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辉煌的包间里,灯光刺得人眼有些睁不开,不过越是这样,你就会觉得心头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

    我跟米粒躲在暗处,看着秦莎莎忐忑地把账簿交给了此时左拥右抱的金大赖,金大赖随意翻了几页,就把账簿给了一边抽烟的白雪。

    白雪还是那么精明能干,接过账簿仔仔细细地翻了起来,边翻还边用一个计算器在一边计算着,还拿笔在纸上记着什么,可是越是算到后头,她脸上流露的神色就越发难看,这让站在一边的秦莎莎如坐针毡,小腿肚子都开始在发抖。

    米粒推了我一下瘪瘪嘴跟我说着这个秦莎莎没出息。

    我有些嘲讽地说着,“她啊,就是一只纸老虎,如果稍微有些心计,也不会让白雪把人基本都给带走了,就留下金足一个空壳子在这里。”

    米粒点点头,不过她很快又问起了我下一个问题,这么做会不会心软,她可记得我当初跟那金明皓还有一腿,这我真要是这么做了,金明皓会不会恨我?

    “我做的这一切,主要是针对金大赖,跟金明皓没关系。”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在想起金明皓的时候,心底确实有些愧疚。

    从上次在跟虎老大对峙的时候一别,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了,童雅西死了,他的婚礼当然也取消了,听说他伤好之后就一直在家呆着,什么地方也不去,整日萎靡不振的。

    我有想过要不要去看看他,但最后还是作罢了,我不知道去了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去了怎么面对他,本来我们就不是应该有交集的两个人,对童雅西的事我不是没有愧疚,但事情已经到这步了,也只能这样了。

    此时白雪刚刚看完账本,用力把账本往地上一扔,然后骂着秦莎莎废物。

    金大赖很难看到八面玲珑的白雪发这么大的火,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点了一只雪茄,让身边的姑娘都退了下去。

    秦莎莎看着人都陆续退了出去,头上都沁出了汗珠,尤其是当四周的环境安静下来的时候,她更是心虚地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

    白雪给自己点了一根修长的女士烟,蓝色的指甲在烟头明灭的照应下显得格外性感,她翘起了二郎腿,看着秦莎莎一副老板娘的模样问着秦莎莎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金足这个月不仅没有赚钱,还往外贴了两万?

    相比起白雪的气急败坏,一边的金大赖倒淡定不少,扫了一眼被白雪扔在地上的账簿,只是有些惊讶地问着,“赔了两万?”

    白雪一听就更起劲了,急忙说着,“是啊,赔了两万,从金足开张到现在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现在有哪家会所,不赚钱,光赔钱的?秦莎莎啊,你真是奇葩啊,你是猪吗?好好的一个浴足城竟然让你管着给亏本了。”

    白雪特别强调赔了两万这个事,突然给我一种感觉,这白雪像是故意的一样,一边的秦莎莎委屈地不行,听白雪这么说,咬住了牙齿,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金大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眼中露出些不耐烦,开口问着秦莎莎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才按照我们之前的说辞开始吞吞吐吐地说着,“现在经济不景气,这金足以前的客人都去海天了,我们这也没有什么客人来光顾,而挣的钱刚好够发小姐的工资,这工资一去了,服务员的工资,还有一些酒水就,就,就。。。。。。”

    白雪一听就更加火大了,拿起一杯酒直接冲秦莎莎泼了去,然后破口大骂着,“什么叫没有客人?什么叫都去海天了?”

    被泼了一杯酒的秦莎莎脸上的妆都花了,头发也被泼湿了一些,湿湿嗒嗒地贴在她胖胖的脸上,显得特别滑稽,与此同时从她的动作来看,她的心底绝对已经燃起了一股怒火,但她不敢发出来。

    此时米粒悄悄地跟我说,就算现在不给秦莎莎五倍的工资,估计她也会跟着咱们干的。

    我冷笑一声,眯起眼睛注视着外面的场景跟米粒悄声说着,“你想多了,还五倍工资,这娘们就给我弄了两个姑娘,在我身上挖了不少钱,太贪了,如果我真要是重用她,还不被她给掏光了,没意思。”

    我的话让米粒忍不住捂住嘴笑了,“就你憋着坏,咱们可说好了,到时候我可是要分红,要股份的,你他妈要是敢忽悠我,看我不弄死你丫的。”

