。 若他只是普通的男孩子，也许我会愿意做普通朋友，可……他是卓先生的儿子。 且不说他喜欢我，就算只是普通朋友，怕也无法容忍我是他爸的情人。 我叹一口气，放下手机，随手抽出杜拉斯的《情人》，我发现，每每我心烦意乱，都会喜欢看这本书，随便翻一页，就能继续往下看。 手机短信不时响起，我只装作没听见，继而去洗澡…… 到洗澡出来，我翻开手机，看见又有3条短信。 心头有些烦，点开短信后，却发现其中有一条是卓先生发来。 【小柔，小航在给你发短信？】 我没急着回复，只点开另外两条卓航发的：【你大概是不会原谅我了，正如你最早说的，我只是你的路人甲。】【姜珂，最后一个请求，别换qq号，别换手机号，别拉黑我，至少让我知道你还在。】 我长长长长叹息，然后给卓先生回复：【抱歉，我刚在洗澡，才看见短信。卓航说他明天要走。】 卓先生：【你会来送他吗？】 我：【我没有回他短信，也不会送他。】 卓先生：【好，知道了。】 放下手机，我忽的想，若我答应去送卓航，岂不是可以见到卓航的母亲？若她看见我，能猜出我是卓先生的情人吗？我和卓先生在那种情况下见面，能不露馅儿吗？…… 要知道，一男一女两个人，有关系和没关系，一些细小的肢体语言，一些动作，都能看出来。 当然，这些都只是想想。 我还不至于没事找事做这档子坏事…… 当然，很多年后的今天，我也会想，倘若当时我去了机场，去送了卓航，我和卓先生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第二日，我再次收到卓航的短信：【姜珂，我马上就要登机了，很遗憾你没有来。】【姜珂，祝你幸福……】 看着他从昨夜发给我的所有信息，我忽的觉得自己蛮铁石心肠。 终，我回了一条短信：【一路平安，前程似锦。】 卓航：【谢谢。】. 卓航离开的当晚，卓先生就躺到了我的床上。 有一瞬间，我甚至在想：我到底是卓先生和他夫人的小三，还是卓先生和他儿子的小三？ 别人家是夫人出国，丈夫找情人，为什么到了卓先生这里，就变成儿子出国，老爸找情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3章 你好意思说你老？ 夜里，卓先生特别狠，如一头凶猛的兽。 我先是默默承受，之后，顶峰的感觉来得那样强烈。 我们一连做了好几次，直到他不要了，我这才软在他的怀里。 “今天怎么了？”我问，指尖在他胸膛画圈圈。 “醋了。”他说。 “为什么？”我和卓航根本就没什么，而且他也知道没什么。 “有人追你，我心头不舒服。” 我一下就笑了：“老大，第一，那是你儿子，第二，我和他清清白白。往后，他是我的路人甲，我也只是他的路人甲。” 卓先生摇头：“以前没想过看见有人追你，心里会这么难过，若不是他是我儿子，说不定我会上前揍他一顿。” 我心头一下就甜了，唇角扬得老高，将头埋在他脖颈间笑。 “见我吃醋，你就这么开心？”我听见他的轻笑。 “是啊！平日里想问你一句喜不喜欢我，都难得跟什么似的，如今听你喝醋，我心里自然乐意，就好像听见你亲口表白一样。”我笑着，在他脖颈上响亮的亲了两口。 “傻瓜！”他笑着说，语气中全是宠溺。 “我就是傻瓜，只做你一个人的傻瓜。”我顺着他的话。 他的手在我背脊上下滑动，过了一会儿，他这才说：“我有些担心小航。” “恩？怎么了？怕他水土不服？还是适应不了那边？”我问。 “都不是。”他说，“他好像很喜欢你，若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喜欢女孩子。” 我想起卓航给我发的短信也是这样说，便支起上半身，看着他，很认真的问：“第一次喜欢女孩子又怎么？” “第一次喜欢女孩子，便算是他的初恋，初恋难忘，我怕他忘不了你，这是其一，其二，他第一次喜欢女孩子，就被拒绝，我怕他会有心理阴影。”卓先生闭着眼睛，一手揉了揉眉头，很累的样子。 我伸手，替代了他的手，替他揉着。 “不会这么严重吧？”我已经从趴在他身上的姿势，换做坐在他身上。 “我只是担心。”卓先生说，“好在时间有两年，希望他能走出来。” 我“恩”了一声，忽的有了兴致，开玩笑道：“要不，你把我让给他，他就不会有阴影了？” 卓先生蓦的睁开眼睛，看见我脸上笑意后，跟着便笑了，将我按进他怀里：“不给，你是我的。” “是，我是你的。只要你要我，我这辈子都是你的。卓叔，我还想要……”我扭着身体。 “之前是谁说都不要了？”卓先生笑着，双手往下滑去，他侧头，闭着眼吻我，“想要就自己来，我一把年纪，动不了了。” “呸，你好意思说你老了吗？”我吻着他的下巴，一路下滑。 很快，我听见他情动的声音…… 很久以后，我再次趴在他身上：“喜欢吗？” “喜欢。”他吻我额头，“小禽兽，我真担心我以后老了，满足不了你怎么办？” “卓先生怎么会老？就算老了，我躺在你身边，也会觉得幸福。”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4章 埋下炸弹 宣传我们楼盘的软文陆续见报。 因为全部是记者或编辑采访了写的，软文看起来便不是太软，更像新闻通讯稿。 部长很满意，周例会的时候，专门表扬了我。 我不敢居功，忙说是芮哥带的我，部长朝芮选点了下头，赞：“很好，同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 这一轮传播后，有两家媒介合作就算到期了，对方很积极把总结报告发了过来，发票也开了过来。 我拿着发票再去找芮选。 “芮哥，这个怎么弄？” “就知道你会找我。”芮选笑着，“我教你怎么报账。”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取出报账单，给我说怎么填，准备哪些资料，再亲自带我去财务部。 “芮哥，这些不是签合同后付款吗？等执行完再付款，媒体不怕企业不给付啊？” “当然不怕，我们在a市也不是籍籍无名的小公司，怎么敢做不付款的事情？再说，除了不要脸不要名的公司，谁敢得罪媒体？”芮选笑，“若真有什么危机事件，若媒体不肯帮忙，花再多钱也于事无补。” 他顿了一下：“我们和媒体的关系，就好像踩平衡木，谁也离不开谁。” 我点头，深以为然。 “除此之外，先执行后付款还有一个好处，不怕媒体胡乱报道。”芮选说，“若他们执行得不好，我们完全有理由扣费。” 我再点头，觉得有道理极了！ 很快把报账程序弄完，芮选笑，随口道：“看不出来，你的企业忠诚度很高啊！我刚说可以扣费的时候，你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 “那是！”我语气中透着得意。 这可是卓先生的公司，爱公司等于爱卓先生，我当然忠诚度高了！ “对了，芮哥，这几家合同到期的公司，这几天催我签新合同呢！这个怎么办？签吗？”我问。 “签啊，都是长期合作的媒体，把合作框架定下来，服务结束后付费。”芮选说，“你可以根据实际需要增加或减少合作内容，也可以更换媒体，到时候合同出来后，给公司负责法务的同事看看，另，签合同之前要打报告，花费超过5万的合同，要抄送给卓总和财务总监，他们也要签字。” 我记下芮选的话。 “报告有模板吗？” “我给你我之前打的报告，你改改就可以用了。” “芮哥，你真是好人！” “部长不说了吗，帮助新人是我们每个老人应尽的责任。”. 与媒体的续约谈得漫长。 照理说，这种续约，直接用头一次合作的内容套下来就行，可没料到的是，对方涨价了，价格上浮20%。 原30万的合同，现在就变成了36万。 整整6万的差异，别说签，我连打报告的勇气都没有，没理由在芮选手上是30万，到了我手上就成了36万。 我一直在磨这个价格，找了无数个理由压价，甚至连不降价就不合作这种话都说了，可对方一口咬定一分钱都不能少。 我只得再次求助芮选。 芮选说：“媒体的刊例价确实一直在涨，你翻我们以前的合同，很容易发现。20%的上浮可以接受，但是你可以在其他地方做文章，比如多要一些赠送服务，36万是12个半版，你可以让他在赠送2-3个四分之一版。” 我豁然开朗，再与媒体磨许久，终于敲定细节。 我很开心，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独当一面，可此刻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从第一次谈合作签合同开始，就埋下了炸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5章 不穿最好看 软文传播是一项长期工作，当旧合同陆续到期后，我这边新合同就开始一个个续签。 同一个城市，刊例价涨价这事永远不会是单一家媒体的行为，短短两个月，经我手的五份续签合同较之从前，都有不同程度的价格浮动。 另外，我还单独签了两份时尚周刊的植入式软文，这个是单期合作，我说想看看效果，价格倒不高，都是三万，各三个页面的传播内容。 时尚周刊最先来采集素材，这种周刊，受众主要以女性为主，内容基本是吃穿住行。 我两份周刊的主题分别定为穿衣风尚和健康生活，采访时间定在同一天。 和编辑约好的是，所有照片里，有我们公司名的露出，小道具的形式，每个人出场的小档案也有公司名，文章末尾有小贴士，简单一段介绍我们公司旗下楼盘。 这样一种形式，部长很认同。 我提前三天在公司群里通知了所有人，周刊前来采访拍照的时间，希望大家打扮靓丽一点，至于被采访的人，由对方编辑到了公司后，现场决定。 群里，所有人都很开心的样子，一致表示支持，就连一向潜水不说话的卓先生都开口了。 “建议穿职业还是穿休闲？” 卓先生一句话出，整个群顿时沸腾了！ “是卓总，我没看错吧！”“原来卓总一直在潜水！”“卓总，我们看见你了喔！” “姜珂，你赶紧给周刊编辑说一声，我们卓总愿意配合采访！” “卓总可是我们公司第一帅，他要上周刊的话，必须给个封面人物啊！” “@姜珂，快去联系周刊编辑！叫他们请最好的摄影师和灯光师。”这是部长说的。!%^* 群里刷屏一般。 “是，我这就去联系，若卓总肯上封面，周刊销量肯定蹭蹭蹭往上涨！”我说。 “@姜珂，我们卓总都出卖色相了，你给周刊说一声，叫他们把广告费也免了。”丁秘书也是难得在群里说话的人。 “好的，我去联系。”我回复很快。 丁秘书是对我有敌意的人，我必须万分小心，积极应对。(!&^ “你们这群人，睁眼说瞎话！我要是第一帅，你们把公司其他男性摆哪里？”卓先生说。 字里行间，我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群里自然又是一片恭维，什么成熟男人魅力啊，英俊多金啊，倘若未婚，一定放马去追啊！ 我看着屏幕傻笑，心想：哼哼哼，这么好的男人，已经被我拿下了！ “这么多溢美之词，我怎么还是最喜欢你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卓先生私q我。 “因为我们关系不同啊！若其他人用这两个词语形容你，怕你会别人干一架吧！”我说。 “也是，你觉得我穿什么最好看？” “当然是不穿。”我想也不想就敲了出去，脑海里出现不纯洁画面。 那样的卓先生，可真让人着迷啊！ “我说正经的，采访的时候。” “那刊物是时尚刊物，受众以女性为主，当然要穿女性最喜欢的。” “你不就想说穿你最喜欢的吗？” “我最喜欢你不穿啊……” “晚上不穿给你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6章 怕你们会尖叫 采访那日，卓先生从我的小公寓去公司，他果然穿着我最喜欢的灰格子衬衣，灰色休闲裤，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我则穿了一条小黑裙，裙子是卓先生替我选的。 他说，为了上镜，公司肯定穿亮色的多，我年轻，皮肤又好，穿黑裙反而能凸显出来。 “我不一定要上镜啊！让其他人上镜好了。”我说。 “那怎么行？你可是我们公司最好看的。”卓先生说。 “喔？你也是我们公司最帅的，我们两个站在一起，岂不郎才女貌？”我将他抵在餐桌旁，一手抬起，解开他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手指拨弄着他的喉结。 “你不想上班了？”他问，声音暗哑，喉结上下滚动，眸中火苗暗生。 “想。”我退后一步，手也离开了他的身体，用纯粹女人看男人的目光看着他，“我觉得这样更性.感！待会儿若摄影师这样建议，你会答应吗？” “当然不会。”他上前一步，微微张嘴，噙住我的唇，一番吮.吸后，这才放开，“所有性感都只给你看，那杂志印出去，可是要被其他人看见。” 他一边说，一边将扣子扣好：“面对其他人，我还是得保守一点。” “真乖。”我奖励的亲吻了他一口。 “我要不乖的话，你不给我吃怎么办？”他笑，目光朝下扫了扫，意有所指。 我也笑了，这时候不能再撩他，否则，就这肉食动物的习性，能把我压在床上一天. 到公司后，我放眼一看，一片花枝招展。 别说坐格子间的男女同事，就连负责打扫卫生阿姨，都穿了一件夏威夷风格的花衬衣，头发还专门烫了。 很好，很时尚。 我感觉我就是飞到花丛中的黑乌鸦。 不过，那又如何呢？我没打算和任何人比美，做绿叶挺好。 两家时尚周刊编辑一行9：20准时到了我们公司，我下楼去接，将他们迎进我们公司，然后带他们在两层楼走了一圈。 各自心里有数后，我们开了个十分钟的短会。 两家周刊摄影师各自选人，单独拍摄，采访也是如此，除了高层。 像卓先生，副总，丁秘书等人的采访，由两家周刊编辑一起访谈，毕竟，有些基本资料两家都需要，而普通员工的采访，则随机许多。 当我问她们对采访者有什么要求时，她们不约而同只四个字：长得好看。 我默，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姜珂，我给你留了页面喔！”a周刊编辑说。 “我也给你留了！”b周刊编辑立即道，“之前没见到真人就猜是个美女，没想到这么好看！” “我们公司还有许多美人儿，男人也很帅！”我忙着说。 “放心吧，会给你们做很好。”a周刊编辑拍了拍我的肩，“我现在最担心是你们卓总，万一没你形容那么英俊怎么办？” “不英俊倒无所谓，我担心的是气质。”b周刊编辑说。 我笑：“我的眼光，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得也是！”两位编辑齐齐笑，“待会儿见到真人就知道了，就算不英俊，气质欠佳，我们摄影师也能找到最好的角度。” 我“恩”了一声，莫名冒了一句：“我怕你们看见他会尖叫。”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7章 哼，绝对不给你们看！ “尖叫？”a周刊编辑撇撇嘴，一条手臂直接搭在我肩上，“姜珂，你这是质疑我们的水准吗？” 她的下巴朝b周刊编辑抬了下：“我和这位，就算没采访过1000个男人，也至少采访了几百，说实话，能让我们尖叫的还真不多！再说，我听说你们卓总已经不年轻了。” b周刊编辑配合的点头：“中年男人，就算胸膛以上能看，那腰腹……”她说着便摇头，“能让我尖叫的，不但要有一张英俊的脸，还要有至少8块腹肌，两条漂亮人鱼线。” 8块腹肌，两条漂亮人鱼线，很抱歉，我家卓先生还真有！ 不过，我会让你看吗？ 就算我让你看，我家卓先生也不会同意，哼！ 我挑了挑眉，没说话。 两位编辑见我这幅反应，以为我果真是夸张其辞，遂没接下文，只跟着我朝卓先生办公室走去. 卓先生办公室外是秘书办公室，我先向丁秘书请示了采访和拍摄的事情，丁秘书矜贵的抬头，看过我一眼后，说要进去请示。 我站在她办公桌旁边等着，只见今日的她，依旧白衬衣，黑短裙，黑色高跟鞋。 她的头发似乎专门打理过，脖子上挂着一条精致的锁骨链，妆容无以复加。 这一位，是我专门叮嘱了两位编辑，希望她们多照顾一点的，务必要采访，务必要拍摄，务必要发布。 原因有二，一是丁秘书确实不错，知性，专业；二是丁秘书看我不顺眼，我想降低下仇恨值。 少顷，丁秘书从卓总办公室走出来：“姜珂，卓总叫你们进去。” “好的，谢谢丁秘。”我微微鞠躬，出秘书办公室后，朝两个编辑招手，带他们一行鱼贯走了进去。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卓先生办公室。 只见偌大的房间，前面是一圈小沙发，组成一个小型的会议室，后面，卓先生坐在黑色的老板桌后，见我们进来，他帅气的站了起来。 “欢迎欢迎。”卓先生开口，他看过我一眼，再朝沙发处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立即给双方介绍一番，包括两家媒体的名字，编辑的名字，这次拍摄和采访的主题。 卓先生略点了下头，表示会全力配合。 我偷偷看过两个编辑一眼，只见这两个编辑都快冒爱心眼了，一群人用惊艳的目光看着卓先生。 我很得意，这是我看上的男人，也是我的男人。 “卓总很英俊，身材好，品味也好，做我们封面人物绰绰有余。”a编辑笑着说。 “做我们封面人物也很合适呢！”b编辑不甘示弱，“我们这期的主题是健康生活，卓总身材能保持这样好，平时一定健身吧！” 卓先生笑：“健身是每天必须完成的日程。” 我内心各种鄙视，没想到卓先生和我们部长一样能吹，就我知道的，他也没每天健身，至少去我小公寓的日子，他都没有健身。 采访很快开始，a编辑和b编辑分别拿出一个小本子，坐在卓先生两侧沙发上，摄影师在周围寻找角度，不断拍照。 我则坐在卓先生对面沙发，正大光明打量这个我爱的男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8章 我太太不同意 好吧，我承认，我走神了。 a编辑和b编辑说了些什么，我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可诡异的，卓先生每句话，我都听见了。 他说，他的衣服不多，对牌子也不注重，主要以舒适为主； 他说，他喜欢运动，每天都健身，食物吃很清淡； 他说，他喜欢看书，喜欢音乐，喜欢电影，喜欢旅行…… 我的脸上没太多表情，可我脑子里，脑细胞非常活跃。 当他说他对牌子不注重时候，我立即想起衣柜里，他所有衣服的品牌，他确实对品牌不注重，反反复复都那几个品牌，全奢侈品牌； 当他说他喜欢运动，每天都健身时，我想，大概，他把床上运动也归为健身了吧； 当他说他喜欢看书，喜欢音乐电影时，我忽然惊觉，他怎么好像在说我的喜好？ 我的目光几乎是灼热的落在他的脸上，他唇角笑意一闪而逝，只继续和编辑说话。 采访一共花了40分钟，40分钟后，两个编辑不约而同做了一件事情，叫助理出去约谈其他人，她们自己则留在卓先生办公室，守着摄影师给卓先生拍照。 我也想留下来，可，其他人的访谈同样需要我去协调。 我万分不甘的走了出去，心想，肯定是卓先生太迷人，这两个编辑不愿离开呢！ 为了早点回到卓先生办公室，我火速协调好4个访谈，给他们排好顺序后，“蹭蹭蹭”跑上楼，再装作一本正经走了进去。 卓先生已回到办工桌前，或靠在桌子前，或站在窗边，摄影师拍个不停。 “卓总，麻烦，您能不能把衬衣扣子解开两个？”b周刊编辑很认真的模样，走到卓先生面前，就要解他的扣子。 这不是我早上才对卓先生做了的动作吗？我的心脏“咻”的一紧。 我认识他的时候在夜店，他说他荤素不忌，他问我在车上做过吗，他必定有很多女人，他会拒绝这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吗？ “不行。”卓先生的声音传来，我看见他往侧面一让，恰躲过b周刊编辑的手。 b周刊编辑有些尴尬，却也很快垂下手，只笑着解释：“卓总身材这么好，若解开两个扣子，保证很多女人流口水呢！” 卓先生笑了下：“抱歉，我答应过我太太，不让其他女人看见衬衣第二颗扣子以下的部位。” 拒绝之意如此明显，b周刊编辑退后一步，笑容愈加职业化：“没想到卓总这么爱太太。” “爱太太是每个男人应尽的义务。”卓先生随口，很自然抬起手腕，看了看腕上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刚也拍了不少，我们到此为止？” a周刊和b周刊对望一眼，眸中皆是失望。 b周刊编辑很清楚是他刚才那番要求让卓先生心生不快了，这会儿压根不敢再提要求，只走到摄影师面前，低头看他刚才拍摄的照片。 “我觉得还好。”摄影师低声。 我看见b周刊编辑微不可见的点头，我心头大安，再往a周刊编辑看时，只见她也微微朝我点头，我知道选照片没什么问题了，便忙着开口，说卓总平时工作很忙云云，希望大家理解。 两个编辑虽遗憾不能再呆在卓先生办公室，却也只能再次向卓先生道谢，继而离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19章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出卓先生办公室后，我忙着再问两位编辑：“照片怎么样？能用吗？” a周刊编辑含笑点头，眼神示意摄影师打开相机，再对我说：“你自己来看看。” 我忙凑到摄影师旁边，光影中，卓先生英俊儒雅，俊朗得一塌糊涂。 “很好呢！”我说。 “是啊！果然是长得好，怎么拍都好看。”a周刊编辑笑着，“你们卓总是我见过的企业家中，最好看的一个。” 他顿了下：“只可惜他已经结婚了，不然说什么我也要把他钓到手！” 我笑：“卓总很爱他太太。” “看出来了。”a周刊编辑说，“最后那个点，我一定要写到文中，让男人女人们看看，越是成功的男人，越是爱老婆。” 再紧接着，我带着他们一行又采访了许多人。 期间，我一直在想，卓先生说那句话什么意思？那句话明明是早上给我说的，怎么现在变成了给她太太说的？ 他应该看见我站在办公室内啊，没理由我听不见那句话。 他是想含蓄的告诉我，在他心里，我和他太太同一地位吗？ 不不不，一定不是的，他就是随口说说，找了个借口拒绝b周刊编辑而已。 这样想着，我心里又有些失望。 中午那顿饭，我陪着两家周刊工作人员一起去吃的，席间，我们再次聊了文章内容，经过一上午访谈，主笔都已有了自己的想法，我根据我对被访谈人员的了解，再给他们补充了一些。!%^* “对了，姜珂，你见过卓总夫人吗？”b周刊编辑还不甘心。 我摇头：“没见过。” “肯定是个绝世美女，否则，怎么可能把卓总栓得死死的？”b周刊编辑说。 我点头：“我虽没见过他夫人，但却见过他儿子……” 我的话没说完，一群人已围着我问：“怎么样怎么样？”(!&^ “当然很帅了。”我笑着说，“他儿子的颜值一点不逊于卓总，我估计卓总夫人的基因一定也很强悍。” “也是，像卓总这样的人中龙凤，娶夫人肯定千挑万选，不是绝色大美人，就是高官或豪门之后。”b周刊编辑还在遗憾。 我没说话，关于卓先生的夫人，他似乎隐藏很深呢，连我都不知道。 我偶尔晚上和他通电话，有听到过卓航的声音，却没听到过卓夫人的声音。 “别想了，卓总在我们公司，那是出名的绝世好老公，我听人说，卓总还会做饭呢！有的时候会专门赶回家，给他夫人做。爱心晚餐。”我胡诌，顺便赶苍蝇。 周围又是一阵惊叹。 我很担心周围这群未婚少女，若以后比照着卓先生的条件挑未来老公，我怕她们会嫁不出去。 到下午3点多，所有采访结束，我也拍了一组照片，我特地叮嘱他们，所有内容做好后，麻烦给我审稿，无误后再刊发。 两家媒体欣然同意. 三天后，稿子如约而来。 我将整稿拆散，分别发给所有当事人，请她们看看有没有写错的地方。若有，哪怕一个标点的修改，都请用修订格式。 卓先生回复很简单：【我那个部分，你帮我看了就是了。】 其他人有的一个字也不改，有的则改了许多，其中，改得最多的是丁秘书。 当我看见word上红红蓝蓝的修改痕迹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0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再通篇阅读下来，我第一反应是：这位是个理工女吧！ 明明情感很到位的文章，她非要改成一篇类似述职报告的东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多牛逼。 我很为难，若是其他人，我肯定返回去了，告诉她这样改不好，可她是丁秘书啊，钟佳那事的幕后主使。 我有怕得罪她，怕她给我穿小鞋。 犹豫再三后，我q她了：“丁秘，您这个稿子太硬了，能不能软一点？” “什么硬不硬，软不软？姜珂，你一个大学生，说话怎么这么下流？”虽是qq，虽只是文字，可言语中的看不起还是一目了然。 “丁秘，这个是硬新闻和软新闻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杂志是时尚杂志，主题是时尚生活，不大适合说那么多专业上的事情……” “我这份工作就是时尚！”她顿了一小会儿，再敲过来一句话，“文字可以稍作调整，但我加的内容，请不要删节，改好后再给我看看。” “我和杂志编辑再讨论下。” “恩。” 结束和丁秘书对话后，我立马找到a杂志编辑，将丁秘书改过这篇幅发了过去。 不到30秒时间，编辑给我发了一长串“惊恐”的表情。 “这是谁改的？” “丁秘本人。” “你不会告诉我所有人的稿子都改成这样了吧？” “没有，其他人的还没收齐，收到的我基本看了，改动很小。丁秘这一篇，你那边看看，找个高手给润润呗，否则太硬了点。” “岂止是硬，根本没有任何阅读性！姜珂，你再个沟通下，能不能用原文，原文写得不错。” “我沟通过了。”我说着，将我和丁秘的聊天截图发给编辑。 编辑再一串“冷汗”表情：“这位丁秘，生活不协调吧？稿子太硬了都能联想到下流，依我看，她才下流！” “人家生活可协调了！”我想起卓先生说的，丁秘书家庭和谐。 “协不协调谁知道呢？你没听过30狼40虎，说不定她欲求不满呢！” “好了，我们说稿子吧！你那边给改改啊！” “ok。” 一个小时后，编辑把改好的稿子发给我。 “姜珂，快给你们那位看看，就她给的内容，这已是极限了，她给的东西实在太专业。” 我打开文档，里面是全新的内容，基本是根据丁秘书给的材料从头到尾重新写了一次。 我很快再发给丁秘。 半小时后，稿子再次回来了，依然修改良多，整个页面红红蓝蓝。 说实话，这个版本还不如之前那个硬得不得了的版本。 之前那个版本，虽然加了一些牛逼的经历，涉及专业领域，影响阅读感受，但好歹语句通顺，如今这个版本…… 丁秘书大概觉得溢美之词不够，又加了大量形容词，导致每个句子都很长很长很长。 “姜珂，怎么样？稿子过了吗？”编辑问。 “我想死。”我大了一长串哭泣的表情。 “还没过？”编辑附加惊恐表情，“发过来看看。” 我将文稿拖给她。 过了一会儿，编辑说：“我也想死。” 我沉默，编辑的qq再次亮了：“姜珂，我同情你。” “咱们再改一版？” “你确定改了就能过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1章 大概中了你的毒 “不能。”我说。 “就我的经验，通常遇到这种，你就算改100次也过不了。” “你们都是怎么办的？” “第一，告诉她稿子被总编毙了，第二，不给她看了，直接发我们的，第三，用她的狗屎。” “第一不现实，我们是付费买的软文，总编不会毙；第二，你想看着我被炒鱿鱼吗？第三，太影响我们公司形象，对你们杂志口碑也不好。” “说实话，第三我还真不在意，写成这样，读者也不是傻子，谁都能看出是花钱买的了。” “可影响我们公司形象啊，我总不能花钱让别人给我们公司打负分吧！”我说，“算了，我来改吧。” “好的，祝你好运喔！改好后交给我。”编辑很愉快的发了一串玫瑰的图案。 于是，我开始认真修文了。 基本是重写，那种辞藻堆砌的句子不但没任何美感，还影响读者阅读。 于是，丁秘书这篇稿子很快有了第三版，第四版，第五版…… 丁秘书坐在秘书办公室，不断提新要求，我则坐在我们办公室，不断修文。 下午六点，距下班时间已过了半个小时。 卓先生的qq头像亮了，不断跳动。 我点开一看：“还在改丁秘书的稿子？” “是啊！她要求太高。” “你亲自在改？” “杂志社写了两个版本，她都不满意。” “差不多就行了，早点回来，我饿了。” 卓先生饿了……我的世界，卓先生才是第一重要。 我立即放下稿子：“想吃什么？外面吃还是回去吃？我给你做？” “外面吃，你辛苦了一天，给你补补。”他说，“我到地下停车场等你，你快点下来。” “好。”我看了看屏幕上的稿子，已经修到结尾了，“十分钟，我把这个版本修好后，立即发给丁秘书，她要再不满意，我明天再修了。” “恩，你快点。” 有了卓先生的催促做动力，我整个人如上了发条似的，速度特别快，很快把文修好，拉到丁秘书的对话框。 “丁秘，您先看看，有什么意见麻烦留言哈，我明天再来改。另外，我们公司一共只有3页，每个人的字数在500-800之间，请您理解。” 打完这句话，我飞快关电脑，收拾包走人。 几分钟后，我坐上卓先生的车。 他看了看手表：“才过了8分钟，我原已做好准备等你半小时。” “我哪舍得你等啊？”我笑，抽出旁边安全带。 他倾身过来，接过我手上安全带，插在卡槽里。 他的呼吸掠过我的脸，我的心跳一下就快了，砰砰如小鹿一般。 他仿佛听见我纷乱的呼吸，侧头看过我一眼，好笑道：“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害羞？脸这么红。” 原来不是心跳出卖我，而是脸的颜色。 我伸手摸了脸庞一边，果然很烫。 “我大概中了你的毒吧……”我闷闷，“你一靠近，我的毒就发作了。” 他低声笑：“改了一天稿子，说话都文艺了？”顿了一下，“丁秘那个稿子怎么回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2章 今天晚上不骚扰你 “本来500-800字的内容，她恨不得改成人物传记，把她多年来的丰功伟绩全部写上去。”我郁闷，“不光丰功伟绩，还有各种赞美之词。” “你给她说，只能500字不就好了？” “说了啊！500字就是开头一段形容，中间一份档案，结尾一段赞美。我说这是时尚杂志，不能这样，然后她就叫我改，然后改来改去不满意。” “看你刚才那个版本她怎么说，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去找你们部长，把情况给他说一下，他会想办法协调。” “好。”我点头，“话说，丁秘书这么重视这次传播，是不是因为从前公司报道，但凡涉及人的，只能出现你，所以，她没有平常心？” “公司报道只能出现我？”卓先生笑问，“我怎么不知道？” “上次部长说的，他接受采访后，等记者稿子出来后，他叫我把他的名字改成相关负责人。”我说。 “你们部长啊！”卓先生笑意更甚，“你们部长就是只狐狸，精着呢！他给媒体说的内容肯定夸夸其谈吧？怕以后实现不了，毁了他的名声。” 卓先生侧头，目光从我脸上掠过：“你现在年轻，很多事情不懂，可以多向他学习。” “好。”. 我们在外面吃了饭，回到家后，我惦记着丁秘书那个稿子，连亲吻卓先生这样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做，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脑。 果然，意见又是一长串。 按照她的要求，基本上只有一种写法，就是档案式写法。 我揉揉眉。 “怎么，还在烦？”卓先生的下巴放在我的头上。 我点头：“说实话，我真不想改了，再改下去，我就要怀疑人生了。” 他笑了笑：“那你打算是改，还是不改？” “改。”我咬牙。 在我看来，“改”才是敬业，才是最大限度的对公司负责。 “那你先改，我去洗澡，然后在床上等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我脸庞亲吻了一下。 我点头，一手抱着他的头，侧头寻找到他的嘴唇。 甜蜜的气息，如同罂粟的蛊惑，我怕吻太久会沉沦，只敢浅尝辄止。 他笑着，赞扬的说了句：“不错，有进步，已懂得克制欲望。” “多谢夸奖。”我打开花花绿绿的文档，“卓总，您身为总经理，我身为下属，您不是应该表扬我敬业吗？” “身为你男人，我更希望你在其他方面敬业一点，不打扰你了，早点做完休息。”他说。 之后，我继续改稿，出乎意料的是，丁秘书的qq亮着，我干脆把再次改好的稿子发给她。 估计她也乏了，当然，我也妥协了许多，这天夜里，改到凌晨1点左右，她终于ok了。 整个过程，卓先生没来催过我睡觉，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可当我关上电脑，往卫生间走的时候，我看见卧室的灯还亮着。 走进去一看，他居然斜靠在床头，手上捧着一本书。 杜拉斯的《情人》。 “你在等我？” “是。” “抱歉，我忘了时间。” “你我之间，不必说抱歉……快去洗漱，今天晚上不骚扰你。”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3章 你用了最笨的方法 卓先生确实没骚扰我。 可就那样睡去，我总觉得亏了。 不是俗世的夫妻，在一起的时间有限，我总想用有限的时间多做点什么，于是，我骚扰了他…… 他一向纵容我，那种要求，也从来不拒绝。 一次之后，已是半夜2点多。 “小禽兽，明天许你半天假？” “不要了，所有人都要爱爱，难道所有人爱爱到半夜，就能请假？这种特权，我才不要。” “那就快闭上眼睛！明天还要早起。” 我“恩”了一声，八爪鱼似的抱着卓先生，他笑着，伸手拥着我。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卓先生举行婚礼，虽然婚礼上只我和他两个人，可我依然甜蜜到爆，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还在笑。 “梦见什么了，这么开心？” “梦见你给我送了许多巧克力，许多玫瑰。” “你不是怕胖吗？” “你送的啊！再说了，我现在是有人要的人了，胖也不怕。” “果然是孩子。”他亲吻我的额头.!%^* 到公司后，我把丁秘书ok过的稿子和其他人的稿子整理到一个大文档里，一起发给a周刊编辑。 “你家那个难搞的秘书搞定了？” “恩了，终于ok了。” “一共改了多少个版本？” “连同最早你们写的那两个，一共13个。”(!&^ “天！”又是一串惊恐表情，“姜珂，我佩服你。” “别急着佩服我，你先看看稿子，这已经是我尽最大力气弄的了，若你还是不满意，下一步你来衔接。” “哈哈哈哈，怎么能不行呢？你ok后，稿子就算定了。我这边最多再校对三次，没问题就排版印刷了，期待下次合作。” “恩，把我们卓总弄帅一点。” “ok。”. a周刊的稿子ok后，我又开始折腾b周刊的稿子。 有了上次的经验，或者说经历，同事们对b周刊的稿子已少了许多计较，就连丁秘书，都没有为难许多。 稿子很快定下来，进入排版流程。 卓先生听说我忙完后，说是给我庆祝，便又住到一起了。 “怎么后面这杂志的稿子这么顺？”吃饭的时候，卓先生问，“是b周刊写得更好？” 我摇头：“说到稿子质量，a周刊好一些，b周刊之所以更顺，是因为她们给我稿子的时间在a周刊后面。大家经历过一拨改稿后，发现也就那样，要求就少了。” 卓先生点头：“上次改丁秘书稿子的事情，有几句话我想给你说。” 我忙正襟危坐，一副要接受金玉良言的模样。 他笑了下：“认真做事固然是好，可我们也要学会聪明的做事。” 我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就拿修丁秘书稿子的事来说，你基本采用了最笨的方法。”卓先生说，“若她要一直刁难你，你是不是要一直改下去？” “我不知道。”我老实说，改稿子的时候，我无数次想放弃，想骂人，“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我会试图和她沟通。”卓先生说。 “很难啊！她讨厌我。”我既无力又无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4章 我以后尽量少来？ “她讨厌你是一回事，改稿子是另一回事。”卓先生说，“这不光是公事，还是她自己的事，关系到她的形象，她不会因为讨厌你，或者想刁难你，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我想了想，觉得卓先生说得有道理。 “文采好是一种天赋，你中文系毕业，周围都是文采好的人，对文字有天然的敏感，但你要知道，在人群中，拥有这种天赋的人永远是少数。”卓先生继续。 “丁秘书平日接触最多的是文件和报告，都是硬邦邦的东西，在她的世界里，那种一板一眼的东西才是好，这时，你应该告诉她，杂志稿应该是怎样的。读者读到她写的东西，和记者编辑写的东西有什么差别？”卓先生说。 “她的东西，别人不会愿意读，因为太干巴巴了，和档案、简历没什么区别，而记者编辑写的东西，则有许多感性的成分，是从第三方的角度写她，会更客观，也会更立体。”我说。 卓先生点头：“若你早一点把这样话告诉她，或者叫她自己去翻杂志，或者，你和那个周刊编辑就不会改得头痛了。” “我……大概……太忌讳她，或者说怕她。”我斟酌着词语，“因为怕她，所以，我不大敢提出自己的意见，只想让她满意，缓解矛盾。” 卓先生摇头：“在职场，很多人觉得讨好上司是关键，实则不然。职场是一条很漫长的路，讨好上司和同事只是短期行为，让别人觉得你懂事罢了！真正让一个人在职场上立足的，还是专业能力。只有过硬的专业能力，才能让上司敢放心用你，才能让同事信任你，放心与你合作，当你升职后，才能成为你下属的靠山。” 我再次点头：“所以，我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夯实自己的专业能力？” “忽然发现你现在任务重呢！”卓先生笑，“你现在做的事情，属于传媒专业，而你只是中文系毕业，算是跨专业工作了。” “对啊，我一个中文系的，现在每天研究稿子怎么写，怎么和媒体打交道，怎么算曝光量，怎么做品牌，而你还要我学营销学，经济学，心理学……”我双手支在下巴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卓先生，“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想我一人多用？” 卓先生笑而不语。 我继续：“人家说，那些外企工作压力大，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畜用，以我看，做你的情.人才压力大呢！又要陪上.床，又要努力工作，还要给我一堆书看。” 他笑着伸手，掌心向上，放在我的面前。 我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很乖巧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里，他的大掌一收，拉着我将我引至他身边，让我面对面坐在他膝上，他的双手环在我腰间。 “真觉得累？”他柔声，眸中有些心疼。 “有一点。”要的就是他的心疼，我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 “那我以后尽量少来？让你不那么累？”他促狭的问。 “不要！”我毫不思索的回答，双手勾他更紧，仿佛他长着翅膀，生怕他飞走。 “那以后不学习了？在公司做个闲职，我给你们部长说一声，权当养个闲人，以后做点轻松的活儿就好？”他再问。 我依旧摇头，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纵然不想当个女强人，也不想做个米虫。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4章 爱情需要势均力敌 “那么，安于现状，在你们部门好好做媒介对接？经济学，营销学，心理学，统计学，土木工程都暂时放下？我秘书的职位也暂时不想？可好？” “不好。”我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我想每天看见你！” “看见我有很多办法，做个茶水小妹，或者清洁小妹也可以。”他依旧笑着，可眸中已没了笑意。 “不好。”