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抚上她坑坑洼洼的脸，叹了一声。
门外，传来北笙的声音，“王爷，属下可以进来吗？”
北陵承起身来，举步来到屋檐下，合上了门，道，“情况如何？”
北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肃然道，“景陵候那边传来消息，说当时侯夫人并未生病。
根据下人回忆，先帝驾崩那空档，景陵候府曾暗中接待了几次贵客，都是深更半夜来，深更半夜去，神神秘秘不叫人知道。”
“不叫人知道？”北陵承眯了眯眼，“王太医什么时候过来？”
“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明天上午便能到达陵城。只是他已然年迈，不知还能记得多少。”
北笙有些担忧，“他这个人胆子小，当年先帝去了之后，他就告老还乡了。
不知如今提起当年的事情，他还有没有胆量说话。”
“等来了再说吧……叫接应的人小心一点，不要走漏风声。”
“属下明白，另外云妃娘娘那边传来消息，说寿宴当天晚上皇上掀了丽妃的牌子，但实际上人并不在丽妃寝宫。同时，太子殿下次日并未去听学，假是提前一天请的，说是要陪皇后一日。”
北笙的嗓音越发低沉，“但之后，就再也没有太子殿下的消息了。”
“这么说来，皇帝到现在都还没有公开太子死亡之事……”北陵承深深蹙眉。
北笙一惊，“太子殿下也暴毙了？”
“……”北陵承白了他一眼，道，“今日本王去了宫里，南宫擎亲口说太子死了……今晚，他会把皇后和太子的尸体送到王府来。你去门口盯着。”
“……”北笙直接傻了，“王爷，您……皇后不是应该葬入皇陵吗？还有太子……”
北陵承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北笙立即闭嘴，咕哝道，“我知道，不该问的别问……属下这就去！”
说着，转身跑去门外。
在离开北陵承的视线之后，嘀咕道，“王爷这是怎么了？不光把沈二小姐弄王府来，还把皇后和太子的尸体弄来……”
北陵承闭了闭眼，转身正欲进宫，云昔就从一旁绕了过来，“王爷终究还是未能隐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北陵承转身看向他，“云昔，假如本王……”
“无论王爷的选择是什么，云昔都会选择追随。”云昔公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抱拳躬身。
北陵承看着他半晌，心下微暖，“好。”
云昔直起身来，“王爷把沈二小姐带回来了？”
“嗯，她想见见太子……也许也想看看皇后。”北陵承点头，眼神格外深邃。
云昔闻言面色怪异起来，“王爷此举，是对皇后惺惺相惜，还是对沈二小姐……殷勤太重啊？”
北陵承扭头白了他一眼，云昔立马当做自己什么都没说过，扭头将目光笔直投向逐渐深邃的夜色。
北陵承有种兔死狐悲的沉重，但脑海里想的更多的，却是沈明遥。
也不知道她在看到太子的尸体之后，又该怎样的伤心。
过了很久，外面传来了响动。
北笙带着两辆马车过来，上前问道，“王爷，已经到了，不知要安置在何处？”
北笙的嗓音格外诡谲。
这马车里，可是两具尸体。
“就在南风阁吧。”北陵承指了指对面的房间，“那间屋里。”
“可是王爷，这终归是尸体，怕是不好……”北笙觉得震惊。
他家王爷是疯了吧？
为什么要把皇后和太子的尸首安置在自己的院子里啊！这要是被人传出去……后果他简直不敢想。
而且，对面那房间，又不是废弃的。
这停了两死人，以后还怎么用？
北陵承又冷冷扫了他一眼，举步走向马车。
赶车的人愣了一下。
还未回神，一道寒光便从眼前闪过，脑袋滚到了马车下方。
北笙背后寒毛直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昔公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北笙，去把尸体处理了。”说着，上前打开车门，看向北陵承，“我帮你抬下去吧。”
北陵承转身来，和云昔四目相对，嗯了一声。
而后，两人将棺材挪下来，一人一头，抬进了对面的厢房当中。
北笙带人去处理马车和车夫的尸体，不到一刻钟时间，院子里什么痕迹也都看不出来。
……
厢房里点起了灯，北陵承走向了皇后的棺材，面色格外肃穆。
他缓缓伸手，修长的指搭在棺材盖上，猛地用力。
一声闷响之后，棺材板被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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