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尚翊和顾笙两人抱在一起,看到我突然出现,他们快速分开,整理着身上的衣服,躲闪着视线不敢看我。
我倒退出去,将门带上,许久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我捶着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眼前闪现过去的一幕幕,他和顾笙的对话,他们先前的异样,突然什么都说得通了。
父母双亡,跳海自杀,原来他前女友并没有死,如今正站在他面前,两人你侬我侬,好不缠绵。
难怪云铮哥最近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难不成是他们故意安排,刻意让人摆拍出我和云铮哥像是在亲密的照片,就是为了找个借口逼我离婚,要成全他们的情意绵绵?
我捂着心口,痛到不能呼吸,全身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脚下一软倒在地上。
凌尚翊在房间里听懂声音,立即跑出来扶我,我使出浑身力气拂开他的手,突然觉得这个在我眼里几近完美的男人也会变得那么肮脏。
我掉头,踉跄着跑回房间里,抱起熟睡中的霈霈,朝外跑去。
“凌尚翊,你为了跟我离婚,真是想尽了办法!我真是看走眼了,还以为你跟李沛臣不一样!原来你们都是一样的,属性渣,绰号贱!好,我成全你们!但是你颠倒黑白故意拍下我和云铮哥的照片,说成是我婚内出轨,意图夺走我的女儿,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我带着我妈还有霈霈回了老家,霈霈被我惊醒,哇哇大哭,我一边哄着她,一边让自己忍下悲痛,不敢放声大哭。
膝盖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远不及我心痛,我望着眼前逐渐后退的路,视线越来越模糊。
云铮哥给我打电话,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本想拒接,脑袋一转,问他道,“是谁告诉你的?”
他不觉有他,立即说道,“是顾笙,她说你带着霈霈哭着跑出去了,害怕你出事,便打电话告诉我了。”
我望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又是哭又是笑,觉得自己像个疯子,“上次霈霈生病住院的事,是不是也是她告诉你的?”
“是啊,怎么了?书凝你先别说这些,你们现在在哪,我去找你们。”
“云铮哥我现在很好,不必劳烦你过来了,还有,谢谢你关心我。”
随后我将手机关机,谁的电话都不接。我妈问我出什么事了,我随便说了个借口。
“对了妈,上次你发病,是谁告诉你我出事了?”
我一直在怀疑这件事,云铮哥不可能说,除了他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了。
眼下这么多事情堆起来,我突然有了怀疑对象,如果不是我妈发病住院,顾笙哪里有机会接近凌尚翊。
“那次我去医院复检,听几个小护士说起来的,具体是谁说的,我也记不起来了!”
我咬牙,果然是她。亏得我把她当成恩人,还感激她细心体贴的照顾我妈,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
不仅博得我妈的夸赞,更甚还让一家上下都对她赞不绝口,就这本事,果然厉害。
她知道凌尚翊的所有喜好,还故意摆出百合花暗示他,看来两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只有我还被蒙在鼓里,对她的好心掏心掏肺,换来的竟然是狼心狗肺。
凌尚翊早就猜出来她是谁了,不然不会言辞激烈的指责我撮合她和云铮哥。难怪他最近对我没了兴趣,所谓的工作忙不过只是借口而已。
他以前处理那么多事情的时候,工作就不忙吗,原来不想碰我了,可以找出来那么多理由。
我抹掉脸上的泪,哄着霈霈吃了奶水睡下,看着熟睡中的女儿,突然精神一抖。
如果我和凌尚翊离婚,霈霈的抚养权根本不可能交给我。
如今他有工作,我没有,他手上还有故意拍出来的我出轨的证据,而我撞见他和顾笙在一起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做。
我恨自己只顾着伤心,失去了理智,而他早就从一开始计划好这一切,知道我无论如何反抗,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看来这婚我不能离,那张离婚协议将是我最后的保障,否则我会一无所有。
云铮哥还是找来了,他知道我老家的地址,我说清楚原因,将他拒之门外,并且将李阿姨搬了出来,他才无可奈何的离开。
我关上门,坐等着凌尚翊过来找我,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我们之间总要有个了断。
在他来之前,我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我专打离婚官司多年,这场仗我不能输,还要赢得漂亮,不然我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
说起来我帮助那么多的家庭重归于好,唯独遇上自己的事,反而弄得一身狼狈。
以前跟同事们插科打诨,嘲笑那些妇人们遇到事没有理智,太过感情用事,反而失去了很多先机。轮到自己身上,也不过如此。
凌尚翊终于来了,脸上表现出来的悲痛和难过,夹杂的惭愧和疲惫,是我以前对付的那些出轨的男人们通常会有的表情。
我看在眼里,冷在心里,只要一颗心冻成了冰疙瘩,任由谁伤害,百毒不侵。
曾经我最不想变成的就是如今的样子,我也想对人掏心掏肺,我也想变得热心肠,可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脸。
我忍住眼里的泪花,出门去迎他,站在风口里,我冷的浑身发抖。
他还是如从前脱下外套给我披上,我接过来毫不客气的丢开。
“有话就说,我们如今不需要这种客套。”
他抬起眼睛看着我,“书凝,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指着自己,反问道,“我想怎么样?应该是你们想怎么样吧?”
他捡起来外套,掸去上面的尘土,不再看我,环视了一圈周围,说道,“我们去屋里谈吧。”
我拦住他,“霈霈在睡觉,不要吵她。”
他看我一眼,收回视线,终于在旁边找了个可以坐着的地方,示意我过去谈。
我一动不动,“话应该不长,站着说就行。”
他收回脚步,离得远远的看着我,仿佛是要把我看透。
以前我的心是透明的,任由他出入,如今我只能把自己防卫起来,不让任何人看穿,不让任何人伤害。
我咽了下喉咙,最近上火,嗓子干哑的难受,“要是这里没有你女儿,今天来的应该只是一纸离婚协议书,而不是你本人吧?”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