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至尊王妃:倾城乱天下 > 第134章 地方
    艳俗不艳俗的,我倒不大懂,后来,我还是听别人告诉我,说是他心里真正喜欢的那个人原是生自一个叫“桃花溪”

    的地方。我记得我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正在和几位师兄一起打扫山门,我手上不停,用扫帚划拉了一下石阶上才积的落花,一边若无其事乐呵呵地回了句:“桃花啊。”

    这些都是后话,话说回头,我和李下正往下界走,走到一处山谷,已是日落西山。我用手支着下巴,屈膝坐在筋斗云上,心里一直盘算,若是我将南极仙翁这枚仙丹作为见面礼,我娘往我身上招呼的家伙会不会稍微轻些,会不会少饿我一顿二顿。说起这枚仙丹,我在他的紫霄宫里一连呈上去两次,他都不发话,既不说要,也不说不要,我便多了个心眼,走时也就故意装糊涂,只当忘了这回事。我已打定主意要在休与山上避世不出,想那南极仙翁也不会千里迢迢专为前来问我要,即便真要上门来,我就说叫我弄丢了,要问丢在哪里,我只说丢在冥帝帝尊的幽冥殿了,他贵为天地至尊,南极仙翁总不好拉我去和他当面对证。正合计,就听李下突然说了句:“你左脚上比来时多了一样东西。”

    我闻言抬头望了望他,不料他却将脸一掉,我便只能看见他涨得通红的耳廓。我再低头一瞧,果不其然,我左脚脚腕上原先已结痂的伤口倒是不见了,只是不知何时被人用一根金链拴住,挂了两个铃铛上去。说起这伤,原是我被绑在三省山狮虎洞内时,其中一头公狮子总是与我过不去,我便往它头顶心上踢了一脚,不想刚好一脚踢进它的血盆大口,幸亏我收脚收得快,否则十有八

    九保不住小命。不过,这两个金铃铛好看是好看,我用手拨一拨,却没有响声,怪道我走了一路也没发现。

    但脚上好端端栓这么一个物什着实有些古怪,我便再使劲拽了拽,见拽不动又接连念了几遍口诀,一来二去很是费了一番力气,哪知拴住我脚腕的金链却极坚韧,非但解不开,还将我几个手指头勒了一道又一道红印子。于是这一路,我便在苦思冥想到底是谁往我左脚脚腕上栓了这么一个物什,是玄女还是他。

    李下大约见我想得十分费力,便问我何事这么烦恼,我大概同他说了说,他便提醒我道:“我记得我从紫霄宫出来后曾去找过你,当时听几个仙娥讲,你和玄女上神去了‘流碧池’,我便去找你。找了几个水泊也不见你和玄女,便想着若是你找不到我,必定还会去紫霄宫外原地等我,这样一想,我便原路折返,还在紫霄宫外等你。

    我在紫霄宫外又等了你一个时辰,才看见你和冥帝帝尊远远走来,你脚上这样东西想必就是在此之前被人套上去的。”

    我怔了怔,脑袋略有些糊涂,总觉得他这话有些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我一时又想不出。

    那时,我并未想过他既然可以用法力轻易取了李下的记忆,自然也可以一并取了我的,我和他在情劫里一共呆了一个时辰,可这一个时辰里,我做过什么,他又对我做过什么,我直到事后才记起。

    我自小会吃饭便会背书,所有经书上都白纸黑字写着,四海八荒会有一次末世之劫。他和玉帝帝尊同为天地至尊,三界中,只有他与玉帝帝尊法力无边,可与天地同寿,世间没有一件物什的法力能在他和玉帝帝尊身上收效,可即便这样,还是会有末世之劫。至于后世,经书上说会有三种可能,一是两位帝尊都安然无恙,这将是三界之大幸,二是如果末世之劫太重,很可能其中一位帝尊在救世时,会因法力耗尽而羽化(就是死的意思),非但会死还会像寻常人一样化为飞灰,自此之后三界中便只剩下一位帝尊执掌天地,最终天下之乱将无可避免,三是末世之劫过重,四海八荒中所有活物全都毁于此劫,天地重又归于混沌。

    我之所以能想起这些前尘往事,也是在末世之劫降临那日,他与玉帝帝尊各司其职,当时,他只身陷在混沌幻境中,只差散尽所有修为,生死未卜,原先那些被他用法力封住的记忆突然开了封印,好像一张一张随风翻过的画纸在我脑海中翻开。

    流碧池畔,他移回视线,用长指抚一抚我的脸颊,头上落花似雪,原来,他在玄女当日所设的情劫里问过我:“我与玉帝都不可能有子嗣,沉鱼难道不想自己有儿孙绕膝之福?我倒希望将来有一日,沉鱼能带着儿孙来见我,也不枉我今日如此费心费力做这些事。”

    画纸上,只见我双颊和鼻头还有眼眶都是红的,绞了绞衣带,绷着小脸道:“帝尊老人家真是太客气了,我就不来了。”

    他便一笑,目光炯炯,哭笑不得地问我道:“为何?”

