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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斑斓美梦竟成真
几个小时之后，何清涵、小雁开车回到市里，来到畅都大厦一层的美杜莎咖啡厅。这家美杜莎咖啡厅店面不大，刚刚开门营业人也不多。何清涵喜不自禁地注视着小雁。
“我又没答应你什么，至于这么高兴吗？还是你知道我的真身，第一次看见黑大雁，吓退缩了，根本就没想让我答应。”小雁抱着一杯热摩卡调侃着，整夜没睡还在风雪中翱翔那么久，但“一肌一容，尽态极妍”，依然容光焕发。
“黑大雁怎么了？”何清涵问道。
“任何动物，尤其是飞禽，和黑色沾边，大都代表邪恶！天鹅湖里的黑天鹅是坏人，电影黑天鹅也是。最近更离谱，‘黑天鹅事件’听说过吧？”
雁姐指的是“黑天鹅事件”，指非常难以预测，且不寻常的事件，通常会引起市场连锁负面反应甚至颠覆。黑天鹅存在于各个领域，无论金融市场、商业、经济还是个人生活，都逃不过它的控制。什么“泰坦尼克号事件”、“欧债危机”、“日本地震”乃至“9·11”事件，都属黑天鹅著名事件。
何清涵哭笑不得，仍不忘调侃：“那是黑天鹅，你是黑大雁，不是一个品种！”
“说实话，你开始是不是把我想像成一只白色的大鸟，还挺期待的！？”雁姐暴露出来的水瓶座个性难以捉摸，真身显露后，愈加精灵古怪。
“之前是女神，现在是神女，无论如何都是最难攻克的！但是我们毕竟都属于禽类，各自族群的人生观世界观还异常相似，比起其他物种，我的机会恐怕还会更大些。”何清涵的语气不徐不疾，却永远带着隐隐的侵略性。
“是吗？”小雁歪头问道。
“不是吗？”何清涵倚在靠背上反问，卷的韵致掩饰不了强烈的雄性气息，一副霸道总裁上身的样子，令人耳热心跳。在旁人眼中，这对清晨跑来喝咖啡的男女，完全就是热恋中蜜里调油的情侣。
小白马仍旧沉睡未醒，但是伏燨已经不像之前一样茫然无措。第一，长毛怪教会了它“昏睡诀”的用法，只要白马醒过来在依照法门重复一遍即可。反正白马喝了龙血，也不需要再吃什么东西；第二，伏燨找到了最根本的解决方法，长毛怪相貌虽然怂了些，毕竟位列六界四大凶兽之首，见识比一般神仙还要高出太多。三天两夜聊下来，伏燨对长毛怪的身世、脾气秉性、行为做事，自觉了解透彻。梼杌和伏燨都属六界危险分子，伏燨虽然一时半会儿还未上榜，也是迟早的事。这几天一龙一兽趴着攀谈，甚是投机，颇有惺惺相惜之意。它说的法子，伏燨深信不疑。
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偷颗佛牙而已——又不是从佛祖嘴里活生生拔出来。伏燨再冒失，也知道天地间有几个人它是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佛祖理所当然排在第一位。若不是上次重伤时脑子不灵光伤了绿衣童子，伏燨还真不愿意招惹佛教系统的人——人家老大够厉害够有本事，而且也没有招惹过自己！
伏燨之所以对偷佛牙这事比较有把握，主要是因为长毛怪的建议和鼓励。首先，那个系统的人脾气都比较好，对待坏人一般以教化为主，万一被抓住了，估计也就念念佛关关禁闭之类的。熬些日子还能继续出来混！
“佛牙在哪儿，说干就干！”伏燨这几天净顾着聊天，脚都趴麻了。
“莫急莫急，这事要好好合计合——”
“计个屁！偷东西就偷东西，怎么，还想弄个仪式出来？”
“八殿下您误会了！佛祖的灵牙舍利，哪是说偷就能偷的！”
“他们佛家不是说什么都是身外之物吗？佛牙舍利借来救救人怎么了？老子要不是得罪了他手下的小屁孩儿，早就直接登门去要了，我就不信他不给！”
“您不是得罪人了嘛！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而且我听说——”梼杌说到此处，向四周打量着，压低声音道：“你打算怎么个偷法？”