我叹一口气，“真正的爱情需要势均力敌，虽然现在的你我差距很大，但我还年轻，有无限潜力，无数种可能。这种可能建立在我不服输，愿意进取的基础上。” “我一旦停止进取，和红颜白骨就没了区别。”我说，“那样的我，不值得你喜欢，那样的我，纵然在你身边，和充气.娃娃有什么区别？每年都有那么多大学生，不乏年轻漂亮，你完全可以找比我更好的。” “我说过很多次，我喜欢你，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喜欢你。”我说，“我愿意为了留在你身边，拼尽所有力气。” 我说：“我也很清楚，你逼我成长，是为了我好，你不想我单纯做一只金丝雀。” “你比我想象中看得清楚。”他的手滑过我的脸颊，“你说的这些，有些我根本没想过。姜珂，你很聪明，你值得更好未来，我希望你有更精彩的人生。” 卓先生很少叫我姜珂，他通常叫我小柔，所以，这段话在我听来，便显得格外正式. a周刊和b周刊虽给我们稿子的时间不同，可发布的时间却一样。 同一天面市，同一天，卓先生登上两份周刊的封面。 a周刊上，他站在窗前，手上端一杯咖啡，阳光从玻璃窗外透进来，柔化了所有线条，整个人显得温暖极了。 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b周刊上，他靠在办公桌前，双腿拉得极长，下巴微微扬起，眸色锐利，一看便是商场精英。 两份周刊，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我跑到楼下报刊亭，按公司人数买了周刊，再和报刊亭老板把周刊抱上楼。 当周刊摆在每个人桌子上，我听到一阵又一阵尖叫。 “哇！卓总太帅了！” “好有型！好暖！太让人流口水了！” “平时看卓总都是板着脸，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这两张封面，完全秒杀那些明星嘛！明天会不会有一群少女跑我们公司表白？我们要不要加强保安？” “我申请做卓总的贴身护卫！” “呸！就你那小身板，真要有什么事，肯定是卓总保护你吧！你太有心机了！” “卓总这腿好长啊！我申请我们部门开个会吧，邀请卓总参加！我要好好看看他的腿！”…… 从我们那层楼到卓先生那层楼，我很快将周刊发完，卓先生那份自然是交给丁秘。 我看见丁秘目光落在封面时，有一闪而过的惊艳，以及爱慕。 我不会看错. 再次回到我们部门，我的座位。 我拿起周刊欣赏，不光封面，也包括里面专题的内容。 这两组专题，我虽有看过排版稿，但终究只是电子版，如今拿着纸质版，感觉又是不同。 【是不是很帅？有没有流口水？】卓先生的qq亮了。 【有，办公室思春少女的口水都快把我淹了，她们猜测明天会有大批少女涌进我们公司。】我说。 【这么受欢迎？】 【是，我吃醋了！】 【那你记得保护我，别让其他女人把我抢走。】 【我怎么感觉这份周刊出来后，我们俩位置互换了？对了，刚在电梯里，好几个男人问我要电话号码。】 【不许给！】一串怒火的表情。 我哈哈大笑，周围同事都莫名其妙看着我，便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我随手接起电话：“喂，你好。” “姜珂，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丁秘的声音。 我吓一跳，几乎瞬间站了起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5章 你完了 就丁秘语气而言，那绝对是不客气的。 我用最快的速度思考了一下，哪里得罪她了。 没有，绝对没有！ “姜珂，发生什么事了？”旁边同事问。 我摇头，茫然而害怕：“不知道，丁秘叫我上去。”我指指楼上。 同事口型说了三个字：“你完了！” 既是丁秘叫我上去，不外乎两种情况：一，卓先生的报道出问题了，二，她的报道出问题了。 卓先生正和我聊天呢，我估计他就晃眼看了两眼，最大的可能是丁秘不满意她的报道。 可，她的报道是经过她一改二改三改的啊，最后得到她确认才刊登的。 我飞快翻看了关于她的部分。 没错啊，是最后一个版本，不存在任何改动。 心头微微有了底，我这才往楼上走去，可，每往前走一步，我就有种赴死神之约的感觉。 “丁秘。”我站在门口，小声喊了一声。 “进来。”丁秘开口，继而小声，“怎么现在才来？” “抱歉，刚在和人说事情，交代了才上来的。”我说。 “怎么回事？”她“啪”的一声将周刊甩到我面前，也不说怎么回事。 我只得硬着头皮问：“请问有哪里不妥？” “你自己不会看？”她语气极度不耐烦。 “我已经看过了。”我小声。 “为什么我的这篇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她直接翻到她的页面，手指用力在上面戳，“你自己瞧瞧，就我这篇的风格和其他人不同！就好像打了个补丁！” “那是您要求改的啊！”我心头又郁闷又委屈。 无论是a周刊还是b周刊，第一版稿子过来的时候，她这篇都不比任何人的稿子差，因为我有专门交代，她的文要好好写。 可偏偏，她非要折腾着按照她的意见东加西加，最后变成这幅鬼样子。 “我说改就改啊？！那公司要你做什么？你要知道，公司聘你，是看重你的专业知识，你若一点专业都不懂，何必坐在那个位置上？！”丁秘说，“既然我的要求不妥，你就应该用你的专业知识说服我，让我知道你是对的！” 她这番强词夺理，其实和卓先生给我说的道理一样。 这是公事，又涉及到她自己，我不应一味迎合她。 可是，此刻我才懂，有什么意义？ 我纵然委屈，此刻也只能一声不吭。 “现在怎么办？”她甩出一句。 怎么办……能怎么办？ 第一，a周刊和b周刊发行量都很大，我没本事收回，也犯不着收回，第二，我们公司的报道是花钱买的，发文之前也专门审核过，两个周刊都不会承担任何丁秘发飙的后果。 默默承担的，只有我。 我继续沉默，然，丁秘不会因为我的沉默而放过我。 “姜珂，你怎么回事，我可等了你许久答案了！”丁秘语气中的怒意少了些，多了凉薄，她低着头继续做事情，嘴巴不停开合，“这里是公司，不是学校，没有一群人惯着你，能做就做，不能做就……” “滚”字还没出口，坐在丁秘旁边，仅隔了一条过道的宋秘实在听不下去了，“丁秘……” 与此同时，我听见卓先生的声音从里间传来：“丁羽尚，你进来一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6章 到我办公室来 丁羽尚是丁秘书的名字。 我知道卓先生听得见外面的声音，却不知道他什么感受，在听我挨这么久骂之后。 会对丁秘书发飙？还是直接捅破我和他的关系？亦或委婉说我是关系户，叫她对我客气点？ 然，我猜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丁秘走进去后，我便没听见任何声音了。 卓先生没说话，丁秘书也没说话。 我不敢走去门口瞧，便将目光投向宋秘书，宋秘书是我和卓先生关系的知情人，见我看他，便朝我投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只得等，静静站在原地，这一站，竟站了半个多小时。 卓先生办公室内悄无声息，也不知还要沉默多久。 “姜小姐，您先走吧！”宋秘书小声开口，“若有什么事，我给您打电话。” 我忙着点头道谢，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回到策划部办公室，好几个同事问我：“怎么样？”“怎么样，丁秘没为难你吧？”“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摇头：“她不满意她那篇报道，说写得不好。” “那篇不是她要求改的吗？”有同事小声。 我耸肩：“说我没专业素养，没阻止她改文。” 周围人纷纷露出无语表情，看我的目光各种怜悯。!%^* “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看她有什么要求吧！” “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你？” 我“恩”了一声，在座位上坐下，目光转至电脑屏幕，只见qq头像在闪烁的，不光有卓先生，还有我们部长。 我先点开卓先生头像，话题还是之前的话题，卓先生问我晚上想吃什么，之后便问我怎么不说话，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再点开我们部长头像，就一句话：“回来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显然，部长已知我被丁秘书喊上去的事，只不知，部长找我又是所为何事？ 接着丁秘训我吗？说我没把报道内容处理好？ 我忐忑的朝部长办公室走去，到门口时候，我小心翼翼敲门，小声问：“部长，您找我？” 部长正在批示文件，听见我声音，略点了下头，“进来”，随即放下签字笔。 “丁秘没为难你吧？”他抬头看着我。 那一瞬间，一种叫感动的情绪漫上心头，我鼻子有点酸，摇了摇头。 “坐。”他下巴微扬，朝旁边椅子看了一眼，“丁秘找你做什么？” 我将事情始末说了一次，只最后卓先生找丁秘的过程被我模糊处理了一下。 “这件事，我会找她沟通，她若后面再为难你，你及时告诉我。”部长说。 我忙着道谢，之后问：“部长，这件事，您不怪我？” “怪你做什么？”部长笑，“领导叫你往东，你总不能往西？” 他顿了一下：“这件事，你唯一没处理好的就是前期沟通还不够，这是经验问题，等你再工作一段时间，会好很多。” 再顿了一下：“总的来说，这段时间你在我们部门表现很好，无论是之前在报纸上那一批报道，还是两周刊的报道，看得出来，你很用心，而且敢于突破。” 这是与方才在丁秘办公室截然不同的待遇，我说谢谢时格外真诚。 “姜珂，卓总很看好你，我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在出部长办公室前，部长语重心长道。 我回答：“我会努力。”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7章 绩效考评 丁秘没再找我，我qq上问卓先生。 “谢谢卓叔，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后来怎么处理的？” “没怎么处理。”卓先生回答，“把她叫进来站了1个小时，什么也没说，再叫她出去。” “这样也行？”我疑惑。 “为什么不行？”卓先生反问。 “难道不是应该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女主被人欺负，男主挺身而出，对坏人说，这是我的女人吗？”我笑着打字。 “你小说看多了吧？很多事情不需要说出来。她是秘书，应该有一定自觉。”卓先生说。 “另外，你最近有时间看小说？”卓先生再问。 “没有，读大学时听同学讨论的。”我忙着解释。 “今天晚上我考你几道题。” “能给范围吗？”我弱弱的问。 “恩……就心理学吧。”卓先生说。 我立即打开心理学网站，临时抱佛教这种事，做总比不做好. 夜，卓先生果然考的是心理学的题。 只不过，他考的是实用心理学，全程叫我猜猜猜，猜他心里想什么，想什么姿势，非常污。 然后，我完美过关。 因为我比他更污. 之后几天，我有遇到过丁秘，她总是用一种居高临下，蔑视的目光看着我。 我想，她肯定是猜出我和卓先生的关系了，之前是怀疑，现在是百分百肯定。 我想，她会不会以此来要挟我，或者把这件事捅到卓先生夫人那里。 我问部门专门管理照片的同事要了公司历年年会，挨个看了站在卓先生身旁的人，没发现疑似卓先生夫人的女人。 也许，丁秘不认识卓夫人呢！ 两个秘书，要说认识卓夫人，宋秘的可能性比丁秘高多了，毕竟，宋秘是生活秘书，丁秘是工作秘书。 我有心去问，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就好像当初心心念念想去问卓航一样. 时间过很快，在入职第二个月领薪水时，我意外的发现我的薪水多了一大截，打开工资条的邮件一看，竟发现第二个月绩效考评得了个s。 我们公司，绩效考评分为s、a、b、c、d五个档次，s为卓越，a为优秀,b为一般，c为略差，连续得3次c就可以走了，d表示立即马上滚蛋。 通常来说，绝大部分人考评是b，每个部门有一个a的名额，s的名额更少，全公司每个月只有2个名额。 a的奖励是当月工资上浮10%，b的奖励是当月工资上浮20%。 我很意外这个s，毫不犹豫在qq上感谢部长，部长说：“姜珂，你的优秀，所有人有目共睹，这是你应得的。” 我兴奋得不得了，忙着给卓先生说这一喜事。 卓先生说：“恭喜。” 我：“这声恭喜太平淡了！一点没有惊喜的感觉，让人好失望喔！” 卓先生：“每个月工资单，我要过目的。”意思是，他早很多天，就知我是s。 我：“我这个s不会是走后门来的吧？你给我争取的？” 卓先生：“你们部长给你争的，说你当之无愧，还说你是公司多年来新人中，上手最快最刻苦的。” 我笑。 “既然拿了奖金，晚上请我吃饭？”卓先生说。 我正要说好，只见我们部门小群已吵着叫我请客，我随手截图发给卓先生。 卓先生无奈道：“做上司做到我这个程度，真是悲催，连和女朋友吃饭都有人争。” “明天晚上陪你啊！”我说。 “你要补偿我。”他说。 “好。”我欣然答应。 此刻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顿饭后，一颗炸弹将躺在我的邮箱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8章 群发邮件 晚上照例吃火锅。 我们部门的聚餐，80%是吃火锅，热闹。许多双筷子在一口锅里涮，亲密极了。 自然有喝酒，啤酒。 既解辣，又解渴，还能敬酒。 我敬了全场，专门给部长和芮选多敬了两杯。部长对我非但有提携之恩，还一直力挺我，芮选亦帮了我许多，特别是我刚接手媒介的时候。 一餐后，已是晚上8点多，作为东道主，我邀请大家k歌，部长第一个拒绝：“不是周末，若玩太晚，明天谁都没精神。” 众人纷纷应“是”。 唱k这种事，从来让人又爱又恨，爱的是这项娱乐好玩啊！恨的是通常玩完了再回去已是凌晨，等到洗漱完睡觉已是半夜。 若第二日要上班，睡眠必定不足。 我回到家，头有些昏昏沉沉，书是看不进去了，便打开电脑，想看看卓先生在不在，顺便再玩两把“植物大战僵尸”。 卓先生挂q从来是隐身状态，我把自己的q登陆后，便设为上线状态，这样，他若在，便知我也在线上。 很可惜，他没上网，倒是10点的样子给我发了短信。 【小野猫，回去了没有？】 【回了。】 【这么早？】 【对啊，没唱k呢！卓叔要过来吗？】 【今天不了，明天晚上再过来。】 【好，明天见，有给你准备惊喜喔！】 【拭目以待。你今天晚上别看书了，早点休息。】 【好。】 我回了最后一条短信，随手打开公司邮箱，见有一未读邮件，标题是：惊闻某人得了s！ 一股浓浓的不安袭上心头。 我来不及多想，指尖已点开邮件。 第一眼看的是正文。 正文很长，核心意思就一点：今年新入职的员工姜珂与策划部部长有一腿，否则，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凭什么一进公司就当上媒介主管？凭什么入职刚两个月，就得到s？ 文中有大段的拷问，类似“姜珂，你为了赚钱，对你们部长多少次张开大.腿”，类似“兔子都不吃窝边草，策划部部长居然抵不住年轻女人的诱惑，你凭什么做部长”等等。 待到全文看完，我背脊上冷汗已一层又一层。 目光微微朝上，落在发件人和收件人两行，发件人不认识，一串无序的字母，邮箱是hotmail的，国外的服务器，怕是很难查。 收件人密密麻麻，一个接一个的邮箱地址。我就算是傻子，也知这是群发邮件，公司所有人都收到这样一封邮件了。 我足足愣了好几分钟，大脑里一片空白，之后才想起马上给部长打电话，请他看邮件。 我的声音哆哆嗦嗦，部长好几次问我发生什么事，我几乎口不能言。 挂了电话后，我便一直在等。 脑海里乱七八糟，一会儿想或者部长有办法，一会儿想同事们会怎么看我，一会儿想卓先生会不会生气，我怎么就像个惹事精，一会儿想究竟是谁做的？ 我直觉怀疑丁秘书，最近我只得罪过她一人，而且她还暗恋卓先生，必定视我为情敌…… 部长回电话的速度比我想象快许多，不到10分钟，他的电话就拨了过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29章 相信你，爱你 “姜珂，你在哭？”部长问。 “没有。”我伸手在脸上擦了一把，全是泪。 “不用着急，清者自清。”部长说，“无论是你在实习期间，还是入职后，你所做的一切，全部门都看着呢！这封邮件摆明了是污蔑，不用放在心上。” 我“恩”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指尖。 湿漉漉的指头，我想，从什么时候起，我竟变得如此软弱，不就是一封污蔑的邮件吗？这算什么？ 人的一生，所受的委屈绝不会仅仅只有这么一点，对方这封邮件，可谓无凭无据，全是猜想，也就是人言可畏而已。 若对方真有心，很容易挖出来我身边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甚至能挖出我曾在夜店工作…… 也不知是不是部长的安慰起了效果，挂了他电话后，我便洗漱去了，继而躺到床上。 我没有给卓先生打电话，没有汇报这件事。 只是睡觉。 意料之中的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后，又开始做噩梦。 梦中，所有同事都化身为恶魔，他们一个个长着大口，一个个想把我吃掉，我挣扎着醒来，再看时间不过夜里2点。 再继续睡，依旧噩梦缠身。 到第二日早上，闹铃还没响，我已醒来，脑袋一点不痛，非常清醒。我洗漱，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是一张格外苍白的脸。 我对自己说，一定要打扮得光彩照人。 我若是表现得衰了，害怕了，颓废了，敌人一定很开心，我开始上妆。 乳液，隔离，粉底，描眉，画眼影，涂睫毛膏，口红，刷腮红，再选了一条橘红色连衣裙，戴上水晶耳环。 我本来想戴镶钻耳环的，怕再次落人口实，这才换成水晶。 到办公室时，我很敏锐发现同事们都偷偷看我，目光中带着同情。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走到座位上坐下。 那日不同于往日，办公室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过了许久，qq上有人找我，是我们部门的同事。 “姜珂，快看邮件。” “我知道，昨天晚上就看见了。” “部长知道了吗？” “也知道。” “你放心，我们不会相信，也没有人会相信。” “谢谢。” “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我一边和同事说话，一边关注着卓先生的头像，我在等他找我，他的头像始终没有亮起，我不知道他看见没有，也不知道他到公司没有。 半小时后，有送花小哥到我们办公室，一大束玫瑰，外加一个花瓶。 “请问姜珂小姐是那位？”送花小哥问。 “是我。”我举手。 “姜小姐，麻烦签收一下。”送花小哥把花束放到我桌上。 我签了收货单后，见花束上有一张卡片，便取了下来。 是卓先生的字迹。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站在你这边，相信你，且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爱我。 那一瞬，我觉得所有的委屈都值了。 没用的是我，我再次想哭。 深深吸了口气后，小心将卡片收进包里，再点开卓先生的q。 “卓叔，我收到花了。” “很抱歉，今天早上才看见邮件。”卓先生说，“我很想为你解释，又怕你陷入更深的泥沼。若我的手臂足够长，我想抱你。”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北京出差，所以更新很不稳定，大家体谅一下。另，我没有作者群，抱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0章 我在天台等你 那一刻，我最想做的事情是冲进他办公室，扑到他怀里。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我恨透了这种黑暗里不能见光的关系！ 我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眼泪逼在眼眶里转啊转。 倘若，倘若我们是一对正常的情侣，此刻，我应该在他怀里，我可以放肆的哭，他揽着我的腰，递给我纸巾； 倘若，倘若我们是一对正常的情侣，他完全可以对公司的同事，对全世界大声说，这是我女人，她不会做那种事，你们不许诬陷她； 可是，不能，正如他所说，一旦他为我解释，我将陷入更深的泥沼。 “姜珂，我在天台等你。”卓先生的qq头像再次闪烁。 我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时候在离公司这样近的地方见我，我满心惊愕，关掉qq直奔大厦天台。 还是上午，阳光并不太热烈，我一上天台就看见站在天堂边缘的卓先生。 白衬衣，灰色休闲西裤，英俊挺拔。 “卓叔。”我的声音里全是哭腔，喊一声就朝他冲了过去。 卓先生什么都不说，只朝我张开双臂。 我扑进他怀里，他便紧紧拥住了我。 如同我先前的想象，他揽着我的腰，递给我纸巾，待我哭了很久，差不多哭够了，他这才开口：“有没有好点？” 我点头，脑袋从他怀里离开少许。!%^* 他几近宠溺的看着我，伸手在我眼下擦了下，笑着：“瞧你，妆都哭花了！” 我嘟嘴，心里确实没之前那么难受。 “你这都什么人啊，我这么难受，你还笑得出来！”我一拳头捶在他胸上。 他微微叹息，张嘴还没开口，我已双眼瞪着他，提前一句堵住他的嘴：“不许说是小事！” 他纵容的笑，转身从栏杆台子上取下两杯咖啡，一杯递给我。(!&^ 我双手捧着咖啡，望着远方，小口喝着。 “你是不是想说是小事？”我闷闷的问。 他点头：“确实是小事。” “小事你还专门跑来找我？”我依旧闷闷。 “你经历太少，这种事对于你来说就是大事。”他端着杯子在我杯子碰了下，“坚强点，不过一封匿名邮件而已，很快便没人记得。” 我点头，再喝了一口咖啡后：“你这样跑来找我，不怕被人看见？” “我做什么了吗？”他笑着问。 “没有。”我答。 “既然什么都没有做，何惧别人眼光？”他依旧笑着，“不过站在一起，在天台喝杯咖啡而已。霸道总裁偶尔也要关心下新员工不是？再说，你可是我看好的好苗子。” 我一下就笑了：“那你怎么不叫我去你办公室？” “第一，这里光线更好，站在阳光下，表示不畏人言；第二，怕你被人嫉妒；第三……”他顿了一下，“你卓叔是是属狼的……” 他这话没说完，可意思我全懂了，属狼的卓叔在房间里的话，会忍不住把我吃了。 我撇撇嘴，吹着风，晒着太阳，被最爱的男人陪着，喝着咖啡，心情也好了许多。 待一杯咖啡喝完，卓先生说想在天台上多站一会儿，我便一个人下了楼。 回到办公室，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两个穿制服的警察。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1章 能查IP吗 警察！ 这辈子，我离警察最近的两次，一次是卓先生找做警察的朋友到夜店把我从张哥手上救出来，另一次是出租屋那边出了命案，警察在那里查案，我还做了口供。 如今这次，是第三次。 “你就是姜珂？”其中一个警察走了过来。 我点头，心想能让警察找我的，估计就只有昨天那封邮件的事。 果然，警察继续：“你们部长报了案，邮件也已经看了，现在需要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录个口供。” 我再点头，也不知是不是早年做过小姐的缘故，对于警察，我有本能的害怕，生怕无意间翻出我的过往。 部长已从他办公室走了出来，他和平时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衣着时尚，精气神俱佳，压根看不出受到过任何精神攻击。 “走吧，等你很久了。”部长看过我一眼。 “抱歉，我在外面透了透气。”我说。 部长略一点头，与我一同跟着警察走了出去. 第一次坐警车，有点兴奋，有点紧张。 派出所离我们公司并不太远，坐车也就20分钟左右。 在车上，警察随口和我们聊着，我们这边基本是部长在说，核心内容是我姜珂在公司表现优异，所有一切都是应得的。 到了后，我和部长分开在两个房间录口供，我将事情叙述一次后，警察又问了我邮件里的事情，比如为何进公司后负责媒介，比如怎么得到s，我一一作答。 口供做完后，警察再问我：“你怀疑谁？” 我怀疑谁…… 我当然怀疑丁秘书。 她觊觎我的卓先生，她嫉妒我！她还嫉恨上次那篇报道！ 可是，这样的话，我敢说吗？ 我只能摇头：“我不知道。” “你再想想，你平时有没有得罪谁？不光是公司，还有生活中的。谁知道你进公司后负责媒介，谁知道你得了s？”警察启发性的问。 我依旧只能摇头：“我不知道，生活中，我没给谁说过啊！我觉得应该是公司的人，也许是我挡着别人的道了，也许是其他人眼红。” “你怀疑是你们部门的人？”警察问。 我想了下：“也不应该啊，我们昨天晚上还一起吃饭，吃饭后回到家，我就看见这封邮件，照理说，不会写那么快啊！” “你什么时候知道你得了s？” “昨天发薪水后。”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你得了s？” “我们部长打的考评，然后上面领导要审吧！其他还有谁知道，我就不知道了。” 警察再又问了几个问题，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便叫我出去，说可以回公司了。 “请问什么时候能有结果？”我问。 “有结果会通知你们。”警察说。 我再三道谢，走出问询那个房间后，我看见部长已等在大厅。 “部长，您什么时候出来的？”我问。 “几分钟前。”他说，“走吧，我们打车回去。” 出租车上，我问他：“部长，您觉得能查出来吗？” 他摇头：“应该还会问询几个人，再做几份口供，不过发邮件那个人嘛，怕是玄。” “我觉得是我们公司的。”我说。 他“恩”了一声：“树大招风，你刚进公司不久，我确实不该给你打个s，太打眼了。” “对了，能查发件人ip吗？我记得我们公司网管很牛逼的！”我问。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2章 你却不懂 部长再摇头：“我今天一早就找人问了，查不出来。” 他顿了一下：“对方很聪明，用的是hotmail的邮箱，服务器在国外，我们公司网管根本无能为力。” “那警察呢？”我再问。 部长笑而不语。 我差不多已猜到答案，过了好一会儿，部长才继续：“报警，只是一个态度。” 我点头表示理解，可心里，终还是有些失望。 回到公司后，好几个同事问我怎么样了，我说录了口供了，等警察查。 同事们纷纷安慰说，肯定能查出来，可他们看我的眼神，却无一不是同情。 我忽然想，既然没人相信能找到“凶手”，又何必报案多此一举？所谓的表明态度，也不过是自己做给自己看。 那天下午，我是如何度过的，我已不知。 我坐在座位上，看电脑上每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没一句话理解。 到了晚上，卓先生理所当然送我回家，再理所当然住了下来，理所当然用身体狠狠安慰了我一番。 “你个禽兽，我都这样了，你居然下得了口！”事后，我忿忿。 “你不觉得我安慰你后，你心情比先前好很多吗？”卓先生说。 “我！不！觉！得！”我大声分辨。 卓先生笑着摇头：“口是心非！你现在都能大声和我说话了，之前刚回来的时候，你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有这么明显？”我疑惑，“我明明很坚强啊！早上化了妆，下午也一直在上班。” 他点头：“就你之前那状态，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都知道你受挫了。” 我好好回忆了一下我的状态，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既然如此，我也懒得再装柔弱，胳膊支起身体，半伏在他胸膛：“卓叔，你觉得能查出来吗？” “很难。除非找真正高手。”卓先生说。 “你是说黑客？”我问。 “不一定是黑客，一些正规部门也有高手。”卓先生说。 “你……” 一个字出，我生生把后面几句话咽了下去，那种级别的高手，就算卓先生认识，也不一定要用在这种小事上吧！ 我们白天一起喝咖啡的时候，他已说过，这只是小事。 人的一生，所受的委屈绝不仅仅这有这么一点，我是幸运，认识卓先生，那么多没背景没靠山的人怎么办？ “想说什么？恩？”卓先生搂着我的腰，尾音微微扬起，指尖在我背脊划过。 “我想问，白天那张卡片上的话是真的吗？”我换了个话题，却是同样在意的话题。 “我写什么了？”他笑着问。 “你说你爱我。”我注视着他。 他笑，目光有一瞬的躲闪：“有吗？” “有！” 我无比肯定，飞快从床上跳下，赤身跑到客厅，再翻出包里的卡片，回到卧室时，我拧开床头的灯，将卡片递给他。 “你自己看，白底黑字，你想抵赖都抵不了！” 他只朝卡片上看过一眼，目光却落在我的身上，朝我伸手，将我拉至他怀里，依然是那两个字：“傻瓜！” 他总是喜欢说我是傻瓜，当年，我一直不懂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直到很多年后，直到，我写这本书的今时今日，我才明白，他想说的是：傻瓜，我如此爱你，你却不懂……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3章 我也心疼 邮件对我的冲击没有意料中那样大，也许真的是因为卓先生的安慰起了效果，也许是因为有了他这么个精神支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过得还好。 我甚至在想，有多少人在看笑话，那些看笑话的人肯定很不开心，因为我受到的影响实在太小了。我也想，他们若知道我的情人是卓先生，他们该如何震惊，哈哈哈。 我开始加倍努力，只有更加优秀，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才能越发证明发邮件的人是因为嫉妒！ 公司的报道越来越多，除了之前花钱合作的媒体，我还联系了一些不要钱的资源。 白天空闲的时候，也在当地论坛，贴吧做广告。 那年头的论坛贴吧管得不严，广告随便发。 我不确定做这些能有多大效果，但我却知道，做，总比不做好。 我是真心把卓先生的公司当做我终身事业在努力。 每一个晚上，他是要不来，我也必定努力看书，看大量案例，不懂的地方就上网查资料，比我当初在学校备考汉语言文学可努力多了。 当然，我最开心的时候依然是卓先生陪我的夜。 我们因某些原因，不能公然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比如逛商场，比如看电影，但他会陪我在家里看碟，听音乐，也陪我看书。 那年头，盗版碟很多，我们看的许多片子，甚至比国内院线还早。 我还记得我过生日时候，他带我去了游乐场，虽然是晚上，但我依然坐了旋转木马，坐了疯狂米老鼠，坐了过山车，坐了大风车…… 他说：“小柔，我希望你幸福！” 我说：“只要能和卓先生在一起，我每一天都很幸福。”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将我揉进怀里. 4个月后，我再次得了s，这一次，没有人说什么。 一次吃饭的时候，芮选端杯和我碰了一下：“姜珂，你确实做得很好，比我当时好。” “我哪能和师父比啊？若没有师父当时奠定的媒介基础，我现在绝对两眼抓瞎。”我笑着，把手中那杯酒一饮而尽。 “我说实话呢！现在的年轻人，比我那个时候有冲劲多了。”芮选再说。 我还要谦虚，部长已开口：“姜珂确实不错，你发在网上那些帖子我都看了，很用心。这些都是工作职责以外的事情，你让我感动。” 部长也端起杯子，我忙主动走到部长身侧，和他碰杯后饮下。 我的酒量，在工作这半年里，没有半分降低，反而一直在涨，部门的人都喝酒，偶尔和媒体的人一起吃饭，他们也喝。 我虽然每次都喝吐，却从没有不省人事过，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所谓的断片儿。 巧的是，每次喝酒，卓先生都会出现在我的小公寓，然后照顾我。 我好几次看见他格外心疼的表情，我其实……也很心疼。 我心疼他心疼我。 然后咬牙挺过。 即便，我只是他见不得光的情人，我也希望自己配得上他. 这期间，我爸主动给我打了一次电话，问我薪水情况，问我住哪儿，问我习不习惯上班…… 我只说是租的房子，也喜欢上班，至于薪水，我含糊了一个数字。 我爸还算满意，提醒我别大手大脚花钱，顺便提醒我，马上要过年了…… 我哪儿能不懂他的意思，这是提醒我要给家里2万呢！ 我立即说：“爸，我最近会把钱拿回来，你记得把收条准备好。” 我爸还没说话，宋姨已把电话抢了过去：“姜珂，你要有钱，就早点回来，家里等着用钱呢！” “好，我看看时间，回来的前一天给你们打电话。”对于这一家子，我早已没有任何念想。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4章 我陪你回去 回家的事，我给卓先生说了，连同那10万块钱的事。 许是跟他时间有些久了，关于钱，我已不那么小心翼翼，我给他说，我想一次给家里5万，下次再给家里5万就可以了，少一次见面，我不想看见他们。 卓先生摇头，没有立即说为何不赞同，只是问我家里的事。 我说了小时候的种种，说了读高中时的种种，说了为了读大学，我如何赚钱，如何收废品，说了上次回家，家里如何对我…… 我强忍着眼泪，不让眼泪流出来。 他沉默着，脸色并不太好，直到我说完，这才将我拉到他怀里，拍着我的后脊：“想哭就哭吧……” “我不想哭。”我闷闷道。 多少年，那个家让我流了多少眼泪，当我爸赞同宋姨，让我用10万元买断和他们的关系时，我已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他们流一滴眼泪。 卓先生只沉默的抱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问：“下定决心要断绝关系吗？” “是。”我抹了一把眼泪。 往后的路，若卓先生要我，我便和他一起，若他也不要我了，我便一个人好了。 人是群居动物，但我似乎天生能独来独往。 “若你下定决心要断绝关系，就别一次性拿出5万，不是说你拿不出来，也不是说我舍不得，而是为了避免某些麻烦。”卓先生说。 “你自己想，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有多少能耐在半年存下5万？”卓先生说，“若你给他们5万，你认为他们第一想法会是什么？” “我不在乎他们第一想法是什么，不就是认为我傍大款了吗？我就是傍大款了！”我是真不在乎，我管他们怎么想。!%^* “你认为，若他们猜到你找了个有钱男人，他们会只要10万？会舍得和你断绝关系？”卓先生问过，“你宋姨那个孩子有多大？往后得花多少钱，他们能赚多少？若他们得知从你这里能轻松拿到钱，能轻松给他一份好工作，会放过你？” 我立即就沉默了，我想到了一个词语：吸血鬼。 若他们知道我的卓先生是个有大能耐的人，他们会轻松放过我？ “那我还是拿2万回去吧！”我说。 卓先生摇头：“拿1万6左右，就说本来计划了2万，房东说快过年了，非要你交1年的房租。”(!&^ 我再点头：“哇，卓叔，你好有心机喔！” 我若这样处理，至少给我爸和宋姨稍稍窘迫的感觉，不至于钱太轻松。 卓先生半分不分辨“有心机”这个评价，反而略点了下头，仿佛是承认自己有心机。 “我原以为你会劝我。”我说。 “劝你做什么？”他反问。 “好歹是亲生父亲。”我说。 “他都那样对你了，配得上亲生吗？”他问。 “若是你，你会怎么处理？”我问。 “直接不认便是，你比我心软。”他说，“不过，女孩子心软点，不是什么坏事。” 他顿了一下：“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到时候我陪你。” 我瞪大眼睛，他陪我？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找了个有钱男人？那1万6的谎言骗谁呢？ 他笑了下，仿佛猜出我在想什么：“我在县城等你，你一个人坐车回去，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怕又像上次那样，你被欺负得发烧晕厥……”他的语气很不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5章 他可真亏！ 这次回家不同于从前，从前是过年，要和家人共同度过春节，好歹要住一段时间，这次只是送钱，把钱送到，再把收据拿到就可以走了。 说实在的，若不是为了那一张收据，我真不想回去，把钱打给他们就可以了。 “卓叔，我订火车票了好不好？我们那地方没飞机，这次要委屈你坐火车了。”我说。 “坐火车哪里在委屈？”他笑着，“我又不是没吃过苦的人。” “对喔，我们公司是你创立的，那些年，得吃不少苦吧？”我笑着接话。 “公司壮大起来之后，我去任何地方，都是坐火车，还是硬座，省钱嘛！那时候的飞机票，价格不同于现在，不是普通人能坐的。”他说。 我想起小时候，他创业时候差不多就是我小时候，那时候的飞机很少，能坐飞机的人肯定都都超级了不起的，除了干部，还是干部。 “我们要两个软卧吧！”我说，“我还没坐过软卧呢！每次走那边过，都觉得好高档。” “你上次回去坐的是什么？”他随口。 “硬卧啊，还是我第一次做硬卧呢，之前都是硬座。我觉得在火车上睡觉可舒服了！听着火车轰隆隆的声音，再一摇一摇，很快就睡着了！”我心情很好。 “傻瓜！”卓先生摇头笑着，“我们这次不坐火车，我开车去。” “开车多远啊！”我很反对，“我坐火车都要8个小时！” “火车要8个小时是因为每个站都要停，还要绕很多路。”卓先生说，“我看过地图，差不多5个小时就到了。” “那也很辛苦。”我说着辛苦，心里却很心动。 我是坐车的人，坐车多舒服，而坐火车的话，不但要提前去买票，还要在火车站候车，需要花不少时间。 “就这样说定了，我们开车去，这个周末可好？”卓先生问。 “好。”我说。 “需要买礼物吗？”卓先生再问。 “都要断绝关系了，买什么礼物？”我立即就反驳了，“我的钱全部存着赎身呢！” 卓先生笑了下。 我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说说而已。 “你个坏人。”我小声道。 我想起上次春节，我爸和宋姨先是对我好，起因是因为礼物，后来贪心不足，也是因为礼物。 所以啊，钱这个东西，就是个双刃剑. 我们周六上午出发的。 周五下班后，卓先生就到了我那里，递给我2万。 “你数一万六千四百出来，就说一个月房租300，这个价我叫人问过，可以租到老公寓的单人间。”卓先生很细致。 我顿时笑了：“卓叔，你忘了，我以前也租房的，对于城里房子的价格，我比你清楚呢！” “确实忘了。”他笑了下。 我接过他的钱，飞奔至卧室，放到床头柜。 那个地方，他时不时给我放零花钱。 这个男人，包养我可真亏，不但给了我一套房子，每个月定期给我打一万存到银行，平时还给我零花钱，我还在他公司打工，赚他工资。 如今看来，这10万的赎身费，他似乎也打算出了。 挺好，我记得曾经有人给我说过，一定要狠狠花男人的钱，男人舍不得钱，就会舍不得女人。 