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可真快！
不过么，想要和她来算这笔账，沈晋区区一个庶子，还不够格。
沈明遥双眼眯了眯，淡扫他一眼，举步上前，“皇后暴毙，和本小姐打死丫鬟有什么直接关联吗？区区的姨娘庶女，本小姐动手还需要胆子？”
她轻描淡写的模样，倒是叫沈晋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势先弱了下去。
他脸色一黑，“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你打人就是不对！你杀人也不对。”
“是吗？”
她提起裙子，举步踏上侯府门前的台阶，逼近他，嗓音邪肆而温柔，“是啊，我杀人了，你去京兆尹府面前擂鼓，告诉那些士族宗亲，就说侯府嫡女扇了姨娘耳光，打残了庶妹，又抽死了一个丫鬟……”
她每说一个字，沈晋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不等辩驳，沈明遥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哂笑道，“本小姐等着你去舌战那些士大夫，颠覆宗族等级制度，说不定当今圣上会欣赏你的胆大幽默，破格封你个官儿做做，让你表率群臣呢！”
“沈明遥你住嘴！”
沈晋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讽刺？顿时涨红着脸，厉喝一声。
沈明遥冷笑一声，“怎么，怂了？”
“……”沈晋脸黑的像是锅底。
他是怂了。
北越的宗族制度极为森严，妻就是主，妾就是奴；嫡出就是主，庶出就是仆。
他要是把这事儿闹到京兆尹去，都不用沈明遥去辩解什么，那些士大夫就能喷死他，恐怕连参加殿试的机会都要没了。
他一心想要飞黄腾达，又怎会做出这种蠢事？
沈明遥看他气的快要吐血，心下大快，直接错过他往里面去了。
杨柳和杨絮一左一右陪着楚璇，也跟了上去。
“这两人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沈晋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看到两个陌生面孔顿时发飙。
“本小姐的人，你敢拦？”沈明遥转身，狐眼一眯，寒芒乍射。
沈晋想到被活生生打死的那丫鬟，莫名怂了。
杨柳和杨絮挑衅的冲他撇撇嘴，扶着心惊胆战的楚璇和他擦肩而过。
沈晋额头的青筋狠狠跳了跳，转身就去找侯府老太太。
家丑不可外扬，父亲肯定不会允许沈明遥母女声张此事，只要在侯府当中，什么宗族制度……还不是父亲和祖母一句话的事情！
沈晋这些年嚣张习惯了，他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等他走远了，楚璇才松了口气，对沈明遥道，“你刚刚这么刺激他，万一他真的去了京兆尹，怕是于你的名声不利，离王那边若是生气了……”
“……”沈明遥汗颜，心道，“你女儿和离王，还八竿子打不着呢！”
但是楚璇忧心是真，她也只好劝慰道，“他哪有那个胆儿？
这要是真的闹腾起来，我最多就是个母老虎。
都丑陋草包了这么多年，也不差个母老虎的凶名。
但是他不一样，他若是敢公然挑战宗族制度，很可能直接就被从秋试上面除名了。
像他这样一心只顾着自己前程的自私鬼，又怎么会真的跑去闹腾呢？”
楚璇看着她双眸熠熠的样子，忍不住说，“你……感觉越来越像离王了。”
有吗？
沈明遥有点犯晕，她这性格，重生之前就这样啊。
难不成说，皇后沈明瑶，在外人眼中，其实是和离王一样的货色？
不过说来也正常。
若不是一样，南宫擎为何对她下手了呢？沈复又为何不愿意把沈明玉嫁给离王呢？
无非是觉得，离王太张狂，不能被皇帝容忍，不长久安稳罢了。
一念及此，沈明遥忽而冷笑了一声。
楚璇看的一惊，唤了一声，“明遥。”
“娘不是说我和离王最般配了吗？像也是正常的。”沈明遥只好笑，冲她眨了眨眼，心下却有些无奈：自己十句当中三句不离离王，若被离王知道了还不知道他要怎么嘲笑她！
唉……
冷不丁的，身后传来杨柳的声音，“小姐的性子，倒是和皇后有些相似，难怪姐姐会叫我们跟着小姐。”
沈明遥一愣，扭头看向杨柳，“你还知道皇后的性子？”
杨柳道，“奴婢见过皇后好几次，她人特别好……姐姐也经常和我们说起，说皇后可照看我们家了……”
她说着，悲伤起来，“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要习惯。”
沈明遥拍拍她的肩膀，“走吧，我们都是凡人，都会有那一天的。”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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