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昏过去的,已经忘记了,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

    我感觉自己的脚趾头有点痒痒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舔一样,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当初来这里找夏梦的时候,这里到处都是老鼠,看来应该是老鼠在动我的脚趾头了。

    全身都在痛,像是散架一样地痛,我甚至感觉自己的额头在流血,血黏黏的,流到了眼睛边,我觉得很痒,但是我连抬手擦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随便吧,只要我还是自己的,就好。

    刚才因为我说自己有艾滋病,他们没敢上成我,所以打我的时候,打地特别厉害,要是管家听见了动静走了下来制止了他们,让他们给我留一口气,齐老爷子还没有玩够,他们一定会弄死我的。

    听到那话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杀我,只要不上我,就好。

    其他的,随便吧,我可以承受的。

    那个时候,虽然我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但是有一个念头无比的清楚,我要活着嫁给何晨。

    从过去到现在从来没有改变过。

    这个信念在我的脑海里无比的清晰,越是清晰,越是激发了我的求生欲望,我不能被这些混蛋折磨死,我一定要活着回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面前被放了一碗饭,虽然只有一碗白米饭,而且上面还被撒满了渣滓,看起来特别地不堪,我潜意识里还是告诉我起来把它吃了。

    但是我压根爬不起来,我感觉自己的胸腔剧烈地痛着,感觉就像是断了好几根肋骨一样,甚至我的右手也用不上力,感觉就像断了一样。

    左手还是好的,虽然被打地伤痕累累,但我还是抬起了左手仔细地摸着自己的右手,在关节处有一块地方肿了起来,但应该是没有断,虽然钻心地痛着,但是应该没有断,确认没有断之后,我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爬不起来,我就用爬的,爬到了那碗米饭的面前,用左手抓,一把把抓起里面的饭开始往自己的嘴里送。

    有些发馊的饭充盈着异味,让我吃下第一口就忍不住往外干呕着。

    但此时我的肚子确实已经没有东西了,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过腹部传来的那种饥饿感,还有大脑传来的求生意识,让我坚持着,没有把那口馊了的饭吐出去。

    我甚至屏住了呼吸,不让自己去闻那股子的异味,一口口把已经发硬的米饭塞进自己的胃里。

    我的动静吵到了旁边睡觉的一个打手,他们在旁边搭了一张床,轮流一人守一晚,看着我。

    “妈的,你他妈吃的时候能不能小声点啊,再吵到小爷睡觉,一会弄死你。”

    他恶狠狠地朝我吼了一通之后,翻个身子又继续睡了过去。

    我怕挨打,不敢再嚼米饭,只能慢慢吞吞地把米饭吞下去。

    当米饭伴随着无尽的痛苦下到我的胃里的时候,我没有流一滴眼泪。

    没什么好值得哭的,本来就是贱命一条,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踢醒了。

    为首的那个光头还用牙签掏着自己的牙齿,边掏边猥琐地看着我,然后打了一个饱嗝。

    我没有搭理他,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又急忙闭上了眼睛,装作昏睡的模样。

    不过他们看来是没有玩的了,现在就要拿我开刀,见我不醒,又继续用脚尖踢着我,甚至还有一个人蹲了下来拍着我的脸蛋。

    我就是装作不醒的模样,躺在那里装着死,我相信姣姐应该很快就会来救我的,我必须要撑住。

    “哟呵,这丫头还跟我们装,这碗都添的干干净净的,还装死,真以为哥几个傻还是怎么的?”

    “大哥,别跟她废话,要不我们换一种玩法吧,咱们玩点刺激的吧。”说着一个打手就掏出了一把小刀,在我的脸边比划着。

    冰凉的刀尖触到我的脸的时候,我确实是怕了,难道他们要毁了我这张脸。

    我不敢再装睡,睁开了眼睛,问着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哈哈哈,果然是婊子,一听到自己的脸要被划了,这就醒过来了,嘿,婊子,你是怕脸毁了,然后每人操你吧。”

    我又冷笑。

    “妈的,这婊子笑起来真他妈渗人,我怎么觉得她特别邪乎呢?”其中一个不自然地缩了缩自己的身子。

    他这一举动引得其他几个人频频发笑,骂他没出息,竟然被一个婊子给吓住了。

    我听了之后,又笑。

    为首的光头实在听不过去了,上前来就狠狠踢了我一脚,“妈的,你要是再这么笑,信不信我真把你这张脸给你划烂了。”

    “好啊,划吧,不过这张脸要是坏了,我可不知道齐老爷子会怎么样?他的那脾气你们知道的吧,当初可是为了我这张脸花了一百万包我,你现在就这么给划掉了,要是他哪天想不起来还好,这要是想起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你觉得会怎么样?”

