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坐回了沙发上面,姣姐不由地皱眉,眼睛中间形成了一座小山丘,站在沙发旁边,问我:“怎么回事,一回来就躺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卧室?”

    我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望着姣姐的脸,淡淡地说了一句:“井源心情不好,我不想去触霉头。”

    懒懒都伸直了我的腿,转了一个身子,同时伸出手对着姣姐摆了摆,“让我先睡一会,今天跑了一天了,我实在是太累了。”

    奔波了一天,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车上度过的,对地方又不熟的我,只能睁着眼睛度过车上的时间。

    “你去哪了?把自己搞的这么疲惫?”姣姐边朝着厨房走,边对我大声地说着,我的脸面对着沙发的椅背处,闷闷地回答着姣姐的话:“为了一把钥匙。”

    我没有跟姣姐说我复制了齐峰的钥匙,这会儿也没有什么精力再认真的给姣姐说一遍事情的缘由,所以就成了姣姐问我一句,我答一句的状态。

    “什么钥匙值得让你跑了一天?”姣姐的话里带着一丝笑意,端着两杯水又走回了沙发旁,挨着我旁边的沙发就坐了下来。

    我回头看了看,是我的杯子,慢腾腾的起身,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对姣姐解释道:“齐峰的钥匙。”

    我一点一点的回答着姣姐,姣姐终于是不耐烦起来,将杯子往桌子上面一放,道:“我说苹果,你能不能一次说完呢?这么说一节留一节,太吊人胃口了。”

    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姣姐的脸,只见姣姐勾起了嘴角的一侧,脸上有着不耐烦。

    不是我不想一次性说完,是我真的没有那个精神跟姣姐一次性说完。

    “好吧,我长话短说,就是我昨天去偷了齐峰的钥匙,弄了个模板出来,然后今天为了把钥匙做出了,特意去海城附近的一个镇子上找铁匠做,忙了一整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将事情的缘由全部都说了一遍,姣姐一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是对于钥匙的用处还是不解。

    “好,你说的意思我懂,但是你还是没有说清楚,齐峰的钥匙究竟有什么用?”

    听了姣姐的话,我只想又倒回沙发上,姣姐见我又要倒下的身子,连忙将我给拉了回来,语气严厉地要求着我:“说完再睡!”

    翻了一个白眼,我吐出一句话:“钥匙是开齐峰金库的,然后金库里可能有拉倒他的证据。”我一鼓作气,全部都说了出来,姣姐听了,手一松,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在了沙发上,差点就翻了出去。

    拍着我的胸脯,给了姣姐一个怨恨的眼神:“干嘛放手!”

    姣姐见我差点倒了,直接就笑了,不由得原本在她嘴里的水,一口喷了出来。

    指着我笑道:“苹果,你看你,怎么这么笨!”

    姣姐难得的放声大笑,我看着姣姐的眼睛弯着,不由地也从幽怨的眼神变成了月牙状,轻轻地笑了起来。

    被姣姐这么一弄,我也没有了睡意,但是身上还是疲倦的不行。

    眼睛耷拉着,没有什么精神。

    晚上吃饭的时候,井源破天荒主动下楼来了,井源经过他刻意的训练以后,身体比起之前已经好了一些,现在一个人下楼也不会头晕了。

    之前照顾他的医生,专门给了井源一张恢复身体的光盘,让井源跟着光碟上面所说的进行训练,大概半年,身体应该就能完全复原了。

    现在才刚刚过去一段时间,井源要完全恢复,我还要继续等等。

    自从井源回来了以后,一乐也没有闹着要找爸爸了,好像一乐知道爸爸已经回来。

    吃了饭以后,保姆在一乐的小桌子前给他喂东西,井源看到了也想尝试性地给一乐喂东西,这种亲子的活动时间其实并不多。

    井源大多数时间都是用来休息,和一乐接触也只是小部分的时间。

    只听井源对着保姆说道:“把碗给我,让我来试试。”