我想花他许多许多钱，这样，他就舍不得我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6章 两个都是我 “小守财奴，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卓先生笑着提醒，言下之意是，何必把钱专门往床头柜里放。 “这是我们家小金库啊！”我愉快的说，“给我爸的钱我早就准备好了，已经装在包里了。” “很少见你花钱这么积极。”他笑。 “买的东西不一样嘛，我买的可是我们家卓先生最重要的宝贝。”我厚着脸皮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笑着附和我的话：“确实是最重要的宝贝。”. 周六上午，我们没有如卓先生说的，一早就走，而是上午10点多了，这才坐上他的车。 真不是我的错，我头天晚上都说了无数次了，不要了，他还非要给，还说我身体比嘴巴诚实。 so，折腾到很晚，第二天早上爬不起来。 “都怪你！”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 “怪我？”他笑，“昨天晚上是谁叫那么开心？还缠着我不放？” “那不是我！”我才不会承认，“那肯定是被色鬼附身！” “也是，每次和我一起，你都会被色鬼俯身。”他说着，陡然倾身过来，鼻子对着我的鼻子，呼吸喷在我的唇上，然后问，“既然我每次都是和色鬼做，那我喜欢的究竟是你，还是附身的色鬼？” “那必须是我啊！”我毫不犹豫缠住他的脖子，“那色鬼不就是我吗？我体内有两个我，一个是纯洁的，一个是色色的。刚怪你的是纯洁的我，夜里缠着你不放的是色色的我，比如此刻这个，就是色色的我。” 我说着，还顺便亲了他一口。 柔软的触觉，让人一辈子也爱不够。 “你这个鬼机灵！”他用额头蹭了下我的额头，“快起床了，再亲下去，今天就不用出门了！” 我纳闷，明明他比我色，比我禽兽，比我主动，为什么每次和他交锋，就变成我才是更色的那个？！ 早餐吃得很简单，家里有速冻食品。 卓先生这点很好，从来不挑剔，还经常站在厨房里煮两个人的早饭。 吃过饭后，我们便坐上车。 “5个多小时，会不会累？”我问。 “当然会。”他说，“怎么，心疼？” 我老实点头，虽前几天图方便选择了开车回去，可真到了这个时候，我就心疼起卓先生。 “知道心疼就好。”卓先生说，“早点去把开车学会，让我也轻松点。” “好，年后就去学。”我说。 “这话可是你说的！”他强调。 “对，我说的，年后就去学，绝不反悔。”我说。 学开车的事，卓先生不是第一次提，之前每一次我都只答应着，可从来不做，可这次，我是真打算去学了。 万一以后想和他自驾游，两个人都会开车总比一个人开车强。 “等你学会开车，我给你买辆小车开着玩。” “还是别了。”我笑着拒绝，“我这每天全身名牌的，已经够打眼了，若再开个车，还不知别人怎么想，哪有大学毕业才半年，又是名牌服饰，又是小车？你有那个钱，不如再给我买套房子，还能增值呢！” “你这个守财奴！”他笑了笑，侧头朝我身上看过两眼，“对了，你今天怎么不换套便宜衣服？不怕被你爸和你后妈看穿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7章 我会嫁给他 “怎么看得穿？”我不以为意，“在我跟着你之前，这些牌子，我认识的就没几个，何况他们。” “我们住在镇上，所有店里卖的全是杂牌货，连个品牌专柜都没有。”我说，“我就算把衣服脱下来，把商标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认识。” 卓先生点头，算是放心了。 从a市到我们那县城，我们中途休息过两次，买过一点水果，还买了两包烤玉米。 玉米是连着外面的玉米衣一起烤的，只微微焦黄，没有任何调味料，却格外香。 我想卓先生多休息一下，便跑去和卖烤玉米的人聊天，佯装对烤玉米很感兴趣，蹲在旁边帮人烤着。 卓先生靠在车门上，一边啃玉米，只含笑看着我。 “小姑娘，那是你什么人啊？对你很好啊！” 烤玉米的是一个老大娘，也许50多岁，也许60多岁，在农村，因常年的劳作，又没有护肤品，无论男女，都比城里人老得快。 旁边没其他顾客，便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我转头，望着不远处的卓先生，他依旧看着我，只手上玉米啃光了，换成一支烟。 烟上星火一点，烟雾缭绕在指尖，我看见他时而抬手，吸上一口，目光从未从我的身上移开。 他看我看他，唇角微微扬起，他的眸中，仿佛有星光万千。 我便笑了，心头一片甜蜜。 “那是我男朋友。”我忽的说，这是我第一次对外人承认我和卓先生关系，反正只是路人，反正不认识我们。 “看得出来，他很爱你。”老太婆说。 我心头更甜，我爱的卓先生当然爱我，我脱口而出说：“我也很爱他！” 我顿了一下：“我会嫁给他！” 说这样的话，至少让我看起来不那么像小三，看起来的这段感情，依然是以结婚为目的。 老太婆笑，替我看了看我正在烤的那根玉米：“你这根快熟了，送给你吧！” “哈哈，我会买下的，这是我第一次烤玉米呢！”我说。 “没事，都说送给你了，我们乡下，玉米不值钱。”老太婆说。 我没继续买还是送这个话题，只问：“婆婆，你觉得我和他配不配？” “你们自己觉得配就配。”老太婆说。 “我觉得挺配的。”我喜滋滋的说，我和卓先生在一起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吵过架，没有红过脸，每次在一起都超级甜蜜。 “你自己觉得好就好。”老太婆说着，再帮我看了看玉米，“好了，小姑娘，玉米熟了。” “谢谢婆婆！”我一边道谢，一边飞快从兜里拿出一张十块，压在一旁一根玉米上，朝老太婆挥了挥手，朝卓先生跑去。 “怎么付钱付得像个逃兵似的？”卓先生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要不跑快点，那老婆婆就不收钱了！”我说。 卓先生笑了笑，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室，我重新坐上副驾。 “刚一直看着我，在说我什么？”他随口问。 “说你长得帅呢！”我笑着，吹手上玉米。 玉米才从火堆上拿下来，烫着呢！ 他再笑，看过我一眼，我瞬间全无招架能力，只实话实说：“那婆婆说你很爱我……” “她眼光很好嘛！”卓先生笑，唇角微微扬起。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8章 赶紧回来 县城最好的酒店是一家三星酒店，毫无疑问，卓先生只会住那里。 还记得读高中的时候，那家酒店对我而言，就是县城最富豪的人才去的地方，如今，我居然也能迈进去。 车停在停车场，不是地下，而是露天。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看见好几个人都在往卓先生的车看。 那个年头，又是小县城，路虎并不多见。 我低头笑。 “你在笑什么？” “你这个面包车长得挺好看。” 卓先生“恩”了一声：“我也觉得不错，挺宽敞的，适合做坏事。” 这个坏事是指什么不言而喻，我的脸有些发烫，忙走很快。 我听见他在我身后低笑。 “走这么快做什么？” “害怕啊！我高中在这里读的，万一碰见个老同学怎么办？” “若碰见老同学，就大大方方介绍，这是你……”他顿了下，如愿看到我既期待又紧张表情后，丢出的两个字，“老板。” 我心里有点小失落，然后听见他继续：“当然，若你要介绍说是你男朋友，我也不介意。”!%^* 我笑，希望别碰到同学，也别碰到熟人。 我们很快开了房，此刻的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多。 我打算第二天再回家，上午送了钱，中午便能回来，然后和卓先生一同离开，却没料到的是，我们刚入住不久，家里的电话便打来了。 “姜珂，你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到家？我给你做了晚饭。”宋姨打来的，热情的语气，仿佛换了一个人。 “我到县里了，明天上午回来。”我说。(!&^ “现在还不到5点，你赶快坐公共汽车回来，刚好能赶上吃晚饭！”依然那样热情洋溢，那一瞬，我甚至以为她换了个人。 我侧头朝卓先生看去，卓先生朝我投来询问的目光，他并不知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便朝我走来，将耳朵贴在我手机听筒上。 “我明天早上再回来吧！把钱送到后，我就离开。”我不想回去多呆。 这是一道根本不用思考的选择题，一边是住三星级大酒店，窝在卓先生怀里，抬头便能吻他，一边是回老家睡沙发，感受不到半点家的温暖。 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宋姨对我好言好语，不过因为我这趟回去，是为了送钱。 “干啥明天早上才回来，既然都到了城里了，到镇上不过半个多小时。”宋姨说，“你在城里只能吃馆子，馆子里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回家来，我做的东西又好吃，又干净！” 我沉默，又有点糟心。 宋姨实在伪装得太好了，我不知道卓先生听了这番话会如何想？会以为我是骗他吗？ “你在城里住哪里？”宋姨又问。 “住旅馆。”我可不敢说住酒店。 “旅馆有什么好？能有家里干净舒服卫生吗？”宋姨催促，“赶紧回来，别在外面乱花钱！” 说到钱，我仿佛找到一个出口。 “宋姨，我钱不够2万。” “啊？什么？不够！”她的声音一下尖锐起来，刺得我耳朵一阵发痛。 我看见卓先生也略略皱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39章 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有点小得意。 卓先生接触不到我爸和宋姨，很多事情自然体会不到，我不想他以为我在胡说八道，最好就是让他亲自感受一下。 “是的，钱不够2万。”我再次重复。 “那你现在有多少？”宋姨声音中已带了明显不耐烦。 “有1万6千多。”我说。 “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说已经准备好了吗？家里就等着这笔钱装空调呢！”宋姨语气很焦躁。 “宋姨，装空调应该够了吧？家里就那么点大，最多装2个卧室，1个客厅。”我说，“弟弟以后到城里读书，是要住校的，他的房间其实可以不用装空调。” “不装空调？姜珂，你怎么这么狠心？你弟弟这么小，万一晚上睡不暖和感冒了怎么办？再说，就算以后住校，周末也是要回来，夏天那么热，冬天那么冷，根本睡不好，好不好？”宋姨用质问的语气说。 我心头一片寒凉：“宋姨，我也是那样过来的。” “你怎么能和你弟比？”宋姨脱口而出，“你妈早不要你了！你要想过得好，找你妈去啊！我可听说，你妈跟了个有钱人走了。哼！” 宋姨这声“哼”说得极为讽刺。 我沉默，我妈离开不要我那事，一直是我心里最大的一根刺。 “好了，你也不用伤心了，你现在也长大了，能自己赚钱养家了！等你把这10万给我们，你也就彻底自由了，这是好事！省得以后养两个老人。”宋姨说，“赶紧回来，别磨蹭！住城里得花多少钱啊？与其把钱花了，还不如给我们。我们还能念着你的好。” 我再次把目光投向卓先生，就宋姨那性格，那脾气，我怕我若不答应下来，她能打10个电话，甚至有可能追到城里，把我身上的钱收刮了再说。 我没想到的是，卓先生竟点了点头，示意我回去。 我的手机还开着，不方便问卓先生为何要如此，只得先回了宋姨的话：“好，我等下回来。” 挂电话后，我想目光投到卓先生身上，想问他为什么。 “你先去办事，我在这里等你。”卓先生说，“晚上一起吃宵夜。” “你笃定我不会住家里？”我笑问。 “你在家里住哪里？客厅还是阳台？”卓先生问。 “上次有带礼物回去，住的是客厅，之前都住的阳台。”我回答，“这次有带钱回去，应该是住客厅。” “住客厅哪有住酒店舒服？”卓先生说着拎起外套，“走吧，我送你去车站。对了，最后一班车回城里是几点？” “7:10。”我说。 “到时候看情况吧，若过了7:10，给我打电话，我叫出租车过来接你。” “会不会太奢侈？”我问。 “若出租车只收你5块呢？”卓先生笑问，“我猜你那个宋姨也不愿意你住家里，你不过碰巧恰遇到有出租车送客人到你们镇上，再顺便载个回程旅客，只收了油钱。” “卓叔，你说得好有道理！”我很开心。 这样既能把事情办了，又能和卓先生一起睡，明天还不用有任何记挂，睡醒了就走。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0章 再数数，免得错 到车站恰赶上5:30的班车。 因是周末，不少人进城赶场，这会儿回去的人不少，我上车时根本没有坐的位置，便只能站着，将双肩包背在胸前。 这包里，装的可是一万七的现金，有600元放在我的钱包，其余的用信封装着，我得紧紧抱在怀里，让他们在我眼皮底下，我才能放心。 公共汽车从车站开出，我透过玻璃窗，看见卓先生的车停在公共汽车必经的路上，他靠在车门上，那么不经意的，恰看见我。 我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安心，也有莫名的酸楚…… 这样的场景，让我有一种他目送我渐行渐远的感觉，我很怕我们的人生就如这样的画面，他看着我走…… 我很想叫司机停车，很想冲下公共汽车，很想扑进他的怀里，但—— 那样的场景，我若站在他的角度，一定会觉得这个女人太过矫情。 于是，我忍了，只淡淡朝他一笑。 他也笑了，微微弯下的眼角，微微扬起的唇角，温柔了时光. 回到家不过6点10分，我敲开门，开门的是宋姨。 她一手拿着鸡爪子，嘴里还在啃。 “宋姨。”我开口。 她“恩”了一声，转身往饭桌走去，我看见饭桌上，他们一家三口早已开始吃饭，我爸那碗饭都吃得差不多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不是说等着我吃饭吗？”我笑着问。 “这不边等边吃吗？”我爸笑着开口，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吃干净。 我看着有些笑容的爸，有些恍惚，在我印象中，我爸很少笑，凶神恶煞的时候居多，面无表情的时候居多，如今……在宋姨的滋润下，竟然懂得笑了。 我忽然明白，这个女人为何在我爸心里有那样重要的位置。 宋姨结束了他行尸走肉的生活，在他的世界开了一扇窗，让阳光照了进来。 “你盯着你爸做什么？有没有一点礼貌。”宋姨有些不耐烦。 “我只是很少看见我爸笑，有些为他开心。”我走到沙发旁边，把包放下。 我爸明显一愣，伸手在脸上摸了一下。 宋姨一副无语的表情：“老姜，你女带回来的钱，你去数一下。姜珂，把钱给你爸，然后就过来吃饭。” 我把已放下的包拿起，打开拉链，将信封递给我爸。 “爸，这里是一万六千四百元，您数一下，然后给我开张收据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已坐在沙发上。 我很想知道我爸接下来会怎么做，直接将钱收过去，然后拿一张收据给我，还是从这一叠钱里抽几张给我，就好像给小费一样赏给我…… 却不料，我爸居然真如银行里收银员一样，将钱接过去，然后小心翼翼数钱，那专注的神情，与他平日的模样判若两人。 “爸，这钱是数过的，我数了两次。”我说。 “别吵！”我爸皱眉，紧接着停了一下，“再数数，免得错。” 我不再言语，看着我爸爸数了两次后，重复的报了数：“一万六千四百元，没有错。” 我在我爸数钱的过程中，很清晰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流逝，再消失，等他把钱重新装入信封，我这才再次提醒：“爸，麻烦给我开个收据。”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1章 我这是善意提醒 我直接摊开手。 他抬头，看过我一眼，从抽屉里拿出纸笔，一笔一画将收据写好，签上他的名字，再递给我。 我认真看了两次，确定没什么问题了，这才拿起收据和笔走到饭桌旁的宋姨面前：“宋姨，麻烦落款这里，也签个您的名字吧！” “这么麻烦做什么？”她皱眉。 “清楚点好，毕竟我是我爸亲生的，省得以后说我爸偏袒我。”我说。 饭桌上，我看见那一盘鸡的鸡肉都推在我弟碗里，像一座小山，而盘子里，基本只剩下红白萝卜。 我笑了笑，宋姨是多担心我吃了他们的鸡啊！ “快签吧！您要不放心，可以再数一次。”我笑着催促，“我还等着走呢！” 宋姨看了我一眼，抓起笔，写下她的名字，写完后，她把笔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您这么使劲做什么？笔和桌子都不是我的，弄坏了我也不会给您赔。”我将收据从签字笔下抽出，如欣赏书法一般看着宋姨和我爸的签名。 记忆中，我爸一手柳体写得很好，可现在……时光不光能改变一个人的外形，性格，也能改变一个人字迹。 宋姨的字嘛，和小学生差不多，努力想写好，却怎么也写不好。 我将收据折叠了捏在手上，目光再次往饭桌上看过一眼：“我不在您这里吃饭，您大可不必如此。小孩子吃多了不消化，会引起积食，积食会导致低烧，引起其他的病。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真没必要做。” 我一边说着，一边已走到沙发旁，将收据放入钱包，再往宋姨看时，只见她愤怒的看着我，大概想骂人，忍得很辛苦。 我笑一下，拎着包往外走。 “别这样瞪着我，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可以去医院问问。”路过饭桌时，我说。 “你这是诅咒你弟？！”她终于忍无可忍。 “我这是善意提醒。”我说着，拉开房门。 “你记得明年过年前送3万4回来！”宋姨高叫。 我看了她一眼，目光朝我爸看去，他没太多表情，就仿佛我和他们的关系，真的只是债务关系。 我再次笑了，将门关上。 楼道上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我顺着台阶走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高兴的时候，难过的时候，自嘲的时候，我都会笑. 事情办得太快太顺利，到镇上公共汽车停车点时，车还没到。 我在旁边买了个包子，一边啃包子，一边等公共汽车，顺便给卓先生打了电话。 “卓叔，我把事情办完了。” “坐上车了吗？” “已经在等车了，车应该马上就来。” “好，我在车站接你。”. 再次看见卓先生的时候，天已黑尽。 我带他去吃了街边的砂锅，我们一人点了一份，吃得很暖。 “你晚上没吃东西吗？”我瞅着他把砂锅里的汤都喝干净了。 “估计你不会吃东西，便想等你一起。”他说。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吃包子。”我有点不好意思。 “巧了，我也吃了个包子。”他望着我，笑容很是柔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2章 别把我弄丢了 那天晚上，宵夜自然没吃，我坐在他车副驾上，他开着车，游在城市的车河中。 我一路给他指：这里是我读高中的地方，这里是公园，这里是某某酒厂，那边有广场，那边有一条河，每年春天，很多人在那里放风筝…… 他静静的听着，偶尔也会问我几个问题：你高中成绩好吗？有多少男孩子追你？是不是收了许多情书？想放风筝吗？ “我……”我手肘撑在车窗框上，指头抵着太阳穴，“大概……很多男生喜欢过我。” “怎么这么说？男孩子喜不喜欢你，你不知道吗？”卓先生笑着看过我一眼。 “我身边的朋友，似乎都是男的，班上女生似乎都不大喜欢我。”我很苦恼。 “没人表白？”卓先生问。 “情书好多没落名的，我都不知道是谁。”想想从前的事，我就想笑。 “你也不回，也不问？”他再问，似乎很感兴趣。 “我那时候一心想考大学呢！哪有时间谈恋爱？我家那样子，我若考不上大学，就只能回去，随便找个工作，在随便找个人嫁了，我不想回去，卯足了劲儿想离开。”我顿了一下，“你大概不知道，我小学成绩很差，初中时才知努力。镇上学校和县城学校差异还是很大。” 他点头：“你还是聪明，幸好出来了，否则，真难想象你一辈子呆在那样一个家里。” “是啊！”我长长叹一口气，“有时候我会觉得，我曾经的所有过往，受到的所有磨难，不过是为了遇见你！” 说到这里，我便笑了，我望着他。 “你这张小嘴……真是越来越甜了。”他宠溺的笑。 “是啊，若我不甜点，你怎么会爱我？”我也越来越会邀宠。!%^* “后来呢？” “什么后来？” “那些追过你的男孩子。” “谁知道啊？那时候没有手机，我也不会电脑，qq号还是大一的时候才申请的，几乎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我笑着，“所以啊，很多人说，高中时的感情最纯洁美好，在我来看，那一段就好像镜花水月，它只存在于我的脑海。”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下午坐在公共汽车上，看着卓先生，再不断远离的场景。百 度 搜 索： 我★ 的★ 书★城 ★ 网 更 多 好 看 小 说 免 费 阅 读~ “若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我忽的问。 “你怎么会不见？”他侧头看过我一眼，笑着问。 “我是说如果。”我几近固执的问。 “我当然会找你。”他将右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握住我的手，“你不是说过吗？你是我最重要的宝贝。哪有人任由宝贝不见了，却无动于衷。” 他的手很暖，我原本有些慌乱无措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你记住你说的话啊，记得别把我弄丢了！”我说。 他笑，却没有答复我，我看见他唇角的笑意很淡，有种浮光掠影的感觉，我的心里有一种淡淡的慌。 他曾说：小柔，我希望你幸福。 他曾说：小柔，我希望你飞翔。 他曾说：小柔，生命中有许多精彩，我希望你有勇气尝试，希望你不枉此生…… 唯独，他没说过，小柔，你的生命中，我会一直都在…… 他从来不给我承诺未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3章 还想要什么 于是，我便只能争。 我竭尽所能的想在他心里占据更多的位置，我努力淬炼翅膀，我努力飞翔，我梦想有一天，能与他比肩。 我也竭尽所能满足他身体的需求，让他快乐，让他食髓知味，让他离不开我。 我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想，没名分就没名分，被人骂就被人骂，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他……. 再次回到a市是周日傍晚，周一正常上班。 金九银十虽已过完，但接下来是圣诞，是元旦，同样是我们房地产的旺季，报纸上整版整版的广告，基本都是楼盘。 a市新区开盘的楼盘越来越多，俨然成为城市年轻人买房前必须要考察的地方之一。 我们部门有专门讨论过，与其加大对楼盘的质量和户型的宣传，不如把传播点放在商业圈上，先把人吸引到售楼中心。 再由市场部集中火力讲解楼盘的质量，小区环境，以及户型。 这期间，公司下发了今年年终奖的等级制度，部门与部门之间的沟壑直接划掉，再不存在竞争关系，所有人的年终奖都与公司总营业额息息相关。 为了争最高份额，我们部门和市场部开了多次协调会议。 我们部长和市场部部长，明明两个不那么对盘的人，竟亲密得人如同战场上的兄弟，一次次加班修改作战计划。 我在网上发的那些免费帖子，也直接群邮件给公司所有人，让他们闲暇时间帮着发帖，回帖。 集体的力量那样强大，我每天上网，不光在a市各大论坛能看见我们的帖子，很多综合论坛也能看见我们的帖子。 众多回复中，有人问我们公司是不是马上要有大动作，要进军全国市场，有人问，我们的房子是不是真如传说中那样好，还有人问，买了我们的房子是不是就能娶到老婆…… 我不知道这一拨传播吸引了多少人去看房子，但很明显的一个好处就是吸引了媒体来采访。 平日里，我们的稿子大多是付费买版面的宣传稿，而这次，却是免费的，很正规的采访，内容靠财经类。 其中一个话题就是问卓先生，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有没有上市计划等。 卓先生当然不会说网上那些只是无心栽柳，而是大大方方承认，公司确实在拓展，目前已拓展了哪些哪些…… 那个月，我得到了一笔“总裁特别奖”。 总裁卓先生没有走正规途径让财务给我钱，而是在我的零花钱里，直接加了一万，那个月，我银行卡上有2万。 “会不会太多了？”我趴在卓先生身上，喜滋滋的问，“平时得个s才1000呢！” “你有没有算过，这次吸引来的媒体，平时是什么价。”卓先生笑着问，“这次来的，有一家是全国财经杂志，平时找他们做一篇人物报道，报价是8万，他们还不一定接！” “哇！”我心里满是兴奋，望着他说，“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我为你省了8万耶！” 他含笑点头，我两个眼珠子在眼眶里一转：“所以……1万的奖励实在太少了！” “还想要什么？”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双眼含笑看着我。 “你。”我低头吻他，“通宵好不好？” 他无奈摇头：“就算我受得了，你也受不了……” “可以分期……”我立即说。 “小禽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4章 这里面水深着呢！ 公司的宣传如火如荼，我在公司的知名度也水涨船高。 不，确切的说，是美誉度。 上次邮件事件后，我在公司根本就不缺知名度，随便走到我们公司哪个售房部，都能听见有人背后指指点点：“瞧，那就是姜珂！” 如今不同，人们看我的眼神再没有之前的鄙视，更多的是尊重。 这个世界，终究是强者为尊。 我把公司知名度推到高点，把公司楼盘知名度推到高点，他们承认我不再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而是专业的。 部长有次专门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笑着问我：“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我完全没明白。 “曾经欺负你的人，如今，你用实力狠狠揍了他们的一拳。”部长笑。 我立即明白他在说什么，我回答：“感觉爽极了！” “继续努力！”他拍拍我的肩，“让别人看见，你是我们部门最优秀的员工！” “好。”我笑，自信满满. 所谓“福兮祸所依”，就在我以为完美翻盘的时候，有人再次在背后出招了。 我还记得那天，我刚送走一批记者，在厕所格子间上厕所，就听见外面有人议论我。 “最近姜珂风头可高了！三天两头接待记者。” “可不是，只要有采访，每个部门其他事都得放下，都得配合采访！有的时候，我都纳闷了，我们是做房地产的，还是舞台上表演的？” “说什么呢？你又没接受采访，别说得就好像你每天都在忙采访一样！” “我虽然没接受采访，可我要做背景墙啊！还有每天迎来送去那些人，在过道里走来走去，你们不烦啊！偶尔想偷个菜都偷不了！” “我在公司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看见公司这么高调，不光做广告，做软文，还做新闻！”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里面水深着呢！” “这话怎么说？” “策划部，说白了，就是花钱的部门，这钱都是哪些人在花，看一眼就知道了！姜珂这一手，得花公司多少钱？她这是拿公司的钱给的自己拉业绩呢！” “我x，小小年纪，这么有心机！亏我还每天没事就发她那些帖子！” “咱们这是劳累命，做了那么多，给人做嫁衣裳呢！再说了，谁知道公司花出去的钱，有多少落到她的兜里？我可听说，那一行回扣不少。若是遇到贪心的，可以20%，30%的要！” “就算20%，她花掉100万，可就有20万了！我感觉她可不止花了100万！说不定她到手的都有100万了！” “谁知道啊！我本来不怎么相信上次那邮件的，可最近看了我们公司的报道，再看了她的嚣张气焰，我反而有些相信了！若她和部长没一腿，部长何至于给她这么个花钱的职务？！说不定，媒体回扣的那部分，有些是部长的呢！” “上次那事啊，你可别乱说，那可是报警了的！每个部门领导都有特别关照，不许乱嚼舌根。” “哼，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也不想想，报警的结果呢？怎么从来没看见任何结果？依我看，也就是做做样子！” “这个姜珂也太胆大了吧！这才毕业多久，就敢吃回扣！” “后面有人撑腰呢……” 我蹲在格子间里，只听着外面的议论，竟忘了站起来，许久，直到外面没了任何声音，我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5章 笑得像傻瓜一样 对面就是一面镜子，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素颜，没有半分脂粉。 然，脸色并没有想象中难看。 我想，许或是经过上次那事儿后，我的抗打击能力增强了，这一瞬，我想到的是卓先生说的，只是小事。 人生在世，有人活得波澜壮阔，有人活得潇洒无羁，有人活得跌宕起伏，有人碌碌无为……而我，只是遇到了一点小波折，就好像大海里的一道波浪。 我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就那样笔挺着背脊走出卫生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的脑海里，翻来覆去是这八个字，若我是那秀于林的木，若我注定要被风一次次试图摧毁，难道就不做木了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我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更加茁壮，让这些试图摧毁我的风，全部退下！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似乎更加坚强了。 身上没有镜子，但我想，那一刻，我的目光必定坚定而从容。 回到办公室后，我静静回忆了一下方才在洗手间的那几个声音，我开了个txt文件，把那几个声音主人的名字写在上面。 我暂时不会报复，但我不介意待到我实力更强的时候，旁敲侧击提醒她们几句。 我继续忙工作。 期间，我起身到饮水机那里接水，目光看过办公室所有人。 方才那几个声音，其中有一个就是我们部门的女生。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所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所谓职场如战场，不得不感慨的是，我终究还是太单纯了，竟以为做了那么多后，大家真心实意认同我了…… 我从实习到入职再到现在，在很多人看来，太过顺利，如平步青云。 我想，按照我的性格，我其实更想直接找到那几个女人，和她们理论一番，或者干脆像之前那个做设计的小妹妹一样，一杯水泼到她们脸上。 可我在忍，不想闹大。 我的身份不同于普通员工，我若受到委屈，卓先生必定会过问，不想卓先生为难。 “卓叔……”我点开卓先生的头像。 “小禽兽，怎么了？”他回答。 “你都叫我小禽兽了，肯定猜到我想做什么了。”我笑，再多的委屈，一旦面对卓先生，似乎就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恩？”他回复。 “想吃肉……”我点了一连串饿了的表情，再一连串可怜的表情。 “晚上给你吃。”他说。 我猜他一定在笑，于是，我也笑了。 我右手捂着嘴巴，眼睛盯着屏幕，笑得像傻瓜一样。 某个瞬间，我忽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和他在一起两年半了，感情一直很好，他从来没有提到过他的夫人，也从来没有一个由他夫人打来的电话…… 我和他通电话无数次，他也从来没有因他夫人不方便过…… 两年半了，那个我一直担心害怕的定时炸弹，从来没有爆炸过…… 卓先生的时间好像很自由，他无论什么时候去我那里都很方便…… 而且，我和他那样纵.欲，他从来毫无保留，从来不担心任何……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6章 以后都不要问 我记得我曾问过他家里的情况，他都含糊而过。 他说：乖，要懂事。 他说：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没碰过别的女人。 所以当初，我极力想通过卓航了解他家里的情况……只可惜，每次还没问，就有状况发生。 卓航走了有半年了，不知现在如何。 我没主动问过卓航的情况，却听到过卓航给卓先生打电话，似乎功课很好，他问过我的情况，卓先生总是三言两语说完，仿佛我只是他的普通员工，他对我知之不详。 我很头痛，我和卓航半点联系也无，他问我做什么？若卓先生以为我和他有什么就不好了。 好在卓先生足够信任我，即便卓航过问了我的事情，他也从来不多说什么，只有一次感慨了一句：“你这个小妖精！我儿子怎么还没忘记你？” 我回答：“这不能怪我啊！谁的让你们家教严呢？都大四了还没初恋过！若初中就开始谈恋爱，高中继续谈恋爱，再到大学，怎么着也能谈好几个，那时候就算遇到我，也就是过眼云烟，转身就能忘。” 卓先生笑着摇头：“别这么小看自己！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不是被你迷得晕头转向。” “有吗？有吗？”我那时问。 “你说呢？”卓先生反问，揉揉我的脑袋。 “当然……没有！” “傻瓜！”. 那天晚上，我再次旁敲侧击，时间选择夜深人静，精力用完，防备心最弱的时候。!%^* “卓叔，你每次到我这里，都不需要请假吗？”我看着他闭着眼睛小憩，便亲吻着他的唇，小心翼翼问。 “小笨猪，你又想试探什么？”他睁开眼睛，双目灼灼，别说事后的疲惫，就连正常的倦意都没有。 我有些丧气，挺直了上身，几乎是赌气般捶了下他的胸膛。 “我吃醋，就想知道你家那位有没有吃醋！” 他叹气：“不是给你说过吗？我和她没睡在一起已经很久。”说完这句，他便再次闭上眼睛，仿佛真是累了。(!&^ 我看着他的睡颜，小心翼翼凑上去，再次吻他。 “卓叔，你和她……是不是已经没有感情了……”我问。 呵，我这个卑鄙的小三，居然想怂恿金主和原配离婚…… “小柔……”他闭着眼睛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种话，以后都不要说……” 我的鼻子微酸，眼睛里也很酸，再无半点吻他的欲.望，只翻身躺在床上，心头全是无奈。 我想，他和他家那位，必定因为某些原因无法离婚，一旦离婚，必定伤筋动骨，所以，没睡在一起很久，也互相不干涉…… 也许，他家那位，也早已有了其他男人…… 这只是我的猜测。而人，总是更相信自己的猜测. 一直以来，在我的心里，没有任何事情抵得过卓先生。 故，第二日，当匿名诽谤邮件再次躺在全公司所有人邮箱时，当我进公司后看见那封邮件，我竟心如止水。 不就一个跳梁小丑吗？它给我的打击，怎及得上我家卓先生不会离婚……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7章 大不了鱼死网破 邮件依然是上次那个邮箱发的，hotmail的邮箱，邮箱名是一串无序的字母，没有任何线索，也查不出真实ip。 邮件的内容延续了上次的主题，说我出卖身体，卖给我们部长。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猜测的内容增加了一点，职位太好，花钱太多，巨额回扣，若无人做靠山，怎会如此大胆？ 我看了后只笑笑。 “无聊！白痴！” 我这连个词语不算大声，却也绝对不小声，办公室至少一半人有听见，有人看着我，显然已知发生什么事。 “姜珂，别放心上，有人得红眼病呢！” 我转头朝说话的人看去，忍不住笑了，这一位，昨儿还和其他人在卫生间说我拿了回扣呢！人啊，总有无数张面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笑是对的，若对方看见你笑，看见拿你没办法，他们才会失望，你若被流言打倒，对方的目的就算真的实现了！”那人再说，很站在我这边的样子。 我想，若不是我昨天亲耳听到她背后议论我，我一定会视她为大好人。 我点点头，只道了句：“人在做，天在看。” 那人也点头，没再说话。 我开始回邮件，点的是“全部回复”，也就是说，对方发邮件到全公司所有邮箱，全公司所有邮箱都能收到我这封回复的邮件。 “跳梁小丑先生or女士，您好。 游戏好玩吗？很遗憾，上次没能让游戏gameover，您一定很得意，也一定很失望。 得意警方没能查到您的ip，没把您抓起来；失望我没有被您打倒。这一次，您觉得我还会被您打倒吗？ 作为对手，我忠心希望您能再强一点，至少在诬陷我的时候，想办法找一点证据！比如，我和部长约会的照片，或者“上.床”的照片；又比如，我拿媒体回扣的证据，至少，您可以请公司相关部门审计一下我签的所有合同，金额多少，执行多少，综合衡量下来，究竟是比从前花钱多了，还是少了…… 最后，祝您玩得开心，别被我抓到小辫子，我相信公司不会姑息您这样妖言惑众的员工。 ps：我不接受任何ps过的照片喔！ 姜珂” 邮件写好后，我飞快检查了一次，见没什么错字，便点了发送键。 几秒钟后，我听见办公室有人倒吸了一口气。 “姜珂，你居然回邮件了！”倒吸气的人声音中全是吃惊。 我没应声，只听周围全是鼠标按动的声音，他们都在开邮件。 再紧接着，有人开口：“姜珂，你可真厉害，居然真和对方干上了！我要是你，我是绝对没勇气回邮件的。” “我都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了，除了反抗，我也是无路可走。我若不回复，别人还以为我真怕了它！”我说。 “说得也是，对于这种人，就应该狠狠回击！你若不啃声，说不定还有下次……” 这人的话没说完，办公室已有其他人打断她的话：“姜珂，快看公司大群！” 此刻的我，内心如战斗胜佛，根本不惧所有，心想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打开qq群，看见的竟是卓先生的一段话：“姜珂，把你签的所有合同和执行情况，以及协调到的免费资源全部整理出来，送上来一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8章 和那人叫板的资格 “天啊！居然惊动卓总了！”有人惊呼。 “卓总这是什么意思？要亲自查姜珂吗？”有人朝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姜珂，怎么办？”有人问，仿佛很担心我的样子。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心里半点担心也没有，卓先生这样做，其实是在帮我。 我没有拿过回扣。 我爱钱，却不缺钱，犯不着做那些事儿。 