    说完我又笑,笑得没心没肺的,其实我一说话,一笑,就感觉自己的胸腔还有肺扯得生痛,但是我不能不这样。

    面对这群人跟他们玩硬是绝对不行的,我只能折中,跟他们玩点小心眼。

    我的话让激怒了其中一个打手,上前来就揪住了我的头往墙上撞着,边撞边骂着我竟然还敢威胁他们。

    然后就是一顿暴打。

    不过他们最后也没有再动我的脸,我抱住自己的身子,护住一些重要的部位,随他们拳打脚踢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行。

    他们打累了,就一边去玩牌了,而我闭着眼睛忍受着身子传来的巨大疼痛,迷迷糊糊没有一会就睡着了。

    我做噩梦,持续不断,梦见了金明皓,梦见了井源,还有何晨。

    在梦里他们都朝我笑着,我也冲他们傻笑着。

    有多爱过,此时就有多甜蜜过。

    半夜我是被人给摇醒的,我以为是那群畜生又想来折磨我,闭着眼睛不打算理他,但是一股十分熟悉的烟草味却钻进了我的鼻腔间,让我有些大脑一个激灵,迫不及待地睁开了双眼。

    让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井源那张脸却模糊地映入我的眼帘。

    他怎么会来这里,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井源,再看看身边守夜的那个人此时正睡得很熟,不由得心生疑惑,但我也明白不能声张,激动地看着井源,此时他也怕吵醒了那些人,冲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抱起了我,然后又把我托在了他的背上,悄悄地走出了地下室。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空气里有一大股的酒味,看样子今晚守着我的那个人应该是被灌醉了。

    井源把我带了出去,刚刚一出地下室,我就看见了那天来跟齐峰报告的那个人,此时他正焦急地在门外张望着,确认没人之后,冲我们比了一个手势,随后井源就背着我走了出来,上了一辆给送货的车,开出了这里。

    后来我才知道这人叫曾远东,当时是他来给齐峰汇报的情况。

    他是刚刚到齐峰的手下来的,因为身手不错,所以爬地很快,但是他却并不适应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

    当时他听到齐峰说要把派出去放火的几个人全部杀人灭口的时候,他心里就起了疑,也不舒服。

    他想要给那几个兄弟求情,但是没有用,刚好这一幕被我看见了,当时姣姐不是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吗,在挂了电话之后,我又给姣姐发了一条短信,让她去收买这个人。

    虽然我说的很简略,但姣姐还是猜到了我的意思。

    当时就去找曾远东了。

    曾远东没有想到的是,其实齐峰早就派了人跟在了曾远东的身后,只要曾远东一动手把那几个人给杀了,齐峰就会让人再把曾远东给杀了。

    不为其他的,因为齐峰不信任曾远东,他从曾远东当时要给那几个人求情的姿态来判断这个人不够心狠手辣,他不需要这样的人,所以他必须先除之后快,而且他也有预感,曾远东也许不会杀那几个人。

    本来他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不能给自己留任何的后患。

    姣姐把这事告诉了阿邱,阿邱当即就派人又跟在了曾远东的身后。

    果然不出所料,曾远东没有狠得下心去杀自己的兄弟,就在他打算让那几个人逃的时候,齐峰的另一个手下带着多出一倍的人跳了出来,堵住了几个人的后路。

    阿邱没有马上带着人出手,而是等着他们先打了一会儿,看见曾远东的人撑不下去了才出来的,他的理由很简单,只有雪中送炭,才会让人更加感激里,而当然是雪下得越大越好。

    所以当阿邱带着人出来解决了齐峰的人之后,曾远东就顺其自然被收买了。

    而一直在暗中的井源也在伺机救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自己跳了出来说要来救我,阿邱当时就笑了,“我就知道只要一涉及到这个女人,你就会自己跳出来的,但没有想到你跳得这么快。”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