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从来不会想，她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对我来说，她就是一个耻辱的存在，她毁了我的一切，她的存在让我感到愤怒，让我感到不耻，所以，我想要杀了她，竭尽我所能的，我只想折磨她，用自己最残忍的手段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有泪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滑落。
“折磨了她这么多年，我折磨了她这么多年，她却那么懂事，从未怪过我...知道我喜欢什么，想着法子讨我欢心，她从不恨我...”
她的手慢慢的滑向腰际，摸到那块荷包：“你知道吗？这就是她绣的，是她偷偷的瞒着我绣的，可是还没有绣好，她就死了...是我杀了她...是我亲手杀了她...”
如果说，曾经的慕容芸有多恨，那么现在的她，便有多悔。
她深深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觉，而且这样的认知，一日比一日强烈，尤其是在知道，顾月沁在背后为她做的那些辛酸的事，她心中悔恨便堆积如山，日复一日，一日比一日多。
到了最后，已经压的她，到无法喘息的地步。
她现在都快被这份悔恨给折磨的神志不清，如果之前她还能有一丝的理智，那么现在的她，理智全无，她所有的理智都没有了，她只想着沁儿，只想着她的沁儿。
她满脑子里都是悔恨，都是曾经她残忍的折磨沁儿的那些过往，都是幻想着，若是能够重来一次该有多好，若是沁儿还活着该有多好，她一定...
她一定会好好的待她，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一定不会...
可正如沈月姬说的那样，曾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后悔药给她吃。
顾月沁已经死了，是被她折磨致死的，是她这个母亲没有做好她母亲的责任，害了她...
是她...总之都是她...
...
“娘娘，不是说夜深了，你乏了要休息吗？怎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双喜进来掌灯，看到沈月姬坐在美人椅上，双眸睁着，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就连她走过去了，她都没有什么反应，像是出神了许久。
听到她的声音，沈月姬回过了一些神，看了一眼她：“哦。”
她坐直了一些身子：“没什么，原本打算想睡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睡不着，就起来坐了一会儿。”
“娘娘？”
双喜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去：“让奴婢猜猜，娘娘...您该不会是在想姑爷吧？”
沈月姬突然笑出声，被她给逗笑了，点了点她的眉头：“十分不好意思，讲真的，你还真的没有猜对。”
“没有猜对啊...”
双喜不甘心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奴婢还以为娘娘您一个人在这大半夜的出神这么久，是想摄政王了呢，搞半天不是啊。”
“行了，你那满脑子里都是想的什么？成天姑爷姑爷的，是不是压根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奴婢当然不会忘了，娘娘您才是奴婢唯一的主子啊！”
双喜讨好的拉住她的胳膊：“娘娘，不过说起来，奴婢突然觉得，慕容夫人还挺可怜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