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穿越小说 > 诡三国 > 第1828章 各自都有自己的想法
    很多人在小的时候往往以为自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一哭便是所有人都着急一笑便是所有人都高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就知道了哭和笑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强大很多事情也不会因为哭泣或是笑容而有所改变。

    甄宓在她父亲去世了之后整整哭了十天但是十天之后她的父亲依旧是死了依旧没有复活。然后甄宓才明白她的哭和笑只有在爱她的人身上才有作用其余的便什么用都没有但是她的美却很多人在觊觎。

    眼泪只能宣泄情绪无法挽救任何事情。

    当自身的力量无法保护自己的时候美丽就会成为一种罪过一种即便是自己无意识的展露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大汉骠骑将军的府衙在长安城未央宫的西边这里其实原来也是属于未央宫的区域但是在后来王莽时期便被焚毁了后来修复的未央宫便没有那么大面积也减少了一半这一半的面积就称为了其他官府的办公地点设立了各种中央官署。不过严格来说原来未央宫也是汉帝主要办公的区域这些府衙原本也有只不过后来因为皇帝定都在了雒阳那么在长安留守的官员就不适宜天天在皇宫里面瞎逛了便干脆从中间立了一道围墙一分为二省心省力。

    甄宓没有官面上的身份所以根本不能走正面的大广场而是要走侧面的边门然后进将军府的后院在沧水池旁边的见到了骠骑将军府的细君黄月英。

    甄宓低着头跟在引路的婢女后面小心翼翼的向前而行。

    甄宓今日特意挑选了一件极其简朴的衣饰来穿身上的饰品出了腰间的香囊和头上的玉簪之外便没有任何意见奢华的器物像是什么雕银镶玉的更是一件都没有全数都留在了自家院中。

    因为甄宓听闻骠骑夫人黄月英素喜朴质不爱繁华。纵然不见得投其所好至少不要投其所恶。

    黄月英坐在沧水亭之中看着盈盈而来的甄宓眼珠子不由得隐蔽的往斜上方滚动了一下然后才回归了原来的位置。

    『民女拜见黄夫人……』

    甄宓低眉顺眼的向黄月英行礼。

    『……免礼了请就坐……』黄月英说道等甄宓坐好了又示意婢女送上了茶点然后才说道『一路从冀州而来可是辛苦了?』

    辛苦么……

    看时平常的话语之中却并不是那么好回答的回答不辛苦便是落下了一个虚伪的名头谁都知道跋山涉水一路风尘到底辛苦不辛苦而若是回答辛苦既然辛苦又何必来此呢?岂不是表明了自己有所图谋?

    『得黄夫人关怀便不觉辛劳矣……』甄宓回答道。

    黄月英笑了笑说道:『倒是会说话……』旋即请甄宓用茶。

    甄宓先是谢过了黄月英然后平平稳稳的举起了茶碗。动作轻柔且平缓让黄月英甚至怀疑那一碗端起来的茶碗里面的茶汤恐怕都不会荡漾半分……

    甄宓以袖微微遮蔽着喝了一点放了下来茶汤似乎依旧连动一下都没有就像是凝固在茶碗当中了一样。

    『……』黄月英看了看自己的茶碗忽然不想说任何的话了。

    面前的甄宓看起来乖乖巧巧曲意逢迎但是黄月英不知道为何心中升腾起了一些烦恼的火苗就觉得面对着这个什么甄宓还不如回去面对着自己小院里面的木头铁块舒服。

    『既至长安便暂且休息几日……』黄月英说道『其余事项待骠骑回旋再做定夺……』又聊了片刻之后黄月英便是越来越没有兴致了便结束了话题。

    虽然说甄宓不管是言行谈吐举止容貌都没有问题但是黄月英老是觉得就像是面对着一个精美雕塑的木偶一般看着甄宓体态轻盈的再次行礼缓缓离去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虽然说黄月英小的时候也有人说什么『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还有什么『四行』等等但是当时黄承彦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女诫》来管她反而像是带着一个男孩一般成天围着木头铁块转来转去爬上爬下……