从我跟了卓先生第一日起，我就只从银行取过一次钱，给我爸送钱那次，而且，我只取了1万。家里床头柜里经常有卓先生留给我的零花钱，那数字从来没低于1万过。 而至于签合同的媒介资源，我敢说，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榨干它们了。除了合同里明文规定的版面，我还要了许多赠送版面，一旦他们做盘点之类的专题，我也必定会要一块免费报道。 在工作上，我不怕任何调查或者审计。 我唯一怕的，不过是小三这个身份，牵扯到的人不是我们部长，而是卓先生。 “什么怎么办？”我笑着回，“严格执行老板吩咐啊！” “姜珂，你不怕啊？”曾在厕所议论过我的那位低伏在我的格子间挡板上，一双大眼睛明亮的看着我。 “怕？怕什么？”我笑了下，双手飞快在大群里敲出两个字“好的”，然后抬头看她，“我姜珂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那人点头，有些讪讪的回到她的座位。 我打开电脑桌面的表格，这是我平时用的工作记录表，不光有我签订的合同条款、执行情况，还有之前接手的芮选的合同剩余执行情况。 我飞快备了个附件，将芮选那部分合同情况删掉，然后联上打印机，按下打印键。 qq上有好几个头像在闪，我看了一眼后，点开部长的头像，一共有两段话。 第一段是：“你不该回邮件，这种事几天就淡了，你回了邮件，有可能反而激起对方的好胜之心，后期你的麻烦更多。” 第二段是：“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待会儿你把东西准备好后，我和你一起上去。” 便是他后面这段话，我几乎能肯定，他不知道我和卓先生的关系，在他的心目中，我应该就2个身份，一是宋秘书的关系户，二是能力不错的好员工。 “谢谢部长。”我说，“我没拿过回扣，也和您没有不正当关系，我不怕。” “众口铄金，人言可畏。”他说。 “我不怕。”我依旧是这句话。 “你先整理，整理好了叫我。”他说。 “我已经整理好了。” “？” “所有东西都是现成的，合同有装合同的文件袋，执行情况一直有做整理册，表格也是现成的，也已打印出来。”我说。 部长沉默了一下，敲过来的一句话是：“姜珂，我发现你确实有和那个人叫板的资格，东西拿好，走吧！” 我刚看完部长这句话，就见他已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 我抱着厚厚一摞执行册，执行册上面是装合同的文件袋，再上面是一张薄薄的执行清单表。 部长抄着手，丝毫没有帮我拿东西的自觉，我跟在他身后半步，一起往楼上卓先生办公室走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49章 真不是个好笑的笑话 卓先生办公室外面是秘书室，也就是说，想进卓先生办公室，首先要通过秘书室。 我敲门，目光落在两个秘书身上。 宋秘书朝我笑了下，笑容几分无奈，丁秘书虽也在笑，却是相当公式化的职业笑容，没有半分情感。 “姜珂，这么快？戚部长也来了？”她站了起来，“你们稍等，我进去请示下卓总。” “进来！”不等丁秘书走进去，卓先生的声音已传出来。 我和部长对看一眼，部长率先迈步，我跟在他的身后. 这是我第二次走进卓先生办公室。 茶色落地窗旁边有巨大的盆栽滴水观音，桌子上有厚厚的文件，有纸有笔，有热咖啡，有电脑屏幕。 更重要的是，有我的卓先生。 空调很暖，他穿着一件白衬衣，衬衣外面是一件灰色桃领针织背心，整个人看起来儒雅极了。 我却莫名的想起他不穿衣服的模样…… 我忙把头低下，生怕双眼暴露出什么。 “坐。”卓先生开口。 部长坐在卓先生桌子对面的椅子上，我则站在部长身后。 “姜珂，还不快把资料交给卓总。”部长催促。 我“是”了一声，上前一步，将那一大叠资料放在他面前的同时，开口说明：“卓总，最上面是执行清单，文件袋里是合同原件，最下面是执行册。” “不用给我。”卓先生说。 我诧异的抬头，只见卓先生的目光已落到我们部长身上：“戚轩用人，我一向放心，姜珂，你把这些东西拿出去，交给丁秘书，就说是我让你给她的。” “是。”我重新将东西抱起，走出卓先生办公室，再交给丁秘书。 “给我做什么？”丁秘书一向对我抱有敌意，原本还稍稍掩饰一下，现在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不知道，卓总说的。”我也懒得跟她周旋，在我的心里，她可是头号嫌疑人。 “这些合同都是原件，每份合同上都有编号，麻烦丁秘在查阅的时候，别弄丢了。”我叮嘱一句后，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她低声喝道。 我扭头，疑惑的看着她。 “既然很重要，我得当着你的面儿清点一次，免得到时候说文件少了。”她说。 我点头，重新走过去，然后指着执行清单，一项项对给她看。 “很好，很清楚。”她当着我的面儿，略点了一下头，然后打内线电话，将财务部负责审计的同事叫来，把那叠资料拿走。 我重新回到卓先生办公室，只听我们部长正在给卓先生汇报工作，汇报的内容主要是我负责的媒介，多是溢美之词。 我从来没想过，原来，我在我们部长心目中这么优秀！ “戚轩，你再夸她，她就要上天了！”卓先生见我走近，笑着打断部长的话。 部长回头看过我一眼，笑道：“这丫头有悟性，肯琢磨，我倒不担心她骄傲。” “话是这么说，可你就没想过吗？也许正是因为你太过偏爱她，所以才会出现邮件里的内容。”卓先生说。 我的心头一紧，下句话完全不过大脑，已经脱口而出：“我和部长是清白的。” “没说你不清白。”卓先生看过我一眼，目光却落在部长身上。 部长笑一下，笑容有些寥落，摇头道：“真不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卓先生从桌子后走出来，斜靠在部长前面的桌面上，他拍了拍部长的肩膀，几乎是意味深长：“好了，别放在心上！了解你的人不会相信，他也不会相信。” 我看见部长露出几乎震惊的表情，眸光闪了好几闪，这才勉强敛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0章 护身符 我们这位部长，男，30岁出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劲儿的时尚气息，每每看着他，我都会有种工作在时尚前沿地儿的错觉。 在工作上，他从来从容不迫，处理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在我们策划部，他就是我们所有人的靠山，精神领袖。 此刻，我第一次发现，我们这位精神领袖，其实也有裂缝。 这同样是个在感情上有故事的男人。 从卓先生办公室走出来时，我忽的问：“部长，您成家了么？” 他斜睨我一眼，之前在卓先生面前露出的寥落如镜花水月：“一个人多自由，为何要找人束缚住自己？” “那就是没成家了！”我说，“我们两个都是没成家的人，说句不切合实际的话，就算我们真有什么，似乎也上升不到道德层面，发那邮件的人，可真是闲得蛋疼！” “或者是女人呢！”他再看过我一眼，“女人比男人擅妒。” “那就是闲得奶疼。”我随口。女人没蛋，只有奶. 审计的结果三天后才公布，同样用之前那份邮件做的全部回复，全公司都能收到。 我不但没问题，还给公司省了不少钱。 在今年媒介涨价的大环境下，我要到的赠送资源足以将涨价部分持平，如再加上平日协调到的免费报道，整体来算，已是足够划算。 那天，我笑着看着屏幕，审计内容已出，若那人还要出招，除非真拿出照片。 我不相信对方为了对付我一个小角色，还花钱请私家侦探之类。 我和卓先生最近很隐秘，无论是下班还是上班，我都没坐过他的车.!%^* 这次的邮件如上次一样，也就一次群发后，再没有下文。 只不同的是，这次泛起的浪花更小，更多人看这次事件如看笑话。 我依旧正常工作，努力充电，转眼到了年底。 年终奖果然丰厚，我们部门所有人拿到了10个月薪水作为年终奖，部门还有部门奖金，用作聚餐，抽奖或者单独奖励。 我们部门又聚餐，又抽奖，还每个人都有小红包，一派喜气洋洋。(!&^ 卓先生给我送的圣诞礼物和新年礼物一点新意都没有，是一个包加一套首饰，这些东西他平时也会给我买。 我没有给他准备圣诞礼物，准备的是一份新年礼物。 我选了一块翡翠的龙牌，玻璃种，龙头飘绿花，花了我接近一半的积蓄。 这是我第二次从卡里取钱，像我这样的守财奴，居然没觉得心痛，大概是—— 钱来得太容易。 也大概是，因为送的人是他。 那天晚上，当我把礼物递给他，当他打开盒子，我明显看见他眼角抽动了一下。 “这是？” “护身符。”我将龙牌从盒子里取出，替他戴在脖子上，“我去庙里找高僧开了光的，会保佑你平安。” 他捏着龙牌，指腹在上面摩挲着。 “这玉好像很好？”他果然不懂玉。 “当然很好了，花了我几大千呢！你要好好戴着喔，若弄丢了，我一辈子都不要理你了！”我没有说真实的价格。 他笑着点头：“玉这个东西水深，你以后别买了，别被人骗了。” “好，我也就买这一次。”我说着在他头顶吻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记得妥善保存。” “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1章 他的老家在北京 在卓先生心里，我应该是已经被人骗了。 那样通透的玉，若是a货，怎么也要大几万，或者十多万，甚至几十万，怎可能几千元买到手？最大的可能怕是c货，经过化学加工做得如此通透度。 我没再多言，为了送他这块玉，我也是研究了好久如何辨别玉。 我虽不敢保证这块玉100%是好货，但至少有90%的把握。 “今年过年确定不回家吗？”卓先生问。 “还回什么家？10万块断绝关系的条子白底黑字写着呢！你担心我？”我问。 他点头：“我过年没法陪你。” “我知道。”我说，“你有你的家。” 我还记得去年过年，我高烧昏迷，幸得他从北京赶回来。 “对了，卓航回来吗？”我问。 “国外过年是圣诞，今年圣诞，他和同学一起去了北欧，春节就不回来了。”卓先生说着便笑，“怎？想他还是怕他？” “谈不上想，也谈不上怕，若非他是你儿子，我和他就只是路人甲。”我说。 “我会早点回来。”他吻我的额头。 “我会等你回来。”我勾着他的脖子。 “过年期间，多看书，多晒太阳，少打游戏，少熬夜，尽量自己做饭，若实在懒，就叫酒店给你送，别叫外面苍蝇馆子，不卫生。”卓先生叮嘱。 “好，我知道了，我努力多吃多睡多长肉。” “也行，多长点肉抱着舒服。”他捏着我的腰。 我咯咯的笑着：“可我喜欢你现在的身材，有小腹肌有人鱼线，非常完美！你回去后，可别只顾着大鱼大肉，也要健身才行，若有一天，你大腹便便，身上全是赘肉，我可就不要你了！” “你的要求可真多！玉掉了你不要我，身上长赘肉也不要我。”他再捏了捏我的脸蛋，宠溺道，“还有没有其他要求啊？干脆一次性全部列出来，免得我一不小心犯了。”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我要求可多了！不许和其他女人xx，不许看其他女人，更不许爱上其他女人！要天天想我天天念着我！”我双手叉腰，一副蛮横无理的样子。 他笑了笑，点头应允. 离开那天，他没让我去送他，他说，他不想我看着他走。 我不知道这种想法是怎么来的，我却想起那时，我回老家，我站在公共汽车上，他斜靠在路虎车门上，我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而他，则看着我渐行渐远。 我想，他大概不想我看着他渐行渐远，就好像一个人从另一个人的世界里消失。 “乖，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他吻我的额头，再将被子往上掖了掖。 “我会想你的。”我缠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角亲了下，“早点回来。” 他“恩”了一声，起身，离开. 卓先生的老家在北京。 我不由想，作为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他为何要从北京到a市？ 他家还有什么人？那是怎样一个家族？怎会有他这样英俊帅气又能力卓越的儿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2章 撒谎之前要多想想 城市过年的氛围越来越重，街上巨幅广告牌，商场商店各种红色装饰物，就连卖的衣服，也以红色为主色调。 从前，我虽厌恶那个家，可终有去的地方，如今，我才是真的孤家寡人。 父亲的家与我断绝关系，我把卓先生视为唯一的亲人，可卓先生却不是只有我。 他不光有夫人，哪怕形同陌路，哪怕同床异梦，哪怕再无感情；他不光有儿子，哪怕远在大洋彼岸……他还有一大家人。 家里应该还有父母，应该还有兄弟姐妹…… 我去了一趟超市，买了许多速冻食品，水饺、混沌、汤圆，然后是方便面，方便粉丝，方便饭，火腿肠等等。 我打算在卓先生回来之前都不出门了，就在家里呆着。 不想看见周围热热闹闹的过年氛围，不想看见别人一大家子热热闹闹逛街，有种被暴击的感觉…… 之后，我每天基本是看书，睡觉，走的最远的距离是到楼下垃圾桶丢垃圾。 卓先生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来，问我当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我每天撒谎，我给他说，我逛了商场，吃了大餐，还去了公园或者游乐场，有的时候会说在家里阳台上看书晒太阳。 他对我的生活状态还算满意，每次都会说：不错，要好好照顾自己。 每次挂完电话，我都会凑一眼厨房垃圾桶里的垃圾，也就一天的速食产品包装，他就算忽然回来，也不会发现我每天都在家里。 大年三十那夜，我没再看书，而是打开电视。 除了卫视台，基本都是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那样热闹的气氛，不适合我。 我打开碟机，重复看《青蛇》。 有过痛苦，才知世人之所痛。 有过执着，才能放下执着。 有过牵挂，才能了无牵挂。 当影片结束，当片尾曲响起，一次次回放在我脑海，是法海和小青最后一次见面时，他叫的那一声“小青……” 我想，他是爱她的。 【小柔，你在做什么？】 【看电视，你呢？】 【看联欢晚会？我家还在聚餐。】 【是啊，今年的节目很好看呢！我特喜欢冯巩那个小品。】 发完这句后，过了十多分钟，卓先生这才回复短信。 【小柔，撒谎之前，你应该先想想你的谎言会不会被揭穿，冯巩的小品还没开始演。】 我…… 【你家不是在聚餐吗？】 【墙上挂着电视，放的是联欢晚会。】 【好吧，我在看碟。】 【又是悲情片儿？】 【不，是色.情片。】 卓先生再次沉默，许久才回复：【等我回来。】 哈哈哈哈，我的心情一扫之前的灰暗，如乌云的天空忽然放晴，这个大禽兽，就这么一句，他就忍不住了？！ 那几天，还有许多其他人的新年祝福短信。 同事的，同学的，合作方的，基本是群发短信，个别偶尔有心的，会在短信前面加上我的名字，姜珂。 唯一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是卓航。 我收到了卓航的短信。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3章 卓航的短信 【姜珂，新年快乐。】 【你还好吗？我很想你。】 【我们已有半年没见，这半年，我一直试图忘记你，我去过很多国家，很多城市，走了很多地方，我以为我已经蓄积了足够的力量忘记一个人，可根本没用。】 【我脚下每一寸土地，都明明白白告诉我，我忘不了你，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了你，爱惨了你。】 【你还好吗？你和他还好吗？他好幸福，我好羡慕他。】 【我曾一万次卑劣的诅咒你们分手，你们分手了吗？】 【姜珂，回我短信，好吗？】 【姜珂？】 我看着手机收件箱里那一排短信，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这个小男生，不知道给他爸发祝福短信没有。 他爸把他送到英国，就是想他好好学建筑，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学，去了那么多地方，得浪费多少时间，还要浪费时间想我，浪费时间给我发短信。 我犹豫纠结再三，给他回复了一条短信。 【我很好，和男朋友关系也很稳定，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卓航，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我的幸福就是你！】 【森林很大，优秀女生很多，你忘不了我只是因为你没得到过，真的不必执着，我和千千万万普通女孩没有任何区别。你交个女朋友吧，会很快忘记我。】 【我试过，可我做不到！】【你说我忘不了，是因为没有得到过，那你让我得到一次，好吗？】 【卓航，你说这话就过分了。】 【那我收回，你不要讨厌我！】 【我们不可能的，我有深爱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再爱上其他人。】【抱歉，新年快乐！】 【你不给我一次机会，怎知不会深爱于我？】 我没在回他短信，关于感情，关于我和他的关系，我觉得他有一种偏执的执着。 我明明已经清清楚楚告诉他，我不喜欢他，我有深爱的人，我和他没可能，可他依旧放不下…… 卓先生是大年初三夜里的航班回来的。 他事先没告诉我，当夜里我的床上多了个熟悉的气息时，我毫不犹豫的缠了上去。 他不是第一次夜里过来，我从最初的惊吓到后来的习以为常。 冰凉的气息，清冽的味道。 我稍稍瑟缩了一下，便义无反顾的吻了上去。 “卓叔，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我沙着声音，亲吻了一会儿后，这才睁开眼睛。 眼前的男人眼睛明亮，眸中有笑。 “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他问，“本来想明天再过来，实在没忍住，便直接过来了。” “我很开心你直接过来呢！”我用我的鼻子蹭着他的鼻子，“你要明天过来，我又要多想你一个晚上。” “你刚才明明都睡着了。”我笑着，嘴唇朝下方微微一压，便恰吻在我的唇上。言下之意是，都睡着了还怎么想？ “做梦也会想啊！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天天都会梦见你。”我心里可委屈，也不知是不是一个人过的缘故，这几天，我只要梦见卓先生，就必定是噩梦。 或者分手，或者消失在人海，或者被人强行分离…… “梦见我什么？”他却是兴致盎然。 “当然是做不可说的事情。”我压下心头委屈，将话题往那方面引，“你老实交代，在北京那种花花地方，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说不算，你检查了才算！”他说着，再次吻了下来。 这一次是深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4章 不过偷得浮生 我喜欢和卓先生做。 我不知道其他男人做.爱是什么样的，但卓先生，他或者凶猛对待我，如一头猛兽，要把我撞入他的骨血，带着浓浓的占有欲，或者温柔待我，让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珍宝…… 他当然也喜欢和我做，否则就不会那样凶猛和温柔了。 他说，和我在一起，他仿佛年轻了20岁。 20岁，那不就是比我大一点点的年纪吗？ “若我们相遇在你年轻的时候，你会娶我吗？”我问。 “会。”他说。 多么圆满的答案，他对我的所有柔情，我都觉得圆满。 若人生真那样圆满就好了. 在春节大假的最后几日，卓先生带我去了一趟三亚。 他在这里居然有一套小别墅，出门就是银白色的细沙，站在楼上，可看见海天一色，可看见海天之间的飞鸟，可看见远处的船。 那里很热，常年30多度的高温。 我们在别墅顶上做，抬眼便看见蔚蓝的天，明晃晃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只得再闭上眼睛，用身体一切感官神经感受他的存在。 耳边是潮汐的涨落，体内是情与欲的一波波袭来。 我们每日吃海鲜，洁净的大海，每一个螺，每一只贝，每一条虾都带着纯净的大海的味道。!%^* “若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我躺在房顶，伸手挡住阳光射在眼睛上的光束，“岁月静好，这就是岁月静好啊！” 卓先生笑，我看见他看过我一眼：“这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一个人的岁月静好，不过是另有人替他负重前行。” 他的下巴朝远处一扬：“不说别的，就说着这驻扎在港口的军队，若无他们，哪有此间安宁？” 他顿了下：“至于你我，不过是偷得浮生。” “我们把事情做完了，只是度假。”我接口。(!&^ “所以是偷得浮生啊！”他笑着，笑容如阳光般明媚，“偷得浮生半日闲，小柔，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我说，侧身便看见他精壮的身体，漂亮的肌肉线条。 这些线条如紧绷，便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 “在看什么？”他问。 “我男人。” 他笑着摇头. 除了别墅，我们也去了许多地方。 我们坐在游艇上，在海上钓鱼；他带我去大礁石那边潜水；他还带我去了热带雨林…… 我们在三亚一共呆了5天，然后便坐飞机返程了。 “时间过好快！咻的一下就没了。”我恋恋不舍。 “你要喜欢，我们明年过年再来。”卓先生安慰我。 “过年没几天啊！抛开你回北京的时间，也就五六天。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这里呆一个月！”我说。 “呆久了你就觉得没意思了。”他笑着说，“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们其他季节也来便是。” “好。我们至少可以每次住一周。”我兴致勃勃，喜欢银色的沙滩，喜欢海底五彩斑斓的鱼，喜欢看着他做海鲜给我吃，喜欢我们无拘无束，在任何地方手牵着手。 “好。”他宠溺点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5章 像一只会笑的狐狸 年后第一天上班，办公室没有网上说的节后焦虑症，每个人都兴致勃勃。 部长拿出好大一叠小红包，先是挥了挥手，喊了声：“发红包了！” 我看见其他人忙跑了过去。 “部长，新年快乐！”同事们一个个说。 “开工大吉。”部长将一个红包派给同事。 我也排队去领红包。 “部长，新年快乐！”我说。 “开工大吉。”部长将一个红包递给我。 我拿着红包，正要退去，发现刚已领过红包的同事们又开始排队，其他部门也有同事跑来排队。 “你们不是都已经领过了吗？”我问刚领过红包的同事。 “又没说只能领一次，咱们多排几次，早点把部长手上的红包领完，领完后再去市场部领。”同事说。 “恩？”我不解。 “你没看市场部来了好多人吗？”同事下巴一扬，示意我看周围。 周围可不光有市场部，还有许多其他部门的同事，基本上整个公司的年轻员工都来了。 “我们公司就我们部长和市场部部长是广东那边来的，那边的习俗是开工第一天要发‘开工大吉’红包，我们每年上班第一天都能领到不少红包呢！”同事再说。 我点头，一边兴致勃勃讨红包，一边想，我们部长和市场部部长不是老对头吗，没想到是同一个地方过来的！ 我想起去年下半年，我们部门和市场部联手打业绩仗的时候，两个部长虽经常争锋相对，可每次争到最后，却能出奇的和谐。 一旦战术定下，两个人更是抛开彼此的成见，指挥所有人朝一处使劲。 部长手上，至少捏了100多个红包，手上的发完了，他又从兜里拿出很厚一叠，估摸着也有100多个，再次发完后，他朝我们摊了摊手，再笑着朝市场部方向指了指。 我们齐齐说：谢谢部长，然后一窝蜂朝市场部涌去。 我手上已经有七八个红包，部长派红包时，并不是每次都一个个发，有的时候，他会发两个，三个…… 这日的市场部部长罗布也特外英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要领人家红包的缘故，看他也格外顺眼。 他笑着，脸上少了从前制定作战计划时的肃杀，整个人笑着，我莫名的，觉得这个人像一只会笑的狐狸。 那一瞬间我想，这个人好可怕，若世上有他看上的猎物，他必定会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得到。 这样的人，像狐狸，也像狼，难怪卓先生将他放在市场部。 “姜珂！”罗部长的喊声将我拉回现实。 我立正，站直：“在。” 我听见罗部长轻笑：“我还第一次看见抢红包都能走神的人，若不是周围人挤着你往前，你肯定永远也挤不进来！” “刚才……只是意外……”我觉得我太丢人了，周围好多目光都落在我身上，“罗部长，新年快乐！” “开工大吉！”他直接抽了一小叠红包递给我，比我们部长大方多了！ “谢谢罗部长。”我开心的笑，方才丢人之类的感觉早已丢到爪哇岛。 “部长，这不公平啊！我们好歹是您的兵，您只给一个，给姜珂就是一叠！”市场部有人抗议。 “我乐意！”罗部长斜睨了说话那人一眼，“你要有本事，也去长一张祸国殃民的脸！”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6章 他们本来是一对 “祸国殃民？”我皱着眉头，斜着眼睛看着罗部长，“我有这么好看？” “祸国殃民是贬义词！”罗部长加重语气。 “可它的近义词是倾国倾城。”我笑着。 “去去去，领了红包就排后面去，别挡着我的兵。”罗部长嫌弃的朝我挥手。 我再重新排队。 这天早上，不过一个多小时，我就领了20多个红包，在罗部长那里领的占大头。 再回到我们部门办公室，见其他人都在拆红包，我便也坐在座位上，喜滋滋拆红包，每个红包里装了10块，20多个红包，就是200多块钱。 大概算了下，我们部长和罗部长竟都拿了几千块钱出来发红包，可真……大方。 再几分钟后，我刚把钱的放入钱包，再把红包封收起来，就看见罗部长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这样身份的人，既亲自到我们部门，就绝不是找我等普通员工，必定是找我们部长。 办公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知罗部长和我们部长不对付，这第一天上班，他该不会要找我们部长麻烦吧！ 我装作认真工作，全神贯注看电脑屏幕，可所有注意力都全部倾在罗部长身上。 “咄咄咄。”敲门声起。 是罗部长敲了我们部长办公室的门。 我偷偷往那边瞄，看见好几个同事都偷偷侧头往那边看，即便没有侧头的，也用余光在瞟。 这群人，和我一样八卦啊！ 不不不，不是八卦，是和我一样忠心耿耿，生怕我们部长被罗部长欺负呢！ 毕竟，就外形就眼神而言，罗部长是要凶残一点。 “你来做什么？”部长的办公室门没关，我听见部长的声音传出来。 果然一派寒凉，我们部长和罗部长说话，很少有好语气。 “讨红包啊！”罗部长笑嘻嘻的说，他斜靠在门口，双臂抱胸，“你们部门的人要了我太多红包，我过来找你讨个大红包补点血。” “脸呢？”我们部长问。 “不要了。”罗部长斜靠在门口的姿势一点不变。 房间里很安静，我们部长一个字没说。 过了一会儿，罗部长再开口：“戚部长不会连个红包都舍不得吧？” 话音落下不到三秒，我看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罗部长领口一抓，随即“咚”的一声，门关了。 “怎么回事？”有人问。 “就好像是……”有人艰难的回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我们部长把罗部长抓了进去！” “我们部长不像个身手敏捷的人啊！”“至少和罗部长比起来，怎么也是吃亏那方。” “刚才我们是不是看错了，真正把罗部长抓进去的，其实是他自己？他自己抓着自己领口，再把自己扯进去？” “他有病啊？当然是我们部长抓他进去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 “难道我们部长才是传说中的高手？” “这可说不清楚，好担心待会儿罗部长出来的时候鼻青脸肿……” “菩萨保佑，罗部长一定要身残志坚，而且大人有大量，否则我们两个部门肯定要火拼！” 办公室议论声虽小，却热闹极了。 我一边听一边笑，然后将这一幕敲给卓先生。 卓先生的回复居然是：“不管他们，出不了大事，他们本来是一对。”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7章 丁秘书离职 本来是一对，本来是一对，本来是一对…… 卓先生这话虽是文字，可看到我眼里后，很主动自觉的转化为语音，而且在脑海里无限循环播放。 我似乎窥得了什么大秘密。 我想起年前邮件事件中，卓先生叫我交媒介合作执行情况时，他对部长说：没有人相信，他也不会相信。 我想起当时，部长眼里有破碎的冰。 我后来问他，成家了吗？部长说，他想要自由…… 自由…… 此刻，我方知所谓想要自由，不过是借口…… 真实的原因竟是不可说……. 罗部长在我们部长办公室呆了半个多小时。 到他出来的时候，我们所有人毫不掩饰的将目光投了过去。 没有之前议论中的鼻青脸肿伤痕累累，事实上，罗部长嘴角浮着笑意，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极了。 我忽然想起一个动物：偷腥成功的猫。 不知道我们部长此刻如何，我有点同情他了，就武力值和攻击性而言，他真的不是罗部长的对手，我很想进他办公室看一眼。 可我不敢。 那天，我特别在网上查了男人和男人，也特别关注了我们部长，我看见他走路没有任何异常，应该没有被侵犯。 当然，半个多小时，时间上应该也不够。 可，我眼尖的还发现部长嘴唇被人咬破了，肯定是可恶的罗部长干的。 “报告卓总，我们部长嘴巴被人咬了，肯定是罗部长干的！”我打小报告。 “还发现了什么了？”他问。 “其他的没发现，走路正常。”我说。 “你的脑袋里都装着什么？”他问，“不许看其他男人，特别不许盯着男人嘴巴这种地方看！” “喔……”好失望，原以为卓先生会和我一起讨论一番，我撇撇嘴，开始做事。 再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有特别关注我们部长，我发现他眼角有零星的笑意. 再一周后，丁秘书离职了。 忽如其来的消息，我惊愕了许久，这才问同事：“什么时候的事？” “刚有人在电梯里碰见她抱着箱子离开。”同事说。 “抱着箱子离开也不一定是离职啊！”我说。 “肯定走了。”同事说，“我刚跑楼上偷瞄了一眼，丁秘书桌子都收拾干净了，若不是离职，怎会收拾那样干净？” “交接给谁了？之前完全没一点风声啊！”我再问。 “不知道，公司还没正式通知，但肯定有交接工作。”同事说。 我心下疑惑，丁秘书那个位置，是卓先生留给我的，可如今，卓先生没交代半句，也没人和我交接过任何工作。 难道事情有变？ 我压抑住询问卓先生的念头，我不想他认为我迫不及待想往上爬。 那天中午，部门同事已有人在招聘网站看见我们公司招聘工作秘书的启示，我很认真看了那些条款，我自问自己不够格。 也许，在卓先生心里，他也是这样想的，所以，那个职位没有给我。 下午1：00，卓先生亲自在公司大群公布了这一消息：“丁秘书已于今天上午离职，往后这段时间，宋秘书暂时接手丁秘书的工作，直到招聘到新的秘书。”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8章 让你试一段时间 他没有就这件事找我，我也没有问他任何，就仿佛…… 他从来没有提过要把那个位置给我，我也从来没有觊觎过那个位置. 之后半个月，偶尔有人来面试，那个位置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我曾在部门聚会上，假装无意的提起此事。 “卓总秘书，怎么还没招聘到？” “那个位置，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十八般武艺，得面面俱到。”同事说。 “丁秘书以前那么厉害？”我再问。 “对。”点头的是部长，“当初那两本周刊，还记得吗？她那篇文章如档案般枯燥无味，但懂行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里面的含金量。” 我果然是不懂行的人，我想。 “卓总这次招聘，怕是难。”部长再说，“总裁秘书那个职位，不光要十八般武艺，还要长袖善舞，面面俱到。” 他顿一下：“私下说，卓总不该放丁秘书走，下一任秘书不一定比丁秘书出色。” 他不知道，他每说一句话，就等于拿刀戳我一下。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里，抱着专业书就开始猛啃。 卓先生偶有过来，偶有指点，却依然绝口不提秘书的事。 我憋足了劲儿，比从前更努力100倍，不再看碟，不再听歌，不再纠结我和他的关系，更不再猜测他家中真实情况，只努力学习。!%^* 那劲头，如今想来，真是比当年高考还有过而无不及. 再半个月后，我们部长找到我，第一句话便是：“卓总秘书一直没招到，卓总说，让你去试一段时间。” 我露出惊愕表情。 原来，一切的一切在这里等我。 “我……能行吗？”(!&^ 若是一个月前，丁秘书刚离开那会儿，我绝对不会问这个问题，可如今，我似乎不那么自信了。 “反正也就是去试一段时间。”部长安慰我说，“若不行，再回来便是。” “回来后还有我的位置吗？”像我们这样的公司，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若萝卜起了，自有其他萝卜去填坑，我若走了，往后回来可就没我的坑了。 “你带着你的工作去不就可以了吗？”部长说。 这就是部长的主意？ 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其中一份还是陌生的领域，还是要会18般武艺，会长袖善舞面面俱到的人才能做的。 我满脸纠结的看着部长。 他笑：“当然，我相信就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留在总裁秘书的岗位上，之所以让你带着你的工作，只是以防万一，给你留一条退路。毕竟，有的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部长确实是好意。 “若有困难，可随时找我。”他笑了一下，“虽说总裁秘书一职是高升，但你毕竟是从我们部门出去，我们部门怎么也说是你娘家，若有任何需要，都可找我们。” “谢谢部长。”我鞠躬。 “以后好好干。”部长拍了拍我的肩，他的下巴再往外面一指，“你出去后就可以收拾东西上去了，宋秘书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你。” 他顿了一下，笑：“往后，当你成为卓总左膀右臂，我们策划部还需要你照拂。” “一日为策划部人，终身为策划部人。”我说，“部长若有什么需求，尽管交代，我一定竭尽所能。” 部长点头，我再出部长办公室时，我看见同事们都羡慕的看着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59章 宋秘，我紧张 “姜珂，恭喜你啊！这么快又升了！”有同事走过来。 我嘴里说着“谢谢”，心里却想着她那个“又”字，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又”？ “姜珂，恭喜啊！”芮选也走过来，“往后我们这帮兄弟姐妹就要靠你罩着了！” “师父，您开什么玩笑呢，我就是去试试，说不定一周就打回原形了。”我故意忧心忡忡。 “对了，你的工作谁接手？”芮选问。 “部长叫我继续干着，他说，万一我胜任不了总裁秘书一职，很快被退回来，好歹还有个事情做，也省得交接来交接去麻烦。”我说。 “也是，部长考虑得很全面。”芮选说，“下次部门聚餐时，你得好好敬部长一杯。” “是。”. 从楼下到楼上，我没把东西搬完，至少媒介这块工作的许多资料没搬，一些小玩偶也留在原处。 一是，我觉得这些小玩偶与总裁秘书的身份不是很搭，二是，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没有自知之明，留下些东西，表示我至少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随时可能被退回来。 到卓总办公室外的秘书办公室时，宋秘书先是很热情的说了句“姜珂，你来了”，待我放下的纸箱后，他抬头指了指里面办公室，无声道：“进去报道吧，卓总在等你。” 我忽的有点紧张。 我和卓先生，从来是情人与情人的关系，即便后来进了公司，我和他之间，也还隔着策划部部长，并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 如今，我往后的工作，直接受他统辖，我有点怕。 怕他失望，也怕某种关系的失衡。 我会不会恃宠而骄，把工作搞砸；他会不会将工作上对我的不满意，放到生活中…… 见我迟疑，宋秘书却是笑了，他小声问：“你不会在紧张吧？” 我点头，觉得脸颊很烫，遂摸了摸，果然很热。 这种烫不是因为害羞，而是缺氧，因为紧张导致的大脑缺氧。 我记得很多年前，我在某些科目考试前，也会有这种感觉，心跳加速，脸颊耳根发烫。 “你先喝口水。”宋秘书再笑，他知道我和卓先生的关系，大概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为何会紧张。 我捧着水杯，倒了半杯温水，磨磨蹭蹭喝了几口，原想等心跳正常后再进去，却不料，心跳越来越快，“扑通扑通”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宋秘书都忍不住再过我几眼。 “宋秘，我紧张。”我坐在曾经丁秘书坐的那个位置上，如看着救命稻草般看着宋秘书。 宋秘书再次失笑，从他发现我紧张开始，他就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我，然后说：“首先，你要知道，卓总不会吃了你；其次，所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迟早都要进去；第三，没有秘书会怕领导怕成你这个样子，你这样子很不专业，你知道吗？” 大概是“很不专业”这几个字刺激到了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他耸肩，下巴再次朝卓总方向一抬，催促：“快点！” 我长吁一口气，走到卓总房间门口，轻轻敲了下门，再轻轻喊了句：“卓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0章 囫囵吞枣，过犹不及 坐在办公桌后的卓先生抬头，唇角露出些许笑意：“进来。” 我走过去。 “坐。”他的目光朝桌子对面的椅子看过一眼。 我绕步走到椅子前面，坐了下去。 “怎么现在才进来？”他双手十指相扣，交握，抵在鼻子下方。 “我紧张。”我低着头，双手放着自己膝盖上，目光落在双手手背上，小声说。 “你紧张什么？” “我也不知道。” “抬头。”他的声音如有蛊惑，“看着我。” 