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了落,落了响,不依不饶,好像我不接,它就会一直响下去似的。
我死死的盯着屏幕上那大大的“如心”两个字,叹口气,默默的关机,蒙上被子。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跟我有没有关系,就当没关系好了。
半夜,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咣咣咣”的砸门声惊醒了,那架势,就跟要拆房子似的。
“华年姐!华年姐!开门啊!”
如心在外鬼吼鬼叫,我使劲蒙着被子,但她那魔音都快把我的脑仁子戳穿了。
我开了门,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华年姐,王可情跟贺祁解除婚约了!”
“我知道了。”我困得不行,被她晃得都快倒了。
“华年姐,现在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啦!”她眯着一双星星眼,一脸憧憬,好像被抢走男人的是她似的。
我困倦的倒回床上,丢了个枕头给她:“睡吧,我困死了,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华年姐,你怎么好像一点儿也不激动啊?”如心不依不饶,“你连笑都没笑一下!”
我冲她龇了龇牙,翻了个身,不想再搭理她了。
真要是说贺祁跟王可情解除婚约对我造成了什么影响,那就是给我拉的仇恨更加深了。
唔……但愿王可情不会给我泼硫酸吧!
我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阵,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如心还没睡,正捣鼓着手机,见我醒来,做贼似的把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
“还不睡啊?”我晕乎乎的随口问了一声,倒头又睡了。
次日一早,我照常起来上班,一出房门就见赫方回正靠着墙壁堵我。
“早啊。”我打了个哈欠,昨晚被如心这么一折腾,睡眠质量严重下降,这会儿脑子还晕着。
“华年,昨晚睡得好吗?”赫方回殷切的望着我。
“不好。”我老实巴交的摇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大早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压根不是赫方回的风格好吗?
赫方回低垂眼帘,幽幽的看着我,半晌才说:“我心里慌。”
“嗯?”
“那个人……华年,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至少给我一个机会。”
他的目光很热切,那种少年特有的狂烈像火一般灼灼燃烧。
我心一颤,差一点就点头了,可话到嘴边,硬是拐了个弯:“我现在真的没心情考虑感情的事情,你知道的,司氏的千斤重担总得有人来扛,我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
“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而已。”他固执的很。
我都觉得自己有些铁石心肠了,淡漠的回绝:“抱歉,我很累,也不想被过多打扰。”
“打扰?”赫方回的声音蓦然拔高八个度,“你是说,我对你的一切都是打扰?”
我冷硬的点头,收回目光,决然离开。
既然明知道我跟他没有半分可能,又何必拖着他在我身上浪费感情和精力呢?
下了楼,如心已经在帮着舅妈摆早点了,见我下来,扬起一张灿烂的笑脸:“姐,你起来啦,快来吃饭吧,今天舅妈教我做蛋饺了,你来尝尝。”
“我不吃了。”我没停步,跟舅妈打了个招呼,径直去上班。
一上午心烦意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压根静不下来心工作。
快到中午时,手机响了,是贺祁打来的电话。
我呆呆的盯着手机屏,猜测着他会说什么,我又该回应什么。
一只手蓦的横伸过来,一把抢走我的手机,挂断,关机。
“姐,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锦年寒着脸,眼里的怒意很深。
我无力的往后一瘫,伸手盖住眼睛。
“锦年,我很累,我想出去放松一下。”
“我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我站起身,把他拉过来摁坐在椅子上:“这些就交给你了,我出去浪几天去。”
“你去哪儿?”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我朝后挥了挥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不错啊!”
我开车到火车站,发现刚好有一趟十二点钟开往星城的高铁,于是买了票,然后去车站附近的KTV嗨了一把。
到星城时,下午的阳光挺灿烂。初冬的星城还很温暖,风里带来微甜的花香,沁人心脾。
我给锦年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在星城,让他好好工作,别担心我。
次日一早,我一个人去了景区,走玻璃桥,去我们之前开店的地方追忆一下往事。
“锦瑟.华年”还在,变成了一个古风照相馆,我们亲自设计的那些衣服已经被穿的脏兮兮的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我拍了很多照片给锦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多希望一切能静止在“锦瑟.华年”开张的那一刻。
就我和锦年,我们两个人,过着清贫但和平的日子,那该多好啊!
我正出着神,突然听见有人说:“嗨,你也喜欢这些衣服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是个年轻帅气的男人,瞧着眉眼有点熟悉,但我想不起来是谁。
“是你呀!”男人眉眼一扬,眼里迸出喜悦,“你的恐高症好了没?”
哦,原来是那天在玻璃桥头鼓励我克服恐高症的男人。
“已经好了,谢谢你呀。”
男人的目光又回到衣服上:“这些衣服真的很美,可惜了,店主不知道爱惜,现在都脏了。”
男人伸手摸了一下衣服,动作很轻柔,转而笑道:“听说这衣服是星城著名的灵魂画手设计的,我慕名赶来的时候,灵魂画手已经把店转让出去了。唉,真是可惜了。”
他摇头晃脑,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清俊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我怀疑的挑眉:“帅哥,你这是在撩我吗?”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