    现在的一切礼仪规范不过是因为自己身为骠骑将军的夫人不得不端起来而已但是实际上黄月英内心当中是不喜欢着么束缚着的结果看见了一个似乎极度符合所谓《女诫》标准的女人顿时觉得自己身上那边都不舒服。

    黄月英一直以为《女诫》当中所说的女性根本就不存在的是属于理想状态之中的角色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在甄宓身上看到了一些影子这让黄月英觉得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黄月英忽然想到了什么伸出了四根手指扒拉着然后脸色便是越来越差最终气哼哼的也没心思再去琢磨做了一半的铠甲了径直回房间说是累了要睡觉……

    另外一边甄宓出了骠骑将军府衙的后院也在心中有些嘀咕。在她看来黄月英这个所谓的骠骑将军夫人明显是不称职的。

    后院之中虽然经过打扫但是依旧可以看到一些石缝和砖面上残留有一些油污甚至还有些烟熏火燎的痕迹……

    这样粗浅的打扫若是一般家庭倒也罢了而堂堂大汉骠骑将军府……

    另外沧水亭亭水面的柱子上有好些经年的青苔显然是根本就没有人去清理……

    是水面春夏上涨秋冬回落这是正常的但是也不能因为那些柱子是在亭子外面平日里面看不到便不去清理了?

    还有仆从和奴婢也是没什么规矩见到了客人来也不懂的跪拜在道旁行礼仅仅只是避让了一下而已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更可怕的是黄月英吃糕点的时候竟然还会往下掉渣!

    这要是在甄家……

    怪不得在冀州竟然有人说山西之人蛮荒如胡人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完全算事说错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就是这样的不知礼仪的人却逼迫得冀州士族还有自己……

    甄宓低低的呼出一口气然后默默的闭上了眼。

    ……┑( ̄Д ̄)┍……

    此时此刻默默的叹气的还有曹纯。

    陈留。

    在大帐之中盘腿而坐身上的肌肉将铠甲都顶起来的的一名大汉正在duangduang的拍着桌案『为什么现在不进军?!』

    曹纯脸色微微有些发青勉强挤出了些笑容说道:『妙才兄这是主公之令……』

    『某知道是主公之令!』夏侯渊声音依旧不小『要不是的话某早就领兵出阵了!某就是问一问为什么不进军!』两天前夏侯渊就有些忍不住了如今是又憋了两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曹纯真心想要跳起来大吼一声说你这特么的是问一问么?简直就和指责主公没有什么两样了!

    不过现在曹纯也只能是默默的在心中叹了口气再次劝说道:『主公定有安排妙才兄不妨静心等待就是……』

    『主公可能不了解情况啊……』夏侯渊理所当然的说道『更何况我们距离雒阳这么近也就是一两天的距离如果说真有什么变化哪里来的及再等主公号令?不就是什么都迟了么?』

    曹纯警觉起来瞪着眼半晌才说道:『妙才兄究竟想要说什么?』

    夏侯渊很早的时候就想要和骠骑将军的骑兵一决高下上一次被曹纯半途拉了回来一直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心头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面对面了这就像是怀里揣了十几头的小猫一样天天百爪挠心哪里肯坐在陈留等待命令?

    可是夏侯渊知道如果曹纯不同意他也没有办法将兵卒带出去毕竟曹纯手中可是有曹操的佩剑的所以夏侯渊想要带兵出去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曹纯。当然不是说要干掉曹纯而是要说服曹纯。

    夏侯渊斩钉截铁的说道:『骠骑将军驻留于雒阳肯定是还有后续手段!』

    曹纯忍不住想要翻白眼这还用你来说肯定是如此的……

    『骠骑将军也知道我们在这里!』夏侯渊指了指外面继续说道。

    『这个……』曹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沉吟着。虽然说自己和夏侯渊尽力控制周边但是也不保证不被骠骑将军察觉毕竟着么大堆的人马在陈留左近确实也难以完全遮掩。

