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男配总是不断被打脸[穿书] > 追因(一)
    到了这个小镇之后,沈珩感觉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且不说这个小镇比璟川温暖了不知多少倍, 自己带过来的斗篷在第二天早上就被宣告退休, 单说这个小镇的各种小吃, 就足以让他舒服一阵子的了。

    然而在这里住了几天之后他才发现, 除却小吃和暖冬, 显然还有些别的东西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那日他摸黑闯入的客栈恰好是当地最大的一家, 这个小镇又地处交通要道, 不少赶路的人都会在这里落脚。沈珩只在这里住了数日,大大小小什么传闻都被他听了个遍。

    传闻多的好处就是能让你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 而坏处就是

    再怎么说也只是“传闻”,往往与真实情况有一定的偏差,有些传闻的偏差还有点大。

    最近半年影响最大、传播最广的大事应当就是千秋阁婚宴混战, 第二天这个消息便像插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修真界,并迅速发酵,就连凡界也闹得沸沸扬扬。一直到了今天,人们依旧像北京朝阳群众一般津津有味地讨论着这个爆炸性新闻。

    比如现在。

    大堂里的说书先生一抚折扇,“咿呀”一声就准备开嗓, 底下的人就等不及了,纷纷嚷嚷道“您快说说吧上次讲到一半就不讲了, 真扫兴”

    说书先生斜斜一瞥,悠悠喝了杯茶,不急不慢道“急什么留到最后的才是最好的,你个卖肉的懂什么,上回说到哪了”

    屠夫接着接上了话“说到那个姓沈的了”

    近来修真界有名的“姓沈的”也就一个人, 被冷不丁一点名,原本端着小笼包吃得正欢的沈珩条件反射地竖起了耳朵。

    说书先生满意地点点头,顺便向跑堂的跑了个眼神,对方接着小跑过去给他斟满了茶,他轻轻抿了一口,才道“这个姓沈的,并非沈氏的亲生儿子,而是被调了包,到了现在才被翻出来。”

    “这件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不就一个破要饭的顶了人家小公子吗,这段我们早就听腻了,有没有点新鲜的”

    话音刚落,说书先生便“啪”的一声把折扇拍在了桌子上,声音不大,却让议论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别急啊,我正要说点你们不知道的呢,这沈珩为何会在千秋阁的婚宴上现出原形,你们有想过原因吗”

    “原因还能是什么原因不是沈家的管家放出诱饵引诱他现身的吗”

    说书人笑了笑,带着“总算没被拆台”的欢心,非等到所有人都快急了的时候才缓缓开口“你们想的太简单了,沈珩在千秋阁上大闹一番,是为了谁啊”

    过了许久,才有人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姬夫人蓝乐君”

    听到这里,沈珩顿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说书人道“是了,沈珩与蓝乐君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此中情谊哪是姬公子能比的听说在姬公子提亲之前,沈家主和蓝门主曾讨论过成亲的事,结果中途被姬公子一截胡,到手的老婆就这么飞了,沈珩能不怀恨在心吗”

    此话一出,很快就有人提问“那为何阮氏的十二公子要把他带回去还全面封锁了消息,无论是谁去要人皆是不放”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重点了,我听说沈珩与他们皆是出席过仙门宴会的弟子,一同修习了几年。当年在甘氏的时候就有人传出过消息,阮琤也曾追求过蓝乐君,还因为这个和沈珩大打出手”

    “啊此事又是从何传出”

    不等说书人开口,底下就有人接上了刚才的话“这件事情早就有传闻了,阮琤和蓝乐君金童玉女堪称天作之合,沈珩虽然也很厉害,可终究不及阮琤公子。据说当年被捧烛红娘杀死的姜楠姜皓兄弟俩也是蓝乐君的追求者,只不过沈珩嫉妒心强,打着捧烛红娘的名义,实际上姜家兄弟也是他弄死的”

    原本就嘈杂的大堂被推向了。

    “原来是这样那阮琤把沈珩带回阮家原来是因为姬夫人我还以为是阮公子是个断袖,看上沈珩了才在那么多人面前把他带走了。”

    “怎么可能,沈珩能配得上人家阮琤公子吗他干了那么多亏心事,又差点害死了阮琤的心爱之人,带回阮家还能给他好果子吃吗肯定日日都在对他用刑”

    “我也正奇怪呢,那么多世家门派去阮家要人都要不到,肯定是他们默许阮家用私刑了,只不过碍着名义,不得不去意思一下”

    “沈珩活该早该死了”