“这个——很简单啊！就进去，拿着佛牙，然后飞出来呗！”
“八殿下，您这个，叫做抢！”
伏燨听了来气：“那你说怎么办！”
“这个月十五，是民间传说的鬼节。那天阳气内敛，阴气大盛。每逢这个时日，佛祖那边就忙着查看地狱是否有出来作乱的鬼怪，看守灵牙舍利的人手肯定特别少。”
伏燨点点头：“知道了，直接进去拿也不会有太多人发现！他们发现也晚了！”
“不不，”梼杌抖动着长毛解释：“不是这个意思，那还是太过——光明正大了！您看，您就算把东西拿到手，救白马还需要一段时间对吧，万一这时候人家找上门来，不是添乱嘛！”
“嗯，你有主意就快说，别让我一句一句问！”
“我是说，让您用隐身咒——”
“那是小屁孩、奸诈小人用的法术，我不用，也不会——”
梼杌何尝不知黑龙除了一身蛮力根本没长脑仁儿，表面上仍苦口婆心规劝道：“这次，必须用一下！您不屑于用这种低级的法术，我十分赞赏。这样吧，为了救白马，您不妨免为其难学一学——挺容易的——学过之后觉得上不了台面，再忘记就是了！”
“行，那就听你的！”伏燨暗想，趁这几天，把隐身咒学好了，将来打人又多了一招！
“还有啊，您就算再不爱听，我也得说——毕竟是颗佛牙，就算人手不够多，也都是精兵强将——”
“你也太小瞧我了？看守佛牙的，能有多厉害！？太上老君把自己的香炉当做性命一样，平常还不就是两个小毛孩儿看着，还经常边看边睡！”伏燨不屑道。
“不一样不一样！佛牙是众生眼中的至宝，绝不会弄几个爱偷懒的小和尚守着。我估么着，不是个罗汉也会是个伽蓝，总之级别只能比这个高，不能大意！”
“你去过？”伏燨歪着脑壳看着梼杌。
“那——我还真没去过！我只想提醒八殿下，事情可能比想像的困难——”
“怎么着，你就觉着我不行呗！要不你去！”
“那倒不用，我只是个出主意的，没出息，做不成什么大事！再说那是好人的地盘，我名声太臭，到不了大门口就被人轰走了！”梼杌一脸奸笑。
“那不就得了！现在把那什么隐身咒，赶紧告诉我！”
畅都大厦地下三层停车场里，小雁坐在副驾驶，很郑重地看着何清涵。何清涵很享受这种状态：“我还蛮期待你把我带到这儿会发生什么！你知道这个大厦地下三层今天刚刚开放，还没有安装摄像头吧？”两只灵禽翱翔了一整晚，心中芥蒂尽释，小雁当时就恨不得把事情告诉他，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我马上要告诉你一件事，究竟结果怎样我也不知道。既然你能够坦诚自己的一切，我选择相信你！只是这件事太过诡异，牵扯你进来恐怕十分危险，我……”
“你已经牵扯进去了，我就算现在不知道，将来也会想方设法牵扯进去，到时候可能会更危险！雁姐你现在和我说是对的！”
何清涵说话做事的侵略性，令小雁陌生而新，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对这种调调居然颇为上瘾。放在平时，小雁明媚的笑容简直能照亮整个地下车库。但是现在，她笑不出来。
何清涵最了解小雁，她能够这样郑重其事又找到这么隐秘的地方，说明事情有点大。雁姐特意选在自己显出真身之后告知，说明此事已然牵涉到灵界，这就更棘手。只是不知道雁姐要说的事情和戴瑞克的真实身份有没有关系。
何清涵很早就开始暗中关注戴瑞克，具体时间似乎要回溯到那次十舫馆酒吧约会。戴瑞克唱完《好久不见》令何清涵相当惊异，和林帅认识没多久，甚至都没有正式见过几次面的男子，怎么会唱出如此回肠荡气的情歌。就算自己对小雁一见钟情，也没法在短时间内达到那种程度——要么太假，要么有“事”！
之后，十舫馆附近地面塌陷，人类对那种些微的震动毫无察觉，在座的四个人，除了林帅，其他三个人居然都有明显的感觉，戴瑞克更是第一时间就借口告辞。