    我再绞了绞衣带,扭过脸蛋道:“帝尊这里风景美则美矣,终归太冷清,伙食也不好,我吃住想必不习惯。”

    我的意思是,即便我心里十分想见他,可等我有了儿孙,再拖家带口去见他,到那时,我若是和他一样容颜不变也就罢了,我若变成个老太婆,他岂不是要笑话我。他闻言再笑了笑,侧过脸去又哂笑了一下,良久之后才伸出长臂将我纳入怀中,低头吻住我的嘴唇。

    这些自然还是后话,我和李下再往下界走,头上的月娘越来越亮,我手托着下巴发呆,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正胡思乱想,忽见下面山谷中密密麻麻支了许多个火把,将一处高台照得如同白昼,我不免有些好奇地探头往云下望了望,就听身旁那朵筋斗云上的黑衣冥将突然发声道:“此山,便是成山,是甘水河的尽处,这些人都是季禺国人,今夜子时,南极仙翁将在此设坛三日,这些人都是为听道而来。”

    李下闻言,先是望了我一眼,随即脸上又一红,移开眼光,拱手对这位冥将拜了拜道:“此处,距休与山已是百里之遥,李下正有事要拜会南极仙翁,劳烦青骓神将护送这位……沉姑娘回府。”

    说完这句才将眼睛转向我,双手持剑,又顿了顿才道:“方才在幽冥殿,帝尊许了我一件事,明年中元节前我若是我能将擎云三十二式练成,在比武大会上一举夺魁,帝尊便,便会将你……”

    话未讲完,他自己一张脸涨得通红,也不等我问他是何事,持剑再对青骓神将揖了揖,丢下一句“南极仙翁一事,我自会在明年中元节上一并给你一个交代”

    ,便调转云头大步往下界堕去。当时,我还道他赶着去找南极仙翁有何大事,后来才知道他是为我前番去幽冥殿送仙丹的路上昏迷不醒一事,原来他是怀疑我受这位仙翁陷害才身中奇毒。我若是此时知道他是为这件事,我也就告诉他此事实与南极仙翁无关,是我自己命数不大好,大概小命已不久矣,所以遭的劫也一个比一个重。

    我和这位青骓神将再往前走,月上中天的时候正好赶到休与山南,我站在筋斗云上,对着眼前一片碧油油的瓜田揉了揉眼睛,就见花豹精伍?灰头土脸地提了一壶酒坐在月色下,远远对我招呼道:“三小姐回来啦?”

    说完,一仰脖又灌了一杯酒下肚,待要再续一杯,突然一个激灵,似才瞧见我身旁的青骓神将,立刻酒也醒了,从凉亭上飞身下来,在地上毕恭毕敬地对青骓拜了数拜道:“休与山伍?见过这位神将。请恕小的眼拙,神将可是冥帝帝尊身边十大神将之一的青骓将军?”

    不想青骓一点也不给伍?面子,照旧面无表情地立于我身后,并不发话,我趁伍?低头擦汗之际接过话道:“敢问伍?叔,我爹娘呢?”

    伍?这才愁眉苦脸地指着这些瓜田对我道:“你爹倒逍遥自在得很,一直云游不归,你娘又是烈火一样的性子,听闻――”

    说到这句,特意抬眼觑了觑一旁青骓的脸色,压低了些嗓门道:“你娘自打听闻你往冥帝帝尊身上扔了一只旧鞋,被玉帝帝尊绑在三省山狮虎洞思过,你二姐沉臻又被王母娘娘以连坐之罪杖打三十,人在瑶池奄奄待毙,便将这休与山南的半个山头也卖与我,拿着钱四处求人到西王母跟前为你二姐说情,如今,也不知她人在哪里――”

    话音未落,花豹精居然以袖掩面当着我和青骓的面哭起来,似乎我娘因我受这些罪,他比我爹还难受。

    我原本就心慌意乱,被他再一哭,登时脸上红了红,拿眼风瞄了瞄一旁的青骓,不料这一瞄,正好叫青骓接过我的眼光道:“我来时,帝尊有谕,命我转告沉鱼姑娘,他微服时,曾收你为贴身侍女,后因你在瑶池忤逆犯上,才将你罚在三省山上思过,如今你既已无家可归,帝尊便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由青骓送你去白水神女身边服侍,二是还随我回幽冥殿当差,姑娘自己好好想一想。

    三日后,无论姑娘选与不选,青骓都过时不候,回幽冥殿复命。”

