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你到这里是来干什么的，忘了么？”
淼说道。
“我当然记得。”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
群星归位，在夜空中闪耀。
黑羊咆哮，在夜幕中昂首。
气势瞬间剑拔弩张。
阿尔瓦撒也操纵触手，准备迎战。
“不用。”
我伸手阻止。
“这是母神与子嗣之间的事情。”
阿尔瓦撒见状，也放松了下来。
“你知道，我一直在怀疑你。”
“嗯。”
“那为什么还不杀了他？”
淼指着阿尔瓦撒说道。
“因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
淼望着我身后的萤，说道：
“萤，过来。”
“哥，咱们先好好说话，理清现在的情况。”
“现在的情况就是他联合阿尔瓦撒叛变！”
“不是这样的……”
“萤，听话，过来……他很危险。”
萤沉默着，不肯向前一步。
“那就别怪我了……萤。”
淼一个箭步冲刺上来，触手如长枪一样向我刺来。
我操纵着触手堪堪接住这一击。
好强。
我不禁感叹。
现在的我只能使用小莎的一部分力量，对比三十年前就参加讨伐战的淼，着实不敌。
我用力一甩，将淼的触手打飞到一旁，冲刺上去。
这场战斗……只能智取。
“砰。”
一阵闷响传来。
淼伸出了另一条触手挡住了我的攻击。
“你不过只是黑山羊的化身罢了！”
“别用她的语气命令我！”
淼咆哮着说道。
“对，我是潘，伟大之潘神。”
我用力一推，靠着反推力撤了几步。
“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你还想有什么花言巧语……”
“曼德拉效应。”
这五个字从我的嘴里一出，淼就愣住了。
“下辈子……你成为我，我成为你，我们……永世唯一。”
这句话同时在我和淼的脑海中响起。
“别开玩笑了……那只不过是曼德拉效应罢了……”
没错，这句话很有可能只是曼德拉效应的结果。
曼德拉效应只不过是大众对历史的集体记忆与史实不符。
支持这一论点的人认为人们的生活已经从原本的平行宇宙透过时空跳跃进入现在的平行宇宙，而反对者则认为这并不存在。
最经典的案例就是曾经有人发表言论：曼德拉在年代的时候，就已经在监狱中离世。
提出的人能够陈述当年自己看过的报导、葬礼的电视片段，甚至是曼德拉遗孀赚人热泪的演讲。
当这个说法提出后，得到大量网民回应，表示有相同记忆。
但其实这段历史并不存在。
而现在，我也只能用这种方法牵制一下淼了。
“那怎么解释……这个呢？”
我唤醒小莎，黑山羊的身影在我背后渐渐浮现出来，我的身体慢慢长出黑色的绒毛，头上也生出巨大的角。
人形的黑色山羊。
这是我最后的底牌。
“不……这不可能……你不是莎……你是潘！一定是这样……你在骗我！一定是这样……”
淼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慢慢颤抖着蜷缩在一起。
“小莎，他对你……做过什么么？”
“不记得了……”
看来这其中也有隐情。
“淼，事到如今，你还不相信么？”
“不……不可能……我明明亲手杀了她……我明明亲手杀了她！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她又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看来是不相信死而复生啊。
“先站起来，我们好好理清一下状况。”
我走上前，向他伸出手。
“不行……这是我的使命……我必须战斗……战斗……战斗！”
他突然发力，触手瞬间向我刺来。
我躲闪不及，左臂瞬间被捅穿。
血肉模糊。
淼渐渐起身，用触手将我举了起来。
“噗。”
又是一记穿刺，捅穿了我的腰部。
血流直下。
“现在……不……一直都是祂的意思……是祂想杀了你……不是我……我当时真的不是要故意杀你的……”
他颤抖着。
“你在说谎。”
我一语中的。
他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我，但没有任何表情。
群星闪耀。
“母亲，我没有说谎。”
失败了么。
“咚。”
一阵闷响传来，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刺向要害的触手被一阵淡蓝色紧紧包裹。
“够了。”
萤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
“安心睡会吧，哥哥。”
神圣之光再次降临，将淼整个包裹。
捅穿我身体的触手随即消失，我从空中掉了下来。
伤口还在流血，意识渐渐虚弱。
“潘，别睡。”
萤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
“潘，别睡。”
小莎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
三十年前，莎布·尼古拉丝讨伐战中。
淼看着眼前巨大的黑山羊，不禁直冒冷汗。
身后，是刚刚继承道罗斯的萤。
“萤，小心。”
“嗯。”
一道强大的冲击波直射向淼，其中咆哮的能量昭示着母神不可撼动的力量。
“哥！”
淼被吓得原地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光柱向自己冲过来。
他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粉身碎骨的感觉并没有传来。
而是擦肩而过，射向了举起利剑砍向萤的一名队员。
那名队员瞬间化为粉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怎么回事！你们想干什么！”
淼转身对着周围对自己和萤亮出兵器的队员。
“淼，你威风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其中一名队员说道。
“我们都知道，这是场主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这次不能收复黑山羊，克苏鲁就易主了！”
“老大的位置，坐坐就够了……可不能一直赖在上面啊……”
淼将萤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仅剩的几名队员。
“现在黑山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要我们杀了你，讨伐黑山羊的功劳和克苏鲁的力量，就都是我们的了！”
“卑鄙！”
淼怒骂道。
与潘神的作战已经让他筋疲力尽，现在这种情况，还真有可能让他们得逞。
就在几名队员举起剑向二人砍来时，几根巨大的触手顺江将几人捅穿。
淼吃惊的像身后看去，是黑山羊。
祂在保护祂的子嗣。
黑山羊放出这一击后，果然支撑不住，显出了真身。
那是一位少女，此刻正静静地靠在一棵巨石上。
“哥？”
淼唤出触手，向前走去。
“哥！不要！祂救了我们！”
他来到了黑山羊的面前，静静的看着眼前虚弱的少女。
“哥！”
萤在阻止。
“对不起，萤，如果这次不能成功，我就不能再保护你了。”
淼伸手将萤关在了触手构成的笼子中。
“你叫莎，对么。”
淼静静地说道。
黑山羊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躺着。
“真的不是我想杀你……是克苏鲁！是克苏鲁怨恨你没有管祂，让祂被囚禁在了拉莱耶里！”
他在为自己找着合适的借口。
“我没有说谎……真的……我没有说谎！”
他在哭泣。
但触手还是抵上了黑山羊的心脏。
“噗。”
触手撕开皮肤的声音传来。
鲜血直流。
但黑山羊微笑着，散成了放光的粉末，飘洒在天空中。
淼抬头看着这梦一般的场景。
……
“母亲，我没有说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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