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侧首见清哑一脸泪忙环住她轻声道:“别哭。老太太会舍不得走的。要开开心心的让祖母放心地走。”
清哑仰面忍泪对他轻轻点头。
她哭因为实在忍不住。
虽然林姑妈是害了她罪责难逃但从另一角度来说因为郭家这一闹也导致老太太离世方初、公婆和老太太都没有怪她她很不安心心里很是自责。
方初一个劲地帮她擦泪只是擦不尽。
他急了将她抱在怀里按着她的后颈贴在胸前。
方瀚海默默地看着他们相拥的身影也许是有感于他们夫妻同心忽然转头对严氏道:“我不该瞒着你。不该不信你。委屈你了。”
严氏愕然老爷这是对她道歉吗?
她嘴唇蠕动了下艰难道:“不怪你。”
事涉亲妹妹他隐瞒也在情理之中。
……
清哑怀孕次日便不再管事由高云溪主持内宅方初大堂嫂和二堂嫂协助方纹姐妹们也在旁襄助。
自始至终都是孙辈子女及媳妇出头料理一切。
大太太对婆婆由衷羡慕并钦佩:便是死了这余威也不减同样是做婆婆自己差她老人家太多了!
※
新皇登基大肆清洗废太子和其他皇子的残余势力朝中和各地方空出许多实缺蔡铭崔嵋等一批年轻官员受到破格重用。
崔嵋被委任为临湖州辖下的宁波知府。
乘船赴任途中救起一名落水女子。
……
江南地方官接连被查抄抄出大批家财。
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候依然有那胆大的将巨额财产分出一部分隐匿收藏为家人留下后路。
漆黑的夜色下荒郊田野这里是景江一支流水边停泊了一艘中等大小的船船上只透出一点灯火仿佛人都睡了。
在上游也停泊了几只小船船上人尚在商议事。
一刻钟后这几只小船无声漂下来。
在距离大船半里地停下几个黑影悄悄下水划向大船……
半个时辰后黑夜中响起猫头鹰的叫声。
那几只小船又启动顺水漂下去。
靠近大船后那几个黑影从水中冒出来从大船上将一只只箱子往小船上搬来回搬了十几趟才搬完。
“走!”有人低喝。
小船迅速离去水面恢复平静。
黎明前这些人来到一庄子的大宅中将箱子运入后院深挖埋藏然后才到前面堂上早摆了酒宴大家围坐在桌前吃酒。
有男有女为首的霍然是鲍二爷女子则是夏流萤。
鲍二爷端起酒杯沉声道:“你们既跟着我推我做老大我不叫你们失望。这一次的货我得一半你们三个人每人一成剩下两成用来买船、招人手扩建船队。”
那三个汉子中有一个是张珍另两个同是水上船夫。
三人听了鲍二爷的话都大喜激动地发誓今后以鲍二少马首是瞻跟着他闯荡生活。
鲍二爷和夏流萤对视一眼微笑点头。
大家举杯畅饮共同欢乐。
酒过数巡一汉子担心道:“若那些人醒来报官怎么办?”
鲍二爷道:“他们不敢。”
又一汉子道:“老大就是心软若依我的意思把他们都杀了一了百了……”
“这是我的意思”一直沉默的夏流萤忽然开口语气很不善“咱们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这次出手因为对方是贪官被抄家后想把这些赃物家产隐匿转移咱们夺了发一笔横财。要是干上杀人的勾当那不是找死吗!”
那汉子不服气道:“夺了这些财物就没人知道了?”
夏流萤道:“他们本来就在躲避官府追查丢了东西如何敢声张?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若你把他们杀了官府就会追查凶手。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即便侥幸官府查不到咱们头上但若人人都知道在江上丢了一百多万财物那还不闹翻了天地去找寻!”
她端坐在那腰背挺直气度俨然。
几个汉子都不敢直视她容颜只觉压力倍增。
鲍二少一直低头饮酒任夏流萤训斥他们。
等她训完他放下酒杯掏出帕子擦擦嘴角。
那动作优雅不羁眼神不屑仿佛嫌弃他们太蠢连解释都费劲与他们共事一不小心就会带累自己。
可是等他开口却完全又是一种口气。
他道:“这事咱们不会再做。也没机会再做。往后我会带着你们做正经水上生意让你们一家老小都过上好日子。”
三人急忙道:“我们都听二爷的。”
张珍看看夏流萤又道:“也听夏姑娘的。”
那两人忙道:“是要听夏姑娘的。”
……
天亮众人散去歇息。
夏流萤在珍嫂女儿小荷搀扶下回房。
这几人都是草莽汉子为了在他们心中树立简断爽利威严的形象她喝了几杯酒头晕晕乎乎的闭着眼任凭小荷扶着自己走。
因此她便没发现这不是通往她房间的路。
进入一间屋里面彩灯高悬红帐轻挽;桌上红烛流泪玉鼎飘香;百子千孙帐下鸳鸯枕、麒麟被闪烁光华正是一间新房。
鲍二爷紧随其后进来待小荷将夏流萤扶到床上躺好挥手令她退下亲自上前帮夏流萤脱鞋宽衣。
小荷不敢抬头掩上房门匆匆离去。
夏流萤感觉一双大手在身上游走又有浓烈的男性气息迫近身边猛然睁开眼对上鲍二爷那双冷冷的眼、刻薄的眼神。
“你干什么?”夏流萤惊恐道。
“帮你宽衣。”鲍二爷回道。
“你你大胆!”夏流萤厉声叱喝一面掩住胸前衣襟。
“今日我们成亲。”鲍二爷解释更像命令。
夏流萤傻了目光四下一扫才发现这不是自己屋子竟是间贴着喜字的新房才慌了猛一脚蹬向鲍二爷想跳下床逃跑。
鲍二爷岂容她走?
他只一扑便扑倒夏流萤压了上去。
“呜呜”声不断夹着哭骂从新房传出。
珍嫂听得心里不忍远远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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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们说说该不该恭贺鲍二少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