    见我仰脸望着他发愣,青骓冷着一张脸又再添了句:“你若是想救你二姐,想必你娘花再多银子,任谁说再多好话,也抵不过我们帝尊在西王母面前发一句话。”

    此话虽不假,不过,我心里有我自个的难处。哪知伍?闻听此言,立即止了哭声,凑到我与青骓跟前,探头想看我如何回话。我便抿紧嘴巴,将脸色一正,低头不做声。第三夜里头,我从伍?的田里摘了三个半熟的西瓜(左挑右挑,还是挑不到好的,主要现在还不到瓜熟的季节),独自坐在半山湖前,吃一口半红不红的瓜瓤,再对着湖面发一会子呆。我心里虽然也知道他是要我将功补过之意,不过,我却不想去他或白水神女身边当这个苦差事。再一想我二姐和我娘,心里不免又犹豫,合计了又合计,左右拿不定主意。正合计,忽觉头上有什么动静,眼前一个金晃晃的东西甚是眼熟,再仰头定睛一瞧,只见一只凤凰鸟像模像样地拿了一本书坐在树枝上,正呜呜咽咽地用翅膀尖抹泪。

    见我看它,向我招呼道:“你不是沉家那个全烤虎仔?”

    它这一问,我才认出原来它就是害我跌进即翼泽并落下血疾的凤凰鸟,它如今还这样说我,分明是笑话我的意思,换做以往,我定会好好同它理论一番,不过,一来我自己心情不大好,不想与它计较,二来,看它自个哭得两个眼睛又红又肿,我这个人一向心胸宽广,也就不与它多计较。见我不理它,这厮干脆夹着书,从树上飞下来一屁股坐在我身边。我再用勺子舀了一勺瓜瓤,道:“你方才为什么哭?”

    它猛然被我一问,半晌才红着脸低头道:“我心里喜欢一个人。”

    我心里一动,便感同身受地看了它一眼,尽量若无其事地道:“可是它不喜欢你?”

    它苦着脸将头摇一摇,请教我道:“你待帮我参谋参谋,我该如何做为好,我心里明明有些喜欢他,可有些地方,我总是瞧他不顺眼,嫌他碍眼,我也不知我是该喜欢他,还是不该喜欢他。”

    我放下勺子,望着它道:“你与我说说,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它便再睨了我一眼,扭扭捏捏地收了翅膀,一条细腿往后退了退,道:“主要是它长得不大好看,年纪又比我大很多,尾巴上还少了一根毛,我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点点头,帮它参考道:“这倒也无妨,样貌并非最重要,凡人有一句话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比如,我以前也同你一样,我当冥帝帝尊侍女的时候,一开始,我也觉得他长得并不十分好,远没有我爹英俊威武,后来,处的时间久了,我渐渐觉得他的样貌竟也不差,”

    说到这句,我顿了顿,佯作不经意地瞄了它一眼,特意补了一句道,“我和你不大一样,我心里虽不喜,喜欢他,但道理是这个道理。”

    我话未讲完,不料那厮圆睁双眼,张口结舌地瞪着我道:“你竟说冥帝帝尊没有你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穷酸莽汉英俊威武,你可知,这天庭中要论样貌,冥帝帝尊可是天下第一等的俊美,千百万年来,四海八荒再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他老人家的,就是玉帝帝尊与之相比也要差一大截,三界中,多少女子对他一见倾心,求而不得,你竟然说,说……”

    这厮一面说,一面只差用翅膀指到我脸上。

    我好心为它指点,反被它数落一顿,不过它说的这些话,虽不大悦耳,我却十分爱听。它却觉出不对,向我凑近了些,再细听了听,抬头问我道:“你为何心跳得这样厉害?”

    我被它问住,脸上红了红,只当充耳不闻,朝它落在地上的书看了一眼,随口一问:“你看的什么书?”

    它登时将翅膀一合,一把从地上捡起来抱在怀中,我大约看见书名是什么六十四式,内容与我娘藏在枕头里的画册有几分相似,画的都是些不男不女的家伙,这些人要么没穿衣服,要么衣冠不整,我只偷看过一回,还被她狠狠揍了一顿。不过,我一向对这些教人练功习武的教科书提不起兴趣,也就转过脸,想我自己眼前的烦心事。

    心里盘桓了又盘桓,忽然想起一个法子,拎着裙子往回便走。还走到我爹以前的书房内,点上灯烛,找出纸笔,先给我大姐写了一封信,请她务必找机会问问玉帝帝尊,看他老人家可知道爹娘的下落,再给李下写了一封信,也请他帮忙问问他爷爷和南极仙翁等诸位仙家,可曾见过我爹娘,若是没见过,拜托他再帮我四处问问。才写好两封信,天已泛白,就见青骓站在窗外沉声问我:“三日已到,沉姑娘可曾有定夺了?”