之后，四个人相处的机会多了起来，何清涵不动声色，冷眼旁观。戴瑞克行迹隐秘，处处不留痕迹，不似作恶的妖孽，也并非浑噩的凡人。作为灵兽界一员，何清涵当然知道登城的重要地位，也知道上古龙族世代在此守城，一般妖孽闹不出花样来。何清涵也想过，戴瑞克的真身会不会是守城的神龙，但是第一时间又否定了自己。
上古的神龙怎么会和凡人——尤其是林帅这么葩的类型——扯上关系？
小莺昨晚在画里疯得超级嗨皮，第二天一早来到公司意犹未尽。之前久纹送给她的那副画自然是不敢再要了，作为补偿，昨晚临时创作的老佛爷百货油画被小莺拿了回来，放置在办公桌原来的位置。小莺放好外套，忽然想起包里好像还买了几只口红。小莺边笑边想，估计从画里出来口红就消失了，或者，变成几根蓝狐的毛？小莺下意识把手放进包里，居然很轻易的将几只口红掏了出来。
怎么会！小莺正在发呆，几个公司的年轻姑娘凑过来，随即爆发了一阵惊呼声：“哇，哇——女王权杖限量版！小莺，隐形女富豪啊！”
“不是，这个……”小莺脑筋还没转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嘻嘻，提前发年终奖了？嘻嘻，我也要狠狠剁手！”
小莺解释道：“这个，是朋友送的，那个——”
“哪个朋友？男的女的？”
“要是男的，那绝对是真爱了！真够意思！”小绿羡慕得眼睛发亮。
小谭眼尖，看到了那副新的油画：“换了？应该不是帅哥久纹画的，画风差别很大嘛！”
“你是不是女人？还有空看别的！限量版唉，代购都不一定买得到！赶紧，让圣物亮瞎咱们的双眼吧！小莺啊，这才是真爱，之前久纹那幅画虽然也不错，但是，和他的外形一样，太不现实！嗯这么说吧，送你两个成语——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现在就好多了，接地气！”小绿“谆谆教导”状。
“你这个人要不要太势利了！久纹大大的颜值，比十个、一百个限量版还可贵好不好！”
“花痴！你现在和林帅越来越像！”
小谭一脸坚毅：“‘帅哥’怎么了？她是我励志的榜样！”
小绿一撇嘴：“鄙视你们这些活得不实际的人！知道林帅遇到戴瑞克这种审美有缺陷的颜值极品的几率有多大吗？根本就是万亿分之一，除了她，估计没别人了！小莺，我再看看哈！”
“嗯嗯，你拿过去慢慢看！”小莺赶紧把几只唇膏递给叽叽喳喳的同事们，好让自己的头脑静一静。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购物袋，里面的购物小票还在。虚幻的画作里居然有这么真实的东西？而且还被自己带出来，出现在现实生活中？会不会造成什么真假混淆之类的大麻烦？小莺最爱看科幻类美剧，心中愈发忐忑。
小莺抬头看着眼前的画作，里面的圣诞树被水晶包裹着，犹如高贵的女王，极致奢华，瑰丽绽放。可是哪里不太对？小莺忽然想到，自己昨晚看到的，不是这颗圣诞树！
小莺赶紧打开电脑，在里面搜索“老佛爷百货”、“倒立圣诞树”两个关键词，页一下子蹦出几百条相关新闻和图片，里面描述着今年老佛爷百货那颗令人惊叹的圣诞树——
神圣诞之旅，圣诞怪兽“古斯塔夫”，世界上第一棵颠倒的圣诞树，拥有长达25米的枝干，还有每小时一场的声光表演……
小莺赶紧拿起购物小票细看，上面清楚地印着昨晚的具体时间。看来自己无意中狠狠“宰”了久纹一刀！他怎么也不解释清楚？而且付款时不是要欧元吗，久纹临时变出来的，还是提前换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之前那个漂亮的梯田是否也有出处？
怎么，久纹的画作是穿越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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