我徐徐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男人，明明年过不惑，可上天仿佛格外眷顾他。他的眉形很好，双眼明亮，眼角和鼻翼两侧的法令纹很浅，镌刻着时光的印记，很是迷人。 “眼前这个男人，和晚上陪你睡觉的男人，有什么不同？”他问。 这样私密的问题，这样敏感的问题，我第一反应不是寻找答案，而是转头，望向门口。 “不用看了，这个音量外面听不见。”卓先生说。 我转过头，看着他回答：“眼前这个，是我们公司的总裁，我的直接领导，我是他的工作秘书，我的一言一行，不光关乎公司，更关乎卓总；晚上和我睡觉那个，是我男人，是卓先生，我是他的宝贝，我可以撒娇，可以无理取闹。” 卓先生点头：“我知道你在别扭什么了，你怕你处理不好两者的关系？怕你公私不分？” 我点头：“不光如此，也怕让你失望。” “失望不至于，从第一次遇见你到现在，什么样的你我没见过？无论你在我面前呈现出什么样，我都不会意外，也不会失望。”卓先生看着我，“姜珂，你记住，无论是我的下属，还是我的女人，你都只是你。” 他顿了一下：“在你之前，丁秘书确实很优秀，但优秀不代表合适，我相信你比她更合适，因为，你比她更了解我，也比她更会站在我的角度。” 他再顿了一下：“姜珂，我希望我的这种相信不会成为你过大的压力。你要知道，每一只小鸟，终有一天都会展翅飞翔，当它们羽翼渐丰，它们可以在自己的领域飞得很好，但这前提是，它们长出最适合飞翔的羽毛。” 他站起来，身体前倾，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抚过我的脸庞。 “这一个月，我看着你玩命似的学习，我很担心，也很心痛……小柔，囫囵吞枣，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你应该都懂。”他说。 我再次点头，原来，我这一个月来的焦灼，他一直都知道。 “往后，我会尽量带你，不懂就多问，别闷在心里。”他将手放下，人也再次坐了下去。 “好，我知道了。”我说，“我会尽快适应。” “你去和宋秘交接工作吧，之前丁秘留下的，有很详细的整理清单，我已看过，没什么问题。”卓先生说。 “好的。”我站了起来，正起身往外走，卓先生再次开口了，“对了，你策划部的工作交接了没有？” “没有，戚部长说暂时给我留个坑。”我说。 卓先生点头：“那你辛苦一点，一周后，我会给他说，叫他找人顶替你。” 我微愣，听卓先生这意思，这是打算直接放水，让我过试用期。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1章 龙有逆鳞 看着我这幅模样，卓先生笑了：“傻在这里做什么？你忘了，这个位置，你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就说过，给你留着。” 没毕业的时候……给我留着…… 我终于从心里发出笑，原来，所谓的招聘，不过是个幌子……卓先生想让我到这里的事情更顺理成章一点。 “好交代吗？”我问。 “傻瓜，公司是我的，我需要给谁交代？”他含笑看着我。 “悠悠众口。”我说。 “我不在意。”他说。 “你好任性！我出去工作去了。”我笑着说，然后走了出去。 他说他不在乎悠悠众口，可他却为了我过来做了那么多铺垫，他在意的，不过是我会不会受到其他人的诟病。 这样的卓先生…… 和宋秘书交接很顺利，他对我的态度有几分恭敬，有几分小心翼翼，又一丝不苟，把事情交代得很清楚。 他才是聪明人，知道很多，却从不多嘴，也不会因为知道某些秘密，而过度巴结。 当我听完所有事情，我第一个想法是：这哪里是秘书，这分明是助理！ 那些由各部门报上来的资料，工作秘书都要先过目，要提出自己的意见，然后再递给卓先生……我一个策划部小啰啰，最多算是媒介主管，现在要做总裁助理的工作…… 难怪卓先生买那么多书给我，难怪要学那么多…… 我吁一口气，内心有些颓然，几乎是求助的看着宋秘书。 宋秘书却是耸肩，小声：“没办法，这是你的工作职责。” 他的下巴往卓先生方向微微一抬：“他对你期待很高。老实说，我盼你过来已经很久了，丁秘这些工作，我最多能做三分之一。” “那你把那三分之一拿去吧！”我小声开玩笑。 “那三分之一能用我70%的脑细胞，你把70%的薪水给我吗？”他笑着问。 “那剩下的三分之二，若你做，要用多少脑细胞？” “那得借个人的脑细胞才行，还有体力精力。”他说。 “丁秘果然是超人。”我说。 “她确实很厉害，不过她触了卓总的逆鳞，否则，也许你成长的时间还能再长点。”他说。 就凭他这句话，我忽的悟出，原来他才是卓总的心腹，就这句话包含的信息内容，我居然都不知道。 “卓总的逆鳞是什么？”我小声问，非常好奇。 “你不知道？”他的表情看起来比我还惊异。 我摇头，一片茫然。 “那你找机会去问问他。”他笑。 我知我问不出信息了，像宋秘书这样的男人，在卓总身边一呆就是4、5年，若连保守秘密都做不到，那他早就滚蛋了. 当夜，我亲自问了卓先生。 “卓叔，你的逆鳞是什么？”我从后面抱着他的腰，看他清炒虾仁。 这世上最美味的山珍海味，不是任何一个大厨做的，而是这个男人愿意放下他的身份，给我做饭。 “什么逆鳞？”他笑着，侧头看我。 “龙有逆鳞，碰了的人都要死。”我望着他的侧颜。 “怎么问这个问题？”他依旧笑，笑意柔和。 “怕步丁秘书的后尘。”我说。 “你不会步她后尘。”他说的很肯定。 “你告诉我嘛！她离开的最真实原因是什么？应该不是去年她指使钟佳陷害我的事，毕竟那事已过了许久，虽当时你有了让她离开的心，但绝对不是促使她离开的最终原因。”我说。 “确实不是。”卓先生没吊我胃口，他将炒好的虾仁盛入盘子中，转身吻了下我的额头，轻描淡写道，“我只是请人查了那两封邮件的ip。”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2章 怎么还如此幼稚？ 卓先生的话只到这里，可意思却很明白。 那两封邮件是丁秘书发的，卓先生忍无可忍，便请她离开了。 我记得曾经，我和卓先生讨论过查ip的事情，他说，得找真正的高手，不一定是黑客，一些正规部门也有。 我当时有想过，能不能拜托卓先生请人查一下，但终究因为不是大事，没好意思向卓先生开口，不想他因为这事欠别人人情。 却没想到，我没好意思提出的事，他终究还是请人做了。 只是—— 邮件的事，是年前发生的，如何拖到现在，才让丁秘书走？ “为什么不是去年就让她走？这次你怎么做的？”我好奇的问。 上一次钟佳离开，是卓先生亲口下令，再让部长找钟佳谈的，那这次呢？也是那样直截了当吗？ 卓先生将菜肴端到餐桌上放下，取下围兜。 我则一边舀饭，一边听他说：“每年年后，都是各企业跳槽高峰期，这个时候离开，可以最大程度保留她的颜面。” 他顿一下：“何况，我给她找了下家，让对方来挖的她。她原意是想借这个事情找我谈涨薪水，我却顺水推舟让她离开了。” 我有些吃惊，心头老大不满：“她做了那样恶劣的事，你不直接开了她，还给她找下家，让对方高薪将她挖走？你这真是在给我报仇吗？” 我不乐意的坐在他对面。 大概，他也没想到我竟会是这番反应，原已拿起的筷子重新放下。!%^* “姜珂。”他喊了一声。 我立即意识到我刚才的反应有些过了，心里虽担心他生气，但终究，委屈压过其他情绪。 当宋秘说了逆鳞，当卓先生承认是因为邮件事件，我心头满是窃喜，以为我就是他那块逆鳞，却不料，他对待触了他逆鳞的人，竟如此柔和！ 我不乐意的“恩”了一声。 “你也不小了，也工作了一段时间，怎么还如此幼稚？”他重新拿起筷子，似乎也调整了心态。(!&^ “抱歉。”我低着头，使劲憋着眼泪。 我对自己说：他是金主，我是情人，他是领导，我是下属，他是资本家，我是无产阶级，我不能任性，不能持宠而娇，不能自己把自己作死…… “唉——”轻叹在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姜珂，你有没有想过，若真按照你的想法，直接开了她？会是什么后果？” “她会颜面尽失，灰溜溜滚蛋，为她曾经做的恶劣事情付出代价。”我说。 “然后呢？” “然后……”我想了下，“全公司引以为戒，往后没人再敢做那种蠢事。”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说。 他笑着摇头：“若直接开了她，而且是因为道德问题开了她，她会找不到工作，即便她能力卓越。一个能力卓越的人，一旦报仇，会怎么样？” “会很可怕。”我不由自主的跟着卓先生的思路走。 “是，会很可怕。”卓先生说，“丁秘在总裁秘书的位置多年，所掌握的商业机密不是一点两点，一旦她要蓄意报复，对公司来说是一场灾难。” 他顿了一下：“不是说面对她的报复，我们会束手无策，而是没必要损失原本不该损失的，这是其一。其二，你应该也不想收到第三封邮件吧，内容不会再是你和你们部长，而是你和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3章 卓先生是私生子 卓先生的话让我一个激灵。 是的，我从来没想过这些，我只想着自己怎么爽，怎么在卓先生羽翼下肆意的生活。 在我的心里，他太强了，强到不光可以给我遮风挡雨，也强到可以将所有伤害我的人，一巴掌扇出我的世界之外。 我没想过，他也是普通人，即便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也依然需要面面俱到，维持某种平衡。 “抱歉。”我再次道歉，“我想我明白了。可是——”我顿了一下，“现在这样，她就不会报复吗？她应该比之前更恨我。” 从前，她只是恨我和卓先生有一腿，可现在，我害得她把工作都弄丢了。 “她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卓先生说。 “她会不会把商业机密卖给竞争对手？”我问。 “她若不想坐牢，若不想孩子很小就没了母亲，会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卓先生语气有些凉。 “那，她会不会把我们的事情，捅到你们家？”我依然担心。 卓先生抬头看过我一眼：“我们家，你是说大家还是小家？” “都算吧。”我想知道卓先生的态度。 “小家的话，小航是不知道，小航的母亲应该是不在乎，至于大家——”他顿了几下，“我们家的男人，有几个在外面没有女人？说实话，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他吃了一口青菜：“你大概不知道，我在我们家，是私生子。若不是我爸在外面有小的，怎么会有我？这也就是为何我们家族在北京，而我在a市。” 他笑了下，几分自嘲，几分并不在意：“不被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抱歉。”这个晚上，是我截止当时，说抱歉次数最多的一个晚上。 “没什么好抱歉，我根本不在乎。”他说。 我却想：怎么会不在乎？若真不在乎，就连说都不会说，更不会露出自嘲的表情。 我也注意到，卓先生说到他太太的时候，用的称谓不是“我太太”“我妻子”“我老婆”，而是“小航的母亲”，他们之间确实也有问题。 只可惜，再有问题又如何？她始终是法律承认的卓先生的另一半，而我……呵呵. 工作没有我想象中难，最大的一个原因是，几乎所有事情，都是卓先生带着我做的。 所以，那段时间，我们总是加班。 卓先生每天不光要完成他作为总裁必须完成的抉择，还要带着我，告诉我我的工作应该怎么做的，为何要那样做。 无数个傍晚，他都是叫宋秘先走，然后和我一起加班。 无数个夜晚，当我们下班，站在公司楼下，看见的整栋商务楼，已是一片漆黑，我和他是整栋商务楼加班到最晚的两个人。 那段时间，我们几乎天天住在一起，却很少做那事，只是相拥而眠。 实在是太累，即便他有精力，我也无力应付。 “有的时候我真后悔，让你小鸟依人多好。”某日早上，他笑着，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现在这样，想要个甜点都要不到。” 我下巴一抬便吻住他的唇：“甜点来了……快起床，今天上午9点有个会。” 我一边说着，一边已推他起床。 “变化太大！”他感慨，“想当初，我要赶飞机，你都非缠着我再要了一次，如今不过一个会，你居然会推我起床。” “今日不同往日嘛！再说，那次明明是你忍不住，说不那啥啥啥，就会怎么怎么……”我笑着再亲了亲他的唇，“咱们周末再吃大餐啊！随便你怎么吃，绝对让你开心。” “喔？”他兴致盎然，双眼闪闪发光。 我有种被狼盯上的感觉，但想想，被他吃也是件快乐的事，便没有多想。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4章 怎么能没甜点？ 约定吃大餐的时间是周末，理论上，是周五晚上到周日夜， 我们周五加班了，加班到晚上10点，这才把事情全部做完。 我长吁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不知道卓先生那边怎么样，有没有把事情做完。 “老板，我ok了，你呢？”我在qq上给他发消息。 “给我倒杯咖啡进来。”他说。 我心头全是无奈，几分自责。 从前，丁秘书做他秘书的时候，他很少加班，如今，我做他秘书了，他几乎天天加班，许多应酬都推了。 我走到咖啡机旁，点了煮咖啡的键。 平日里，这些事情都是宋秘书在做，他对卓先生口味把握精准，也给我说过糖奶的比例，说加班的时候，也许卓先生会喝咖啡。 我严格按照宋秘书的叮嘱把咖啡调制好，给卓先生端了进去。 “把门关上。”我进门的瞬间，卓先生已开口。 我几分诧异。 “有咖啡怎么能没甜点？”他笑着。 我脑回路上，每一个区域都想着工作，没任何联想细胞，咖啡就是咖啡，甜点就是甜点，我下意识回答：“你想吃什么？这时候很多店都关门了。” 他笑了下，朝我伸手：“过来。” 我和他本就是情人关系，我对他本来就起不了任何排斥心理，这里虽是办公室，但我依然乖乖的放下咖啡，把手放在他的手下。 他拉我到他身边，拉我坐在他的膝上，双臂环在我的腰上。 “不还在工作吗？”我笑着，目光朝电脑上看去。 只一眼，我脸上所有表情都冻结了！ “你叫我给你倒咖啡提神就是为了这个？”我指着电脑上的“扫雷”，超级无语。 “当然不是。”他的唇落在我的脸颊，流连在的耳边，“叫你倒咖啡，是为了让你把甜点送进来。” “没有甜点啊！”我还是没懂。 “你不就是？”他的手不安分的从我衣襟下方探入，不轻不重的揉着，他的唇带着炙热的气息，在我脖颈上不断游走。 许久没做那事的我忍不住低吟出声，破碎的，难耐的。 我终究还是有理智的，忙朝巨大的落地窗看去，只见不光百叶窗关上了，连窗帘都拉上了。 这个人，分明是有预谋。 “你什么时候把工作做完的？怎么不叫我？”我问。 “想吗？”他根本不回答我的问题，声音很是暗哑，手上却加重力道几分。 我的心更颤了几下。 我本来不想的，我怎么会在办公室想那种事，我最多回忆一下，再想象一下在他的办公室亲吻他。 谁料到他竟然如此胆大？ “想吗？恩？”他再次问，舌头灵巧的在我耳廓打转。 “我……”我低低的喘息，根本无力回答他任何问题。 他低笑：“我的小禽兽居然也有忍耐不住的时候，从前可都是你主动。” 他抓住我的手，先是在他某处揉了下，我触碰到很硬很硬的东西，我看见他眸中难耐的火光的，这个人，得忍了多久。 他拍了拍我的腿，让我跨坐他身上。 偌大的老板椅，两个衣衫完好的人亲密无间的吻着。 体内千百只蚂蚁爬过，我觉得空虚极了，身体便一直扭着，如吃不饱的动物，啃吻着他唇。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5章 杂货间改成休息室 再之后，衣衫是如何一件件落下，裤子是怎么没了，如今想来，已不可考。 总之，情与欲完全不受控制。 我不知道卓先生究竟是原就打算在办公室吃了我，还是最初只打算吃个甜点，后来没控制好…… 我们往家里走时，已是凌晨。 “小柔儿，你可吃饱？”他开着车，抿着嘴笑。 “好像是你在吃吧？”我不服。 “喔？究竟是谁含着谁吃？”他瞥我一眼，意有所指。 “你下流！”就人体构造而言，确实是我吃他，可这种话题，根本就不适合聊嘛！ “夜深人静，不就适合谈这种话题吗？”他笑。 “这种话，就算要谈，也应该躲在被窝里说。”我说。 他再笑：“那我待会儿再说。” 这话……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又是刚做了那事儿不久，若连这句话的潜台词都听不懂，可就真白活了。 “你没吃饱？”我问，刚明明已经…… “你自己算算，我们多久没做了，怎么也要把之前欠下的份额补足。”他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唇角，意犹未尽的样子，“我记得你承诺过让我吃大餐，吃饱。” 我……我确实说过，可我腰酸。 办公室做那事儿，刺激是刺激，可场地除了椅子，沙发，便是桌子，做完后，爽是爽了，可我浑身散架一般。 “我想，把办公室里面那个小间腾出来，改成休息室，你觉得怎么样？”卓先生问得很随意。 办公室里面的小间…… 卓先生大办公室里面确实有一个小房间，那个房间现在是个杂货间，放的都是些陈旧的资料。 若想把那个房间腾出来，一点都不困难，只需要重新找个房间放资料就行。 只是，他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题，我怎么觉得他是在打造办公室“偷情”的地儿。 “你精力不够？需要睡午觉了吗？”我故意这样问，想打消他的念头。 “是啊！”他笑着，一点也不觉得作为男人而言，精力不够是贬损的话，“我这一把老骨头，不但要陪你这个小年轻加班，还要满足你这个小禽兽，当然要尽量多休息，否则以后老了，爬楼梯都爬不动了。” 这个理由，我竟无言以对。 良心上说，我不认同。 “我看见你在扫雷。” “扫雷之前，一直在加班，也就扫了半小时。” “今天不是我主动，没吃饱的也不是我。” “谁叫你这么可口，让我吃不饱呢！” “你这是强盗逻辑。” “恩，我就是强盗。”. 周一上班，卓先生给宋秘书交代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办公室内的小间改成休息室。 宋秘书立即应下，用最快的速度在同城楼找了个不怎么用的会议室，指挥人把资料搬了过去，再请人打扫，然后在qq上很虚心请教：“卓总喜欢什么颜色的床上用品？” 百 度 搜 索： 我❤的❤书❤城❤网 免费阅读更多精选短篇小说！ 我…… “我怎么知道？”我发了白眼。 “那姜秘喜欢什么颜色的床上用品？”他换了个角度。 “我不喜欢床上用品！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很想打地洞钻进去，有个太聪明的生活秘书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随便买了。”他似自言自语，却偏又qq敲给我。 我假装没看见。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6章 宋秘可真尽职 宋秘的执行能力很强，超级强。 下午3点，家具公司就送了大床，床垫，床头柜，以及一个衣柜过来。 颜色是最简单的木色，线条由木质的凹凸勾勒出来，简单大方。 确实是卓先生喜欢的风格，我想。 再半个小时后，床上用品店送了成套的被子，被单，床单，枕芯等，透过口袋，我依稀看见的成套的用品里，有白色，有灰蓝，还有……粉红。 “我好像看见粉红了。”我qq敲给宋秘。 “你没看错。”宋秘很肯定告诉我。 “你怎么会买粉红？” “女孩子不都喜欢粉红吗？” “可卓总是男人。” “……” 我想他一定在想：我问过你喜欢什么颜色，你又不说，猜测买了个粉红，你还挑剔！ 我侧头看他，他也正转头看过我。 “那个问题，我问过你的。”果然，他开口。 “我又不睡里面。”我讪讪的说，将目光移开。!%^* 他笑了下，笑容高深莫测：“我出去一趟，若卓总有什么需求，你帮忙代劳一下。” “好。”这就是同事友爱，互相帮助. 宋秘这一趟出去了一个多小时，到快下班的时候，他这才回来。 他手上拎着的两个不透明的大袋子，还抓着一把衣架。 回来后，他便径直走进卓先生的办公室，差不多十多分钟后才出来。(!&^ “你买了什么？”我问。 “卓总的私人用品。”他说。 我撇嘴，不说就算了。 之后，到下班后，宋秘离开后，我这才找了个送文件的借口走进卓先生办公室。 “我能进去看看吗？”将文件放至卓总办公桌后，我直接了当提出需求，目光盯在那个小隔间。 卓先生点头，干脆起身与我的一起走了过去。 我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 这种走法，去休息的地方，我怎么想怎么觉得有暗示意味，遂干脆侧头：“今天不做坏事喔！” “我只是去看房间。”卓先生一本正经，双眸清明，显得我好像很不纯洁。 我没说话，伸手压在门把手上，再打开房门，打开灯。 房间不大，床却很大。 一张床占了整个房间三分之二的面积，床的一侧靠着墙，另一侧是床头柜，然后是大衣柜。 房间没有窗户，仅午休的话，倒是不用计较太多。 “宋秘最后买的是什么？”我问。 卓先生摇头：“我还没看。” “我去看看？”我虽在征求意见，可人已经走到衣柜旁边，拉开柜子门。 柜子里，不光挂着一套男士睡衣，一套衬衣西裤，还挂着一套女士睡衣，一套日常裙子，下面的隔板上则放着贴身衣裤。 我一脸尴尬，想着宋秘书最后一趟肯定买的是这些。 “宋秘可真尽职！”我说。 “作为生活秘书，他确实细致。”卓先生点头，“有他在，我几乎不用操心任何。若不出意外，明天这个衣柜里还会再添一点衣服。” “他这是笃定了我会和你在这里睡觉！”我说。 “难道不是吗？”卓先生反问，他顿了一下，“若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他怕是早就离开了。” 我点点头，忽然想到另外一些东西，遂快步走到床头，蹲下身体，拉开床头柜抽屉。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7章 我想钻进土里 拉开床头柜抽屉的瞬间，我真情愿我瞎了。 不过上下两个抽屉，竟然几乎装满了！ 上面那个抽屉还好，不过放着抽屉面巾，抽屉湿巾。 下面那个抽屉靠外面的地方整齐放着至少10盒tt，不同颜色的包装，一眼就看出不光有各种花纹，还有各种香味的，热感的，冰感的…… 靠里面一点的地方，竟还放着润滑油，以及震动小玩具…… 我……我想钻到土里面…… “呵。”一声轻笑从后面传来。 我转头，便看见卓先生笑得促狭。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我没好气的说。 “为什么笑不出来。”卓先生问，“以前只觉得小宋细致，如今才知，他竟细致到这个程度，我这个月得给他加薪才行！” 卓先生的话一派赞赏意味，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砰”的一声关上抽屉。 “你这是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那种事，哪有什么正不正歪不歪呢？小宋这事确实做得不错。” 我已完全无语，那些小玩具，多让人脸红啊！这里可是办公室！ 要知道，就算是我家里，也只是一点薄透的睡衣，对于那些东西，我知道一些，也看过介绍，在某些不纯洁影片里，也多少见过，可我从来没真实的触及过。 我已完全无法与卓先生对话，我转身走了出去，我再次听见抽屉拉开再关上的声音。他是在看，还是干脆拿了某样东西？ 我心里忐忑，回到我的秘书办公室后，我在座位上又坐了一会儿，待到脸不那么烫了，这才走到卓先生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卓总，我今天事情做完了，若没其他事，我想先走了。” “你等一下。”卓先生飞快关电脑，起身，抓起车钥匙，取下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外套，一边穿一边对我说，“我送你回去。” 此刻公司里早已没什么人，我也不必忌讳太多，开口便是：“你是送我回去还是陪我回去？” “有区别吗？”他问，随即自问自答，“反正送你回去的结果也是住下。” 一路从电梯到地下停车场，我坐上他车副驾后，这才问：“卓叔，你觉不觉得我们最近在一起的时间太频繁了？” 似乎，自从我做了他秘书，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 我那个小公寓俨然成了他第一个家，他从前的家，反而很少回去了。 “怎了？不欢迎我了？”他侧头，笑着问，笃定我不会说出让他不开心的话。 “我想你天天住我那儿呢！我就是觉得，我们现在这状况，和同居没什么差别。”我说。 “是没什么差别。”他说，“我发现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不想和你分开。” 这是我满意的答案，我低着头抿着嘴笑。 我想和他一辈子一辈子在一起呢！. 卓先生果然从办公室休息间的抽屉里拿了个小玩具。 夜里在我身上试了一次，惹的我连连讨饶，那刺激度，再加上卓先生，不得不感慨的是：科技让人满足。 “你好像很熟练的样子。”事后，我趴在他身上，“你老实说，你以前是不是玩过？” 他“恩”了一声，闭着眼睛吻我额头：“已经过去的事，你何必计较？” 是了，我们第一次认识时，我已知他是情场老手…… 是了，是我太过纠结，不该如此。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8章 小心隔墙有耳 日子一天天过着，卓先生办公室那个休息室并没有如我担心的那样，成为我们白天那啥的场所。 本质上，卓先生是个有克制能力的人。 抽屉里的玩具，除了拿回家一小部分，其他基本没有动，tt也是。 我和他就之前周五在办公室做过一次坏事，之后一直安分守己，就连亲吻都很少。他的休息室，绝大多数时间是中午我在睡觉，卓先生说，女人要多睡，既然有条件午睡，就不要浪费。 每次我睡觉的时候，他都在办公。 总裁这种生物，并不是如总裁小说里写的那样，男主几乎什么事情都没有，每天就绕着女主转。 我的卓先生，他每天辛苦极了，永远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要抉择。 有的时候，我会痛恨自己，为什么还没成长起来，为什么不能帮他做许多？午觉时间几乎压不出来，我便晚上又开始看书，趁着他洗澡的时候。 而我洗澡的时候，他或者在看书，或者在看电脑上的资料。 偶尔他要去应酬，我看书的时间便能多出一截。 家里电视再度闲置。 “卓叔，这个地方，我有点看不懂，你能给说明下吗？” “卓总，我能不能问问，这件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处理？” “卓老板，你应酬都不需要带你美丽漂亮大方的女秘书吗？” …… 策划部的工作早已交接，交给部门其他女孩子。 部长给我举办了欢送宴，在那场欢送宴中，我很明显感觉到众人对我吹捧，毕竟往后，我就是卓总身边的红人了。 只除了部长。 他对我的态度一如从前，他说，好好干，卓总工作秘书这个职务比媒介主管更具有挑战，需要更全面的综合能力。 他说，我们公司秘书岗和其他公司总裁助理是同一级别，这个平台很大很广，只要我能在这个平台站住脚，以后就算离开我们公司，也必定会也有一番大作为。 他说，身为策划部出去的优秀人才，千万不要给策划部丢人！ 他还说，往后，策划部递上去的材料或申请，请我多费心。 我立即就笑了，主动与部长碰杯：“承蒙部长照顾，教诲，提拔，我才有今天，正如部长所说，策划部是我娘家，娘家有需求，我这个做女儿的当然义不容辞。” 部长很满意，将一杯酒一口闷下。 芮选也有单独和我碰杯，老实说，我挺感激他。 在经历钟佳后，我一度对带我的老师产生恐惧，芮选虽不是部长正儿八经给我选的老师，可他毫无保留的把他累积的资料、人脉全部给我了，他是好人。 而至于曾经在厕所和其他女孩一起议论我的女同事，我在和她碰杯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以后别在厕所议论别人啊！隔墙有耳。” 我看见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有些恐惧的样子。 “我什么都没说。”我和她碰了下杯，再仰头把酒喝了。 这一招是向卓先生学的，告诉她我已知道，却又不点明。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69章 他的恋人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开门的瞬间，当温暖的光线照在我的身上，我忽然泪流满面。 “怎么哭了？”卓先生有些慌，将我拥在怀里，“有人欺负你了？你不是参加策划部聚会了吗？” “没人欺负我。”我吸着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感动。” “感动什么？”卓先生的声音中有些啼笑皆非的味道，大手掌在我背上轻轻拍着。 “有人在家等我，我感动了呗！”我说着，转过身换鞋，真是太丢人了！ “难道是因为喝了酒，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他再笑，“在我印象中，这不是我第一次等你，怎么今天就特别感动？” “我也不知道。”我闷闷的说，继而主动扑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卓叔，有你爱我，真好。” “傻瓜！”一如既往的宠溺语气，他将我搂得更紧。 …… 我那天为什么特别感动？ 因为我坐策划部部长的车回来的，在回来的路上，他不经意和我有一段对话。 他问过老家在哪里？他说他从广东过来的。 他问我和男朋友关系可好？问我为什么从来没见我男朋友来接我？特别是这种有应酬的晚上，男朋友应该来接一下的。 我当时想，若我男朋友来接我，会把你们吓一跳。我回答道，他虽然没来接我，可他在家里等我，会给我准备醒酒的东西。 部长便感慨，有人等真好。 我看着他，也许是那天晚上气氛正好，也许是戚部长和罗部长感情有了新的变化，他竟破天荒的聊了几句他的恋情。 他说，他和他的恋人都是事业型的，从前在一起的时候，感情很好。任何一个人出去应酬，另一个人都会在楼下等。 后来，事业越发展越好，事情越来越多，应酬越来越多，他们便不能等待彼此，很多时候，他在应酬的时候，他的恋人也在应酬。 他喝得狂醉回到家，原来以为可以有个温暖的拥抱，可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他的恋人，或者宿夜未归，或者已在床上睡死了…… 没有人知道，他需要的，或者只是一盏等待的灯。 “后来呢？”我问。 “当然是分了。”他看过我一眼，“我和他，需要的都是能照顾自己的伴侣，我和他并不合适。” “那现在呢？”我再问，心里八卦因子正在跳跃。 “现在……”他只重复了这两个字，再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了。 …… 夜里，我先是问：“卓叔，戚部长和罗部长谁先进公司？” “戚轩。”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谁先到a市？” “也是戚轩。” “也就是说，罗部长是跟随戚部长的脚步，从广东过来的？” “应该是。”卓先生点头，含笑看我，“你现在可越来越八卦了？” “可爱吗？”我很不要脸的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 “可爱，与你年纪很相符。”他顿了一下，忍不住又提醒，“凡事注意个度就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0章 鸿门宴 接到丁秘书电话是我做卓先生秘书一个月后。 曾经，她还在公司的时候，我和她说话就不多，故，当她自报家门，说她是丁羽尚的时候，我半天没反应过来。 “姜珂，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这才走了一个月呢，你就不记得我了！”她讽刺，“你别忘了，你现在坐的位置曾经是我的。” 我立即反应过来她是谁。 “抱歉，丁秘，我这会儿忙疯了，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说着歉意的话，内心却是一万个警惕。 这个女人，曾经不光指使钟佳陷害我，还亲自策划导演并演出了邮件事件，我对她恨不得拳打脚踢，可，成年人的世界，总有很多利弊得失。 我在忍。 “中午一起吃个饭。”她说，紧接着她报了个地名。 是上次她和钟佳吃牛排的地方，我和卓航在那里偷听了她们说话。 我沉默，疑惑着她这个是邀请还是命令。 若是邀请的话，她的语气实在太生硬，可若是命令，她凭什么命令我？我又不是她属下。 “怎么？还需要我发个邀请函吗？”她很聪明的猜到我为何没答复。 “不用了。”我说，“我会准时到。” “很好，比起从前，倒是多了几分气魄。”她赞了一句，带着些许讽刺，然后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两声后一片寂静，我对着电脑，却发现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脑海里全是我和她的对话。!%^* 她叫我一起吃饭，自然不会是为了联络感情。 这顿饭，必定是鸿门宴。 我如此总结，遂长长叹了口气。 “姜珂，发生什么事了？”宋秘问。 “丁秘叫我中午一起吃饭。”我说。(!&^ “丁姐？”他的年龄比丁秘小，一直叫的丁姐。 我点头。 他想了下，丢给我8个字：“多吃，少说，概不承认。” 我再点头，qq上敲给宋秘一句话：“她到底知道多少？” “她应该是猜的。”宋秘说。 过了一会儿，宋秘又说：“离职的时候，她对卓总表白过。” 我敲了一连串“惊恐”表情。 “别担心，卓总没答应。”宋秘安慰我。 我当然知道卓先生没答应，卓先生是个很专一的情人，我相信他对我有很多真心。 “你知道卓总当时的反应吗？”我窃喜，还想知道多一点。 “卓总说赶紧走。”宋秘说。 我立即又笑了，很难想象，像卓先生那样温柔的人，居然会对女性说出“赶紧走”这样的话，那时候，他的表情肯定是嫌弃的，厌恶的。 换位思考，我若是丁秘书，肯定伤心太平洋了。 “姜珂，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现在心情总结成小人得志？”宋秘一行字又敲过来了。 “完全可以。”我笑得毫不掩饰. 中午既要和丁秘吃饭，自然不会去卓先生办公室午休。 我走之前，特地给卓先生说了一声，约了丁秘吃饭，叫他不必等我。 他的表情有些诧异，只问了一句：“丁羽尚约的你”，得到肯定答案后，他点了点头，叮嘱一句“早点回来”后，便没多余的话。 “你不叫我小心之类？”我问。 “我以为你知道。”他笑，揉了揉我的脑袋，“快去吧，多吃点。” 多吃点？ 这……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在他心里，更像小猪？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1章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或是和卓先生那几句对话起了作用，从公司到餐厅的路上，我心情很好，一点没受“鸿门宴”影响。 到西餐厅的时候，我进门就报了丁秘的名字，服务员将我往窗边引去。 居然是上次她和钟佳坐的卡座。 显然，她是这家店的常客，有她偏爱的位置。 这日的丁秘穿着一套杏色职业套装，依旧精致的妆容，手边放的是名牌包包，面前是一杯柠檬水。 她见我来，习惯性看了看表。 我笑着坐到她对面，随口：“我没迟到吧？” “还好。”她说着，下巴朝桌子上菜单扬了下，示意我点餐。 我没翻菜单，直接点了沙朗，她点了菲力，服务员将菜单收走。 她双手交握着放在桌子上，双眸看着我，典型的进攻型。 不等她开口，我已交叠着双腿，斜靠在沙发椅背上，很舒服的姿势，有几分漫不经心：“丁秘今天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想看看接替我的人，现在成长到什么程度了。”她盯着我，“顺便看看卓总的目光，究竟有没有看走眼。”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笑，“卓总的眼光似乎还不错，我顺利过了试用期。” “放水而已。”她冷笑，“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是中文系，哼，能有什么本事？若不是爬上卓总的床，你以为你能这么容易过？” “丁秘也曾是卓总的秘书。”我依然慢条斯理，“我很好奇当日，您是怎么当上卓总秘书的？莫不是爬上了卓总的床？然后以己度人，以为所有女人都要靠潜规则才能上位？” “你在乱说什么？！”她拿起桌子上水杯，至三寸后，再“砰”的一声放下。 我配合的瑟缩了一下：“丁秘您怎么了？别打我啊！我好怕怕！” 或是我演技太夸张，或是我唇角的笑意实在没收好，那番瑟缩根本没起到安抚她的作用，反而让她怒气更大了！ 她“砰”的一声将手拍在桌子上，爆吼：“姜珂！” “嘘！”我伸食指放至唇前，嘘了一声后，好心提醒，“丁秘，这里是公共场所，麻烦小声点。” 我发现自从她不在公司，我已不那么怕她。 她环视过周围一圈，看许多人朝她看来，忿忿的拉上卡座窗帘。 “跳梁小丑！”她鄙视的看我，“卓总居然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实在让人意外。” 我耸肩，不置可否。 宋秘说过，丁秘只是猜测，建议我不要承认。 鉴于我和卓航曾用手机录她和钟佳的对话，我怕她也在录音，便干脆不说话，只端了装柠檬水的杯子，小口喝水。 “你别不承认，我什么都知道！” 所谓棋逢对手，撕逼也是如此。 若一方沉默，另一方便无能为力，此刻的丁秘，在我沉默以对下，便是无能为力。 “下贱！”过了一会儿，丁秘才愤怒道。 我扬眉，一副等她下文的模样。 “你知不知道卓总早已结婚？连孩子都和你一般大？之前在我们公司实习的于航，就是他儿子！” “我记得你和卓航关系好像不错吧？你爬上他爸的床，他知道吗？” “不，我这话好像说错了，或者，真实情况是，你既和卓航睡，又和卓总睡？会不会太贱了点？” “你不怕浸猪笼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2章 是你自己自断生路 丁秘书一句接一句，我便一直听她说。 直到服务员将牛排端上，我这才坐直了身体，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切一块牛肉放嘴里，慢条斯理嚼着。 “你这是什么态度？”丁秘书再次“啪”的一巴掌打在桌子上。 我看见装牛排的盘子跳了一下，再发出“叮”的一声响。 我身体稍稍往后，双眸抬起看着她：“丁秘，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是什么态度？！”她低吼。 “您不是请我吃饭吗？”我看着桌子上的牛排，“该不会舍不得了吧？” 我放下刀叉，很无辜道：“您要舍不得，可以直说，我可以不吃的。” “姜珂！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 “装腔作势？”我笑，“丁秘，您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听您说了那么多诋毁我的话，我一句没反驳、没辩驳，怎么就装腔作势了？说实话，卓总秘书这工作真的很累，我只想好好吃顿饭。” 