    我登时心咚咚跳,双颊火烧一样,斟酌片刻,当着青骓的面又提笔给冥帝帝尊写了一封信。只写了几行字,主要意思是请他再宽限我几日,我想在休与山上再等一等我爹,再过十日便是我娘的生辰,我爹往日外出云游,多半会赶在我娘过生日之前回来,我想再等一等他,若是还等不到,我便还回幽冥殿当差。寥寥几行字,我连写了两张纸,歪头自己看了一遍,觉得最后写的这一张遣词造句最不卑不亢又大方,便将这三封信一一折好,用信封装起来,写上某某某亲启,厚着脸皮走到门外道明意思,又对青骓神将揖了揖,想拜托他帮我一一送到。

    又想到我虽在信上很是奉承了李下一番,但我总是这样麻烦人家毕竟不妥,来而不往非礼也,便心想着如何再谢他一谢,也好叫他帮我打听我爹娘下落时更用些心。当下脑子转了转,便趁花豹精不在,自作主张地走到原是我爹的书架跟前,挑了一本剑谱,并在写给李下那封信的末尾又添了一句,大概意思是无以言表,这本剑谱送与你雅鉴,来日有机会我和你再就剑谱中的招式切磋切磋这些客套话。

    正待交予青骓,不想却被那只金晃晃的家伙一把夺了去:“这么多信,岂不是太劳烦青骓神将,我正好要赶去玉帝帝尊的凌霄殿一趟,你大姐这一封我帮你送去,其余两封你再麻烦青骓将军。”

    一面又??嗦嗦地呱噪道:“青骓将军你记好,这封写给李下的信和这本剑谱我帮你装在这个青色锦囊内,这封写给冥帝帝尊的,我帮你装在这个紫色锦囊内,我去送的这封我装在白色锦囊内,一青一紫一白,分得十分清楚,这样送信时才不会送错人。”

    正说道,它原本夹在翅膀底下的一本书正好掉在地上,它便捡起来,连信一并放进锦囊内。我见它手忙脚乱,脑袋也略有些糊涂,总觉得有些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出。十日之后,我随前来接我的另外一名神将前去幽冥殿,我先以为青骓神将有事分不开身,这才让这位神将来接我。

    等到了幽冥殿,换上侍女日常穿的衣裳,由其他几位与我共事的素衣宫娥领着候在殿外,说是等冥帝帝尊批阅完生死簿再见我,这时,我才无意间听这几人悄悄议论道,原来青骓神将并非忙得脱不开身,而是那日他从下界回来复命,还给冥帝帝尊带回一封信,等他从紫色锦囊内取出信和一本书交予帝尊,帝尊拆开信,再随手翻了翻书,当即气得脸色铁青,命青骓闭门思过一个月。

    我一听,登时听出不对,便故作镇定地竖起耳朵细听,就听这些人再窃窃私语道,在帝尊跟前服侍的人将信和书从地上捡起来一看,信非但不是写给帝尊的,而是写给太白金星的孙儿李下的,而且更可气的是,随信附上的那本书竟然比信上所写的溢美之词还要不堪入目,竟然是一本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行不轨之事的春宫图册。

    我恍然大悟,抬眼瞄了瞄这些人,怪道那只金晃晃的家伙手忙脚乱往紫色锦囊里塞书信时,我当时便觉出哪里不对,这就是了。他贵为天地至尊,手下人做事如此不仔细,将我写给李下的信当成写给他的呈与他,他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摆一摆帝尊的架子惩罚一下这些人,也是有的。不过我在休与山家中时,背后偷听过一回壁角,听我家下人的口气,这春宫图册似只能私下传看,又说两个人一道看要比一个人独自看更销魂。

    销魂不销魂的,我倒没看出来,每次我都是随便翻一翻,既如此好看,待我有空时,再和凤凰鸟问问,看它还有没有,也借与我好好研究研究。这样想,不免心里又惦记我爹娘和我二姐,便探头往碧霄宫内望了望,哪知我在殿外一直站到日影西斜,又从日落站到月影西斜,他仍未宣我进去觐见。

    才站到一半,我便站得只差腿脚抽筋,于是一会换左脚站,一会再换成右脚站,他们给我穿的绣鞋底又薄,鞋袜叫玉石上的寒露一浸越发冷,肚子咕咕叫了几回,也没见有人从里面出来发话。我见殿内仍点着灯烛,便向这些仙娥揖了揖道:“敢问姐姐,你们日常当值,帝尊老人家每天批阅生死簿记都是几时睡觉啊?”

    我的意思是,若是他每日要批的簿记太多,日常都要到寅时或卯时才睡,我便先将心宽一宽,先养养神站着打个盹再说。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