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急匆匆赶回去的时候,姣姐已经半躺在房间里了,她的手臂受伤了,就像是跟人血拼了一样,脸色苍白。

    而她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上面还有一滩血迹,虽然邰华已经帮她包扎过了,但是看得出来姣姐还很虚弱。

    我一进门就要拉着姣姐去医院好好看看,这邰华估计也是胡乱包扎的,能懂啥啊。

    但是姣姐虚弱地冲我摇着头,说不用了,没什么事。

    后来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没有打算跟我说,只是说自己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被刮伤了。

    我本来还想问她昨晚去哪里了,可是这个时候小柔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阵骚动。

    一听到骚动,我们立马提高了警惕,跑进了房间。

    而这个时候的小柔刚刚睡醒,她一睡醒就开始一个劲地翻滚着,抱着头嘶吼着,边叫边抓自己,就像是有万只蚂蚁在啃噬她一样,而且她的指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得特别长,用力抓自己的时候,抓过的地方立马就出现了印痕。

    看到小柔这幅模样,我跟邰华两个人连忙走上前去想要压住小柔的手,让她不要乱动了,如果她再这么下去的话,自己的那张脸一定会被她给抓烂的。

    可是我跟邰华一接近小柔,她就立马张开了嘴,做出一副要咬我们的样子,邰华直接就把手给伸过去了,让小柔咬,但是姣姐一把打开了邰华的手,骂着他傻,然后从墙角拿起了绳子,让我们按住小柔,她直接就开始绑小柔了。

    邰华有些不忍心,但他也做不了任何主,在这里都是姣姐说了算。

    三下五除二姣姐就把小柔给绑好了,她的动作十分麻利,就像是受过训练一样。

    被绑的小柔躺在床上没办法继续抓自己,但是看得出她极其痛苦,此时她开始哀求,“姣姐,我求求你了,放开我吧,给我点吃的吧,要不我就要死了,啊啊啊啊。”

    说着小柔还发出了好几声撕心裂肺的叫声,那些叫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猛烈地撞击着我们的心,尤其是看着小柔又打哈欠,又流泪的模样,还有她脸上写满的那种挣扎。

    “邰华,邰华,你不是说爱我吗?我难受啊,你都不知道感觉全身都有蚂蚁在咬一样,我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求求你了,邰华。”

    此时的小柔像是特别想要发泄,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床上打着滚,但这完全不能缓解她的痛苦,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停住了喊叫,闭着嘴流着泪。

    我们都察觉了不对劲,急忙问着她怎么了,可是她还是一言不发,姣姐最先看出端倪,急忙上前去捏住了小柔的嘴,骂着她傻,竟然想要咬舌自尽。

    被姣姐这么一捏,小柔的嘴就张开了,有着血迹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她刚刚差点就把自己咬死了。

    我站在一边惊恐不已,她是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会想要寻死,我寻过死,明白那种感觉,在我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心里却是是万念俱灰。

    邰华看着小柔这个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了,说着就要往冲,可是姣姐一把拦住了他,问他要做什么。

    邰华打开了姣姐的手,冲姣姐咆哮着,“难道就看她这么难受下去吗?就算是要戒毒,难道不是一步步来,一次次少给点量,我现在去给她找去。”

    看着邰华此时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模样,我急忙上前去拦住了他,告诉他这样只能是害了小柔,

    “害了她?苹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那是你的好姐妹啊,你没有看到她现在痛不欲生的模样吗?”

    说着邰华就往外冲了出去,我们谁也拦不住他。

    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姣姐的胳膊因为刚才用力过度,此时已经裂开了,正在往外流着血。

    看着姣姐这个模样,我急忙上前去要给她包扎,但是姣姐无力地冲我摆摆手,让我看住小柔,免得她再咬舌,然后她就进了卫生间。

    我站在小柔的床头,继续看着小柔在床上痛不欲生地翻滚着,除了掉眼泪之外,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她受尽痛苦。

    后来我们没有拦住邰华,邰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那玩意,小柔一看到注射器,眼睛就亮了,也不再翻滚了,用那饥渴的眼睛一个劲地盯着那个玩意,直咽着口水。