    “该死沈珩该死”

    众人声讨了一番,整个大堂都弥漫着热闹的气氛,掌柜很贴心地给每桌都上了一壶好酒,就连在角落里吃小笼包的沈珩也享受了一把这个待遇,他看着被摆到眼前的梨花酿,心里五味杂陈。

    看来仙魔志里三角虐恋狗血大剧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他现在算是完完全全理解了课本上那句“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若是大堂里这些人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淹死。

    不过他向来不怎么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只求一个问心无愧,除了沈家人和为他而死的沈小公子,他还真没怎么对别人愧疚过。

    沈珩自嘲地笑了笑,把面前的梨花酿一饮而尽,正要起身,便感觉眼前一黑,下意识扶住了桌沿。

    他脸色苍白,把店小二吓了一跳,忙跑过来问道“客官,您这没事吧”

    有事,事还不小。

    前一夜不知魔族从哪得来了消息,硬是循着无端上微乎其微的魔气一路找到了这里,近百魔修齐上阵,虽然他最后还是把这群魔修杀了个精光,可右肩上还是被捅了个对穿,即便不致命,也够他疼上一阵子了。

    之前阮琤为了压制无端上的魔气,把自己身上的紫玉佩嵌进了扇柄里,可无端阴气过重,仅凭阮琤一人是不够的。因此他大半灵力都用来压制魔气了,根本抽不出多余的来医治自己身上的伤,就这么一直拖到了现在。

    打的时候他还在想,木非玄的脑子是不是被门挤过,前一阵子还吆喝着“恭迎老祖复位”,现在就要把他打的渣都不剩。

    清奇,这脑回路实在是清奇。

    沈珩敷衍了几句,总算把那店小二糊弄走,左右自己的心情也被刚才那一通谣言糟蹋得差不多了,索性把钱往桌上一拍,径直迈出门去。

    此地地处江南,即使冬日也会下起绵绵细雨,空气中阴冷得很,雨滴落在人身上,粘得人身上黏糊糊得难受。密密织就起来的雨帘将整个小镇都包裹了起来,放眼望去,皆是模糊一片的苍白。

    他习惯性地敲了敲大脑里原本属于系统的部分“统哥在吗给我来把伞。”

    过了许久,他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然而他仿佛是没有感觉到一般,不停地敲着系统的小窗,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和同样的话。

    “统哥,在吗”

    “统哥,是不是还在维护啊”

    “统哥,你理理我”

    街上的人错愕地看着在雨中呆站的沈珩,唯恐避之不及地匆匆从他身边走过,丝毫不在意伞上的雨珠甩到别人身上。突然,他一掀斗篷上的兜帽,让雨水尽情地泼洒在他的脸上。

    去他娘的有没有人认出他来。

    这场雨下得并不小,很快,他全身上下就被浇了个透心凉。

    他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在湿透了的情况下,还不忘从糖葫芦摊上买了串最大的糖葫芦。那根糖葫芦被水一泡,上面的糖浆都搅和得差不多了,他索然无味地嚼了嚼,一吐舌头,喃喃道“真酸。”

    这样酸的糖葫芦,他只在小的时候吃到过。

    那串糖葫芦像是铁了心的要和他做对一般,整整一串下来都是酸的,吃到最后,他把那根木棒握在手里。然后双眼里毫无征兆地流下了两行泪,连同脸上的雨水混杂在了一起。

    昨夜他的右肩里被嵌入了一枚毒镖,费了好大劲才把那枚毒镖从肩膀里挑出来,又花了大半夜才把烂肉一一刮干净,一整夜没睡,做这些的时候他一滴泪都没掉,反而还笑呵呵地怀疑木非玄脑子有病。

    可今天因为一串糖葫芦,他哭了。

    他埋头朝前走着,手里紧紧捏着那根木棍,几乎要把它折断。走着走着,眼前好像闪过了一个影子,他猛地一抬头,准确地捕捉到了人群中的一抹熟悉的颜色。

    玄色衣袍,鎏金暗纹,身材高挑,不觉心生爱慕。

    与此同时,那个人也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朝沈珩的方向看了过去。

    视线交汇之时,他迅速低下了头,把兜帽往脑袋上一扣,欲盖弥彰地扭头便走。

    如今他五感俱佳,并且清楚地明白阮琤已经看到他了,只不过他实在不想跟着阮琤回去,若是阮琤明白,这时就应该放他走了。

    刚走出两步,耳边就传来了一个声音,虽是隔空传音,但也足以让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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