我看着她，这会儿两人距离稍近，我看见她下眼睑的青影，那是粉底也遮不住衰老的痕迹。 忽的觉得她好可怜。 我垂下眼眸：“丁秘，您这是何必呢？为难我真的能让您开心吗？” 这一瞬间，我虽然没直视她，可我能感觉到，她的气势一下弱了，整个人松了下来。 她没说话，我轻轻叹了口气：“我记得您已经结婚，家里也有孩子，这一年来，您的很多举动让我很不解，您即便把我赶出公司，您能到什么？” 我顿了一下，继续：“升职？加薪？还是得到你梦寐以求的男人？” “似乎都不能。”我说，“既然都不能，你何必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到最后，连你喜欢的男人都厌恶你。” “你在得意？”她的声音再尖刻起来。 “我没有得意。”我很平静的看着她，“我从策划部媒介主管到总裁秘书，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学中文系毕业生，到现在经济学营销学统计学，甚至连土木工程、法律都要学，当我坐在您曾经的位置上，我才知道您有多厉害。” “戚部长说，您那个位置，不是普通人能坐的，我们公司的总裁秘书和其他公司的总裁助理是一个级别，在我们公司若能做好总裁秘书，去其他公司也是妥妥的高层。” “我还记得我离开策划部的时候，戚部长说，带着我策划部的工作走，因为他笃定，我干不过试用期。” “后来，我坐在你曾经的办公椅上，宋秘把你的工作一项项交接给我，他说，他勉强能做的，只有最简单的那三分之一，而这三分之一，需花掉他70%的精力。另外三分之二，就算再给他借一个大脑，他也做不了。” “还有卓总，他每次提到你的时候，都会说你很能干，说你很专业……” 说这一番话时，我一直看着她，我很清楚看见她表情的变化，从最初的嚣张，愤怒，甚至一度失控，再到后来的脆弱。 “他真的这样说？”她问。 “我有必要骗你吗？”我重新拿起刀叉，“卓总一直很欣赏你，说句不好听的话，是你自己自断生路。”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3章 他会帮我 她沉默。 我开始吃东西，下午1：30上班，我可不想饿着肚子，饿一下午。 “我是不甘心。”过了许久，她这才道。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不甘心什么。 “我仰慕他许久，没想到他会栽在一个小女孩手上。”她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平静道。 “你也不必否认，早在你实习的时候，我就已看出。”她说，“他对你的事格外上心，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同。” 我再看了她一眼，虽说我知道我不该好奇，可我还是忍不住。 “你大概没见过他凌冽的样子，他除了对你，对其他人都没什么笑容的。”她顿了下，“他那种笑，那种……虽然在笑，可眼底根本没有笑意，你应该能想象。” “还有宋秘，他对你的事也是格外上心。”丁秘书说，“在你之前，他不是没送过关系户进来，还是他堂妹。他对她堂妹的上心程度都比不上你，唯一的解释便是你后面那个人。” 所以，你便叫钟佳陷害我？我心里如实说，感慨女人可怕的嫉妒心，也感慨女人敏锐的观察力。 像卓航，像戚部长，他们就什么都没看出来。 “后来确定，是杂志稿那件事，我在外面发脾气骂你，他把我叫进去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却让我在他办公室站了将近一个小时。” “他那是在暗示我。”她顿了一下，“不，已经称得上是明示，你是他的人，叫我不许动你。” 我笑了下：“虽然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可我还是不得不说，你猜错了。我和卓总，没有任何你想象中的关系。” “姜珂，你在怕什么？你做都做了，何必不敢承认？”她唇畔浮出一抹冷笑。 “你若为了何种猜测，从而对我心生妒忌，再发邮件抹黑我，我真的觉得……特别遗憾。”我说，“你没能赶走我，反而把自己弄走了？你得到了什么？不就是发邮件时刹那的爽感？我失去了什么？也就是被人议论了几天，而最终，我坐在了你的岗位上。” “姜珂，你在得意？” “你为什么老觉得我在得意？”我问，“你做卓总秘书多年，难道你不知道他讨厌人品有问题的人？钟佳那个事情，难道你没反思过？” “讨厌人品有问题的人？”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丁秘书兀自笑了，“要说人品有问题，你的人品最有问题吧？勾.引有妇之夫，堂而皇之在金主公司上班。另外——” “广告公司和邮件的事，你以为若不是因为对方是你，我和钟佳会走？职场本来就如战场，没有谁对是错，只有谁的手段更高明。”丁秘书说。 “若没有那个男人，你以为你能坐上总裁秘书的岗位？你以为我会离开？你所靠的，不过是他对你的宠爱，我倒想看看，你这样的绣花枕头，能在那个岗位上呆多久。”丁秘书说。 “好啊！”我再次放下刀叉，用纸巾擦了嘴，看着她，“那您就好好看着吧！我会做得比您更好！因为——” 我笑，对她的怜悯已降至冰点：“我有世界上最好的老师，和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他会帮我。” 我看着她的面孔逐渐扭曲，再丢下一句“谢谢你请我吃饭”，然后华丽离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4章 他来了 未至门口，我听见水杯破碎的声音，那种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 我看见周围服务员快速往我方才要去的地方奔去…… 不过，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出门，左转，往电梯口走去. 在我看来，我和丁秘的这场争夺何其可笑。 我是小三不错，可她又算什么？ 一个努力想做小三的女人？还是一个已婚，尚在婚内的女人？ 她凭什么以为打败我，她就赢了？她以什么资格什么角度质疑我？ 此刻的我，根本不明白这世上有一种性格叫执拗；有一种人，对待喜欢的东西，有种“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我会不惜一切毁了他”的情绪…… 我以为，我和丁秘的交集到此为止，却没料到，很久以后，我们还会纠缠到一起……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回到公司时，时间堪堪到上班时间。 我还没坐下，宋秘目光已朝卓先生办公室瞟了一眼，小声对我说：“问了你两次了，你进去报个道。” 我轻声说了句“谢谢”，将包放下后，飞快走到卓先生门口，略敲了下门，见他抬头，立即道：“卓总，我回来了。” “过来。”他说，待我走近，他再看过对面的椅子，“坐。丁羽尚没为难你吧？”!%^* 我坐下后摇头，想了一下道：“我好像把她得罪死了。” “喔？”他扬了扬眉，心情颇为愉快，“这么说，你没吃亏，吃亏的反而是她？” 我将我和丁秘对话大概讲了一次，越讲心里越不踏实，讲到最后，我弱弱的问：“卓总，我是不是太幼稚了？只顾着自己爽，没考虑后果。” “没关系。”卓先生的声音很是平稳，“若抛开她是公司前秘书的身份，你的处理方法没太大问题，我也不想看你太过委屈，而且——” 他顿了一下，“这件事，我也有错，我若早点察觉到她的某些想法，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发生了。”(!&^ “你若早点察觉，你会怎么做？”我问。 “把她调走，换个岗位，或者推荐到其他公司。”卓先生说。 “她会报复吗？”我问。 “可能性不大。她今天叫你出去，应该只是想了结这种情绪。”卓先生顿了一下，“她是个聪明女人，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也知道我的底线在那里，应该不会压线。” 听了卓先生这番话，我基本确定丁秘书不会做对损害公司的事，心头放心几分。 见我这番表情，卓先生笑了下：“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放在心上。”. 公司的事，虽每天都有新的挑战，每天都能学到很多，我每天都在进步，可毕竟陈善可乏。 自丁秘找我后，这种私人纠葛的事就再也没有发生。 从那时到年底另一件大事发生，我觉得值得写到这本书里的，不过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我再次看见了时先生。 还记得吗，在校园歌手大赛时，曾提出要我跟着他的时先生。 那时，他提出一套别墅做礼物，承诺我美好未来，还精准的说出卓先生的名字。 这一次，我看见他却是在我们公司。 他来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5章 你认识他？ 那天上午，卓先生亲自去接机，带着宋秘书一起去的。 我专门翻了他的行程表，这天上午，他的行程是一片空白，这种情况很少见，因为卓先生每天的行程基本都是满的。 这种空白，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刻意留出，带着某种不确定性。 而现在，对方来了。 我想，对方肯定地位很高，权势很大，否则，卓先生不会亲自去接。 我想，卓先生应该一天都不会回公司了，可能会带着客人在a市转转，谈事情也不一定非要到公司谈。 却没想到，上午10点半的样子，卓先生回来了。 我眼尖看见三个人影，一个是卓先生，一个是宋秘书，还有一个自然是客人，我没敢盯着人家瞧，只站起身，站在座位上，微微低头，俨然接受领导视察工作的模样。 卓先生往里面办公室走，我感觉到一束目光落在我身上，不是熟悉的卓先生的目光，而是带着微微审视的目光。 我余光看见走在中间的那位客人朝我走来，看见卓先生跟了过来。 我猛的抬头，那一瞬，我感觉我的心脏猛的一缩，就仿佛被一只大手使劲捏住。 是他……是时先生。 “怎么？你们认识？”卓先生开口，他的目光中带着询问，落在我身上。 我想否认，可我的表情肯定出卖了我，我心里乱极了，尚不知如何说，就听见时先生开口了：“这位小姐看起来很面熟，我们是否见过？” 我下意识摇头，就见时先生笑着道：“那肯定是我太凶了！”转头对卓先生说，“抱歉，把你秘书吓到了。” 卓先生笑笑，朝时先生做了个“请”的动作。 两人一同进了办公室，宋秘书送了两杯茶进去，是我们这里待客最好的茶，之后，他把门关上。 “姜珂，你认识时总？”宋秘书小声问。 我摇头，刚才都否认了，没理由现在承认。 “他好像来头很大。”宋秘书再说。 我看着他，脑海里一片空白，时先生怎么会到我们公司，他和卓先生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上次，他提到卓先生时，那样漫不经心，就感觉……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他是来谈合作的吗？他会不会为难卓先生？…… “你肯定认识时总。”宋秘书再说。 “别开玩笑了，你都说了他来头大，我怎么可能认识来头大的人？”我说。 “卓总也来头大，你不也认识卓总吗？”宋秘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八卦了？”我问。 “你来后。”他直言。 曾经，他和丁秘一个办公室，丁秘一丝不苟，年纪比他大一些，他也跟着几分老诚，如今，我和他一个办公室，他又知道我一点小秘密，关系自然好很多。 我撇嘴，不和他扯这个，我现在担心的是，等时先生走后，我怎么给卓先生解释我认识时先生的事。 我先前那番表情，连宋秘都没有瞒过，怎么可能瞒过卓先生。 更何况，我担心时先生这个炸弹，万一他爆炸了呢？ 万一他和卓先生聊得开心了，他忽的来一句：姜珂不错，拒绝了我也要选你…… 我的心里乱七八糟的。 到中午时，卓先生和时先生从办公室走出来，时先生看过我一眼，对卓先生说：“把她带上吧！我刚把她吓到了，请她吃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6章 把她送给我 我的呼吸一滞，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忙看向卓先生，却见卓先生略点了下头。 “姜珂。”他喊了一声。 我忙起身，从办公桌后绕出来，跟在卓先生身后。 我看见时先生上下打量着我，有些兴致，如……看见一个好玩的玩具。 这种眼神，和上次看我时截然不同。 上次看我时，虽有一点居高临下的笃定，可这次，却是玩味. 中午吃饭是在当地一家知名的私厨餐厅。 知名，是因为昂贵，也因为每一桌都是大厨现场烹饪。 这个地方，我跟着卓先生来过几次，倒也熟门熟路，谈不上拘束。 时先生是客人，加之一贯上位者，到了后便坐在最中间的位置，我和卓先生坐在他的两侧，对面是大厨。 “阿原，你这秘书叫什么名字？”时先生随口问。 我……我真是不想说话了，时先生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们出发之前，卓先生专门叫过一声“姜珂”。 而我更意外的是，时先生这一声“阿原”，这样一个称谓，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合作方身上。 时先生和卓先生，应该有更深一层的关系。 我想起时先生从北京来，想起卓先生老家也是北京的，我第一反应是：这两位，该不会是发小吧！ 卓先生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示意我自我介绍。 “时总，我叫姜珂，姜子牙的姜，王可珂。” “姜珂……”他重复了一下，“好名字，模样也好。” 目光再次看过卓先生，笑道：“阿原好艳福，连秘书都如此美貌动人。” “姜珂能力也很卓越。”卓先生说。 “喔？不知道是哪方面的卓越？”时先生看过我一眼，我总觉得这句“哪方面”意有所指，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 “任何方面。”卓先生说。 这两个人，一边对话，一边快速点了菜。 “把她送给我！”时先生忽的道，他挑眉看着卓先生，“我想尝尝。” “不送。”卓先生头也不抬，拒绝得毫不犹豫。 “不就是个女人吗？你犯不着得罪我。”时先生将目光收回，落在对面假装什么都听不见的大厨身上。 “她不是普通女人。”卓先生却看了我一眼，目光深深。 “你想要什么？”时先生问，“我新能源那个项目，送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他说着便闭上眼，酝酿了一下：“或者……b市那块地，我替你拿下来……还有f市，你一直没进得去，我替你打个电话，他们新开发区，你看上哪块要哪块……” 说到这里，他的双眸乍然睁开，他看着卓先生，眸中尽是精光，笑容却云淡风轻：“如何？” 我心里紧张极了，我知道时先生能量大，却没想到，他的能量能大到这个程度！ b市那块地，我陪卓先生去了好几次了，做了很多工作，可就是拿不下来的，f市也是，我看过资料，这几年，我们公司一直想进入f市房地产市场，每逢有地要卖，我们都要去竞标，可结果差强人意…… 如今，被时先生轻描淡写说出来，我这才意识到，这世上，真的有权势一说…… 他说“我替你拿下”，他说“看上哪块要哪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7章 别惹爸不高兴 我知道b市那块地有多难拿，也知道f市有多难进，更知道公司是卓先生一辈子的心血，所以，这一刻，我心里是悲凉的。 我几乎已看到自己的未来。 我曾拒绝过的人，兜了一圈后，又站在我的面前，用这种侮辱人的方法，直接问卓先生要我，因为“他想尝尝”。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比起卓先生的事业，比起那几块地，我真的什么都算不上…… 我低头喝水，我看见水杯里的水，被什么东西溅起，打在我的脸上。 我曾那样深爱，情愿做过街老鼠也要和他在一起的卓先生…… “你把她弄哭了。”我听见卓先生开口，听见他说，“姜珂，坐到我这边来。” 我惶然抬头，眼泪在眼眶转着。 “还不快过来？”他笑着催促。 我起身，从离时先生稍远的地方绕到卓先生那边。 还没坐下，卓先生就把我拉进他怀里，用纸巾擦我眼角的泪，低声：“怎么哭了？怕我真把你卖了？” 我委屈的点头。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他笑着问我。 我没回答，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忠诚，不过筹码够不够大？在我看来，时先生开出的筹码已足够让人心动。 卓先生倾身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再放开我，拉我坐在他的左侧，离时先生更远一点。 “恩爱秀完了？”时先生问，他笑着摇头，“一点也不照顾我这个孤家寡人的心情。” “你这不活该吗？”卓先生笑，“既然都看出她是我女人了，还开玩笑？姜珂，你别理这人说的。” “我可没开玩笑。”时先生一句话就拆了卓先生的台，“我第一眼看见她就有几分喜欢，刚那些筹码，也不是随口说说。新能源公司20%的股份，b市和f市的地，全部给你，我要她。” “不给。”卓先生还是拒绝。 时先生看过卓先生：“拒绝得可真干脆！”他顿了下，看着我，“你们两个，好像是玩真的？” 他举杯，在卓先生杯子上碰了下，再一口饮尽。 “看姜珂这个样子，估计是不打算告诉你了，我和她早认识，她为了你拒绝我。”时先生自顾给自己倒酒。 “想当初，我许给她的未来，可比现在做你秘书强一万倍。”时先生再说。 我的手已被卓先生紧紧握住。 再之后，我只负责吃，卓先生和时先生谈正事。 作为卓先生的工作秘书，我很清楚他们谈的每一句话都很很大信息量，可我就是听不进去。 我总是在想，卓先生为了我，放弃了b市和f市的地，还有一家公司的股份。 到那顿饭结束时，时先生站在我面前，他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头对卓先生道：“没事的时候，常回家看看，另外，早点去把姓改了，别惹爸不高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8章 仍是野种 又是一句信息量很大的话，我几乎是惊骇的看着卓先生。 卓先生笑笑，亲自替时先生打开车门，待时先生坐进去后，这才带我上了他的路虎。 “b市和f市的地，还有新能源公司的股份，你会后悔吗？”我第一句话就问的这个。 “傻瓜！”他宠溺的揉了揉我的脑袋，“东西哪有人重要？我若今天用你换了那些东西，我才会一辈子后悔。” “b市和f市的地，他真的能搞定？”我们跑了那么多趟，花了那么多人力财力精力，到了时先生手上，真的能如他说的那般，那样容易？ “能。”卓先生说，“时家，有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想象的权势。” 我没把注意力落在卓先生后面那句话上，而是落在前面那句话上。 如果能……是不是我们可以直接对时先生进行公关？请他帮我们拿地？ 我还没开口，就听卓先生继续：“我先警告你，别动歪脑筋，这些事情都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去处理，更不需要你去求人。” 我“喔”了一声。 “公司虽对我重要，但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我们在a市很稳，就算只在a市发展，也很不错。在b市属于发展中，至于能发展到哪一步，尽力而为就好，至于f市，那属于扩展范畴，可遇不可求。”卓先生如是说，“我不想你为了你以为的我的野心去做傻事，你明白了吗？” “明白。”我当然明白，若真如卓先生说的这般可有可无，立足a市就万事大吉，他就不用在b市那块地上花那么多心力了。 但我更明白，他不想我去求时先生。 我不是圣母性格的人，卓先生不想我去做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去做。 “对了，你和时总什么关系？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怪？”他反问。 “是，很奇怪。”我说，“首先，你们很熟，他叫阿原，你和他说话的语气也很熟稔，虽说他权势很大，可你拒绝他的时候，似乎一点压力也没有；第二，他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叫你回家看看，还有改姓，别惹爸生气。” “这块是熟，那怪呢？”他依旧问。 “他给我的感觉，是压着你，我很不舒服。”不光是这次，还有那年，他提到卓先生的时候，很不屑一顾的样子。 当时卓先生不在现场，他应该体现得更为彻底，今日卓先生就在他面前，他应该是压抑了一些“瞧不起”。(!&^ 我不敢给卓先生说当年的情形，只能说现在。 卓先生并不很在乎，他笑了下，双眼看着前方：“他压着我很正常，他是时家嫡子，正房生的二儿子，我和他同一个爸，我是我爸外面的女人生的。” 我心头再次震惊了！ “所以，他叫你改姓，是指改姓时？” “是。”卓先生说，“我妈才姓卓，我从小跟我妈姓。” 他顿了一下：“在时家，现在得以承认的一共有4个儿子，除了你刚看见那位，还有个老大和老三，我是老四。老大和老二的正房所生，其他人都是我爸四处留下的风流债，据不完全统计，至少有十多个。” “我和老三虽被我爸认了，并同意冠以时姓，但是在老大和老二，包括时家其他人眼里，我们仍是野种。我一直没改姓，便是想证明自己不比他们弱。” “你现在已经证明了！”我立即说。 卓先生笑，继而摇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79章 卓家只是最末等 “那年年轻，即便回了时家，依然觉得是我爸对不起我妈，不认为‘时’这个姓有多了不起，硬着脖子不改。” “后来，从北京到a市，仗着自己懂一点政策，开始做房地产。那年头，我算起步早，也确实赚钱，便把a市作为老本营。” “我拼尽全力想把公司做大，想告诉时家所有人，即便没有时家，我依然能撑起一片天。” “后来，我确实撑起了一片天，站在a市，坐井观天的话，我卓原也算叫得上名号的人。” “但是，一旦出了a市，卓原算得了什么？” “再说另外那三位，他们的产业可比我大太多，在他们眼里，我这点产业，也就是他们一个小拇指。” “富人也分三六九等，时家算二等，我们卓家，是最末等。” “你认识那位，做军工，手上这个新能源项目，半军半民，现在还在筹备阶段，一旦投产，便是半垄断性质。”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说实话，你若跟着他，前景确实比跟着我强太多。” “可我不后悔。”我说。 他看过我一眼：“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时家的名头，在他们看来，我应该就是傻子。正如你今天听到的，我们曾经努力过许久的土地，一旦他打电话，很轻易就能拿到。” “同理，一旦我改姓时，一旦我和时家的关系曝光，我也容易能拿到。” “这个世界，我们总是说，奋斗，努力，坚持，可事实上，一个人的出生，已经决定他70%的命运……” “你后悔吗？”我问。 “有什么好后悔的？”他反问。 “当资本累计到一定程度，一个人拥有多少钱，不过是个数字。”他说，“活到我这个年龄，说实话，已经不想去证明什么了，我很清楚，就算拼尽一切，我能走到什么程度。” “有一句话叫50知天命……” “你离50不还早吗？”我心里又开始难受，我和卓先生的鸿沟，不光有家庭，还有年龄，在很长一段时间，我很怕他提年龄，也一直刻意的不去想。 “傻瓜！”他失笑，“不去想就不存在吗？” “至少可以假装不存在。”我说，“对了，卓航知道吗？” “知道。”卓先生笑，“他和我年轻时一样倔，他说，卓家不光有我，还有他，我没能走完的路，他会继续。” “他很懂事。”我评价。 “也或者是傻。”他顿了一下，“你和他一样傻。” 时先生第二天就离开a市了，卓先生只派了司机去送，我问卓先生，时先生这次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只淡淡的说了句：“一点小合作，假装兄友弟恭，算是给爸交差。”. 至于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比起时先生那事小多了，只是生活中一个小插曲，我之所以拿出来格外说，是因为我觉得特别甜蜜，忍不住要嘚瑟一番。 那次是替卓先生拍一件藏品，在另个城市。 本来卓先生要和我一起去的，结果他莫名其妙发烧，我便替他去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0章 竞拍 卓先生看中的藏品是一个古董花瓶。 清年间的一个鎏金花瓶，掐丝珐琅的景泰蓝。 当我第一次看见图册，就被图上的照片震撼了，果真美仑美奂。 我虽不懂收藏，却知这不光是投资，也是对艺术的追求。 卓先生不大收藏品，平日里也没发现他对古董有特别喜好，卓先生说，东西是拍下来送人的。 时家老爷子喜欢这些。 “这花瓶比较合适的价格是1200万，1800万勉强能收，若过了2200万，不，2400万，就不要了。” 我点头，带着一应资料，包括身份证明，委托书去了拍卖场。 刚坐下不久，拍卖就开始了。 这场拍卖的拍品全是古董，一共有8件，基本以明清年代的为主，卓先生看上那个花瓶是第7件，底价600万。 我原本靠在椅子上玩手机，给卓先生发短信，问他有没有吃药，有没有喝水之类，到花瓶亮相时，我一下就坐直了身体，双眼直勾勾看着展台上的瓶子。 【卓叔，到花瓶了。】 【祝你好运，低价拿下瓶子。】 【好。】 我的短信还没发出，下面已有人开始竞价，10万元一底，每次举牌代表加10万。 我带着任务来，对这个瓶子基本是志在必得。 瓶子的价格翻很快，不到3分钟时间，就已经到了1000万。 1000万之后，继续叫价的人已经少了一半。 我便是这个时候才开始举牌。 我看见几道探寻的目光朝我看来。 其他卖家至少都是2人一行，通常是3、4个人，只有我是一个人，还是如此年轻的女子。 我假装没看见这些目光，只一次次举牌。 有人不耐10万10万加，也会直接喊价，1200万，1300万…… 我偶尔也会瞟过那些人一眼，试图从他们脸上看出他们想要这个花瓶的决心。 至于我的加价，每次只加10万，不管其他人如何飙价，我从来没有喊过一个数字。 这是卓先生的钱，我的任务是低价拿下花瓶，我没有任何资格挥霍。 过1500万时，跟价的人再次少了一半。 与我一起竞价的只剩3个人，一个60多岁的男人，一个50多岁的男人，以及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 60多岁那人旁边坐了个差不多相同年纪的老者，两人神情自若，1500多万在他们眼里仿佛就只是100块钱。 50多岁那个男人已有些微微皱眉，若不出意外，下一个放弃的应该是他。 20多岁那位频频看我，频频和周围人讨论，他周围的人也就30多岁左右，他是几个人中叫价最嚣张的一个。 我依旧不紧不慢的举牌。 中途还假装看了会儿手机，只不过，看手机的时候，我依然没忘记举牌。 到1800万时，那个50多岁的男人放弃了。 到2100万时，那个60多岁的男人朝他同伴看过一眼，微微摇头后，也放弃了。 现场还在竞价的，便只有我和那个20多岁的年轻人。 我记得卓先生给我说价格上限时，原本说的是2200万，后来改口到2400万，也就是说，2200万已经很高了，但他实在很想要这个瓶子，便又加了200万。 我有点紧张，握着牌子的手已开始出汗。 那个年轻人不停的看我，朝我露出嚣张表情，我淡淡笑，回击他的是再次举牌，加10万。 我私心里很想走过去，很想把他胖揍一顿，很想把他从会场丢出去！ 可我不是女侠，只能提前给卓先生发了短信：【卓先生，我可能搞不定了，现场有个傻逼，一直咬着不放，已2200了。】 【没关系，2400要不到的话，就放弃。】 【好的。】 我的短信刚敲出去，那年轻男子已一口喊了个“2400万”，然后一副挑衅模样的看着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1章 确实很疯狂 2400万！ 这已是卓先生给我最高临界价，低于2400万要，高于2400万不要，可这个混蛋，居然一口喊的就是2400万！ 我朝他露出璀璨笑容，第一次叫价：“2450万。” 全场哗然。 拍品从600万到2400万已翻了4倍，这个价在这个年代，已是虚高。 我心里是没底，这个价若买下来，卓先生即便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怕也有些肉痛。他说，最合适的价格是1200万，如今已高了太多。 我有点怕这么个宝贝落在我头上，可我不能露怯，我喊这个价就是想让对面那混蛋肉痛一把，我将唇角笑意一点点收回，只留一丝冰凉弧度，目光再次落在展台上的拍品上。 完完全全不以为意的模样。 拍卖师早被我们疯狂竞价搞得疯狂，拍卖这一行，拍卖师将拍品价格拍得越高，他的佣金也就更高。 这时候，根本不需要我做额外的事情，拍卖师已将期待的目光看着那个年轻男子，嘴里还再叨叨叨，说这个花瓶觉得值这个价，说难道这个花瓶要被高50万的价被那位年轻小姐拍走？ “2450万第一次！”拍卖师大声喊。 我唇角笑容再次扩大，下巴微微扬起，俨然已经赢了。 “2450万第二次！”拍卖师再次大声喊。 我想，比卓先生临界点高50万，他应该能接受吧！ “2450万第……” 拍卖师的锤子还没敲下，“2700万”，那男子果然吼出一个超高价。 我一下就笑了，一直高高举起心落下，我带头鼓掌，放下手上号码牌，放弃竞价。 拍卖师一张脸早已涨红，很激动的喊了三次2700万后，敲下锤子。 我侧头，再次看过那位年轻男子，朝他竖起大拇指，然后起身，朝门口走去。 我的目标只有那个花瓶，如今花瓶没拿下，这场竟拍对我已没了任何的意义，至于第八件压轴的拍品是什么，具有什么历史意义或者审美情趣，对我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我推开大门，外面阳光照耀在眼睛上，有些刺目。 我伸手挡住阳光，坐车离开。 【卓叔，花瓶没拍到，被那傻逼用2700万拍走了。】 【2700万，确实很疯狂。你激他了？】 【是，我喊了个2450万，丢给他一个挑衅的目光，加上拍卖师一阵怂恿，他就喊了2700万。】 【年轻人？】 【是，年纪大点的早放弃了。】 【回来再说。】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却不明白不妥在哪里。 很快回了酒店，卓先生躺在床上，房间里开着空调，他盖着两床被子。 我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怎么还这么烫？不是说好多了吗？” 我拿起床头柜上杯子，重新给他倒了杯热水，看着他喝下。 “我们去医院好吗？” 卓先生摇头：“我睡一觉就好。” 我这才意识到，从我离开酒店到回来，虽名义上在替他办事，让他休息，可我却实实在在做着打搅他的事情，不停给他发短信。 “抱歉。”我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卓叔，你好好休息，我保证不打扰你了。” 然后，我开始脱衣服……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2章 林少是谁？ “你在做什么？”卓先生问。 “脱衣服啊。”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 “脱衣服做什么？”他再问。 这一次，我没回答他，只快速将身上脱得光溜溜后，钻进他的被窝，钻到他的怀里。 “快抱着我，电视上都这么演的，你抱着我睡一觉，睡醒后就好了。”我说。 “你确定你这不是勾.引我？”他把头抵在我的额头上，语气中隐有笑意。 “不是啊！”我说，“但是，如果你想做什么，可以做喔，电视上也有那么演的，xx后发烧就好了。因为xx要出汗嘛！” “我可没力气。”他低笑。 “我可以动啊！”我说，“只要你想，什么都可以。” 他笑着将我揉进怀里，搂得更紧：“傻瓜！” 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我浑身早已开始冒汗，可他身上，除了烫，还是烫，根本没有出汗的迹象。 我干脆让他躺平了，再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 许久…… “小柔……”他喟叹般开口，“我早说了，你这是在勾.引我……” 我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伸手试探了一下，再问：“要吗？”!%^* 他“恩”了一声：“不过要你动，我浑身都在痛。” 我很听话的把余下的事情做完，那一次，我完完全全没考虑自己，只顾着他有没有到达高点。 一次后，我摸了他的后腰和后脊，见他终于发汗，再半个小时后，我给他量了体温，见他温度有所下降，我也终于放心一点，抱着他一起睡了。 睡梦中，我依稀听见有人敲门，再有座机电话响起。 我生怕吵到卓先生睡觉，很暴力把话筒提起来，再压下去，之后，话筒就一直没放在电话座机上，只丢在桌子上。(!&^ 我一次次摸卓先生的额头，我一次次对自己说，若体温再升，我就算叫110，都必须把他弄进医院。 晚饭时间，卓先生还没醒，我便陪着他继续睡，只偶尔叫他喝水。 夜里，我一直不敢睡太沉，一直关注着他的低温，他出了很多汗，到后半夜，我见他已退烧8个小时，便揭了一床被子。 第二日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我睁开眼睛，便看见卓先生微笑着看我。 他的双眼很亮，脸上没有任何病态。 “早。”我开口，笑着看着他。 “昨天辛苦了。”他低头吻我额头。 “抱歉没能把花瓶买下来。”我还记挂着那个瓶子。 “没关系。”他说，“起床吗？饿不饿？” “饿，从昨天下午一直饿到现在。”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再吻了一会儿后，“我先去洗澡？” 他点头. 之后，我们去自助餐厅吃早餐。 有服务员走到我们那桌：“卓先生，卓小姐，昨天林少来找过你们，你们可能不方便，他说他今天还会来。” 我没纠结服务员喊的那句“卓小姐”，只问：“林少是谁？” “林少就是林少峰。”这是服务员的答案，瞧她的模样，仿佛林少应该很出名，应该全地球都知道。 只可惜，我不知道，我正在再问，只听卓先生已经开口了：“林少就是昨天和你一起争花瓶的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3章 介意我追你吗？ 那个人啊……我一度在卓先生面前说他是傻逼。 “你怎么知道？”我问卓先生。 “每个城市都有几个叫得出名的人，林少峰恰是一个，林少这个名头，在这个城市很响，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没有人不知道他。”卓先生说。 服务员见有人给我解释，自然落得轻松，待卓先生说完，她这才继续：“卓先生，卓小姐，请问你们什么时候方便见客？” 我很想说不方便，那个傻逼，抢了卓先生的东西，我才不想看见他！可，卓先生说那个傻逼很厉害的样子，或者，对我们有用呢！ 卓先生常说：人脉就是钱脉，多认识一个厉害的人，对我们没坏处。 我看着卓先生，卓先生笑：“今天上午有空。” “那我去给林少说一声，请他上午过来，好吗？”服务员再问。 卓先生略点了下头。 服务员微微躬身，继而离开. 这里补充一句，那几年的酒店管理远没有现在完善，每个房间只需要登记一个身份证，我们住的那个套房登记的是卓先生的名字。 对方叫我卓小姐，八成是把我当做卓先生的女儿了。 他宠着我，一如宠着他的女儿. 林少峰是在将近一个小时后到的酒店。 我和卓先生住的是大套房，待客完全没问题，便请对方直接上来。 今日的林少穿的是休闲西装，比昨天正经了很多，看着也顺眼了很多。他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西装革履的助手，或者说保镖。 其中一个助手抱着个箱子。 卓先生则穿得休闲多了，只衬衣加薄毛衣。 简单介绍后，卓先生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叫我倒茶。 “小柔，替我们倒两杯茶。” 我点头，走到吧台旁，取茶叶，再冲沸水。 “小柔？原来令千金叫小柔？”林少峰看着我，“昨日见过令千金一面，不愧是大家闺秀，气度不凡。” 卓先生只笑了下，侧头看我，这时，林少峰再又开口了：“卓总若不介意，我叫你卓叔可好？” 卓先生略点了下头，算是应允。 林少峰立即亲切的叫叔，那语气，就仿佛他们俩已认识许多年。 “卓叔，咱第一次见面，给您带了个见面礼。” 他一边说，一边叫助手将箱子放到桌子上，再示意助手打开箱子。 当箱子打开的那一刹那，吃惊的是我，箱子里，竟是昨天那个清朝珐琅花瓶。 他2700万从我手上抢到，现在再转送给卓先生。 这个人，有病吧？ 所谓“事出有异必有妖”，他在图什么？想要什么？ “礼物太贵重。”卓先生摇头，将箱子往林少峰面前推了少许。 “只是一点心意，还请卓叔收下。”他顿了一下，“我仰慕卓叔许多年，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能看见卓叔真人，也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和卓叔合作。” 说话间，我已把茶给他们泡好，放至他们面前后，就去了个小房间。 看他们这样子，势必要谈会儿合作的事，这种层面的谈话，其内容不一定适合我听。 林少峰也挥了挥手，跟在他身后的助手也已退了出去。 卓先生和林少峰的谈话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内，我出去给他们加过两次茶水。 第二次出去时，他们差不多给刚谈完。 林少峰看着我：“小柔小姐有男朋友吗？介意我追你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4章 他看上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出，我第一反应就是电视里的桥段。 富家公子千金买一笑，他把我想要的花瓶买下，再转手送回来。 2700万的花瓶，就算用卓先生口中比较合适的价格衡量，也是1200万。 1200万vs姜珂，在普通人看来，必定是1200万胜出。 可对方是卓先生，在经历了b市和f市的土地，外加新能源公司20%的股份，卓先生都没有舍下我的事情后，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不会为了一个花瓶，让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追我。 当下，我笑着答：“抱歉，我很介意，我男朋友会比我更介意。” “那可真是遗憾。”林少峰耸肩，“那么，小柔小姐介意多一个朋友吗？以后到我们城市，我全程做向导。” “多谢林少美意。”我笑着，“我想，无论是这一次，还是下一次，我都应该是和卓先生一起过来。” 林少峰脸上露出少许诧异，他将目光落在卓先生身上。 