    邰华刚把绳子一解开,小柔就迫不及待地抢过了那玩意,什么措施也不做,直接插进了自己的手臂里。

    她的手法不算是娴熟,血顺着针头流出来的时候,她压根没有感到任何的痛苦,反而嘴角浮现了一抹诡异的微笑,而后她就重重地倒在了床上,双眼放光地盯着天花板。

    接下来的她都处于十分兴奋的状态,她甚至开始刷马桶,她说马桶很脏,拿起刷子就刷个不停,一直刷,一直刷,完全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

    好几次邰华说要去帮她,让她换换手,可是小柔抬起头十分天真地看着邰华,摇摇头,“我可以的,邰华,等我把马桶刷好,咱们就墙啊,你看这墙有多脏。”

    小柔整整刷了五个小时的马桶,刷到刷子的毛都全部落光了,上面没有一根毛了,她还在继续刷,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

    这个时候姣姐才站了出来,在我们的身后冷冷地说着,“邰华,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今天还好她是要刷马桶,明天她要是兴奋到要做爱,你是不是看着她去找男人连续做个五个小时啊。”

    姣姐的话很糙,但是一下击中了邰华现在已经濒临崩溃的心。

    他蹲在墙边,看着小柔继续疯癫,而后抽出了一根烟,开始抽着。

    姣姐看不下去了,让我去一趟童家看看情况,晚上再去找齐峰,我们的事还没有完呢。

    我点点头,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然后就拿起自己包离开了。

    童家很大,童雅西死了之后,尸体一直放在家里,接受着大家最后的告别。

    童家家大业大,自然来往的亲戚跟商业伙伴不少,童焕进也想着风风光光地送女儿走,所以排场弄得特别大,还专门请人算命了,说今天是下葬的好时候,所以等到今天才打算下葬。

    童雅西家很大,一大栋别墅,更重要的是别墅后面有一个特别大的院子,种满了不少珍惜的树种,童雅西的妈妈舍不得把女儿葬到荒郊野外那么远去,就说葬在自己家的后院,什么时候她都能去看一眼。

    我到童家的时候,来往的宾客特别多,大家都穿着黑衣肃穆地跟死者告别。

    我甚至看到了金明皓,他就跪在童雅西的棺材前,跟童雅西烧着纸,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却看到了他抽搐的双肩。

    我假装没有看见这一场景,躲在人群中悄悄注视着四周的情况。

    好在来的人挺多的,我站在角落里也没有什么人发现。

    金大赖没有来,看来他还是起了疑心,齐峰也没有派人来,看来他也没有咽下这口气。

    不过虎老大跟老狼都来了,很久没有再见老狼,他显得有些憔悴,剃了光头,但是新长出的几根稀稀拉拉的头发都变得花白了,显出了他的憔悴,看来他还没有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

    看到这两人我更是小心翼翼的,我不想被他们撞见了,又引起无谓的争端。

    虎老大一定是来煽风点火的,这点毋庸置疑,既然他利用不了我,那么肯定就会再安排人,或者自己上。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茬。

    我一直盯着他,只见他走到了童焕进的身边,低头跟童焕进说了几句话,童焕进听了之后,眉头皱的紧紧的,一言不发,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我甚至怀疑,如果这不是在童雅西的葬礼上,估计他一定会大怒。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其他的,而是高远。

    看到他的时候,我不是没有惊讶,不是说他被金大赖给砍了吗?可是看他今天的样子,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每走一步都还十分地稳健。

    看着他进来之后,四周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而站在棺材面前的童焕进此时却气得快要吐血了。

    原因很简单,他看到了高远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那个盒子是红色的,不仅如此,盒子的外面还用红纸剪了一个大大的喜字。

    葬礼都有规矩,厌见红,尤其是这种明目张胆的红色,这不是来送人的,完全就是来道喜的。

    潜台词再明显不过了,恭喜你家死人了。

    看着高远这么明目张胆地进来之后,我心里却是窃喜,但是我不明白这是谁的授意,难道是齐峰?

    但这么一想也确实能够想得通,那天晚上齐峰受伤,不是因为其他,恰好就是因为当初的童焕进完全失去了理智,带着人就跟齐峰干了起来。

    齐峰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尤其是在有钱之后,更是睚眦必报,他还真能做出这种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