    一乐可以吃米糊,保姆给一乐调的也正是米糊。

    不过一乐的碗是进口玻璃制作的,端在手中略微有些沉,我本来想着井源给一乐喂吃的是件简单的事情,所以没有出声阻止井源的动作。

    看着井源温柔地接过了保姆手中的碗,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成了一条直线。

    “一乐,张嘴,爸爸给你吃好吃的!”一乐看到眼前的人换成了井源以后,明显就变得很兴奋,两只小手不安分地挥舞着,就是不张嘴配合井源的动作。

    “好了,吃饭。”井源沉下了眼眸,装做生气的样子,一乐在位置上楞了楞,随即笑的更加的欢快,好不容易等他停了下来,井源舀了一勺米糊准备喂给一乐。

    刚刚开始,一乐的确很乖,井源连续喂了他好几勺,可是之后不知怎么的,井源的手有些细微的颤抖,只听“叮”的一声,一乐的碗掉在了地上,井源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紧紧地握住了他原本端着一乐碗的那只手。

    我被突然的变故给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抓住了井源的手,只见井源的手还是好好的,也没有什么伤口没流血,就是疼的抽搐。

    怕井源有什么意外,我赶紧给医生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姣姐帮我把井源抽搐的手给控制住,井源已经疼得有细微的薄汗在他的额头上了。

    电话一接通,我就火急火燎地对着医生喊道:“医生,我是井源的妻子苹果,井源不知怎么回事,左手开始抽搐,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下来,你赶紧来别墅一趟!”

    挂断了电话,医生已经在路上了,井源的手一直疼得抽搐了几分钟,等到抽搐停止了以后,只见井源的左手的手背上,有明显的青筋。

    模样看起来挺吓人的。

    我摸着井源的脸,带着焦急问井源:“怎么样,还疼吗?”

    井源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就出问题了?

    我有点疑惑,只听井源苦笑着对我说:“都怪我,急于恢复,所以手才会受伤。”

    原来井源在楼上的时候,一直在恢复着他手臂的力量,以至于没有把握好度,让手过度的活动了。

    医生赶来的时候,给井源的手部做了细细的检查,然后问了一点发病的症状以后,才缓慢地对我们解释道:“病人患有神经性麻痹,这种病有可能是长期服用安眠药所致。”

    “神经性麻痹,那是什么病,能够治好吗?”我急切地问着医生,只听医生对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恢复的可能性很小,即使现在加强训练,我也不能保证病人的手能够恢复到正常的模样。”

    “那,如果治不好,会有什么后果?”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希望不是什么严重的后果。

    “严重后果倒是没有,只是发作起来的时候,手部的疼痛会加剧而已。”

    我望向了坐在椅子上面的井源,露出了一个苦笑,医生低下头收拾他的东西,检查完毕以后,他就准备离开了。

    井源的脸上带着一点失落,我有点心疼井源,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帮助他。

    医生打开了别墅的门,我和姣姐走了过去送他,我一口一个谢谢感激着医生。

    看着手中医生给我拿的药,我拿出了一部分朝着井源走去。

    虽然说根治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却是可以控制的,只要控制的好,这种痛苦其实也并不可怕。

    “井源,你别担心,你的疼痛是可以用药物控制的,没事,你不要给自己增加太多的心理负担。”

    我虽然嘴巴上是这么说着没事,可是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井源。

    自从他回来,却帮不上大家什么忙,整天像一个病秧子待在家里,要是换做我,心里也会难受,也会怨恨自己的无能。

    可是没有办法,要不是宋怡萱,井源现在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

    每每看到井源的样子,我都在气我自己,没有把井源保护好,要是我多关心井源一点,也不至于会落到个如今的局面。

    井源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平静,我将药放在了井源的面前,井源伸出了手接过了我手中的药。

    拿起了我的杯子倒了一点温水,井源很配合我,将药全部都吃了下去,这个时候我看向了保姆,静静地吩咐了她一句:“把井源扶上楼去。”

    井源在保姆的搀扶下,回了卧室,只不过情绪却变得很不好。

    我的眼睛不由地变得有些湿润,姣姐看到我此刻的模样,有些不忍,伸出了手搂住了我的肩膀,我泪眼朦胧地看着姣姐,喃喃地说了一句:“我以为井源快要好了,结果却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姣姐,我的心真的是难受极了。”

    “我知道,你要比我们所有人要坚强,医生不是说治愈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不代表没有可能治好,你不要这么快就否定了。”

    姣姐安慰着我,我摸着的我的眼泪,看着地上被井源松手掉落的碗,又看了看一乐懵懂的小脸,心里真的是不知道是何滋味。

    姣姐安抚了我一会便回了卧室处理她手头还没有做完的事情,我不敢上楼去看井源,只是一直在客厅陪着一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