卓先生笑着点头，伸手握住我的手，再将我拉至他身边。 “林少弄错了一件事，她不叫卓柔，也不是我女儿。”卓先生说，“我膝下只有一子，是个男孩。” 林少峰脸上露出尴尬，目光在卓先生握着我的手再看了几秒，随即歉意：“卓叔，实在抱歉，小柔小姐气质实在太好，我才误以为是您千金。” “不怪你，我和她年龄差异太大。”卓先生含笑，丝毫看不出恼意。 “不不不，都怪我，我昨天还在奇怪，卓叔叔这么年轻，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女儿，我应该再打听下的。”林少峰说着就站了起来。 这样的姿势，显然是打算离开了。 “林少，礼物还请拿回去。”卓先生指了下桌子上的花瓶。 “礼物是送给卓叔叔的见面礼。”林少峰忙摆手，“我和小柔小姐也是不打不相识，若不是这个花瓶，我怎能见到卓叔叔？请卓叔叔务必收下，咱们以后的合作还长。” 卓先生再笑了下：“如此，那就多谢了。” 林少峰走后，我问卓先生：“花瓶真的收下吗？” “收下。”卓先生说，“他林少专程送礼物，若礼物没送出去，他会很没面子。那2700万，我会叫人送支票给他。” “那和我们买下有什么区别？”我问。 “是没区别。”他说。 “都怪我，我若不和他抬价，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我说。 “无所谓，你若不和他抬价，他也根本注意不到你，更别说跑过来和我谈合作了。”卓先生说。 “那他到底看上的是你，还是我？”我问。 “一半一半。”卓先生说，“他看上的是作为卓家女儿的你，就他的家世，全家除了他都在政界，他最好经商，也最好和商界联姻。昨天在拍卖行看见你，恰觉得你不错，是选择之一。” “能不能不要分析得这么理智？你就不能说是我太优秀，吸引到其他男人吗？”我问。 “不能让你太骄傲，万一尾巴翘到天上，以后甩了我，我怎么办？”卓先生笑问。 我撇嘴，我爱他爱到骨头里，怎么可能离开他？ 这件事，我之所以说甜蜜，不是因为看起来有人追我，而是因为这是卓先生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 这个外人，不是我们平时旅行时碰见的路人甲乙丙，而是后面有可能有合作的人。 他是不介意我被人知道了吗？这个不介意是因为什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5章 从地下到地上 我猜过很多种可能，包括是不是他打算把我扶正？是不是他打算离婚？ 又或者，仅仅是因为那是不同的城市，他不在乎。 毕竟，时先生也知道，那位时先生是他二哥，他的家人已经知道，所以无所谓…… 我也曾试图问他，他只含笑吻我，问我希望是什么答案？ 我没开口，我当然希望他娶我，可是，这样的愿望会不会太镜花水月？ 有的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愿意就那样过一生。 一生和他在一起. 到那年年底的时候，我已毕业一年半，其中在策划部工作半年，做他秘书一年。 这一年，全公司上下，不可能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他在我小公寓住的时间太长，远远超过他回家，我每天坐他车来，坐他车走。 开始的时候，我偶尔还打车，或者提前下车步行至公司，到后来，我也懒了，他似乎没我想象中那样在乎了，我便直接坐车到地下停车场，再和他一起上楼。 无意间被人碰见一次，两次，三次…… 后来一些场合，有人会试探着开我们玩笑，我会辩解，而卓先生从来只笑笑。 他看我的眼神……我渐渐明白丁秘书那句话的意思……他看我的眼神确实和看其他人不同，那是一种一目了然的温柔，或者说宠溺。 每每看他用那种也眼神看我，我正在辩解的话就戛然而止，随之便是笑，再一口把杯中酒喝了。 卓先生偶尔会说一句“少喝点”，同事们便不再灌我酒，只叫我随意。 我和卓先生的关系，渐渐开始走向明朗化，从地下情人到地上情人。 戚部长曾开过我玩笑：“姜珂，你瞒得可真深，我好歹也是你娘家人，算是你半个大家长，你居然半点口风不透露！” 我便笑：“部长，这事儿您要我怎么说？难不成我第一天就跑去告诉您，喂，我是卓总的女人，你得对我好点！” “哈，幸好你没说，否则我就得把你供起来了！你得不到成长，卓总不满意的话，最后吃亏的还是我。”戚部长说。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我几分感慨。 “确实没想到，当初钟佳和丁秘那事儿，我还在奇怪，卓总怎那样不留情面，如今想来，却是我少想了一层……”戚部长说。 像这种上层八卦，从起风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刮着，我知很多人在背地里议论我，却只能任由他们议论。 那是真事，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我也不需要给任何人任何说明。 我和卓先生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他的钱，还是因为他的人，究竟是卓先生玩我，还是我玩卓先生，都不需要给任何人任何说明. 那年下半年，我给家里送了3万多过去，补齐了之前的2万，一共已给了家里5万。 依旧是卓先生陪我去了县城，再由我送钱回镇上。 镇上变化很大，且不说扩建了一圈，光是周围邻里，就全是不认识的。 我爸和宋姨对我的态度更淡了几分，连多余的话都没有，我给钱，我爸开收据，再签上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之后，我离开. 那年，公司业绩极佳，不光商品房大卖，商业地产那块招商也极顺，年底，公司在a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包了宴会厅，举办年会。 那场年会…… 如果可以，我真想忘记那场噩梦…… 我和卓先生所有的幸福，都破碎在那一场噩梦中……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6章 会和你夫人跳吗？ 年会由公司策划部操刀。 戚部长说，要让每个人毕生难忘，请所有人穿礼服到场，现场也将是冷餐宴。 我的礼服不少，满柜子的衣服全是卓先生买给我的，好多都没穿过。 可公司许多人根本没有礼服，那样隆重正式的场合，许多人一辈子不一定有机会参加，有人抱怨戚部长多此一举，有人干脆建议换成中餐，再抽个奖就ok了。 当然，也有人开始打听哪里有租借礼服的，毕竟，几大百小一千的衣服，若只穿一次，实在太铺张。 卓先生听闻员工不满后，直接给批了条子，叫财务部给每个员工补贴2000块钱，说是补贴礼服的钱，还说希望大家开开心心参加年会。 公司内的不满瞬间被2000元的补贴堵住，我向宋秘书感慨：“果真应了那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宋秘书笑着问我：“姜珂，你的礼服准备好了没有？” “我有礼服喔，不用专门准备。”我笑，并不特别在意。 “就知道你是这态度，我得专门提醒你，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于以前，公司上下都知道你和卓总的关系，到时候，你很可能是以他女伴的身份出席。”宋秘书说。 他的话没说完，我已经笑着，瞪着眼睛强调：“是秘书！” 宋秘书懒得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只继续往下说：“我听说戚部长说，这场宴会很西式，开场有开场舞。” 他顿了一下：“开场舞由卓先生跳，你觉得卓先生会请谁？请我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被自己逗笑了。 卓先生当然不会请宋秘书，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请他，宋秘书是男的。!%^* “我好像不会跳舞。”我有点焦虑，万一丢了卓先生的人怎么办？ “你刚不是还在否认吗？怎么这么快就承认了？”宋秘书看着我笑。 “我只是在想，卓先生跳了开场舞后，其他人肯定得跳舞，我作为其他人，又是卓先生的秘书，万一不会跳，岂不是会很没面子？”我说，“我丢人不要紧，万一连累宋秘书和卓先生也丢人，那就不好了。” “你觉得卓先生会和谁跳开场舞？”宋秘书还在问这个问题。 我看着他，情绪一点点开始低落，目光也瑟缩了一下，小声道：“大概，他夫人会来吧？这种公共场合……”(!&^ “姜珂……你……”宋秘书欲言又止。 我看见他的眼神复杂极了，半响却没有说话。 我想，我一定猜对了。 做了这么久的情人，卓先生那样明目张胆，甚至连家都不回，大概，年会的时候，我真的能见到那位。 不知道到时候会剑拔弩张，还是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平安度过？ 那天晚上，我问过卓先生：“听说年会要跳舞？” “是。” “可是我不会。”我说，“我只会迪吧里那种群魔乱舞。” “没想到你居然不会，我以为每个大学生毕业后都会呢！怎么，以前没人教过你吗？”卓先生一边问，一边已站了起来，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把手放他掌心，他便带着我起舞。 我的嫉妒又开始泛滥，想着他要和其他女人一起跳舞，酸意一阵阵往上冒。 “卓叔，你会跳开场舞吧？” “恩。” “会和你夫人跳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很明确告诉我：“是”。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7章 你男朋友很热情呢！ 我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咻”的就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我不想他看见，飞快扑到他怀里，双手勾住他脖子，把脸埋进他怀里。 “怎么了？不是要学跳舞吗？”他问。 “不学了！我压根没说过要学，是你朝我伸手的。”我极力压住不断涌出的眼泪，我极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加平稳。 我感觉他抱着我的双臂更紧，一只手缓缓上滑，将我整个背部搂进他怀里。 我们两个，就着音乐在客厅里缓缓摇着。 “小柔……”许久，他开口。 我闷闷的“恩”了一声。 “你后悔吗？以后会后悔吗？”他问。 我摇头，我怎会后悔？我这一生，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和他在一起。 他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低笑，再侧头在我鬓间吻了一下。 “我会用一生来爱你。”他说。 我“恩”了一声，眼泪如何止得住？我只得捶他一拳，撒娇兼抱怨：“好讨厌，总惹人家哭！” …… 年会如约而至。 那天早上，我依然从卓先生怀里醒来。 醒来后，我才不管晚上有没有正事呢，翻到卓先生身上，狠狠将他诱.惑，再狠狠要了两次。 “你这个小禽兽，不看着我腿软不甘心么？”他咬牙切齿，偏他的身体比言语中忠诚。 我得意的笑着，神清气爽的洗了澡，拎着前几天就挑好的礼服，到做形象设计的店去了。 无论年会上会来谁，无论会发生什么事，我姜珂就算被道德狠狠踩在脚下，也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去！ 我还记得那天化妆的时候，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无数次在眼眶里打转。 爱一个人，幸福如斯，痛苦如斯. 礼服是露背款，杏色的礼服，层层叠叠的大裙摆。 我换上礼服后，从试衣间走出来。 “姜小姐，您确定要穿这套礼服吗？”造型师问。 “怎么了？有问题吗？”我一时不解。 “问题也不是太大。”她指着我背上，“痕迹有点多，不过，完全可以用遮瑕膏遮住。” 我一头黑线，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男朋友很热情呢！”造型师见我那副表情，不由笑，“你背部很好看，这衣服很适合你。” “后面痕迹重吗？”我问。 “还好，不至于遮不住。”她说着将我推到大穿衣镜面前，再拿了个小镜子，将背上痕迹一处处照出来给我看。 “若能遮住就遮吧。”我有些疲倦，觉得累，不想回去换衣服了，“待会儿头发不要盘起来，帮我卷一下放在背后就好，也能遮一下。” “好。” 再之后，我便木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有人往我背上涂遮瑕膏，看着有人给烫头发，看着手机上时间一分一秒…… 他在做什么？接他夫人去了吗？ 待会儿，他夫人看见我，会一个耳光，或者一瓶硫酸吗？ 我心里乱七八糟的。 那种大脑缺氧的状况再次发生，脸上很烫，耳朵很烫，心跳扑通扑通的乱跳……. 到酒店宴会厅的时候，我迟到了。 推门而至，只见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我略低头，忽略掉所有惊艳也好，嫉妒也罢的目光，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往不起眼的角落走去。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找着卓先生。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8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在找人？”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我几乎是惊了一下，朝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杯红酒出现在眼前。 红酒后面，是市场部部长罗布，他靠在一张长条餐桌上，一只手反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端着酒杯，双腿优雅的交叠着。 我接过他送上的红酒，很自然问：“有看见卓总吗？” 他的目光直朝宴会厅某处看去，随即在那边环视了一圈：“咦，刚才还在？” 我道了声“谢谢”，正要继续往前走，只听罗布继续：“就在这等着吧，宴会还没正式开始，等开始了，自然有人为你找到他。” 他指的应该是开场舞，可是—— “还没跳开场舞吗？我进来的时候明明已经迟到了。” “是，你是迟到了，可宴会开始的时间也推迟了。”他含笑看着我，毫不含蓄的上下打量我，“也许，有人在等公主呢！” 等公主？ 我不解，再看着他那般暧昧的目光，很显然这个公主是指我，我笑着找人群中的戚部长。 这个人，当我不知道他和戚部长的事呢！ “你这么看我，不怕有人吃醋？”我笑着调侃。 “你是说卓总？”他问。 “不，我是说……” 我的话没说完，整个宴会厅却已骤然黑暗，只房间四周顶上有并不太亮的光带。 这么隆重，我心里想。 “轰！” 仿佛光有声音，骤然而至，投在某处，我看见白色追光尽头，站着一位穿白衬衣，黑色燕尾服的王子。 不，不是王子，王子没有那么成熟，是国王才对。 我们公司的国王，我的卓先生。 那样英挺，那样儒雅，那样卓尔不凡。 他的眼睛是天上最明亮的星辰，他的笑容是这世上最和煦的春风…… 我笑着望着他，那样美好的男人，只可惜，并不属于我。 我听见司仪说，请卓总跳开场舞。 我苦涩笑，从来不曾露面的卓夫人，如今终于要露面了！我几乎是难以自抑的一只手压在胸前。 那地方，好痛。 再紧接着，我的双瞳猛的一缩，我所在的位置一片透亮，另一束巨大追光打在我的身上。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那一瞬，我整个人无比惊慌，心头是落入冰窖的凉，我这个跳梁小丑，我这个过街老鼠，我这个藏在阴暗角落的卑鄙小人，终于还是被人揪出来，投至光亮下…… 是了，一定是有人安排好了这一切，就等着让我身败名裂。 我很清晰感觉到，我的身体在轻微颤抖，双手双脚冰凉得动都没法动…… 我几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才没有倒下。 “姜珂，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罗布离我最近，我听见他的声音传来，思绪这才从晕眩中找回，然，我看见的并不是怒发冲冠的中年女人，而是笑盈盈朝我走来卓先生。 周围看着我的目光中，有惊诧，有羡慕，有担心，也有了然，还有几分好笑。 其中，眸中好笑成分最多的就是宋秘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89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 “赏脸吗？” 卓先生已行至我面前，一只手做邀请式。 他笑盈盈的看着我，等我回答。 我看着他，好半天回不过神来，想象中的撕逼呢？想象中的甩耳光，泼硫酸呢？想象中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呢？ “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看着他，喃喃。 “不是做梦，是我邀请你跳开场舞。”他的手依然悬在半空，“你穿这一身，不就是想和我一起跳一支舞吗？” 我这才想起，前几日，我曾问过他，宴会中，我有没有机会和他跳舞，我还指着这套裙子，说这是我最隆重的一条，若不能和他跳舞，那就太可惜了。 他回答我的，是叫我在家里换上，带着我在家里跳过一次。 我以为那是他的补偿，却不料，那是我和他的练习曲。 我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是眼泪落下。 “赏脸吗？”他再次问。 我点头，很想把手交给他，可是，之前彻骨的寒冷根本没有缓过劲来，我发现我动不了了。 “你怎么了？”他也意识到我不对劲了。 “我动不了了。”我哭丧着脸，愁愁的看着他。 他这才想起我这诡异的体质，他笑了下，放下悬在半空的手，上前一步，将我抱着坐在桌子上。 “抱歉，我忘了你一紧张就动不了。”他笑着松开我。 周围原本等着看开场舞的所有人都是一阵哄笑，大概他们从来没见过有人会紧张到动不了。 卓先生后退一步，然后单膝蹲下，替我拖鞋，双手替我揉脚…… 那么多人，那么多目光，他至下而上望着我。 那样柔和的目光，他问我：“好些了吗？” 我眼中再看不见其他人，我想起那时，我问他，开场这支舞，他会和他夫人跳吗？ 他说，会。 我想起那时，他小心翼翼问我，后悔过吗？以后会后悔吗？ 我摇头，我那样爱他，我怎会后悔？ 我想起他说，他会用一辈子来爱我…… 我的目光终缓缓抬起，我望着周围的人，我看见宋秘书朝我微微笑，我看见罗部长已走到戚部长面前，他们也在笑……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今日这支开场舞，是卓先生准备给我的。 “姜珂……”卓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大概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和卓航的妈妈，十多年前就离婚了……” 他的声音沉而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爱上另一个女孩……” “你太年轻，每次和你一起，我都有满满的负罪感，我那样怕耽误你……” “你配得上更好的未来……” “我一次次对自己说，我应该放你飞，可我舍不得……” “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 我看着他，即便一只手捂着嘴巴，依然泣不成声。 “姜珂，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手心，是一个小小的首饰盒，他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枚钻戒。 我想，那一刻，我一定很丑很丑，因为我实在哭得太厉害了！ 卓先生给我买过很多首饰，项链，耳环，手链，胸花，脚链，唯独没买过戒指，我想他这个辈子都不会给我买戒指了。 却没想到，他第一次给我送戒指，竟是求婚的戒指。 我除了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笑着起身，侧头在我脸颊吻了一下：“抱歉，现在才告诉你……” 我所有幸福的时光，便凝固在这一刻。 下一刻，宴会厅的大门轰然打开——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0章 你怎么回来了？ 光线打进来的那一瞬，我仿佛能看见光的轨迹。 外面走廊上的灯并不算太亮，可宴会厅的光线实在太弱了，除了两个几乎重叠的追光，便只有四周顶上暗暗的光带。 门口那边的区域，光照进一个巨大的梯形，梯形中间，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 光从他身后照来，我只看得见他的轮廓，看不见他的面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 他一步步走进来，从他到我和卓先生之间，所有的人不由自主朝两边退去，很自然分出一条道。 “小航……”是卓先生的声音，他看见来人的方向。 对于卓航，卓先生比我熟，他既然喊的是小航，那来人，必定是卓航无疑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卓先生再问。 卓航根本没理他。 我看不见卓航的面目，却能感觉到他的两道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木然的问，一步步朝我走来，“是一早就在一起了？还是后来，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才和他才在一起的？……你拒绝我，你因为他？” “啪。”宴会厅的灯光亮起。 原在追光灯下的我不需要适应这骤然而至的光，我看见所有人，包括卓航，他们的眼睛都不由自主闪了一下。 再紧接着，深深烙在我脑海里的，便是卓航脸颊的眼泪。!%^* 他盯着我，眸中全是痛恨，以及痛苦。 从走进这个宴会厅到现在，他的目光没有往其他人身上落过一秒，包括他的父亲卓先生。 “抱歉。”我开口，“我和你的父亲，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我没有过其他男朋友，一直是他。” “所以……我第一次看见你那次，其实是他到学校听你唱歌？” 卓航的声音很是木然。(!&^ “所以，剧院那次，花也是他送的……还有丁秘联合钟佳陷害你，其实根本不需要我出面，只要你一句话，其实比我说再多都有效……” “所以……他不在家里的那么多个日夜，其实是和你住在一起……你脖子上的吻痕，其实是他留下的……” “所以……他迫不及待送我去国外……” “所以……他赶在我回来之前，向你求婚……” 卓航唇角微微上扬，笑容停在明明在落泪的眼上，显得格外苦涩。 “抱歉。”我说。 在看见大门轰然打开，卓航走进来的时候，我心里是慌乱的，可此刻，我的大脑无比清醒。 “第一，从始至终，我只爱过卓先生一个人，从我进公司第一天，做实习生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有男朋友，相信很多人都记得。” “第二，我对你，一直是拒绝的，相信你不会否认。” “第三，我相信你应该明白，卓先生送你去国外进修，不是因为我，而是希望你有更好的专业素养，他只有你一个儿子，他爱你胜过一切。” 说完这句话，我便听见卓航笑了。 很古怪的笑声。 他依旧看着我：“姜珂，你还没成为我的后妈呢，怎么说起话来，就仿佛坐定了我后妈的位置？” 我一时失语，只见卓航已首次把目光对准了卓先生，眸色冰凉到让我心底一颤。 “爸，知道自己儿子爱上自己女人是什么感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1章 彻底的黑暗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喝醉，我那样痛苦告诉你，我喜欢的女孩拒绝我了，你是不是特别得意？我这样年轻，有着大好的前程，无限可能的未来，她却选择了你？” “我还记得无数个晚上，你回到书房接电话……我想你可能有相好了，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会是她……” “如今想来，我.他.妈才是天宇第一号大笨蛋！” 卓航自顾自说着：“我走了那么多地方，我以为我能忘了她，我以为我时光与距离能冲散我对她的所有感情，可是我错了，我发现没有她，我根本活不下去……” “我想，我必须回来，就算她有男朋友，我也要努力一把……” “爸，我从小你就教育我，只要有目标，就坚实的努力，一步步去靠近，所以，我回来了！可是……哈哈哈哈……”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我最爱的女孩，和我爸在一起，不惜做小三也要和我爸在一起！” “啪！”耳光很响亮，落在卓航脸上，卓先生低喝，“小航，不许你这样说！” “难道不是吗？”卓航一手捂着脸，他笑，他的眼睛早已不再清澈，如利剑般在我脸上狠狠剜了一眼，“你和我妈离婚的消息，几十年从未对外说过。” “也正是因为你从未说过，这些年来，你在外面纵然有女人，也不过玩玩玩而已。” “这个女人，不过是你玩久了，玩出感情了！” “你敢说，她从头到尾都是因为爱你？而不是爱你的钱？你敢说，你和她在一起不是贪图她的青春？” “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是不是特有存在感？让一个有妇之夫夜夜不回家，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棒，很有魅力？”他看着我笑，满眼满脸的恶意，“姜珂，我真是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是我卓航有眼无珠，竟然会爱上你这样婊.子！” 我的瞳眸剧烈收缩，我看见卓先生下一个巴掌再次扬起。 甩下去的瞬间，卓航猛的后退，看看躲过。 “我爸从前从来没打过我，你现在什么感受？他为了你，刚已经是第二巴掌了，是不是很爽？”卓航再笑。 这个曾经那样单纯的少年，这一刻，我觉得他像恶魔…… “姜珂，为了让你更有成就感，我决定帮你一把……”他笑着后退，目光几近残忍的看着我，继而是卓先生。 “我不会让你们结婚的……” “我会让你们记住，我恨你们……” “我会用我的血，我的生命诅咒你们，生生世世，你们都无法和最爱的人在一起……” “哼……” 一声冷哼后，卓航转身跑了。 他最后这几句话信息量太大，竟是要自杀…… 卓先生只飞快看过我一眼，大喊着“小航”，快步朝外追去。 周围所有人还在发愣，我也已从桌子上跳下，跟着冲了出去. 卓航的速度太快，卓先生追他速度也不慢，转眼到了酒店门口。 我穿着高跟鞋，才跑到酒店大厅，就已经崴了一下，索性脱了高跟鞋，赤脚跟在后面。 很快出了酒店，我看见卓航冲向马路，看见朝他迎面而来的汽车，看见他的身体高高抛起，看见卓先生奋不顾身的冲向他…… 再然后，一张帕子捂住我的口鼻，刺鼻的味道，我的世界开始晕眩，继而陷入彻底的黑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2章 果然醒了 昏迷了多久我不知道。 醒来的瞬间，我很清楚的知道我被绑架了，我的双手双脚都被绳索绑住，我的眼睛上缠着布带。 房间很亮，透过布带，我看不见房间的任何事物，却能看见白色亮光。 身体下面很软，就宽敞程度，就下面事物的布料质感，很显然是床。 我的身上没有盖被子，可我不觉得冷，这个房间……暖气很足，空气很干燥。 我用力拽了下绳索，绳索绑得很紧。 是谁绑了我？ 卓先生还好吗？卓航怎么样了？ 那种速度的冲击，我很怕卓航出意外。 他若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卓先生一辈子也无法安心，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那个熊孩子，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至于吗？用自己的生命去诅咒自己的父亲…… 我真恨…… 若我没有被人绑架，若我还能好端端站在他面前，一定狠狠骂他一顿…… 还有我被人绑架，卓先生知道吗？ 儿子车祸，女人被人绑架，卓先生肯定很疯…… 还有，还有，我在这个房间，醒来这么久，怎么没听见任何动静？ 这个房间，除了我，根本没有其他人。 我再回忆了绑架的瞬间，有化学试剂的帕子，架着我胳膊的臂膀……绑架我的，肯定是男人…… 那样光天化日下，敢做那种事情，肯定速度很快，肯定是惯犯，肯定是轻车熟路。 他们想要什么？ 钱？还是其他是什么？ 我一个除了卓先生，什么都没有的女人，绑架我唯一能威胁到的人，便是卓先生。 他们会怎么做？倘卓先生不愿意给他们要的东西，他们会怎么做？ 切下我的手指或耳朵寄给卓先生？还是qj我再拍下视频发给卓先生？ 凉意从心里泛起，我终于开始害怕……手脚的温度迅速流逝…… 我不敢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招来劫匪，我现在多拖延一秒，卓先生就能多一秒时间想办法就救我…… 那个熊孩子卓航……我想到他就叹气……若不是他闹出那一出，我至于被人绑架吗？ 等他醒来，等他看见他爸焦头烂额的样子，他会后悔吗？ 思绪乱七八糟…… 有的时候，我会想，若我发出声响，把劫匪招来，也许能得到某些信息；有的时候，我会想，若我大喊救命，会不会有邻居听见，继而报警；有的时候，我也会想，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就算我得到劫匪的信息，我送不出去，有什么用…… 对了，卓先生给我求婚戒指呢？ 当时，他已站了起来，他侧头吻我，一只手托着我的手，只是，那只戒指还没戴到我手上呢，卓航就闯进来了…… 是谁通知卓航回来的？ 他是不是早知道卓先生要向我求婚？ 丁秘书？还是公司其他人…… …… “咔嚓”。 门锁打开的声音。 我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却分明感觉到视线落在我身上。 “果然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老，估摸着有50多岁。 “你饿不饿？想不想上厕所？”那人再问。 我忙着点头，虽嘴巴没有被堵上，可因得紧张，我竟忘了说话。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3章 变态的老太婆 “到底是饿，还是想上厕所？”那人问，很不耐烦。 “上厕所。”我忙着说。 一是确实想上厕所，二是我急需知道周围环境。 一两秒后，我感觉床垫的一侧塌了下去，一只爪子般的手抓住我的胳膊，将我狠狠从床上拽起来。 我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她这一拽，我的脚刚沾地，整个人重心不稳就跌了下去。 地上是厚实的地毯，那人在我小腹踢了一脚。 对方是女人，这一脚也不是全力踢的，我虽身体不太痛，可那种屈辱的滋味…… “我的脚绑住了，麻烦能不能帮我松开脚上绳索？”我咽下眼泪，试图沟通。 那人“哼”了一声，鸡爪子般的手抓起我的胳膊，将我往起拽。 我努力配合她的动作，可我那裙摆，层层叠叠的纱，根本不允许我站起来，这个过程中，我又跌了好几次。 “实在站不起来，我就拖着你，你爬到厕所去！”那人恶毒的说。 爬过去…… 我咬了咬唇：“我双手双脚被人绑着，裙子裙摆这么大，眼睛还看不见，就算你拖着我，我也爬不动。不如你找把剪刀，替我把裙摆剪短一点，我跳过去。” 她松开我的手。 过了一会儿，她果真剪起我的裙摆，金属质感的剪刀划过我腿上皮肤，莫名的让人产生恐惧感。 我已不顾上心疼我最昂贵的礼服。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这里是哪里？” 她没啃声，我想了下：“对方给你多少钱？你放了我，我给你十倍。” 她再哼了一声。 既然有反应，那就不是完全无法沟通。 “你应该知道，绑架是犯法的，等警察找到这里，你们所有人会被抓起来，会坐牢。”我说，“你做这些，无非是求财，让自己或者孩子过得更好一点。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被抓，坐牢，你的孩子会被人看不起，他们有一个做犯人的母亲。可你若放了我，我给你十倍的佣金，你和你的孩子能过得很好……” 我试图说服她。 我的话没说完，我已感觉到金属的尖锐的东西抵在我的脸上。 若不出意外，是剪刀，她用这种方式叫我闭口。 剪刀离开我的脸，我再次被她拽了起来，她拽着我的胳膊，拖着我往房间某个方向跳去，我能感觉到，我的裙子，已剪到大.腿.根.部，短得不能再短。 这个变态！ 我内心狂骂，双脚却在某次跳跃的时候，撞到一个台阶，身体不可控的往前倒去。 双手在背后，根本无法做任何支撑。 我的脸重重的摔在马桶边缘，我瞬间尝到血腥味，牙龈出血了，嘴皮上也火烧火辣的痛，牙齿把嘴皮瞌破了。 我听见那人的笑声，全是幸灾乐祸。 “那里是马桶，你自己想办法。”那人的声音响起。 我眼不能视，只能摸索着爬起来，确定好马桶的位置后，我也顾不上其他什么，弓着身子，将小裤脱下…… 再后来，再往卧室跳的时候，我便格外小心。 …… 三天，我这样过了三天。 除了那个老太婆，我没有听到任何其他人的声音。 每天吃饭是这个老太婆喂我，饭是凉的，菜也是凉的，鱼肉里面全是小刺，猪肉全是肥肉，我照单全吃。 我对自己说，已经很好了，至少不是猪食。 上厕所依然是跳，不过慢慢的，我能自己跳过去，房间里有个饮水机，我甚至能自己拿着杯子，倒水放在桌子上，再弯腰咬着杯子喝水。 每天夜里，我确定老太婆不会来的时候，会爬起来，用绑在背后的手摸这个房间里的一切。 我需要一件尖锐的东西，比如老太婆用过的剪刀，我需要自救。 那天晚上，我正在按顺序到处摸，忽的撞到一个人——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4章 求求你放了我 我忙着跳着后退，我很害怕。 这个人不是老太婆，他的个头比老太婆高太多，我刚那一撞，他连半分摇晃都没有。 这个人是个男人，这是我在这个地方以来，遇到的第二个人。 会是那天绑架我的人吗？ 我看不见，可我能听，可我能感受，我在这个人的身上，没感觉到半分狠戾，甚至没有多余的气息，我想，他看我的眼神，就和看见桌子椅子一样吧？ “你是谁？”我压低声音问。 那个人没回答。 “你是雇佣来的？还是派人抓我的？”我再问。 这个人不是卓先生，我在撞到他身上的瞬间，我就知道了，我熟悉卓先生的一切，这个人也不是警察，警察若找到这里，不会如此悄无声息。 这个人，能如此镇定的站在这里，必定是对方的人。 “你们想要什么？我怀疑你们抓错人了，我什么都没有。”我再说，“你们放我走好吗？” 回答我的，是沙沙的脚步声。 皮鞋走在厚实的地毯上的声音。 “啪”。 光线穿过绑在我眼睛上的布条，我能感觉到光亮，却什么都看不见，我索性再次闭上眼睛。!%^* 那个人，必定在打量我，我能感觉到目光肆无忌惮，在我身上来来回回的扫。 再之后，我一个半旋，竟被人拦腰抱起，之后丢进浴缸。 疼痛传来的同时，热水也打在我的身上。 那个人，粗鲁的给我洗了头，再揉了我的脸，当他的手落在我唇上时，我感觉他轻了一瞬，紧接着，力道又上来了。 “你其实可以替我松开手，我保证不逃，我自己洗。”我忙着说，也朝后躲去，整个人缩成一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有的时候，即便很清楚在劫难逃，却依然想试着逃。 这个人，给我洗头，无非是嫌我脏了。 我无法从他的动作中分解出半分好心。 果然，下一瞬，直接扯开我的裙子，那条裙子，上次被老太婆剪掉裙摆后，剩下的已是不多，如今被人这人一扯，布料全部滑到腰上，上半身只有胸贴，下半.身只有小裤。 “求求你，放了我……” 这是我被抓后，第一次用“求”这样的字眼，我望着他，即便我什么也看不见，我的双腿使劲往前蹬，背脊靠在浴池边缘。 他抓住我的脚踝，将我扯直了。 身上所有东西被残暴除去，只余下眼睛上布条，以及绑手绑脚步的绳索。 那双陌生的手，给我搓身体的时候，更多是流连在我胸口和下面。 他的劲很大，我很痛，很害怕，很屈辱。 我听见水声，也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我竭尽全力蜷身体，想阻止他手上的动作，我不停哀求：“求求你，放了我……” 我侧卧在浴缸中，某个瞬间，他的动作真的停了。 他甚至把紧紧握在我胸上的手抽了出来，然后大力搓着我的背。 我听见他粗重的呼吸…… “哗啦”一声，他把我从水里提起，按在盥洗台上…… 明知道的结果，我痛得想死……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5章 你叫他过来 我的第一个男人是卓先生，我跟他在一起三年有余，我从来没有过第二个男人。 和卓先生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偶尔也会放纵，也曾一夜不睡，不眠不休做那事儿，可……我从来没有那样痛过。 没有丝毫愉悦的感觉，除了痛，还是痛…… 卓先生会照顾我的情绪，会照顾我的身体，可这个人，那是纯粹的凌辱。 我手上和脚上的绳索从未解开过，我眼睛上的布条从未解开过…… 他狠狠进入，从浴室的盥洗台到卧室的床上，他根本不管我身体是否能够承受，他扯我头发，也使劲揉着我身体。 我越是求他，他却是不放过我，他还使劲咬我的皮肤，我不光下面痛，我浑身都在痛…… 我手腕上和脚踝的皮肤一定磨破了，我胸口背上脖子上的皮肤肯定被咬破了，我腿上肯定是大大小小的淤青，任何一个地方，一碰就痛…… 最狠的一次，他掐我的脖子，我无法呼吸，一阵阵晕眩传来，我以为我会死。 其实，死了也好，唯一怕的，是卓先生承受不了。 其实，我现在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倘若，他知道他捧在手心的女人被人这样对待，他的心会有多痛…… 我整个人放弃的状态，我静静的等，等待死亡的来临……. 再次醒来，我意外的发现我没有死。 透过布条上的光，我知道是白天了，阳光和灯光有着本质区别。灯光没有温度，而阳光有温度，即便是冬天。 我身上盖着被子，我试图动了一下，整个人如被拖拉机碾过一样，所有该痛的地方都在痛。 只区别是，我的手上和脚上，应该是裹了绷带，捆着我的绳索绑在绷带之外。 当然，还有一个区别，我的身上没有衣服，一件都没有。 地狱般的日子居然还没有结束…… 那个人要了我第一次，怎么会没有第二次？ 我蜷在床上，那天，我拒绝吃饭，一口水也没喝…… 我当时没想过绝食，我只是…… 生无可恋。 