    夏侯渊又duang的一声拍了一下桌案『按照道理来说骠骑将军如果将我们击败了是不是等同于基本上就可以纵横来去谁也追不上了?!』

    曹纯吸了一口气。

    虽然夏侯渊这么说多少有些丧气不过确实如此。曹军缺马这个是个不争的事实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曹纯和夏侯渊的这些骑兵便算事曹操之下唯一正式编制的快速部队了若是被骠骑将军打残了的确就像是夏侯渊所说的一样肯定就导致无人可以跟上骠骑将军的移动速度要知道从兖州到徐州也就泰山郡附近山地多些其余的地方么……

    『这个……』曹纯问道『妙才兄莫非有什么想法不妨明说……』

    夏侯渊挥动着手臂说道:『骑兵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像步卒一样在某个地方驻守啊!而是应该动起来!只有在动起来的时候骑兵才是最强大的!我们现在数量明显比骠骑的人少又怎么能只待在此处等着骠骑人马来攻?我们应该动起来动起来!』

    曹纯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说什么。

    曹操将骑兵布置在兖州陈留之处目的么也不是很复杂因为兖州承上启下不管是往冀州还是往豫州都是一两天的时间而且驻扎在兖州同样也可以遮掩住纵深否则骠骑要是真的发疯了往青州徐州冲击想要从冀州或是豫州调派兵马拦截多半来不及。

    可是就像是夏侯渊所说的一样驻扎在陈留的人马也等同于是斐潜的一个明显目标若是被斐潜抓住一顿狂打就算是一换一也不见得对大局有帮助更何况曹纯的内心当中也不觉得自己手下的骑兵能够战胜骠骑那些在雍凉纵横的纯熟骑兵。

    『更何况骠骑这家伙的骑兵多就算是分处一些去我们能知道么?』夏侯渊挥舞着手臂加强着语气『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骠骑人马在雒阳但是雒阳之下是五千人还是六千还是七千八千?还是说其实就表面上看到的那些其余的人马都走了?要知道雒阳也是可以转道河内然后进军冀州的!是没错说不定雒阳城下就是个空壳子!主……你我都被骗了!』

    夏侯渊越说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站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困兽一样在大帐之中走来走去『就算是骠骑没有分兵那么他一定也是在等后续的步卒!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难道等着骠骑人马大量汇集么?主公主公他不在这里他不明白前线的情况啊!我们现在应该动起来动起来!至少要搞清楚雒阳城的情况是不是?对不对?!』

    『这个……』曹纯皱着眉头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来夏侯渊所言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说骠骑将军分兵了那么自己这些人则是傻傻的在原地等确实是显得挺蠢的不过主公之处难道想不到这些?抑或是主公那边有些什么其他安排?

    『待某书信于主公……』曹纯最终决定写封书信沟通一下。

    夏侯渊却跳了起来『书信?怎么写?就写一些臆测之言?若是中了倒也罢了若是与实际的不相符合岂不是害了主公?!』

    『说了半天妙才兄还是想要出兵啊!』曹纯摇头说道『骠骑惯用埋伏若是贸然进军多半又中其埋伏……』

    『啊哈哈哈……』夏侯渊大笑道『谁那么傻?明知道有埋伏还追?某若是遇到诈败的定然不追纵然骠骑埋伏得再好又能有什么用?哈哈哈再说了不去亲眼看一看怎么能知道雒阳之下究竟如何?更何况目前之下也只有我们可以动对不对?』确实南面的夏侯惇还是北面的曹操都是以步卒为主若是说运动性么确实不如夏侯渊这里灵便。

    『就看一看?绝不追击?』曹纯看着夏侯渊摇了摇头说道『就怕妙才兄到时候一个没忍住……』

    『这!』夏侯渊气结大吼道『某说话算话!若遇骠骑诈败而退绝不追击!可立军令状!』

    曹纯思索了片刻虽然说此举有些冒险但确实如夏侯渊所说能够探明斐潜的虚实自然更胜于在这里什么都不干不过曹纯依旧有些不放心于是说道:『如此妙才兄领一千兵马在前某令其余在后若是有变也可支援如何?』虽然说是支援其实曹纯是想着若是夏侯渊一个忍不住真去追击了自己多少还可以将其拉扯回来。

    夏侯渊撇撇嘴虽然有些不满但是能出去撒欢怎样都行!

    『行!一切都听你的安排!一千就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