    我掐了她的腰一下,“我坑谁,也不敢坑你啊,贼精,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弯弯绕绕,还找人做假账,就连白雪都没有看出来。”

    米粒切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着这算什么,她米粒睡过那么多男人,哪个男人做啥的,她门清,这金足管账的会计都不知道上过她的床多少次了。

    没错,秦莎莎刚刚给白雪的那份账簿确实是假的,这个月业绩确实下滑了,但还没有到亏本的地步,只是赚得少,只赚了十来万左右。

    虽然十来万在我们普通人看来确实已经不少了,但对偌大的金足来说,确实低了,而且现在最让人恼怒的是,还亏了两万。

    刚刚我跟米粒给秦莎莎账本的时候,她刚刚一翻到后面立马就吓傻了,急忙问着我们能行吗?

    “莎莎姐,咱们想要赚大钱,肯定是要出点血的,你不会连这点险都不敢冒吧,我们女人啊,在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学会为自己打算。”说着我就走上前拍了拍秦莎莎的衣服,我的指甲上镶着钻,刚刚去做的美甲,一看就绚丽地不行,当然也可以看出价值不菲。

    秦莎莎看了一眼我提着的LV包,又看看我手上戴的玉镯,脖子上挂的施华洛克的项链,最终还是狠下了心。

    金大赖从地上捡起了账本,又是随意翻了几页,然后走到了满脸是酒的秦莎莎面前,有些讽刺地笑着,“亏了两万,亏了两万,哼。”

    说着金大赖就直接把账本狠狠地打在了秦莎莎的脸上,一下秦莎莎的脸就被刮出了几道印痕。

    被泼了酒,又挨了打,此时的秦莎莎就跟一只丧家之犬一样,但与丧家犬不同的是,她甚至不敢叫两声,为自己辩解。

    金大赖又叽叽咕咕骂了她几句,而这个时候白雪也在一边煽风点火的,把金大赖的火气顶地更旺。

    “要是下个月金足的营业额还上不去的话,你就给我滚蛋吧。”

    随着金大赖的这话,秦莎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哭诉着,“老板,我求求你,放过我吧,金足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神仙也难以起死回生啊,要姑娘没有姑娘,要客人没有客人,你就是给我一年,我也做不起来啊。”

    白雪骂了一句没用的玩意,也开始犯难了,她压根没有想到金足现在也到这种地步了,她那么聪明,从账簿上也可以看出金足现在确实是在走下坡路了,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只能一个劲往外贴钱。

    金大赖虽然是个粗人,但好歹也经营了那么多年,这入不敷出还继续坚持着的话,确实不是一个正经生意人该做的事。

    这个时候跪在地上的秦莎莎喏喏地说着,“老板,我倒是有个办法,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白雪轻蔑地看了一眼秦莎莎骂着,“猪能想出什么办法,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秦莎莎听了之后立马闭上了嘴不敢说话,而一边的金大赖却让秦莎莎说。

    秦莎莎有些犹豫地看了看白雪,又看了看金大赖,最终胆怯地说着,“那,要不咱们把金足给转让出去吧,现在卖出去还能卖个好价,如果再拖一段时间的话,我怕,我怕。。。。。。。”

    金大赖一听就踢了秦莎莎一脚,“你他妈放屁,金足我是不会卖的,就算是亏,我也亏地起。”

    金大赖的态度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对金足有这么深的感情,就算是现在已经亏本了,他也不打算出手?

    米粒也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冲她摇摇头,然后又继续观察着外面的场景。

    挨了踢的秦莎莎再也不敢说一句话,而一边的白雪听了这个之后倒是动心了,让秦莎莎先出去,自己跟金大赖商量起来。

    “其实她说的也算是一个办法,现在不管是我,还是你,都没有办法顾及这金足,靠秦莎莎这个傻逼,只能继续亏下去,而这个地方继续投钱做也不实际,与其这么半死不活地拖着,咱们还不如趁现在还有些名气的时候把它给转让出去。”

    金大赖听了这话有些头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地是我发家的地方,就这么卖了,我还真是舍不得,这样吧,要不你回来这地方管上一个月试试。”

    白雪一听就傻了,“什么,你让我离开海天?”

    “怎么的?不愿意?”金大赖抬起头用凌厉的眼神看向了一边的白雪。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