我不想让卓先生看见我这样……而除了卓先生，这个世上，我再没有任何记挂的人……. 那天晚上，他又来了。 我听见开门的声音，继而是久久的，他站在门口。 他没有开灯，只在黑暗中看着我。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再后来，他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臂被人从被子里抓出来，有针扎进我的皮肤，继而是冰凉液体。 “你要是乖乖吃饭，就不用输营养液。”是那个老女人声音，“你要是敢乱动，把针头弄出来，我就把你的手绑在椅子上！” “你要是皮痒，楼下还有四个男人！”老女人威胁道，“我会让他们教会你什么叫乖乖的！” 我没再动了，只平静的说：“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呢，你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就说我有话要对他说。” 老女人沉默了一会儿，丢下一句“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我笑：“我现在都成这样了，还怎么耍花招？我每天只能求佛祖保佑，保佑你们这些人渣断子绝孙！” 老女人似乎没立即反应过来我这句话的意思，朝外走了几步后，立即又冲了回来，在我脸上狠狠扇了几个耳光，骂了句“贱人，不抽你你不舒服”……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6章 我说得对吗？ 那个人再次来了。 时间段应该是临近傍晚，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开门的声音，然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是那个男人，他穿的是皮鞋，走在地毯上的声音与老女人拖鞋走在地毯上的声音有些许不同。 “你要找的人来了。”老女人说。 我“恩”了一声，第一句话便是：“麻烦，换个人照顾我吧！你应该不想看见我这个玩具过早被人毁掉。” 我顿了一下，如愿感觉到空气中冷凌的气氛后，这才继续：“她打我，还说要毁我容，要叫其他男人上来干我……” 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听说，很多男人都有占有欲。我这个身体，在你没玩够之前，应该不想其他男人用才是。还有我这张脸，你应该也不想被人毁了，毕竟，对着一个毁容的女人，你应该没什么兴趣。” 想象中一个巴掌抽过去的声音没有传来，反而是门锁关上的声音。 他走了？ 不，他还在。 只不过，房间里由之前三个人变成现在的两个人。 “你叫我来，就是给我说这些？” 陌生的，诡异的声调，像极了恐怖片中的某些配音，我确定我没听过这样的声音。 “她打得我太痛，我也实在不想被人轮.奸。”我说，“我请你来，是想找你确认几件事。” “我凭什么回答你？”依旧诡异的声音。 “我只是问问，你若是不想说，可以不说。”我说。 他沉默。 “你绑架我，应该不是为了敲诈或勒索？” 他沉默。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沉默。 “卓先生……还好吗？” 依旧沉默。 “卓航呢？我看见他被车撞了，他没事吧？” 依旧没有人回答我。 我叹了一口气：“若有一天，我死了，你偷偷把我埋了吧，别让他们知道……” “你想做什么？”那人终于开口。 “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一辈子也逃不出去，也许，不等我逃出去，我已经被你，或者你的人折磨死了……” 沉默。 “这里是别墅吧？” 沉默，有的时候，沉默就是默认。 “一个住得起别墅，请得起保姆，还请得起人绑架我的人，一定不缺女人，你缺的，只是我。” 我如此笃定，在想了2天1夜后。 “你不怕得罪卓先生，你和他没有商业来往。你绑架我的那天，正是他向我求婚的那天，所以，你知道我对他有多重要，你不怕他雷霆一怒，所以……你只能比他更有权势，或者，有他不会动你的持成。” 那人依旧沉默，我不意外，只继续：“卓先生姓时，北京城的时家，你知道吗？” “卓先生说，富人也分三六九等，时家属于第二等，你敢动我，或者是比时家更厉害的存在，或者根本不知道这层关系。” 我尖着耳朵听他的动静，他没有动。 “我久在a市，虽长得不丑，但也绝对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我想，没有人会因为我的容貌，做下犯罪的事情，所以，我们认识。” 我听见他的呼吸有些变了。 “我被你抓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去威胁过卓先生，所以，你的目的，也不是赎金。” 我的那番话，每一句和每一句间，其实没太多逻辑，条理几乎全是乱的，纯粹想到什么说什么。 “之前那两次，你来，都没有说话，我便在想，我应该认识你，你不敢说话，怕我把你认出来。今天也是，你那诡异的声音，是用了变声器吧？” “你这么怕被我猜出来？” 我说着便笑了：“我的手腕和脚踝磨破皮了，所以，你给我包扎了，身上其他地方也抹了药，我想，你对我多少有点感情。” “卓航，我说得对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7章 你没长脑子？ 最后这句话说完，我便不说话了，只等着他说。 等了很久，久到我都以为自己猜错了，他终于开口：“你很聪明，比我想象还聪明，难怪老头子那么喜欢你。” 这次是原声，确实是卓航的声音。 我心里很不舒服，因为他那一句“老头子”，我很想说他这样不对，但我也很清楚，我越是帮卓先生说话，越是激化他的怒气。 “你也很坚韧。”他顿了一下，“昨天我还担心你自杀来着……结果，你就小小的绝食了一下……没我想象中忠贞嘛！”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说，“既然都是熟人，干脆把我眼睛上的布取了，可好？” “好啊！”他的声音中有笑意，“等我把你眼睛上的布取了，你是不是又要要求我给你解开手脚？” “如果可以，感激不尽。”知道是卓航后，我的心莫名其妙不那么害怕。 倒不是因为我认识他，更不是因为他是卓先生的儿子，一个能在年会晚宴上策划出那么一出，完美将我劫走，我不会低估他的任何。 我不那么害怕，是因为对手不再是未知。 人的恐惧大多来自未知，我既知他是谁，只要我不死，迟早能逃出来。 而且，我相信卓先生也迟早能找到我。 我感觉到他走过来，他的指尖触及到我的脸上，就在我以为他会扯掉我脸上布带的时候，他忽的俯下身体，炙热的气息压在我耳边。 “想取下手脚的绳索？”他问。 我点头，丝毫没有犹豫。 “可以啊！你只要能伺候好我，让我爽了，我就放了你。”他的声音压低了声音，如同恶魔，一只手在我身上游走。 “你不是已经要过我了吗？”我半响才问。 “那是强x，我不信你和老头子一起的时候，也哭成那样。”他低咬着我的耳朵，“能把老头子迷成那样，让他娶你，你应该很有手段，技术也不错才是。怎么和我做的时候，就哭成那个鬼样子？”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着揉着，下手时轻时重，我的身体微微颤着，听他这个意思，他上次应该做得很不开心，还想要补偿。 “你在害怕？还是渴望？”他轻笑着，嘴唇已离了我的耳朵。 渴望你个大鬼头！ “姜珂，我怎么想都觉得你应该更喜欢我才对。”他坐在床边，说好要解开蒙住我眼睛上布条的事似乎完全忘了，“我比他年轻，比他英俊，我接触的世界也比他更年轻，更国际化……” 说着，他忽然轻笑了一下：“经过那天晚上，你应该很清楚，我体力也比他强……你说，你怎么会选他？” “他只有我一个儿子，以后公司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手上的卓家，一定比现在好。你从来没有计算过吗？你如果和他在一起，再几年，他就老了，就没法满足你了。” “等他老了，你还年轻，你怎么办？还有，人老了，病就很多，你打算照顾个老头子吗？” “和我在一起就不同了，我们相同年纪，一起走出去，别人也会说我们珠联璧合，郎才女貌，以后老了，也能相互扶持。姜珂，你说，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还是没长脑子？”卓航问。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8章 顺从，还是反抗 我既长了眼睛，又长了脑子。我心下说。 我若真不长眼睛，也不长脑子，怕才会选择你这样的大变态！我想。 我认识卓先生的时间比认识你的时间早，我认识你的时候，我和卓先生已经在一起了。你现在这样，分明是抢你爸的女人，还是强抢。你这是绑架，完全是犯法的行为。我想。 卓先生救我于水火，给我百般宠爱，教我飞翔，你呢，除了强取豪夺，还会什么？我想。 想到这里，我便笑了。 “你在笑什么？”他问，声音中有警惕，也有不善。 “我在笑，你的眼光和脑子不比我强多少！”我说，“为了我这么个女人，居然和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你说，你从小到大，得认识多少优秀的女孩子啊，怎么会看上我这么个丑小鸭？” “我出生普通，你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你这样家境的男生，应该找个对你未来有帮助的女人，要不是政界高官家的女儿，要不是商界巨头家的孩子。你说，你和你爸抢什么？该不会是电视剧看多了，脑袋进水了吧？” “更无语的是，你居然会在公司年会上闹这么一出？你就没想过你们父子的颜面吗？经过这事儿后，你们会成为a市的笑话，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公司花了那么多的钱，砸出来美誉度，会全部打水漂……” “这就是公司未来的继承人？扬言会比卓先生做更好的人？”我说着便笑了，“别开玩笑了，连我都不信。” “一个把个人欲望放公司利益前面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好公司？这几日，你父亲不光担心你的心理健康，派人四处找我，还在想办法消除你这事给公司带来的负面影响吧？” “说实话，你父亲卓先生可真可怜。我从刚认识他起，他就经常提到你，说你很优秀，说你是卓家的骄傲。他那样爱你，没想到你这样对他……” “卓航，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的心不会痛吗？”我问。 我想，他的心应该不会痛，但凡心里还有一点善意的人，都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亲人置于那样的境地。 果然，他开口了，关注点根本不是公司，更不是他的父亲。!%^* “姜珂，你可真让我意外。”卓航自顾笑了笑，“前几日，你不知道我是谁，你那样哭着求我放过你，如今，一旦知道我是卓航，整个人就变了……” “你以为你这样大义凌然教训我，我就会放过你？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向我展现出你强硬的一面，我就越想把你弄到哭……” “老头子的女人，被我干得哭，干得昏迷，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 “你不是想我解开你身上的绳索吗？拿出点真本事来，我若是开心了，或者就遂你的意了！” 我没说话，只将头扭向一边。(!&^ 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该知道，你根本逃不出去，你要是配合我，你还能少吃点苦头。你若是不配合我……我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他的声音充满威胁。 “有句话怎么说的？生活就好像被强x，既然无力反抗，那就好好享受……你在我这里，无非两种选择，痛苦的被我强x，或者愉快的配合我。” “你自己想清楚，顺从，还是反抗？”他的手滑过我的唇，使劲蹂.躏了一会儿，然后陡然站起，“我先去洗澡，希望出来的时候，你已经有了正确的决定……” ★更多★ ★精彩★ ★短篇★ ★百度★ ★搜索★ ★我★ ★的★ ★书★ ★城★ ★网★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299章 你只是不服输 同样是等待洗澡，同样是水滴从花洒上落下来的声音，同样是我在床上，可如今的心情，和从前却是南辕北辙。 从前，和卓先生在一起的时候，我这个时候是雀跃的，等待的那颗心里全是粉红色泡泡；而如今，换成他的儿子，我那样希望那个男人一辈子也不要出来，我的心里一片暗黑。 脑海里想过无数次现今的卓航的模样。 那个曾经与卓先生勾肩搭背，如兄弟般走过校园的卓航；那个有着清澈眼睛，朝我走来，说我们是校友的卓航；那个懵懂的，羞涩的，完全不知如何处理感情的卓航…… 如今，他会什么模样，他的眼睛，他的脸肯定已经变了，一定是狰狞的，邪恶的。 我不过一个路人，他怎会有如此大的恨？ 我不相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那样深刻，情愿毁掉也要占有的感情。 他爱的只是他自己，他看上的东西，在他看来，应该只能看上自己，而我，看上的偏不是他，所以，他怒了！ 情愿毁掉一切，也要得到他想要的。 如此而已。 浴室的水声很快停了，我无法遏制的颤抖了一下，前几天夜里的情形浮现在我脑海。 那不是欢.爱，是单方面的凌辱，也是两个人的折磨。 我痛得要死，撞伤，勒痕，咬伤，掐痕，身上上上下下都是伤。 他也好不到那里去，和一个毫不配合的，和尸体差不多的存在，他的兴致只在折磨我本身这个事情上，从开始到结束，他虽有那一刻，但更多的时候，我听见的是他痛苦的，如野兽般的嘶吼。 “小宝贝，想好了没有啊？” 他的声音传来，随即是床上塌陷下了一部分。 我真是无比后悔，发什么神经叫他过来，身份是猜出来了，可p用没有，等待我的，还是另一场酷刑。 “我几天没洗澡了。”我小声说。 “呵。”一声轻笑，他的心情似乎很愉快，揭开被子，一瞬间压到我身上。 就皮肤的触觉而言，我很清楚他此刻什么都没穿。 炙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肩膀上，随即是濡湿的舌在我肩上划过。 “这么快就知道取悦我了？”他轻轻咬了一下，“居然知道要洗得白白净净的。” 我没说话。 他再轻笑了一声，打横了把我抱起，走进浴室，放入浴缸。 “不是说好要把我眼睛上的布条揭开吗？”相比那日的恐惧，这日的我平静了许多。 “也是，我更想你清清楚楚看见谁在你身上驰骋呢！”他说着，解开布条在脑后打的结，顺手将布条丢掉。 我看见那个在我眼睛上绑了好几天的布条，其实是纱布，也看见浑身一丝不挂坐在浴缸边的卓航。 只看了一眼，我的目光立即就收了回去。 “有没有觉得我的身材比老头子好？东西比老头子大？”他问，“真不知你每次摸着松弛的，完全没有弹性的皮肤是什么感觉？” 我的视线早已落在自己身上，真是难看啊！ 大大小小的淤青，如烙印般落在雪白的皮肤上，从胸口到脚踝…… “卓航，你有没有想过，你没有你想象中爱我，你只是不服输？”我问。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0章 我只喜欢你 “想过。”他说。 这一次，轮到我意外了，他居然想过！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目光也正落到我的身上，那目光，完完全全看私人物品的样子。 是的，是看私人物品。 “不过，想过又如何？”卓航说，“无论是哪一种，我都已得到。” 目光从我身体收回，落在我的脸上，他伸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反正我已得到你，已经赢了，看着老头子每天痛苦的模样，我很开心呢！” 又是“老头子”！ 我实在忍无可忍，只愤怒的盯着他，怒道：“卓航，他是你爸！你能不能礼貌点？” “哟，生气了！”卓航笑，“你也知道他是我爸？你和我年龄相当，我爸年龄，做你爸也够了吧？你就没想过，你和你爸上.床的模样？” 和我爸…… 我当然不能想象的…… 我几乎是颓然的叹了口气：“卓航，我爱他……你放了我好不好？你就算关我一辈子，我爱的人也只会是他。” “为什么？”他的瞳孔猛的一颤，托着我下巴的手改成捏，劲很大，“你究竟图他什么？” “我喜欢他，我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他。”我直视卓航的眼睛，“我喜欢他成熟，喜欢他儒雅，喜欢他喜欢我……” “你喜欢年纪比你大的？”他几乎是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我没喜欢过其他人，我只喜欢他。”我说。 “我也没喜欢过其他人，我只喜欢你。”他的眸中有痛苦，有挣扎，他猛的倾身体，咬住我的唇。 吮.吸，撕咬，在他的舌头使劲钻进来的瞬间，我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他没有退开他的舌头，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翻滚。 我的两腮被他使劲捏住，嘴巴被迫张开。 等他舔舐够了，这才松开我。 “咬人真不是个好习惯呢！”他拍拍我的脸，那模样，就仿佛在拍一条巨大的狗，“真不知道老头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他的目光看过浴缸里的水，水已漫至浴缸上沿。 “不是想洗澡吗？我给你洗澡。”他的手顺着我的脖子蜿蜒而下。 “你解开我的手，我自己洗。”我动了动绑在背后的手。 这个绑人的人可真是天才，不光把我两个手腕绑在一起，把十个指头也绑在一起。 我就算是跪着，手指触及到脚踝上的绳索，也是无能为力。 “你觉得我是疯了还是傻了，才会帮你解开绳索？”他轻笑，“再说，我很喜欢给你洗澡呢！想到这样一具身体很快就要在我的抚摸下盛开，我很兴奋呢！” 我看着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在某些地方或重或轻的揉着，那种无法言述的屈辱感…… “既然这么不想看，何必叫我给你解开眼睛上的绷带？”他的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姜珂，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和老头子平时是怎么处？当他把你身上弄出淤青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憋屈？” 他的手在我脖子上点点：“记得第一次看见这里有吻痕的时候，我这颗心痛得……我心心念念的女人，居然被其他人吃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1章 让我死，或者放我走 “卓航，你的占有欲会不会太奇怪了一点？我和你爸认识的时间比和你认识的时间早100年！你没有任何理由在这个时候装委屈！我和你爸都不欠你任何！” 我侧着头，因为他已经在给我洗背。 “嘶”“嘶”…… 我倒吸了一口又一口的凉气，痛，这身体前面多是一块有一块的淤青，这背上的伤，却是比前面更严重。 卓航这个变态，把我按趴着做不说，还在我背上东啃西啃。 “现在知道痛了？真是活该！”他冷笑着，“你要不是满背他的痕迹，我能恨不得一个个把它们剜去？所以，痛也只能受着！” 说到这里，他忽的又停了，手指在我背上完好的地方滑过。 “姜珂，你说，我若给你拍张照，寄给老头子，他会不会气得发疯？他刚求婚的女人，被人玩成这幅样子？” “不要……”我脱口而出。 说完这句，我立即就后悔了。 卓航这么爱折磨我，大凡我不要的，他就一定会做。 我无法想象，这样一副模样的我，若被卓先生知道，他会如何痛苦…… “你说不要就不要吗？”他站起身，从浴室走出来。 片刻后，他已拿了个手机走进来，手机的摄像头对着我。 我开始害怕。 那种从骨子里漫出来的害怕，比上次他强x我还害怕。 那时，我是绝望，而如今，确切的说是恐惧…… 我毫不犹豫转头，对着浴室的瓷砖墙狠狠撞了上去。 我想死。 当一个人承受不了内心的痛苦，就会选择逃避，而逃避的方法，其中一种是死。 我不知道我撞了多少下，也许是三下，也许是五下，我听见卓航惊呼，听见他摔手机，我知道他重新把我从水里捞起来了…… 我再次闻到血液的味道，这次是从我额头流淌下来。 黏糊糊的液体，温的。 “让我死……或者，放我走……” 耳边，是他如困兽般的嚎叫。 我想笑.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浑身上下又已经处理过了。 额头的新伤，身上的老伤。 房间里，照顾我的老女人也换了，换成另外一个我没见过的，我甚至敏锐的发现，房间的锁也换了。 之前是普通锁，而如今，换成了指纹锁。 “小姐，卓先生叫我问您，您今天是吃饭还是输营养液？” “麻烦你也替我问问他，放我走，还是要我死？” 女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我问。 “小姐，和先生对抗没有好处。”女人说。 我当然知道没有好处，额头上的伤就是证据，可是，我受伤后他也没x我不是吗？ 从某个程度来说，我情愿受伤呢！ “请问，我应该如何称呼你？”我问。 “我姓张，小姐可以叫我张妈。”女人再说。 我点了点头：“张妈，请问可以给我找一件衣服吗？” 张妈露出为难表情，小声道：“先生说，小姐不需要穿衣服。” 我低低的“哼”了一声，目光转向窗户：“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张妈犹豫了一下：“对不起，小姐，我不能说。” 我再次点了点头：“好了，你就算不说，我其实也能看。” 前些日子，我的眼睛被人绑着，看不见外面，如今，绑眼睛的绷带已拆，只要我跳到窗户旁边，撩开帘子，就能看见外面的景象。 “你去帮我问他吧，麻烦你告诉他，自杀的方法有一万种，问问他最想看见哪一种……” “小姐……”她想劝我。 “我没衣服穿，所以，下次你进来的时候，麻烦先敲门，等我在被子里躲好你再进来。”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2章 明天再走，可好 张妈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我从床上跳下，跳到窗户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花园，远处是一栋栋造型各异的别墅，英派建筑，每一栋别墅都有前后花园。 感谢我在房地产公司许久，对a市所有楼盘了解得一清二楚。 若我所在的城市依旧是a市，我已知我在哪个楼盘。 我再目测了下我所在的位置距小花园的距离，轻松判断出我应该是3楼。 这个高度，若真从上面跳下去，不一定死，半残的可能性却很大…… 房间里没有任何通讯器材，我琢磨着怎么求救. 有个词语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自杀的方法确实有很多种，比如在溺水，比如触电，再比如跳楼，可，当一个人彻底限制了行动能力，脑子里有再多自杀方式也没有用。 张妈请示卓航后，带回来的答复是：“先生说，他自然舍不得您死，他请您先用餐，其他的，他待会儿过来和您商量。” 我知卓航不想我死，我一旦死了，他就彻底输了。 我几乎是愉悦的吃了张妈喂给我的饭。 她比之前那个老女人好一万倍，知道我几天没吃东西，准备的居然是粥和小菜。 我反复思量着待会儿怎么和卓航谈判，等他放了我后，我该以如何面貌去找卓先生…… 后来，卓航终于来了，他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你真的情愿死，也不愿和我在一起吗？”!%^* “我不爱你。”我说。 “我知道你不爱我，你爱的是我爸。”他说，“这个认知，你前几天就告诉我了。” 我点头。 他起身，倒了一杯水，再端回来，扶我坐起后，将水喂给我喝。 “明天再走，可好？”喝水的时候，我听见他说。(!&^ 我心头一喜，抬眼看着他，他这是打算放过我了吗？ 他的眸中是浓厚的悲伤。 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也就是一个晚上了，我不想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很少看见你这么乖的时候。”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你要是早点这么乖就好了，住在这里这么久，每天像个刺猬一样。” 他说着，掀开被子的下半部分，替我解开捆在脚踝的绳索。 我心头再次一喜，他这是真的打算放过我了。 再紧接着，他解开了捆在我手上的绳索。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能不能给我找件衣服？” “我叫人明天早上送来，你若实在要穿衣服，就穿我的吧。”他说着，把他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我。 有种比没有好，我不假思索接过他的衣服，穿在我身上。 我看见他笑了下，有些古怪的笑意。 我没有多想。 再之后，一直是他在说，他说他这些年的经历。 到英国后，怎么适应那个地方，怎么交到第一个朋友，怎么融入圈子，也试图交往女朋友……可是，他始终做不到…… 在他的故事里，我听到的是一个无比情深的男人。 只可惜，他的“情深”带来的是另一场灾难。 再后来，天黑了，他说：“去洗个澡吧，你明天就要走了，你总想干干净净的离开吧！”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便真的去洗澡了。 再后来，困意袭上心头，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3章 老头子头发白了 这一睡，当我再次醒来，首先意识到的，就是有人在我身上进进出出，我听见低低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很快意识到那声音居然出自我的口中。 睁开眼睛，看见的果然是趴在我身上的的卓航！ “你在做什么？”我不光羞愧，还很愤怒。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而我的身体，也被他压着折叠着。 “当然是在满足你。”他笑着看着我，“我原先不知道，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你肯配合的时候，这么舒服。” 他一边说，一边使劲撞了撞，示意我哪里舒服。 我忍不住再次叫了出来，这身体之敏感，根本不是我能控制…… “你给我下了药？”我几乎是质问。我这身体，我很清楚，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有那种感觉。 “不给你下点药，我怎么能享受到老头子享受的东西？”他居然很得意，上半身再往下压了几分，一张脸与我近在咫尺，“姜珂，你不知道，你叫的时候有多好听，还有这身体，我从来不知道，女人的身体可以这么软，里面也很软……” “不是说放我走吗？”我问。 “是放你走啊，你瞧，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没了束缚了，只要你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他笑得万分邪恶，“就怕你不想离开呢！” “你出去！我要走！”我低吼。 他笑着离开。 离开的瞬间，我就知道他给我下的药有多恶毒了。 我那个地方，根本是无法承受的空虚与痒。 我要走！我使劲咬了唇。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我中了毒，我有卓先生，我不要和这个魔鬼在一起！我努力想爬起来，可我竭尽全力，却连一个翻身的动作都做不了。 除了那种毒，他还没给下了其他。 我想起昨天他递给我的那杯水，我终于明白他为何那么大方，直接解开我身上绳索。 因为他知道，我逃不了了。 …… 我真正被卓航囚禁了。 我觉得自己像一摊烂肉，每天瘫在床上，唯一的运动就是他过来后，要我满足他的欲望。 没有饭吃，就是输营养液，偶尔有人和给喂水，和植物人也没太大区别。 是了，我连自杀都做不到。 我只能选择沉睡。 然而，过度的另一种药又会把我弄醒，然后被他摆成各种造型…… 什么是生不如死。 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当时有那么多机会自杀，我却没有死。 我不再计算时间，每次日升日落，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他有一天玩腻了，把我丢进垃圾桶。 “你怎么不说话？”“和尸体做有意思吗？”“你可比尸体舒服多了！比市面上所有充气.娃娃都舒服。” 这样的对话只发生过一次，再之后是这样的： “你怎么不说话？”“……” “你以前不是挺能说吗？”“……” “你tm说话啊！”“……” “你信不信我把x你的镜头全部给老头子？！”“……” 我没说话，依旧只是厌倦的偏过头，直到他离开，我的眼泪才肆无忌惮的落下来。 我的卓先生没找到我，警察也没找到我…… 我都要死了，我怕什么？ 再之后，大概他以为我哑巴了，他会絮絮叨叨和我说话。 “老头子真的老了，他的头发全白了……” “老头子把公司给我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他居然找你去了。” “哈哈哈哈，他以为你被人贩子拐了卖了……” “你知道吗？他曾经怀疑过我，但是我比他聪明……” “姜珂，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他拿着镜子悬在我上空，我望着镜子里那个行将就木的女人，我想了很久，也没想起那年我多大…… 大学毕业，工作一年半，然后一直囚禁在这里…… 也许25岁，也许26岁…… 很好，我终于要死了…… 等我死了，就不用记挂任何了，卓先生也老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很好，当卓先生老了，我也老了，我应该可以和他一起死去……也许，地狱或者天堂，我还能见到他…… 很好，他曾经向我求婚，他说他爱我…… 很好，我对他的感情，终不负流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4章 野草一般的生命力 我怀孕了。 发现怀孕的时候，我的小腹已有凸起，孩子已经4个月了。 我是一个没有年月的人，没有活的动力，对身体的异常自然不会关心。 我只是奇怪，我一个仅靠营养液活着的尸体，怎么还会孕育个孩子？ 我只是奇怪，卓航给我吃了那么多那方面的药，兴致好的时候，他没日没夜的折腾，这个孩子，忽然还活着？ 真是像野草一样的生命力啊！ 卓航知道我怀孕后却很开心，这个孩子是他的。 他停了那种让我浑身软绵绵的药，也停了另外一种药，但他依旧会做，只不过比从前小心翼翼一点。 营养液也逐渐停了。 我的胃太久没有进食，一次只能喝一点点粥。 “姜珂，这是我们的孩子呢！你开心吗？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吧！你中文系的，你给他起个名字好吗？” “我果然基因比老头子强大，你和他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怀孕，和我在一起就怀孕了……” “以后有个小猴子叫我爸爸，叫你妈妈呢！”…… 我对卓航的孩子没有半分感情，可，这个孩子，从我知道他的那一天起，我就对他有种奇异的感情。 会是我生命的延续吗？ 偶尔，我也会摸着肚子。 孩子，我会带你走！ 是的，当卓航停了那种让人软绵绵的药，我就在想办法逃，我需要万无一失的逃。 我会对他好，无论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只是我的孩子，我会照顾好他，让他健康长大。 他没有爸爸，他只有我。 为了顺利逃离这个地方，我偶尔会对卓航和颜悦色一点。 每一次，他只要看见我摸着肚子，露出微笑的样子，他就会格外温柔。 他开始给我衣服穿，而不是像原始人一样，衣不蔽体； 他开始学着只单纯的抱着我睡觉，不做任何运动； 他开始学着给孩子讲故事，也会将耳朵凑在我肚子上，说听到声音了； 他开始学着信任我，允许我在院子里走走； 久违的阳光直晒在我身上，久违的新鲜空气，久违的蓝天白云……. 别墅里除了张妈，还有2个类似保安的男人，外墙有一圈闭路电视，我一个孕妇，还是体力很勉强那种，想要从这里逃出去，难于登天。 我得找其他机会，比如去产检，我就不信生孩子前，卓航不送我去医院检查。 我开始盘算，我要怎么才能逃离。 从前的抑郁一扫而空，凝滞了许久的大脑重新转动起来. 那天，卓航早上离开别墅。 离开前，他叫我好好睡，他说晚上还会过来。 我有些纳闷，最近，他来别墅时间似乎比从前更多了一点，我心里不悦，却没有说什么，反而笑了下，然后就又睡了。 孕妇本来就比较嗜睡。 再后来，我是被一阵吵闹声闹醒的，楼下有人骂娘，骂狐狸精，大吼叫她滚下来…… 我纳闷，这不是高档社区吗？这是谁家泼妇来了？ 我穿着拖鞋，打开房门。 落目便是一对气势汹汹的母女，她们正雄赳赳气昂昂从楼梯下往上走，楼下大厅，原本那4个保安和张妈都已被人制服，对方至少带了十多个人。 “妈，她居然怀孕了！”那个年轻女人仿佛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指着我尖叫。 “你们是谁？”我开口。 太久没有说话，我的声音有些涩，有些哑。 “你居然问我是谁？！”年轻女人仿佛听见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说，你肚子里的种是不是卓航的？” 我忽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第305章 大结局 我忍不住笑，我和卓先生在一起那么久，我一直以为我是小三，可事实告诉我，卓先生离婚多年。 后来，我被卓航软禁，他一次次强x我，我怀了他的孩子，如今，这位气势汹汹的年轻女子，八成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了…… 卓先生说过，卓航的婚姻只会是联姻，他说卓航很懂事，如今看来，也真的很懂事呢！果然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 眼前这对母女，一看就很有气势，她们带来的是十多个保镖般的人，也不是普通家庭请得起的。 “你在笑什么？”年轻女人问。 “他什么时候结婚的？我居然不知道。”我依然笑着，我根本不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于是，我再问了，“卓航的父亲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卓叔叔？”年轻女人有点意外。她疑惑的看了看我的肚子，仿佛在想我肚子里的究竟是谁的。 “是，卓叔叔，我找卓叔叔有点事情。”我看了看她捏在手上电话，“我能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她看了看她的母亲，她的母亲还没说话，我已继续开口：“放心，不是找卓航，事实上，能看见你们，我很开心。” 年轻女子迟疑的将手机递给我。 此刻离我离开卓先生已过了多久，我并不知道，当我开始按键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很自然就是他的电话号码。 “嘟……嘟……”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他尚未接起电话，我的眼泪已开始掉，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有勇气再见他，可我一旦有了和外界联络的机会，我第一个想到的，依然是他。 “姜……姜珂……你是姜珂……” 年轻女子吃惊的望着我，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佩佩……” 卓先生的声音终于传来，有些疲倦。 我吸了口气，嘴唇颤抖着，半响没有开口。 “佩佩，你在哭？小航又欺负你了？”几分无奈的声音，我几乎能想到他在捏鼻根。 我再吸鼻子，颤抖的鼻音，我终于开口：“卓……卓叔……是我……”(!&^ 我听见瓷器打碎的声音，听见他接近嘶吼：“姜珂，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太大，以至于我的耳膜震得很痛。 我望向那对母女，很早之前，我就有猜到这里是哪里，但我需要再次确认。 年轻女子报了个地名，果然与我猜想的一模一样。 我把地名说给的卓先生，“姜珂，你等着我！我马上来！”他的声音很急，我能猜到他正往停车场跑。 “你把手机递给佩佩。”他说。 我依言递给年轻女子，年轻女子狐疑的看过我，再紧接着，她对电话里说了好几个“好”。 挂了电话后，她说：“卓叔叔说，叫我好好看着你，别让人再把你掳走了。” 我木然的点头，再木然的看着我凸起的肚子，忽的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孩子是卓航的？”她问。 我犹豫着，继而点头。 “掳走你的人，也是卓航？”她问。 我再点头。 “幸好你没事。”年轻女子的母亲开口了，“这半年多，卓原找你找得很疯，我们到楼下等他！” 百 度 搜 索： 我❤的❤书❤城❤网 免费阅读更多精选短篇小说！ “谢谢。”我微微朝她们鞠躬，再往楼下走。 “为什么不逃？”那个叫佩佩的女人跟在我后面。 “因为，逃不了。”任何人像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怕都逃不了。 “姜珂，你爱他吗？”佩佩问。 “你说的是谁？”我停下脚步，转身。 便是那一个刹那，一个大力推向我，我便像南瓜一样滚下去了。 我听见身后女子的惊呼。 腹痛难忍，大脑却无比清晰。 我能感觉到，生命中某些东西在消失，我的孩子。 那个曾经如野草般存在的孩子，正在以我能感知的速度，一点点消失…… 痛觉，终覆盖过我其他感官。 当晕眩传来，我忽然想起我和他曾经的一组对话： “你明明不近视，为什么戴眼镜？” “因为，你好像更喜欢我戴眼镜的样子，容易兽性大发。” “你才兽性大发呢！你就是衣冠禽兽！” “呵，第一次是你霸王硬上弓，第二次是你头天要不够，第二天一早又勾引我，害得我差点连飞都赶不上；第三次，是你求着我给你解毒，那天晚上，你要了多少次，你知道吗？” “我……” 我的卓先生，我终于要见到你了…… （全文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